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鞋的3朵小花花还有美妞儿小盆友地花!
无言以…毒(一)
出乎沈晓彤的意料之外,主治医生竟然答应让她们出去。
沈晓彤看着眼前穿着白色袍子的医生,穿医生白袍的人,她见多了去了,可是能把白袍穿的这么风流倜傥的,却没见过几个。
总是觉得他不象是属于这里的人,他的身上有着太多贵气。
中国老话说的好,培养一个真正的世家贵公子,所谓的贵族需要的是三代,而眼前的这个人,太过于闪眼。
白色袍子里,干净的长袖亚麻衬衫,精致的纽扣,小小的扣子上细细地金色图腾,在抬首时一闪而过除了第一颗口子没扣上,其他都扣好了,就连手腕的地方都平整地扣上。
这么优秀的一个人窝在医院里是为了什么?
他是个很年轻的大夫,而且很帅!
沈晓彤想,如果不是佳人现在是这种情况,她一定倒追他。
在他的身上有着淡淡的茉莉和消毒水混合的味道。
谜一样的男子!
“喝一点就好,你可以在她的酒里多加点水,她的胃现在很有问题。”医生冷面说着,然后将笔放回自己的上衣口袋中,转身离去。
沈晓彤都想为他鼓掌了,神了。
他是怎么知道的?
就这样,于佳人先和沈晓彤沿着一条公路,走了很久很久。
累了,她们就坐在地上,看着来来往往的公车。
沈晓彤悄悄的揉着发疼,发酸的脚。
然后,于佳人带着沈晓彤又返回市区内,选在了希尔顿吃晚餐。
她叫了很多的东西,什么贵,要什么,有些东西她根本就不吃的,沈晓彤看着于佳人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点了整整三十道菜,光牛排就点了二十多种。
她一直都不太喜欢乱花钱,可是,她不花,总有人替她花。
于佳人看着满桌子的东西,突然就失了兴致,提起筷子就不知该从来下手。
这一桌,都是她不喜欢吃的。
这就是生活,你再痛恨,也得学着活下去!
她强迫自己提起筷子,将每一样食物送进口中。
眼泪,掉了擦,擦了掉的。
最后,沈晓彤终于受不了的将全桌子的东西都砸了。
这一刻,于佳人心中竟然有从所未有的畅快,她和晓彤一起,将屋子内能砸的东西,都砸个稀巴烂。
她们陪了很多钱,然后大笑着走出大堂。
“晓彤,你知道吗,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会被最爱的人捅了一口,一刀就足以毙命。”
沈晓彤又拉着于佳人返回酒店,选了个总统套房。
一夜18000欧元,刷卡的时候,沈晓彤连眼皮都不眨一下。
“走,我们去喝酒,让该死的总统套房去见鬼。”
然后就看着希尔顿酒店,两个东方女性模样的人,大摇大摆,大笑着,脸上挂着泪水走了出来。
于佳人很少喝酒,就算是红酒也很少喝。
沈晓彤呢,更是号称一杯就倒的人物,沈晓彤忘了自己的任务,甚至比于佳人喝的还凶。
两个人的英文都不算太好。
遇上几个贼眉鼠眼的老外,上前搭讪,沈晓彤狠狠的瞪了那两个人一眼,可是那两个人视线象是定在了她们的身上,手上的动作大了起来。
酒吧靠左角的一个死角的位置,男子衣服上的金腾的纽扣闪了下,冰块互相敲击的声音。
一手正拿着玻璃酒杯不急不慢晃着冰块。
灯光暗得看不到脸只能看到俊挺的轮廓,偏就这样的轮廓叫众多的女人失去了心魂,可是男人的身上散发着一股,不要靠近我的气息,让人不敢轻举妄动。
就是在这样一个开放的国度,也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去和这位东方的男性来一次亲密的接触。
在陌生的国度,东方女性同样是特别吸引人的。
他们会对着你抱着一种好奇。
当然不排除,有想占便宜的人。
沈晓彤挥开,某男再次准备行凶的手,抓过放在吧台上的酒瓶,啪!
整个酒瓶砸在了洋鬼子的头上。
深红的液体随着男人的头顶流下,分不清是酒还是血。
旁边的人们被声音吸引了过来,看了一眼,觉得无聊又各玩各的。
于佳人呢,仿佛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呵呵傻笑着。
白色皮肤的洋鬼子大怒,高高举起拳头,却被一双干净、修长有些苍白的手拦下。
男子掏出一沓的钞票扔在高举拳头男子的脸上,那男子咒骂着捡起钞票离开。
男子抱起于佳人看了身后男子一眼。“这就是我那无缘的表嫂?”
说罢,抱着佳人离开。
于佳人只觉得头疼,睁开眼睛,发现被人抱在怀中,嘻嘻的笑着,手滑上男子的眉间。
干净的轮廓,细挑的眉角,不厚却饱满的唇。
“知道吗……嗝……”她努力咽下口中的口水:“你很漂亮……”她圈着舌头傻傻的笑着。
男子一身的黑衣,融合在黑夜中。
天空中的星子,调皮的一眨一眨的。
他抱的很稳。
“男生不喜欢别人说他漂亮,你可以说很帅。”男子淡淡的说着。
于佳人横着眼,手在半空比划着:“就漂亮,就漂亮,帅哥,你好漂亮,咦……我好象在哪里见过你呢。”她拍拍自己的头。
男子依然是淡淡的笑着。
“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记起来,过后你还是不记得我。”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的阴影。
于佳人大大喔了一声,然后头一仰,才发现自己好象被人正抱着。
公主抱诶!
江南有些大男子主意,很不喜欢这样抱她。
他曾经说过,你已经不是公主了,是王后,王后要怎样被抱,那是国王的问题。
冷笑!
江南啊……
“你不累吗?”
“不累。”
“喔。”
“他啊,他说他爱我,爱到比这个世间任何的东西都重要————然后某一天,我才发现,我就他妈的是个傻瓜,被人玩得团团转的傻瓜————他弄了一孩子出来,我问他,是不是他的儿子————他故意引导我想偏,他说谎————……”她断断续续的说着自己的遭遇。她的头就仰在半空中,身子却被他稳稳抱在怀里。
“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喜欢就去抢回来,不喜欢那个孩子,把他扔进黄浦江里,叫那个女人带着那个孩子去见鬼。”他的声音很冷,身上有好闻的,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和茉莉的香气。
于佳人考虑着这个方法的可能性,然后重重的点点头。
“我回去,就弄死他们。”
“这里……”于佳人打了一个酒隔,然后拍拍自己的心口:“疼……”
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未干的泪珠。
“我想亲你一下,可以吗,凭什么只有他可以出轨?我也要。”她的眼睛闪闪发亮,象是一只无辜的小狗。
“你想亲,不需要提前通知我的,这样我就不会阻止你,而且用同样的方式惩罚自己很蠢。”
“喔。”
说着,她闭上眼睛,头抬高,贴近男人的脸,长长的睫毛发颤,她的眼睛笑起来会弯弯的,很好看。
她小心翼翼的在他的脸颊上轻轻一吻。
“好啦,我偷亲完毕了,我可以亲你吗?”
“你已经亲完了。”
“喔。”
医院那边,江南差点没把整个医院掀了,人怎么就会不见了?
他就不明白了,需要因为一个孩子和自己这样闹吗?
他和于佳人一起十年,十年的感情,十年的相濡以沫,难道她就不能相信自己?
她明知道自己对那个位置多么的渴望,为什么要和他闹呢?
他不停的打电话,发短信,可是手机仿佛是坏掉了。
他不知道自己打了有多少遍,只知道一次,再一次……
于佳人,你要折磨死我吗?
啪!
“继续给她打,一直打到通了为止。”他交待秘书。他捂着心脏的位置,疼弯了腰。
是不是做错了?
于佳人,你看不见我的爱吗?
难道我的爱全部就因为江睿的出现,全部被你摒弃?
不,绝不!
无言以…毒(二)
于佳人在模糊中听见声音,睁开了一下眼睛。
过了一会挣眼发现自己赖坐在露台上,身边有人抽烟,她闭上眼,不去想了。那人知道她醒了,问:“你还好吗?”声音一下子散在风里。
“如果不爱就选择放手,如果不能放手就继续爱下去。”男子指间夹着细细的烟身,白色衬衫上的金色袖口,金色图腾晃疼了佳人的眼睛。
再次醒来,自己已经被移近了室内。
“好渴……”手在床头上不停的摸着。
好象什么掉在了地上,发出了一声闷响。
然后,水杯送到她的唇下。
再然后……
屋内的灯光不是很亮,只是角落里开了两盏灯,昏黄的光线衬得空间显得很温暖,有人坐在欧式沙发上,身型高大,只是整个人隐在暗处,又背着光,什么也看不清。
她的眼睛发涩,难受的闭上眼睛。
对面的男子眼眸幽暗,细微绵长。
他一直就坐在她的对面。
不敢上前,因为,一旦真的上了前,这毒,就真的戒不掉了。
于佳人爱江南,就是因为爱,所以她才痛苦。
他多想伸出手抚上她紧皱的细眉,可是……
清晨醒过来,首先看着陌生的环境,可以肯定这里不是酒店,拉扯着米色的被单,还好。
自己的衣服都在,活动了下身子,并没有某种运动之后的酸疼。
床边花瓶里有几枝带着露珠的黑色玫瑰。
一朵,一朵,硕大的花朵。
她抱过瓶子,放在鼻息之下,很香。
黑玫瑰?
以前只听说过,第一次见。
也许是因为这里的摆设、布局很温暖,也许是因为那几支黑玫瑰,心情竟然空前的放晴。
花瓶下方贴着一张小纸片。
厨房桌上有早餐,若是不想吃,可以直接离开。
很简短的话语,佳人捏着卡片,仿佛能感受到主人被打扰的不悦。
跳下床,头有些疼。
她甩甩头,下次再也不喝酒了。
穿着皱皱巴巴的衣服,猛然想起,晓彤呢?
床乱的从衣服口袋中掏出电话。
开机。
短信,未接电话,全部冒了出来,忽略。
给沈晓彤打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起,是一个男人,然后电话被转接到沈晓彤的手里,她从电话里听见了沈晓彤糯糯的声音:“老公,谁啊?”
老公?
然后紧接着就是一阵尖叫,沈晓彤非常镇定的告诉佳人,一会儿在打过来。
佳人被沈晓彤的那一句老公吓到了。
然后手机里传来滴滴答答的短信声音,留言。
一百七十九条短信,全部来自于老公。
于佳人按下键字。
是否要全部删除?
是。
然后,取出里面的手机卡,放在床上。
走出这个不属于自己的屋子。
温暖是不会在属于她了。
十年前,江南就是一粟阳光,照进了她的生命,十年之后,因为一个孩子,已经在心里划下很深的痕迹……
该何去何从?
****
佳人问自己,她和江南相爱吗?
如果爱,为什么会变成了这个样子?
如果不爱,那些曾经的欢乐为什么在记忆的最深处不停的荡起在荡起。
沿着漂亮的鹅卵石小径,走进一家便利店,买了一个面包。
抹掉泪水,一个人坐在公园里的长椅上,咬着冷冷的面包。
每吃一口都如同嚼蜡。
这些都不算什么,和背叛的疼比起来,真的不算什么。
她恨江南的背叛,恨江睿和纪柔的出现,恨江南骗了自己……
她抱住头,就是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
就算她真的不能生孩子了,可是现在的医学技术,还是他嫌弃自己了?
于佳人一个人沿着河边慢慢地走着,走着,最后停下脚步。
河水很清澈,可以看见里面的石子,好干净……
她慢慢停下脚步。
脑海中,每停顿一秒,想的都是江南和那个女人在床上翻滚的画面……
于佳人摇着头,用力的摔,不要想了,不要想了,好疼————
她好疼,需要解药……
她慢慢踱着步子走到前面,然后慢慢向前仰,身子一软,掉了下去。
很多的水冲进鼻子里,眼睛睁不开,她没有挣扎,只是张开嘴,身子象是吞了千斤万斤快速的降了下去。她听见了河岸上的喊声,然后有水声,最后……
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
是谁救了她?
看着白茫茫的屋顶,她笑。
死过两次,够了。
*****
阳台的风,很大,吹得玻璃门砰砰响。
一直静寂的门,发出解锁的声音。
他回过头,看向门边。
佳人疲惫的拖着身子走进房里,当他不存在一样,也许是故意忽视他的存在。
他握紧了拳头。
下巴崩的有些紧。
房间里少了孩子的哭声,少了殷殷勤勤等待着她下堂的女孩。
佳人讥讽的扯开唇瓣。
真好,年轻真好,自己已经老了,她已经二十七岁了,离年轻很远。
她曾经看电视,也曾想过,如果自己的丈夫要出轨了,自己怎么办?
好象是笑着说,要揍死那个狐狸精。
可是,现在的她,连那个人看都懒得看,那会脏了她的眼睛。
在主卧室洗了个澡,换上睡衣,掀开床上雪白的床单,躺了上去。
白色?
他还真纯洁。
他们是在这张床上制造了江睿吗?
不屑的闭上眼睛。
在梦里,好象有谁,用他的指间,滑在她的脸上。
佳人几乎是全身僵硬,马上睁开眼睛,推开他横在床边的身子,“恶……”她捂住嘴巴,冲向卫生间。
卫生间里不断传来阵阵的呕吐声。
江南一拳打在雪白的被子上。
他就这么让她恶心,让她难受?
于佳人洗干净手,从卫生间走出,不自然的拉拢着睡衣。
他的手,就那样尴尬的放在半空中。
“你在啊……”曾经多么亲密的人,此时却也只能快刀斩断乱麻。
于佳人不是没想过要回头,可是那个孩子怎么办?
他乎不停的出现在自己的眼前,提示着,自己的丈夫背叛自己,和别的女人生了一个孩子,那就是个血淋淋的证据,一辈子都没有办法逃脱。
“于佳人,别闹了。”他的声音充满了疲惫。
闹?
他当她在闹。
曾经,只要看着皱皱眉头,她就会好伤心,可是现在,去只会让她恶心。
她想了很多天,想了一百种、一千种可能,可是最后的结局往往只有一种可能。
“我们离婚吧。”
他不语,脸色霎时变得苍白、无力。
于佳人,那都是骗人的,不要去看。
她别开脸。
佳人听见开门的声音,眉头紧皱了一下,很快,那个她永远不想在看见的女人出现了。
真好!
无言以…毒(三)
每个受伤的女人看到这样的一幕,都会觉得刺眼吧。
如果杀人不犯法,她很想弄死眼前的这对狗男女。
早知道她就不回来了,占了人家的地方……
呵呵……
于佳人,你变歹毒了。
佳人心里暗暗地想着,她竟然用这么难堪的字眼去骂江南。
女人穿着一件紫色的裙子,这件裙子,佳人前些日子在某个地方看见过。
她觉得颜色很漂亮,问售货员,这是什么颜色,营业员笑着告诉她,这是李子紫,今年最流行的颜色。
看来,她们不只看上了一个男人,连穿衣服的品味都一样。
女子拎着一个保温桶,推开房门,似乎没料到她会在,愣在原地。
脸色有些难看,青一阵、紫一阵的。
贝齿小小幅度的咬住下唇,雪白的贝齿,鲜红的艳唇。
于佳人好笑的看着眼前的女子,挑挑眉。
估计影后都没有她能演,不就是一个位置吗,我让。
“你们走?还是我走?”她笑着发问。
现在的她,从头到尾的冷淡,仿佛他只是个陌生人。
面前的人,对她来说,什么都不是,只是一对狗男女。
爱是什么?爱就是狗屁。
什么都不是。
“你出去。”他沉下脸。
佳人敛下眸子,抬起脚步,就要离开。
“于佳人,我说的是她。”江南暴怒地高声怒吼。
女子好象受到了巨大的惊吓,然后跪在地上,呜呜嘤嘤的开始哭泣。
他上前拽住她的手臂。
“于佳人,你闹够了。”
她回过身,挥开,却挥不开,冷冷的看着他。
“江南,别让我说恶心你的话,放开,我们好聚好散,还有让她换一招,老是跪啊跪的,她演不烦,我看着都烦了,纪小姐,有没有听过一句话,男儿膝下有黄金,女人也是,你这膝盖是是我见过最不值钱的一个,你知道吗?我很想弄碎它。”
纪柔害怕的看着于佳人脸上嗜血的表情,身子一摇,干脆瘫在了地上。
“你究竟在气什么?”他抱住她的身子大吼。
真行,你真行,江南,到现在,你依然认为我是在闹。
“好,我们现在就谈,我问你,江南,江睿是谁。”她僵住身子不动,就当自己是死的。
江南的心,一震,象是被针扎了一下。
“我的儿子。”
“呵呵。”一嘴的苦涩,有什么比听到这个会更让绝望的?心被狠狠的敲碎了:“我问你,江南,他是不是你亲生的儿子。”
“是。”
一直跪在地上哭泣的女子,此时欣喜的抬起头,带着满眼的希望,一网情深的看向她的男主人。
于佳人脑中一直保持冷静的弦断了。
“那就这样吧,我们离婚。”她开始挣扎。
他却死死抱住她不肯松开,于佳人回过头,就给了江南一耳光。
“你知道吗?你叫我恶心,带着你的情人和你的儿子滚出我的视线,我永远都不要在见到你们这对狗男女。”
江南身子顿了一下,然后狠狠吻象她的唇,佳人不要命的挣扎,拳头似雨点一般落在他的身上。
依旧跪在地上的那名女人,一抹极其复杂的难堪,在她眸底一闪而过。
“他只是个棋子,他不重要,你要是不喜欢,我可以让你一辈子看不见他。”他激动的说着。
佳人冷笑出来。
他当那个孩子是什么?一只猫还是一只狗?
“姐,你别这样……”那个一直跪着的女人,还在惺惺作态。
“你给我闭嘴!谁是你姐?鬼才是你姐,我说过了,我妈只生了我一个,不要在叫我姐。”她的情绪开始不受控制的暴躁起来。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眼前的女人,一直叫她姐。
佳人掐着自己的肉,告诉自己要保持冷静,不然,她会崩溃。
“姐……”
又一声。
够了。
佳人开始控制住的砸东西,床头的蹬砸在她的面前,玻璃杯,能砸的全部砸碎,酒杯砸在那个女人的脚下,把那个女人吓得脸色发白,触目惊心。
“佳人,够了,不要在闹了。”他从来没有见过她这么蛮不讲理的一面,也开始失去耐心。
江南的下巴紧绷着,认祖归宗的那一天,他的母亲就象现在的纪柔一样跪在大妈的面前。
往事的难堪,疼痛全部在这个时候涌了上来。
佳人拿起放在一旁的座机,准备砸像那个女人的头上。
“够了。”他按住她的手。
他开始会维护那个女人了?
好,真是好!
“姐,你别生气了,我知道你不能生育,我保证,将来我替许家生得每一个儿女,都只有你一个妈妈。”纪柔战战兢兢,委曲求全。
纪柔的委曲求全,他的目光一沉,薄唇紧紧抿着。
“我不能生育?”佳人尖叫着,象个疯子似的紧紧抓着他的衬衫:“我不能生育?江南,是你不让我生,因为那个孩子,我的孩子被流掉了,因为你们我甚至都没有看她一眼,她就已经离开了,我不能生,我告诉你,江南我就生给你看,我不是不能生,我只是不能跟你生。”
江南的身子摇晃了一下,一阵晴天霹雳直直劈了过来。
她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难道孩子没了,他就开心了吗?
他有多盼望着,可以和她有一个孩子,孩子没了,他彻夜彻夜的难眠,可是她却说,是他害了孩子。
江南摇晃着她已经错乱的崩溃:“于佳人,我说过了,他们呣子都是不重要的人,他们不过都是棋子,我不会对他们好的,我只爱你,只喜欢你,你不喜欢他们出现,我让他们都走,我的一切都是你的,他们什么都得不到,我的一切都给你,时间都给你————”
啪!
她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眼泪一滴一滴的往下掉。
“你以后想爱谁,就爱谁,想生几个孩子就生几个孩子,我不需要你来爱,我告诉你,江南,我们完了。”
无言以…毒(四)
“把话收回去,现在、立刻、马上,收回去。”他的脸色,已经彻底铁青。
他的心脏象被捏破了一样,从来没有过的痛,席卷着他,让他在象在被烈焰中被焚烧。
他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因为愤怒,英挺的脸,开始变得扭曲。
他们好象陷入了一个无止的黑洞,争吵、争吵、无止境的争吵,把结婚前、结婚后没吵过的架,全部一起累积爆发。
“江南,你在不带着这个女人离开,我马上就给报社打电话,我让所有人都知道江睿是怎么来的。”她什么都顾不得了现在,她要他疼。
就算是做梦,也没曾想过会是这样的局面。他们之间变成了仇人。互相撕咬着、抗拒着,算计着。
他一拳打在床头上,终于,他的目光慢慢低沉,渐渐找回理智。
“你出去,钱我会吩咐秘书打给你,现在马上出去,还有以后不要在出现在我的面前。”一张俊脸,彻底没有了表情,缓缓,他用力扯住她,将房门紧紧关上。
他扯到她的力度很大,粗暴到丝毫不顾忌到她。
单手将她扔上床。
死一般的寂寞。
这样的江南,很陌生,很可怕。
突然,他拽过她,发疯的压住了她。
“你干什么?”
来不及在说下一句,他已经死死的吻住她,力度大到她的嘴唇开始红肿,她痛得冷抽,用力的咬他,推他,但是完全没用,他毫不客气的在她的檀口里用力翻滚。
她不要他碰她,她受不了。
她拼命捶打他,他却纹丝不动。
“永远别叫我听见离婚那两个字,除非我死。”他的薄唇紧抿,面目上全然是暴戾的怒火。
叫佳人一辈子都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他大手一只紧紧抓牢着她的两只手,然后单手解开她的睡衣,将睡衣全部褪去,没有任何的前戏,直直的挺入她的身体内。
她瞪大双眼,泪水欲落不落,他竟然QJ她?
他的面目开始变得狰狞模糊,象是一个来自地狱的魔鬼一样,不停的求索着,不顾她的疼,她的泪,彼此的心,都陷入了深不见底的冰窖,沁透整个心肺。
幸福,似乎开始与他们,越来越远。
他象是对对待他的敌人,不顾她的意愿,不顾她的哀求,不见她的伤悲,整个过程只是剧烈的运动。
他们在彼此仇恨。
从床上爬下来,她的双腿,不停的发抖着。
进入浴室,扭开花洒,冰冷的水洒在她白皙的身体上,从背后的墙镜上,可以看到身上青青紫紫的吻痕。
曾经这些吻痕会让她觉得幸福,可是现在,这些却成了最刺眼的炸弹,要炸得自己尸骨无存。
洗着,洗着,双腿开始打颤,终于不受控制的跪在地上。
她狠狠将花洒掷了出去,砸碎了镜面,然后花洒的龙头打在光滑的地面上,发出一声声响,安静。
她抱着腿大声哭了出来。
曾经,这样的夜晚,他们是幸福的,两个人幸福的交融,可是此时,……
佳人站起身,走出房间,不去看床上的人,径直穿好衣服,取出皮包。
“你去哪里?”他捏着自己的手问。
“我要回国,然后离婚,你等着收我的律师信吧。”
夜光等下,露出男人阴霾的侧脸。
“你哪里也不能去,要回国等我一起。”他霸道的宣布。
她抓起放在吧台上的酒瓶照着他的脸,砸了过去。
用了十足的力气。
他并没有躲。
江南看着她眼中的恨意,用手擦了一下流下的血迹。
真狠,她竟然这么对自己?
他们这样的关系,她竟然用这么大的力气砸他。
明明自己受了伤,她比他还难过的。
他深邃的瞳眸,没有任何的情绪,就好比一个合格的机器人,站起身,从床下起身,穿好衣服。
“从今天开始,你哪里也不能去,任何人也不能见,电话也不能打,否则,你有足够的力量承受我的怒气,想想你的母亲,想想你的父亲,我要弄死他们,易如反掌。”没错,江南也疯了。
既然事情已经进行到了这一步,留不住她的爱,至少要留住她的人,时间长了……
“王八蛋。”
他从床头取过一颗药,递给她。
“把避孕药吃了。”
佳人脸上带着淡淡的讥讽,接过一口含下。
这个药比她吃过的任何药都苦,满嘴的苦涩,咽下。
“放心,我不会生你的孩子,永远都不,就算我给QJ犯生孩子也不会给你生,噢,我怎么忘了,你江南,江家的三少爷不就是一个现成的QJ犯吗,别在出现在我的眼前了,看见你我就恶心,想吐,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嫁给你,我宁愿去死。”于佳人的口中吐出这个时间最最恶毒的字眼。
江南的喉口涌上一阵腥气,眼前变得模糊。
如果她要打击他,那么她成功了。
她的每一句后悔,都让他痛不欲生。
他并没有背叛她,为什么不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
转过身,慌忙的关上门,不然他不敢肯定,自己会不会上前掐死她。
当门锁上的那一刹,江南捂住嘴,一口血,吐了出来。
他笑了,笑得那样的荒凉。
他靠在门板上,无力移动一步,脚下仿佛有千斤万斤重。
她所说的每一句话很成功的攻击到他了,他的心,好疼。
脸上有热热的东西,他摸了一把。
他是流血不流泪的江南啊……
于佳人,你要我怎么样?
要我把心挖开给你看吗?
就因为一个陌生的人,你和我这样的闹,你甚至用这个世界上最肮脏的字眼来骂我?
我是你的丈夫,不是你的仇人啊。
心跳的越来越快,身子不受控制的滑下,最后他悲哀的想着,自己真的做错了吗?
错到让她宁愿将整颗心挖出来,也要逃离他?
*****
酒吧内男子将钱压在酒杯下,然后在那些垂涎的视线中消失。
黑色融进夜幕中。
无言以…毒(五)
“把门打开。”
伴随着何蓝的声音,门锁啪地一声被打开。
于佳人坐在摇椅上,看了一眼,然后又将视线转回手上的书籍上面,兴致颇高的看着格林童话。
“姐……”
头疼。
只是这次于佳人冷静了下来,她心里虽然还是不舒服,可是她已经准备要离婚了,既然要离婚了,那么,江南在她之后和什么人在一起,或者包养了什么人,应该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吧。
犯不上为了一个莫名的人叫自己生气。
只是翻书页的手,为什么那么僵硬?
心里实在堵得慌。
不得不说,这个纪柔掐住了自己的呼吸器,只要她一出现,自己保证会失控。
江南还真是爱她呢,明知道她最最不想见到的人是谁,可是这个女人,依然每天进出于这里————————
“姐……求你,把先生还给我吧……睿睿也需要父亲的啊……姐,下辈子,我做牛做马……”
于佳人连看都懒得看了。
还?
现在到底是谁抢了谁的?
她现在就好象是她于佳人抢了她纪柔的丈夫一样。
“那边有刀子。”她轻轻撂下一句。
纪柔被她的这句话弄的很是莫名其妙。
“你现在死掉,我马上把他还给你,你不说当牛做马还给我吗?我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现在我看看,要是真的,我马上还。”于佳人捏住书页的手,一点一点失去知觉。
她竟然成了第三者。
她破坏了,他们一家。
真可笑。
纪柔气的说不上来话:“妈……”说着转头看向何蓝。
呦……还有帮手。
一声妈又将于佳人已经压下去的火气勾了上来。
这一家,来的还真是齐全,于佳人想着,难怪何蓝喜欢纪柔,大家都是“三”出身嘛。
自己所有的难堪,痛苦全部席卷而来。
“你到底要怎么样?江南已经进了医院,你想害死我儿子吗?”何蓝真的是想把她弄走,让江南永远找不到,可是儿子那边她是顾忌的,所以迟迟不敢动手。
纪柔是个什么货色,她当然不是不晓得。
纪柔的用处,就是折断于佳人和儿子的幸福,只要儿子和于佳人离婚,还怕他不能娶一个地位相当的名门小姐?
何蓝眯着眼睛,不怕纪柔闹,她敢闹,她就敢让她消失。
于佳人抄起一个摆放的花瓶,高高举起,吓得何蓝和纪柔都急急的向后退了好大一步,于佳人冷笑着,走到床前,拉开窗口,从二楼将花瓶扔了下去。
“啪!”
外面的保镖被吓了一跳,第一反映就是掏出电话。
于佳人满意的拍拍手,无谓的看向何蓝和纪柔。
“何小姐……”
何蓝一口银牙差点咬碎。
她一辈子就只是个第三者,或者说,就是个妾,江太太并不是她,那叫什么呢?当然是何小姐。
“要我离婚,可以。”对上何蓝惊喜的面容和纪柔眼中一闪而过的高兴,她继续说:“我只想知道一个答案,江南会娶这位纪小姐吗?”她的眼中闪现着恶毒的光芒。
答案于佳人很清楚,绝对是不。
纪柔是年轻漂亮,可是这些东西,在何蓝的眼中,那都是一文不值的,她要的是,一个家世大,大到足以为她争来江太太的称呼,可以让她在所有人的面前,趾高气扬。
于佳人故意这么问,果然纪柔得意的看着她。
那眼神,好象在说,那是当然的。
于佳人心里冷笑。
你既然送了这么大的一个礼物给我,我也送点小利息给你,我不痛快,你也别想痛快。
何蓝急忙冲出口,想都没有想:“当然不可能,她是什么身份,哼。”一句话把对纪柔的不屑全部表达了出来。
纪柔的脸色立马变得煞白,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何蓝。
于佳人看着这精彩的一幕,心底窜过很爽的感觉。
终于知道为什么都愿意去做恶人了,感觉真爽。
既然她乐意装无辜,那自己客气什么,送上门举过左脸给你打,当然要狠狠的打下去。
这时候,何蓝才明白于佳人这么问的用意,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然后安抚的拍拍纪柔的手。
一个眼神,过去,我说的都是假的。
于佳人还蛮希望,这位纪小姐可以做成何蓝的媳妇儿,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画面,婆媳两个站在江家大院中,一个低气,一个委屈,不去演戏,两个都白费了。
算了下时间,差不多了。
“妈,做人家小老婆很痛苦吧?所以你把你的痛苦全部转嫁给我,纪小姐,我明白的告诉你,江睿这辈子会背着一个名字,私生子,我绝对不承认江睿是我生的,除非我一辈子见不到太阳,否则,这绝对是明天的头版。”她说的又狠又绝。
何蓝这一辈子就痛的痛脚就是破坏了别人的家庭,破坏不要紧,可是她却没能力,把原配踢下堂,所以所有的人对她都不耻,现在于佳人故意的这么一说,那些痛,好象都被燃烧了起来。
“你个贱人————”眼前好象再次回到了初见大太太的情形。
何蓝冲了上去,拉扯住于佳人的头发,狠狠将她的头撞象床头,纪柔则是幸灾乐祸的看着。
江南接到保镖的电话,开着快车赶了回来。
“纪柔,我让位给你,别碰我的头,好疼。”
纪柔被于佳人弄的有些莫名其妙的。
江南推开门,远远就看见母亲拽着佳人的头发,口中骂着很不入耳的污言秽语,纪柔站在一旁,他的眼中闪过一抹肃杀。“放手。”
极度冷冰冰的一句,一丝气息都没有。
纪柔被吓了一跳,捂着胸口,泪眼婆娑的转过头,何蓝则是被江南的声音给震断电了。
何蓝心里骂着没用的保镖,不是告诉他,人要是回来了,先通知她的吗,该死的。
于佳人抹去嘴角,额头上的血迹,手臂和大腿都破了一点皮。
她看向屋子内某一处,定在那里,然后挥开江南上前的身子,直直的看向他。
“江南,我要控告你的母亲对我家暴。”
何蓝身子一软。
江南抿着唇看着她。
“我和你离婚,不然我们闹上法庭,我想你母亲会很难看,而且我绝对绝对不会承认江睿是我生的————-”佳人有把握,既然他这么爱那份家业,一定会同意自己的要求。
江南闭上眼睛,然后又睁开,神情已经恢复一贯的坚韧,他愉悦的看向于佳人。
“好,影像资料我会交给你,随便你告,离婚不要在说。”
于佳人的性子他很清楚,就算她想要离婚也不会毁了自己,这些话——
原来这间屋子是有监控的。
何蓝大叫着:“江南,你疯了。”
老爷一向不喜欢自家的人闹新闻,她万一要真的上了头版,她敢说,各房都会撺掇着老爷将她赶出江家。
“妈,请你带着这位小姐出去,还有,江睿我会交给一个信得过的人来养。”
江睿他在不喜欢,毕竟是他的儿子,等佳人可以接受的时候,在把他弄回来。
意思就是说,江睿暂时不会在出现在于佳人的面前。
佳人冷笑着。
怎么这样就可以了?
“江睿呢?江睿你要蒸了吃还是煮了吃或者把他扔开?”她笑着问。
她被他狠狠划了一刀,一刀捅进心窝子里,这样就完了?
“先生……”纪柔脸色唰地一下子白了,这次不是演戏,是真白了。
“别再让我听见你说话。”
江南看向于佳人,定定的说道:“江睿是试管婴儿。”
无言以…毒(六)
“江睿是试管婴儿。”突然,他缓缓开口。
一句话,纪柔脸色更加的惨白,何蓝的不敢置信。
他欠她一个解释,她要听,他就说。
她一愣,缓缓的,缓缓的,回头看他。
不可置信。
“父亲有意要把盛世交给我,可是你也知道,那些上了年纪的人的顾虑,所以我必须要有一个孩子,这样,我才能顺利的接下盛世,这就是江睿必须存在的意义。”
何蓝刚才还是一片死寂之色,现在就只差跳了起来,站起身,拉住儿子的手。
“你说的是真————真的?”她掐掐自己的胳膊。
疼呢,何蓝一想到自己的晚景,老泪纵横。
欣慰的泪水。
江南只是将视线定格在佳人的下巴上,他不敢在面对那双能将他看得通透的双眸,他早就已经没有了资格。
他一直认为自己优秀到,即使当事业和她发生了冲突,他依然有办法化解,依然有办法不让她伤心,可是……
阴沉着双眼,盛世他要定了。
于佳人,就算是死,他也不放手。
“我答应你,等那个位置到手,江睿大点,我就把他送出国,不会让他留在你的视力范围,但是他是我儿子,我不希望你去恨他,他会叫你妈妈,我不希望你做出伤害他的事。”
毕竟是亲生骨肉,不是一件商品,可以用过就丢掉,这种没有人性的事,他做不来。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他蹙眉。
“为什么是试管?”她平静的发问。
是纪柔不够干净?还是纪柔够不上他江南的格调?
“没为什么,佳人你该清楚的,除了你之外,我不会碰任何的女人,不会爱任何的女人,江睿是不得以,你根本无需介怀。”他淡淡的回答。
没有背叛你,江睿是不得已。
她的心,突了一下。
“如果你将来生了孩子,那个位置不会是他的。”他只是作为一个必须要存在的人而已。如果佳人将来怀孕,如果将来佳人生的儿子比江睿更好……
佳人轻轻一笑,脸上的表情很是享受。
看了一眼何蓝,在看了一眼已经满脸死灰的纪柔。
心房那点异样的感觉,成功被驱离。
“你说你爱我,江南,我承认,孩子不是因为身体接触所生我很高兴,可是江南,你到底是哪里爱我呢?你明知道我妈在逼我,你妈也在逼我,可你仍然选择了这个孩子的出生你这就是爱我吗。”
“你太聪明了,你知道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知道如果你没有和她有身体的接触,这样你就可以有足够的信心告诉自己,佳人会原谅你,因为你并没有做对不起她的事情。”
“你想着,只要你没有背叛,你就可以光明正大、理直气壮的要求我的原谅。”
“不,你不要说话,听我说完。”她笑着,眼泪落下。
一股凉意在他体内无声的扩散开。
“你永远都不理解我是为什么会这样心灰意冷,孩子怎么出生的,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在这场选择的游戏中,输掉的人是我,于佳人,曾经我是多么的可笑,我以为不糊ishi这样,至少出了这样的事情,被牺牲掉的也不会是,我真是天真,如果今天同样的问题摆在你的面前,我于佳人和别人生了一个试管的孩子,你江南是不是就能接受,说我没有出轨,没有背叛你呢————”说到最后,于佳人厉声的喊了出来。
碎掉的东西,即使在黏起来,一样有裂痕。
就如他们呢这段象是泡沫一样存在的婚姻。
看着那么的梦幻,美好,只要有人伸出手,轻轻的一碰,它就会破碎掉。
她坐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身子。
他以为只要自己象他的大妈一样,牢牢占据那个位置,自己就会开心?
他无视掉了她的那颗心,那颗一直爱着他的心。
也许她的爱不值钱,不会价值连城,可是她是用尽了生命在去爱,用她的自尊她的一切在去爱。
“我并不是你的全部。”她知道的很清楚:“如果你有替我想过,那么我问你,江南,走出江家你不能创造一个王国吗。”他不是一个游手好闲的富家子,他一直有能力,也有创造一份作为的能力。
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你不该在意这些的,佳人,这些一点都不重要。”他的心,有点慌。
难道就非要他做出跳楼,自杀的戏码,她才会觉得自己有一点一点的爱她?
在这个圈子里,权势说明一切,没有人会在乎那些飘渺的东西,外面的女人,孩子什么都不是。
“为什么不离开盛世?”
“那不可能。”他直言反驳。
“因为你要在江家成功了,才能算得上成功对吗,你要做给你的父亲,你的兄长们看对吗?”
“是!”他坚定的点头。
他们之间一直就没有任何的问题,她明白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明白自己所需的是什么,这样默契的他们怎么会走向离婚的道路?
“江南,如果你以后成功了,就算是在世界上的一个小小的角落,我也会笑着祝福你,可是这份祝福不会跟随你,如果你需要一个人在江家支持你,那个人也绝对不会是我,于佳人。”她的心,真的凉了,如果,如果江南说一句,可以离开江家,离开盛世,也许,也许,她就原谅了,但是——原来,盛世真的比她还重要啊:“我们分开,你也许会难过,我也难过,我们不是动物,不会马上忘记伤痛,可是我相信你,你一直都是冷静克制的,时间就是最好的疗伤药,你会忘记这些,然后从新的振作起来。”她淡漠的摇头。
一切真的到了尽头。
没有后路可以在退了。
身后就是万丈悬崖,只要一步,她就会跌得粉身碎骨。
他愣在那里。
原以为已经磨练得很坚强的心,为什么会痛?
“江南,我们离婚。任何人,任何事,任何话,也改变不了我这个决定。”
什么都可以,但是这个不可以。
她容不得背叛。
她做不到将那个孩子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来爱。
她怕,她会忍不住亲手杀掉他。
“江南,离婚吧————”何蓝还在继续。
既然老爷已经把经营权许给了儿子,那么在如虎添翼一般的加个有势力的儿媳妇。
她仿佛能看见老爷的称赞,能看见大房以及其他几房瞪大双眼,跪在自己脚下的光景,只是想想,她就浑身的通透。
“母亲,容我提醒你,父亲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外界也知道江睿是于佳人生的,一旦这个孩子的身份桶了出去,那继承权……”
如果一旦扯出孩子的身份,上了报纸或者消息透漏了出来,那这个口头约定还算不算数,谁也做不得准。
何蓝脑子嗡的一声,揉揉发疼的头。
“你们聊吧,我先回去了,和佳人好好谈谈。”
何蓝一把拽过木头一样的纪柔。
他所说的话,在于佳人的耳中却成了另外的意思。
如果她提出离婚,把江睿的身世抖了出去的话,那么他也许会为此失了继承权。
情何以堪?
于佳人慌乱的推开江南,神情有丝紧绷,拍着头,胡乱的在床头的盒子里找着什么,手下一激动,全部,洒在了地上。
江南在也不能忍受她任何刺激的话,上前按住她的手。
“于佳人,你还没有听清吗?那个孩子的存在并不重要,你可以把他忘了,我们从新开始,于佳人,就算你和我离婚,女人离婚之后有谁还会要你?你被我养了这么多年,你凭什么生活?不要再提离婚了,听见没有?她什么都没有,她的儿子是你的,她不会威胁到你的地位……”
佳人的头,一阵一阵的紧绷,手不停的打抖,心脏跳动的越来越厉害。
不行,不能发作。
她再次转过身子,胡乱的翻着,最后视线定在地面上,捡起一个瓶子,想倒出药片,却倒了满地。
好疼,好疼————
她捂着嘴,捂着肚子,胡乱的摸着自己的发丝,脸颊,眼睛。
“你吃的是什么药?”江南狐疑的捡起瓶子。
一看,却愣在原地。
这是什么意思?
头好疼。好疼,药呢?
视线好象又看不清了,她取过杯子,想喝水,却将杯子高高举起从头顶,一浇而下。
“电话————给我电话————”
她的唇上下打着抖,江南掏出电话,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那眼中包含太多的神情,难堪,心痛以及其他的一些东西。
于佳人按下奥斯卡的号码,电话很快被接通了。
“哪位?”低低的沉音,就仿佛是黎明敲醒万物的那一声。
“奥斯卡,我是于佳人,我现在头非常疼,好疼——————疼————”于佳人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跌坐在地上,拿着电话胡乱的说着。
江南抢下电话。
“我是于佳人的丈夫,请问她到底怎么了?”
电话那边传来一声震动。
“请把你太太送往医院来,她有很严重的抑郁症,请立刻————”
江南抱起于佳人冲了出去。
电话掉在地上,里面传来一阵凉凉的声音。
“江南,你幸福过了。”
啪!
嘟嘟————
RP终于爆咧·····二更
无言以…毒(七)
“为什么会这样?”江南认出了这个奥斯卡正是上次于佳人的主治医生。
他当然知道,是眼前的这个人故意将佳人放了出去。
栾东阳舔舔唇边的血迹。
一拳快得只听得到风声。
“该问问你自己做了什么?你太太,monnica于小姐,两个月就已经有严重的抑郁倾向,她甚至有十几天无法入眠的状况,自杀两次,她的体重已经掉到了70斤,你看不见吗?敢问你这个丈夫那个时候在做什么?”
江南坐回办公室的椅子上,仰着头,靠向椅背,闭目。
从来没有过的疲惫。
这些日子,她太安静,无论他耐着性子怎么安抚她,她的表情永远是沉默。
在她的心中是否真的已经剔除掉了自己的存在,他已经不敢肯定了。
想着当时医生所说的话。
“她要怎么样才会好?”
“让她离开你,忘记这些不开心的事,或者她要什么你给什么。”
她要什么?
江南抱住头,她要的是离婚,他怎么给?
他们之间明明是相爱的,为什么会这样?
办公桌上的电话响起,他接起。
是父亲。
他用了三天将一向极其枯燥的对比文字工作做完,在阴暗不见光的房间内,一点一点对比完。
他不是没有试过几天不睡,可是这次却不一样。
也许是因为房间内幽暗的灯光,他的心思不能集中,心虚的厉害。
记得以往的时候,他接连工作几个日夜,会在轻晨出现第一抹阳光的时候接到她的电话,电话里,她柔柔的说,要注意身体,在晚上的时候还是会接到她的电话,她说,老公,我想你了。
那个时候,就算十天不睡,他也是幸福的,从来不会象现在这样觉得时间是这么的难熬。
那些慢慢长夜她是怎样度过的呢?
医生说,她有十天睡不着的时候,那个时候他在做什么呢?
他永远记得,那个叫他一辈子都忘记不了的画面,她抱着头,从看台落下。
原来,一切都不是巧合。
这几天,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脏好象是出了毛病,总是会无缘由的慌的厉害。
一到深夜更是感觉到无边无际的荒凉。
他不敢睡,他怕她象上次一样,宁愿在躺在床上,也不愿醒来看他一眼。
到底要怎么做?
该死的。
他不敢去医院,他怕他要是去了,不知道会不会刺激到她。
真是可笑,曾经最亲密的人,现在他却成了她最不愿见到的人。
也许——————******
“这是什么?”于佳人看着扔给自己的保温桶,不解的问。
栾东阳靠在门边,斜斜的靠着,白袍下是紧身的牛仔裤。
左手边夹杂着一根细细长长的烟蒂。
这里是医院,他却抽烟,抽的这么悠然自得,就好象是在自己的家中一样随意。
奇怪的,并没有人来警告他,医院不可以抽烟。
佳人看着那一点一点,闪现的星火。
“来一根?”他抬起烟冲她比比。
佳人摇摇头。
栾东阳给佳人的感觉很奇怪,他永远都是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表情。
佳人最长注意到的是,他的手。
佳人很喜欢那上面的味道,有时候,他就坐在她的身边,淡淡的茉莉香气夹杂着消毒水的味道,明明很怪,却很让她安心,记忆中,好象在哪里闻到过。
那双手,她想,一定是经常象现在一样,干净、整洁。
他的手并没有象其他抽烟人那样,有些发黄。
她还记得自己握上那双手的感觉,皮肤有些粗,干干的,指节分明。
于佳人拍拍头,在乱想什么呢。
“这是什么?”她重新将注意力拉到手上的保温桶上。
栾东阳隐藏在黑色碎发下的黑眸,淡然的一挑。
“你可以打开看看。”
于佳人小心的扭开,看到里面的东西,僵住,然后,抬起头。
“谢谢。”她的眸子很亮。
那双眸子曾经会比现在亮上千倍万倍。
是酸菜。
记忆里,姥姥总是买上十块钱的猪肉炖上一颗酸菜,坐在炕上看着佳人吃得香香的。
姥姥并没有很多的钱,只有每个月退休的三百块。
开始的时候,佳人的爹妈也没给姥姥寄钱,老人家就愣是用每个月三百块钱的薪水将孙女养到了高中。
老太太有一双很小的小脚。
姥姥曾说,那个时代的女性,几乎都果了小脚。
佳人调皮的问着姥姥,指着她的小脚问:“疼吗?”
姥姥抱住她小小的身子,抱在怀里,象是抱住一件稀世珍宝,摇着她的身子,用那双满是茧子的手笨拙的摇动着手中的大扇子,哄着她,在她快要入睡的时候,淡淡的说不疼。
佳人记得,自己上小学三年级的时候,姥姥把她送到了学校,到了中午放学的时候,她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学校的门口,同学们都被家长接走了,只有她一个人蹲在地上,拿着小石头,恨恨的在心里说着。
在也不跟姥姥好了。
然后姥姥迈着那双小脚,从遥远的那一头慢慢跑过来,身后拎着一个大口袋。
佳人不解,又有些生气。
“姥姥,你为什么才来?我不跟你好,姥姥是坏人,哼。”
姥姥只是摸摸她的头,说着:“是姥姥不好。”
那个口袋,就算是今天依然留在佳人的心中。
一个小孩子,正在成长身体,读书,吃的用的,哪一项不需要花钱?
可以说,于佳人是被那些被人扔掉的瓶子废纸养大的。
母亲并不是姥姥亲生的女儿,和姥姥一向不亲,可是姥姥却很喜欢她。
到了冬天,每个月她都会给佳人买上十块钱的肉,炖上酸菜,然后一个人靠在炕头,看着佳人吃,然后扯开掉了很多牙齿的唇,亲亲佳人。
她说:“我的小佳人,以后不要忘掉姥姥。”
于佳人很大程度上来说和母亲不亲,正是因为如此。
可是她要证明,她不是一个薄幸的孩子,她和母亲不一样。
往事就像是流水一样,缓缓而泄。
直到此时,于佳人才知道,其实自己是恨父亲和母亲的,姥姥有多爱她,她就有多恨。
姥姥临终之前拉着她的手。
“小……佳人……不要去恨……”
于佳人抱着保温桶里的酸菜大哭了出来,说不上是为了自己不幸的童年还是为了自己不幸的现在。
那靠在门板的人影,并没有动,只是手中的烟,从未放进过口中。
指间的烟蒂缓缓升起一道白烟,横空而上。
无言以…毒(八)
“奥斯卡——”
“我姓栾,你可以叫我栾大夫。”
佳人看着手中的保温桶:“你有没有姥姥?”
栾东阳依然站在门边。
“外婆?”他扯扯唇:“当然有,是个脾气很古怪的老太太。”
佳人取出筷子尝了一口,然后哽咽住,却怎么也咽不下。
食物就那样卡在喉间。
“我也有,我姥姥是一个很伟大的人,她从小把我带大,我呢,并不象你们看到的这样,即使生活的那么困苦,我甚至从来连一个碗都没有洗过。”她陷入了回忆中:“姥姥说,女人的手很重要,她老了,也没人要了,但是我不同,我还小,她说,小佳人,你以后一定会找到个很好很好的丈夫,姥姥会算命的,我们小佳人会很幸福——————”努力咽下,眼泪却一滴一滴的掉进保温桶里。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也许是因为这酸菜勾起了她的回忆。
她不喜欢回忆过去,那会让她伤心。
这段和姥姥的记忆,被她尘封在记忆里的最深处,甚至连江南都不知道。
这个栾医生却误打误撞的撞进了自己的内心深处。
她不愿意和任何人分享,可是今天,她却想说。
“她……现在还好吗?”他熄灭手中的烟蒂,将视线调开,很远很远。
“她死了,死了很多年了,她死的时候只有六十斤,只有一层皮了。”佳人歪着头继续吃着。
“节哀。”
佳人笑笑:“我不难过,她走了,我很开心,那病折磨得她一夜一夜都不能睡,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哭,只能哭————”
就象现在一样,她除了哭,还能做什么?
栾东阳站直身子,从口袋中掏出一个东西扔象病床。
于佳人伸出手去接。
掌心是一块糖。
“吃了就不苦了。”他淡淡的转身离开。
栾东阳很讨厌把自己的任何东西都给别人,甚至是让别人摸一下,尤其是他兜里的糖。
曾经他的哥哥偷吃过他的一块糖,他整整把栾东明的几颗牙齿全部敲掉了,才消气。
糖果是比他生命更为重要的东西!
佳人看着手中的糖果,缓慢的拆开,将糖放入到了口中。
慢慢的,口中充满了甜甜的味道。
一直很安静的手机,在这个时候不合作的响了起来。
“喂?”
“佳人你在哪里?”是母亲,电话中的母亲语气很急,象是发生了什么:“佳人,你叔叔只是一个教书匠,怎么办?你弟弟又在念书,你跟江南说说好不好,要你弟弟去盛世上班,如果江南闲影响不好的话,叫江南给我们点钱,我们做点什么生意。”那边最后传来张芳吞吞吐吐的声音。
于佳人捡起一块瘦肉放入口中,有咸咸的味道,有糖的甜。
从这里望出去,医院红漆塑胶跑道上,秋末的寒风一吹,草皮上石子一飞,于佳人彻底地绝望了“要多少呢?”她淡淡的发问。
母亲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痛快,压抑着巨大的兴奋。
“不多,不多,这点钱对于你们来说一点都不多,只要两百万。”张芳兴奋的说着。
佳人的唇边荡起一抹冷淡的笑意,浅浅的,几乎看不见。
“什么生意要这么多钱?”
母亲似乎没料到她会问这个问题,一时之间什么也回答不上来,只是重复的说着,你不需要管,佳人笑笑,既然不需要自己管,那为什么还来找自己呢??
“妈,你和爸从我五岁开始一直就没有养过我,直到我上高中,你们两家给了我一万块,大学的学费、生活费都是我自己赚来的,我想你们从我这里拿走的,不只一万块,欠你们的,我还了,从今以后,不要在打电话给我。”
这样凉薄的亲情,不要也罢。
挂上电话,心情竟然轻松了许多。
一桶的酸菜,最后都被佳人吃光光了,这是她几个月以来食欲最好的一天。
于佳人闲下的时候会和栾医生谈谈天,她发现这个医生太奇怪了,每一天上班的时间根本不确定,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比起医生的职业,他更象是一个公子哥。
“你都不需要赚钱吗?”直到有一天她忍不住的发问。
大冷天,他上身穿着浅灰色羊绒V领套衫,下身是全棉条纹阔腿裤,双手叉在口袋里。
他的眼睛很亮,笑得很开心,象是从未有过的开心。
他半倚在房门前,幽幽暗暗地说:“我这辈子最不缺的就是那东西。”
让于佳人认为自己问了一个很傻的问题。
于佳人有些抗拒的不在和他说话。
心里恨恨地想着,二世祖!!
病情很快稳定了下来,这期间,江南没有出现,何蓝和纪柔更是连影子都没出现。
于佳人养好了身体,第一件事,就是要回到祖国的怀抱。
第一件要做的,就是,离婚。
可是她所有的证件都被江南扣在手里,江南算准了她不能出境,所以放心的等着她回去。
于佳人托沈晓彤去问,晓彤无奈的摇头,说是要认识一个牛人就好了。
后来,也不知是怎么沈晓彤就找到了栾医生。
从栾医生手里接过护照以及所有的身份证件时,于佳人第一次相信,有钱有权真的是能办万事。
上飞机的时候,是栾东阳送的她。
栾东阳身上有种冷冽的贵气,一举手一投足却又是说不出的性感。
这男人一双单凤眼,比女人还有妩媚,可有点怎么说呃,妖气冲天。
还是远离为好。
栾东阳穿着简单的黑色T恤,黑色的裤子。
他好象非常喜欢黑色。
他双手悠闲的放在口袋中,神情就象是在逛街一样的放松,让人看上去很愉悦。
于佳人有些愤愤的想,他哪里象是来送人的,更象是迫不及待撵她走的。
“那个……多谢你这些日子的照顾,那我就先上飞机了。”佳人说着极其客套的话。
他的样子象是有一丝的不奈,听见佳人要进入检票口的广播,扬扬手,带着墨镜的眼睛看不出是什么情绪,然后转身,不带一丝感情的离开。
佳人看着那道黑色的背影。
这叫朋友吗?
走了没两步,她却肚子一阵阵的疼,头晕晕的,试着又走了两步,更疼了,不动不疼,一动就疼的要命。
她抱着肚子,弯下腰,行李包掉在了地上。
“小姐,你有事吗?”
于佳人甚至没有力气去说一个不字,姥姥……妈妈……
恍惚中,听见有人问。
“哪里痛?”
她无力地指指自己的肚子“肚子疼。”
又听见有人说:“我们现在去医院,估计是阑尾炎。”
于佳人已经疼迷糊了,随便他们了。
觉得有双手轻轻地扶起她,有个声音对她说::“上来。”她就糊糊涂涂地爬到温暖的背上,然后一颠一颠的,再然后她就着了,彻底睡着。
再醒来已经是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她睁开眼,发现走过去的护士小姐都用无限关怀的眼神看着她,琢磨着怎么回事呢,侧头就看见栾东阳的俊脸,他的额头还有着未散开的汗珠。栾东阳回过头来,于佳人这是第三次如此进距离的看栾东阳,即使在生病还是觉得这男人俊美得让人不要命啊。
在神圣的白色走廊上他微微一笑,对于佳人说:“等下,打点滴。”
自己最狼狈的时候,为什么总是遇见他?输液室里人满为患,栾东阳高挺的身材举着输液瓶,牵着于佳人走到座位前,看着脏兮兮的椅子,栾东阳皱了下眉,二话不说把外衣铺在座位了,于佳人看着DKNY的便签,心疼得不行,但人家都坐了,还是把自己的ρi股印上去。听着嘈杂的声音,于佳人又迷糊地睡过去。
不一会醒来,发现靠在栾东阳身上,脸低下的毛衣很是暖和。
栾东阳正坐在旁边看报纸,膝上放着于佳人的点滴控制器。
于佳人的角度,正好看到他的拿报纸的手,细长的手指,修得圆润的指甲,性感突起的指节,一下子就入了神,这只手几小时前才有力地把她从机场扶出来。
“你怎么又回来了?”
栾东阳笑笑,几乎笑的看不见眼睛。
“我的宠物丢了,我去进去找找。”
宠物?
没看见他养什么宠物啊?
栾东阳坐进自己的跑车内,取出电话。
“怎么样?”
电话那边仿佛说了什么令他高兴的事情,他打了个响指转动方向盘离开。
于佳人下飞机第一件事就是拜访沈晓彤。
沈晓彤先她离开。
沈晓彤开门的时候,佳人吓了一跳。
如果不是和沈晓彤朋友这么多年,她还以为走错房间了呢。
比起自己,沈晓彤更象是弃妇。
头发乱糟糟的,面色暗黄,整个人都抽了水。
“你……”佳人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问。
沈晓彤显然不想说,把话题差了过去,佳人也不是刨根问底的人,也就没在问。
沈晓彤听到佳人决定离婚的消息,愣了足足有一分钟。
“你想好了?”缓过来之后她问着佳人。
佳人的眼睛有一丝的黯淡,然后取笑着自己,都到了这样,还舍不得什么呢。
“嗯。”
“我一直以为你会原谅学长,毕竟他是真的爱你。”沈晓彤从未想过于佳人会选择离婚。
在她的印象里,佳人的性子一直都是柔柔弱弱的,即使受了天大的委屈,她都能咽下,对待朋友是这样,对待学长也是这样,所以,这个决定,她有些不能相信。
佳人低下头,把玩着手中的杯子。
“我承认江南爱我,只是他爱到可以把我分出去,一旦我和盛世站在一个天平称上,他会犹豫,但是被选择掉的,一定是我。”
她才只有二十七岁,还有很长的时间,她不想在自己所有的感情都放在爱情上面。
伤了一次,足矣。
“佳人,有时候,我真的很佩服你,不象我,提不起,放不下的——————”沈晓彤苦苦的一笑。
就连佳人都感受到了她唇间的苦涩。
沈晓彤整理好自己的情绪,陪伴佳人买了些必备的日常用品,说做就做,然后直奔律师楼。
结果却大出她们两个人的意料之外。
“江太太,对不起,这个案子我们律师楼不会接。”
一家是这样,没什么,可是接连十几家有名的律师楼都婉拒了于佳人的请求,这就有点不对劲了。
当江南知道于佳人竟然回到了国内,将整间办公室变成了废旧窝。
于佳人认识了什么人?
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把她弄出去?
还是……江睿只是一个爆发点,她早已经有了别人?……
江南匆忙的回国,并交待着,谁要是接了于佳人的案子,就是和自己过不去。
他就不信,她一个人,怎么能把这个婚给离了。
十年的时间并不短,于佳人为什么就这么不懂他呢?
多个江睿无非就是多了一个砝码,他自认有替她想,有设身处地的为她想,为什么要闹?
有了那2%他才有可能超越大哥,她明明一直都是知道的,自己想要的。
以她当时的情况,根本不可能怀孕,大哥那边又结了婚,他必须要马上生出一个孩子。
他到底是哪里错了?
无言以…毒(九)
答案最后在一家律师楼揭晓。
于佳人来到这里,根本没抱任何的希望。
这家律师楼是江南的一个朋友开的。
“小姐,请问你们有预约吗?”前台小姐非常礼貌的露出标准的八颗牙齿。
“没有,可不可以挂个电话上去,问问钱律师有时间吗?我叫于佳人。”佳人不急不躁的说着。
看来,一切要比自己想象的复杂。
她原本想,既然江南已经不在出现在她的面前了,那么,说明他,放弃了。
松口气的同时,心里也闷闷的。
十年的感情,就算最后是陌路,可曾经的那些幸福,绝对不会马上烟消云散。
前台小姐看看于佳人手中的包包,微笑着点头,指着一旁的座位。
“请两位小姐,去那里等待一下。”
于佳人和沈晓彤一前一后,来到休息区。
“佳人,你真的想好了?”沈晓彤这么说,并不是想让佳人后悔。
一入豪门深似海,离婚并不会象说的那么简单,且不说别的,一旦佳人选择离婚,这就不只是江南和佳人两个人的事情,中间还牵扯着江家,江家几十年都没有传出过离婚的新闻,一旦双方真上了法庭,可想而知,会是怎样的一种前景。
佳人到时候,就会成为媒体所追逐的焦点。
于佳人看着远方,淡淡的说道:“晓彤,你说如果是你,有这么个孩子存在,你可以当什么都没有发生吗?看见那个孩子,不————听见他的名字,我就会想发疯,他时刻提醒着我,我是一个被背叛的人。”
沈晓彤不在说话,沉默。
前台小姐挂上电话,走过来,伸出右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两位小姐请,十四楼,钱律师在等二位。”按下电梯的按钮,前台小姐转身回到自己的位置。
于佳人看着电梯缓缓关闭。
“你知道吗,晓彤,我羡慕她。”
“那名接待小姐?”沈晓彤似乎有些诧异。
于佳人点点头,电梯缓缓上行。
“我和江南结婚以后,我就象是一只小鸟一样,每天只能在家里等着他下班,送他上班,要吗只能不停的买东西。”佳人脸上有平淡的笑容:“多少钱的包包,和多少钱的衣服,什么牌子对于我来说,并不重要,记得才结婚的时候,他有时候会给我做一些虽然很难吃,可是很令我感动的饭菜,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他为我买的名牌包包越来越多,家中甚至有三个房间是专门放我的衣服鞋子包包的,第一次接到这种礼物我很高兴,可是,一天一天,我的兴奋越来越少,我知道江南给我买这些东西的时候,他是高兴的,因为,他可以提供妻子一个富足的生活,可是,我永远是一个接受的人,我只能被动的等着,拿着,看着,我很无力。”
原来,问题并不是现在才出现,而是一旦一个问题冒出来,会接着冒出无数个,甚至数不过来的问题出来。
电梯门打开的时候,意外的看到了江南的二姐,江依。
江依是个很独立的女性,精神的短发,浑身都散发着干劲儿。
“佳人,我们谈谈。”
沈晓彤微笑着欠身指指里面的房间:“我先进去等你。”
“好。”
“你朋友?”江依笑着问道。
佳人点点头,江依一身利落的铁灰色西装,神色很好,一点都没有被驱离出江家的难堪。
“佳人,为什么要离婚?因为那个孩子?”江依轻拧着眉头。
她不喜欢拐弯抹角,江南对佳人怎么样,她这个做姐姐不会看不出来。
佳人似乎是没料到她会这么直接问,然后撩开额前的发丝。
“嗯。”
“佳人,在考虑考虑,你们一起十年了,是个不短的时间,江睿的存在只是一个小问题,我想,江南既然知道了你的心情,以后不会让你看到江睿的,江睿他只是用一个管子弄出来的,江南并没有背叛你不是吗。”江依没说出口的是,她怕一旦真的离婚了,江南不会在回头。
虽然江南和她不是很亲,可是众多兄弟姐妹中,她自认看江南看的很清楚。
江南有很大的野心,独吞江家的野心,他也有足够的实力。
江南很爱佳人,从毕业就结婚中不难看出,他做了多么大的取舍。
现在佳人想不明白这件事的重要性,一旦两个人真的别了起来,或者闹上了法庭,被父亲知道了,那么,江南势必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离婚,一旦离婚了,那么接下来,她都能想象得到,可能在未来一个月甚至半个月内,江南就有可能马上结婚。
这种打击对女人来说是致命的。
于佳人抬起眼眸,眼里有从未有过的坚定,她柔柔的看向江依。
“二姐,如果,姐夫外面有了私生子你会怎么样?”
“当然马上离婚。”江依皱眉:“佳人,我和你们的情况不一样,我很爱他——————”江依急了,说的有些凌乱。
于佳人握住江依的手:“二姐,我和江南呢,恋爱加结婚十年,我不会比你少爱一点,无论,江睿是怎么来的,他终究有一个亲生的母亲,不管他记得住记不住,这都是事实,而我呢,我一辈子都要笼罩在背叛的光环下,我有很严重的抑郁症。”
江依的表情似乎在说怎么可能?
佳人不在意,继续说:“江睿来到我们家的时候我已经怀孕了,我不知道,没人知道,我不知道他是不喜欢我还是怎么样,他成天的哭,不,应该说,一看见我就哭,我的心里很烦,那个时候,我就已经怀疑江睿是江南的孩子,可是我相信他,我亲口问他,孩子是不是他亲生的,他很了解我,比我自己都了解我,他生气,冷漠疏离我,让我以为,我伤害了他,怀疑到了他,我道歉,可是我的脑子却越来越不受我自己的控制,我有时候很想砸东西,想杀人,闷的时候,喘不上来气。”
江依喃喃的说道:“怎么会这样?”
佳人深呼口气:“孩子没了,我比谁都要伤心,因为我神经高度紧张,孩子才没的,甚至说,我把孩子没了怪罪到了江睿的身上,如果他不出现,如果不是他影响到了我的情绪,我的孩子,也许现在都出生了,夫妻之间最大的默契就是信任,可是他骗我,他让我象是一个傻子一样,谁都知道的事情,只有我不知道,我傻傻的以为他爱我,爱我爱到了,没有我不行。”
“可是,二姐,我告诉你,江南离开我,他会难过、伤心,但是他会马上振作起来,我受到的伤害比他中,比他多,我不想以后我可能发疯的度过我的下半辈子,我是个小气的人,这样的背叛,我绝对不能接受。”
说完这番话,佳人笑笑转身,留下江依僵在原地。
江依看着佳人的背影,有些出神。
她从没想到过,佳人会受到这么大的伤害,她曾经认为,佳人那么爱江南,就算知道了,也不过睁只眼闭只眼,象大妈一样,容忍下去。
她笑笑,于佳人不是大妈。
也许,她才是最坚强的人。
江依笑着掏出电话。
“你很不很了解自己的老婆。”
于佳人走进钱律师的办公室,沈晓彤不知和钱律师说了什么,脸色有些难看,看见她进来,就不说话了。
“请坐,江太太。”钱律师是一个40岁左右的中年男子,保养的很好,带着一副看起来让他更加斯文的方框眼睛。
于佳人落座。
“很快就不是了。”
钱伟自动忽略她所说的话,叫秘书送进来一杯牛奶。
佳人看着眼前的牛奶,有些觉得搞笑,招待客人用牛奶吗?
可是一看沈晓彤面前的咖啡,佳人明白了,今天她绝对会白来。
果然。
“江太太,你为什么要和江先生离婚?”钱伟看向于佳人,眼中有着律师特有的锐利。
于佳人笑笑:“性格不合。”
钱伟翻出一些抓拍的照片以及一些资料放到佳人的面前。
于佳人有些吃惊的看着眼前的东西,真是越看越觉得江南的心眼还真不是一般的多。
照片里都是狗仔队偷Pāi的,她和江南一起回家的画面,江南亲吻她的画面,江南带着她走出珠宝店的画面,她冲着江南撒娇的画面,要是叫一个外人来看,这两个人恩爱到了极点。
这些都是在纪柔和江睿出现之前的照片。
就算是她自己也看不出任何的间隙。
可是,事实是这样吗?
“江太太,这些照片也许不会起到什么作用,可是有眼睛的人,都可以看出,江先生对你的宠爱,还有你的神色并不是象抗拒的样子,怎么就性格不合呢?而且作为江先生的朋友,我记得,前几个月,你‘生下了孩子’江先生高兴的宴请我们所有的朋友,分享他的喜悦,为什么现在要离婚呢?”钱伟开始咄咄逼人。
于佳人愤然的起身:“江睿并不是我的孩子,我从来没有生过孩子。”
“那也就是说,江睿是江先生和别人所生,所谓的私生子?”钱伟步步逼近。
“对。”
“江太太,你这样信口开河,会让媒体对江家带来很大的困扰,你说江睿不是你的孩子,过去了这么多个月,请问,你为什么从来不说?江先生宴请亲朋的时候为何你不站出来否定呢?还有证据呢?如果我没记错的,你可以看看这个,然后在说江睿是不是你的孩子。”
钱伟将一份报告推到于佳人的面前。
于佳人简直不敢相信的看着上面写的东西。
她什么时候生的江睿,在哪里生产,医生护士,几点几分都有备案,而且附带一张DNA检验报告。
沈晓彤此时是一点话都没有想说的,如果之前她还犹豫说要不要劝佳人离婚,现在她举双手双脚赞成,江南简直就是个王八蛋。
沈晓彤拉起佳人的手:“我们走,这王八蛋和江南是一伙的。”
钱伟推推眼镜:“沈小姐,请你说话注意,否则我会控告你——————”
“告你妈。”沈晓彤真是疯了,她肯定,她这辈子最讨厌的人就是律师,死的都能说成活的。
沈晓彤突入其来的粗口,令钱伟有些暴躁,冷下脸,将另外一张报告扔到桌子上。
“就凭这份报告,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江太太,你不可能离婚成功的,而且,这个城市里,不会有一个律师敢替你打这场官事。”
于佳人拿起来看了一眼,然后冷笑出口。
她抑郁症的报告,上面白纸黑字的写着,她,于佳人,因为生产得了所谓的什么鬼产后忧郁症。
“江太太,江先生借给你父亲公司的钱已经快接近一个亿了,请问江太太这钱你们要怎么还?没有了江先生,你以为自己还是现在的江太太?不过是一个孩子,只要你能咽下……”
于佳人拉着沈晓彤就要离开,在离开之前,佳人突然站住,钱伟以为她还有什么话要说,高傲的等待着,谁知,佳人慢慢回过神身,对着钱伟,慢慢的举起中指,然后桀骜不驯的拉着沈晓彤离开。
他面色铁青的坐在椅子上,听着外面传来的爆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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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luoying98同学和上次丫丫送的钻石。
无言以…毒(十)
“先生,这是妈……要我送来给你的……”纪柔咬住下唇殷殷的期盼。
离婚的消息终究还是遮掩不住,老爷那里已经得到了消息,非常的震怒,甚至已经做好了为儿子离婚后再次结婚的后备,陈家的大家长有意撮合江南和自己的女儿,这样一来,盛世就会走进更加繁荣的一步。
所以安静了两天的何蓝终于坐不住了,不管于佳人是真要离婚,还是做做样子,要吓唬她儿子,总之,这个婚,必须得离。
可是江南现在对她有看法,她老了,以后必须要靠儿子,所以关系不能弄得太拧。
第一个选择就是,纪柔。
何蓝很聪明,知道对于佳人来说,纪柔的存在,那就是个没办法掀过去的伤疤,只要一看见,就会想起所有种种的不堪,纪柔在于佳人心里,那就是一根刺,足以致命的刺。
纪柔心里在想什么,她也很清楚,我给你承诺,可是又没有人说,我说话必须算数啊,所以呢,你把他们弄离婚了,你是功臣,我可以给你钱,但是,你要是留恋不该留恋的名分,那么抱歉,要你消失,有很多的办法。
纪柔呢,也不傻,她多尖。
她当然知道何蓝心里怎么想的,外面知道的都是江睿是于佳人生的,就算何蓝不帮她也没关系,她有儿子。
江睿的出生证明,DNA证明都在,她锁在了银行的保险箱里,看情况而定,最不好的办法就是,如果一旦,江家要赶走她,那么孩子势必她要带走,不给,很抱歉,那么只有法庭上见。
她知道江家最忌讳的是什么,只要她散布出要把消息捅给小报,那江南下一个要娶的人,一定是自己。男人,没有不喜欢吃野花的。
而且,江南的性子,她能摸到一二分,就算他在不喜欢自己,自己首先是江睿的母亲,再来,只要于佳人和他闹,早晚有一天,他会累,自己趁机介入,江南也许会为了自己的自尊心就娶了自己。
齐秘书冷冷的看了纪柔一眼。
冷笑着,第三者做到这地步,她还真佩服这个女人,齐秘书一双火眼金睛早就看明白了这个女人骨子里的阴毒,能破坏别人家庭的能是什么好鸟?
老板也不是个什么好鸟,放着漂亮的老婆不要,弄这么下贱的女人。
不能怪,齐秘书如此狠毒。
很多女人,被伤害了以后,对于,第三者,小三,情妇,情人之类的词汇都很敏感。
他放下手头的工作,面无表情的看向纪柔:“什么事?我很忙!”
“这个是……妈,怕你太辛苦,让我……”她举高手里的保暖杯。
在江南严厉的目光下,纪柔有些腿发软。
她有说错什么?
他接过交给齐秘书:“我很忙,请让我的妈妈不必如此费心。”他格外加重我的妈妈几个字,希望这个脑残又自以为是的女人能听懂。
她听懂了,面色有点发白,很快,她又恢复正常,露出温婉的笑容,聪明的改口:“对了,伯母,怕你不放心,让我来通知你,江睿现在在江家很好,老爷很喜欢他,老爷还说,也许以后他会象他的爸爸一样……”
齐秘书差点就跪在地上,请这个女人离开。
再不然,她不敢保证,会不会动手把这个女人扔出去。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没有耐心,他打断她的话:“既然没事请你出去,还有以后不要随便来我的公司,代孕的费用,我已经托律师要跟你谈了,我还是那句话,江睿留下,你离开,要不然,江睿和你一起离开,而且,不要兴风作浪,你晓得,我可以让你死的时候,一句话说不出来。”江南有些烦躁的推开闻见,看着齐秘书呵斥:“下面的人都是死人吗?什么都放上来,还有,那杯里的东西马上倒掉。”
纪柔脸色又白了几分。
“先生……求你,不要把我和江睿分开……求求你,我离不开他……”
清雅的娇艳已经泪流满面。
齐秘书走出的时候,故意脚下一歪,杯子的盖子被她早就在走路的过程中拧开了些,整杯浓重的中药味道,弥漫在办公室内。
齐秘书哎呀叫了一声。
“做什么?”江南看向齐秘书,神色有些冷。
齐秘书心里也七上八下的,豁出去了,不管了。
“这味道好熟悉,我要是没猜错的话,是给男人补身子的,我记得当初我去医院开这药的时候,医生还特意交待我说,天气热,别让我老公多喝,不然火大,火大了自然是要去火的,现在天气这么热,很容易着火的。”齐秘书咬着牙说道着火两个字,然后,快速离开。
但愿,老板看在她卖命工作的份儿上,不要炒她鱿鱼。
又一想,就算把她炒了怎么了?
老娘我还不乐意干了呢。
掏出电话。
“老公,我要被炒了。”
电话那头好象在问为什么,齐秘书不屑的吼着:“就是你们这些该死的男人,老娘我还要对一个小三低眉顺眼的,看见她我就恶心,一天到晚,先生,先生的,叫别人的妈比叫自己的妈都勤快,什么玩意,抢别人的老公,要做就做的大方点,什么东西,装柔弱,装无辜,妈的,看见她我就气不打一处来,我诅咒她一辈子当情妇,老了没儿子送终。”
齐秘书最后的几句话,完全是喊出来的。
室内的江南和纪柔都很清楚的听见了齐秘书的谩骂。
纪柔无助的泪水再次滑落。
江南愣了好半响,齐秘书和佳人并不是很熟,为什么这么激动?
看着那个女人墨磨唧唧的流泪,江南真的很想一脚把她踹出去。
也许,他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可是佳人那么善良的女子,她怎么会舍得扔开自己呢?
能试过的,他都试了,可是无论他说什么,佳人只有一句话,离婚。
难道他们要这样下去,互相折磨、反复争吵,彼此心痛?
胃部有些异样,江南看着满地的狼藉,推开门,打算叫齐秘书进来收拾干净,可是秘书的座位上连个人影都没有,在面贴了一封辞职信,上面豆大的中国汉字。
对不起,老娘不干了。
江南揉着发疼的胃部,按下电话,要后勤上来一个阿姨,把办公室收拾了。
开会的时候,大家都在好奇,今天那个工作狂一样的齐秘书没来。
江南几乎下意识的就说道:“齐秘书生了重病。”
他发愣,如果放在以前,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把她给炒了,可是现在他为什么手下留情了呢?
下面的人面面相觑,重病?有多重?
佳人四处找着律师,却从一个朋友那里得到一个消息。
那个曾经在厨房恨恨说着,连个孩子都不会生的女人,现在很落魄,朋友幸灾乐祸的表示,那马阿姨本来就不是个什么好鸟,手脚不干净,也就摊上江南那个傻货用她。
马阿姨。
佳人淡淡的想着,自己没什么对不起她的,她过的好与不好,和自己没有关系,她既没有表示开心,也没有替她难过。
白天的时候,于佳人一个人装着没事,装冷静,可是晚上的时候,她不敢一个人在家,因为寂寞。
于佳人抱着树不停的呕吐。
一直到胃部再也没有东西可以吐了,才缓缓坐下身子,抱住腿。
“跟着我干嘛?”她就知道有人跟着她。
一道黑影从树后走出来,从怀中掏出一块帕子。
于佳人伸出手将帕子打掉。
雪白的帕子落在土地上。
“我问你,为什么要跟着我?”
栾东阳将帕子捡起:“我要不跟着你,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于佳人冷笑:“那是我愿意的,你有病吧?跟踪我?你安的什么心?”
“何必呢?要是放不开手,就不要放。”
“那是我的事,关你什么事?哎,我说,你贱吗?我这么骂你,你都不生气?你没有自尊吗?你老是跟着我,图什么?我只是一个下了堂的弃妇,你从我身上能得到什么?我不是天真的小女孩,有什么白马在等着我,你娱乐我就很有趣吗?”于佳人摇摇晃晃的站起,头也不回的走掉。
最初的爱,最后的爱(一)
清晨艳阳撒进位于某繁华地段的二十六层办公室。
挂在眼眶下方的黑色,显示着他明显的睡眠不足,明明是阳光明媚,但是,却好象有重重的阴影在笼罩着他。
他的办公桌上放着一个精致的绒盒,不用打开,他就知道里面的是什么东西。
心,一窒。
七克拉的钻戒光芒刺眼,熠熠生辉。
那耀眼的光芒,此刻却成了最锐利无比的剑,直指指向他胸膛中那颗已经跳动得缓慢的心。
一剑无血。
他取出很长时间不抽的香烟,轻轻地点燃。
烟雾缭绕,迎空而上。
那枚戒指,曾经是最幸福的存在,是他的证明,是他的许诺,当时他的经济并不是十分的富裕,为了这枚戒指,几乎花光了他手上所有的钱。
七年之痒,他笑着说,我们之间不可能会痒。
言犹在耳,这枚戒指的出现,狠狠刺破了他的心。
他的心头荡漾着一股火气,就是这股火似乎要将他燃烧起来,烧成灰烬。
终于,有人肯接了于佳人的请托,是一个很年轻的女人。
那个女人见到佳人的第一面就把自己的目地说了出来。
她说:“我要的是出名,无论于女士的婚姻是否判离,我的目的都达到了,当然如果我们侥幸赢得这场官司,对于我以后的发展会带来莫大的帮助,所以我会全心全意的准备,当然如果就是输了,我也不会受到什么影响,所以这官司只有我接。”
费用不低,于佳人从未出去工作过,手里也从来不放钱,她变卖了手上的那颗闪的人眼睛疼的戒指。
既然要离婚了,留着它做什么。
“于女士,我看过你提供的资料,我可以负责的说,一审法官绝对不会判离。”
“再来,你和江先生结婚的这几年中,你并没有出去工作的经验过,也可以说是江先生在养家,而江先生的很多置业都是在结婚以后,也就是说,这些东西和你并没有最直接的关系,现在你以性格不合提出离婚,如果想分得夫妻共同财产——————”女律师摇摇头:“微乎其微。”
于佳人紧抿着唇,平静的说:“财产方面,我可以考虑全部放弃。”
听了她的话,律师松了一口气:“如果你愿意放弃财产分割的话,事情会简单很多,这个离婚案最终的胜算就会上升。”
“还有,你现在提出离婚的理由是,感情破裂,但是被告方一定会坚决否认,在这一点上你会很吃亏,我建议,如果你有什么江先生出轨,或者对于你自己有利的证据或是线索请交给我,我想这样的几率会非常大,当然,如果江先生出轨的话,我可以为你辩护取得你应得的财产以及孩子的抚养权。”
“不——。”于佳人激动的拍案而起,似乎是意识到自己的冲动,她不自然的坐下:“孩子,我不要,我不要孩子。”
女律师皱眉,却没有任何话。
“于小姐,我想请问,江先生应该没有暴力倾向,对吧?”女律师按照程序再问。
“是的,他对我很好,没有打过我。”她不想诽谤谁。
“在中国大陆的法律上,只要不涉及暴力,一方不同意离婚,一审的结果基本都不会判离。”
“判决生效,六个月后,如果你再向发圆提出离婚,我们准备的取证资料又够齐全,判离的胜算很大,但是,容我提醒你,于小姐,如果,你手里有任何对对方不利的证据,请交给我,这样,你想要的,会很快生效,如果有现成的证据,你不利用的话,这场官司的结果可想而知。”
交出去?
不。
就算她想离婚,可她并没有打算毁了江睿或者是江南。
他们只是不能爱了,并不是仇人,她能想象得到,一旦江睿是个私生子的话,会对盛世,会对江家,会对江南有什么样的变动。
如果江南肯就此罢手,那么如果硬要她忍下江睿是她所生,为了和江南这么些年的情分,她也许可以。
她有点失望。
佳人无聊的在街上一个人乱逛着,远远看见一道身影。
黑色的衣服,黑色的裤子,男子轻轻地吸了一口烟,优雅地将烟雾缓缓吐出,手指将烟弾了弾,潇洒而帅气。
有点奇怪,觉得这栾东阳对自己是不同的,但他这样的男人,一路顺风顺水的走过来,什么样的阵仗没有见过,又怎么会对自己上了心,不可能?
“HI。”真是巧。
真有这么巧?于佳人虽然傻,可没傻到如此地步,她甚至有些怀疑,这个栾大夫,是不是跟踪她,不然为什么在哪里都能遇见?
栾东阳口气很冷,狭长的凤眼微眯了一下,好象是在皱眉。
“真巧。”
佳人看他的样子,也许是自己多心了。
正打算告辞,栾东阳身后的店门被推开,走出一个精致的女子,女子巴掌大的脸孔,十分的耐看,跨上栾东阳的胳膊:“等很久了吧。”
栾东阳搂着女子连再见都没有说就走了。
夏日的暖阳的细细茸茸地照在他略显苍白的脸上,谁能来告诉他,那是不是爱情?
佳人笑自己的多疑。
于佳人啊,于佳人,你怎么就把自己想成了大美女了呢,谁都得跟踪你?
于佳人也许是糊涂了,她没有想过,江南下了封杀令,怎么会有人出来接她的这个官司呢?
江南推开门,将手中的公文包扔向地上,依然是一室的阴黑。
曾经客厅的一角不管有多晚,都会有一盏为他停留的小灯,她总是笑着说,怕他喝多了进门摔跤。
可是,随着女主人的离开,这盏灯就再也没有亮过,也许也在不会有人在担心他喝了酒会被摔倒,也许那个人心里恨不得他摔倒。
他伸手,去开灯。
灯似乎没有一丝的亮意。
和它的主人一样?
停电了?
不想去深究,也不想去打电话去物业,他拖着疲累的身体走进卧室,连衣服都没有解,将自己摔进床内。
曾经,右侧是是她的位置。
心情,一天都难受。
心,极窒。
等着茫茫的双眼,他很无力。
第一次产生这种无力的感觉。
也许就真的回不去了,也许她真的不要自己了……
一想到此,已经心慌至极,他根本无法想象,真的会失去她的生活。
十年的感情,怎么可以说放就放,他们是人,不是动物,她怎么就可以这么狠心?
口袋里,还有那颗被她遗弃的戒指。
这不会是结局,总有一天,这枚戒指还是会从新回到她的指尖上的,他有信心。
这样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他振作起来,叹口气,正想去洗澡,床塌的左侧有了动静,一双柔润光滑的玉臂从后面揽住他的脖子,一丝不挂的娇躯柔顺的依偎在他伟岸的背脊上。
很是熟悉的味道。
她,终于肯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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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堞音童鞋送的三朵小花花··
最初的爱,最后的爱(二)
但是才紧紧的一秒钟,他就发现了不对。
柔滑的唇部紧紧的吸吮着他的颈部,小手顺势往下,撩拨他的欲望。
他猛地从床上起身,一手掐住对方的脖子,阴冷厉色:“你是谁?”
他的房间里怎么会有女人?
自打她离开以后,他一直独居。
手指间越来越用力的收拢,说明着他的决心,手臂上的青筋暴现更是说明了他发火的前兆。
是谁?
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用气息来迷惑他?
谁谁?用这种手段来给了他一个希望,然后将希望狠狠打碎。
强劲的手下,女人如同离了水的语,整个人痛苦的呜咽,发出断断续续,细细所所的声音,似乎在求饶。
就在快出人命的时候,他一把松开对方,狠狠将她摔在地上,缓缓的站起来,居高临下。
女人重新得到呼吸,顾不得此刻的狼狈,痛苦的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努力呼吸着,狼狈的满脸都是眼泪鼻涕也顾不上。
就着阴冷的月光,他看清了眼前女子的脸,月亮的光芒似乎变得更加的阴冷了。
纪柔。
不自量力的蠢女人。
他冷冷一笑,唇冷,眉冷,眼睛更冷。
他不疾不徐的坐进沙发内,一只腿压在另一只腿上,抑制住想踢死她的冲动:“把衣服穿好。”
他不想看到一具光着身子的身体趴在地上。
那会脏了他的眼睛。
呼吸终于缓了过来,她有些害怕的抱住自己的身子,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他是真的想杀了自己。
她依然腿软的跪在地上,颤抖着双手,急急的开始穿衣服。
腿吓得站不起身子,真的好可怕……
“是谁给你钥匙,让你到我房里来的?”他一下一下敲打着沙发的面上,缓慢的问。
“是妈……不不,是夫人,夫人让我进来的……”钥匙,因为她做过这家里的保姆,一直留在身边。
只是,没有江夫人的怂恿,她是没这个勇气的。
“夫人说……姐走了,先生你一定很有那方面的需要,让我,替你泄火……”她诺诺的道。
“你真的以为我会放着我美丽的妻子不要,去选择你这个上不了台面的女人?”他的薄唇说出最绝情的话。
“没有……”?趴在地上的她,一直发抖。
好可怕,太可怕了!
这个男人根本不会对他妻子以外的女人有情,好可怕。
她终于发现了,他所有的温和,温柔爱恋,全部只给一个人。
“我最后在说一次,别拿我的耐心来考验我,你,永远不可能,我就算是瞎了,也不会爱上你这样的女人,明白吗?”
纪柔慌乱的点点头,然后在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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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王!
喜欢音乐的人一定喜欢这里。
喜欢快乐,喜欢作乐的人,更是一定会喜欢这里。
于佳人和沈晓彤一前一后的被穿着马甲打着领结的少爷领进包房内。
“喂,于佳人,看见没,刚才那少爷,真水,一看就是个受。”
于佳人翻了个白眼,压下喉头恶心的感觉。
最近可能是没有睡好,休息好,哪天得去医院看看,这是怎么了。
于佳人取过侍应生送上的饮料,酸酸甜甜的,很好喝。
“喂,沈晓彤,人家是不是受你又知道了?”
沈晓彤撇着嘴,活像是古代的地主婆,伸出手,在半空做了一个狠狠一掰的动作。
“不是没关系啊,我把他掰成是。”
看着她的那股狠劲,佳人无奈的笑笑。
“快快,唱歌,我最近又开始失眠了,你一向是最好的睡眠药来的。”
听沈晓彤唱歌,基本那是遭受活洋罪啊。
这厮,她不是五音不全,她是根本就没有音,听她唱歌,估计音感在好的人,都找不着调。
沈晓彤不乐意了,嘿,我怎么就成了你睡眠的最佳工具了?合着请我唱歌就是为了让我给你唱摇篮曲?
沈晓彤要了一个果盘,她自己是清楚自己的,在没有送上来,之前,她不易拿过来麦克风,不然,下次在光临,很可能被拒。
“佳人,昨天,我项链坏了,去店里修,看见了纪柔。”她想,自己应该和佳人说一声。
佳人一愣,有多长时间没有听见过这个名字?
“啊……”
“她在买戒指,趾高气扬的跟服务员说是她未来老公送给她的,那个戒指足足有三克拉。”要是一般的事,她也就不说了,可是三克拉的戒指,她想纪柔自己买不起吧。
那副趾高气扬的样子不象是装的,而且她全身上下的衣服,就算她没买过,也可以想象得到不会便宜,更甚者,她身后有保镖。
晓彤想,如果江南那边真的要娶纪柔了,自己应该给佳人一点消息。
于佳人喔了一声,心脏的位置,隐隐做疼。
她站起身:“晓彤,我去下卫生间。”
晓彤拉住佳人的手:“佳人,你没事吧?”
于佳人笑笑,拍拍自己的连:“我能有什么事。”
说着走出包房,佳人出了门靠在门上,对面的包房好象才进去人,一个背影。心,针扎的疼。
原来,原来一切都没有忘。
原来伤害还在。
纪柔,这个名字还是会让她感到痛。
男人的声音很好听,有一丝的低沉,有意思的清冷,比一些明星的现场唱的都要好听。
当男人转过脸,皱着眉头看向她的时候。
于佳人蹲下身子。
“怎么又是你啊……”
推门进去,两桌子俊男靓女在那砌长城,门一开大家都回了头,有人就说:“东阳,上哪弄了一这样的天仙妹妹?”
一个女子看着于佳人红红的鼻子,轻佻的用着细细的声音说。
“真像是天上来到人间的呢……呵呵……”
本是很平常的一句话,但是最后的两声笑,愣是叫男人们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栾东阳看着于佳人阴暗的脸影,拉着她坐下身。
“对,邓晓这话没错,人家是天上来到人间的,你们不过是天上人间来的罢了。”
起先大家不是很明白,没一会儿就都明白了其中的奥妙。
这邓晓,谁不好惹,去惹一看就是不能惹的主儿。
他们栾少,什么时候需要放下身子出去把人接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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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回复可能会晚些,也许会不回复,我现在的心情很糟,我家有一条很可爱的狗狗,它叫朱莉,我平时很讨厌它,好使说希望它什么时候死掉,今天去体育场回来,它被摩托车给整个捻了过去,它那么小,已经活不成鄂,我觉得这就是报应,因为我乱说话,我不明白那个人为什么起身就跑掉了,我又不会要他赔钱,我只是需要他帮我把狗送去医院而已,这个世界人性真的很薄凉,下辈子下辈子我做回朱莉弥补它
最初的爱,最后的爱(三)
于佳人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看见他,就觉得遇见的太过于频繁,频繁到她想哭。
栾东阳坐在幽暗的空气中,并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
幽兰的光火啪地一声亮起,然后又慢慢的消失。
他夹着长长白身的烟蒂,送入口中,然后熄灭在烟灰缸内,修长的手指转了一个圈,起身,来到她蹲下的地方,抱起她,然后伸出脚踢上包厢的门,将她放在长长的沙发上,自己坐在离她最远的地方。
房间里的人,好象就当没看见一样,该干嘛的干嘛。
“于佳人,你怎么就这么阴魂不散的呢?”
于佳人就是哭,这是她想说的话好不好?
她疼,就快要疼死了。
明明告诉自己,就算江南和她离婚以后,和别人一起了,那也是可能的,可是她就是心疼。
“你哭什么啊?”他似乎很烦躁,提起杯子,一口喝光了杯子中的酒。
“过来打牌。”
一桌人其乐融融地打牌,于佳人今日是开了眼界,抬眼去看栾东阳,眼神慵懒,细长的手指却毫不含糊地码牌,出牌,甩了一张牌出来,说:“杠”,搓麻到了他这竟成了优雅的活动了。佳人掉在沙发上的手机,一闪一亮的。
佳人不会知道,就是她离开了这么一会儿,那边沈阳晓彤就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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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晓彤心里担心佳人,出去找了一圈,也没找到,打她手机,她也不接。
晓彤怕佳人出事,可又不敢离开,包房的大门敞开着,一个人郁闷的喝酒。
人家都说福气是可以传播的,看来霉运也是可以传播的。
晓彤看着自己已经空空的手指,泪水忍不住的落下。
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会是那个人的哥哥!
也许当初,根本就不应该抱着逃离的想法。
没一会儿,冲进来几个人,沈晓彤发愣的看着冲进来的几个女人,这些人她都不认识。
“你们走错了?”
“没错,沈晓彤是吧。”其中一个画着烟熏妆的女人口中嚼着泡泡糖。
沈晓彤虽然不知道是怎么了,不过还是点点头。
那女人吐出泡泡糖,一笑;“那没错,就你,你可真贱啊,和前男友不清不楚的,现在又和前男友成了一家人,你想干什么啊?”
沈晓彤站起身,试着推开拦在她面前的几个女人。
“是安娜叫你们来的?”
一个有些肥胖的黄发女孩狠狠一巴掌打在沈晓彤的脸上:“我擦,你个不要脸的,还敢叫安娜的名字,你等着,安娜马上来。”
没一会儿,一个精致漂亮,个子很高的女生走了进来,一进门,就将手中的笔记本砸象沈晓彤。
安娜指着笔记本:“你说你不认识李瑞,那里面的是什么?你们当我是死的啊?既然怕被发现,为什么不删掉?”
安娜的胸膛起伏不定,那些旧照片层层有加密,她半夜愣是把公司里的高级工程师叫了出来,给她解码,可好,看见的东西,让她恨不得把眼前的人给撕了。
“平时在家里装作不认识?你们存的什么心啊?玩什么阴谋你们,一个和我结婚,另一个贪钱的嫁给哥哥,骗我?沈晓彤,你个表子。”安娜就要歇斯底里。
门口又匆忙赶进来一个男生,男生春红齿白的,颇有些受的味道。
可惜,神情很是狼狈,满头的汗,身上的衣服好象是咸菜干。
“安娜,和我回去。”
安娜不肯走,就死死的看着后进来的男生。
李瑞没办法,坐下身。
“我能有什么居心?和你结婚两年了,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吗?和晓彤的事已经都过去了,你为什么就非得没完没了呢?”
安娜冲到叫李瑞男生的面前,指着他的鼻子大骂:“我没完没了?李瑞你别忘了,当初,你爸爸做那个手术是谁给的你钱?别忘了,要是没有我,你妈今天还在大街上扫地呢,你家老的小的,哪一个吃的不是我安家的饭,你有能带了,我没完没了,我跟你拼了……”
李瑞原先还抱着七分的歉意,现在都没了。
结婚两年,只要她有个不高兴,他家从头到尾就得被她大小姐侮辱一边。
他是为人子的,听见她这么说自己的爸爸妈妈,他一个耳光打了过去。
安娜尖叫着:“李瑞你敢打我?”
李瑞站起身:“安娜我他妈的告诉你,我受够了,我们离婚。”说着转身就离开了。
安娜坐在地上大哭:“你行,李瑞,你行,你和沈晓彤是串通好了的,你们要一起害我们家,我告诉爸爸妈妈。”
沈晓彤起身,不愿意在观看这场闹剧。
“想走?”安娜脸上露出恶毒的笑容。
那几个女生拉住沈晓彤的手,几个人将她按在沙发上,安娜递过去一个眼神,一个女孩,从包包里取出一包东西,洒入酒杯中摇了摇,递给压着沈晓彤上半身的女孩。
“那是什么?”沈晓彤终于发觉了不对。
沈晓彤正挣扎着不喝,脸上受到的拳头力气越来越大,一阵一阵的冒金花。
终于还是被硬灌下去了半杯酒,沈晓彤咳着,想把酒咳出来。
安娜看了一眼表,掏出手机,没一会儿,三个青少年模样的男子走进包房。
三个男子神色都有些猥琐,看见安娜都鞠躬叫着:“娜姐。”
安娜指着已经面色潮红的沈晓彤说着。
“把你们的实力拿出来给我看看,玩死她,我负责。”
三个男青年一听,目光撺掇着邪恶的闪光,一个点头哈腰的说是,另外两个已经上前,几个女孩退开身子,拿出手机,摄像机,准备在一旁。
“滚……”沈晓彤无力的想挥开身上的手,可是好难受。
佳人————佳人,你在哪里?
两个小青年将沈晓彤的上衣脱下,一个长脸的少年忍不住将沈晓彤的内衣撕开,两团柔软的兔子跳了出来,沈晓彤难堪的哭泣着,可是身子却不合作,一点力气使不上来。
小青年终于还是没忍住,一口咬了上去。
“安源……”
安娜坐在一旁喝着酒:“贱人,这个时候想起我哥来了?”
男青年已经开始脱裤子,很快裤子被退在腿下方,他接过另一个男青年递过来的套子,撕开,正准备套上。
“别用套子,用套子还算什么QJ,我要的是真刀实枪。”
男青年对着手拿着套子的同伴点点头,男子提起下半身,拉起沈晓彤的下半身,退下她的内裤,就要行凶。
于佳人哭过,心情好了,才想起来,晓彤还在包房里呢,摸摸口袋,手机呢?
在沙发上看见了孤零零躺在哪里的手机,松口气,站起身。
“那个,我朋友还在包房里,我先过去了。”
栾东阳点点头,起身和她一起离开,佳人冲他摆摆手,就要推门。
最初的爱,最后的爱(四)
“晓彤——晓彤——”于佳人冲进去,推开压在沈晓彤身上的两个人,抖着手要解下自己的外衣。
“娜姐,这个怎么办?”痘痘青年问向站在一旁的安娜。
“你们是谁?要干什么?这是犯法的————”于佳人伸出手摸出电话就要报警。
安娜本来还没丧心病狂到连一个陌生人,也不放过,可是于佳人的动作激怒了她。
“一起办了。”她不能留下麻烦。
江南看着外面有些黑暗的路面,车子快速从路面上行驶过。
猛地,他随意的看了一眼,张嘴:“停车。”
他对数字太敏感,对面路面停着一辆车,那个车牌号,是沈晓彤的车。
司机将车子停妥,江南和司机小王一前一后走进天王。
江南皱眉,有娱乐的地方,就会乱。
记不得是什么时候陪着于佳人看着狗血的电视剧,里面的女主角就是在包房内,被一个喝多了酒的人给非礼了,虽然现实不一定是这样的,但是这个画面从他的脑海中闪现,叫他莫名的不舒服。
从口袋中掏出一个药瓶,在路上也没有水,就这么吃了下去。
如果于佳人还是不愿意见他的话,他不会叫她看见自己。
*****
“于佳人。”有人冰冷的喊她的名字。
她听见声音,一愣,身子僵硬的缓缓回过身。
一道寂冷的修长的身影,就立在她的身后。
他冷冷地瞪视他们,喊出口的话语就象是千年的冰坨,仿佛可以预见伴随着冰冷的话语出口的还有一团一团的白烟。
江南的曈昽紧缩,他简直不敢相信,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以为就算她口中说着要离婚,可是内心一定是和自己是一样,挣扎,难受,舍不得,却怎么也没想到,她竟会在大半夜的和一个男人来这里作乐,而且那个男人看起来和自己不差上下,他觉得他的心被狠狠的揉碎了。
江南是从那个圈子长大的,当然知道,眼前的这个男子,绝对不会是善类。
等等——
男子回过头。
江南的喉头滚着,在压抑着怒火,没有一个男人受得了这一幕。
“他不是应该在美国吗?”他走过去,冷冷的发问。
怀疑的种子一旦被埋下,就会不断的发芽,直到茁壮的成长,怀疑也是。
也许,在美国,他们就已经在一起了,所以一个医生才会不顾自己的职责将她放了出去,她失踪的那几天是在他的家里?还是和他一起?这就是她的报复?
江南的眼眸中的痛苦恨不得直直射向她,难道这就是她的报复?她要报复自己?
他攥紧拳头,努力安抚着自己的心思,不会的,绝对不会的。
于佳人是个很保守的人,不会这么做的,至少在没离婚之前,她绝对不会出轨。
可是,万一呢?脑子中突然冒出来不和谐的声音。
她要报复你,出轨当然是最好的办法。
佳人扬扬唇,正想说点什么。
“他是什么?用来气人的道具?”他的话,看似不屑,却相当犀利。
谁也没有看出,他锐利逼人的厉色薄唇,隐含饱满的醋意,几乎撑爆他的肺腑。
他u愿意相信,也不能相信,在短短的时间内她就有了别人,而且好到会半夜一起出来游玩。
她一窒,嘴角冷抽。
她就直直的对视他锐利的视线,任他猜想,他凭什么管自己?
敛下眼眸。
“不是活道具。”
他的喉头,又滚动了一下。
怒火充盈着整个胸腔,似乎下一秒钟就会爆炸,将自己炸的体无完肤。
“他是我男朋友,以结婚为前提交往的男朋友。”她的身体,更加亲昵地贴靠着身旁的人。
一股浓郁亲密得叫人分不开的气氛在空中回荡,然后狠狠击中对面男人的心房,狠狠的撞上。
江南似乎看见自己被撞碎而落了一地的心碎片。
没有一个男人可以忍受此时此景,他被激得浑身散发着黑色的瘴气。
但是,他忍下来。
“我们还没有离婚。”
于佳人冷笑,然后柔情的看向男子:“奥斯卡,我没有离婚,你介意吗?”
于佳人说这句话的时候,手心里全是汗,她怕栾东阳不肯顺着自己的话说,揭开她的谎言。
于佳人被闹了一晚上,又经历了那么不堪的一幕,她实在是身心疲惫,而且她担心晓彤。
晓彤什么时候结的婚?
那个男人还是她见过的,安源赶来的时候,抱起晓彤,带着安娜离开,说是这事他会解决,怎么解决?
究竟是多大的恨?小姑竟然要毁了大嫂?
栾东阳抱住于佳人有些下滑的身子。
“这位先生,她在办理离婚手续不是吗?”淡淡的一句。
“他哪里比我好?”他疯了。
她冷冷一笑“哪里都比你好,至少不会让我无缘无故的升级做后妈,不会送给我一个刻薄的婆婆,不会有一个成天待在我的身边,不停用眼神控诉我的第三者。”
他的心,一下子象是被掐紧,闷得胸口直发痛。
“我会叫她离开,孩子我会送走,至于母亲,我保证她不会再来烦你,我保证。”面容依然是冷的,其实,他放下了所有的骄傲:“我们重新来过,我会给你信心,你要相信我,我能坐到。”
他没有任何感情的话语,却一下一下冲击着她的心房,她狠下心说:“我不需要,我要的就是离开你,离开你们江家,我要重新过生活,但不是和你,只要离开你,我就会忘记一切,只要离开……!”
错误、背叛、谎言、伤害既然已经铸成,那么说再多也是枉然。
已经发生了的事,不是一句保证,一句后悔就能反悔的!
会让她想起,他就是用这张嘴说,他不是他的儿子。
“走不走?”栾东阳开口了。
于佳人点点头。
栾东阳几乎是抱着于佳人走出天王的。
于佳人迫使自己不要去看那道身影,可是————
她小心的回过头,看着那道身影,在江南的身上怎么会出现这么浓郁的寂寞?
是她看错了吧,不是和纪柔很好吗?
他的脸,越来越远,直到再也看不见。
眼泪,唰的落下。
再见了,江南。
最初的爱,最后的爱(五)
安家————
安娜将车子停在院子中,并没有看见有谁在外面等着她,吐出一口气,心中冷笑着,看来那个贱人什么都没说,她当然不能说了,不然在这个家,她还怎么待?
停好车子,将钥匙拔下来,打开车门,从后面却窜出来一道身影,吓了安娜好大一跳。
“你敢什么?放手。”安娜想甩开李瑞抓住自己的胳膊。
这个人,真够了,从小到大,连爸爸妈妈都没有打过她,他竟然敢?
“安娜,你能不能不要这么闹?”李瑞脾气发过了,就知道事情大条了,安娜的性子,他太清楚,点火就着。
安娜冷眼看着这个自己最爱的人,“行啊,正好,咱们一起进去,今天就当着爸妈的面把话说明白了,这个家我倒要看看,是你们说的算,还是我说了算。”
李瑞急急的安抚着安娜的情绪,拉着她的手,安娜甩开,他在拉,安娜这次甩开的力气不是很大,李瑞松了口气,继续拉住,这回安娜没有在甩开,只是用鼻孔冷哼了两声。
“安娜,我不想瞒你,当初我和她是有过一段,结束了感情自然也就不在了,之后认识了你,就安心的和你过,至于她怎么嫁给你哥的,我比你知道的还晚,你个性那么强,我只能瞒着,怕你心里有芥蒂不好受,你也看到了,我一直都躲避和她的碰面,一家人,我不可能和她不说话,你为什么就不理解我呢?”
安娜的气息渐缓,目光却还阴狠,李瑞走过去她身边,抱住她:“对不起,从前的事情我改变不了,以后弥补,加倍的对你好,不要生气了,跑了一晚上你也累了,咱们回家吧。”
安娜确实累了,怒火在打开李瑞旧电脑时达到了顶峰,之后在疲惫的牵引下逐渐冷却。
李瑞的目光那么坦然明澈,她似乎没安抚了。
可是,沈晓彤那个贱人一定不能在留在家中。
“你先回家,我进去和我哥说几句话。”安娜看了李瑞一眼。
李瑞长长出了口气,终于安静了。
安娜亲眼看着李瑞的车开出安家,冷笑着。
我可以原谅你,但是沈晓彤必须从这个家里出去,不然她的心就会不安。
一进门,父母兄嫂都在,她进门先看沈晓彤,沈晓彤迎接的微笑是有分寸的含蓄,合乎身份,一如从前不冷不热的无可挑剔。
安娜眼睛眯了眯,终于还是忍不住瞪了她一眼,真能装。
沈晓彤不自然的笑笑,别过眼。
安母亲热的把女儿搂在身边坐下:“没良心的,这么久才回来,李瑞呢?怎么没和你一起?”
安娜眉眼一抬,看向沈晓彤,笑的纯真友好:“我来找我嫂子。”
安源站起身:“我和晓彤马上要走,既然你找她,一起走吧。”
“你们走了,我就问爸妈。”安娜挑怑的看着哥哥,心想着,沈晓彤你个妖精,怎么把清明的哥哥糊弄住的?一个男人,连这个都能忍?
预感到风雨欲来,沈晓彤深深呼出一口气,挺胸坐直,看着咄咄逼人的安娜。
今天,是她这一辈子最难堪的一天,她想,她是那个人的妹妹,就算了,既然她要如此,那么……
安源皱皱眉头:“怎么,哥说话还不算数了?”
安母看着三个孩子终于还是看出了异样,问:“怎么?闹别扭了?”
安娜笑,手指控不住的颤抖:“爸爸妈妈不是一直让我象嫂子学习嘛,我呢,就想请教嫂子一下,夫妻之间怎么才能和睦,让李瑞像哥哥一样对我言听计从。”
安源去拿外套:“晓彤,走吧。”然后叫妹妹:“安娜,走,出去说。”
“我不走,我好久没见妈妈了,你自己去吧,我和嫂子说会话,我又不是什么恶人,吃不了你老婆。”
安母狐疑的目光盘旋在三个年轻人的身上,沈晓彤起身,对安娜说:“走吧,去我的房间。”
“你的房间?这里哪间房是你的?”安娜的声音有些尖锐。
安父拧紧了眉头,安母劝着,把安父先要哄进屋子里。
安娜是抱了鱼死网破的心的,四处寻找火灾隐患。
她看着安父好笑:“爸爸宁可相信别人的女人,也不相信自己的女儿,是,我不好,你儿媳妇好,乖巧懂事伶俐,办事更是妥帖周密。沈晓彤,你来说说,你为什么喜欢上我哥了?哥哥,你也挺大度的啊,这我得像你学习,也得象李瑞学习,李瑞在你的学习下,很关照他的嫂子。”安娜说着已经在咬牙了。
安源说:“安娜,你要是心情不好就跟我们出去坐坐,大家一起聊一聊,什么都能看清楚了。”
“我不去。”安娜眼一撩:“她能蛊惑你,本事太大了,我没她厉害,我躲着不听她的总行吧。”
“安娜。”这回说话的是苍老的威严的声音,安父。
“你们全都给我坐下,说说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安娜,有什么话,我们出去说,爸妈年纪大了。”沈晓彤最后退至人生的底限。
“你还是这么虚伪的会做人!”安娜用锋利的目光刺向沈晓彤,已经顾不得身边的父母了:“自从你进了这个家门,这个家都没消停过,全都是因为你,到今天我才知道,你处心积虑的嫁给哥哥不光是为了钱,你嫉妒我,嫉妒李瑞,你就是来找我和他的麻烦的……”
“安娜!”安源喝止妹妹。
可是被愤怒燃烧一塌糊涂的安娜已经无法阻拦:“哥,你也别装了,你很早就知道她的事对不对?我就不相信你这么骄傲的人能受得住那顶绿帽子,除非你也是利用这一点,你就是要找个乱七八糟的女人结婚,你明明是学医的,现在却硬要挤回家里,还要当懂事,要掌权,哼,谁不知道你们下一步要做什么?在公司在家,你们一起要制造是非挤兑我是不是?我对你们那么好,你们和我争家产?”
最后一句话,安娜几乎是喊出来的,全身颤抖,眼泪也不争气的掉了下来,成串的落在衣服上。
安源目光略过家里的每个人,不知在想什么。
安父则是满脸的通红,安母看向沈晓彤的目光则是有点冷。
沈晓彤在心里冷笑着,恐怕,这最后的一句,才是整件事的关键所在吧。
沈晓彤站起身子。
“抱歉,我今天身体有点不舒服,我先走了。”
“你站住,我要你们今天给我一个交待。”安娜目光咄咄逼人,闪着泪光。
“没什么可说的,晓彤上去把东西收拾好,我们走。”安源终于说话了,话里没有一丝的温度。
“哥?”安娜不敢置信的看向自己的哥哥。
安源看向妹妹,眼中没有了以往的温度:“安娜,你放心,我和安骆说过不和你争就一定不争,你不放心,我带着晓彤出去过,以后,没有你的允许,我们绝不回来,至于,公司,那只是爸爸一个人的想法,我没想过要回去,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话说道这里。”
说着就要拉着晓彤的手走出去。
安母拦下要出去的两个人。
“安源,这个家,有我和你爸在,我们现在别说没死呢,就算是死了,这钱我们说给谁就是谁的,但是,现在你妹妹受了委屈,和晓彤发生了我们不知道的事情,你们都坐下,安娜,你来说说看,绿帽子是怎么回事?”
“我说吧。”沈晓彤站起身。
“晓彤!”安源着急的想喝止住她。
沈晓彤闭上眼睛,然后又睁开。
她当作没有听见。
“我以前和李瑞交往过,这是起因。”她淡淡的说着。
碰!
门被从外面推开,走进一个穿着黑衣黑裤的男子,披散的长发,和栾东阳是两种气质。
看向热闹非凡的家里,然后当作什么都没有看见的就要往楼上去。
“你站住,安骆,你也过来,听听。”安父叫住儿子的脚步。
安骆慢慢的跺着步子走过来,将自己扔进沙发里,闭着眼睛,好象很累的样子。
“你继续说,你是为了什么嫁给我儿子的?”安母继续象沈晓彤发炮。
沈晓彤的手有些抖,气息有些不稳,似乎有些站不住脚。
安娜得意的趴在母亲的怀里,看着沈晓彤白纸一样的脸。
最初的爱,最后的爱(六)
沈晓彤重重的深吸一口气。
“伯父伯母。”
安源心头一颤,声音很低,竟有哀求:“晓彤,不要干傻事……”
沈晓彤也对他笑笑:“安源,我受够了,如果今天没有佳人出现,我可能就被LJ了。”
一直闭着双眼的某人,当听见LJ这两个字的反映,周身充斥着阴冷。
转身她对安父安母说:“伯父伯母,安娜没错,错的是我,有些是,我隐瞒了你们,我以为可以隐瞒一辈子,我嫁给安源就是个错误,至于李瑞,那只是曾经过去的事,我避嫌了,其实也没什么,有错,改了就是了,安源,离婚吧。”
安源只是愣愣的看着她,忘记了呼吸……
安骆起身,看向满脸得意的妹妹。
“安娜,你来说说,LJ是怎么回事?”
安骆把玩着手中的小刀,有一下没一下的甩动着,根本不去看,安父紧拧的双眉。
安娜脸色马上一片狼藉,她从小就怕这个哥哥。
他从不惯她,疼她,也不当她是妹妹。
她犯到他了,就吼她,甚至还会对她动手。
“关我什么事?她那是故意陷害我呢,没理了呗。”安娜哽着脖子硬挺。
要是叫爸爸妈妈知道她做的事,她就完了。
安母拍拍女儿的手,看向小儿子:“安骆,你什么意思啊?你妹妹现在受了委屈,你怎么说话的。”
安骆冷笑着:“她受委屈?妈,你女儿会的可多了呢,要不要我给你说说。”
“哥……”安娜的话中有威胁,有恳求。
*****
江南看着于佳人被人送进副驾驶的位置,然后关上门,他也上了车,车灯一亮,消失不见了。
他的眸子,阴霾的一沉。
他的脸孔在不断的抽搐着,不断的抽搐着,想要压抑这股火气似乎很难,太难,在她刻意的跳板下更是难上加难。
他的手已经泛白到毫无一丝血色,可是他依然告诉自己,这都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他承认,他所有的骄傲现在都被佳人和那个男人踩下脚下,可是,无论她做过什么,或者试图做了什么来报复,他都不会介意,不会介意的。
只要她肯回来,自己就会全部忘掉,当作没有发生过,象以前一样爱她。
一道纤细的身影,环顾四周,蹑手蹑脚的步出“天王”的门口,钻入路旁的一辆黑色轿车。
“钱先生,拍到了吗?”女人有一张笑起来天真无暇的脸。
“嗯,纪小姐,果然和你猜的一样,于佳人出了问题。”车内的男人微笑着,将一个文件袋交给她:“这是我托人拍的精彩照片。”
江家,江南离婚成了必定是,她敢说,就算是江南现在不离,迟早老爷子也会出手让于佳人离开,只要于佳人出了问题,她就会是这个关键时刻上最收益的人,只要她努力做一些小动作,江南就会手到擒来!
太好了!
“纪小姐,你看一下,于佳人和这个男人碰面的机会很高,几乎是走到哪里都会遇见,你想如果我们把这些照片放置在网络上,那么既定的事实已经有了,接下来……”
如果事情被披露出来的话,江南一定会和于佳人离婚!
江家容不下这样败节的儿媳妇。
然后,于佳人扯出江睿不是她生的,自己就会慢慢浮现,为了江睿,江家一定会让江南娶她!
纪柔淡淡的笑笑,很无害。
“谢谢你,钱先生,有劳了。”她露出好礼貌的腼腆笑容。
“不客气,我也是相帮江南的忙。”那字被这无害的笑容迷得心脏一阵打颤。
难怪江南会在外面养了这个女人,确实比于佳人那个女人好太多了,哼。
“哦,对了,你们有跟踪到他们一起过夜的照片吗?”纪柔小心的问着。
男子愣了一下,摇头。
男子解释着:“我派了24小时跟踪于小姐,可是目前为止,那个男子并没有在她的家中过夜。”有些遗憾。
纪柔恍然的点点头,然后从包包里,掏出一大叠的照片,交给男子。
“钱律师,这些想必都是你需要的。”她将小手放在钱伟的手背上,柔弱无骨的小手在钱律师的手上一抓,眼神幽幽地看向钱律师。
钱伟打开,一愣。
这些照片,会掀起多大的风浪呢?
同一名男子抱着于佳人走进别墅内,一整夜,于佳人并没有出来,轻晨,她穿着前晚的衣服,手中拿着黑色的玫瑰。
这是……
“这些照片你给江南看了吗?”如果看了,江南怎么会不离婚?
纪柔好无辜的咬住下唇:“钱律师,阿南对于小姐心里有很大的愧疚,如果伤害到了于小姐,阿南会良心不安,我给你这些照片的目地也不是坏心,我只是不想在看见阿南这么难过,不开心,他现在被这件事托的很累,而且,江睿已经入了江家,我不求别的……”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钱伟了解的点点头。
“所以,钱律师,我希望你,这些照片先不要让阿南看见。”
钱伟皱眉:“这不可能,只要江南在国内,不出一天他就会知道。”
纪柔慢慢的说道:“他后天要去德国出差半个月。”
钱伟将视线重新放回到纪柔的脸上。
事情,好象有点诡异了。
****
于佳人喝醉了,喝的很高。
“你喜欢孩子吗?”她笑得灿烂,问象身边的男人。
“不喜欢。”
话音刚落,柔软的触感,贴近他,舌尖微微画过他的唇瓣。
如果这就是爱情本来就不公平
你不需要讲理我可以离去
如果我成全了你如果我能祝福你
一阵彩铃的声音。
“呵呵……这是什么歌啊?”于佳人捞起一旁的啤酒罐启开就往口中猛灌。
栾东阳淡淡的也拿过一瓶,喝了一口,夜风吹起他额前的碎发。
黑玛瑙一样的眸子星星闪闪。
“喂,如果我说,我邀请你去我家,你会不会拒绝我?”她说的很快速,声音带着最柔美的诱惑。
她看着他,认真的看着,满脸的红晕,迷蒙的双眼,白皙得有些发粉的肌肤。
他挑高眉头,将啤酒瓶顺着线,一松手。
站起身,高挺的身子,迎着风,手Сhā在兜里。
“知道这里是哪里吗?”
于佳人呵呵的傻笑着,双手乱舞着,从体育场的凳子上晃晃荡荡的走下来,站在他的面前,最下面。
“当然知道,这里是C大吗,我的母校。”太熟了。
栾东阳看着她,然后也跟下来:“我爱过一个人,第一次看见她,是在一座庙里所有人都在诚心的祈求老天保佑,唯独她眸子冰冷,我问她有什么心愿,她说,好想她的继父继母全部死掉,这样爸爸妈妈又会在一起了,我追随她,上她的高中,她的大学。”
“然后呢?”爱情故事啊。
这句话好熟!
“没有然后,有的爱需要放在心底一辈子。”
“那你甘心吗?”她傻傻的发问。
他没有在回答,仿佛她问了一个傻问题。
“你手机的音乐很好听,这歌我喜欢——————”好象在哪里听过。
没有选择我不再完整
原来最后的吻如此冰冷
你只能默认我要被割舍
眼看着你走了
如果这不是结局如果我还爱你
如果我愿相信你就是唯一
如果你听到这里如果你依然放弃
那这就是爱情我难以抗拒
栾东阳的声音和他的人一样,很冷。
他的声音低低沉沉,象是大提琴低弦一样,沉沉的磁色久久不散。
“于佳人,不要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他起身离开。
夜风轻轻吹起,满天满幕的星子,璀璨、令人侧目。
最初的爱,最后的爱(七)
江南后天要出差半个月,何蓝借故把儿子叫回了家中。
“这孩子呢,这么小是离不开亲生母亲的,毕竟谁的孩子谁知道心疼,纪柔呢,虽然身份低下,可是她却很知道分寸的,我想留下她照顾江睿,毕竟她是孩子的亲生母亲!”何蓝看了一眼一直乖巧哄着孙子的女人。
他晨郁抿紧唇:“随你们便,我没时间!”他就要离开。
一整天心情烦闷到暴,心里发慌,看什么都会冒出一滴一滴的冷汗,说着说着话就会想到她口中吐出的一字一句。
“佳人离开了,我没有赶走她,是她自己选择离开的,谁也没有赶走她。”何蓝的语气,很不快,拦住儿子:“如果她连这么一点委屈都受不得,那她根本就没有留在江家的必要,她不能设身处地的为你着想,不明白这个孩子所带来的是什么,这样的女人不要也罢……”没有一个女人会喜欢“抢”走儿子的媳妇。
对这个媳妇,她就没满意过,没有家世过硬的背景,没有甜言蜜语,整个人就是一个木头桩子,叫她看了就烦,也因为她,她在大太太的面前,直到今天依然是被她踩在脚底。
只有媳妇的背景大了,她这个做婆婆的才能跟着翻身。
他一双眼睛锐利逼人的射过去,何蓝知道儿子的底线在哪里,及时住了嘴。
“江南啊,江睿呢,你在不喜欢那也是你亲生儿子,孩子现在发烧需要你这个做父亲的来抱抱,从他出生到现在你都没有抱过,未免做的有些过火。”何蓝脸上是一片的温润之情,不管江南接受与否,这个孩子为他带来了巨大的利益,这是真,为她重重出了一口恶气,这也是真,所以,这个孩子必须待在江家。
他很犯,很想冲母亲大吼。
可是他忍住火气,是不是抱了就可以走了?
那么他抱。
他面无表情的伸出手,任纪柔很温柔,小心翼翼的将江睿放在他的怀里。
他注视着孩子,难怪佳人会一直放心不下,小孩子的脸已经开始露出了端倪,没有人会误认,这就是他江南的孩子,他的心,猛地一抽。
“真奇怪呢,先生一抱睿睿就不哭了,果然父子天性呢!”纪柔露出很惊讶的神情。
“江南啊,你看,江睿知道现在抱着他的是他的父亲,他好开心呢,你看他拉着你的袖子,不想你走呢,这个就叫做父子天性,是外人取代不了的!”何蓝也很喜欢。
他凝视着孩子,自己的袖子确实被江睿紧紧的拽着。
……
“江南,我知道你不是不喜欢江睿,只不过佳人不喜欢江睿你就必须压抑着内心的想法,可是呢,他毕竟是你的儿子,不是路边的阿猫阿狗,你这样和他拉开距离,孩子长大了会有怨言,会怨恨,你难道想你的孩子和你小时候一样吗?”何蓝苦口婆心的劝着儿子。
他冷肃着一张脸,将孩子搁回孩子母亲的怀里。
冷着脸走出江家的大门。
这个时候他很想见于佳人,将车子掉头,驶到了她租住的房子楼下。
她沉默的看着他。
“于佳人,你是不是因为那个女人?我没有和她上床,我要说多少遍,为什么不能听我解释为了一对陌生人值得吗?”
他自认为,他有考虑过她的心情。
她不听。
她平静的打断他的话:“江南,现在说这些有用吗?有必要吗?”
没有意义?这算什么?
陌生的人?可是这对陌生的人在不断的进驻他的生活,这样也叫做陌生吗?
“你的解释,也没有任何的意义。”不可抑制,她摇头,淡淡惆怅:“江睿所代表的意义就是,你认为我于佳人是一个不能给你生下孩子,需要你外面去借别人的肚子然后生出来的!”就算他告诉她,他和那个女人只是通过一个管子制造了江睿,也没有意义。
爱情都是自私的,就算身体没有出轨,可是他的行为已经构成了背叛,他在清醒的状况下,选择了伤害她,来巩固自己的地位,这就是江睿出生的真正含义。
他紧抿着唇,他不认同!他根本无法认同!
“我以前也胡思乱想过,你的家庭并不是一般的家庭,所以这样的问题也许我会迟早面对,我曾经无数次的幻想,可是无论怎么想,我都没有想过,你会为了江家背弃我,就算是这种背叛也不行,还是一句话,如果我今天和别人生了一个孩子,我告诉你他是试管婴儿,你能接受吗?你不能,因为你会觉得我这样是在侮辱你,欺骗你,背叛你,所以我也一样……”伤心、难受、忐忑,曾经这样的情绪,在很长的时间里一直缠绕着她。
她一直不敢让他发现,今天,却是自己亲口说了出来。
“不会在有这种事情的,我保证!”他进握着拳心,很努力在控制自己的情绪:“而且,就算有,这答案,还用我来说吗?”她对他就这么不信任?
“你会选择依然不会是我!”她冷淡的看着他:“曾经,我也以为你一定会选我,但是,原来不是。”江睿的存在,就是这个选择题最终的答案,铁铮铮的事实。
“于佳人!”她可以更过分一点!
难道要他把胸膛剖开,让她看明白他的心吗?
“我所追求的幸福生活,只是两个人心贴着心,有什么话都可以说出来,再打的困难我都会陪着他度过,只要你需要我就会把我的正颗心都掏出来不需要大富大贵,更不会为了钱权势把我摒弃在外。”
他们之间似乎根本说不通。
“于佳人,只要你还爱我,你还爱着我,这不就够了,孩子不会要你来带,他们我不会在让出现在你面前。”事业上的任何斗争都与她无关啊!
佳人试着想开口,最终还是闭上了嘴巴。
眼前的这个男人,她会认为他在商业领域是一个王者,是一个天才,可是在感情方面,他却是个白痴,是个大白痴。他永远不明白自己要的是什么,在意的是什么,不理解自己为什么会放不下。
“十年的感情,埋在心底,就算做不成夫妻,这份感情也不是说埋就埋了的,我们走到今天,似乎根本就没有退路,错过的东西是不会在给你一次机会,要你再次拥有的,就如我一样,所以所再多也是枉然,江南,我们离婚吧。”
她的表情彻底的沉淀了下来,没有了刚才的慌张无奈,剩下的只是淡定,淡定。
他的心,因为她的话,更因为她平静的神态,拧紧了,恐慌了。
“我不离!”他咬牙,再也无法维持冷静,摔门而去。
就算是死,离婚也不可能。
关上了车门,电话响起,他很想把电话扔出去。
太吵。
可他还是冷静心情,接起。
“喂,江南啊……”电话那边传来有些期期艾艾的声音。
嗯?于父?
“爸爸,有什么事吗?”他淡定下来。
于父好象很不好意思,满嘴的跑火车,最后才把话拉到重要问题上。
“借钱?可以,要借多少。”他修长的手指敲打着方向盘。
“好,我会马上叫秘书汇过去。”他扣上电话。一千万,他有。
他借。
一个电话打象钱伟哪里。
“喂,是我,先申请延期,等我回来。”
钱伟在电话中无力的劝说着,可江南只是把电话给挂了。
钱伟没有办法,给纪柔打了个电话。
“什么?什么叫等他回来?他回来他们还能离得成吗?”纪柔摔了电话。
该死的,这么总是这样?
钱伟这也才发现,原来兔子吃了火药之后会变成恶狼的。
最初的爱,最后的爱(八)
周一的时候,于佳人看着存折上孤零零的数字,叹气在叹气。
这些日子竟想着颓废了,在不出去工作,以后就可以只吃空气了。
江南至少有些话是说对了,她还真是活的悲惨。
看来,这两年真的被他保护的太好,竟然没有发现自己对钱的观念这么淡薄。
于佳人先和沈晓彤碰了面,沈晓彤神色还不错,两个人坐在咖啡馆里。
“两杯咖啡。”沈晓彤摘掉脸上大大的墨镜。
佳人夸张的笑笑:“喂,沈晓彤,你以为自己是明星啊,弄的这么有派。”
沈晓彤苦笑着:“我是怕我的黑眼圈吓死周围的人。”
于佳人仔细的看着沈晓彤的脸:“还好,还好,还是美人一枚。”
沈晓彤无声的笑笑。
“我想找份工作。”于佳人对服务生说了声谢谢,服务生是一个半大的男孩,脸,唰地就红了。
沈晓彤不解的皱眉:“怎么?钱不够用?我先借你吧,我手里还有些。”
于佳人从毕业就没出去工作过,这人又傻,不知道攒私房钱,估计离开那个家的时候,一毛钱也没拿。
于佳人摇摇头:“不用了,我也该自立了,迟早的。”
沈晓彤明白。
“沈晓彤你从实交待,你什么时候结的婚?”这个问题缠绕在她的心头很久。
沈晓彤今天没有在闪躲,无奈的敛下眼帘:“在你结婚之后。”
于佳人从沈晓彤脸上完全看不出一点的兴奋、喜悦,又想着晓彤这么多年的隐瞒,还有昨天那个女孩。
“昨天那女孩是你小姑子?”
于佳人不是没听过什么,姑嫂之间完全就是死敌的话,可是昨天,那个女孩,一点都不象是开玩笑,如果,奥斯卡没有来的话,她不敢想。
沈晓彤慢慢的说着:“安源你认识的,我根本不知道他会安骆的哥哥,嫁给他之后我才发现的。”沈晓彤端起杯子,沿着杯子的边缘细细咄饮了一口:“我和安骆是男女朋友,很好的那种,如果没有那件事,我们已经结婚了,只能说阴差阳错。”
于佳人故意跃过那件事。
她不想揭开晓彤的伤疤。
“我昨天听见那个女孩说李瑞,是你在学校交的那个?”
晓彤点点头:“你也知道,我和李瑞只交往了不到一个月,我不喜欢他,你也看见了,都是他自己一厢情愿的,他那个妈,我——————”
于佳人觉得事情绝对不会是这么简单。
“晓彤,你觉得你不需要报警吗?昨天她那样做已经构成了犯罪了,要是我晚一步,你可能……”
“佳人,就算我报警了,我告诉你,她不会怎么样。”
“我和安源结婚的时候,情况很复杂,总之我进了他家的门,我每天都要面对我最爱的人,他叫我嫂子,你明白那种感受吗?安娜是个被惯坏的孩子,一开始她对我和安源都很好,我们的婚礼新房都是她给准备的,可是时间越长,和她的矛盾越大,加上李瑞从中挑拨。”
想起李瑞那些所作所为,沈晓彤真的觉得无力。
于佳人和沈晓彤分开婉拒了沈晓彤要送她,晓彤自己已经很烦了,她不想在自己的饿事情上给她添烦恼。
很不巧,一连找了几份工作,都被婉拒在大门之外。
理由很简单,她没有经验。
可事情发展到了后来,看来就不是没经验这么简单。
甚至连酒店的接待员都不要她。
答案只有一个。
江南。
****
栾东阳走进心情吧,坐在吧台前。
“二少。”他点点头。
他喝着酒,眼睛不知看着哪里,良久良久。
既然,喜欢为什么不出手呢?
那个人问她,会不户不甘心?
会吗?
会。
可是,他怕得到之后在失去的痛苦。
于佳人,你会忘掉江南吗?
***
20天之后江南回国。
“江南……那笔钱……我……”于父的声音,听起来很是底气不足。
这些年从江南的手中借了不少的钱,说是借,到底也没用他还。
于海涛当然清楚,江南这么做是为了什么,所以他虽然不好意思,但还是张口了,说还,也不过是为了给自己增加一点脸面,所谓好借好还再借不难,就算他还不出,可是话还是要说到。
“爸,那一千万对别人来说可能是一笔大数目,但是对我来说,不是,我们是一家人,你是佳人的父亲就是我的父亲,父亲和儿子借钱需要还吗?你这是看不起我这个儿子。”他的声音带着弄弄的安抚。
“可是,这要是被人知道会怎么说我,虽然我是你的岳父……可是……?”于父懦懦着。
“那好吧,爸爸算是我对你的投资,不要再提这钱,说这话未免显得太过于外道,自家人讲钱很俗。”
他一直不就是在伪装一个好爸爸,好父亲的形象,在佳人的妈妈努力破坏自己的形象的时候,他在发力的弥补?
于台套乐呵呵的坐下身子。
最近对于女儿离婚的事情,他也不是没有听到,只是装作没有听到吧。
女婿现在如此低三下气的说话,可见他对佳人并没有厌烦。
他会找个时间劝劝佳人的,做女人要懂得知足,不要象她的妈妈一样,离了婚,当真还能嫁得好?
江南淡淡的走回自己的位置。“我需要爸爸帮我一个忙。”于海涛抬起双眼,眼中的贪色还没有全部退却,他有些尴尬的轻轻喉咙。
”需要爸爸做什么,你说。“江南的唇角冷冷扬起,他知道,于海涛已经站在了他的这一面。
“多少钱对于我来说都不是问题,只要爸爸需要,我都给借给你,当然前提是你依然是我岳父的情况下!”他的眼神如刀刃一般的冷硬。
“你的意思是……”
“爸爸你是佳人的父亲,她呢,什么都不看重,可是对您和妈妈却格外看得重,我想你也知道,所以要由您出面,告诉她您遇到了什么样的困难,需要她这个做女儿的帮衬一把,我想佳人那么爱您和妈妈,她一定会答应的!”事情似乎已经开始走进他写下的剧本当中。
他了解于佳人就如了解自己一样。
如果要她在父母和生命之中做选择,她的选择会是她的父母。
虽然他不喜欢佳人这样,可是,现在却成为了他最为有利的利器。
将她重新夺回来的利器。
最初的爱,最后的爱(九)
金钩弯月斜斜挂于空中。
栾家黑暗的客厅中,闪着一点一点的星火。
一吸,从黑暗中摸过去,可以看见一双满是困惑却又清澈的眼眸,象是四月的海底之水,有些凉。
拖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啪!
栾东阳挡住刺眼的视线。
“爸,这么晚了还不睡?”栾东阳掐灭手中的烟蒂。
最近吸的烟过于多了,他笑笑挪动了一下位置。
栾父穿着蓝色格格的睡衣踱步到他的身前坐下:“东阳啊,跟爸爸谈谈吧。”
“谈什么?”一贯的栾东阳语调,懒懒的夹杂着性感。
栾父看着儿子越渐消瘦的脸,叹口气。
“我对你,从来就没有对你哥的强硬,你也知道,因为你的身体,我和你妈对你,很放松,东明的不幸就在于,他是一个健康的人,你也知道你哥哥许多事情都是无奈的,爸爸呢,希望你能快乐,可是现在呢,我看不到你的快乐,而且,坐在面前的这个是我的儿子吗?”栾父意味深长的说着:“我儿子栾东阳一向是张狂的、飞扬、霸道、有实力,别人需要几年才能读完的课程你一年就可以拿下,有的东西,并不是站在原地就会等来机会,机会是要自己去争取的,有的时候就算使了手段,结局大家都美好,这样不就行了,你替别人想,别人永远不会想到你,你记着,栾东阳,你不逼她,会有人逼她,然后她会重新离开你的视线,她父亲的贷款,我已经跟各个银行都打过了招呼,就看你怎么做。”
栾父说完,站起身。
这些话,已经是他的极限,儿子的反常,他不会看不见。
这样的话,甚至违反他一贯的为人处世,但是,首先他,是一个父亲。
客厅再次恢复了黑暗。
他就像是黑夜中的王子,站起身,微微的笑着。
第二天
“二少。”
栾东阳懒懒的吃着盘中的早餐,指了指对面的位置。
穿着西装带着眼镜,一副金领打扮模样的男子坐入栾东阳指向的位置。
“嗯,于小姐的父亲公司现在面临着破产,扩充太快,投资太大,又正好遇到国家调整地产政策,而背后的江家三公子,现在来看,并没有要出手帮忙的想法,最近几天,天天在我们银行,希望我们能批准他的贷款,可惜他的抵押不够,我们根本不能放贷。”
他不置可否地听着,国家近期全面抽紧银根,要贷款更是难上加难,已经有很多的小企业因为贷款不到位、周转不灵而宣布破产。
栾东阳将面包优雅的放入口中,挑着眉问:“怎么?就没一家给放贷的?”
男子点点头:“之前要么是二少吩咐我们关照,要么是因为江三公子在背后支持,可是这次,江三公子好象和这位老丈人闹翻了。”
栾东阳点点头。
看来老爷子这一步棋,走的还真是妙啊。
怪谁也怪不到他头上,这事明明就是江南弄出来的。
男子站起身,恭敬的站在一旁:“二少,要不要我看在你的面上,放了贷款?”这位老板常年在幕后,他很少接触,心里在想什么,可是一点都摸不准啊。
栾东阳在不到五秒之内作出回答。
“不用,你不是说他抵押不够吗?那我为什么要批准他的贷款?生意人是不会做赔本生意的。”
男子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想着,二少不是很关心那位于小姐吗?怎么会放任她父亲破产呢?
而且最近他听到风声,那位于小姐已经着手处理离婚的事情了,怎么这其中有变?
栾东阳拿起水杯,咄饮了一小口,才缓缓地开口:“据你所知,盛世的江南在外面有置业吗?”
男子在脑中搜索了一下,谨慎的回答:“据说,江三少已经升到了26楼,这已经说明了江景天有意将盛世交给三公子,江景天这个人我有接触过,如果三公子真的有在外边置业的话,绝对不会把盛世给他,所以,没有。”
栾东阳懒懒的用餐巾拭去嘴边的水迹。
“没有吗?那于佳人父亲的公司算是谁的呢?我记得,那间公司以前规模很小,开始只是做中介的,现在却成了开发商?他拿的是哪里的钱?我提醒提醒你,于氏公司的钱,都是谁给的。”
男子不解,就算江南给于氏公司投钱,那也不过是为了帮助老丈人。
“这世上,没有一个父亲会不帮自己女儿的,为什么于父却宁愿帮自己的女婿。”
他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餐厅。
男子恍惚之间,好像摸到了什么。
于佳人放下电话,好半天才转醒过来。他打电话约她出去,虽然语气还是冷冷的,但是她内心深处还是隐隐地生出一种期盼。
她的嘴角溢出淡淡的笑,找衣服找了好一会儿,然后发愣的坐在床边。
于佳人你不是说已经放开了吗?你这是在做什么?
也许是因为才睡醒的原因。
她现在很瘦,穿什么都是空荡荡的,挑了一件浅色的裙子。
到了越好的地点,当值的经理已经在门口等待了,引领着她进了最里面的包房。
只是一进入包房,于佳人握着皮包的手紧了紧。
越过两道英式浮雕的门。
“姐……”
于佳人在心里嘲笑着自己,你就是个傻子。
她不明白,自己的父亲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于佳人想自己应该是病了,一路走过来,她甚至想,就这么算了吧,不然,离婚拖了这么长时间,江南不去办理,她也没有催促,想来,是她在意识上并没有真的想离开他。
“坐。”里面响起了他的声音,轻淡而疏远。
经理随即恭敬的将门带上。
她的身体似乎有一秒不能动弹,虽然很短的一瞬间,但她还是有感觉,整个人僵了一下,深呼吸一口气,这才缓缓地抬起头,镇定地走了过去。
“叫我来什么事?”
心头又开始烦躁起来,他的手握成了拳头。
待稍微平静下来,又冷淡地道:“我今天叫你来主要是为了一件事……”顿了顿:“你父亲的贷款!”
她的脸似乎黯淡了一点。
于佳人的目光和于父碰触到一起,于父尴尬的转过脸,不去看她。
这样的情形有多少次了?于佳人端起水杯,好象从她嫁给江南开始,每一次,当父亲有苦难的时候,就是现在这样,欲言又止。
“我想我不说,你也应该多少了解一点你父亲现在的状况,以他现在的规模和担保,根本无法向银行筹到那么大的一笔资金,就算在继续和各个银行套交情,得到的恢复还是一样,生意人做生意,并不只是套矫情这么简单!”
她没有说话,静静地听他说完,既然他知道的这么详细,把她叫出来,做什么?
她唇角扯了扯,这么几天,他果然是个在商言商的人了,活脱脱一副上帝的嘴脸,不错,真的很不错,她应该为他鼓掌的!
她只是抬头,与他对视:“你的意思是——————”他一动不动的审视着她,但眼神却没有一点她所熟悉的东西。
“我可以贷款给你父亲!”
她心头震了震,她当然知道他有这个能力。
他亦笑了出来,带着些许的冷:“求我帮忙?我从不帮陌生的人,之前你父亲是我的岳丈,我于情于理都应该出手,可是,你现在不是要和我离婚吗,我没道理这么做。”他冷下脸,下了最后的一个赌注:“你想清楚了,如果,你真的要离婚,那么我成全你,只要今天你说一句,你依然要离婚,那么,我马上和眼前的这个女人求婚。”
于父为难的看向于佳人。
“佳人啊————”
她地下了头,垂着眼帘,从他的角度可以清楚地看到她长而蜜的睫毛,仿佛是两把精致的小扇子般在微微抖动,他心里微微一颤,仿佛当年,他帮她带上戒指的时候,她也是如此,睫毛如同废物的蝶翼,不停的颤抖。
她的心底伸出一片冰冷。
纪柔喜极而泣的发出小小的声音。
那声音里是不是有喜悦幸福,她都不清楚,她清楚的是,她和江南终于走到了末路,一切都完了。
他以为用这样的方式会叫自己妥协,可是他错了,纪柔是她于佳人这辈子心底里的一根刺,只要看见她,她就会发狂。
她缓缓的站起身,从中指上方脱下一个素气的指环,然后缓缓的放在桌上。
看向于父:“爸爸,这是我最后一次叫您,您想把我卖几次呢?对不起,我帮不到您,您的女儿叫于珊。”
说罢,转身一步一步朝门口走去,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整个心口空空荡荡的,漂浮着。
于父抖着唇,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
他猛地向前几步,一把拖住了她,她细弱的手臂上除了骨头,似乎什么也没有了:“这就是你最后的选择?”他不想示弱,也不能示弱:“于佳人,你听清楚了吗,你出了这道门,我就会和那个女人结婚的!”
于佳人不能哭。
推开江南的手,江南的身子,掘强地抬起头:“放开我!”甩开他的手,往后退了两步,离开她熟悉而魅惑的气息,吸了一口气,用尽了一生的力量:“江南,祝福你和纪小姐白头偕老。”
狠狠的爱,狠狠的恨(一)
仿佛有把刀刃Сhā在了体内,不停在滴血,他全身都在痛,一块接连着一块,一片连着一片,痛得几乎麻木,但是人却笑了出来,在她手伸向门把手的那一刻,他转过身对着纪柔冷冷的说着:“我们结婚。”
纪柔捂着嘴,简直不敢相信,痛哭出声。
于父颓败的坐下身子。
于佳人笔直的走出了江南的视线。
关上门,她还可以听见那激动的哭声,眼泪伴随着破裂的心,下坠,下坠!
“佳人?”
于佳人抬起头看向前方,可是前方却是模模糊糊一片,什么都看不见,只是能浅浅的看见一个身影。
栾东阳一身的铁灰色西装,这是他第一次在于佳人面前穿了别的颜色的衣服,脚下的棕色皮鞋,闪闪发亮,胸口上装饰的白巾是那么的漂亮。
“带我走。”她身子急速下滑。
栾东阳抱住她的身子,然后,身后,碰!
江南已经消了一些的火气,终于再次被她挑了起来。
“于佳人,这才是你的答案吧,好,我成全你。”
于佳人身体不停的发着抖,于父上前质问着栾东阳的身份。
栾东阳冷眼看着他们,然后将于佳人横腰抱起来。
她仿佛被利刃戳中,脸色如死灰般,整个人摇摇欲坠,低沉而微弱地喃喃说道:“还会有人来爱我吗?”
电梯的门缓缓关上,隔绝了外面的视线。
电梯内有两个人,一个带着鸭舌帽打扮有些嘻哈的男孩,一个穿着职业装的白骨精。
“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哭?”于佳人埋着头问。
栾东阳淡淡的道:“你要说自然就说了。”
电梯快速的下行着,突然,碰!
电梯内带着鸭舌帽的男孩叫骂了一声:“我靠,有没有搞错。”
灯光闪了几下,终于灭了。
“怎么回事?”白骨精也叫了出来。
电梯是在没有任何减速的情况下,嘎然而止,电梯内的四个人都晃了晃,抓住电梯里的扶手,才没有摔倒。
白骨精,等到电梯不再动了,立刻上前去按开门的按钮,电梯的门却纹丝不动。
那个头带着鸭舌帽的男孩,拿起紧急通话的电话,想要联系控制室的人,没想到那边却毫无反应,他一遍又一遍的试,电话最终还是没有接通,他气愤的把话筒重重挂回去,骂了一句:“妈的。”
白骨精很不安,大声的问着:“现在怎么办啊?”
声音已经有了哭意。
于佳人拍拍栾东阳示意叫他放自己下来,栾东阳放开她的身子。
却不想,电梯突然一阵急速的降落,接踵而来的是恐怖失重。
要是电梯这样自由落到底楼,等电梯门打开的时候,只可能有四张肉饼。
“不要啊,我还年轻,我不想死。”白骨精哭喊的声音。
没有任何的预兆,该死的电梯又停了下来,于佳人好不容易抓到了一个支撑点才站稳了。
啊……啊……
电梯虽然是停了下来,可是有人叫的太过于投入,怎么也停不下来。
“姐姐。”男孩很无奈的戳戳正全神贯注尖叫的女士:“姐姐。”
还是没反映过来。
“大姐!”男孩无奈吼了出来,那位女士终于反映了过来,眼泪汪汪地看着他。
“姐姐,电梯已经停下来了,你可不可以不要叫得这么投入,而且你叫得好像被人什么什么了一样,待会我们出去说不清。”
“喂。”
四四方方的电梯内,更好像是直接进入炼狱的直达之门,这里面充满的更多的是恐慌,恐惧。
于佳人没有回答,栾东阳也没有说话,半响那个男孩才问:“你在叫我?”
“嗯。”她的声音好娇弱。
“什么事?”他问。
女士犹豫了一下,仿佛是鼓足了勇气才说出口:“我、我怕黑,可不可以拉着你的手。”
“啊?”男孩的语调不知拐了几个弯,打死也没有想到会有女人提出这样的要求。
好久好久男孩下了好大的决心,抱着必死的信念回答:“好吧,我保留了二十六年的清洁小手就暂时交到你手中了。”
二十六岁?
果然,女子大叫:“你穿的跟个中学生似的,弄半天都26了?装什么嫩。”
男孩,不男子被女子气极,抽回了手,冷哼着。
“我在怎么装嫩,也比你这个‘齐天大剩’要好。”
女子狐疑的问着:“齐天大圣?”
男子不屑地说着风凉话:“看吧,白骨精姐姐,你今年有三十三了没?”
女子深深冷吸一口气,妈的,猜的真准。
“我才32岁零四个半月。”
男子翻着白眼:“四舍五入,你已经33了,比剩女还勇猛一级,齐天大剩。”
电梯里传来咬牙的声音。
电梯又开始自由降落,一时间电梯里又充满了那位姐姐的鬼哭狼嚎。
不知降了多久,好在没有一落到底,没有任何预兆的又嘎然而止。
“怕吗?”属于栾东阳清冷的声音。
于佳人说了一声不,鼻孔里是熟悉的茉莉香气,这回没有消毒水的味道。
“我宁愿走不出这个电梯。”
话一处,电梯来了第三次的自由降落运动,这次好像比前两次都要猛烈,前两次都往下掉了不少距离,估计这次应该就是要到底了吧?电梯到底,他们四个的命也到底了。
这次电梯比前两次都要不稳定,降落一下,停顿一下,停顿一下,降落一下。
这次下降终于停住了,这次停的还很不正常,一直有吱吱的响声。
“这是什么声音?”
男子的声音也有了哭音:“不会是缆绳要断了吧?我还没结婚呢?我的处男之身要是到了地府,给谁啊?”
电梯顶棚的声音越来越大,甚至死亡的气息越来越弄。
男子抱住女子,两个人大声对哭着,说着自己的不甘心。
栾东阳蹲下身子,蹲在于佳人的脚下。
“上来。”
男子和女子一齐看过来,佳人不解。
栾东阳动手,将于佳人按到了自己的双肩上,然后稳稳的站起,手青筋浮现的死死握住把手。
“你拉住上面的任何能勾住手的地方,记住,用力拉。”
于佳人眼睛再次湿润了。
“你蹲下,我也要上你的肩上。”女子看栾东阳这样的举动,已经知道了,这样才是能活着可能是唯一的方法。
男子大叫着:“大姐,我才26岁,你杂不蹲下让我骑在你的肩上呢?我比你年轻好不,再说人家那是男朋友,我凭什么?”
“放我下来。”于佳人哽咽着说道。
在自己最危险的时候,陪伴在自己身边的竟然是个陌生人,她曾想过千种万种这种场景,只是里面都有着江南的身影。
“不要动,于佳人你听我说,你要活着,你要活着走出去这个电梯,你还有很美好的未来,你可以活的很好。”栾东阳的眼眶有些湿润,“记住,你一定要活着,用力拉住。”
电梯再次晃动了起来,于佳人和栾东阳是在66层上的电梯,照刚才那样子滑落的速度,好像应该已经到了一半,现在电梯急速降落,好象能听见风声,每个人都捏着一口气。
于佳人哭着拉住上面可以拽住的东西。
谁都知道,这次不一定会象前几次那么幸运的逃过。
“放我下来吧,就算你驮着我,这样的速度我也活不成。”
他不做声。
“奥斯卡,你有什么遗憾后悔的事吗?”
他说:“我最大的遗憾就是,我想娶一个好老婆。”
于佳人哭,大哭,哽咽。
眼泪从她的脸颊降落到他的鼻翼,顺着他年轻英俊的脸孔滑下,有些刺刺的。
“如果,我们能活着出去,我嫁给你。”
狠狠的爱,狠狠的恨(二)
江南正吃着牛排,如同吞蜡一般的木然进行着可以让身体继续支持下去的东西,气味浓郁,入口鲜香,比起某人的手艺真是天差地别,可她煮的那个味道,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尝到了,他猛然用力握紧了刀叉,怎么又想起她了,明明说好要忘记的。
何蓝用眼睛瞄着江景天的脸色,心中有些戚戚然,不知老爷突然跑到这边吃早餐是什么意思?
“什么时候和陈家的小姐见一面吧,你这婚早也得结,晚也得结,看在我的面子上,跟人家试试看,如果不合适就算了。”江景天一边看着报纸一边淡淡的说着。
江南的才能他不是看不见,只是他得对发妻有个交待。
江南无疑是能把江家这份荣光维持下去的第一人选,江景天想着朋友口中传着的闲话,江南帮助他前岳父的事情,他不是不清楚,他有没有入股,或者哪间公司干脆就是儿子开的,江南也许是因为他的注目,才放任着于氏倒闭,只要他离婚了,这一切,他都可以翻过去。
他需要的是一个衷心的儿子,显然,前儿媳能撼动儿子的心,这对于他来讲并不是一件好事。
一旁充当着佣人角色的纪柔身子一僵。
她以为,只要江南说要娶她了,她就可以顺利的嫁入豪门,却不想……
何蓝高兴的附和着:“对啊,对啊,江南看不上陈小姐没有关系,你爸爸有很多朋友家的女儿都是单身。”
他握紧了刀叉,好一会儿道:“父亲,我想娶纪柔。”
江景天眼眸暗了一下,最后起身,点点头:“也可以。”却是别有深意的一眼。
何蓝不同于江景天的镇定,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
“你怎么能娶她?”
江南站起身,冷眼的看着眼前的母亲。
“你不是希望我和她在一起吗?我现在是随了你的愿。”
何蓝身子一僵。
江南明知道她不是这个意思,能出卖身体的女人能好到哪里去?
一旁的纪柔无声的挑了挑眉头。
江南将离婚的事宜全部交给钱伟全权负责,他不Сhā手过问,甚至连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
离婚事宜终于在安静了五个月后,重新洗牌。江景天呢,聪明,知道一旦事情被捅破会是个什么局面,可是,坏就坏在何蓝的身上。
江景天甚至交待过何蓝,赡养费尽量多给,这样就能堵住于佳人的嘴,制止江睿是私生子的消息传播出去。
何蓝当然清楚儿子和于佳人十年的感情,就算买卖不在人情还在,她很放心,于佳人不会反过来扑江南一口,但是放心归放心,她要先出手,正所谓先出手先赢,后出手遭殃。
江南在第二天还是见了所谓的陈小姐。
当然,这中间依然有江景天的作用,他只是给儿子提供一个合乎身份匹配他自己的人,至于要不要娶,那都在他自己。
江南和陈婉儿见了面,他没有太大的感觉,大概一些感觉已经随着于佳人被那个男人抱着离开离他而去了,陈婉儿确实很漂亮,当下流行的长脸、大眼、尖下巴。这念头,有钱人家的女儿有几个长得不漂亮的,有钱嘛,可以做很多事情。
江南答应父亲试着交往,一个星期见一次面,吃一顿饭,有时候听一场音乐会或一起去参加一些party。一个月下来,圈子中的人也渐渐知道他在与陈婉儿交往了。
陈婉儿和她完全不同,是个很有女人味、很冷静的人。不可否认,陈婉儿的确很出色,无论学识、谈吐、教养、出身都足以与他相匹配。但她不会像她一样抱着他的腰来回晃动着撒娇,不会像她一样,吃东西的时候眯着眼睛,不会像她一样时时刻刻关心他,也许是他不需要。更不会惹起他半点的心疼。
他们在公事上很谈得来,也仅仅谈得来而已。
江南不屑的想着,自己和自己的秘书,助理都谈得来。
他挂断了电话,一看通话时间,三分零四秒,标准的陈氏通话。以他这几年在商场打滚下来的经验,知道陈婉儿绝对对他有意思。但她是个聪明人,永远不温不火地。他现在这个年纪,的确需要这种恋爱,而不是跟她那时候一样,分秒地黏在一起。
他点了一支烟,淡淡地吸了一口。她以前最讨厌他吸烟了,一闻到烟味就睡不着觉。记得有一次,他惹她生气了。她两天不理他。后来抵不过他的示好,要他答应她一件事情才肯罢休,就是不能在家里吸烟。记得她当时双手吊着他的脖子,吐出的气全喷在他脸上,软软地说:“江南,我不喜欢你抽烟。不要抽了好不好?”而他的反应就是抱着她,把她扔到了床上——后来不知道怎么,他竟然真做到了。
而他曾经在陈婉儿面前抽烟,事后跟她说了声不好意思。但她却表示没有关系,她说她喜欢男人抽烟,说是有种man的感觉。
也好,想必陈婉儿与他结婚后,不会管东管西的。他缓缓地将烟掐灭。夜很黑,也很静。她以前最怕黑了,晚上若是他不在家,她必定会call过来。现在的她呢?或许正躲在某个人的怀里,重复着她曾经对他做过的每一件事情。
离婚案子依然在进行,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于佳人放弃所有夫妻财产,只要求离婚,甚至不要她所生下的孩子。
对于于佳人拒不承认江睿是她所生,闹的是纷纷攘攘。
钱伟不愧是有名的大律师,打起官司来,咄咄逼人,叫于佳人哑口无言,于是她产后抑郁症发作成为了对方律师的攻击点。
何蓝呢,本来是要咬死江睿就是于佳人生的,可是,钱伟将一份报告交给何蓝。
那上面清清楚楚、详详细细记录了江睿的出声,接生护士、医生以及和纪柔、江南的DNA对比。
这样的证据使何蓝不得不放弃宣告江睿的身份,可是接下来,她又有了新的主意,。
何蓝约于佳人出来饮茶。
“找我什么事?”对于这个前婆婆,她实在是没有什么话可以说。
“佳人,你如果不承认江睿是你生的,那么江南就完了,我什么都不求,我只求你咬死这个秘密,不要告诉任何人好吗?你和江南这么多年了,难道你忍心要江南一无所有?”
于佳人冷笑:“要我死都行,要我承认江睿是我生的,不行。”
何蓝冷笑着,就算你不答应,我还是有办法置你。
期间栾东阳曾找了几位有名的律师,于佳人都谢绝了。
自从电梯事件开始,她和栾东阳之间就尴尬了起来。
虽然他没有追问,可是自己说出的话,她怎会不记得?
大批的报纸杂志封面,上面都有于佳人离婚一年以来精彩的夜生活,和栾东阳暧昧的对视,栾东阳抱着她的画面,外人一眼看去,无疑,这就是红杏出墙的最好证据。
江南冷眼看着,也许,他还在等,在等她求自己放过她。
他并没有干预母亲的所作所为,他想看看,会不会把她逼到自己的身边。
大量的报纸上说着,因为于佳人的红杏出墙,江家的公子疲惫难以在忍受,所以孩子不会交给母亲。
多么轻描淡写,看,这就是权势。
于佳人看过报纸之后,笑笑,然后带着硕大的墨镜,背着旅行袋走出去。
离婚已江南的全面胜利结束。
于佳人惨败!
一个月前***
那天下午栾东阳回家的时候,家里寂静无声,客厅里一个人都没有,栾东阳在厨房找到他妈,栾夫人当时正背对着厨房门口在水槽里洗着东西,栾东阳走到她身后叫了一声:“妈。”
栾夫人这辈子根本没有下过厨房,她本就是大户出生,结婚以前父母兄长宠,结婚之后丈夫公婆宠。
栾夫人头都没回,她手里洗着一个硕大的果盘挺平静的问了一句:“电梯是怎么回事?”
栾东阳在后面半天没出声,栾夫人也不说话,水龙头里的水“哗哗”的流着,她手里的那个盘子好像永远也洗不干净,她可着劲的使劲擦着,良久的沉默后,栾东阳终于闭上眼睛轻轻的说出:“我没有死。”
短暂的沉寂,伴随着水流声忽然响起一声巨大的破裂声,栾东阳睁眼看去,他妈背着身,身体僵立不懂,水槽四周散落着一堆凌乱的瓷片,他很快反应过来,刚才他妈是直接把手里的果盘砸在她面前的墙上了。
“你就这么喜欢她,喜欢到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听着现场的两个青年诉说着属于儿子伟大的情怀,她这个做母亲的真的很想一巴掌打死他。
事后,他全身擦着管子,躺在病床上,她只能无力的看着他。
“告诉妈妈,她是什么?”
“她是我的命。”
“你想去哪里就去吧,妈妈祝福你。”
狠狠的爱,狠狠的恨(三)
“婉儿,你知道你父亲为什么宁愿你嫁给一个离过婚的人嘛?”
“我当然知道,江南,我说过的,我要的是陈家倒台,而你需要的是我背后的力量,我们可以完美的合作,这不就是这装婚姻的用途。”这些,她都清楚。
她是恨父亲的绝情寡义,有些愁恨,不是过几天富裕的生活就会忘记的。
“你希望我弄垮陈氏嘛,你真的能忍心?”他淡淡的说。
“江南,你不是我,你也不明白从小被父亲抛弃的痛苦,如果今天他但凡能生一个孩子,你以为会有我陈婉儿的存在价值吗?”
“婉儿,我并不是一个良人。”
所以佳人才会离开他,不是吗?
“我对你不会交心,如果你奢望从我这里得到爱,那么你现在要考虑清楚,我是个自私的人,就算对于曾经爱到了骨血里的人,我都可以选择去割舍。”他淡淡的牵动唇角。
这辈子,他在也不需要爱情了,那东西太飘渺、
有一次已经足够的伤心伤肺,多来一次就会致命的。
“江南,你不需要有心理负担,我要的不过是报复陈家,你要我的支持,仅此而已,我们会是最合拍的拍档就仅此而已!”
他跟陈婉儿求婚了,不过半年的时间。陈婉儿虽然有点吃惊,但马上恢复了平时的优雅,含着笑点了头。名门淑女,就算在这种时候也是含蓄的。
何蓝虽然也吃了一惊,但冷静下来后和江景天商量,便以极快的速度去拜访了亲家,双方商定先订婚,过一年正式结婚。
订婚酒宴最后定下来就摆在自家别墅里,西式的自助餐形式。
他工作也忙,只叫秘书排出了半天的时间,陪陈婉儿去买首饰。
顶尖的奢侈品牌子,他坐在一边,任她挑选。
女人天生是喜欢购物的,就算是陈婉儿这样的成熟美人也不例外。
一坐下来,已经一个多小时了。
“江南,你来帮我看看,这几个哪一个比较好?”陈婉儿转头朝他嫣然笑着。几款各具特色的戒指,唯一的共同点是大小类似的钻石,璀璨生辉。
但他脑中闪过的却是那个铂金小戒指,很细的一圈。她的手指很小很修长,最小的号也嫌大。重遇之后,他再没有在她手上看到过。要知道以前的她,连洗澡也不舍得脱掉的。就怕一个不小心就不见了,宝贝得跟什么似的。
“江南,哪一个好啊?”陈婉儿带着钻戒的手,在他眼前轻轻晃动,把他的思绪带了回来。
他怔忪了一下,随即微笑着:“都好!”陈婉儿娇嗔地看了他一眼,道:“总得挑一个啊?”他转头朝经理道:“把这三个都包起来吧。谢谢。”
他以前没有给她最好的,那么现在他要尽力给陈婉儿。他要对陈婉儿很好很好,好让她知道离开他是件多么愚蠢的事情。
她如果现在还在看时尚一类的杂志的话,应该知道他要订婚了。
他从来不接受媒体采访,但这次例外了,接受了一家时尚杂志的采访——里头他谈到了他在下个月底要订婚的事情——他相信她现在应该已经知晓了。
江家的别墅里灯光灿烂,悦耳的音乐婉转地在四下欢快跳跃。虽说只简单地请了一些亲戚和商场的若干世交好友,但人数还是众多。
何蓝正四处找江南,这小子才一转眼就不知道溜到哪里去了。
江南一身黑色的礼服,拥着美艳大方的陈婉儿四处走动,接受一群发小的祝福。孙松轻捶了他的手臂,玩笑似地道:“你这家伙,速度挺快的嘛。”江南面无表情的笑笑,两人穿开裆裤的时候就认识了,从小打到大,感情自然不必多说。
正说话间,钱伟远远地看见了一个人,抬头打趣道:“你前妻看起来要比你这个准新郎官神色要好啊。”
他转头,不禁一呆。那道纤细人影,那轮廓就算隔得再远,光线再暗淡,他也可以在第一时间认出来,于佳人。
穿了件墨绿的斜肩小礼服,在灯光闪烁下,衬得露在礼服外的肌肤如水般柔嫩雪白,人见犹怜。她素来不怎么化妆打扮,此时却收拾得很美丽动人,站在人群中,竟让人觉得隐隐生光。旁边的母亲似乎也已经看到了,朝着那边的方向,微微吃惊得忘了合嘴。
只见她挎着那个男人的手,脸上竟是灿烂的笑意,向他们走来。
江南淡淡地道:“于小姐你好。”优雅地伸出了手。
于佳人含着浅浅的笑,伸出手与他相握:“江先生,你好。今天听说是你的订婚之喜,正好人在这里,特地来恭喜你一下,希望你不嫌冒昧。”她的手很小很冷,仿佛是冬日里的圆润玉石,冰凉得几乎没有一点温度。
他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只见她已将目光移到了陈婉儿处,嫣然而笑地从他手里抽出,朝陈婉儿伸过去:“恭喜你,陈小姐。”陈婉儿笑着道谢。他竟察觉不到她有什么异样,仿佛很真诚地笑,眼角眉梢都是轻轻浅浅的笑意。他却不经意地捏紧了手,慢慢握成了拳。
何蓝笑得很开心,儿子终于听话了一回。
帖子是她发给于佳人的,目的就是要她明白,她和江南已经成了定局,就算是后悔也没有用。
看于佳人的样子并不是向是来砸场的,她也就放心了。
七日前,他们两个人同时收到了离婚证书。
但他却一点也笑不出来。她身上的哪一处他不熟悉,他的拳头越握越紧了,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焦躁。
此时过来了一个服务生,对陈婉儿说了几句。陈婉儿扯了扯他的袖子,凑到了耳边,香气扑鼻:“江南,司仪让我们准备上台了。”旁人看来,当真是亲昵动人,令人心生艳羡。
她的话音才落下,台上司仪的声音已经响了起来:“感谢大家今天前来参加江南先生和陈婉儿小姐的订婚典礼,现在我们有请他们上台!”
众人都停了下来,宽阔而豪华的厅里响起了噼噼啪啪的鼓掌声。她怔怔地站着,看着他与陈婉儿手牵着手,一步一步,走上台去——那美丽如同电影镜头般的场景,如今却真实地出现在了眼前,她微微一闭眼,用力地用指尖掐着自己的手心,很痛,可身体的另外一个地方却比这里痛上千万倍。忽地又睁开,怔怔地看着江南低头含笑着牵着陈婉儿的手,那么的轻柔,那么的珍重,仿佛是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
她不该来的。她为什么要来呢?只为了想看看他见到她时的反应吗?她不是看到了吗?他很客气,很有礼,也很冷淡,就跟对在场的很多宾客一样。很好,不是吗?
她僵直地站在原地,全身仿佛早已经石化了一般,连转头的力气也没有了。只能远远地看着他拿起戒指,缓缓地、缓缓地,套入陈婉儿的无名指中,那硕大的钻石在水晶灯下折射出璀璨奢华的亮光,耀得让人几乎看不清楚了。
台上陈婉儿正牵起他的手,微笑着帮他将戒指戴了进去。他的眼皮微微颤动了几下,不着痕迹地移开了视线,朝下面看了看,似乎在找寻什么东西。
她在众人热烈的掌声中慢慢退后,退后,再退后。到了门口,才僵硬地转过身,低头朝一个正在经过的女服务生问道:“请问,洗手间在哪里?”那女孩子指了指方向:“在那里。需要我带你去吗?”她摇着头,几乎是用跑的速度,不顾礼仪,跌跌撞撞地推门进去。她已经无法在乎别人的眼光了,反正现在也没有人有时间注意她。
她将门反锁住。一转头,只见洗手台上,大团大团的花朵在精致的花瓶里悄然无声地盛开着,像他那炫耀着的幸福,而镜子里头有一个人儿,正泪流满面。
原来一切早已经过去了,放不开的只是她。所以受伤的出只有她而已。她摇着头,缓缓地蹲了下来,这已经成习惯了,仿佛只有这样,她才有力气呼吸。
外面的女孩敲了敲洗手间的门,刚刚的那位小姐进去的时间太久了,不要出什么事情。她担心地问道:“你没事吧?”良久,里面才有个沙哑的声音闷闷地传了出来:“我没事。不好意思,稍等一下!”
那个纤细娇小的漂亮女子出来了,淡淡地对她说道:“不好意思。”女孩红着脸摇了摇头:“没有关系。”她才到江家不久,还不习惯大场面,所以只被秀嫂派到大厅外头。
那女子走了两步,忽然又折了回来,从精致小巧的银色礼服手袋里找出了某物,塞到了她手心里:“这个送给你!”女孩愣了愣,还来不及反应,她已经离去了。摊开手掌一看,一只很别致的铂金戒指,小小巧巧的,很干净,很漂亮,看来主人也一直很珍视,所以色泽光亮,连细小的纹路里也没有任何一丝的污迹。
这枚戒指是离婚的时候,江南要律师还给她的,现在,她不在需要了。
****
狠狠的爱,狠狠的恨(四)
“可以请你跳一支舞吗?”栾东阳伸出骨节分明的手。
于佳人淡然一笑,将手放入他的手中。
“怎么办?我不会跳啊。”
栾东阳笑笑,将她的身体提起,双脚踩在他的脚上。
“这样就会了。”他优雅地一笑。
旋转……
于佳人,你知道吗?今天是我最快乐的一天。
于佳人,你终于是我的了。
于佳人,我们会一生一世都在一起,永不分离。
于佳人脸上的笑意多了起来,她笑着,旋转着。
男子优雅的带领这她的步伐。
然后……
她看清了眼前的男子,不是……不是啊……
眼泪落下。
男子江她拥入怀中。
“不要动,难道你想全场都看你吗?”男子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耳蜗处。
“于佳人,我喜欢你。”
她的身体开始僵硬,然后男子笑了。
“对不起。”好小的声音。
“没什么对不起的。”
佳人从宴会中脱身,远远的站在栾东阳的身后。
他站在樱花树下,一阵风轻轻吹过,花瓣似雨一般的落下,飘飞,旋转……
男子背对着她,她看不见男子的表情。
良久……
她转过身。
对不起。******
昨晚喝了很多酒,别人只道他因为高兴。他却清楚,是因为某个人。她出现的那一刻,他仿佛被人用东西狠狠地砸中了一般,几乎呆住了。他朦朦胧胧地涌起一个错觉,以为她为了他而来,他甚至闪过一个念头,她会不会要求他不要订婚……
他揉着宿醉的头在客厅坐了下来,喝得过多的缘故,脑袋依旧一抽一抽地胀痛。秀嫂关切地上来问道:“少爷,头不舒服吗?要不,先来杯人参茶醒醒酒。”他点了点头,的确不舒服到了极点。
于佳人看着那个人的背影时,他据站在她的身后。
亲眼目睹了他们唯美的画面。
*****
前一晚
“陈小姐……”
陈婉儿被一抹纤细的身影拦下,不奈的看着手腕处的腕表。
“什么事儿?”
女孩咬着下唇,露出雪白的贝齿,满眼的泪水:“陈小姐,我想你还不清楚吧,江睿……江睿是我生的……我是他的亲生母亲……”
陈婉儿注意着时间,马上就要上台了,她两眼精光的看向女子。
“纪柔纪小姐?”
“我、我是。”纪柔抬起星眸。
陈婉儿不客气的上下打量她一眼,敛下眸子:“纪小姐,我相信,江家已经把代孕的费用算给你了,你现在出现在这里,如果江伯母或者江南看见你,我不敢保证,他们都会作出什么。”
纪柔身体往后一退,犹如狂风之中的落叶,抖着唇。
怎么会这样?这跟她想的不同,不该是这样的,怎么会呢?
江南不是已经决定要娶她了吗?不是已经按照她所写的剧本上演了吗?
他赌着一口气像自己求婚了,可是为什么自己从巴黎置办嫁妆回来之后,却迎接的是他和别人的订婚典礼?
“江、江睿……”
陈婉儿不奈的伸出手,揉着发际。
“纪小姐容我提醒你,别在我面前提江睿,我告诉你,我和于佳人不一样,我没她那么好的心,你要是在来烦我,信不信我马上弄死你儿子?再不然我花点钱要你消失,不然找几个男人陪你玩玩?”
纪柔脸色铁青,今天她必须赌一赌。她眯着眼,看着走近的身影,马上换了一副表情。
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陈小姐,看在先生的份上,请你好好对待睿睿吧,虽然他、他不是你亲生的,可是他以后是你的孩子……”
陈婉儿当然也看到了走进的身影。
对于纪柔的这一套,她懒得理。
穿着七厘米金色高跟鞋的脚踩在纪柔的手上,狠狠拧动。
“啊……”
“我告诉过你,别在我面前唰这些小把戏,你儿子我没兴趣动,不要在出现在我面前,不然,我们就走着瞧。”
纪柔不敢大叫,如果把人引来,她就完了。
她捂住嘴,大声的哭泣。
这可不是假的,是真的疼啊,陈婉儿那一下,一点情分都没留。
正好踩在了手骨上,差点没疼死她。
陈婉儿走出阳台,跨上江南的胳膊。
“你儿子的这个妈,太会演戏,哼。”
她有点替于佳人不值了,想也想的到,于佳人和江南为什么会离婚,只是她陈婉儿并不是软柿子,这些把戏,是她经常在家中使用的,纪柔?还嫩得很呢。
狠狠的爱,狠狠的恨(五)
当她走出洗手间,将那枚爱的戒指送给小女佣,看见转弯之处的他。
一身的黑衣黑酷,连里面的衬衫都是黑色的,额前的发丝遮挡住了星星闪闪的双眸。
“栾东阳,你知道,我不爱你。”
在从电梯里被抢救出来之后,栾东阳的哥哥带着她,参观了他的卧室,从走进卧室的那一刻,她就知道,也许,她会选择他,因为她的心好痛,需要一个避风港,她承认,她很卑鄙。
原来,他所说的那个人就是自己。
栾东阳轻挑的冷哼:“说那些废话做什么?现在还走吗?”
于佳人潘深呼吸一口气,伸出手,交到他的手中。
一如想象的一把,结实,温暖。
“栾东阳,我们去旅行吧,什么都不带。”她的眸子闪闪发亮,象是一颗璀璨的宝石。
他笑着说好,然后轻轻的轻叹:“你不爱我没关系,我来爱你就好。”他们坐着火车不停的转战,不停的换车,最好,到了哪里,他们都不太清楚。
只知道,这里很落后,因为出了脏乱的车站,外面连个出租车都没。
于佳人笑着说:“看来,我们要徒步前行了。”
栾东阳只是打了个电话,很快,一辆军用的吉普车就被送到了车站。
“你到底是做什么的?”于佳人很好奇。
栾东阳想想:“什么都做。”
于佳人想任性一次,她随心所欲的开着车子,根本不看路标,而坐在一旁的栾东阳简直就是当没有存在一样,从上车开始就一直在睡。
醒了之后又睡。于佳人,抬手看看腕表,还不到三点钟,喝水的时候,她愣了一下,不到三点钟,不会吧,走了这么久爬过几座山还用不到一个小时?她赶紧又看表,才发现自己那块以非常精准著称的机械金属腕表朗格居然停摆了。
她曲起手指敲了敲,居然是没反应,她“啊”了一声,刚要排档启动,仪表盘旁边的导航仪却闪起警示红灯,导航仪正在自动一遍一遍的搜寻卫星,她心下奇怪,刚刚不是好好的么,没注意到这儿意儿什么时间居然罢工了。
没有卫星定位就不能识别方向,这山路自个儿又不熟悉,根本不知道现在到了什么地方了。
她等了一会儿,依然搜寻不到卫星。
栾东阳听见她小小的一声叫声,把一直紧闭的眼睛,睁开,栾东阳看了一眼四周,又下车打开车门。
拽过大包打开,众夹层里掏出一个装饰很漂亮的罗盘,这是准备的指路保险,也不知道是不是没对准水准仪,指针一直摆个不停。
栾东阳看睦路边有一块突出的石头,想把它放在上面让它找准水平,谁知道刚接近石头罗盘的指针跟一个正在做法跳魔舞的神棍一样,上蹿下跳的,他这才吃了一惊,后退几步罗盘才稍稍安静,却还是上下摆去,他想把它放在地上,就慢慢蹲下身子,可更让他吓了一跳的是指针在接近地面时“呼”的一下指向相反的方向。
他赶紧站起身,罗盘却又指向完全不同的方向。
这下子可让于佳人惊出一身冷汗来,心想这,这不是和我开玩笑嘛,电子东西不可靠,罗盘什么时候也不可靠了,我带你来就是确认方向,你去四下里比划不消停,这里到处都是岔口深山的,迷路了可就糟了。
她不死心抢过来还想再试试,慢慢掉转身体对着车头,可罗盘依然像得了癫痫病一样抽搐个不停,于佳人整张脸惨白没有血色,嘴唇颤抖,眼神惊惧。
这是她真正意义上的害怕。
电梯那次,她一点都没有怕,也许是因为心死了,可是这次不一样。
于佳人喜欢有雾的天气,到处都是白白的像下雪一样,可她从来没见过可怕的雾,盯着车前方以惊人速度蔓延过来浓浓的黑雾,就隐隐想起了电视里曾经说过的话,她终于反应过来,一把拉住还在扭转着身子看向后车窗急速倒车的栾东阳,紧着嗓子抖着嘴皮子说:“是是是妖气是妖气!”
栾东阳的额角上已经渗出豆大的汗珠,他的心里嗵嗵的急跳,不错眼珠的盯着弯曲的车道,脑子里却转动极快,他以前只是听旅友说过,却并没有真正遇到过,这当然不是什么妖气,而是雾障!
栾东阳在多年前还在留学时,曾经有一段时间迷上了野旅探险,有次野旅在原始森林里搭帐篷过夜,旅友们都围在火堆各自讲起野旅史,后来就说到了神秘的雾障,旅友说雾障是深山中最凶的杀手,不但能让人在一瞬间迷失方向,把白天变成黑夜,而且雾中含有有毒气体,轻则出现缺氧头晕症状,重则出现视幻,出现这种现象时,人的视觉上感觉周围景观完全一样,没有方向参考,同样的情景在不同的地方出现,就像是迷魂阵一样,只怕走到死也走不出去。
当时他听了只是笑了笑,还开玩笑说,很不幸,没见过。
现在倒是应了老话了,这饭能乱吃话不能乱讲,一语成谶。
当时旅友就非常认真的说,一般的原始森林温度大,加上千百年的枯枝败叶、植被与动物尸体被掩埋在地下腐烂,就散发出能致人昏迷的瘴气,而深山老林里最常见的就是雾了,如果地势处在山高平台又是方向刚好在西南静止风境内,就要小心了,吼一嗓子甚至拍下手掌,平静的空气一遇上声波的震荡,都的可能引来雾障,如果不巧遇上天气不好雾就极难散尽,又假如上帝眷顾你能找着避开雾气又干燥一点的地方呆着等雾散去就行,只要食物水源充足,而且你还够运气能碰到第二天是个晴朗的好天气就行。
这铺天盖地的雾障很可能是刚才他触及车喇叭所造成的,现在车尾处也开始隐隐有黑雾笼罩,此刻他满心的都是要加速度赛过浓雾的蔓延,根本就忘了旅友最后的几句话,只想着赶紧的离开这个鬼地方,不能坐以待毙。
遇事从来都是坚如磐石的栾东阳,被眼前大自然的可怕威力神秘力量惊得手忙脚乱,可惜的是地势的不熟悉还有车子是向后倒驶,又加上他心境上的急乱,情势便慢慢失控。
他朝车窗外瞄了一眼,半山腰的沟壑已经瞧不见了,全是像燃着塑料才冒出黑烟有浓雾,这雾为什么是黑的他还没来得及想明白,天就突然黑了,黄昏提早来临。
车尾处的土路渐渐模糊,光线越来越暗,他想去踩刹车,不知是不是车轮子碾着了石块,他只觉得车子抖了一下手中紧紧握着的方向盘也突然跳了一下,打偏了一点方向,车尾右处就传来一声巨响,整个车身都在剧烈颤抖,紧接着他就听到有金属乔到岩石峭壁上所发出的锐利嗓音,还有于佳人的尖叫。
栾东阳的冷汗已经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此刻车子已经完全被浓雾笼罩,什么也瞧不见了,车速太快刹车后车子向后惯性滑出,黑暗里他只感到车身慢慢的歪向一边,什么都来不及想,只来得及凭直觉迅速扑向于佳人的位子,把她压在身子底下紧紧的攥紧她的双臂,然后所有的感觉就是车子滑滑梯一样向下滑出,整个世界都在失重、旋转、碰壁、翻滚。
不知多久,一阵刺痛传递进栾东阳的大脑,就像有时候他想于佳人想得狠了心里就刺痛的感觉,他悠悠的醒过来,睁开眼睛却是什么都瞧不见,愣怔一会儿才能明白过来不是他的视觉出现了问题,而是他们的车子翻进沟壑里了,四周黑漆漆的看来还是在雾障中,车子里的空气很难闻,有汽油的味道还有一股像是皮蛋坏掉了以后所散发出来的臭味,他又迅速的整理好思绪,才发现自个儿的手还紧紧的攥着于佳人的胳膊,他记得翻车时他把她护在身下,可此刻的于佳人却是伏在他的身上,软绵绵的了无声息一动不动。
栾东阳心里一紧,想要用力扶起她的身子,看她是不是受伤了,可他只是动了动吸了一口气便觉得左边肋下传来剜心的痛楚,而且他的腿被夹在方向盘与座椅之间,不能动弹,他shenyin一声忍着浑身的剧痛,用手去摸索怀中于佳人的脸,手脂放在她的鼻子下摸了摸去探她的鼻息,还好,她还在呼吸,她不动可能只是受了惊吓或是晕过去了,他在心里暗暗祈祷希望是这样。
他用手去拍打她的脸,轻轻的叫:“于佳人?佳人?”
于佳人绵绵的筷子动了一动“嗯”了一声,栾东阳心里一舒马上问:“佳人,快醒醒,检查一下自个儿有没有受伤,哪里不好告诉我。”
于佳人又“嗯”了一声却不动了,栾东阳被卡在哪里动不了,只急的他又去拍她的脸,她才说:“我,我头晕恶心。”
“坚持一会儿,可能是车窗碎了瘴气飘进来了,没关系,现在我要你检查一下自个儿,能动么?”
于佳人像虫子一样在他身上蠕动,却让他感觉冷汗都湿透了背脊,撕裂身体一般痛楚蔓延至全身,咬紧了牙关硬挺,过了会儿才听她说:“能动……你还好么?”
狠狠的爱,狠狠的恨(六)
于佳人的后面一句话让栾东阳瞬间红了眼眶,心里就又沉又软,说话也开始轻微的喘息,他慢慢的说道:“佳人,现在,慢慢的挪开,后边那个背包,找到,里面有手电。”
于佳人听了就用手去摸索车椅,抓到可以支撑她重量的椅背,又爬去后面去摸索背包,摸到以后打开,半天了才摸到手电,按亮手电筒以后整个车子空间被照亮,她看清了车子此刻严重倾斜,后车座几乎竖了起来,前挡风玻璃已经完全是蛛网一样的裂纹,她伸过去看栾东阳,他仰卧在一侧的车窗上,车头变形方向盘挤压住分的腿,不知道是否手电筒的光线有问题,他的脸在黑色衣服的衬托下看起来很苍白,他的手在抖额头上却满是汗。
他有些虚弱的笑笑说:“你没事,还好。”
她不觉得流下眼泪放轻声音问:“栾东阳,你还好么?”
都怨自己,要不是她瞎胡来,他们又怎么会陷入这样的困境?
他轻微点点头:“好,我很好,只是,被卡住不能动,而已,没事……我口渴,帮我拿瓶水,……后面。”
于佳人用入电找着滚在一边的几瓶矿泉水,打开一瓶给他递过去,他就颤巍巍的接过,艰难的仰起脖子竖起瓶子喝水,只喝了两口就呛住了,没来及拿开瓶子就咳嗽了一声,一口水被他喷了出来,却惊掉了于佳人手中的手电。
她呆傻的半蹲在那里,不能动弹。
栾东阳咳出的那口水是红色的,瓶子里的水忽然被染红,像是染了红颜色的糖浆,唇角边都是一道道儿的红色水渍,于佳人哽咽着爬过去,却不敢触碰他,她只能哭着颤着声儿问:“是不是受伤了?”
栾东阳还在断断续续的咳嗽,声音听着更是虚弱:“我,怎么会,我没事。”
于佳人知道他肯定是受伤了,那会儿她虽然吓傻了看不见,却知道最危急的那一刻扑向自己,压在他的身下或许是翻车时受到重物碰撞内伤了?
她又去摸索着拾起手电,照向他的身体,哭着说:“我看看,你不要动。”
就算他想动这会儿他也动不了了,他虚弱的仰躺着任于佳人小心翼翼的查看,她掀起他敞开着拉链的黑色羽绒服,前面挺好,看不出有什么不好,她抖着手摸他胸前的羊毛衫,一边轻轻的按压,问:“这里呢?疼么?不舒服么?”
“……不疼。”
于佳人摸向他怀里的左侧,刚想问疼么却忽然定在哪里,她慢慢抬起眼睛对上他的,栾东阳正在看着她,额头上有汗,脸色惨白,唇边却还含着笑,车厢里忽然散发出另一和味道,血腥气。从他怀里抽出自己的手,个手掌都是红的。
于佳人哽咽的更厉害,极小心的拔开他的羽绒服,一个手掌大小的车窗碎玻璃片就惊疼了她的眼睛。
那块下班穿透他的羽绒服、羊毛衫,深深的刺进栾东阳左侧肋下,随着他轻微的呼吸一下,就有鲜红的血液,顺民着玻璃流淌出来。
他左边腰下的那片重色牛仔裤,已经被血染成了紫黑色。
可他却还笑着说,我没事。于佳人惊魂未定,盯着那片玻璃用手捂住自个儿嘴巴,像只失去母亲的小兽,哀哀地呜咽,却不能发出完整的声音。
她尽量控制住自个儿的手不要抖,把羽绒服从玻璃片上拨开,露出那个可怕的伤口。
在学校的时候他们都有学过,发生紧急情况的时候应该怎样自救,她努力想,现在,第一步是什么?先止血?还是先拔出玻璃?要是拔了止不住血怎么办?他会不会……不敢想下去她想冷静,却止不住颤抖,看着脸色苍白的栾东阳问:“我该怎么办?”
他颤巍巍地往车后指了指:“包……”
她就去拽过大包,把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往外倒,翻出急救用的小药箱,里面有止血绷带还有一些小小的瓶子,一个瓶子上贴着止血粉几个字。
她就拧开盖子,把粉末倒在伤口上,伤口宽出血量大,她刚倒上的粉末就被血冲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