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着台下一片欢呼声,两个人登上台,一身白衣的单若海和身穿黑裘的男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老者又道:“两位既是平手,依照规矩,今年的金财神本该由两位轮流供奉!不过……”
黑裘男子凝思片刻,正色道:“严老先生,我与这位单兄弟虽然得分相同,但我较早开始答题,因此占了先机。所以今次的金财神,理应由单兄弟请得!”
老者抚须笑道:“欧阳先生谦逊大度,令人钦佩。只是……这金财神乃是子京一众商铺的守护神,不得离开京城。敢问单公子是何方人氏?”
“在下乃是涴国人氏,已在贵京中顶下了几间商铺,准备开设酒楼和客栈。今次能够请得金财神回去,实是莫大的荣耀。只是在下店中尚未修整完毕,四下狼籍,未免对财神不敬。不如请欧阳兄先代为保管,等在下将店中收拾妥当,再将金财神请回。不知欧阳兄是否肯帮这个忙?”单若海在人前总是一副谦和有礼的笑脸。
“既是如此,欧阳先生就不要谦让了,金财神先就由你请回。”老者说着,捧上金财神交给了黑裘男子。
单若海带头鼓掌,台下也跟着欢呼起来。黑裘男子见状,也不好再推脱,接过金财神后,对单若海微一点头道:“在下欧阳文清,小号书乐斋,就在桐桂街一百三十三号,随时欢迎单兄弟来!贵店何时开张,在下一定亲送金财神登门道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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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
漆黑的巷子里,有几道身影抬着什么东西,飞一般地向前冲。还有一道身影紧跟其后,拼命追赶,又大叫一声:“站住——”
此情此景,这“站住”二字真是彻头彻尾的废话!大概是追人者要为自己壮胆打气,顺便告诉被追的人不能松懈,随随便便就让人追上实在太没趣了。
前面的人慌不择路,走进了一个死胡同,再转眼一看,后面的人已经堵上了退路。
“放下那个女孩子!”虽然只有一个人,气势却一点都不弱,目光紧盯着还在昏迷中被人抬着四肢的女孩子。
咦,明明有一男一女追来,怎么现在只有这个女的?四人互相交换了眼色,两个抬脚的小心翼翼地放了手,缓步走进追来的人,不怀好意地笑道:“这位大姐追着咱们跑了这么远,想必是对咱们弟兄有意思,不如跟咱们一起回去吧?”
“一起回去?我倒是没意见,只怕有人会不同意!”黑暗掩住了女子的表情,却令这一声巧笑更加惑人心神。
一人又凑近些,接道:“什么人敢……啊——”
“不同意”三个字还未出口,忽然一道身影从天而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上前的两人打飞出去,脚下轻轻一点地,转而弹向被劫持的女孩子。另外两人还没反应过来时怎么回事,就被封住了茓道,动弹不得。
“单若海!别碰那个女孩子!”一声震耳欲聋的喝斥几乎要将夜空划破。
原来一直在追人的是秦蔚雅,而刚刚出手救人的则是单若海。冰灯展结束后,两人坚持要散步走回驿馆,所以请杨管事先乘马车回去。
哪知秦蔚雅不经意间,瞥见几个黑影拖着一道白影转入深巷里。觉得事情有些可以,她便拉上单若海奔入那条巷子,却发现四个人用迷药迷倒了一个女孩子,要将其挟走。碰上这种事,哪能袖手旁观?两人急忙追上去,秦蔚雅在后面虚张声势地叫喊追赶,其实是为了让单若海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绕到前面去。
不过,救人是一回事,给他机会亲近其他女子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单若海被她这一喝,震得手都僵在了半空中,一回过神来,立即后退了两步。秦蔚雅走过来,先狠狠瞪了他一眼,才伸手要扶那女孩子。就在她的手刚要碰到那女孩子时,背后忽然传来一阵劲风,心道不妙,再要躲避却已来不及。
“嘭——”地一声闷响,单若海先一步拦下了偷袭,与来人对上一掌,将对方逼退几步,不容细想,随即交上了手。与此同时,秦蔚雅忙架起还在昏迷的女孩子,躲到了墙角。
这人的内力平平,可招式十分灵巧,黑暗中交手,竟还如此迅速灵活。单若涸问功夫远胜于此人,却也不能在二十招之内取胜。而此人的功夫比刚刚四人强出太多,怕只怕后面还有其他援手,蔚雅虽可勉强自保,但还要顾及一个昏迷的女子,情况实在不容乐观。
单若海一边拆招一边急速思考退路,忽然猛击一掌,将来人打退了两丈多远,自己则跳回了秦蔚雅身前。
“怎么了?”秦蔚雅惊讶于他的反应。
“有人过来!”单若海沉声道,“大概七八个,其中两个功夫很好!”
就见远处几点火光飘近,果然来了七个人!两人全神戒备,绷紧身子随时准备动手。火光一到,顿时将漆黑的巷子照得通明。只是看清来人后,秦蔚雅和单若海都不由一愣!领头之人正是在灯谜会上遇到的黑裘男子——欧阳文清。
“相公,都怪奴家保护不力,文秀被他们挟持!”借着火光看清了,原来方才与单若海交手的,是一位容貌秀丽的妇人。
欧阳文清环视四周,看到地上躺着两个痛苦□□的人,墙边还站着两个僵直不动的人,微微一笑道:“娘子你误会了!是这两位救下了文秀!”说着对单若海一拱手道,“单兄弟,多谢你救下舍妹!”
“相公你认得他们?”妇人微微一愕,转而有些难为情。
“在下不知欧阳夫人亦是为救人而来,方才鲁莽出手,还望夫人见谅!”单若海先一步致歉,省得大家尴尬。
“单兄弟,蒙两位仗义出手相助,在下不胜感激,望能设宴款待以表谢意。只是舍妹此刻昏迷不醒,需要即刻请大夫诊治。不若两位同上马车,到舍下暂歇,容在下聊表谢意,也还有些事情需要请教二位。”欧阳文清见妹妹脸色苍白,不知情况如何,心中虽然焦急,却仍要顾全礼数。
单若海和秦蔚雅对视一眼,明白人家是想询问关于挟持的情况,便点头答应下来。
欧阳文清忙吩咐身后的人道:“秋书、冬画,快扶小姐上车!于师傅,去请大夫回府!金师傅,这四个人就交给你了,一定要问出那个败类的下落!”
那妇人则迎上单若海和秦蔚雅,请二人上车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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