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突然大脑抽筋地来了一句“你妈贵姓?”她原来是想问的是“你贵姓。”
牙儿把她的这句神抽之语归结于她的奇异癖好——隔上几个月就要重漫周星星的大话西游一遍。
在大话西游里,弱受僧哥用无比诚恳的态度加无比纯洁的眼神,一句“你妈贵姓”瞬间秒杀了强攻妖怪哥哥。
弱受反败为胜的经典。
= =!
可事实是,如果在街上某个人拦下你,而以一种很郑重其事很认真的口吻问着,“请问你妈贵姓。”
你是做何反应?
绝大多数人应该是狠狠地瞪某人一眼,并且甩下一句‘神经病’走人吧。如果碰上脾气不好的,还会抡起拳头大打一场吧。
TOT
牙儿摊摊手,“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让你嘴快。”见某团又缩起来,呜呜咽咽的,便上前摸她脑袋,“好了好了,怎么说也算是认识了,虽然开始比较搞,别沮丧了。说正经的,找个机会和人好好深入地认识一下——团子!你听见我说话了没有?”牙儿扳正某团子的脸,拉起袖子擦她的眼泪。
她摇头,当说完那句经典雷言后,她的神经和五官一齐石僵灰白状,只差没有粉末状四处飘荡散了。到现在她的神经功能还未恢复过来,还是处于僵滞的状态。
牙儿吐了口气,“算了,等你粉状固化重组后我再来找你吧。”
TVT……
到家后她只是全身脱力,今天她的心情实在是糟糕到不能再糟糕了,原本是有个阳光明媚的开头的,结果却来了一地狗血乌龙的结尾。
开灯后又是一室寂静,大人们长年都难得在家吃晚饭,袁开没事也是不着家的料。这个偌大的房子里,常常只有她一个人,再不然就是钟点保姆。偶尔和她交谈几句,也是匆匆离开。这么冷清的家,也叫家么?
钟点保姆做的晚饭放在桌子上,罩在上面的保鲜膜上结了一层厚厚的水蒸气。哪怕它们刚做成时是多么地美味,现在她也不愿意尝一口。没有温度的饭不能暖人心胃,同样,没有家人的家,也不完整。
她一团烂泥似地瘫在沙发上,一动不动。整个大房子里,除了她的呼吸外,只有那大座钟低低的摆动声带来细小的金属摩擦声。数着那种声音,就像是眼看着时间的流逝一般。
她翻了个身子,从包里掏出手机来。翻了几个号码,想想又按掉。最后手指停在一个电话号码上,她略略犹豫了一下,终是拔了出去。四十秒的等待时间里,嘟嘟的等待音一直持续着——没人接。她又拔了一次,依然是同样的结果。她颓然地倒在沙发上,心里发酸。“可恶的老舅。”她抬手遮眼,“蜜月也没有渡这么久的吧。”
或许,她真的应该回房睡觉,不要吃,也不要想,就这么一睡到天亮……
她揉着眼起身,夹在沙发缝里的手机却开始震动,嗡嗡声一阵后设定好的铃音哇啦啦地唱起歌来。
她从沙发缝里扒出手机来,直接接起,“舍得回电话啦!现在在哪个国家的土地里刨食呢?水土服不服?要不要我寄方便面给你?”
她呱啦呱啦地说了一大通,对方却一点反应没有,她的声音不由更大了些,“怎么不说话,这么虚弱么?你是不是蜜月太HIGH腰肌劳损了?”
对方轻轻咳了一声,“我是华贤。”
咳——
华贤。
那个,被她问候了‘你妈贵姓’的那个贤哥?
TVT……
“上次你落了点东西在我车上,怎么还给你?”
“我……”完了,她脑子转不过来,转不过来啊啊啊!
“后天下午我直接送到蛋糕屋可以么?” 他言简意骇。
“可以可以可以可以可以……”她像坏掉的唱片机一样,一直跳着针。
“那后天见。”他的声音低低的,几乎可以说是带着一种慵懒的味道,“晚安。”
她愣愣地挂了电话,像尊雪雕一般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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