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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 你是在为谁悲伤

“杨小子,你有没有心仪的人。”桑三娘一脸戏谑的看着杨柯,对着这个年轻的小伙子,她总有调戏的冲动。

微风过,杨柯静静地盯着泛着涟漪的湖面:“桑大姐,你应该知道的。”他从没否认过对东方的爱慕,这段世俗所不容忍的恋情他很清楚。但,爱上了,就别无退路。况且,这一切,他甘之如饴。

杨柯的回答即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的。桑三娘顺着杨柯的目光看过去,她并没看到能让人心动的景­色­:“教主快要出关了。”

“是啊。”到了这一刻,杨柯竟然无比平静,他以为,他会激动。可恰恰相反,从最开始止不住的思念到后来滋生的无端孤寂,可往往,思念到了极致,便归于平静。

“三娘,杨小子,你们怎么在这里,出大事了。”桑三娘还想说点什么时,就听到童百熊粗犷的声音。听到童百熊话后,桑三娘一愣,出事,能出什么事?

童百熊喘着粗气,眼里满是着急:“探子来报,各大门派聚集人马正往我神教方向赶。现在已经到了教底的小镇了。”

听了童百熊的的叙述,杨柯和桑三娘同时一顿。过后,杨柳低声一笑,教中处事已经够为低调,这低调的甚至有些卑微。而他,不顾教中上下一片反对声坚持这样,这使连头脑灵活的桑三娘也不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可就这样,这些正道也不让他们安宁。杨柯眼底闪过一丝杀戮,你们不仁也别怪我不义。

“他­奶­­奶­的,狗屁的正教,把老子惹火了,老子一刀下去,砍了他们脑袋。”童百熊忍不住骂了粗话。

三人快步走向大厅,还没接近,就听到大厅里一片喧哗。等三人走进去,吵闹的大厅里瞬间静了下来,二十来人齐齐的看着杨柯几人。

“杨总管、童长老、桑长老,你们总算是来了。”

杨柯朝说话的人微微点头,在转头那刹那,杨柯眼里有一些厌恶。他也不明白,明明此人是神教光明右使,做事也有谨慎,对神教也忠心耿耿,可他就是不喜欢此人,甚至可以说得上厌恶:“向长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几大门派怎么会无缘无故联合攻打我神教。”虽说不喜欢,可杨柯不想因为自己个人私欲致神教安危而不顾。

向问天神­色­一变,他能感到杨柯不喜欢他。不过,小不忍则乱大谋的道理没有人比他更明白。总有一天,他会把这些人一一踩到脚下:“杨总管,据教中探子来报,几大门派大批人马正向我教使来。”

杨柯一皱眉,他淡淡的看了眼向问天,说:“向长老,这批人到了哪里了?”

“已经到了神教底,正养­精­畜锐,看样子打算明天正式攻打上来。”向问天把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的一一道来。

“老子现在就去宰了那些人,当真当我教没人了!”向问天刚说完,童百熊抽出大刀,打算冲出去来个决一死战。

“童大哥,不可。”童百熊是个耿直的汉子杨柯一直就知道,可这也太耿直了,简直就是一个单细胞生物。

童百熊停住脚步,他金刚怒目的瞪着杨柯,粗黑的眉毛挤在一起:“杨兄弟,这些­奸­人都欺负在我们头上来了,难道还忍让不成?”

见童百熊误会自己的意思,杨柯也不着急着解释,他看了看桑三娘,问:“桑大姐有没有好的建议?”

桑三娘看了看在场的所有人,冷静的分析道:“现在我们在总教的全部人马加起来才百十来号人,如果真如向长老所说,那个些人明天进攻我神,那么就算现在派人出去招集的教中兄弟回来也来不及。”桑三娘说完看了一圈后盯着向问天,问:“向长老,那些人有多少?”

“差不多三百多人。”

“这就是说我们要以一敌三,可我想问再场的各位,有谁能大言不惭的保证他能以一敌三?”

“三娘,那你的意思是?”童百熊不明所以的问道。

桑三娘轻轻一笑:“智取。”

杨柯接过桑三娘的话说:“黑木崖地势险峻,不熟悉地形的人不容易上来,我们可所谓占了天时地利。这对我们来说是最大的好处……”杨柯停了一下,接着说:“各位既然身处神教,就应该明白教中的规矩,如果谁有异心,就别怪我翻脸无情。”杨柯说着,看了眼向问天。

“杨总管,不用你说大家都明白,现在教主不在,我们都听你的。”说话的叫秦伟邦,此人四十开外,一身灰衣,人不高不胖,外表看不出此人的过人之处,可不经意间就能看过此人眼里闪过的­精­明。

话说到这份上了,杨柯索兴把人全部安排了。现在还不能判断山下的人明天是否会攻打上来,他也只派了几支人马在各条山路上看守,其余的人养­精­畜锐,等到明天的背水一战。

等人散去后,刚才还拥挤的大厅内只剩下杨柯、桑三娘和童百熊三人。杨柯叫住童百熊:“童大哥,等会要麻烦你走一趟。”

“杨兄弟,什么麻不麻烦的,有事你尽管说,我童百熊别的没有,一身力气还是有的。”

“我想请童大哥亲自跑一趟山脚。”

“这没问题。”童百熊拍了拍胸脯。

“杨小子,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桑三娘疑惑的问道。

杨柯微微一笑,说:“以防万一!”

“难道你怀疑我们教中有……”桑三娘神情一变,有些古怪的看着杨柯。能留在黑木崖的都有查过这些人的情况,也没发现有什么异常的。

“直觉。”为什么每次教中人出去都会遇袭,以前那些小打小伤他可以认做偶然,可这偶然多了,就会成为必然。

“你……”桑三娘摇了摇头,却并不反对杨柯的话。

“你们又打什么哑谜。”童百熊听了两的话更加迷惑。

被问的两人相互对望一眼后桑三娘打趣的说:“你这大老粗说了你也不明白。”

三人商议好后一一离去,望着童百熊和桑三娘的背影,杨柯心里有股说不出道不明的味道。

不过,今晚,将是个不眠夜。

偷袭

寅时三刻,杨柯听到院子里有轻微的动静,他起身打开门,就见童百熊和桑三娘在低声讨论着什么。杨柯轻轻皱了下眉:“童大哥、桑大姐,怎么样了?”

童百熊努力压着声音,可在寂静的夜­色­下还是显得震耳:“杨兄弟……”

“童大哥、桑大姐,进来再说。”杨柯侧了侧身,示意外面的俩人进屋。

三人进屋后,杨柯问:“童大哥,怎么样?”

“他­奶­­奶­的,杨兄弟,你可不知道,那些人可气人了……”童百熊看了看桑三娘的神­色­,又才接着说:“我刚下山,就碰到青城派的人。那些人仗着自己学过一些武功,居然调戏客栈的琵琶女。”

童百熊口中的琵琶女杨柯有些印象,曾听人说琵琶女姓胡,二年前嫁给打铁的汉子,可她男人一年前无意间碰到杀人案被肇事者看到,也就做了冤魂鬼。琵琶女长得有几次姿­色­,在闺阁时学过几年琵琶,丈夫死后,她就到客栈弹琵琶维持生计。

“那些人,简直畜生不如,居然叫琵琶女当着所有人面脱衣服。”童百熊很气愤,说到激动处还拍了拍桌子:“妈的,这哪门子的正教,我看连我们邪教都不如。”

杨柯听后心里有些小小的失落,­妇­女,在主张人人平等的现代也还是弱势群体,更别说以男权为中心的古代。

“别忘了杨小子叫你下山的目的。”桑三娘面无表情的提醒道。这种事,一次二次可能还有触动,可看多了,也就没感觉了。

童百熊摸了摸头,低声咳了两声,正­色­道:“他们是要围攻我神教,可我听左冷禅那老贼对他下属说,叫他们明天别冲在前面。也不知道这老贼是怎么算计的。”

听了童百熊的话,杨柯却陷入沉思,这左冷禅还真是­奸­诈,知道他们会派人下去打听,也不知是有意说给来人听还是真的如他所讲那样。

“桑大姐,你是怎么看的。”

“这左冷禅贪婪狡猾,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还是假。不过……”桑三娘瞄了眼杨柯,继续说:“不过,他就算狡猾也有弱点,此人刚愎自大,他就真那么想,也有人也会让他得逞。”

杨柯点了点头,从各处传来的消息中,他对左冷禅也算略知一二:“桑大姐说的不错,不管左冷禅说的是否真实,我们都不能掉以轻心。等会就劳烦桑大姐和童大哥传令下去,封锁所有道路,特别是那些隐蔽的小道,派人严加看守,一有动静,迅速来报。”

“好的,我们这就去传令。”桑三娘和童百熊相互看了眼,转身走了出去。

黑木崖上下,一片紧张,等待他们的会是什么呢?谁也不知道。

“小桃,你先下去吧。”这小姑娘,胆子不大,却硬要陪着他。

小桃努力克制住自己心中的恐惧:“杨……杨大哥,这怎么行,我说了要陪你的。”说完,小桃挺了挺胸脯。

“小桃,你不怕吗?”杨柯凝视着前方。

“我,我不怕。”小桃涨红着脸说。

“呵呵……”杨柯轻轻一笑,缓慢的说道:“可我怕。”他很怕,很怕再也见不到东方了,他们说好的,以后去游山玩水,等老了,走不动了,再找一处桃花园野,过完这最后一点时光。他都想好了,他要和东方携手一生。可这些都还没实现,他怎么能不怕。

“杨大哥。”小桃鼓起勇气拉着杨柯的衣袖,说:“杨大哥,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杨柯转头,对上小桃明亮的眸子愣了一下,随后他淡淡的说:“小桃,这一生很漫长,你会找一个相伴的人,那时你肯定期盼杨大哥不要出现在你面前。”

小桃眼神一暗,不过她很快又恢复闪亮:“嗯,我会找到他的。不过,杨大哥,小桃会想杨大哥的。”

杨柯很欣慰,他怎么不知道小桃眼神里的含意,可他要不起。小姑娘如此相信他,在误把亲情幻想为爱情时,他不能对不起人家。况且他已经有相伴一生的人了。

天蒙蒙亮,杨柯听到外面传来匆忙的脚步声,他看了眼在椅子上睡着的小姑娘走了出去。刚走到院子里,就碰到匆忙进来的来人。

“杨总管,桑长老叫属下进来告诉你,有十来人想从黑木崖右侧的小路上上来,都让我们人活捉了,杨总管是否。”

杨柯诧异,居然还真有人打着从小道上上山的算盘:“嗯,在哪里?”

“在前厅的大厅里。”

“嗯,你不用跟着去了,我自己去就行。”杨柯对着低头看着地面的人说道。

来人低着头,从眼睛的余角里看到杨柯转身向大厅走去,他一笑,这人并不是那人所说那样啊。他微微起身,掏出怀在胸口的匕首,猛的向杨柯扑了过去。

在千钧一发时,一声刺耳的叫声响起。来人一皱眉,又使了几分气,眼看刀尖接近杨柯后背时,来人手腕一痛,他惊讶的看着已经转过身的杨柯。

杨柯紧握着眼前人的手腕,面前微笑的看着眼前眼里全是错愕的人。

“杨大哥,你没事吧。”小桃脸­色­苍白,她一开门,就看到有人想要杀杨大哥。在那一刻,她自己都不敢睁开眼睛。过了一会,她没听到杨大哥的叫声,她才小心的张开眼。

“你是怎么知道的。”来人一脸倔强,他不相信自己会失手。可手腕的疼痛提醒他一切都是事实。

“哈哈……”杨柯放声笑了,他松开手,说:“麻烦你下次把你刻有衡山的簪子拔掉。”杨柯没想到,居然还有这么笨的刺客。真让人意想不到:“还有,黑木崖右侧是悬崖,那里,飞鸟都难飞上来,何况人了。”

来人脸­色­通红,眼中满是懊悔之­色­,可嘴里却不服输的说道:“是杀是刮由你便。”被人活禽,他就算不服也没话可说。

杨柯把手里的绣花针放回绣有金丝线的衣边,幸好听了东方的话,把针放在身上,不然……杨柯打了个冷颤。

“魔教的人果然­奸­诈。”

听了来人贬低的话,杨柯也并没反驳。

“你还有脸说我们,你自己也不一样,背后偷袭,卑鄙。”杨柯不说并不代表小桃不说,她一脸愤怒,眼里全是怒火。

“你……”

“你什么你,落在杨大哥手上,让你脱一层皮。”叫你偷袭杨大哥。

杨柯无奈着,这两人是乎忘了正主了。

……

后院的女人

“杨总管,发生了什么事吗?”余青带着一队人马进来。余青是余成的独生子,十七八的青年正是热血沸腾的时候,因为父亲的关系,余青还算年轻有为。

进来的余青目瞪口呆的看着院内吵架的两人,他把目光转向杨柯:“杨总管,你没事吧!”

“嗯,没事!”杨柯轻叹了口气:“这个是闯进来的刺客,你先带下去,别取他­性­命,我留着还有用。”

余青把目光放在院内的年轻人身上,他上下打量后摇了摇头,这人怎么会是刺客呢,一看就不是做刺客的料啊。

“你那是什么眼神。”年轻刺客受不了众目睽睽的打量,他涨红的脸说道:“看什么看,小心我挖了你眼珠。”

听了此番话余青并没生气,反而口气越加温和:“还是先想想你自己吧。”

“杨总管,属下先下去了。”余青朝杨柯拘礼道。

“下去吧!”

看着余青众人的背影,小桃愤愤道:“杨大哥,你怎么不把刺客留下。”

“小桃,你先下去准备早饭,童大哥他们也该饿了。”杨柯甩了甩衣袖,淡然的说道。

对上杨柯漆黑如墨的眼眸,小桃脸隐隐些有发热,她快速低下头,语气有些不自然:“我,我这就去。”

离去的小桃并没看到杨柯沉下的表情。杨柯脸­色­­阴­沉,一个连他都能制服的刺客,虽然他使了些小小的计谋。可就这样一个人,却能躲过重重障碍,进到内厅,这能说是那刺客太幸运躲过那么多人的眼睛,还是说有人故意放他进来?

想了会,杨柯觉定暂时把这事放在这之后,现在大敌当前,至于内­奸­,杨柯笑了笑,他就不信那人一点尾巴都不露。

令杨柯没想到的是,在这非常时期。居然还有人跑来向他说后院的夫人像他这里使来,杨柯一蹙眉,他都差点忘了东方后院那一群勾心斗角的夫人了。

那人通报完后,杨柯就听到不远处吵架的声音正朝他这里移动。对后院的女人,杨柯不是很熟悉,据他所了解的。东方并没在后院过夜,就算去,也是吃了饭匆匆回来。杨柯并不吃那些人的醋,这些人,更可怜。为了得到自己丈夫的喜好,机关算尽,费尽心思。

可不过,并不代表他不在乎。

等走近,杨柯才看清为首的那人。杨柯觉得东方很美,可眼前的那人却比东方多了几分风韵。一身天蓝­色­的衣服把整个人衬托出一丝飘渺和虚幻。

而跟着后面的女子也各有千秋。不过,美中不足的是,此时,她们脸上多了几分浮躁。有些甚至走路还磕磕碰碰的。

“你就是杨总管?”蓝衣女子问道。

“在下杨莲亭。”

“我们姐妹几个听说有人攻打我教。想来看看是否能出上力,虽说我们只是弱女子,但也可以帮忙想点法子。”

对于蓝衣女子的说词,杨柯并没点破。都说患难见真情,可面前的这群人脸上写着‘脱逃’两字。这还真应了那句‘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

“夫人的心情在下明白,想必教主知道了也会很欣慰。”

“杨总管,你也知道,我们几个姐妹手无缚­鸡­之力,如果被歹人抓去了也无反抗之力,为有一死换贞洁。现在夫君不在,我们连想诉苦的地方也没去处。杨总管,我知道这个时候不应该问,但燕如真的想知道夫君什么时候出关。”女子轻轻抹了抹眼角的泪花。

“是啊,杨总管,燕姐姐是被我们央求着来问杨总管你的。如有不当之处,还请杨总管别和夫君说,要怪就怪绿宛一人吧。”身着绿衣的女子偷偷看了眼杨柯,见杨柯没发火又才接着说:“杨总管,绿宛在这里无礼了,现在外面有两百多人围攻我教,我教内才区区一百人,一百人对两百人,绿宛实在担心。绿宛死不足惜,就怕教中上下都在劫难逃,如果这样……”

“……小女子如说有不对,还望杨总管别往心里去。”

杨柯微微钩起嘴角:“那依绿夫人看,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这……”绿宛犹豫该不该说,她暗中扯了扯在她前面的燕如。

如果东方在此,杨柯真想拉着东方,对他说“这就是你曾经宠信过的夫人”。

“杨总管,你也知道,古人曾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此刻教主不在,我们应该保存实力,等教主出关带领我们把受过的耻辱计回来。”燕如瞪了眼绿宛,又才柔声的说道。

“依燕夫人所说,那我们应该走为上策?”

“杨……”燕如刚想说却被进来的人打断。

“杨兄弟,我和你说……咦,这里怎么有那么多女人。”童百熊正想和杨柯报喜,哪成看到这么多女人围在一起:“好啊,杨兄弟,我们在外面拼个你死我活,你却在这里风流快活。”童百熊跟着教主这么些年,可也没曾看过教主夫人们的真面。

“童大哥,你说的哪里的话。”杨柯赔着笑。

“算了,杨兄弟,你可没看到,那些人看落狗一样,不攻自破。”童百熊喜笑颜开的说着,真是痛快,好久没那么痛快的打架了。

听了童百熊的话,杨柯面带喜­色­,不过,“各位夫人,你们也听到了童长老所说,现在夫人们放心,他们不会拿你们怎样了。”

“这……”一群人此时鸦雀无声,最后还是燕如开口道:“杨总管,是我们多心了,燕如这就领着各姐妹回去,还请杨总管不要和夫君说。”

等那群人走远,童百熊疑惑的问道:“这是后院那群女人?想不到教主眼光那么好,我看这黑木崖附近的美女都在这里吧,不过……杨兄弟,她们来这里­干­嘛?不是后院的女人不能来前面吗?”

“她们也想出点力……”杨柯说道。

“就她们?”童百熊瞪大了眼睛,他没听错吧。这些女人会是那样吗?

“童大哥,不说她们了,你带我,这窝在这里还真不好受。”杨柯耸了耸肩,越过童百熊,往外走去。

“对了,我都差点忘了,三娘就是叫我进来叫你出去。杨兄弟,你好像没杀过人吧,等会见了你可别吐。”童百熊瞅了瞅杨柯的身板,相比自己,杨兄弟也太柔弱了吧,嗯,以后每天早上叫杨兄弟和自己一起练武。

两人说着就到了外面,空气中的浓厚的血腥刺鼻,杨柯压抑着才没吐出来,这些,他都会经历的,而现在,只是个开始。

……

怀疑……

杨柯讨厌红­色­,那种令人做恶的颜­色­让他全身的细胞都变得躁动。不过今天,他信步上前,对还在指挥清扫残余桑三娘说:“桑大姐……”

“杨小子,你来了啊!快过来。”桑三娘穿的是纯白的纱裙,可胸口上的一抺红­色­格外刺眼,像开到绚烂的曼珠沙华。

“桑大姐,我们的人损伤严重吗?”杨柯走到桑三娘身边。

“我正想和你说。”桑三娘咯咯一笑,脸庞因打斗而落下的发丝相互纠缠,桑三娘用手理了理飘零的发丝,举手投足间妖娆至极:“杨小子,你肯定想不到,我们人无损失,只有一个被对方刺中了胸口,但已经把那人送到平先生那里医治了,其余的有五人受了轻伤。也不严重,已经包扎好了,正在休息。”

听了桑三娘的话,杨柯诚恳的说道:“桑大姐,谢谢你们了。”

桑三娘一愣,随后Сhā话道:“看你说的,这是我们的责任。况且教主把教中事务托付给我们,我们理应出力。你小子以后还是别说这样的话了,听起来见外了。”

“嗯。”杨柯认真的点了点头。

“咦,你们两说什么呢?”童百熊拧着大刀,沾满血的刀上透着丝丝寒气:“刚清点了一下尸体,共十一具,从面孔上不怎么熟悉。想必也只是被人推出来做替死鬼的。”说完,童百熊吐了口浓沫,从昨晚到现在,他还没喝一口水呢。

杨柯也看出童百熊眉间透出的疲惫:“童大哥,你们先去休息。剩下的交给我。”

“那好,剩下的也只是清理一下,我们就先回去休息,唉,你别说,好久没动手了,这一动手还全身痛。”说着,童百熊揉了揉肩膀。

等到桑三娘和童百熊走远,杨柯才对忙碌的众人喊道:“大家先停一下,今天真的辛苦各位了,各位在神教危难关头没退缩让杨某深深佩服。等教主出关,我都会一一禀明。今天就先到这里,谁认为自己还有力气的就帮忙清理一下。受不住的就先回去休息,就这样。”杨柯挥了挥手,让众人都回去,可又想起什么,接着说:“对了,留几个下来放哨。还有,明天还请各位都去大厅。”

待众人散去,杨柯才安排留下的清理场地和安排在放哨的。期间,杨柯也不好意思自己站在那里等他们清理好。他从一教众手中接过一桶热水,用勺子把热水洒到凝在地上的血液上。凝固的血液遇到热水,慢慢散开,顺着流了下去。

等一桶水用完,杨柯发现刚那人还愣着。杨柯好笑的问:“有什么不对吗?”

这人听到杨柯话后,脸­色­变得有些古怪:“杨总管,没……没想到你也……”

“呵呵,我也是这么过来的。”杨柯没隐瞒自己曾经做过粗活,何况他不认为做粗活有什么不对。

“杨总管……”这人眼眶一红,他在没进日月神教前,也帮过不少人,可那些人不把他们下人当人看,什么粗活脏活都让他们做。他是走投无路后到黑木崖,因为他听说这里管吃管住。在这期间,他每天努力做好自己分内之事,后因老实被一堂主看中,跟着堂主学了武功,才提升为侍卫。

“麻烦再去打桶热水。”听了这人的话,杨柯很是惆怅,但明明没做什么,这人却感动了。

清理场地足足用了四个小时,这看似轻松的活却并不轻松,因为人员少,面积大,每个人都没休息过。杨柯想帮忙,可每每他走过去时,那人都叫他去休息。杨柯有些无奈,也只要站在一旁,看着其他人做。

中午,杨柯特别吩咐厨房多做几个菜,大家辛苦这么久,也应当犒劳一下。

午后,书房内,杨柯用手揉了揉太阳­茓­。虽然这场战他们胜了,但事后的工作还等着他,他得随时关注山下传来的飞信,他怕那些人去而复返,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杨大哥,我帮你揉揉肩。”站在一旁的小桃忧心的说道。她怎么觉得杨大哥看着随时会倒的样子呢?

“不用了……帮我泡壶茶就好。”停下手中的笔,杨柯满意的看着纸上的字,刚开始写字那会,还真触目惊心。

“我这就去……”

听到门外传来磕碰的声音,杨柯抬头,然后失声笑道:“这孩子……”

很快,第二天就到来,大厅内,几十号人静静立着。杨柯微微扫了全场一眼:“今天让大家一是为了昨天的事,二是教主马上出关,在这出关这即,各位该­干­嘛还是­干­嘛。对了,桑大姐,你是负责人员,麻烦你等会下去清点一下人数。而童大哥你负责黑木崖所有通信的信鸽,只要从黑木崖经过的,一律捕下来。”

“杨总管,你放心,教主出关前,我们都会按着你的吩咐。”说话的一穿灰衣的人。此人叫王诚,在神教很有威信。

他一开口,众人也跟着附合道:“杨总管,你就放心吧!”

杨柯点了点头:“向长老,这段时间你就负责通报各门派,就说我教教主马上出关。既然有那个勇气攻打我教,就要有那个心理准备。”

向问天摸了摸胡子:“老夫听从杨总管安排。”

“还有,等会桑大姐去账房领些银两给受伤的兄弟们送去。让他们下山买些补品。”

“杨小子,你交待的事我保准办妥。”

“嗯……”对桑三娘,杨柯很信任:“昨天伤重伤那位兄弟怎么样了?”

“杨兄弟,那还用你担心,平先生医人,只要还有口气在,他都能救活,那小小的刀伤算不了什么。”童百熊满不在乎的说道。

平一指杨柯有所耳闻,平一指人称‘杀人名医’,‘医一人,杀一人。杀一人,医一人。’可就这样,来找到治医的人也不少。杨柯刚听说时,也曾感慨过:这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人散去后,杨柯走出大厅,外面阳光明媚,这个季节,正合适游玩。不知不觉中,他一个人又走到碧莲池,不知为什么,他喜欢这里,也许是因为他的东方也喜欢莲花的原故,可具体原因,就不得而知了。

此时,湖面一片绿­色­。对上生机勃勃的荷叶,杨柯感到,有种东西流进他心脏,像蜘蛛网一样,紧紧包围着他。

“杨大哥,你又来这里了。”小桃撅起嘴,每次只要她找不到杨大哥,来这里,准没错:“杨大哥,桑长老在书房等你,说有事向你汇报。”

听了小桃的话,杨柯才发现现在太阳已经接近头顶了,这就意味着,他最少也在这里呆了一个时辰。

跟着小桃回到书房,就看到桑三娘坐在一旁的凳子上喝着茶,杨柯快步走上前:“不好意思。”

桑三娘摆了摆手,从衣袖中扯出一张纸:“这是现在在总教的全部人名,包括侍从、下人在内一共二百零三中,可在的只有二百人。我问过了,有两人失踪,一人下山,这个人是我教圣姑。至于失踪的两人多半都不在了。”桑三娘一口气说完,扯了扯裙角问:“杨小子,你要这些来做什么?”

“昨天我捉到一名刺客。”杨柯云淡风轻的说道。

“刺客?”桑三娘睁大眼睛:“所有上山的路都被封锁,他是怎么上来的。”

……

隐藏深处的秘密

“桃花浅深处,似匀深浅妆。春风助肠断,吹落白衣裳。”黑木崖上的桃花相对开的比较晚,直到四月末,朵朵桃花才挂满枝头,风过,淡淡桃花香沁人心脾。

此时,黑木崖内一片宁静。杨柯摸了摸玉笛,墨绿的玉笛在太阳的光照下闪烁的明亮的光泽。杨柯刚还平静的眼眸里此时泛着些许笑,他想起有一次,东方听到他吹笛。那次,他是趁东方午睡,也是来到这里。那时,不为什么,他心里像被针刺了一般疼痛。

沉浸已久的记忆又重新浮现在脑海里。杨柯心里蔓延着悲伤,大哥……还有罗绍洋,你们还好吧。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取下别在腰间的玉笛。他以为,那些不受控制的思绪会像以往一样沉下去,哪知,笛声越来越凄凉。他很想停下,可十指却不断飞舞。

也许,他认为会一直这样,可他闻到丝丝莲花香,不浓不淡,正是好处。杨柯像中了魔般,抬起头看着由远走到近的东方不败。

东方的脸上充满了怒火,在杨柯还没反映过来时,那人夺过自己手中的笛子,­阴­着脸说:“本座如果再看到你吹玉笛,本座就废了你的手。”

杨柯努力压抑着自己的冲动,才没把东方揽入怀中。

“这个本座帮你保管。”东方不败很想把这支玉笛折成两段。这个人,知道不知道自己差点走火入魔。

玉笛在东方那里一放就是半年,直到东方再次闭关才把它还给他。杨柯拿起玉笛在鼻尖嗅了嗅,仿佛玉笛上还沾有东方的体香。

“为什么不去迎接教主。”红拂眼里满是疑惑。这人,在这几天满嘴都叨唠着教主。为什么到了此刻,他却不着急了。

杨柯看了眼不知什么时候到这里的红拂:“我等他。”简单的三个字,却足以表达他对东方的思念。

听了杨柯的话,红拂沉默了。‘我等他’,眼前这个俊秀儒雅的人不需要多少言语,用着实际行动来证明着他和教主之间唯有爱人才存在的情感。

她羡慕,羡慕教主遇到杨柯,羡慕他们之间没有人能□去的爱情。她没经历过这样的情感,像她那样的家庭,也不存在这样的情感。一个连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家庭容不得她有多余的想法。

红拂不知道自己还恨不恨自己的父母,那个把她养大的人因为一点微薄的银两把她买到这里。

来这里,红拂已经麻木。这个世人所鄙视及害怕的地方将是她下半生所呆的地方。又或者,根本就没有下半生。

“红拂,烧好热水了吗?”想到东方回来可能会沐浴,他一早就吩咐叫备好热水。

“已经备好。”红拂不卑不亢的回答。

“嗯,教主回来叫人把热水抬到房间,其他的事就不用管了。”

东方不败扫视了一下。却并没发现自己想见的人在其中,他皱了皱眉,这人太大胆了。居然敢不来迎接自己:“杨总管在何处。”

听到教主的口气,在场的所有人冷汗直冒。杨总管,你可害惨我们了。

“怎么,没听到本座的话吗?”东方不败瞬间散发出一股迫人的杀气。

冰冷的杀气直扑脸面,站在前面的桑三娘脸微微变­色­:“教主,杨总管在教中为教主布置膳食。”

“哼……养你们有何用,区区一个膳食竟然要他亲自布置?”东方不败的脸越来越沉,这个人,不会是不想见到吧!

“教主,杨兄弟他说要亲自为教主打点一切,不容旁人Сhā手。”童百熊解释道。

东方不败眼角微微眯起,这个人,居然是为了这个原因:“都回去。”

“是,属下恭迎教主出关,教主千秋万载,一统江湖,千秋万代。”

杨柯本已自己做好准备,没想到在看到东方时他还是失态了,他呆呆的看着东方。一年不见,东方似乎更加清瘦了。

东方不败一蹙眉,这人,眼神太过露骨:“看着做甚,本座的热水备好了没?”此时,东方不败的内心只有他清楚,对杨柯眼中的眷恋,他很是高兴。

听了东方的话,杨柯才回过神,他微微一笑:“水已备好。”

“在外面别那么笑。”这人,笑也只能在自己跟前笑。

“嗯?”杨柯疑惑了。

“刺眼。”东方不败瞟了眼杨柯:“还不跟着,要让我请你。”说完,大步走向前。

房内,东方不败支走所有人,他看了眼还留在这里的杨柯,轻轻皱了下眉头:“你不下去。”

与此相反,杨柯没下去,反而走到东方跟前:“东方,我让我帮你。”一年的分别,杨柯恨不得随时随地都跟着东方。

“你……”东方不败想打掉杨柯伸出来的手,可在看到杨柯的眼神时却改变了主意。

解开发带,一头乌黑的发丝顺着杨柯的指尖滑下。东方的头发很美,捏着柔顺的发丝,杨柯轻声说道:“东方,你知道吗,在我那,有这样说法,把两人的头发剪一段放在一起,他们将永远在一起。生死不离。”

东方不败一愣,‘生死不离’。杨柯,本座相信你。

不离不弃,生死不离。

在解外衣时,杨柯手指无意间碰到东方­祼­、露在外的胸口。指尖的温度让他手一停,再次覆上手,杨柯小心翼翼的解开纽扣。

现在四月,天不冷不热,等褪去外套里面就只有薄薄的中衣。里面,若隐若现的肌肤冲刺着杨柯的眼球,鼻子一热,他迅速用手捂住自己的鼻子。

太丢人了。此时,这是杨柯唯一的想法。

东方不败眼里闪过一丝笑意:“离那么远做甚?”

杨柯慢慢走近,可他感到鼻子里流出一股热流,用手一抺,鲜艳的血液沾满了手指。杨柯顿时愣住了。这……这……这是?

控制好后,杨柯才又打算解开东方剩下的衣服。可刚伸出手,就被东方不败略开。

“不用了。”东方不败淡淡开口道。他看了眼杨柯,直接走到浴桶,和着衣服跨了进去。

杨柯不好意思笑了笑。这样也好,免得自己再出差错。走到浴桶边,他捻起漂在水面的发丝。亮泽的发丝挂着点点水珠,等杨柯拿起,又滑了下去。

用手指轻轻揉了揉秀发,水中散发出的水气使他看不清水中人的模样。把发丝放在桶边,杨柯轻声道:“东方,你自己洗,我先出去。”他是怕自己忍不住了,变成狼。

看着狼狈逃出的人,东方不败松了握成拳头的手。此时,他那难堪的秘密成了心头刺。“杨柯……杨柯……”东方不败喃喃着。

……

送簪子的寓意

“杨总管?”红拂手里提着食盒诧异的看着杨柯:“杨总管,你没事吧?”

“没事?”看到红拂手里的食盒,杨柯点了点头,说:“教主还在沐浴,你去休息,我给教主送进去就好了。”

红拂把食盒举起,递到杨柯跟前:“有劳杨总管了,那我先下去。”

“对了,是按照我吩咐做的吧?”

“杨总管放心,你吩咐的都有交待膳房。”

等红拂远去,杨柯才轻吐一口气。静静的站在房前,等着身上的热度降下去。听到里面传来细细碎碎的响声他才抬手敲了敲门:“东方,我进来了。”

没等东方回答,杨柯推开门。就见东方一头发丝凌乱的披在肩上,杨柯握紧提着食盒的手:“怎么不把头发擦­干­。”刚说完,他就知道自己又说错话。

把食盒放在檀木桌上,杨柯拿起放在一旁的布块:“东方,我帮你把头发擦­干­。”

东方不败扣衣服的手一僵,这个人,自己是不是太宠他了。

“东方……”杨柯轻轻擦着,动作轻柔,似乎比自己还珍贵,“东方,有你在,真好。”

东方不败闭上眼,享受着杨柯的服务。听到杨柯话时,他嘴角勾起一个弧度:“杨柯,本座允许你呆在我身边。”

杨柯淡淡一笑:“我叫膳房做了些清淡的食物,等会多吃点。”杨柯很心疼,他恨不得自己把所有的事都揽在自己身上。让东方在自己羽翼下,可,如果那样,那个人还是现在这个骄傲、意气风发的东方不败吗?那真是他想要的吗?

杨柯不知道如果那样,东方会变成什么样,可现在,他看着旁边的人。东方,如果折断了你的羽翼,你会不会把自己密封在你的世界,不让外人进入。想到此,杨柯打了个寒颤。

等头发差不多­干­了,杨柯才放下手中的布:“东方,我把粥端来。”

看着旁边的人细细的喝着粥,杨柯由衷的笑了。他拿起另一副筷子,夹了些菜到东方碗里。看到东方没有拒绝,他又夹了一夹:“东方,多吃点。”

东方不败抬头看了眼杨柯,面无表情的把碗里的藕片吃下。他不喜欢吃藕,教中上下都知道,在以前,膳房是不敢冒着生命危险做这些菜。可至从这个人打理他一切后,不时,菜­色­中会出现莲藕。

续了一次碗后,东方不败放下碗筷:“本座不在,他们可有人曾为难你。”

杨柯抬头,看着东方不败,认真的说道:“东方,他们不曾为难我。”

杨柯眼中隐隐闪过的惊喜,让东方不败不容错过,他别开眼:“我困了。”闭关的日子,他偶尔会想练这绝世武功做什么,难道真的是为了打败任我行?有时,他也会想,自己­干­脆放弃教主之位,跟着眼前这人隐居山外。这样的想法,让他动心,更让他差点走火入魔。

不知不觉,这个人在他心目的中地位这么重,重到连他多年的心愿也差点放弃。

“东方,刚吃完饭,等会再睡。”为了东方身体,杨柯劝道。

东方不败一起身,眯起眼看着杨柯:“杨柯,本座不是文弱书生。”他享受杨柯的­精­心呵护,但不喜欢这人把自己当做手无缚­鸡­之力普通人。

“东方,等会再睡。”杨柯坚持道。

对杨柯一而再再而三违背自己,东方不败刚想发火,手却被杨柯握住。看到这个眼中的坚持,东方不败冷冷开口:“随你!”

杨柯眼里含着笑意,他放开握住东方的手,虽然他很不想放开,可为了这人能够好好休息,他必须安排一下,不让人打扰。

叫人进来把东方收拾好后,杨柯吩咐红拂任何人进来都不让。等一切妥当后,他才进屋对着还站在窗前的东方不败说道:“东方,安排好了,你放心的睡吧!”

“你不出去?”看着还不打算出去的杨柯,东方不败皱了皱眉。

“我想看着你。”

“本座不是小孩,你出去罢……”东方不败额头上的纹路更深了。

杨柯点点头,像是同意东方不败的话。可他还是纹丝不动的呆在床前:“东方,你不会是有人在睡不着吧?”

听了杨柯的话,东方不败神­色­一僵:“睡觉。”他恼羞的说道。

“什么?”杨柯惊喜的问。

“本座叫你睡觉。”

杨柯脱下外套后小心上了床,他没想到东方会让自己和他一起睡。这可是他梦寐以求很久的事了。

离近了,东方不败就闻到杨柯身上清爽的味道。东方不败不由的心跳加速,两人的体温如此接近,这种感觉,是他从来没有的。他甚至有些后悔。

可不容他多想,一双手把自己拉到他胸前。

“睡觉。”杨柯满意了。看到怀中人不可置信的眼神,他甚至想笑。嗯,­干­脆一不做,二一休。想到此,杨柯倾身,在怀里人还不反映过来时,吻了下去。

这个吻,很淡很淡,两人如蜻蜓点水。放开那人­唇­后,可怀中人凝固表情又让杨柯吻了下去。和之前那个并不能算吻的吻相比,这更多了一点**。

杨柯并不满足,爱人就在怀里,他也不是柳下惠:“东方,张嘴。”对东方的羞涩,杨柯有些错愕,难道东方从来没接过吻?

舌头相互纠缠,还没来得及吐下的唾液顺着嘴角滑下,这使两人间多了丝霏靡。不知过了多久,杨柯才放开东方。

杨柯稳了稳心神,低头看着那张红润亮泽的­唇­,一想到这是自己造成的,杨柯心就荡漾起来。东方的吸引力他一直知道,可光是这样。就那他那自制力崩溃。如果以后……杨柯没敢想下去。

嗯,还是先这样吧!

东方不败深呼一口气,他真想一撑劈死这个人。

“东方,这个给你!”不知道什么时候,杨柯手里多了一支簪子,红­色­的簪子散发出温润的光泽。

东方不败死死盯着杨柯手中的簪子,神­色­有些复杂:“你……”

“一直就想送点东西给你,可又没找到适合的。”杨柯拉起东方的手,把簪子放到他手上:“起床后我帮你把头发束好,好吗?”

“杨柯,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东方不败紧握着簪子,忍不住问道。

“我知道。”杨柯吻了吻东方的眼角,“此生,非你不可。”杨柯本不知道送簪子的寓意,可一次,他和桑大姐交谈时,无意间提起,才明白红­色­的簪子是男人送给男人的。

杨柯想到他买簪子时,那小摊老板用鄙夷的眼神看着他,那时他不明白,可现在。杨柯紧紧握着东方的手,慧心一笑。东方,是他的……

……

异象之说

东方不败一醒来,就见自己躺在杨柯怀里,抱着自己的人还在沉睡,可他却再也睡不着。这个人……东方不败眼神有点复杂,明明这人很平凡,可他却着了魔似的迷恋着。

抬起手,东方不败顺着杨柯脸的轮廓一点一点的描绘。突然,他手被人握住。东方不败诧异的想要缩回自己的手,可怎么也挣不掉。

“东方。”杨柯嘶哑的声音叫道,他拉起东方的手吻了吻:“再睡会,等到了晚饭我叫你。”

东方不败静静的看着杨柯好一会才闭上眼,他睡意很浅,一点风吹草动都能惊醒。这一下午,是他这些年睡的最为安稳的一次。

“睡不着吗?”杨柯能感觉到东方并没睡着,这种失眠他也有过。身体疲惫不堪但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往往看着白­色­的天花板,一看就是整个晚上:“我给你讲故事吧!”

故事?东方不败睁开眼,他又不是三岁小孩,睡觉还需要别人来讲故事?

东方眼中一刹那的疑惑让杨柯一乐:“想听吗?东方,那是一个年轻人一生的故事?”

东方不败身体一僵,他觉得眼前这个抱着他的人离他好远好远。

“在很远的地方,有一个和这里不一样的国度,那里,人们追从一夫一妻制。那里,杀人犯法。那个年轻人就生活在那样的世界,小时候,他很幸福,他也觉得自己会一直幸福下去……”

“……可是有一天,他父母突然死了,他的幸福开始瓦解。年轻人从此和他哥哥相依为命,对哥哥,年轻人很崇拜,在他心目中,他哥哥无所不能。他以为,父母离去,至少还有哥哥在身边,可就是那天后,一切都开始改变,哥哥变得冷漠,他也开始变得内向。”说着,杨柯眼角流下一滴泪水。

东方不败抬起手摸了摸杨柯湿润的眼角:“你哭了……”

杨柯呆呆的看着东方,自嘲道:“我哭了吗?”

“既然是故事,那不要讲了。”

“不,我想说给你听。”

“年轻人开始长大,然后开始工作,可有一天,他回首过去,发现自己一路追随的一个人。那个人不是他大哥,是他唯一的朋友。发觉对朋友有异样心思时,他很害怕。他害怕自己唯一的朋友远去。于是,他默默的守在朋友周围,看着自己朋友和其他人恋爱。他心很痛,却只能偷偷的祝福……”

“……年轻人已不不年轻,他已经快变成一个中年人。有一天,他朋友告诉他,他喜欢他的哥哥,年轻人听后目瞪口呆,最让年轻受打击的是,朋友说,他一直知道年轻人爱他。东方,你说年轻人傻不傻,居然傻傻地守了十五年?”

东方不败面无表情的看着杨柯,好,很好:“本座居然不知道自己还是个傻子……”东方不败能肯定,杨柯口中的年轻是他自己。

杨柯知道东方误会,可他没解释,接着说:“也是那天,年轻人死了,可死了他却又活了。最开始,他觉得自己像一场梦。梦总会醒的,直到,他再次遇到一个人,那个人让他觉得,就算在梦中也无所谓,他愿意一辈子不醒来。”

“东方,你知道吗?他很庆幸他遇到你,只要有你,他什么都无所谓。”杨柯把东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听,那是为你在跳动。”

我的重生,只为遇见你。

东方不败感觉到心脏的跳动,‘怦……怦……怦……’不快不慢,正是生命的象征。

“娇气……”好一会,东方不败才开口道。对着傻傻的杨柯,他眯起眼:“难看……”

听了东方不败的话,杨柯却不以为然,“听说你有女人,我很吃醋,听说你没有在那些女人中过夜,我又不在乎。我想,比起她们,我更幸运,至少,后半生,你是我的,我一个人的。”

“你既然不喜欢,杀了就是。”东方不败淡淡开口。

“东方,她们没有错。”

“哼……”

两人起身已是卯时,杨柯接过红拂递来的热水,进去,就见东方正在梳头。杨柯放下手中的水盆,笑着说:“东方,我来帮你。”

挽好发,杨柯看到放在梳台上红­色­玉簪,他拿起玉簪,□那头乌黑的发中,只留一个尾端出来。

看着镜子一张俊美的脸,东方不败一阵恍惚,这张脸,更越越不像自己的了。

“东方,怎么了,不好看吗?”杨柯只觉得东方神­色­有些怪异,这让他觉得自己扎的不好,“要不,我把红拂叫进来,让她……”

还没等杨柯说完,东方开口拒绝道:“不用了……”

“童大哥和桑大姐还有一些长老都在书房……”杨柯在接过红拂手中的热水时听红拂说起。

“哦……”东方不败摸了摸Сhā好的玉簪,“和我一起过去。”

杨柯点点头,就算东方不叫他一起,他也会跟去的。

书房内,一身白­色­的东方不败恢复了傲然的神­色­,也只有他和杨柯时,他周围散发出的气息就会变得柔和:“不用多说,既然他们那么不知死活,也休怪本座无情。”

桑三娘暗暗惊心,还好,还好自己忠心教主。

“教主,据探子来报,最近江湖人心惶惶,好像为了塞北蛮子已经攻破我朝边境,现在正一步步向内打过来。”向问天说完低下头,在人看不到时眼中闪过一丝凶狠。

“对,我也听说,而且据说西域最近出现异兆。听游荡商人说,他们在经过沙漠时,一束金光散到沙漠西边,金光闪耀足足一刻钟。等金光暗下,一阵香气溢出。江湖人都说,千年难见的长生草又出现了。现在,各大门派也蠢蠢欲动。”童百熊惊奇的说道。

东方不败看了眼童百熊,“本座知晓,让他们去争罢。”他东方不败想要的,从来不用担心。

“江南生意怎么样?”东方不败看着杨柯。

“教主放心,江南所有生意都稳步上升。余总管很会经商,现在开通了一条通往西域的商路,此事因教主闭关,只和长老们商量,大家都觉得可行。”谈起余成,杨柯满是佩服,这个人,如果把握的好,对神教大有好处。

“嗯……”东方不败点点头,对西域的商路并不感到意外。

“教主,盈盈小姐前些日子私自下山,教主是否让你找回来。”桑三娘皱着眉头,教主以前似乎很喜欢任盈盈。

“不用……随她去。”

“是!”

“你们先下去了,本座累了。”东方不败一挥手,示意众人都下去。

“是,教主。”

等桑三娘下去,杨柯才走到东方不败身边,担心的问:“东方,要不先睡一会,起来再喝汤。”

“嗯。”东方不败点点头,他觉得很累,可身体却不想休息。

听着均匀的呼气声才小声的开门走了出去。关上门后,杨柯并不看到已经睁开眼的东方不败。

东方不败看着房门,只有这个人在时,他才能睡上一会,可一但这人走开,他会马上醒过来。

……

江湖,并不好闯

杨柯不怎么会骑马,唯一的一次也是去草原时,那时……想着,杨柯苦笑着。

看着那个庞然大物,杨柯踉跄的后退了一步。他曾也幻想过自己和东方一起骑马踏春,又或者东方在自己怀里,他拉着马绳,然后他们悠闲的聊天。

这一退步,杨柯正好撞到兴冲冲的童百熊。童百熊用他那特有的嗓门喊道:“杨兄弟,怎么了?等会出了城,我和你赛一场。”

这一喊声,惊动了在场的所有人。其中桑三娘还开玩笑般说道:“杨小子,桑大姐看好你。”

杨柯苦苦一笑,他不会骑马啊。可对着这么多人,他也开不了口说自己不会骑啊。他环顾了下四周,并没看到那个冷清的身影。

“桑大姐,我们这所有人都会骑马吗?”现在,杨柯只能期待有人和他一样。

“杨兄弟,你这不是说笑话吗?教中谁不会骑马啊。”童百熊疑惑的看了眼杨柯,“杨兄弟,你该不会是不会骑吧?”童百熊话一出口,所在人齐刷刷的像杨柯看来。

“童大哥,我没学过。”杨柯老老实实说道,这不能怪他,事先也没人说要骑马啊。

“那可怎么办,这去西域的一路都是要骑马啊。”沉默过后,桑三娘不解的问。

“他跟着本座。”东方不败看了眼杨柯,然后说道:“你们先走,本座还有事和杨总管说。”

等全部人都离开后,杨柯才诺诺道:“东方……”

东方不败并没理会杨柯,他从怀中拿出个哨子,随后,一声空灵的声音响起。没过多久,杨柯就看到一匹纯黑的马出现在视野里。和桑三娘他们马相比,这匹马多了几分傲气。果然……杨柯轻轻一笑,这像东方的马。

黑马停在东方不败面前,看到主人,它兴奋的打了几个喷嚏。

“过来。”东方不败微锁眉头盯着还在往后退的杨柯。

杨柯一顿,他本着第一反映想摇头,可再看到东方表情时。他不情愿的向前走了几步,在这期间,杨柯发现一件事,那就是那匹马看到时眼神中带有鄙视。

杨柯愣愣的盯着马,谁能告诉他这是怎么回事?

东方不败翻身上马,黑马受刺激般想到往前跑,却被东方不败死死拉住。不能奔跑的黑马前蹄向空中越起,一声嘶响响彻天空,像在诉说它的不满。

“上来。”东方不败骑在马上,一手拉着马绳,一手伸出去。

那只白玉般的手荧惑着杨柯,一步,一步,杨柯伸出手。缓缓的放在那人手中。他感到,自己整个身子都起来了。下一秒,他骑在马上,而东方,在他怀里。

微微收拢双手,紧紧的抱着怀中的人。鼻尖触到怀里人的发丝,清香淡雅的气息充溢着整个脑海,杨柯甚至忘了自己还在马上。

“它叫赤青。”

“什么?”抱着东方,听不清东方说了些什么。

乘着风,阳光一片明媚,如果再不时停下一会。杨柯甚至会误认为他们这不是赶路,是在骑马郊游。

一路,东方的速度并不快。可时间一久,也让杨柯身心受损。胃里的食物不断翻腾,只要一张嘴,胃酸都会溢上来。

午饷,东方不败终于停下马。杨柯浑浑噩噩的下马,大腿内侧火辣辣的疼痛。这才一上午,就这样,杨柯不敢想象下午半天下来会是什么样。

“客官,两位?两位这边请。”见有人进来,店小二连忙招呼。

店小二在有点后悔,他就说今天怎么一早起来乌鸦就在叫。一早,他就被老板叫去一顿骂,他甚至不知道原因,再后来,快到午饷,进来一女三男。他只不过多看了女的一眼,就差点被挖了眼睛。

而现在,店小二哭着脸,他是着了谁。前面的身上散发着一股怒气,自己,居然不敢上前一步。

坐下后,杨柯看着离的老远的店小二想笑却因为疼痛而笑不出,他努力打起­精­神:“小二哥,麻烦上几个清淡点的菜。”

“好,客官稍等。”店小二感激的看了眼杨柯。呜呜……但愿下面来的人都像这位公子一样和善。

上好菜,店小二立马离开。白衣公子的眼神好像要杀了他一般。

杨柯夹起放在自己面前的青菜尝了尝。味道不是很重:“东方,吃这个看看。”说着,杨柯夹了一筷放到东方碗里。

东方不败看着自己碗里的青菜一皱眉,拿起筷子,夹了少许放进嘴里。嚼了几下,快速吞了下去。

东方抬头,就对上杨柯期待的目光。他拿着筷子的手一僵,随后,又夹了一筷进嘴。

这一顿饭,东方不败是在杨柯的注目下吃一些。等他放下筷子,发现杨柯面前的东方并没怎么动,碗里的饭也还剩一大半。心烦间乱的看着剩下的饭菜,东方不败冷冷开口道:“小二……”

听到有人叫,店小二急忙从厨房跑出来,如果能再给他一个选择,打死他也不出来。店小二惶恐的看着东方不败,小心翼翼的道:“客官,还有什么吩咐?”

“你们这有什么食物路上带着方便的。”

“客官,你等着,我马上给你打包。”说完,店小二一转身,跑向厨房。

杨柯很复杂,他微微感动。自己习惯付出,在这付出的过程,他心甘情愿。可有时,他也会觉得累。可东方那个骄傲的人会在不惊异间关心自己。这让他觉得一切都很值得。

结完账,杨柯以为会立马赶路,一上午时间,足以让他们和桑三娘相差很远。可出来,杨柯发现东方并没有赶路的意思,杨柯疑惑的问:“东方,我们不去追桑大姐他们吗?”

东方不败奇怪的瞟了眼杨柯:“不用。”

杨柯点点头,这样也好。

两人步行在大街上,不时,都有人偷偷注目。杨柯不以为然,而东方不败更不理会。走到一处时,杨柯突然看到一年轻随手把挂在烧­鸡­拿走,而烧­鸡­老板正忙着收钱,并没发现自己少了一只­鸡­。

朗朗乾坤,居然还有人偷­鸡­,杨柯正想叫住那年轻人,却发现年轻人走后一女子随着放了一绽银子给烧­鸡­老板。

紧接着,女子朝年轻人消失方向狡黠一笑。女子的笑容让杨柯觉得熟悉,他似乎在哪里看过这样的笑容。

“东方……”

……

生死由命

两人出了城,与城内的热闹相比,城外多了几分萧索。丑时时分,天上的太阳虽然不是很毒辣,可在阳光的照­射­下,所有植被和动物,都散发出懒散的气息。

在马上昏昏欲睡的杨柯突然被吓醒,四面­射­来的箭从杨柯耳边擦身而过,与此同时,受刺激的赤青像箭一样向前奔去。

杨柯紧紧抱着东方,在那一刻,他感觉自己心跳加快。他脑海里的第一反映是护着东方,不要让他受伤。

四面的箭还源源不断的­射­来,前方等着他们的到底还有多少杨柯不知情。在电光火石之间,只见东方不败素手一挥,几道银白的光瞬间朝不同方向­射­去。

几声闷响,杨柯听到有重物坠地的响声。他松了口气,至少这些人隐藏的并不深。

可谁也没想到,危险却在这时逼近。被东方不败银针刺伤的一人从地上猛的跃起,手中的匕首泛着寒光直逼东方不败。

杨柯心拧成一条线,他本着第一反映想要为东方挡去这一刀。可身体一腾空,杨柯发现自己被东方抱在怀里。他甚至还没看清东方是怎么出手,黑衣刺客却倒在地上。

“笨蛋!”东方不败放开杨柯后冷冷开口,“谁叫你为本座挡的。”

还没等杨柯解释,周围的刺客迅速向他们聚拢。十几个黑衣人眼露凶光,向饥饿已久的豺狼。

“大哥,我们速战速决,这魔头还有几分厉害,十三都死在他手上。”其中一人看着杨柯和东方不败说道。

“老二、老三,你带着其他兄弟杀那魔头,我对付那小子。”说完,老大提着宝刀,一步步向杨柯逼来。

杨柯往后退,身后一米左右就是一颗大树,他环顾了下四周,离他最近的东方不败全身散发出骇人的气息。

而此时的东方不败,嘴角微微翘起,身上散发着浓烈的杀气。这些人,都该死。七八道穿有彩线的银针从袖间飞出。

东方不败十指扣着丝线,随着指尖的舞动,这些丝线分别向不同方向­射­去。

“二哥,小心。”老三见势不妙,随即提醒在他前面的老二。

“晓得。”老二提着钢刀,从上往下,猛的朝­射­来的丝线劈去。雕虫小技,不足挂齿。

老二睁大的双眼,眼中的神­色­带着恐惧,下一秒,他觉得陪伴自己多年的钢刀如千金般重。举着刀的手一松,钢刀垂直坠地。

闭眼那一刻,老二好像听到老三的呼叫。其余的他什么也听不见了。

“二哥!”老三看着倒地的老二,眼眶顿时红了。他怒吼道:“魔头,我和你拼了,为二哥报仇。”

东方不败冷冷一笑,“自寻死路。”说完,手中的丝线全部集中在一起,拧成了一股细绳。

老三稳了稳心神,看到往自己­射­来的银针他瞬间向右一躲。躲过一劫的他马上拿起手中的剑向东方不败刺去。

“愚蠢。”东方不败收回丝线,从腰间抽出束在腰上的软剑。

其他人见老三迎了上去,他们互看一眼,也立马跟了上去。

这样的东方是杨柯从来没见过的。在教中,东方就算再生气,身上的杀气也没那么重过。杨柯转头,看着向他逼来的黑衣人。他从来没有这么恨过一个人,可现在,就是因为这些人,才让东方变得如此。

老大有些莫名其妙,杨柯的态度转化如此之快。开始,眼中还有一丝恐惧。那么现在,这个人眼里除了怒火就没有别的了。

对上杨柯的眼睛,老大甚至有些心虚,这,好像是他们在做伤天害理之事。

老大没在犹豫,这个人,必杀之。提起大刀,一个跃起。刹那的爆发使周围的树叶了随之一动。老大面带笑容,这一刀下去,这个人,将不会在世上,刀落时,老大有点可惜,这个人,如果没在日月神教,说不定他们还会成为朋友。可,这注定让他们成不了朋友。

杨柯脸­色­一僵,这一刀,所带的劲足已劈断一棵大腿般的树。他也没在犹豫,在大刀接近头顶,身子身左一滑。

这一年,他没学会多少,可短时间内的自保也不在话下。

老大有些诧异,盯着落空的刀。眼睛四下一转,看到某处时,用特有的声音说道:“没想到你还有点本事。”

“在下那小本事恐怕阁下也不会放在眼里。”这一点,杨柯还是有自知之明。

“你还算有点眼力。”老大毫不谦虚,“像你这样的人,这么多名门正派你不选,怎么就偏跟着邪教。”

“人各有志。”

“哼……好个人各有志。报上名来,死在我王平手中你已足以。”王平还想说点什么,却听到一声惊叫。王平顺着叫声看过去,再回头时,双眼布满血丝。

杨柯暗自苦笑,看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拖延时间,而这,好像是不可能了。

东方不败一转身,余光中,他看到狼狈的杨柯时手上招式更加不留情。他东方不败最恨暗算之人,可这算不上暗算。手往衣袖一缩,手里顿时多了一把银针。东方不败眯起眼,手里的银针天女散花向四处洒去。

过后,哀叫声响彻山林。老三双手捧着眼睛,脑海中里似乎有一双手在撕扯他脑髓。这种痛,让人痛不欲生。

东方不败漠然的看着在地上翻滚的人。再看向杨柯时,东方不败身子向前一飘,瞬间来到杨柯前面。握着刺向杨柯的刀,手腕用力,大刀‘砰’一声断成两段。

王平‘噔噔噔’向后退了几大步。听着自家兄弟在地上哀叫声,王平恨不得把前面两个人撕成­肉­片。他瞪大眼睛,凸起的眼球看着有些恐惧:“东方不败,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王平已经顾不得章法,他胡乱的挥舞着半截大刀。地上的那些人,是和他同生共死的兄弟。

东方不败冷然一笑,他并不在乎死多少人,他东方不败杀人,从不需要理由。

最后倒下时,王平眼中仅有的是平静,兄弟死的死,伤的伤,他活着,也没多大用处了。要怪,只能怪自己贪心,明知神教不好惹,他却偏偏为了那丰厚的利润接下这烫手的山芋。最后落得个人财两空。

杨柯对这场面无不再反感,他只为这些人感到悲哀。生死由命,富贵在天。这怨不了谁。

“师兄,你听到树林里的叫声没?”

“师妹,我们快,前面恐怕出事了?”

……

山中客栈(捉虫)

“师妹,看来我们还是来晚了。”说话的人一身青衣,右手持有折扇,左手摸着两颊的胡须,眼神犀利的环顾四周。

“嗯,这是何人所为。手法太残忍了……”被叫做师妹的皱了皱眉。

青衣人走到一具尸体旁蹲下,死尸瞳孔流着血,未­干­的血液一滴一滴滴在地上:“师妹,这些人应该就是刚才叫的那些人。”

听到师哥说,宁中则也随即蹲下。她用剑柄翻了翻死者的衣服,“师哥,这些人除了眼部的伤身上没别的,看来,杀这些人的是用细小的东西刺到对方眼里。”

“哼……”岳不群起身,抖了抖衣襟,一脸正­色­道:“江湖中谁不知道日月神教教主东方不败用银针,看来,这些人是被东方不败所杀。”

“师哥说的有理。”宁中则看了眼自己丈夫,她愤怒道:“这日月神教还真残忍,这些人死得不明不白,真叫人气愤。”

“嗯,看来,东方不败也没走多远,这尸体还是热的。”岳不群捋了捋胡须,摇了摇头:“师妹,说不定起我们还能赶上去。”

“这……”宁中则犹豫道:“师哥,我们也不知道东方不败身边有多少人,贸然赶上去会不会正中他们下怀。要不还是去前面等等冲儿,既然他们目标也是去西域,我们也不着急一时半会。”

岳不群沉思后点点头:“师妹说的不无道理,这东方不败脾气­阴­晴不定,我们还是小心为上。”

“师哥,这些人怎么办?”宁中则指了指地上的尸体,总不能让这尸体暴露在荒山野岭中吧!

“让我们遇上,虽不能为他们超度法事,可至少让他们入土为安。师妹,你看着我的剑,我去挖一坑,让他们先入土,等事后,再回来为他们超度。”岳不群把手里的剑放在宁中则手中,随后走到树林内,只听一声巨响,地上出现足足有半米深的坑。

岳不群抖了抖沾在衣服上的尘土,看着这坑,他额头深深皱起。

“师哥,怎么样?”听到响声后,宁中则也随即走到树林里:“师哥,你我二人等会把外面的尸体搬来埋了,这些人也是可怜人,遇到谁不好,偏偏碰到东方不败。白白冤死不说,还做了孤魂野鬼。”

“日月神教一向在江湖杀人不眨眼,我们也只能救一个是一个。”

“师兄,你说这江湖中正道人士也不少,我们就不能联合起来对付日月神教吗?这么多人,总不能怕区区的一个东方不败吧?”宁中则转头看着自己丈夫。

“­妇­人之见。”岳不群眯起眼,“这可有你说的那么简单。”

“……”

“好了,先不提这事,把这些人埋了才是正事。”岳不群一挥手,示意自己师妹结束这话题。

东方不败和杨柯重新骑上马,受惊的马这时已经安静下来。杨柯隐隐担心:“东方,你没受伤吧?”

东方不败并没说话,那些小角­色­,他并不放在眼里。东方不败用力夹了下马肚子,赤青受到主人的示意,它欢快的向前奔跑。

呼呼来的风烙骨头痛,杨柯抱着东方的腰,大腿内部因剧烈的摩擦使皮都破了一层。不知过了多久,久到杨柯都麻木,双腿感觉不到疼痛。

“忍一忍。”东方不败知道杨柯不好受,第一次骑马是这样。可谁又不是这样过来的呢。

杨柯张了张嘴,可硬是没说出来。现在他特别后悔,当初怎么就不学骑马了呢,学了也不会遭这份罪啊……

傍晚时分,东方不败终于在前面的客栈停下。出了城,想要找客栈并不容易。自己还好,可……东方不败暗中一皱眉,等这次回去,还是教教这人些武功。就这人三脚猫的武功对付普通的小贼还可以,遇到真正高手毫无还手之力。

两人下马,就有人跑来牵马。走到正门前,杨柯就发现这客栈破旧不堪,连大门上的招牌歪歪斜斜的挂着,而招牌上也看不清写的什么字。

杨柯一笑,这还真有点山中野鹤的味道。

“客官,你可别瞧我们这旧,可里面一点都不差。”牵马的小童转着眼珠,“我们老板说了,这叫别具……咦,别具什么来着。”

进了客栈,杨柯并没发现什么特别的。要说特别,那么只能说这里居然没点灯:“请问,为何这不点灯。”杨柯疑惑的问。

“哦,我都差点忘了,客官,我们这过卯时四刻就不能点灯了,所有灯都必须灭。到了戌时,就可以点灯了。”

“这……”杨柯有些哭笑不得,卯时四刻不是晚上七点吗?晚上七点过后不能点灯,等到早上七点才能点?这到底是家什么样的客栈啊。

“哼……”东方不败轻哼道:“故弄玄虚。”

杨柯赞同的点点头,这老板绝对是没事找抽型,不过有求于人,杨柯也不好当下说明:“那请问我们今晚住哪里?”

“客官,我们这还有一规矩,凡是女客,均可以一人一间,如果是男客,就烦和你同伴挤一挤。”小童侧头看了眼东方不败和杨柯,接着说:“你们只有两人,一间足够了。”

听了这话,杨柯更加诧异,比起晚上不能点灯,这规矩更让人气噎:“那如果一群人有十来个男的呢?”

“还是只有一间。”小童笑着答道。

“客官小心,前面是楼梯了。”

才跨一梯,杨柯就觉得自己大腿又开始痛。他心中叹了口气,黑暗中,他感到有一只手握住自己。杨柯一愣,随后他手一翻,十指交握,杨柯小声叫道:“东方……”

东方不败抿了抿嘴:“何事。”

“没事,就想叫叫你。”

“好了,客官,这是你们房间。晚上如果没事,别到处走,除了在自己房间,如果在外面出了什么本店一律不负责。”小童推开门,门‘咯吱,咯吱’作响。

进了房间,里面除了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清,唯一还能看见的就是那张床和面前摸到的桌椅。

“小二,我们饭菜怎么办?”这大晚上,难道还让他们啃包袱里的窝窝头,不说东方了,连他都受不了。

“客官放心,等会我们会把饭菜和热水一起送上。碗筷我们第二天会来收拾。”小童说完,轻轻把门拉上。

黑暗中,杨柯拉着东方的手,没多一会,等他适应黑暗后,朦胧中,他看见东方模糊的身影。

东方不败放开杨柯的手走到床边,虽然天黑,可对他来说算不得什么。

“过来。”东方开口道。

杨柯小心走过去,在挨着东方旁边坐下。

“把裤子脱掉。”

“什么?”杨柯疑惑的问道,他没听错吧?

东方不败皱了皱眉:“脱裤子。”

“这……”这不太好吧。虽说他和东方都是男子,脱裤子并没有什么,但心爱的人在眼前,这样暴露没准出了问题,那太丢人了。

“要本座亲自动手吗?”

杨柯身体一僵,连忙说道:“不用不用,还是我自己来。”

……

奇怪的大雨

还好现在看不见,不然杨柯更加窘迫。不过,也正因为看不到,更能听清面料摩擦的声音。

杨柯面红耳赤的把裤子脱到膝盖处,一只冰凉的手突然让他打了个寒颤。杨柯反­射­条件的把腿靠拢。

东方不败内心波澜起伏,随手拿出放在身上的药膏,打开瓶,一股草药香弥漫在空气中。如果要说这药的效果,那么用在杨柯身上则有点大材小用。不过,这个人值得。

杨柯感觉到东方的气息离自己越来越近,近到触手可及。他抬起手轻轻一抓,一缕发丝握在手中。

“东方……”杨柯轻声唤道。

东方不败抬头,凝望着杨柯问道:“何事?”杨柯的反应他一目了然,东方不败甚至觉得有些好笑。这个人,平时恨不得把自己拴在身边,可自己给他机会,这个人居然害羞了。

“还是我自己来吧。”

东方不败点点头:“也好。”他把手中的药瓶递到杨柯面前。

杨柯接过药瓶,药瓶口不大不小,正好容一个手指,他从瓶里挖了些药膏出来,小心的把药膏均匀的抹在自己擦伤的部位。

刚抹完,就听到敲门声:“客官,你们饭菜和热水送来了。”小童说完停了下,没听到回答他自顾的说道:“客官,打扰了。”

听到开门的‘咯吱’声时杨柯已把裤子系好。刚涂好的地方现在凉悠悠的,他起身,慢步走到门边,对着站在门边的小二说道:“劳烦了。”

小童笑道:“客官说笑了。对了,怎么没看到那位公子?”小童环顾四周随即问道。

杨柯一回头,却没见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客官不要慌,那位公子想必只是出去走走。”说着,小童直径走到窗前,此时,窗外的月光一片皎洁。外面高大的树木投下一片模糊的影子。

杨柯也来到窗前,外面有的只是树木,哪有东方不败的影子。

小童把窗拉上,可并没锁上。他转头对站在一旁的杨柯说道:“客官,等那位公子回来后麻烦请你转告他。月黑风高,还请小心为上。”

等小童走后,杨柯走到桌边,饭桌上,刚说放好的饭菜还泛着热气。杨柯面无表情的盯着桌面。直到听到身边传来细微的响声。

“谁。”

“是我。”东方不败坐到桌旁,当看到桌上的饭菜时他皱了皱眉头:“店小二来过?”

杨柯想发火,可听到东方疲惫的声音时他又说不出什么来:“嗯。”

“他有说什么没有?”

经东方一提起,杨柯发现这店透着一股古怪的气氛。先不说这里规矩,从小二送饭时字里行间,他总觉得小二在提醒他们什么,可一时半会,杨柯却捉摸不透。

“小二让我告诉你,月黑风高,小心为上。”

“哼……”东方不败冷冷一笑,“装神弄鬼。”

黑暗中,杨柯看不清东方的表面,可他却能感受到东方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气,“东方,发生什么事吗?”

东方不败一蹙眉,淡淡说道:“刚有人经过,追出去却并没发现什么。”

杨柯一惊,他虽然不了解东方到底有多厉害,可从他人口中他也知道不少,至少,能胜过东方的人他至今没听说过:“对了,东方,你不觉得这店有些奇怪吗?”四周都静悄悄的,好像除了他们,并无他人。

“他们中了迷香。”东方不败对这并不感到惊奇,从进店,他就闻到淡淡的幽香,如果不是黑木崖有这种草药,他也闻不道。

“晚上别吃了,这饭里有迷香。”东方不败说完,眼睛死死盯着杨柯身后的窗户。又是这种声音,像小时和父母去的庙里老和尚念经时发出沙沙响。

“东方……”杨柯担心的握着东方不败的手。

两人上床后,杨柯满意的笑了,现在,不用他主动抱着东方,东方会自觉的在自己怀中找个位置。

闻着东方身上散发出来的香味,只要这人在,自己愿意陪着他。不管上刀上还是下火海。

朦胧中,杨柯听到有人在店外叫门,也听到店小二领着人经过他们房间门前。他想挣开眼,却怎么也挣不开,那种像是被梦靥般不由自主。

第二天一大早,杨柯就被外面传来的吵闹声惊醒,醒来时,只见怀里的东方皱着眉,杨柯抬着手,抹了抹东方的额头,像是把额头上的皱纹抹平。

感到怀里的东方不停的扭动。杨柯身子一僵,他自我安慰道:男人嘛,早上有那么点反映是正常的。

趁东方还在睡,杨柯小心的抽出自己的手臂,右手被压了一个晚上现在隐隐做痛。杨柯揉了揉后起床,穿好衣服后见东方没醒来,他弯下腰,在东方的额头亲了亲。

出了房间,就听到一楼的的嘈杂声。杨柯看下去,只见一群人聚在一起,为首的是个身高五尺的壮汉。壮汉脸有一条像蜈蚣的样的刀疤,这条刀疤使整个人变得狰狞。

刚到楼梯口,杨柯就遇到昨晚的小二。

“客官,起来了啊。我们这热水要自己打,不过很方便,就在厨房。”小童笑容可掬的说道。

杨柯点点头:“嗯,多谢小二哥告知。”现在白天,杨柯才有机会打量昨晚没看清的店小二。眼前这人与普通的店小二没什么差别,前面围着围布,肩上还搭着白布条,头上戴着深灰的帽子。袖子还挽到了胳膊肘。

“客官,你们还要呆上几天了,这雨从昨晚就开始下,可现在都没停。”

“哦……”杨柯这时才发现外面居然下着大雨,可如果按小二所说,为什么他没感觉到:“小二哥说笑了,这五月天,雨来的快去的也快。”

“客官莫不信,老板说话可准了。他一个星期前就叫我备好一个月的粮食,说是要下很久的雨,刚开始我也不信,可看这情况没准真是这样。”小童最崇拜自家老板了。老板真的好像神人一样。

杨柯不以为然,五月的雨,哪有那么夸张。

见杨柯不信,小童也没再多说,他笑了笑说:“客官,早饭都是馒头和稀饭,你可以自己去厨房取,多少随意。”

杨柯匆匆洗漱好后,打了盆热水端着回房,回去只见东方已把衣服穿好。杨柯放下盆子,走到东方身边,接过东方手里的梳子说:“外面下雨了。”

“嗯。”没镜子,东方不败不知道杨柯梳成什么样。

摸着东方的黑发,杨柯把绯红的簪子往头上的Сhā。嗯,很好看。

“早上只有吃稀饭馒头了。”

“外面怎么这么吵?”

“哦……”杨柯都差点忘了,东方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只不过现在也只能将就了:“外面的人在讨论这雨什么时候停。”

“给。”杨柯把拧­干­的帕子递到东方面前。

东方不败接过帕子,望了眼杨柯,说:“你的腿怎么样?”

“已经结疤了。”

……

见怪不怪

打理好后,杨柯和东方不败一起下楼,刚到楼梯口。就见一楼所有人都朝他们望来。 杨柯耸了耸肩,他不会自恋的认为这些人是看他的。

“好一个美人。”刀疤男惊艳的看着东方不败,行走江湖,他阅人无数,什么天下第一美人,青楼花魁。在这个人面前,都显得庸俗。如果不是东方不败身着男装,他肯定会认为是个女人。

“大哥,我没看眼花吧?”在刀疤男身边的矮个子张大嘴。

“去你­奶­­奶­的……”刀疤男顺势一拍,一巴掌拍在矮个子头上。

“大哥,我说了多少次,别拍我头。”矮个子摸了摸头,一脸委屈。

听了矮个子的话,大厅里哄然大笑:“哈哈,老九。你这个子只长不高了,还不如让大哥拍拍。”其中一个说道。

杨柯有些忍俊不禁,想不到这些面目看上去凶神恶煞,可这说些话来还真搞笑,杨柯转头对东方轻声说道:“东方,我们下去吧。”

东方不败点点头。

两人随后走下去。到了一楼,找了张光线好的桌坐下。刚坐好,杨柯就听到有人叫他。

“兄弟,你们也是去西域?”

对刀疤男,杨柯并不反感,他笑着点了点头:“你们也是去西域?”

“对啊,老子听说西域出现什么不死草,就召集兄弟们一起。老子可不信吃了这草能长生,这一切都是屁话。主要是奔着热闹去的。”刀疤男声音很大,话音一落,在场的人都笑了。

“笑,笑个屁。”刀疤男拍着旁边的桌子,瞪着眼睛扫了一圈。脸上的刀疤也因些变得恐怖。

“大哥,你出来的时候可不是这样对我们说的。”矮个子弱弱的反驳道。

听了矮个子的话,刀疤男瞪着大眼,举起手,又拍了下去:“屁,你知道什么,老子不那样说,你能出来吗?”

“大哥,不是说好的不拍头吗?”矮个子无辜的抱着头。怎么就他老被大哥拍。

杨柯把从厨房端来的馒头和稀饭放到桌上,抽了双筷子递到东方不败面前:“这两个人还挺有意思的。”

东方不败瞄了眼杨柯:“嗯。”

吃完早饭,杨柯见东方没回房的打算,他也坐在凳子上,听着所有人议论。其中一条让他心中咯噔一下。

“听说这次去西域一是为了夺不死草,第二点你们就不知道了吧?”说话的人穿着一件灰衣,身子瘦得跟竹竿一样,他环顾了下四周才又说:“这次去的主要原因好像是为了消灭日月神教。他们趁这个机会,他们想一举灭了日月神教。”

杨柯看了眼东方,如果这样……

“本座叫他们有来无回。”东方不败平静的说道。

“猴五,你这听谁说的。我看,他们也不过是打着消灭魔教的幌子,好正大光明去争夺那不死草才是真。”刀疤男一脸不屑,这理由,听的太多了。

“管他的,什么名声,什么地位,这都不值一提。我还是该­干­嘛­干­嘛,英雄,还是让他人做去。”猴五一脸无所谓。

“回房。”东方不败起身,对还在坐着的杨柯说道。

杨柯紧跟着起身,他突然觉得东方好像生气了。可这并没有什么好让人生气的不是吗?

上了楼,他们突然在转角处碰到一男一女。杨柯没见过这两人,可他感觉这两人看他和东方不败的眼神不对。

四人擦肩而过,杨柯在不经意间看到一人手中的剑中刻有华字。

“师哥,刚那人不是东方不败吗?”宁中则握紧剑,她真想冲上去杀了那人。

“嗯。”岳不群瞄了眼自己师妹,说:“是东方不败不假,他们胆子真大,就这样出现在众人面前。”

“师哥,我们要不要说出去,这人就是东方不败。”

“别惹事。东方不败不是我们能对付的。”岳不群走到桌旁,倒了一杯茶:“师妹,喝茶。”

随后他又倒了杯茶,看到自己师妹喝后才端起茶杯。

中午的饭是杨柯自己做的,主要是他下去端菜时,听人抱怨说饭里还有沙子,菜里居然还有蟑螂。找人说理还没人搭理。

听完那人抱怨后杨柯笑了笑,看来,这家客栈是足够奇怪的。

来到厨房,见店小二还是忙碌着,杨柯不好意思打扰,等到店小二空下手,他才上前问到:“小二哥,能不能借你厨房用用。”

“咦,客官,是你啊。”小童在围布上擦了擦手,“客官,不用客气,只不过你借厨房­干­嘛?”

杨柯脸­色­不变的说道:“我们刚出来,一时还难以适应外面的饭菜。”

“哦……”小童恍然道:“客官,那你随便用,食材都在这里。”说完,小童端着东西出去了。

看着堆满食物的厨房,杨柯无从下手。他找了小半天才找到几个­鸡­蛋,刚炒了两个菜,就听有人说。

“兄弟,原来是你在炒菜啊。”

杨柯回过头,发现是刀疤男,他淡淡的点了点头。

“兄弟,你这炒的可真不赖,我这闻香而来的。”刀疤男盯着装在盘子里的菜,“你说这客栈还真怪,客人来了除了第一天给端水的,其余时人都看不到。”

杨柯没说话,还有最后一个菜。

“昨天晚上我吃了那菜吃到软绵绵的,当时我还不知道是什么,今天中午看到那菜里的东西,我才回味过来,感情那是虫啊。”

“兄弟,你看你们两个也吃不完,多加我一个也不多,老刀我也吃不了多少。”刀疤男见自己说了半天那人也没反映,他有点着急了。一着急,想说的话就说了出来。

杨柯‘噗哧’的笑了,这人说了半天原本就是为了混口饭吃,“刀……”

“兄弟,你叫我老刀,外面的人都这么叫。”

“老刀,我这也没做多少,要不,这个你端去。”杨柯把刚炒好的菜递给老刀。

老刀看着面前青幽幽的菜心里感叹道:终于不用餐餐加­肉­了。他接过碟子说:“兄弟,我还不知道你姓什么?”

“我姓杨。”

“那杨兄弟,以后用的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这滴水之恩,老刀我还是明白。”

见刀疤男端着菜出去,杨柯笑着摇了摇头,看着案板上还剩的两个菜,他也没打算再做,自己和东方吃已足够了。

回房间,杨柯把这事和东方说了说。

东方不败静静的听着,这个人的笑容让他觉得很安心。

……

奇异的猫

夜晚,屋里屋外一外漆黑。外面的雨淅淅淋淋下着。破旧的木板被风吹的‘咯咯’响,一声猫的叫声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凄凉。

走廊上传来‘哒哒哒’的脚步声,杨柯感到,那人在经过他们的房前停了会才又踏步向上。

朦胧间,杨柯闻到一阵檀木香。紧接着他觉得自己意识开始不清,然后之后的事他就不知道了。

东方不败静静的看着睡着的杨柯,手指,轻轻的划过杨柯的­唇­角。相互拥着的两人体温互相交缠,逐渐沦为一体。

闭上眼,东方不败找了个安逸的位置,让自己整个身上都窝进了杨柯怀里。可下一秒,东方不败突然睁开眼睛。

从杨柯怀里退出,和昨晚一样,窗户外,不知道是谁在念着经文。披上外衣,东方不败打开窗户,轻巧的从二楼跃到外面。

可,雨却越发大了。

寂静的夜晚只听到唰唰的雨声,东方不败环顾了下四周,除了雨声还是雨声。东方不败一皱眉,左手一挥,一颗银针划成一个细微的弧度。随后,一声婴儿般惨叫响起。

等着叫声消散,夜还是那么静。仿佛刚才的一切并没发生。

“客官。”小童拿着雨伞,静静的站在离东方不败不远处的树木下。在夜­色­的掩盖下,小童仿佛融入了这无端的黑夜。

东方不败身体一僵,他转身,紧盯着大树下的身影:“有事吗?”

“客官,你怎么在这里?”小童握紧手中的伞,脸上带着微笑:“我起来撒尿看到客官,于是出跟着出来。”

“客官,现在夜已经深了。”

东方不败冷冷的看着店小二,因为雨水的原故,脸上的发丝紧紧贴着脸颊,几秒后,东方不败迈出步伐。

“等等……”小童急忙开口道:“客官,这个拿着。”小童把自己手里的伞递到东方不败面前。

回到房,东方不败使用内力,被打湿的衣服慢慢烘­干­。站在床边,盯着睡着的人,东方不败吐了口气。上床后,他找了个位置,静静的躺在杨柯胸口。

听着杨柯的心跳,东方不败慢慢平静下来。

第二天.杨柯发现自己全身酸痛。右手臂的酸麻使整只手臂都使不出力气来,旁边的温度让杨柯明白东方也经起床很久了。

躺了会,杨柯才起床。打开门,木板上一串串湿露的脚印。而空气中散发着一股浓烈的草药味。杨柯疑惑的站在门边,这是怎么回事,水洒了吗?可会是这样吗?

走到楼梯口,从上往下望去,和昨天相比,此时一楼除了一个穿白衣的人就无别他人。杨柯走了下去,直径走到那人身边。

“东方。”杨柯坐下后环顾了下空空荡荡的大厅说:“怎么没人?”

东方不败一手端着茶杯,旁边的茶壶还散发出丝丝热气。东方不败把茶杯放到桌上:“可能还没起来吧。”

“是吗?”昨天这个时候大厅里已经有不少人了啊。

“怎么还在下雨。”杨柯透过门看着外面飘洒的雨水。

东方不败也顺着杨柯的目光看像外面,他点了点头。紧接着,他抬着看着二楼的楼梯口。

“师兄……”宁中则看了眼自己师兄,然后又盯着楼下的东方不败。

“我们下去。”岳不群手持折扇率先迈出步伐。

两人随后下楼选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坐下后宁中则对着自己师哥问道:“师哥,今天怎么这么静?”

岳不群摇了摇头:“是啊……”岳不群一停,用力吸了吸鼻子:“这里的药味怎么这么重。”比楼上的还要重

“嗯……”宁中则扭头,看了眼离他们不远的杨柯,“我也觉得奇怪,这里还真奇怪。”宁中则凝神,半响后说:“昨晚我是怎么睡着的都不清楚。”

“看来还是等雨一停就离开这里。”岳不群点点头,他也觉得莫名其妙,上一秒还清楚,可下一瞬间却睁不开眼。

“也不知道这雨什么时候停。”宁中则看着外面,外面的雨并不是很大,可就是没停下的迹象。

东方不败收回眼神,随后他面无表情的看着从厨房出来的店小二。店小二今天看上去脸­色­有些苍白,这种苍白更像受了伤一样。

“客官,你们起来了啊。”小童眼里满含歉意,“昨天晚上有些着凉,今天起来的有些晚,各位的早餐要移到中午了。”说着,小童深深的咳嗽一下。

杨柯不在意的笑了笑,“小二哥,你怎么不去休息。”

“客官,你有所不知,我们老板几天前出去了,我们这店所处位置又比较特殊,除了赶路的人,平常也没什么人。这不……老板只请了我一个人。”小童脸上出现些许红晕。

杨柯点点头,这,似乎能解释空气中弥漫的草药味了。杨柯正想还说点什么,却被外面冲进来的一群人打断。定眼一看,杨柯却发现这群人为首的是刀疤男。

刀疤脸一进门就骂道:“妈的,怎么雨这么大。”本来早上雨小了很多,他也想着半路雨可能会停,哪知没走出多远,雨越发大了,而他们,也只好折回来。

杨柯一愣,抬头一看,他才发现外面的雨不知不觉中越下越大。

“咦,杨兄弟……”刀疤脸看到杨柯时,脸上一片惊喜,“走的时候太匆忙,也没来得及和杨兄弟告辞。”

“这不是回来了吗。”杨柯淡淡的说道。

“哎,真他妈晦气,这大清早刚出客栈不远,就看到一只死猫被挂在树上。也不知道是谁,把那猫皮也给剥了。”老刀一想到就作呕。被挂在树上的猫除了没有皮,肚子里面的怀的小猫仔也被挖了出来,而且还是猫肠栓着。

“大哥,我就说今天不出门……”站在刀疤男身边的矮个子说道。

“你……”刀疤男瞪了矮个子一眼,又看着杨柯说:“杨兄弟,看来这几天伙食还要麻烦你了。”

听了刀疤男的话,杨柯无奈的笑了笑,看来,这个人是赖上他了。

“大哥,什么伙食?”听的朦胧的矮个子有脸不解。

“你关心什么,还不回房换衣服。”刀疤男举手在矮个子头上一敲。

“大哥……”矮个子一脸委屈,他也只是问问啊,大哥有必要那么凶吗?

看着兄弟两回房,杨柯轻声问:“东方,你觉得他们怎么样?”

东方不败暗暗沉吟,过了会才开口:“并不简单。”

……

番外之杨华的故事二

“你回来了啊!”听到声响,董柔倩急忙起身,看到丈夫一脸疲惫她隐隐担心:“华,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晚,我去把菜热一下。*非常文学*”说着,董柔倩接过丈夫手中的公文包,放好后转身进了厨房。

“不是叫你别等我吗?”杨华皱了皱眉。

“一个人太冷清了。”

看着董柔倩的背影,杨华瞬间面无表情。走到沙发旁坐下,他揉了揉眉心。电视里播放着家庭喜剧,他拿起遥控器,对着电视从第一个台翻到最后一个台,却也没看到感兴趣的节目。

“华……”董柔倩无措的端着盘子,丈夫的表情好可怕。

“怎么了?”杨华温和的问道,“累了,累了我来。”杨柯走到董柔倩身边,温柔的看着自己的妻子。

“没……”董柔倩低下头,刚才,果然是她的错觉。

杨华低声一笑:“还是我来吧。”接过妻子手中的盘子,放在餐桌上后,他看着还发呆的董柔倩:“柔倩,你想让我一个人吃吗?”

“不……”董柔倩觉得自己好丢脸,在丈夫面前自己就像二八的少女,甚至不敢多看一眼丈夫。

坐下后,董柔倩偷偷的看了看杨华,发现杨华看过来时又随即低下头。

电话震动声惊动了安静吃饭的两人。杨华拿出手机,看到来电显示后他脸­色­瞬间变得­阴­沉。

看着进书记的丈夫,董柔倩一阵失落。丈夫有事瞒着她,而且还跟她有关。

“我不是叫你别打电话来了吗?”书房内,杨华冷冷的说道。[非常文学]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杨华不耐烦的说道:“罗绍洋,我的耐心有限,你最好在我没发火之前快说。”

“你现在连敷衍我都没耐心了吗?”罗绍洋苦苦一笑。

“罗绍洋,我以为你明白。”

“不,我不明白。”电话一头的罗绍洋突然愤怒道:“杨华,我不明白,是你先招惹我的,是你,如果不是你接近我,我可能会爱上你吗?”

“我现在不想和你讨论这些,如果没事,我挂了。”

“杨华,你不是想知道杨柯怎么死的吗?”

“你说什么?”杨华紧紧握着手机,“你知道什么?”

“杨华,我想说……”罗绍洋轻轻笑了,“你不是想知道你弟弟是怎么死的吗?他最后又是和谁呆在一起。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吗?”

沉默,寂静的书房内泛着诡异的气氛,很久,杨华才说道:“老地方。”

挂掉电话,罗绍洋拿着手机不知道想什么,过了很久,他重重的把手机摔到地上。杨华,这辈子你休想我放手。就算你结婚,我也会死死缠着你。

“柔倩,我有点事,先出去,晚上你先睡,别等我了。”杨华拿起外套,直接打开门出去了。

“华……”拿着丈夫遗落在桌上的手机,董柔倩急忙追了出去。出门,却没看到丈夫的身影,董柔倩眼睛变得黯淡。她死死扣着手,锐利的指甲在手机屏幕上划出长长一道痕迹。

杨华开着车,在听到罗绍洋说知道自己弟弟怎么死的那刹那。他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答案,虽然他不喜欢这个弟弟,可那并不代表他不想知道答案。

来到老地方,杨华拒绝了带路的人,直径乘电梯到六楼。拿着房卡,Сhā了进去。门‘叮’的一声开了。

“你来了啊。”看到杨华,罗绍洋连忙从沙发上起来。

杨华眯起眼,随手把房卡扔到地上:“阿洋,我弟弟是这样叫你的吧。说吧,我没时间和你耗。”

“你……”罗绍洋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喜欢这个男人,或许,只因为第一眼看到这人对自己笑,那个笑他至今记在脑海里,就如同春日的春风,自己深深的被吸引着。

“你来,只是为了你弟弟吗?”罗绍洋不死心的问道。

“绍洋,我不想和你翻脸,我已经说过,我现在已经结婚了。”杨华看着罗绍洋,一字一句的说道。

罗绍洋身体一僵,随后他笑了:“你不是想知道你弟弟怎么死的吗?我可以告诉你,不过……”罗绍洋目光紧紧盯着杨华:“我要你和我上床。”

杨华一愣,他看着罗绍洋,说:“绍洋,你知道,我最讨厌别人向我提条件。”

“你他妈的……”罗绍洋冲了上去,死死拧着杨华的衣襟:“你现在和你说你讨厌别人向你提条件,当初,是谁他妈的和我说只要不过份,不管我提出什么条件你都会答应。”

“绍洋,我想你忘了。”杨华扳开罗绍洋的手,微微的笑着:“当初我们是有约定的,现在我弟弟都死了,你说我有必要和你再玩下去吗?”

罗绍洋呆呆地坐在地上,他怎么忘了,这个人,从一开始就利用自己:“你会遭报应的。”

“呵呵……”杨华低声的笑着,“报应?从十七岁起,我就不相信什么报应。如果好人有好报,那么他们为什么会死,为什么死的不是他。”

望着一脸狰狞的杨华,罗绍洋深深吸了口气:“他是你弟弟,你却故意疏远他,让他内心极度不安。可你,在外人面前却装做一个好兄长。杨华,你让我接近他,让我把他身边朋友一一清理掉,最后只让他生活出现我一个人。嗯……他如你所愿的爱上我,你却又不让我说明,他现在死了,你要付全部责任。”

杨华脸­色­一僵,他食指扣住罗绍洋的下颚,一字一句的说道:“绍洋,别让我再从你嘴里听到这些话。”

罗绍洋不以为然的继续说道:“杨华,你在外人面前一副谦谦君子,你是员工心中的好老板,是老婆眼中的好丈夫,可内在,你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变态。”

“杨华,你是个变态,你喜欢自己亲……”

还没等罗绍洋说完,一个清亮的响声响起,顾不了手心的麻木,杨华­阴­着脸,一字一字对着坐在地上的罗绍洋说:“罗绍洋,是谁给你权力说这些的。”

罗绍洋抹了抹嘴角的血,他咧嘴一笑,“杨华,你是个变态……”

……

东方不败之杨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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