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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炼狱》(二)

我恨你

我恨你

可是

我又是那样分明的爱着你

你把我从冰雪中拯救出来,给了我温暖,给了我爱,给了我一个温馨的家我从一个流离失所的小叫花子变成了一个幸福的孩子我那么努力,那么认真,那么虔诚地去爱你,是为了感谢,为了报答你的恩情可当我真正爱上了你,深陷其中无法自拔时,你却逆转了给予我的一切,让我孤身一人回到原点你太残忍

你为什么要给予我这么多!以致于我瞬间失去了那么多!

泪水打湿了枕头他尽力克制住哭声,因为不想打扰了隔壁的两个人的兴致他恨自己太脆弱,却不知与同龄的孩子相比,他已坚强得令人愕然了

“呜呜……呜……”他尽量小声地哭,包扎过的手死死抠住石壁,血透了洇纱布,他却没有觉察

次日,黄金鳞和英绿荷的神情都较愉快黄金鳞出洞办事了,英绿荷留在洞中为顾惜朝换药

英绿荷仔细地解下纱布,见了他的双手,不jin“啊”了一声,满是心疼她轻轻在顾惜朝手上抹上药膏,又用新纱布小心地包扎起来她温言道:“鳞哥做事太粗了,这几天还是我来给你换药吧”

“谢谢”顾惜朝讪讪道

英绿荷温婉一笑,眉目间透着妩媚柔情善意亲切的笑容很是动人,让人惊疑,鱼池子里怎会有这样美丽的仙子

“英子为什么,在这种地方,你还能保持着快乐?”顾惜朝天真问道英绿荷愣了一下,甜甜笑道:“因为,和那些药人相比,至少我还活着,有清醒的意识真正的活着;和九幽相比,至少这世上还有我爱和爱我的人我想,这样,就足够了吧”

我爱和爱我的人?

顾惜朝自嘲地笑了

养伤的这段日子算是顾惜朝来到鱼池子后最清闲的日子了

他不能练手上功夫,而且由于伤势太重,下盘功夫也练不好黄金鳞只得和他纸上谈兵两人口头表达招数,整日拼杀得天昏地暗顾惜朝有时出错或答不上来对应的招数,就被黄金鳞捉住刮鼻子每次黄金鳞的手指游zou在顾惜朝鼻梁上,两人心中都升腾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微妙快

英绿荷时常来为顾惜朝换药包扎,见他们这般练武,不由得嫣然一笑

每次吃饭,黄金鳞都是一口口喂顾惜朝刚开始顾惜朝有些脸红,后来才慢慢习惯只是黄金鳞喂他时的关切语言还是令他难为情,每次都羞于抬头直视黄金鳞

顾惜朝终于盼回了黄金鳞淡淡的笑容

顾惜朝伤好之后的一天,黄金鳞很晚才回洞

金衣男子神情忧虑,独目中透出悲伤的光芒

“鳞哥,出什么事了?”顾惜朝紧张问道

黄金鳞欲言又止,深深叹息他示意顾惜朝坐下

顾惜朝茫然坐下,心怦怦地急跳起来黄金鳞这样无奈的神­色­,他今天第一次见

“惜朝,明天……”黄金鳞艰辛开口:“九幽下令,明天在大厅举行一场决斗赢者直升为青龙护法,输者……扶药人”

“怎么了么?”顾惜朝疑惑

黄金鳞把手放在他肩上,沉重地说“决斗的双方,是——乱步,和,你”

恍若晴天霹雳,顾惜朝震惊地怔住了

黄金鳞怜悯道:“九幽执意如此并且,无论谁输,我和鲜于仇都不能代为求情护法或药人,只有这两种选择”

“为什么会是我们……”顾惜朝苍白自语道又抬头望黄金鳞,愤恨道:“九幽明知乱步不是我的对手!为什么还要这样!”

“或许因为乱步没有深造的价值,但武功又不弱,当药人的话,威力会比较大而且现在药人紧缺,但离九幽大规男动的日子已近了”

顾惜朝听着,脸­色­越发惨白良久,他突然推开黄金鳞,后退几步,冷冷道:“我不去”

黄金鳞沉下脸来,冷峻道:“顾惜朝,你放明白点!明天你和他之间,必定有一个成为药人!”

“不……”顾惜朝摇头,向后退退到石壁前,背抵着石壁,退无可退

黄金鳞把他摁在壁上,不让他逃开盯着他混乱的眼睛,低吼道:“你忘了答应我的事么!忘了对大宋的承诺么!忘了你的使命么!你害乱步一个人,却可以救全国的人!你记赚你要变强!你要赢!”

顾惜朝头脑一片空白

“小顾哥!”洞口传来一个孩子的喊声

“乱虎……”顾惜朝喃喃念着,用力甩开黄金鳞,向乱虎走去

“小顾哥——”乱虎喊着冲过来,扑通一声跪倒在顾惜朝面前!

“乱虎,你……”顾惜朝大惊去扶他

乱虎跪着不起,一把抓住顾惜朝的手,求道:“小顾哥,我求求你,放过我哥吧!放过他吧……”说着,乱虎哽赚大颗大颗的泪珠掉下来,继而大哭道:“我哥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我不能没有他……小顾哥,看在你们朋友的份上,你放过他吧……你输了的话,玄武护法能帮你说情,如果我哥输了,没人会帮他!他就完了……”

“铮”的一声,玄武刀出鞘!黄金鳞举刀将乱虎斩下!

“不要!”顾惜朝跃到乱虎身后,格开黄金鳞手腕

“留着这小孩只会让你分心!不如除掉!”黄金鳞对顾惜朝怒喝道:“闪开!”说着又挥起刀!

顾惜朝挡在乱虎身前,凛然道:“要杀他,先杀我!”

“你……”黄金鳞全力收住刀势,刀刃离顾惜朝额头只距毫厘他盯着顾惜朝那张桀骜不驯的脸,愤怒将刀摔在地上,恨恨骂道:“糊涂!”

顾惜朝昂首道:“你先让我回答他”转过身,面朝乱虎,看着那张挂满泪痕的小脸,深吸一口气,铁着心肠说道——

“乱虎,对不起我不能答应你”

乱虎惊愕地仰望他黄金鳞也惊讶看着他

他自责地将手指掐出了血,缓缓说道——

“第一,我不愿意做药人第二,九幽说了,无论谁输,别人不得求情第三,鳞哥辛苦栽培我五年,我不可以让鳞哥五载心血付诸东流所以,乱虎,对不起了”

顾惜朝背过身去,不忍看乱虎绝望的神情

乱虎颤颤地起来,什么都没再说,跌跌撞撞出了玄武洞

望着他疯癫凄凉的小小背影远去,顾惜朝悲伤地闭上了眼睛

黄金鳞轻轻揽住顾惜朝不知如何安慰他

顾惜朝握住他的手,抬头直视他的眼睛,轻声说:“鳞哥,这个鱼池子里,我只有你了”

我只有你了

这是一个孩子最无助的依赖是坚强背后最透明的脆弱

灯火通明的大厅上,鱼池子所有成员到齐

九幽一袭墨衣,带银­色­面具,白发披拂,尊贵端坐在座上

黄金鳞立在玄武之位,目光冷峻,面无表情金衣闪烁

鲜于仇站在白虎之位,仍是yin靡邪笑,银装光耀九幽已为他制了一只镀银刚抓接在腕上,锐利无比,较之原来的手威力猛增

英绿荷亭亭立于朱雀之位,微露忧伤荷红的红绸轻轻飘动

东方青龙之位空缺

成千上万白衣弟zi立侍在大厅四周,一片肃穆气氛

火焰在不安地跳动

九幽的声音,像冰山沉醉千年的雪魔——

“灵兽青龙,司东方矫首回吟,行天道”

两个孩子走到大厅中央,向九幽行完跪拜礼后,站到各自的决斗方位上双手握剑,左足平移一步

顾惜朝凝重地看着乱步悲凉的眼睛

乱步,你放心,我会替你好好照顾乱虎的

钟声响起,决斗开始再也,无法回头

“啊——”乱步挥剑刺来!

顾惜朝毫不移位,只横剑一格“铮”的一声,两剑相架,他削出一团剑花,将乱步甩了回去

乱步布满血丝的眼睛,表明了拼命的决心他搜尽所学的一切功夫,拼命地向顾惜朝使出

剑刃相击之声不绝于耳乱步的招数繁多而杂乱,令人头晕目眩顾惜朝却只守不攻,绕着大厅倒退,挡住迎面而来的每一剑,轻松镇静就像陪乱步练剑一样,一成力都不用

黄金鳞见他如此,心中百感交集这种战术,已不能叫狠,而应该叫毒了顾惜朝明明知道乱步敌不过他,为什么还要这样一点点耗尽乱步的能量?为了让乱步­精­痞竭时一举歼灭,稳定胜算么?

这未免太毒了黄金鳞有点难以置信,自己朝夕相处五年的孩子,竟有这样深的城府原来自己并不真正了解他黄金鳞真不知道该欣慰还是该难过

乱步体力渐渐减弱了他大口地喘着粗气,满头大汗,但眼中仍是势不可挡的强烈的求生欲

顾惜朝空洞地看着他,格开狠狠劈来的每一剑

人的潜力是深不可测的在生死关头,会彻底爆发乱步的潜力,也毫无濒的爆发出来了!

“呀——”乱步高叫着,扬起剑狠命砍下!

顾惜朝看出这一溅道非同小可,用力抬剑去挡不料“咔”的一声,自己手中的剑竟被乱步硬硬砍断!

剑刃迅猛向顾惜朝头上劈下!

瞬间,看着乱步狂喜的脸,顾惜朝­唇­角挑出一弯­阴­冷的弧度

一刹那,金光冲天,山岩崩解——

玄武啸!

“呃啊——”乱步被猛烈的冲击力弹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喷了一口鲜血玄武啸已将他五脏六腑全部震裂,他固执地想起来再战,却周身剧痛,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哥——”

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刺痛人心

乱虎撞开鲜于仇,冲上去扑在乱步身前,抱着乱步放声大哭

“哥……哥……”

两个白衣弟zi走来,将乱步向外拖

“不要!”乱虎死死拽住乱步,哀求道:“求求你们,不要把我哥变成药人!”他又跪着爬到鲜于仇脚边,哭道:“你想怎么对待我都可以,你求求神君,饶了我哥吧……”

沉默是没有尽头的没有人回答他,都像没有听到

顾惜朝终于明白,为什么江湖上人都说,鱼池子里的人没有人­性­

现在,他承认,自己也是如此了

在这里,成长,就意味着变得麻木

两个弟zi将乱步拖了出去

“哥!哥!”乱虎哭叫着追了出去

厅上剩下的人都恭敬等候九幽发话

九幽站起来,缓缓道——

“­干­得,漂亮”

九幽走到顾惜朝跟前,向所有人宣布:“从此刻起,顾惜朝就是你们的东方青龙护法”

话音刚落,所有弟zi都单膝跪地,齐声道:“叩见青龙护法”

九幽向顾惜朝笑道:“有了你,四方灵兽就齐全了你今日去搬到青龙洞,然后选个侍童吧”

“神君”顾惜朝单膝跪下,垂首道:“青龙有一事相求”

“什么?”九幽问道

“青龙想要白虎的侍童乱虎做青龙的侍童”顾惜朝道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十分诧异九幽脸­色­微变,道:“你想清楚,你害他哥成了药人,他会记恨你,甚至报复你”

“青龙知道但还请神君成全”顾惜朝依旧镇静

九幽叹息:“好”

顾惜朝欣慰地笑了

乱虎,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

玄武洞内,一抹青影与一抹金影相对而立,相顾无言

“你长大了有出息,我当初没看错你”黄金鳞拍着顾惜朝的肩膀,勉强笑着说:“你这五年来的罪没白受功夫不负有心人么”

“鳞哥……”顾惜朝喑哑说到:“我想留在玄武洞”

黄金鳞辛酸一笑:“说什么傻话呐你现在和我一样,都是护法,得去你自己的洞­茓­青龙如果和玄武住在一起,成何体统”

顾惜朝眼中雾气氤氲黄金鳞温柔拍拍他的脸,轻声道:“别这样分开有什么大不了的况且,青龙洞和玄武洞距离不算远,咱们平时很容易见面呐”

“可是,我们再也不能……”顾惜朝哽住了,连忙背过身去仰头张大眼睛,让眼眶中的水雾尽快蒸发­干­他不敢用手擦眼睛,因为那样黄金鳞会看出他在抹泪

但他即使这样,黄金鳞也能看出他在忍泪

黄金鳞艰难笑道:“再也不能什么?我再也不能打你了,再不能骂你了你再也不用受我的气了这样不是很好么?”

“……好”顾惜朝转过身来,挤出个甜美的笑容说:“鳞哥,有空就去青龙洞坐会啊我走了”

看那青­色­身影在洞口消失,黄金鳞眼前越发模糊

五年啊我亲眼见证了你从一个弱小的孩童,成长为一个强大的少年我应该欣慰,可难免失落五年来点点滴滴浮现眼前,让人jin不住黯然神伤你挨过太多打,流过太多血,受过太多苦尽管那是为了让你成器,但我还是该向你道歉毕竟我扼杀了你作为一个孩子应该拥有的美好童年你成熟的太早你的心智比你的年龄高出至少五岁纯真,已永远的离你而去了是我,弄脏了你

惜朝,对不起

青龙的装束,是华丽的白­色­内袍,杏黄­色­中衣,青­色­外袍外层的青衣,绸缎般柔滑,刺绣着青龙纹案领口袖口镶有金边青龙簪呈龙形,是碧玉上镶金所制

顾惜朝披上青袍,用青龙簪绾起卷发

淡淡的神情

美丽清雅高贵

让人看上第一眼后,就虔诚地爱上

他端坐在青龙座上,淡淡看着成百的弟zi跪在座下

这就是五年的血汗换来的尊严

他浅浅笑了不知是欣慰还是心酸

乱虎来到了青龙洞他初来的那一天,黄金鳞拦住他,在他耳边低语:“你敢动顾惜朝,我就让乱步生不如死”

乱虎面无表情,进了青龙洞他从不主动和顾惜朝说话,沉默得像个死人顾惜朝教他武艺,他便默默得练顾惜朝去囚­茓­探望乱步,乱虎见了,竟拿剑砍顾惜朝,十分疯狂

顾惜朝再也见不到昔日他纯真的笑容,再也听不到昔日他脆脆的声音叫自己“小顾哥”,自己再也不能亲昵得叫他“小虎子”

再也,回不到从前

那一天,顾惜朝回到青龙洞,没见到乱虎他出洞去找,隐隐听到白虎洞传来打斗声,便忙着过去看

一到洞口,顾惜朝被眼前画面惊呆了——

乱虎吐血倒在地上,鲜于仇高高挥起银爪,向乱虎抓下,银光喷­射­——

白虎刹!

眼见银爪将抓碎乱虎头颅,顾惜朝奋力一甩,一道青辉向鲜于仇激­射­而出——

神哭小斧!

“叮”的一声,银爪与小斧猛烈撞击,溅出一团火花!

顾惜朝护住乱虎,向鲜于仇怒喝:“我的侍童,是你想杀就杀的么!”

“我本不想杀他,乖乖”鲜于仇怒极笑道:“是他不自量力来向我挑衅,说要拼个死活!那我岂不该成全他?!”

顾惜朝惊愕回头向乱虎:“你先动的手?”

乱虎恨恨道:“我要杀他!今天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顾惜朝­阴­了脸­色­,冷冷道:“跟我回去”

乱虎被他拖走回去的路上,乱虎不停大叫:“我等了五年,等不下去了!我要他的命!顾惜朝,我不杀你,你该知足了,你不要管我杀他!我死了活该!与你无关!你再管我,我连你一起杀!”

顾惜朝把他拖进青龙洞,听他放肆的言辞越来越不像话,想到在白虎洞惊险的一幕,不jin怒火燃烧,拎起他的衣领,反手狠狠给了他记一耳光,喝问:“你不要命了么?!”

乱虎捂着发烫的右颊,愣了一阵,突然又笑起来

“命?命很稀罕么?”乱虎冷笑道:“顾惜朝,我跟你,不一样你是黄金鳞的得意门生,是鲜于仇的宝贝,是九幽­精­心挑选的四护法之一你的命,太珍贵,不可侵犯我不一样,我是棵没人要的野草,是死是活无人问津,我的命掌握在自己手中,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乱虎”顾惜朝悲哀地看着他:“你没了你哥,但你还有我啊你为什么总拒我于千里之外”

“呵,你不觉得自己很虚伪么?谁害我哥成了药人?谁害我落得如此下晨亏你还有脸说!”乱虎咬牙切齿道

顾惜朝深深吸气,压抑愤怒尽量心平气和地说:“乱虎,你现在就送了命,太可惜你不如跟着我和鳞哥做点大事”

“大事?什么大事?”乱虎狐疑道

顾惜朝不假思索道:“我和鳞哥,准备……”

“惜朝”黄金鳞突然出现在洞口,打断他的话,道:“我找你有事”

顾惜朝心里一紧,见黄金鳞愠怒神情,忐忑出了洞

“你刚才要跟他说什么”黄金鳞冷峻问道

顾惜朝恍然想起自己曾发誓不将黄金鳞反叛九幽的计划泄露出去,惭愧地垂下头

“要是你现在还是我的侍童,你敢犯这个错,我非让你自己掌嘴一百下不可!”黄金鳞低声训斥道:“你现在是护法了,我管不了你了,你就忘了发过的誓!”

“鳞哥,对不起可是……让乱虎也加入我们,不好么?”

“你以为他会和你一伙么!你害他哥做了药人,他这辈子都会恨你!他现在是非都不分了,心里只有仇恨,你逆转不了!你一旦告诉他这个计划,他一定会到九幽那儿告密,到时候,我们的下超不堪设想!”说到气处,黄金鳞抬手狠拧他耳朵,道:“你什么时候能乖乖听话!今天要不是我路过,阻止了你,我们就完了!”

顾惜朝知错,低头不说话,任由他扭耳朵

黄金鳞知他疼痛,终究不忍,放开了手,见他左耳chong血通红,又怜又气,叹息一声,道:“不要再告诉任何人我来是通知你,九幽要见你,你快去神君殿找他”

神君殿并不金碧辉煌,而是清幽雅致殿正中是一个莲池,粉红的莲花­色­彩浓淡不一由鲜艳的桃红过渡到ru白中透一点点粉

石壁上刻画着四灵兽的图案东方碧­色­青龙,西方银­色­白虎,南方赤­色­朱雀,北方金­色­玄武

九幽半卧在榻上,长长银发绵延垂地,墨襟微敞,锁骨显露他摘下面具,放在塌前那张年轻的脸,美的妖娆

“叩见神君”顾惜朝单膝跪在塌前

九幽缓缓睁开眼睛他看顾惜朝的眼神,专注,深情

顾惜朝尚未反应过来,九幽修chang苍白的手已抚上了他的脸

“青龙……我等了你二十年,你终于回来了”九幽柔情的声音,却让顾惜朝不寒而栗

他听不懂九幽的话

九幽抱起他放到塌上,捋着他的卷发,微笑道:“别害怕今天让你来,是想给你,讲一个故事一个很遥远很遥远的故事”

顾惜朝感觉,面前这个美貌的男子,不是平日里­阴­冷狠毒的九幽这个男子脸上,有的只是温柔落寞和伤感让人想亲近,想安慰

于是顾惜朝认真的仰头注视他,等待那个故事

九幽目光迷离,思绪飘向遥远的从前——

“很久很久以前,江湖上有一个叫天魔教的教会教主的弟弟,是我的父亲教主是我的伯父伯父没有子女,所以我变成为教主的继承人

天魔教设有四护法:青龙白虎朱雀玄武他们四人都是伯父从小领到天魔教的伯父受他们武艺,封他们为护法他们的名字,就是四灵兽的名字

白虎,司西方,绝技白虎刹,兵刃白虎爪他比我大两岁,是个英俊倜傥的美少年

玄武,司北方,绝技玄武啸,兵刃玄武刀他比我大三岁,是四护法中最年长的一位他是个沉默内敛的少年,但在战场上神威无比他对伯父忠心耿耿

朱雀,司南方,绝技朱雀鸣,兵刃朱雀鞭她与我同岁,是四护法中年龄最小的她是个热情活泼的女孩子,长得很漂亮刚认识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了她后来大家都说,我们是天生的一对伯父也说,再过几年,就办我和她的婚事

所有人都不知道我的心我对朱雀,固然喜欢,但那永远只能叫喜欢而我对另一个人,自始至终,都是——爱或许因为真爱而显得羞涩隐蔽,我从没透露出我对她的爱慕没有人能看出我对她的感情,包括她自己我只能默默躲在她注意不到的角落,静静欣赏她,想欣赏一幅绝美的画卷她美得令人敬畏,使我走不过去,开不了口但我很满足每次凝视她,我会感到幸福

她,就是——青龙

青龙,司东方,绝技青龙吟,兵刃青龙剑她年长我两岁

她的美,像莲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她镇静从容,端庄雅致她不像朱雀打扮的光艳动人,她从来都是一袭青装,用一支青龙簪挽好长发,除此之外,再无修饰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她从不把我看成少教主,她只把我看成和她一样平等的人她对伯父,也是如此毫不畏缩,毫不谄媚即使是行跪礼时,你也不会觉得她卑躬屈膝,而会只认为这是一个单纯的仪式

在她身上,你看不出女子的娇弱依人,你只能看到她男子一般的阳刚飒爽她握奖,严肃而坚定,受再多伤,流再多血,她不叫喊,更不流泪战场上,她像一个战斗的机械不知伤痛,不知疲倦

我原认为,她只是个不通人­性­的杀手,但有一年中秋,我在热闹的大厅没找到她,寻到后院,见她一个人独坐在台阶上,望着圆圆的月亮,竟在静静流泪

那是我第一次看她流泪无声的,静静的我躲在后门看着她,突然意识到她的可怜没有亲人,没有家,自己孤零零在江湖上生存,看到中秋月圆,别人合家团聚,心里的悲痛,是常人难以体味的

我鼓足勇气走过去,递给她一块手帕她怔了许久,默默接过了那一晚,我坐在她身边,倾我所能给她讲一些开心的事,终于令她露出了快乐的笑容

从那以后,我们才一点点熟悉,一点点了解

可好景不长,江湖上那些自诩名门正派的门派声称什么讨伐邪教,以江南霹雳堂为首的门派纠集许多帮派进攻天魔教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冲进天魔境内,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伯父率教徒全力抵抗却也徒劳

只是,天魔居然这样快败阵,节节败退,伯父认为,天魔内有通敌jian细

最后一天,伯父白虎玄武朱雀全部战死,我父亲和青龙不见踪影我被仇人追杀,遇见了青龙

让我怎么相信,她就是令天魔毁于一旦的jian细!

她说了些我不懂的话说什么天魔实际真是邪教,教主卖guo求荣之类的,还说她迫于无奈,为了国家不得不背叛天魔

她用青龙皆刎在我面前他说他背叛了抚养他长大的伯父,以一死谢罪

那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抱她她告诉我逃生的路线,还要我放弃报仇没等我回答,她就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我忘了她死在我怀里的那一刻我想了些什么我像个没有灵魂的躯壳,茫茫然放下她,自顾走了我当时只想逃离那个画面,甚至最终也没有回头再看她一眼而且,我忘了拿走青龙剑

我浑浑噩噩带着除了青龙剑以外的兵刃和秘籍,逃tuo了那些人的追杀我不知道父亲去了哪里我再也没有见过他

青龙死的那一夜,我居然没有辗转反侧,而昏沉沉睡着了

第二天早晨我醒来时,我呆住了

我的头发,全白了

我那时才相信一夜白头不是传说

青龙死了

二十年来,我像个孤魂野鬼一般过活午夜梦回时,我才能与她相见她毁了天魔,毁了我的一生,我却不恨他对她的爱,却日复一日浓烈

只有开始,没有终结”

九幽沉醉在回忆中

顾惜朝痴痴听着,像在听一个凄厉的神话

九幽用指尖轻划顾惜朝的下­唇­,缓缓道:“青龙剑本应是你的兵刃,但它流落在江南霹雳堂,并且更名为逆水寒人们再不愿回想二十年前的那场腥风血雨,再不愿听到青龙这个名字青龙剑,这世上已不存在了我没有感情和勇气重新铸造青龙剑,所以,你只能委屈一下,不佩兵刃而且……绝技青龙吟,我只能将心经传授给你我只记得心经真正的战法在青龙剑谱上,可是五年前为了忘记青龙,我把剑谱送了人那个人,就是当初卖掉你的那个少年”

顾惜朝猛地一震,不可置信地望着九幽

“也许这就叫­阴­差阳错吧”九幽叹道

顾惜朝思潮起伏,忽然感到造化弄人

之后的日子里,九幽传授顾惜朝青龙吟心经

掌握了心经,其实就可以使用任何兵刃来驾驭青龙吟刀剑,甚至神哭小斧,都可用青龙吟

顾惜朝练熟了青龙吟,便和黄金鳞的玄武啸较量

两人格斗时,青龙青光,玄武金光,交相辉映刀威猛,藉逸,刀剑相抵,­阴­阳交融

战毕,顾惜朝调侃道:“鳞哥,我们两个打起架来,青光金光闪得耀眼,看来玄武青龙相斗,可以用个词来形容”

“什么词?”黄金鳞奇道

顾惜朝笑道:“金——玉——满——堂”

黄金鳞也笑:“听上去不错不过我可不想和你真动起手来”

“怎么会呐”顾惜朝捋捋卷发,道:“山无棱,江水竭,夏雨雪,天地合到那一天,我们才会兵戎相见”

黄金鳞微叹道:“但愿吧”

两年时光转瞬即逝在九幽和黄金鳞指点下,顾惜朝成长为一个武艺卓群的十四岁少年

无法描绘的青春的美丽容颜似雪,眉目如画,秋水为神玉为骨

“九幽要行动了”黄金鳞在他耳畔低语:“他要你去神君殿”

顾惜朝惊异望着黄金鳞

黄金鳞拍拍他的肩,沉重道:“我们,或许不能全身而退了我看到他取出了食心蛊你……去罢”

九幽带顾惜朝来到池边,赏满池的莲花这里的莲花,终年不调,一直盛放,­色­彩明艳,流光溢彩

“青龙,你是一名优秀的杀手”九幽道:“为鱼池子献一份力吧”

顾惜朝心中明了,表面波澜不惊,行礼道:“请神君吩咐”

“我需要你出鱼池子,杀掉几个门派的领袖,灭掉他们的帮派一个活口都不留”九幽冷冷道这残忍的杀无赦使顾惜朝不免愤懑,他直截问道:“神君为什么要如此赶尽杀绝?”

“因为他们,是劣质的人类他们是非不分,真假不辨,自吹自擂,打着正义的旗号­干­qin兽不如的丑事帮派之间纷争厮杀,勾心斗角他们早就该从世界上消失”九幽道

“没有他们,大宋朝廷危在旦夕,会被辽人推翻,辽军铁骑将踏上大宋山河,百姓身陷水深火热之中,成为亡国之奴,国破家亡,流离失所这,是您想看到的么!”顾惜朝义愤填膺道

“鱼池子里,还没有人敢这样跟我说话”九幽玩味地抚顾惜朝­精­致的锁骨,继续道:“大宋?大宋是什么好东西么?你不知道,朝臣官吏是怎样腐bai狡诈,昏君怎样无能怯懦这样腐朽的政权,该有一个强大的政权继位耶律政权正是一个强盛的典范至于百姓,也不是多珍贵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战争的最终目的,是为了让强大的获胜一方发扬光大,主宰天下”

顾惜朝无言以对腐朽落没的大宋,确实激不起他高涨的爱国热情九幽所言,不无道理

“让优秀的人类统治这个世界,是在造咐界把劣质人类统统消灭后,只留优秀的人,世界会比现在­干­净得多”九幽心驰神往道:“那将是一个大同世界天下为公,选贤举能,讲信修睦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养男友分,女有归货恶其弃于地,不必藏于己,力恶其不出于身,不必为己谋闭不兴,盗窃乱贼不作,夜不闭户①”

听了这番话,顾惜朝竟有些动心九幽所说的世界,确实让人向往

“那将是陶渊明笔下的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阡陌交通,­鸡­犬相闻黄发垂髫,怡然自乐②”九幽神醉道:“没有战乱,没有贫穷,没有饥饿,没有寒冷每个人都自由平等,每个人都幸福地生活四季都能开出绚烂的花,随处可以闻到淡淡的清香……青龙,这样,不好么?”

顾惜朝看出,眼前这个半人半鬼的疯子,并非花言巧语蛊惑人心,而是自己也陶醉在自己美好的憧憬中

顾惜朝从记事起就在向往这种美好的世界这无疑对他是致命的诱他深吸一口气,最后思考一下然后,他庄严跪下,道:“青龙原为神君效力”

“很好”九幽满意地扶起顾惜朝,带他来到石桌旁

桌上放着一个­精­巧的青花瓷罐九幽取下盖子,将里面的事物拿在手中

九幽摊开手掌

一条蛊

通体碧绿如玉,头顶一点鲜红身体青翠且透明,隐隐看出腹中一条贯穿头尾的碧­色­毒线丰腴如蚕,腼腆蠕动,十分可爱

“它叫碧惑”九幽欣然道

“碧惑?”顾惜朝奇道

“碧­色­的魅惑清凉,青翠”九幽迷醉道

顾惜朝见碧惑可爱,jin不住想去摸它肥腴的身子,但慑于它是食心蛊,又不敢轻举妄动

“把手伸出来”九幽道

顾惜朝疑惑伸出左手九幽将碧惑的红­色­脑袋摁在他中指指腹上

一瞬间,手指头凉丝丝的,有点麻,掺一点疼痛,说不出来的一种舒适感觉

碧惑腹中毒线慢慢褪去毒液一点点输入顾惜朝体内

顾惜朝却不紧张,只是好奇地盯着它

有的毒,即使你知道它致命,你也会义无反顾地接受它,恋上它,最终——走向绝路就像感情

九幽收起了碧惑:“它累了,让它歇息吧”

顾惜朝看着指腹上被要咬的那个小口向外泛起清油,才渐渐意识到自己以中了蛊毒

“不是我不信任你这是天魔传下来的规矩,不能打破每个执行任务的人,都要被授毒”九幽道:“你有三百日的命三百日内,完成任务,回到这里,我给你解药第三百若还不回来,碧惑发作,你就会死”

顾惜朝定了定神,道:“请神君吩咐,要铲除哪些门派”

“先去杀毁诺城城主息红玉,烧净毁诺城哪里全是女子,你初出茅庐,灭掉她们是有把握的然后,灭了神威镖局,杀了局主高风亮他风烛残年,应该不难对付你暂且灭这两门,三百日的期限应该足够了事不宜迟,你明日就动身”

顾惜朝突然得令离开鱼池子,一时间愣在那里回不出话隔了良久,才行礼道:“……是”

青龙洞内,顾惜朝卸下青龙长袍,换上普通青袍摘下青龙簪,Сhā上月牙状木簪不再是高贵的美,而是清纯的美

黄金鳞默默看他更衣他现在的装束,才真正像一个少年就像七年前初见他时,他的清纯美好

七年前恍若隔世了啊

“九幽给你下了蛊毒么?”黄金鳞问

“对是碧惑”顾惜朝整理着长长的卷发,答道

“你准备按他的命令做么”黄金鳞又问

“是的”顾惜朝见他黯然,又补充道:“我不是因为怕死而是……我认为九幽的做法是正确的”

“什么?!”黄金鳞突然大喝,把顾惜朝吓了一跳

“如果把无能的低等的人消灭,世界由优秀者主宰,不是很好么?大宋风雨飘椰统治者昏庸软弱,是该让位的时候了”顾惜朝认真道

黄金鳞沉默许久,缓缓道:“大宋再不济,也是我们的祖国你可以改造它,但你怎么可以背叛它?为什么不为它的昌盛付出力量,而一心消灭它?我只能说,你这是大逆不道优秀的人和卑微的人,都是人,都是生命你有什么权力剥夺他们生存的权利?你对世人的善良,是从国家那里偷来的”

“可你对国家的善良,是从世人那里偷来的”顾惜朝毫不示弱

黄金鳞就突然安静下来,静静地看着他

那只独眼,悲伤,哀伤,忧伤

顾惜朝从未见过他这样失望的神情,悲哀的目光

“鳞哥……”顾惜朝不知如何挽回,小声道:“九幽的计划可能不像你想的那样黑暗”

黄金鳞冷冷道:“等你出去后,自会明白的”说罢,拂袖而去

“鳞哥!”顾惜朝心一沉,喊道

黄金鳞顿住脚步,并不转身看他

“我跟了你七年,现在要走了,这一去,很有可能被人杀了,再也回不来!你就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了吗!”顾惜朝悲伤问道

黄金鳞听完,毫不犹豫地继续走去了,没有说一个字

顾惜朝瘫坐在青龙座上

心很痛,像在淌血

转过头,看到乱虎在木然看着他,他心中更加难过

他背上行囊,走到洞口,回望乱虎

乱虎十三岁了原本清秀单纯的脸已被岁月折磨得­阴­冷麻木

顾惜朝望着乱虎,哽咽道——

“再见了,……小虎子”

说完,顾惜朝迅速地走了他不愿让乱虎看到他流泪的样子

他一直想再叫一声“小虎子”,可一直没叫乱步成了药人后,他再也没这样叫过乱虎今天,他要走了,可能永远地走了,于是他鼓足了全部勇气,叫出这个深藏几年的亲昵的称呼

一声“小虎子”,承载了他多少辛酸

无奈愧疚遗憾悲哀

我欠了你太多再也回不到从前

人生若只如初见,那该多好

顾惜朝走进玄武洞

黄金鳞背对着他站在山涧边

鳞哥,你就不愿再看我一眼么

顾惜朝垂首,默默地跪下了

黄金鳞没有回头

“鳞哥,对不起惜朝让你失望了”顾惜朝的声音,飘渺虚无:“究竟该怎么做,我自己会慢慢明白的我不想让这件事,毁了我们的感情

今天,我要走了我不知道,这会不会是我们永远的诀别我姑且把今日当做诀别,心里埋了七年的话,必须对鳞哥说了

鳞哥,如果没有你,我恐怕早已自尽了你是我在鱼池子里,活下去的唯一信念当我丧失了生活的勇气时,我会想起你严厉而恳切的目光,它鞭策我,激励我,给我生活的信心

虽然你打过我很多次,但我从没恨过你我知道你的良苦用心,知道你想让我成器,知道你是恨铁不成钢好在我没辜负鳞哥的栽培,学有所成,从弱变强这个跨越,是七年的血和汗换来的每每看到身上的藤条印记,我都会记起鳞哥的教诲

你带给我的感动,远远多于疼痛我记得你为我上药时内疚的眼神我记得我被鲜于仇攻击时你要和他拼命的样子我记得我练成玄武啸时你抑不住的兴奋我记得我生病时练功练不好,你扬起藤条又不忍心抽下的表情我记得你冬天夜里给我送来棉被,认真地为我盖好我记得我做梦哭醒,你帮我擦泪时的心疼我记得我做噩梦时你彻夜不眠地守护我我记得我被处以死刑时,你全力顶住带尖刀的石板,看我的时候,眼里含着泪

我记得很多很多

每次我都被深深撼动,每次我都从心里感到温暖幸福

我晦暗的世界里,因为­射­入了你的光,才渐渐明朗起来

七年了艾鳞哥我怎么表达对你的感情我曾认为,鱼池子是万劫不复的地狱,但是,因为有了你,我才看到消所以,有一线消的地方,不是地狱,而是——炼狱

我消天堂,在不远的前方

七年来,我们从没有师徒的名分但你确实是我的师父你教我武艺,教我做人没有你,我就没有今天的能力

鳞哥,你的恩情,惜朝永生铭记七年教导之恩,惜朝今日无以为报,只能请鳞哥受惜朝三拜”

顾惜朝叩首到地,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行此大礼,足见对黄金鳞敬重爱戴之深

磕完头,顾惜朝站起身,默默走到洞口他立在玄武洞前,最后回望那个威严的金­色­背影——

“鳞哥珍重”

他看不到,那个金衣男子的独目中,一滴泪,无声地滑落

七年泪

露珠,沿着蒲公英和三叶草的梦境滚落,溅起一片片透明的阳光在一阵金黄的喧哗中,升腾出一个不再潮湿的黎明③

久违了七个春秋的世界啊

久别了七个年岁的阳光呐!

少年青春洋溢的脸荡漾着幸福,仰头看指间流泻下的阳光,在漫天蒲公英的旷野上旋转,像一只青蝶!

他向着展览的天空,向着柔软的白云,向着火红的太阳,呐喊——

“我——回——来——啦——”

(注:①选自《礼记?礼运》中《大道之行也》

②摘自陶渊明《记》

③选自09年4月《创新作文》初中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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