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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纳兰静语-沉醉何欢凉 > 第114章 6000

第114章 6000

她想要出去看一看,但何彦沉的话还在耳畔,犹豫了一下,没有推开车门,抬眼看向前方,何彦沉不知走去了哪里,那几辆车里的人正虎视眈眈的看着前边另一条胡同的方向,眼里满是杀意……

杀意?!

楚醉心头一颤,想起昨晚在百代骄阳发生了那场惊人的枪击事件,最近T市似乎很不安全,报道上说盛华的陈董在昨晚受伤,后被忽然出现的一批人救走,但盛华的人伤亡惨重,在场的人没几个完好离开的,新闻上说陈董中了枪,但不知道具体有没有伤到要害,记者赶到医院想延续报道时却被禁止打扰。陈董被救走后警方迅速清理了现场,而那伙与盛华对峙的人早已着惊人的速度撤退,警方根本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

这些人会不会和昨晚那些人有什么关系?

看他们的眼神,怎么看怎么像是寻仇的,满眼嗜血。

楚醉掏出手机,在犹豫要不要报警,同时仿佛听到了什么,仿佛棍­棒­击中­肉­.体的声音,杂乱中甚至带着几声咒喝。

来不急多想,楚醉连忙在车里悄悄弯下身,给110点打过电话之后便打开车门下了车,冲向声音的来源,刚一跑过去就僵站在原地不敢置信的看着何彦沉正被几个举着铁棍的男人围攻。

“彦沉?!”她惊呼的要跑过去。

何彦沉一脚踢翻身旁的人,听见楚醉的声音不得不分心的转头看向她,见她竟然从车里跑了出来,脸上顿时闪过一丝­阴­霾:“笨蛋!”

下一瞬,金属与­肉­.体撞.击的声音在他背上绽开,何彦沉因为分了心而被铁棍重重打在背上,在楚醉惊恐的呼声中立时转身将那人踹开,因为受了伤,脸­色­刹时狠戾无情,一手抓过身旁攻过来那人的手腕用力一掰,骨折的声音在他手间传了出来,顺手将那人手上的铁棍夺过,旋身重重打在扑过来的另两个人肩颈后。

“彦沉——”楚醉没注意到身后那几个从车上下来的人正朝她靠近,仅是盯着眼前那惊人的一幕忍不住惊呼。

“楚醉!快走!”何彦沉猛地转身,看见那几个朝她靠近的人,手下顿时毫不留情的在身后扑向他的一人头上狠狠一棍子打下去,另一边手臂弯曲以臂肘在旁边人的小腹上狠狠一撞。

顷刻间只听那几个惨痛哀嚎一声,见楚醉身后的人马上就要靠近她,何彦沉单手将一人擒住,反揪起对方的衣领将之按倒在地,抬脚将挡在眼前的人踢倒,迅速向楚醉的方向奔过去:“傻站在那里­干­什么?快走!”

楚醉终于注意到身后扑过来要抓住自己的人,忙向一旁迅速闪开,抬眼看见何彦沉身后,顿时圆睁着眼尖叫:“彦沉小心!!!”

何彦沉头也不回,侧身将手中的铁棍甩到在身后扑过来的那人身上,手指在另一边人颈上扣住,将他反转了过来,曲膝在那人腹部重重一撞,同时弯下身闪过飞过来的刀棍。

楚醉看了一眼身后,先是站在原地一脸无助,直到其他那几个人见她一个弱女人很好对付而只留一个人走向她时,她转身以跆拳道的脚法踢中那个黑衣人的小腹下方,在他低嚎出声来不及伸手抓住她的刹那冲向正向她走来的何彦沉:“彦沉!”

“不要过来!快走!”他一边利落的躲开对方的攻击,一边扫了楚醉一眼:“走!!!”

对方人太多,眼见他又被打中数下,额头上明显多了几道伤,楚醉不但没走,反而在手机上按下警报的铃声希望小区外边的人能听见能尽早有人发现他们,前边没看见她这动作的几个人一听,以为警车快到了,手下更是狠辣的招招向何彦沉的要害击去。

“快走!”见她还没走,何彦沉急急挥开眼前的人快步走向她。

“我不走!”

“混蛋!”何彦沉咬牙大骂,背后骤然又被铁棍重重击中,他侧过身以一腿压住身边最近的人的腿,踢向他脸,旋既将那人举起往身后那几人身上重重一抛,趁机迅速上前握住她肩膀将她向小区外推:“马上离开!快!”

“我不走!我不走!”

“你发什么神经!”何彦沉剑眉深拧,嘴角额上都已经有了血迹,握在楚醉肩的的手重重推着她:“走——”

说话间,他转身将扑向他们的人踢开,一手挡住他们的攻击,一手将她推至身后,频频小心的后退将她往外边送,楚醉紧抓着他黑­色­的看不出血迹衬衫:“你伤的怎么样?”

“别废话,快走!”他背对着她,用背部将她向外顶出去。

“彦沉!你让我看看你的伤——”

楚醉固执的要拉住他,那十几个人忽然一起扑了过来,何彦沉低咒一声,将她推至墙角,转身以手臂挡住一人差点打到楚醉身上的铁棍,另几个人手中的刀棍和各种离奇齐齐往他身上打来。

“彦沉——”

楚醉想要帮他,可这些人像是要杀人的架势完全不是她那点跆拳道能对抗的了的,完全是一群男人雄­性­的搏击,特别是看到那些人的棍子打在他身上,他转身反攻的时候,她想要冲过去却已经被人一把按住:“放开我!”

何彦沉募地转头看向她的方向,眼中刹时满是连楚醉看着都惊恐的杀意,赫然抬手将身前人的手臂拧至背后,以腿将其按压在地,踩着那几个像死狗一样的人的背走过来。

楚醉见他朝自己走过来,忙在那人擒住自己之后微微低下身,正好何彦沉过来时没有受到相应的威胁,直接越过她弯下的身子抬脚将那人踹开,顷刻他拉起楚醉:“小醉,上车!这里危险,快开车冲出去!他们不会追你!快!”

匆忙间楚醉没注意到他在叫自己什么,仅是拽着他手腕:“我不要!彦沉我不走!”

“你这样反而会拖累我!”他将她推向车门:“他们目标是我,你快走!”

那几个人骂骂咧咧的举着东西冲了过来,楚醉被他推到车门边,打开车门就要将她塞进去,她哭着转头紧抱住他的腰:“彦沉!不行!”

“走!!!”他将她按进车里就要关上车门,背上同时被一棍击中,登时颀长的身体僵了一下,赫然转身在那人腹部挥了一拳,侧过身躲开,转而在另一人脸上又挥了一拳,顷刻间几人口中皆吐出血沫。

“走!!!”他将她按进车里就要关上车门,背上同时被一棍击中,登时颀长的身体僵了一下,赫然转身在那人腹部挥了一拳,侧过身躲开,转而在另一人脸上又挥了一拳,顷刻间几人口中皆吐出血沫。

眼见何彦沉嘴角也溢出血来,楚醉惊恐的赫然钻进车中的驾驶室,启动车子朝他们快速撞去,何彦沉见她开车冲过来,顷刻侧过身,直到那几个因为楚醉开车过来的速度太快怕被撞上而躲开的刹那,楚醉在车里将另一边的车门打开,朝开大喊:“彦沉!上车——”累

何彦沉看了她一眼,抬手拉住一人的脖颈往下一按,在那几人见他们要逃走而连忙冲过来的同时迅速跳起车里,关上车门看向小区的路口:“开出去!”

楚醉刚才只是想开车撞他们,没想要从哪里出去,这是一座新建成的小区,还没多少人办理入住手续,四周没什么人,这些人没有开枪的原因似乎就是不想被人发现:“哪边?”

“左边路口冲出去!别怕,开过去!”何彦沉坐在副驾驶位上,从车门边的内置盒里掏出一部微型手提电脑,手指在上边迅速输入着什么,然后合上电脑,见楚醉双眼认真的直视前方,在那几人迅速跳上车要追过来的同时已经开出了他所说的路口。

“然后去哪?”

他回头看了一眼后边紧追不舍的几辆车,又看了一眼楚醉将车速已经开到了近200码,在撞翻小区外一处菜市场的几座摊子时她脸­色­白了几分,她急急的问:“要开到什么地方才能甩下他们,你倒是说啊!”闷

见他只是看着自己却不说话,楚醉一边急急忙忙的开着车满大街四处乱撞,一边转头扫了他一眼,却见他竟然在笑。

“你笑什么?”她一脸不可思议的大叫。

这都什么时候了!他居然还有心情去笑!

“先找人少的地方走,马上就会有人过来把他们截住处理­干­净。”他笑了笑,仿佛刚才发生的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只是一场小小的闹剧一样轻松。

“你确定?”

他不答,看着她双手紧握着方向盘认真的踩着油门快速的朝前开,伸出手在她满是紧张的脸颊上轻抚,微凉的手指将她发丝拢到耳后:“刚才明明有机会,怎么不走?”

楚醉没注意到他手指异样的冰凉,双眼依然紧盯着眼方的路,小心的尽量不撞到人:“现在两个人一起走不是更好?”

何彦沉轻笑,沉静的目光凝视着她眼里的坚决:“多危险。”

十几分钟后,仿佛是发现追过来的那些人似乎真的被一批从四周开来的车子给拦住,她来不及去看,依然拼命的踩着油门在马路上横冲乱撞,直到从后视镜里再也看不到那些人了,她才轻吐了一口气。

“我们现在去什么地方?要不要直接去警局?”她转眼看向他,却见他一直在看着自己。

“你那里。”

“我那里……我家?!”

“如果可以,你最好找一个认识的私人医生一并过去。”他似是无奈的低笑,声音越来越低。

楚醉赫然猛踩刹车,转头上上下下的扫了他一眼:“你怎么样?”

这才想起刚才那些人手中的铁棍还有尖锐的东西都在重重打在他身上,结果他现在倒像是没事似的安静的坐在车里,脑中仿佛想起了刚才的某一幕,她忙伸出手扯开他衬衫领口:“你伤在什么地方了?让我看看!”

“我没事。”何彦沉勾了勾­唇­,抬手拉下她的手。

感觉到他手上的冰凉,楚醉更是焦急拉着他:“你别乱动,让我看看你背后的伤!”

“不是很严重,真的。”他淡笑。

“你少废话,快给我看看!”如果她的嗅觉没有错的话,她闻到了血腥的味道,很浓重的血的味道:“何彦沉!你快给我看一眼!”

她快急哭了,刚才那些人手里还有刀子,怎么可能一点事情都没有!

“你让我看看,你给我看看背后的伤!”

“听话,不要看。”见她固执,何彦沉叹息着握着她的手:“快点开车。”

“你给我看看伤……”

“再磨蹭下去我就真出事了。”他无奈,脸­色­越来越苍白:“别怕,乖乖开车。”

楚醉眼见着他所坐的副驾驶位的皮椅上渐渐渗出血来,还没看到他的背,但手已经伸到了他身后,摸到一片湿粘,猛地收回手看见上边触目惊心的一片血迹。楚醉顿时心脏跳停了一拍,红着眼睛不敢再磨蹭,忙转回身去开车。

看着她手忙脚乱的样子,何彦沉又是一笑,坐靠在那里一动不动,声音渐渐虚弱:“刚刚为什么不走?”

他还是那个问题。

楚醉不敢再看他,生怕看到他座位上越来越多的血,双眼正视着前方,大滴大滴的眼泪滑落,模糊了视线,她忙抬起一手擦去,却是大滴大滴的眼泪依然不停的落下,她挤出一丝笑来,眼泪依然不断的往下流:“何彦沉,这一次我没有放开你!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真的放开你!我没有!是你诬陷我!”

话落,眼泪持续大滴大滴的下落。

何彦沉看着他,嘴边笑意未减,却虚弱的说不出话来。

楚醉转头看他,见他脸­色­白的吓人,目光扫了一眼他所坐的地方,一大滩血迹渐渐顺着真皮座椅的一侧向下流淌,仿佛止不住一样的流的越来越多。

“你别睡过去,坚持住!马上就到家了!”她硬生生别开脸,猛踩油门,疯了一样的往前开。

“小醉,别怕。”他声音轻的几不可闻,。

“不要怕……”

身旁的人渐渐再也支撑不住,缓缓的向她这边倒了过来,直到何彦沉的头无力的靠在她肩上,楚醉红着眼不敢耽搁,迅速的将车向晨光小区驶去,在进了小区之前,她特意给苏医生打了一个电话。

在这T市里,她唯一认识的私人医生就只有苏医生,如果许竹誉在的话一定能帮她找到其他人,但现在她无法联系到许竹誉,想了很久,她才想到要找苏医生。

她本来不敢确定他会不会来,毕竟苏伦是Vason先生的专用医生,她这贸然打去电话求救,不知道会不会被拒绝。

可当她刚对电话那边说完后,对方竟然连犹豫的时间都没有,直接问了她地址迅速朝这边赶来。

“他怎么样?用不用输血?我知道他是B型血,如果需要血的话我马上给医院打电话!”

楚醉在卧室门口里里外外帮苏伦打着下手,刚去用热水烫了毛巾回来,小心的给何彦沉擦拭着身上的血和背上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四周的血

他果然伤的很重,背上除了被那些铁棍打伤的地方,还有几处在剧烈的撞击下被那处小区洞口墙上的铁栏刮开的口子,她记得他有一瞬间整个背部重重撞上了那处锋利的铁栏,还有不少刀伤,最深的一处刀伤在他腰上,皮开­肉­绽。

见她连这样的伤都能眼睁睁的看着,没有吓的躲开,苏伦一边迅速给何彦沉处理伤口,中间抬头看了她一眼:“先不用,你这通电话打的及时,现在虽然流了不少血,但还不至于到输血的地步。”

“那我要不要做什么?”楚醉帮他拿过纱布,帮他将何彦沉身上的黑­色­丝制衬衫撕开,衬衫上边看不出血,但拿在楚醉手里时,却抓的她满手腥红。

“你先出去。”

“我……”

“你现在什么也不需要做,马上先让自己镇静下来,这里交给我。”苏伦不想让她看到他给何彦沉缝伤口的那一幕,这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太残忍。

“我、我很镇定!我不出去,你放心,我不会给你添乱!你让我在这里看着他好不好?我怕他万一……”

“他死不了!”苏伦叹了口气,看了一眼趴在床.上陷入昏迷的何彦沉,摇了摇头:“比他伤的还重的病人我都能让他两个月后活蹦乱跳,何况这点皮外伤。”

楚醉看了一眼满是血的床单和何彦沉趴在那里在昏迷中隐隐蹙了蹙的眉心:“他是不是醒了?”

苏伦不说话,快速的给他上着药,又打了麻醉针,两分钟后,迟疑的看了一眼楚醉直愣愣的站在床边,想要帮忙却无从下手的模样。

“我要给他缝伤口,虽然是医院里很正常的疗伤手段,但我不建议你在这里看下去。”

“我没事,我受得了!”楚醉弯下身小心的观察何彦沉苍白的脸­色­,见他在麻醉剂的作用下渐渐睡着了,才抬眸看向苏伦:“我在这里至少能帮你擦擦汗,你看你刚才说的那么有信心,但你额头上都出那么多汗了。”

苏伦一时语塞,汗颜的尴尬笑了笑。

眼前这受伤的可是他老大,他再怎么有把握也不可能不紧张,毕竟这些年也没见何彦沉伤的这么重过,万一弄疼了他,事后找他算帐的话可就不好玩了……

见她坚决的不肯出去,苏伦不再坚持,拿过医用针线工具在何彦沉背上那处最深的伤口处开始下针。

当看见针扎入­肉­里,楚醉心口一紧,仿佛疼的是她一样,浑身一阵哆嗦。

苏伦斜了她一眼,那眼神好像是在说:就知道你有这反映!

“彦沉……”见何彦沉被苏伦像当做一块绣花布一样的下针,楚醉忍着自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顿了顿,然后蹲在床边小心的看向何彦沉趴在床.上安静极了的模样,抬手轻轻抚在他手背上:“疼不疼?”

见他仿佛没听见,对疼痛也没多大反映,楚醉才稍微放心了些,转头见苏伦还在迅速下着针:“你轻一点!”

“麻醉剂的药量足够他多睡了一会儿了,暂时不会感觉到疼痛。”

“那也轻一点……”楚醉小声嘟囔。

苏伦抬眸看着她蹲在床边一脸担心的脸­色­,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你确定他真的没事?”楚醉又看了一眼何彦沉安静而苍白的睡脸,抬手小心的摸了摸,指下的触感微凉,不由的又是一阵担心。

“放心。”

听见苏伦一次又一次的保证,楚醉才终于稍微放下悬了半天的心,但看着他背上那些惊人的伤口,她实在想不通之前在车上时他是怎么能装做一点事情都没有,居然反而安慰她,一直在告诉她不要怕。

楚醉小心的俯在床边,双手紧握着何彦沉冰凉的手,他这只手上没有带戒指,她握了好半天,直到目光从他脸上和背上渐渐移到他手上时,才注意到他手背上的一块隐约的齿印疤痕,这疤痕的边缘比他皮肤的颜­色­浅了一点点,但不是特别明显,要她这样近距离的注意到才看清。

他手上怎么会有一块齿印?居然还留有疤痕?究竟是被咬的多深才能留疤?

是谁这么没人­性­居然咬的这么狠?

楚醉盯着他的手,目光沉沉。

苏伦缝好伤口,正要处理何彦沉身上其他几处大大小小的伤时,目光瞟见楚醉正盯着那只手上的齿印愣神。

他不禁为这近乎戏剧化的一幕而打动,安静的微微一笑,没有出声去打断她脑中的疑问,亦没有开口告诉她那块齿印的来源。

也许,总有一天她会知道。

天­色­很快就黑了下来,楚醉按照苏伦的示意,出去买了套­干­净的男款睡衣,又买了许多补血聚元的营养品,回到家时已经是晚上8点多。

匆匆的进了门,直奔卧室,刚一推开门就见何彦沉已经醒了,似乎正与苏伦谈什么事情,一见她进来,说了一半的话倏地静止,沉静的黑眸看向她。累

“我先走了。”苏伦收拾了一下他自己的药箱,跟何彦沉点了点头,然后转身走了出来。

“苏医生,今天真是麻烦你了,至于医药费……”

“都是朋友,我还没计较,你倒是计较上了。”苏伦笑着打断楚醉的话:“这几天别让他伤口碰到水,也尽量不要乱动,有什么事再给我打电话。”

“对了,今天晚上他很有可能会发烧,你记得给你吃退烧和消炎的药,我已经放在床头柜上了,如果持续几个小时高烧不退,一定要叫我过来。”

“谢谢苏医生。”楚醉趁机转头看了一眼躺在她的床.上正拿眼神瞟着她的何彦沉,转身要去送苏伦:“今天实在太麻烦你了,我送你出去……”

“不用,我自己走就好。”

“我还是送送你吧!”楚醉心里实在过意不去,知道何彦沉的小命没事了,心里的大石头也稍稍放下了些许,主动送着苏伦离开,直到出了小区。

几分钟后,她便匆匆又跑回了家,这一会儿来来回回楼上楼下的跑,还是7楼,一进家门她就捂着快要喘不过气的胸口奔进卧室,在100瓦的日光灯下,何彦沉安静的躺在她床.上假寐,她推开门,他便缓缓睁开眼,看着她。闷

“你真的没事了?”楚醉顺了顺气,一脸惊异的看着他那安静至极的模样。

“你希望我有事?”他嗤笑的睨着她,语气虽还是那副欠揍的样子,但声调却比平时低了很多,应该还是太过虚弱的关系。

见他还能拿话挤兑自己,楚醉吐了口气,转身将之前买回来的东西拿进卧室,走到床边看了看他身上的被子:“之前粘了血的床单和被子我都已经换下去了,这些是新的,还有你之前的衣服裤子上边都有血,我都拿出去扔了。”

何彦沉先是目光一敛,终于像是发现了什么,有些吃力的抬起手将身上的被子揭开了一道小缝,下一秒便不动声­色­的放下,欲盖弥彰的咳了一声。

见他脸­色­憔悴,楚醉将男款睡衣放到他枕边,然后转身走出卧室,去厨房想要做些粥给他吃。

做饭的时候,她想问问他歆歆现在在什么地方,如果他这几天没法回去,歆歆会不会有事,想到这里,便又走回卧室,却见他安静的闭着双眼,已经睡了。

见他脸­色­苍白,伤成了这样,难免会体力虚弱,嗜睡也是正常。

楚醉没有吵醒他,悄悄关上门走回厨房。

想一想他刚刚既然已经醒了,应该不可能没想到歆歆,既然他没有开口提及,孩子应该是有其他人陪着,没什么事。

楚醉沉吟了片刻,将一些红枣切碎放进锅里跟着粥起煮软,然后又多煮了一会儿,之后没有盛出来,想等到何彦沉醒了之后再给他吃。

忙完一切后已经是半夜,小心的推开门见他睡的安稳,她才独自在客厅的沙发里坐下,茶几上放着两部手机,一部是她自己的,一部是她在收拾何彦沉衣服时从中掉出来的。

两人的手机里都有不少未接来电,大部分都是公司那边打来的,而何彦沉手机里的未接来电有几个显示的是商安然的名字,还有几个陌生的没有备注名字的号码。

楚醉伸手将何彦沉电话上的血迹轻轻擦拭下去,目光静静的看着商安然又一次打来的电话,悦耳而简单的乐声在窄小的客厅里叫嚣,响了一会儿,便安静了下来。

几分钟后,又一次响起。

楚醉能想像的到,彼端的商安然像是一个等待丈夫一起回家去吃晚饭,却苦等不来而焦急的妻子,一次一次打着电话想知道对方的消息。

而她,她楚醉,又算是什么?

“无论安然她做过多少不可被原谅的事,但有一点你永远无法否认。”

“在我最孤单难过饱受煎熬的这三年里,是她陪在我身边,不离不弃。”

“而你楚醉。”

“永远,都是那么轻易的放开我。”

“三年前,是你母亲让我彻底明白钱财与权势的重量。”

“当我想得到一切的时候,我必须先有能力掌控这一切。”

“我用了三年的时间走向一条不归路,我想……”

“我如今拥有的一切,足够编织成一张大网,将你未来要走的每一步,乃至你这一生,牢牢的网住,让你……逃无可逃了吧。”

他如鬼魅一般轻笑而让人无法明白的言语犹在耳畔,楚醉怔怔的看着他手机的屏幕一次一次的亮起,暗灭,再亮起,再暗灭……

如果正在打电话的这个女人是她,或许打在打了几个电话对方一直未接听之后便不会再打。

任何一个理智的女人在遇到这种情况时都会明白一点,如果给对方打电话不接,发短信也迟迟不回的话,那就不要再不断的打这通电话,任何感情若是从等待变成了痴缠那就太对不起自己。

直到今天她才明白,也许这种维持尊严的方式其实不过是一种自私的自我怜爱,也许她偏偏就不会想到他不能接电话的原因是因为真的力不从心……

每个人的生活与思想方式都不同,楚醉从不知道自己的不够执着与看似漫不经心的自我保护竟是最伤人的东西。

苏伦刚一进门,白以康便已冲了过去一脸爆怒的问:“Vason怎么样?该死的那帮杂种居然跟老子玩­阴­的!”

“皮外伤。”苏伦径直走进去,将药箱放下。

“严重吗?”白以康皱着眉,一脸烦躁。

“主要是对方人手太多,手上还都拿着家伙,他又顾及楚小姐的安危所以伤的比我想像中要重,但还好,没什么大事,养几天等愈合了就没事了。”

“他.妈.的!”白以康在客厅里来来回回的踱着步,骤然走到墙边抬手一拳砸在墙上:“陈嘉龙那厮的底细查清楚了没有?昨晚上都怪我掉以轻心没弄死他,居然让他活着跑了!”

“我今天特意去查了一下,盛华的人都藏的挺深,以那个陈董为首,看起来没跨足黑道,但或许只是表面功夫做的到位。”洛鹰说:“从今天的情况看,应该是Vason先生和擎禹的关系还有他的身份已经泄露了,否则不会挑在那么准的时机半路冲出来截住他们。”

“Fuck!”白以康转身看向屋子里的所有人:“怎么他.妈可能泄露出去?除非咱们的人里有……”

内­奸­二字还未出口,众人便已面面相觑,一脸要大祸临头的危机之感。

“妈.的!”白以康烦躁的抓了抓头顶的短发:“那几个人呢?不是被抓回来了吗?关哪儿去了,我去看一眼!”

“要不,还是等Vason先生回来再说,先让那几个人多活几天,毕竟事情还没弄清楚。”洛鹰道。

“活个屁!借了他们天大的胆子敢跟老子玩­阴­的!没开枪只拿刀和棍子下手不想引人注目是吧,想要火拼就他妈给老子掏出枪来大­干­一场,来这一套真他.妈让人火大!”

“先别动那几个人。”一直没怎么参与过他们这些事的苏伦将身上的白大褂脱了下去,平声说:“Vason先生就想到你这脾气肯定要杀过去,他醒了之后让我告诉你先等几天再出手,对方这是在投石问路,今天只是一个试探。”

白以康抿嘴不语,拢眉看着窗外的某一点许久:“我记得他车后座的暗格里有一把枪,他自己车里的东西难道忘记了?”

“当时楚小姐在他车里。”苏伦提醒道。

“Fuck!我就知道那女人早晚得害了他!真他.妈应了那句古话,自做孽!”

楚醉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寂寂冷夜里她蜷缩着身体靠在沙发里,却睡的并不安稳。

直到隐约听见卧室里传来一点声响,她募地睁开眼,忘记了去穿鞋,连忙光着脚直接奔了过去,推开门打开灯,见何彦沉似乎要喝水,放在床头柜上的半杯水落在地上,他正要捡水杯,楚醉走过去将水杯捡起来放在一旁。

“我去给你倒水,你别动。”她轻轻将他按回了床里,没让他手伸过来。

何彦沉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呼吸略有些粗重,楚醉先是一愣,不禁将手贴在他额上探了探:“苏医生说你今天晚上可能会发烧,居然真的有些热,万千别乱动,我去拿药。”

楚醉起身将床头柜上的退烧药和消炎药按照上边写明的剂量各拿出一粒,然后又换了一只­干­净的杯子倒了些纯净水,走回床边小心翼翼的扶着他坐起身:“来,把药吃下去。”

何彦沉看了一眼她手心里的药,厌恶的想要转开头,楚醉适时将他头转了过来:“这是退烧药,你后背全是伤,受伤发烧比因感冒而引起的发烧更严重,快吃下去。”

见他不动,楚醉拧眉,一边不满的嘀咕一边强硬的将药送到他嘴边:“以前我生病不打针不吃药的时候你是怎么说我的?上次你胃病发作了才肯吃药,现在也要等到烧的神智不清的时候让我强塞给你吃是不是?”

“张嘴!”见他抬眼一脸­阴­沉的看着自己,楚醉狠了狠心,将药粒往他嘴里塞:“张嘴张嘴!”

直到他终于放弃抗拒,张开嘴,楚醉顺利的给他喂了进去,又将水举到他嘴边,似带着诱哄的轻声说:“乖,喝水咽进去。”

他照做。

等到他喝了大概半杯水,楚醉才将水杯拿开,轻手轻脚的扶着他躺下,转身洗了一条冷毛巾过来折叠成长方形放在他额头上,见他因为额上的冰凉而舒服的眯了眯眼,楚醉难得的温柔一笑:“睡吧。”

说罢,她收起水杯就要出去。

手腕忽然被握住,她转头,见何彦沉黑暗的双眸牢牢锁着自己,想要抽出手,他却握的有些紧。

“怎么了?还哪里不舒服?”楚醉忙转回身仔细看看他的脸­色­,却见他只是看着自己,目光暗沉的吓人:“是伤口疼吗?”

她俯下身想要将他翻过身去看看伤口,却被他按住正要揭开被子的手,眼里似是多了几分无奈:“我不是女人,没那么娇弱。”

“受伤这种事情哪里分什么男人女人!”楚醉坚持要看他伤口,却因为力道的轻重没掌握好而似乎扯痛他伤口,眼见他脸­色­白了一下,却没吭声,她不敢再动,双眼小心的盯着他眼里的无奈:“疼不疼?”

“让你受伤躺在这里,我再没事就扯扯你肩膀试试?”何彦沉凝眸瞥向她眼里的小心翼翼。

楚醉不禁暗暗吐了一下舌头,不敢再碰他,轻轻抽了抽手臂,却没从他手里抽出来。

“我不碰你了还不行吗,你别拽着我。”她又动了动,但不敢再使太大力气。累

“你一夜没睡?”何彦沉瞟了一眼墙上的钟表,时间的指针刚刚走过凌晨4点。

“我睡了,听见房里有声音就醒了。”见他是在关心自己,楚醉没再挣脱,反而缓缓俯身趴在床边看着他脸上的苍白:“你不用担心我,我一点伤都没有,吃的饱睡的好,你只要养好自己身体就够了。”

“还有公司那边,我明早就给陈恒打电话跟他请几天假,至于你可是总经理,谁敢记你旷工啊,反正我昨天刚回商氏上一天班就又要请假,何总你可千万别辞退我,等小女子把你伺候的活蹦乱跳之后,一定继续为您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说着说着,楚醉更又用力的点点头,像是在自我肯定,眼神无比认真。

“马屁拍的很到位。”何彦沉对她那一副“三好员工立誓”的姿态做出极中肯的评价。

在楚醉狡黠的咧嘴一笑时,他盯着她这多年来久违的慧黠神情许久许久。

“彦沉……”楚醉见他现在心情似乎还可以,正想开口问他些什么,却见他放开她手腕,闭上眼,不再言语。闷

到了嘴边的话又收了回去,哽在喉咙口憋了半天,最终还是悄悄退出了房间。

卧室的门被楚醉从外边轻后轻脚的关上,何彦沉募地睁开眼,沉鸷目光看向紧闭的房门。

天亮后,楚醉便翻坐起身跑去洗脸刷牙,然后跑去厨房热粥,热了一半,想悄悄进卧室看一眼何彦沉醒了没有,便举着搅动枣粥的汤勺走了过去,刚一打开门就见他裹着被子要下床。

“你­干­吗!苏医生都说了你现在不能乱动,昨天好不容易缝合的伤口万一被扯到那又得重新上药!”楚醉赫然奔进门,一把将手里的汤勺仍在柜子上,伸手按住他这裹着被子就要在床边站起来的身体:“快躺下去!”

何彦沉脸一黑,将裹在身上的被子又往上拽了拽,闷头沉默了几秒,压抑着沉声开口:“我要去厕所。”

想到苏医生昨天给他缝完伤口后又给他挂了一瓶水,大清早就急着要去厕所也是正常,楚醉吐了口气,自然到不能再自然的按住他,轻声说:“上厕所还不简单,要不我拿个塑料盆过来你将就将就?”

何彦沉先是用着能杀死人的眼神注视着她晶亮晶亮的眼睛,憋了半天才暴出俩字:“不用!”

楚醉脸上顿时闪过一抹得逞,笑眯眯的:“可是苏医生都说了,你现在最好不要动,不就是要上厕所吗?在医院里那些大爷大妈不能下床的时候都是用这种办法解决的,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弄到身上的……”

“楚醉!”何彦沉脸­色­难看的瞪着他,须臾,无奈的闭上眼叹了口气:“别闹。”

“那你求我,求我扶你去厕所。”见他难得屈服,楚醉陡然站在床边掐着腰,贼贼的露出一脸的笑,满脸终于翻身农奴把歌唱的胜利之感:“不然你直接就地解决吧。”

何彦沉满脸­阴­霾的看着她,沉默不语。

“好吧我去给你找盆子……”楚醉转头就要走。

骤然,身后似乎传来被子被揭开声音,楚醉孤疑的回头看了一眼,登时向后退了一步急急忙忙背过身去:“何彦沉,你是暴露狂啊你!快把被子盖上!”

“给我脱衣服时你怎么没想到这句?”他冷冷的坐在床边斜眼瞥着她。

“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我昨天帮你脱衣服擦身体还有换床单的时候你昏迷不醒的跟一条死鱼一样!现在你这是睁着眼睛上上下下一丝.不挂的!吓唬谁呢你!”楚醉背对着他一脸愤慨。

“又不是没见过,连女儿都三岁了。”何彦沉抚额轻叹。

听出来他这明显是极其内敛的在说她装纯情,楚醉脸­色­一僵,骤然转身直面向那具青青紫紫又被纱布绷带包住几块皮肤的男人身体,直愣愣的盯着他上上下下的看,从他的头一直一点点一下滑,中途路过某个因为被她盯着而似乎渐渐有了反映的一点,然后迅速又落到他脚上,直看得何彦沉频频皱眉:“你看什么?”

“不是你让我看的吗?”楚醉视线往上升了回去,瞪了他一眼,在他满是诧异离奇的眼神下大大方方的转身去拿昨晚买的那套浅­色­的男款棉质睡衣,然后走回床边一把抬起他的手臂就要给他穿上睡衣。

“Shit!你下手轻点!”被她这忽然举起手,何彦沉脸­色­骤地一白,终于受不了的恶狠狠瞪了她一眼:“穿这东西做什么?”

“不是你说的要上厕所?”楚醉顿时不明所以的盯着他看:“客厅里的窗户可透亮着呢,而且没有窗帘,我就这么扶你赤身­祼­.体的穿过客厅去厕所,对面楼的人可都能看得清清楚楚!说不准怎么误会我呢!”

“难不成……”楚醉忽然挑眉,笑吟吟的俯首在他耳边轻问:“何总,你有暴露倾向?”

何彦沉看了她一眼,沉了沉脸,忍了,没再说话,任由她帮他将衣服套上。

“那只手也抬起来。”楚醉转到他另一边,见他不动,顿时伸手再次用力举起他手臂。

何彦沉骤然疼的倒吸一口冷气:“你还是不是个女人?”

“我是不是女人你还不知道?女儿都三岁了!装什么深沉!”

楚醉眉飞­色­舞的在他眼前歪了歪脑袋,然后在他几乎聚满无数风暴的眼神下亲手帮他穿上裤子。

穿好后,抬脸看向他,见他脸­色­黑的快赶上包青天了,貌似她帮他穿裤子的时候很不小心的将他那种男款睡裤前边有着一小排扣子的地方给小心翼翼的每颗都扣紧,期间小拇指隔着布料若有若无的又不小心碰到了什么,他越是一脸紧绷,她越是一脸“纯情”的继续扣啊扣。

直到她站起身,迎上他的黑脸,她微微一笑:“怎么不说话了?”

“话都被你说了,我还说什么?”何彦沉不冷不热的看着她眼里的喜­色­。

这女人果然是越来越伶牙俐齿,他不过说了她一句,她倒是有十句等着来对付他。

“正好,我还没说完。”楚醉双臂环胸,用着十分正式的口吻:“三年前那天晚上发生的事纯粹是一场意外。”

“虽然那天晚上确实是我把你给……强了!”

她纠了一会儿措辞,皱了皱眉,继续说:“但是那天我过生日,喝多了,可你是清醒的吧?既然我是在不理智的情况下把你何彦沉给按倒,你是男人,力气比我大!你说你当时怎么就不反抗?你但凡要是反抗过,我就不能稀里糊涂的跟你有了孩子!”

“还有!”楚醉抱着胸一脸旧帐新翻的凶恶表情:“我对那晚的记忆仅限于把你扑在床.上的那一瞬间,之后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你­干­吗死咬着我不放,好像我多浪.荡一样,我就应该对你这暴露狂习以为常了吗?谁知道那天晚上你是怎么欺凌我一个醉的不省人世的弱女子的……”

醉的不省人世的弱女子?

何彦沉嘴角隐约抽搐了那么一下。

现在眼前这个掐着腰满脸控诉无辜的女人,完全不知道自己喝醉之后是什么得­性­。

三年前那一晚简直是惨无人道,连他都没想到这平时看起来像是不经人世的女人曾经背着他偷偷看过多少A/片,才能在那天晚上喝醉之后露出­色­.女本­性­上演了一场恶女压男的大爆发,甚至从技巧到体位还有各种不知从哪里学来的姿势全用到了他身上。

“你说话呀!不说话就代表默认了是吧?”楚醉一脸深刻教育的看着何彦沉意味深长的表情。

“楚醉。”

“说。”

“扶我去厕所。”

“……什么?”

“厕所!”

“……纳尼?”

“再不去就来不及了……”

楚醉还没从自己那一副官腔的深刻教育中回过味来,猛地一瞪眼,连忙上前扶他站起身往外走。

还好最终去的及时,她可不想再洗一条被子……

下午,苏伦过来给何彦沉重新检查了一遍身体,又给他吊了两瓶水,监督他吃过消炎药之后才罢休。

苏伦本来就没收医药费,楚醉昨天麻烦过他一次就已经在心里过意不去,见他今天又来了,忙趁他在检查的时候翻了翻何彦沉昨天从衣服里掉出来的钱包,从里边拿出厚厚的一叠钞票摆在茶几上,又旋身去准备些饭菜。累

等到苏伦要走了,楚醉连忙俗气到不能再俗气的把那叠钞票强硬的塞到他白大褂的侧兜里:“苏医生,你看我们这么麻烦你实在是太不好意思,这点钱你先收下。”

“这可不行!”苏伦忙将那叠钱拿出来塞回楚醉手里:“楚小姐,朋友帮忙没有给钱的道理,咱们也不是第一次见面,你还不了解我的­性­子?”

“可是那些药看起来都是国外的一些贵重药品,就算你的出诊费我不给你,那些药费……”

“把钱收回去。”苏伦笑着按下她又塞钱过来的手:“你再这样,我们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可……”楚醉还在和他推桑着,想了想:“要不你留下吃顿饭,我刚才就怕你不收这钱,那你留下吃一顿饭也好让我心里舒坦一点……”

“他不饿。”忽然,何彦沉穿着那套早上她亲手给他伺候上的睡衣站在卧室门边,一手按着手背上刚刚拔了针后放上的一块棉球,目光冷冷的投在楚醉跟苏伦互相在推着钱时而交握的手上。闷

苏瞳还因为何彦沉居然能走到门边而惊异的看向他,苏伦却是刚一看见何彦沉的视线落在哪里时,顿时像是触电了一样连忙收回手,清了清嗓子尴尬道:“对,我不饿。”

楚醉猛地转头看向苏伦的眼神,又看了看何彦沉淡冷的目光:“你怎么知道他不饿?谁让你下床了?刚养了一天就下床,明天你是不是还想出去跑一圈啊?”

说着,她连忙将钱又塞到苏伦手里,然后转身走向卧室,伸手就要扶着何彦沉回床.上躺下。

苏伦趁机将钱放回茶几中间,看了他们一眼,便走到门边:“楚小姐,我先走了。”话落,直接推开门走了出去。

楚醉刚把何彦沉推上.床让他坐下,一听到苏伦出去了,顿时转身跑了出去,急急忙忙奔出了门。

苏医生越这样,她心里越过意不去,追出去时见他已经出了小区,忙又跑到小区外边,却忽然看到苏伦上了小区对面路口停放的一辆白­色­法拉利。

且不说苏医生怎么会有钱到这种地步,楚醉盯着那辆法拉利驾驶室这一边的车窗,虽然看不见里边开车的人是谁,但她认识这辆车。

目光在那辆白­色­法拉利绝尘而去的刹那看向车牌号,澄澈的眼神微微一颤。

果然是她在海边别墅看见的那辆!

可这车不是什么他们的二东家的车吗?苏伦只是他们的私人医生,怎么这所谓的二东家居然亲自送他过来给何彦沉治伤,又在这里等这么久载着苏伦离开……

为什么她会隐隐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

眼皮忍不住一阵跳动,她揉了揉眼睛,若有所思的走了回去。

刚一回家,见何彦沉正坐在客厅里看他自己的手机,楚醉忙上前:“怎么又下床?你以为自己只是一场小感冒还是什么?”

“我又不是瘫痪,修养了一天好歹有力气能走几步,只要不扯动背后的伤口就没事了。”何彦沉目光看着手机里的未接电,在楚醉所看不到的角度输入密码收到几份卫星传输的图片,目光顿了一顿,随即看向她:“这里现在已经不安全,你去收拾行李准备离开。”

“离开?”楚醉面­色­一怔:“去哪?什么不安全?我还没来得及问你,那些人究竟是什么人?怎么会下手那么狠?”

何彦沉抬眸看了她一眼,默然不语。

见他不说,楚醉也不再问,仅是从他的目光里能看得出来,他不是在开玩笑,想了想,转身开始收拾行李,一边来来回回的翻着东西,一边问:“对了,你跟苏医生是不是认识?”

“不认识。”

“真的?”

“……”

见他冷瞥向自己,楚醉努了努嘴:“既然不认识,你­干­吗对他那么横?人家苏医生可是我朋友,我请他过来帮你治伤的,昨天要不是他,你现在说不定就……”

话止于此,她一边掏腾着行李箱一边回头瞪向他:“反正他是救了你,而且连钱也不要,只因为和我是朋友才不求回报的来帮你的,你以后和他说话客气点!”

何彦沉哼笑了一声,没说什么,缓缓站起身正要走向她,忽然瞟见她那边因为在收拾衣服而被敞开的柜子,里边有一条毛线围巾,从那颜­色­与样式看来应该不是她的,不禁走了过去。

“你­干­吗?我柜子里都是女人的东西,你别乱看!”

“这是什么?”何彦沉缓步走到柜边,伸手将被几件衣服压在下边的一条深藏蓝­色­毛线围巾拿了出来。

“什么?”楚醉正忙着收拾,没注意到那条围巾露了出来,一边叠着衣服一边回头看了一眼:“哦,那条围巾啊,是……”

募地,她又一次回头看向何彦沉手里的围巾,慌忙站起身一把夺过:“这个……这个围巾是我自己给自己织的!你不要乱碰我的东西!”

“是么?”何彦沉似笑非笑的将她手里紧纂着的围巾拿了过去。

“你­干­什么?”楚醉想要抢回来。

“你什么时候学会织这种东西?”他没再让她抢到,往回走了几步,一脸兴味的看着手中线孔均匀的围巾。

“你管不着!快还给我!”楚醉上前要抢回去,但何彦沉一米八几的身高,微微举起手臂她就已经抓不到,他身上有伤,她不能扒住他不放,转身跳上沙发一把抓过来抢回手里,然后紧抱着跑到行李箱边,将围巾塞进里边。

何彦沉没再过去,站在原地目光流连在她身上,看到她脸颊与眼里划过的一丝羞赧,他嘴角若有若无的弯起莞尔的弧度。

半个多小时后,楚醉收拾好行李,转身见何彦沉侧躺在床上避开背后的伤口,正翻看着她床头柜里的几份杂志。

靠,怎么他跟歆歆一样喜欢乱翻东西!

楚醉黑着脸站在门边看他,又回眸看了一眼在客厅沙发上的他的手机。

他刚刚在看电话时,是不是已经看到商安然的那数十个未接来电?

他有没有给商安然回了一个报平安的短信?或者是在她刚刚去送苏医生的时候就已经给商安然回过电话了?否则,怎么会看起来像是没什么反映似的还能这么安静的躺在她这里。

他那一句商安然的不离不弃确实终于让她肩上的压力更重了几分。

也许曾经是她太轻敌,或者,有点过于自信。

而现在她开始不确定,何彦沉对商安然的感情究竟深到什么程度?想想他跟商安然在一起的这三年,她完全不清楚他们都经历过什么,有一种他的世界已经不仅仅只有她存在的挫败感,还有一种被他的世界渐渐排除在外的感觉。

在何彦沉的心里,已经有了商安然吗?

楚醉忽然觉得呼吸困难,转身就要走出去。

“再有十分钟就会有人来接我们,你收拾好了?”何彦沉的声音扯住她的脚步。

楚醉一顿,转头露出疑问:“接我们?是什么人来接?陈恒?”

何彦沉笑笑,合上杂志,缓缓坐起身。

“难道是商安然?”不知怎么的,楚醉忽然想到了她的那辆红­色­BMW。

他只笑不语的表情更让楚醉的心情落到了谷地。

难道真是商安然?

难不成他们的亲密程度还有互相信任程度已经彻底超出了她的想像……

十分钟后,楚醉扶着何彦沉下楼,一辆很普通的国产小轿车停在小区门口,楚醉以为来接他们的车在小区外边,正要从旁边绕过去,却见何彦沉脱离她的搀扶打开车门坐进了那辆车里。

楚醉的心当时就落下了一半,本来她还想着,如果真的是商安然的话,她绝对不要上车,但这看车应该不会是商安然喜欢的车型,便又绕了回去跟着坐了进去。

关上车门,抬眼看向司机是一个陌生的男人。

楚醉那颗心终于归了位,拉长了半天的脸也终于重现活力光彩,就像国际某知品化妆品的广告一样神奇。

何彦沉不冷不热的瞥了她一眼,须臾对司机开口,声音不急不缓:“去连殿公寓33号。”

下午,苏伦过来给何彦沉重新检查了一遍身体,又给他吊了两瓶水,监督他吃过消炎药之后才罢休。

苏伦本来就没收医药费,楚醉昨天麻烦过他一次就已经在心里过意不去,见他今天又来了,忙趁他在检查的时候翻了翻何彦沉昨天从衣服里掉出来的钱包,从里边拿出厚厚的一叠钞票摆在茶几上,又旋身去准备些饭菜。累

等到苏伦要走了,楚醉连忙俗气到不能再俗气的把那叠钞票强硬的塞到他白大褂的侧兜里:“苏医生,你看我们这么麻烦你实在是太不好意思,这点钱你先收下。”

“这可不行!”苏伦忙将那叠钱拿出来塞回楚醉手里:“楚小姐,朋友帮忙没有给钱的道理,咱们也不是第一次见面,你还不了解我的­性­子?”

“可是那些药看起来都是国外的一些贵重药品,就算你的出诊费我不给你,那些药费……”

“把钱收回去。”苏伦笑着按下她又塞钱过来的手:“你再这样,我们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可……”楚醉还在和他推桑着,想了想:“要不你留下吃顿饭,我刚才就怕你不收这钱,那你留下吃一顿饭也好让我心里舒坦一点……”

“他不饿。”忽然,何彦沉穿着那套早上她亲手给他伺候上的睡衣站在卧室门边,一手按着手背上刚刚拔了针后放上的一块棉球,目光冷冷的投在楚醉跟苏伦互相在推着钱时而交握的手上。闷

苏瞳还因为何彦沉居然能走到门边而惊异的看向他,苏伦却是刚一看见何彦沉的视线落在哪里时,顿时像是触电了一样连忙收回手,清了清嗓子尴尬道:“对,我不饿。”

楚醉猛地转头看向苏伦的眼神,又看了看何彦沉淡冷的目光:“你怎么知道他不饿?谁让你下床了?刚养了一天就下床,明天你是不是还想出去跑一圈啊?”

说着,她连忙将钱又塞到苏伦手里,然后转身走向卧室,伸手就要扶着何彦沉回床.上躺下。

苏伦趁机将钱放回茶几中间,看了他们一眼,便走到门边:“楚小姐,我先走了。”话落,直接推开门走了出去。

楚醉刚把何彦沉推上.床让他坐下,一听到苏伦出去了,顿时转身跑了出去,急急忙忙奔出了门。

苏医生越这样,她心里越过意不去,追出去时见他已经出了小区,忙又跑到小区外边,却忽然看到苏伦上了小区对面路口停放的一辆白­色­法拉利。

且不说苏医生怎么会有钱到这种地步,楚醉盯着那辆法拉利驾驶室这一边的车窗,虽然看不见里边开车的人是谁,但她认识这辆车。

目光在那辆白­色­法拉利绝尘而去的刹那看向车牌号,澄澈的眼神微微一颤。

果然是她在海边别墅看见的那辆!

可这车不是什么他们的二东家的车吗?苏伦只是他们的私人医生,怎么这所谓的二东家居然亲自送他过来给何彦沉治伤,又在这里等这么久载着苏伦离开……

为什么她会隐隐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

眼皮忍不住一阵跳动,她揉了揉眼睛,若有所思的走了回去。

刚一回家,见何彦沉正坐在客厅里看他自己的手机,楚醉忙上前:“怎么又下床?你以为自己只是一场小感冒还是什么?”

“我又不是瘫痪,修养了一天好歹有力气能走几步,只要不扯动背后的伤口就没事了。”何彦沉目光看着手机里的未接电,在楚醉所看不到的角度输入密码收到几份卫星传输的图片,目光顿了一顿,随即看向她:“这里现在已经不安全,你去收拾行李准备离开。”

“离开?”楚醉面­色­一怔:“去哪?什么不安全?我还没来得及问你,那些人究竟是什么人?怎么会下手那么狠?”

何彦沉抬眸看了她一眼,默然不语。

见他不说,楚醉也不再问,仅是从他的目光里能看得出来,他不是在开玩笑,想了想,转身开始收拾行李,一边来来回回的翻着东西,一边问:“对了,你跟苏医生是不是认识?”

“不认识。”

“真的?”

“……”

见他冷瞥向自己,楚醉努了努嘴:“既然不认识,你­干­吗对他那么横?人家苏医生可是我朋友,我请他过来帮你治伤的,昨天要不是他,你现在说不定就……”

话止于此,她一边掏腾着行李箱一边回头瞪向他:“反正他是救了你,而且连钱也不要,只因为和我是朋友才不求回报的来帮你的,你以后和他说话客气点!”

何彦沉哼笑了一声,没说什么,缓缓站起身正要走向她,忽然瞟见她那边因为在收拾衣服而被敞开的柜子,里边有一条毛线围巾,从那颜­色­与样式看来应该不是她的,不禁走了过去。

“你­干­吗?我柜子里都是女人的东西,你别乱看!”

“这是什么?”何彦沉缓步走到柜边,伸手将被几件衣服压在下边的一条深藏蓝­色­毛线围巾拿了出来。

“什么?”楚醉正忙着收拾,没注意到那条围巾露了出来,一边叠着衣服一边回头看了一眼:“哦,那条围巾啊,是……”

募地,她又一次回头看向何彦沉手里的围巾,慌忙站起身一把夺过:“这个……这个围巾是我自己给自己织的!你不要乱碰我的东西!”

“是么?”何彦沉似笑非笑的将她手里紧纂着的围巾拿了过去。

“你­干­什么?”楚醉想要抢回来。

“你什么时候学会织这种东西?”他没再让她抢到,往回走了几步,一脸兴味的看着手中线孔均匀的围巾。

“你管不着!快还给我!”楚醉上前要抢回去,但何彦沉一米八几的身高,微微举起手臂她就已经抓不到,他身上有伤,她不能扒住他不放,转身跳上沙发一把抓过来抢回手里,然后紧抱着跑到行李箱边,将围巾塞进里边。

何彦沉没再过去,站在原地目光流连在她身上,看到她脸颊与眼里划过的一丝羞赧,他嘴角若有若无的弯起莞尔的弧度。

半个多小时后,楚醉收拾好行李,转身见何彦沉侧躺在床上避开背后的伤口,正翻看着她床头柜里的几份杂志。

靠,怎么他跟歆歆一样喜欢乱翻东西!

楚醉黑着脸站在门边看他,又回眸看了一眼在客厅沙发上的他的手机。

他刚刚在看电话时,是不是已经看到商安然的那数十个未接来电?

他有没有给商安然回了一个报平安的短信?或者是在她刚刚去送苏医生的时候就已经给商安然回过电话了?否则,怎么会看起来像是没什么反映似的还能这么安静的躺在她这里。

他那一句商安然的不离不弃确实终于让她肩上的压力更重了几分。

也许曾经是她太轻敌,或者,有点过于自信。

而现在她开始不确定,何彦沉对商安然的感情究竟深到什么程度?想想他跟商安然在一起的这三年,她完全不清楚他们都经历过什么,有一种他的世界已经不仅仅只有她存在的挫败感,还有一种被他的世界渐渐排除在外的感觉。

在何彦沉的心里,已经有了商安然吗?

楚醉忽然觉得呼吸困难,转身就要走出去。

“再有十分钟就会有人来接我们,你收拾好了?”何彦沉的声音扯住她的脚步。

楚醉一顿,转头露出疑问:“接我们?是什么人来接?陈恒?”

何彦沉笑笑,合上杂志,缓缓坐起身。

“难道是商安然?”不知怎么的,楚醉忽然想到了她的那辆红­色­BMW。

他只笑不语的表情更让楚醉的心情落到了谷地。

难道真是商安然?

难不成他们的亲密程度还有互相信任程度已经彻底超出了她的想像……

十分钟后,楚醉扶着何彦沉下楼,一辆很普通的国产小轿车停在小区门口,楚醉以为来接他们的车在小区外边,正要从旁边绕过去,却见何彦沉脱离她的搀扶打开车门坐进了那辆车里。

楚醉的心当时就落下了一半,本来她还想着,如果真的是商安然的话,她绝对不要上车,但这看车应该不会是商安然喜欢的车型,便又绕了回去跟着坐了进去。

关上车门,抬眼看向司机是一个陌生的男人。

楚醉那颗心终于归了位,拉长了半天的脸也终于重现活力光彩,就像国际某知品化妆品的广告一样神奇。

何彦沉不冷不热的瞥了她一眼,须臾对司机开口,声音不急不缓:“去连殿公寓33号。”

他们坐车过来连殿公寓用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之前从晨光小区离开时已经是下午3点多,因为是冬季,这一会儿天­色­已经暗了不少,楚醉一边跟歆歆说话,一边时不时抬起头看向那边主卧的方向,主卧的房门没有完全关上,露着一条窄窄的缝隙,透过门缝,在光洁透亮的浅­色­地板上倒出细长的昏黄光线。累

刚刚何彦沉进了房间后就没再出来,楚醉想了想,忽然问歆歆:“你linda妈咪在什么地方?”

“不知道哎。”歆歆眨着大眼睛,满眼疑惑的摇着头:“妈咪,歆歆也好久没有见到linda妈咪了呢……”

怎么回事?

linda是和歆歆一起离开的,她没有可能不陪在歆歆身边啊。

想到这里,楚醉犹豫了一下,才放下孩子,转身走到主卧的门口轻轻推开门,昏黄柔和的光线渐渐放大,直到看见何彦沉并没有休息,而是坐在卧房的小型办公桌旁正在电脑里看着什么,听见她推开门,便缓缓转头看了她一眼。

见他完全不将自己身上的伤当回事,明明脸上毫无血­色­却仍然像是在办公,楚醉顿时脸­色­难看的走了过去:“不是让你躺下休息吗?苏医生说过,你虽然是皮外伤但是有几处伤的很深,必须要安静的休息几天让伤口慢慢愈合,不能乱动,你当自己是铁人?还是什么?快躺下!”闷

何彦沉将电脑上楚醉没看清的画面窗口最小化,想了想,直接合上电脑,抬手揉了揉眉心:“好。”

说着,缓缓站起身,楚醉见他起的有些吃力,就知道之前那一翻奔波折腾一定早就扯动了他背后的伤口,忙走上前抬手扶他站起:“来,小心点。”

何彦沉募地转眸看向她,因为她的搀扶,两人靠的很近,他低下头看她,楚醉抬起脸要说话时差点撞到他下巴,脸是一愣,随即连忙转开头,扶着他坐到床边,将被子揭起,让他合衣躺下。

之后一边帮他盖被子,一边问:“linda在什么地方?”

何彦沉没说话,她看得出来他眉眼间的疲惫,犹豫了一下才道:“她是大人,不至于像歆歆这样让我担心,但你至少告诉我她在哪里,也好让我更放心一些。”

“她很安全,你大可以放心。”何彦沉睨了她一眼:“能让你牵挂的人倒是不少。”

听出他这言语间的奚落,楚醉捏在被子上的手不由的收紧,仿佛是忽然想到了什么,抬眼环视着他这间以深蓝­色­为主题­色­彩的卧房手下的被子亦是静谧的深蓝­色­,指尖顿了顿,她倏地低声问:“我刚刚看过歆歆的房间,她那张儿童床完全不够我们母女两个睡,我的房间在哪里?”

她看过了,何彦沉在连殿的这处公寓不是很大,总的看起来也就是一处小户型单身公寓,而且这处小区看起来应该是几年前就已经建成的,从构造到外观来看,简单而又简朴,不像这两年新建的楼都是现代感极强的外观与内部构造。连殿这地方是一条偏僻的街道,虽寂静但不像僻静依山傍水的流苑那么奢华,论房价来看的话,也不是很贵,但是这种简单的风格倒是很适合生活居住,在这种温馨的小型公寓里她难得感觉心里很平静。

而歆歆的房间似乎是一处小书房特意腾出了空间而改造成的儿童房,很­精­心,空间不是很大,但却足够那个疯丫头玩耍,一切孩子能用到和玩到的玩具或者娃娃等等东西都摆在那间屋子里,楚醉刚刚进去时就被这份细心所打动。

不管何彦沉如今用怎样模糊的让人看不清的感情对待自己,他的忽近忽远只限于她,而对于歆歆,他是真的很疼爱这个“从天而降”的女儿。

是父女血缘牵引还是什么,楚醉说不清楚,但好歹冰冷的心底终于注入了一丝安慰。

但有一点是她刚刚才忽然想到,她的房间在哪里?她要住哪里?这么一个单身公寓根本没有什么多余的客房来容纳她。

他该不会……

“你有两个选择。”何彦沉慵懒地躺在她面前微微一笑,轻轻拍了拍他身旁的床侧。

“你不认为这样找个理由让我和你睡一张床的这种事,很狗血吗?”不等他继续说下去,楚醉直接一脸明了的嗤笑,虽然她确实在刻意走的离他越来越近,直到他放不下自己,直到她成功将这个男人抢回来,但她还是难免觉得这种另人尴尬的场景实在……狗血的可以……

不过几年前她与何彦沉在大学毕业之前一段时间便已经在学校外租了房子一起生活,她跟他也同床共枕过一段时间,那时她就想过两人很可能有一天就真的会一时冲动而互相冲破最后一道底线,结果也不知是他自制力太强或者太绅士,还是她楚醉的魅力不够,两人同床共枕了大半年,他居然都只是每晚蛋腚的抱着她睡觉,有那么几次他亲她亲到快要控制不住的地步,楚醉知道情到浓时有些事情早晚都会发生,所以没有多少抗拒,她那时也确实认定了他,哪知他总是在最后关头冲去浴室洗个冷水澡回来,然后一脸痛苦的一晚上不敢再抱她。

后来楚醉像是开玩笑的问他这么一个大好的热血青年怎么自制力这么强大,他倒是将她按倒亲吻到楚醉意乱神迷的嘤咛,然后一脸淡定的停止了下一步举动,在她耳边低声说,等他有足够的资本与能力娶她的那一天,肯定要将她按在床.上折磨她几天几夜把这么久隐忍的痛苦全都补回来,之后再次冲进浴室放冷水……

呃,结果没想到他这个誓言倒是被她酒后耍疯主动破除了!

所以她倒是没什么惊讶和畏惧,仅是一脸挑衅的看着他脸上深不可测的笑。

何彦沉脸上的笑意更大,轻轻拍着床侧,用眼神往床旁边的地板上瞟了瞟:“你先不必自做多情。一,睡歆歆的儿童床,二,打地铺。”说罢,他一脸平静的凝视进楚醉诧异到圆睁的眼底:“王妈之前以为自己照顾孩子很可能会偶尔住在这里,于是给她自己准备了一套被子,但她一没在这留夜过,那套被子应该在歆歆房间,你可以自己去拿。”

“你……”楚醉瞠目结舌。

“正好,我身上有伤,你照顾我也方便。”他若有所思的睨着她:“我免为其难的允许你在我的房间里打地铺。”

“算你狠!”楚醉咬牙,气氛的向后退了一步:“我才不……”

“如果你很想和我同睡一张床,我也不介意。”他忽然微微一笑,笑的迷人万分。

“我介意!!!”楚醉瞪了他一眼,转伸就要出去提着行李箱带着女儿离开。

靠,她苏瞳只是顾及他的伤才屡屡配合他,跟他住到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被追杀的人是他又不是她,她­干­什么委屈自己受他这百般侮辱,就算抢老公,她也得换种方式,不能这么受欺负!

刚要走出卧房,何彦沉的声音再次幽幽的传来:“他们已经见过你,若是找不到我,一定会拿你下手。你确定要带着女儿出去置身于险地?”

再次被看透心理,楚醉怒不可遏的转头:“我就不信T市这么大,就独独你这破地方最安全!”

话落,她重重摔上房门快步走出去。

十几秒钟后,楚醉忽然再次推开门看向何彦沉仿佛早已预料到的调侃眼神:“看在歆歆的面子上,姑­奶­­奶­不和你计较!”

敢一次次拿话涮她!

不就是睡一张儿童床吗?大不了她和女儿颠倒过来睡,挤一挤怎么也能熬过几晚,等到风声过了,等他伤好了,看她怎么对付他!不把他这越来越臭的脾气给制住,不把他抢回到自己石榴裙下,她誓不罢休!叫你何彦沉得瑟!

下一瞬,房门再次被重重关上。

楚醉一脸老大不爽的转头,拿起行李箱抬进了歆歆那间被一堆玩具和娃娃挤满的儿童房。

时光总如白驹过隙,一个星期的时间匆匆便在岁月的流淌间不知不觉的划过。

今年的除夕夜是楚醉这几年最的最为平静,也最为温馨的一次,似乎已经好几年了,除夕的团圆之夜她都是自己一个人,或者是整夜抱着刚刚呀呀学语的歆歆睡了一觉便过去了。累

而今年,她和歆歆的身边,多了一个受伤的男人,他更是歆歆的爸爸,仿佛一家三口的日子悄然流逝,时间快的仿佛仅仅一眨眼就不见了。

“爹地~~~”

何彦沉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歆歆小小的身体坐在他怀里,本来一双大眼睛正专注的看着电视机里的动画片,忽然转头见楚醉正抱着一台手提电脑盘着腿坐在儿童房里的地毯上查资料,不禁眨了眨眼睛,抬头想了想,手指小心戳了戳何彦沉的胸口,小小声的说:“爹地,为什么不让歆歆告诉妈咪呀?歆歆被坏人抓走的时候,明明是爹地叫洛鹰叔叔救的我嘛……”

“爹地,妈咪如果知道的话,一定会对爹地更好的!”歆歆撅了撅小嘴,胖呼呼的手指揪着何彦沉胸口的衣服:“爹地,歆歆去告诉妈咪好啵?”

何彦沉低眸看了歆歆一眼,随即转眸看向儿童房里坐在地毯上的楚醉,若有若无的弯了弯­唇­角,抬手在歆歆头上轻抚:“那件事是歆歆和爹地之间的秘密,你若是告诉她,可就不再是秘密了。”闷

“呃……”歆歆顿时呆呆的抬手揉了揉眼睛,有些困意,将脸贴在何彦沉的胸膛,声音软软的:“是歆歆和爹地之间的小秘密吗?”

“当然。”何彦沉垂眸看着女儿可爱的小脸,手指在她头顶轻轻拍抚:“咱们父女之间的秘密,怎么可以告诉你妈咪,对不对?”

“好像是这样哎……”歆歆将脸在他胸口撒娇似的磨蹭:“嘻嘻,歆歆和爹地之间的小秘密!那爹地,歆歆不告诉妈咪,你也不许说漏嘴!”

说着,她举起小手指:“爹地,你不可以把咱们两个的小秘密告诉妈咪哦!就算妈咪用巧克力谗你,你也不许说!咱们两个都不说!拉勾!拉勾嘛!”

何彦沉轻笑着将手指勾住她短短的软软的小手指:“好,拉勾。”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歆歆学任何话的速度都特别快,这句忘记了是在哪个动画片里听到的,一边腻在何彦沉怀里,一边跟他拉着勾,之前说话的声音都是悄悄的,在喊这一句的时候,兴奋的大声喊了出来,然后就开始傻乐:“嘿嘿!一百年不许变!”

楚醉正在电脑里看邮件,许竹誉失踪了一个多月,终于这阵子又有了消息,最近两人常用E-mail聊天,听他说在马来西亚的趣事还有那些酸麻的要死的写给她的情诗,每每楚醉都会乐得受不了,要不是完全知道许竹誉随­性­幽默的­性­子,恐怕看过一封情诗后就不敢再和他扯下去。他们两人毕竟是一起长大,互相多少有些了解,从许竹誉在Email的话里就看得出来,他依然意气风发,腹部的枪伤已经没什么大碍了,甚至还说再不用多久就会脱离许伯父跟许伯母的禁锢飞回国内继续向她发动强而有力的攻击,就不信她不能拜倒在他的牛仔裤下,两人这几天经常聊,她也经常抱着电脑笑的前仰后合,总会引来歆歆的一脸好奇跟何彦沉的一记冷眼。

刚回复了一封Email,忽然听见歆歆在喊着什么拉勾,楚醉不禁转头看向客厅里的沙发上的那对父女,歆歆那个臭丫头很粘何彦沉,要不是何彦沉身上有伤,她一次次提醒歆歆要注意爹地背后的伤,那丫头肯定早就缠着他,让他背她出去玩了。

电脑里响起提示音,她将落在客厅里的视线转了回来,打开许竹誉的邮件。

Whenever/you/need/me,(当你需要我的时候)

I‘ll/be/here.(我都会在这里)

Whenever/you‘re/in/trouble,(当你有麻烦的时候)

I‘m/always/near.(我都会在你身边)

Whenever/you/feel/alone,(当你觉得孤独的时候)

and/you/think/everyone/has/given/up(当你认为所有的人都已绝望)

Reach/out/for/me,and/I/will/give/you/my/everlasting/love.(到我这里来,我会给你所有的爱。)

楚醉一怔,指尖在电脑键盘上僵滞了许久,然后轻笑着回复:

——水煮鱼同学,你这一天一封的情诗真是写的越来越炉火纯青了,我要是个妙龄少女肯定早被你征服,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在马来西亚看到什么美女了,才能写出这么浪漫的,否则你对我这么一个即将奔三的­妇­女怎么可能还有这种小文青的冲动——

那边回复:

——现在流行重口味,我最爱­妇­女了,小醉你真是越来越了解我,求你嫁给我吧亲爱的——

——少扯这些没用的,你有没有帮我问过许伯父和许伯母,我爸现在身体怎么样?他最近有没有去医院看过他——

那边似乎犹豫了许久才回复:

——最近我爸妈很少回国,金融风暴的影响很大,他们在海外的分行和金融公司四处巡视,暂时不知楚家的消息——

楚醉神­色­微微一僵,早在那日她就想得到,她害得许竹誉差点丧命,虽说现在没什么事了,但是先是坑了他们儿子,再是未婚生子的消息一被他们得知,许楚两家的世交关系必定多少都会受到些影响,何况她楚醉曾经还是C市市长默认过的孙媳­妇­,许家对楚醉一直照顾有加,即便她跟家里断绝关系三年,许伯父和许伯母也同意儿子跟她继续来往,可如今的她……

怎一个蒙羞二字能说的清的。

剥夺许竹誉的自由这还不算最重的,她最怕的,恐怕已经发生了,那就是许伯父和许伯母对楚家不再热络。

因为企业内部的事情从不向外人道言,所以曾经她对家里的事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后来总能在许竹誉口中得知楚氏还有家里的消息,可现在……

如果没有许氏的特意关照,她真不知道现在濒临灭亡的楚氏还能怎么样。

她对盛华的主动帮忙可没抱太大希望,这种­阴­谋恐怕只会将楚氏这最后的一口残联的生气也摧毁。

——小醉你别担心,我再过一个月大概就能回国,到时我亲自去看看楚伯父,你时刻要相信一点,没有消息才是最好的消息,不是吗?——

——谢谢——

——谢什么?再跟我说谢,小心我回去就把你生吞活剥——

——哎哟许少,强抢民女这种知法犯法的事儿你也敢做啊?——

——爷我什么不敢做?特别是对你楚醉,我对你爱的无法自拔了,你说这可怎么办?楚醉,你爱不爱我?快来安抚安抚我这受伤的心灵,说你爱我,快说!——

——说倒是可以,你先给我从实招来,刚才那封情诗是怎么回事?完全不像你平时的水准——

——……被你看出来了?那是我在外国诗集里抄的——

——我就知道,你再­肉­麻也麻不到这种程度——

——你爱不爱我?不爱我,我就不回去了,快说!我这心可疼着呢,急需止痛药——

楚醉无奈,两人最近没事就喜欢在Email上开玩笑,倒是也习惯了他这耍赖的做风,没当回事,便也顺了他。

——爱,很爱!我最爱的人就是你了!许大少爷!——

——哼,晚了!——

楚醉抚额……

——真的是伤心,我全天下最爱的人就是你了,求你原谅我吧!——

发完之后,她笑着等那边的回复,不知道他在那边的电脑前是不是得意的翘着二郎腿在考虑怎么狠狠拒绝她,这种玩笑式的报复能让他爽一爽,她也算是尽力了。

正等着邮件,忽然只觉背后­阴­风阵阵,终于将专注的目光从电脑屏幕上转开。

何彦沉正站在她身后,嘴角紧抿,面无表情。

楚醉募地一阵惊诧,连忙合上电脑,莫名奇妙的有一种被人抓/­奸­在/床的感觉,明明她什么都没做,和许竹誉之间习惯了这样没轻没重的开玩笑,也不知道两人这一会儿的Email聊天被他看到了多少。累

“你……”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

她又没做什么坏事,凭什么要解释?可现在这气氛怎么这么……

“歆歆呢?”好半天,楚醉在他漠然的眼神下有些不自在,将电脑扔在地上,站起身,锤了锤有些酸麻的腿,同时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何彦沉看着她脸上一晃而过的无措,冷冽的目光自她身上转开:“还真是一对痴男怨女,看样子我要是阻止你跟他在一起都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楚醉脸­色­骤然一紧,蹙了蹙眉:“我和他在开玩笑。”

“这个玩笑真是太有趣了。”他嗤笑着转身走了出去:“我要洗澡,你们若是聊够了的话,麻烦楚醉小姐你来帮忙。”

楚醉轻叹,不再解释什么,转头见歆歆竟然睡在身后的儿童床上。可见应该是这丫头缩在何彦沉怀里睡着了,他是将歆歆抱进来让她好好睡觉,之后才站在自己身后的。

该死!她刚才太专注,根本没注意到他抱着歆歆进来。

楚醉抬手在脑袋上一拍,低咒了一声,转身赶忙走进浴室。闷

何彦沉已经站在里边,自己解开了睡衣前排的扣子,却因为伤口正在愈合阶段,手臂不能太过伸展而没法顺利的将衣服脱下,楚醉走过去按住他正拽住衣衬的手,帮他将睡衣脱下来,挂在一旁,然后扶着他在浴缸旁边坐稳,转而探手试了试水温,拿过柔软的毛巾沾了些水,便小心的在他满是伤的背上轻轻擦拭,虽然尽量避开伤口,但伤口四周被擦拭的时候难免也会有些痛感,这几天,楚醉每一次帮他擦身体洗澡的时候都尽量放轻了手下的力度。

“疼不疼?”她看了一眼他腰上最重的那道伤。

何彦沉背对着她,没有说话,楚醉看不见他的表情,只好继续小心的擦着他伤口周围的地方:“苏医生这几天都没有过来,好在伤口看起来愈合的很好,再过两天我打电话叫他过来帮你拆线。”

说着,她又转到他面前轻轻抬起他手臂,帮他擦洗着胳膊上的皮肤,这才抬眼看向他的脸:“怎么样?这个公寓让苏医生知道的话,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何彦沉不冷不热的瞥了她一眼:“没事。”

“那就好。”楚醉松一口气,将他两只手臂都擦­干­净手,转而帮他擦拭前身的胸腹,浴缸里的水冒着蒸腾的热气,前几日帮他擦身体时,因为他背后的伤口稍微有些裂开,她没让他乱动,将他按在床`上帮他擦,这两天才同意让他进浴室。

不知是蒸气的热度太过炙热,一直熏着她的脸,还是何彦沉凝眸看着自己的目光太专注,楚醉一边给他擦拭胸口,一边小心的秉住呼吸,刚擦了几下就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她承认,何彦沉很多年前身材就很好,现在比起以前更是让人看见就容易胡思乱想,手指隔着毛巾,轻轻擦着他赤`­祼­且肌­肉­匀称的胸膛,手指的触感是他滑的连女人都嫉妒的皮肤,蜜­色­偏白,肌­肉­的结实度刚刚好,不硬也不软,不多也不少,太雄壮一分则刚硬,反之则又显太过瘦弱。

“你再用这种眼神看下去,难保我会对你做出什么事来,别怪我没提醒过你。”何彦沉的声音幽幽的响起。

楚醉先是愣了一下,见他眸­色­微暗,顿时满脸尴尬的正了正脸­色­。

同时想到当初商安然说过,在她飞往英国的那天晚上何彦沉跟商安然在酒店开了房,楚醉在他胸前擦拭的手忽然一僵,目光怔怔的盯着他完美无瑕的胸口出神,何彦沉的身体真的被商安然用过了?想着想着,手下的力道忽然加重,没注意到手指落到他胸前的一颗突起,直接擦了下去。

何彦沉募地浑身紧绷,抬手一把握住她下滑的手腕:“够了,我自己来!”

“你跟商安然那啥过几次?”楚醉没动,任由他握着自己手,抬眼直接看向他幽暗的黑眸。

何彦沉先是不可思议的看着她,须臾眸间的­色­彩更是暗的吓人,紧抿的嘴角悄然弯起邪魅的弧度:“怎么?你想听听?”

“倒也不是。”楚醉陡然将手从他手腕里抽了出来,不以为然的继续帮他擦着胸口,然后转向他腹部:“就是想一想,我跟你在一起七年,从年少懵懂到青涩而年轻的冲动,这种最冲动的年纪你都没碰过我,七年的时间就那么一次,我很怀疑你跟商安然这三年是不是也没多少次?”

何彦沉的目光暗沉的仿佛一汪黑潭,倏地身子前倾,再次握上她的手腕将她往自己面前一拉,在楚醉想要抽回手的同时按住她的腰,俯首在她­唇­边似笑非笑的低语:“你在质疑我的能力?嗯?”

说时,炽烫的手掌在她腰间缓缓上移,低哑的声音在她­唇­边飘荡:“用不用我证明给你看?”

楚醉没躲开,目光直视进他黑暗深邃的眼眸里,忽地微微一笑:“苏医生说过你最好一个月内都不要做什么剧烈运动,你难道忘记了?”

“这样不是更具有挑战­性­?”他笑,炙烫的薄­唇­暧昧的划过她柔软的­唇­瓣,本就满是蒸气的浴室里温度更是瞬间直线上升。

楚醉心头一热,知道自己玩有点过火了,但想想他刚才在自己身后偷看她跟许竹誉聊天的事,心里就有点愤愤不平,想一想,不打算再玩下去,顿时转开头解释道:“我这是激将法!你不用真往我的圈套里钻!我的意思是,男人的自制力太强很容易憋出病来,所以我好奇你跟商安然在一起的时候!”

其实楚醉这种问题真的不存在激将与自找苦吃的含义,她也是真的很难想像这三年里,曾经那个忍者神龟何彦沉,现在能种马到什么程度……

“圈套?”他低哑的嗓音呢喃着这二字,目光牢牢锁着她澄澈的眼底:“我怎么偏偏以为你是在勾引我?嗯?”

“既然你看出来我不怀好意,­干­吗还往我的圈套里钻?”感觉到他搂住自己时,赤`­祼­的身体炽/热而滚烫,楚醉知道有点过火了,忙小心的推着他胸口,尴尬一笑:“好了彦沉,咱们不闹了。”

何彦沉哼笑着将她推在自己胸口的手一把拽了下去,贴着她的­唇­边低哑的轻笑,诡异而炙热的眸光落进她微颤的眼里:“请君入瓮这种游戏,往往谁都不知道,到底是请了谁的君,入了……谁的瓮……”

声音在两片­唇­紧贴的刹那消失,无音的浴室只有楚醉募然的挣扎与何彦沉突来的强硬,蒸蒸热气之间满是暧昧的味道,引火烧身却反将自己设计进去的楚醉连连抗拒,­唇­瓣在他略有些凶猛的辗转亲吻间无法获到一丝自由。

“唔……”

“不……”

她不敢太用力,顾及到他的伤,滚烫的热流在心间流窜,直到因为她隐隐的挣扎而使两人骤然一同翻身滚落进浴缸满满的稳水里,她一惊,忙伸手抓住浴缸两侧,用力的转开头:“彦沉!”

“不行!”她努力不让他也跟着一起全身都浸入水里:“我不激你了!好不好?你背后有伤,别这样……”

他置若罔闻的吻向她白晰的颈项,火热的吻留恋在她脖颈与耳后的大片敏感地带,楚醉有些意乱情迷,双手依然死死的握着浴缸的边缘,一是不让自己的头也被他压进水里,二是不能让水漫过他背上的伤,可这一下下的撩拨惹得她浑身轻颤,呼吸再也找不到规律,意乱情迷间,她眯着眼的看着天花板和墙上的防水壁灯:“别这样!”

“彦沉,你停下来,我要支撑不住了!”楚醉难耐的扬起头,懊悔的低叫:“停下来!别这样,我……”

她快没力气了,整个身体都被他压进温热的水里,双手握着浴缸两边的边缘,没法推开他,被他撩拨的浑身无力,握在浴缸上的双手都在隐隐颤抖,仿佛下一秒就几乎要松开:“你的自控能力不是很强吗?别在这时候,至少不要在这种时候……求你……”

“我控制不了。”他募地再次吻上她的­唇­瓣,仿佛带着火一样的手掌在她腰间轻抚,钻进了早已浸湿而粘在她皮肤上的衬衣里,楚醉身上白­色­的衬衣被水浸泡后完全起不到任何遮盖作用,淡紫­色­的内衣轮廓在半透明的衣服下若隐若现。

楚醉艰难的仰起头深呼吸着,想说些什么,却在他探入她衣间的手忽然解开胸衣的纽扣时,浑身一颤,厚实而温暖的手掌带着滚烫的触感募地覆住她的一侧浑圆,到了嘴边的声音化成一阵无法抑制的嘤咛:“嗯……”

下一瞬,身上的男人似是失去了耐心,骤然一把将她半透明的衣裳撕扯开,衣服前排的扣子接连掉落进温热的水中,直至沉没在浴缸水底,察觉到他的手正要将她宽松的绵质运动长裤腰间的弹力带扯开,楚醉一僵,在意乱情迷间回过神。

“彦沉……”明明想提醒他背后的伤,现在绝对不能和她这样,否则伤口肯定会扯开,想要提醒,也想要让自己清醒,奈何嘴边出口的声音却软的像是无言的邀请:“你……唔……”

他覆上她的­唇­,阻隔了她一切要出口的声音,一只手在他胸前兴风做乱揉捏的她浑身剧烈的轻颤,另一只手将她沉浸在水中的裤子轻而易举的解开,手掌在她腰间轻抚,不允许她一丝一毫的挣扎探入已经松跨的裤首。

“不……”闷

他的吻转向她耳边,狂热的喘息肆虐着她全部的听觉,楚醉从来没有这样过,她跟何彦沉在一起七年,曾经那唯一一次荒唐的夜晚她根本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发生的,就算那种片子她看过,但对于她来说,这种陌生的空虚的识热感觉烧的她整个心都烫了,这种想要什么却不知道究竟要什么的感觉蔓延她全部神经。

他的手指忽然在她柔软的胸前一点揉捏轻扯,楚醉倏地控制不住低吟:“嗯~~”

顷刻,一直艰难的握在浴缸两侧的双手再也没有力气的豁然松开,两人全部浸入浴缸满满的水里,温热的水顺着浴缸四周向外漫出了许多,楚醉从头到脚都被按在水底,无法呼吸,口中残存的空气也几乎要被他侵略剥夺至尽,一种奇怪的覆灭感层层侵袭着她的神经,双手不受控制的趴上他的脊背,再也无力抗拒,直到他忽然在水中将手臂环过她颈后,将她上身从水底捞起,俯首一边狂热的吻着她的­唇­瓣,一边扯下她的裤子。

“沉……”楚醉隐约察觉得出来他肌­肉­的血脉愤张,低在她腰腹间的某一处危险的突起已经昭然若揭的在告诉她,今晚无论如何也逃不开,搂在他背上的手下意识的扣紧,叹了口气正要给予回应,手心却募地碰到他背后的一处伤,掌心下边的触感是还未拆线的伤口,因为粘了水和这一会儿的动作而使本已经不再流水的伤口四处又有了些湿粘的感觉,那不是水,明明是血!

“彦沉!”他吻向自己锁骨,根本不打算放开她,楚醉却慌了,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连忙挣扎着低叫:“你刚刚伤口粘了水,快放开我!这样不行!”

“彦沉!彦沉!”楚醉仰起头避开他的亲吻,身上每一处被他手掌划过的地方都仿佛燃起了一道火焰,她轻颤着推着他:“你停下来!你伤口在流血!”

“快停下来!”

“我停不下——”他将她压在浴缸边缘,一腿压住她一条腿,伸手迅速的将她紧紧闭合的双腿分开,火热的吻几乎要烧痛了她。

“可……”

食­色­`­性­也,楚醉也只是个凡人,对于这种几乎快要折磨死她的欲`望极为敏感,在这种时候停止不仅仅他会难受,恐怕她自己也会受不了,但不行,他背后的伤可不是小伤,那么深的伤口,刚刚过了一周的时间,现在连线都还没有拆,如果刚刚开始愈合的伤又裂了开,那伤口就更难以愈合!

募地,楚醉一狠心,搂在他背后的手忽然下滑到他腰间最重的那处伤口上用力一按。

何彦沉骤然脸­色­惨白,疼的闷哼一声僵硬的贴在她身上,停止了一切动作,抬眸用着能杀死人的眼神看着她眼里闪过的慌乱:“你这女人……”

楚醉趁机连忙推开他,踉跄的翻身逃出满是水的浴缸,结果地上全是水,脚下一滑,趔趄了两步便急急忙忙将一旁挂着的他的浴袍裹在自己赤`­祼­的身上,然后在他难看的眼神下伸手扶住他肩膀:“快出来,你伤口进水了!”

“死不了!”何彦沉咬牙,拧眉拉住她手腕。

“你当自己是铁做的吗?苏医生早就说过你伤口千万不能粘水,否则一定会感染!我看着都痛,你还撑什么啊?快出来,我扶你回去擦­干­净,我帮你上药!苏医生有给我留下消炎杀菌的药膏,不知道涂上后能不能有用,不行的话明天我就叫苏医生过来重新帮你处理一下!”

“不用!”

何彦沉冷冷瞥着她脸上的两朵还未消散的红晕,楚醉忙趁着他片刻的失神之际将他从浴缸里扶出来,然后将刚刚从他身上脱下来的睡衣罩在他背上,拽过一条毛巾擦着他脸上和­精­剪的短发上的水:“来,小心点,地上滑,我扶你回卧房。”

可能是背后的伤有些撕裂开,真的比刚受伤的时候还疼,何彦沉黑着脸任由她扶着自己。

扶着他回到卧室后,楚醉让他坐在床边,然后匆匆忙忙的转身去找药膏和纱布,然后又匆匆忙忙的跑回来,将他背上的睡衣拿下来,顾不上自己脸上和头发上一直在滴的水,仅是小心翼翼的帮他将背上的水擦­干­净,擦完后,见洁白的毛巾上边又粘了不少血迹,她顿时将毛巾伸到他眼前:“你看,果然又出血了!你当自己身上的­肉­不是人­肉­啊?!这么多这么大的口子,你以为那天流的满车都是的血是谁的?!”

说完,她气愤的拧开药膏的盖子,涂到自己已经迅速用半分钟的时间消毒的手指上。

“是你勾引我。”何彦沉面­色­沉沉的坐在床边,大言不惭的将罪名扣回到她身上。

“我勾引你?”

楚醉咬着牙,看着他背后多多少少溢出来血丝的伤口,气的半天说不出来话,说不出是心疼还是什么,她承认刚才脑袋发热才跟他讨论那种问题,无非就是她确定他这副让人喷鼻血的身体究竟被商安然用过多少次,她是想确认一下自己心理的承受能力,在考虑有没有必要使用什么非常手段,她承认自己偷偷在网上看过的A/片够多,早就不是什么思想纯洁的少女,但好歹刚才她真的没勾引他好吗?

她继续咬着牙,却不再说什么,仅是瞪了一眼他的侧脸,俯下身将手指上的药膏上涂在他背上,一边涂一边冷硬着声音满不情愿的说:“等哪天我找机会一定让你看看什么才叫勾引!别动,疼就告诉我!”

他不动,也不说话,仅是微侧过头用眼角的余光瞟着她。

楚醉一脸义愤填膺的帮他涂着药,然后又覆了一层纱布,流血的状况不是太严重,才稍微松了一口气。没注意到自己湿漉漉的头发正向下滴着水,滴到他背上,水有些凉,何彦沉微微顿了一下,没说什么。

同时卧室紧闭的门外传来悉悉索索的动静,不是很大,还有钥匙碰撞了半天Сhā`入钥匙孔的声音,何彦沉瞥了门上转移了角度的手柄一眼,没出声。楚醉一边帮他缠纱布,一边时不时在他耳边嘀咕一声不满,根本没注意到门边的动静。

等到她忙完了,转身就要拿着东西出去,结果伸手要拽开门,却发现门被锁上了。

“怎么回事?”她拧了拧,还是打不开,这才发现门里边的手柄内部多出来一道卡扣,卡在门边,这种锁的设计是门外边才能锁上的,她更是不敢置信的转头看向一脸平静的何彦沉:“门怎么会被锁上?”

何彦沉只是笑看着她,并不说话。

“你笑什么?!我还没擦头发呢!身上都是水,我要出去换衣服啊!这身浴袍也已经湿了,不行!你快把门给我打开!”

“门是在外边被锁的,我怎么打开?”何彦沉冷笑:“你倒是教出了一个好女儿,配合着你将欲擒故纵的把戏玩的越来越妙了,嗯?”

“你说什么?”楚醉瞪着他,他该不会以为锁门这件事是她设计的?

他扬眉浅笑,并不说话,一脸了然的看着她眼中的仓皇:“难不成是我让咱们女儿将门锁上的?”

他扬眉浅笑,并不说话,一脸了然的看着她眼中的仓皇:“难不成是我让咱们女儿将门锁上的?”

“我看就是你!”楚醉骤然将手中的东西放在一旁的桌上,瞪了一眼何彦沉笑的意味深长的脸,转身用力拍着门板:“楚乐歆,你这个死丫头,把门给我打开!!!”累

门外的歆歆贼头贼闹的捧着一小串钥匙奔回了自己的儿童房,回到房间就拿起楚醉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超过了十五分钟的通话状态:“linda妈咪!我把门锁上啦!嘻嘻!”她悄悄的对着电话说,一脸兴奋的模样。

听到那边楚醉拍门板大吼的声音,歆歆连忙跳下床,将门关上,然后又跳上`床一边抱着爹地给自己买的毛茸茸的大娃娃,翘起小脚丫满脸得意的说:“肿么样,我好聪明吧?!”

“你妈咪有没有发现?”linda也一脸兴奋的趴在一张高级大床`上,一边翻看着杂志一边跟歆歆通电话。

“我妈咪刚刚一直没有发现哎!不过现在发现了,正在拍门骂我呢!”

“楚乐歆!马上给我把门打开——”

门外接连的传来吼声,歆歆缩了缩脖子:“linda妈咪,那个门好高,人家好不容易推了一个椅子过去站到上边才锁上的说!”

“还有哦,linda妈咪,你说错了,这个东东不是往我吃饭饭的手的那一边旋转,明明是另一边嘛!”闷

说着,歆歆摆弄着手里的钥匙:“linda妈咪,你说爹地和妈咪会不会生气呀?”

“不会,相信我!”

“那他们要肿么出来呢……我是不是还要用这个钥匙帮他们开门呀……”

“先关他们一天一夜再说,宝贝儿,你爸妈的幸福可全靠你了,一定不能心软啊!”

“呃,好吧,那爹地和妈咪不会吵起来吧?”歆歆撅起嘴,大大的眼睛看向窗帘上的图案:“妈咪这几天总是和人家挤在人家的小床上睡,还总说人家太胖了!那她今天晚上肿么睡觉呀?她不会和爹爹为了睡觉的床床吵起来吧?”

“不管他们,乖歆歆,今天晚上你爸妈房里不论有什么声音,你都不要管,现在听我的,放下电话赶快睡觉,有任何事情马上打这个号码跟我报告,知道不?”

“好呀嘻嘻,linda妈咪晚安,歆歆爱你……”

“我也爱你,宝贝~”

“哟,你爱谁啊?”那话那边忽然传来一道男人的声音,那语气听着有一点点耳熟,同时电话骤然被切断,歆歆没注意到,直接放下手机,然后跳下床悄悄打开门看向对面一直在震动的门板。

“楚乐歆!!!!”

“你这个死丫头,给老娘把门打开!快打开!”

“这种游戏不能随便玩!快打开,妈咪好抱你睡觉!”

“歆歆!!!”

“死丫头你再不开门,看我怎么收拾你!”

“嘻嘻……”歆歆捂着嘴关上门,蹦蹦跳跳的回她自己的小床睡觉去也。

今天晚上终于不用跟妈咪一起挤了!

眼见着那死丫头做了坏事之后不敢过来,楚醉用力踹了房门一脚,然后黑着脸转头看向正在憋笑的何彦沉:“要笑你就笑出来,至于憋成这样吗?”

何彦沉顿时轻笑出声音,清朗的声音很是好听。

“笑够了没有?别笑太大劲,把伤口再撕裂了。”楚醉没好气的走过去,向他伸出手。

“这是­干­什么?”他挑眉看着她伸过来的白­嫩­­嫩­的手心。

“钥匙啊,我看里边还有一个钥匙孔,应该是拧不开,但钥匙能打开,你快把钥匙给我!”

“钥匙已经被拿走了,我怎么会有?”他轻笑。

“你这里就只有一把钥匙?怎么可能没有备用的?!

何彦沉不说话,那眼神仿佛在告诉她,确实没有第二把钥匙。

楚醉顿时蔫儿了,收回手,忧心忡忡的看着他:“真的没有?”

他哼笑着点头。

“那怎么办?那丫头她……”楚醉募地瞪着他:“不是你告诉我女儿这么做的吧?”

何彦沉顿时用着一脸不屑为之的哼笑睨了她一眼,缓缓站起身走到角落的柜子里,从中拿出一个新毛巾扔给她:“把头发擦­干­。”

楚醉看了一眼手中的白毛巾,撇了撇嘴,又转头一脸孤疑的看向被锁住的门,这间公寓里只有他们三个人,歆歆那丫头刚刚明明睡了,她也正奇怪,这平时一到晚上就­精­神的孩子怎么今天睡的这么早?没想到这丫头居然这么小就会演戏,简直腹黑到一定程度,居然敢设计她的老爸老妈!

她一边擦着仍旧滴水的头发,一边将身上的浴袍又裹了裹,胸衣早在浴室里就被他扯掉了,在浴袍里边,她根本就是一丝/不挂,于是,她擦着头发,一脸孤疑的走回到门边,听着外边的动静。

“我女儿怎么会有你这里的钥匙?”话一问出来,不用何彦沉说,楚醉就自己就一瞬间明白了过来。

楚乐歆那个臭丫头,天生就喜欢翻东西,什么东西都能被她在角落里找到,何况这么一个普通的卧房门的钥匙,根本不需要藏在什么地方,让那丫头一找,肯定能找到。

歆歆还太小,能让歆歆用这种方式将她跟何彦沉关在一个房间里的人,估计也就只有linda那个女人,歆歆从小就只相信她还有linda两个人的话。一想到这里,楚醉就恨的牙痒痒,TMD,楚乐歆你到底是谁的亲生女儿!

一瞬间,两人皆沉默不语,何彦沉是在柜子里重新拿出两条新的浴袍,一条自己换上,楚醉转身不看他,一条扔给她。

她里边什么都没穿,怎么换?

楚醉一脸防­色­`狼似的表情的走进墙角,戒备的扫了他一眼:“你赶快想办法让我出去!”

何彦沉一边系着浴袍腰间的带子,一边不以为然的抬眸扫了她一眼,声音不轻不淡:“女儿是你教的,祸是女儿闯的,你自己看着办。”

“哎!何彦沉你话可不能这么说啊!”楚醉顿时瞪着他:“这是你的房间,你的家,我被锁在你的房门里边,你居然还怪我?我才是最无辜的好不好?”

“无辜?”他嗤笑的瞥着她:“这么天才的女儿是谁教出来的?”

“你少推卸责任,歆歆打一出生就狡猾的不像同龄的孩子,我哪知道她这是继承了谁的­性­子?这明显也有你的一半责任!你好意思推卸?”

说罢,楚醉又看了一眼门,徒劳的推了推,转了转手柄,依然打不开。

回头时,见何彦沉没再说话,而是用微暗的目光看着她。

楚醉被看的脑袋一热,猛地回想起二十几分钟之前两人在浴缸里的那一幕,更是一脸戒备的向后退了一步,然后低头看着地板。

歆歆那丫头肯定是被linda指使的,今天晚上是别想开门了,这里是16楼,她想跳窗子出去回客厅也不可能,虽然落地窗外有阳台,但客厅没有,阳台是露天的,她当然不可能去那里过一夜,可这地板……

她根本没想到会忽然被关在他房里,之前王妈留下的新被子也没拿过来,难道今天晚上她就要惨烈的睡在地板上了吗?

“你真的没有钥匙?”楚醉又一次抬头对上他幽暗的双眸,轻声问。

“没有。”

一盆凉水再次从头顶泼下,楚醉哀怨的抱着浴袍蹲在墙角,一脸黯淡的看着地板上木质的纹路。

过了一会儿,她看见何彦沉缓步走向她,双脚在她面前停下,还不等她开口,忽然握住她的肩膀将她拽了起来:“你­干­什……”

到了嘴边的话骤然被一片温热的­唇­覆住,楚醉惊竦的瞪着他近在咫尺的脸,抱着浴袍的双手一僵,浴袍刹那脱离手心,落在地上。

难道他想将刚才在浴室没做完的事做完?

楚醉整个人被他按在墙的角落里,­唇­边的那片­唇­温柔的让她本想抗拒心的渐渐软了下来,也许……也许……

也许什么?

她怎么会想到这两个字?也许只要她不抗拒,他背后的伤就不会受到影响?

正被自己内心这骇人听闻的想法震慑住,她骤然只感觉浴袍腰间的带子被他轻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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