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酒道:“虽然现在已无法证实,但既然方正云背着司马写信,一定路上有事发生,难道是司马心里已经有疑虑?
“我只知道,司马的书法造诣很高,对你们几个掌门的字迹又极为了解。两封信,不管是谁写的,他一定能认出。就像他认出方正云的信是岳泉石写的一样,因此所谓伪造张泰然的信,到底谁写的他应当也是心中有数。
“但他却都做了隐瞒,这是为何?
“司马虽然性情温厚,为人行事也常让人三分。但这并不代表他糊涂。恰恰相反,他于人世的洞察,比世上大多数人都锐利几分。所以,若凶手在六剑中,他一定早比我们都明白。
“以他的性情,他一定是不忍决断,唉,从这点看,当这么多年盟主确是相当为难他的。
“没想到,老酒鬼却在这剑枯台上和他说了一堆劳什子的废话。说什么他当盟主不清醒,什么世人各有立场,野心也不全是坏事,什么这世上也是需要英雄的。”
无酒问我:“你记得司马那天最后说的话吗?”
我说:“记得。司马盟主最后说,音律的事对习武之人终究是无谓的事。说你的话,让他想明白许多事情,说他对本派有愧。”
无酒点头叹道:“他定是知道了凶手,也知道凶手要嫁祸自己,却无法明白为何要这样做。老酒鬼一番话,竟让他把六剑相残都归罪到自己身上。这不是我害的又是什么?!
“昨夜的笛声,花开听了,认为释然和悦。花谢却说分明藏着大悲,仿佛受困已久,终于作出决绝决定。花无常这对活宝,虽然看事情总是走两个极端,但综合起来往往就是真实的两面。
“因为想到自己一死,将换来杀戮停止,所以释然和悦;因为不得不做出这样的决定,所以心藏大悲。这也是花谢认为他的笛声与当年萧独活最后一曲箫音相似的原因。萧独活当年,为天下太平,一曲而亡。没想到十八年后,司马空谷也走了同样的路。
“十几年前,司马曾为老酒鬼奏一曲。当时,司马说,抚笛应在空旷处。若深夜在房中,最好熄灯站在窗前,远眺于外,这样笛意才能开阔悠远。我想,昨夜司马定是熄灯立于窗前,而他的窗正对着对面张泰然的门窗。笛声一停,房中人被刺,但司马却没看到任何人进出。他本已心如明镜,那时当然更是明白。所以,才没冲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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