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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鼎文的生日宴3

在圈内杨霏是出了名的特立独行,喜恶分明,更不喜台面上的交际寒暄,以她的作风本身是很难跟媒体记者相处的,但是因为她十几年始终屹立不倒的歌坛天后位置,纵使大家见着她都有些战战兢兢的,但是依然是乐此不疲的围着她打转。何鼎文的寿宴,杨霏会到却是跌破了不少人的眼镜。

“不愧都是演技派的,竟然能对着她们笑的一脸诚恳。说,怎么谢我?帮助你们脱离虚情假意的魔爪。”杨霏一手拉一个。

挽着她的胳膊,从容很是亲密的回道,“我以身相许,或者希文以身相许,你选一个。”

“死女人,就会消遣我。那我偏两个都要,怎么哩!”

“胃口好大呀,霏姐。小心致均哥打翻醋坛子。”

“这个你甭­操­心。”杨霏眼一翻,扫了一眼衣香鬓影的会场,皱眉道,“这种宴会真无趣,还不如我们几人去唱K呢。”对于我行我素惯了的杨霏而言,肆无忌弹的表达自己的不满只是一个基本的处事风格。

“霏姐,那么多人想你复出唱歌,你都不理他们,偏爱自己去KTV。”从容调笑道。

“说,给谁当说客来的。”

“抬举我了不是。霏姐,谁当的了你的说客。”

“得,别给我装。你呀跟我半斤八两,也是个固执己见的主。……对了,找个时间大家一起吃顿饭。希文,还单身吧,到时候霏姐介绍几个大家闺秀给你,在国外混了这几年,深怕你给找个洋妞回来。身边难得出你这么好的货­色­,怎么着也得留给自己人是吧。”

“霏姐……”一向冷然的高希文对杨霏也是无可奈何。

说起从容和杨霏的相识也颇为戏剧。那个时候从容刚走红,正是人气爆棚之际,而杨霏早已屹立天后之位多年,偶然的一次机会两人合作一部电影。所谓人红是非多,两人又都是话题人物,而杨霏对人是出了名的不假以­色­,媒体纷纷认为杨霏一定看不惯从容这种一夜暴红的新人,便开始自编自导她们在片场如何如何不合,结果导致两人和媒体对着­干­,越走越近以致最后跌破众人眼镜的成为了闺蜜,至今为止不管是媒体还是观众还是颇为奇怪,当初她们两人怎么就变成了好朋友。不管是­性­格、年龄还是事业方向,至少表面上看上去两人都不尽相同,说起来也是圈内的一大疑案,只能说世事难料。在从容和杨霏成为闺蜜后,自然而然也就把身边要好的朋友带入了对方的圈子,而高希文这种带点冷漠和神秘气质的正对杨霏的­性­格,自然而然的走到了一起。

“你们俩少给我装可怜,今天要不是知道你们在,我才不来呢。跟这一堆人应酬,累死我了。”

“放心,霏姐,你出现就是明天报纸的头条了,谁还有敢指望你笑脸相迎呀。”

“不要每次都把我形容成不苟言笑的黑面神一样。”

“有这么漂亮的黑面神吗?霏姐,刚何鼎文是不是又跟你谈出唱片的事了?”

“真是被他烦死了,懒得理他。对了,希文,这次你回来会待多久?”

“如果从容接下《慈禧传》的话,这部戏估计至少会在国内拍半年。”

“那不错,我们有时间可以多聚聚了。跟你讲,致均有个表妹今年28岁,自己经营一家画廊,各方面条件都十分优秀,找时间介绍你们认识。”

杨霏热情的准备拉红线做媒,从容不禁打趣道,“霏姐,你现在十分热衷当红娘嘛。是不是自己太幸福了,看不得别人孤家寡人的。”

“我最想做媒的对象就是你了,也不知道你这小妮子怎么想的。坦白讲,其实我一直觉得整个圈子里你们俩最合适了,可是都十年了两人还是这么不温不火的‘好朋友’,也亏得媒体和粉丝都信你们。”

从容不禁被杨霏给说笑了,“我们俩难道看上去不像好朋友的样子吗?还是长着一副­奸­夫□相。”

对从容如此另类的形容,高希文倒没觉得有任何的不妥,只是笑着接到,“我和从容早约好了,到35岁她还找不到人嫁的话,我就娶她的,我不正掰着指头等35岁吗?”

“我可记得前几年的时候你们是说到30岁还没结婚两人就凑合着过的,怎么现在又变成35岁了。你们这是欺骗我们这帮朋友的感情呢,还是自己耍着玩呢?”

从容瞄了一眼高希文笑道,“不是要多给他五年时间游戏人间不是,再说我也怕被他的粉丝泼硫酸的。”

高希文还没任何表示,杨霏已经很是不满道,“你呀,这是蹉跎希文的青春。你们俩现在可都30了,还要五年呢。35岁年纪大了点吧。”

“霏姐,你好偏心。他的青春蹉跎了,那我就能永葆青春呀。35岁只是玩笑话,而且也要高帅哥到时候没人要才可以呀。他这么热门的,不知道多少人打破头的抢,哪还轮得到35岁留给我呀。而且霏姐,不要忘了你嫁给致均哥的时候可是超过35岁了。”

“你是在提醒我比你大很多吗?”杨霏故意板着脸对从容翻白眼,“小妮子,在你身上总占不了便宜。估计要喝你们俩的喜酒呀,我们家桐桐都大到可以当花童了。”

“我会记的给桐桐封个大红包的,只要你舍得你家宝贝曝光。”

当女人在打趣闲聊的时候,高希文往往很识趣的在一旁扮演布景板,只是偶尔Сhā两句话应应景。对于一向冷酷无比的杨霏在他们俩面前的长舌唠叨状,他早已习以为常。也只有在杨霏面前,从容最为轻松自然。他玉树临风的站在两个女人身边,饶有耐­性­的倾听她们闲聊,也不忘及时送上两杯饮料。

“从容……”其乐融融的气氛总是被一些没有眼­色­的人给打破。魏正东满脸热络的凑了上来,“从容,不帮我介绍下两位前辈?”

被打断谈话的杨霏正不忿呢,可就没什么好脸­色­来应付这种凑上来的陌生人了,嘴一撇转头打量四周,根本无意应酬。从容哪会不知魏正东凑上来的目的,这是来套近乎的,但是碍于两人台面上的朋友关系,也不好不给面子,便对杨霏和高希文介绍起来,“魏正东,正当红的偶像小生,也是何老力捧的新一代巨星。正东,这两位我就不用介绍了吧。”

“当然当然,对霏姐和希文哥早就是如雷贯耳,只是一直没机会结交。今天还要借从容的光呢。”对于从容的用词,魏正东觉得很是受用。但在杨霏和高希文面前还不好露出自得之­色­,这两人的不好相处可不是浪得虚名。

高希文和从容即是同学又是同时出道,而魏正东与他们的年龄相仿,而称呼上却称高希文为希文哥,直呼从容名字,正是仗着跟从容合作新戏话题鼎盛,也表现自己跟从容关系熟稔。魏正东这点心思从容又岂会不知,心里暗暗摇头,面上却不动声­色­。

杨霏可不在乎什么社交礼节,对着魏正东的一脸热乎只是面无表情的点了个头算是招呼。反倒是高希文还笑着应酬了两句,跳不出演技­精­湛这类客套话。

“好走了没?致均叫我们了。”跟陌生人寒暄杨霏一向最欠耐­性­,而且她也不怕得罪人,永远都是第一个跳出来的人。

正准备打开话题的魏正东有些尴尬了,又不好相拦,只得很是突兀的冒出一句,“那个从容,过两天《盛世太平》广州首映,要不要一起飞过去?”

高希文皱眉,真是没话找话,这种事情一向都是跟经纪人或助理联系的,再者他们有熟到这种地步吗?从容面上倒没什么,只是很礼貌的拒绝,“不了,刚好在广州有个活动,我会提早一天过去。”

………………

一场晚宴,总三不五时有人上来套热络,有时候人缘好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特别是那种礼节上的人员。从容几人几乎没多少时间可以好好叙旧,忙着应酬各­色­熟悉的不熟悉的朋友。原本想早点离场的从容和高希文却被何鼎文拉着一直聊电影合作的事,只有杨霏早早借照顾女儿为由离开。等到何鼎文终于放他们俩走时已是晚宴结束后。

两人在酒店门口等陈戈去取车。从容和高希文是那种站在哪里哪里就成为一道风景的人。一对俊男美女手挽着手并肩而立,那是唯美无比的画面。殊不知,如果不是把重量全压在高希文身上,从容绝对会把脚上的高跟鞋给扔了。

“这种宴会真是活受罪,我现在是又累又饿。”虽说是自助餐形式,但除了饮料酒水,其他食物基本上是没什么人碰的,这种群星云集的宴会,每个人都是尽职的花瓶。

“小姐,你现在可是整个人靠在我身上呢,该喊累的应该是我吧。”高希文稳了稳手臂,让从容靠的更舒服。

“给点绅士风度好不好!待会去哪吃饭?”

“随你!要不去……”

话音未落,一声女人尖锐的声音响起,“从容……”

转头,是一个打扮的贵气逼人的女人,全套的钻石首饰在灯光下晃眼的厉害。

“向小姐。”向南心会出现在M&E不足为奇,即使从容并不十分想见到她。

“我比较喜欢别人叫我凌太太。”向南心摘下跟夜­色­一样黑的墨镜,笑的自得。

一旁的酒店经理一脸恭谨,“凌太太,车马上就来了。”

嘴角高傲的“恩”了一声,并不搭理他,继续对着从容和高希文,“听说今天是何鼎文的六十大寿,说起来她也给了我请柬……不过你知道娱乐圈这种鱼龙混杂的宴会,我老公不喜欢我参加。”

“凌太太曾经也是这鱼龙混杂中的一员,而且是鱼是龙还未可知。”高希文淡漠的声音已经先从容一步开口。

“希文,难道是你出国太久不知道国内圈里的情况,哪是未可知呀,向南心小姐虽说曾经是何氏推出的新一代玉女,不过在圈里嘛……,但是当上凌太太后那自是另当别论了,何老也不放在眼里了。”一席话说的向南心脸­色­越拉越长,而讲得如此话中有话的是取车回来的陈戈,作为金牌经纪人,陈戈在圈内也是一个人物。向南心虽然心中十分不忿,但又不好当众发飙,虽然晚宴已散,但记者往往不会走的那么早。

正不知道该如何发泄不满时,一辆最新款的劳斯莱斯幻影停在了众人面前,驾驶座下来的是晚宴时站在凌子墨身后的那个男人。

“荣轩?”向南心惊呼,“你怎么在这,子墨呢?”

荣轩脸上的惊讶之­色­只维持了不过0.05秒,朝向南心几不可见的微微颔首算是见礼,并无意回答她的问题。

“凌总在晚宴时来过。”回答她的是身边的酒店经理。

“从小姐……”荣轩仍然没有理会向南心疑惑的询问表情,绷着他千年不变的“面无表情”笔挺挺的站在车门旁,虽然脸上并无明显的恭谨之­色­,但是显然比对向南心更为客气尊敬。

从容没有任何讶异的表情,或者她的惊讶早在向南心刚刚的惊呼下消解。转头对高希文说,“那我先走了,电话联系,什么时候约霏姐一起吃饭。”高希文微微点头。

从容坐进荣轩早已拉开的车门,隔着车窗与高希文挥手告别。而这一幕并没有逃过远处照相机的视线。

“荣轩,送我回淮阳路。”

“凌总在半山。”

“回淮阳路,今天我不想见他。”

名邸

名邸是位于市中心淮阳路的一处高档楼盘,以价格昂贵和保安严密著称,深受注重隐私的名流富商所青睐。外来车子一律要经过地下室回廊才能进入名邸,没有通行证绝对无法入内,完全隔绝外界打扰。整个楼盘的建筑格局多为楼中楼的户型,电梯直接入户,即使同住一个小区的人也鲜少碰的到面。标榜六星级饭店管理的这栋豪宅,不仅配套设施完备,保安及服务人员更是24小时待命,保证让你享受到最尊贵周到的服务。

这是一间很大的卧室,足有五十几平方,墙壁上很是­干­净并没有什么华丽的装饰品,只有正对床的那一面悬挂一张巨大的画布,几乎占据了整面墙壁,画里似乎是一个女人的背影,昏暗的灯光折­射­的影影绰绰看不真切。

房间里只开了一盏微弱的床头灯,幽幽的散着桔黄|­色­的光。

从容正睡的有些朦胧,忽然腰上揽上了一个手臂,接着身边的床铺微陷,有人从背后抱住了她,“心情不好?”

把身体往他怀里挪了挪,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嘴里含糊不清得嘟哝着。

“恩?”身后的人并不死心。

“没……”拨开他在脸上摩挲的手,眼睛仍然没有睁开,“累了。”

没接着问也没再动,但环在她腰上的手并没有放开。只有微弱的灯光照出了凌子墨沉思的脸,眼里有隐隐冰封凝聚。

在38楼的阳台,可以俯视整个城市的夜市,那霓虹灯的光芒直映衬的天空黯淡无光,从容常说在这里她看到一种透支的繁华。凌子墨手里捏着一根烟,但并没有点燃,其实整栋房子找不到一个烟灰缸,从容对烟味异常的厌恶,即使在各种场合她掩饰的很好。

“刚才我接从小姐回来的时候被时报周刊拍到了,需要处理一下吗?”荣轩站在客厅,望着凌子墨颀长的背影与夜­色­融为一体,孤傲而清冷。

“我走后,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吗?”

“并没有……离开时向南心出现过。”

“向南心!……荣轩,找个时间让陈叔提醒一下我父亲,向南心这个女人太过张扬。”

“是。那时报周刊那边?”

“……不用管。”

“是。”跟了凌子墨这么多年,他清楚知道自己只需要去执行。“这是刚刚从小姐落在车上的。”摆在桌上的是《慈禧传》的剧本。

凌子墨轻瞄了一眼,眉心微皱。“帮从芯物­色­两名助理,……别让从容知道。”

荣轩领命后退下。凌子墨继续一个人坐在没有开灯的客厅,静静看着卧室里散发出的微弱光芒,那眼如墨般漆黑而深邃。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落在身上时,床上的人准时睁开眼睛,这几年从容已经习惯这个时候起床,即使工作到再晚。下意识的摸了下旁边的床铺,是冰凉的。似乎在意料之中,从容并没有露出任何惊讶之­色­,深吸了一口气后便掀被起身。

在阳光的照­射­下终于可以看清整间房间,墙壁上确实是一张巨幅画布,画上是一个站在海中的女人背影,一望无尽的蔚蓝海域里,女人如海藻般的紫红­色­卷发迎风飞扬,落日余晖下,那个背影被镀上了一层金黄|­色­的光芒。

名邸是从容在三年前买下的物业,虽然处于商业闹市区,高层的景­色­也很是别致,俯头可一览城市的繁华,仰头则可以触碰天空的蔚蓝。在天与地之间,在浮华与空灵中看着两个自己。

“醒了!”沙发上凌子墨抬头。

从容一愣,“还没走?”心里虽是讶异,脚步却未停,径自去冰箱里倒了一杯水。

“doctor 陈让你别喝冰水的。”凌子墨皱眉。

从容眉毛都没抬一下一口饮尽,她习惯了早上起床喝一杯冰水,一年四季,透彻心底的凉能帮助她迅速从梦中清醒,不管是噩梦还是美梦。

“今天没事?”从容在餐桌前坐下,桌上已经摆好了丰盛的早餐,全是她喜欢的口味,当然她不会认为这是凌子墨做的,只能说他帮忙找的那个梁嫂不仅厨艺一级,隐身的功力也不容小觑,虽然她每天都会来打扫卫生,也会在从容住这里的时候来准备一日三餐,但却鲜少见到人。

“陪你吃完早餐再走。”

轻瞄了下凌子墨放下的报纸,花花绿绿的,是娱乐版。“接下来要跟《盛世太平》剧组去做城市巡回宣传,有几天不会回半山了,记得让人帮我照顾温室里的那几株蔷薇。”

“恩。“凌子墨漫不经心的接口,“……你准备接《慈禧传》?”。

从容讶异挑眉,他从来没问过自己工作上的事情,更勿论是否接某部戏这么细节的事,“还没决定。”即使意外,但从容并没打算追问原因,或许这几年她跟凌子墨学的最多的就是知道如何隐藏自己的情绪。

放下手中的刀叉,凌子墨缓缓抬头,“我不喜欢高希文。”

“他不需要你喜欢。”

“更不喜欢的是你跟他扯在一起。”

“这点你们很有共识,希文应该也不希望我跟你扯在一起。”

“希文?叫的很亲切。”凌子墨眉眼不动的勾­唇­笑道,“我是不是该重新评估一下他。”

并没有理会他意味不明的笑,从容兀自专注于自己的早餐上,“有没有人跟你说过,当你这样笑的时候,会让人毛骨悚然。”

“是吗?”凌子墨挑眉,“可是你好像没有任何不良反应。”

从容也学他挑眉,连幅度也复制到一摸一样,“我既不是你下属,也不靠你养活。请问,为什么要看你的脸­色­呢?”

凌子墨一听,不禁轻笑出声,“那些天天叫嚣着女星被潜规则的人真是该打,有些人估计我倾家荡产也包养不起呀。”

“只要你愿意,多的是各­色­美女投怀送抱。”

“可惜你却从不吃醋,害我很没成就感呢。”凌子墨一脸戏谑的看着从容。

“如果你想玩这个戏码,可以提早通知一声,我倒是不介意配合。”轻撩了下低垂的发丝,“只是,会不会太幼稚了点。”

“人生本就是一场游戏,事业是,生活是,感情也是,就看自己想怎么玩了。可惜我们这场戏,你不够尽职呢……”

从容抬眸,静待他的下文。

“我这么卖力的吃高希文的醋,可是这么多年你这个女朋友却从不过问我的任何花边新闻。没有争风吃醋这游戏不就逊­色­很多。”

“女朋友?……什么时候我们的关系可以定义为男女朋友的?我们各自的绯闻名单倒都可以列出长长一整版,但上面惟独找不到对方的名字。”

“那些子虚乌有的来当炮灰都还不够格。”

“说出去,大家或许觉得最子虚乌有的是我们俩吧。”从容一瞬不瞬的盯着凌子墨的眼睛,“有什么话直说吧。”

“还记得五年前的约定吗?”凌子墨的眼里是一片无垠深海,没有人知道那里面看到的是什么。

……

“记得。”五年了,原来已经五年了,“还有半年的时间,你要提前终止我们的约定吗?”

“不,只是提醒你在那之前,……不要爱上任何人。”

爱?从容无声笑道,“你不是说我得了爱无能吗!所以你放心,我不会爱上任何人。”……包括你。

从容可以在镜头前展露各式各样的笑,温情的、柔美的、羞涩的、甜蜜的……,但五年以来,在他面前她的笑却总是凉薄而不真实。凌子墨微眯着眼,嘴角却慢慢上扬,勾勒出一抹真实的笑意,似乎要用自己笑的真实去中和从容的虚无。

从容身边的男人好像都很喜欢眯眼这个动作,但它们所代表的含义却不尽相同,高希文眯眼是因为他不耐烦,而凌子墨的,她至今也无法全部读懂。

“好了,大清早的别讨论那么扫兴的话题了。今天是什么行程,我亲自做你的柴可夫斯基。”

“真是荣幸!”在凌子墨身边,从容早习惯了他多变的情绪,早已演练的处变不惊,“不怕曝光?”

“只要你愿意带我出去见人。”凌子墨从后面抱住从容,把脸埋进她纤细的脖子里,调笑道:“我都当了你五年的地下情人了,也该给我个名分了吧!”

“不是早就给你名分了,我的专属司机。”其实从容并不怕跟他出去也不担心被狗仔拍到,这么多年他们被拍到的照片并不在少数,只要凌子墨不愿意,那些就不会见报。

“从容的专属司机!恩,听上去很威风。”话虽这么说,嘴下却是略带惩罚的轻咬了下她的脖子,“好了,我的皇后,现在可以出发了吗?”

夏日的清晨,阳光耀眼而温和的照亮整个房间,一摞报纸被搁弃在茶几上,主人似乎无心去关注它的内容,即使所有的头版均是她和高希文金童玉女般的照片。

今天的凌子墨似乎确实很清闲,真的煞有其事的当起了从容的司机,亲自开车送她去医院看从芯。

“中午一起吃饭?”

“今天不行,我约了霏姐和希文吃午饭。”

又是高希文。隐去眼神里微不可见的­阴­郁,耸肩笑道,“可怜的我又被抛弃了,看来只能约我所谓的新欢了。哎,对着一个会走路的衣架子,估计我胃口都要变差了。”

“凌少不是一向喜欢向高难度挑战,正当红的第一名模,至少沈翎不会丢你的脸。”

“可我还是觉得站在影后边上比较有面子。”凌子墨摸着下巴侧头上下打量从容。

从容却眼都没眨一下,直接打开车门下车。

“从容……”

有些讶异的转头,凌子墨鲜少上演这样“缠绵不舍”的剧情,“——离高希文远点!”他冷漠的表情告诉她他这句话是认真的,其实从容知道除了她凌子墨对人对事从不开玩笑。

早晨的阳光闪着光芒照进车里,但却没有一缕落在凌子墨身上。

谁是狐狸­精­

从芯不仅是从容的经纪人,也是她堂姐。从容离开何氏后就一直由从芯当她的经纪人,这几年陪着东奔西跑一直没顾上家里,导致老公颇多抱怨。而这次终于怀上了孩子大家都很小心翼翼,毕竟35岁的从芯也快迈入高龄产­妇­的行列了。

“怎么一个人过来了?”从芯一看到从容走进病房就皱眉,“也不戴个帽子,这样大剌剌的也不怕让人认出来。”

“我来看你不是光明正大的嘛。”从容一进来就冲着从芯的肚子摸上手了,再过几个月自己就要当阿姨了呢。

“这里是­妇­科,让记者拍到又可以编排一堆的新闻了。”拍开从容的手,从芯很是无奈的摇头,“也没让林伊跟着,就不让我省心,知不知道孕­妇­不能烦的。”

“不是放了林伊一个星期假嘛,反正接下来这周都是做电影宣传,剧组那边会帮忙打点的。至于那些新闻,来­妇­产科能编的不就是怀孕或打胎吗,上次陪你来做产检时不是已经被编排过一次。媒体最喜欢看图编故事了,我现在完全免疫。”

“你呀你,真不知该怎么说你。……就林伊一个助理也不顶事,这两天也找了几个,找个时间你看下,尽快定下来……你脖子怎么回事?”拉着从容正唠叨的从芯忽然在她的脖子上发现一个略微青紫的咬痕。

脖子?“哦,早上凌子墨发神经,没事。”从容摸着脖子,当时不觉得疼没想到他下口还挺重。

“你们俩呀……”从芯皱眉摇头。“容容,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五年了,你和子墨……。”

还没讲完已经被从容打断了,“我寄情工作还不好呀,你也可以多赚点­奶­粉钱呀。”

“少找借口,你现在的身家圈内有几人赶得上你。姐现在不烦你的事业,就担心你的成家问题。每天一大堆绯闻没一个靠谱的。”

“又不是我想的,媒体就喜欢胡编乱造。怎么又烦到你了。”

“早上没看报纸?”

“不用看也知道,还不是昨晚上我和希文的照片。”

“没错,有半版是说你们这对金童玉女的,但另外半版登的却是你被一个神秘男人接走的照片,一个上午我都接了十几家记者的电话了,都在打听那个人是谁?”

神秘男子?报纸上的照片并不是很清晰,是从远处拍的,并没有拍到男子的样貌,只有一个背影和那辆极端高调的劳斯莱斯。从容一看就蹙紧了眉头,那个背影是荣轩,昨晚来接她时的照片。在那个场合会被记者拍到并不足为奇,但奇怪的却是凌子墨会让它登出来,而且明显早上看报纸时已经知情。……他到底想怎么样?

“是荣轩。姐,这事你别回应。”

和杨霏的午餐约在城中知名餐厅苏浙汇,因为从容喜欢南方口味,他们也算是这家店的常客了。刚在门口停好车,就接到杨霏的夺命连环CALL。

“怎么霏姐,饿了就先点餐呗。我已经在停车了,马上到。”

“不是。从容,你先别进来。来了很多记者。”杨霏略带着急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从容一愣,杨霏在媒体面前一向唯我独尊惯了,什么时候惧过记者了。而且谁都知道他们交情深厚吃饭聚会不是很正常嘛。“发生什么事了?”

“是冲着希文的,唐悦叫来的。”

唐悦?她怎么知道他们的聚会的?

“你不要进来了,不然更混乱了,不知道记者会写成什么样。你先去钱柜等我们,这边有我呢,一定还你一个毫发无伤的高希文。”在他们这个朋友圈里,杨霏是出了名的阿沙力,很有大姐大的风范。

一来确实自己也帮不上忙,二来也是相信高希文和杨霏,所以从容没有下车而是依言先行离开。知道从容已经走了,高希文松了一口气,对着唐悦的神情更冷漠。

成名十年,高希文的花边新闻很少,媒体曝光过的恋情就两段,而唐悦正是其中之一。

“如果你是来叙旧我欢迎,但是找这么多记者又是什么意思?”

眼看躲在包厢外的狗仔已经曝光,唐悦也就不伪装了,“想看看你甩了我后是跟哪个狐狸­精­鬼混。怎么,从容是迟到了还是从后门溜了?”

高希文还没发怒,一旁的杨霏已经腾的站了起来,脸­色­铁青的看着唐悦,“狐狸­精­?你倒是够胆讲呀!那不知你现在看到的狐狸­精­是谁呀,指我杨霏吗?你竟然叫了这么记者来,你们尽量拍,我倒要看看那个标题是怎么下的,有没有敢写我是狐狸­精­。”

杨霏不好相处是众所周知的,更不用说她发飙了。唐悦脸­色­刷的一下变成雪白,自己一心要来找从容的麻烦,没想到碰上的是冷面女王杨霏。虽心中恐惧,但仍是强装镇定,“我……我不是说你……”

“不是说我,难不成你以为从容就可以让你随便评头论足吗?”杨霏眉毛一挑,声音更冷,“先不说她和希文清清白白光明正大的,就算他们有点什么,轮得到你来叫嚣吗。他们认识多少年了,和你又认识几年?而且记住,你现在不是希文的女朋友。”

“即使是我的女友也没有资格质疑我和从容的关系。”接着杨霏的话,高希文面无表情的抬头看着唐悦,“你想让我们最后的情谊也消失无踪吗?”

唐悦的脸青一片紫一片,恨恨的道,“在你眼中我们还有情谊吗?”

瞄了一眼外面的周刊记者,高希文语气有些无奈,“决定权在你。相识一场,我不想最后大家闹的不愉快。”

听到他的口气有软化的迹象,唐悦马上放低声音,满怀期望,“希文,我们真的不能再复合吗?”

“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高希文不禁皱眉,两人都已经分手一年多,唐悦却一直纠缠不清。

“好了,希文,别废话了。什么胃口都被破坏了,走了。”说完也不理唐悦就甩门出去,当然更是无视外面的狗仔了。

唐悦真是颗不定时炸弹,高希文轻叹一口气,出门口前还是回头,“唐悦,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可以找我,我们还是朋友。……但其他的就不要多想了。”最后一句话语气已不容置疑。讲完这句话后便没有再多做停留,跟着杨霏出了苏浙汇。

看着高希文头也不回的走了,唐悦双拳紧握,咬牙,“朋友?没那么便宜,不要以为那么容易就可以甩了我。”眼神里难掩愤­色­。

上了车的杨霏心中的怒气还没消,看着高希文很是不满,“你以前怎么选的女朋友,对这种分了手的还死缠烂打纠缠不清的就不要客气,后患无穷的。”

“霏姐,我也不想呀。以前她也不这样的,最近新签了一个经纪公司,恐怕是那边支的招……”高希文苦笑告饶,又想起待会要跟从容会合,忙叮嘱,“别告诉从容。”

“这个知道。你呀,也是个温吞­性­子。这么多年我在边上看着都替你累,你真准备跟从容就这样当一辈子好朋友呀。”

……这不是杨霏第一次问他了,但是高希文却依旧不知该如何回答,“我不知道……”如果连旁观者都看的出来自己对她的感情,从容那么敏感的人又怎会不知,可是我们都选择了沉默。

“你呀,什么都好,就是还不够进取,不主动是抓不住幸福的。从容也是,都不知道她怎么想的,那个凌子墨有什么好的,两个人这样不清不楚的……哎……”杨霏觉得自己越来越像从容和高希文的老妈子了,天天为他们­操­心这些事情。

在钱柜跟从容碰面后,不出所料的开始询问唐悦的事情,杨霏和高希文均说没什么事情,只是狗仔跟拍唐悦不小心在苏浙汇给撞上了。从容听了心里犹疑,唐悦顶多算是三线明星,最红的就是和高希文在一起的那段时间,现在还会有狗仔特定去跟拍她吗?但看两人一幅“就是这样”的坚定表情,也就没有多问。

“看到今天媒体的各大头版没,你们俩把版面都给挤满了,寿星公的风头都被抢光了。说起来你们俩好久没一起出席活动了,大家都说金童玉女终于回归了。”在好友面前,杨霏总会有外人看不到的八卦一面。至于另一版面的豪车与神秘人,她选择自动忽略。

难得聚在一起,隐去心中的疑惑,从容也配合的打趣起来,“我们这个年纪还称金童玉女会不会太牵强了一点。前两天还刚有记者问我担不担心自己成剩女呢。”

“最近不挺热的一部电视剧叫《败犬女王》吗,虽然没看过,不过这名字倒挺适合你的。再这样下去,你就真是个败犬女王了。”

“希文,听到没。我嫁不出去你可要负责娶我呀。”

高希文还没应声,杨霏已经拧了一把从容的胳膊,“你就会欺负他,希文是被你吃定了。”

“霏姐,怎么说也是我先认识你的,你怎么越来越偏心他了,我是要吃醋的。”

“酸意是挺重的!……好了,先叫东西吃吧吧!”说着就抬手叫服务员。原本好好的大餐结果要窝在KTV里吃。

有杨霏的地方,点菜重任一向是落在她身上的,高希文和从容乐得清闲。

“上午MR布朗打电话给我,想让我出面约见一下你。”

从容知道MR布朗,是好莱坞著名制片,也是此次《慈禧传》的制片人,也找过从芯了,说起来已经算是非常有诚意了。

“我剧本还没看完,不过见面的事你安排时间好了,你的面子可不能不给。”

“好了吧,两位,聊完了没?每次跟你们一起吃饭,就觉得我像个电灯泡。”杨霏点完菜,可就不甘寂寞了。

从容斜睨她一眼,笑道,“上哪找你这么耀眼璀璨的电灯泡呀,你这级数太高,晃得慌呀。”

“怎么,你还嫌弃我不成。”

“哪敢呀?”眼珠一转,“其实我嫌不嫌弃又没关系,只要致均哥不嫌弃你就行了。”一边说一边很有先见之明的往高希文那边靠。果真……

“你这个小妮子,消遣我呢……”

“哈哈,我怕痒,不玩了……”

高希文一边扶着东倒西歪的从容,一边帮着她躲杨霏,脸上是如沐春光的灿烂笑容。其实连他自己都没发现,只要在从容身边,他就不复平日的忧郁疏离,总是豪不吝啬的展露最阳光的笑容。

明星的优越感

M&E是许多明星特别钟情的饭店,这里的安管措施特别严密,最大限度的保护艺人不受打扰。

不管是到哪个城市,从容一向入住M&E酒店。近几年M&E的扩张速度十分迅速,在各大城市都能见到它的身影,从另一角度或许也反映了目前人们消费能力的与日俱增。这次来广州除了要随《盛世太平》剧组进行电影首映宣传之外,从容还要拍一个家具广告。所以比剧组人员提早一天到了广州。

从容特别喜欢阳台,几乎她住的每一个地方包括酒店房间都是要求有相连的阳台。站在M&E的顶楼,这是另一个城市的喧嚣,深吸一口气,空气中有南方独有的湿气,或许是因为更靠近海边的原因。

“从容姐,厂商的车到酒店门口了。”方庭的话打断了从容的冥思。

广州之行,从容没让从芯跟过来,而是带了新找的助理方庭。方庭应该是一个比较沉稳的小姑娘,陪着从容入住酒店的总统套房,看着装潢­精­致奢华的房间竟没有露出任何的惊讶或惶恐之­色­,只是很麻利的忙着整理行李,在她眼中似乎那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想当初林伊刚来当她助理的时候可是咋咋呼呼了很久才适应的。

从容应了一声,吩咐他们先去门口等她,自己抬头再看一眼无垠天际,世界上永恒的或许就只剩这广袤天空了吧。

从容出来的时候并没做任何的伪装,既没墨镜也没带帽子,不过一到酒店门口她就有些后悔了。M&E门口除了停着一辆七人座的商务车之外,还有一辆极端醒目的布加迪跑车。从容对车研究不多,但会知道布加迪是因为有段时间凌子墨迷上了跑车,拿了一堆名车目录给她看,而布加迪正是其中超豪华的一款。曾经有过这样一个说法,说有布加迪存在的世界里,只需把人分为两种:买得起布加迪的和买不起布加迪的。绝大部分人都属于后一种,而有幸成为前一种的就真的可以做到视金钱如粪土了,年产50辆的布加迪跑车绝对是奢侈的代名词。从容后悔的是没遮没拦的脸让自己刚刚刹那的惊讶和轻蹙的眉头落入了别人的视线。

等从容一出现再门口,那位布加迪的主人马上迎了上来,露出自认为最迷人最有风度的笑容,“从容小姐!我叫彭一航,很高兴认识你。”

看着伸到面前的手,这时从容已经收敛起了惊讶之情。布加迪先生年约三十出头,身着条纹POLO衫,不失为风度翩翩的才俊一名,但从容可以肯定自己并不认识他。

在从容正打量他之时,旁边负责此次广告的小张急忙上前介绍,“从小姐,我来介绍。这是我们此次广告品牌的老总彭一航先生。知道我们今天要拍摄广告,特定来探班的。”

探班?摄影棚都还没进,探班探到酒店来了。

收起心里的不以为然,从容还是礼貌的伸手,“彭总,你好。”

“对从容小姐我一直是久仰大名,今日终于可以一睹芳容,荣幸之至。”彭一航连忙握上她的手,“知道今天要拍我公司的产品广告,就让我当回护花使者送你去开工如何?”

坐那辆招摇的布加迪,看来这个彭一航惯用名车泡妞。

“我还是跟大家一起做商务车好了。”从容并不想那么高调,更不想给这位彭总任何的幻想。

“那个,不好意思呀从小姐,商务车没位置了。”小张又一脸歉意的凑了上来。

荒唐的借口,来接她的车结果塞满了人独缺她一个。拿老板的工资倒真会为老板考虑。从容很是不满的看了他一眼,虽然非常不想坐彭一航的车,但是这样站在门口更是招摇,正权衡不定时,方庭已经上前,“从容姐,我跟酒店借了一辆车。”正说着果真一辆奥迪SUV开到了门口。

彭一航一愣,那个小张也甚是惊讶,什么时候M&E有这么好的服务了,即使是从容这样的大明星也没道理好说话到说借就借的地步。两人都没料到这个变故,一时都楞着找不到理由。

“小张,既然你们的车坐不下,那我们就自己过去了,摄影棚再见。”说完也不等他们的反应,便率先上了奥迪车,方庭也马上跟了上去。

车上从容赞许的拍了下方庭的肩膀,“处理的很好。……这车找谁借的?”

“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当时看从容姐好像不怎么想做那个彭总的车,就跑到大堂看到一个穿酒店制服的人就说想借车,对方知道是你要用后就很爽快的答应了。可能我运气好碰到个好心的高层吧。”方庭有些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不过,从容姐。那辆跑车真的很炫呢,从来没见过。其实我倒是蛮想坐的。”

“那些富家子就是看准了小姑娘们的这种心态,那些名车豪宅都是虚荣的东西,有没有又有什么关系呢!”

方庭歪着头,“从容姐,你是看多了名车豪宅,自己又买得起,所以才可以这么无所谓。其实很多人还是抵挡不了那个诱惑的?”

“……或许吧!”从容笑了笑,没在这个问题继续深究。

广告的拍摄还算顺利,如果不是彭一航一直在旁伺机搭讪,从容会觉得更顺利。今天主要是在摄影棚内拍摄一些平面广告照。为了避免彭一航的纠缠,从容在每个休息间隙都特意拉上造型师和导演讨论下一个镜头的事,不让他有可乘之机,无视他越来越难看的脸­色­,更加不理会小张急的抓耳挠腮一直跟导演使眼­色­。导演和摄影师虽然明白小张的暗示,但是从容明着跟他们讨论工作,又不能不加理会。彭一航的耐心再枯坐了两个小时后终于宣告放弃,在狠瞪了一眼小张后便无趣的离开摄影棚。

结束一天的广告拍摄工作回到酒店时,已经是华灯初上。M&E从来不吝啬用华丽的灯光工程来彰显它的奢华。即使价格昂贵,依然有很多人青睐这家酒店。

“你们怎么做事的,叫你们负责人出来跟我说。”颐气横指的声音引得刚走进大堂的从容侧目。

认识,是魏正东的经纪人程伟。

眼睛一扫,在大堂另一头的沙发上果真看到了魏正东,即使是晚上的室内,脸上依旧架着一个黑超墨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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