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儿就是美人儿,胖时杨玉环,瘦了赵飞燕,横看侧看都是美。”
虽然明知道他说的是场面话,可是她还是笑开了花。
这个世界上,人无完人,难免都会犯错,但是有些错,是犯不得的,一错便是一辈子,栾东阳不可怜江南。
栾东阳的父亲料理完手边的事,也赶回了老宅。
他拎着一个大大的皮箱,一进门就吩咐着刘秘书。
“赶紧,拿出来给我孙女儿吃。”
栾夫人狐疑地看过去,我的妈呀。
这老头子是疯了吧?
一个个快赶上脸大的桃子,整整装了一个皮箱。
“这……”这是什么玩意?
栾东阳也好奇地取过一个,拿在手里,真沉啊。
“这好,吃一个顶饱。”
还别说,这桃子是人家试验的产品,栾父是用尽了手段,好不容易把人家的成果都给偷运了出来。
多汁,甜。
当老爷子知道了肚子中的孩子营养已经跟上了,红了眼眶。
要于佳人一定要生一个健康的女孩。
佳人笑着说好。
张芳呢,实在放心不下丈夫和儿子,见于佳人的公公婆婆对待佳人比自己的孩子都要上心,终于放下了心,回家了。
于佳人很郑重的跟栾东阳商量了一下,要他不要时刻都在家里陪着自己,还要努力为女人赚钱买奶粉呢。
栾东阳想说,我女儿的奶粉我早已经准备好了,可是话到了嘴边,终究还是没说。
每天栾夫人和栾父吃过晚饭之后,都会陪着于佳人在江边散散步。
一起去超市买熟菜、水果。
遇见认识的人,别人就问。
“喂,老栾要有孙子了?”
栾父就会乐呵呵地回答着:“是啊,是孙女。”
老头老太太乐此不疲地每天在厨房中争吵,让张阿姨忍无可忍,最后要求两人谁也不要进厨房。
关于孩子的名字,光是老爷子自己就翻遍了新华字典。
孩子的大伯说了,这个名字还是我来取的为好。
奶奶说了,别价,你们男人会起什么,我来起。
栾东阳呢,并不是去上班,而是每天到安源那里报到,他在试着调养着自己的身体。
至少目前来看,效果很不错。
于佳人一回到家中,就被偷袭个正着。
“老婆,想不想我?”
栾东阳压低了嗓音,谨慎地抱起老婆放倒在床上。
手熟门熟路地解开佳人的睡衣纽扣,缓缓地抹上胸部。
比上周又饱满了一些,手感真好,他的心跳一下子加速,身体跟着就起了反映。
“当当……”
“东阳,东阳……干什么锁门,佳人要喝牛奶了。”
外面传来乱夫人的喊声。
栾东阳无奈地起身打开了房门。
“开个门要这么久,干嘛呢?”
栾夫人拧着眉,凛然地扫视着他。
“没……没干吗。”栾东阳结巴了,有些发窘。
“做爸爸的人了,做事要三思而后行。栾夫人话中有话,把牛奶交给栾东阳。”
于佳人笑出声。
栾东阳干笑。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就是摧花的饿狼呢。当栾东阳觉得自己的身体足以可以出门,就提出了要和老婆去二度蜜月的想法。
出乎意料的是,包括于佳人在内,竟然是全票通过。
栾东阳带着于佳人去了安源那里,做了一串精密的检查,确定出行不会带来什么影响,这才放心地去二度蜜月了。
首站选择的是香港。
于佳人不是很明白,怎么会带她来香港。
吃过晚饭之后,香港下起了毛毛的细雨。
栾东阳高举着雨伞,怀里拥着一大一小的宝贝。
“我们要去哪里?”
栾东阳笑笑,没有说话,于佳人很是好奇,究竟是要去哪里?
终于到了。
看着那副大大的演出画报,于佳人捂住嘴。
曾经她只是在无意之间说过,自己最喜欢的两位香港歌手,一位是已经去世了的哥哥,还有一位是张学友。
对于张学友,曾经被叫做歌神的男人,她并没有太多的关注,真正喜欢上他,是因为,他是一个好爸爸,好老公,好儿子。
喜欢听他在用感情唱歌。
她曾经遗憾的说着,哥哥的演唱会是看不见了,要是能看一场张学友的演唱会,就是死了也值了。
却不想,有人却记住了,她无意之间所说的话。
现在的张学友已经很少开演唱会了,他把时间都花在陪着家人,看着女儿长大。
进入会场,粉丝们尖叫着。
有的已经开始流泪。
于佳人抓着栾东阳的手。
“我没做梦吧?”
自己会不会很怪异啊?
这才发现自己的周围好象两排的位置都没有人。
“这些坐票你都买了?”
栾东阳笑笑。
“不是,估计没时间所以不能来了吧。”
这男人!
看过了演唱会,栾东阳带着于佳人去看维多利亚夜景。
夜晚十分,人很多,好象白天都补眠在家中,就是为了晚上出来。
栾东阳淡淡的说着:“曾经,我最喜欢这样的夜色,快速旋转的赛车可以让我忘却一切……”
“你……”
“现在不会了,放心,我会为你好好保护身体。”
栾家在香港的房子很奇特。
那一带很荒僻,几乎没有什么人烟。
象是日本一样的房子,到处是竹木的地板,园中种着各样的青竹梧桐和樱花。
一朵一朵粉嘟嘟的,白莹莹的。
“那个是樱花?”
栾东阳点点头。
于佳人站在樱花树下,她曾经记得自己小的时候,看过一本小说,里面的女主人公就很喜欢樱花雨,一定要男友站在树上为自己降雨。
栾东阳两步三步攀上树枝。
“仙女小姐,下雨噢……”
如霞的樱花和着嫩绿的树木,形成了浮动的海洋。
白皙映衬着粉嫩,当一阵清风吹过,一片片分红近乎莹白的花瓣,从树梢缓缓飘落,缓缓在空中飞舞。
他对她微笑,眼神无比柔和。
栾东阳从树下跳下俩,单膝跪下身。
伸出左手。
“于佳人小姐,请你嫁给我。”
他欠佳人一个美丽的求婚仪式。
于佳人捂住嘴巴,终于缓缓的,小手交握于大掌手中。
他的吻落在她的发间。
“这次是你心甘情愿的。”
在香港逗留了三天,已确定于佳人的身体没有任何的不适感。
两人再次启程,去了荷兰。
荷兰,是世界上地势最低的国家,沿海边,有一望无际的洼地。海风轻轻鼓起波浪,海水就会漫过浅滩,把荷兰成片成片的洼地淹没。于是,荷兰在大海里,筑起了一道宏伟的堤坝,像万里长城一样,把汹涌的海水挡在堤坝外,让泥土完完整整地显露出来。这样,荷兰从海里掏出了千顷土地。
许是这土地是用血汗换来的缘故,荷兰人对土地有种很深沉、很执着的感情。在新垦的田野上,荷兰人种满了自己心爱的花儿。象郁金香,象风信子,象百合花。春末夏初,这些花盛开时,像一片五彩海,与远处波动的湛蓝的海水相辉映。
在茫茫花海中,荷兰人最迷郁金香。
你会发现郁金香到处开放,那花有光滑碧绿的长叶,叶间伸出一梗壮实的花茎。
向上托了朵柔美的花,活脱脱像只典雅的高脚酒杯。
郁金香花色缤纷,而且每种颜色有个美妙动听的名字,像烈焰般炽热鲜红的,叫“斯巴达克”;像黑夜般神秘幽深的叫“夜皇后”;白花,镶有浅红花边的,被誉为“中国女性”,真是婷婷玉立,秀姿天成,荷兰人的想象多妙!
于佳人带着大大的遮阳帽,身上穿着栾东阳为她准备好的长裙,从胸口一直长于脚踝,脚下蹬着一双蓝色的拖鞋。
站在花田当中。
蓝天白云,香气,花色。
远远望过去,几十万朵的郁金香。
这里,是荷兰首都阿姆斯特丹。
站在运河旁边,于佳人心神恍惚,根本分不清眼前的一切究竟是真实的景致呢,还是她不小心掉进了荷兰著名画家梵高的名画里。荷兰首都阿姆斯特丹是一个繁荣的城市,这里居民约有71万8千人。
阿姆斯特丹市具有渊博的历史背景,它尤其以水见称,世界上只有很少城市能够与它相比。
在这块肥沃的新开地上,没有任何东西是不劳而获的,因为荷兰需长年与水为敌,才挣扎出今日的成果。在城市里,昔日的豪华大宅显示出几个世纪的富庶繁荣,但在这个国家里,你却找不到封建社会下的宏伟宫殿。原因是荷兰数代以来,辛勤的商人和工匠们都是不喜欢极权主义的统治者。荷兰的贸易历史举世闻名,自17世纪以来,人们便怀着天下为公的思想态度,故荷兰从不致成为一个繁荣的大都市。
荷兰首都、政治、经济、文化中心、古老的历史名城。市内有众多的博物馆,收藏着伦勃朗等艺术大师的优秀作品。这里是哲学家斯宾诺莎的故乡,还有梵高纪念馆。阿姆斯特丹是一座水上城市,有“北方威尼斯”之称。乘上平底玻璃船。穿行于纵横交错的运河中,可以建筑和独具风情的荷兰风车。
阿姆斯特丹的钻石历史悠久,可以追溯到16世纪。英国王室至宝108.8克拉的名钻,便在阿姆斯特丹雕琢而成。因其高度精湛的技术,吸引了全球地的顾客。在阿姆斯特丹街上一家钻石工厂中,参观完令人窒息的切磨工作后,可以当场买下那颗钻石。荷兰的钻石价格价格低廉,没有免税的优惠。
阿姆斯特丹人看待人生,抱着“坚强活下去,也要让别人活下去”的精神,吸引了全球追求自由的人。这座城市本身就是黄金时代原貌的活博物馆。本市因建设在阿姆斯特丹的提防而得名。全市有165条运河和1,292座桥梁,交织出美丽的[水都]风光。以扇型分布在运河旁边。17世纪的富商们的宅邸栉比鳞次,间或听见教堂的钟声,仿佛时光倒流,使人有回到黄金时代的错觉。
“这是什么花?”于佳人指着一种黑色中包裹着红色的花朵,从这面看过去,好象是郁金香,可是和普通的郁金香又不太相同。
“Tulipagesneriana又称洋荷花。”
栾东阳看到某一处,指过去。
“佳人,看……”
是郁金香,你们有看过粉色的郁金香吗?
你们有看过一大片粉色的郁金香吗?
粉色里流露着一点点的白,太过于震撼。
“天啊,栾东阳,这里太美了……”
佳人痴了,醉了……
可是栾东阳脸上的笑意却淡淡的散去,他的额头上现在全是冷汗,甚至连每一口的呼吸都疼,空气好象变得微薄起来,眼前有些发暗。
碰!
于佳人听见声音,回头,在花海中发现倒在地面的人。
“东阳……”她的声音里含着一丝隐隐的绝望。
栾东阳伸出手,于佳人将他拉起来。
“没事,傻丫头,和你玩呢。”
于佳人笑着捶打着栾东阳的胸口。
“栾东阳,不带你这样的,你欺负我,你怎么能这么欺负我呢。”
栾东阳怀里拥抱着她,可是脸色已经越来越接近透明。
“佳人,你去中央那里,给妈妈拍两张照片吧。”栾东阳笑笑推了推于佳人的身子。
于佳人也笑着,在他的脸上落下一吻,抹去眼泪。
栾东阳看着于佳人站在花中高兴的样子,闭上双眼。
其实,在他的眼里,她比任何一种花都要娇艳美丽。
从口袋中掏出手机。
“安源,我现在看不见任何的东西……”
等于佳人照了照片回来,却发现栾东阳的人不见了。
于佳人有些着急,怎么刚才还在的,现在就不在了?
“东阳……”
铃铃……
她快速接起电话。
“佳人,我安源,嗯,东阳现在和我一起,我们在你前面这里。”说着安源举起电话。
于佳人冲着花海看了过去。
果然,看到了安源的身子。
安源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微微抱怨着:“怎么不和我说一声。”
栾东阳狭促地眨了一下眼睛。
“让你惊喜一下。”
说着手指向身后。
是沈晓彤和楚蓝。
于佳人捂着嘴。
“晓彤……楚蓝……”
沈晓彤和楚蓝的脸色都不是很好,也许是因为长时间在飞机上度过。
“好了,三位女士,现在你们去逛逛,我和安源有点事要去办。”栾东阳笑着说。
眼睛一直钉在于佳人的方向。
“有什么事?”
“公事。”
于佳人交待着:“你自己要注意点,这里是国外,不必在国内,跟着安源,不要走丢了……”
“佳人,我不是个孩子,你放心,我一定好好跟住安源好嘛?”
于佳人还想交待着什么,最终被沈晓彤和楚蓝拉走。
待她们的身影一消失,栾东阳身子晃了一下。
“安源,她们走了吗?”
安源的脸色再也没有一丝笑意。
“栾东阳你这就是找死呢。”
栾东阳想笑,可是,下一秒已经顺着安源搀扶的手,身体软了下去。最后的一秒,停留在脑海中的是————
请让我在多活五个月,只要五个月就好,我还没有带着她去泰国看大象,我还没有亲眼看到我的女儿。
求求你!
沈晓彤一路上神色都很不好,甚至可以说,有点抑郁。
“晓彤,你怎么了?”
楚蓝悄悄伸手推了晓彤一把。
“没事,她失恋了……”
于佳人吃惊。
“晓彤恋爱了?”
她以为安骆在晓彤的生命是永远的唯一,原来……
这样也好。
沈晓彤说自己去买一些衣服给儿子做礼物,要于佳人和楚蓝先去咖啡厅等她。
当于佳人一离开,沈晓彤,就滑落到了地上。
她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
眼泪却象断了线的珠子。
佳人,佳人,你要怎么办?
为什么你才拥有这么幸福的生活,就要结束了……
老天,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的朋友,如果可以,我愿意替她。
楚蓝何尝不是,只是她不能叫于佳人看出她也不对。
栾东阳说白了,就是在和时间赛跑。
对于栾东阳的选择,楚蓝虽然不赞成,可是也不反对。****
安源给于佳人挂了一个电话,说是栾东阳有些事,要忙两天,可能都不能回去了,要她和楚蓝沈晓彤她们好好玩。
于佳人挂上电话,直到楚蓝拍了她一下,她才放下电话。
于佳人摸着自己的肚子。
“楚蓝,你告诉我,栾东阳现在在哪里?是不是……”
她不是感觉不到,栾东阳虽然掩饰的很好,可是她还是发现了。
他不想她知道,她就装作不知道。
“佳人,你不要想太多了,栾东阳……他没事的,是公事……”
佳人抱着肚子,敛着眸子。
“楚蓝,你知道,你一说谎,你就会结巴。”
于佳人站起身子,走进卧室。
孩子啊,我们给爸爸做祈祷好吗,要爸爸能挺过来。
妈妈宁愿减寿50年!
****
“已经昏迷了。”
“现在要做心脏穿刺。”
安源皱眉。
“我不认为现在是最好的时机。”
穿着白色袍子的白发老人说着:“心肌梗死引起急性心脏骤停,现在不做已经不行了。”
穿刺,很疼……
心脏穿刺更甚……
栾东阳明明已经昏死了过去,可是脸上的青筋全部浮现,安源紧紧抓住他的手,他的脸扭曲着,牙齿咬着咯咯直响。
老天,请求你,只有在给我五个月就好。
我只要五个月。
求你,老天!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