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独自走在那条通往贾棋所在医院的大街。
秋天还是这么放肆。她似乎谁都不怕呢!
我都不知道他在哪间病房呢!而且,她们会让我去看吗?她们一定想把我赶走吧!\
在花店里顺便买了一束栀子花,抱在怀里。想象着呆会儿会发生的事情。
很远的,就闻到了那种浓烈的药味。深深地吸了口气,像要面对生死一样,再粗粗地呼出来。然后,像里面走去。
问了值班的护士,“请问,简棋是在哪间病房啊?”
护士把那本拿在手里的杂志放下,猛地抬起头来。她的眼睛也从上到下打量着我。然后有仔细想了想什么,站起来,“请跟我来。”
她时不时地回头看我。光线的角度挡住了她的脸,所以我不知道她是什么样的表情。
“请问,你是高姝米小姐吗?”她停在一间病房的门口。
我暗暗奇怪她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点了一下头。
“请您快点。简棋少爷是我们的重要病人。需要特别看护。”说完,她转身就走。
我推门而入。那位护士正呆在门外,我知道。
而门内,却又是不同的。这儿确实是一间特殊病房。从它那做工精细的窗帘,以及室内的摆设都不像一般的病房。这里没有药味,没有死气沉沉的白色。
床边,一个女生正低着头削着苹果。她的刘海直接掉在面前,挡住了她的眼睛。
似乎感觉到了我的到来,她回过头来。看到了我。然后是看到了我手里的花。她的脸色变成厌恶与紧张。她扔掉手中的苹果和水果刀,那到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马上站起来,向我冲过来,从我手里抢过花,然后将它们扔下楼去,像扔掉邪恶的东西。地上散落着白色的栀子花瓣,它们惨白的脸让我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心痛,后悔,内疚……它们都纠结在心里,密不透风,压的我快要窒息。
她恨恨地看着我,“有你这样拿白色的花看病人的吗?你不明白那是白色吗?你怎么不干脆带花圈来呢??你给我滚,滚—”她推着我,红着眼睛。手指甲像嵌进我的皮肤一般,疼痛让我想打人。(我不得不承认,偶尔我真的有暴力倾向。)
“小黛!小黛——“她发疯班的叫着。
护士马上跑进来。
“谁叫你让她进来的?啊!叫你别让别人进来,别让,谁都不准,明白吗?谁都不准!小棋不能再接近任何人了。是我错了,我不该答应他让他去上学,是我错了,我不该的……”她的手渐渐无力起来,作用在我手上的力度也轻了,渐渐地,她的手滑落掉。她的泪水在刚刚的促使下流出来。她无力地做回原来的位置。静静地注视着简棋——他沉沉的睡着,似乎没有梦的打扰,他睡的很安静,却也死板。没有表情。
我看着地下的花瓣。被踩的碎碎的,狼狈不堪。心突然重重地下沉。似乎被什么东西紧紧往下压。
我没有做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