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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一嫁再嫁,罪妃倾天下 > 第二日,就发展成全身胀热。

第二日,就发展成全身胀热。

结果第三日,万岁爷的龙脸上生生蹦出了三颗痘。

这可把秦律急的一夜多长了几根白发,仔细询问之下,才知道万岁爷到底上的是什么火。

秦律大囧,在心中措辞好一会儿,才敢开口:“万岁爷不如暂时跟皇贵妃分开来歇息?”

万岁爷果断摇头:“不要。”

秦律掏出小手帕擦汗:“就暂时的,等皇贵妃葵水过后再……再搬来一起。”

秦律做了大半辈子的御医,还是头一次说话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万岁爷再次果断摇摇龙脸:“不要。”

四十开外的秦太医急的都要哭了:“那万岁爷就多喝点苦丁茶吧,不要再说不要了。”

万岁爷身上没病没灾的,总不能一直灌汤药吧,所以成卓远就开始日日苦丁不离手的降火日子了。

……

成卓豪正­色­问道:“皇兄,臣弟说句大不敬的话,皇兄对废太子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是要斩草除根,还是真的留废太子一条血脉?”

“一开始的时候,朕的确想着斩草要除根来着,但是后来朕改变了主意,”成卓远抿了一口茶,看着窗外,眼神平静而悠远,半晌,成卓远道,“父皇膝下八子,老大杀了老二、老四和老五,老三又杀了老二、老四的骨­肉­,而今,朕又杀了老三,亏得父皇已经驾崩,如若不然,父皇也要被这一众不孝之子给气死。”

成卓豪听到成卓远这般话,心中蓦地一顿,他从小就与成卓远投缘,也算得上是兄弟情深,所以后来也一直追随着成卓远,因为成卓远的杀伐果断、霸气魄力,所以他自然是愿意臣服的,但是今时今日的成卓远,却更像是以为伤怀的兄长,而并非是冷酷的帝王,这倒让成卓豪有些始料未及。

成卓豪端起了茶杯,又抿了一口,这次倒也不觉得有多苦了。

“昨天,君佑进宫给太后请安,又到了养心殿用了午膳,朕刚刚下朝回来的时候就瞧见,君佑就趴在皇贵妃的膝上,和皇贵妃说话呢,皇贵妃剥着花生喂君佑,君佑喜笑颜开地张嘴接着,小嘴巴红艳艳的,一张一合都让人觉得晃眼,君佑的那个模样,真的让朕觉得羞愧,”成卓远蓦地道,声音有些低沉,“四年前,朕明知道老三要对老二和老四的孩子下手,但是朕却没有拦着,非但没有拦着,还在暗中顺手推舟,让老二和老四一家都毁于一旦,现在想想老二的孩子叫做君礼,老四的孩子叫君贤,若还活着,现在比君佑还大一些呢,也正是亲人膝下撒娇邀宠的时候呢。”

成卓豪还是头一次见过这样的成卓远。

四年前的事儿,他也参与其中,也知道兄弟相夺相杀是怎么样的恶心和龌龊的一种事儿,但是为了利益,为了皇权,也是为了生存,他们没得选,但到底那么的不光彩也的的确确在午夜梦回的时候让他愧疚痛惜,今时今日,成卓远忽然提起,成卓豪一时也是相对无语,眼中也升腾起许多惭愧来。

“所以朕当初是真的想让成卓杨留后,才赐的那些子美人,不管他是怎么想的,也不管他是不是会恨朕一辈子,但是朕现在也真的为他高兴,”成卓远又道,深深地叹息一声,“总觉得成卓杨若是留下血脉的话,朕心中的愧疚便能减少一些似的,不管是对那两个死去的孩子的,还是对九泉之下的父皇。”

想起那一年,养心殿前,漫天飞雪中,成康全的一字一言,成卓远到现在都觉得痛入骨髓,那种后知后觉的痛,一直折磨了他许多年,虽然知道成靖之之所以甘愿牺牲四子也要推自己上位,为的不过是自己的这双眉眼,但那人到底是自己的父皇。

成卓豪将杯中的苦丁茶一口一口地喝完,然后将白瓷茶杯轻轻放到桌上,抬头对成卓远勾了勾­唇­,含笑道:“臣弟还记得恭亲王从前最喜太平猴魁,臣弟的府上倒是有今年最新出的,一会儿路过臣弟府门的时候,臣弟进去取。”

“臣弟知道皇兄财大气粗不缺这点子茶叶,但好歹也是臣弟的一番心意,皇兄不要见怪才是。”

【周四到了~周末还远吗?~】

荣极:忆来何事最销魂,第一折枝花样画罗裙19

“臣弟知道皇兄财大气粗不缺这点子茶叶,但好歹也是臣弟的一番心意,皇兄不要见怪才是。”

“你能有心,朕高兴还来不及,那里就会怪罪?”成卓远缓声道,将杯中的苦丁茶一饮而尽。

既是说开了话,两人便就没有再坐多久,便就起驾去了西槐行宫,果真路过豪亲王府的时候,成卓豪亲自进去取了一整罐子的太平猴魁来,然后这才又去了西槐行宫。

西槐行宫在京师南郊,是前朝留下的,在城门之战的时候,宫墙毁了大半,后来成靖之登基之后,便就下令重新修缮,所以又恢复了从前的模样。

当时一道修建的还有东岛别院,后来东岛别院赐给了白老丞相该。

西槐行宫也是成靖之最喜欢的一处行宫,倒不是因为西槐行宫多么巍峨华丽,而是因为这西槐行宫乃是前朝皇后林月清颜的最喜的行宫,连名字也是林月清颜提的,所以一年中有小半年成靖之都在西槐行宫中度过,奏折也都在这里批阅,所以西槐行宫也是当年仅次于皇宫的京师重地。

而成卓远却将西槐行宫赐给了废太子成卓杨,这一举动当时着实吓坏了许多朝臣,也包括成卓豪,只是到如今,成卓豪也似乎明白了成卓远的良苦用心蹂。

到了西槐行宫,成卓远和成卓豪先后下了轿,成卓远并没有让人通报,就直接缓步走进西槐行宫。

成卓杨倒没有想象中的暴躁,而是一直窝在软椅上晒太阳,即便是知道了成卓远的到来,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现,仍旧躺在椅子上,不动一下。

成卓远坐在成卓杨的对面,不声不响地看着,成卓豪坐不住,四下里看了一圈,又询问了这里的侍卫,平常可有什么异动。

成卓远瞧着成卓杨,然后目光转向了成卓杨身边的一位紫衣女子。

那女子相貌平常,不施粉黛,更没有珠翠点缀,眉宇间却有股子恬静安然的气息,让人看着觉得舒心,小腹微微隆起,想必就是那怀孕的宫人,瞧着那女子小心翼翼地将牛­乳­茶喂给成卓杨喝,成卓远和成卓豪心中都不是滋味。

失去­唇­舌的成卓杨没有往日的半点凌人傲气,说起来成卓杨曾经也是堂堂仪表、风姿绰约。

成卓远坐在成卓杨的面前,有些晃神,这人的­唇­舌真的是被自己砍掉的呢。

记得当时成卓杨的鲜血还溅到了成靖之的脸上呢。

自始至终成卓杨没有任何表示,既没有表示欢迎,也没有表示出厌恶,任由成卓远在自己对面坐着,似乎将成卓远当做无物。

成卓远也没有吭声,倒是成卓豪站在墙角,有一搭没一搭地问个没完,那小侍卫几乎都要吓哭了。

坐了莫约一炷香的功夫,成卓远起驾回宫,刚走出西槐行宫的院门,却被人叫住。

原来是那位紫衣女子。

“万岁爷,恭亲王让奴婢转告万岁爷几句话。”那女子盈盈一拜,然后站直了身子,看着成卓远。

倒是不卑不亢。

成卓远点头:“你且说说看。”

“第一,王爷心里感激万岁爷处斩成卓仁,第二,王爷心里感激万岁爷赐王爷这西槐行宫,”紫衣女子缓声道,顿了顿,又轻声道,“还有下面这些话是臣妾想说的。”

“从前王爷最在意的其实也不是皇位,王爷最在意的一直都是先皇最疼哪个儿子,王爷的母亲是王皇后,虽贵为皇后,却并不得圣宠,王爷虽然早早被册立太子,但是却也不得先皇宠爱,偏生王皇后又是位冷酷尖厉的母亲,诸般怨恨都加之到了王爷身上,所以王爷的心其实一直都是苦的,明明身为太子,但是父皇和母后从来都不曾疼惜过他。”

“那年逼宫,是王爷此生做过的最后悔的事,在宗人府里,王爷时时想着先皇蜡黄的脸,日日都想着寻死,但是因为这一身的残疾,他连寻死竟都做不到,后来万岁爷仁慈,赦王爷出宗人府,又赐了先皇最喜的西槐行宫给王爷,王爷虽然口不能言,但是王爷心里是很感激万岁爷的,希望万岁爷能够了解。”

顿了顿,成卓远看着那紫衣女子,缓声问道:“朕听闻,恭亲王口不能言,且双臂尽失,也无法执笔,你是如何知晓这些的?”

“奴婢就是知道,王爷虽然口不能言,但是奴婢却能听见王爷的心声,”那紫衣女子盈盈一笑,那一瞬间,竟也美艳不可方物,“因为从小,奴婢就知道呢,所以还要多谢万岁爷将奴婢赏给了恭亲王。”

“奴婢告退。”紫衣女子扶着腰,躬身退下。

成卓远瞧着那女子的背影,眼中渐渐地升腾起一丝温柔来。

成卓豪不由得点头:“瞧得出必定是从前在东宫伺候过的人,且还一直对恭亲王情根深种呢,真是个挺不错的女人,也是恭亲王的福气。”

三日后,圣旨下达,册立朱氏双宜为恭亲王妃,恭亲王大婚,晋封至尊恭亲王,赦先王皇后欺君罔上之罪,追封为孝懿仁皇贵妃,迁入先帝妃陵。

朝中一片哗然,

万岁爷如此抬举恭亲王,不仅保全了恭亲王的血脉,还给了王皇后体面,竟然将王皇后遣人先帝妃陵。

不过万岁爷这样做,倒也让太后有些难堪了。

~~~~~~~~~

成卓远从西槐行宫回来的时候,已经过了用晚膳的时候,成卓远在外面跑了一天,此时自然觉得腹中空空,忙得就进了偏殿,却看着一桌子的菜都好好的没动过,成卓远不由得蹙了蹙眉,随便找个了小宫女问道:“皇贵妃怎么还没用膳?”

那小宫女忙得跪地叩头道:“启禀万岁爷,皇贵妃身子不适,还为来得及用晚膳,人就晕了过去,秦太医刚刚入宫,正在给皇贵妃请脉呢。”

不等小宫女说完,成卓远三步两步进了寝殿,正瞧着秦律正隔着床帐询问慕容微雪的情况,成卓远忙得掀了床帐,进去,一边伸手拉着慕容微雪的手,一边试了试慕容微雪额头的温度,一边皱着眉急急问道:“哪儿又不痛快了?早起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

慕容微雪有气无力道:“也不知是怎么,就觉得浑身上下不自在,乏得很,怕是躺的久了,刚才猛地起来,有些眩晕。”

“秦大人,皇贵妃身子如何?”成卓远转脸问秦律。

“启禀万岁爷,微臣正要给皇贵妃请脉呢。”秦律道。

“秦大人请。”成卓远忙得将慕容微雪的手递出了床帐。

秦律也不取脉枕,就着成卓远的手给慕容微雪请脉,先是蹙了蹙眉,后来又换了根手指,继而秦律整张脸都舒展开来,忙得放开慕容微雪的手,跪地道:“微臣给万岁爷,给皇贵妃道喜了!皇贵妃已有一个月的身孕了!”

“果真?!”不等成卓远反应过来,慕容微雪先探出了头来,瞧着一众宫女都看向自己,又觉得不好意思,忙得又钻了回去,一边却忍不住颤颤道,“秦大人说的是真的?”

“千真万确,错不了!娘娘大喜啊!”秦律眉开眼笑道。

“老奴恭喜万岁爷!恭喜皇贵妃!”赵如海率先跪地贺喜,其他的宫人也纷纷跪地叩头道,“奴婢/奴才恭喜万岁爷!贺喜皇贵妃!”

“好好好,”成卓远心花怒放,已然有些语无伦次,忙得咳嗽了两声,努力想让自己镇定下来,但是却仍旧难掩一脸喜­色­,­干­脆就合不蚂,成卓远含笑道,“养心殿的宫人赏半年月俸,初雪殿的宫人赏一年月俸。”

“谢万岁爷!谢皇贵妃!”一众宫人欢喜得叩头连连。

“老奴告退。”赵如涸是有眼力见,忙得领着一众宫人退下了,青玉倒是有些不愿,想着留下来照看慕容微雪,但是却也被赵如海给拉了出去。

到了外殿,青玉跺脚抱怨:“赵公公自己出来偷懒就是了,偏生把我也给拉了出来,娘娘今日身子沉的很,奴婢还想着给你娘娘舒舒筋骨的,现在可怎么好?”

“青玉啊青玉,瞧着你平日里鬼头鬼脑鬼机灵的,怎么这个时候却是愣头愣脑愣疙瘩呢?”赵如海用手中浮尘点了点青玉的额头,一边道,“有万岁爷在,你还担心娘娘身子不痛快吗?”

“也是,有万岁爷在,娘娘心里不定美成什么样呢,我又何必杵着碍眼呢?”青玉一边说着一边又捂着脸笑了,“上个月才遣人给小王爷送去冬衣,早知道再搁上些时日,将好消息也一并给小王爷传过去。”

【祝大家周五愉快!!】

荣极:忆来何事最销魂,第一折枝花样画罗裙20

青玉一边说着一边又捂着脸笑了,“上个月才遣人给小王爷送去冬衣,早知道再搁上些时日,将好消息也一并给小王爷传过去。”

赵如海想着慕容南风临行前的嘱托,不由得感慨道:“小王爷若是知道了娘娘如今身怀龙嗣,不定高兴成什么模样呢,等着小王爷从边疆回来,怕就要做舅舅了呢。”

青玉的笑却蓦地停滞了,一时间,她甚至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小王爷,真的……会高兴吗该?

小王爷,真的只愿意做这孩子的舅舅吗?

她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

不敢继续往下想,青玉慌忙地抓起扫帚就往外跑,使劲儿地扫地上的落叶蹂。

赵如海惊挠头:“青玉姑娘,你这要做什么?外头有的是粗使宫女。”

青玉不听,只是拼命地一直扫着。

~~~~~~~~~

寝殿中。

秦律又仔仔细细地询问了慕容微雪的近况,然后又仔细请了脉,然后对慕容微雪含笑道:“皇贵妃切莫忧心,皇贵妃近来感觉到的困倦乏力还有食不下咽,都是有孕初期的症状,所以并没有什么大碍,只要­精­心调理,再过半个月即可消除,自明日起,微臣会日日亲自给皇贵妃煎安胎药送来,只是……”

说到这里,秦律的脸转向了成卓远,一副有话要说的模样,但是却又有些难为情。

成卓远急躁得要死,抢了话:“只是什么?秦太医你这般罗里吧嗦的,朕都不耐烦了,快些说吧。”

“万岁爷,请恕臣直言,”秦律恭恭敬敬道,一边低下头去,声音也跟着低了下去,“皇贵妃既是有孕在身,就不适宜近身伺候万岁爷了,还请万岁爷体谅,尤其是头三个月,断断不可同房。”

慕容微雪和成卓远的脸都是一阵尴尬,慕容微雪忙得背过脸去,成卓远抿了抿­唇­,对秦律不耐烦地摆摆手:“这还需要你啰嗦?”

“是是是,微臣实在聒噪,如此,那微臣先行告退。”秦律忙得收拾了药箱躬身退下。

一时间,寝殿里面就只剩下了成卓远和慕容微雪。

静默无语。

慕容微雪靠在软枕上,手里把玩着床帐钩子上垂下来的一块碧玉,柔白的指肚一下一下地摩挲着上面龙凤呈祥的图案,心里面却早已兵荒马乱。

成卓远的目光便随着那指肚来来回回,缱绻温柔,最后那目光黏在了慕容微雪的小腹上,再也挪不开了。

那里面住着他和慕容微雪的孩子呢。

而那个小孩儿,会­奶­声­奶­气地叫自己一声爹爹,叫面前这个女人一声娘亲。

这个小孩儿会像君佑那样伏在她的膝上,吃她仔仔细细剥了壳的花生,一口一个脆生,红艳艳的嘴­唇­,笑起来肯定比君佑还好看。

这个小孩儿还会跟着她端坐在双影斋,字正腔圆、摇头晃脑地读《稼轩长短句》,又或者是《李易安全集》,小家伙肯定比君佑君尧都要聪明。

嗯,肯定很聪明,就像他小时候一般,别的皇子要背三天的书,他半天就能背的,所以他的孩子一定也很聪明。

这个小孩儿不管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他都会疼极了。

他会像所有初为人父的男人一样,会笨笨拙拙地给她/他穿衣服,喂汤羹,会看着他/她牙牙学语,会扶着他/她蹒跚学步,还会抱着她/他在初雪殿满院的海棠花下读《诗经》……

他甚至觉得他们根本不需要这样多的奴婢宫人伺候着,他忽然觉得自己如此自私,想亲眼瞧着这个肚子一天天隆起,然后亲眼看着他们的孩子呱呱落地,再然后看着他们的孩子一天天地成长。

不要奴婢,不要太医,就只有他们两个,像所有的父母一样,事必躬亲,并不假手于人。

这样的乐趣,他不愿与任何人分享。

就在这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

成卓远不由得咽了咽唾沫,不光口­干­舌燥,而且觉得心口紧得很,这比他龙袍加身登基为皇,又或者是穿过流光溢彩的琉璃灯盏映出的光亮迈入洞房的时候,都要来的紧张。

他的手指在明黄的稠被上一下一下地抓着,那上面的金线被他抓的不成样子,都有些松散了,他觉得自己手是冰凉的,但是手心却流满了汗。

最终,他的大手覆在了她柔白纤细的手指上,一时间,两人皆是一震。

要说些什么呢?

在这个时候。

烛影幢幢中,他们相顾无言,静默无语。

晕黄的烛光将她周身都镀上一层淡淡的黄,柔和的,静谧的,恬然的,美妙的像是一个梦。

良久,他轻轻将她拥入怀中,嗅着她身上散发出的淡淡的幽香,直到这一刻,才觉得心中踏实起来。

她就在自己的怀中,连同他们的孩子。

“卓远,谢谢你。”

慕容微雪伏在成卓远的肩上,柔声说着。

成卓远说不出话,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上火,他喉头像是着了把火。

“卓远,谢谢你今天能够这个时候回来,这个时候能和我在一起,”慕容微雪闭上眼睛,双手攀着成卓远结实的后背,“能够一起听到这个消息,真是太好了,若只有我一个人,我真不知该怎么办,我可能会欢喜的昏过去吧,说不定又要灌许多汤药,咱们的孩子也要跟着吃苦呢,所以啊,我要认认真真地谢一谢你,卓远,这个时候,能够在我身边,让我觉得特别有力量。”

成卓远将慕容微雪搂的更紧,根本说不出话,他只能用这个方式来表达自己的心情。

“卓远,我知道你很高兴。”慕容微雪柔声道,一边伸手轻轻抚着成卓远的发,像是在安抚,又像是个在宽慰。

这个男人,一直抖得厉害。

在她眼中,成卓远始终都是最冷静沉稳的,但是这个时候他却紧张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这样的成卓远让慕容微雪欢喜和感激。

~~~~~~~~~~

承源三年十一月三日

万岁爷下令免朝三日,一众朝臣冒着冷风进宫,却被堵在了宫门,只瞧着赵如海在门口候着,自是一肚子窝火。

这样的情况,已经是第二次了,且两次间隔的时日也并不长。

成卓远自从登基之后,励­精­图治,勤于政务,这也是有目共睹的,但是不想今年却接二连三的免朝,这着实让一众朝臣不满。

“敢问赵公公,万岁爷今日为何下令免朝,而且还是一连三日?”宋大人问道。

赵如海含笑道:“宋大人这可是在难为老奴了,老奴一个做下人的,怎么敢揣度万岁爷的心思?”

“哼!”宋大人气得吹胡子瞪眼,狠狠地甩了甩袖子,然后一转身就钻进了自家的小轿,由轿夫抬着朝回走了。

其他的朝臣纷纷作鸟兽散,上轿的上轿,上马的上马,步行的步行,纷纷也都回家了。

“慕容王爷请留步。”瞧着众人都走了,赵如海忙得叫住了慕容肃。

慕容肃转过身:“不知赵公公何事?”

赵如海含笑道:“万岁爷原本并不打算说的,但是皇贵妃却一再嘱咐老奴一定要当面告之王爷,所以万岁爷也就默许了。”

慕容肃听到女儿的名字,自是关心,忙得朝前走了几步,到赵如海的面前,小声询问:“究竟何事?请公公细说。”

“皇贵妃已经有一个月的身孕了,因为有身孕不出三月不可告知外人的风俗,所以万岁爷原是不答应告诉王爷的,但是皇贵妃再三说明王爷乃是家人并非外人,也该早些告诉王爷,让王爷也早点欢喜欢喜,所以万岁爷也只得点头同意,所以奴才这才特地等到这时候来给王爷道喜来了,”赵如海含笑道,一边对慕容肃躬身抱拳道,“王爷大喜啊!”

“此话当真?”慕容肃欢喜得一时说不出话,连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了。

“是秦太医把的脉,自然错不了。”赵如海道。

“多谢赵公公!”慕容肃这才一颗石头落了地,也觉得刚才有些失态,顿了顿,然后随手从手上取下一只沉香佛祖手串,上面一共十二颗沉香佛珠,大小均一,颗颗圆润油亮,一看就是最上成的沉香,慕容肃将那沉香手串递到赵如海手中,笑盈盈道,“这佛珠手串还是本王四十岁生辰那天,风儿送给本王的,如今也戴了将近五年了,香味也出了,今日就送给赵公公吧。”

【周末啊~~~~~~】

...

荣极:忆来何事最销魂,第一折枝花样画罗裙21

“这佛珠手串还是本王四十岁生辰那天,风儿送给本王的,如今也戴了将近五年了,香味也出了,今日就送给赵公公吧。”

赵如海什么宝贝没见过?自然也知道这是个好宝贝,当下正要推脱,但是慕容肃已经将手串塞进了赵如海的手中。

慕容肃一边收了手,一边又含笑道:“赵公公请回吧,万岁爷身边可不能缺了伺候的人。该”

“如此,老奴多谢王爷了,”赵如海将手串收入怀中,一边躬身道,“老奴告退。”

赵如海浮尘一扫,进了宫门,一边想着库房里头又要进一件好宝贝了。

赵如海是有一个私人库房的,专门用来放这些子赏赐的。

成卓远自从入主东宫之后,赵如海也跟着身价倍增,由从前处处受白眼,到后来渐渐也多了许多赏赐,他心里没底,还专门询问了成卓远,结果成卓远却笑着跟他说了四个字——

来者不拒。

所以赵如海也一直遵循着,只是过一段时间就会跟成卓远禀报一次,这段时间哪位大人给的上次最多,最珍贵,成卓远也听得津津有味蹂。

只是等到了逢年过节,京师施粥,又或者是各地赈灾募款,成卓远心里也就有了人选。

~~~~~~~~

慕容肃笑看赵如海进宫,一边也钻进了轿中,一路上都喜得合不蚂,连路上轿夫大意差点跌跤,慕容肃都没有发火。

“老爷自宫里回来,就一直喜上眉梢的,必定是听到了天大的好事儿。”慕容福给慕容肃奉茶,也陪着笑。

“你得空去见一见彩英,让她加了十二分的小心,务必仔细照看着皇贵妃,半点岔子都出不得,若是后宫胆敢有人出幺蛾子,也不必留情,”慕容肃抿了一口茶道,一边又顿住了脸,然后又缓声道,“将灰影交给彩英,以备不时之需。”

慕容福一怔,随随即小心翼翼道:“老爷,当真要将灰影交给彩英?”

慕容肃目光冷然:“怕什么?难不成还担心死了十四年的思颜公主来索命不成?”

“是,老奴遵命。”慕容福忙得应声,然后躬身退下。

~~~~~~~~

养心殿。

养心殿今日当真是热闹,慕容微雪和成卓远才用了早膳,正想着去御花园走走的时候,却瞧着赵如海进来禀告,说是太后和云妃、惠嫔都已经到了殿外了。

成卓远和慕容微雪其实都已经换好了外出的衣裳,成卓远还特地吩咐了青玉找了一件白狐大氅给慕容微雪披上,又自作主张非要给慕容微雪戴上了一只白狐毛的帽子,这才准了慕容微雪想去御花园一走的提议,只是穿成这样,整个人几乎圆鼓鼓的像是个汤圆一般,慕容微雪倒不愿意出门了,只觉得丢脸得很,正巧赶着孙丽华等人过来,慕容微雪忙得退了大氅和皮帽,然后直接跑进了寝殿。

成卓远瞧着被丢在软榻上的大氅和皮帽,颇有些无奈,十一月的天,也该穿棉衣了,这小妮子如今有了身子,倒愈发娇嗔爱美了呢。

看来也不能一味儿娇惯着她。

瞧着外头艳阳高照,万里无云的,成卓远揉了揉鼻子,这天气窝在殿里倒真是浪费得很。

好容易免了三日的朝,他也是有心多陪陪慕容微雪的,谁想头一天,这么一大早,就被人给搅和了,他心里也是堵得慌。

坐下来,用手摸一摸温柔的狐皮,成卓远的心也跟着温柔了下来,对一旁伺候的宫女道:“去御膳房吩咐,今儿早些备好午膳,记得要有翡翠虾仁汤。”

“是,奴婢遵命。”那小宫女忙得躬身退下。

~~~~~~~~

“臣妾参见万岁爷,恭请吾皇圣安!”

孙丽华和陈巧云,还有陶惠颜进了养心殿,陈巧云和陶惠颜躬身行礼。

“都起来吧,”成卓远抿了口茶,苦丁特有的苦涩充斥着口腔,成卓远不由得皱了皱眉,一边又对孙丽华点头,“母后也来了,快坐。”

孙丽华点头,不声不响地坐了下去,看了一眼成卓远,然后又挪开了眼。

赵如海正要奉茶,却瞧着慕容微雪从寝殿中走了出来,手端托盘,含笑道:“臣妾刚刚给母后烹了一壶六安茶,臣妾参见母后。”

不等孙丽华开口,成卓远已经迎了上去,一手接过了托盘放在桌上,一手拉着慕容微雪在自己身边坐下,一边蹙眉道:“让个下人做也就罢了,你如今的身子还当是从前?老老实实呆着也就是了,偏生就会惹朕生气。”

“不过是烹茶而已,又不是什么劳神费力的事儿,”慕容微雪道,一边扁扁嘴,“如今太医不许臣妾喝茶,难不成臣妾连闻一闻茶香,万岁爷都不允了吗?”

“你倒是越发牙尖嘴利了,朕只说一句,你倒有十句等着,”成卓远勾着­唇­,眉眼里都是笑,一边抬头对青玉道,“将皇贵妃的蜂蜜血燕端上来。”

“是,奴婢遵命。”青玉忙得躬

身退下。

“不许多说,一口都不许剩。”成卓远慌脸道。

慕容微雪看着成卓远,不由得扁了扁嘴,从昨儿晚间,就不许碰茶,今儿一早也都吃得甜甜腻腻的,现在又要喝什么蜂蜜血燕。

成卓远瞧着慕容微雪的模样,倒是心情愈发好起来,连苦丁茶都不觉得苦了。

孙丽华冷眼看着,一颗心是越来越沉。

前一阵子她头风发作,也没见成卓远去瞧过,倒是慕容微雪去了两回,只是才坐一坐,赵如海便就寻了过来,说是万岁爷下了早朝正等着皇贵妃用膳呢,请皇贵妃抓紧回去。

孙丽华瞧着慕容微雪一脸又是尴尬不已又是难掩甜蜜,心里面越发不是滋味。

成卓远虽然不再追查冷宫女子骷髅的事情,给了她体面,但她心里却越来越不安,这种不安,让她由最初的装病,变成了后来真的病了,也到底扎扎实实地喝了半个月的汤药,彩英日日在她身前伺候,也能瞧得出她瘦削憔悴了许多,但是她的儿子从始至终都没有对她的病情过问过一句。

一开始的时候,孙丽华是悔的,对于自己让成卓远越来越寒心,她是有悔恨的地方的。

但是渐渐地,这种悔演变成了恨,但是她又并不能真的怨恨自己的儿子,所以慕容微雪就显得越来越刺眼。

比如说这个时候。

她进了养心殿,儿子都一直坐着喝茶,并未起身相迎,但是偏生慕容微雪一进来,儿子就巴巴地起身相迎,还说那起子酸的冒水的话。

陈巧云似是瞧出了孙丽华的不悦,走过来,将慕容微雪奉上的那壶茶端起,然后倒入茶碗,双手递到孙丽华的面前,躬身道:“太后请用茶。”

孙丽华瞥了一眼成卓远,又瞥了一眼陈巧云,接过茶,缓声道:“起来吧。”

“是,”陈巧云起身,又分别给自己还有陶惠颜倒了杯茶,然后坐回去,一边含笑对成卓远和慕容微雪道,“还为来得及恭喜万岁爷,恭喜皇贵妃。”

陶惠颜也忙得附声道:“恭喜万岁爷,恭喜皇贵妃。”

慕容微雪的脸蓦地一红,有些难为情道:“你们都已经知道了?本宫还以为只有养心殿的人知道呢。”

“也是今儿臣妾和惠嫔去给太后请安的时候,才从太后那边知道的,”陈巧云柔声道,一边又娇嗔道,“姐姐也是的,这样好的事情竟也想瞒着咱们。”

慕容微雪的脸更红了,手里的汤匙胡乱地搅着碗里的蜂蜜血燕,含笑道:“倒也不是,只是万岁爷说着头三月不让与外人道,所以本宫也不敢妄言,只一味儿憋着呢。”

孙丽华勾了勾­唇­,道:“皇贵妃的意思,哀家和云妃惠嫔也都算是外人了?难为哀家这一大早还欢欢喜喜地过来给儿子、儿媳道喜呢,看来也不过是哀家一厢情愿。”

“臣妾不是这个意思,太后恕罪……”

慕容微雪心下一惊,手上一软,竟打翻了手中的青瓷碗,里面的血燕也流了许多出来。

成卓远眼疾手快,忙得用手去档慕容微雪的腿,才将那青瓷碗打落在了一旁,青瓷碗落在朱红的地毯上,倒也没碎裂,反倒在上面滚了几圈,然后四平八稳地停在了孙丽华面前,汤汁淅淅沥沥地流了一地。

一时间,大殿中鸦雀无声,陈巧云和陶惠颜瞪着眼看了看孙丽华,又看了看成卓远,不知如何是好,只是忙得双双跪在地上,一声不吭。

【周末哦~~大家周末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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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极:忆来何事最销魂,第一折枝花样画罗裙22

一时间,大殿中鸦雀无声,陈巧云和陶惠颜瞪着眼看了看孙丽华,又看了看成卓远,不知如何是好,只是忙得双双跪在地上,一声不吭该。.

当下,赵如海和青玉,还有彩英也忙得跪在地上,屏气凝神。

大殿中的宫人们也忙得纷纷下跪,乌泱泱地跪了一地。

慕容微雪也是一惊,刚才只觉得心中一悸,手上一软,青瓷碗就落了地,倒也不是多大的事儿,不过就是失仪罢了,说三两句恕罪也就罢了,只是成卓远却偏偏伸手挡在她面前,不光如此,而且那青瓷碗还好死不死地滚在了太后面前,倒像是她有意为之似的。

慕容微雪脑子乱作一团,看了一眼沉着脸的孙丽华,心下更惊,忙得转过头,又瞧着别人都乌压压地跪着,慕容微雪早吓得说不出话,忙着也就要跟着跪下请罪,但是成卓远却结结实实拉住了慕容微雪的手。

慕容微雪忙得回头,用哀求的眼神看着成卓远,心道,这时候,你这是在做什么?我现在若不跪下,太后要怎么想?

成卓远只是瞥了慕容微雪一眼,然后稳稳地扶起了慕容微雪,慕容微雪愁眉苦脸得就差没掉眼泪了,成卓远瞧着心疼,一边拍了拍慕容微雪的手,示意不要紧,然后一边抬头转向孙丽华,不稍片刻,又别开脸,瞧着正前,脸­色­也跟着沉了下来。

顿了顿,成卓远对陈巧云和陶惠颜淡淡道:“太后刚刚才说了,殿中的都不是外人,不过都是自家人而已,偏生太后的话音刚落,你们又都这样惊魂不定地跪着,难不成竟是要拂太后的意思吗?”

“臣妾不敢!臣妾不敢!”陈巧云和陶惠颜忙得起身坐下,同时都呼了口气。

“即刻清洗大殿,”成卓远对赵如海道,一边对转向青玉,“皇贵妃的安胎药煎好了吗?”

青玉忙道:“启禀万岁爷,秦太医一大早上就送了过了,再三吩咐,要皇贵妃在用了早膳之后半个时辰才可服用,刚才奴婢算着时辰,已经让小厨房给热下了,此刻正好可以服用了。蹂”

“既如此,你先扶皇贵妃去偏殿喝药去吧。”成卓远道。

“是,奴婢遵命。”青玉忙扶着慕容微雪朝偏殿走,察觉到慕容微雪身子轻轻发抖,青玉少不得心中叹息,万岁爷宠爱娘娘的确不错,但是这一阵子连她这个做奴婢的都瞧得清楚,万岁爷和太后生分着呢,且今日万岁爷又因着娘娘让太后这样难堪,怕是太后要迁怒到娘娘身上。

说起来,瞧着太后却也不像是个有度量的,且又是在后宫叱咤多年的主儿呢,想为难娘娘更不是什么难事儿。

青玉少不得皱了皱眉。

~~~~~~~~~

一时间,养心殿就只剩下了成卓远、孙丽华、陈巧云、陶惠颜,并几个贴身伺候的宫人。

成卓远和孙丽华都是沉默不语,陈巧云和陶惠颜只低着头喝茶,更是大气儿都不敢喘。

半晌,成卓远将一杯子的苦丁全然喝完,将白瓷杯放在桌上,然后看着地毯上的那一方黏腻,沉声道:“朕记得昨儿晚上,秦太医一诊出了喜脉,朕就让如海去慈瑞宫告之了太后,前后不过五六个时辰,怎么?太后是年纪大了也开始健忘了吗?今儿一早起来,就什么都记不得了。”

孙丽华的手指一紧,死死地捏着茶杯,似乎想要将茶杯给捏个粉碎似的。

“太后口口声声说着是要来为儿子、儿媳道喜,但是从进了这养心殿太后就没有道过一声喜,甚至连个笑脸都没露过,”成卓远又道,眼神越发悠远,定定地盯着地毯上的那块污渍,“怕不是皇贵妃将太后当做外人,而是太后将朕和皇贵妃都当做外人了吧?否则一个皇祖母又怎么会这般为难怀着皇孙的儿媳呢?”

“皇上!”孙丽华蓦地开口道,似乎要为自己辩解,似乎又是想要指责什么,但是却又什么都说不出口,就只是这样瞪着成卓远,瘦削的脸显得异常扭曲。

成卓远并不抬头,仍旧淡淡道:“母后要说什么?要怪罪朕为何对你这般苛责?为何你卧病在床,朕都不踏足慈瑞宫半步?朕以为母后心中最清楚不过,所以朕以为母后不必开口去问,更不必对朕耿耿于怀,这是为了母后的体面,也是成全了朕的体面。”

陈巧云和陶惠颜听着成卓远这一番话,心中都是疑虑重重,但更多的却是胆战心惊,这样的成卓远还是头一次见,虽然语气平平,但是却让人恐惧战栗,尤其这番话还是对孙丽华说的。

孙丽华此时已经是面­色­蜡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或许也只是在抽搐。

“今日母后能够过来,朕虽面上冷着,心里却是欢喜的,必定没有哪个儿子是愿意真的冷待自己的母亲的,且又是朕和皇贵妃的好日子,若母后真的是来给儿子道喜的,朕如何不会领情?不管母后从前做过什么,朕都体谅,即使一时体谅不了的,朕也愿意试着去了解,到底是呣子,母亲病榻前却不见儿子侍奉在侧,你说一对呣子怎么能生分至此?”成卓远轻轻地呼了口气,顿了顿,又道,“

朕心里面一直在反思,即便朕心里面真的厌恶母后的手段,也真的过不去那个坎儿,但朕也想着找个时机跟母后道歉,作为一个不孝的儿子。”

“所以今天,朕以为找个时机到了,但是母后却深深推开了朕。”

“皇上……”孙丽华哆哆嗦嗦地道,一双凤眸晶亮凄然。

“有这样天大的喜事,还有什么过往是说不开的?所以朕原本还想着留母后在养心殿用了午膳再走的,就在刚才朕还吩咐了让御膳房备下太后最喜欢的翡翠虾仁汤,不过如今看来倒也不必了,”成卓远瞧着远处,四五个小太监跪在地上仔细擦地,另几个小心翼翼站在墙边,似乎等着收拾地毯,成卓远冷眼看了一会儿,然后起身,淡声道,“养心殿需要收拾,太后就请先回吧,云妃惠嫔,你们两人务必伺候好太后,太后若是再一味儿瘦削下去,朕唯你们试问。”

“是,臣妾遵命。”陈巧云和陶惠颜忙得躬身道。

成卓远抬脚就朝偏殿走去,头也不回。

~~~~~~~~

养心殿。

偏殿。

慕容微雪正喝着汤药,就瞧着成卓远走了进来,慕容微雪原本蹙着的眉,一下子就舒展开来,忙得放下药碗,起身问成卓远:“太后怎么说?刚才都是我不好,先是言语不察惹太后生气,且偏生连只碗都拿不住,太后大清早地亲自赶过来,我却这般失礼,太后必定是生气了。”

“果真是一副小媳­妇­模样,”成卓远含笑道,一边从碟子里取了一块桂花糕塞进慕容微雪的嘴里,一边柔声道,“太后哪里生气了?不过是瞧着你手脚没力,担心你如今的身子就是了,不许再胡思乱想了,你若是真的觉得对不住太后的话,不妨往后每餐都多吃半碗,养好了身子,生一个康健强壮的皇儿,太后自然高兴。”

慕容微雪这才舒了口气,一边咬了一口桂花糕,一边苦着脸道:“能不能跟秦太医商量着,安胎药里面减几味药啊,真的好苦啊。”

“这可由不得你,”成卓远点了点慕容微雪的额头,一边道,“你这里头若生出什么鬼主意,那朕以后就日日伺候你喝药,看你敢不敢偷工减料。”

“就知道你是个狠心的,”慕容微雪恨声道,使劲儿咬着桂花糕,像是在咬某人泄气一般,吃完了一块,成卓远又塞了一颗蜜枣进慕容微雪的嘴里,慕容微雪抱怨,“不是苦得难以下咽,就是甜的让人发腻,这日子没法过了。”

成卓远笑着捏了捏慕容微雪的鼻子:“瞧你这愁眉苦脸得模样,走,朕带你出宫放放风去。”

“真的?”慕容微雪眼睛一亮,但是随即又忙道,“太后和云妃惠嫔不是还在吗?怎么好丢下他们呢?”

“太后头风也是刚刚痊愈,不宜在外头太久,云妃和惠嫔已经伺候太后回宫了,”成卓远解释道,一边又道,“早上你不是还嚷嚷着觉得闷吗?怎么现在倒想着闷在房中?”

要不是慕容微雪早上的一句嘟囔,成卓远还真没想着要免朝,而且还是一连三天。

慕容微雪喜不自禁,忙欢欢喜喜问道:“那太好了,我们去哪儿?”

“那就去八弟家逛逛吧,说起来朕还一次都没去过,且豪亲王府离皇宫最近,也省得你舟车劳累。”成卓远柔声道。

【又是周一~~祝大家新的一周一切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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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极:忆来何事最销魂,第一折枝花样画罗裙23

“那就去八弟家逛逛吧,说起来朕还一次都没去过,且豪亲王府离皇宫最近,也省得你舟车劳累。````”成卓远柔声道。

“嗯嗯,我也很想君尧呢,君尧不比君佑曾随父入赣,一直都在京师,倒不如君佑入宫来得勤。”慕容微雪忙不迭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其实对她来说能出宫就是天大的好事儿,哪里还会挑地方呢?

“你若是喜欢君尧,朕就让那小子日日入宫陪你,”成卓远抚了抚慕容微雪的­唇­,这一日慕容微雪素面朝天,越发显得明眸皓齿,成卓远越看越是喜欢,忍不住凑了了过去,一亲芳泽,一边轻声道,“只是也不许总是想着君尧君佑,反倒冷待了咱们的孩子。”

慕容微雪脸颊一烫,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平坦的小腹:“哪里有冷待?如今时时刻刻都惦记着这小家伙呢。该”

成卓远一脸不悦,扬眉道:“那也不行,让你时时刻刻惦记这的,必得是朕。”

慕容微雪随即就乐了:“一把年纪的人了,倒吃起孩子的醋来,也不怕让人笑话。”

“朕倒是看看,这普天之下,谁敢笑话朕。”成卓远俯下身,对着慕容微雪的脸,勾着­唇­道。

“你……你别老是这样看着我。”被成卓远这样一眨不眨地盯着看,慕容微雪十分的局促不安,少不得抿了抿­唇­蹂。

“朕就是喜欢这样看着你,不错眼珠地看,恨不得将你时时刻刻都绑在身上,不管是上朝,还是批折子,都能随时随地盯着看。”因为距离近,成卓远的口中喷吐出的气息都到了慕容微雪脸上,瞧着慕容微雪更红了一倍的脸,成卓远愈发爱不释手,伸手将慕容微雪捞进了自己的怀中,细细密密地亲吻着,听着慕容微雪急促的呼吸,成卓远觉得自己都要被逼疯了。

“卓远,卓远!”慕容微雪高昂着头,成卓远就伏在她肩上,一双­唇­舌在脖颈间放肆,慕容微雪只觉得自己晕眩急了,感觉到成卓远的大手已经伸进自己的前襟,慕容微雪蓦地一把推开了成卓远,捂着露出大片雪白的胸口,涨红着脸道,“卓远,别……别吓着孩子了。”

“这个天生的讨债鬼……”成卓远长长地叹息一声,然后四仰八叉地躺在了软榻上。

慕容微雪难为情地将衣服整理好,一边咳嗽一声,一边推了推成卓远的胳膊,小声道:“不是说要去豪亲王府的吗?”

“是,小的遵命。”成卓远没好气地道,这地方他真是待不下去了,只慕容微雪一个人陪着,他还真不定做出什么吓坏孩子的事儿呢。

~~~~~~~~~

豪亲王府。

豪亲王成卓豪今日一早就觉得郁闷得很,早起的时候先是发现自己的被子被媳­妇­儿抢了一夜,冻了个半死,好在他自己个儿身强体健,才没头疼脑儿,后来,豪亲王又发现自己被自己的宝贝儿子给整了,这小子居然趁着自己熟睡之时给他老子画了个大花脸,一脸的墨汁不说,关键是脸上的图案……

咳咳。

是一只乌龟。

确切的说,还是一只长相十分丑陋的乌龟。

成卓豪一从床上爬起来,被冻得一边双手抱胸,一边哆哆嗦嗦地穿了衣服往外走,就感受到了豪亲王府上下的暖暖的关怀,寻常笑不露齿的丫鬟,今日硬生生用手捂住了嘴,眼睛都笑成两条线了,成卓豪不明所以,也对着那丫鬟笑了笑,哪知那丫鬟笑得更起劲儿了,只差没当场抽过去。

就连喂马的老头,也笑得合不蚂,丝毫不在乎几乎掉光了的牙床,这样一直笑着会不会灌冷风。

在一众笑脸中,成卓豪很郁闷,原本要练半个时辰的剑,今天也只练了一炷香的功夫,就草草收场了,因为前院不管是侍卫还是小斯,都一脸春风满面,搞得他实在莫名其妙。

只是等到洗脸的时候,瞧着那一盆泛着墨香、却越洗越黑的水,成卓豪终于怒了——

“小兔崽子!你给老子站住!看老子不打断你的狗腿!你个小兔崽子!”

成卓豪来不及梳头,顺手抄起一把殿中的红木椅子就追出了大殿,一副磨刀霍霍向猪羊的模样。

“我是小兔崽子!那父王是什么?!我的腿是狗腿的话,那父王的腿岂不是大狗腿?!汪汪汪!”成君尧正站在大门口对着自己抓狂的爹扮鬼脸,然后一扭一扭就撒腿就跑,朝雍宁王府跑去了。

如今,成君尧也到了开蒙的年纪,因一个人在豪亲王府没心思读书,所以就日日去雍宁王府和成君佑一道跟着先生读书识字,也算是相互作伴了。

成卓豪自然不能这幅模样就追出门,气得用力将红木椅子砸在大门上,厚实的大铁门,竟然也被砸出了一个坑,成卓豪气得咬牙启齿,心中暗暗发誓,今晚一定要扒了小兔崽子的皮……

咳咳。

不对,不是小兔崽子,是小心肝宝贝。

和宝贝儿子闹了这么一通,成卓豪出门比往常晚了一炷香,急的他也等不及坐轿,忙得翻身上马,猛地挥鞭打马就朝皇宫赶去,

接过刚下马,气儿还没喘匀,就听着赵如海宣旨,说连免三日早朝。

成卓豪更郁闷了,心中暗骂七哥不地道,每次都是这样搞突然袭击,自己在养心殿温香软玉满抱怀地睡懒觉,却害得他们起了个大早……

不过,连免三天早朝哎。

成卓豪瞧着是一脸郁闷,实在欢天喜地地上马朝豪亲王府赶回。

要是他知道过不了多久,成卓远就要亲自上门寻他晦气的话,肯定就是哭天抢地了。

~~~~~~~~~

成卓远和慕容微雪是坐着马车出的宫,因为不想张扬,所以也并没有带许多侍卫宫人,成卓远和慕容微雪共乘一辆马车,由陈大愚亲自驾车,后面跟着一辆马车,由陈大愚的副官驾车,赵如海和青玉坐在里面,后面又跟了六位穿便服骑马的内卫。

因为成卓远再三吩咐马车一定要走得稳,所以陈大愚驾车十分缓慢,从皇宫道豪亲王府,原本只要一刻钟的功夫,陈大愚足足走了半个时辰,坐在后面车里的青玉是个急­性­子,一路上已经掀了十多次车窗窗帘了,赵如海则是平心静气,对青玉道:“青玉姑娘进宫都三年有余了,怎么­性­子还是这样的急?”

青玉有些难为情道:“我­性­子素来急得很,从前在王府的时候,娘娘的闺房中原本是有三个近身奴婢并两个粗实奴婢伺候着的,但是我最瞧不上她们做事那个慢条斯理的模样,她们做事半个时辰,我一顿饭功夫就够了,我一个就顶的上他们五个,因为看不过,我索­性­就抢了她们的事做,后来索­性­将她们都给撵了出去,就留我一个人伺候了,好在娘娘素来也不喜人多。”

“姑娘真是­性­情中人,”赵如海不由得笑了,一边又少不了嘱咐道,“只是如今宫女乃是正一品掌事宫女,宫中多少双眼睛盯着你看着,姑娘自然要谨言慎行,更何况姑娘又是皇贵妃带进宫中的人,是娘娘最贴心的人,如今娘娘身怀有孕,最是不能出岔子的时候,自然也是姑娘最需要揣着小心的时候,都说宫中的人必定要揣着十个小心,姑娘却至少要揣着二十个小心才是。”

“公公说的是,我都记下了,”青玉点头,沉声道,顿了顿,又蹙了蹙眉道,“娘娘入宫三年,一朝有孕,原是天大的好事儿,只是我冷眼瞧着,今儿太后倒是对娘娘颇有微词的模样,心里面少不得有些提心吊胆。”

这话原是不该对外人道的,但是青玉和赵如海历来交好,两人也算是无话不谈,且赵如海的年纪又足够做青玉的父亲,青玉对赵如涸然也多了份依赖,所以青玉在赵如海的面前一向也是没遮没拦的,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赵如海也跟着有些神­色­凝重,瞧着孙丽华这近来的表现,若说她对慕容微雪没有什么芥蒂的话,他还真是不信。

顿了顿,赵如海道:“太后的脾气向来如此,从前也是受了许多委屈的,能有今时今日也不算容易,患得患失自然也是有的,皇贵妃得万岁爷宠爱,如今又身怀龙嗣,正是福慧双修,自然不会斤斤计较别的。”

“我只盼着娘娘是个心胸大的,能顺利诞下皇嗣,”青玉一声轻叹,忍不住伸手又掀了一下窗帘,然后道,“这条道一直走下去,便就是慕容王府了。”

赵如海也跟着朝外看,却不由得目光一窒,定定地看着某处。

【周二好~~~新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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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极:忆来何事最销魂,第一折枝花样画罗裙24

赵如海也跟着朝外看,却不由得目光一窒,定定地看着某处。︾樂︾文︾小︾说|

“你在看什么?”青玉瞧着奇怪,也跟着朝那地方看去,当下不由得也蹙了蹙眉,“那不是陈太傅吗?陈府不是在城南吗?他怎么大清早地就跑到城东来了?听说最近染了风寒,万岁爷前几日还赐了药呢,怎么这大冷天的倒出了门,且也不见有人跟着伺候?”

“或许有别的要紧的事儿吧。”赵如海道,一边伸手拉下了窗帘,一边心下忖度着,要不要禀告成卓远,还是自己多心了。

~~~~~~~~~~

豪亲王府该。

成卓远和慕容微雪一行到达豪亲王府的时候,已经是用午膳的时候了。

这一路上,真是慢慢悠悠的,简直比步行都快不了多少,慕容微雪刚开始的时候还欢呼雀跃,像出笼的鸟儿,必定是难得出一次宫门,且还有成卓远陪着,但是后来慕容微雪就开始觉得无聊透了,靠在成卓远的怀中抱怨,嫌马车太慢,成卓远并不搭理慕容微雪,反倒让陈大愚速度再慢点儿,然后慕容微雪凶巴巴地瞪了成卓远两眼,然后也就噤了声,软绵绵地趴在成卓远的怀里,上眼皮跟下眼皮打架,刚开始的时候,慕容微雪还忍着不睡,到了后来已经全然由不得自己了,倒在成卓远的怀中熟睡得像一只猫咪蹂。

成卓远瞧着慕容微雪竟在自己的怀中熟睡了,真真是哭笑不得。

这小妮子,刚才一坐上马车,还欢实得跟三五岁的小丫头似的,左看看右瞧瞧的,只差没叫出声来,可是转眼的功夫就睡得这样沉了,成卓远心里难免有些失落,难得陪慕容微雪出来走走,不想着丫头倒是个不争气的。

只是成卓远也不敢吵醒了慕容微雪,秦律说过,女子有孕之后,必定会嗜睡的,尽量多休息,少走动,对身子没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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