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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女子都容不得
唐浅浅靠近了他,双臂再度抬上他的脖颈。
眼眸中,她的身影渐渐靠近。
南耀羽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几乎滞住。
身上的温度骤然升高,便是这温泉浴池也不如他自己来的热烈患。
南耀羽一手解下先前进来时候忘记解下的披风往她的身上罩过去。
而当这层披风笼罩,掩在她身上的泡沫便消散了大半儿。
一散一掩之间,眼中尽是转瞬而逝的美好无双。
“你是故意的?”南耀羽低哑着声音,
唐浅浅唇角嫣然,便更是绝美。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喃喃低语,犹如蛊惑,轻魅而至。
南耀羽的喉咙上下滚动了下,旋即臂膀用力,池中的人儿已经带着点点的水珠落到他的怀里。
氤氲的水雾当中,宛若水中的仙子,砰然而至。
虽细腻的肌肤上,那白沫披风笼罩,偏那绝美的风情无一不是落入眼中。
南耀羽眸底的光色更暗。
唐浅浅惊呼了声,便死死的抓住他的衣襟。
她料想到他会有惊人的举动,却没想竟是如此惊险的几乎吓到她。
“你……”
嗔怒的话还没有出口,唐浅浅瞪大了眼睛,只看着眼前的人影霍得放大……
他吻到她的唇上。
唇齿间的纠缠如蜜,只是辗转,便敛去了她的抵抗。
她气*喘*吁吁的靠在怀里,只觉得周身火热。
从温泉池水中出来的时候,身上是水温的余热,此刻却是心头的汩汩燥*热。
而便是唐浅浅都情*动如斯,南耀羽就是难以忍受。
怀里的女子娇柔如水,熟悉的馨香早已经让他的腹下一阵激烈涌荡。
若非是在这里,他真的会要了她。
南耀羽转过唇角,在她的面颊上轻咬了下,在惹得唐浅浅低呼之后,转头喊了外面的桃红,
“拿毯子过来——”
………………
太子妃寝宫中。
侍婢躬身垂首,侧目不视。
房门开启,南耀羽大踏步而来。
怀里偌大的毯子裹着身上不*着寸*缕的唐浅浅,往内室而去。
唐浅浅窝在他的怀里,虽四周侍婢一众,可因为身边这个男子,即便刚才从秋夜暗凉中埋身而过,也只觉周身暖和如春。
方帘帐掀落,四周的侍婢退到一边。
薄毯掀落,姣好的身子呈现眼前。
南耀羽深睇,眸色更多赞叹。
世人都以为芊柔有度才是绝美,却不知身有乾坤才是世上极致。
本就婀娜的身姿因为腰腹中孕育的血脉更显圆润,先前的那些怪异的泡泡不知道怎么消失的无影无踪,却是更衬的眼前的人儿美玉如霞。更甚是只是低眉间,那浓浓的馨香便已然入侵,脑颅中一阵的轰然空白。
“你知道我会回来,是不是?”
南耀羽俯下身子,微显粗哑的声音落在她的耳畔。
唐浅浅娇*躯轻颤,眸底晶莹如珍珠。
从她佯装中毒伊始,他虽每日和她共处,可在她受不住沉沉睡去之时,总是凝睇着她,视线幽深。当中深意不可视之。
清风斋一案,不管怎么样,她也是帮了他,若是他仍和先前一般,今日怎么能避而不见?
她知道事由缘由,或可能是她锋芒毕露,又或许她不该这样精于算计。
世上男子都不喜女子太过精明,不管是千年后,还是如今,是以,她何尝不知道要藏拙?只是人家逼到跟前,若是她不算计,那就要被人算计。
而若是想要算计,那锋芒怎么能不毕露?
既然退无可退,她也只能拼而搏之。
tang不管结果,只要她问心无愧。
只是……这结果总是不免让她心凉。
可她已经决定了心爱着这个男人,又怎么能不努力一次?
何况他明知道是蛊,不还是一头撞了回来?
就像是先前她明知道是他的设计,她还是顺应了他一样。
虽一个关系他的心国大计,一个只是她小女子的心思。
可在她的心里,眼前的男子就犹如男子眼中的江山社稷一样……重中之重。
那便是先前有多少的不甘,此刻也愿化作春*雨润做泥。
“你回来就好!”
唐浅浅抬起盈盈手臂,揽住面前男子的脖颈。
近在咫尺的距离俨若最后一丝克制的理智,南耀羽低眉,吻住怀里的人儿。
浅浅的宫灯之中,两个人影交叠在一起。
轻纱双叠,朦胧中。
迷雾交融。
——————————————————
清风斋。
躺靠在床榻上的卢湛箐猛地张开眼睛。
苍白的面容上,一双美目中,寒光乍现。
“良媛……”
一声似若听不到的声音微微转过,卢湛箐侧目。
跪倒在她面前地上的更是伺候了她十年之久的丫头兰儿。
曾圆滑秀气的面容上此刻呜咽泪水轻滑,比起自己还要显得苍白的面上更有凄惨。
她身上有二品的品级,那些人自然不会对她怎么样,就是连吃喝也没有敢有什么太大罔顾,只是兰儿,定然是被她们折磨过了。
“还好吧……”
卢湛箐冲着兰儿伸出手。
兰儿哽咽了声,跪着挪到她的床头,颤颤的伸了伸手,可几经颤抖,到底没有敢碰到她的,最后,兰儿“咚”一声,一头磕在地上。
卢湛箐拧了拧眉,只听着这个叩首的声音,她就知道兰儿的脑门上定然磕出了血。
“你这是做什么?”
卢湛箐扭头看向别处。
兰儿没有起身,仍是俯身跪在地上,“奴婢叩谢这些年良媛对奴婢的照顾之恩……”
“好了,你我都是姐妹……”
卢湛箐叹了口气,
“不,是奴婢对不起良媛!”
叩首在地的兰儿又往地上“砰砰”的叩了数下,声音更是呜咽。
听着耳边的叩首声,卢湛箐嘴角只抿的更紧。
“不管你的事……我信你。”卢湛箐道。
她的声音很低。
兰儿没有说话,只是低低的呜咽声已然惊动了守在外面的人,窗蔚之上,似乎有人影闪动。
卢湛箐闭了闭眼,“你下去吧……”
“……是!”
兰儿的身子一僵,随后她躬身,再度一叩首。
终,退了下去。
而自兰儿叩首到离开,卢湛箐都没有转头去看兰儿一眼。
只是被下,卢湛箐的手早已经紧紧的攥成一团。
手掌心,隐隐的甚有血丝渗出。
————————————
太子妃寝宫。
帘帐方歇。
虽这一场纠缠,并不算激烈,可唐浅浅到底是身怀有孕,又是泡了那么会儿的澡,很快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只是南耀羽却还是饶有力气,一手揽着她,便她早些沉稳安睡,一手在她身上的某些茓道拂过,也好让她早些安睡清静。
她窝在他的怀中,馨香的气息混做媚色,便是适才的缠*绵,还有腹中已然悸动的孩儿,仍不挡她的恬然失色。
不知道什么时候,这
个女子早已经深入骨髓。
朝政烦劳,即便和她斗智斗勇也觉得心情怡然。
一场场算计,一次次谋划,总以为是为了大计,可何尝不是在试探她的心意。
喜她,爱她,抑或独宠内宅。
只为了她说的“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她的聪明,他喜欢。
她的狡黠,更让他不舍。
可前朝沥沥,还有父皇总也徘徊在耳边的话饶是不去。
尤在见识到她的手段之后,他竟也没由来的担忧了。
只是他堂堂大丈夫,岂能怕了她一个小女子?
几度犹豫,最后竟在她的小小谋划之下,溃败无疑。
只是若说她的谋划在他的心,那他岂不是也早就谋划过她的?
这一瞬,便是疑窦顿散。
日后大极,岂能连一女子都容不得?何况,还是她!!
南耀羽垂首看着怀里的人儿,嘴角绽开一抹轻魅妖色。
旋而,垂首,樱红的唇落到她的额头。
如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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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醒来,唐浅浅也就是刚刚撑着力气在桃红桃香的服侍下起身,就听着外面传来一个错愕的消息:清风斋的兰儿自尽了。
“什么时候?”桃香问。
春晓道,“昨夜子时……半个时辰之前才发现,听说还留下了一封信笺,说是愧对卢良媛呵护之恩,以死谢罪……”
唐浅浅神色不变,“那边怎么说?”
“还没有消息!”
唐浅浅点了点头,“去吧,告诉府里众人,不要多嘴!”
“是!”
春晓退了下去。
桃红桃香上前继续伺候服侍,唐浅浅瞧着她们,“你们怎么不说话?”却是看向桃红。
桃香聪明,自然不用她多说,只是她倒是想要知道桃红的想法。
桃红嘻嘻一笑,“咱们是奴婢,一切都听主子的!”
唐浅浅扬眉,这个丫头,又聪明了。
…………………………
一个时辰之后。
守在清风斋外面的宗人府官兵撤了下去。
不到午时。
宫里的处置下来了。
卢良媛受伤一案,兰儿畏罪,又有认罪书。按照耀国律例,便可定案。
卢良媛婢女兰儿,图借主子信任,罔顾皇家子嗣,罪不容恕,祸及九族,其远亲九族,共三十一人,皆斩刑。
卢良媛失察之罪不可免,念在腹中怀有皇家子嗣,降为承微。
另卢尚书均罪,降职二级,罚俸三年。
听到这个消息,桃红桃香显得很高兴,太子妃和太子妃腹中的孩儿并无所碍,那个卢良媛一家就能有如此下场,怎么能不让人欣然。
只是唐浅浅脸上并没有什么欣然的神情,仍是淡然的吃着糕点,喝着茶水,睡着午觉。
而见到唐浅浅这般淡然,两人也收敛了欣然,自若起来。
午觉醒来之后,唐浅浅招呼过来桃红,“拿琴来!”
“是!”
桃红一喜,忙去拿琴。
好久没有听到太子妃的琴声了。
焚香净手之后。唐浅浅调着琴弦。
而听着屋内传出的叮咚琴声,似乎整个太子妃寝宫都有些异样的清闲。
太子妃先前弹奏的那三首曲子早已经名动京城,身为太子妃府中的上下人等只觉得与有荣焉,所以听着总也不操持琴弦的太子妃波动琴筝,便都不约的停下来侧耳倾听。
终于,琴弦调整。
唐浅浅稍稍凝眸,一连串的曲筝便从她的手下轻泄而出。
一开始,虽不是大珠小珠落玉盘,却是声声激荡,惹人深密。渐渐的,曲筝声越盛,只让听着的人心神皆颤。
尤其立在唐浅浅身边伺候的桃红更是如此。
自从眼看着自家太子妃几经磨难之后,本来就醉心武功的她更是全心的都落在练习武功上,即便是在给太子妃预备吃食的时候,她也还是在惦念如何修习武功,只是这阵子明明更是应该需要她的时候,却怎么也觉得用不上力气。她告诉了太子妃,太子妃说是她到了瓶颈。她虽不太明白瓶颈是什么,也知道自己或者过了这一关就能突飞猛进。
而先前只是抱着欣喜的心情听着太子妃的琴筝声,可当听着这琴筝声声,桃红只觉得自己全身上下的筋脉都涌动着一股说不清的汹涌澎湃。
隐约的,她以为自己或就到了这个瓶颈的极限,几度冲破。
桃红瞪大了眼睛,守在唐浅浅的身侧,悉不知自己周身已经隐隐的泛起清风。
唐浅浅这一曲弹得不是别的,正是那首扬名千年的《十面埋伏》
原本,唐浅浅只是想弹上一阕就放手的,可察觉到身侧的异样,唐浅浅侧目轻瞟,赫然的看到了桃红周身浑然泛起的衣摆撩动。
此刻,是在屋内,并没有丝毫清风。
便是眼前的檀香也在直直升起,而桃红身侧却已然清风浮动。
虽然她从前没有见识过某种诡异的内功种种,可见到如此状况,唐浅浅也只能暗叹一声。
就为了这个丫头努力一把吧!
随着,手中琴弦骤紧,一阵的疾风骤雨飞速而起。
唐浅浅再抬眸,一双清眸湛亮。
隔着屏风,开敞的殿门,太子妃宫门门墙,直对向远处的清风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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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反戈之心
………………
激荡的琴筝声早已经传到了清风斋的上空。
昔日热闹的清风斋,此刻已经寂静清冷患。
太子殿下念在卢湛箐腹中骨肉,并没有让她搬到别处去,仍住在清风斋,可降低了品级的她,身边只有一个侍婢伺候绪。
屋内,仍是卢湛箐再熟悉不过的摆设,只是均都是她自己带过来的,原本斋内的布置在宫里那道旨意传过来的时候,就被那些势力的小人给收敛了走。
她们说的什么,她不在乎。
而她们也只是敢远远的带走一些东西,并不敢凑近她。
她知道原因,因为她腹中还有太子的骨血,因为她的背后还有仍在朝中权倾的父亲。
也正是因为如此,她们不知道卢湛箐什么时候就会重归荣宠,所以,即便她们胆大,也不敢如斯。
只是即便此刻她的身上披着衣衫,身上也还有薄被盖着,她也觉得身侧四周一阵一阵的泛凉。
从出世起,她便知道自己聪慧不同平常,不过十岁,就开始整理家宅安宁。
而从不知道多少年前的惊鸿一瞥,她就已经看准了那个男人。
于是,她处心积虑,费尽思量。
使得卢家上下都少不了她,使得她是卢家唯一的嫡女,而若是卢家想要再上一层楼,只能紧紧的攀住那个男人。
终于,她做到了。
即便只是个良媛,她也无妨,因为所有的荣宠都是要靠争抢才来的。
终于,她抢到了。
抢到了太子的荣宠,抢到了如今腹中的骨血——
可到头来,竟是这样的下场么?
她知道这样的旨意,已经是给了她还有卢家上下脸面。
可……这样一来,她腹中的孩儿还有什么资格再争一争将来的那个位置?
还有,她!!
——不,她不甘心!
而就在这时候,陡然间耳边筝声骤起。
一股肃杀之气从头顶上霎时而至。
卢湛箐猛地抬头,眼中阴凉的寒光拂过。
……那曲声,明明就是从太子妃的寝宫中而来。
她之前听过太子妃宫中有曲声传来,也知道那曲声是那个叫桃香的侍婢所弹,只是今儿听着却是比那个叫桃香的弹得更加流畅自如。
……所以,弹奏的人不是桃香,而是,她!
没错!
就是她!
即便她从没有听过这个曲调,即便这个曲调只一耳便犹如天籁,可若是她所料不差,这曲声就是冲着她卢湛箐来的。
没有温和柔意,没有清波微荡,有的只是让人心悸的颤栗,厮杀。
呵!
那个女人把她折磨到这个境地还不够么?
她还想要怎么样?
卢湛箐的呼吸渐次急促,紧抿的唇角几乎溢出细碎的血珠。
……不过生死,又如何?
…………………………
太子书房,一片寂静。
隔着几道屏风侧门,就在掩着的窗后,几道书架当中的软塌上,一个人正斜倚着看着手里的书册。
朗目俊眉,正是那夜里高墙之上的诀。
此刻,他身上雪白的衣衫如玉,本就英挺的面容上平白的又多添了倾城的姿态。
陡然间,铮铮的琴筝声而来。
诀先是一怔,随后手里的书册扔到一边。
闭目倾听。
……眼前的清宁一片好似转眼便幻化做了嶙峋山谷,瀑布滔天。
而若是这等的灵山秀美还没有落幕,便又是嘶鸣声声,狼烟滚滚。
随后,但见一股股的奇兵蜂拥而上,便是反败为胜,胜者为王。
终,琴筝声顿。
胸腔淼绕豪气荡然生存。
诀猛地睁开眼睛,眼中的赞叹观而不止。
……………………
隔着宫墙。
皇宫之内。
高墙之下,点点清风下,竹叶纷飞。
而就在这纷飞的竹叶当中,隐约的筝声入耳。
深蓝色的靴子下面,枯叶细碎。
南耀泽立在当中,闭目仰头,倾听着耳中随风而来的筝声。
声声入耳,却是刻刻让他失神。
终,筝声顿。
南耀泽深深的吸了口气。
一双眸子缓缓的睁开。
眸底,幽深的眸色犹若深潭。
继而,南耀泽转身离开。
………………
同是宫城。
南耀羽顿住脚步,立在议政殿门口,倾听隐约而来的乐声。
相距太远,即便犹若他的深厚,也只能断断续续的听到几声铮铮之音。
“府里?”
在再也听不到什么时候,南耀羽辨别着方向,问向身侧的桐梓。
桐梓也莫约的听到了些,努力的想了想,“是!”
“问问是谁,”
“是!”
桐梓应声离去。
南耀羽转身进去了殿内,只是心下已经有了人选。
………………
太子妃寝宫。
唐浅浅缓缓的放下双手。
耳际,余音淼绕,胸口气韵沸腾,手指端仍在不住的颤抖。
桃红呆在原处,直到唐浅浅起身,桃红才乍然回神。小脸上立时欣喜非常,“太子妃,刚才那一曲真是非同凡响!”
唐浅浅上下打量着桃红,嘴角勾出一抹笑来,“咦~!桃红也会说四字成语了?”
“……”
桃红面上一红。
这会儿,旁边的侍婢也已经上前把琴筝等收走,檀香缭绕,又是一番净手。
桃红上前接过那些侍婢的侍奉,侍奉在侧,“太子妃总是戏弄奴婢……”趁着旁边的侍婢退到一边,桃红低低的表示自己的不满。
唐浅浅失笑,一手打在桃红的脑门上。
“小丫头,你敢说你没占便宜?”她手上的力道不大,桃红又是身怀武功,所以这一下也就是做做样子。
桃红也明明能躲开,可也还是受了这一下,捂着脑门,桃红嘿笑,“是,适才奴婢好像有所得!”
“嗯!”
唐浅浅点头。
她从第一阙就瞄着这个小丫头,当她越弹曲调越为激烈的时候,那个小丫头周身的衣衫撩摆就更大,到最后,连她都觉得四周好像卷起一阵清风。弄得她都不得不想自己是不是要再弹奏一遍才能让这个小丫头有所小成,幸而到了快到曲调结束的时候,她周身已经恢复了正常。
是以,当然知道她是有所得了。
唐浅浅冲着桃红的小脑袋又弹过去一下,“既然有所得,还不赶紧的去想想……很快就用到你了!”
“嗯!”
桃红眼里一亮,重重的点着头转身就往自己的住处过去。
一直在外伺候的桃香的视线从桃红离开的背影回转,看向已经坐到软塌上去看着书册的唐浅浅,嘴角紧紧一抿,
“太子妃,一定要这么做么?”
“……”
唐浅浅翻着书册的手一顿,稍许,头也不抬,“不过是防患未然……”
——————————————————
议政殿。
激昂的琴声悠扬。
却正是先前唐浅浅弹奏的《十面埋伏》。
终,筝声顿止。
余音缭绕。
稳坐在琴筝前的诀抬眼,但见立在他身侧的司徒空一脸错愕,似若还没有从那琴筝之声中回过神来。而不远处,案几后面的人儿隐在暗色当中,虽看不清模样,可也能察觉到他周身的深沉如水。
诀皱了皱眉,抬手在琴筝上又拨了下。
陡然的筝声让司徒空一惊,司徒空回转神智,由衷的叹了声,“……难怪人家都说人间难得几回闻,当真是让人震惊啊!”
“不错,初闻时,我也是此感!”
诀起身,和司徒空一起看向案几后的身影。
那道身影顿了顿,稍许终于起身。
俊美的面容现在光亮之下,眸底幽光细碎,嘴角却仍显阴沉。“铮铮有声,隐隐有气吞山河之意……你们可知道她为什么弹奏此曲?”
司徒空看向诀,诀不理会,只弯腰把琴筝拿起来,往墙角走过去。
司徒空嘴角一抽。
早知道当年他也找个名门师傅去学武了,也免得这些年受苦受累的费劲脑汁。
想了想,司徒空沉吟,“太子妃睿智,定不会无用之功,或是太子妃……想要有什么作为……”
都说曲若心声,若是只安心在太子府做个安稳的太子妃,又怎么会编奏出如此让人惊惧的琴筝来。
南耀羽淡淡的瞥了眼司徒空,“……是要逼她!”
司徒空恍然,“的确,虽卢相终也难逃,只是还是欠缺一把火!——太子殿下高见!”
司徒空适时的拍着马屁。
话说,您老人家和那位太子妃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若是您再猜不出什么,那他们就什么都觉察不到了。
南耀羽一甩袍袖,对司徒空的马屁不置可否。
他看向诀,“可知道要怎么做了?”
诀垂首应诺,
“是!”
**************************************************************
夜色。
南耀羽一行人回府。
而堪堪到了府门,就听着一阵悠扬哀怨的曲筝声蔓延而来。
南耀羽脚下稍停。
四周的侍卫随从看到南耀羽顿下脚步,更是恭谨相立。
南耀羽眉角瞥过,心头烦闷更盛。
这筝声调调哀怨,几若《宫飞月》。
只是更让他烦闷的不是这个什么曲子,而是弹奏曲子的人。
当下袍袖甩开,南耀羽奔着书房就要过去。
桐梓赶紧的走上几步,“太子殿下,唯恐生疑啊……”
南耀羽抿了抿唇,抬手,“吩咐唐良媛接驾!”
“是!”
…………
“太子妃!”
太子妃宫中。
春晓来报,“太子殿下去了福安斋!”
“知道了!”
唐浅浅摆手,春晓应诺退下。
内室中,唐浅浅抬眼看向晃动的烛光,一手抚向自己的额头。
“倒是险些把她给忘了……”
……………………………………
福安斋内。
昏暗的烛光笼罩。
点点檀香之下,一道纤细的人影坐在琴筝之前,虽低眸凝神,只是仍若有低低的浅息溢出。
当浅黄色的身影踏入。
坐着的人就像是被惊了般从椅子上站起来,她错愕的看向面前的人,在看到眼前那张熟悉的面孔时,她
的唇角颤颤。
下一刻,清泪而出。
“妾,妾见过太子……”
本就羸弱的身子在夜色中更显苍白,那一滴滴的泪水,滑落到地上,也几若激起涟漪。
南耀羽眼底怜惜微现,他上前几步,把唐嫣然扶起来,“快起来!”
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唐嫣然眼中的泪水更盛。
一切都是她的谋划,她知道他定然明白,可即便如此,他还是过来了。
不管是他的一时怜惜,还是什么,至少这一刻,她还是被他感动了。
南耀羽察觉到怀里人儿的轻若飘絮,他轻叹,拉着她往软塌走去。
这会儿,屋内已经灯火通明,数名侍婢还有桐梓都侍奉在侧。
茶水糕点也摆了上来,而原来在桌上摆着的一碟子糕点正是梨花酥。
意味生生不离。
南耀羽看在眼里,眸底暗光一闪。
唐嫣然低着头,喉咙里哽咽不止,
“妾以为再也见不到太子了……”
南耀羽安抚,“虽发生了不少事情,可然儿也还是本宫的良媛!”
如今,太子府中可谓是有些惊弓,卢湛箐已经贬斥为昭训,而唐嫣然因一直困在福安斋,是以她的良媛之位还算安稳。
“本宫这阵子比较忙,原也想着过几日就过来的……”南耀羽道。
“是!”
唐嫣然应声,只是随后又仓促抬眸,“妾身往日愚钝,以至于中了奸人之计,还请太子相劝姐姐,妾身当真并无反戈之心……”
唐嫣然看似柔弱,眼中的泪水更是让人心怜。
南耀羽似乎也是感慨,他把桌上的茶盏给唐嫣然递过去,“知道了,本宫会和太子妃提的!”
“妾身谢太子殿下!”
唐嫣然起身就要跪拜。
南耀羽一把扶住,只是自己也顺势站了起来,“好了,你所想本宫知道了,只是现在本宫还是不适待在你这里,等一切尘埃落定,本宫再来看你!”
“好好休息吧!”
南耀羽在唐嫣然的肩膀上拍了拍,转身离去。
唐嫣然看着只是转眼就要离开的背影,咬唇,上前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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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耻之人真多
“太子……”
幽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背对着唐嫣然的南耀羽眉心微动。
脚下一缓,南耀羽回头看向唐嫣然配。
明亮的灯光下,往日丰润美好的娇躯还有绝美的面容此刻已然几多苍白,几多惹怜,几多垂泪欲滴终。
但若是男子看到都不由会心生不忍。
只是可惜——
南耀羽弯唇,一抹浅魅浮动,却是让人心颤神迷。
他没有说话,可幽深的眸光所落,似若心头的每一丝回转都落入他的眼底。
唐嫣然一颤,眼中含着的泪水再度倾泻。
她莲步轻移,到了南耀羽跟前。
袖下几番举动,一枚白玉镯呈现在南耀羽的面前。
白玉剔透,价得千金。
“太子曾说这枚白玉镯世上难寻,妾身不过一良媛,唯恐配不上太子恩宠……”深吸了几口气,唐嫣然再度跪拜。
南耀羽的呼吸微屏,目光落在那枚白玉镯上,眼底神色复杂。
他当然记得这枚白玉镯,后来为了让那个女人心安,他还特意寻了一枚红玉镯以安她心。
只是妖娆如玉,这般纯净无暇,落在她的手里,当真的让他心头不悦。
南耀羽转眸看向墙角燃着的檀香,嘴角轻哼,
“既然本宫已经送给你,就断没有收回来的道理——”
言罢,南耀羽转身离开。
身后,仍跪拜在地上的唐嫣然听着渐渐远去的脚步声,两滴泪水落到她的身前,浸而下。
他,终还是不再对她好了……
终……
————————————————————
太子妃寝宫。
唐浅浅倾身而坐。
柔软的软塌上,小桌上摆着几个折子,唐浅浅手里也正捧着一本折子细细详读。
随着熟悉的菊香靠近。
唐浅浅抬眸,但见眼前男子的眉心正是微拧,
“看什么这么入神?”
声音里也很有不悦。
唐浅浅眼角看到守在后面数步之远的桃红还有桐梓,展颜一笑,
人家太子是光明正大的过来的,可她倒是低头看着手里的东西,竟然把人家给忽略了。也难怪人家不高兴!
“是这个!”
唐浅浅把手里的折子递过去。
南耀羽拿过来,手里的动作很有些生猛。
只是先显然是想随意的看几眼就扔下的,可后来看了几眼之后,嘴里不由发出一声“咦~”然后,就坐到了软塌上,静静的详读起来。
见状,唐浅浅默默吐了吐舌头。
虽然刚才也有她故意的成分在里面,可这折子上的内容也确是让她有些惊讶。
她以为在某些方面自己有了千百年来的智慧,总也是比这些古人要聪明的,可没想到她只是提出了简单的“公私合营”还有“股份制”的念头,某些个御史台的大夫就把这些信誓旦旦的提到了议程上。
说此等计谋很是妥当,与民间商户大家合作,一来可以稳定商户心安,二来还可在朝廷遇到一些风险的时候,拨资相助,比如旱灾,又比如前阵子的洪灾,若是早就有“合资”一说,那洪涝之时,朝中北粮南运就能消减不少,不止民工减少,还能降低南方粮价等等。
寥寥数千言,竟可以说是面面俱到。
就像是不能小瞧了某些人的阴谋诡异一样,这古代人的智慧更不能一面窥之。
很快,南耀羽读完了,又坐在那里闭目凝神想了会儿,才看向已经在吃着糕点的某女,“浅浅如何想?”
唐浅浅咽下嘴里的糕点,“……很好!”
“那浅浅是否已经有了些填补?”
“……”
唐浅
tang浅放下糕点,回答的一本正经,“有了些,只是尚且不算明朗,过几日就能整理出来!”
南耀羽点头,眼中幽光转闪,“由这份折子的笔墨来看,也是深思熟虑数次方到如此,若是浅浅一眼便能看出当中破绽,也未免太过玄奥……只是适才本宫都到了浅浅跟前,浅浅尚还没能回神,便可见心中已经有了些沟壑!……所以,此言尚算不虚!”说话间,显然意有所指。
“……”
唐浅浅扯了扯嘴角,只能讪讪回以一笑。
这都是心知肚明的事情,可从他的嘴里一说出来,怎么听着都有些让她不舒服的诡异呢!
倒是南耀羽没有在这上面过多的言辞,甩手就把折子扔到一边,随后探臂把唐浅浅拉扯到身前。深深的嗅了口她身上的气息,清幽一叹。
因为这个男人突然而来的柔情,唐浅浅心头一软,可偏鼻头嗅到了那股似有若无的香气。
虽已经许久没有嗅到这香气,可唐浅浅还是觉得发闷。
而唐浅浅身上的这些许僵硬,南耀羽自也察觉到了,当即轻轻一笑,“生气了?”
含在喉咙里的声音,显然有些戏谑。
“臣妾怎么会生气?”唐浅浅窝在他的怀里,扯了扯嘴角。
“是么?”头顶上的男人似乎有些奇怪,“难不成本宫身上的香气还不够浓郁……”
嘶——
这个家伙是故意的!
唐浅浅猛地抬头,面带恼怒的瞪向他,“没错,是生气了!”
但看着眼前的女子面颊通红,眼睛里几乎冒火的神情,南耀羽只畅快无比,他闷笑着出声,不断起伏的胸膛震得唐浅浅的耳膜都有些发痒。
他的举动什么的,春晓想当然的全都告诉了她。可春晓是他的人,所以春晓所为自然都是他的吩咐。
故意到那边转了一圈,又故意在她心生的怨愤时发出这样的疑问来。
就算是再迟钝,也知道是被这个男人给耍了。
“笑什么……”
唐浅浅本来只是嗔怒,可看着他异常愉悦的神情,心头的恼怒也涌上来。
南耀羽当然知道她的力气不过尔尔,可毕竟四周还有侍婢在侧,“别闹!”南耀羽说着,几下就把她的手给收拢在手掌心里。
“诺,给你的!”
说话间,南耀羽给了唐浅浅一个盒子。
熟悉的盒子显在眼前,浓浓的气息扑面而至,明明是那样的熟悉,即便是还想发泄一番的唐浅浅一下子没了力气,眼中也有些什么要涌上来。
“太子也还记得曾经的承诺?”唐浅浅接过来,瞥过他。
“若是不要,本宫就收回——”
“别——”
唐浅浅忙把盒子往自己怀里压过来,两臂压着,唯恐他抢走的姿势。
“送出去的东西,怎么能收回去?”
南耀羽瞅着眼前看似惊恐的女子,眼底的柔光顿闪,随而他轻声叹息,把她揽入怀中。
淡淡的香气暗浮,唐浅浅的鼻头“轰”的有些发酸。
顾不得看盒子里到底装了什么,唐浅浅伏到他的怀里,喜极而泣。
多久了?他都没有这样任她亲近。
前阵子他在她身边的时候,一概平常,似乎她也能这么亲近,可他言谈举止当中的疏远,还有她的敏感,都让她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
她知道即便她亲近,她说什么柔情蜜意,他也能照收不误,可这样的一厢情愿,她不愿。
而今儿,他是主动示好。
……若非有心,他何必蓄意。
……若非有意,他何曾用心。
怀里女子的呜咽若是最动人心软的蛊惑,南耀羽的臂膀再度用力,揽紧了她。
………………………………
夜色终深。
伺候在侧的侍婢早已经退了下去。
偌大的床榻,帘帐掀落。
唐浅浅靠在他的怀里,身侧男子的气息笼罩。
异常心安。
“喜欢吗?”南耀羽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她的发际,那一头的青丝散落,婀娜多娇。
唐浅浅点头,“喜欢。”
她知道他说的是他送她的盒子里的东西,先前他送她的大多都是价格不过盒子斐然的小东西,而今儿他送的却是整整一盒子的珍珠粉。
虽说这珍珠粉,便是皇家大内也有的选,可这些珍珠粉却是价格昂贵的南浦珍珠。
“太子怎么想到送浅浅珍珠粉了?”唐浅浅问。
南耀羽的眼底闪了闪,转眼看向别处,“不是你前几日说想要这些来做些东西么?要是不够,明儿我再让人拿些过来……”
唐浅浅一颤,迅速抬头看向他。
前几日她只是随口一提,本就是没话找话的节奏,没想到他竟然记得。
那是不是说……
念及到此,唐浅浅眼中一亮,唇角的笑意也乍然清晰美好,“羽……”
说话间,唐浅浅扯着南耀羽的袖口,很有些撒娇的味道。
“什么?”
南耀羽斜睇过她。
唐浅浅眨眨眼,眼中的狡黠如光,“羽,悦我乎!”羽,喜欢我啊!
南耀羽嘴角一抽,正是想要再说些辩驳的话,可看着唐浅浅这样的笑意融融,最后咬牙,直接咬住了她的唇瓣。
“……你这个小妖精!”
唐浅浅只看着眼前的身影暗下来,熟悉的气息翩然而至。
她轻呼了声,反手揽上他的脖颈。
甜美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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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斋的事情告一段落,太子殿下也亲自去了福安斋表示“慰问”,太子府中一切安宁。
而唐浅浅则是按照那位爷的吩咐,把《十面埋伏》曲谱弄出来,然后严谨的遵照叮咛——日后一概有什么曲子,定要先等那位爷在场之后听了,才能传诵。
也就是说,想要有什么休闲娱乐之类,一定要先当着那位太子爷的面儿。
唐浅浅总结,那位爷的独占之心强矣。
只是当时弹奏那首曲子,也是她一时有感,现在他公开的表达了他的念头,她满心欢喜也来不及,哪里又有什么心情再去弄那些有的没的。
于是,接下来的几日,唐浅浅过的很是充实,静谧。
除了每日里整理一些折子,就是好好的养身修养,照着桃红的话说,就是争取早日生出个大胖小子出来。
桃红也忙着努力的让自己的武功更上一层楼,而桃香也时不时的出府,为她的上官商号忙碌。
各位美人儿该做什么做什么,按照唐浅浅先前吩咐的每隔三日,定时晨省。
其间,唐浅浅也收到了唐相的来信,信中并没有什么特别要交代的,只不过是叮嘱她注意身体的老生常谈,还有所谓姐妹之间不要有什么矛盾种种,自然也提到了唐少聪,说少聪在边塞一切都好,还说少聪貌似还升了一级,如今已经是从四品的武将。语气当中自豪之意显然。
唐浅浅看了几眼,就让桃红把信给福安斋送过去。
不管怎么说,她和福安斋的那位还有血缘的牵绊在里面。
整个太子府中的一众美人儿在听说了唐浅浅的举动之后,似乎又有些***动起来。
只是这动静自然是小的犹如一颗石子落入偌大水中的涟漪而已,转瞬即逝。因为就在太子府中渐渐清静的时候,太子府外,乃至整个京城朝堂都开始乱起来。
不知道是哪个浑然没事的家伙,在太子府堪堪清静之后就开始细数起太子府的美人儿来,说虽太子府中美人儿不少,可不管是太子纳妾之后,还是纳妾之前,哪怕太子殿下当真的也宠过几名良媛承微,可如今太子都似乎在独宠太子妃一个。最重要的是那几位被太子殿下宠过的美人
儿下场似乎都有些“凄惨”。
是太子妃的设计?还是太子默许?
而不管是哪种可能,太子妃定然非实在贤明超卓之人。
一时,惊起。
只是就在这个流言开始肆意传播的时候,又有人疑问了,若是太子妃当真并非贤明,那每当设计之后,自是要狠毒以待,而为什么听说每每事后之余,太子妃总也是心存善念,以解太子殿下忧心?最重要的是,太子妃和太子妃腹中的嫡长子都是几经磨难受伤,而皇嗣之重,几若重于社稷,所以,怎么会是太子妃设计?更不要说是太子殿下默许了!!
自然,也有人以为后面的疑问是宫中所出,来掩饰太子妃贤明之言的,可听说太医院的太医当有作证,且还有一些被打发到了偏僻宫墙中的侍婢传出的话来,便又是可信。
于是,先前的传言转眼就好像转了个风向,
既然并非是太子妃过错,那便是府中的其他美人儿有问题了。
可那些美人儿都是当日里赏花大会的夺魁女子,自当是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又怎么会入府不过数月,就发生种种事情呢?所以,但若看人,不能总是看人的才艺高学,还是要看德行。
是以,传言纷扰,竟是转到了朝中重臣身上。
都所言耀国臣子才高八斗,可便是有社稷之才,管仲之能,唯能注重的也是忠心之意,等等。
————当这传言几乎分毫不差的传到唐浅浅的耳中,唐浅浅重重的叹了声。
这世上无耻的人还真是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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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有的那一枝
桃香不知道唐浅浅在想什么,欣然之余,道,“祸水东移,太子妃这一招妙极了!”
唐浅浅无奈的耸了耸肩膀,“和本宫无关!膛”
桃香一愣,“那是……”谁?
后面的话,桃香没说,也没有猜测,只是小心的瞧着唐浅浅,“……奴婢以为这传言对太子妃很好!”
唐浅浅点头,若有所指,“不止是对我……镰”
桃香一怔,也终于明了。
看了眼桃香的神情,唐浅浅知道她明白了,当即拍了拍桃香,语重心长,“所以说,害人之心不可有啊……就算是机关算尽,也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被人家给利用了,最后还帮了人家一把!”
这番传言自然是针对着她来的,后来却是被有心人给辗转成了另样,字句都是在为她造势,而这样还不算完,最后竟然牵扯到了朝堂上。
而她之所以说“无耻”,是因为这传言过了几日,竟还没有再度倒戈。
也就是说正义果真战胜了邪恶!而究其缘由,还不是卢相的对头不止一个?
这些人果然都变得聪明了,都开始靠着言论发计了。
据她知道的某些大臣的某些前尘往事,这显然已经指向了某人。
所谓忠心啊……
兵不血刃,也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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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
一个折子出现在政务殿的桌上。
折子的内容初看似乎和先前那些说朝中重臣更要忠心之类的话并没有什么不一样,可后来话音一转,竟转到忠心是否坚定的问题,说不论成王败寇,成者,自是大成。可若是因为见到主子失势,就转头投靠他人的臣子,虽可谓是名言厉害,知晓进退,可到底在众人口中也难免称之为非君子所为,所以便是为臣,也最好不要重用。自然,若是那臣子别有高超,重用也无妨,可若是有违法度,或牵扯国之社稷,便还是要帝王三思。
皇帝召了禀奏这个折子的臣子来说这件事情,这个臣子倒是坦白,直接就说了他折子里所指的就是那位闲职在家的卢相。
卢相,在皇帝登基之前,是当时还是太子的皇帝兄弟永王的肱骨之臣,后来在夺位之争中,太子应着势继位,而卢相及时的奉上了永王麾下潜藏的银两宝玉上百万。本着想要更多的臣子归附,一心想要朝中短时间马上安宁的想法,再加上卢相本来就是有些本事,继位之后的皇帝重用了他,而后十几年,卢相和唐相便一同在朝中为臣。
凭着皇帝的平衡制约之力,两厢的势力各有升降。而现在,两边都在降低的时候,这位臣子的所奏便有落井下石的嫌疑。
于是,皇帝怒,就把那位上折子的臣子打了二十廷杖,并贬斥了那位臣子,永不得叙用。
………………
不同于政务殿的低沉,议政殿此刻却是有些兴致盎然的激烈。
司徒空脸上的欣然一望即知,“皇上看似偏宠了他,而实际上却是给他更多了树敌,再加上原唐相下众人,想必他很快便有举动……”届时,也就是他无法翻身的时候了。
案几之后,南耀羽点头,清冷的面上已有喜色溢出,桌上的手紧紧的握到一起,眼中亮芒闪过,
“项庄舞剑,意在沛公。父皇也只能这般才能压制一二,不过,也只是平白的拖了些时候而已……”
——这次,看他怎么躲!
………………
卢尚书府。
紧闭的大门,早已经谢绝所有贵客。
正是旧时王谢堂前燕,几若萧条。
书房之内,
诡异寂静。
陡然,“啪——”一声,卢尚书从座位上站起来。
阴沉的窗页之下,往日雍容的面容上几多沧桑,眼底狠炙一闪而过。
“父亲!息怒!”卢占清躬身在侧。
卢尚书冷然,眼底的浊色更显鲜明。“竖子逼为父到这个程度,为父还能如何不怒?”
“……”
卢占清打了个激灵,父亲竟然都把某位给骂成了“竖子”,可见父亲是气的不轻。
“儿子以为皇上还是偏向父亲的……”卢占清讷讷。
“笑话!”不等卢占清说完,卢尚书已经愤愤然,“当年为父先投皇上,此次若是皇上不明言一二,岂不是伤了我等一众臣子的心?只是即便如此,也不过是稍稍拖延几日而已……”
“那怎么办?”卢占清也察觉到了紧张。“……或者去找妹妹?”
卢尚书沉吟,
稍许,叹了口气,“如今也只有看她还有没有什么良策了……”
言罢,卢尚书的眼中狠光闪过。
若是不成,他也只好孤注一掷——
………………
太子妃宫中。
同样清静的清风斋内。
案几之上,笔墨盈盈。
面上有些苍白的卢湛箐袖下笔走游龙。
一个大大的“静”字呈现纸上。
只是最后一笔或是太过用力,笔墨之中,竟是一笔滑到了宣纸之下。
墨色晕染。
卢湛箐盯着那划入纸下的那一笔,眼底浮动幽深光泽。
倏的,卢湛箐袖口一扫,墨笔扔到了一边。
正落在砚台上。
随后,卢湛箐转身离去。
而就在她的身形隐入屏风之后,但听着隐隐的破碎声响,再看,却是那个砚台处已经裂开了一道缝隙。
汩汩墨色流下,微泄到地。
………………
京畿之地。
郊外的巡营之中,军士的嘶吼声轰然入耳。
军营主帅帐内,一身戎装的南耀泽风尘俊美,英挺非常。
此刻,桌案上空无一物。
只是他脚下燃起的火盆里似乎有灰烬散尽。
稍许,一将领掀开军帐走进,拱手一喝,
“大皇子殿下!!”
南耀泽起身,面带寒光,乍然间,冷然四溢,“严守兵营,不得有人私出,但有坏军纪者,杀无赦!”
“是!”
将领领命离去。
南耀泽转目,隔着军帐窗口看向外面训练的一众士兵。
眼底冷光转闪,嘴角紧紧的抿成一道直线。
遥远的天空中,边际之颠,一阵乌黑的阴云渐渐靠拢而来。
风雨,欲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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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府。
太子妃寝宫。
夜色笼罩时。
安宁平和。
软塌之侧,明火照耀,唐浅浅瞅着自己今儿用了一个时辰绣的绣工,暗自赞叹。
一个小孩儿的肚兜竟是区区这么短的时候就让她连做工带绣制完成了。
而且看着上面的绣制纹路,就算是比不上某位爷身上的四爪龙袍来的鲜明,也相差无几。
虽不过荷叶碧绿连天,却也是绣制的栩栩如生。
……看来,先前自己当真是失忆了。
只是如今,已经完全恢复记忆的她,不就是个琴棋书画,无一不精的?
唐浅浅叹息,一手又拂过那个小小肚兜上的纹路。
当初她苦练四技,为的就是能在赏花大会上一举夺魁,而后报仇有望。可后来她发现唐嫣然冒充她和那个人亲近的时候,再加上那位唐夫人和唐相说了些什么,她还是放弃了那个机会。
那个太子并不心悦她,若是她真的真的夺魁,又有泽哥哥在,说不定反而会弄巧
成拙。
她也曾心想着让那个太子知道他认错了人,只是没想到唐嫣然竟然怂恿了赐婚,无奈,她也只有兵行险招。
幸好,如今一切尘埃落定。
她的绣工也终于可以一展才华。
就在唐浅浅举着自己费劲了心思才弄出来的绣工的时候,突的,手里一空,那个小肚兜竟转而落到了旁人的手里。
唐浅浅忙抬头,某位爷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她身侧。
低眉间,正是细细的打量着她今儿的成功之作。
“如何?”唐浅浅眼中一闪,站起来问。
南耀羽的眸底闪了闪,似有了悟,又有些厌色掠过,随后抬眸看向她,眼中已经是清华风月,“来日浅浅也给本宫绣一个?”也就是赞赏了。
唐浅浅自是知道自己的手艺拿得出手,她眨了眨眼,靠近南耀羽,“……也是这个?”
某位爷手里拿着的明明就是某肚兜一个!
南耀羽脸上的笑意不变,只是挑了下眉,“若是浅浅愿意,也无妨……”
南耀羽靠近了她,口中的菊香喷薄到她小巧的耳朵上,激的她身上一阵柔软,“正好,本宫看个清楚……”
唐浅浅面上一红。
他是说给她穿戴的?
——这个色痞。
唐浅浅嗔怒的瞪了他一眼,把他手里的肚兜拿了去,回身去放到屏风后面桌子里的小抽屉里,小心保管。
最后的缝制还没有完成,绝不能半途而废。
南耀羽看着唐浅浅的身影隐到屏风之后,抬手招呼过来身后的桐梓,“告诉福安斋的那个,若是想要本宫再度宠幸,就把当日的碧叶图给本宫再绣一回!”
“是!”
桐梓应声退下。
这时候,唐浅浅也转身过来,瞧着某位爷神情淡若的端着茶水喝茶的举动,眼底微微一闪。
刚才他对桐梓说的话,她自是听到了。
想当年,她绣制的一副荷叶碧天图,莫名其妙的没有了,后来在那位爷的寝宫里竟然发现了,只是上面明赫赫的绣着嫣然的名号。
“我只是想要给福儿绣个肚兜,绝没有别的意思!”唐浅浅觉得还是有必要重申下自己的无辜。
就算是她有心想要绣这个图案又怎么样?话说正版凭什么被盗版逼得要藏匿行藏。
南耀羽淡淡的扫了她一眼,“本宫知道……”
唐浅浅暗暗吐了吐舌头,她自称“我”,人家说“本宫”,俨然就是不太喜欢她的自称,只是她觉得舒服,也就是随性而为了。可今儿显然人家更有些不悦。
看到桃红就要过来奉上糕点,唐浅浅接过来,顺势的坐到了南耀羽身侧,
“太子今儿心情不错呢……”唐浅浅仔细端详着,似乎真的从某位爷的脸上看出了什么。
只是略显得谄媚的语气让南耀羽的眼底微动,南耀羽放下手里的茶盏,冲着她伸出手。
唐浅浅脸上喜色微动,她握住。
南耀羽稍稍用力,就把她搬到了自己身上。
动作之迅捷,好像如今已经大腹便便的她还是曾经那般轻盈。
“浅浅是怎么看出来的?”南耀羽问,
唐浅浅一本正经,“殿下天庭饱满,眉眼精神龙马,唇角虽淡,可喜色已然溢出,显然是不小的欣然之事!”
“哦~!”南耀羽点头,“没想到浅浅倒是有相人之术,只是不知道浅浅可知道是何欣事?”
唐浅浅眨眨眼,“这个……学术甚浅,未能猜测到什么。”
“真的?”南耀羽似笑非笑,
“……”
唐浅浅扯了扯嘴角。
都是聪明人,若是她再装作不懂,貌似也有些对不住人家的维护之意了!
没听到唐浅浅的回答,南耀羽也没有逼他。只是拿起唐浅浅刚放到桌上的糕点,放到嘴边,轻咬了口。
姿态之荣华淡雅,倒是让唐浅浅险些看直了眼睛。
“浅浅身边的人这几日如此忙碌,想来街头巷尾的传言也都尽数知悉了……”南耀羽像是随口一说,唐浅浅却是没办法淡定了。
唐浅浅嘻嘻一笑,反手搂住南耀羽的脖子,几乎整个人都要挤到他的怀里去。
“是啊,人家正是因为知道了,所以才能静下心来缝制肚兜呢……”
“太子不知道,妾身若是心有不安,总也是做不好一件事呢……”
唐浅浅之大言不惭,还有犹如孩童般的举动,便是南耀羽也没办法撑着面孔,闷笑了声,扳过唐浅浅的下巴,让她不得不面对自己,“你这个狡诈的小女子——”
说着,重重的一口咬上去。
唐浅浅娇呼了声,却是轻启双唇迎上,任他在自己的唇齿间恣意嬉戏。
只是当情动微时,身上只越来越热,耳边男子的气息也越来越粗重。
衣衫窸窣之间,两人停了下来。
就在四片唇瓣分开之时,一道银丝顺而绵延。
唐浅浅双眼迷离,烛光下,只觉得眼前的男子倾城魅惑。
世上好男儿或数之不尽,可他却是她心中独有的那一枝。
怀里女子的面颊涨红,惹人垂涎的红晕顺着她的面颊脖颈,直直的蔓延到她的衣襟之下,南耀羽的眸色幽深,低哑道。
“前朝的事情自有本宫处置,只是府宅之内,若有什么添置的,你便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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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年名声
虽不过情动之余的话,可却是让唐浅浅的眼中徒然明亮。
俗话说,成功的男人背后总有一个女人,而他这话——
唐浅浅拉着他的衣襟,激动的唇角不住的颤抖,“羽是要我当你背后的女人?”
南耀羽不知道唐浅浅这话是从哪儿来的,愣了愣,幽深的眸色也渐渐清澈敦。
只是很快就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唇角轻轻一扯,“浅浅在背后……可是心甘情愿?”
眼前的男子眸色美好,正是倾城之姿。
唐浅浅看着呆了呆,愣愣的点头,只是不小心在瞧到南耀羽眼中闪着的笑意之后,脑袋里一闪激灵,又是醒悟过来,赶紧的摇头,“若是能站在一起,那就更心愉悦了。”
稍顿,南耀羽笑出声,抬手在唐浅浅的鼻头捏了下,力道不大,正让唐浅浅感觉到一点儿疼,而大多的却更是麻酥,“那是自然,只是……”顿了顿,南耀羽话里有些犹豫,“我刚才只是要你添置些物件,倒是浅浅想多了……”
噗——
唐浅浅喉咙里一口血险些喷出来,只是抬眸却见眼前的男子眼中的笑意几乎要溢出来。
唐浅浅小脸儿涨的通红,“嗷”的扑到南耀羽的身上,张嘴在他的肩膀上咬了口,愤愤然的发泄,“坏蛋——”
只是她这般恼怒着,却只听着身前男子的笑声更是清爽。
爽利的气息涌动鼻端,倏的,唐浅浅的眼眶一阵发红。
她松开了本就是做做样子的嘴巴,缩头,靠到他的怀里,“羽只管放心,我是不会让你为难的……说不定,还能助你一臂之力!”
喃喃低语,却已然情深。
南耀羽的笑声渐拢,反手揽紧了她,侧头在她的发际轻轻摩挲,“我信你……”
此刻,他也没有用“本宫”,也是同样一个“我”字。
声声中,柔意若水。
唐浅浅唇角笑意绽开,闭上眼睛,窝到他的怀里。
只觉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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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
头顶上阴云密布。
燕舞酒楼。
却仍是人来人往,人满为患。
只是“玄”字号的雅间仍显静谧清静。
整整一层的楼阁,竟是只一间门外有侍卫把守。
肃然整齐,便可见房间之内定非寻常人。
雅间之内,隔着屏风,三人相对而坐。
两女一男。
女的美丽无双,男的俊美风华,竟是世上少有的的俊朗。
而当中最显眼的就是大腹便便的唐浅浅,一身的绒衣锦袍,头上只遥遥的Сhā着一枚金簪步摇,虽不施脂粉,眉宇当中却是华贵非常,却又不失娇艳美丽。
“啧啧,总算是见到你了呢!”
坐在唐浅浅身侧的女子摇头叹息。就好像唐浅浅真真是做了让人心寒的事情。
唐浅浅一笑,也颇有无奈,“是啊,我每个月总也会过来一次,可似乎这许多日子以来,却是第二次见到大老板呢!”
坐在唐浅浅身侧的女子正是燕舞酒楼的幕后老板舞儿,舞儿嘿嘿干笑了几声,“当真?倒是那些人太不把我这个掌柜的看在眼里了,这等重要的事情怎么能不早点儿告诉我?……不过,或也怪不得他们,这阵子我也是极少在京里,是不是?”
舞儿转头看向旁边的男子,又唯恐他不偏向着她,又伸手杵了杵他的胳膊,
男子瞟了她一眼,点了点头,“不错,还恨不得在我的银号里占上一脚!”随是赞同,也不忘顺便的告上一状。
“是吗?”
唐浅浅只若是没听到他话里的隐意,眼里习惯性的冒光,“好眼力,我以为不出十年,方家银号定然是全国首屈一指!”
唐浅浅说着也还不过瘾,特意的竖了个大拇指,表示自己所言不虚
tang。
舞儿连连点头,眼睛里也喜色顿生,“正是因为听说了里面有太子妃的谋划,所以我才决定参上稍许!”
两人对视,不约的笑意横生。
一旁的男子,如今江南方家的首掌之人方云来,眼瞧着面前这两个浑身很有些铜臭气息的女子,无奈的摸了摸鼻头。低低的说了句,“亏得你们是女子……”
“什么?”
两张娇媚的面容几乎同时转过来,美目当中,隐现怒意。
方云来双手一摊,“云来所言句句属实,若两位大家是男子,那商场之上,方家可就棋逢对手,百般艰难——云来自是不想见到这一幕!”
舞儿撇了撇嘴,唐浅浅嫣然一笑,
人家云淡清风,既是表明了心念,又抬高了三人,还真是一举两得。
只不过,她倒也不想拆穿他。
今儿是她前往上官商号总结的日子,而也就是她从上官商号出来,刚拐了几个弯儿,燕舞酒楼的掌柜就拦到了她的跟前,说什么好阵子没有见到她了,想请她吃顿饭什么的。
别说是身为太子妃,就算是她身无分文,本着“吃货”的名号,若是来者是陌生人,她也不会去。
只是心思微转,她便来了。
而果然,也便是刚进来,就看到了屋内等着她的两个人。
一位是曾经相救她一命,并数次给她安神定心之物的方云来,一位却是如今第二次见面的燕舞酒楼的真正幕后老板舞儿。
昨儿临睡的时候,那位太子简单的说了说某份似乎无所谓,而实际上却是举足轻重的折子内容。
因为人家是一句话带过,所以唐浅浅听着云里雾里,不过也隐约的知道了那位太子很是兴奋的原因,如今京里的局势很紧张,某些个人一旦行差踏错,或就会引来杀身之祸,或若是计谋深厚一些,说不定就是刀锋相见。所以她才会赶紧的把上官商号的事情整理一下,也免得到时候来不及,只是没想就在这个情势之下,方云来竟到了京城。
他是大皇子的人,也就是泽哥哥的人,更还是江南首富之首掌,这样敏感的身份,来此作甚?
而这位舞儿小姐,从那位太子的只言片语中,她深知,更是神秘。
如今,这两位竟是一起在等候她。
定然绝非只是突然想到她,请她吃顿饭什么的。
唐浅浅轻叹了声,“好吧,就当方公子所言非虚吧……只是现在我真是有些饿了!”
“噗——”
舞儿噗哧一笑,“看看,我只顾看着太子妃越发的风华逼人,让人不敢直视。倒是忘了是一个人吃,两个人养了!”
随后,舞儿一拍手,
应声而来的脚步声渐渐靠近,饭香的香气溢满扑鼻。
“这些都是最新出来的,尝尝看!”舞儿很殷勤。
当饭菜布满桌面,唐浅浅也不由赞叹所言不虚。
原来燕舞酒楼的饭菜就已经不错了,现在显然又是平添了一些酸辣的口味,正好适合她如今的胃口。
“定然味道非常!”
唐浅浅直接断言。
而接下来的品尝当中,也真的如唐浅浅所想的那般。
鲜美无敌,酸辣可口,勾的她肚子里的馋虫都几乎要出来了。
看着她吃的这样愉悦,舞儿和方云来也开始争抢起来。于是,这顿饭下来,三人都有些肚饱肠肥的感觉。
吃好喝足。
饭菜撤了下去,随后又上来了一些糕点茶水。
三人相坐,比起吃饭之前,便显得又是惬意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