雪姨几乎站立不稳:“你说什么?”
我转过去对司马空谷道:“不是你。为什么?”
他看着我,眼睛里满是恳求,半晌,用尽全身的力气,说:“是我……仇怨勾……”
他倒了下去。
少爷,人这一生终究难免错失,你以后注定还会杀错人。
我觉得这样荒凉。
这一番变故突起,全场更是凝固了一般。
我问无酒:“前辈为何说不是他?”
无酒道:“我看你二人出剑,大为叹服。然后我突然想起那夜月下饮酒,花谢说,但凡伤人,招式或者可以掩饰,但伤口上所显示的力道却假不了。程正云和夏伯卿当时已中毒,但凶手杀他们时仍用了全力。我想,司马如此功力,别说两人已中毒,就是两人未中毒,他杀他们也不用多花力气。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不对,我们竟然疏忽了。”
无酒问:“你为何也突然发现不是司马?”
我捡起石生的画,它已被剑气吹到台下:“我与司马空谷对决时,想到多年以后,六剑与万荷山庄的恩怨,必定也像魔鬼城外那些埋在沙尘下的丝绸、玉石、破碎的笙和马头琴一样,终会被掩埋遗忘。
“我又想到死亡,想到在石生的画里,死亡就是盛开的花。我突然就觉得不对。两样事情都不对。
“朱雀门下,从来对自己所习之术敬若神道。司马空谷更是对乐痴狂,认为天下乐器都是有情之物,他怎么可能在魔鬼城杀人时将笙和马头琴随意践踏摔碎?
“而石生虽然画人,却从来不看人不理人。因此,我见过的他画中的人都是看不见脸的。不是被花叶遮盖代替,就是只有背影,但这幅画中的司马空谷,眉目却如此清晰。”
“你的意思是,这幅画不是石生画的?”
我对着远处悠然自得坐在软椅上看热闹的花开道:“有劳前辈。”
花开长笑一声,与花谢走上台来。
花开接过画,只扫了两眼,便叹道:“我听蔷薇姑娘说你们买了她一幅画,我正好奇。你们本来不该在我之前将它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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