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把一整瓶都倒上去,白的的粉末迅速变成红色的,凝在一起,打开绷带尽量小心的避开玻璃盖住止血粉,缠在他的肋下,她抬眼看他,栾东阳的脸上下巴上还有血,神情很狼狈。
她又笨手笨脚的,在包扎过程中已经把他疼得满头大汗,可他却死死的咬着牙,连shenyin一声都不肯,虽然他看起来虚弱,躺在那里困难地一点点喘息,但于佳人知道这个男人在骨子里有一丝硬气。
于佳人看得心里发软,这个男人不远千里的跟着自己跑来,却因为自己的缘故伤成这样,他们目前是不是安全还不知道,黑雾又这么可怕,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噩梦一样,栾东阳的伤势看起来很严重,他需要去医院。
可是现在他们到底是在哪里于佳人却不知道,只知道他们走了好久才来到这里,她应该去找人求救,可是,一路上都没瞧见个人影子,去哪里求救?这么一想她就更感到内疚,用手去擦他唇角的血渍,流着眼泪小声说:“对不起……”
他蹙起眉头挤出笑容,软软地说:“别傻了,谁都不希望,是这种结果。”
栾东阳一说话唇角就又有血缓缓流出,于佳人忽然就感到很心酸,很烦躁,短短几个月以来,她的人生颠覆,发生这么多事,那些美好的快乐就像璀璨的流星一样,转眼即逝,幸福早已夭折在襁褓里,她再也回不去从前,如今却跟他同命天涯,眼泪又涌上来,继续擦他口边的血,又不敢用力,摇着头说:“不要说话。”
“没关系,可能,是肋骨折了。”他还在疼痛中痉挛,却抬起右手,指尖冰凉,去触碰她的脸颊,“疼不疼?”
她明白他问的是什么,轻轻地摇摇头。
“我不后悔,再来一次,我还是会,还要这么做。”
车子在翻滚下来的时候已经熄火了,此刻车厢里开始冷飕飕的,于佳人把身上的羽绒服脱下来盖在他的身上,听了他的话她也不再跟他跟他犟了,他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抬起手用抹掉眼泪,轻轻说:“现在不要说话休息一会吧,等雾散了我就去看看附近能不能找着人,你需要去医院。”
他掀开身上的衣服轻声说:“过来。”
她小心翼翼地俯身过去,把脸埋在他的胸口,隔着衣服就听到他胸膛里传来有节奏的心跳声,一直过了很久她就一个姿势不敢动一动,只怕动了一下,就增加了他的痛苦。
他的胸膛很暖和,而他们只是默默地偎依在一起,都不愿打破这份难得的静谧,最后不只是心境上渐渐放松还是精疲力竭,她竟然睡着了。
栾东阳想,他要是能睡着就好了,最起码稍微减轻一点痛苦,可睡眠往往像女人一样,当你想要的时候,它就躲得远远地,他侧脸去看于佳人闭着的眼睛,睫毛还湿漉漉的,一缕一缕的,心脏收缩得厉害,可是心口却塞满了甜蜜。
他抬抬眼,就看到一侧的车窗外,依然是黑漆漆的静谧的。
隐约中他似乎听到一种“哗哗”的响声,遥远得像是另一个世界传来的。
他忽然就镇静下来,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眼光虚浮,盯着某处默默地出神。
于佳人是被栾东阳叫醒的,醒过来后觉得很不好意思,她怎么能在这种境况下睡着呢。
她赶紧去看他的伤口,她的包扎技术不怎么样,绷带上也是血,也看不出来伤口是不是暂时止住出血了,正在懊恼就听见栾东阳说:“天亮了。”
她随着他的目光去瞧窗外,果然是朦胧的白色,难道黑雾散了?
她一阵惊喜,想爬过去确认一下,却发现自己的腿蜷缩得已经麻痹,这会儿像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她的脚踝,一点一点地往上爬,她狼狈地用手去揉。
听见栾东阳又说:“佳人,包里夹层有个不大的盒子,你找找。”
她去翻出来打开,是个子弹头形状像个钥匙扣一样的东西,尾巴处还带一个拉环,可以套在手指上。
“这是激光笔,可以穿雾定线,背包里还有一些野外用得着的东西,现在,你听我说,我听到有流水声,或许不远就有一条山溪,我要你把这些都带上,去找水源,找到后沿着上游走。”栾东阳讲话明显得有些喘了,听他说这些于佳人的眼睛又模糊了,他的唇像脸色一样苍白,说话吃力,可还要给她讲那些工具都要怎么用,最后他又说:“除了那只笔跟笔记本儿,你都带上,记得我说的话,按照激光笔的点线沿直线走,到了空阔点的地方,有信号了打电话求救,现在,你走吧。”
于佳人默默地把一些压缩饼干矿泉水放到他触手可及的地方,又把背包整理一下,打开那把多功能的工兵铲,捣碎前窗玻璃,一股冷风夹杂着浅雾钻进车厢里,她扭身去把栾东阳羽绒服的帽子给他戴上,又把自己那件羽绒服细地给他裹好,才看着他的眼睛轻声而坚定地说:“等着我。”
他笑了笑,也小声说:“能亲亲我么?”
于佳人闭上眼睛,两串眼泪滑下脸颊,俯头吻在他冰凉的唇上,离开时她说:“我一定会找到人来的,你等我。”
“好,我等你。”栾东阳的眼睛亮亮的,看着她即将钻出车外,又轻轻说:“佳人。”
她回头,他笑着说:“这次,我要是能活着,能嫁给我吗?”
栾东阳虽然在笑,于佳人却觉得他的笑有点莫名地悲恸,冷风从外面钻进来,耳边的碎发就飘到脸颊上,痒痒的,她沉默地看着他,过了许久才喃喃地说:“你活着,我就嫁。”
栾东阳点了点头:“真的?”
“真的。”
栾东阳亮亮的眼神紧盯着她,仿佛贪婪地要把她的样子深刻在心底,低声说:“祝你好运,保重!”
狠狠的爱,狠狠的恨(七)
位于盛世办公大楼旁边某处咖啡馆
“婉儿,你听我说……”
陈婉儿冷着脸,颇为不奈的看着手腕处的腕表。
“婉儿……”
陈婉儿实在受不了这个墨迹的男人,说?说什么说?
“孙昊,我和你一起的时候,我没求你能给我一个富贵的生活,你和她搞到一起的时候,你就该想到会有这样的下场。”
男人一愣,脸上有被羞辱的红艳。
拉着陈婉儿的手:“婉儿,我们现在的阻碍都不在了,你也回到陈家了,我们可以……”
陈婉儿狠狠推开他的身子:“我们什么都不可以,我告诉你,孙昊,我现在是回陈家了,但是这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是你背叛我在前,你那个妈现在心里在想什么,我很清楚,别来打我的注意。”
男子一副大受伤的表情。
“婉儿,你怎么能这么说,你明知道我妈不是那个意思,那个时候,你那样的环境,我……”
“够了。孙昊。”陈婉儿揉着发疼的额头。
该死的他,到底在哪里?
江南一走进咖啡馆的大门,就看到了那对吸引人的男女。
男的呢,他不认识,女的,是他的未婚妻。
“江南,你来啦。”陈婉儿狠狠剜了江南一眼,然后走上前,挽着他的手臂,回过头时已经是满面的蜜意。
“他是?”男子打量着眼前这个穿着,气势都高自己很多的男人。
陈婉儿冷冷地笑:“这是我未婚夫,麻烦你看看杂志,还有,别在来烦我。”
“婉儿,你就不怕,我公布我们的关系?”孙昊不怀好意的看向江南。
江南看了一眼手表:“这位先生,我劝你不要惹上我。”
陈婉儿心里拍手叫好,酷!
“孙昊,别在来惹我,不然,你知道的,我就从你那个妈下手……”
说着陈婉儿拎起手包,得意的挽着江南的胳膊离开。
盛世26层总经理办公室
“你不问?”陈婉儿慢悠悠的喝着咖啡,眼睛快速的转着。
“和我没有关系,不过,陈小姐,请你下次不要做这么无聊的事,就算是要做,也不要拉上我。”江南永远是一副万年冰山的模样。
陈婉儿长叹口气。
“我和他一起的时候,是在大学,我以前一直和我妈妈生活,我有个弱智的弟弟,我打工赚的钱全部用在了他的身上,孙昊呢,认识我的时候,就知道了我是什么样的家庭,他说,他会和我一起照顾我的弟弟。”说着她不屑的冷哼两声:“我们很快建立了恋爱关系,可惜,却被我发现了他出轨,出轨也就算了,竟然偷人偷到我最好朋友的身上,然后他提出要分手,你知道吗?他真的是一个王八蛋。”她恨恨的咬牙:“然后我弟弟出车祸死掉了,肇事的人陪了我和妈妈一百万,他知道以后,就决口不再提分手的事。”
“陈小姐……”江南不奈的敲着面前的桌子。
这些事,没必要和他讲不是吗?
“拜托,拜托,让我说吧,今天不在说出来,我会死的。”陈婉儿打断他的话:“他妈的,他爱我?笑话,他是爱我的钱,然后我就戏剧的遇见了我的父亲,亲生父亲,他没有孩子,需要一个孩子,于是我就成了陈婉儿,成了留学在外,最近才回国的陈婉儿,江南,你听见了没,你的未婚妻,是个骗子哈哈……”她放声的大笑。
这个世界全他妈的是骗局,没有一个人可以相信。
“陈小姐,这是你的事,我无权过问,我们只是合作关系。”江南淡淡的说。
没错,陈婉儿和江南以合作目地掩人耳目,他需要得到盛世的控制权,她要的是亲生父亲全部的家产。
“江南,说说你前妻吧,你爱她吗?”陈婉儿对这个问题一直就很有兴趣。
“陈小姐,如果你休息好了,请走出这扇门。”他不想谈。
佳人,就是他心头上的一道伤疤,只要想起,就会疼的钻心。
陈婉儿站起身,走到他的桌前,双手俯在他的办公桌前,弯下腰。
“江南,依我看,你一点都不爱她。”
江南抬起眸子,不同的是,眸子里的锐利刀刀见血:“陈小姐,虽然我和你是合作伙伴,但是,我随时可以撒伙。”他语带威胁。
陈婉儿不在乎的耸耸肩:“不合作就不合作呗,那老家伙,就算我不去夺他的家产,他还能活几天,哼。”
陈婉儿眼中提起她的父亲时没有一丝的温情,有的只是冰冷,不屑,以及恨。
“你把纪柔那个女人放在身边,你算什么爱?”
纪柔那个女人,她太清楚,她陈婉儿敢说她做戏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你什么都不知道。”江南不明白为何一个外人也来指责他。
“我需要一个孩子来完全我的计划。”他也有他的无奈。
陈婉儿回到自己的坐位。
“无奈?江南,今天就我一个外人来看,你爱的不过是你的盛世,你不爱于佳人,你剥夺了她作为一个母亲的饿权利,你打着爱她,疼爱的旗号,你弄来江睿,你想没想过,今天,于佳人带来一个孩子说是她生的,你怎么想?”
江南整个人全身发软,他的唇毫无血色,他幽幽地一点一点让意志回笼。
“江睿只是个试管婴儿。”
“我真的很想赏你一耳光,如果你不还手的话。”陈婉儿低低说着:“背叛就是背叛,不要找理由,你隐瞒了,你想过她会知道,也想过她知道的后果,可你还是做了,你全完可以取她的卵子做一个胚胎。”
江南站起身,背对着陈婉儿,看高处俯瞰着下方。
“婉儿我从小和你一样也是没有父亲,所以我需要去证明,证明在那个家中我是优秀的,我自认为我有替她考虑过,不管孩子在不在,有没有,我爱她,她爱我这样不就好了,可是显然她不需要我的爱,因为她已经做了选择。”
陈婉儿脸上的表情一震。
“上次她流产躺在医院里我就对自己说过,这辈子绝对不会让她生孩子,因为我怕失去她,那些天,我没有一天可以入眠,我很痛苦。”
陈婉儿,咬着唇,睫毛颤抖不已。
“我承认,如果今天同样的事情摆在我的眼前,我一定会选择和佳人离婚,可是我是男人,我的肩上有很重的责任,我需要去扛起,可是她却不能体会,我自认这么多年,我尽心尽力的去爱她,呵护她,可是她现在很让我失望。”
陈婉儿的冰封已久的心,终于觉察到了震动!
狠狠的爱,狠狠的恨(八)
“于小姐。”背后传来冷冷外带着寒风的声音。
于佳人转过头,看着男人。
这个男人,她认识,上次从电梯里救出来的时候,男人就是用这种恨不得杀了她的眼光看着她。
“知道我们是怎么找到他和你的吗?”栾东明说话的时候,笑了一下,笑的很冷。
于佳人想到,自己再次看见他的时候。
于佳人机械而麻木的、呆呆的看着帮忙的人用砍刀把那些已经碎裂的玻璃全部敲掉,碎玻璃落在硬硬的岩石上传来零碎的响声。
她就想起来车子在黑暗中歪斜最危急的那一刻,当时他是怎么想的?他扑向她时他想了什么?
没有人知道也没人再说话,而她也不知道自己还想了什么,整个人傻呆呆的木偶一样,又仿佛自己是被抛进了时空黑洞里,除了抖动浑身没有力量没有感知,只余下空荡荡的躯壳,那辆歪斜的车子在火把恍惚的照明下,就变成张着大口的怪物,怪物的嘴巴里含着没有半分知觉的他。
从间隙里看到栾东阳沾染着血,有软软无力半张开的手,有种近乎撕裂的痛楚慢慢袭来,他就这么死了?
这只手,不是可以翻云覆雨的么?这只手,不是无所不能的么?
对于这个男人,她不知道她抱着怎样的心态?
第一次说和他结婚,她狼狈的逃了,他没有说什么,这一次呢?
如果,他醒了,她反悔了,他依然会选择忘记自己所说过的话吧?
可是,问题是他能醒过来吗?经过二十四小时的密切观察确定栾东阳的术后稳定后,第二天他就又被转入了高干病房,是个大大的朝阳房间,有独立的洗手间小厨房,房间里塞满了前来看望栾东阳的医院主要领导各个专家,军区里几个参将听说后也赶来探望,屋里摆满了鲜花水果。
由于手术后身体机能透支加上失血过来,点滴里又加了镇静止痛的药物,他没有醒过来一次。
“当我们追踪到那里,于小姐,你能告诉我,我一个作为哥哥的,看见自己的弟弟奄奄一息躺在地上,孤零零的手中抓着一张纸懂的感觉吗?你能告诉我吗?”栾东明的眼睛血红。
他将那张带着些血迹的白纸,啪!地一声打在她的身上,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于佳人静静的蹲下身子,然后捡起来。
哥,我知道你会找到我,不要怨她,哥作为弟弟,我从来没有求过你,这次算我求你,将我名下所控股的公司以古董的名义转给她,但是她不能出卖股份,我是怕,如果她以后,被人骗了,至少我的公司会给她一份安定。
于佳人笑笑,揉掉手中的纸团。
她收拾好行李,负责高干病房的守门看见她提着行李走出来,将她拦下,通知了栾东明。
很久,她从那个通讯器中听见那个人冰冷的声音。
“让她走。”
******
马上就要过圣诞节了,C市到处都可见圣诞老人的贴图,挂象,飘飞的气球。
“先生,我在也不闹了,求求你,让我呆在睿睿的身边好嘛?我只是一个保姆。”纪柔等待在盛世的门外,一见江南的车驶出来,立马拦了上去。
她满眼的泪水,说的无比的忠诚。
“老王,开车。”江南面目表情的将车窗按了上去。
纪柔发疯的跪在车前,这个时候正是下班的高峰,已经有视线开始注视着这边,老王为难的转过头:“先生,让她先上车吧,不然这样很难走掉。”
纪柔坐在驾驶座位的右侧,小心翼翼的看着后座上闭目养神的人。
“先生……”
“老王,去趟佳人百货。”
老王叹口气,掉转车头。
“总经理好。”
“总经理好。”
江南大步的走在前面,纪柔小心的跟在后面,由于江南的步子太大,纪柔只能小跑。
她手中攥着小小的手包,有些不明白,突然来这里做什么?
一看到高高挂在上上面的名字,她就气不打一处来,早晚,我会让你该叫成纪柔百货。
哼!
“你可以留下来看着江睿长大。”
纪柔欣喜的看向走在前面的人,他的意思是……
……
于佳人返回C市,第一战到达的地方就是佳人百货。
路过玩具区,于佳人看着五花八门的小玩意,绚丽的颜色,可爱的造型,她无声的笑笑,拐个弯,无心扫视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于佳人下意思地笑着自己,看错了吧,怎么可能会是江南呢。
可是,那道身影她绝不会看错。
他站在卖娃娃的专柜,背对着她,很认真地在看一个大型的熊布偶,笔挺的西装修饰得他的背影无懈可击。
才想转身离开,却看见,他转过身和站在他身边的女人说话,好像在问她这布偶怎么样,隐约听见女人很悦耳的声音:“睿睿是男孩,你不能把他养的太娘。”
于佳人顿住脚步。
那个女人抱着布偶,眼睛却盯着江南瞧,江南还在和服务员说话,对女人的注视好无所觉,于佳人却看得分明,非常明显,她的眼神奥美而隐忍。
江南转身,女人也放下了玩具,打算和他一起去收银台。
商场扶梯的上下梯在四楼开得和五楼相反,女人显然没有注意到,扔走到靠左边的电梯口,江南拉了下她的胳膊,非常快的又松开,女人抱歉的对他仰头笑笑,然后他们的目光相遇。
那个女人,她是怎样的熟悉啊,熟悉到每每看到这个身影,她就不自觉的要发疯。
纪柔。
于佳人觉得自己心跳的很快,血液加速了流动,很多念头一闪而过,她却一个都抓不住。
好像应急了脑细胞接管了身体,她变成了一个机敏的陌生人,像是本能的反映,她在停车场的出口拦了辆出租车,等江南的车出来,让师傅远远的跟上。
一百米,一千米……
在那个她曾经熟悉的大门,车子终于停了下来,然后大门缓缓打开,车子驶了进去。
“小姐,你怎么了?失恋了吗?”车子一闪而过。
就如她和江南的缘分一样。
于佳人摸摸自己眼角的泪水,终于笑着说:“没有,我马上就要嫁人了,高兴的。”
司机狐疑,这位乘客明明叫他跟着一辆豪华的轿车,跟到这里,她就开始哭,现在怎么说要结婚了?
司机而后想想,明白了,这样的豪门,就算是有什么,可是谁又能抗拒那样的诱惑呢。
“麻烦你,送我去机场。”
001
她缓缓地走在马路上,如同当年走在异国的街头一样。行人来去匆匆,只有她在发呆。自从失去他,她的整个世界似乎都没有了光亮。她一直知道自己爱他,胜过他爱她。
于佳人将钱包中保留的最后一张照片扔向风中。
她洗了一下手,看着镜子里自己的倒影。还是以前的样子,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似乎什么也没有变。
但她却清楚地知道自己再也不可能像以前那样肆意地笑,放肆地哭了。青春永远只是一段,当你经历了一些事情,它便过去了,永不会再重复。就如同缘分一样,从来都是可遇而不可求,遇上了已经不容易了,毕竟上天能给的,实在不是很多。
*****
“先生,你不下车吗?”纪柔小心的问着。
江南看了她一眼,淡淡的回过眼:“不了。”
“喔。”这一声里面包含了很多的失望。
纪柔说着就要抱着大熊玩偶下车,江南冷着眉头:“那个留下。”
纪柔疑惑地看着他。
江南懒得理她,指着她手中的布偶。
纪柔更是满脸的疑惑:“这不是你买给睿睿的吗?”
江南一眼冷撇过来,姬柔倒吸了一口冷气。
“我是买给我的孩子的。”说完吩咐老王开车。
纪柔看着消失掉的车子,久久站在风里,最后,拳头一点一点的攥紧。
然后深吸一口气,挺直脊背走进大院中。
“先生,去看小小姐?”
江南点点头。
老王叹口气,少爷和少奶奶这么相爱的人,怎么就走到了今天这一步呢?
老王想起少爷为少奶奶那个掉了的孩子买了快墓地,那时候,他记得————
“少爷,没听说过没成型的孩子能下葬的啊。”这样好像不太合适。
他记得江南穿着风衣站在风里,缓缓的才说:“我不想她变成游魂,如果,她不能投胎,这里至少是她的家。”
到了地方,老王停下车,坐在车里等着。
江南一个人走在冷清的园区,这个节日的前夕几乎是没有来这里的,显得分外的冷清,他手中抱着和自己很不相配的布偶,每一步都那样的沉重。
停留在一个没有照片,只有名字的墓碑之前。
爱女,江嘉嘉之墓。
他将布偶放在墓碑前。
蹲下身子,修长的手指缓缓的抚摸上墓碑,一下一下,就像是抚摸着自己最爱的人。
“嘉嘉,爸爸最近公司很忙,所以没有来看你,生爸爸的气了吧。”他淡淡的笑着,然后慢慢坐下身。
“爸爸,把妈妈弄丢了,嘉嘉,爸爸错了,真的错了。”
当他以为她是如何如何爱他,就算分手了离婚了,也会对他念念不忘的时候,却发现她已经另结新欢了。从头到尾放不下的,只是他自己,人家早已经放下了!
难道要告诉她,当年他并不是真的想跟她分手离婚,一直是在等她回头。而他又拉不下面子来求她。对这种烂选择,他嗤之以鼻!要能说,早八百年就说了,也不会等到今时今日。
江南将外套往床上一扔,烦躁地扯了扯领带,大步走到窗口,“唰”的一声将整片的窗帘拉了开来。从墓园回来有些受了风,鼻子有点堵。
已经快过午夜十二点了。拿了瓶酒,满满地倒了一杯,一口饮尽。好一会儿才抽回了思绪,他又看了一下手表。已经十二点半了!该睡了,可是毫无睡意,他越是这样想,心头越是烦躁。将木塞拔了,一连倒了几杯,连饮而尽。还不解气,猛地将酒杯用力地从窗口扔了出去。却是了无声息,地面上都是厚厚的草坪,自然落地无声。
他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地走到床边,双手摸着头坐了下来。静了一会儿,从西装内袋里摸出了一只黑色的皮夹,缓缓地打开来,轻轻地将食指探到里层摸了摸,终于在最里面碰到了一圈硬硬的东西。缓缓地,动作轻柔地用食指慢慢钩了出来,入眼的赫然是一个男式的戒指。极普通的款式,质地是铂金的。
“江南,这对好不好?我喜欢这个!”她一脸明媚的笑容,仰着头征询他的意见。眼睛眯成弯弯的月,眼底深处却晶晶亮亮,如水般清透,微微闪着光。在一起后,她从未开口跟他要过什么东西。那天是她的生日,他原是希望给她一个惊喜的,可是她只是选了一个简单,不值钱的戒指。
江南的心,猛地一堵,快速奔下床,胡乱的在床头寻找着药瓶,终于找到了那个可以让他平静下来的药瓶,却发现里面空空如已,他颓败的滑落在地上,看着瓶子喃喃的说着:“明天要去拿药了,呵呵……”
从此,他也可以安心地过他的人生了。她以后也应该不会再时时出现在他的脑海中了……他以后会有他的妻子,他的孩子……以后,他与她,也就再没有以后了……
一直空着的胃泛起一阵一阵的恶心,他冲着厨房开口喊着:“佳人,我饿了,想吃你做的面……”
然后,整个房间都回荡着他的声音,久久没人回应。
佳人,佳人走了……
电话铃声响起,他懒得去接,响了好一会儿,然后座机接着响起,他的头很疼,抓起电话。
“喂,少爷吗?少爷?我在机场看见了少奶奶……”
老王眼睛死死盯住坐在等候区域的于佳人,生怕她下一秒就跑了。
江南慌张的穿着拖鞋就已经跑了出去,然后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问老王在哪个机场,他的心,从所未有的慌,她在机场?
她要去哪里?
坐进车门里,脚下一踩,车子飞了出去。
只是不凑巧的是,江南碰上了临检,更不凑巧的是,他喝了很多的酒。
“先生,请熄火。”警察恭敬的说着。
江南将皮夹子和驾驶证全部交给他。
“我现在有急事。”
说着开了车门,站在马路的中间拦着计程车。
警察看着他不寻常的样子,走到他的身前。
“上来吧,我送你。”
这个过程很很迟缓,到了机场,他开了车门就冲了出去,身后的警察看着他的背影,叹口气。
江南快速找到老王的位置,老王急急的指着已经进闸的人群里。
“少奶奶在里面。”
江南向前冲,脚下一滑,老王急急扶住他,他推开老王。
“佳人……佳人……”
于佳人将手中的机票捏紧,好像听到了江南的声音,怎么可能呢?笑笑,大步走向登机口。
再见了我的爱。
“少爷……”
老王抱住江南下滑的身子。
江南口中大口的吐着鲜血,不停的吐,吓坏老王了。
江南意识覆灭前,死死的在心里喊着,于佳人,你回来,我错了,我错了,我……他的手终于颓然无力地垂了下来。她泪眼模糊地看着窗外,努力地维持正常的语气:“于佳人,你要高兴起来。”
恍惚中,他慢慢地转过身,走到门口的地方,迟疑地回了一下头,她还是一动不动地站在窗前,那背影娇弱地仿佛可以被风吹走。
他说了一句:“再见!”两人已经没有任何再见的必要了。他一觉醒来,已经是三天后的中午了,艳阳高照。
秀嫂敲了敲门,走了进来:“少爷,起来了啊?”他点了点头,忽地想起一件事情,走到床边拉开了抽屉:“秀嫂,这里的两枚戒指帮我处理掉吧。”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拉开的床头柜里赫然放着两枚铂金戒指,一枚秀嫂是看到过的,正是订婚宴会那天晚上有一个女客人送给晓莹的那枚。那小姑娘,当时还捧着戒指给她看,问她可不可以拿。后来,少爷在餐桌上严厉质问晓莹这枚戒指的来历,神情反常,第二天又补了一笔钱给她。她当时还嘀咕了,少爷要这么一个普普通通的戒指干吗?补给晓莹的钱足够买三、四个这种戒指了。
现在才知道,原来少爷也有一枚一模一样的,只是尺寸不同。怎么又不要了,叫她处理掉!秀嫂微微皱了皱眉头,这两个戒指,她就算再怎么老糊涂,也看得懂,如果不是结婚对戒,也应该算是情侣戒指。她把两枚取了出来,心想还是交给夫人算了。
*****
站在栾东阳的床前,看着他眼中欣喜的目光。
“我不爱你。”她冷静的叙述。
栾夫人有些急,生怕她刺激到了东阳,想出声拦住她接下来的话,栾东明却示意母亲不要。
栾东阳伸出手,想来是想拉下自己唇上的呼吸器,栾夫人帮他拉下。
“没、没关系……”
“我不敢保证我一定会爱上你。”
“你”栾夫人才出口,就被大儿子捏疼了手,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我……不在乎……乎……”他笑了。
栾夫人心头一颤,多少年,她没有看见这么高兴的儿子了?
东阳在笑,发自内心的笑。
于佳人低敛着头颅,转过身对栾夫人说:“我不能生孩子。”
这是最后的一个借口,如果这样,他们还能接受她的话,那就这样吧。
她欠栾东阳太多的东西,只能用身体去还。
栾夫人笑着抓住于佳人的手:“谢谢你,谢谢你。”
就这样吧!
病房里,栾夫人哭得很失态,栾东阳流下了一滴晶莹透明的泪水,于佳人也哭了。
于佳人的脸上有几道划痕,看起来很狼狈,栾夫人高兴的叫着,要找最好的医生来给她看看,要不做新娘子不漂亮。
怕影响栾东阳休息,临睡前于佳人把夜灯也关了。
此时病房里光线晦暗,栾东阳也早已入睡,于佳人从他臂弯里抬起头,看到他的脸隐在黑暗里轮廓模糊而朦胧,这样盯着他看了好久,于佳人才试探的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搭在他一侧的脸颊上,记忆中那里有一个浅浅的酒窝,在他生气或是抿起嘴巴的时候,特别明显。
然后,愣住。
他不是江南,他是栾东阳。
房间里的暖气太热,她穿着单薄的睡衣裤把光着的脚露在被子外,也不显得冷,他动了动,可能是躺的久了想翻身,却牵动了伤口,随即从喉咙里哼了一声,本来揽着她的那只手就去抓床单,她都能听见他忍痛咬牙的声音。
折起身拧亮了夜灯调小光亮度,就看到栾东阳可能是疼的狠了满头大汗,她跳下床去拿毛巾,回来看见他疼的几乎痉挛,不住战栗,样子狼狈,她就觉得心里很难过又心酸。
小心的揽住他的头,抱在怀里,像是哄小孩子那样轻轻拍他的背,轻声说:“我去找护士来给你打一针吧,打了针就不疼了能睡着了。”
他脸埋在她的胸前摇了摇,她给他抹汗的时候手被他抓住不放开,她就任他那么握着,在医院里久了不时看到受伤被送来的病人,有的只是扭佃了就疼得哎呀哼哟的乱哼哼,他这个样子就算疼的身子佝倭成虾米般也不愿叫出来,这个时候于佳人就会想,他真可怜。
此刻狼狈的栾东阳被他揽在怀里仿佛变成了一个柔软的叫人心疼的小孩子,受了委屈就躲在大人怀里寻找安慰,却又脾气执拗喜怒无常普通人拿他没办法,他粗喘的呼吸喷进她的胸口处暖暖的,又紧紧的抓着她的手不放开,他身上穿着的病号服后背都被浸满了也不让她动一动,不让她去叫护士,硬是咬着牙硬挺,结果于佳人就那样歪在床对揽着他睡着了。“佳人,我们结婚的话,我不会只和你在床上谈天、天,我也不想玩NP,你和江南……”最后两句他几乎是口中咬出来的。
于佳人反手握住他青筋爆现的手,闭着眼睛。
“我知道,我会努力去忘记他,我也不是能玩NP的主儿……”
明明是一句笑话,可是两个人都没有笑。
这个楼层的医生护士都知道这里住了个神秘又难缠的病人,不时的就有军区首长来看望,医院领导也是没事就转悠过来询问的状况,不过他们最常风最佩服的还是那个瘦瘦高高的姑娘,总是两眼泪汪汪的出来,没过多久就笑嘻嘻的又回去了,小护士们经常讨论的话题就是,那男的总是凶巴巴又冷冷的样子,动不动就冷眉冷眼的,经常听到他打电话骂人,也不知道那看起来年龄不大,却好脾气的姑娘是怎么忍受的。
没错,生病的人,脾气总是很不好。
栾东阳就像是要把几十年的脾气全部发出来一样。
栾夫人尴尬的看向于佳人。
“他那个……”她都从来不知道儿子有这么大的脾气。
老婆不是已经到手了吗,怎么还会这么惶恐不安的。
于佳人笑笑,她知道栾东阳为什么会这样,她也经历过这样的阶段。
“阿姨你放心,我会陪着他的。”
栾夫人重重的拍拍于佳人的手:“你是个好孩子,是我们东阳有福气,东阳的身体,他可能活不了几年……”栾夫人最后想想,还是说了实话。
栾东阳的身体究竟能挺几年或者是几个月,谁心里都没有数。
于佳人淡笑:“我会陪着他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栾夫人紧紧抱着于佳人,这一刻开始,眼前这个坚强的女孩,就是她栾家的媳妇儿。
栾东阳身体康复的很好,只是腿,不太理想,缠着重重的石膏,石膏拆了以后,开始复建。
复健的过程既痛苦又残忍,于佳人只陪着栾东阳去了一次就不忍再看,只在外面等着。
可每每看到栾东阳从康复中心出来时都是脸色惨白满头大汗,于佳人的心就老是揪在一起,为了他的早日康复这也没法子的事,可栾东阳却是越来越沉默,没有工作的时候大部分时间就是躺在床上或是站在窗前发呆出神,他的落寞神情萧索的背影让于佳人看的更难受更内疚。
她就更为殷勤的帮他按摩,为他找来一个又一个偏方儿,又为他请来老中医针炙,加上她不断的鼓励尽心的照顾,栾东阳的行动渐渐便利也增强了自信,却更加依赖她越来越离不开她。
只要他醒过来,或是复建出来,看不见于佳人的影子,就会发很大的脾气。
医院里的小护士都怕了他,谁也不敢靠前,就是换药,也一定要于佳人在的时候,才肯来。
在这形影不离朝夕相处的一个多月里,栾东阳从昏迷到醒来,伤口疼痛不能动到现在的气色恢复,虽然脾气还是执拗但容易相处了许多,明明二十几岁的人了有时候却又像个爱闹别扭的孩子,颐指气使蛮横不讲理不见了倒是会赌气了,他的变化于佳人也是看在眼里的,想想他遭了这么大罪还不是因为自己么,她总是不住的叮嘱自己他是病人,说到底他是为了自己受伤的,不管他如何发脾气说什么难听话都不要和他计较,因为他让人生气的时候太多了,可他最近说话老是软软的就让于佳人及其的不适应,不知道该如何应付,就像现在,看着她的眼睛里是谈谈的一层雾霭,目光奇异的温软,像是没有重量又像是一涡深潭,带着瞬间湮灭一切的沦陷吸引,只想让人深陷其中不能自拨。
于佳人想,她没有爱上栾东阳。
可是,这样不是更好吗?
只要不爱,就不会受伤,他们是伙伴,是伴侣。没有情YU,没有掠夺,也没有挣扎,只是碰触,轻轻的吸吮,仿佛蝴蝶落在花瓣上,着迷羞郝的美丽醉人的芳香,留恋着不肯离开,栾东阳从来没有如此细致的吻过一个女人。
吻在以前只是xing爱里的一种前戏,或是增加情趣的调味品,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他能这样细致的吻一个女人,摒除一切杂念只知道自己已经渴望了很久,期待了很久的于佳人的唇像松脂一般温软,又像是清晨里不带着温润的露珠,让他沉溺却不想停下来,就像拥有了未曾拥有过的满足,又像不小心扑进火里的蛾子,焚毁了翅膀带着近乎恍惚的疼痛却不想不能不愿停下来。
房间里静谥的只听到栾东阳的呼吸声,于佳人猛的睁开眼睛突然清醒过来,一把推开栾东阳站起身局促不安的狡着手,像是被吓了,含糊的说:”我我去做饭。“一头扎进厨房不出来了。
栾东阳怔在床上保持那个姿势好久,慢慢抬手抹了把脸,才躺下身子用一打手臂搭在眼睛上,一动不动,仿佛是睡着了。
于佳人做好了中午的饭菜,摆在桌子上,站在床边想开口叫他吃饭,可看他那样了她犹豫了一下,最后决定再等等,摸了摸碗试试温度,饭菜凉了再热也不好吃,何况他又挑剔,于佳人站起又坐下,试了几次还是得叫醒他,踱过去瞧瞧,似乎是睡着了,她轻轻叫:”喂,醒醒,吃饭了。“
栾东阳自顾的翻个身,也不搭理她,继续装睡。
于佳人当然明白他这个样子是为了什么,可眼光一瞟就瞟到了床尾处靠在墙上的拐杖了,她心里告诫着自己,于佳人,你是来还债的。
她又站在床边,用手去拉他的胳膊:“起来吧,饭菜都凉了。”
栾东阳或许就是等着她来叫的,她只是轻轻拽了拽他的胳膊,他便起来了,于佳人有些哭笑不得,俩个人默默的扒着饭也不说话,偌大的房间只听见碗筷碰撞的声音,栾东阳忽然夹了一块瘦肉送进于佳人的碗里,于佳人才有机会抬起头看看他,他笑了笑说:“最近辛苦你了,你也瘦了,别光是给我补,你也得多吃点。”
刚咽下的那口米饭就哽在于佳人的喉咙里,不上不下的难受,她点点头,就听见敲门声,伴着护工的声音:“于小姐?”
“我出去一下。”于佳人站起身。
栾东阳没有说话,于佳人为他把吃过饭之后要喝的水和药都准备好,然后将要给他热敷用的毛巾放到一旁,准备回来的时候用。
栾东阳把手里的碗一扔,冷冷一笑。
“不回来了啊。”然后抓住被子往头上一罩,地上响起碗碟摔碎的声音。
护工吓得往后退了一步,然后捂着唇,好象是受了惊吓。
于佳人抱歉的笑笑:“我一会儿,在去,可以吗?”
“可以,可以。”护工赶紧回身跑了出去,紧怕下一秒,自己就象那地上的碎片一样。
于佳人深吸一口气,蹲在地上,小心的捡着碎片,一句怨言都没有。
然后走出病房,她出去的时候,床上的身体听见关门的动静,身子变得很僵硬,当于佳人抱着被子回来的时候,推开门首先扑面而来的却是烟气,于佳人皱皱眉,暗下来的房间里没有开灯,栾东阳手里拿着一个纸杯,正靠在阳台的玻璃门边,盯着楼下的花园某处,默默的抽烟,听见了于佳人回来的动静也不转身,还在狠狠的吸一口,吸一口。
房间里暖气很足,窗户都没有打开,她脱掉大衣挂在衣架上,也不知道他站在那里抽了多少烟,整个房间都是雾腾腾的,她走过去把阳台的门打开,又打开所有的窗户,转身拿过他手中的纸杯看了看,里面歪七扭八的躺着十几只烟头,于佳人皱着眉看着栾东阳的眼睛伸出手说:“把所有的烟都给我。”
栾东阳吸了最后一口烟把手中的烟头按在纸杯里,耸耸肩摊摊手说:“没了,就这么多。”
“我们去法国结婚吧,妈妈说那里是你的大本营。”
栾东阳将头贴在她的腹部,很久很久,终于说了一句好。他低下头,用手去揽她的腰抱住她,他的唇触碰在她的唇上时,传来滚烫的热力,她还来不及反应,就被他撬开了唇,湿滑的舌头带着烟草味道灵活的钻入她的口中,去寻找纠缠她的,穿着单薄衣物的身子紧靠着她的,意图明显,火热滚烫。
于佳人想要推开他,告诉他不行,可是头脑中又闪现出一幕一幕,商场里的,关于江睿的,终于,她放弃了,栾东阳的一只手已经钻进她的毛衣里,去摸索她胸衣的暗扣。
“不……不……”于佳人想起江南笑着将戒指带在自己手上的那一刻,想要挣扎,想要去抓他后背衣服,混沌中又怕到他的伤处,就改手去抓他的胳膊,栾东阳已经欲罢不能,不再给她说话的机会,更加用力的抱紧她加重唇上的力道深入这个吻,一边把她往床边带,把她终于弄躺下的时候他就抱脸埋进她的颈窝里,用中了蛊一般暗哑的嗓音喘息着说:“佳人,佳人,你抱抱我,抱抱我。”
于佳人抬起手想捶他,可听到他的话就顿了一下,他更快的伸出手拉住她的胳膊环在自己的脖颈上,嘟嚷着:“抱抱我吧,只要你抱抱我我就都好了……”
他说话很小声,像是怕惊吓了胆小的小动物,可语气里的哀求又像是极力向固执的母亲讨要糖果的小孩子,还没来得及犹豫,栾东阳的唇便又寻着她的,轻轻的咬,细细的吻,还抽空在她的耳边轻轻呢喃,她就懵了。
他进入的时候呢喃着说:“佳人,你都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你都不知道。”
“这么多年了,原来是你……佳人,原来是你。”
“我知道你恨我,恨我吧佳人,把我恨到心里,恨到骨头里,恨我吧佳人。”
“你都不知道……找了你这么久,原来,原来就是你。”
于佳人根本就听不明白他喃喃着说的这些话都是什么意思,有什么意义,他仿佛喝醉了酒一样,一边胡言乱语一边胡乱的亲吻,于佳人睁开眼睛,栾东阳满头都是汗眼神迷离,却伸出一根手指点住她的唇,轻轻的摇着头说:“别,别说话,什么都不要说……求你。”
于佳人看着这个外形明朗冷峻的男人,此刻像是正在承受巨大痛苦一样紧蹙着眉头,流着汗,无奈无力又像是万般伤心的样子,她的心,就像烈日下的冰激凌般融化了,她的眼睛里泛水光,轻咬着唇,点点头收紧手臂。
太久没做,加上身体虚弱,栾东阳迸射出来的时候感觉自己眼前一阵晕眩,像是被卷入洪流中的小船,狠狠的撞向岸边的岩石,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渐渐清醒过来,身下被他紧紧抱在怀里的于佳人,像是睡着了一样无声无息,还好,她还在。他想了一整夜,从见到她的第一眼一直想到她伏在自己身上说,你还好么?他从来没有想过他会带给于佳人的是什么样的痛苦,可那晚上看着黑漆漆的窗外,他把一切都想清楚了,他知道他混蛋,早晚要下地狱,何苦拖累这个可怜女人,如果他能放手,就是他生命终结时刻来临了。
他不怕死,却怕那种要逼疯人的寂静还有孤独,看着她离开,就仿佛看到自己正在慢慢的痛苦的死去,偏偏人到了最后一刻里,明明知道逃不开残酷的宿命,却总想着要贪婪留恋的再看一眼,再呼吸一次,直到他熬不下去。
她居然极力的从死神手里把他夺了回来,当时她是怎么想的?她回来的时候她想了什么?栾东阳不知道,可是他却知道,老天玩弄世事兜兜转转把擦肩而过的人,重新拉回来,这就是宿命,他从来不信这些个,可是现在他信了,冥冥中注定的于佳人是他的,就是他的,就算她不爱,没关系,他可以等,十年二十年,哪怕牙齿掉光白发苍苍都没关系,只要她在身边就好。
于佳人在他身下动了动,他压的她难受喘不过来,栾东阳这才微微抬起上肢幽幽的看着她,亲吻她的嘴巴,他就模糊的想,她今儿没有反拒绝跟他做AI,是不是就意味着,她也不讨厌?
*****
“于小姐。”
“请问找我来有什么事?”于佳人坐下身。
身体有些不舒服,栾东阳的动作凶狠,弄的她很不舒服,可是她没有说,说与不说有分别吗?
院长看着眼前的小姑娘,良久将一份报告推给她。
“这是……”
“如果小公子有什么愿望的话,就尽量满足他吧,他的心脏应该拖不了很久的。”
啪!
“怎么会?”于佳人抓住院长的手:“换个健康的心脏不就行了吗?”
院长摇摇头:“二公子心脏的毛病是从胎心里带来的,加上这次,说实话,如果没有这次的灾难,我想小公子在活十年二十年都有可能,可是……”
于佳人傻住。
因为她任性的一次举动,因为她啊……
都回不去了,就算她想回去,也再也回不去了……
“栾夫人知道吗?”她低着头,喃喃地说着。
“夫人并不知道,不过,大少已经知道了。”
于佳人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病房的,站在病房外,看着里面还在睡的人,她抹去眼角的泪水。
命运总是时刻在跟你开玩笑,当你以为一切都能过去的时候,它告诉你,永远不可能。
她曾经奢求的想着,陪着他,一直到他好了,或者真的就嫁给他,然后他们不合适在分开,可是,现在这一切都不有可能,她在也回不去了。
掏出手机,按下熟悉的号码。
“喂……”
“晓彤,我要结婚了,恭喜我吧……”
然后,潸然泪下……
“喂……喂佳人……”
沈晓彤确定于佳人不是开玩笑,可是怎么说结婚就结婚了呢?和谁结?
沈晓彤本来悠闲的躺在床上看着芒果电视台,可是被于佳人这一惊吓,直接从床上掉到了地上,这就简直好比横空直直劈来一道惊雷啊。
“佳人,你在哪里?”沈晓彤电视也不闭,冲出鞋帽间穿上运动鞋,身上还穿着毛衣绒裤,听着于佳人这一说,最后坐在鞋帽间,良久只问了一句:“佳人,你后悔吗?”
佳人是她看着和学长一路走来的,爱那是入了骨髓,她也明白,现在佳人没的选择。
若是……若是摆到自己的面前,自己也难以选择啊……
“晓彤,你明白吗,我只能这么做,因为我,他……”于佳人哽咽了一下:“晓彤,我没有办法……”沈晓彤抹去脸上的泪水:“于佳人,你听着,你太幸福了,都老姑娘了,还免费捡一小伙,甭管开封没开封,至少人家在婚姻上来说就是个处,你占大便宜了你。”
她明白于佳人心里的挣扎,可是,今天就算是不走这一步,回到学长的身边?
沈晓彤摇摇头,江睿并不是一个可以扔掉的玩具,那是个活活的见证。
“来做我的伴娘好嘛?”
“好。”
挂上电话,沈晓彤脱掉鞋子,走回房间里,然后坐在沙发上,看了一眼电视,哈哈大笑。
笑得眼泪流了一脸。
然后给远在他乡的楚蓝挂了一个电话,最好的朋友再次出嫁了,楚蓝一定会去的。
****
栾东阳努力的复建,终于可以扔开了拐杖,只是走路依然不太利索,可是医生说,他恢复的很好,出乎所有的意料。
他们乘坐栾夫人特派的飞机,飞往法国,准备婚礼。
离开中国的时候,于佳人给妈妈去了一个电话,她妈在电话好一顿把她骂,然后哽咽着说:“佳人,妈妈也是为你好,你弟弟跟我说,如果他是我的女儿,他就离家出走,妈妈并不是要把你卖了,只是……算了,说这些也没用,这些年,江南给我们的钱,我全攒着呢,我汇到了你的账户,你收着吧。”
一席话让于佳人苦哭,她一直以为妈妈是不爱她的,所以才不要她。
张芳解释着,年轻的时候,遭遇了背叛,可是于佳人和她爸爸张得又那么象,她只要看见这张脸,她的心,就象活活被人用刀子割,佳人明白,那种感觉,她清楚。
她邀请了妈妈来参加她的婚礼,张芳哭着问她,怎么会这么快就嫁了,于佳人把自己的处境说给张芳听。
张芳最后说,这样也好,至少不会痛苦了,这个世界上本就没有那么多的爱,很多的爱都是自己想出来的。
于佳人要妈妈把钱拿回去,张芳笑着说,你弟弟现在工作了,每个月都往家里交钱,还说要给姐姐买一个房子,这样姐姐就不怕受伤了,那傻孩子。
佳人的心,暖暖的。
母女两终于没有了间隙。
至于父亲那里,电话过去,她本是想着,邀请父亲也来法国,没想到接电话的是她的后母。
“呦,佳人啊,什么事啊?”
“我爸呢?”这不是爸爸的手机吗?
“你爸?你爸没在,有事和我说也一样。”
佳人想着,父亲在怎么说也是父亲,就算他如何不好,自己手头又有些钱。
“那个爸爸的公司还好吧,那个钱……”
她还没说完,电话那头就巴拉巴拉一大段。
“佳人啊,这就是你不对了,你离婚了,分了五千万,我们也只是借钱来用用,并没有说不还你啊,你怎么还来催呢?他到底是你的爸爸,到底不是养在身边的……”
于佳人有些疑惑,什么五千万?
挂了电话之后,打给自己的理财师,原来江南在离婚的时候一次性付给了她五千万的赡养费,只不过她不知道,由于前几次父亲和她借钱,她的卡全在父亲的手里,所以钱,父亲全部提了出去。
“于小姐,你是不是不知道你的父亲动用了这笔钱?需要我报警吗?”
于佳人笑笑,把电话挂断。
父亲转账的时候,需要自己的一些手续,她不用想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样的亲情,以后在也不欠了。
沈晓彤提着行李走出家门,一出门就看见了靠在车旁的江南。
“学长。”她想佳人应该没有把消息告诉学长。
江南将手中的烟蒂抿在脚下:“去旅游?”
沈晓彤点点头。
“上来吧,我送你。”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最后到了机场,沈晓彤提着行李下车,最后机场,又跑了出来。
“学长,不要在等佳人了。”说着又跑了回去。
江南听见这样的一句话,推开车门就要下车,可是身后的车子喇叭声此起彼伏,没办法,他将车子开走,不断的打着沈晓彤的电话,没人接,然后关机。
他想,等沈晓彤回来,一定要问清楚,佳人到底在哪里。
他想明白了,他宁愿不要整个盛世,也要于佳人。
可是,这个世界没有卖后悔药的。
栾夫人派人送来一套首饰,说是要于佳人无论如何都要收下。
是一整套祖母绿的首饰,富丽堂皇美轮美奂。就算经常佩戴着这些华丽首饰的楚蓝当时都吓傻了,捧着首饰盒的双手都不由自主抖起来。
不是她没见过世面,只是这份贺礼真太过隆重。
那数不清的如同繁星似的大小钻石,围绕在一颗颗硕大翠绿晶莹剔透的祖母绿周围,一整套首饰从项链,耳环,戒指,手链,手镯,到胸针,足足六大件摆了很大的一盒。尤其是项链中间那颗鸽蛋大的祖母绿,更是华美的令人心碎。
她瞠目结舌,捧着这套首饰都不敢喘气,傻愣愣的看向于佳人和沈晓彤。
楚蓝半天咽下口中的唾沫,勉强说着。
“佳人,你这婆婆————有钱。”
沈晓彤更是尖叫着,差点把房顶掀翻。
楚蓝和沈晓彤来法国一个月了,也听说了栾东阳家的情况,可是知道是一回事,见到又是一回事,两个人就经常被栾东阳给震断电。
这也是两人没再阻止于佳人出嫁的原因。
于佳人在他的眼前,那就是一磁铁,只要她一动,他的眼睛就立马跟上。
楚蓝和沈晓彤欣慰的想着,就算,佳人不爱栾东阳,但是绝不会受到伤害。
三个人躺在同一张床上,整夜的聊天,到了,凌晨零点的时候,才渐渐有了睡意。
在临睡之前,于佳人用自己的手机给江南发了一条短信。
江南,以后,找个爱你的人吧,再见了。
然后将整个手机扔进澡盆里。
“佳人,告诉妈妈,你后悔吗?你要是后悔我们可以……”张芳拉着女儿的手。
以前她做过太过的错事,现在女儿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
于佳人搂着妈妈的手臂。
“妈,你也看见了,他对我很好的。”
只不过,心底已经停止了跳动,对她好是好,可是,那不是爱情。
她找不到爱情的感觉。
大清早,伴随着空中好闻的花香气息,张芳将三个懒蛋子叫起床。
造型师为于佳人画着美丽的妆容,楚蓝和沈晓彤口中不停吃着美味的早餐,然后贼贼的笑着,于佳人无奈的只能看着两个人比赛的吃着,然后摸摸自己的肚子,张芳递给她一条口香糖。
“妈,我很饿。”
张芳恶狠狠的说道:“今天要照相的,一定要美美的,一辈子就一次。”
于佳人愣了一下,发现母亲并没有注意到自己说了什么,将口香糖放入口中。
这是第二次。
中国C市
“怎么会这样?江南怎么样了?”何蓝是哭晕了醒过来抓着陈婉儿的手。
陈婉儿不安的看着急救室,安慰着何蓝。
肇事的司机,蹲在一旁,哭喊着。
“不管我的事,是他自己冲出来的,真的不管我的事,是他冲出来的,我踩撒车了……”
太可怕了,是血,全是血。
他要是死了,自己坐牢就坐定了,怎么办?他还有孩子要养呢。
002
“佳人。”栾夫人抓着于佳人的手。
沈晓彤和楚蓝悄悄退出屋内,就只剩下未来的婆媳。
“妈!”
栾夫人点点头:“佳人,妈知道你委屈,嫁给我们东阳是委屈了你,可是妈没有办法……”
于佳人用手套抹去栾夫人眼角的泪水。
“妈,别这么说,你没有听见我朋友说吗?我占大便宜了。”
栾夫人欣慰的拉着于佳人的手,想着,这以后,就是我的女儿,我会对她好的。
“去吧。”栾夫人笑着将佳人的手送进栾东阳的手中。
于佳人的婚纱,很短,充分露出了她雪白的大腿。
“喂,不带这样的,于佳人,你穿成这样子是要出去犯罪吗?”栾东阳越看这裙子越短。
心里开始不舒服了,妈的,当初好象并没有这么短啊?难道是设计师故意的?
没错,一定是故意的。
他要挖了那个设计师的眼珠子。
“你好美。”一吻落在她的额头。
“你也好帅。”她并不吝惜她的称赞。
是的,栾东阳很帅,他很年轻,尤其穿上这一身的礼服,让他看起来更象是一个王子,一个星光璀璨的王子。
“那你为什么不亲我呢?”他皱着眉头问。
佳人受不了的将他的头推开。
栾东阳退后一步,然后从口袋中掏出一个绒盒,单膝跪在地上。
“你起来,别人都在看了。”
于佳人看着妈妈、未来婆婆、沈晓彤、楚蓝还有一些不认识的人都挤在门外在看,闹了个大红脸,他不要脸,她还要呢。
“于佳人嫁给我。”他闪闪的星眸好象有千万的钻石含在里面,亮晶晶的。
于佳人唇边的笑意扩大,深深的酒窝扩散,扩散。
眼泪,如同轻晨的露珠,打在荷叶上,然后在水晕中发出阵阵的波纹,震荡……震荡……
“于佳人,明天我们就去登记……”
声音重叠在一起,眼前的脸和江南的脸重叠在一起。
她不能哭,就只能笑,笑得哭。
沈晓彤看着于佳人的身影,敛下眼眸,退开了这热闹的地方。
“好。”
无名指上被套进了一个戒指,并不是很大颗的钻石,却让于佳人喜欢。
“于佳人,嫁给我……”栾东阳站起身子,抱起于佳人的身子,幸福的在原地打转。
“好。”于佳人也跟着他喊了出来。
“亲家啊……”栾夫人拍拍张芳的手。
张芳解释着,“我这是喜极而泣……”
“晓彤……”楚蓝寻找到沈晓彤的时候,沈晓彤眼边还有泪水。
沈晓彤抱住楚蓝,喃喃地说道:“楚蓝,你知道吗,佳人不爱他,不爱……”
楚蓝叹口气,然后板直沈晓彤的身子。
“晓彤,爱与不爱那么重要吗?如果我是佳人,横在自己最爱的男人,和他的私生子中,我会疯掉,在爱有什么用?背叛了,那道痕迹就会一直在,你知道吗,如果佳人不嫁给栾东阳,你知道后果是什么吗?”
沈晓彤迷茫的摇头。
“她会和江南复合。”
沈晓彤不信的摇摇头,如果能复合,佳人怎么会选择离婚呢?
楚蓝凄惨的一笑:“晓彤,这个问题我绝对比你有发言权,就是因为爱,佳人绝对会原谅师兄,然后,一段时间内,师兄的碰触或者是以前可以随意说的话,现在就都成了尴尬,然后两个人不停的努力,努力到最后,发现,一切都变了,回不去的,就是回不去的,任凭你在努力,都是无用功。”
楚蓝看向草坪上拍照的两个人。
“佳人现在很幸福,也许她并不爱栾东阳,可是,你和我都看得见她在慢慢的恢复。”
******
赶在中国农历的新年的前一天,栾东阳和于佳人结婚了。
婚宴设置在栾家的别墅内。
婚宴由楚蓝负责,当楚蓝见识到所谓的有钱人的时候,觉得自己这几十年真白活了,栾东阳何止是有钱能形容的?
栾家的别墅位于山下,这附近虽然还有别的住家,可是很少,这么大一块地皮上就住了不到十户人家,可想。
栾家邀请的很简单,就只有亲友,为了不必要的麻烦,栾东阳结婚的消息并没有发布出去,于佳人这边呢,就更简单了,母亲和弟弟两个朋友,可是别墅内依然到处都是人。
看着一个个打扮贵气的贵夫人,沈晓彤看看自己的长裙,拉住楚蓝的手,可怜兮兮的道:“楚蓝,楚蓝,我像不像今天的服务生?”
楚蓝看了一眼沈晓彤的装扮,然后翻了个白眼。
“你这是在侮辱服务生,你看,哪个服务生不比你穿的要庄重。”
妈的!
沈晓彤的小宇宙燃烧了,当姐没衣服?
气冲冲的回到房间找出一件晚礼服,之前于佳人有给她和楚蓝提供礼服,可是沈晓彤和楚蓝都拒绝了,楚蓝呢,是法国有名的名媛,衣服自然多的是,沈晓彤呢,想着是佳人的婚礼,自己就简朴一点,别夺了新娘的风头,谁知道……
当沈晓彤再次出现的时候,婚礼已经开始了。
长长的红毯上,于佳人被栾父牵着手,缓缓走向那道站在红毯的最终的王子,穿着水晶鞋的于佳人无疑是今天最美的人,她看着站在前方的男子,他的头上出了一些汗,看着她,一动不动。
她就象是一个公主,不,比公主还要美上几分。
一步,两步……
她走过来了!
栾东阳一身雪白的西装,白色的皮鞋,白色的腰带,白色的领带,眼眶有些发红。
若是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他的父亲母亲以及站在很远地方的哥哥,也都红了眼眶。
这是一个童话的开始。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我离君天涯,君隔我海角。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化蝶去寻花,夜夜栖芳草。
“有一种花,只能够灿烂一晚,有一种生物,只能存活一个昼夜,有一种爱情,是你一开始就知道结局的。”
前世的前世,我已一直在佛前苦苦的跪求了五百年,五百年的青灯古佛,五百年的晨钟暮鼓,五百年的春去秋来,五百年的世事轮回,才能换得今日与你的相逢,才能换得你的明眸浅笑。
曾经对君无语,看着你让我无限留恋的面容,会让我有一种无尽的伤悲,君可知那时,心中想的就是“恨不相逢未嫁时,还君明珠双泪垂!”
曾经,我带着无限的惆怅离恨,远去,恨君生我未生,恨我生君离别。
一步,仿佛曾经隔的是天涯海角。
栾东阳努力压下眼中的泪水。
接过父亲递过来于佳人的手。
牧师缓缓的说道:“今天,我们在上帝的注视下聚集于此,并且在这群人的面前,来见证栾东阳先生和于佳人小姐的神圣婚礼。这是个光荣的时刻,是自从亚当和夏娃在地上行走以来上帝便创立的时刻。因此,它不是鲁莽而又欠缺考虑的,而是虔诚而又严肃的。现在,有两位新人即将在这个神圣的婚礼中结合到一起。如果有任何人能够有正当的理由证明他们的结合不是合法的,请现在提出来或请永远保持沉默。”
“栾东阳先生,你愿意在这个神圣的婚礼中接受于佳人作为你合法的妻子,一起生活在上帝的指引下吗?你愿意从今以后爱着她,尊敬她,安慰她,关爱她并且在你们的有生之年不另作他想,忠诚对待她吗?”
新郎:我愿意。
(牧师转向新娘)
“于佳人,你愿意在这个神圣的婚礼中接受栾东阳作为你合法的丈夫,一起生活在上帝的指引下吗?你愿意从今以后爱着她,尊敬她,安慰她,关爱她并且在你们的有生之年不另作他想,忠诚对待她吗?”
新娘:我、我愿意!
泪水终是滑落了下来。两个人在神父的主持下交还了戒指,然后拥吻。
现场的人都流下了眼泪,为这幸福的一刻。
虽然婚礼并没有邀请很多的人,可是,于佳人回到家里的时候,还是疲惫不堪。
才送了公公婆婆上飞机,回到家中,栾东阳因为喝多了,在床上睡得很熟,于佳人无奈的笑笑,拧了一条毛巾为他擦擦额头。
当于佳人从浴室洗澡出来的时候,栾东阳已经醒了。
“对不起,吵醒了你。”
“没有,我睡了很久,好久没有睡得这么踏实了。”
栾东阳冲于佳人招招手,于佳人自动躺在了他的怀里。
“晚上你没吃多少东西吧?我就会做几样,想吃什么?”
佳人笑笑,从此以后,眼前的这个男人,是她最亲密的人,她要对他好,因为他对自己太好了,她无以回报。她要给他幸福,就算是短暂的幸福也算!
栾东阳原本轻抚着于佳人的手,悄悄解开了睡袍的腰带,一下子就挽在她胸前,轻抚着探求着双峰的高度和弹性,另一只手同时从下摆处伸了进去,隔着亵裤抚在了翘TUN上。
于佳人的柔软身子一下子弹跳起来,双手拍打着他的肩,用力向外推着。
“别闹了,不是要吃饭吗,起来……”
栾东阳笑笑,嘴里说着好,然后丝毫未松开,用力吻着于佳人,把香舌吸到自己的嘴里品尝起来,于佳人在他的攻击下,很快迷失了自己,只觉得一种刺激的酥麻让她没了力气。
他松开了紧紧吻住她的红唇,于佳人仰着头,闭着双眼,面色潮红,喉咙里发出声音。
栾东阳小心翼翼地抚了上去,象对待一件绝世珍宝一样爱惜地抚摸着,嘴一下子亲在了红樱桃上。
于佳人一下子全身剧烈的颤抖起来,身子扭动着,却不是挣扎。
栾东阳双手搂着她的翘TUN,睡袍早已散乱,于佳人躺在床上,紧闭着双眼,美丽的面容,饱满完美的双峰,下面是收的细细的腰肢,再往下是丰满的翘TUN,修长的大腿根处,薄薄的半透明蕾丝亵裤守护着最后的神秘,一双白嫩的大腿互相摩擦着,透露了她勉强压抑着如火的激|情。
……
婚后的于佳人和栾东阳走遍了每个国家,于佳人渐渐忘记了那份心底最深处的疼,有时候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也会想起江南,心里还是一样的难受,可是,她再也不会想不开了,江南需要一个孩子稳固自己的地位,而她又不能给他,所以才有了江睿的出现,也不过是造化弄人。
栾东阳就好像永远都不会累,夜晚的时候,他会陪着她去买菜,然后牵着她的手,漫步在道中央,中间,楚蓝来过两次,每次都笑嘻嘻的说:“你都快成妖精了,眼睛是怎么保持的?”
于佳人笑笑,楚蓝眼角下方已经有了细细的皱纹,害得她大喊,要赶紧在三十岁之前,把自己嫁出去。
于佳人不知道的是,她用的,吃的穿的,哪一样不是栾东阳安排的,那些护肤品用在寻常的人家买几座房子都可以了。
栾夫人在法国住了一个多月,才来的时候,面色很不好,吓了于佳人一跳,以为婆婆生病了呢。
栾夫人真是把于佳人当成是自己的女儿,什么话都跟她说。
栾夫人最喜欢的就是和于佳人一起上街,为她买衣服。
“妈……”于佳人尴尬地拿着手中的衣服。
这东西,她穿不了啊。
“怎么?”栾夫人故意笑着问。
于佳人指指裙子的长度:“我要是敢穿着这样的裙子,东阳会把我给撕了的。”
栾夫人大笑。
栾东阳呢,简直就是一个好好先生,他舍不得妻子每日为早餐午餐晚餐烦恼的,知道佳人也不太喜欢外面的东西,干脆自己做了起来。
所有的人,都在对于佳人说,你嫁了一个好男人,最主要的是,你有一个好婆婆。
于佳人只是遗憾,如果以前,她可以和何蓝相处很好的话,也不会走到了今天,心里有着淡淡的惆怅。
“栾先生栾太太又去散步了啊?”
住在隔壁的是一位中国的太太,虽然家里什么都不缺,只是男主人经常在外,一年都难得见到一次。
这个时候就是栾东阳最高兴的时候,他喜欢听别人叫于佳人栾太太,仿佛这样,他才能感觉到,于佳人是他的。
于佳人冲着邻居点点头,晚上吃过饭的时候,做了一些小点心,就想着,邻居经常送她一些家乡的食品,蹲着一小盘准备给隔壁的林太太送去,路过书房准备告诉栾东阳的时候,却发现,他的脸色难看的可以。
“怎么了?”她放下盘子,抱住他的腰。
栾东阳摸摸她的头发,亲了她的脸一下。
“没事,公司出了点事情,你先去吧。”
于佳人也知道栾东阳有几家公司,万不是大事,他也不会脸色这么难看。
安慰了他两句。
在她要出门的时候,栾东阳叫住她问。
“佳人,如果我们要回中国呢?”
佳人愣住,中国啊……
好象是很遥远的地方,在这里她都快忘记了曾经生活在另一个地方几十年。
“好啊,我们回去看看妈妈。”
来到邻居林太太家中的时候,林太太一个人坐在客厅里,整个房子中,都充斥着孤寂的味道。
“林太太……”
林太太抬起头,有些僵硬的笑了笑,然后又象是想到了什么,目光呆滞的看着佳人。
“林太太,你没事吧?”于佳人将手中的小糕点交给林太太。
林太太抓住于佳人的手,就是哭,就是哭,在断断续续中,于佳人也听了个大概,林太太想来也是想林先生了,可是她为什么不陪在林先生的身边呢?
林太太听到于佳人的话一愣,然后说:“我什么都不懂,去了只会帮倒忙,再说,我也受不了苦的。”
佳人看着林太太,想起了自己。
“林太太,你知道吗,男人在外面打拼,很想回到家中有一个温暖的家,有人和他说说话,哪怕都是废话,他希望在他拼命的时候,能有个电话,不是和他讨论买了什么衣服,买了什么护肤品,而是关心的问一句,你累吗。”
于佳人和林太太告辞的时候,林太太依依不舍的看着她走掉的背影。
“玛丽……”
“是,太太,有什么事吗?”
“收拾行李,我要去纽约。”
玛丽和露丝一边给林太太收拾着行李,一边讨论着那个栾太太。
“露丝,你知道那个栾太太是做什么的吗?”
露丝摇摇头,不过肯定的说道:“她一定是位女强人,林太太在这里五年,几乎都没有走出去过,可是因为她的一句话,林太太竟然要去纽约陪伴先生了。”
玛丽羡慕的说:“知道吗,我曾经看到过栾太太的先生,背着栾太太在院子中散步。”
露丝表露惊讶:“那个中国僵尸男人?”
不能怪露丝,栾东阳对任何人都是一副,你欠了我钱的表情。
看来,爱真的可以叫一个人变成另外的一个人。
于佳人回到家中的时候,栾东阳依然在书房,只是他看起来更加的焦躁。
“佳人,如果我和江南有一天会硬碰硬,你会怎么办?”
他并不想让于佳人为难,至少现在江南并没有在她的心里全部褪去,他不想场面很难看。
可是江南似乎在有意识的针对他,针对海神。
于佳人没有回答,只是敛下眸子,很久之后,当栾东阳的情绪暴躁到了最顶点的时候,于佳人淡淡的说着。
“商场上的事情,我不懂,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我不会干预你。”
栾东阳的神情有些阴暗。
这些话,并不是他要的。
于佳人穿着DIOR一个星期前的新品,一条短A的淡黄|色厚雪纺连身裙,裙子长短只在膝盖上一点点,配上白色的高筒靴,外面是白色的薄行大衣,栾东阳一身黑色的DIOR休闲正装。
两人到酒店大堂的时候,醒目、等对的外形引来了无数人的关注目光。
服务生在心里赞叹这个男人的漂亮,羡慕这个女人的好运气,压下自己起伏的心情,用最职业的微笑推开门。
看到他们,包房里的几个男人和女人都站了起来,男人们热情地打招呼,女人们在起哄。
“我老婆,于佳人,怎么样嘿嘿……”栾东阳的臭屁立刻引起了公愤。
“诶,东阳,不带这样的,你是找老婆还是找女儿呢?你也下的去手?”
噗!
于佳人口中的水全部喷了出去。
咳咳咳……
于佳人去洗手间碰到了一个女人。
想起,是那个她看过很多次和栾东阳在一起的女人。
很明显,女人在这里等她。
女人苦涩地说:“你赢了。”
“小姐,我们不熟。”
“你赢得了栾太太的名分,可是你根本不爱他!”
于佳人前后一想,立马明白了过来,摇摇头,笑了。
“这位小姐,你真是恶劣,你是不是估摸着我出来了这么久,东阳就快要出来找我了?停停,不必这种眼光,你没我想象中的聪明,我没你想象中的愚蠢。”
“老婆,我们进去吧。”栾东阳突然从旁边的主子走出来,搂过于佳人,别说是女子,于佳人自己也吓了一跳。
栾东阳搂着于佳人快要进门的时候说:“相信我,就算是逢场作戏,不管是以前还是以前的以前,我都没有背叛我的爱情。”栾东阳有个朋友,据说是很好的朋友,那朋友的意思就是,反正于佳人在家闲着也是闲着,能不能先陪自己的老婆几天,栾东阳心里犯嘀咕,好好的老婆要别人陪干嘛?
不过和于佳人一说,于佳人想想,估计应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于佳人提着手提袋,栾东阳把她送到位置,说是自己还有事,就先走了。
按下门铃,开门的是一个看上去很小的女人。
女人看着眼前的人,眼睛里起先是迷惑,然后最后拍拍头。
“佳人姐?”
于佳人笑笑。
走进屋子,看着屋子里狼藉的一片,愣了一下。
女子不好意思的想收拾,可是又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收拾。
“不好意思。”女子脸很僵硬的笑着。
看着那张曾经和自己一样,暗淡无光的脸,几乎,下意识的,她就明白了,为什么要自己来陪她。
“佳人姐,我一个朋友都没有……姐姐你说我该怎么办?”
女子叫方圆,今年才24岁,正是黄金的年龄,可是已经是两个女孩的妈妈,最近听说孩子的爸爸有了第三个孩子,还是个男孩,不过不是从她肚子里出来的。
于佳人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安慰她。
说什么?让她离婚?
这个女孩一看就是根本没在社会上生存过,还有两个孩子,要是真的离婚了,不见得会比现在更好。
方圆正拉着于佳人的手痛哭着,外面进来一老太太,毒蛇一般的眼睛,在于佳人的身上打量着,最后定格在满地的碎片上。
“家里来人了,怎么不收拾收拾房间呢?对不起这位太太,昨天我们家遭小偷了。”老太太满脸的横肉,脖子上佩戴着硕大的钻石项链。
方圆身子缩了一下,不自然的起身,一直拉着于佳人的手,有些发抖,有些凉。
“妈……”
“走吧,我带你们两个去吃海鲜,这可不是那些速冻的,真正空运来的活海鲜。”
于佳人本来不想去,眼前的这个老女人一看就不是善良的主儿,自己一个外人,实在是不适合跟着瞎掺和。
可是,方圆眼中溢着泪水,死死拉住她的手,就是不松开。
到了吃饭的地方,老太太专门定了一个包间,原来里面还有一个老实模样的中年男子,方圆叫了一声爸爸,于佳人才知道,这人是方圆的公公。
看来宴无好宴啊。
“你们要吃什么,自己看着菜单,想吃的叫服务员加菜。”方圆的婆婆很豪气的挥动着手里的菜单对着于佳人说着。
于佳人其实一点都不饿,就算是饿,在这样的情况下,如鲠在喉,什么也咽不下去。
“妈……叫螃蟹吧,上次你说很好吃的。”方圆的声音有些诺诺的,甚至脸头都是低垂的。
方圆的婆婆眼皮都不抬一下,手里拿着手绢擦擦嘴角:“吃螃蟹也是要看季节的,现在有什么好吃的?不懂就别说话!”
方圆的眼睛更红了,甚至于佳人隐隐能听见方圆的哽咽声。
人家毕竟是一家人,于佳人也不好意思说什么,她有些同情方圆,可是,如果不是方圆自己一再的忍耐,她婆婆也不会如此的嚣张。
到底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酒店的动作很快,没过几分钟就开始上菜了。
方圆把桌子上准备好的餐巾铺在腿上。
“你到底有没有规矩?哪有你这样弄的?”方圆的婆婆象是看小强一样的看着方圆,那眼神就是在说,我们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1
方圆手下一僵,餐巾掉在了地上。
说着,她示范了一下标准的动作,把餐巾的一角压在桌上的碗筷下,另一端拖到自己的腿上,然后瞪了方圆一眼。
“农村的就是农村的,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
方圆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而方圆的公公仿佛压根就没听见她婆婆尖酸刻薄的话,自顾自的吃着。
好不容易吃完了这顿令于佳人难以下咽的饭。
她婆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也许是因为多了一个于佳人。
于佳人的头有些疼,方圆好象真的没有什么朋友,抓住于佳人不放。
方圆的家是农村的,甚至连初中都没有毕业,方圆的先生去那里旅游,遇见了美丽娇小的女子,心动,情动,于是不顾家人的反对,执意的要结婚。
也是好一顿闹腾,终于结婚了,方圆第一次怀孕的时候,她婆婆很高兴,直说,要她一定生个男孩,可是一连两个女孩的降临,使婆婆对她的态度越来越冷。
于佳人也不敢走,就怕方圆做出什么傻事,只能给栾东阳打了个电话,说要他自己吃晚饭,栾东阳问了一句,到底是什么事,还需要人陪啊,于佳人只是推搪过去,说没事,只是方圆无聊。
晚上的时候,方圆的妈妈和妹妹从国内赶了过来。
“妈……我想离婚……”方圆的声音依然是诺诺的。
什么?
老太太张大着嘴半响说不出一句话。
“我不准,不准离婚,你年纪不小了,怎么做这种没脑子的事,你缺心眼还是怎么的?什么时髦不赶学人家离婚?”
于佳人看着老太太捂着额头倒在了沙发上,过去看看。
“阿姨,你没事吧?”
老太太一使劲甩开于佳人的手,怒喝;“是不是你撺掇的?你是哪里来的不正经的女人,为什么要劝我的女儿离婚?你是不是看不得我女儿过的好?非要看她过的倒霉,过的不如你,你才舒心了是不?”
于佳人甩开方圆拉住自己的手,站起起来。
“我先走了。”
“你站住,哪里来的野鸡!”
老太太刻薄的话,一下子叫方圆惨白了脸。
于佳人被气的脑子嗡的一声,炸开。
身子一软,好半天没站起来。
老太太顾大女儿小女孩的阻拦继续口没遮拦的骂着:“估计你也是被人甩了吧,就你这样的活该,你丈夫出轨,你就巴不得所有的人都跟你一样惨,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一辈子生不出孩子……”
于佳人的头越来越疼。
掏出手机,方圆似乎想阻拦佳人的动作。
“佳人,佳人姐,我妈不是故意的……”
于佳人按下栾东阳的号码:“我还在这里,你来接我好吗?”
没一会儿,方圆开始哭起来,栾东阳和男主人一起开门走了进来。
“怎么了?脸色这么不好?”栾东阳满脸狐疑的盯着于佳人看。
这老太太看着自己的女婿,马上堆着笑脸迎了上去,这老太太也不知眼睛长到哪里去了,骂骂咧咧地说着,为什么给方圆找了这么一个朋友云云。
栾东阳的脸色,越加的阴暗。
男主人脸上有着尴尬的笑容。
“走吧。”于佳人拉拉栾东阳的手。
栾东阳笑着走进男主人,一拳挥了过去。
老太太尖声嚷嚷着:“凭什么打人,还有没有王法了?报警报警。”
栾东阳冷冷地看着躺在地上的人。
“上学的时候,你救了我一命,你全家移民包括你的公司,都是我给你的,现在你的岳母在骂的这个人,是我的老婆,以后别叫我看见你。”
男主人脸一下子比死人的脸好不到哪里去,老太太也一下子懵了。
栾东阳带着于佳人回家。
知道了事情的大概,栾东阳不屑地冷笑:“男孩孩子就这么重要吗?”
于佳人知道栾东阳的脾气,一边好生劝着,要他不要太狠。
至少,方圆是可怜的。
栾东阳抱起妻子:“佳人,我有没有说过我爱你。”
栾东阳深情的捧住于佳人的脸:“爱情,就是一种遇见。”
栾东阳上楼洗澡,于佳人弯着身子给他放水,看到于佳人完美的胸脯,栾东阳哪里还忍得住,他猛地拉起于佳人一阵热吻,然后迅速把自己和于佳人剥光,他按下于佳人的头,沙哑着声音;“佳人……”兴奋的栾东阳一把搂起于佳人,将她抱了起来,放在洗手台上,非开她修长的大腿,搭在自己的腰间,身子一挺。
于佳人双手向后撑在洗手台上,在栾东阳发疯狂挺了十多分钟后,她终于尖叫着被他送上了云端。
接着栾东阳放下了她,让她趴在洗手台上,从后面刺入了她。
栾东阳细细的吻着她鲜红的双唇……
方圆最后还是接受了那个孩子,甚至没有人怀疑这个孩子不是她生的,因为她对待那个孩子比自己的两个女儿都要好。
对于这样的结果,于佳人显然是预料到了。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活法,至少不会都象她一样,会有一个栾东阳站在原地等她。
********
回国后,于佳人深切体会到事情究竟遭到到了什么程度。
一下飞机,方总等几个高层早侯在机场迎接着栾东阳。
栾东阳一看见方总就没有好脸色,于佳人心里失笑,栾东阳的表情就像人家方总欠了他几千万债似的。
但是方总果然不是等闲之辈,对着栾东阳寒冰三千尺的脸依然陪笑得阳光明媚,边走边跟栾东阳解释公司比较急的几个项目。
然后连续好几个星期,栾东阳没日没夜地埋首在工作里面。不过他坚持准时上班下班,不让自己的工作紧张影响到于佳人。只不过回到家里,打点好晚餐匆匆吃过后,又开始新一轮奋战,常常都是天快亮的时候才进房躺一躺,躺了两三个小时又到点上班。
今天是星期六。阳光灿烂,天气晴朗。但是大多数的人都还赖在床上睡宝贵的懒觉。
这会儿于佳人正替栾东阳打领带,她心疼地摸了摸栾东阳的脸颊:“老公。。。我都可以叫你铁人了。。。今天休息一天吧。”
栾东阳抓住她的手:“对不起。。。这阵子冷落你了。。。”
“佳人,吃饭了。”楼下传来张阿姨的喊声。
栾东阳和于佳人牵着手齐齐下楼,楼下,栾夫人和栾父正在用着早餐。
“我不吃了。”栾东阳在于佳人脸上一亲,取过资料径直走了。
于佳人想叫住他,栾夫人冲她招招手。
“别管他,饿死也是他自己,你吃你的。”
佳人无奈的说:“妈,我给东阳炖了一点汤。”
栾夫人听了,倒是有些奇怪,她记得自己两年去法国,那时候于佳人也只是会简单的煎个蛋而已,狐疑的跟着于佳人来到厨房,厨房里,张阿姨将小白菜洗净了放在桌案上,然后笑眯眯的看向老太太和少夫人。
“夫人,佳人这汤可是从昨天就开始炖了。”
栾夫人狐疑的上前,掀开盖子,鸡汤?
佳人有些不好意思说道:“他最近太拼了,几乎没怎么好好吃饭。”
栾夫人挑着眉头,指指锅里的汤。
“我能喝吗?”
张阿姨笑着为栾夫人和栾父一人盛了一碗。
栾夫人将鸡汤放到栾父的面前。
栾父有些疑惑的看着自己的老婆:“什么时候炖的汤?我都快吃饱了,才拿给我喝,你是怕我喝啊?”
看着汤的样子,并不像炖了几个小时,喝了一口,浓浓的鲜味。
栾夫人一边喝着,一边道:“不是我怕你喝,是你媳妇怕你喝,怕你喝光了你儿子的早餐。”
栾父放下碗,重重地说道:“胡闹,他老子我比他需要补,这汤就留下,我喝,给他随便买点就好。”
栾夫人笑笑。
栾父看着儿媳妇在厨房忙碌的身影:“你陪着佳人去商场买点衣服,我看她那衣服都穿了三天了,是不是衣服都没带回来啊,东阳最近这么忙,你陪着去买点吧。”
栾夫人将手中的碗放下,摆着手:“还真不是我推脱,我今天要出息一个慈善会,真没时间,要不……”栾夫人盯盯地看着栾父:“你陪着去?”
栾父放下碗筷,想了一下。
“行,我把会推了,哎,想起东明他们在家住的时候,哪怕有现在的一点和谐,也不至于闹成这样。”
栾夫人听到大儿子的名字,也是满脸的惆怅。
于佳人将保温桶交给张叔,张叔保证着,一定会让二少爷全部吃光光。
栾父呢,怕于佳人和自己一起尴尬,还特地带上了张阿姨,于佳人起先推脱着说不去,可是张阿姨在一边打着边鼓,没办法,只能被硬拉上车。
出门的时候,在大院的门口遇上了一辆迎面过来的轿车,车后座玻璃落下。
“呦,老栾,啥时候在外面生了这么个漂亮的闺女。”
老人很是富态,脸上白白胖胖的,和栾父不一样,栾父很瘦,个字很高,一副军人做派,脸上常年挂着冰霜。
栾父笑着书哦:“那是,我这么好福气,你羡慕也羡慕不来。”
两人哈哈一笑,然后车子开往商场。
买衣服的时候,栾父指挥着张阿姨,什么好看买什么,别担心自己接受不了。
服务员眼睛都是雪晶的,看着栾父的样子也不像是包养外房的人物,加上听见于佳人喊爸爸,明白了,是父女。
“小姐,你爸爸对你可真好。”
于佳人笑笑,不语。
回程的时候,栾父问佳人。
“今天收到了一个信封,上面也没写名字,我和你妈妈就拆开了,是你的高中聚会邀请卡。”
佳人笑笑,点点头。
“不去吗?”记着时间好像是今晚的八点。
于佳人摇摇头:“不去了。”
“怕东阳担心?”
于佳人不说话默认,在加上,如果江南去了怎么办?
栾父也清清楚楚的知道于佳人心中所想的,看着车窗外。
“爸爸呢,知道你在顾忌什么,可是佳人啊,城市就这么大,所谓抬头不见低头见,你能躲多久呢?东阳的公司,你们早晚还会遇见的……”
“我知道的,可是我怕东阳乱想。”
“佳人,东阳他是你丈夫,并不是你儿子,你不能总是以他的想法过生活,爸爸妈妈呢,知道你嫁给东阳是因为他用救命之恩圈住了你,我们是父母,在我们的心中,就算是卑鄙了,可是他是我和你妈妈的儿子,我们只能选择对不起你,但是佳人,你放心,如果以后,东阳要是真的离开了……”
于佳人目光坚定的看向栾父。
“不,爸爸,我嫁给了东阳也许是为了报恩,可是,我和江南已经不可能了,我相信,东阳会健健康康的,一直陪伴你和妈妈到老。”
很久之后,她听到了一句话,话音里有些哽咽。
“好孩子。”
不过栾父还是鼓励于佳人去同学聚会,甚至让张叔将于佳人送到了聚会的地点,巧合的是,栾东阳今天打电话回来说,不能回来了。
*****
以前聚会的地方都是回到母校旁边的食店,但是几年前于佳人的这班老同学当中,有一个女同学嫁给了一家酒店的老板。于是聚会的战地就转移到那家酒店,既有贵宾式的招待,又有半价的优惠,那家酒店是集悠闲娱乐于一体的场所,所以这群老同学每年聚会都会玩个尽兴——吃饭然后直落K歌再来个按摩捶骨。
酒店名字叫蓝天大酒店,星级可以数满五只手指,位于市中心的商业旺地。
于佳人到的时候大家已经开餐了,热闹的说话声,清脆的碰杯声。。。响彻包间。于佳人推门而进,大家起哄迟到的人要罚酒三杯。
于佳人僵化,她是三杯可倒的那种人!
“我来代她!”其中有人站起来,豪气万分的干了三杯。众人喝彩,纷纷为江南的豪气拍手。
然后,江南就朝于佳人招手,他旁边的空位是留给她的。
他的动作很自然,就仿佛两人从来没有分开过,还是象以前一样的恩爱,于佳人没有想到他会来。
这是于佳人毕业后的第二次聚会,第一次的时候,她并没有说已经和江南结婚了。
于佳人走过去坐下,发现江南盯着她的小高领看。
她有些不自然的摸摸脖子,想起了自己早晨在镜子里看见自己的脖子都吓了一跳。
栾东阳就是喜欢在她的脖子上种草莓。
江南给她倒茶挟菜。
这一切做起来是这么的自然,于佳人有些坐不住。
她想和江南说,自己结婚了,可是现在这么多的人?
大家又趁机调侃两人:“你们这两口子啊,不来就两年不来,躲哪里亲密去了?!”
“不行,得罚!”
“对!每人三杯酒!”
“不行,每人要五杯!看江南还怎样英雄救美!”
这会儿已经斟满十杯啤酒放在于佳人和江南面前。佳人呆,脑袋开始在想用不用先通知栾东阳来这里接她,因为喝完这五杯她肯定不醒人事。
而此时,江南端起被子就干:“我替她喝。”
她终于回来了!
众人哈哈起哄,一个女同学站起来说:“江南,你现在还是一个样啊?!用不用把佳人护得那样紧!那得!护花使者不好当,当了就得加倍上!”
说话的女同学正是当年追江南追得最厉害的一个,后来目标怎么都追不上,就嫁给了开酒店的富豪。
然后就成了这家酒店的老板娘。二十杯啤酒不是个小事情啊。说罢,江南就如喝白开水般的灌着一杯接一杯的啤酒。
全场气氛高昂!于佳人无奈地看着一杯接一杯的空杯子。
江南没一会儿就把二十杯的啤酒搞定,聚会的气氛经过这么一闹变得非常热闹和兴奋。大家边吃饭边遥想当年的趣事趣闻,吃吃喝喝到九点多,而后一起吆喝着直落K歌。
于佳人偷偷瞟了一下手表,栾东阳在做什么呢,刚才就已经发信息告诉他她聚会的事,他该吃过饭了吧,不知道忙完工作没有。
“怎么,想走了吗?”江南扭过头看见她偷看时间的动作。
“嗯。”于叫爱人老实地点点头。然后看到江南的脸色非常正常,一点都不像喝过二十杯酒的人。
“行,我送你吧。”
于佳人瞟他。她可不要把小命赌在醉酒驾驶的人身上。。。
江南揉她的脑袋:“我招出租送你还不行吗?而且我现在非常清醒!”
“走?!我听到有人敢说走哦!”一位同学的声音一响,同学们都不约而同用视线搜索着要溜之人。
于佳人汗。怎么这年头的人顺风耳一个比一个厉害。
大家看到萧静盯着于佳人这一边,赶紧把声音纷纷传递过来:“你俩不许溜呀!两年没来今天还想提前走啊?!”
“小两口过少一天二人世界不行么!”
“呀!你们看佳人手上的婚戒!”
顿时全场的目光一起扫到于佳人右手的无名指上。
“你俩太不是了吧!逃请吃饭的钱也不是这逃法的吧?!”
“是呀!而且咱肯定给你们掏红包的啊!怎么连结婚都没说一句!”
“于佳人你个丫头,小时候你还答应让我做你的伴娘的!连我也不说!”
众人并不清楚,于佳人很早之前就和江南已经结婚,然后离婚了。
“我们并没有一起。”可是大家声讨的声量一句比一句高,完全淹没于佳人的声音。于佳人头都大了,反驳的词语一个都Сhā不上。最后更是有人吆喝着让大家重温就爱那个男对于佳人求婚的过程!
江南也觉得场面难以控制,他大声的喊了出来:“这会儿佳人有事儿,就放她走,我把她送走回来再任你们鱼肉行吧?!”
大家当然不肯同意,女主角走了男主角一个人还有什么戏好做。谈判到最后,有人说道:“那就吻一个给我们看才准走!想当年我们班就你俩掀起的早恋风,我看最早知道接吻的就你俩了,所以你俩接吻始祖得示范一下让我们见识见识!”
众人闹得起劲,一派看不到他俩吻就誓不放人的势头。
江南和于佳人无奈地对望。
然后。
江南抓住于佳人的肩膀,眼睛对上她的视线。
包厢内鼓掌声响起。“江南,我不玩这个。”于佳人皱了眉。
江南仍一点一点靠近于佳人的脸。
有人吹起口哨。
江南的脸就在她眼前放大,甚至能够感觉到他的气息喷在她脸上。
众人兴奋地屏息。
于佳人伸出手阻止他,可却无法阻住他凑近的决心。
江南要吻上去了。于佳人憋了最大的力气,侧了头躲开了他的唇:“我。。。和他结婚了。”
江南的动作定格,眼里染了受伤的神色,抓着她肩膀的力不自觉的加重。
其他人的声音戈然而止,尴尬地互相瞄着。
而在这时,包厢门口处忽而传来一声低喝:“佳人!”
于佳人心头一颤,抬头望去就看到栾东阳铁青的脸色。
众人循声看去,看到一个高挺的身影立在门口处,西装笔直,清俊不凡。只是表情冷得让人不敢吭声。“走。”他的声音跟他的表情一样渗出寒意。暗暗打了个颤,于佳人走向他。栾东阳转身离去。于佳人跟大家道了声再见,就急急地跟上他的背影。大家瞠目结舌。
原来和于佳人结婚的另有其人。。。
那江南呢。。。
楚蓝从家中狼狈的冲了出去,脑海中还是那一幕一幕恶心的场景。
七年了,她用七年的光阴换回来他和朋友搞到了一起。
楚蓝甚至连行李都没有放下,沿着小路将行李往路边一扔,满脸满脸的泪水。
“晓彤……佳人……你们在哪里……”
楚蓝捂着脸蹲在路边。
滴滴……
楚蓝在模糊中看见了一辆蓝色的骚包跑车,回过神的第一个反映就是跑,可是还是被男子堵个正着。
“很怕我?”男子好像是一只优雅的豹子一般,慢慢的迈着高傲的步子,缓缓的走到楚蓝的面前。
挑起楚蓝那垂落在胸前的柔软发丝,凑上唇,轻轻一吻,发出的声音却是十足的魅惑。
“怎么?不记得我了?你男朋友把你卖了的那夜……”男子温热的气息喷在楚蓝白玉耳侧,楚蓝身子微微的一颤。
怎么会不记得呢?那么羞耻耻辱的一夜。
她像是一个破娃娃一样的被他压在身体下。
就是那一夜,自己爱了七年的人把自己给卖了,她原来以为是她喝多了,直到刚才她才知道,她是被人给活活的卖了。
那清晰的声音在耳畔回荡。
“宝贝,亲一口。”男子压在女人的身上做着活塞运动。
女子娇柔地拦住他的脖子,娇媚地问道:“怎么?你未婚妻不能满足你?”
“她?”男子不屑地一笑:“她都让人给上了,破鞋一个,就算她跪在我的面前求我上她,我都闲恶心。”
“呦,你这没良心的,把自己的未婚妻卖了,还嫌弃人家。”
男子在女子的伟大的凶器上一拧。
“如果不是为了和你在一起,我至于卖了自己的未婚妻吗。”
“坏蛋。”
她永远记得那一天的难堪,狼狈。
他简直就是个禽兽,尽情的趁欢,在她可怜的饿身上。
那一晚,对于楚蓝来说是一个永远不想回忆的过去。
她被一个高大威猛的男子压在树干上,肆意妄为。
他们周围的能利用的都被他拿来运用,成了折磨楚蓝的工具,不管是那带着微微芒刺的野花,还是那被流水磨了锋利的鹅卵石,都成为了让她折服,让她哭泣的工具。
楚蓝浑身止不住的发抖,她自己都能听见她牙齿在打架的声音。
“啊……不要!”危险罐头,人的爆发力都是恐怖的。
楚蓝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猛地一掌推开面前的男子,就往那通向安全大道冲去。
男子倒是没注意,也没想到,这小可怜居然死到临头还想反抗,大步迈上前去,双掌往楚蓝身上一挥,春兰那可怜的小身子就那么直接而重力的被男子压倒了旁边的墙上。
冰冷的墙壁,男子炙热的体温,形成了双向不同的感官,刺激着楚蓝敏感的神经。
这一刻,楚蓝都想跪地求饶了。
不要这样对她,不要。
她再也不想经历那屈辱的一切了。
男子将楚蓝的身子一扭,抽出自己腰上的皮带,把楚蓝挣扎的双手捆了个结结实实,男子像是拎着玩具一样的将楚蓝拎进车里,楚蓝受不住的昏死了过去。
男子看着楚蓝满是泪痕的小脸。
“傻子,要不是我,你今天说不上又被卖到哪里去了。”男子用袖口粗辱的抹掉她眼角的泪水。
捶打着方向盘。
该死的,我就比不上你那个禽兽的未婚夫吗?
*******
栾东阳的车疾驰在回家的路上。
于佳人自己扣上安全带,静静地坐在副驾驶位上。车厢里静得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动机没有声音,空调也没有声音,而栾东阳更是沉默。到家,栾东阳依旧保持沉默。
公公婆婆没有在家,只剩下他们小两口在。于佳人拉了拉他,但是栾东阳没做任何反应,他只是做着自己的事情。
一到家就进房处理图纸,然后走到厨房收拾明天做饭要用到的材料,接着到浴室洗澡,洗好了进房睡觉。
全过程没有跟她说一句话,也没有看她一眼。
于佳人洗过澡也跟着进房。
栾东阳已经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侧着身。于佳人上床躺到他身边,对着他的后背不知道怎么哄他。栾东阳明显不想跟她说话,佳人觉得心里难受而又不知道怎么做。
“老公。。。”
栾东阳似乎睡着了,一声不应。于佳人给了栾东阳一个熊抱,她贴在他的后背上:“。。。你睡着啦?”
栾东阳不动,她也不动。
好一会儿,栾东阳往床边挪了一下。
于佳人也跟着挪。
栾东阳挪一下。
于佳人又挪一下。
栾东阳想要摆脱她,但是她就是黏得紧紧的,而且抱得更牢。
她暖暖的气息就呼在他的后颈上,搔得他难以装睡。他睁开眼。
她马上翻过他的身,钻到他怀里。栾东阳低头看她,发现她正睁着可怜巴巴的眼睛观察他的脸色。他叹了一口气,再多的气也舍不得对她发。
他把她抱住。
于佳人赶紧抓住机会解释:“刚刚大家都是在玩而已。。。我没有跟他接吻——”
栾东阳不想听,丝毫不想回想。把她的头捂在心口上:“睡吧,我不想再提。。。”
她的声音低低地从他的胸膛处传来:“老公,对不起。。。”
栾东阳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抱着她娇柔的身躯。
夜渐深,睡意浓浓,于佳人迷迷糊糊地睡去了。栾东阳用力地闻着她发丝间的清香,她的味道让他沉醉。应付了一天的工作,身心俱疲。这一刻她的气息充盈鼻间,一身的疲累都全扫而空。但是脑海里的那一幕,就像一道冷风灌进胸口。他努力不去想,一想就如冷风割肉般痛。
栾东阳闭上眼,梦里全是她。。。
次日早上是星期天。于佳人醒来的时候发现栾东阳还躺在身边。人不是睡着的,因为看见他的眼睫毛像扇子,一扇一扇。但是这家伙很少赖床的。。。
“你罢工啊?”
栾东阳睁开眼,看到她刚睡醒的脸蛋是淡淡的粉色,还有枕头的压痕在上面。“嗯。”“全天?”
“嗯。”
“那也好。你们公司要是没有你就倒闭了,那也该到。”
这是老婆对老公说的话吗。。。
“这么大的一个公司又不是没了你会死。”“。。。”
“家里还有点存款,你也不是一没了工作就会饿死。”
“存款用完了也不怕家里没钱买米,反正我拿点你用过的笔啊本啊毛巾啊杯子什么的去公司变卖,肯定能赚回一笔!”
最后会不会把他也卖了…
听到这栾东阳马上开口:“我明天上班。”
于佳人被逗笑,小子还是挺聪明的。。。
于佳人松了松心情,估计他不生她的气了。然后两人躺在床上很随意放松地说着话,讲着笑,只是都刻意不再提昨晚的事情。赖床赖了好久,直到于佳人的肚子咕咕地响着。
“我去做饭。”
于佳人此刻正巴在栾东阳的胸膛前,抱着他的手臂不放手。栾东阳失笑,感觉她成了头树熊而他就是那棵树。。。
“你不放手我做不了饭…”
于佳人摇头。
“不是饿吗?”
栾东阳吻了吻她头顶:“那我现在做饭给你吃,我亲手做,不让张阿姨帮忙,报答你给我炖的鸡汤。”
栾东阳正要起身,于佳人赶紧制止他:“你难得休息,今天我来做饭给你吃!”
栾东阳笑着摸摸她的头:“好。。。”
栾东阳坐在床边,对着她睡过的位置发了一下呆才到浴室洗刷。洗刷好走到厨房看她弄得如何,在厨房门口瞧着她的背影,视线像胶住一样不能再移开。
这个女人动作有点混乱,左调味道,右揭锅盖,忙得很。但是看得出她很努力去想要把饭做好给他吃。栾东阳心里感动,但是同时也感到深处要有什么东西汹涌出来。他强迫自己转身离开厨房,太清楚自己心里要汹涌出来的是什么东西。
毒瘾。
毒瘾发作得越来越犀利。她现在的爱已经不够满足他的贪婪。他要更多,他要她的全部!
栾东阳害怕这样的自己。。。欲望在发酵。。。
她会见到他内心的丑陋。。。
因为这样的自己终有一天会用尽一切的方法强逼她的爱。。。
他不想放手,一辈子也不想!
悠闲的午后,阳光懒懒地射进来,空气中有秋天的凉意。于佳人枕着栾东阳的大腿,舒舒服服地在看爱情电影。而栾东阳正用功地埋首介绍更年期的知识里。忽然感觉到有手机在震动,是她的手机在动。“佳人,你手机。”
手机仍在动。
栾东阳从书里抬头,才发现腿上的女人睡着了。他拿过手机,却一刹那钉住动作。
于佳人还在睡着,栾东阳的手仿佛着魔似的想要摁断这则通话。他盯着于佳人的脸,不知挣扎了多少的力才能接通电话:“你好。”
对方顿了几秒。
栾东阳也沉默。
“佳人在哪?”
“她睡了。”
“叫醒她来接电话!”
“不行。”
听到有说话声,于佳人迷糊地醒来:“有电话吗?我来。”
栾东阳僵硬地把手机放在她手上。
“喂?谁呀?”
“佳人!”江南吼了一声。
于佳人顿时清醒:“啊?”然后下意识地瞟栾东阳,发现他正紧紧地盯着她,意识更加清醒!
“出来!我现在就要见你!”
“为什么?!”于佳人看了看栾东阳:“不方便。。。”
放下手机,重新睡回栾东阳的腿上。但是感觉到点点秋风的凉意,她又坐起来。
看到栾东阳又绷紧了神经看她,于佳人揉他的脑袋:“你这笨蛋干紧张啥?我去房里睡午觉,你去不去?”
栾东阳神色稍霁:“我再看会儿书。”突然书房里有手机震动的声音。虽然很微弱,但是他俩都听见了。
于佳人就赶去接电话。
栾东阳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
于佳人赶到书房的时候,手机仍在震动。于佳人
疑惑地接起电话:“喂?”
电话里的人什么招呼都没打,直接就说:“于佳人,如果你还认识江南这个人的话,就马上赶去你们以前住过的房子里!”
然后干脆的挂上电话。
摁了结束通话的键,返回身去取自己的手机,于佳人这才发现手机上显示着十来个未接来电,全是江南打来的。
忽然心就不安起来。转身要走出书房,看到栾东阳站在门口。
于佳人指了指手机,对栾东阳说:“我现在得出去一下。”
栾东阳毫不含糊地拒绝:“我不想你去。”
他强硬的语气让于佳人怔了怔:“。。。我只是去一下,很快回来。”
栾东阳马上抓住她的手腕:“不行。马上就要吃饭了,菜会凉。”
于佳人耐着心说:“你先吃,我回来热热再吃。”
“我说了不行。”栾东阳不自觉加重了语气。
于佳人不说话,只是盯着栾东阳的眼睛。但是栾东阳避开了她的目光。“东阳,你是为什么啊?是不是不放心我?我睡觉的时候手机十多个来电,为什么你没有叫醒我?”
“我没那么大方。”
“你什么意思!我可以很清楚地再告诉你一次,我和他不可能了!”
“我知道。”
“那你放手,让我去。”
“佳人,你不懂这个世界。世界太大,太多变幻的因素,这些不是我们能想象和控制的。你不要去。”
“你想说什么?说到底还是对我没信心。世界是很大说变就变,但是于佳人不是世界,于佳人是于佳人,我说不变就不变。我现在要出去,放开我。”
栾东阳毫不松手:“我说不行就不行。”
于佳人气得想摇他的脑袋,能不能把他脑袋的构造摇得正常点:“栾东阳,江南和我相处了十多年了,时间积累出来的就是感情。即使没有了爱情,但是还有亲情和友情。而这份感情,不是你说阻止就阻止得了。江南是我的亲人,他现在出了什么情况都不知道,我很担心!你放手!”
栾东阳紧紧地抓着她,他一点都不想听她那些话。
于佳人不想再说,用力把手一抽就挣脱栾东阳,拿起包包和手机,不顾他的反对,大步走出这个房子。
栾东阳呆呆地跟出客厅,但是于佳人早已离开。
刚刚还温馨融洽的房子顿时只剩下无尽的黑暗和冰冷。
他对着门口出神,心里的瘾扯到神经,有痛的感觉。
身体里除了冷,还是冷。。。
003
江南是酒精刺激过度导致胃部严重的溃疡。
赶到以前住的地方,推开门,就只见何蓝和江南拉扯这,纪柔抱着孩子站在一旁。
江睿长大了很多,看到于佳人出现的时候,不安的往纪柔的怀里蹿了蹿。
“你做什么这么久才来?你是不是想我儿子死?”何蓝一看见于佳人心中的怒火就不打一处来。
于佳人将自己的包包放在一旁,走到床边。
“江南……”她拍拍他的脸。江南好象是在梦境中听见了于佳人的声音,他伸出手,死死拉住她,打死都不松手,一边不安的按着胃部。
“我们去医院好不好?”佳人慢慢的劝着。
何蓝也上前拉住江南的另一只按在胃上面的手:“江南,听妈妈的话,我们去医院吧。”
江南头晕晕地闭目。
到了医院,室内江南正在输液,外面安静得只有秒针的走动声。
“爸爸怎么了?”江睿不明白的问纪柔。
纪柔严重的神色好温柔好温柔,更是柔柔地说着:“爸爸生病了,妈妈带着睿睿陪着爸爸好不好。”
于佳人安顿好了江南,突然头一疼。
糟了,忘记家中还有一个。
掏出手机,可惜关机。
于佳人没办法只能往家里打电话,接电话的是张阿姨。
“喂。”
“东阳在家吗?”
“阳阳?出去了,没和你一起?”
“没有,我在医院陪一个朋友。”
“估计是公司有事吧。”
于佳人挂了电话,头有些疼。
何蓝看着于佳人,略带嘲讽的道:“怎么攀上栾家了?也不看看人家是什么样的家庭,能接受得了你?别到最后什么都捞不到。”
于佳人没有说话,只是笑笑。
她想说什么,就让她说好了。
纪柔又是那副风一吹就倒的表情,抱着江睿上前,诺诺地开口。
“姐……你要不要抱抱睿睿。”
就是这两张脸,于佳人小心的压抑住心底的躁动,往后退了一步。
“不必了。”
纪柔一副悬泪的柔弱表情,就好象于佳人说了什么十恶不赦的恶毒话一样。
“如果,没有事,我先走了。”
“你站住,江南万一醒了要见你怎么办?你留下来。”何蓝似乎颇不愿,但不得不留下他的样子。
于佳人冷冷地转过身:“我和江南已经离婚了,这次呢,是我欠考虑,他有家人,有儿子,根本不用我来的,以后我不会再来,也请您,不要在给我打电话。”
说起这个于佳人倒是蛮奇怪的,何蓝是怎么知道大宅电话的?
“于佳人,别以为和二公子混到了一起,你就能进栾家的门,怎么见识到了栾家的豪华,就不想走出那间屋子了?凭你也配。”
于佳人在心中苦笑这,这都是自己找的,闲的没事送上门给人家骂。
“佳……人?”
“安骆?”佳人看见安骆胳膊上挂着绷带,绷带上面还有些血迹:“怎么弄的?”
她和安骆见过几次面,对于安骆的好奇来自于沈晓彤,佳人一直就想不明白沈晓彤既然那么爱安骆又怎么会嫁给了安骆的哥哥安源?
安骆帅气一甩头:“小意思。”说着径直拆了绷带。
“安少?
安骆刚才也听见了何蓝骂人的声音,那么大声,就算是死人也被这个三八吵醒过来了。
安骆一向护短,放到以前你爱怎么训,怎么训,那毕竟是你儿媳妇啊,但是,现在是东阳的太太,他的弟妹。
何蓝巴巴的上前,安骆伸出手挥开何蓝的脸。
“刚才我好象听见有人叫我,估计遇上鬼了。”
于佳人笑笑。
“一起下去?东阳在下面呢。”
这弟弟大半夜的跑到他家里来,他只是手有些疼,他就非抓着他来医院。
安骆被栾东阳弄的有些郁闷,他只是洗衣服洗太长时间了好吗?
今儿也是赶巧了,遇上了一个美女医生,还是个实习的,非要在他胳膊上练练包扎的技术。
两人一前一后的离开。
“呸,贱人。”何蓝愤愤地骂着。
“妈,别生气了……”纪柔上前准备展示自己的大度。
“你给我闭嘴,谁是你妈?你赶紧给我走,一会儿婉儿来了,你想让她看见是不是?”
纪柔咬住下唇,一副要哭了的表情。
问题是,这些动作,你第一次做,人家会产生怜香惜玉的心情,做多了,再加上正碰人气头上,你这样就明显是在装了,杂看杂讨厌。
“江太太?还没有回去?”值班的医生巡查病房在外面看见了何蓝。
何蓝点点头,然后高傲地走进病房。
于佳人走出医院大门的时候,安骆说想起来有些事,必须要回去一趟,佳人说等等他,安骆嬉笑这说,也许他今天不下来了呢,叫她先走。
远远的就看见那辆车。
栾东阳赶在她下台阶前下车,什么话都没有说,先握了握她的手试了一下温度,然后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
两个人坐在车里。
“饭吃光了吗?”
栾东阳看着前方的某一点:“没。”
“你是不是也没吃啊……”
“嗯。”
“那饿不饿?”
“不。”
“等下回家我们一起吃好吗?”
“嗯。”
“你还生气?”
栾东阳不说话了。
“别生气好吗?”于佳人觉得自己就像是陷入深海中的一个飘萍,什么都不能说,什么都不能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忍。她现在心里很不舒服,想生气,想去找晓彤,可是她什么都不能,只能小心翼翼的陪着小心。
请继续忍,于佳人。
“东阳……”
听到有叹息的声音,然后跟着他声音的是:“回家吧。”
踩下油门,疾驰而去。
车子行驶在路上的时候,于佳人收到了一条短信,那个号码,就算她删了千次万次可依然记在心中。
只有一条。
抱歉,佳人,以后我不会在打扰你。
于佳人看完短信,手都是抖的。
夜晚很黑,栾东阳开车开的很专心,但是于佳人不敢流泪。
她低垂这头,鼻子酸酸的,眼眶中就含着泪,她告诉自己,于佳人不可以哭,不可以哭,不是很早就已经做了选择了吗?
“吱!”
车子发出轮胎擦地刺耳的声音,她脸上挂着泪,一副惊魂的模样看着栾东阳。
“于佳人,既然那么舍不得为什么当初选择我?”栾东阳似乎很暴躁。
只说了一句话扔下车子快速的跑开,只剩下佳人一个人坐在车子里。
四周很黑,没有一点的光亮。
于佳人坐在车子里,听着后面震耳的喇叭声。
******
手机的音乐响了起来,叮叮咚咚的,他身子猛地一震,心里涌上一种慌乱的期待,低头一看显示的号码,却是陈婉儿。
一刹那间,一股强烈的失落感降临。他犹豫了数下后,才按了接听键,那头传来了陈婉儿娇柔如蜜的撒娇声:“江南,今晚有个Party,是一个世界级的牌子的发布会,你陪我去好不好?”她最近越来越会缠人了。
他皱了皱眉头,他向来对这一类活动不感兴趣,虽然碍于她是他的未婚妻,也陪她出席过一两次。但一直觉得是浪费时间而已,索性语气冷淡地拒绝道:“我今晚有约了。”
陈婉儿顿了一下,才“哦”一声。事实上,她早已经在他秘书那里查过他的日程表,晚上他没有任何应酬。
但她不会傻到说出来。
她们这个圈子,就是看见了也当没看见,知道也装作不知道,彼此扯破了脸,反而坏了相处之道。
是作委屈状地撒娇道:“江南,我们这个月都没有好好约会过。
的确,这段时间,他根本没有主动约过她一次,向来是陈婉儿打电话过来约他。
陈婉儿还以为在她跟他订婚后,她父亲就向他提出调动资金周转一事,所以他心头不快。事实上,他从上海回来到现在似乎对一切都不感兴趣了,更不用说她的事情了。
他扯了扯脖子上的领带,好一会儿道:“我让秘书推掉今天的应酬。下班后我过去接你。”
陈婉儿身着宝蓝色的露背晚装,脸上化的是最流行的眼熏装,不可否认,的确十分美艳性感。进入会场时,从众人惊叹追逐的眼光中就可以知道了。
模特在T台上亮丽地穿梭,陈婉儿偶尔转过头与他交流。他其实对流行一类的东西并不热衷,也不熟悉,所以只是在旁边听她发表看法。
灯光不停在闪过,他微微眯了眼,在T台的另一面第二排的中央位置附近竟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轮廓。
他猛地闭了一下眼睛,有些不敢置信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T台上的模特优雅地走着,偶尔挡着他的视线,但他还是可以清楚地看到她——于佳人。好一会儿,他将视线移到了她正前面一排的女人,浓而卷的长发慵懒妩媚地披在肩上,优雅娇艳中又有几分干练,他自然也认识,是很多年没有
中国的圈子原来也就这么一点大,以前读书的时候老师还成天说什么地大物博。
陈婉儿转过头来,娇笑着道:“这件服装不错吧。是大师这次最得意的作品。”她见他看得目不转睛的,以为在看服装,亲密地凑到他耳边。
江南淡淡一笑,眼光却一直盯在某处:“喜欢的话,就订下来。”陈婉儿在他脸上亲了一下:“Thanks!”他向来出手大方,只要她看中的,她只要略一表示,他就会埋单,圈子里的女的不知道有多少在羡慕她。
这是否就表示在乎她呢?毕竟物质也是爱情的一部分。一个为你埋单的男人不一定爱你,但一个不肯为你埋单的却肯定不爱你。
但她总是隐隐约约觉得有地方不对,从认识到订婚,从订婚到现在,他一直不冷不热,仿佛隔了一层屏障,她怎么努力,也无法穿透。她知道江南和那个前妻所有的故事,可是她也知道了于佳人再嫁的消息。
可是,江南对她,更是敷衍多过于真心。
就像那日,他带她出席家族银行的酒宴,算是第一次正式以未婚妻的身份参与他家族的事情,可却把她一个人丢在了宴会上,独自离去了,只打了个电话过来说有事情要处理,会有专人过来替她安排一切,仿佛她的存在与否是那么的可有可无。
她甚至很少见他大笑的样子,除了一两次他与他发小在一起的时候。她模糊地有一个念头,望着他英挺的侧脸,一秒钟后选择了遗忘。其实圈内的夫妻很多都是如此相处的,她不应要求过了头。
至少,于佳人不会是阻碍。楚蓝皮笑肉不笑地凑到于佳人耳边:“女人,将眼光转到你的第45度角。看到没有——”如愿地看到于佳人的脸色微微地变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正常。
继续说道:“旁边的应该就是他的未婚妻吧。不错,长得很漂亮。”将眼光从她的头发转到了身上扫了一圈,恶毒地吐出了几个字:“比你年轻——很多!”
于佳人无奈地朝她苦笑:“拜托,这种情况下,按电视剧里的场景,应该是你安慰我的。不是吗?”
楚蓝白了她一眼,语气却是开心的:“能跟我抬杠,不错嘛!于佳人,你现在可不是弃妇,你可是有明主儿的人啊,相比较起来,还是师兄可怜些。”于佳人笑了笑,习惯性地碰触了一下肚子,心里有些忐忑不安。
栾东阳的神经已经紧绷到了极限,她不想在给他任何误会的机会。楚蓝挑着眉毛看着她:“等会儿表现给我看看?”她看到江南第一眼的时候,立刻对带于佳人来这个场合觉得极其地后悔。谁让自己多事,一定要拖她来一起看秀。但她又不是神,怎么能够知道江南竟然会在这里出现。
于佳人没有回答,眼光移向了某处,只见他的未婚妻亲昵地靠在他边上,偶尔凑到他耳边低语,眉目间俱是诱人的笑意,仿佛是沾了蜜一般,有种甜到极处无法化去的黏稠。
忽地觉得莫名的碍眼,别过了头。她怔怔地看着他的脸,熟睡中的他,嘴角微翘,一点也无往日精明冷淡的样子。她这么望着,竟有种回到过去的错觉。
顶级品牌的发布会向来是上流人群天然的交际场,一对对衣香鬓影、装扮精致的勋旧新贵不时相互致意,言语切切,编织勾连着不断延伸的人脉网。
江南拉着陈婉儿到了楼楚蓝面前:“楚蓝,好久不见!”楚蓝将惊讶隐藏得很好,她没有想过江南会这么直截了当地过来跟她们打招呼。
“江师兄,你好。真的好多年没有见了!”他将手放到了陈婉儿的腰上,亲密地搂着向楚蓝介绍道:“这是我未婚妻——陈婉儿,婉儿,这是我大学的学妹——楚蓝。”她什么反应也没有,好像根本没有注意到他与陈婉儿的亲热,也许是注意到了但根本无所谓,脸上有的只是礼节性的笑容。
他将眼光顿了顿,转到她身上:“这位于小姐,你应该见过的。”
陈婉儿大方得体地点头致意,笑容也恰到好处:“楚小姐、于小姐,你们好!”楚蓝也客气地点头微笑:“陈小姐好!”她是真正的世家出身,从小便被教导所谓淑女礼仪,在这种场合举止礼节自然不会输于任何人。
江南与未婚妻之间似乎过于亲昵了些,而他看佳人的目光很游离,好像刻意不将目光放在佳人身上,楚蓝也说不上什么感觉,只觉得莫名的异样。
江南挑着眉毛看着楚蓝:“毕业后就没有再见过,现在在哪里高就呢?”这么几年了,竟然还是头一次遇见。
楚蓝客气地笑着:“我那种小单位哪里能说出来污染言大少的耳朵,混口饭吃罢了。要不,什么时候江少照顾照顾我,在我们杂志上登几页广告啊?算是帮助一下我这个随时可能失业的师妹喽!”她是在一本时尚女性杂志工作,既负责广告这一块,还要策划一些品牌的采访和报道。
今天这个晚会,正是她的工作之一。
江南笑了笑,几年不见,楚蓝的口才还是一样厉害。略微思索了一下,道:“我们行里正要推广几种专门针对女性的消费卡,不知道跟你们杂志的风格对不对路?要不,你有空的话,找个时间来跟我们公关部联系一下。”
楚蓝眉开眼笑起来:“好,一言为定。这是我的名片。”连忙诚意十足和效率百倍地奉上自己的名片。有了盛世集团的广告业务,她仿佛看到年底的分红很肥厚地在跟她招手了。
她转头又笑着跟陈婉儿道:“陈小姐真是好品位,这件是XXX最新款的春装,国内还没有上市呢!我个人也最喜欢XXX这一季的这个系列。”
陈婉儿看着名片,笑得如同夏天的茶花,风情万种:“谢谢。我也很喜欢这一系列。原来你是XXX时尚杂志的,有机会要多多指教了。”能被时尚专业人士如此肯定,想来没有人会不开心吧。
楚蓝的眼里也笑意流动:“不敢,不敢。陈小姐的品位,才是我们杂志要多多学习的。早就听说名媛陈小姐的大名了,只是想不到是江师兄的未婚妻。对了,过几个月我们杂志会在上海办一个庆祝party,希望陈小姐能抽空和江师兄一起来参加。”
于佳人一直浅笑着,仿若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的那种笑容。可手却紧紧地捏着杯子,无法克制自己的用力。他的脸色似乎越来越暗沉了……
她的笑容很清浅,仿佛当年屋子里随处可见的郁金香,如今想来,朦胧而遥远。他猛地仰头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送走了那对秀恩爱的未婚夫妻,楚蓝上下打量这于佳人。
“佳人想,想听实话吗?”于佳人低垂头。
楚蓝慢悠悠地哆引着杯中的香槟。
“你的眼睛出卖了你,如果我是栾东阳,我会很伤心,佳人,曾经我很羡慕你,嫁给栾东阳你拥有的不只是台面上的荣光,更是很多女人求都求不到的幸福,至少他爱你,受了你的刺激,我天天都在想,我的栾东阳在哪里,我所碰见的男人,都他妈的是混蛋,可是你却不知足,你还在想江师兄是吗?看见他带着未婚妻,你不舒服不是吗?”
楚蓝的话一字一字的敲在于佳人的心口上。
都对,也不对。
可是她却无法反驳。
****8
老爷子说着话就已经开始做退休的准备了,栾夫人呢,在香港有些家族的生意,再加上她自身的工作,本是不能这么早退的,可是,栾夫已经退了下来,想着,两个人都这么大的年纪了,还能牵手几年?
如此想着,也就上交了内退的报告。
正月初二,于佳人和栾东阳送这老头老太太上了飞机。
栾夫人拉着于佳人的手。
“佳人,要是你们闷也来香港吧。”栾夫人内心担心的事情很多,特别是栾东阳的病。
看着十分安静的病症,就怕哪一天发作起来……
于佳人点点头,送走了两个老人,佳人和栾东阳兵分两路,于佳人去买菜,栾东阳去接张芳一家子。
栾东阳的车还没有到张芳所居住的小区楼下,中途掉头了。
本来呢,张芳心情很好,女婿说了,要接他们去大宅去看看,起先她推脱这,说栾父和栾母都在家,去了不好,赶巧了,老头老太太去了香港定居,张芳一想,去看看也好,小两口在家说不上就买着吃。
想着就拉上了老伴直奔菜市场买菜。
这张芳的运气还算不错,后嫁的男人,是个守本分的,大小事都她做主,儿子也听话,老头呢,想着之前张芳要将自己姐姐家的孩子给于佳人介绍做代孕,心里不舒服,想着,于佳人还不得怨他这个后父,也就不想去,张芳说了,别用你那曲别针大小的心,想我闺女。
一个字,去。
儿子呢,不巧,正好单位派着去了外地。
两个人连饭也没顾得上吃就去了传统市场。
超市里的菜虽然看着干净,好看,可是没有营养的。
专家不是都讲了吗,一些蔬菜用保鲜膜一罩,营养少了一多半,可见还是传统市场比较好。
节日市场供应非常丰富,两人刚走进大门,一个体态肥胖的妇人从一边跑了过来,高声嚷嚷:“呦,老邢,老张。”
张芳心情好,高兴的打招呼,可是没说上三句就发生意外了。
“你也来买菜?”张芳笑呵呵地打着招呼。
邻居李婶咽咽口水,放下手中的篮子,眼睛瞪着,“老张,我女儿在婚纱店上班,中午回来吃饭的时候,她说今天有一对来照相的人很特别,我就问怎么个特别法啊,她说是盛世集团的三公子,我说那不可能啊,那三公子叫什么江南的是老张的女婿啊,她还特意把照片顺手牵了一张回来,我一看,可不是,这是怎么回事呀?你们家佳人什么时候离婚的啊?赡养费给了多少?因为什么离的?男的出轨还是你们家佳人……”
张芳心情一下子就坏了,脸上立马挂不住,什么也没说,摆摆手,父亲两出了市场。
照婚纱相?张芳头有些疼。
邢民源也是个父亲,知道妻子现在的心情不可能会好,叹口气,跟在后面。
出市场门的时候,张芳也没注意脚下有水,传统市场就是这点不好,到处是坑坑洼洼,隐藏着的水沟到处都是,就滑了一下子坐在地上,半天没起来。
手先着了地,只觉得一阵疼心入骨。
张芳呢,之所以不说于佳人离婚了,因为这毕竟不是一个什么光彩的事儿,再说,于佳人再嫁,栾家是什么样的家庭,她不想给女儿找麻烦,没想到……
冬天穿的衣服多,到没受什么伤,不过,先着地的一只胳膊不能动了。
这邢民源见妻子疼的直落泪,一时什么都忘了,赶紧掏出手机就给栾东阳挂了电话过去。
他一个人实在弄不动张芳啊。
张芳一百五十几斤的身体,他才不到一百一的体重,实在是弄不动啊。
“你给孩子打什么电话?”张芳现在是能低调的尽量低调,不为女儿找麻烦。
邢民源也是满肚子的委屈,什么也不敢说。
感情,今儿什么事都一块儿了。
于佳人的父亲领着妻子孩子也来传统市场买东西。
明明一个城东住着,一个城西住着,就算是用哈雷彗星去想,也想不出这两家能撞到一起。
于海涛那在张芳的心里,就是一阴影,看见他,她脸立马就冷了下来。
于海涛的妻子保养的很好,明明都快奔五十岁的人了,和女儿站在一起就像是姐妹两。
“呦,张姐,好久没见了,你这是怎么了?”于海涛的妻子盛气凌人的微微弯下身子。
张芳看见那张妖精的脸,恨就不打一处来,推了一把面前的人,没想到,她鞋跟就这么凑巧的卡在石子里,慌了两下,也摔倒了。
“于海涛,你还管不管,你看你这前妻,一点素质都没有,难怪,你要甩了她。”
“你说谁呢?”
女人的战争是可怕的,男人根本管不住,两人就在热闹非凡的市场里吵了起来。
于珊年纪不大,可是下手却不轻。
“老女人,你放开我妈,你就是个没人要的,活该我爸不要你。”
围观的人咂嘴,这小姑娘,够狠。
看着自己老婆被欺负,邢民源想劝着,谁知道也被骂了个狗血喷头。
这厢于珊和她妈大咧咧地骂着,可算是解了心头的恨。
栾东阳将车子停在路边,没走几步,就听见骂人的声音,和围观的人群,皱着眉往里一看。
“妈……”
他赶紧冲了进去,搀扶起张芳,看着后父也是一脸的怒气。
邢民源是个教师,骂人他不再行啊,只能憋着一张大红脸。
“妈,这是怎么弄的?”栾东阳也不管张芳身上的泥,扶起她,让她靠着自己的身子站着。
“没事,没事……”张芳胡乱抹了一把脸,在女婿面前,这口气就算是忍到吐血,她也得忍。
“老邢,扶着我。”
邢民源扶着张芳。
这时,邻居的太太也赶来了看热闹,然后说着自己听见的传闻,一时人群里开始沸沸扬扬的讨论。
这里毕竟是张芳家的附近,来的人多多少少都认识,夫妻两脸都涨成了茄子色。
“这里谁是负责人?”栾东阳凌厉的一眼扫过去,议论的声音开始减少。
于珊皱着眉看着眼前的男人,他叫她妈,难道是她后生的儿子?
真没看出来,张的真帅。
“这是个误会。”于珊想,怎么也不能在帅哥面前落个得理不饶人的印象。
栾东阳取过放在一旁的自行车,让张芳先坐在上面。
“那是我的车。”人群里有人喊着。
栾东阳冷笑着,从皮夹中掏出一千块扔给他:“够吗?”
说话的人赶紧将车钥匙交给了栾东阳,转身就跑了,就怕他后悔。
“东阳,浪费这钱干什么啊?”
“妈,你坐着,等会想买什么,我让他们清场。”
“这小伙子,口气真太。”
“吹牛呢吧。”
“当是你家开的?”
没一会儿市场的负责人就颠颠的跑来,一看,眼前的人,差点没晕过去。
“二公子……”
“今儿,我丈母娘来买菜,这里的人太多,素质上不去,把场清了。”
那人唯唯诺诺地点头哈腰,然后赶紧清场。
保安全部涌了出来,一些还想看热闹不想走的人就围在马路边等着看。
“妈,你和叔叔说你要买什么,让他进去拿就行了。”栾东阳说。
张芳点着头,恶狠狠地瞪了于海涛全家一眼。
邢民源赶紧走进市场里,挑着张芳要的东西。
李婶又凑上身子。
“老张,这谁啊?叫你妈呢?”
张芳揉着头,这她真不敢乱说,怕给人家惹麻烦。
栾东阳想来也明白岳母的顾虑。
“阿姨您好,我是于佳人的丈夫。”
李婶被打蒙了。
于佳人也结婚了?
结婚的对象还是这么趁头的人?
看着眼前男子身上穿的带的。在想想自己家的姑娘,同样是人,怎么差距这么大呢?
她姑娘还没结婚呢?还比不上一个离婚的?
于海涛一听是于佳人的丈夫,狐疑的看了张芳一眼,上前。
“那个……我是于佳人的父亲,你是……”
很快,邢民源高兴的提着满满两兜子的鱼啊肉啊,蔬菜啊出来了。
栾东阳抱起张芳,张芳不好意思的红了老脸。
“别,让你叔叔抱。”
邢民源身子一僵,他不是不愿意,而是真抱不动啊。
好在。
“别了,妈,叔叔拿着东西呢,我们先去医院看看,然后回家,佳人还等着呢。”
张芳嗯嗯的点头,栾东阳将张芳抱上自己的车子上,邢民源也上了车。
“那是什么车?杂就两门呢?”
“看,车门还是从上面飞下来的。”
栾东阳的跑车前些日子停在了机场,今儿顺便就给取回来了,也没想着开这辆车来接两个老人,有点失礼,不过也没顾得上,于海涛见跑车离开,吩咐着妻子和女儿先走,自己要跟上前去看看,于夫人哪能错过这热闹,和于珊非要去凑热闹。
于夫人那心思转的可快了,看栾东阳那手腕上的腕表,她就知道这人不见得比江南差。
难怪离婚了,感情,遇上更好的了。
于夫人向来对这些奢侈品极其的关注,只是并没有太多的闲钱让她买,她也只好经常看杂志过过眼瘾。
就这样,于海涛一家没有接受邀请的就跟在了栾东阳的车子身后。
栾东阳担心岳母,不敢开的太快。
到了安源医院,陪着张芳拍过片子,手臂骨折,医生正帮张芳打石膏吊绷带,一个月后才能拆石膏,三个月后能痊愈。
于海涛不请自来,栾东阳也没说什么,张芳脸色有些不好,也没在说刻薄的话。
就这样,两家人一起回了大宅。
车子行驶到正门的时候,守卫的军兵行礼,于夫人心里是蛮激动的,和蛮愤恨的。
激动的是,有了这样的女婿,害怕公司赔钱,愤恨的是,于佳人吃什么长大的,怎么命就这么好?
在看看自己如花似玉的女儿,心里就别扭死了。
于佳人听见熄火的声音,很高兴的迎出来,一出门看着自己老妈胳膊上的石膏和身后车子里走出的父亲,脸上的笑容马上就不见了。
张芳拉过女儿的手,一边走着一边小声的说着:“佳人啊,正巧遇上了,算了,既然都请妈妈了,也别让你爸挑理。”
于佳人接过邢民源手中的袋子。
“叔叔。”
邢民源赶紧摸着口袋,从里面掏出二百块钱,然后僵住身子,尴尬死了。
身上就带了这些钱,怎么拿出手啊?
“叔叔这钱是给我的吗?”于佳人笑着,眼中好像很垂涎的样子。
邢民源赶紧将钱放到佳人手中:“叔叔、今今天没带钱,下次下次补。”
于佳人笑笑,说了声谢谢。
于夫人见邢民源闹了这么一出,赶紧从包包里拿出五千块钱,自己可不能闹那农民一样的笑话。
于佳人简单的和自己的父亲打过招呼后就进屋了,将于夫人和于珊都晾在了那里。
于海涛有些不自然的说着:“进去吧,进去,都是自家人。”
感情,你当这是您自己的家呢?
若是问于佳人20岁以前最恨的人是谁?
她会毫不犹豫的告诉你,是爸爸和妈妈。
现在在问呢?
恨没有了,只是对父亲有了一丝厌恶的感觉。
于夫人进了屋子就好象是进了自己的家,到处带着于珊去看,楼上楼下的撺掇着,更是私自领着于珊进入到于佳人的房间,张阿姨有些不乐意的将门摔得直响,娘俩才下楼。
张芳呢,胳膊受伤了,加上有些拘谨,这样反倒是博得了张阿姨的尊敬。
于夫人呢,围着于佳人不停地说着公司的事情,说穿了也无非就要是于佳人拿钱来孝敬她老爸。
于佳人看着父亲看着自己热切的目光,已经分不清里面有多少是真,多少是假。
曾经她以为父亲比母亲更关系她,原来关心她是有所图的。
“你们两没打算要个孩子?”于夫人一开口,气氛就冷了下来。
于佳人冷眼扫了父亲一眼,然后冷冷地说:“我不能生。”
于夫人大叫起来:“不能生?那你是怎么嫁进来的?”说完捂着自己的嘴。
没一会儿又开始说着:“东阳不小了吧,家里人也肯定催了,不然就让于珊帮你分担分担。”
分担什么?
张芳终于明白自己以前对女儿都做了些什么。
“不要欺人太甚,你要于珊帮佳人什么?生个孩子?不要脸的。”
于夫人站起身:“谁不要脸了,你家于佳人不能生,我家姗姗还没结婚呢,还是Chu女,要不是为了她姐姐,我还舍不得呢。”
越吵越厉害,于佳人的头更疼。
栾东阳站起身,看向于海涛。
“对不起,于先生,我家今天是团圆饭,请你们先走吧,以后有机会我和佳人在单独请两位。”
于海涛满脸的怒色,拉着还不愿意走的妻子。
到了院子中。
“你都说什么呢?”
“我说什么了?说的不对?凭什么都是你的女儿两个差这么多?”
栾东阳看着岳母苍白的脸,尽量说着笑话让两位老人宽心。
于佳人和栾东阳劝着让两位老人在老宅住,今天家里的弟弟也不会回来,张芳和邢民源想着也是孩子的一片心,就没推脱。
折腾了一番,到了晚上十一点,两个老人就睡了。
栾东阳在书房整理着资料,半夜张芳上卫生间的时候,栾东阳听到声音立马就从书房出来,搀扶着张芳去卫生间,开始账房不好意思,栾东阳说:“你就把我当儿子看。”
年纪大了,夜里上卫生间很勤,张芳这一夜上了三次,栾东阳几乎都没睡。
张芳早晨一起来,才想起来,这孩子不是怕自己上卫生间没人扶所以一夜没睡吧。
栾家的小楼是早期的房子,卫生间都在外面,室内没有卫生间。
张芳这么一想,心里别提多舒畅了。
004
江南因为胃出血,再次进了医院。
江睿由纪柔抱着,身后跟着张婶、司机,何蓝,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进入医院中。
自从江睿为她赢得了那重要的2%的股份,江睿就成了她怀中的宝贝,到哪里他都要带着,她要每个人都看见,她不只儿子很行,就连孙子也很行。
她要所有人都知道,江家的长孙是她何蓝这一房的。
陈婉儿从病房退出,一出门就和何蓝一行人来了个面碰面,彼此打了个照面,陈婉儿愣了一下。
“妈,你怎么来了?”
何蓝尴尬地笑笑:“那个,今天我看天气好就过来看看。”
不是说,她今天有事吗?怎么来了?
“婉儿啊,你受累了。”
“应该的!”陈婉儿爽朗的笑笑,没有多想。
“赶紧进去坐,别累坏的身子,你还要嫁给我们江南做老婆呢?……”何蓝将怀中的江睿往司机怀里一塞,连忙拉过陈婉儿的手,热切的关心着。
“婉儿累了吧。”何蓝柔声发问。
“奶奶!”好真切的一声。她目光一转,终于注意到了那个孩子。
那个孩子……
“妈,这是谁家的孩子?”陈婉儿故意的问道。“这……他……”被陈婉儿这么一问,何蓝反倒吱吱唔唔了:“这是江南和于佳人生的孩子……”睁眼睛说瞎话,就是说何蓝这种人。
是吗?
“婉儿,你以后和江南结婚了,孩子由我带着,我一个人很寂寞的,孩子也是给我做伴,当然你以后有了孩子,我就把他送出国,不会要你看见。”何蓝急忙拍胸保证。
陈婉儿和于佳人可不一样,陈婉儿可是她烧香拜佛求来的。
陈婉儿眉毛一扬,看了一下江睿,然后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咬着下唇的纪柔。
有些人生来就会给人一种想冲上去暴打一顿的冲动。
纪柔就是。
陈婉儿很想告诉她,别在咬唇了,在怎么咬,你也不是无辜的。
“妈,这五位季小姐在哪里倒是都能看见呢,外人还以为这位妈妈为江南找的小老婆呢?”意有所指。
不能怪于佳人不能接受。
因为她的话,何蓝脸色刷白:“这……她只是佣人……”快瞒不住了。
陈婉儿打断她的话:“纪柔小姐就这样跟进跟出的不虎不方便吗?以后闲言碎语若是别人听了去,纪柔小姐要怎么嫁人呢?”。
就算她和江南并不是因为爱而结合,可是这个女人她一定要铲除掉,她这辈子最恨的就是小三。
“妈,你这样做倒也是没什么,可是给外人看见了,外人不明白你的心思呢,只是瞎想,这样呢,闲言碎语就出来了,然后我娘家的人就会问我,是不是江南在结婚之后纳了二房。”陈婉儿笑笑。
但是,何蓝一字一句都听到了耳朵里,她汗颜:“放心,我马上辞退她。”
何蓝很识时务,抱着江睿拉着纪柔,她尴尬地落荒而逃。
陈婉儿看着何蓝的背影,淡淡的一笑。
她能对付何蓝,应付江家,可是于佳人却不可以。
“妈,你听见陈小姐怎么说了吗?”纪柔柔柔地象“婆婆”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她依然希望母凭子贵。
江睿是功臣,而她生了江睿,她不会就这样被摒弃的,谁也别想。何蓝的脸色一直很阴暗。
陈婉儿的话,不停的在她的头脑里盘旋。
“纪柔啊,妈妈待你,你自己摸摸心窝子问问好不好。”何蓝心里有了小算盘“赶明儿妈妈托人问问,给你介绍一户好人家,别在我们家耽误了你的青春。”
纪柔一鄂。
“妈,妈,我不走,妈我一定会好好孝顺你的,妈妈我发誓!”眼眶上雪花般的眼泪,说凝结就凝结。“不是。”何蓝拍拍她的手,安抚,苦口婆心:“妈妈这不是替你着想吗,你想啊,当少奶奶不是比当下人来的要好,能过上富足的生活,不也是你的愿望?”
纪柔的心慌成一片。
“妈,我以后会离小少爷远远的,我不会在去碰她,妈,你相信我。”她楚楚可怜这,以示决心。
“傻孩子,那怎么行呢,听妈妈的,妈妈会为你安排好的,乖!”何蓝当机立断。
“妈……”纪柔彻底慌了。
“好孩子,等你出嫁,妈妈会给你准备嫁妆的,你要什么我就给什么,听话。”
*******
“于小姐。”陈婉儿站起身。
于佳人将包包放在一旁,落座。
“你好,请问今天找我出来是为了……?”于佳人不明白陈婉儿找她是为了什么?
陈婉儿优雅地端起咖啡杯子:“喝咖啡吗?”
于佳人摇头,对着服务生说:“给我一杯热可可。”
“佳人,我能这么叫你吗?”
“嗯。”
“江睿是你的儿子?”陈婉儿脸上有着淡淡的嘲讽。
于佳人一愣,然后淡淡地说:“不是。”
“佳人,我当你是朋友,而且我也讨厌纪柔,今天找你来,是为了想和你说一声,如果你对江南放弃了,我会放手去追他,如果你对江南还无法放手,那么我会做你们的后盾,保护你,直到江南足够强大。”陈婉儿表情严肃。
心,疼痛这。
但是,她淡淡地点头。
喝了一口热可可,于佳人就不在碰触,好苦。
“如果,没有事了,我先走一步了。”她起身。
“佳人!”陈婉儿喊住她。
她又回头。
“我会代替你的那份一起爱江南的。”
她冲出咖啡店,捂住整个脸,整个肩膀都在颤抖,哭的厉害。然后,被一具很熟悉的怀抱拥进怀中。
江南松了一口气,发自肺腑,终于放下了心中的大石。
她哭了,是不是代表着,对自己还有爱?
“你怎么会在这里?”于佳人不自然的想推开他的身子。
可是江南抱的太紧,不让她动。
“是婉儿叫我来的。”
于佳人想笑,陈婉儿真是个大方的姑娘,她佩服。
可惜……
“可以再给我一个机会吗?至少,公平竞争!”他急切的要求。
佳人的脾气他太清楚,佳人不会说结婚就结婚的,弄不好只是骗他的。
“不可能!”她马上摇头。
破镜重圆?不可能!
“不要那么早认定他,可以吗?至少,至少公平一点……”公平一点,让他重新追求她,给他一个机会。
此刻,他的焦急在她的眼里,只成了可笑。
太迟了,真的太迟了。
原来,爱情也需要争分夺秒,错过了时机,一切已经不能重来。
“公平?”她脸上浮现了淡淡的笑容:“不,这世界原本就没有公平存在,如果有,为什么会发生我爱的人背叛我这种事?如果有,为什么我要被蒙在谷里傻傻的自以为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如果有公平,你应该当时就告诉我,你需要一个孩子,那么我有选择离婚与否的权利。”
“我……”
他无法反驳。
“江南,我们不可能了……”
江南这一刻好象终于明白了,死抱住她不放手。
车外一辆黑色的车子,玻璃慢慢遮住了男子的脸。
“二少去哪里?”
“回公司。”冷淡无一丝温度。
爱情,是勇敢者的游戏,冲锋陷阵的同时,其实也已经没有退路。****8
“二少……”
“嗯。”
栾东阳将空洞的眼眸调转象外面,然后,隔了许久,薄情的字眼终于从口中吐出。
“弄垮盛世。”
我想放过你的,但是,江南,你千不该万不该碰我老婆!
冰冷的感觉紧紧地揪住了他的心,在这场战争里,他注定寡不敌众,没有任何的救兵,他就象为自己的生命而战一样。
漆黑的眸子狂野而凶猛,想置人于死地。
栾东阳回到公司,拿出手机在手中把玩着,然后按下号码。
“喂……”声音很甜,一点都不象哭过。
唇角轻扯,手指一行一行地划过纸上的文字。
“老公?……”于佳人看了一眼电话,怎么没人说话呢?
栾东阳嗯了一声,然后看向窗外:“老婆,你刚才去了哪里?我让秘书去家里接你,你没有在家。”
于佳人,别对我说谎,千万不要对我说谎。
“我啊……去看妈妈了……对了,有事吗?要不要我现在过去?”于佳人的声音有一丝僵硬。
他笑了,用力过猛几乎把纸都戳破了。
然后又和于佳人说了几句,将电话挂上。
站起身,取过放置最亲爱一旁的西装外套走出办公室。
秘书进门,收拾办公室的时候,看见,桌上……
他字迹潦草,横七竖八地写着夫人的名字和盛世老总的名字,整张纸被戳得就要烂掉了,甚至一只拧断的钢笔胡乱的扔在桌角上。
栾东阳怕自己在呆在办公室里会做出什么。
她的每句话都象刀子似的,他内心深处隐藏这汪洋般巨大的痛苦。
入夜——
“嗯,我今天要加班。”
挂上电话,栾东阳良久笑笑,张扬的发丝飞起。
穿着黑色紧身的皮衣,半截身子斜在车窗外,左手边的烟蒂被他手指一谈,以急乱的速度飞了出去,在黑夜中一闪,然后陨落,最后再也消失不见。
这时,从路中央的位置走过来一个身着清凉的美女,然后人群就仿佛从天而降一样,全跑了出来。
几辆跑车呜呜叫鸣着,美女走到路中央,举起手中的旗子。
欢乐的叫喊声,拍手声,交谈声,这一切看上去这么的熟悉。
赛车。
没错。
跑车在前后的晃动着,每个人脸上都挂着嗜血的光芒。
美女旗子一下,各方的车辆就仿佛吃了兴奋剂蹿了出去。
“是二少欸……”
“二少回来了……”
“天哪,是二少,我看见二少的脸了……”
过了半拍,人群里爆发了潮水一般的尖叫声。
栾东阳手抓着方向盘,眼前的不是路面,都是于佳人和江南的身影,他的眼睛一点一点变红。
风忽忽瑟瑟从车窗外刮过,还能听见快如刀一般的声响,他笑……
在踩油门。
车子如火箭一般蹿了出去。
一个深情颇有点萎缩的男人,躲到一旁掏出电话。
“东歌,你猜我今天看见了谁?”男子吱着一口大黄牙。
电话那边不耐烦的怒喝:“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东哥,我看见了二少……”
“哪个二少?”有凳子被踢开的声音。
栾东阳一直喜欢这种急速的快感,如同飘驾在云间,车子跑到最后一圈,已经遥遥领先,却突然,方向盘一横,他,手在方向盘一个大回转,车子在路中间快速摇摆画了一个圆,然后身后的车子逼近逼近,他将车子调头开向了另一个方向。
夜深人静,于佳人窝在沙发中看着没有营养的节目,听见门声,快速站了起来。
“回来了?”她接过他手中的西装外套。
栾东阳就这么看着于佳人,左耳闪闪发光的耳钻晃疼了佳人的眼睛。
她有些不自然的摸摸自己的脸问:“怎么了?”
栾东阳笑笑,然后亲亲她的脸蛋:“老婆,我很累,我要睡了。”然后径直走上楼,洗澡。
裤子,内裤,衬衫扔了满地。
佳人认命的一件一件捡起,然后将睡衣拿在手里,等着他出来。
栾东阳站在花洒下面,冷冷发笑,最后一拳打在瓷砖上。
出了门没想到她会站在门前,愣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着:“老婆,我不是孩子了,睡衣放在外面就好了。”
直到此刻,于佳人心里可以肯定了,不对,太不对了。
“公司出了什么事情吗?”她小心的问道。
栾东阳眯着眼睛搂着她回房间:“没有,别瞎想,还有,我买了一套房子,明天秘书会帮你搬家。”
于佳人一愣。
怎么突然就买了房子?
“住在这里不好吗?为什么要搬?”
栾东阳笑笑:“这里卫生间都在外面,用起来不方便。”
他躺在床上,就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许久许久。
终于听到了栾东阳的声音:“佳人!”
“嗯?……”
“你想干什么?”
“不知道……”
“你的手在摸哪里?”
于佳人手下一僵脸红:“不知道……”
“你别乱动。”
“……”
“很晚了,睡觉。”
“……”
“明天我要开会。”
“……”
佳人挣不开栾东阳的手,只能用另外一只手继续潜到他的身体里。
栾东阳把她两手都捉住,翻身压在她身上。
那就继续吧……
因为他停不下了……
那么就算是折磨也好,幸福也好,痛苦也好,都这样把……
“折磨我你感觉挺痛快?”栾东阳说着,已将她下身的衣服一撸到地,如出泥的萝卜,拔起来扔到床上。她翻起身往床的另一侧爬,栾东阳拽着两个脚腕拉回来,直接到位。于佳人前身猛烈地挺出去,从胸腔里发出一声痛楚的吟颤。
“东阳,我不行……”
她怕了,栾东阳从来没有这么对待过她。
栾东阳什么也听不见,疯狂发泄,但不持久,厚重的激|情,让他无法自持地提前暴发。他俯在她身上也发出几声shen吟。
翻下身来,去搬她的脸,手触到脸下湿露露的全是泪渍。他心沉静下来,看她,那脸上又在他眼前流下两股泪。
“疼?”栾东阳试探着问了句,于佳人一丝其他表情没有,只有泪水游动。
他一下坐起来,心里恼恨。她挣扎抗议,他觉得她只是不甘,但她这样消极抵触,让他感到自己在她心里就是一个弓虽暴她的恶棍。
栾东阳恨了一会儿,头又转向她想说什么时,眼里明显一惊。于佳人的下身有片鲜湿的血迹。他急忙扒开她的腿看,心中瞬间被自责占满。看样子,于佳人正来例假。
“佳人!”他抱起她来,揽在怀里,胡乱地拉过被单塞在她两腿间。
于佳人还是没有反应,软绵绵地全凭他抱着,心里悲愤地不行:受外人欺负也就罢了,却不想是被他这样欺凌折磨!她现在是前面被狼叼,后面又遭虎咬……
栾东阳这时脾气也没了,心里满满的都是懊悔,嘴唇没再离开过于佳人的脸,边触碰着边表示歉意:“宝贝,对不起!你干嘛不说呢……”
栾东阳见她这样,嘴角裂了裂,没忍住,笑出来。于佳人推开他,抱着被单起来,拣起地上的裤子去了卫生间。她整理好又出来时,栾东阳坐在床上,正用手摸床单上的那片湿血迹,抹到手上之后,看看,再擦在床单的另一处。
变态!忍无可忍。本想换下床单来,也不换了,返身去了客厅。
却叫他拽了回来。
她就像是一尊精致的娃娃一样,被他抱在怀里。
他一下一下抚摸这她的发丝,亲吻着。
“佳人,我们把头发留起来好不好?”
于佳人迷迷糊糊中胡乱的嗯了一声,然后沉沉睡去。
“佳人,我会江南做的更好,哪怕就是十分之一,你爱我十分之一行不行?”
*******
盛世集团今年最引人注目的工程就是和韩国公司一起做手机的研发。
在高科技的领域,栾东阳的海神集团更倾向于国内的发展,应该说栾东阳和江南最大的不同就是,江南可以引进日本韩国的先进资源,可是栾东阳却墨守陈规的在国内发展,拒绝了很多日本韩国顶级的企业发出的邀请。
在业界,每个人提到江南,大佬们都竖起手指,任何一个人都能料定,江南以后必定会是个人物。
在说栾东阳,一些大佬们就会叹气,明明有那么好的资源为何不用呢?感叹着,这栾东阳莫不是几十年前日本侵华然后又重生了?
栾东阳也不是没听过这种说法,也只是笑笑。
海神集团发布会
一大早各路的媒体包括日本韩国等东南亚地区的各路媒体早就把会议中心包围个水泄不通。
今天是海神集团新款手机的发布会。
一些日韩媒体抱着看笑话的心情,来参加这场发布会。
他们不屑地想着,你们在先进,有我们先进吗?
栾东阳一行人走进发布会中心,落座。
“今天呢,是海神集团的大日子,希望各路的媒体为我们多多造势,好了,下面由我们集团的主席栾东阳先生回答各路媒体朋友的问答,请不要过问隐私,好。”
“栾先生,我想请问,你认为自己旗下的牌子可以和我们国家的三星做对手吗?中国手机行业的发展能赶得上韩国的发展吗?谢谢。”
一上来就有韩国的媒体发出炮弹似的问题。
栾东阳将麦克放置在自己的唇下。
狭长的凤眼,一闪,闪光灯啪啪响起。
“首先,我承认韩国只一个非常先进的国家,你问我旗下的手机能否与三星做比对,这个问题我可以告诉你,三星是一个非常著名的品牌,有着悠久的历史,打造了韩国手机的神话,就算我今天这一款不能赢过三星的美誉,我觉得也没什么可丢人的,我们海神集团立志做中国手机,打造我们中国国内的神话,还有你问,中国手机行业的发展,我认为,能,很多的韩国朋友认为中国是一个落后的地方,我有一个朋友去韩国留学的时候,韩国人曾经很鄙夷地问,你们中国有手机吗?你吃得起肉吗?我听过这话之后很有感触……”
现场的一些海神集团的工作人员冷冷地看着那位韩国媒体。
栾东阳继续说:“我做手机不引进外源,就是要告诉每一位韩国朋友,我们中国不止有手机,而且还拥有比三星更好的手机,我们中国人餐餐吃肉,谢谢。”
那位韩国的媒体,脸色涨红。
“栾先生,你这么说是不是太过于主观?中国的经济本来就比不上韩国,你这样拒绝我们的合作,是因为你瞧不起我们大韩民国吗?”
有点咄咄逼人的架势。
栾东阳制止发言官想阻止的动作。
“我并没有瞧不起韩国,相反的,我也看过韩剧,我觉得韩剧拍的很美好,女主角都很漂亮。”台下笑声一片:“画面都很精致,所以当看见我们中国拍的电视剧就觉得没有可看的价值,认为中国就是一个破山沟,可是我记得我去韩国的时候,韩国并没有象电视剧中那样,到处都是精致的画面,相反的,我个人觉得那些画面就象是一个虚荣的女子一样,只喜欢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给别人。”
“至于我不和韩国人合作是因为,韩国人,我觉得很厉害,什么到了你们的手中就成了韩国的,你说我要是万一和韩国的公司合作,到时候你们大韩民国的所有朋友都会认为,我们海神集团也是你们韩国的,再来我不认为和这样的国家合作会促进我们的关系,我记得当我们的国家饱受灾难的时候,你们引以为傲的三星集团并没有象我们国家进行捐助,而我们国内的王老吉却捐了整整一亿的人民币,王老吉的老板说的好,我的钱来自中国人民,我就用我的钱来救助我自己国家的人。”
“我们中国人对留学而来的韩国人,从来不会问,你们天天有肉吃吗?这就是我们中国和你们大韩民国最不同的地方,谢谢。”
掌声如同潮水一般的袭击而来。
“真是,韩国人不要脸是出了名的。”
“是啊是啊,中国这么不好,干嘛还待在中国,杂不滚回去呢,死高丽棒子。”
“打日本我捐一年的工资,打韩国,我亲自上……”
种种不和谐的声音传了出来。
另一名记者继续发问。
“栾先生有喜欢的明星吗?可以说一下吗?”
栾东阳笑笑,发言官赶紧上前解释:“说好了,不能问隐私的,下一位。”
“栾先生,我想问一句,你认为钓鱼岛是中国的吗?”
在场的中国人哗然,可想而知。
“日本人?”
“一定是小日本。”
“妈的,老娘去灭了他。”
栾东阳将话筒再次放到唇边,他就象是一个天生的光者,各路都在观察,这个海神集团的老总又会有怎么样的惊人之举。
“我先回答上一位朋友的问题,因为和这个问题有点关系,我呢,什么都看,但是喜欢崇拜的人很少,不,应该说没有,除了我太太,但是,我最喜欢的一个人是香港的黄子华。”
“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台下的记者都在摇头。
栾东阳站起身,看向刚才提问的那一位记者。
“在第23届香港电影金像奖颁奖典礼上(全球现场直播),主持人黄子华对前来领最佳亚洲电影奖的原岛大地说了一句震惊全场的话:“回去之后别忘了告诉日本人,钓鱼岛是中国的!!!!”,我想,我已经回答了你的问题。”
掌声如雷,久久不散。
这是一位血性的男儿。“好了,好了,请各位记者朋友安静,下面是我们新产品的展示会,请各位注意观看。”
大堂的灯全部被灭掉,然后台子中央缓缓上升一个玻璃容器,四周散发这刺眼的光芒,它就象是一个公主一样,让人离不开眼球。
栾东阳在高层的陪伴下步出会场。
“靠,刚才那高丽棒子,我都想上去揍他了。”
“嘿嘿,傻眼了把,这款新机型,是我们栾总投资5个亿,知道吗,当我们找上那些留美留英各国最出色的留学者,大家都只是象征的收了一些误工费,当时我记得那个小组的组长和栾总说的一句话,特别让我感动,我到这里来,并不是为了钱,我在美国可以挣很多的钱,我只是希望我们自己的国家可以制造出比那些瞧不起我们国家的人更好的东西。”
栾东明的这一手够狠。
盛世集团才上市的手机遭受到前所未有的抵制,大家都看到了报纸上栾东阳的那句话,大家一致赞成。
当我们的国家遭受灾难的时候,你们这些有名的韩国企业都在哪里?
钓鱼岛是中国的。
一时之间强大的抵制韩国日本货行动再次掀起风浪来。
“你给我解释解释,这是怎么回事?”江惊天将报纸扔在江南的脸上。
今天出版的各新闻头条五花八门,虽然有不赞同的声音,说是海神集团哗众取宠,但绝大部分的报道都是正面的。
血性总裁真情大告白“我喜欢崇拜的人,只有我的太太!”
海神集团争创中国手机第一,告诉韩国人,我们中国人餐餐吃肉!
钓鱼岛是中国的,日本人滚蛋!可笑,盛世,新产品囤积!做一个有良心的中国人吧!
有几家媒体苗头更直指盛世集团。
“你有什么要说的??”江惊天看着眼前的儿子。
这么多孩子中,不可置疑的是江南绝对是最出色的,可是,现在他是否要改变了这个看法?
“为什么得罪了海神的栾东阳?”
江南抿着唇不说话。
这次是失误了,本想着利用栾东阳不肯和外商合作,炒作一番,却没想到会被他反将一军,那个手机,现在简直就是卖疯了,他不得不承认,栾东阳有两把刷子,可是,眼神暗了暗。
佳人,我绝对不让。
“我告诉你江南,不要傻的和栾东阳去硬碰硬,你以为他老子退了,你就可以无所顾忌了?我告诉你,想攀栾家的人多了去了,栾东明现在还在,他能看着自己的弟弟出事不管?栾老一生帮了多少人?就算每个人吐口水都能淹死你,你给我离栾东阳远点,还有,下午和我一起去一趟栾家。”
江南看着父亲远走的背影。
不得不说栾东阳刺激到他了,他那句太太,谁是他太太?
咣!
整张桌子被踢翻。
*********
栾东明看着手中的报纸,冷笑。
小孩子一样,争强好胜的。
秘书见头心情不错,上前:“大少……今天那个聚会?……”
人都说做秘书难,做一个男秘书更难。
各种各样的邀请函,这个不能得罪,那个得给面子,他弄不好就是个里外不是人。
想到自己之前的血泪史,刘秘书一把老泪纵横。
“你安排吧。”
不得不说,栾东明心里是高兴的,骄傲。
他在官场,有些话不能随便的乱说,栾东阳这一出,看着象是一场闹剧,其实也是说出了很多官场上的话,可谓大快人心。
好小子。
刘秘书简直不敢相信,在一想,小少那话,真绝!
*****
栾东阳心情好,早早回了家中,才进门就听见里面张阿姨的声音。
“佳人,卤肉饭是很干的,你喝点汤吧。”
于佳人正吃最后几口饭,嘴巴里都是食物,可是看见那碗汤,清清淡淡的汤水面上飘着几片绿叶。
她为难地拿着汤匙。
“嗯,什么汤?阿姨真是偏心,都不给我喝。”于佳人受伤的汤匙被拿下,就着她的手,栾东阳喝了一口,佳人的脸有些红。
栾东阳将一碗汤都喝光了然后对着阿姨说:“她不吃带一点香菜的东西。”
张阿姨看了一眼于佳人:“这孩子,不吃怎么不说呢。”
佳人笑笑。
看向栾东阳,总觉得他今天很帅。
“少爷,你今天真是为我们中国人争气。”张阿姨没念过几年书,只知道少爷现在的形象一下子就比天高了。
栾东阳摆摆手:“阿姨,你要这么夸我,明儿我就得高兴的跳海了。”
满室的笑声。
吃过午饭,张阿姨去别墅那边收拾房子,栾东阳和于佳人在家偷得半日,休闲时光。
家中空调开的很足,暖暖的。
于佳人穿着贴身的牛仔裤上身穿了一件大领的毛衫。
“下午和我去一个聚会吧。”栾东阳将头埋在佳人的腿中噌啊蹭的,还使劲的闻闻。
佳人推推他那颗死人头:“闻什么?”难道是自己身上有什么味道?
栾东阳偷了一个香,慢悠悠地说道:“有老婆的味道呗。”
“不正经。”
栾东阳带着于佳人参加的是一个朋友的订婚典礼。
栾东阳吸着烟,张扬地仰头向上吐着烟圈。
一旁被女嘉宾围住的于佳人有些头疼自己老公的魅力,到处都在问她究竟是怎么把栾大公子弄上手的,话里话外的意思就好象,栾东阳是她于佳人下药强抢过来似的。
他天生就是一个聚光的人。
不管是站在他身边的女嘉宾,还是经过他身边的女人,都会看着这个英俊过分的邪魅男人。一身黑色的西装让栾东阳看起来更加的有魅力,他笔挺的西装与他邪魅的眼神,让他毫无争议地成为众人的焦点,毕竟这么年轻的上市集团的老板还是不多见的。于佳人喝了几口香槟,头有些疼,口有些干,舔舔自己的嘴唇,好渴……
突然旋转过来一阵风,然后她怎么到的二楼,她自己也不清楚。
栾东阳一关上房门,立刻吻了上去,喝了酒的于佳人翻翘着的小红唇在他看到的那一刹那就一直诱惑着他。
于佳人在愣了一下之后马上开始挣扎,可是栾东阳根本没把于佳人的挣扎放在眼里,他一只手就固定了于佳人的两只手,并放在于佳人的身后,不让她动弹,两只脚死死压着于佳人的的身体,舌头拼命地想伸进于佳人紧闭的嘴巴里抓住她的舌头。这突如其来的一切让于佳人只能奋力挣扎,她紧闭双唇,死死咬住牙齿,下意识的闭上眼睛,没有勇气看着这个正非礼自己的老公。栾东阳暗哑着声音:“佳人,别在动了。我会忍不住在这里就要了你的。”
于佳人脸红得赛过猴子ρi股,也闻到了暧昧的味道,栾东阳身上的男性气味与阳刚都在不断刺激着于佳人的感官,她推搡着栾东阳:“你干嘛啊,当着那么多的人把我拉上来,他们怎么想?赶紧下去,你就说,就说……我衣服坏了……”
喝醉了的于佳人完全的不讲理,一个劲的捶打着栾东阳的身体,眼睛迷离,脸蛋红红的。
“老公,你今天真帅……”
栾东阳皱起漂亮的眉毛,老婆,你今天丢人丢定了!当晚最大的亮点并不是订婚的主角。
连订婚的主角都说,自己的风头全被二少给抢光了。
一身合体的CD短A裙配上同款式的CD露指高跟鞋让于佳人要多美有多美。
穿上高跟鞋的于佳人看起来与栾东阳登对极了。
“那不是江南的……”
“嘘……什么都别说,说多错多。”
“知道吗?二少对这个媳妇,那真是含在嘴里都怕化了,你看那脸色,就是被滋润过的光泽,啧啧,年轻真好。”
于佳人将头埋在栾东阳的怀里,死也不肯抬头。
都怪这个该死的人,别人都怎么看她了?
司机给栾东阳开了车门,于佳人理智地没有坐前面。
在车上,从反光镜里看到于佳人被栾东阳霸道地圈在怀里,注意看的话,可以看见,此刻栾东阳的手正恶劣地游走在于佳人的身上,于佳人的脸涨得通红,推却的动作却不敢弄得动静太大。于佳人看着气定神闲的栾东阳如此折磨自己,她用哀求的眼神看着栾东阳,希望他停手。
栾东阳附在她的耳边,轻轻说道:“你吻吻我,我就不动你。”于佳人咬着牙瞪着栾东阳。栾东阳邪笑:“不吻是吗?没关系。”
说完他直接从于佳人的下摆伸手抚摸到于佳人的雪背,并在胸衣的搭扣上徘徊:“呀,超短裙真是方便。佳人,你是选择吻我还是选择即刻让他们下车?”他的嘴就在于佳人的嘴边,似有若无的扫过于佳人的嘴唇。
佳人感到栾东阳的手已经在解开她胸衣的搭扣了,她立刻吻上栾东阳的嘴唇。
栾东阳哈哈大笑。
回到家中,张阿姨说中午有人来拜访过,见他们没在家就问了他们的去向,走了。
栾东阳没在意的点点头。
手中端着一个碗。
栾东阳看到于佳人皱起眉头,他拿起勺子喂佳人:“佳人,你看,没多少的,你太瘦了,你的腰我两只手都能合拢了。再说你今天运动量过大……”栾东阳得意洋洋地说道:“这个东西对女人最好,最是滋阴补气的。以后每天都要吃,记住了吗?”
“栾东阳,你去死!”一个抱枕砸了过去。
最后无力看着那张嬉皮笑脸的脸,默默地从栾东阳的手里地接过勺子:“我不怎么喜欢吃甜食。这东西太甜了。”
*****
江景天怎么也没想到栾东阳的太太竟然是自己的前儿媳妇。
脑子嗡地一声,炸成了一片。
005
走出咖啡馆,于佳人拿出手机,发现有三个栾东阳的未接来电。佳人回拨。
响了两下栾东阳就接起了电话:“你好。”
“你好。”
“…”
“有什么事快说?”
“…”他烦到她了吗…听她的语气应该是被烦到了…也是,她才出去两个小时,自己就追打了三个电话…应该是挺烦的…下回得吸取经验克制一下自己…
“再不说话我挂了啊!”
“你以为电话费便宜吗?”
“…”
“栾东阳你哑巴啦?!”
“…”
“你个哑巴说不出话学什么人家打电话啊!”
“…”
“给你最后个机会,说话!”
“…我…挂了…”
“你试一下挂我电话,回家有你好受!”
“…”
“栾东阳…”
“…”
“你个笨蛋!”
“…”
“你是不是有——”、电话却在这个时候切断了。
于佳人这才想起今早电话公司扣除了这个月的月租费用,剩下的钱只能支持几分钟的通话时间。算了,那就回家再问清楚那只老狐狸吧。
但是没过几分钟,竟然有电话能打得进来。于佳人诧异地接通电话:“喂?”
“佳人…”又是栾东阳的声音!
“手机没钱了,你为什么能打进来?!”
“我给你手机充值了。你刚刚想说什么?”
于佳人想了想,“没什么了,我现在正坐着出租回去,到家了再说!”
“…”
“你挂电话吧。”
“嗯…”
但是十多秒过去了,对方还没有挂电话。
“我不是让你挂电话吗?!”
“你又没挂。”
“我要等你挂了我再挂!”
“我也是。”
“…”
“…”
滋滋滋…唰唰唰…电流声和风声在两人的手机听筒中传播。
司机大叔忍不住瞄了瞄后视镜,一个女人听着手机,却不说一句话,静静地坐在后面。但是,嘴边的笑容比蜜糖还要甜…
想当年啊,他跟他女人热恋的时候应该也差不多这样子吧。这恋爱真的很伟大,让聪明人变疯子,让疯子变癫狂…
回到家里,于佳人的心情显然是很好。
栾东阳怕有家暴发生,把张阿姨请了出去,自己拿着睡衣灰溜溜的躲进浴室。
于佳人跑进书房,寻找这传说中的照片,好一顿找,也没找到,看看手表,他进去了很长时间,怎么还不出来?
“你还没洗完?”
里面传来闷闷的声音。
“老婆,我还得洗一会儿,你多等一会儿吧。”
最后,于佳人终于找到了那张传说的照片,看着上面的小男孩和小女孩,然后把照片又放了回去。
闲来无事,查查手机费,照语音提示按1又按2,然后一把抑扬顿挫的女声传到她的耳里:“你的余额是九百六十九元三角零分…”
某女人僵化。
“栾东阳!!”只听于佳人大声地叫了出来。
额头有冷汗渗出来,栾东阳紧张地听着于佳人的下一句。
“你疯了是吧!”
有一滴冷汗经过太阳|茓淌下来。
“钱多得连银行也放不下了吗?!还是你钱赚得太容易啦?!”
“你给我手机充了多少钱!”
“一千块。”
“呀——!”于佳人怪叫!
这充值三百送一百二,但是充一千的话连空气也没得送!
这不是白白亏了三百多大洋吗!
他这么大一个人都结婚了还不会持家吗!
三百多块可以买到多少米多少盐他知道吗!!
“你是小孩啊?还是比盖茨李嘉诚还富有?花钱之前不会计划一下思考一下吗?!”
***
咖啡馆的门铃响起。
“嫂子来很久了。”
于佳人是恨纳闷,眼前的这个男人,她见过,是栾东阳的发小,感情不错。
但和自己并不是很熟,他找自己出来是为了什么。
男子喝了一口冰水。
“本来呢,这是你和东阳那小子的事,我们外人也不敢多说什么,可是嫂子,憋在我心里不舒服。”
“栾东阳是在十几岁时遇见你的,你都不知道,因为你的一张和他的合照,你的一块糖,东明哥给偷吃了,他整整把东明哥的牙齿都给敲掉了,才节气,他那身体,老头老太太也不敢拦着,栾东阳呢,不一定是个好人,可是对你,他比好人还好,嫂子,我也知道你以前的事情,我请你对他好点,前些日子有人说,看见他又出去飙车了,就算你不爱他,可不可以装着爱,我说话嫂子你可能不乐意听,他为你做了多少,你为他做了多少,根本不成比例,他亲自去你外婆的家乡,亲自为你外婆修墓,他说他做这一切都不是想让你感动,他只是觉得这样做,你就会幸福,嫂子,我请你对栾东阳好点成吗?”
*****
人的心是世上最矛盾的东西,她有时狂野,想到处去飞,但它最平凡深邃的需要确实一个歇息地,那就是一颗心。
倘若你终于找到了这另一颗心,当知珍惜,切勿伤害它。
历尽人间沧桑,遍阅各色理论,真正的爱情必是,惦着一个人,并且被这个人惦着,心里便有了着落。
这样活着多么踏实。
爱情是盲目的,只要情投意合,仿佛就一丑遮百丑。爱情是明亮的,只要情深意久。
而这些却是她与栾东阳之间最为缺乏的,
一个爱情的生存时间或长或短,但必须有一个最短的限度,这是爱情之为爱情的保证。
她与栾东阳之间更多的是两性之间的吸引,对于于佳人来说,栾东阳的长相,体格,家世,物质,让她在人面前满足,成功的满足,对于江南来说,则是灵魂的相知,只是这份相知变了味道。
两个人洗澡之后齐齐倒在床上,栾东阳从来没有感觉到自己有如此上气不接下气的时候,这种感觉好象是上辈子的事情,身下的佳人太美好,美好到他不愿意离开她的身体。
于佳人今天很开心,和栾东阳喝了一点酒,早就忘了自己是谁了,把栾东阳弄的是心飘飘然。
于佳人抚摸着自己老公的胸膛。
“还好,没有胸部,我最讨厌男人有胸肌。”
栾东阳想起自己的第一次,真惨,前后不过1秒钟。
原来,爱情真的会让人不举,至少对着别的女人,他就是不行。
“老婆,老婆……”
此时的栾东阳就是一个奶娃娃,他需要于佳人的滋润,他要渴死了。
于佳人挣扎着想坐起身,被栾东阳一个饿虎扑食扑到,放肆的纠缠上她的身体,滚烫的大手挤进她紧紧并拢的双腿间,用灵巧的手指拨弄着于佳人要命的那一点,她的欲望随着体液一起涌出。
拥着于佳人走出会所,栾东阳被所有人暧昧地看着,人人都知道这两人刚才干了什么。
于佳人脸上的红晕并未退去,整个人散发出被彻底滋润过后的慵懒。
价值不菲的CD抹胸似的超短公主裙,散开均匀的裙摆下是结实,修长而又活力无限的长腿;眼睛是享受的迷蒙;精致的小脸没有一丝化妆品;淡淡的|乳香刺激着经过身边的人的感官。坐在不远处的那个圈子的众人说道:“有时候,你不得不佩服二少挑女人的眼光。”
另一个有些秀气的公子将手中的樱桃咽下,一哼:“你当着栾老二面前说一个试试,不废了你。”
现在整个圈子谁不知道,于佳人那就是栾老二的逆鳞,碰了她,你就别想活。
这几天,栾东阳要求佳人在中午休息的时候,来附近的酒店一起用餐。
说是用餐这就是明面上的话,至于都干了些什么,用脚指头想,都知道。
于佳人也不敢说不,第一天的时候,她没有来,结果,当天据说海神内部笼罩着一股阴暗的阴云,嗯……秘书是这么形容的,没办法,她只能笑着接受他过多的内分泌。
海神集团的所有员工都知道,自己的大老板最近心情很好,好到暴。
每天都看见夫人在对面的酒店,没结婚的小姑娘,一个个的做着白日梦,请求上天送给她们一白马,结了婚了,胡思乱想,要是老天真的掉下来一匹黑马,自己是离婚呢还是接收呢?为此各个部门的女性都很纠结。
于佳人是满身的疲劳,好不容易,上天听见了她的祈祷,中午的时候,栾东阳打了个电话,说是有急事。
于佳人一个人终于可以悠闲的尝尝美食。
酒店的人看见她一定会在她的背后说话,每天在这里报道,可是却连一口饭都没有吃过,进了房间然后……现在还没到饭市的时间,人不是很多,只三三两两坐着喝茶、聊天。
于佳人打了电话约沈晓彤出来,悠闲喝着茶,却发现送茶来的小姑娘一直冲自己挤眼睛,于佳人有些纳闷。
“有话要和我说吗?”小姑娘还没说话,传来穿着黑色套装胸前挂着经理牌子精致妆容女子的声音:“辛惠,你去吩咐厨房,今天给于小姐用鳟鱼做辣鱼火锅。”小姑娘看了一眼于佳人,遂离开了。
嗯?难道是栾东阳给自己点的?于佳人也没在意,她坐在窗边,这个位置的视角很好。
她静静地看着花园,不得不说,花园无论从哪个角度取景,都是一幅完整的风景画。要做到这样,心中没有大丘壑,那是根本办不到的,栾东阳确实并不是一般的世家公子,他有能力,有野心,最重要的是他将两者区分的很好。
“喂!起来!你懂不懂规矩?!这个位置是我专用的!”于佳人楞了,她回头看着这个没有礼貌的女人,很漂亮,那种极致张扬的漂亮,大概25岁,一个女人最好的年华。
后面还跟着三个女人,看来是常客了。
于佳人确定她们是在说自己,然后转开眼,没有心情应酬这个飞扬跋扈的女人,她继续看着窗外:“走开!”
另一女人立刻冲到于佳人的面前,那个女人指着于佳人的鼻子:“小贱人!快滚!知道她是谁吗?!这地方,你有资格坐吗?!”
于佳人站起来,打掉她的手:“我不认识你们,请离开好吗?”
那个漂亮女人就想上来打于佳人,于佳人看到没有一个服务员敢过来,都那么大动静了,也没看到经理保安,她明白了,刚才那个支走小姑娘的经理是故意的。
因为什么?
栾东阳?
很好!
对面女人一耳光甩了过来,过程中有人还趁机掐了于佳人一把,疼的她差点哭出来。
妈的。于佳人拿起她面前的整套碗碟,直接招呼漂亮女人的头,可惜于佳人的准头不行,只砸中她的手臂,但也足够把那四个女人镇住了。
咣当一声,这下就算是这里隐蔽,也有隐隐的目光看过来。于佳人继续砸,嘴里说到:“你是谁我不知道,不过我今天要让你知道我是谁!”穿着制服的女子吓坏了,她跑过来,想阻止于佳人。
可是于佳人已经砸了面前所有的碗碟,蛋糕弄的到处都是,看到经理,于佳人用力砸了过去,这次准头不错,砸中了经理的额头,那女子立刻血流如注。
于佳人指着她骂道:“敢阴我!你死定了!”那四个女人吓坏了,服务员没有一个敢上来的。那些客人知道发生事情,纷纷看了过来。客人们决定还是离战场远一点,就当看‘女人争风之楚王争霸’这场好戏吧。
看到于佳人没有一点害怕的样子,而且就这样砸伤了经理,还放出这样恶狠狠的话,女子自己都吓坏了。其中一个看起来比较有智慧的女人拉拉那个漂亮女人:“我们还是走吧。”
于佳人手中的“爱马仕铂金”包包又招呼过去了:“想走!我看你们今天谁敢走!刚才是谁说的我不配坐在这里,我倒要看看,今天你们四个有谁能痛快的走出这个大门?!我就双手、双脚爬着去市中心!”
于佳人拿出电话,开起扬声器,让所有人都能听到,她大吼:“如果在三十分钟以内没看到你,你就去死!”
栾东阳正在开会,接到电话本来挺高兴的,一接电话知道肯定发生了很严重的事情,要不然佳人不会失去理智的。他跳起来:“佳人,怎么了?!我立刻回去,别害怕,一切有我。经理和保安呢?你让她接电话,她是干什么吃的?!我刚才还吩咐她要好好照顾你。”四个女人脸色都变了,那三个下意识地躲在漂亮女人的后面,好像这样就可以不让于佳人看到自己,而那名经理早已经断电。听到栾东阳叫她不要害怕,于佳人自己又忍不住笑了:“我想她现在接不了你的电话,她的头被我砸伤了,她断电了。”
沈晓彤进来,看到这番景象,赶紧过来,着急地说:“你有没有吃亏?中招没有?”
于佳人笑着说:“‘武’招没中,中了‘文’招。”于佳人看到刚才她坐的那个位置,肺又炸了,她举起凳子,用力地砸到玻璃上,可惜玻璃纹丝不动。
“妈的!还说我不配坐这!我倒要看看,今天到底是谁可以坐在这里?!我到底要看看,我们中间到底谁才是真正的贱人!?”
沈晓彤拉住于佳人:“算了,坐下等吧。我去给你拿毛巾。”不一会,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响起。海神集团的副总和自己高层冲了进来,看到眼前的一切,在看看这几人的表情,完全明白了。柳阳看着女子,摇摇头:“我都不敢想你的后果。你的心计也太沉了,现在还害了别人。”基本上都是一个圈子的,或多或少都认识,柳阳赶紧把客人们带到后花园,笑着说:“今天的单全免。就当是嘉年华了,我来安排。”
沈晓彤从进门的那一刻就一直在观察于佳人。
于佳人用毛巾擦着自己的双手,今天他要不给她一个解释,她就要他爬着出去。
于佳人还在恨恨的想。
“佳人……”沈晓彤有些艰难的开口。
“嗯?”
“你发现没发现,你诶,于佳人诶,竟然打伤了好几个人?还砸了玻璃?我不得不说佳人你太猛了。”
于佳人这才发现自己做了什么,捂着头,简直不敢相信。
沈晓彤打趣地说:“我简直都怀疑了,你家栾东阳是不是天天被你打,真暴力……啧!”现在对于所有人来说,时间的刻度是被拉长的。不管是演戏的、还是唱戏的、还是做影评的、通通都觉得时间过得太慢。
再听到汽车的刹车声时,大家都知道是谁来了。
栾东阳进来,看到头破血流的经理,一只脚飞上去,经理直接上墙,惨叫一声,晕了。栾东阳震怒:“谁都不许动她,让她自己醒!”那个漂亮女人的脸煞白、煞白的,似乎忘记自己不是哑巴。他回手给那漂亮女人一巴掌:“回头我在收拾你!贱货!”那漂亮女人的脸立刻肿了起来。
然后走到于佳人面前,把于佳人拉起来,上下打量了一番,心疼地说:“你没吃亏吧?”听到栾东阳如此的语调与内容,漂亮女人绝望地闭上眼睛。
于佳人推开他:“放开我!长到这么大,第一次被人骂‘小贱人’!!”
栾东阳举起椅子砸向那四个女人:“是谁说的!?”
漂亮女人头是躲过去,手臂中招。那个女人瘫软在地上:“二少,对、对不起,请、请您大……”还没说完,沈晓彤闲闲说道:“对不起有用,还要警察干嘛?”
栾东阳指着那四张凳子说:“把这四张凳子给我抬到停车场去,烧了。”邓晓一直等着柳阳。柳阳从车里出来,就看到邓晓坐下花坛前,茫然不知所措。
他叹了一口气:“邓晓,别在这里了,我们到会所吧。”
柳阳把邓晓带到小区的会所。邓晓只流眼泪,却很平静地说:“我只想知道他会如何处理我。”
“看于佳人的样子,她不打算追究。可是二少应该不会放过你那个女朋友。二少的震怒你是亲眼目睹的。”
“柳哥,你能不能帮帮她?”邓晓抓住柳阳的手。柳阳不着痕迹地放开:“这事情我可不敢跟他说,他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难道一点机会都没有吗?”“能救你朋友的只有于佳人。我能跟你说的就这么多了,别再找我了,这对我们大家都好。”柳阳走了,邓晓看到柳阳拿出电话,很明显,柳阳是告诉栾东阳自己找了他。
刚才她握住柳阳的手时,心里就存了这个意思,拿下柳阳,让他帮助自己。
没想到,柳阳毫不犹豫地推开了。
*****8
栾东阳小心翼翼的蹲下身,拉住于佳人的手。
于佳人甩开,沈晓彤扑哧笑出声,然后站起身:“行了,我偷溜出来的,先回去了。”
栾东阳摸摸鼻子,又再次握了上去,于佳人这回没有甩掉。
栾东阳今儿穿了一身的白色西装,袖子上的扣子是黑色的,阳光一照,格外的闪眼。
“老婆……”
于佳人站起身,缓和了一下脸部的表情,然后拉起他的手:“回家吧。”
她不应该生气的?生什么气?
栾东阳她爱吗?
她在心底摇了摇头。
栾东阳认真的看着她的脸,确定她没有生气之后,脸上的愉悦一点一点消失。
整个人仿佛陷进了无边无尽的黑暗之中。
唇角似有似无地一扯。
*****
“明天我要出差,大约要去半个月的时间。”栾东阳说过话之后,就将自己那一面的灯息了。
于佳人一愣。
第二天,佳人起了个大早,想着给他做早餐,谁知,起床的时候,发现人已经走了,至于是几点走的,她一点都不清楚。
叹口气。
为什么?
于佳人心情真的很不好,吃过饭之后,给沈晓彤打了个电话,正准备出门却意外的接到了楚蓝的电话。
楚蓝说近期会回国发展,这有点出乎于佳人的意料之外,毕竟楚蓝是那么爱她的未婚夫,怎么可能扔下他一个人在国外?
难道要结婚了?
司机将车子停在沈晓彤家楼下,于佳人开了车门,对着张叔说着:“张叔,你先回去吧,我和晓彤一起逛逛,晚上也许就不回家了。”张叔笑着说好。
当于佳人离开张叔的视线,他掏出手机:“保护好夫人,记住,不要让夫人发现你们。”
栾东阳对于酒店事件很生气,在安骆那面挖了两个身手姣好的女保镖。
电梯当的一声,开了。
“你放开。”是沈晓彤。
“晓彤,我知道你还是爱我的,可是我也是没办法啊,我斗不过安娜,你离婚好吗?你离婚我们在一起,我现在可以养得起你,晓彤……”
“李瑞,你他妈的离我远点,看见你这张脸,我就恶心……”沈晓彤真受够了,这个世界上真是什么人都有:“我在说一边,我和你没有半点关系。”
李瑞死死抱住沈晓彤的身子:“晓彤,别骗我了,你要是不在乎我,为什么嫁给安源?安源不适合你的,晓彤,你知道安源外面有多少的女人吗?那些女人就是光脚也赶不上的,别傻了,晓彤回到我身边吧……”
这番话,彻底把于佳人震没电了。
贱男?
掏出手机:“喂,警察局吗,我这里是XX路XX花园,这里有疑是神经病的患者……”
李瑞一见是于佳人,仓皇地逃走。
沈晓彤将脚上的拖鞋踢飞了出去,抱住头不停的尖叫。
“啊…………”
她真的快疯了,李瑞在来两次,她非得进神经病院不可。
于佳人靠在墙上,悠悠地道:“晓彤,你这前前男友,太猛!”
沈晓彤很想吐白沫子给于佳人看。
两个人进了屋子。
沈晓彤叹口气。
“他要结婚了。”
谁?
安骆?
“有什么想说的吗,我给你当垃圾桶。”于佳人笑笑。
她不知道沈晓彤和安骆安源之间的故事,但是既然安骆已经做了选择,想必也是下了决心的。
“佳人,抱抱我好吗?”
这一刻的沈晓彤不再是神力女超人,她只是路边一朵不起眼的小花。
“他之前有来找过我,要我和他走,可是我没答应。”沈晓彤的情绪有些低落。
“晓彤,你后悔吗?”于佳人问。
沈晓彤笑笑,很无力的那种。
“从不,佳人,我这一辈子就这样了,我不能拖着安骆跟我这样,安骆很好,真的,我总是想起以前和他一起的日子,起床的时候,他会抱着我,我们也会象所有的年轻人一样在街上表示恩爱,可是,这些都过去了,真的过去了,从我嫁给安源的哪一天就已经都过去了。”沈晓彤的眼泪掉在了于佳人的衣服上。
于佳人不知道该怎么样去安慰沈晓彤,但是她知道,晓彤真的是累了。
沈晓彤抹去眼角的泪水,然后笑笑,摸着自己的肚子:“于佳人,恭喜你,要做干妈了。”
于佳人身子一下子变得僵硬无比。
“安源的?”
千万别是那个人的……
沈晓彤笑了,笑的那么灿烂:“是安骆的。”
“沈晓彤你疯了。”
“我没有,在这个世界上,我想要一个只属于我的亲人,安骆我不能拥有,可是有一个他的孩子,我很幸福,这样我就会支撑下去,很好的活着……”
于佳人这个时候不知道该说眼前的这个女人是蠢,还是说她勇敢。
“他不知道?”
“佳人,我希望你不要说,永远都不要说,这是个秘密,你我、楚蓝的秘密好吗?”
于佳人点点头。
“晓彤,我发现,你有时候真的是有一种孤勇,是我和楚蓝都没有的,你很坚强,比任何的人都要坚强。”
沈晓彤挽着于佳人的手:“那这个干妈,你干儿子就要出来了,你给他买点衣服吧。”
于佳人翻翻白眼。
这女人,什么叫就要出来了?
她的肚子一点都看不出来好吗?
“你和安源……”
怎么安源和安骆就偏偏是两兄弟呢?
“我们离婚了……”
*****
于佳人穿着dior一个星期以前的新品,一条短A的淡米色厚雪纺连身裙只盖过膝盖一点点,配上米色的高筒靴,外面是黑色的开司米薄型大衣。
沈晓彤看着于佳人有些圆润的脸。
“佳人,你爱上栾东阳了吗?”
于佳人停住脚,想了很久……
答案依然是不。
“不……”
沈晓彤笑笑:“你比我和楚蓝都要幸福,被爱和爱人,显然被爱的人更幸福一些。”
然后两人没有在说话,进入名店。
好死不死的就遇上了前婆婆,何蓝,陪在何蓝身边的是三太太。
“佳人啊,好久没见了。”三太太热情的攀了上来。
对于这个三太太,于佳人的印象就是乐观,开朗而且很有脑子,和自己的前婆婆不同,她甚至认为三太太给江景天做三房委屈了她。
“阿姨、阿……你好。”
三太太大手一挥:“好孩子,叫阿姨吧,最近还好吗?”
于佳人点点头,沈晓彤先去了里侧看衣服。
何蓝看着于佳人一身,淡淡的冷笑:“真是不一样了,攀上二少,果然就不同凡响了。”
这个媳妇以前是很讨厌这些所谓的名牌衣服的,现在突然间喜欢上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江家克扣了她呢。
三太太拍拍于佳人的手,于佳人笑笑,没有说话。
这时爱马仕的店长从后面走出来,见了于佳人,赶紧上前。
“栾太太,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先来个电话,我好给您清场。”
店长当然认识眼前的这位阔太,栾东阳给自己的太太买衣服都是恨不得把整个店都搬家里去。
她记得第一次看见栾少来的时候,他就象是一个暴发户一样的,每件都要,然后横扫一条街的名店,那一天她所挣的提成比一年都要多。
完全就是花钱不眨眼的主儿。
后来听说,海神集团的栾少,对老婆那是这个,比比大拇指。
栾东阳在这个店里是超级VIP,所以留有于佳人的影响资料,店长一眼就将她认了出来。
“栾太太?”何蓝大呼出声。
手上的衣服,啪!掉在了地上,面皮抖啊抖的。
沈晓彤都想告诉这位“江太太”了,你脸上的粉全部都抖掉了。
“恭喜你。”三太太真诚的说着。
佳人笑笑。
店长将于佳人引领到一侧,然后吩咐员工去后面,把礼品拿出来。
很快一件橘黄|色的薄貂绒大衣,被接到了店长的手中。
“这件衣服不错,送给我未来儿媳妇,店长,这个我要了。”何蓝阔气地从袋子中掏出一张白金卡。
三太太在心中冷笑。
开口说着:“二姐,我有事,先走了。”
再不走,说不上要跟她丢多少的人,简直就是一蠢货。
“佳人,有时间找你二姐喝茶。”三太太招招手,然后出门上了等候的车子。
店长小心的保持着脸上的微笑:“对不起,江太太,这件是非卖品。”
然后转向于佳人:“这是我向亚洲总裁特意用栾太太您的资料申请的,全亚洲只有10件,总裁看了您的资料决定把这件送给栾太太您,总裁呢,托我向栾太太做个邀请,下一季的展示会一定有您和二少的位置,请夫人和二少一定要赏光,这件衣服呢,如果夫人您不要的话,我只能把它退回去,我没有权利把这件衣服卖给别人。”
店长的话打消了很多人的念头,当然价格已经吓走了大部分想要拥有这件衣服的女人们。
何蓝的老脸一时之间挂不住,再次波涛汹涌起来。“她是谁啊?”一个贵妇人悄悄的打探着。
另一个在法国见过于佳人的妇人呶呶嘴:“栾家,二少的夫人,明媒正娶的夫人,于佳人,知道吗,二少和于佳人结婚的时候轰动了这个法国,二夫人出阁穿的是水晶鞋。”
那场婚礼,她到现在依然记忆犹新,哪个女人不爱做梦,可惜,没有遇上能给自己这个梦的男人。
****
邓晓哽咽着走到栾东阳的面前:“我们能谈谈吗?”
栾东阳波澜不惊:“邓晓,何出此言?”看看手表:“公事的话就快说。”
邓晓闭上眼睛,她知道栾东阳的意思,他不打算与她有任何的私人往来。
栾东阳眼光清明、无恨、无忧。
“你知道于佳人和江南在你走的这些天里……”
“打住。”栾东阳立刻说道:“打住!我想按照小言的套路描写,一般在这种情况下,你肯定提要求,而我呢,就应该激动或者愤怒?不,我现在告诉你,我不想知道,她以前的任何事,我都不想知道。”
邓晓张大嘴巴看着栾东阳,她以为以他爱于佳人的心,只要她在其中挑拨两句,必定会引起风波的,没想到他会这么平静,而且给出截然相反的答案。
邓晓没想到栾东阳如此决绝,她不认为栾东阳对这个答案没有兴趣,他只是不愿意从自己的嘴里知道答案,看着栾东阳俊逸、潇洒的背影,邓晓泪流满面……
“阿阳,这个世界没有人会比我更爱你!”邓晓哭泣着喊道。
栾东阳挺住脚步,转过头,邓晓心里不停的敲着边鼓,起作用了吗?
“任何人都有爱人的权利,邓晓我不明白的是,我和你是什么样的关系让你以至于要对我老婆出手?我上过你?”栾东阳眼中的全然是鄙视:“知道我和江南在什么地方不一样吗?我绝对不会给我的女人留下任何的隐患,我不敢说如果我今天站在江南的位置会不会和他做出一样的事情,但是,毕竟我没在那个位置,我爱于佳人,所以让她有可能伤心的事我都会避免,我这一辈子只有过两个女人,小的时候不懂事,犯了错,可是长大了就不再会犯,今天若是任何一个女人站在我的面前,我都可以问你们,我上你们了吗?”
“你说你爱我,我想,如果你这样一个心机阴沉的女人每天睡在我的身边,我想任何一个人在睡觉的时候都要时刻睁大一只眼睛。你是一个狠毒的女人,说的每一句话,都在算计,不是吗?”
邓晓无法置信地紧盯这眼前她拥进全身力气去爱的男人,他嘴里说出对自己如此狠毒的评价,在他的眼中,自己就是和其他的女人一样?是一个爱钱的女人?贪图的是,他栾东阳的身价和身后所带来的一连串效应?
不。
邓晓快速在心里否定。
她不是这样的人,她只是先爱上了栾东阳,然后爱上了他的一切,当然包括他的财富。
*****
栾东阳回来了,只是栾家老宅笼罩在一片阴雨中。
张阿姨早早收拾好了房子躲避到了新别墅那边去。
“我洗好了,你去洗吧。”
栾东阳放好手机,点点头,起身走进浴室。
于佳人叫住他:“诶,你西服和领带还没脱!”
栾东阳醒觉,才脱下外套和领带。
于佳人上前接过他的西服和领带,嘀咕他:“你今晚怪怪的,等下注意别把洗发露当沐浴露才好。。。。。。”
边说边把西服用衣架挂起来,习惯性地用手拍拍衣摆,却发现口袋处拍起来硬硬的硌痛她的手,“你东西都忘拿出来了!”说着,顺势把东西拿出来。可是刚摸出那东西来,就被栾东阳眼明手快地夺去。
于佳人盯着他手里的手机:“我的手机怎么跑到你手里去了?”前些日子手机也不知道在哪里弄丢了,害得她一顿找,怎么会在他的手里?栾东阳没有回答。
于佳人追问:“干嘛不把手机给我?”
栾东阳把手机握紧在手里:“你那么紧张这台手机干什么?”
“这句话应该我来问吧。”于佳人真的被栾东阳的行为、语言都搞糊涂了。栾东阳却没再多说一句,拿着手机就要进浴室。
“东阳,你干什么?我的手机你带进浴室里面干什么?!它湿水了就用不了啦!”于佳人叫道。
栾东阳回头,嘴角轻轻扯起:“用不了,不是更好?”
于佳人毛骨悚了一下:“我的手机怎么你啦?既然不想我用它,干嘛还找它回来?”
“你还问我?你好意思问我?”栾东阳盯紧于佳人。”
栾东阳快压不住自己的情绪:“你最近和江南有没有见面?”“我、我……没有。”于佳人躲避开栾东阳的眼睛。
她和江南只是无意中碰见的,那天他去接他的母亲,就只是碰了一面而已。
栾东阳捏紧手机,最后问她一句:“没有见过吗?”她垂眸:“没有。。。。。。”
啪啦,狠狠的一声。
手机被栾东阳摔向墙角,掉落在地,粉身碎骨。于佳人傻眼。`
他的眼神和脸色,阴霾至极。
只感到周身笼罩着低气压,于佳人的心怦怦跳得厉害。栾东阳一步步靠近她:“于佳人,昨天你一个人去哪儿?”
于佳人不敢抬头:“服。。。。。。服装店。。。。。。”
“去干什么?”栾东阳步步逼近。
于佳人不敢退后,也不敢有什么动作:“陪晓彤买衣服。。。。。。”栾东阳到了她面前,停住脚步。
而后抬起她的下巴,眼睛紧紧地盯住她的脸:“那么,见到江南,愉快吗?”
于佳人抬起眼眸,简直不敢相信。
“你跟踪我?”
*****8
那厢于海涛亲自光临张芳的寒舍。
“你来做什么?”张芳听见敲门声,还以为是儿子回来了,一开门,看见眼前的人,好心情全都一去不回来。
张芳和于海涛的婚姻,说起来无非就是那点破事。
年轻的大学生爱上了连初中都没有毕业的漂亮女孩,娶了她。
然后女孩嫁了人,注意自己的老公,自己的孩子,唯独偏偏就不注意自己的形象,慢慢身材走了型,满脸的斑点,穿着更是,能省就省,突然,男人有一天就发现了,家中这个跟自己老妈差不多样子的女人竟然是自己的老婆?
再来,在事业上有了一番作为,看着眼前走来走去的年轻秘书,心底里的那点心思就活了。
“你来干什么?”张芳挡住门,不叫于海涛进来。
若不是他的薄情寡义,自己不会连带着把女儿也恨了进去。
于海涛将手中的礼品交给张芳,笑笑。
“我来和你说说佳人的事。”
于海涛身材保持的很好,看上去,就是一个儒商。
张芳伸出手打过去,礼品全部掉在地上,张芳一脚踹了过去,踩个稀巴烂。
“别价,于佳人是我的女儿,和你没关系,给我滚。”
于海涛依然不急:“你这样会引来邻居的围观的,我们可以进去说吗?”
张芳果然看见了邻居李婶探出的头,身子僵硬的让开,于海涛进了屋子。
“说吧,佳人什么事?”
对于于海涛拿了女儿离婚的五千万,张芳不是不知道,但是,这钱已经叫他拿走了,女儿又不能告父亲,也就这么算了,可是,对于于海涛,她可不认为他会关心女儿,这个人向来说一套做一套的。
于海涛坐下身子,眼睛在室内转了一圈,最后视线定格在一个花瓶上。
“女婿送的?”
张芳皱着眉头,她就是一没文化的家庭妇女,虽说是栾东阳送的,可她也没认为会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就是一破花瓶,她还嫌占地方呢。
“嗯,于海涛,你特意过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于海涛决定不在兜圈子:“于佳人是你女儿也是我的女儿,她和江南离婚了,我也伤心,可是,她连结婚竟然都没有通知我这个父亲,我心里多难受?我们两的恩怨是我们之间的,你不要在女儿面前说三道四。”
张芳差点一口血喷出去。
“我呢,不论她是嫁给江南或者是二少,哪个都好,我希望的是她幸福。”
看看,这一番话,多么冠冕堂皇?
听着感人不?
张芳冷笑,今天于佳人要是嫁的不是栾东阳,于海涛他还会上赶着送上门吗?
答案显而易见。
“于海涛,作为父母我们两是半斤对八两,谁也别说谁,谁也没尽到过责任,我女儿大度,原谅她妈妈曾经的不对,你是她父亲,这点我也没有否认过,我更是不可能在她面前说你什么,你自己爱怎么认为就怎么认为吧,不送,我们家老邢马上就要回来了,我不想让他误会,现在就你免费送给我,我都不要,再见。”
于海涛脸色被张芳说的通红。
“我和她阿姨也不过是想为她添点嫁妆,她怎么就不能理解我们呢?非得把我们拒之门外。”
这才是最主要的目的。
张芳冷笑:“她愿意见谁不见谁我管不着,还有,别在用你岳父的身份去要求什么,女儿欠我们的都还了,你要是在打佳人的注意,我就把你和那个贱人的烂事说出去,我倒要看看,谁能不能丢起这个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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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家
“江南,你明天和你大哥换下位置。”江景天说完话就起身,走进了书房。
大太太满脸得意的看着何蓝青紫交加的花脸。
“三弟,抱歉了。”江封嘲讽地笑笑。
何蓝和江南回到主屋,何蓝就砸了所有能砸的东西。
“我走了。”江南冷眼扫过去,转身离开。
“江南,你给我站住。”
奈何,江南一点要站住的意思都没有。
“怎么办?怎么办?”何蓝坐在地上。
张婶走过来,小心的扶起何蓝的身子,而后眼色悠悠地状似无意地说着:“太太,也许你应该去找于佳人问问清楚,这件事不就是她在后面撺掇的吗,不然,好好的别的集团怎么就对付我们少爷了?她那是不甘心啊……”
何蓝的脸上神情交错。
对于于佳人,现在来说,她根本不敢轻举妄动,儿子放在一旁不说,栾东阳她是真不敢动,那主儿,要是真动气了,整个江家,他都能给毁了。
“太太若是怕栾家,可是叫文叔做点什么啊……不然,她心中能不记恨太太您?不记恨咱们江南少爷?到时候,她在枕边就往那人耳朵里一吹,整个江家都完了。”
何蓝冷冷别开眸子。
“晚饭我不吃了,你先出去吧。”
张婶一笑。
出了大厅,左转右转,然后往身后看了两眼,确定没有人,打开小门走出去。
“张婶。”
张婶笑着从带着墨镜的女子手中接过一个信封。
“这是你应得的,记住说话呢,都是有技巧的,不要让那老废物发现,你在中间挑拨。”
张婶点点头。
“放心,她那个朋友送我的一巴掌,我还没忘呢。”
女子笑笑。
转过身,钻进等待中的轿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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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东阳冷冷看着对面的于佳人。
他的眼中有着破碎的晶莹,片片闪烁,片片璀璨。
天亮了。太阳从东边冉冉升起。
大晴天。
栾东阳呼吸急促,像一刻都无法忍受于将爱人的存在:“佳人,就算我不亲自关注,这些也会送到我的手上。”
啪!
栾东阳将一沓照片摔在桌上。栾东阳的身影消失在房间内,门被摔得很响,发出很大的声音。坐进车里,栾东阳双眼无神的看着前方,最后淡然一笑。
“我对你来说,无非就是32号的爱。”发动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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