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水璃一时间只觉得头晕目眩,下一秒,她已经躺在石床上,身下是厚厚软软的兽皮,还没有还得及害怕的时候,身上已经覆下了一具炙热滚烫的身躯。
一直在草地上玩耍的八公紧张地迈开四蹄跑了过来,冲入了石屋。刚刚冲到床前,一件黑衣从床上飞下,将它劈头盖脸地罩住。它惊慌失措地拼命挣扎,好不容易钻出了小小的脑袋,又一件白色的外衣凌空飞下,将它盖了个严严实实。
八公听到床上传来女主人呜呜的□□声,更加害怕,大声叫着,一边挣扎着要从一堆衣物中钻出去。
没多久,床上突然没了动静,室内瞬间安静下来,只听到八公呜呜的声音。不一会儿,孟云泽突然从床上翻身坐起,坐在床沿上重重地喘着粗气,双手紧紧抓在石床冰凉的床沿上,手指骨节已是发白。
石床上,顾水璃黑亮的长发四散着铺开,发出缎子般的光泽,衬得她的肌肤莹白如玉,散发着诱人的光彩,“润甫……”突然失去了身上的温暖,她有些愕然。
“阿璃,”孟云泽声音暗哑,竭力隐忍着激动的情绪,不敢再看床上的顾水璃一眼,“对不起……我当日说过要对你明媒正娶,才……。我……我绝不会食言!”他突然起身冲出屋外,只听到外面传来“扑通”一声,想必他又一次扎入了那个清凉的小水池。
八公终于从一堆纠缠在一起的、凌乱的衣物中钻了出来,冲着床上的女主人胜利的呜呜叫了几声。
第二日清晨,阳光透过石窗斜斜地照射进石屋,一直铺到石床上。窗外的草地上,两只羊此起彼伏地咩咩叫着,中间夹杂着八公的呜呜叫声。
顾水璃挣扎着醒了过来,只觉得头痛欲裂,脑中昏沉,昨日小小一杯酒竟有如此大的威力。值得庆幸的是,这次醉酒比上一次好了很多,至少她还清晰地记得昨晚发生的事情。
不记得倒还好了,顾水璃哀叹一声,翻身扑在床上,脸紧紧埋进手里,脸颊烫得吓人。她也不明白自己昨晚为什么会借酒装疯去撩拨孟云泽,大概是越临近离开,她心中便越不安定、越惶恐吧。幸亏孟云泽到了最后关头居然还能把持住自己,不然今天自己肯定没有脸见他了。不,是现在已经没有脸了。
尽管十分羞赧,顾水璃还是翻身坐在床沿上,伸手拨开挂在竹竿上的外衣,却见床对面的竹床上空无一人。
“润甫——”她突然有些莫名地惊慌,便急忙起身向屋外走去。她明明记得昨晚孟云泽在石屋外的小水池里泡了很久才进屋,之后躺在竹床上辗转反侧,很晚才入睡,怎么今日这么早便起来了?
石屋外,一看到那个高大挺拔的身影,顾水璃的心便立即安稳了下来,“润甫……”她喃喃念道。
孟云泽回头看着她,阳光洒在他俊朗的脸上,他的眉眼有几分虚幻,脸上的笑容却更加灿烂耀眼,“阿璃,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顾水璃讪讪地走到他身旁,和他并肩而立,一起看着面前这片美丽幽静的山谷,突然觉得有几分赧然,便无话找话,“润甫,你今日起得好早?”
孟云泽淡淡笑了,“今日便要走了,有些睡不着。”他伸手指指面前这片山谷,“在这里住了这么久,天天忙于生计,这还是第一次这么安静的欣赏这里的美景……”他也带了几分感慨,“这样一片世外桃源,现在要离开了,还真的有些舍不得了……”
顾水璃也深以为然,她点点头,“是啊,好不容易日子已经过得顺了……”她指指那一片菜地,“你看,有些菜再过十天半个月就可以吃了呢!还有那片棉花,还有一两个月就可以成熟了,可惜现在都要荒在这里了……”
“也不算荒啊!”孟云泽声音轻松,带着笑意,“说不定哪一日又会有一对男女漂流到这座岛上来,正好可以享用我们留下的这一切。”他侧头看着她,双目晶亮,“到时候,我们就成了他们口中的前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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