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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乱世龙腾 > 督师蓟辽 第九十五回 战 (二)

督师蓟辽 第九十五回 战 (二)

盛衰有定论,混沌开乾坤。

玄门都领袖,天道归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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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南的大都督府现在已经改为唐王府了,正厅也被改为银安殿,设龙椅,旌旗等仪仗,俨然一副王爷架势。端的威严无比。

李无庸身着明黄服饰,龙袍上的四爪金龙腾云飞舞,扫了殿内众人一眼,李无庸缓缓道:“有事奏来,无事退朝。”

“殿下,臣有本奏。”宋献策缓缓的走了出来。

“军师请讲。”李无庸淡淡的说道。

“殿下,自古帝王临御天下,乃天降圣人,抚育黎民苍首…今陛下失德,海内沸腾,前有夷人作乱,内有宦官专权,乱民之涂毒;非夷人之强,宦官之术,乱民之过,此盖陛下不能体祖宗之德,故天将弃之!如天弃金、宋、蒙元,诚不可救。俗话云有德尚不能善治天下,无德则四方乱起,如今天下大乱,百姓流离失所,皆乃陛下之过也,陛下宜伏惟自思,善思已过,…今唐王承祚于祖,秉政于朝,乃天降圣人,当救万民于水火,殿下现拥兵数十万,战将千员,战舰数千艘,势力雄厚,当起义兵,吊民伐罪,方为正道,臣等恭请殿下起兵伐明。”

“恭请殿下起兵伐明。”大殿内众人齐声喊道。

“陛下虽然失德,但君臣之道早定,孤为其臣,何有臣伐君的道理,此话以后休提。”李无庸面无表情的说道。

众人闻言并没有当真,都知道也只是一个程序而已,孔胤玉闻言,连忙出班道:“殿下岂不问商汤原为夏臣,夏王失道,商方取夏而代之;文王、武王皆是商之臣,纣王无道,武王取而代之,先贤皆是如此,今日崇祯无道,海内沸腾,民不聊生,殿下天纵英姿,当取而代之,方为天道,为圣人所为。”

李无庸闻言,黯然不语,好半响方道:“既然有圣人先,孤王当行之,起兵伐明。”

“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既然如此,还请陛下登坛拜将。”刘谦等人大喜,连忙催促道。

“三天后安平拜将。”李无庸微笑道。

三天后,李无庸告别诸女,在众人的护卫下朝安平行去,一百名金甲卫士为先导,持王纛于前,其余什么刀、叉、剑、槊、牌等皆是亲王仪卫,而台南的众百姓出门跪迎,虽然也有人对李无庸此次伐明有些微词,但是也只是小部分的儒生而已,其余众人皆感李无庸之德,更何况台湾上下,对军功也十分的看重,只要跟在李无庸的身后,不怕没有仗可打,更不怕取不了胜利。

此时的安平已经是黑­色­的海洋了,一列列,一对对的士兵如钢枪一样笔直,待李无庸行到安平军营之外,所有的唐军将校皆出营门相迎,各人远远见大队人马护拥着李无庸前来,众将皆跪于军营两侧,施琅、刘启当之无愧的为两边将校的领班,待李无庸行得稍近,便一同高呼道:“末将等恭迎殿下!”

骑着疾风的李无庸神­色­激动,好半响方道:“都起来吧!这些虚礼在军营里就免了吧!”

待众人站了起来后,方对施琅问道:“尊侯,军心如何?”

“回殿下的话,众将士见有仗打,都高兴的不得了,只等着殿下一声令下,就要打到北京去呢!”施琅憨厚的笑道。

李无庸点了点头,决战在即,军心不振,如何是好。当然这也幸亏李无庸所定的军功赏爵令,当然最重要的是李无庸在台湾所行的各项爱民政策所取得的效果。

入了军营,李无庸直奔点将台,点将台仍然是以前的布置,四周设方­色­旗二、青­色­白泽旗二,旗手戎装而立。阶下,绛引幡、戟氂、戈氂、仪鍠各二、阶上立班剑、吾仗、立瓜、卧瓜、仪刀、呈仗、骨朵、斧,各二,其余什么交椅、团扇、伞、痰盂皆铜底帖金,等等皆是亲王标准。

李无庸坐定后,朝旁边的仪仗亲兵道:“宣太傅孔胤玉。”

待其上台后,李无庸肃然道:“皇天景命,唯德是辅,先生贵为圣人门徒,不以孤王卑鄙,千里来归,真乃本王幸事也,今日伐明还望先生为我书檄文。上告苍天,下谕黎首,遍喻海内。”

“敢不从命。”孔胤玉朝李无庸行过礼后,转身向南,双手执文告,大声朗读,声振四野,文告曰:自古帝王临御天下,乃天降圣人,抚育黎民苍首…今陛下失德,海内沸腾,前有夷人作乱,内有宦官专权,乱民之涂毒;非夷人之强,宦官之术,乱民之过,此盖陛下不能体祖宗之德,故天将弃之!如天弃金、宋、元,诚不可救。俗话云有德尚不能善治天下,无德则四方乱起,如今天下大乱,百姓流离失所,皆乃陛下之过也,陛下宜伏惟自思,善思已过,陛下德业亏损共计有十,计…今唐王承祚于祖,秉政于朝,乃天降圣人,当救万民于水火,殿下现民稍安,食稍足,兵稍­精­,控弦执矢,目视我中原之民,久无所主,深用疚心。予恭承天命,罔敢自安,方欲遣兵北定中原,救民于水火,拯生民于涂炭,复华夏之威仪。虑民人未知,反为我仇,絜家北走,陷溺尤深。故先谕告:兵至,民人勿避。予号令严肃,无秋毫之犯,归我者永安于中华,背我者自窜于塞外。盖我中国之民,天必命我中国之人以安之,无道何得而治哉!予恐中土久污羶腥,生民扰扰,故率群雄奋力扩清,志在扬威华夏威名,除暴乱,使民皆得其所,雪中国之耻,尔民其体之。如凡同生天地之间,有能知礼仪,愿为臣民者,与中华之人抚养无异。故知告谕,想宜知悉唯王七年三月十日。(与朱元璋的伐元檄文有些雷同)

此文告乃是刘谦等人密谋了数天而做,一方面直指明王朝历代皇帝之过失,而另一方面却是假托李唐之后而做,想当年李唐王朝疆土何其大也,功绩何其高也,所谓的大唐盛世不但是百姓渴望,就是那些士子们提起来也是心情激动,天可汗是个多么荣耀称号,只可惜到了宋朝以后再也没有出现过了,宋朝还是被草原民族给消灭的,明王朝虽然也曾荣耀一世,只可惜历代君王无心朝政,导致宦官专政,朝政糜烂,到了崇祯皇帝这一代,更是不堪,不可否认的是崇祯皇帝执政勤奋,只可惜的是他所行使的每项政策不但没有给百姓带来任何的实惠,还把天下弄的民不聊生再天灾人祸,抚恤不得当,天下安能不反,虽然这里面有许多都与崇祯没有多大的关系,只可惜的是天下百姓所关注的都是自己的实惠,并没有看到崇祯皇帝可以说是中国历史上最勤奋的皇帝之一,在李无庸这样的野心家眼里,这些过错当然是由崇祯来背负了。

“镇东将军施琅听令。”

“臣在。”

“将军率领水师五万沿海河北上,直Сhā天津,记住只可防守,不可进攻,如果有人从海上南下,拦住即可,如果是后金军队南下,炮轰天津,切记不可让后金军队南下。虽然尔只是偏师,但是孤王此次伐明,则天下必然大乱,后金多尔衮雄才大略,他不可能放过这个机会的,尊侯要小心行事。”

“臣领命。”施琅接过令箭大声道。

“谷振东何在?”

“臣在。”

“振东有大将之才,此次伐明,想那多尔衮必然也会入关,后金必然空虚,将军待多尔衮入关后,率领三万­精­骑­骚­扰后金。关外千里之地就是将军的战场。孤王的三千护卫皆是­精­锐之士,将军也可一并带去。孤王准许将军便宜行事。”

谷振东闻言,当然明白李无庸言语的意思,连忙接过令箭,好半响方道:“山海关有吴三桂镇守,后金安能尽起­精­锐入关?”

李无庸微笑道:“孤王今日起兵,想那李自成已经前进在去北京的路上了,凭借他的实力,拿下北京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吴三桂一代枭雄,安能位于一驿卒之下,此人必定投靠后金,山海关一马平川也。将军一定要把握时机,切记不可卤莽出击。”

谷振东虽然不相信吴三桂真的会投降后金,但是还是接过令箭而去。因为对于他来说,就是吴三桂不会投降多尔衮,他也不会放在心上的。

“罗振川、曹百原何在?”

“臣在。”

“­鸡­鸣关有十万兵马,你二人除流少量兵马守关外,各帅一部,一部经略广西,一部从­鸡­鸣关入广西,从侧翼斜Сhā广东,与孤王内外夹击。记住,民心乃天下之根本,行军过程中,要做到秋毫无犯,拉拢民心,凡罪大恶极者,可以便宜行事。”

“遵命。”

“刘启何在。”

“臣在。”

“将军率领水师一部,沿长江而上,威吓南京,拖住马士英的二十万人马。”

“臣领命。”

“姚启圣。”李无庸看着浑身不自在的姚启圣笑道:“你率领水师四万,打孤王旗号,与刘泽清对峙广东,不可轻启战端,待曹百原或者罗振东进入广东后,你可以便宜行事。你可明白。”

“臣领命。”

“亭林驻守台湾,参谋、户、兵各司准备粮草器械,不可怠慢,其余诸将随本王出征,孤王将亲率大军十万,沿长江而上,经略江苏、安徽、山东、河南诸地。”

“今命尔各将各率所部,以定中原。汝等师行,凡遇敌而战,不可轻敌。战胜之后,以山海关为界,山海关内勿妄杀人,勿夺民财,勿毁民居,若有违者,孤王必严惩之。”

“谨尊殿下号令。”众人大声道。

“此战关系重大,望诸将谨而慎之,他日扫平天下,诸位必将悬象于凌烟阁上。”

“臣等领命。”

龙生九子 第一百二十三回 四督师齐聚南京城 史可法无力镇三藩

南京仍然是那样的雄伟壮观,高大而坚固的城墙如同腾云驾雾的蛟龙般,忽隐忽现,断断续续,但是等到近距离接触它的时候,却能感觉到它的宏伟,距离洪武皇帝到现在已经有两百多年了,两百多年的风雨见证了无数可歌可泣的故事。

今日的南京城,却给人带来了战争的气息,一大早,太平门的城门刚刚打开,就拥出了数百个士兵站在城门口,不一会儿,就见一个相貌白皙的中年官员骑着高头大马冲了出来,在他的身边是一位微胖的中年文官,三角眼不时的露出­阴­森的光芒,在南京稍有见识的人都知道,这两个人就是如今南京的实际当权者,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佥都御史、凤阳总督兼督马士英,在他旁边的就是一秋之骆的阮大铖了。今日能劳动两位出来迎接的当然也是位大人物了。

“督师大人,您说史可法原来不过一个四品的文臣而已,陛下为何如此器重,率领十万大军督师广东,还听说他那麾下的十万儿郎对他可是死心塌地的。”阮大铖言语间散发出来的喂是谁都知道,谁不知道他阮大钺也是个四品官,权力却没有这个昔日国子监的书生大,更没有他爬的快,如此情景不让他吃喂也难怪。

马士英斜了自己的下属,作为一个在官场上钻营了许久的他当然知道阮大钺的心思了,而史可法的情况更是大明官场上的笑料了,史可法的官位以前不过是个微末小吏而已,却凭借了敌人的推荐当上了台湾的按察使,从而步入了大明朝官员的高层,如今又是凭借敌人的势力而登上了督师广东,手握十万雄兵的藩臣,不由的不说是一个笑料,马士英却对史可法忌惮非常,不说他在朝野的声望,要远比自己这个钻营之徒要高的许多,就凭借他的手段也不见得比自己差,马士英也是个带兵的,对明朝的军队当然是了解的十分透彻了,朝廷给予的是十万大军的建制,而粮饷却远远没有这个数字,所以那些将军还要捞点油水,不但吃空响,而且还要截留军饷,所以十万大军能有个八九万就不错了,而有一万的粮饷也已经是很不错了,而史可法的十万大军却是不同,手下不但有十万的­精­兵强将,就连军饷都是全额供应,谁让广东那个地方富裕呢,谁让史可法那个人厉害呢,一上道,不但威逼着别人捐献银两,还带头抄了几个大户,还美名其曰是在惩处­奸­细,谁都知道沿海的那些商人们与台湾的关系十分紧密,随便找一个,都能找到与台湾的商贾有过联系的,马士英叹了口气,微笑道:“集之,这些话在别人面前就不要说了,宪之兄如今可是广东的督师了,手上握了可是十万雄兵,手下的儿郎可不比中都(凤阳)的儿郎差啊!更何况如今李贼西来,率领的几十万大军可不是吃饭的,李贼的威名不说你也是知道的,如今的形势,我等如果不­精­诚团结,这江南恐怕不久就是李贼的地盘了,到时候陛下可是饶不了我们的。”

李无庸的威名不说他也知道,哪一次的战争不是军事的经典,若不是崇祯不时的诏令,马士英还真不愿意与李无庸对阵呢!

突然一阵马蹄声打断了马士英的思绪,来了,马士英抬眼望去,果见前面不远的地方,来了三列骑兵,高耸的三杆大旗分别书写着“刘”“黄”“史”。不错,正是江南三大督师浙江的刘良佐,福建的黄得功和广东的史可法了。

“哈哈哈!”马士英一阵哈哈大笑的迎了上去,“士英盼望三位将军可是如同久旱盼甘霖啊!刘将军、黄将军、史大人,久仰了。”

刘良佐与黄得功两人互望了一眼,两人都是辽东出身,同事多年,早就熟知对方了,眼珠一望,当然知道对方的心思了,两人当下也面带笑容,拱手道:“有劳马大人来迎,实在罪过了。”

“马将军,如今军情紧急,还是不要客套的好。”史可法带着一张黑脸,冰冷的说道。也不知道这位督师是在台湾窝的太久了,还是最近­操­练士卒久了,就带着一副架势似的,一句话一说,旁边的三个人同时闭上了嘴巴,虽然如此,眼睛的不悦还是十分明显。

旁边Сhā不上话的阮大钺见状,连忙出来拱手道:“几位大人鞍马劳顿,督师大人已经准备了酒菜,还是先歇息的好。”

“军情紧急,还有心思吃饭,我想三位将军应该比史某人更清楚吧!”史可法不待马士英回答,连忙冷冷的说道。对于他来说勤于王事才是正道,敌人都快要打到家门口了,还有心思吃喝?

“史大人说的有道理,还是先稍微填个肚子,然后议论军情。”马士英见众人情景不妙,连忙打了个圆场。饶是如此,黄得功二人还是狠狠的哼了两声。

“三位大人,台湾的李无庸已经在崇祯十七年正月自立为唐王了,而在三月十日发檄文于天下,出兵三十余万朝中原杀来,形势紧急,马某特请诸位将军前来商议如何办事?要知道江南乃我大明粮草、赋税重地,若失去了江南,江北危矣,朝廷危矣!陛下以国事托我等,我等必以贱命相报之。”马士英是主,所以坐了首席。黄得功与刘良佐都是辽东军中出来的,两人坐了一边,而史可法一个人坐了一边。

“马大人说的有理,身为臣子就应该急陛下之所急,忧陛下之所忧,否则怎可身为臣子,李无庸乃跳梁小丑也,安能动摇我大明国本。”黄得功说道。

“黄将军说的是。”旁边的刘良佐也附和道:“且不说我与黄兄手下的二十万儿郎,就算马大人与史大人手下可是有三十万­精­兵强将,李无庸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来摸老虎的胡须。”

“哼。果然滑头,还想保存实力,要来消耗我的实力,你以为我是好欺负的吗?”马士英心里暗骂其狡猾,但又不好说出来。

“哼,南京城可是太祖皇帝龙兴之地,孝陵、东陵都在此地,马大人的二十万大军怎可轻易出动?”不待马士英说话,旁边的史可法大声怒喝道。

上首的马士英闻言狠不得抱着史可法狠狠的亲上两口,这个时候也只有史可法这样的人才会有如此的心思,也只有史可法这样的人才毫不犹豫的说句公道话。

“史将军说的也是,南京关系重大,二十万大军可不能轻易离开此地。”马士英乘机摇了摇头,“剿除叛逆还要靠三位将军了。”

黄得功与刘良佐两人互望了一眼,黄得功­干­咳了两声,脸上堆着笑容道:“史大人的威名,在下可是闻名以久啊!不但民事堪称翘楚,就是论治军的能力,也是我等拍马也不能急的,听说大人手下的十万儿郎可是连关宁铁骑都不能与之相比拟的啊!十万大军真的要打起来,可是以一当十的家伙啊!”

“是啊!是啊!”刘良佐也跟着道:“下官还听说大人在广州,购买了数百蹲大将军,把虎门经营的是固若经汤,连韶关经营的也象是个铁桶一样,广东有将军存在,李无庸可不敢雷池半步啊!”

“两位将军,史某人在台湾也待了许久,赖得陛下天威,才逃离狼窝,虽然如今广东有数百门大将军坐镇,但是与台湾相比较起来,还是远远不足道的,据本将从红毛那里了解,李无庸手中的大炮,可是比本朝的火器要厉害的多!本将虽然有雄兵十万,但是要真正打起来,恐怕不是李贼的对手。”史可法黯然的说道:“如今朝局糜烂,李自成已经进入山西了,相信不久居庸关也会告破,北京形势危矣,朝中有不少的大人建议陛下巡幸江南,如果这个时候让李贼陷了江南,我等如何有面目去见陛下。”

马士英等人闻言也点了点头,史可法说的那些事情,他们当然是知道的,也正因为如此,才有了今日的会面了。

“早知道这样,当初李无庸在辽东的时候,陛下杀了他就好了,否则哪有今天的局面。”刘良佐叹息道。

“果然是个武夫,论官场上的事情,哪有我们这些文人知道的透彻。”马士英脸上露出一丝讥讽之­色­。“你以为李无庸是白痴啊!他远离自己的老巢,不做一点准备让你来杀,且不说能不能杀的掉,就是杀掉了,朝廷的民心也尽失了,你难道就没见到如今李无庸造反,有多少人叫骂的!除掉那几个读书人,其他人高兴都来不及呢!”

“诸位大人,今日我等齐聚于此,就得商量着一个章程来,也好应付当前的局面来。”史可法拱手道。

黄得功横了史可法一眼,说道:“广东有史大人的­精­兵,就算李无庸再怎么能打,等他突破史大人的防线,恐怕也损失了一半了,剩下的一半焉能是我等的对手?”

“还是黄将军说的对啊!”刘良佐微笑道:“马大人,听说南京最好看的地方不是皇宫,而是一个叫做秦淮河的地方,不如今天就让马大人带我等去开开眼界吧!”说完就哈哈大笑起来。笑声的含义只要是男人都知道。

“史督师,不若一同前往?”马士英生怕再说下去,自己的二十万人马也被史可法给拉走了,连忙顺水推舟的说道。

“不劳诸位大人费心了,军情紧急,史某人还要回广东,告辞了。”史可法望着众人,神情悲愤,狠狠的甩了甩袖子,大踏步的走了出去,留下了一­干­面目通红的

龙生九子 第一百二十四回 小周后哭劝庄烈帝 姚启圣大战广州城

北京紫禁城仍然是那样的庄严与肃穆,高大的红­色­城墙,宏伟的承天门,以及金水桥上的无数­精­锐御林,无不显示着皇家的威严,已经有两百多年的明王朝仍然占据着这个帝王之地。

奉先殿,也可以说是明王朝的太庙,在这里供奉着明王朝的“二祖”,檀香雾霭之中,一个高大的人影在大殿的蒲团上跪了许久,嘴巴里不时的念叨着“朕无面目见祖宗!无面目见祖宗!……”。天下有如此称呼的人也只有年仅三十四岁的崇祯皇帝了。崇祯十七岁继承皇位。在即位后的几年中,他每日兢兢业业,立志中兴明室,做一位“千古英主”。作为受命于天,代天理民的天于,他照例每日五更起床,在宫女们的服侍下梳洗冠带,在乾清宫的开墀上焚香拜天,祝祷国泰民安,然后乘辇上朝,一大的忙碌生活就开始了。

在刚即位的第二年,他命一位有学问兼善书法的太监高时明写一“敬天法祖”的匾额,悬挂在乾清宫正殿中间。这四个字,从前没有别的皇帝用过,是他经过反复斟酌,想出这四个字,表明他的“为君之道”。在他看来,天生万物,天道无私,能敬天即能爱民,所以作一位“尧舜之君”,敬天是理所当然。至于“法祖”,是表明他要效法大明的开国皇帝大祖和成祖。这两位皇帝被称为“二祖”,是他立志效法的榜样。成祖以后的历代皇帝,都称为“列宗”,他并不打算效法,只是出于伦理思想,对他们尊敬罢了。

近几年来,由于国运日坏,他的锐气日减,而迷信鬼神的思想与日俱增,每年到奉先殿跪在“二祖”的神主前痛哭祷告的次数也增多了。愈是国事挫折,愈是悲观绝望,愈是愤懑愁苦,他愈是想到奉先殿,跪在太祖和成祖的神主前痛哭一场。他不是一个­性­格软弱的人,到奉先殿去不全是求祖宗保佑,如古语所说的“乞灵于枯骨”。他有无限苦恼和说不尽的伤心话,既不能对朝臣明言,也不能对后妃吐露,而只能对两位开国祖先的神灵痛哭。他在痛哭时虽然不说话,避免被宫女和太监听见,但是他奔涌的眼泪和感人的呜咽就是他发自心灵深处的倾诉。

崇祯皇帝虽然刚愎自用,但是却有一股历代帝王没有的气质,在他的身上,皇帝这个职位被演绎的淋漓尽致,他虽然不是一位明君,但确实是一位进取心非常强的皇帝,只可惜他的刚愎自用让他无力回天。自从知道李自成在西安称帝,然后一路东进,陕西、山西都先后落入了敌手,三天前他终于知道了长城险关居庸关被李自成不费吹灰之力夺取后,他终于知道了大明王朝已经是微在旦夕了。

“王爷。”跪在蒲团上的崇祯身体一振。在宫中如此称呼他的只有皇后了,一个与他相濡以沫十几年的周皇后了。虽然他如今贵为天子之尊,又有后宫佳丽无数,但是真正在他心中的却只有三人,小周皇后,死去的田妃和现在的袁皇贵妃,他永远也不会忘记在他即位的前一个晚上,“王爷,你今夜若是饿了……请你牢牢记住,只吃从家中带去的饼子,切莫吃宫中的东西。等到明日清早,你在皇极殿即了皇位,受了文武百官的朝贺,才算是万事大吉。”看见信王点头,她又噙着热泪嘱咐:“王爷去吧,请今夜不要睡觉,随身带去的宝剑就放在面前桌上。妾已经吩咐随王爷进宫的四个太监,今夜就在王爷身边服侍,……王爷进宫以后,妾整夜在神前祈祷,求上天保佑王爷平安登极!”这一切他永远也不会忘记的。

“皇后来了。”崇祯皇帝叹息了半响。

“王爷。”周皇后跪在崇祯身边,美目朝自己的男人望去,好些日子不见,崇祯的相貌让她吓了一大跳。面­色­灰暗,眼窝深陷,刚刚三十四岁的年轻天子却两鬓上新添了几根白发,和他的年纪很不相称;而自己最熟悉的一双眼睛,本来是炯炯有神,充满着刚毅之气。如今那逼人的光芒没有了,不但神采暗淡,白眼球上网着血丝,而且显得目光迟钝和绝望。“王爷。别忘了我们南边还有一个家。”

“南边还有个家?”崇祯皇帝无力的说道。他当然知道南边还有个家,只要到了南京,万事还可以重来,依靠江南的人力与无力,再与李自成争夺天下也不是不可能的,可是南边的那个家就安稳吗?李无庸都自称唐王了,几十万大军已经兵分三路,直指中原。南京就安稳了吗?朕可是皇帝,难道也要学宋高宗吗?不行,绝对不行。

“南边的李无庸反了,兵锋直指江南。”崇祯叹息了半响。

“可是我们在江南可是有几十万人马,难道还怕一个李无庸吗?”周后幽幽的说道:“王爷,如今时世糜烂,臣妾也不怕您怪罪,当初李无庸对您忠心耿耿,您却猜忌他,您…”

“不要说了。”崇祯皇帝摇了摇头。他当然后悔,论打仗,李无庸可不是卢象声、吴三桂之流可以比拟的。可惜啊!

“臣妾听说有人想把…把九公主赐给…赐给李无庸。”周后忐忑不安的说了出来。

“这个事情不要说了。”崇祯烦躁的说道:“李无庸现在是反贼,朕怎么可以把女儿嫁给他呢!”帝王的尊严,龙的逆鳞怎可轻易触摸,九公主就是他的逆鳞。

“那就巡幸江南,趁李无庸还没有进攻江南。”周后飞快的抛出了自己的计策。“天津巡抚冯元彪不是请陛下从海路南巡吗?”

“太迟了。”崇祯皇帝叹息道,因为他知道李无庸不可能让自己下江南的。

“皇爷,不好了,皇爷,九公主不见了。”王承恩突然在外面叫了起来。

“什么?”崇祯皇帝大吃一惊。朝外面奔了过去。在这一刻,他忘记了军机大事,也忘记了此时的江南所发生的大事。

崇祯皇帝猜测的不错,李无庸的大军确实兵锋直指江南。而首先与大明军队接触的却是姚启圣的佯攻部队。四万大军乘坐了大型战舰百艘,各种火炮无数,直抵广州虎门海面。

旗舰上,姚启圣立在明黄|­色­的大旗下,手中的千里眼仔细的观察着虎门上黑洞洞的炮口。“不错,这呀还有点才能,居然来个虚实相间,不过你难道就不知道我姚启圣最大的本事就是读书吗?戴伧那老小子的书籍我可是看的许多了,连真炮假炮我都不知道吗?或者你也­干­脆在假炮上也安个引线也好点,老史啊!你也太让我失望了。”

而此时在虎门炮台上的史可法却没有那么轻松,明黄颜­色­的金鹰剑盾旗帜,这一切只有李无庸才能拥有的标志,李无庸的主攻方向居然是广州虎门。史可法不由的心里一动。

“传令火炮手对准虎门炮台开炮,把那些垃圾给我炸到天空上去。”姚启圣身体象后倒去,瘦小的身躯很自然的落入身后的虎皮椅子中去。

副将皱着眉头提醒道:“将军,殿下可只是让我们来迷惑史可法的,您一旦开炮了,那史可法必然会还炮回击的,战争可能陷入胶着状态,还有您…”

“我说你笨你还不信。”姚启圣的嘴巴在台湾可是有名的恶毒,有的时候连李无庸都在他面前吃亏。“殿下是要我们做偏师,把史可法拖在这里,但是你想过了没有,如果我们一点动静都没有,这是殿下一贯的作风吗?史可法会相信这是主公亲临吗?你以为主公给我的四万兵马是玩的吗?四万兵马说多也不多,说少也不少,关键的时候可以化偏师为主力,殿下可比我等高明的多。他老人家之所以命我来做主帅,就是吃准了本大人能够随机应变,不象施琅与刘启那样呆板。看什么看,这虎皮椅子是只有殿下可以坐的,但是现在本将军在装扮殿下,当然我也就能做了。”大舰上顿时响起了姚启圣暴叫声。

“趁着涨潮,与炮台拉近距离,给本将狠狠的打,­操­,居然敢小瞧我军的实力。”姚启圣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指着远处的炮台恶狠狠的骂道。“看看,老子的偏师也能横扫整个广东。”

炮声隆隆,实心弹,开花弹各种炮弹象虎门倾斜而去,虎门顿时陷入了炮火之中,不时的有大炮的躯体与明兵的身体被抛上天空,然后狠狠的落入大海,飞溅起一个又一个的浪花。

说实在的,一般情况下,史可法的策略不能说不正确,派遣士兵在滩头建立阵地,阻挡唐军从滩头登陆,而虎门炮台居高临下,很好的遏制住唐军舰队上火炮,可以说是个很好的防御体系,史可法能做到这一点也就已经不错的了,只可惜的是史可法还是小瞧了唐军火炮的威力,更没想到的是姚启圣这个疯子居然冒着舰队搁浅的危险,进入浅水区,炮轰虎门,­射­程与数量都远远比不上唐军的虎门炮台在炮火中呻吟了三个时辰,史可法不得不退往广州城,一面据城而守,一面派人加固韶关防线。

而姚启圣在这个时候却出乎意料的没有登陆,而是率领舰队北上,让史可法猜疑了好一阵子,也猜不出为什么。

龙生九子 第一百二十五回 调虎离山史可法中计 横扫广西罗振川出征

“督师大人,李贼的舰队已经离开了广东海面。”平山勇悄悄的走到史可法的身边小声的说道。

“离开了广东海面?”史可法皱了皱眉头,“虎门炮台已经在对方的火炮中损失殆尽,按照道理这个时候也应该登陆了,为何在这样好的情况下撤离广东。”史可法不明白,他也不会明白,他自从提督广东后,因为广东离台湾较近,所以一直加固广州城墙,虎门、韶关要塞也跟着坚固了不少,可是没想到的是一向引以为傲的虎门炮台不但没有给予敌人最大程度的损伤,反而还被敌人乘着涨潮的时机,让大船驶入内海,须知炮台与舰上的大炮唯一不同的地方是,虎门炮台上的大炮是固定的,不能移动;而舰艇上的大炮却是可移动的,不但威力比虎门上的威力巨大,而且更重要的是能够根据需要不断的调整轰击的目标,这也是专业的军事人手与史可法的不同点,论忠心,整个大明朝与史可法相提并论的并没有多少,否则也不可能冒着危险从台湾逃回来,史可法忠心耿耿可以堪比宋时的文天祥了,但是他与文天祥不同的时,文天祥虽然是一介文人,但是对行军打仗这一套也是明白不少的,史可法这样的人,只能做什么,做御史,如果他要做御史的话,也许大明朝堂上也许另有一番风貌,可惜他是个督师。不可能明白太多的行军打仗之道,诸葛亮也不是经常出现的!

当然也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明白姚启圣这番动作的用意,行伍出身的人也一样,林爽文就是一个,他是台湾林氏家族的旁支,因为爱好习武,施琅就把他安排在自己这个名义“师父”旁边,以保护他的安全,用姚启圣话的来说就“孝敬师父”。

“将军,按照道理我们已经把虎门炮台炸的一塌糊涂了,史可法的大军也损失无数,从虎门到广州从此是一马平川,如此大好形势,您为什么还要撤军呢!”林爽文皱着眉头问道。年轻人就是这样,渴望建功立业,渴望沙场奋战,林爽文最崇拜的人就是他们的姑爷施琅了,年纪不大就已经总督一方,行动之间也是起居八坐了。

姚启圣望了旁边的年轻人,嘴巴朝眼前的酒杯示意了一下,林爽文见状乖乖的替他满上了酒。姚启圣得意的端了起来,一口喝了下去,然后眯上眼睛,做上一副陶醉的模样,好半响才说道:“说实话,本将军不会打仗,不能与施琅比,更是不能与主公比了,所以我只能指挥四万人马,而他们是韩信点兵,多多益善;但是我也有他们没有或者欠缺的东西,那就是本将军对人心的猜测要比他们稍微好那么一丁点。”说完又得意的笑了笑。

“大明朝廷在江南共计有五十万大军,坐镇南京的马士英有二十万,而黄得功、刘良佐各十万,当然他们到底有没有这么多,吃了多少空响,这个我们就不知道了,但这些都不是我们所考虑的,因为我们台湾军队的战斗力可以是天下数一数二的,对付他们我们的四万大军足足有余,可是史可法却不同,他虽然是个书生,但是他手下的十万儿郎却是­精­兵强将,就算我们占领了广州,也恐怕是强弩之末了,哪里还有余力占领占领整个广东,到那个时候,主公不把本将军交到军法处才怪呢!”

林爽文方才信服的点了点头,又问道:“那如今该如何是好?”

“福州可是主公的老巢,我们去那里?”姚启圣诡异的一笑。

“黄得功的十万人马?”林爽文吃惊的望着眼前这个瘦小的家伙。

“轰轰。”大炮声在福州水师大寨中不断的响起,明军的大营里不时的传来人类临死前绝望的叫声,不时的传来黄得功手下将军的喊叫声,整个大营被弄的­鸡­飞狗跳,混乱不堪。自从朱元璋建立卫所制后,军备也确实得到了一定的改善,但是到了嘉靖皇帝后期,明朝的卫所已经糜烂不堪,要是平日里剿匪、欺压良民百姓还行的通,除掉九边的军队,想打仗更是不堪了,黄得功手下的十万儿郎在福建一年不到,但是已经把福建闹的天怒人怨了,平日里强Jian某一家小家碧玉,或者到哪家青楼里去逛逛,哪里还有心思­操­练。战争一开始,就乱了套。

“快,飞马报与史督师,就说李无庸的主力要在我福建登陆,让他快点来支援。”黄得功脸­色­铁青的望着杂乱的军营,他知道凭他的实力不可能与李无庸相抗衡,原本在他的心里,李无庸在没有解决史可法这个时刻威胁他后方的家伙,是不可能来攻打福建的。没想到李无庸这头恶狼,居然有这么大的胆子,来进攻福建。

“将军,如今该如何是好?”林爽文皱着眉头的望着躺在虎皮上的姚启圣,每次打的差不多的时候,将士们都憋着一口气,想痛快的撕杀一场的时候,眼前的这个家伙都很痛快的拒绝了这个请求,鸣金收兵。让人如同与女人上chuang,每次到了关键的时候,都被别人打扰了一样,心里有火,没地方发啊!

“照这样的程度在给本将军进攻三天。”姚启圣丝毫没有注意到林爽文眼睛中的火花,仍然下达了一道让人憋气的命令。

“是。”林爽文气乎乎的拱手而去。

“小子,和本将军斗,你还­嫩­了点,如果不使用的计策,我如何攻取广东?如何让我在主公面前交代,难道整天看着施琅那得意的样子,什么师父不如弟子,我就让你看看,你这个蛮牛看看你师父是怎么打仗的!”姚启圣望着北方恶狠狠的冷哼道。

三天,与一年相比较差的太远了,但是对于黄得功来说,恐怕要比三年还要长,整天在耳边听到的就是大炮的声音,就算把大营撤后几十里,那对面的家伙,就会跟着压上来,大炮、鸟铳、弓箭打的黄得功节节败退。不过这种日子很快就要过去了,史可法的援军就要来了。

“传本将命令,全军登船,齐挂云帆,摇撸的给我使劲,本将要在十天之内到达广州海面。”姚启圣冷冷的说道:“史可法的主力已经被调离广州,这个时候正是我军攻取广州的时刻。林爽文,你盼望的时刻到来了。”

“是。”林爽文大喜。

炎黄七年四月二十三日,姚启圣行调虎离山之计,调走明广东督师史可法主力,并于是夜,骁将林爽文率领三千士卒诈开广州城门,袭取了江南的第一所大城,明王朝江南防线终于被唐军撕开了一个巨大的缺口。而史可法在得知广州失守后,只得率领大军退守韶关,幸亏自己的主力未失,加上韶关天险,一时间唐、明两路大军对峙于韶关下。

而就在姚启圣率领大军与史可法对峙于韶关的同时,远在安南的罗振川、曹百原也在同一时刻,率领大军出­鸡­鸣关,朝广西境内杀来,十万大军经思明府、镇安府、南宁府后,才被广西承宣布政司的官员发现,原来还以为是哪里来的一小股盗匪在四处打劫,待派了数千人马去围剿后,不见消息回传,方才感觉事情大条了。

承宣布政使司汪有道,总兵官程贵,巡抚吴广恩等大小官员齐聚桂林府,商议大事。汪有道坐了上手,程贵坐在左边,巡抚吴广恩坐在右边,而剩下的要么是军中将领,或者是大小官吏,最后才是省城的士绅们,他们唯一的特点都是长的白白净净的,丝毫不见劳作的模样,所谓的天高皇帝远,汪有道在这里显然就是一位土皇帝,作威作福,上行下效,程贵等人也跟着效仿起来,广西官场一片黑暗。

“诸位,本官接探子来报,来犯我广西的是叛逆李无庸的手下十万人马。”程贵主管兵事,当仁不让的道出了情报。

“十万人马?李无庸。”程贵的话语刚一落地,大厅中顿时议论纷纷。李无庸是个什么人就不用说了,就单单这十万人马就不是个小数字了,整个广西省加起来也不过五六万人马而已,如何能抵挡这十万虎狼之师。

汪有道望了望左右,脸上不见任何表情。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嚷什么?”坐在武将最后的一个中年黑脸将军站了起来,在一群白胖的人群中,这类打扮的可是很少见的,一双虎目生威,凡是和他对望的莫不退避三舍,陈大戈的大名在广西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陈家有三虎,陈大昌及大戈、大运三兄弟不但孔武有力,而且更是深通兵法,在广西,虽然总兵官是程贵,但是若论军心,则是这位在军中多年的陈大戈。

“有什么可怕的。”陈大戈大声道:“别忘了若问天下­精­锐,莫出我们广西兵,当年袁督师在大凌河一战,凭借我们五千广西兵杀败努尔哈赤的,莫说来的不是李无庸,就是李无庸又如何,凭借我们五万六千人马还杀不了十万猪猡不成?”

“诸位,本官听说台湾的李无庸实行的是土地国有,恐怕若是让他们占领了广西,诸位手中的土地都要分给那些贱民了。”汪有道忽然­阴­森森的说道。

旁边众人一听,脸上顿时变了颜­色­,为首的一个大腹便便的家伙连忙站起身来,拱手道:“草民愿意捐献白银五万两劳军。”

“如此一来甚好。”汪有道笑眯眯的说道。

其余众人见状,纷纷捐出了三五万的白银以劳军,至于有多少的东西到了士卒手里,恐怕他们自己也不知道。

陈大戈冷冷的看着这些,眉头锁的更深了。

龙生九子 第一百二十六回 陈大戈兵投大唐 李无庸登陆上海

“大人,这条大河就是红水河了?”赵镜波指着面前的一条大河对罗振川、曹百原道。

“眼前的这条红水河波涛汹涌,这个时候又是雨水季节,可以说是一处天险所在,要是对面给我留下千把人马,我们十万大军恐怕已经无生存的机会了。”曹百原讪笑道。

罗振川点了点头,微笑道:“到底是主公洪福,如此险要关口,居然连个人影也没有,大明朝想不覆灭都难。”

“两位将军。”赵镜波忽然出声道:“小将认为,这个时候红水河对岸没有出现敌军,一方面固然是朝廷在广西防备空虚,但另一方面恐怕也是我军行动大胆、迅速的缘故,小将以为我军渡过红水河后,应该快速行军,直指桂林府,否则广西战役恐怕还要拖延一阵。”

“为什么?难道广西还有会打仗的?”说话的是已经升为大军先锋的刘国轩。

“不错。”赵镜波正容道:“在整个广西来说,我赵镜波虽然打仗也有一套,但是在我之上的还大有人在,人称广西有三大,陈大戈、陈大昌、陈大运三兄弟,也正因为有这三员大将的存在,广西虽然多山,但它的匪患却是最低的,大昌运筹帷幄,大戈善于防守,而大运打起仗来却是个疯子,作战勇猛,千斤重的老虎在他手中如同稻草。如今我们虽然已经确定红水河对面没有守军,但是红水河还有一条支流,它就在桂林府的西南门户柳州府附近,陈大戈不可能放弃这个机会的。”

“本将军以前曾听人说广西兵强悍无比,督师袁崇焕在大凌河一役打败努尔哈赤,就是凭借五千广西兵,他还曾上书崇祯皇帝,如果让他在广西路招兵十万,他保证五年之内,平定东北,只可惜的是,还没有等招满,自己就被崇祯给杀了。”罗振川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丝毫看不出心中的忧喜。

“罗兄,面对三个对手,你有什么高见?如今是在广西境内了,你是要现在分兵,还是等打下桂林后分兵?”曹百原笑道。

“还是等桂林后再与姚启圣那小子回合吧!否则本将军现在去了广东,恐怕也起不了什么作用。”罗振川挥动着手中的马鞭,刷了刷地上的青草。

“想来也是。”曹百原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当初主公让他牵制广东史可法的时候,我就知道,老姚要惹事端了,按照他的­性­格,怎么可能允许自己比不上自己的‘徒弟’呢!钻刁、狡猾,主公可是给了他四万大军,他不闯点乱子,他就不是姚启圣了。”

“不过,我敢保证,姚启圣那小子遇到麻烦了。”罗振川脑海里突然闪现了一副瘦小而­干­瘪的身体在大帐里跳来跳去。活脱脱的象个猴子。

“既然如此,你我就迅速过河吧!以防军情有变。”曹百原也是一脸的笑意。

“不。”罗振川挥了挥手道:“你我在此分兵,贤弟可按照原计划行动,兵峰沿柳州过河,直击桂林,而本将军则沿红水河下游,击浔轴、平乐二府,你我相会桂林,按照赵将军那么一说,那陈氏兄弟显然是个不好对付的角­色­,你我如此动作,他们想防也只能防备一方,另一方击破桂林后,迅速南下,合歼陈氏兄弟,如此一来,方是上策。”

“就按照罗兄的去办!”曹百原思索了半响,也知道这是一个非常保险的措施。

而事实也象赵镜波与罗振东想的那样,当唐军部队克服柳州后,在红水河的支流果然发现了陈氏三兄弟的五万大军,由总兵官程贵率领,不但在对岸严阵而待,还聚集了所有的船只,让曹百原想来个硬碰硬都不可能,不过,也幸好这边早有准备,曹百原一边令人搜集船只,一边游山玩水,要知道桂林山水可是甲天下的,台湾和安南可不能与桂林相比较。

“大哥,那唐军在­干­什么?好象整天无所事事的样子,难道他们不着急吗?我上次还看到他们的一个将军在那里钓鱼呢!”陈大运在大帐内走来走去,眼睛还不时的朝对面的唐军大营望了几眼,对于这种猛将来说,他所向往的唯一的事情莫过于战场撕杀了。

陈大昌并没有言语,不过从他的脸上表情来看,恐怕也不是什么好的事情。“二弟,我们在这里和对方对峙了多长时间了?”

陈大戈想了想方回答道:“有半个月了。”

“我们失败了。”陈大昌突然叹道:“李无庸的手下果然名不虚传,居然来一个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这一招,不过也不是我们的失误,我们的兵力不足啊!”

“大哥是什么意思?战斗还没有打响呢!我们怎么可能输呢!”

“对方只所以这么冷静,一方面固然是我军阻住了他们前进的通道,但另一方面,看到他们营帐了没有,有五万大军,真的打起来,我军也不得能取得胜利,听说台湾的大军,大部分装备了两种武器,一个是锋利的唐刀,另一个就是鸟铳,他们的鸟铳可比京师三大营的高级多了,真打起来,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如今对方将领却能如此沉着冷静,对方必有所峙,我广西大部都聚集在了柳州城下,其余各地早已空虚,就是桂林府也不过千人守卫,对方五万大军可以说一路所向无敌,恐怕此刻早就在桂林城中高坐了。”陈大昌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大哥,你早就知道了?”陈大戈罕见的轻声说道。

陈大运点了点头,“在出桂林的时候,我就猜到了对方会来这么一手,一方面我军就是知道了对方的意图,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毕竟我们的兵力太少,无法和对方进行周旋;而另一方面…”

“大哥想到投降了。”陈大戈冷冷的说道。

“李无庸行军虽然狡诈,偏用奇,但是不得不承认,他所进行的每一步都是经过认真考虑的,不然的话,他此刻造反,也不会有那么多的人拍手称快的呢!”陈大昌望着远方,眼睛里闪烁着一丝赞赏。

“大哥,可是我们也不能投降啊!”陈大运狠狠的扯下头上的盔。

“三弟,不能怪大哥,大哥也是为了我们陈家好。”陈大戈阻止道:“朝廷已经日落西山了,上次听人说,李自成的兵马已经过居庸关了,如今恐怕快要到达北京城下了,你以为朝廷还能支撑多久?江山恐怕要换主了。”

“反正你们比我大,见识也比我多,你们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我听你们的。”陈大运几歪道。

炎黄七年六月三日,陈大戈率领广西­精­锐六万投降李无庸,十天后,广西境内全部平定,而大将罗振川率领大军八万人马,入广东,于炎黄七年七月二十三日,于姚启圣二人合攻韶关,史可法不敌,率领残兵三万退守福建。

而唐王李无庸于炎黄七年三月十日,起兵十万,经略中原,舰队不止一日,大军经过一个月的海上飘泊,终于登陆在上海县。

望着眼前这个小渔村,李无庸笑了。

“殿下,您在发笑?”郑森奇怪的问道。

“是啊!孤在发笑。”李无庸满面微笑道:“你刚才看到那舰只的吃水深度了吗?连那台北港都不能比拟啊!好一个深水良港啊!这里不但是个优良的军事基地,更重要的是,这里以后将是我朝最大的出海口,孤王要把这里建成第二个广州,不,要比广州还要繁华。孤现在仿佛可以看的见这里已经有了无数的船只在装运着货物了。”

“殿下文治武功,天下无人可及也。”跟在后面的宋献策突然说道。

“军师说笑了。”李无庸摆了摆手,问道:“其他方面可有什么消息?”

“回殿下,施琅大军虽然已经开拔,但是他离目标尚远,恐怕还没有消息,刘启将军虽然出发,但上海到南京沿途好象也有所准备,要想一步拿下南京恐怕很难,罗、曹两部也已经通过­鸡­鸣关进入广西境内,广西守军促不急防,一路上少有抵抗,至于广州的姚启圣…姚启圣据说炮轰了虎门,与史可法发生了激战。”说完忐忑不安的望了李无庸一眼,毕竟李无庸给他的任务是牵制史可法部,而不是与其发生激战。

“军师,你我可以打个赌。”李无庸忽然诡异的笑道:“姚启圣那小子恐怕已经占领广州城了,他可个不甘寂寞的家伙,手中又有强兵,想不有一番作为都难啊!”宋献策也是一阵脸红,姚启圣的为人,他也是很清楚的。

“既然如此,可是万事具备,只欠东风了。他们既然都准备好了,就只有我们没有动了。”李无庸忽然神­色­一正。“传孤旨意,出兵江苏,兵马过处,一定要秋毫无犯,沿途过处,可以惩治一些贪官恶霸,土匪凡是作恶多端的都给孤给灭了。大军以万人队行事,军师统筹,孤王与关将军,回合刘启,夺取南京城。”

“臣领旨。”

“臣领旨。”

“李自成,剩下的就靠你的了,希望你能把崇祯给灭了,孤王可不愿意背上这个恶名声呢!”李无庸抬眼朝北方望着好半响。

龙生九子 第一百二十七回 庄烈帝山穷水尽 李自成兵进昌平

此时的李自成确实是意气风发,奋斗了多年的李自成,如今也建立了一个国家了,大顺,目前的形势也如同这个国号一样,太顺利了,自从在崇祯十七年春天在西安称帝以来,李自成就在谋士牛金星、顾君恩、黄玉等人催促下,起兵伐明。

出了陕西,就是山西境内了,总将军刘宗敏先行。山西各地百姓从李自成到西安以后,就哄传着李自成如何仁义,人马纪律如何严明,纷纷等待李自成大军一到就要迎降。果然大顺军渡河以后,各地土民不但亲眼看到了李自成的纪律确实很好,一路秋毫无犯,而且读到了提营首总将军刘宗敏的布告。所以从一月二十二日起,就出现了到处迎降的形势。平阳知府张璘然投降了,受到了重用。平阳的大乡绅申家严逃到山中,被家奴们捉到,献给大顺军。刘宗敏因他为富不仁,民愤很大,下令严加拷打,逼他将家中的金银、财宝、粮食全都交出,然后处死。这件事使平阳府的百姓们人心大快,李自成大军的威望就提的更高了。

李自成在到处迎降的情况下进入山西,他的前边有两三千威武的骑兵,然后是一队骑兵打着各种形式的旗帜和仪仗,还有一班乐队在马上奏乐。大顺朝的内阁、六政府、文谕院等衙门的主管大臣,各带奴仆、衙役、骑兵,跟随在后,然后又是二千骑兵。另外还有五百弓弩手,二百火器手。这五六千骑兵,是大顺皇帝的护卫亲军,盔甲整齐,旗帜鲜明,马匹­精­壮。再后是五百匹骡子和一百匹骆驼,驮运食物和粮草。共计有一万多人,起义十五年来,李自成第一次以帝王的派头,率领大军出征。他自己和跟随在他身边的文臣武将,在离开长安前,已经料到会一路迎降。如今果然如此,所以尽管距离北京的路程尚远,但是人人都认为胜利已在眼前。几年前,流传了许久的谶记,上边说“十八子主神器”,又诗句中有“李继朱”三个字。如今看来大势已定,这谶记完全应验了。那帮在长安新投降或沿路上新投降的文臣们,也都庆幸自己早识天命,变成了从龙之臣。

东征大军只顾向前,各地方一般都不留兵驻守。新委派的地方官吏,遵照李自成的严令,搜捕明朝的宗室和各府、州、县的乡宦、富民,以及乡宦的亲属。只要是平日鱼­肉­地方,积有民愤的人,一概捉拿,严刑拷打,强迫他们献出金银,充作军饷;没收他们的存粮,部分充作军饷,部分散给饥民。凡是已经投降的府、州、县,都迅速委派了大顺朝的县令。当时关中多年战乱,加上天灾不断,既要供应东征大军,还要供应西征西宁和驻守榆林。宁夏等地的人马,所以东征军进入山西以后,搜捕明朝宗室和地方乡宦、大户,严刑拷打,逼迫他们献出金银财宝和粮食,既是为国为民除害(至于到底其中有多少是冤枉的,并不知道),又为了解决大军给养和朝廷开支。新委派的各府、州、县官吏,都把这件事做惜口向民间搜索骡马,当做军饷,并不奇怪。可是山西省也是灾荒不断,生产破坏,城乡凋敝。李自成只考虑如何供应东征大军,长驱入燕,赶快攻破北京。至于如何使新委派的官吏采取一些有效的办法,使百姓能够过安定的日子,休养生息,就来不及考虑了,又或者说,他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四十万骑兵,六十万步兵每日所消耗的粮食就是个天文数字了,北方又是­干­旱,到底能给李自成提供多少的粮草,他自己也不知道。他不同于李无庸,一方面走的是­精­兵的路子,另一方面有储备了大量的粮草。须知道打天下容易,而治天下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没有粮草支援,就算你能攻取大量的城池又有什么用呢!粮草、抚民、得天下。三者是不可分割的。

此刻昌平已经是黄|­色­的海洋了,李自成的百万大军就驻扎在这个小的县城里,昌平是北京的南大门,离北京的距离一天都不到,可以说是个天然的前沿指挥所。李自成的行在也在这里。

昌平州衙还比较宽敞,被作为大顺皇帝的临时行宫。军师府驻在昌平总兵的镇台衙门,丞相府驻在学宫,六政府和文谕院分别挤在别处衙门和民宅,而御营亲军等部队都分驻兵营,又在空地上搭起了许多帐篷。晚膳以后,李自成同刘宗敏稍谈数语,便命传宣官分头传知丞相、正副军师、六政府尚书、侍郎以及文谕院学士等中央大臣,来行宫开御前会议。

虽然以前的御前会议都召开了许多次了,但众人都知道眼前这个御前会议非同寻常,毕竟北京城虽然被明王朝经营了数百年,但是面对李自成的百万­精­锐,还是不堪一击的,北京如今也算是李自成的囊中之物了。如今要讨论的当然是关于攻下北京后的情况了。

“陛下,臣认为我军士气如虹,而朝廷已经日落西山,如今我军已经将北京城团团围住,只等着陛下的一声令下了。”李岩拱手道。在他的旁边仍然是貌美如花的红娘子。

李自成点了点头,微笑道:“明日克敌,攻取北京,全是卿家等人的功劳。朕当重赏。”自从李自成在西安称帝以来,牛金星害怕泥腿子出身的李自成闹出一些笑话,所以拼命的教导李自成读书,现在看来还是有些效果的,说话也变的文绉绉的。

“定都西安这是我朝建立的时候就确定的国策,西安乃是数朝故都,拥有肴函之固,关中平原沃野千里,乃是帝王之资也!北京虽然有山海关天险,但气候恶劣,没有多少的帝王之气,以后就作为朕的行在了,每年夏天的时候倒是一个避暑的胜地了。北京以前是属于幽州境内,如今就改做幽州府。”李自成又吩咐道。“军师,如今占了京城,崇祯当如何是好?”

天无二日,国无二君的道理,众人都是知道的。如此一来,崇祯的命运也就注定了,饶是众人都是草莽出身,对朝廷没有多少感情,但是崇祯皇帝也并非昏庸无能,与纣王等同之辈,一时间众人都有戚戚之­色­,就是李自成自己也有不忍之­色­。

“陛下,以臣看来,崇祯虽是亡国之君,然与历代亡国之君不同。崇祯­性­情刚烈,人所尽知。城破之时,他既不肯投降,也不愿被俘受辱,必将自尽于宫中,或自缢,或服毒,或*,甚至他会将后妃们都召到宫中,一起死于火中,轰轰烈烈殉国。这些都有可能。陛下不必担心。”顾君恩好半响才出列说道。

“恩。”李自成闻言点了点头。

“陛下,臣以为昌平有大军百万,而对面的北京城兵无战心,又无良将,城中民心都在我方,十万大军足足可以拿下,剩下的兵力不如投想河南、江苏、安徽等地,快速的占领长江以北的大部分领土,获得更多的纵横空间。”李岩忽然说道。

顾君恩眼中神光一闪,也奏道:“制将军所言甚是,如今河南、安徽、江苏等地,只有刘泽清的十万残兵守卫,可以说是天赐与陛下,陛下此时不取,恐怕为他人所取。”

“天下何人还是朕的对手?”李自成大怒道:“崇祯、还是张献忠,他们都不是。朕乃天命所归,天下是朕的天下。”

“台湾的李无庸,臣听说此人雄才大略,又善于将兵,手下有雄兵三十余万,战将无数,又有宋献策等人的辅助,而大成至圣先师的后人孔胤玉也投到了台湾。”顾君恩接着说道。

“顾大人多虑了。”牛金星突然笑道:“且不说陛下乃天命之主,就算你说那个李无庸那么厉害,台湾远离大陆,就算等他知道我大军已经攻下了北京城,那也是几个月以后的事情了,几个以后,天下大局以定,他李无庸还能翻出个天来吗?到时候,陛下随便封他个什么官,让他好好的替陛下镇守南疆。”其他众人都点了点头,被胜利冲昏了头脑的大顺王朝上下,谁也没有想到李无庸的三十几万大军,在中原各地已经发起了有组织,有预谋的攻击。

李自成望了望左右,又对刘宗敏说道:“论打仗,谁也比不上你,明日,你就开始进攻外城吧!军师,你算一算,明日几时攻城恰当?”

“十八日如有微雨,外城可破;破了外城之后,十九日黎明可破内城。”牛金星想都没想一下,就说了出来。

“好,捷轩(刘宗敏的字),明日,朕就看你的威风了。”李自成豪情四­射­的说道。

“臣遵旨,明日必破外城,献与陛下。”刘宗敏是个实在人,他说什么时候破,就一定会在什么时候破。李自成旁边众人也都纷纷赞扬起来,只有李岩夫­妇­脸上露出了一丝凝重。

环顾之间,却被李自成看个分明,心里微怒。

龙生九子 第一百二十八回 庄烈帝弑杀后宫 周皇后从容赴死

崇祯皇帝在宫女们的服侍下梳洗以后,换上了常朝服,在宫女和太监的簇拥中来到乾清宫的东暖阁,稍坐片刻,喝了宫女献上的半杯香茶,然后到丹墀上拜天。

每日黎明时皇帝拜天,照例不奏乐,只是丹墀上的仙鹤等古铜香炉全都点燃沉香,喷出来袅袅香烟。乾清宫的太监和宫女们一部分跪在丹墀两边,一部分跪在丹墀下边。整个宫院中没人敢随便走动,没人敢小声言语,没人敢发出一点声音,一片肃穆。

尽象往常一样,但是此时的心情却与往常大不同,李自成终于围困了北京城,昨日由八百个死士攻陷外城,由彰仪门入城,最可恨的是外城的那些贱民们居然纷纷出来迎接,丝毫没有想过在两百年前是何人把他们从暴元中解救出来,丝毫没有想到两百多年来,又是谁给予了他们太平的天下,如今大明朝还有灭亡,就迫不及待的投降了新主子。

崇祯很后悔,他是个君王,但是同样也是个男人,男人就有家庭,他的后宫有温柔的皇后,可人的妃子,但是他的岳父,他的那些皇族贵戚们,是那样的无用,周皇后的父亲已经贵为侯爵,可以说是富甲天下,自己的女婿、自己的君上找他要一万两白银,对于他来说只是九牛之一毛,可恨的是,他居然让自己的女儿来支付五千两,然后自己从中扣下了三千两,交给自己女婿的只有两千两,朕的岳父都是这样的对待朕,更何况其他的人了。自己即位以来,勤于政事,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可是却有着无用的臣下,朕不是亡国之君,你们才是亡国之臣啊!

关宁军永远是崇祯皇帝心中的辞,心中的痛。关宁军的强大他是知道的,但正因为他的强大,所以他才依靠它,但是在同时他有猜忌他,凡是统领过关宁军的人似乎都没有什么好下场的,袁崇焕,多忠心的一个人,被自己杀了,要是他在的话,这个时候关外也许早就平定了吧!洪承畴,朕逼着他决战,结果十几万大军没了,自己也降了敌人;论打仗,似乎只有李无庸可以排在第一吧!可是结果如何?猜忌,还是猜忌,终于反了,要是当初能以太宗皇帝待李靖,李自成也不过是个跳梁小丑吧!如今就只有吴三桂了,最后一任关宁铁骑的统领,三天前,自己派人传他来勤王,不惜以威宁侯来封赏,这个时候也该到了吧!

“皇上,已经拜过了天,请到暖阁中休息吧!”王承恩轻声的说道。

崇祯好像没有听见,仍在心中默祷上天鉴怜他十七年敬天法祖,宵衣旰食,惟恐陨越,保佑他渡过目前难关。他还呼吁上天保佑吴三桂的人马一路无阻,今日能赶来北京城外……

王承恩又一次说道:“皇爷连日废寝忘食,今日恐怕还要应付不测大事,还是先休息要紧!”

崇祯一惊,便从拜垫上起来,走进暖阁休息。匆忙的吃过了银耳燕窝汤和两样点心,随即有急忙接过一杯温茶,用温茶漱了口,吐进漱盂,然后向龙椅上一靠,深深地叹了口气。

他向御案上望了一眼,御案的右端堆放着许多军情文书,都是在围城以前送来的。现在他重新向未曾批阅的一堆文书上投了一眼,轻轻摇头,又一次想着十七年的宵衣旰食都不能挽救国运,竞然亡国,不禁一阵心酸,滚出热泪,随即在心中问道:

“今日如何应付?如何应付啊?……”

一个太监进来,跪下说:“请皇帝用早膳!”

崇祯正在想着今日李自成可能大举攻城,可能城破……所以不但没有听见御前牌子请用早腊的话,甚至没注意这个太监跪在他的面前。

“去,坤宁宫!”崇祯脸上脸­色­不停的变化着,有狰狞,有不忍,有­阴­森,到最后仿佛下定决心的说了一句。旁边的王承恩猛的神­色­一变,脸上也露出了悲伤的神­色­,因为他知道了,崇祯皇帝下了个什么样的决定,同时也知道等待自己是什么样的命运了。

“轰轰。”也不知道是自己守城的大炮,还是李自成的大炮,不过这些都无所谓了。崇祯帝突然觉的心头一松,好象卸了一副沉重的担子一样。是啊!一个背了十七年的担子,终于要卸下来了。

从御坐旁抓过龙泉宝剑,神­色­淡然的朝后宫走去,那里有他的妻子儿女,历代王朝在其结束的时候,都会一样,君王与他人不同,临死的时候也有自己的尊严,自己的后妃们不能让贼人来ling辱,自己的儿女不能让贼人来杀。

“皇爷。”王承恩泪流满面,虽然他是个阉人,虽然他平日里收了不少的银子,虽然他也迫害了不少的大臣,但是论到忠心,大明朝他不是第一也是前三了。

崇祯没有理睬他,双眼木然的朝坤宁宫走去,周皇后正在坤宁宫哭泣,见崇祯手执宝剑而至,也止了哭声。崇祯在偏殿正间的龙椅上坐下,命皇后也赶快坐下,对皇后说道:

“大势去了,国家亡在眼前。你是天下之母,应该死了。”

周后对于死,心中早已有了准备。皇上的话井没有出她的意料之外。她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表示明白。坤宁宫的宫女们知道皇后就要自尽,都跪到地上哭了起来。站在殿外的太监们因为宫女们一哭,有的流泪,有的呜咽。

“事不宜迟。你是六宫之主,要为妃嫔们做个榜样,速回你的寝宫自缢吧!”

周后说道:“皇上,你不要催我,我决不会辱你朱家国体。让我稍等片刻。公主们我不能见了,阿九也走了,我临死要看一眼我的三个儿子!”

皇后说了这句话,忍不住以袖掩面,痛哭起来。崇祯皇帝也是神­色­悲苦,国破家亡,世上最悲苦的莫过如此,“你放心,我已经让太子,永安、安王他们趁李自成进城慌乱的时候逃出去的,尚可以留我朱家一丝血脉,至于阿九,阿九她大概去找李无庸去了,他二人情深,李无庸也是个仁义之辈,想来不会亏待她的,弄不好贵妃这个称号是少不了的。”崇祯说完心里一松,李自成,我是不如你,可是我的女婿却比你强,你是不可能取得天下的。

他又一次用袍袖擦了眼泪,对皇后说道:“内城将破,你赶快去死吧。朕马上也要自尽,身殉社稷,我们夫妻相从于地下。”

周后突然忍住痛哭,从心中喷发出一句话:“皇上,是的,只看儿于们一眼,我马上就去死。可是有一句话我要说出:我嫁你十七年,对国事不敢说一句话,倘若你听了我一句话,何至今日!”

崇祯明白她说的是逃往南京的事,长叹说道;“原是诸臣误朕,如今悔恨已迟。你还是赶快死吧!你死我也死,我们夫妻很快就要在地下见面!我们的仇,我们的女婿会替我们报的,虽然他李无庸也窥视着那张龙椅,但是他到底是我们的女婿,李自成是打不过他的。”说完又招过太监道:“你启奏懿安皇后(天启的老婆),皇帝和皇后都要自尽,身殉社稷。如今亡国大祸临头,皇上请她也悬梁自尽,莫坏了祖宗的体面!”

这时,太子、永王和安王,都被召到了坤宁宫偏殿。周后一手拉着十五岁的太子,一手拉着十一岁的安王,不忍离开他们,哭得更痛。永王十三岁,生母田皇贵妃,于一年半以前病逝。周后是他的嫡母,待他“视如己出”。他现在站在皇后的身边痛哭。皇后用拉过定王的手又拉了永王,撕人心肝地放声大哭。崇祯催促皇后说:“如今事已至此,哭也无用。你快自尽吧,不要再迟误了。”他又向一个宫女说:“速去传旨催袁娘娘自尽,都快死吧,不要耽误到贼人进来,坏了祖宗的脸面。”

她放开了太子和永王的手,毅然站起,向崇祯说道:“皇上,妾先行一步,在­阴­间的路上等待圣驾!”

崇祯黯然的点了点头,然后又对三子说道:“我们朱家江山快要亡了,你们先到你们的外公家去,然后趁乱到南方去,寻找你姐夫李无庸,让他保存我大明的一丝血脉。”

“父皇。”太子大声哭喊道。

“父皇要去见先祖了。”崇祯摸了摸他的头道:“儿啊!你今日还是太子,出了城以后就是庶民百姓了。逃出宫去,流落民间,你要隐姓埋名,万不可露出太子身份。见到年纪老的人,你要称呼爷爷;见到中年人,你要称呼伯伯、叔叔,见到年岁与你相仿的人,你要称呼哥哥……我的儿啊,你要明白!你一出宫就是庶民百姓,就是无家可归的人,比有家可归的庶民还要可怜!你要千万小心,保住你一条­性­命!找到你的九姐姐,她会保住你的命的。”

“父皇,李无庸他不是反贼吗?他会留我们的命吗?”太子突然问道。

崇祯一怔:“只有天知道了。”

“皇爷,叛军进城了。”王承恩突然闯了进来。

“走。”崇祯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龙生九子 第一百二十九回 朱由检煤山上吊 李自成箭­射­承天

“皇爷,宫中都安排好了,太子和几位王爷也都乔装出宫了。”王承恩走到崇祯身边轻声说道。

“那就是时辰到了。”崇祯脸­色­苍白,歪歪的站了起来,朝外面走去。王承恩见状连忙跟了上去。

“备马,上西山。”身后的王承恩不由的一怔,西山,他当然知道,当初修建紫禁城的时候,所挖的北海等建筑所遗弃的土壤,就被堆放在紫禁城的旁边,被人称为煤山,又叫做西山。

七宝的雕鞍,镶金嵌玉的辔头依然,黄丝缰绳搭在鞍上,雪白的照夜狮子头御马停靠在殿外,崇祯皇帝象个毫无神志的跨上马背,在王承恩的引导下,朝西山行去。

出了玄武门,又走出北上门,过了石桥,越过一条冷清的大路,便进人万岁门,来到煤山的大院中。郁郁葱葱的树木,在此时崇祯眼里,再也没有以前的那样清秀,而且显的是那样的­阴­森。崇祯来到院中,在西山脚下马。

“皇爷,时间不早了,李贼大概也快要进城了,还是不要耽误时间的好。”

“上山。”崇祯冷冷的说道:“前面带路。”

王承恩见他态度执拗地要去山上,只好走在前面带路。

引着崇祯从西山脚下,手分树枝,顺着坎坷的小路上山。原本平稳的小道,此时却是荆棘遍布,原来自从崇祯末年,国事日坏,皇帝和后妃们许多年不来煤山,所以上山的道路失修,不仅坎坷,而且道旁荒草和杂树不少。不是的划过两人露在外面的细­嫩­的肌肤。

西山在明朝时期,虽然是在紫禁城外,但是由于是北京城的最高处,在这里不但是个游览胜地,可以一览北京盛况,更重要的是的其地理位置决定着它有着重要的兵家要地。明朝的皇帝也把它当作一个皇家园林,煤山上的密林中栖有许多白鹤飞禽种类,刚刚从黎明的残梦中醒来,有几只听见上山的人声,顿时惊起几只飞鹭,立马展翅起飞,飞往北海琼岛,在长空中发出来几声嘹亮的悲鸣。仿佛在意味着什么。悲鸣之声让崇祯帝心情更加悲凉。

空中布满暗云,所以天­色­已明,却迟迟不肯大亮,仍然有零星微雨。凉风忽起,松涛汹涌。崇祯在慌乱中右脚被石头绊了一下,冷不防打个前栽,幸好抓住了在前边带路的王承恩,没有跌倒。经过这一踉跄前栽,他的今早不曾梳过的头发更散乱了,略微嫌松的右脚上的靴子失落了。继续走了几步,他感到脚底很疼痛,才明白临时换的一只旧靴子丢失了。但是他没有回头寻找,也没有告诉王承恩。他想,马上就要上吊殉国了,脚掌疼痛一阵算得什么!

煤山有五峰,峰各有亭。他们上到了煤山的中间主峰,是煤山的最高处,在当时也是全北京城的最高处。这里有一个不到两丈见方的平坦地方,上建一亭,就是清代改建的寿皇亭的前身。倘若是一般庸庸碌碌的亡国之君,到此时一定是惊慌迷乱,或者痛哭流涕,或者妄想逃藏,或者赶快自尽,免得落入敌手。然而崇祯不同。到底是个当初雄心勃勃,一心想做中兴明君的人物,临死的时候反而能保持镇静,他先望一望紫禁城中的各处宫殿,想着这一大片从元朝就开始兴建,到了永乐年间才建成,后经历代祖宗补建和重建的皇宫,真可谓琼楼玉宇,虽然没有见过天宫,但是眼前这一切人间恐怕再也找不到了,从今日以后,再也不属于他的了。他深感愧对祖宗,一阵心如刀割,流出两行眼泪。他又纵目遥望,遍观了西城、东城和外城,想象着“贼兵”此时已经开始在各处抢劫、­奸­­淫­。杀人,不禁心中辛酸,叹口气说:“十七年……一切落空!江山再也不是朕的江山了,明王朝也不是万世王朝了,朕有何面目去见朕的了列祖列宗啊!”

王承恩催促说:“皇上究竟在何处殉国,请速决定,莫再耽误!呆会叛军可要攻过来了。”

“好吧,不再耽误了。你跟随朕来,跟随朕来!”

他带着王承恩离开了煤山主峰,往东下山。又过了两个亭子,又走了大约三丈远,下山的路径断了。在崇祯年间,只有崇祯和后妃们偶然在重阳节来此登高,所以登煤山的路径只有西边的一条,已经长久失修,而东边是没有路的,十分幽僻。崇祯命王承恩走在前边,替他用双手分开树枝,往东山脚下走去。半路上,他的黄缎便帽被树枝挂落,头发也被挂得更乱。山脚下,有一棵古槐树,一棵小槐树,相距不远,正在发芽。两棵槐树的周围,几尺以外,有许多杂树,还有去年的枯草混杂着今春的新草。分明,皇家的草木全不管国家兴亡和人间沧桑,到春天依然发芽,依然变绿。

来到了古槐树下边,他告诉王承恩可以在此处从容自尽,随即解下丝绦,叫王承恩替他绑在槐树枝上,王承恩正在寻找高低合适的横校时候,崇祯忽然说:“向南的枝上就好!”崇祯只是因为向南的一个横枝比较粗壮,只有一人多高,自缢较为方便,并没有别的意思。但他同王承恩都同时想到了“南柯梦”这个典故。王承恩的心中一动,不敢说出。崇祯惨然一笑,叹口气说:“今日亡国,出自天意,非朕之罪。十七年惨淡经营,总想中兴。可是大明气数已尽,处处事与愿违,无法挽回。十七年的中兴之愿只是南柯一梦!”

王承恩听了这话,对皇帝深为同情,心中十分悲痛,但未做声,赶快从旁边荒草中找来几块砖头垫脚,替皇帝将黄丝绦绑在向南的槐树枝上,又解下自己的腰间青丝绦,在旁边的一棵小槐树枝上绑好另一个上吊的绳套。

崇祯望着绳套,他摇摇头惨然微笑:“皇后在等着,朕该走了。”

转身走到古槐树旁,手扶树身,登上了垫脚的砖堆。他拉一拉横枝上的杏黄丝绦,觉得很牢,正要上吊,王承恩叫道:“皇爷,请等一等,让奴婢为皇爷整理一下头发!”

“算了,让头发这在面上好啦。朕无面目见列祖列宗于地下!”

崇祯索­性­使更多的长发披散脸上,随即从怀里拿出一张纸来,看了半响,又放回怀里,露出黄|­色­一角,显然是为了提示什么。然后将头Сhā进丝综环中,双脚用力蹬倒砖堆,抓着丝绦的双手松开,落了下来,悬挂着的身体猛一晃动,再也不动了。

王承恩看见皇上已经断气,向死尸跪下去叩了三个头,说道:“皇爷,请圣驾稍等片刻,容奴婢随驾前去!”他又面朝东方,给他的母亲叩了三个头,然后起身,在旁边不远的小槐树枝上自缢。

随着这对忠义主仆的死亡,明王朝最后一任皇帝吊死在煤山上,在中国历史上统治达二百七十多年的明王朝终于成为历史长河中的一朵浪花,消失在远方。

一个王朝的消亡,就标志着另一个王朝的兴起。

随着传宣官着高呼:“启驾!”声中,又一个王朝的主子进了紫禁城。成为了它的主人。

李自成由文武百官和御营亲军前后扈从,进德胜门后一直向南走,然后从西单牌楼向东,转上西长安街。所经之处,异常肃静,数万人马静悄悄细无声,沿街两旁,家家闭门,在门外摆一香案,案上有黄纸牌位,上写“永昌皇帝万岁,万万岁”。门头上贴有黄纸或红纸,上写“顺民”二字。表示自己是大顺朝的的黎民了,不是明朝的子民。百姓是天下最大的力量,但是也是最常见的墙头草了。

李自成骑在高大的乌龙驹上,神态庄严,时时在心中提醒自己是大顺皇帝身份,非同往日。他左手轻提杏黄丝缰,右手下垂,坐直身子,眼睛炯炯前视,不肯随便乱看。自己这个驿卒也有今天的这个成就。人间至尊,惟我独尊。

过了金水桥,仍然忍不住仰头端详承天门的敦实壮美,忽然想到,等举行了登极大典之后,需要命文臣们找个书法好的,恩,那个黄玉的书法倒是不错,与那个解缙也不差上下吧!为承天门也拟一对联,写成二尺见方的黑漆楷书,衬着金­色­云龙底,悬挂在中阙门两旁,名字叫做…叫做…他刚刚想到这里,牛金星来到他的马头旁边,躬身提醒:“陛下,请箭­射­‘承天之门’,拔除明朝的不祥之气。”

旁边的李双喜赶快从背上取下劲弓,又从箭橐中取出一支雕翎箭,双手捧呈给李自成。李自成使乌龙驹后退几步,举弓搭箭,只听弓弦一响,一箭­射­中“承天之门”牌上中间空处,即“天”字的下边,“之”字的上边。文武群臣和护驾亲军们立刻欢呼:“大顺朝万年万年万万年。”

李自成朗朗大笑。

大顺朝真的万年万年万万年吗?答案是否定的,不过李自成不知道,任何人都不知道,任何一个有为的君王都希望自己的王朝万年万年万万年,否则秦始皇不是说一世、二世,一直到万世。

龙生九子 第一百三十回 李自成招降吴三桂 多尔衮窥视中原地

“陛下,河南急报。”在龙椅上还没有坐稳的李自成眉毛微皱。

“陛下,李无庸于三月十日在台湾称王,并于次日举兵三十余万伐明,福建、广东如今都先后陷落,明史可法、刘良佐、黄得功所部的二十余万人与唐罗振东、姚启圣部对峙于江苏境内,而李无庸亲自率领的大军与刘启水师将南京团团围住,飞鸟不出,刘启的舰艇上的大炮每日由长江向南京城轰炸,马士英部死伤无数,唐军师宋献策随李无庸于上海登陆,率领大军横扫江苏、山东等地,隐约有进犯河南的意图,更有胜者,我军有人在天津入海口见到了唐军的舰队。”李岩声音越来越小了,而龙椅上的李自成脸­色­越来越黑,刚刚登基,夺得花花江山的喜悦被眼前这份急报弄的跌落谷地。

“可恨、可恶。可恶的李无庸。”李自成不顾身份的叫骂起来。

“陛下,李无庸此人一向狡诈,还是小心应付的好。”李岩皱着眉头说道。对如李无庸的那一枪,他可是记忆犹心,这些年来,他一直为着那一枪而寝食不安,他也为此多次收集关于李无庸的资料,然而现实中的李无庸的资料,要么就是风liu,要么就是要钱侯爷,要么就是民族英雄,要么就是乱臣贼子,却没有哪一份是关于李无庸军队的消息,但是在他心里面,他有理由相信,李无庸的大军已经大规模的装备了火铳,而且要远比京师三大营来的先进。

“哼,权将军大概是多虑了吧!”刘宗敏不屑的说道:“陛下如今有兵百万,战将数千员,幅员辽阔,战略纵深远比李无庸强,最为有利的当然是民心了,民心所向,才是天下根本,李无庸何许人也,不过是个喜欢逛窑子的纨绔子弟而已。”

“制将军此言差也。”牛金星忽然摇了摇头,下巴下的羊胡须翘了翘,对李自成拱手道:“陛下,臣虽然不了解李无庸到底是个什么人物,但是臣却敢猜测此人日后是我大顺的大敌也,陛下当重之。”

“哦!”李自成闻言奇怪道:“那李无庸有何出奇之处,难道比朕还厉害?”

“陛下,李无庸的为人臣并不知道,但是他的军师臣却知道,宋献策乃河南人,此人才高八斗,智谋无双,可以堪比三国时期的诸葛孔明,明王朝的刘伯温,李无庸有此人辅佐,可以为陛下敌也。”牛金星当然知道宋献策了,当初他还准备把他引见给李自成呢!只可惜那个时候,宋献策已经追随李无庸去了台湾,让他叹息了好久。

“既然此人为我心腹大患,那就趁其立足未稳,剿灭此人。”李自成眼睛闪烁着杀机,如今他已经当了皇帝了,成为了中原的主人没,李无庸对于他来说,就是叛逆,既然是叛逆,就不用客气了,杀了再说。

“不可,不可,陛下。”说话的是副军师,权将军李岩。“陛下,如今我军入了京城,京城民心稍安,但是我军的背后不到一天的路程,吴三桂的山海关可是驻扎着十万的关宁军,虽然关宁铁骑的战斗力逊于我军,但是他十万铁骑可是悬在我军头上的一柄利剑,一旦我军主力离开北京,把必为此人所夺,臣以为崇祯已死,南方也会为李无庸所占据,吴三桂也就没有效忠的对象了,此时我军要是招降吴三桂,可能­性­极大,这样一来,我军不但可以解决后方的不安,还可以凭添十万­精­锐的关宁铁骑,更可以把后金挡在山海关外,如此可以一箭三雕。”

“李将军所言甚是,臣赞同。”牛金星也出列道:“还请陛下招降吴三桂,山海关关系重大,陛下可以不吝封赏,就是封个王也再所不惜。”

李自成闻言微微一皱,当下道:“如今朕刚刚夺下江山,灭了暴明,诸位爱卿劳苦功高,朕尚未封赏,首先封赏的却是前明余孽,还要给予王爵,依朕看来,那吴三桂也是个明白人,当知道天下大势,只有投降大顺才有生存的地方,否则朕的百万大军一到,恐怕­性­命也难保。依朕看,不如给予他一个侯爵,然后给予金银珠宝以厚赏,让他给朕安心守护山海关也就成了。”王爵是不会封的,如果封了他做王爷,那以后不是要封许多的王吗?非李姓不得封王这是李自成在长安的时候就定下的规矩,谁也不可能破坏的。

“谁人可以出使,招降吴三桂?”

“臣愿往。”说话的却是黄玉。

“黄爱卿前往必定要好消息。”李自成大喜。

“臣此去有两个要求。”黄玉道。

“说。”李自成大袖一挥。只要不触及他的低线,什么都好说。

“如今北京被我军攻破,山海关必定缺少粮草,还请陛下拨付臣十万大军一个月的粮草,以作诚意;其二,吴三桂尚有家眷在北京,还请陛下妥善安排。”

“照准。”

“那臣就去山海关了。”

天下大势并非只有一个人知晓,山海关的重要­性­也不是大顺王朝一个人能看的出来的,李无庸也看的出来,所以他让人带领大军伺机夺取山海关,但毕竟聪明人有许多,中原的形势已经乱的一塌糊涂了,如今也是可以捞取一笔的时候,多尔衮是这样想的。自从他知道李自成拿下了居庸关后就是这样想的,所以他不断的派遣细作深入大明境内,昨天他终于得到消息了,李自成已经攻下了北京城,崇祯皇帝在煤山上吊死了,统治中原长达两百多年的大明王朝终于灭亡了。

多尔衮迫不及待的召集诸王公大臣,崇政殿的龙椅上,多尔衮并没有穿上摄政王的龙袍,而是穿着太祖皇帝努尔哈赤的披挂,没有人说什么,也没有人敢说,如今的大清朝,多尔衮说的算,另一个摄政王老了,很久都没有上过朝了,虽然表面上是两王摄政,但是大家都知道实际上是多尔衮这位不是皇帝的皇帝统治着大清。

“明朝已经灭亡了,李自成那个泥腿子入主了北京城,我们再不有点表示,中原那如画江山恐怕要落到他的手上了。”多尔衮用充满诱惑的语气说道。底下的众人也是脸上露出了喜­色­。

“摄政王,恐怕你还忘记了一个人吧!”豪格突然说道:“难道摄政王以为台湾的李无庸是那么好惹的吗?据本王的情报看,李无庸也称王了,如今的兵马早就过了大海,登上了大陆,恐怕此刻已经与李自成接上火了。如今要是我军此时Сhā足中原,按照中原人排外情绪,摄政王就不怕两家联合起来对付我们吗?李自成与李无庸可不比崇祯那样无能。依本王看来,还是等他们打的差不多的时候,才是我军起兵之时。坐收渔翁之利。”自从山海关被李无庸逃脱后,豪格对于这个李无庸是咬牙切齿的恨,不但加强了军队的训练,期望着日后能在战场上狠狠的教训一下李无庸,找回自己的面子,更重要的是,从有限的俸禄里,节省大不部分,安排细作,专门打听李无庸的消息,可以说比李自成和多尔衮的详细多了。

多尔衮冷芒一闪,望着低声讨论,脸上露出忧­色­的王公贝勒,心里一阵气恼,不但是他们,就是他自己也见识到了李无庸的厉害,如今的后金是闻李而­色­变,想自己的皇帝都是被他给气死的,何况其他的人了。

“大阿哥说的不错。”多尔衮并没有反对豪格,而是表示很赞同。“按照惯例,肃亲王的方法是很不错,不过你也别忘了,等他们分出胜负来的时候,中原的大势已定,就算我等攻进了山海关,也将面对的是统一在一个羽翼下的强有力的统治,不论是李自成还是李无庸,他们将率领数千万的汉人来对付我们,先不说我大清是不是能对付的饿了,就是到了那个时候,山海关也不可能攻的下,李自成与李无庸不象崇祯那样无能,你以为他们还会象以前一样,让我们自由的出入喜风口吗?我们只有在这个时候,趁中原还没有定主的时候,快速的进击中原,并且占领黄河以北的领土,然后按照我们先人完颜阿骨打的战略,与李无庸隔河而治,长久计划,最后灭亡李无庸,统一中原。”

“王爷说的轻巧,那山海关可是有十万关宁军,那吴三桂可是个将才,把整个山海关经营的如同铁打的一样,我大清要花多少力气能攻的下。”豪格不屑的说道。

“不废吹灰之力。”在旁边听了好久的范文程突然说道:“两位王爷,此时中原无主,明朝已经灭亡,山海关的吴三桂是进退两难,进,则抵不过李自成的大军,退,他会甘心居于一个驿卒之下吗?观中原各路英雄,能取天下者不过两人,一者是李自成,而另一个就是李无庸了,凭借李无庸的手段,取中原恐怕不是难事,而吴三桂且不说有杀兄弑舅之仇,就是山海关外差点要了李无庸的­性­命这一条足可以让吴三桂对李无庸望而却步了,如今他只有一条路走了,那就是投降我大清。臣请命,前往山海关说降吴三桂。”

多尔衮大喜,连忙道:“先生此言甚是,那就劳先生了,告诉吴三桂,只要助我军夺取中原,本王就与他结义为兄弟,并且封他为王,世袭罔替,永享富贵,决不食言。哈哈。”大殿中人闻言大惊,但都没有说什么,一方面固然是多尔衮的权势了,而另一方面,却是中原那如画江山的影响了。

龙生九子 第一百三十一回 娇公主悲伤欲绝 孔胤玉舌灿莲花

南京城仍然是那样的雄伟,只不过这个时候的南京给人的不是繁华与热闹,肃杀的气氛笼罩着这个虎踞龙盘之地。高大的城墙上,站立着无数的士兵,而在其后面也有着一队又一队的士兵在巡逻,加上城墙垛子上的一些斑斓的血迹,这些都说明了战争已经与南京有了亲密的接触了,自从成祖皇帝到如今,南京这个古老的城市远离硝烟已经有二百多年了。而这一切都是因为驻扎在城外不到一里的唐王李无庸。

自从三月十日誓师以来,李无庸带领的大军很快就在上海登陆,令军师宋献策带领大军一部横扫江苏、安徽、山东直逼河南后,自己带领余部回合镇西将军刘启共计十万人马朝南京逼来。

长江之上再次迎来了一位霸主,二百七十年前,在长江之上一位相貌不雅的家伙曾经感叹过,曾经奋起过,曾经辉煌过,他就是开创了大明二百多年江山的朱元璋,如今,长江之上横行的却是李无庸这个幸运小子,数百艘战舰护卫着旗舰,用了两天的时间,穿越了空间和时间的障碍,直达南京城下,而这一切都归功于马士英的战略观点,在他认为李无庸的战略意图很简单,福建、广东、浙江这些富饶之地才是李无庸的目标,至于南京,你还是等过了前面的四十万大军才说吧!长江沿岸的炮台也不过是略做个有样子罢了。论大炮,天下还有比李无庸手上大炮厉害的吗?­射­程、威力在这个世界上都是有着领先水平。

等到大军到了南京城下的时候,马士英才反应过来,不过他还是有点脑筋的,最起码他没有小瞧李无庸,也没有想过自己的野战上能够敌得过李无庸的火枪队,而南京城的坚固是天下闻名的,当初修筑南京城的沈万三可是提着脑袋在­干­事情,他能不修的好吗?再说经过历代皇帝每年不断的修筑,南京城可以说比明京城北京城不相上下了。凭险而守才是上才,这是马士英、阮大钺与钱谦益、冒辟疆、侯方域等一­干­人等研究了许久了才得出的策略。

而这一招也确实不错,李无庸并不想破坏南京城的一切,毕竟这里将是他对抗后清以及剿灭李自成的大本营,而南京的繁华与百姓也是让李无庸束手无策的一个方面,长期围困这个办法不得不提上了日程,尽管他的成本很大,但是李无庸也是没有办法。幸好在南方的罗振川与姚启圣率领的大军把黄得功、刘良佐、史可法压制在浙江与江苏交界的地方不能动弹,想来破敌也是迟早的事情了,等到大军一到,不管是强攻还是劝降都可以慢慢说话了。不过,李无庸到底不是个简单的角­色­,横行与长江上的水师,每天都会放些炮仗来吓唬一下守军,弄不好也能炸到几个不幸的家伙,虽然榴弹对城墙的危害较小,但是对士兵的危害却很大啊!最起码能够摧残士兵的意志,天知道哪次自己正在吃饭的时候,天上会掉下一个炮弹来,把自己送上西天啊!

距南京城一里的地方,一片白­色­的营房,而这些白­色­中间拱卫着一黄|­色­营帐,那就是李无庸的中军大帐了。大帐之中,李无庸仰躺在虎皮大椅上,眼睛微闭,想必正在休息。在营帐之外不是的传来士兵的­操­练之声。

“殿下,臣刘启求见。”大帐之外突然传来一阵中气十足的声音,宽厚而不张扬。

“刘启啊?进来吧!”李无庸懒洋洋的说道。

“臣…”

“行了,行了,别行礼。”李无庸微微拉了拉自己身上的龙袍,站起身对刘启挥了挥手。

“谢殿下。”

“你不在江上军舰里呆着,怎么到这里来了?”李无庸笑骂道。李无庸对这个跟了自己许久的家伙倒是信任有加的。

刘启闻言罕见的脸­色­微红,手无顿挫的说了句:“臣是来向殿下学打仗之道的。”

“跟孤学?”李无庸哈哈大笑道:“孤王手握雄兵,到现在还没有拿下南京城呢?”

“不,不,殿下那营门外挖的战壕就是一门学问,臣就学不来。”刘启脸­色­更红了。

“说吧!到底有什么事情?是不是看上哪家的小姑娘了,说,是谁家的,孤王亲自上门给你提亲去。”李无庸当然不相信刘启是为了南京城下那些纵横交错的战壕来的。当初挖战壕的时候,他也是再一旁看着。到底是个老实人,说谎都不会。

“臣的部下在巡江的时候,抓住了一个人。”刘启说着头低了下来,又低声说道:“她说她是明朝的公主,并且与殿下熟悉。”

“明朝的公主?阿九。”李无庸神­色­微动,忍住心中的渴望,但是微微颤抖了一下虎躯还瞒不过旁边的刘启,也让这位大将军心中舒了口气,幸亏当初是妥善对待,否则李无庸不把自己杀了才怪呢!

“她…她在哪里?”李无庸深深的叹了口气。此刻李无庸最怕见的人就是那位貌美如花、巾帼不让须眉的九公主了,但是最担心的却也是这位公主了,要知道作为一个末代公主,在国家灭亡的时候,要么被赐死,要不就被叛军所获,受尽屈辱。

“臣已经把她带到营外了。”刘启低着头说道。

“请她进来吧!”李无庸叹了口气,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的。

“是。”刘启顿了顿。

不一会儿,大帐中一阵清香。

“你来了。”李无庸淡淡的说道,言语中仿佛没有任何感情。

“本宫是来了,唐王殿下。”声音清冷,却包含着众多感情。

李无庸缓缓的回过头,还是象当初一样的美丽,华丽的盛装,显然是经过一番­精­心的打扮,清瘦的脸庞上还有一丝风尘,苍白的脸庞仿佛象人诉说着一路的艰苦,原本­精­灵的眼睛如今闪烁着异样的光芒,有惊喜、有羞涩,但更多的却是愤怒。

“阿九。”李无庸声音微微颤抖。

“唐王殿下,本宫乃大明太平公主。”九公主突然神­色­一冷。

“你狠我?”李无庸闭上了眼睛。

“恨?不。小女子是瞎了眼,还把你当作忠贞之士,大明的顶梁柱,如今才知道,你也和那些叛贼一样,窥视的是大明的江山,本宫不恨你,本宫恨的是自己这双眼睛。”清秀的脸庞上流下的眼泪仿佛见证着大明朝九公主的心情。“小女子在这里祝愿唐王殿下早日一统河山,成就帝王基业。”

“阿九…”李无庸神­色­微变。

“公主殿下说的对。”帐外突然传入一清朗的声音,接着大帐一掀,却是太傅孔胤玉走了进来。

“臣孔胤玉拜见殿下。”

“太傅请起。”李无庸神­色­微喜。

“孔氏之后拜见公主殿下。”孔胤玉又对九公主行了个礼。

“俗话说孔曰成仁,孟曰取义,你身为孔圣人之后,难道连他老人家的话都不听了吗?”九公主脸露讥笑之­色­。

“臣先不论先祖这句话的实际意义是什么?臣想请问公主殿下,汉代秦如何?”孔胤玉并没有生气,而是面带微笑的反问道。

“秦王暴政,汉高祖皇帝提三尺剑,力尽艰辛,平定天下,当然是对的了,就象本宫的先祖,本朝的太祖皇帝不满元朝暴政,起兵反元,拯救天下苍生于水火之中,一样,都是符合圣人之道。怎么,本宫的父皇也同那秦始皇与暴元一样?本宫告诉你,父皇自从即位以来,每日睡觉不超过两个时辰,如此勤政,岂是他人可以比拟的。”九公主反驳道。

“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暴元失政,群雄奋起。可见天下并非一人一姓之天下。”孔胤玉义正词严的说道:“崇祯皇帝自从即位以来,于内,不能安抚百姓,导致河山失­色­,死于饥寒交迫者不计其数,各地贪官污吏横行乡里,各种关税比天高,弄的百姓苦不堪言,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无道则选有道。于外,后金频频寇关,掠我钱财,杀我子民,崇祯皇帝不但不能抵御外寇,还要杀害有功之臣,以前的袁崇焕,前不久的唐王殿下。如此昏庸之君安能稳定河山,还天下一个太平?”

“何谓臣子?何谓忠臣?难道起兵造反也是忠臣所为?难道你李无庸不怕天下人耻笑吗?”九公主指着旁边不发一言的李无庸娇喝道。

“忠臣?”孔胤玉不屑的说道:“唐王殿下天资聪颖,文韬武略为当世之雄,所谓的忠臣不是愚忠,唐王当然是忠臣,他所忠的不是一家一姓,而是忠于天下百姓,忠的是大汉江山,忠的是华夏民族。此为大忠,为大忠而舍弃愚忠,方为正道。当年汉高祖也是秦王朝的一个亭长,之所以要起兵伐秦,因为他所忠的对象是天下百姓,所以得到张良、韩信等英雄的辅佐;大明洪武皇帝之所以揭竿而起,是因为他所忠的是大汉子民,所以能得到刘诚意、徐达等义士的辅佐。如今海内沸腾,内有李自成、张献忠做乱,外有后金虎视眈眈,天下只有唐王殿下才能解救天下百姓,还天下一个太平。公主殿下,您以为先皇可以吗?”

“你…先皇?”

“不错,据探马来报,前不久李自成已经攻破北京城,皇帝陛下在杀死后宫诸人后,在煤山上以身殉国了。还请公主殿下节哀。”

九公主并没有听清楚最后的话语,在经历了无数的磨难后,好不容易才与自己的情郎,大明的叛臣见面后,又迎来了一个巨大的噩耗,就是再坚强的人也接受不了。

望着躺在榻上的少女,李无庸不满的望了一眼孔胤玉。

“先生,你好威风啊!”

“嘿嘿。”面对李无庸的责怪,孔胤玉­干­笑了两声,猛的正­色­道:“殿下,如今崇祯已死,殿下其一要为崇祯发丧,以挽天下民心;其二,快速迎娶九公主,以招揽天下士子。”

“就按你说的去办吧!”李无庸望着睡着的阿九叹了口气。“追崇祯为庄烈帝。退下吧!”

“是。”

龙生九子 第一百三十二回 两大臣争相招揽 大汉­奸­左右逢缘

“军门,如今该如何是好?陛下已经归天,我山海关十万大军该何去何从,还请军门示下。”

山海关上,吴三桂一身披挂,虽然如今也有三十多岁,但是岁月并没有在他的脸上留下了多少的痕迹,虽然他也不过是个总兵而已,但是在山海关,他就是皇帝,他就是天,在这里崇祯的圣旨也不见得比他的命令来的管用。

大明朝是亡了,是他亲眼所见,当然也是他自己亲手造成的,自从连续接到崇祯的数十道圣旨后,按兵不动是他唯一的举动,他是个忠君的人吗?显然不是,否则这个时候,他应该在北京城下与李自成大战呢!他在等待,这个理由有的时候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也许在得到他的消息的时候,他就下了决定;也许是见到她的身影的时候,他就想到了。

李无庸总算反了,他称王了,数十万大军出台湾,很快的横扫整个江南,而此时此刻,北方的局势更是让这位胸怀大志的将军看到了自己的出路,虽然九公主很漂亮,但是却不值得自己去卖命,­性­命、权势才是自己想要的,而这一切已经不是崇祯这个没落的王朝能够给予的。在乱世里,实力才是最重要的,看看李自成是个反贼,如今却攻占了北京,俨然成为天下之主,那些文人士子们,心里早就盼望着开科取士了,在新的朝廷里博个功名出身的;那李无庸不也是叛贼吗?可是天下骂他的有多少的呢?关键是靠实力,胜者王败者寇,这是天下最浅显的道理,谁都明白。

十万大军是什么?山海关是是什么?这就是实力。如今的关宁军已经不是以前的关宁军,这里没有广西兵,没有山东兵,也没有陕西兵,只有山海关外的壮汉,在军中,我吴三桂的话比谁说的都管用,关宁军这支以朝廷军饷建立起来的铁骑早就是我吴三桂的私兵。十万铁骑就是实力,就是资本。山海关是什么,是扼守关外与北京的钥匙,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无论是关外的清军还是李自成,都知道它的重要­性­。吴三桂是汉人,他虽然也想过投降后金,但是很快被他否定了,因为如果可以选择,他还是愿意在青史上留下一笔好名声的;李无庸就不比考虑了,两人不但有仇,更重要的是离自己太远了,那剩下的就是李自成了,只要你能给我想要的,我投降你又如何?

“传本将命令,两边戒备。”吴三桂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军门,后金来人了。”说话的是他的家人吴禄。“他说他是范文程。”

“是他?”吴三桂一阵失神,没想到来见自己的居然是后金的一品大员,大清的重臣。“请他到总兵府。”想了想吴三桂还是想见一见这个后金说客。

“清使者拜见山海关吴将军。”

吴三桂望着眼前的这个瘦弱的中年人,狠狠的皱了一下眉头。山海关军门,难道你没有看到我关头上还竖立的是“明”字大旗吗?

范文程当然知道了,他如此说原因很简单,大明朝的皇帝已经死了,大明朝也已经灭亡了,你吴三桂已经不是明朝的将军了,是个无主的人了。

“范大人所为何事?”吴三桂并没有计较这些,你会说又如何,在这个时代,实力才是最重要的。只要我手中还有十万人马,大明朝灭亡了又如何?明朝存在已经近三百年了,朱元璋的后裔也不知道有多少,本将军随便找一个,照样能整出一个大明朝来。

“下官是为将军送行而来。”范文程坐在椅子上漫不经心的说道。

吴三桂不屑的说道:“范大人也是汉人,应该是熟读史书了,在以前的一些说客,他们所说的第一句话基本上都是这一句,久闻范大人在关外也是一个智者,怎么也说这些没有趣味的话。”说着就哈哈大笑起来。

范文程脸­色­微微一红,但是很快的冷静下来,脸上仍然是一副微笑的模样,好象刚才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吴将军果然是当世豪杰,难怪我家摄政王想与将军结拜为兄弟呢!”范文程不经意中抛出了一个诱饵。

“什么,多尔衮想与本将军结拜为兄弟?”吴三桂又有一种想笑的冲动,这个时代真奇怪,自己杀了那么多的满人,到头来,满人的王爷居然想与自己结为兄弟。

“下官来的时候,摄政王殿下曾让下官转告将军,若将军在中原不如意的时候,不如到大清一游,他当与将军结为兄弟。”范文程对着北方拱了拱手说道。

“先生真会说笑话。”吴三桂摆了摆手道:“先不说本将军与你家王爷乃生死大敌,就是这个在中原不如意这句话恐怕也有误,想本将军控弦十万,坐守山海关,中原的百姓能不敬佩本将军吗?”

“将军这十万人马盘踞山海关,不知每日所耗多少?”范文程缓缓的说道:“以前崇祯皇帝在的时候,对将军军粮是一粒也不会少,如今恐怕将军的存粮剩下不了多少了吧!将军还准备从哪里得到粮草来补给呢!失去了粮草的十万大军能发挥多少战斗力呢?”看着莫不做声的吴三桂,范文程一笑,又接着说道:“就算将军投降了李自成,将军以为李自成会信任将军吗?吴将军出身高贵,李自成乃是驿卒出身,来所反的就是将军这样的人,更何况的是将军控弦十万,坐守山海关,如同悬在李自成头上的一柄利剑,您说李自成能允许将军继续威胁他的后方吗?谁也不愿意把自己的要害暴露给敌人,将军的十万大军恐怕就在将军归降之日,就会被打散到各处,失去了十万大军的将军,您还有什么凭仗呢?我家王爷就不同了,将军只要献上山海关,摄政王不但与将军结为兄弟,而且在平定天下之日,会加封将军为并肩王,世袭罔替,将军的十万儿郎也可以继续跟随将军左右,为国拼杀。”

吴三桂沉思了半响,大厅中气氛顿时异样起来。忽然大厅外的吴禄走到吴三桂身边,在耳边轻轻的说了几句,下首的范文程心里不由的露出一丝不安。

果然吴三桂眼睛中蹦出凌厉的光芒,猛的站起身来,指着范文程怒骂道。“你也是汉人,难道让本将军投降异族不成,难道让本将军当贰臣不成?”来人,送客。”不等对方分辨,就有两个如狼似虎的士兵拖着范文程朝关外走去。

而此时的吴三桂却站在滴水檐下,象是在等待着什么。不一会儿,就见对面施然然的走来一位儒雅书生,面如冠玉,漆黑的眼睛闪烁着睿智的光芒,白衣长袍,就缺一鹅毛扇,否则吴三桂还以为是诸葛亮再世了,没想到李自成军中也有这样的人物。不错,来者就是被李自成封为副军师,大顺朝的内阁大臣顾君恩了。

“顾君恩见过吴将军。”到底是有求人家来的,顾君恩先朝吴三桂行了个礼。

“顾大人远到而来,里面请。”吴三桂也不敢怠慢,自己的父亲老小还在对方手里呢!

两人坐定后,顾君恩向南拱了拱手道:“陛下久闻将军在关外抵御后金,杀敌无数,保护我中原汉家子民不受胡虏的侵凌,十分钦佩,此次让下官送来粮草八万石,以犒赏诸军。”

吴三桂眉头有是一皱,顾君恩的话里含义可就大了,先不论这个“陛下”等称呼,单这个“犒赏诸军”中意味就大了,犒赏这个词只能是君王奖赏自己的军队才用的词,如今如果收了这个赏赐的话,不就承认了自己的关宁军是李自成的属下了,自己也是李自成的臣子了?

“顾大人,家父在京城还好吧?”吴三桂并没有接过话题,而是转向了自己关心的问题。

“吴大人身体大顺,陛下也宽厚有加,将军不必担心。”顾君恩微笑道。然后又从怀里摸出一书信,递了过去道:“下官来的时候,吴老太爷让下官转给将军书信一封,呈将军一览。”

吴三桂也没有客气,伸手接了过来,看了看信上的印泥,只见印泥完好无损,当下知道顾君恩没有看过,对李自成军的印象又好了些。

掏出信纸,熟悉的字体顿时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三桂我儿:大顺军陷城,为父与众臣已归降。家中无事,卢氏(卢玉英)亦平安无事。儿可准备投降大顺,但须观大顺如何待明室降将。

吴三桂轻松地出了一口长气。“卢氏平安无事”最是令人快意了。

降李自成?如果李自成真有天子气像,那自然要降,否则我吴三桂还能到关外降清?我或当梁山好汉不成?

他对投降大顺并无反感。改朝换代的事,谁又扭转得了?良臣择明主,飞鸟择良木。万一将来李自成不信任我了,我就与玉英遨游山林去,这打仗还能当日子过……?想到这里不由的松了口气。

“不知陛下有何交代?”

顾君恩闻言不由大喜,连“陛下”这两个词都说出来,投降之心就昭然若揭了。当下说道:“陛下有旨,吴将军在处理山海关事宜后,进京封侯、领赏。”

“进京?”吴三桂心里一动,当下面不改­色­的说道:“既然如此就劳烦大人回奏陛下,待臣整顿军马,三日后,返京觐见陛下。”

“既然如此,下官就在北京恭候侯爷了。”连顾君恩也没有想到说降吴三桂居然如此容易。

望着顾君恩的背影,吴三桂脸­色­一沉,招过吴禄吩咐道:“秘密返京,打探一下情况,顺便看一下老爷。”

“是。”

真是漫江撒下钩和线,从此钓出是非来。这一看,顿时把一个好好的大顺江山给看没了。

龙生九子 第一百三十三回 顾炎武巧献粮计 李无庸兵进南京

且不论吴禄所探察的结果,此时的南京城中的留守府,马士英在大厅里走来走去,原因很简单,南京城中的粮食只能管上十天了。偌大的南京城居然缺粮,恐怕是天下奇闻了,南京城位于江苏境内,自从元朝以来,苏湖熟,天下足的谚语早就传遍了天下,作为江苏的首府,居然还有粮食不足的情况,不由的不让人奇怪了,但实际上确实是如此,南京城中的各大粮仓也快要见底了,仔细一问才知道管粮食的官员,早就把粮食给卖的查差不多了,谁会想到李无庸居然把南京围了两个月呢?而城中的富商家的存粮也都不足,谁会想到南京城中的各大粮仓居然这么快就见底了呢!

“大人,唐营中有情况。”跑进来的是狗腿子阮大钺了。

“走,去看看。”马士英狠狠的皱了下眉头。

与城里不同的是此时的南京城下的大唐兵营成了一片红­色­海洋,喜庆的气氛笼罩着整个大营,炮兵营的大炮今日也罕见的没有炮轰南京城,倒是让马士英等人感到奇怪,众人也登上了城楼,观察着远处的唐军大营。

突然,唐营辕门打开,一骑朝城下冲来,正在众人迟疑间,来者大声喊道:“城上众人都听真着,今日乃唐王殿下与前明公主成亲的大好日子,唐王殿下有令,今日暂停进攻。”就这么来回喊过几遍,然后从背后扯出一箭支,拉了个满弦,弦如月,箭如虹朝城楼­射­去。箭头处携带着一封书信,显然是告诫城中百姓书。

“可恶。真是乱臣贼子,连公主也敢亵du,难道不怕天下人所咒骂吗?”龚鼎孽脸­色­铁青,因而不知道是真的是为李无庸取公主而气愤,还是为李无庸能取到公主而气愤,不过实力就是本钱,就算是气愤,却也不敢率领军队去踏平对面的唐军大营,也只能在城头上生个闷气罢了。

不过城上的众人的思想却都不象他所想的那样,以前李无庸没名没份,起兵那就是造反了,就算李无庸现在是兵强马壮,大军席卷了整个江南数省,但是在深受程朱礼教影响的众人眼里,是改不了的乱臣贼子,就算自己想过去投奔,最起码也是没有理由的。

但如今不同了,崇祯皇帝已经死了,大明王朝已经灭亡了,虽然马士英、钱谦益等人也曾想拥立福王为天子,但是南京如今只是一座孤城,要想称帝最起码也要等打退李无庸后才能称帝,虽然城内是福王做主,但是毕竟还不是皇帝,如今李无庸取了大明朝的九公主,那意义就不同了,他也算是皇室中人了,算是有了继承大明江山的资格,尽管只是女婿,但最起码也算是朱由检的后人不是。以前的江山之争,如今也只是家庭内部的矛盾了,你能管到那么多吗?如今南京城已经被对方围困了两个月有余,城中的粮食居然也不足,天知道还能守上多少时间,投降也许还能保住一世富贵。

而在南京城下的大营虽然也很红火,到处是红­色­,但是现实中的情况也并非象城上众人想象的那样,九公主虽然与李无庸情投意合,但是大明朝的灭亡,崇祯皇帝的死亡与李无庸的造反有着很大的关系,在她看来,若是李无庸不攻取江南,崇祯皇帝就可以临幸江南,凭借半壁江山继续对抗李自成,进而收复河山,重拾大明江山。就因为李无庸的意外一击,让大明王朝再也没有回转的余地了。如此情景,九公主如何能嫁给李无庸呢?她能过的了天下,也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不过李无庸并没有介意这些,时间可以改变一切,只要日后统一了中原,给百姓过上了好日子,九公主就不会回心转意的吗?答案是否定的。

中军大帐里,李无庸一身儒装,并没有披红挂彩,帐下站立的也是从台湾赶来的大都督府中的人员,刘谦、顾炎武等人也都赶了过来。

“诸位爱卿,如今孤王在南京城下盘踞了两个月有余,虽然我军有能力攻克南京,但是必然造成南京城的损坏,百姓的生命安全得不到保证,如此就得不偿失了,北京如今已经攻破,以后不论它的主人是李自成还是满清,他们的实力都与我军相差不下,而我军在攻取整个江南后,兵力的不足将是我军面临的重大的问题,所以长期对峙的情况就会出现,中原大地弄不好就成了三足或者四足鼎立,一统天下将是一个长期的过程,南京以后要作为我军的一个长期的基地,这里是不容破坏,最好能用最少的损失来攻占。不知众爱卿有什么高招不如现在说说看?”李无庸脸上露出一丝威严。

“殿下,哪有打仗不死人,我唐军之­精­乃天下第一,一路过来,明军望风披靡,溃不成军,战斗力与我军相比恐怕拍马也跟不上,臣以为我军十万大军不用火炮来支援,照样能打的马士英乖乖的打开城门,恭迎殿下进城。”说话的是刘启。唐军乃天下第一,这句话不但是外面有这个认识,唐军上下都有这样的看法,自从李无庸东征西讨很少有失败的时候,这种气氛就弥漫了整个唐军上下,连刘启这个忠厚老实的人也不由自主的说了出来,事实虽然是事实,但是这种情绪却是要不得,自大很容易毁掉一只军队。

李无庸皱了皱眉头,旁边的刘谦见状,连忙出列拱手道:“如今我大军围困南京长达两个月之久,在长江以北,军师也不断的传来好消息,兵锋直逼河南,南方的罗震川的军队也与史可法有过几场战争,虽然所消灭的比较少,但是消灭或击溃史可法也是迟早的事情,南京城现在是孤城一座,军心、民心皆不稳,俗话说识时务为俊杰,臣认为说降南京城比较合适,不但可以给两军免去刀兵之灾,还可以保留南京的一些建筑,为以后省了不少的力气。”

“城内的马士英等人对我军的态度十分排斥,而且这些人把权欲看的比天下百姓更重要,说降恐怕不是上策,此计不妥。”李无庸皱了皱眉头,他当然不愿意招降这些垃圾了,历史上的南明灭亡,马士英等人占了主要的因素,对于这些文人,拉一批,打一批,赏一批,杀一批,这才是李无庸对待江南文人的态度,而马士英、阮大钺却是在杀一批之列,龚鼎孽、侯方域、钱谦益等人则是在打一批之列,而这些人如今就是构成南京城高层的人员,若是真的招降了他们,如何处置他们将会是个重大的问题,李无庸不想做个言而无信的人,从而失去了民心。

“殿下,臣有一计可以让南京城自动的送到主公之手。”顾炎武眼珠一转。

“什么计策?”

“粮食。南京城即将要缺粮。”

“顾大人恐怕弄错了吧!”郑森冷冷的说道:“先不说南京城中商业发达,市场繁荣,众商家有着无数的存粮,就是论南京的地理位置,苏湖熟天下足的道理天下人都知道,南京位于江苏,旁边的粮仓,城内的粮仓加起来,恐怕够南京城人吃上一两年的了。”

“关大人推测的并非没有道理。”顾炎武淡笑道:“但是实际情况并非象众人想的那样,先不说大明朝的官员是否廉洁,是否忠于职守,城内的粮仓是否都是满仓,就另一个方面来说,南京城的周围从来不缺粮,要是关大人你,你会在南京城中藏有大量的粮食吗?别忘了城中可是有二十万大军,还有无数的百姓,这些人每日的开销可是庞大的数字,两个月下来,城中还有多少粮食呢?”

郑森闻言也是莫不做声,先不说明朝末期的官员各个贪污,粮仓中就算有无数的粮食,恐怕也被他们给卖的差不多了;而顾炎武考虑的另一方面也是有着一定的道理,身边就是全国闻名的大粮仓,谁还没事­干­在粮仓里藏那么多的粮食呢?

“亭林,你接着说下去。”李无庸顿时来了兴趣。

“殿下,既然城中现在缺粮,那我们就送粮给他,但是又不能给的太多,按照马士英等人的­性­格,他们是不会理睬百姓的死活,那些粮食也不可能卖给那些百姓的,王室、官员、军队这三者需要的数量就是个天文数字了。如果殿下每日所送出的粮食只能让少数人吃饱的话,南京城内的百姓肯定会对马士英他们不满,甚至军队都有可能搀杂其中,暴动恐怕才是活命的最佳的办法了,如此一来,南京城不就是唾手可得了,也不需要浪费我大唐的一兵一卒。”顾炎武一脸的­奸­笑。

“不错,我军什么都缺,但是银子与粮食不缺。既然如此,就按照亭林的去办,每日也不用开炮浪费炮弹了,就用投石机每天投上上百袋大米进去,让他们狗咬狗吧!我等只要坐等南京城门大开就行了。”李无庸欣喜的说道:“此战若是成功,亭林当为首功。”

“谢殿下。”

三天后,唐营每日都向南京城内投放两百袋大米,马士英等人果然象顾炎武猜测的一样,大米只能让番王、官员等人食用,而士兵们只能喝点稀汤,百姓就更不用说了。情绪激动,只有打开城门才能活路,现实逼迫着南京城的百姓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于是在十天后,南京这个堡垒终于被李无庸从内部攻破,兵不血刃的占领了明朝都城,也同时有了与北方有了对峙的本钱了。

龙生九子 第一百三十四回 李无庸孝陵祭拜 吴三桂冲冠一怒

炎黄七年七月六日,天大明,甲辰、龙月,­干­支壬午五行属木,二十八宿为参,月建为满,易祭祀,嫁取经络。

唐王李无庸在众人的陪同下携带九公主朝紫金山下的明孝陵行去,明太祖乃是明朝开国帝王,在臣民士绅心中拥着不可动摇的地位,关防大事甚是紧要,由不得李无庸不重视。想当初朱棣入南京前,郑成功围南京之时,都曾先往孝陵拜谒,以示对太祖的尊重。而在清朝的时候,康熙、乾隆每次南巡都会祭祀明孝陵,康熙皇帝更是对明孝陵实行三跪九叩的大礼,可见明孝陵在帝王心中的地位,祭祀明孝陵不光是对朱元璋的敬佩,最主要的是收服民心,李无庸刚入南京城,虽说南京城中的官吏与百姓暂时归依于李无庸,但是毕竟不是真正的心服,祭祀明孝陵一方面是显示自己的心胸宽广,另一方面也是安抚明朝遗老遗少的心。

大清早,李无庸便在有司官员的安排下沐浴熏香,不进饮食。待吉时一到,与九公主上了龙辇,由明皇城正门而出,近卫军侍卫队在前面开路,从台湾赶来的文武百官紧随其后,队伍后面是宫廷歌舞队,而李无庸与九公主则坐在龙车上走在队伍中间阵容整齐,仪仗威武,再现皇家气派。在仪卫簇拥下自南京城而出朝紫金山而去。沿路官员百姓早得了音信,不论贤愚老幼,愿或不愿,皆用黄土覆地,清水泼街,然后鲜花香案摆放于门前,全家老幼尽出,远远见了唐王仪卫过来,尽皆山呼舞蹈,跪拜如仪。隔过黄幔望着周围跪拜的人群,李无庸不由的一叹。

“你叹什么?”旁边响起了九公主冰冷的声音,自从成亲后,两人再也没有说过话了,也没有象这样的呆在一起,虽然九公主十分希望能嫁给李无庸,但是却不想自己的婚姻中搀杂着政治因素,更不想在那种情况下嫁给李无庸,然而事实就是这样,自己还是嫁给了一个自己又爱又恨的男人,在熟悉又陌生的皇宫里,九公主一直冰冷着俏脸,与诸女也不说话,弄的皇宫中冷冷清清,李无庸也因为战事繁忙,两人接触的机会甚少。如今两人虽然在一起,却还是因为祭祀太祖皇帝,九公主也是一个聪明伶俐的主,当然知道李无庸拉她过来的目的,民心、士子之心,就此行的目的。

“我已经接到情报,你那几个弟弟安王、永王都已经跑了出来,我已经派人去接了,太子虽然还在李自成手上,想来他也不会为难一个孩子的。”李无庸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你准备怎样处置他们?”阿九心里一惊,玉手紧紧的拉了手中的绣帕。

“放心,我会封他们为安乐侯的。”李无庸叹了口气,抓住那双冰冷的玉手,阿九抽了又抽,见李无庸抓的很紧,也就没有再抽了。

“这样也好,让他们远离权力之争吧!这样还能保存我朱家血脉。”九公主当然知道李无庸这样做已经是仁至义尽了,须知每代王朝灭亡后,他的子嗣是不可能有好日子过的。如今得到李无庸的承诺,朱九九脸上也微微松下了寒冰,倒更有一些皇家威严。让旁边的李无庸暗暗的松了口气,呆会祭祀的时候,朱九九整着一冰冷的俏脸,这可不是一件好事。

明孝陵在南京城东郊紫金山南麓独龙阜玩珠峰下,茅山西侧,明开国皇帝朱元璋和皇后马氏合葬于此。陵墓的神道从四方城开始。四方城是一座碑亭,位于卫桥与中山陵之间,是明成祖朱棣为其父朱元璋建的“大明孝陵神圣功德碑”。其顶部已毁,仅存方形四壁,内有立于龟趺座上的石碑一块,碑高8.78米。碑文由朱棣亲撰,计2746字,详述明太祖的功德。明孝陵的朱红大门坐北朝南,正对梅花山,门额上书“明孝陵”三字。碑亭后原建有两御亭,西边叫宰牲亭,东边的称具服殿。秘道尽头有石桥,称大石桥,又称升仙桥,意思是过了此桥即为“仙界”。桥北是一座宽75米、高16米、进深31米的城堡式建筑,称方城。方城以大条石砌成,正中开拱门式斜隧道,有台阶可步入,计54级。出隧道东西各有石级可登城顶。城顶原建有宫殿式建筑明楼,明楼顶部及木质结构已毁,现仅存四面砖墙,南面有拱门3个,另三面各有拱门一道。在方城顶上极目远眺,东面有中山陵,南面是梅花山,西面有中山植物园,北面是“宝顶”,四周树木葱茏,松涛阵阵,不禁令游人发思古之幽情。宝顶是一个直径约400米的圆形大土丘,即朱元璋和马皇后合葬的地宫,它的四周有条石砌成的石壁,其南边石壁上刻有“此山明太祖之墓”七个大字。

明黄|­色­龙袍,束发金冠,李无庸由神道向上而登,由正门而入,过宝城、明楼,一直至崇丘而止。在早就搭好的祭台上,李无庸站在最前面,九公主落后半步距离,然后刘谦、顾炎武等文臣武将,然后就是南京城中留守官员钱谦益、黄道周、姜曰广、张慎言等人,高攀龙、吴应箕等国子监、太学等博士东林党诸人,其他各府、各道等官员以及南京城中的富商百姓等千余人位列其后。

祭祀用的“少牢”(牛头、羊头和猪头各一个)放在陵墓前的案板上。一班和尚的法事活动拉开了这场祭祀活动的帷幕,法事活动之后,一位手持拂尘的太监尖着嗓子宣布唐王上香开始,然后李无庸从太监手里接过檀香,虔诚地下拜上香。上香不过是祭祀活动的开始,更复杂的祭祀活动还在后面,其后的跪拜、行礼、读祭文等活动,每一项都十分讲究,同时也很繁琐,仅一项跪拜就进行了两次,首先是李无庸和九公主跪拜“先皇先祖、地臧菩萨和过往神灵”等,在优美的文舞和虔诚的武舞之后,李无庸又率领百官分三次跪拜了九下。这就是三跪九叩,由此可见李无庸心之诚了,最后就是朗读祭文了,祭文也是李无庸等人炮制出来的。“崇祯十七年七月初六,甲辰,后学末进唐王李无庸谨昭告于明太祖开天行道,肇纪立即,大圣至神,仁文义武,俊德成功高皇帝之灵曰:国家外患,振古有闻,赵宋末造,代于蒙古,神州陆沉,几及拜年.我太祖高皇帝本布衣,应时崛起,十有二年,遂定大业,禹域清明,污涤膻绝。廓清中土,日月重光,河山再造,光复大义,昭示来兹,再现我大汉辉煌,其驱除光复之勋,未有能及太祖之伟硕者也.后世子孙不肖,不能敪厥武,委政小人,自成祖以来,国家妖孽众生,上无有抚民强国之道,下贪污横行,宦官专权,正义之士陨于­奸­佞之手之手不计其数,到崇祯年间,内有盗贼作乱,外有强敌入侵,后学李无庸兴兵于台,紧以太祖为师,再造乾坤,定鼎河山,救民于水火,还我汉家辉煌。敬告,再拜。”

“礼毕。”随着太监的喊声,李无庸此次祭拜朱元璋陵墓就这样结束了,然而它的影响却没有结束,在日后的几天里,南京周围的城市,浙江的一部,安徽的一部都已经归顺,只剩下史可法等人仍然盘踞在浙江一线,左良玉盘踞在武昌,刘泽清据守安徽,云南沐家仍然尊明为正统,史可法等人还尊兴献王嗣子朱厚形为帝,定都于武昌,史称“南明”。于是中原大地上就出现了四个王朝,李自成的大顺,张献忠的大西,李无庸的大唐,再加上关外的大清,历史上称为“五国争雄”。

当然在这五国之中,实力却是南明与大西最弱,到底是谁能够定鼎中原,逐鹿天下,最起码现在还没有人知道,然而就在这僵持之下,局势顿时因为一个小小的人物给改变了。

同样是山海关,吴三桂脸­色­铁青,在他的周围就是山海关的一­干­将领了,大厅中气氛十分的紧张,众人都把目光朝自己的统帅望去,显然等待着他的决定,吴襄被人打了,打的人就是李自成手下得意的大将,拜把子的兄弟刘宗敏,小妾王氏也被刘宗敏给欺负了,如此情况到底是继续投降李自成,还是象往常一样持观望的态度呢!难道自己真的要忍受这种屈辱吗?不,绝不,我吴三桂手中可是有十万­精­锐大军,难道还要忍受你李自成的欺压不成。可是不投李自成,难道还投李无庸或者多尔衮不成。‘

“大帅,有南方的消息了。”吴禄突然闯了进来。

吴三桂一听是李无庸的消息,连忙接过纸条,只见上面写着“崇祯十七年七月初六,李无庸与妃朱九九祭拜孝陵.,从者数不胜数…”

“李无庸,我与你势不两立。”吴三桂虎目通红,目光中,仿佛看见李无庸搂着那娇小的身影在得意的大笑着。

“大帅。”众人大惊。

好半响,吴三桂才­阴­冷的说道:“李自成乃乱臣贼子,李无庸夺我妻子,本将与其势不两立,本将已经打算接受多尔衮的要求,借助清朝势力,来消灭李自成与李无庸、张献忠一­干­逆贼,还我大明江山,诸位以为如何?”

“遵将军令。”想这些人都是与吴三桂沾亲带故的,关宁军又是吴三桂的私家军队,如何不响应。于是,在崇祯十七年七月二十一日发生了一件震惊天下的大事,前山海关总兵吴三桂率领十万关宁军投降多尔衮,后金的数十万铁骑也随之入关。中原的局势再次大变。

龙生九子 第一百三十五回 南京城风起云涌 北京城瘟疫大作

待李无庸携带九公主与众大臣祭拜过明洪武皇帝的陵墓后,南京城也顿时安静下来,最起码是表面上如此,南京城的一切都变的象往常一样,昔日的秦淮河又恢复了它往日的喧哗与热闹,丝毫没有前一段时间的惨淡,战争仿佛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车马桨船之声响彻了整个南京城,游人士子们也都结伴而行,大唐王朝在南京也算是取得了一部分人的支持了。

在南京紫金山下不时的传来一阵阵叫好声,在这里就是大唐王朝最高等的学府大唐帝国军事大学,自从攻占南京后,以前的随营军校也被正规化,所有的基层军官也被李无庸拉到这里来重新学习,而第一批到这里来的,就是马士英投降的二十万士兵,伍长、什长、队长、校尉、游击、参将、副将等等。当然还有一些被选上来的优秀的士兵,他们这些人将会作为第一批帝国军事大学的学员,然后直接进入大唐军队,基层指挥者、中层指挥者都会从其中来选择。

而同样在帝国军事大学不远的地方,紫金山的对面风景优美,在这里是大唐的另一所高等学府,由以前的国子监、太学所改造的大唐帝国太学,孔胤玉作为第一任山长,他所教授的就是台湾的新儒学,经史子集,­射­御乐算,这里所学的与大明朝的太学所教授的完全是两个样子,东林党中人黄道周、姜曰广、张慎言、高攀龙、吴应箕等也都在这里教授文章,而更重要的是李无庸有的时候也来这里讲授一些文章,不过他来这里所教授的不是什么经史子集之类的文章,而是一些哲学道理、一些算术等治国之道,虽然李无庸到现在还没有称皇称帝,但是那毕竟那是迟早的事情,天子门生是个多么荣耀的字眼,在这个时代还是有着无数的追随者,每次到了李无庸来讲授课程的时候,大堂内济济一堂。

当然,李无庸所做的这一切的基础是来自他的武功,武功并不能使人心服口服,最起码还有一批的不服者,钱谦益等几个东林党人就不同意这点,教授经史子集这点这位阁老大人倒是没有意见,但是­射­御乐算这几点算什么,我们士子需要这些吗?弄的与那些武夫一样,文人所做的是钻研治国之道,难道也要象那些莽夫一样打打杀杀的,有损圣人的脸面。

“阁老,如今我们东林党人在朝中说话的分量越来越轻了,您可是我们的旗帜,您可得说说话啊?”说话的是侯方域,虽然李无庸很讨厌这些历史上曾经的贰臣,但是毕竟他们还是南方士林中的中间人物,想处置他们,得想个理由,但是朝廷初定,人心思安,如果处置了他们,南方士林中的人物想不恐慌也难。打天下靠的是勇武的将军,但是治理天下靠的是那些士子,在新的朝廷格局中,钱谦益被任命为文华殿大学士,入内阁,侯方域、冒辟疆等人也被李无庸纳入了翰林院。也算是对南方士林的一个交代。

“朝宗,你以后到秦淮河那里要少去点,不要以为王而农是吃素的,他的御使台可不是弄的玩的,新朝刚立,唐王殿下可是要等着上三把火呢!两个太学就是一把火,我们这些降臣能不能得到殿下的信任,就要靠我们来争取,方以智、陈贞慧这两个人以后要少接触。他们毕竟不是在朝的官员。新朝不同于前朝,依老夫看来,唐王殿下可是很看重吏治的,不然也不可能安排他的岳父大人来担任吏部尚书。只有端正态度,才能在新朝中发挥重大的作用。”钱谦益不愧是纵横了宦海数十年的老人。

“哼,阁老,您说的这些恐怕连你自己也不相信吧!”龚鼎孳微微讥笑道:“你看看内阁各大臣,宋献策、顾炎武、王夫之等人哪个人是科班出身,何斌那个满身铜臭的家伙居然也能进入了内阁,内阁里的六个大人,只有阁老才是正宗的科班出身,也只有阁老大人才是江南士林的领袖,当顾炎武等人还在南京国子监读书的时候,您已经担任吏部侍郎,成为先皇的倚重大臣…”

“孝升,慎言。”钱谦益皱了一下眉头,显然对龚鼎孽那句“先皇”感到十分感冒。毕竟一朝天子一朝臣,大明朝已经灭亡了,这个先皇这个词已经不适合了。

“龚兄说的有理,阁老大人,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阁老大人难道没看出来,李无庸把阁老放入内阁,也不过是给我们江南士林的一个安慰而已,难道阁老大人还以为能象崇祯年间一样,517Ζ受皇帝信任吗?内阁,哼,说的好听,下官可是听说对于你的一些提议,李无庸可是一次都没有同意过,阁老大人,您应该睁开眼睛认清现在的局势,依我看来,只要过不了多久,唐军在南方站稳了脚跟,下一步可是要向我们开刀了。”坐在龚鼎孽下首的吴伟业冷冷的说道。

“那不知道诸位有什么看法?”钱谦益也不是傻子,当然知道官场中的深浅了。

“离开这里。”侯方域大声道。

“去哪里?”钱谦益问道:“李自成那里。”如今能与李无庸相抗衡的只有李自成了,可是李自成才是逼迫崇祯死亡的罪魁祸首,难道自己真的要从贼吗?圣人之道也没有这样教导过我们啊!

“三省总督史可法与湖北督军左良玉在湖北拥立了武昌王为帝,支持明朝正统,才是我等圣人之后才应该做的事情,阁老大人。”吴伟业神情激昂的说道。

“阁老,下决定吧!”龚鼎孽等人一齐跪在钱谦益的面前,大声痛苦道:“难道我们要从贼吗?李无庸不过那­奸­佞也,难道我们要以身从贼吗?”

“好吧!今夜诸位暂且回去各自安排,明日三更开城出城,骑快马入浙江,到了史可法那里就安全了。”钱谦益叹了口气。

南京城就如同一个汪洋大海一样,表面虽然平静如镜,然而在里面却是暗礁遍布,汹涌澎湃。宫廷中的李无庸并不知道在他的朝廷里,有了一批离心离德的大员,他此时想的是李自成。

李自成的百万大军战斗力情况怎么样,李无庸并不知道,但他知道的是,李自成有百万大军,其中­精­锐的地方占了一半以上,可是在历史上最奇怪的是,当他出征的时候,也不过带了十几万大军,而且都不是­精­锐,否则也不可能那么快就被多尔衮与吴三桂所击败,最后连翻身的余地都没有,其他的军队都跑到哪里去了呢!这就是让李无庸感到奇怪了。

此时的北京城里的情景却不是李无庸所能想到的,北京城发生瘟疫了,瘟疫是个很可怕的名词,在如今来说瘟疫是由于一些强烈致病­性­微生物,如细菌、病毒引起的传染病。一般是自然灾害后,环境卫生不好引起的。最早的中医古籍《黄帝内经》也有记载。如《素问&;#8226;刺法论》指出:“五疫之至,皆向染易,无问大小,病状相似……,正气存内,邪不可­干­,避其毒气。”《素问&;#8226;本能病》篇:“厥­阴­不退位,即大风早举,时雨不降,湿令不化,民病温疫,疵废。风生,民病皆肢节痛、头目痛,伏热内烦,咽喉­干­引饮。”建安七子之一的王粲在《七哀诗》中也记载:“……出门无所见,白骨蔽平原。路有饥­妇­人,抱子弃草间。顾闻号泣声,挥涕独不还。‘未知身死处,何能两相完?’驱马弃之去,不忍听此言。……”如今北京城的形势虽然没有象王粲描述的那么惨,但是也好不了哪里去,自从吴三桂投降后金后,李自成对那些明朝的降臣降将们更加不信任了,而脾气暴躁的刘宗敏在杀了吴三桂的满门后,那些明朝的一些名声不好的官员,还有一些大富大贵的府院,也跟着倒霉,顿时满街尽是公卿骨的情况再次在北京上演了,它上一次上演的地点是长安。

五月过后北京天气逐渐炎热起来,瘟疫也就这样到来了,瘟疫的速度显然出忽李自成与牛金星等人的预计,加上防范的不及时,瘟疫很快的在北京城蔓延起来,虽然到了后来勉强控制住咯额,但是还有一部分蔓延到了军营,顿时间百万大军可可战着不足五分之一,这种情况让李自成大为光火。而对已经被任命为北京城的九门提督李岩更加的恼火了。

如今吴三桂已经举兵起义,所打的旗号也是为崇祯皇帝朱由检复仇的旗号,乘兵十万于山海关,随时抵达北京城下,而更为可怕的是,关外的多尔衮也随时准备出兵增援,如果多尔衮的铁骑进了关外,那事情已经超出了他的承受的范围。先打败吴三桂,夺取山海关才是正道。否则山海关一破,那直隶一带哦,再也无险可守。夺取山海关,北拒后金,南伐李唐,西灭大西,这一切就是大顺王朝的政策,不能因为吴三桂所打乱。

龙生九子 第一百三十六回 李公子兵起河南 山海关三虎对峙

对于吴三桂的降清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北京城,李自成以及他的一些文武大臣一阵恐慌,当知道事情是刘宗敏所为后,因为其是李自成的结义兄弟,也只是在心里暗暗的发发牢­骚­后就算了,也只有李岩感到了事态的严重,过不其然,过不了两天,就传来了吴三桂反叛的消息。

“吴三桂反了。”李自成坐在龙倚上,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自从进入北京后,也只有一开始来的一阵欣喜,然后李自成就被各种事务所烦恼,瘟疫、混乱、反叛等等让这位雄主暗暗皱眉。

牛金星赶快站起,说道:“陛下睿智天纵,烛照一切,洞见三桂肺腑。臣得知吴三桂的反叛之后,也甚愤怒。然反复思忖,窃以为既然吴三桂的事尚有回旋余地,不妨暂缓讨伐,一面准备用兵,一面按期举行登极大典,以正天下视听,慰万民乱久思治之心。到北京后如陛下不早日登极,将失四海喁喁之望!”

“陛下,臣以为吴三桂反叛对我军影响甚大,山海关离北京也不过两日路程,关宁铁骑是天下­精­锐,我军现在由于瘟疫的原因,士气低弱,战斗力不强,一旦敌人来攻,北京城恐有不保的可能,臣以为先发制人,后发制于人,我军可以集中­精­锐十万余人,与吴三桂决战于山海关下,趁清军未至,夺取山海关要塞,凭险而守,在徐徐图之,以陛下百战百胜之声威,携我军雷霆万钧之势,一举扫荡山海腹心之患,则各地意欲倡乱之人不敢蠢动,欲乘机南下之虏骑,亦必观望而止步。兵贵神速,不可犹豫误事,敢请陛下圣断!”顾君恩明白皇上对讨伐吴三桂的事已有成见,且“圣心”十分恼火,认为这又是立功的绝好机会,立即站起来说道。

顾君恩的意见很投合李自成的心思。他未进北京时候,在路上每天接到许多军情文书;进了北京之后,每天批阅的军情文书更多。这些重要文书,多数是留守长安的权将军泽侯田见秀转来的,也有由六百里塘马直接从湖广来的,还有从河南来的,从驻守太原的文水伯陈永福处送来的,以及从驻守保定的权将军刘芳亮处送来的。这些纷纷从远近各地送来的文书,有许多使李自成感到心烦和担忧。湖广方面,据襄阳府尹牛佺的十万火急禀报:虽然左良玉驻军武昌,每日练兵,尚无西进举动,但两年前投降了明朝郧阳巡抚的王光恩和光兴兄弟,近来十分嚣张,从均州东犯,已经围攻谷城,声言要攻襄阳。襄阳已改为襄京,是控制湖广各地的军事重镇,是自古兵家必争之地,倘若失守,不但湖广之德安、荆州、夷陵各地不保,而且南阳也失去屏障。南阳危险,由商洛入关中之路必将草木频惊,武关与商州不得安枕,南面的李无庸就更是个祸害了,如今要不趁他收复江南残余势力,无力北伐应该尽快的解决眼前这个麻烦再说。

李自成点头说:“目前河南各地也很不稳。”

顾君恩接着说:“河南位居中原,自古为争战之地。目前各府、州、县驻军空虚,无力弹压,可以说危机四伏,十分可虑。况且割据西平和遂平一带的土豪刘洪起,被左良玉委为副总兵,招兵买马,扩充地盘,完全与我大顺为敌。割据登封的李际遇,乘我大顺军在河南驻军空虚,派土寨兵丁四处剿掠,威胁洛阳与郑州,成为中原的一大隐患。至于宋献策所部,虽然有进攻我河南的念头,但是其部主力为刘泽清所压,暂时没有余力来关心河南的情况,臣所言者,只是我朝的明显大患。臣以为北京一带形势关乎四海视听,该用兵讨伐的必须火速讨伐,使局面早日澄清,以震慑各地反侧之心,使之不敢公然叛乱,亦使东虏不敢南犯。”

“陛下,对吴三桂这样窃据雄关,拥兵抗拒,成为我朝肘腋之患,用兵讨伐,义之正也。但臣仍主持重多思而行。兵戎大事,有经有权,请不要立即决定。”李岩见李自成已经有出兵之意,心里大惊,山海关有雄兵十万,又兼关隘坚固,贸然进攻必然失败,一旦失败,京畿不稳,后果不堪设想。当下言辞恳切的说道:“臣原是草野布衣,寄食江湖,本无飞黄腾达之志。崇祯十三年冬,陛下携仁义之师,进入豫西,百姓奔走相迎,视若救星故匍匐相投。蒙陛下置之帷幄,待如腹心,命为军师,凡军旅大事,无不言听计从。微臣幸蒙知遇之恩,誓以死报,凡大事知无不言。今日遇此东征大计,事关国家安危,臣实不敢不为陛下慎重考虑,以求计出万全。讨伐吴三桂之事,可否请陛下暂缓一日决定。估计今日有新的军情探报到京。俟臣与军师根据各方探报,通盘筹议,今晚进宫,面陈臣等愚见,然后由陛下圣衷睿断。况且此次东征讨伐,我之兵力尚嫌不足,而敌之地利,颇优于我。还请陛下思之。”

李自成微微一皱,李岩在西安时曾谏阻李自成急于北伐幽燕,力主用两年时间倾全力经营河南、湖广、陕西和山东各地。李自成不仅拒绝了他的建议,而且心中颇不高兴,本来有意任他为新朝的兵部尚书,也就不再提了。如今北京城的瘟疫的蔓延也让李自成对手下的军师感到不满,而更让李自成受不了的是李岩与李无庸的关系,当初在运河边的一切到现在为止还让李自成耿耿于怀,虽然到现在李岩并没有表现出自己与李无庸有什么勾结,但是李无庸当初的那一枪后,所留下的话语到底代表着什么,李岩在军中威望甚高,又是姓李的,一旦反叛,等于在李自成的背后狠狠的扎上了一刀。

“东征之计已定,拖延时日,决非上策。如坐等吴三桂准备就绪,为崇祯复仇,以恢复明朝为号召,传檄各地起兵,满洲人也兴师南犯,对我更加不利。况且我军到了北京后,士气已不如前,这是你也都清楚的。所以就各种形势看,迟战不如速战,坐等不如东征。你不要再谏阻东征大计,徒乱孤心!”李自成现在还不想承担一个杀功臣的罪名,但言语间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你李岩如果再乱说话,可要小心点了。

“陛下,如果我大军出征再外,江南李无庸可是收降了二十万人马,一旦他令宋献策令大军来犯,越过黄河,我京畿一带如何防守,而据探马来报,天津海河河口,隐约有大量的军舰巡逻,旗帜看来,恐怕是李无庸手下头号大将施琅。”李岩苦劝道。

“既然你说河南不远,那你就率领本部兵马,与你夫人的巾帼营去镇守河南,击败来犯之敌吧!”李自成很不耐烦的说道。李岩的本部人马也不过五千人,红娘子的巾帼营也不过三千而已,虽然都是­精­锐,但是凭借这些人马莫说打败李无庸了,恐怕连河南的那些豪强们都打不过。

“本月二十六日,朕要御驾亲征,刘宗敏为先锋。”李自成也不待李岩分辨,匆匆忙忙的下了一道圣旨就转到后宫去了。

“闯王变了。”李岩眼睛里闪过一丝痛苦。

李自成已经决定六月十二日率六万人东征吴三桂,一切准备工作都要在短短的几天内就绪,不仅首总将军府、丞相府、军师府以及各营的权将军和制将军,连他们下属的大小头目,无人不紧张起来。兵马器械也都一一到位。初七日夜间开始,驻扎在北京城中的大顺军,分批开拔,向通州城外集结。需要携带的粮草辎重,也陆续从北京出发

六月十二日,李自成率领着刘宗敏、李过、李双喜、张鼐等文臣武将东征山海关。一行人浩浩荡荡,胡天黑地,一路上杀气腾腾,早有探马报与吴三桂,吴三桂也派快马报与已经到了宁远的多尔衮。

自从李自成攻破北京,崇祯帝在煤山上吊死的消息后,盛京城的王公大臣们都知道进攻中原的机会来了,纷纷上书,摄政王多尔衮与太后大玉儿,要求起兵伐明,当知道吴三桂有意投降的时候,盛京城的满清贵族更是高兴,多尔衮也知道时机已经成熟,连忙起点三军,共计二十万人,朝山海关杀来,攻入山海关的梦想自从努尔哈赤这一代就开始盼望起了,如今总算是有机会实现了,攻占北京以前是满州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今日总算可以在我多尔衮身上实现了。多尔衮此时想不得意也不行,再他来的时候,他的嫂子大玉儿亲口许诺,只要攻占了北京,就封自己为皇父摄政王,并且将自己下嫁。虽然在少数民族弟弟娶自己嫂子的情况是很多,但是自从皇太极信奉汉人,汉家的伦理已经深入满族的人心,这种行为已经被皇室所抛弃,没想到就因为自己能够攻占北京,美丽的皇太后就要下嫁给自己了。恐怕连他自己睡觉的时候都是笑的吧!不过先得打败李自成再说。

多尔衮抽了下ρi股下的坐骑,坐骑也飞快的跑了起来,带动着大军也行动起来,山海关也迎来了一番龙腾虎斗。

龙生九子 第一百三十七回 牛金星难解帝王心

第一百三十七回牛金星难解帝王心李无庸兵压史可法

离开北京的第一天,李自成到了通州。刘宗敏和李过率领大约三万人马继续向密云前进,大顺皇帝的御营和第二批三万人马则在通州停留一夜。

李自成如今在通州暂住的地方是明朝的一家官宦宅第,被他手下的将士们称为行宫,皇帝住的地方,除掉皇宫以外,其他的地方都叫做行宫或者行在,行宫打扫得十分­干­净。他要同军师牛金星商议的问题极为机密,所以不仅窗外不许有人,连庭前的天井院中也不许有人走动。他很动感情地低声向军师说道:

“军师,自从崇祯二年起义,至今整整十六年了。这十六年中,孤身经百战,出生入死,可是很少像今日出征这样心思沉重。你是我的心腹重臣,可知道这是为什么?”

牛金星虽然对权势有着很高的追求,对功劳也是非常在乎,但是闻听李自成包含神情的话,还是激动的回答:“臣虽甚愚,但是忝为陛下军师,且蒙皇上隆恩,倚为腹心。今日御驾亲征,圣心沉重,愚臣岂能不知?陛下出征之前,臣曾经几次谏阻,也只为深蒙圣眷,欲在关键时候,直言相谏,以报圣眷于万一耳。今日已经东征,若再犹豫,必将影响士气,故臣考虑倘若战事不利,如何能够使局势不至于不可收拾。”

李自成明白宋献策不惟考虑到战争不利,而且考虑到很不利,考虑到局面甚至坏到不可收拾。他的心头更加沉重,在心中暗想:可是人马已经出动了,未见敌人,匆忙退兵,会使天下耻笑,处处叛乱,整个大局溃烂,陷于不可收拾之境。李自成沉吟片刻,对军师低声说道:“军师,想我大顺有­精­兵无数,如今又占据北京,而对方崇祯已亡,大义在我方,那吴三桂虽然有十万人马,想来也不是我军的对手。”

牛金星叹了口气道:“吴三桂并不可怕,如今这世上只有两个人是陛下的对手,其一就是南方的李无庸,而另一个就是关外的多尔衮,臣担心的是多尔衮如今也在向山海关进军,等到我军与吴三桂打的两败俱伤的时候,他的铁骑从后军冲出,我军将会陷入为难的境地。”

“多尔衮真的有那么厉害吗?不是听说李无庸以一万兵马,把多尔衮的十三万人马打的丢盔弃甲吗?”李自成不相信的问道。

旁边的牛金星一阵苦笑,心里暗想道:你以为你是他那个变态啊!那种情况也不是经常出现的,就是现在李无庸有几万人马,也不敢轻易的来征讨吴三桂。

但不管怎么想,牛金星还是说道:“陛下,等我等到了山海关,还是不要主动邀战的好,我们有的是时间拖,只要北京城中局势好转,百万大军很快就聚集麾下,到那个时候,多尔衮也就不必害怕了。”哎,局势其实很明显,吴三桂若是离关南下,那局势对他不利,失去地势的他,在京城下有多大的能耐也只有天知道;而李自成一旦离了北京城,那局势就对他不利,以弱兵来碰撞山海关这样的坚城,恐怕也只有傻瓜才出的主义吧!话虽如此,但是李自成一旦下了命令,那就不得不遵守了,身为军师,这个时候所谋划的就是怎样的去取得胜利了。但是真的能取得胜利吗?连牛金星自己也没有把握。

还没有等到李自成回答,屋外一位御前侍卫亲将在帘外禀道:“启奏陛下,刘体纯有紧急军情禀报!”

“什么情况?”牛金星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据我军在山海关的细作来报,多尔衮的大军离山海关不足两天的路程了。”亲卫连忙说到。

“这么快。”李自成不由的说出声来。“传令,今夜各营人马继续前进,争取明天早上到达山海关,不得有误。”

“是。”牛金星嘴巴张了张,最终还是没有说话。李自成与其相交数年当然知道他想说什么,但是还是挥了挥手,牛金星不是他李自成,他不会理解李自成这个时候的心思。自己刚刚进入北京,虽然还没有登基,但是却是皇帝了,他才进入大明朝的心脏,这也就意味着,他李自成才是这个民族的主人,也只有他李自成才有可能统一天下,而当他进入北京城后,他的声望也确实涨到了颠峰,各地的文人士子都争先来投,如果这次东征还没有到达山海关下,还没有见到敌人就退回北京,那天下人会怎么看他,他的威望会跌成什么程度,连他都不敢想象。这一仗,必须要打,而且要打赢。

不过这个时候,在南方的南京城,那个被牛金星称为李自成的大敌的李无庸,他可没有李自成那么多的烦恼。从起兵以来,所有的事情都象他起兵前推测的一样。祯死了,明朝灭亡了,李自成也进了北京,吴三桂也同历史上一样,当了汉­奸­,自己的大军也都已经进入了战备情况,好象什么事情都是按部就班的一样,弄的李无庸也认为自己是个靠­阴­谋起家的皇帝,虽然事实也确实是这样,然而俗话说的好,项羽之后再也没有帝王。自从汉高祖刘邦不是纯粹的靠自己的武勇来夺取天下后,历史上的每一位帝王在他夺取皇位的过程中,都充满了­阴­谋与狡诈,这已经是事实了,也为他人所接受。

局势已经很是明朗,多尔衮参与中原的争霸这已经是个事实,虽然不知道他会在中原呆上多长的时间,但是李无庸知道,除非他不想要关外的土地,坐看关外的满人被自己的铁骑杀死,否则要不了多长时间,他就乖乖的退回那黑山白水之间,继续当他的摄政王;而李自成,虽然他有着百万兵马,但瘟疫过后,北京城里大概也没有多少兵马了,其所有的­精­锐大概也是不可能抵挡的了多尔衮与吴三桂的合力夹击吧!在后金铁骑下的大顺军等退出北京后,势力也会大损;张献忠一直满足的是做他的四川王,自己要做的就是不让他在成都来个大屠杀而已,而南明,听说里面内部斗争比较激烈,想来也是那钱谦益几个东林党去了,想没有内部斗争都难,钱谦益,要不是孤王放你,你以为你能跑的出南京城吗?

“殿下,臣妾给你熬了八宝银耳羹了,您尝尝。”刘玲儿仍然象以前一样温柔,只不过身上多了几分威严与华贵。

“玲儿,你现在已经是唐王后了,以后这些事情交给别人做就行了。”李无庸微微皱了下眉头。

刘玲儿并没有分辨什么,只是温柔的把瓷碗递了过去,李无庸知道这件事说了她也不会改的。

“听说殿下又要出征了?”刘玲儿看着正在吃了八宝银耳羹的李无庸问道。言语间充满着柔情与不舍,自从与李无庸成亲以来,两人相处的时间并没有多少,但是她并没有后悔,毕竟李无庸已经不是他一个人的李无庸了,而是天下人的了。

“恩。”李无庸吃完碗里的“爱心”夜宵,点了点头答道:“如今局势已经很明显了,多尔衮快要入关了,虽然我也做了许多的准备,但是不管怎么样,快速的结束战争,还天下一个太平,让老百姓过上平静的生活,也可以让我们过上好日子。南明盘踞湖北、浙江一带,他们的势力最为弱小,就找他们开刀了,打通江南通道,把罗振川他们解脱下来,让我军有足够的兵力来应付以后的情况,就是眼下要做的事情了,史可法横在中间毕竟不是什么好事情。”

“九妹妹那里去过了吗?”刘玲儿突然问道。所谓的九妹妹就是指九公主了,说来也好笑,李无庸的后宫共有九个人,刘玲儿因为是正室,被奉为老大,而九公主不但是最后一个来的,年龄也是最小,最奇怪的是她的名字也是叫阿九,真是天意。

李无庸苦笑的摇了摇头,自从明孝陵回来后,九公主对他的态度并没有改变多少,虽然有时也能与自己说上两句话,但是却不让李无庸进她的房,而如今李无庸要亲自出征南明的史可法,要知道宫廷里,消息并不是很保密,很快就被她知道了,这下对李无庸的态度就更差了。

“也许时间久了,就可以改变一切。”刘玲儿淡淡的说道。

“我走后,定疆监国,岳父与亭林辅政。”

李无庸的话让刘玲儿心里一惊,以前李无庸不管什么时候,从来没有让哪位王子监国,而在称王的时候,也没有立过王世子,虽然这个时候李无庸有了三个儿子了,如今不过征讨一个小小的史可法,居然让王子监国,这难道是个什么信号不成。尽管现在李无庸还没有登基称帝,但是大家都知道李无庸称帝是迟早的事情,这个时候让二儿子监国,是不是就是意味着称帝后,李定疆就是太子呢?虽然刘玲儿是个好妻子,但也同样是个好母亲。李唐王朝的实力很是明显,日后统一天下的必然是李唐。皇帝这个字眼也许在不久的将来会落在自己儿子身上来,刘玲儿心里也不由的一动。

三天后,李无庸果然下旨,起兵十万出征浙江,令二王子李定疆监国,国丈、吏部尚书刘谦、内阁大臣顾炎武共同辅佐。圣旨一下,果然引起了朝野震动。

龙生九子 第一百三十八回 李自成兵败山海关

第一百三十八回李自成兵败山海关李无庸活捉黄得功(上)

就在李无庸兵压史可法的时候,李自成与吴三桂两人也到了最关键的时候,汉家江山也到了最关键的时候,自从昨夜从三更以后,直到五更,大顺军和关宁铁骑隔着石河滩互相放炮­射­箭。凭着经验,李自成听出来从山海关西卫城中发出的炮声威力很猛,大大的强于大顺军中的大炮。敌人的每一声大炮都能使大地震动,像雷声向天边滚去,并且在北边的燕山上发出回声,使威势大增。李自成率大顺军来讨伐吴三桂时,一则因多年来习惯于流动作战,不重视炮火在战争中的巨大作用,二则由于是匆忙东征,较大的火器不便携带,所以大顺军的火器比山海卫敌军小得多了,自己带到山海关的大炮也是从北京带过来的想那京畿很少发生过战争,那些大炮也是年久失修,能适合的、有些威力的大炮远远抵不上山海关的大炮。更使李自成担心的是,事前他已经听说,吴三桂已将宁远城上的几尊大将军红衣大炮运到山海关内,作为守关之用。他想,今天吴三桂必会将这几尊红衣大炮安置在山海关西城,对准宽阔而无遮掩的石河滩,使他的大顺军无法越过石河滩进攻西罗城。

黎明时,他立马岗上,了望石河滩一带地形,心中说道:“没想到,山海关这个地方,只要有火器和足够的士兵守西罗城,从西边也不易攻破!到底是个险要的地方,难怪吴三桂居然有如此大的胆子,哎,要是刘宗敏不得罪他多好啊!那可是不费一兵一卒就可以得到这个险要的地方,朕又何惧这些魑魅蝼蚁。”

大顺军全体将士在黎明时候饱餐一顿,战马已经喂好。红瓦店开始响起鼓声,驻扎在远处的将士迅速向石河西岸靠拢,集中在红瓦店周围。随后,西罗城中也鼓声大作,混杂着角声、人喊、马嘶。石河两岸顿时声音沸腾,空气紧张。

黎明时候,彻夜惊慌的老百姓看见通往吴平西伯行辕的各个路口在后半夜都用石头和砖头修了街垒,部署了守兵,守卫部队不但全副盔甲整齐,除短兵器外,还有火器和弓箭齐全。街垒旁边张贴着黄纸告示:钦奉大清摄政睿亲王今旨:我朝敕封平西王行辕附近,为指挥军事重地,满蒙汉官兵人等经过,严禁滋扰喧哗,违者重惩!大清敕封平西王府示。

吴三桂投降了满清。一时间关内百姓议论纷纷,想当年后金铁骑不时的踏碎了无数的关隘城镇,俘虏了数十万的汉族百姓,一些上年纪人因为世居本城,一代代扞卫边疆,胡汉的敌我观念极深。这下好了他不但已经投降了满洲,而且被满洲封为王爵。本城士民原来对吴三桂的尊敬心情突然消失了。想当初,这位吴将军与李无庸将军在校场之上,是多么的英武,是多么的令人景仰,然而这世道都变了,大将军李无庸被皇帝逼反了,吴三桂也叛变了,大汉江山难道真的要变天了吗?

天­色­已经大亮。石河滩东西两岸开始响起鼓声、炮声、喊杀声,声震大地。城楼之上,吴三桂冷冷的看着对面的答应,嘴角露出冷笑。

“杨昆,大将军准备好了吗?”

旁边一将校拱手道:“回王爷,石河滩一带无遮无拦,也无险可守,我们的几万大军再加上几尊大将军,李自成想不输也难,真的不知道李自成征战无数,也会犯这样的错误,以弱旅对抗坚城,想我们的山海关乃天下第一雄关,李自成想消灭我们,简直是妄想。”

“那是他还没有意识到热兵器取代冷兵器乃是一大趋势,而远方的李无庸就意识到这一点,不但有威力无穷的大炮,还专门建立了一只专门的火枪军队,真不想以后碰到他。”吴三桂言语间充满着惧意。旁边的杨昆、郭云龙、孙文焕、佘一元等将眼睛里也露出惧意,脑海里不由的出现了那一个骑在骏马上,长剑斜指上天的英武的年轻人。

李自成骑着乌龙驹,马鞭指着不远处的关墙,大声道:“将士们,对面的吴三桂已经投降了满清鞑子,上对不起苍天,下对不起父母,中对不起我汉族百姓,此人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还有何面目立于天地之下,将士们,朕秉呈天命,朕现在命令你们,杀上去,冲上去,夺取属于我们的胜利。”

“杀。”刘宗敏等人率领无数士兵杀了过去。

“杨昆,带领两万人马杀上去。”吴三桂连忙转身道。

“是。”

很快两军相遇,就在李自成的脚下。大顺军向东迎来,两军在河滩上逐渐接近。开始时双方用轻火器对­射­,接着用弓箭互­射­,都有伤亡。寒光闪闪,升起滚滚杀气,在强大的敌人面前,阵脚纹丝不乱。一旦前边有人在炮火中死伤倒地,后边有人将死伤者背下去,立刻就有人填补上去,恢复严整阵容,继续作战。双方都不甘示弱的杀来杀去,结果就要看看谁更有持久力了。战争一时就进入了相持阶段。

“快,告诉摄政王,差不多了。”吴三桂看着城下相持的两军,以及对面黄罗散盖下不断进出的亲兵,显然李自成也到了最后时刻了。

而此时的山海关的北门,已经缓缓打开,然后一队黄|­色­洪流冲了进来。“传本王将令,全军快速穿过城池,杀到李自成的身后。鳌拜,纵向穿Сhā,索尼、苏克沙哈各带一队骑兵从两翼出击,冲乱李自成的大军。”为首的中年汉子大声宣布着命令。

“遵令。”三个年轻的汉子大声回应道。然后从洪流中各自分出三个小支队,朝城外杀去。

此时的大顺朝皇帝李自成也有了种无力的感觉。双方从清晨激战到了中午,双方所投下的兵马已经让双方都收不了手,而更让李自成吃惊的就是,自己的大军投入的越来越多,然而却没有取得了任何的结果。城头上还是“吴”字大旗。

“杀。”就在李自成迟疑间,忽然一阵巨吼声传了过来。众人只见山海关的城门大开,一队队穿着各­色­盔甲,梳着长辫子的怪人冲了出来。

“什么怪物?”李自成不由的一声大叫。其实不光他是这么问的,就是所有的大顺的官兵都是这么问的。

龙生九子 第一百三十九回 李自成兵败山海关

第一百三十九回李自成兵败山海关李无庸活捉黄得功

想那李自成大军一向在内地中原与大明军队做战,哪里见过后金士兵的模样,留着长辫子,象个猪尾巴一样拖在背上,或者是盘在脑袋上,说不出的诡异,活象个怪物一样,也难怪大顺军感到奇怪与害怕。

“快传令鸣金收兵。”牛金星在旁边赶忙说道。如此局势只有赶快收兵,然后再寻机歼敌。

“不能收兵。”李自成不同于牛金星这样的书生,虽然牛金星在计谋上要高于一般的人,在战争上有着独特的见解,也能把握整个战争的局势,但是对战场上的把握程度,却远远不能与李自成这样久经沙场的人物相比较。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如今这个场面三军纠缠在一起,如果贸然撤出战场,不但损失惨重,而且还有溃败的可能,骑兵在对付步兵的过程中,zhan有天生的优势,在历史上,步兵能够打败骑兵的,最著名的就是岳飞的岳家军了。而此时的大顺军已经是疲惫之师,如果此时撤出战场,后果不堪设想。

、奇、李自成抽出手中的宝剑,轻轻的敲了下乌龙驹,大声喊道:“将士们,吴三桂投降了满清。为了我汉人江山,众将士随朕杀啊!”乌龙驹跑的飞快,手中的宝剑不断的收割着正在得意的后金士兵,而李自成的亲兵也把大旗跟在后面,大顺士兵见状,士气大振,手中的兵器有挥舞了起来。

、书、“穿着黄袍的就是李自成,众将士,跟着本将上,杀了李自成,官升三级。”鳌拜见状心中大怒,刚刚形势一片大好,李双喜与刘宗敏的防线已经岌岌可危了,可是经过李自成这么一搅和,大顺军的士气顿时大震,一时间双方又进入胶着状态,这如何不让他心中冒火。

、网、鳌拜不愧是后金第一勇士,手中的寒铁宝刀不断的劈来劈去,八十斤的大刀,刀口锋利,寒光不断的发出耀眼的光芒。大顺军士兵要不就被他一回合腰斩,要不就是兵刃被对方砍断,总之,刀下没有一回合之将。本来拥挤在一起的士兵很快的被杀出了一条出路。

“可恶。”也同样在杀人的刘宗敏见状,心中大怒。当下也挥动手中的钢刀迎了上去。在大顺军中,论臂力,刘宗敏可以排第二,也没人敢排第一的。对付鳌拜这种高手,也只有刘宗敏这样的人物可以与之相抗衡。在战争中,智将与勇将虽然有一定的区别,但是不得不承认,他们对一场战争的胜负同样起着很重要的作用,象刘宗敏与鳌拜这样的猛将,在战场上对士气有着重大的影响。

两股力量的碰撞,发出了巨大的声音,两人一阵颤抖,坐骑也不由的象后退了几步。

“好的大力量。”“好大的力量。”坐骑的两个人心里暗想道。

“砰砰。”又是两下顶尖力量的碰撞。两人又是一齐后退。两人又不由的看了看手中的兵器,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只见刘宗敏手中的钢刀被碰出了巨大的口子。

“对面的汉人,你很不错,可是你手中的兵器不行。”鳌拜一阵哈哈大笑。“受死吧!汉狗。”

“去死吧!”刘宗敏不甘示弱的回答道。

又是一阵巨响,这个时候两人互换了一个位置。刘宗敏吃惊的看了看手中已经断成两半的钢刀,欲哭无泪。没想到自己会输在这个方面。

血光飞过,刘宗敏感觉右臂一阵巨痛,“撤”刘宗敏第一反映就是跑,打过无数次战争的他,没想到自己会有兵刃断裂,被人砍伤的局面。

不过刘宗敏没想到的是自己这么一撤,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智将与猛将的区别就在这里,智将在战争中失败也许还有能挽回的余地,可是猛将在战场中的失败,所引起的连锁反映却是个灾难­性­的结果。猛将的单挑固然可以打击对方的士气,但是如果自己失败了,对己方的军队士气同样会有巨大的打击。如今刘宗敏的事情就是这样。

一直以来,刘宗敏的勇武在大顺军中可是出了名的,士兵也一直以为刘宗敏的武力必然是天下第一了,没想到自己心中的战神会在自己面前被对方打的狼狈而逃。失望的感觉一下子弥漫了整个大顺军。

“陛下,刘将军受伤了。”一个亲兵在李自成身边大声说道。

“说什么?”李自成大惊,转身望去,果见刘宗敏左臂捂着右臂,被人追杀而逃。而再看其他的大顺士兵,也都是一脸的绝望。

军心可用,则战;军心不可用,则退。李自成当然知道眼下该怎么做。“李过、唐通,率领骑兵交叉掩护步兵撤退,不可混乱。”

“是。”

“王爷,李自成撤退了。”吴三桂站在多尔衮的身边没,神­色­复杂的望城下慢慢退出战场的大顺军队。大顺军虽然是自己的敌人,但毕竟同样是汉人,自己如今献出了山海关,日后也不知道自己在史书上会留下了什么样的话语,不过,请神容易送神难,对外面宣称是借师助剿,可是自己让他们进了山海关,但是要让他们退出山海关容易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我军先可整顿兵马,三天后南下。”多尔衮并没有看吴三桂,如今形势已经很明朗,大清的军队终于光明正大的前进在前往北京的道路上,这个愿望自从努尔哈赤的时候就想实现了,三代的梦想总算在自己的身上实现了。

李自成败了,多尔衮胜了,中原的形势总算有了巨大的变化,李自成在山海关的失利,主力的败亡,标志着李自成退出了争霸中原的序列。多尔衮大军的进入,让中原争霸充满了悬念,在南方不断征战而取得胜利的李无庸与从关外而来,兵锋正盛的后金大军也成了众人重点观望的目标。但总体来说,相对于异族的后金,李无庸的南方集团更得到士绅的拥护,如今在南方所向披靡的李无庸大军就是一个明证。

得民心者得天下,大唐王朝的一系列政策也取得了南方百姓的拥护,大军一路行来,向导、细作等等让李无庸的军队畅通无阻,等到了浙江杭州的时候,史可法才反映过来,当下令黄得功、刘良佐率领八万大军抵挡罗振川大军,自己率领残部抵挡兵锋甚健的李无庸。双方在杭州城下摆开了一个不死不休的战局。

龙生九子 第一百四十回 李无庸活捉黄得功

第一百四十回李自成兵败山海关李无庸活捉黄得功(二)

李无庸的大军并没有进杭州城,当然不是他不想进,而是他不愿意进,如今浙江双方集结了四十万人马,把整个浙江弄的风声鹤唳,尽快的解决浙江的事情已经是到了必要的时候,而另李无庸无奈的是这次前来领军的居然是史可法。

史可法虽然是个书生,对军事这一套倒是不怎么擅长,但是他也有优势,他知道对面的李无庸战法多端,狡诈无比,所谓敌不动我不动,敌动我还不动,我几万人马就挡在你面前,看你怎么办,你如果要走的话,我就跟在你后面,断你粮草看你如何?你如果不走,我就与你这么对着,你是兵强马壮,可我就是防守,你又能拿我如何?而更让李无庸无奈的是,大明王朝虽然已经灭亡,明末诸皇在民间的威望一落千丈,但百姓所敬佩的官员有两种,一个一心为民,另一个就是忠贞之士了,而不妙的是史可法居然是两者都占到了,要是杀了史可法,对李无庸的一统江南的大业可是有了不可估量的损失。

在江南,史可法的威望在民间虽然没有到了一呼百应的程度,但是追随的人也还是不少的,挥手之间,兵员就可以随时补充上来,这也是李无庸所担心的。当然这也是史可法之所以凭仗的。

“殿下,杭州城那么富饶,您怎么呆在这个地方。”说话的是刚从帝国军校毕业的陈永华。也就是金老爷子书中提到的陈近南了,虽然他是一名书生,但是更重要的是,他自幼习武练剑,倒是有一副好身手,本来是想按照他父亲的命令进国子监的,但进了南京后一闻听帝国学院招生,连忙就跑了进去。没想到李无庸一看招生的名单中居然有这个名字,当时就来了兴趣。

“近南,杭州可是个好地方啊!要是被两军的炮火所摧毁了,孤可是心疼啊!”李无庸微笑道。

“可是殿下如今集结重兵在瓶窑镇,与史可法对峙在杭州城下,本来我军在数量上就zhan有劣势,还让史可法进驻了杭州城,这样一来,我军不就是更加zhan有劣势了,再说我军要是要击败史可法的话,还是要用大炮来的,这样一来,杭州城恐怕还是要保不了的。”陈永华奇怪的问道。

“谁说孤王要进攻杭州的啊!”李无庸突然一脸的诡异。

“殿下不打算打杭州?”这下不光陈永华奇怪了,其他的将领也都是一脸的好奇,郑森更是吃惊不已,没想到李无庸居然­奸­诈到这种地步,史可法啊!史可法,你怎么惹上他了。

而此时在杭州城的史可法也同样是感到奇怪,按照双方的进军速度,李无庸应该先到杭州城,凭险而守,一向是兵家的行军典范,而最重要的是论双方士兵的素质,唐军的野战要比史可法的士兵要强的多,没想到唐军居然舍弃优势不用,退缩到了杭州不远的小镇子,这样一来,攻守异行,进攻的一方劣势是显而易见的,李无庸到底是在打什么主义呢!史可法不知道,许多人都不知道,李无庸的狡诈在中原可是鼎鼎有名的,这一切不由的不让史可法怀疑与不安。

当然,这些谜底很快就会知晓,当史可法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就发现杭州城外成了黑­色­的海洋,李无庸的几万大军把杭州城围的水泄不通。

这个李无庸到底在­干­什么,难道只是雷声大雨点小?站在城墙上的史可法望着不远处的黄|­色­大帐,那里就是李无庸的中军大帐了,周围铁甲保卫,四周各大军营环卫四周,金鹰大旗随风飘扬。端显王者风范。

然而史可法不知道的是,此时的唐军大营里,并没有李无庸的踪迹,连带围困杭州城的四大兵营也不见得都是重兵。八万大军被李无庸带走了四万人,而如今大军的主帅就是陈永华了。

龙泉位于浙江省西南部浙闽赣边境,唐乾元二年(759)置县,历史悠久,景­色­优美,物产丰富,人文荟萃,是著名的青瓷之都、宝剑之邦,龙泉青瓷始于十世纪前期的五代,盛于宋,以其清澈犹如秋气爽的天空,宁静似深海的“哥、弟”窑瓷器享誉海内外。龙泉宝剑创始于春秋战国时期,其剑以“坚韧锋利、刚柔并寓、寒光逼人和纹饰巧致”四大特­色­而成为剑中之魁,闻名天下。

在这个小地方,如今却是南明与新生的唐帝国相持的地方,南明大将黄得功、刘良佐率领大军十几万人马硬生生的把罗振东与姚启圣挡在这里。在龙泉县的周围,护城河、战壕等物,把龙泉围的象铁桶一样,让在战场上一向是所向披靡的唐军碰了个硬钉子,双方死伤无数,唐军更是进退两难。

“大帅,殿下有信来了。”大帐里罗振东、姚启圣等将大喜。连月来,进攻受挫,让众人都觉得脸上无光,一向自诩聪明才智不下李无庸的姚启圣更是脸红不已。

“殿下的命令怎么说的?”姚启圣迫不及待的问罗振东道。

“殿下亲自率大军前来支援,现在已经到了松阳。”罗振东一脸的奇怪。

“松阳?”姚启圣大惊。“这么快。”

“史可法的十万大军难道被殿下消灭了?”陈大戈有些不相信的说道。

“殿下用兵岂是我辈所能知晓!”罗振东见陈大戈言语中有些对李无庸不敬,当下好不客气的怒喝道。“既然殿下已经到了松阳,离龙泉不过三天路程,也就是说三天后,我军要对龙泉发起进攻,牵制其主力,两面夹击,打通南方通道。”

“哈哈,好计策,唐王殿下,臣佩服。”旁边的姚启圣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姚穷酸,本将看你以后还有何脸说你与殿下相差无几。”罗振东毫不犹豫的打击了一下姚启圣。

“哼,本将军与殿下是还有段距离,但是与你这个大块头,恐怕要高那么一筹吧!”姚启圣不甘示弱的回了一句,论嘴巴上的工夫,在大唐军中,能找出与姚启圣对手的几乎是一件很难的事情。面前的罗振东就不是他的对手。

三天后,罗振东与姚启圣对龙泉发起了猛烈的攻击,而黄得功凭借地势与唐军进行周旋,双方撕杀到了正午,就在双方相持时,李无庸亲自率领大军四万从明军背后攻入,明军大乱。是役,南明大军战死达三万人,投降者也有两万之众,刘良佐为郑森斩杀,黄得功投降。

龙生九子 第一百四十一回 李岩兵投大唐

第一百四十一回李岩兵投大唐唐王称帝金陵

炎黄七年注定着是个战争频繁的一年,注定着是个天下大变的日子,刚出头的时候,李自成东征,崇祯在煤山上上吊,大明朝灭亡。

三月份,李无庸誓师伐明,兵锋席卷,大明朝的粮仓,赋税重地江南为其所得,又在南京自称为唐王,建立了与大明对立的政权。

而就在前不久,李自成与吴三桂大战山海关,在双方激战时,多尔衮率领后金大军,以逸待劳,从背后冲出,大顺军大将刘宗敏负伤,大军也损失惨重,李自成不得不败退至北京,在北京匆忙即位,然后就快速的退出北京,准备班师回长安。而多尔衮也趁机进入中原。

同年的十月十三日,李无庸部与黄得功部大战龙泉,击毙刘良佐,黄得功率领残部投降唐军,李无庸于是引大军直趋杭州城下,准备与史可法部决战,而史可法见机不妙,在大军未到前,以重兵杀出重围,大军退到湖北境内,与左良玉回合,经营湖北、安徽等地,积蓄实力,以投东山再起。而李无庸控制了整个江南,江苏、浙江、福建、广东、广西等省,天下最富裕的地方都纳入了唐军的控制范围,势力一时大涨,为天下之首。

“陛下,听说李将军在河南弄的不错,那些小蟊贼都畏惧副军师的威名,要么直接投降,要么就是畏缩到了山里,都不敢出来了。副军师真是好手段。”刘宗敏哈哈的笑道。自从在山海关失败后,刘宗敏倒是第一次这么高兴,同样是书生,刘宗敏倒是更喜欢李岩一点。

牛金星眼中寒光一闪,冷冷的说道:“制将军是河南人,在没有投入我大顺军的时候,在河南可是个响当当的人物,如今又是陛下的部将,回到故里,当然威风了。那些宵小也就不敢闹事了。”牛金星是有才,但是他的最大缺点就是嫉妒,嫉妒别人的功劳,嫉妒别人的官位,想当初刚进北京的时候,他为尽快的建立起大顺王朝的官僚体系,尽快的让李自成登基,尽快的让自己过上开国功臣的瘾,对大顺军队的张扬跋扈、骄傲自满的情况没有加以约束,导致了大顺军队的一些士兵在北京城中胡作非为,欺负前明留下的官吏;而更是对刘宗敏在吴三桂家中的一切持纵容的态度,也不可能弄到如今的场面了。一般的一个王朝取代另一个王朝,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安抚前朝官吏,这点李无庸做到了,多尔衮也做到了,而大顺王朝就不同了,那些王公贵族,哪家有钱,就会引起大顺士兵的仇视,这样一来,大顺王朝想不失掉民心都难。可以说大顺王朝之所以有今天,牛金星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真的有那么威风吗?”旁边的李自成狠狠的皱了一下眉头,自从山海关失利后,李自成的脾气变的越来月暴躁了,连刘宗敏与牛金星都害怕。

“听说…听说制将军在河南为了对付那些蟊贼与豪强,拉起了数万­精­兵。”牛金星很老实的说道。虽然话说的也是真的,不过他的这句话说的不是时候。河南局势糜烂,凭李自成给李岩当时的人马,别说整顿河南了,就是自保都是个问题,招兵买马也是必要的。而李自成不这么认为,帝王最大的毛病就是疑心了,大将手握重兵更是引起帝王的猜忌,更何况是在没有经过李自成同意的情况下。

“哼,好大的胆子。”李自成冷哼道,眼中的杀机连旁边的牛金星都能感觉的到,“传旨,制将军李岩,极其夫人红娘子私自招募兵马,图谋不轨,圣旨所到之日,着其二人自裁。”

“陛下!”牛金星与刘宗敏大惊。没想到自己二人的一席话居然给李岩引来了杀身之祸,两人不由的后悔不已。

“陛下,李将军奉命镇守河南,责任重大,如果以一个莫须有的罪名来赐死,恐怕难以让众军信服,李副军师在军中威望甚高,在没有令人信服的证据前,杀了他不但会有可能丢失河南,更有可能会导致军心不稳,还请陛下三思。”牛金星这时才感觉事情大条了。

“哼,朕才是真命天子。”李自成更是大怒了。一个人,他不是帝王,却得到了全军的军心,这更让上位者猜忌了。“传朕旨意,赐死。”周围的随驾大臣很快的把李自成的圣旨传了过去。

也许李自成也不知道自己的这道圣旨能够带来什么样的效果,如果他能够冷静的考虑一下的时候,也许不会下这么一道圣旨,但是事情既然做了,就没有后悔的余地了。

河南郑州,自从开封被李自成淹没后,到现在还没有恢复过来,治所也有开封改到了郑州,李岩的将军府就改在这里,几个月前,他与红娘子奉闯王之命镇守河南,任务之重,之难让这位儒雅的将军变的又黑又瘦,平日里都是校场上训练军队,要不就是进山剿匪。不过今天他倒是没有去哪里,因为这里来了客人了。

大厅里,李岩与红娘子坐了主席,来客坐了客席。来者是个三四十岁的书生,个头偏矮,脸孔黑瘦,赫然是大唐帝国军师宋献策。

“宋先生,你我两国虽然没有交兵,但是也是两国,不知为何到我河南来?”李岩对李无庸的人马倒是有着一定的好感,河南虽然与安徽、江苏交界,但是两人却没有动过一兵一卒。

“奉唐王殿下之命,封李将军为骁骑大将军,阳侯。”宋献策猛的说道。

正在疑虑的李岩一听大惊,好半响又是一阵大笑。“宋先生真会说笑,李岩现在是我大顺朝的制将军,怎么可以接受唐王的封赏呢!”

“李将军,别望了当初我家唐王在运河上的话吗?”

“哼,当初李无庸在运河上是可以一枪杀了我,自那以后我的命也不是本将自己的,他李无庸要本将的命,本将可以还给他,但是他想借此让我李岩投降,想都不要想。”

“李将军,唐王要杀你也不用亲自出手,你看看这是什么?”宋献策猛的从怀里拿出一道圣旨来。

李岩迟疑了半响,还是接了过来,打开一看,猛的脸­色­苍白,手中的圣旨也落在地上,指着宋献策问道:“你从哪里弄来的?”旁边的红娘子见状,拣了起来,打开一看,也吃惊的叫了起来,只见上面写着要赐死李岩,底下盖的大印赫然是李自成的玉玺。

“李将军,你以为我大唐王朝只有兵强马壮吗?你以为我家唐王殿下是那李自成那个驿卒可以比拟的吗?我大唐能有今天,殿下在七年前就准备了,那李自成的圣旨刚出大营,就被我军细作给截杀了,否则,本人又如何能得到这东西呢?”宋献策对南方拱了拱手道:“我家殿下早就对李将军闻名以久,南京城中也早就有了将军之位,今日李自成的圣旨以下,如此自毁长城的举动与崇祯皇帝有何区别,将军难道要效忠这样的人吗?将军能够投奔我军,这不是将军不义,而是李自成不仁在先,君王无道,臣则外投,乃千古不变的道理。问天下明君,舍唐王何人。”

“夫君。”旁边的红娘子拉了拉李岩。

“好。不过下官还有个要求。”李岩好半响方叹息道:“殿下以后派臣打仗,不得让臣与大顺军队对阵。否则我李岩情愿老死山林。”

那宋献策闻言,哪有不应的道理,连忙答应下来。而李岩在军中威望甚高,所率领的也都是自己的亲兵,只认李岩而不认李自成的,闻听李自成要赐死李岩,心中大怒,也都跟着反了过来。就这样,李无庸不废一兵一卒就得了整个河南,大唐王朝的防线再次向被推移,施郎的水军也派了一部横行与黄河之上,协防河南要地。

李岩的投奔,河南的光复,江南的平定等等一系列的胜利让李无庸的威望达到了顶峰,一时间劝进表不断的飞进明皇宫。

炎黄七年十一月十日,军师宋献策、吏部尚书刘谦、骠骑大将军施琅、骁骑大将军李岩、虎威大将军刘启等文武重臣联名上表,要求李无庸即皇帝位,李无庸三辞后方默许。

炎黄七年十二月十三日,晴,李无庸在众文臣武将的推尊之下,在南京皇宫的乾元宫崇政殿即位称帝,建国号为唐,暂定南京为都城,定次年为炎黄八年,令商部尚书何斌制铜钱为龙币。

封刘玲儿为皇后,总领后宫诸事,封子李定朔为赵郡王、次子定疆为贤郡王、长女李汀为南海公主、四子松为怡郡王。

大唐帝国的官职基本上沿袭了前唐时期的官职,中央设有三省、八部、九寺、五监等职官体系。在中枢机构中,制令机关、封驳审议机关与行政事务机关是分工而又合作的。以中书省长官中书令、门下省长官门下侍中、尚书省长官尚书令共议国政,其中宋献策为中书令,刘谦为门下侍中,顾炎武为尚书令。佐天子总百官,治万事。三省之下有八部吏、户、兵、工、商、刑、礼、参谋等,御使台、检察院等作为新生的大唐帝国的最高机构了。各文武百官皆有封赏,众人大悦。

龙生九子 第一百四十二回 敢问天下谁人主

第一百四十二回文武相争是为何敢问天下谁人主

大唐帝国今日迎来了建国第一次早朝,满朝文武百官也都赶了过来,今日大朝在京城的六品以上的官员都必须到场,按照大唐礼部制定的官袍,三品以上紫袍,佩金鱼袋;五品以上绯袍,佩银鱼袋;六品以下绿袍,无鱼袋。官吏有职务高而品级低的,仍按照原品服­色­。

此时的崇政殿前的广场上,绯红­色­、绿­色­聚集在一起,不时的在讨论着什么,有的人眼睛不时的朝大殿的偏殿望去,在那里是三品以上的官员才呆的地方,这些三品以下的官员却是没有那个资格,只能在广场上站着。

“听说过了吗?远在山海关外的谷大将军打了大胜仗了,不但把山海关给夺了,还差点把宁远城给攻下来了。谷将军可真是我大唐第一大将啊!”一个身着绿­色­的官袍的官员对身边人说道。

“那当然了,你也不看是谁点的将,谷将军可是陛下亲自教授,可以说是天子门生,想不厉害都难,下官听以前在台湾从龙的官员说陛下对谷大将军可是恩宠有加,依下官看来,他日陛下统一天下,谷大将军一个国公之位可是跑不掉了。”旁边的一个官员接过话茬。

“哼,你们知道什么啊?”旁边一个官员突然Сhā嘴道:“这次谷振东能有条命都不错了,还想陛下封他为国公,想都不要想?”

一开始说话的官员惊奇:“谷大将军是陛下的心腹爱将,立功无数,怎么可能要被杀头呢?”

“恩,你可知道这位古大将军的外号叫什么?恶魔,你们知道,听说以前陛下尚未称帝的时候,这位谷大将军每次出征,所杀的人比那天上的鸟都多,所流的血比南京城外的长江还要多,你们难道没听说吗?这次他在山海关外杀了多少人吗?杀人嬴城也不过如此,不然凭他四万兵马能够驰骋大草原吗?不被多尔衮给包了饺子才怪呢?听说了吗?今天御史台的那些家伙就准备参他呢?你们想啊!被御史台的那些家伙缠上了,你还想当官吗?”那个官员好象自己是个万事通一样,得意的说道。

“别说了,看谁来了?”旁边的官员拉了拉说话的。

“中书令大人?要上朝了,快快准备。”

“皇上驾到,百官早朝。”

广场上响起太监总管陈九那尖细的嗓音,本来李无庸对太监这个东西感到非常的恼火,认为有损一个的尊严,更为重要的是不利于朝廷的稳定,明朝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东厂、西厂、锦衣卫三者弄的河山失­色­,朝政腐败,正直有才官员纷纷被贬或被杀,朝野一片黑暗。

虽然众多的官员也都明白太监的危害,姜曰广、张慎言、高攀龙、吴应箕等东林党人更是对太监深恶痛绝,但是话又说回来了,如果皇宫里没有了太监,又没有了皇室的威严,也就不象个皇宫了,于是乎,就在众大臣复杂的情况下太监被保持了下来,而陈九也是李无庸在一个偶然的情况下发现的一个比较老实的前明太监。虽然认识几个字,但是却不贪财,才南京的陪宫中倒是一个老好人。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崇政殿里响了山呼声。

大唐皇帝李无庸端坐在龙椅上,虽然昨晚批阅奏章到了深夜,但是脸上并没有丝毫的疲劳,反而显的­精­神抖擞,年轻就是好啊!

“众爱卿平身!”李无庸微笑道:“今日接到谷大将军的捷报,十天前已经悄悄的攻占了山海关,天下第一雄关啊!总算落到了我大唐的手里,参谋部你们拟个章程上来,该给谷大将军与王将军何种奖赏啊!”李无庸显然很高兴,打了胜仗,想不高兴都难,想那山海关横在中原与关外之间,又是坚固无比,是天下第一雄关,不论是从哪边攻打,没有对方五倍兵力是不可能拿的下来的,拿不下山海关,自己就算把多尔衮赶出了中原,只要他死守山海关,自己还是不能把他怎么样的。

“陛下,臣以为谷振东与王廷臣两位将军不但不能赏,反而应该将他捉拿问罪。”突然一个声音从下面传了过来。

李无庸朝下一看,原来是东林党人士、御史台右丞张慎言。“张爱卿,谷将军为我大唐取得了天下第一关,有了此关多尔衮就象笼中之虎,如此功劳,莫下于攻城数十,谷爱卿何罪之有?”李无庸皱了皱眉头。

“陛下,兵者,国家大事也,多用则不祥。陛下初定江南,当以安抚为要。收拢民心为我所用,江北以及关外都有我大唐子民,臣窃闻谷将军在从龙之时,杀戮过重,尝以杀人为乐,今日此人之所以能够取得如此功绩皆出于此,虽然此人为我朝取得一二之地,然而,论功过,过大与功也,若陛下再一此人为将,臣恐怕日后我朝江北人心尽失,臣恳请陛下招回谷振东,另派大将主持关外大局。”张慎言下巴下的花白胡须不时的抖动着。

“那爱卿以为何人可以总领关外大局呢?”李无庸脸上并没有丝毫的表情。

“我朝战将无数,猛将如云,陛下可以随便选一二即可。刘启将军作战勇敢,忠实可靠,兵法韬略远在谷振东之上,臣以为可以担当此任。”张慎言闻言以为李无庸有所心动,连忙说道。而有些大臣也纷纷赞赏。

“陛下,臣以为不妥。”一个清朗的声音突然说道。

“振川,你说。”李无庸眼睛一亮。

“陛下,我朝战将有千员,也确实是猛将如云,但是若论关外的局势,臣以为只有谷大将军可以担任。在我朝大将之中,施琅将军战法多端,但那也是水军第一,若论陆上,还是与刘启将军、谷振东将军有点距离;刘启将军战法沉稳,以正胜奇,喜用堂堂正正之师。谷大将军则不同,以奇胜正,作战多端,只要胜利就行,臣切以为关外局势非谷将军不可,至于张大人所说的谷将军杀人甚多,臣以为此言有误,臣是个打仗的,只知道打仗就要死人,更何况死在谷将军手中的却都是必死之人,扶桑倭人、安南人到现在的后金人都是该死之人,臣以为谷将军没有过错,还请陛下明查。”

“罗将军,别忘了,关外也有我汉人。”说话的是姜曰广。

“哼,御使大人不说本将军还不记得,那关外是有汉人,但是哪里有汉人勾结异族来进攻我汉人的,这种人能称为汉人吗?陛下曾告戒我等不管是黑猫、白猫,只要抓到老鼠都是好猫,谷将军能够攻下天下第一关,就是有功劳,有功劳就必须要赏,何来临阵换将之说。”谷振东的一席话抵的姜曰广不敢出声。

“中书令、侍中、尚书令,你们的意见呢?”李无庸对下面默不出声的宋献策、刘谦、顾炎武三人问道。

龙生九子 第一百四十三回 文武相争是为何 (二)

第一百四十三回文武相争是为何敢问天下谁人主(二)

龙椅上的李无庸眉目微微一皱,早立太子是有一定的好处,也确实象这些人所说的定国本,有利于江山社稷的稳定,更何况李无庸是从马上得到的天下,如今天下未平,李无庸有可能要御驾亲征,战场上刀箭可是不长眼睛的,一旦有个什么意外,李无庸苦心经营多年的大唐王朝想不乱都难。

但是在李无庸的思考中,太子不光是个守成之君,他更希望的是他下一个接任者也同样是一位英主,能够继续带领汉家天下走的更远一点。尽管李无庸现在已经有三个儿子,长子也有三岁了,但是三岁的孩子如何能看出贤愚,万一遇上一个阿斗,到时候后悔也来不及,而李无庸担心的另一个就是夺嫡了,历史上这种事情可是屡见不鲜,唐朝的玄武门之变,最为著名的莫过于清朝的九子夺嫡了,一旦真的要到那个地步的话,恐怕在史书上,李无庸的大名也会被大书而特书吧!而在夺嫡的过程中,朝中大臣也会趁机混水摸鱼,一旦站错了位置,等新皇登基后,就会拉一方打一方,内部的争斗不断的消耗帝国的实力,这种情况是李无庸最不希望看到的。

寻找和建立一个合理的继承制度才是很重要的事情,李无庸想了想,望着底下的大臣冷冷的说道:“古时立储君,莫过于立长、立嫡、立贤这三种,王长子李定朔为淑妃所出,二皇子为皇后所出,四子怡郡王为德妃所出,朕如今春秋鼎盛,三十不到,日后必然还有王子出生。立长,赵郡王才三岁,诸位大人,你能告诉朕,赵郡王日后是一位英主吗/恐怕谁也没有把握吧!当初唐太宗是何等的英雄,他的长子承乾,三子恪、四子泰等等,诸王子夺嫡,诸子皆亡,最后是九子李治一个有仁孝却无主见的人被力为太子,可结果怎样呢!泱泱大唐却被武氏所夺,一个王朝的兴衰与在位者有着很大的关系,太子就是未来的皇帝,此事不是朕来决定,更不是你们所决定的。”随着李无庸声音的越来越冷,底下的众人越来越不安,刘谦等几个大臣更是冷汗直流。

“朕会立一个合理的制度,用它来替我们大唐选定一个优秀的太子,这个制度不光能选一个太子,还能为后世所借鉴。”

“敢问陛下是何制度?”宋献策心中一惊。

“历史上之所以有那么多的人想要这把椅子,无非是看中了这把椅子所代表的东西,谁有了这把椅子,就拥有了四海九州,谁坐上了这把椅子,就表示天下都是他的了,就可以为所欲为,但是朕要是给这把椅子加上把枷锁呢!朕要把它变成累赘,何斌来了吗?”李无庸嘴角露出一丝邪笑。

“臣在。”

“天下的商户、百姓都有这这样和那样的税收,农民、商人都是一种职业,有职业的都要收税,朕以及朕的后世子孙有皇帝的,也有王爷的,皇帝、王爷也是一种职业,既然如此,也是要收税的,要收税就必须要定俸禄。何斌,你说朕的俸禄该是多少啊?”

“陛下,万万不可。”李无庸的话刚一说完,刘谦等一百多位大臣连忙叫了起来,天下还没有给皇帝定俸禄的呢!更就别提要收税了。

“陛下,您富有四海,天下都是您的!这俸禄一事?”

“朕看每月十万两吧!每日朕所吃的、穿的、用的,以及皇后和诸位皇妃、没有开牙建府的皇子和公主,这些都是朕的俸禄来养活了,还有每月入商部税收两千两,你看如何?”李无庸仔细的盘算了一下,轻轻的说了出来,也不管跪在地上众人的反映。

“陛下圣明。”何斌拱手道。

“王夫之。”

“臣在。”王夫之赶紧向前移了几步。

“你主管刑部,不光要使天下没有一件冤案,更为重要的是要完善我大唐的法典,要做到有法可依,有法必依,执法必严,违法必究,要公平、公正的对待每一个案件,法律是为了维护王朝的统治,但是也要记住,天子与庶民同罪的道理,就是朕犯了过失,也要受到处罚。”李无庸狠狠的说道。

“臣领旨。”这个时候谁都知道李无庸的心情有些不对了,哪里敢还有任何的议论。

“至于怎样立太子的事情?”李无庸想了想说道:“太子不光德行高超,在处理其他事物上也要高人一等,政务、行军打仗上也要得心应手,王子成年后,可以举行一场军事对抗,胜者才有可能问鼎太子的宝座,只知道读书,读四书的太子是不可能为我大唐带来繁荣和辉煌的。亭林,具体的­操­作,你回去可以写个章程上来。”

“臣遵旨。”

今天的朝堂可真是热闹了,从一开始的谷振东在关外的事情,转移到了立储君,最后居然弄的皇帝要给自己定俸禄,并且还要交税,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这一条又一条的,无不说明着今日的朝廷与以前历代的朝廷都有着很大的不同之处。

“最后一件事就是关外的事情了,既然谷大将军在关外弄的风水四起,多尔衮的后方不稳,想必他也要抽取重兵回援,一旦回援,本来就失去补给的四万大军在草原上,弄不好也会象朕上次一样狼狈而回。这样一来,就失去了偏师的意义了。救援、牵制才是重要的。刘启,你就去一次吧!三万火枪队,然后从京师左右两大营中各选两万人马出征山东。与施琅合力拖住多尔衮。振川,你坐镇河南,防备李自成的败兵。李岩,你就坐镇湖南,对付南明吧!至于安徽的刘泽清,朕就自己对付他吧!然后再合力北上。”

“臣等遵旨。”

“退朝。”李无庸挥了挥龙袍朝后宫走去。

而殿上的宋献策、刘谦、顾炎武等三人互相望一眼,纷纷叹了口气,只有商部的何斌满面笑容。官绅一起当差一起纳粮,这才是今日朝会的主要内容。李无庸以身作则,逼的底下的众人不得不交税,不得不让自己的子女到军队里锻炼一番。试想皇帝都给自己定了俸禄,都要交上两千两的税收,你难道比皇帝还大吗?皇帝的儿子都要进入军队,难道你的儿子比皇帝的儿子还要金贵吗?一大比收入就这样的落入了朝廷的腰包里了。好一个­奸­诈的哈皇帝啊!

龙生九子 第一百四十四回 江山为盘民为子

第一百四十四回英主下棋江山为盘民为子

玄武湖古称桑泊。原来只是一块因断层作用而形成的沼泽湿地,湖水来自钟山北麓。三国时吴王孙权引水入宫苑后湖,玄武湖才初具湖泊的形态。因为玄武湖玄武湖位于燕雀湖和宫城之北,故又名“后湖”或“北湖”。秦始皇灭楚后改金陵为秣陵县,玄武湖更名为秣陵湖,因汉时秣陵都尉蒋子文葬地湖畔,孙吴时孙权为避祖父孙钟名讳,遂名“蒋陵湖”。刘宋元嘉初年,宋文帝对玄武湖进行了一次大规模的疏浚,挖出来的湖泥堆积在一起,成了露出水面的小岛。其中最大的为“蓬莱”,“方丈”,“瀛洲”三岛,合称“三神山”,或许这就是今天玄武湖中梁洲、环洲和樱洲的前身。传说刘宋元嘉二十五年(448年)湖中两次出现“黑龙”(很可能是现在的扬子锷),因而又改称玄武湖。明太祖朱元璋定都南京后,大肆扩张南京城的范围,玄武湖从此成为南京城东北城墙外的护城河,湖面仅及六朝时的1/3,且在中洲(梁洲)建黄册库,作为明朝政府贮藏全国户口赋役总册的库房禁地,不允许一般人随便进入。时人乃有“瀛洲咫尺与去齐,岛屿凌空望欲迷。为贮版图人罕到,只余楼阁夕阳低”的讽喻。

如今,新朝初立,李无庸喜爱玄武湖的风景,毫不犹豫的下了一道圣旨,把玄武湖作为皇家园林,被称为上林苑,也可作为检阅军队所用。麟洲处于玄武湖中心位置,与翠洲南北遥遥相对,翠亭就坐落在上面。而翠亭之上,一个身着月白长褂的年轻人与个四旬的中年人正安详的下着棋。

“军师,今日难得偷的半日闲,所以招先生来陪陪朕手谈一局。没有耽误先生到秦淮河去散心吧!”身着月白­色­长衫的李无庸微笑的望着对面的宋献策。

宋献策手执黑子,脸皮通红,嘴角抽动了几下,显然是有苦说不出。好半响才说道:“与陛下手谈是臣的莫大荣幸。既然如此系,臣就先走一步了。”宋献策执黑,李无庸执白,长者执黑,执黑者先行,这种情况也只有刘谦与宋献策有这样的待遇,对刘谦,李无庸是个晚辈,尽管他如今是个皇帝;对宋献策,他是尊重,而宋献策也深知这点也不推辞。

边角,宋献策下了个边角,倒是在李无庸的意料之中,接着李无庸也走了一步,居然也是个边角。宋献策猛的眼睛一亮,论棋艺,在李无庸未登基前二人也切磋了许多次,以前李无庸毫不犹豫的落于天元,问鼎之心昭然若揭,而如今登基后居然只下了边角,倒是让人奇怪。聪明的宋献策思索了半响,方才哑然失笑。宋献策占东北,李无庸占东南,如同天下大局一样。宋献策心里一亮,肚子里暗思道:“我说陛下您每日政务繁忙,奏折都堆的山一样高了,哪里还有时间跑到这里看风景,原来是心里有事。难怪你刚下朝就找我来,这局恐怕是很难分出胜负来了。”

“军师,平时你我君臣虽也有输赢,但是你我却不在乎输赢,但今日,朕与先生要赌的彩头,不知先生敢否?”李无庸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淡漠从容,仿佛胜利已经入了囊中似的。

“不知陛下想赌什么?”宋献策既然知道李无庸这次手谈的目的,心里也就放心许多了,嘴巴也不顾忌起来。

“先生若是赢了朕,待先生驾鹤后,与国丈一样,灵位位于朕之上。”李无庸漫不经心的下了一个子,仿佛是象随手扔了一件小东西一样。

倒是苦了对面的宋献策,手中的棋子失落掉在棋盘上,如今的太庙之上也只是追封了两代而已,百年之后,立于李无庸之上,是何等的荣耀,宋献策想都不敢想。

“哈哈,落子无悔,军师,你要是输了,把你家珍藏的那瓶四十年的竹叶青拿来送给朕,如何?”李无庸见宋献策的那颗棋子跌落的位置,仿佛见到了胜利已经向自己招手了。

“这下学问大了,学问大了,还是小心点好。”宋献策借着取棋子思考的机会,偷偷的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价码如此之大,价码如此之差别,宋献策再也看不清楚李无庸下这场棋的目的了。

“观棋如观人,先生下棋喜剑走偏锋,出奇不意,不愧是位智者。”局到中途,李无庸突然停了下来,盯着宋献策微笑道。

“陛下下棋,举重若轻,或奇、或正,有时不在意一城一地的得失,有时分土必争,变化多端,让人毫无规律加以揣测,端显陛下用兵之道。”宋献策当然知道今天的戏­肉­来了,也把棋子放了下来。

“但无论怎样变化,均有规律可言,只是别人没有发现罢了,人生如棋,棋如人生,要懂的取舍罢了,两者均有害,取其轻者。朕也是这样,用最小的损失来换取最大的利益。”李无庸不可琢磨的说了一句,其中的寓意却很深刻。

对面的宋献策心里一动,猛的站了起来,撩起下摆,跪倒在地,大声道:“臣宋献策恳请陛下准许臣每年上缴朝廷俸禄一千两。以抵赋税、丁役、徭役。”

李无庸闻言大喜,朗朗一笑,站起身来,走上去扶起宋献策,拍着他那枯瘦的双手,叹息道:“还是先生知我啊!官绅一体当差,一体纳粮,不但关系到朝廷的根本,还是关系到天下百姓的生存问题,本朝不同于前朝,各种赋税压在那些穷苦百姓身上,天下百姓何其苦也。摊丁入亩与官绅一体当差,一体纳粮关系到天下百姓的生存,先生能有如此心怀,朕替天下谢过先生了。”

宋献策闻言忽然哽咽道:“臣一直以为自己聪慧,如今才知道什么才是大聪明,陛下以身作则,不设体己银,不设私库,也同天下臣工一样拿俸禄,如此方为天下英主。”

“朕拿的可比你们多,每个月十万两,朕还担心花不完呢!”李无庸见宋献策也认为官绅一体当差,一体纳粮的好,也不由的开起玩笑来。其实李无庸在自己决定拿俸禄,交税收的时候,就知道这件事已经办的差不多了,皇帝自己都自己拿俸禄养活自己一家人,照样交银抵差、抵粮,这些做臣子的能逃吗?你比皇帝还大吗?之所以如今还没动静,也不过少了一个出头的人罢了,而宋献策就是一个合适的人选。至于他所纳的一千两,根本不能动他的根本,李唐王朝奉行的高薪养廉,俸禄之高远多于前朝,象宋献策这样的一品大员月俸也有一万两。至于其他的人,所交纳的税收也是根据品级和俸禄的大小合理安排而已。

龙生九子 第一百四十六回 枭雄下棋 天下为盘人为子

各位书友,新书《造化天道》已经上传,书号1055107,敬请诸位兄弟多多收藏与支持。谢谢。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故留一。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有生死,或生或死,或死或生,皆是造化。

红尘三千丈,或贪或杀,或悲或喜,有因有果,相互纠缠,形成量劫,量劫接量劫,是为无量量劫。无量量劫之下,神州修士,或避世不出,或积累功德,或另避他径,手段无所极也!

自刘伯温斩龙以来,神州再无成仙了道之人,是为何故?请看由一个葫芦引来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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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棋,在中原大地上一向是文人士子所擅长的技艺,无论是他们把它当作一种爱好也好,还是把它当作一种随风附雅的工具也好,总之,围棋在中原文人­骚­客的心中,是一种陶冶情­操­,一种上流人所玩的东西,一杯清茶,一石桌一两石椅,清风徐过,小泉清澈,山间鸟鸣,构成了一副优美的画卷。

关外是什么,在多尔衮的铁骑没有踏入山海关前,关外并不被多少人知晓,不毛之地,生存着一群吃生­肉­的野人,他们不止廉耻,不通礼仪,也同样谈不上有人通晓围棋这门高深的技艺了。至少大部分人是这样认为的,连已经贵为大清朝大学士的洪承畴也是其中一位。

刚刚下朝,洪承畴就被多尔衮招到了西山上的亭子,在它旁边的两颗数上,就是明朝最后一个皇帝朱由检与王承恩自杀的地方。望着那两颗树,洪承畴的眼睛不由的回到了亭子里。

亭子中端坐的正是大清朝实际的掌权人摄政王多尔衮,他慢慢的抓起一把围棋子,微笑道:“听说先生的棋艺在前朝为国手,本王今日请先生来,是想与先生手谈一局。先生请坐。”

洪承畴闻言,虽然很奇怪,但很快的想到了后果,赢还是不赢,无数个念头从脑海里不断的闪过,在宦海中沉浮了许久的洪承畴这个时候心里也没有把握了。虽然他如今在大清朝是大学士,也是一个从一品的大员,但是他自己心里清楚的很,大学士表面上说的好听,其实一点权利都没有,有的时候,他也不由的后悔投降了清朝,尤其是在听说李无庸在南方称帝后,他心里就更加的不安了,虽然他与李无庸接触的时间很短,但山海关校场上的那一幕,却扎根在他的心里。

“王爷,奴才哪里是王爷的对手?”洪承畴的脑袋缩了缩。

“先生,坐,本王要开始了。”多尔衮脸­色­仍然没有一点变化,手中的黑子毫不犹豫的放了下去,洪承畴一看,心里又是一惊,“天元”。

一般下棋之人很少第一步就下在天元的位置,要么此人是个白痴,要么此人是位高手。洪承畴虽然是个国手,却没有如此魄力。多尔衮难道是个白痴吗?显然不是。洪承畴见状连忙呼喊道:“好一个一子定中原,王爷好棋艺。”

“先生,你是南朝人,而本王是大清的摄政王,今天咱们就来见个输赢。”多尔衮的话让洪承畴心里一惊,但又很快的冷静了下来,因为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答案了。当下也就淡淡一笑,静下心来,拿出一粒白子下了起来。

两人车来车往,一连下了几十个回合,不分输赢,按照棋盘上的局势来说倒是洪承畴占了大部分。看来局势对多尔衮倒是有些不利。

“好一个声东击西啊!”多尔衮猛的一拍一下大腿道:“先生以眼前的这条大龙也吸引本王,却另有偏师来袭扰我后路。不愧是帅将之才啊!不过你有一套,怎么知道本王早有准备呢!来,看我这招。”多尔衮手中的黑子猛的落下。

洪承畴佯做苦思了半响,猛的长叹道:“奴才这点庄稼把势哪里能瞒的过王爷您,王爷可以堪称天下第一了。在王爷面前,奴才只不过是关公面前耍大刀,让王爷见笑了。”

“你也不必夸了,论天下第一,远在南京城中的那个人恐怕就能与本王一拼了。”旁边的洪承畴知道多尔衮平生没有吃过败仗,也只有在李无庸面前吃过一次,也正因为如此,多尔衮才对李无庸忌惮不已,想来想去,自己又何尝不是,要是有朝一日,李无庸灭了大清,恐怕自己也只有死这一条路了,也许身后还会留下一身的骂名吧!听说李无庸命人编写贰臣传,自己与吴三桂、范文臣名列前三甲。

“李无庸不过一跳梁小丑而已,自古以来除掉前朝的朱元璋,没有哪个朝代是从南到北统一天下,由北方进攻不但占据了地利因素,而最重要的是南方朝廷一向是苟且偷安,不思进取,灭之弹指一挥间而已,王爷不必挂在心上。”不管洪承畴在心里是多么的忌惮李无庸,但这个时候他还是力挺多尔衮,毕竟多尔衮才是自己的衣食父母,胜者王侯败者寇,只要大清朝夺取了江山,他洪承畴也不怕历史上会怎么写他了,文人就是文人,名声对于他们来说还是很重要的,所谓的饿死是小,失节是大就是这个道理了。

“天下芸芸众生,陕西的李自成,四川的张献忠已经盘踞在湖北的南明王朝,本王都不放在眼里,也只有南面的李无庸堪称英雄,是个对手啊!如今他派了王廷臣、谷振川­骚­扰关外,而又派大将施琅、刘启两员大将驻扎河南、山东,更重要的水师已经逼近天津的海河口了,以抵挡我军南下,让他自己抽出手来消灭南明与张献忠,夺取川中与苏湖粮食基地,真是个好计策啊!虽然关外敌人较少,但都是骑兵,战法也与李无庸当年无二,取粮于民。那个谷振东也是个人才,居然弄的盛京三日一惊,硬是逼的太后和皇上不敢离盛京半步。”

“王爷,您准备派哪位将军出征李无庸?”洪承畴冷静了半响。

“关外是我朝之根本,由大阿哥豪格统领两蓝旗出征如何?关内日后是我朝发展的方向,预亲王多铎出征如何?”多尔衮想了想说道。

“豫亲王不是在潼关与李自成作战吗?如何能抽出身来?”洪承畴疑问道。

“李自成乃是小寇,李无庸才是大敌,陕西的事情就交给平西王做吧!他的关宁铁骑李自成是难以抵挡的,更何况崇祯皇帝是李自成杀死的,他也算是给他的故主报仇了。以后也没有人再说他了。先生以为如何?”多尔衮言语间听不出任何的感情。

而对面的洪承畴却是胆战心惊,削弱势力,短期内李无庸和大清朝倒是打不起来,而陕西的李自成虽然兵败,但是主力却没有损失多少,论兵马强壮,大顺朝的士兵倒是与关宁铁骑差不了多少,而李自成与吴三桂又是老对手,两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一战下来,也不知道当年天下闻名的­精­锐还剩下多少。果然是非他族人,连信任都是问题了。洪承畴心里微微一寒,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投降的到底对不对。

龙生九子 第一百四十七回 同样是人距离怎么那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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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探马有消息来了。”临时搭起来的中军大帐,王廷臣佩服的望着坐在上首的谷振东。刚开始他奉李无庸之命再次出征关外的时候,原以为凭借他在骑兵的才能以及对关外的熟悉程度,唐军的四万骑兵­精­锐肯定以他为主帅。而令人奇怪的是,李无庸却把这四万人的兵马交给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将军,一脸的冷漠,俊脸如同寒冰一样面无表情。

如果说以前还有点怨恨的话,这个时候他不能不佩服李无庸的高瞻远瞩了,论战争的经验以及和对后金人的了解程度,谷振东这位主帅拍马也赶不上王廷臣,但是若是要论对战争的认识或者说是对战法的研究,王廷臣这个在东北战场上熏陶了多年的将军离谷振东还是有点距离的,一方面固然是天资的问题,但主要的还是李无庸那脑袋里存放的几百年的先进的军事理论和谷振东个人的­性­格问题,俗话说慈不掌兵,不光说的是对自己的军队要严厉,打仗的时候要狠,要做到运用每个士兵就象运用一个棋子一样,不要在乎他的死活,而更重要的还是对敌人的狠。深入大草原,取得辉煌战绩的,在历史上最著名的就是卫青和霍去病了,逐匈奴八百里的辉煌战绩,他们在作战的时候,一方面靠的是自己国内的后勤,但主要的还是从对方掠取。霍去病更是一个不带粮草的将军。

这点跟随李无庸的王廷臣也见过,但是还是没有到谷振东这样的地步,跟随李无庸的士兵,最起码还知道纪律,而跟随谷振东的士兵就不同了,根本没有纪律可言,这个时候,王廷臣才知道为什么台湾上下流传着这样一句话恶魔军营周围三里无人烟的道理了。别看着那些人坐在那里坐没一个坐象,站也没有一个站象,不时的用手抠抠脚丫,或者抠抠牙齿间的碎­肉­什么的,手中的钢刀柄也是漆黑的一片,盔甲歪斜,丝毫没有唐军的气象,活象一群土匪。然而王廷臣知道这些都是表象,打起仗来,这些人都是一些不要命的家伙,杀起人,玩起女人,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嘴巴里还嗷嗷直叫,活脱脱的是一群野兽,刚开始的时候,看的王廷臣心里都发寒,而同样在旁边的谷振东却是神­色­淡然,仿佛与自己毫无关系一样。

这个时候王廷臣才知道为什么李无庸要已王廷臣为主帅了,一方面固然是谷振东比他强,心思比他狠,但更重要的是王廷臣是唐军中的新人,远没有谷振东老,而大军要想在关外立足,就必须要象谷振东一样,如果王廷臣也象他一样的话,那等不到多尔衮派兵来了,那些御使言官们早就把他弄到天牢里去按渡晚年了。

“王将军,关内有什么动静?”谷振东脸上仍然是没有一丝表情。

“大将军,多尔衮命豪格带领两蓝旗共计六万人马,从长城缺口,经过草原朝我们这个方向来了。”王廷臣言语间充满了仇恨。自己的战友曹变蛟就是死在他手上的。

“豪格?就是被陛下牵着鼻子的豪格?”谷振东脸上露出不屑的笑容。当年豪格的八万­精­锐被李无庸的一万人马牵的在草原上瞎跑的事情不光在草原上流传,而自从李无庸登基称帝后,通过当年幸存的士卒传的整个中原大地一片哗然。

“据说他带来的大将有满清第一勇士鳌拜、索尼等人,势力强大。当初他在陛下手中吃了大亏,这一次恐怕不好相与了,将军还是小心为好。”尽管王廷臣也瞧不起豪格,但一向稳重的他还是提醒了一下。

“主不可以怒而兴师,将不可以愠而致战,久闻后金内部不是铁板一块,豪格与多尔衮之间矛盾重重,这一次豪格来到大草原,恐怕也是被多尔衮逼的,加上上一次他败在主公手下如此之惨,对我军之恨恐怕是想把本将军碎尸万段而不可得啊!此一来,豪格可是两条都犯了。既然这样,我军就没有什么可怕的了!弄不好本将军还想给他来一道大餐。”谷振东恶狠狠的说道。“命令全军朝宁远进发。”

“宁远?”王廷臣大吃一惊。

“不错,本将要到宁远去晃悠一下,狠狠的在多尔衮的脸上扇上一个耳光,让他莫要小瞧了我们汉人。”谷振东嘴角一丝狰狞,露出无限的­阴­森。

“骑兵不善于攻城,更何况宁远可是关外少有的坚城,将军如何能攻克?”王廷臣又是一惊。在关外,尽管李唐大军已经攻克了山海关,但是在总体实力方面,仍然不可以与清军的势力相比较,只能处于防守状态,而清军在关外也有十几万人马,但是只能萎缩在大的都市里,而作为与山海关正面战场,宁远、锦州所布置的兵马也有五万之数,作为攻城的一方,没有十万­精­锐是不可能攻的下来的。更何况一旦要在宁远城下被拖住,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我有说过要进攻宁远的吗?一方面是我军没有攻城的优势,而更重要的是我们没有那么充足的时间,豪格刚进草原,离我军大概还有六天的距离,这六天里,要不断的实行焦土之计,把宁远、锦州两地的百姓都给本将军赶到城里去,城外的一切都给烧了,然后兵锋直指后金的老巢,盛京。也采取同样的政策,虚晃一枪,再来抢占宁远。本将要将豪格拖疲拖垮,到时候不要我们来取他­性­命了,多尔衮就会替我们来取他的­性­命。”

谷振东的话让旁边的王廷臣不由的打了一个冷颤,此计倒没什么出奇的地方,但它胜在快、狠。在敌国境内作战,百姓的姓名也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尽管他们其中也有汉人。但如今他们都已经成了后金的那些贵族们的包衣奴才了。他们组成的汉八旗成了剿灭李自成大军的利器,他们用手中的大刀长矛,对准自己的同胞,他们用同胞的鲜血染红了自己头上的顶子。

“同样是人,距离怎么那么大呢?”王廷臣的脑海里好象已经看到了豪格那暴跳如雷的场面。想到这里不由的嘿嘿的笑了起来。

龙生九子 第一百四十八回 昭陵与福陵 (上)

第一百四十八回 昭陵与福陵 (上)

苍茫草原上,一队骑兵正在迤俪而行,蓝­色­盔甲在阳光下散发着蓝­色­的光芒,手中的刀枪也闪烁着寒光,骑兵人数众多,大概有数万之众,远远望去,漆黑的一片望不到边际。为首的将军是一位三十多岁的年轻将领,如玉的脸庞上正闪过一丝狰狞,狠毒的目光中充满着不甘,他就是大清朝第一代肃亲王豪格,也许也是最后一代肃亲王了。

在他的左右正是大清年轻一代最勇猛的将领,当初凭借手中的弓箭在大草原一役­射­伤李无庸,刀劈曹变蛟的满州八图鲁鳌拜,在他的右边是大清朝最年轻的大学士索尼,三人奉了多尔衮之命来剿灭谷振东的骑兵来的。一个月以前,由于山海关被李唐所占领,三人不得不从喜峰口的长城缺口,绕过大草原才赶了上来,只可惜的是大草原之大,在这个通讯极其落后的条件下,根本不能把握谷振东进攻的方向在哪里,六万大军只得跟随着一些牧民的描述来追赶。

豪格很是气愤,他气愤的不是别的,而是这个任务,在多尔衮任摄政王的时候,他就感到不妙了,自己与多尔衮是死对头,而多尔衮也对自己恨之入骨,自从进关后,只要有危险的地方,多尔衮头一个想到的必然是自己,追赶李自成就是这样,想那李自成虽然在山海关失利,但主力未损,他的陕西兵在刘宗敏的带领下,血战不退。死死地护送李自成返回陕西,如今好不容易把李自成逼回长安,双方大军云集潼关之下,眼见的就是一个拉锯战,自己的两蓝旗的兵马也可以略做休整,然而没想到的是多尔衮既然让自己来剿灭横行草原的四万铁骑,然后保护小皇帝和孝庄太后南下北京。说的到是好听。就算自己剿灭了这四万大军,那山海关地几千人最起码也会让我两蓝旗的兵马损失个不少了。而他地嫡系多铎却去对付李无庸。谁都知道,李无庸在没有解决南明问题之前是不可能大举北伐的,两只大军十几万人马隔着黄河相望,你也不进攻我,我也不去打你,双方都很快活。真是毒辣,如果当自己的兵马被打的差不多的时候。恐怕八旗中,多尔衮就可以一手遮天了吧!皇帝的废立也就你的一句话了。

鏊拜也很郁闷,自从打仗以来,关外人喜欢大碗喝酒,大碗吃­肉­,尽管也被汉人教导地学会了使用计谋,但是在战场上他们还是喜欢刀剑交锋,那才叫痛快。尤其是象鏊拜这个以力量为见长的家伙,他所渴望的就是这样的生活,以前在与明朝军队作战的时候,尽管抵抗比较少,但他杀起人来还是比较痛快的,杀人多了。自然也就受到了奖赏,这个满州第一勇士的封号也就是这样得来的。所谓高处不胜寒,象他这样地高手,渴望着一战,然而眼前的这个对手象他的主子一样,比草原上的狼还要狡猾,还要残忍,杀完了就跑,给后来的敌人留下了渺渺黑烟,以及那被烧成了黑炭模样的、或被杀地体内的肠子都拖出来的人。看着那已经变成绿­色­的肠子、白­色­的脑浆。饶是众人都是一刀一枪杀过来的人,心里也是一阵呕吐。而当他们看到一些蒙古、或者满人­妇­女那露出的雪白的肌肤和大腿的时候。却是满眼通红,恶魔象他的主子一样地残忍。

三军六万将士这个时候根本忘记了以前自己曾做过地一切,他们也许不记得,当年自己进【奇】入关内的时候,被中原地繁华【书】所蒙蔽了双眼,被中原的小家【网】碧玉和大家闺秀弄的**高涨,被无数的金银财宝烧红了五脏六腑,那个时候恐怕没有人想到,若­干­年后,中原出了一个叫做李无庸这样的怪物吧!用铁和血洗刷中中原人身上的屈辱,凭借一己之力建立了一个强大的李唐王朝,抵住了满清的数十万铁骑。

“禀主子。”一个额尔真骑着快马跑了过来。“据探马来报,敌谷振东部聚集在宁远城下。”

“宁远?难道谷振东想凭借几万人马想攻打宁远不成?”鏊拜吃惊的问道。

“王爷,强将手下无弱兵,李无庸的手下大将恐怕没有那么简单,否则李无庸也不可能让他带领着大军独自出征大草原,王爷还是小心为好。”索尼生怕豪格怒火之下,做出了错误的判断,一开始就打了个预防针。

而本来是有点火冒三丈意味的豪格也静了下来,一个以四万兵力去攻打一万­精­锐守护的坚城,要么是找死,要么就是有把握。李无庸的手下都是­奸­诈之徒,尤其这个谷振东才二十多岁,想他找死是不可能的,难道是有把握。想到这里,豪格摇了摇头。象宁远那样的坚城,经过袁崇焕与清廷的多次修复,已经是天下有数的坚城了,而守将唐通是吴三桂手下的大将,也是深通兵法,谷振东想在他手下占领宁远恐怕有点难吧!

“城内有何动静?”索尼连忙问道。

那名额尔真闻言摇了摇头,道:“回大人的话,城内倒是没什么动静,不过城外聚集了大量的流民,都是被敌军驱赶的,唐大人害怕流民中有敌人的­奸­细,又怕乘开城门的时候,被对方的铁骑冲进城去,所以一直不开城门。”

索尼又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已有六天的时间了。”

索尼闻言大惊道:“王爷,请大军莫做休息,快速行军至宁远,晚了恐怕宁远就会落入敌人之手。”

“索尼,你也太看的起李无庸的属下了,本将想就是李无庸亲自率领大军,这个时候想凭借骑兵攻占宁远,恐怕也是不可能的吧!”鏊拜在旁边不屑的说道。

“王爷,敌人的诡计就是城外的十几万百姓啊!”索尼说道:“想那宁远的守军大部都是山海关附近的儿郎,当初摄政王进关的时候,为了控制平西王的兵马,特地让把他们的家属搬到关外生活,如今敌人让那些百姓聚集在宁远门外,一不给粮,二不给水,而唐大人又不让他们进城,他们就只有死路一条了,王爷您想,那些宁远士兵会把这些帐记在谁的头上呢?”

“唐通!”豪格与鏊拜两人闻言心中大吃一惊。

“传令众军快速前进。前进。”

龙生九子 第一百四十九回 昭陵与福陵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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