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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戟子一听，又想起自己那坎坷的青梅竹马，有些失神。但是，也正因为他始终没有参与杜书生等人的追求，比较有做证人的份量，于是坚定地说：“没有人会拿自己的感情开玩笑的！”

“其实，在爱情的路上。我们应该想到，既然人家不喜欢你，就不能再缠纠人家。更何况，大丈夫当断即断，婆婆妈妈的，有违男子气概！又或者事先料到必定惨败，倒不如不卷入漩涡，反可以留下几分好感。”卢苍墨说得痛快，却仍然有一种壮士断臂的不舍，而后，露出敬仰之情，又添了一句：“其实，她真的一位女中豪杰！”

“确实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我们自称情子，却不知是怎么回事！哎……”施薄雅更是黯然神伤，带着哀气，喃喃说道。

“至于，为什么会从‘蝴蝶’变成‘冰蝴蝶’，”杜书生又有些得意地说：“是刚好不久前，流行一种‘烈火冰蝴蝶’的兑酒法。我们这些自视雅致的士子，就在‘蝴蝶’的前面添了个‘冰’字，赠号‘冰蝴蝶’，以示敬意！”

冥冥之间，总有说不清的起始。是先有冰蝴蝶呢，还是先有烈火冰蝴蝶？是先有蝴蝶阁主，还是先有霍小春心中的冰蝴蝶？一切，就像一根无形的线，潇洒地穿梭着，一圈圈，一点点，仿佛从一开始，就知道会在什么时候就是目的地。霍小春隐约有种感觉，很想对证一下真名，好奇地问着：“那她原本的名字呢？”

“至于她的名字，除了我们几个人知道，就再也没有人知道的。”杜书生顿了顿，卖了个关子，笑道：“这是她看在我们这份不足道的情份上，偶然说的，呵呵……”

“‘偶然说的’？”霍小春还听不到名字，就又问：“怎么说的呀？”

“我，姚、小、诺，算、是、多、了、几、位、普、通、朋、友……”杜书生学着人家当时的口气，一字字地说着。那神情，好像每说出一个字，就往自己脸上贴了一层闪闪发亮的金。

“是啊，这冰蝴蝶也真是够朋友的！”卢苍墨开口赞道。是呀！能够是“普通朋友”，已经算是很够朋友的了！

“想起来，能够被她当成朋友，也是不枉。”施薄雅点了点头，说着，哀伤之气也渐渐散去。

“却不知将来会是那个人有福，能够得到她的青睐！”杜书生一边长长一叹，一边望着霍小春。言下之意，即是将来你若能娶到她，必是福气非浅。

却只看见，霍小春神情极为复杂，说不上是喜，也没有怒，有一丝的哀，有一点点的乐，就像要晕过去似的。这小子，怎么会晕车呀？平时不会呀！

“你们看霍小春，这是怎么了？”杜书生不由惊呼。

卢苍墨放慢车速，跟着其他人望去，问：“怎么了？”

“怎么了？”杜书生惊呼得更大声：“你看，他这神情，像不像当时的施薄雅？像不像当时的我？或你？像不像发呆时的荷戟子？”

霍小春仍然没反应。他的内心，比神情更加复杂百倍、万倍。他脑海里一时间在想的事，多得无法计算。这姚小诺是不是我遇到的姚小诺？这冰蝴蝶是不是我遇到的冰蝴蝶？如果是，连施薄雅、杜书生都败得五体投地，而卢苍墨未战先退，我霍小春的下场不是可想而知的么？释迦居士说“好事多磨”，呵呵……有预感的人，都知道人类总有一天会飞上太空，就像在陆地一样的稀松平常。有预感的人，都知道人类总有一天会找到时空隧道，真的梦回唐朝，看李靖与红拂，回春秋战国，看范蠡与西施。可是，那要历经多少磨难呀？既然，理想与梦想，我不愿意放弃。那么看来，我真的会在劫难逃……

坐得最近的荷戟子，怕霍小春真的出事，轻轻地摇着他的肩头，说：“喂，霍小春，霍小春……”

霍小春终于醒过来，但是他不愿意步杜书生等人的后尘，装做昨夜醒眠不足的样子，慢吞吞地伸了个懒腰，又眨眨眼，问；“刚才怎么了？怎么好像又睡了？”

“呵呵，我还以为你怎么了，突然间就晕了！”荷戟子笑道。

杜书生却是一句话也不说，怀疑地注视着他。

霍小春被这种注目礼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不由说道：“我又不是你的梦中情人，别放电了！我受不了的！”

杜书生哈哈一笑，又长长一叹：“哎……这样你就受不了？看来我们选错人了！看来我们再也没有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