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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得迎春万世名 第二百零六章 重重风雨

迎春冷冷道:“王爷,我的事情自然也只有我自个能做主了。”意思无非是提醒允祀,别以为她迎春的命运是被别人掌握的,这样想是绝对错的。

允祀看着迎春好半晌才道:“既然是你自个做主,本王倒想知道,为何你竟不肯嫁我为妻。”

迎春冷笑一声:“王爷怎么还是不明白,并不是你要我嫁我就当嫁给了你的,素来迎春就是喜欢自个的事情自个做主,尤其是终身大事,迎春不愿嫁王爷,这好似并不需要多少理由,若王爷非要一个理由,自然也是可以的,那就迎春根本就不喜欢王爷,甚至可以说有些讨厌王爷。”

迎春这般无情冷漠的话把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谁敢这么跟一个王爷说话,不是傻子就是呆瓜,可这迎春虽然有二愣子的称呼,却好似也并不是呆瓜类的人物。那么只有第三种可能,就是她有所依仗,当然这里面的奥妙只有史暮颜和黛玉知道,别人只是都用一种匪夷所思的目光困难着迎春。不明白这迎春为何这般不知道好歹,有一个王爷这般的对她,竟让她这般拒绝。

迎春并不在乎这些目光,原也不想说这般绝的,只是允祀的纠缠让迎春有些生气,所以才这般的说,其实对于允祀,迎春不可不说,才开始允祀为她做的一切真是很让她感动,可是后来的事情就让她对他失去的那种感动之心的,尤其是此刻,反而滋生出了一股厌烦之情。

这时候,挽儿咿唔着睁开了眼睛,似乎感觉到了这里气氛的异样,不绝嘴巴一咧,咿唔一声,哭了起来,迎春忙抱起她哄着。

看着迎春身上发出的浓浓母爱,允祀的眼睛深沉了,他一个箭步上前,还不等迎春反应过来,只见挽儿落入了允祀的手中,迎春脸­色­一变,喝道:“你要做什么?”

允祀把挽儿抓如怀中,然后看着迎春:“本王给你三日时间,三日后,本王差使了花轿来抬人,同意了,你就是本王唯一的王妃,不同意,今生你都别想再见你的女儿。”语气中的威胁是那么的深。

迎春挣扎下床,冷目森然:“你敢。”虽然心中担心挽儿,可是迎春不是那种会被威胁的人。

“我自然敢。”允祀苦笑一声:“明知道今日这般必定会让人抓了把柄,不过我不会放你走的,你应该早有了这个心理准备才是呢。”心中的苦涩只有他自己明白,要这样得到自己心爱的女人,何尝是他愿意的,可是如今他已经放不开手了。

迎春冷冷道:“我没有什么心理准备,可是我也不准你带了我的孩子去。”然后对一旁的史暮颜道:“劳烦老太太让这里不相­干­的人都出去了,既然王爷有兴致玩,迎春自然也是要奉陪的。”

史暮颜虽然跟迎春相处不好似很长时间,可是也明白迎春这会子想来是真的恼了,因此也不说什么,只让人都出去了,把这地方腾出来留给了迎春。贾政众人虽不想离开,不过如今留这里也觉得不妥,不如就在外面观察动静也就是了。

黛玉知道自己比便在这里,因此扶着史暮颜道:“外祖母,我们出去吧,免得二姐姐分心。”

史暮颜点了点头,带了黛玉也走了出去,不是不担心迎春,而是她们相信迎春必然会处理好的。

允祀看着迎春:“看样子你似乎有什么图谋?”

迎春冷冷道:“王爷,你这话说的呢,若不是您拿我的女儿威胁我,我如何为这边那做呢。”然后眼神一变,语气中充满了杀气:“王爷您试试看,若是让您带了我的女儿离开,我贾迎春立刻就血溅次处。”

允祀看着迎春:“你可别乱来,你要是敢死,我就杀了你女儿。”想来是允祀误会了迎春的意思了。

迎春冷笑道:“王爷,您可误会了。”

“误会?”允祀诧异的看着迎春:“本王误会什么了?”

迎春还是一脸冷漠道:“王爷,血溅的不是迎春。”

“那是谁?”允祀皱眉的看着迎春。

“是你。”一个陌生的声音从后背传来,允祀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情,只觉得怀中一空,挽儿竟然在自己的怀中消失,允祀惊得忙回身,只见一身白袍,飘逸出众的风无痕抱着挽儿站在不远处。

挽儿好似并不怕,反而好奇的眨着眼睛。不过风无痕还是拍拍挽儿。脸上却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戾气,他看着允祀冷笑道:“好一个威风的廉亲王爷呢。”

允祀眯了眼睛看着风无恨:“你为何在这里?”

风无恨冷冷道:“看样子廉亲王爷还不知道呢,我可是来探望我的妻子的。”

“你的妻子?”允祀不明白的看着风无痕。又看看迎春。

迎春虽然身体还好,可终究是坐月子期间,因此风无痕抱着孩子到她身边,然后扶她到床上:“你做什么起来,明知道还有我在呢?”

迎春淡淡一笑:“忘了。”

风无痕有股想撞墙的冲动,感情闹了半天,她这般举动只是因为忘记自己还在一边呢。

允祀看着风无痕和迎春之间的互动,虽然心中还是充满的疑窦,可是也有些明白眼前这两人的关系的,看样子两人可也是又秘密,因此开口道:“你们是什么关系?”

风无痕斜瞄他一眼:“你认为我们会是什么关系呢?”

允祀不答反道:“不管如何,男女授受不亲这道理自古就在,风兄也当好好自律一下自己的举动呢。”

风无痕听了笑道:“廉亲王这话可说你自个呢?”

“什么意思?”允祀看着风无痕。

风无痕淡淡道:“能有什么意思,这迎儿可是我的妻子,我关心我自个的妻子有什么不一样的。这我不是已经告诉了王爷了吗?”

允祀听了风无痕这话,心头一惊,然后看着一旁的迎春:“他说你是他的妻子?”眼睛虽然看着迎春,心中去饿希望她是否认的。

迎春在风无痕的帮助下重新靠躺在床上,然后接过风无痕手中的挽儿,才冷冷的看可允祀一眼:“自然是真的,我素来就是他的妻子。”

“不可能,你要再嫁也只能嫁我的。”允祀的语气中充满了怒气。

迎春根本就不将允祀的怒气当一回事情“什么再嫁不再嫁,我嫁孙绍祖本就是权宜之计,为的是保住挽儿,好在孙少祖是个真正的君子,一直以兄妹之礼对待,只怕这一点,你是怎么也比不上他的了。”

迎春这样一说,允祀的身子不觉微微震了震:“孙绍祖早已经知道了你们的事情?”

迎春淡淡笑道:“不是早已经知道我跟风无痕的事情,而是知道了我怀孕的事情,因此才帮了我这一次的。”

允祀的眼中是不置信。可是却又不能说什么,终究如今孙绍祖已经没了,想要求证怕也不成,可是要让他放开迎春,他做不到,因此看着迎春道:“不管如何,我都不会放手。”然后看着风无痕:“你难道就不介意我曾经得到了她吗?”

风无痕原本淡然的脸上露出一丝怒气,看着允祀:“你不说也就罢了,偏你自个还要提这事情,既然你提了,我就索­性­跟你算算这一笔账。”说完慢慢朝允祀走来,边走边道:“虽然你不知道我跟迎儿的关系,可是当时的迎儿不但是孙绍祖的妻子而且还身怀有孕,你竟然也算计她,这样的你哪里还有什么八贤王的风范,整一个伪君子。”

允祀看着风无痕朝自己走来:“素来我在皇家长大,在这里长大的唯一的好处就是体悟到了一个真理,为了得到一切自己想要的,势必要不折手段。”

“好一个不折手段。”迎春一旁冷冷Сhā嘴:“难到你会帮助允禟去杀害那些买官之人,果也是你能做的事情。”

允祀这回可认真的眯了眼睛,眼睛中是深沉和难以置信,好有会才道:“看样子,你并不如你表面那么的简单。”

迎春慵懒的吸了口气,然后微微一笑:“我不就是我,只不过多了些许的身份而已。”

“多了什么身份?”允祀看着迎春。

迎春懒懒道:“记得当初先帝祖皇还在世的时候,给了我一块黄|­色­的牌子,我找给你瞧瞧。”迎春从怀中掏出了她密探身份的那块黄金牌子,然后扔到允祀面前:“想来你应该认识这牌子。”

允祀一惊,看着这黄金牌子上的七号字样,好一会才道:“你竟然就是那个神秘的七号密探。”

迎春淡笑道:“也不过是个身份而已。何来神秘之说呢。”

允祀又道:“你这回在我面前露了你的身份,不怕我出去说给别人知道吗?”

迎春轻声一笑,然后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允祀:“王爷,你认为你还有说出去的机会吗?”

“什么意思?”允祀忙问

风无痕突然身影闪动,然后点住了允祀的|­茓­道:“什么意思?这就是意思了。”

允祀的眼神是不信。可是不能你动的身体告诉他这是事实。

风无痕对迎春道:“我先带了他离开,你小心应付这府中的人。”

迎春点了点头:“你带他去见四哥?”

风无痕看了一眼允祀:“是啊,好的鱼饵要充分运用了。”

迎春也看了一眼允祀,可眼神却是极大的怜悯之­色­,允祀的结果也是注定的。

风无痕带了允祀悄然离开了,而一直在外面探听消息的人并没有发现,直到忍不住,再度进来的时候,却看见房中只留下了迎春一个。

贾政皱眉问道:“廉亲王爷呢?”

迎春瞥了他一眼:“王爷吗?早离开了。”

“早离开?”贾政微微一怔:“我怎么没看见。”

迎春淡淡道:“这王爷是如何离开的,我也说不得,既然儿老爷没看见,想来是偷偷走的吧。也别问我为何要这般偷偷的离开,我也是不得知道的,老爷若是还有心思,多管管宝玉的事情才是真的呢。”

贾政似疑非疑的看了迎春一眼,但终究没再说什么,毕竟迎春说的也是对的,这宝玉的事情目前也是没个底的,虽然听说他不曾在那关押的地方受什么委屈,可被关押的滋味也是好受的,可如今偏偏却也是救不得他,想来,贾政心中也是无奈万分了。

再说风无痕带了允祀秘密到了胤禛跟前,胤禛一看这情况,也明白了几分,因此不觉叹气:“终究还是到了这地步。”

允祀虽不得言语,可眼神却是愤恨。

胤禛见状示意风无痕解开了允祀的|­茓­道,允祀的|­茓­道一解开就道:“什么叫做终究到了这地步,这还不是你希望的呢。”

胤禛看着允祀摇了摇头:“朕只希望你能迷途知返。可惜你却一直是执迷不悟。”

“我哪里执迷不悟了?”允祀咄咄逼人的看着胤禛。

胤禛冷漠道:“你何尝觉悟过了,若是觉悟就不会有如今这般的下场了。”

“今儿的下场不是你早算计好了吗?”允祀怒视胤禛。

胤禛走到允祀面前,然后摇了摇头:“你还是不明白,你的下场何曾是朕设计的呢。”

“若不是你的设计,你何以能坐这位置?”允祀愤愤道。

胤禛听了叹息一声:“朕的位置是皇阿玛临死前传的,多少人都是能做证明的,这一点,朕不信你会不知道。”

允祀一听,低了头,他何尝不知道胤禛这位置确实是康熙传的,可是心中终究是不服气,因此才会处处跟他作对,沉吟了一下,然后抬头看着胤禛:“即便如此,你逼死母亲,迫害兄弟这些都是真的了吧。”

“错。”胤禛还没开口,风无痕却开口了。

“错?”允祀看着风无痕:“我今到不知道错哪里了?你倒给我说个理出来。”

风无痕看着允祀淡淡道:“老八,你倒如今都不曾认出我是谁吗?”

允祀迷惑的看着风无痕:“你是谁?”

风无痕伸出一个手势:“你说呢?”

“这个?六?”允祀先是迷惑了一下,然后前思后想了一会,然后睁大眼睛看着他:“你……你……是……六哥?”

风无痕淡淡笑道:“胤祚早已经没了,如今留在这个世上的不过是股无痕的风而已,所以我是风无痕。”

允祀被风无痕这个消息冲击的退了好几步,好一会才回神问风无痕:“圣祖皇帝知道吗?”

风无痕点了点头:“知道,因为圣祖皇帝知道留不住我,所以才只私下认我而已。”

允祀点了点头:“这样倒也好。”然后看着风无痕:“你为何说我刚刚说他逼死母亲,迫害兄弟是错的?”

风无痕问允祀:“你所谓的逼死母亲,我倒想问问逼死的是哪个母亲,迫害兄弟,迫害的又是哪一个?”

允祀淡淡道:“这还用我说明吗,他逼死的自然是已逝的太后,迫害的自然是老九老十四了。”

风无痕轻轻叹了口气,然后摇了摇头道:“你终究还是没有搞明白一件事情,逼死乌雅氏的不是他。”

“那是谁?”允祀紧紧逼问风无痕。

风无痕邪邪一笑:“你为谁才被我带来了这里?”

允祀一愣,才想起迎春的真实身份,然后看着风无痕,好一会才幽幽开口:“是她?”

“是她。”风无痕肯定的点了点头。

“为什么?”允祀问。

风无痕淡淡道:“很多理由,最大的理由是,因为我当初落下护城河就是她的杰作之一,不过我以为这事情你也应该有所耳闻才是呢。”

允祀微微一愣,然后苦笑道:“我明白了,看来我从来不曾得到过她,至少我如今也算是明白,我从不曾在她的心中留下一道痕迹。”

胤禛一旁道:“如今已经到了这地步,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允祀看着胤禛:“你当如何处置我。”

胤禛看了一眼允祀:“你应该明白自己的结局的。”

允祀点了点头:“在处置前能让我再见见老九吗?”

胤禛看了一眼允祀,然后点了一下头:“可以。”然后又对风无痕道:“这事情就由你安排吧。”

分无痕点了点头,胤禛不知道就是这一次,差点给黛玉带来祸事,也正是这一次的。兄弟的见面,让他们或者的阿其那和塞斯黑的名称。

也许是因为念在终究都是兄弟,所以风无痕很快安排好了一切,让允祀和允禟见面。

此刻的允禟虽然满脸的胡泽,­精­神却也是极好。

允禟看见允祀也不过一瞬间的诧异,然后笑道:“八哥怎么看我了?”

允祀看着允禟道:“只怕这一次,是你我兄弟最后一次见面了。”

允禟微微一愣,然后笑道:“不想你我终究还是输了。”

允祀淡淡一笑:“也罢,这结果你我其实也已经料到的。”

允禟笑了笑:“生何欢,死何惧。”

允祀点了点头:“是啊,所以我特地这里来看你,顺便来和你一醉方休,也不让你我兄弟今生情意有所遗憾了。”

允禟点了点头:“可惜没酒。”

“既然是一醉方休,我自然上想了法子会弄来酒给你的。允祀笑到,然后对风无痕道:“六哥,可以吗?”

风无痕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们一眼,然后点了点头:“明儿我再来接你。”说完一摆手,只见外面的人迅速送了酒菜来,然后风无痕出去了,而看守的人锁了门,房中只留下了允祀和允禟。

风无痕走出门外,对外吩咐道:“小心注意里面的情况,明儿禀告我他们的一字一句。”

“喳。”暗中有人答应了下来。

房内的允祀给允禟倒了一杯酒,也给自己斟了一杯,然后才道:“原本你我兄弟是多么惬意的,可不想如今这最后的酒却在这里喝。”

允禟点了下头,一口喝下拿一蛊酒,然后拿过放在允祀面前的酒壶给自己斟了一杯到:“能这般也蒜不错了。”

允祀也点了点头,然后笑道:“看样子,你也是变了不少了?”

允禟笑道:“如今怕是脏得让你认不出来了。”

允祀听了笑道:“非也,只是如今的你已经多了一股稳重了。”

允禟听了,闷闷再喝了口酒,然后才道:“可惜这稳重的代价太大了。”

允祀听了也轻轻叹了口气,然后一口喝下了自己杯中的酒:“是啊,这代价真的是大了些了。”

允禟抬头看了一眼允祀:“八哥,何以这般感慨?是不甘?”

允祀点了点头:“是不甘,不过不为别的,为的是为何那迎姑娘选择的永远是别人?”

允禟淡笑道:“我一直不明白八哥你的眼光为何如此怪异,那二姑娘虽然是难得的美人,可也不定能比得上你我府中是侍妾,为何你竟这般的念念不忘?”

允祀淡淡笑了一下,然后看着允禟道:“你为何又对那林姑娘念念不忘呢?”

允禟听允祀提起黛玉,眼中有一丝的黯然:“”林姑娘算是仙人之姿,如何能让我忘得了呢?

允祀听了轻轻一叹:“作日我见到了那林姑娘了?”

允禟一愣,然后急急问道:“她可好?”

允祀点了点头:“你既然知道他能单独藏她在那里,那么竟应该明白他自然也是会珍惜她的。”

允禟听了允祀这般说,冷哼一声:“他若真心待她,为何不带她入宫,反而这般任他金屋藏娇,这不是对她的一种侮辱吗?可惜我终究是不得出去,不然一定不会让她吃这苦的。”

允祀轻声一叹:“原本你成熟了许多,这回怎么又说这话了,你如今这般还不是她害的,而且她也早跟你说明白了的,她是自愿的。”

允禟还是不信:“当时他在场,畏于天威,她自然只能这般说的,不然她一定不会这般说的。”说到这里他突然看着允祀:“八哥,你还能出去吗或者可有人传个消息也是成的?”

允祀皱眉:“你想做什么?”

允禟道:“八哥,我知道那老十四对林姑娘也是念念不忘的,如今他虽然人在皇陵,可却也是关注着这信息的,因此我想让人给他传个信息,若是他不乐意自然也就罢了,若是他对林姑娘还有一丝情丝,他必定会去救那林姑娘的,而且只要别人得了林姑娘,对他何尝不也是一种打击。”

允祀微微一愣,然后道:“这话可不能随便说了去的,何况是此时此刻。”

允禟冷冷道:“反正横竖也不过是一个死,如今我也是看开了,只是不管如何我也不能让他顺心了的。”

允祀见允禟这般说话,只得叹了口气:“如果你非要这样的话,我就再帮你一次吧。”

允禟一口喝手中酒,然后道:“如此,我先在这里谢谢八哥了。”

允祀也喝了一口,然后才道:“这倒也不用谢了,只是若有个不妥,这何尝也不是你我的催命符呢。”

允禟冷冷一笑:“如今我已经这般了,生死有什么区别的,只是不管如何也当打击了他。”

允祀不语,只喝着酒。好一会才道:“终究是你比我狠心的多了。”

允禟看着允祀好一会:“八哥这话可是玄机了。”然后顿了顿:“你该不会是说你舍不得你心中的二姑娘吧。”

允祀再度喝了一杯酒才道:“舍不得又如何,如今她已为人ℚi,已为人母,即便再不舍也当舍。”

允禟笑道:“八哥又痴了,这寡­妇­再嫁多的是呢,她不是已经死了丈夫吗,你也只娶就是了。”

允祀摇了摇头,一笑:“她已经再嫁了,可惜嫁的不是我。”

允禟听了道:“既然如此,八哥早早忘了她就是了,何苦还这般惦念。”

允祀叹了口气:“你说什么呢,若是能这般忘却我早也已经忘却了,何苦还这般念着,实在是她让我不得不惦念,怕你也不知道了,她原来就是圣祖皇帝遗给他的七号密探。”

允禟一愣:“她就是七号密探,怎么可能?”

允祀点了点头:“不可能的往往却是最有可能的,她自己亲口说的,你说还能有假吗?”

允禟点了点头:“怪不得,怪不得每次我见她,总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原来她是七号密探。”

允祀点了点头,再度喝了一杯,才开口道:“很多事情真是出乎了我们的意料。”

允禟点了点头:“看样子,八哥这次去传消息也要当心才是呢,可不能被人知道了去。”

允祀叹了口气:“正如老四说的,结局已经是注定的,所以即便是被发现了也不过就是这么一个结局而已。”

允禟听了不觉哈哈一笑:“八哥这话才是正经,既然如此,你我兄弟此刻也别说什么,只多喝酒多吃菜,什么事情过了今晚再说。”

允祀也豪爽一笑:“好,就这般说定了,人横竖也就一个结果的。”

这般说了,两人倒也在此刻真不管别的事情了,就这么你一杯我一杯的喝着,好在,这送来的酒也多,两人一直喝到四更才都醉得的直趴在桌上睡了过去。

第二日卯时一过,风无痕就来了,风无痕并没有直接去接允祀,而是先见了昨夜被他派去偷听的人。

听了那人的禀告,风无痕的眼光闪了闪,看样子这允禟还是没学乖,不过这事情要处理好了,那十四也不再算什么了。

想到这里,风无痕让人打开了房门,然后进去,里面的允祀和允禟还是醉到在了一边昏沉沉的睡着,风无痕的嘴角泛起一丝邪魅的笑容,然后一挥手:“找个人来这里收拾一下,顺便让人扶了八爷出去。”

“喳。”进来的人忙齐声答应了下来。

处置了这一切,风无痕让人照顾允祀,自己则单独去见胤禛。

胤禛听了风无痕的建议忙道:“不行,玉儿有身子,不能让她有危险。”

风无痕看着胤禛道:“四哥,我保证不让小嫂子有危险,如何?”

“不行。”胤禛还是一口拒绝:“朕不能让玉儿有一丝的危险,即便你能保护也不成,你还是消停了这主意,朕宁愿自己成为千古被骂的人。”

风无痕看这样的胤禛,只得叹了口气,看样子要说服这胤禛还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了。

也许是胤禛怕风无痕做什么,第二日就找了个名目,圈禁了允祀和允禟,可是他却不知道,这允禟早已经派人送出了那封信给允禵。

当然这事情风无痕是知道的,不过风无痕终究还是没有告诉胤禛,也许在这一点上,风无痕还是相当坚持的,只要是对胤禛有危险的人,他都必须尽快替他扫除了。

允禵接了这信,起初也是诧异,毕竟来这皇陵也是不少时候了,虽然偶尔那允祀也会派人送信来问候一下自己,不过从不曾想如今这般慌张的,因此好奇之余也就立即打开了这书信。

看着里面的一切,他微微愣了愣,对于黛玉是胤禛的女人这事情,其实他也早已经有所耳闻的,也许是心灰意冷,因此这黛玉的事情也被他早抛弃却了脑后,可是如今这允祀一重提,黛玉拿流萤的双瞬间就浮现在了自己的脑海,原来自己并不是自己想像的这般平静,或许他可以放过黛玉,可是对于胤禛的报复,他不会放弃,既然胤禛对这黛玉爱若掌上珍,那么他就要去毁掉他的珍宝,让他遗恨一生。

想到这里,允禵决定了下一步的行动。

风得迎春万世名 第二百零七章 ­阴­谋败露

黛玉自从有了身子,这原本懒散的­性­格就更加的懒散了,因此若不是很重要的事情,基本上她是不会出门的,也正是因为这样,胤禛才放心她住在贾府,毕竟只要黛玉不落单,那么别有用心的人想算计黛玉也难,何况如今贾府的贾母已经换成了史暮颜,因此胤禛虽然不乐意黛玉多住,可也不拦阻,可是如此一来他总觉得很是无聊,因此还不等迎春满月,就催促着黛玉早早回小院子。

看黛玉看着胤禛的书信,皱眉的样子,一旁靠床上的迎春也知道必定是胤禛又来催黛玉了,因此笑道:“既然四哥这般想你,你也就先回去好了。”语气中充满的可却是调侃之情,感情对于胤禛这般的样子,迎春也觉得好笑着呢。

黛玉脸一红,嘴巴一噘:“不回,我要陪外祖母和二姐姐,由他去好了。”

迎春听了这话笑了起来:“这话也只你敢说了,让一个皇帝由他去?再者了,你也不怕他给你红杏出墙了呢。”

“二姐姐,瞧你说的是什么呢。”黛玉的脸更红了。

迎春故作一脸无辜的样子:“我说什么了?我可什么都不曾说啊。”

黛玉微红了脸,嘴上却道:“我不舍得离开二姐姐呢。”

迎春淡淡一笑,明白黛玉是转了话题,不过也不去追问,只笑道:“傻瓜,我来这里,原本是为了老太太的,如今她也已经知道如何处理这里的事情了,一满月我自然也是回小院子的,毕竟这里不是我长住的地方,因此你先回也是好的,要知道你是有身子的,这里的勾心斗角终究还是不适合你的。”

黛玉想了想,其实她的心中也是惦念胤禛的,因此遂道:“罢了,明儿是我陪外祖母去了铁槛寺还了愿,回去也就是了,不过二姐姐一满月可也一定要回小院子才是呢。”

迎春点了点头:“这才是呢,早些回去也省得四哥惦念着,我听无痕说和前几日来探望的怡亲王说,说四哥这几日的脾气可不是很好呢。”

黛玉嘴巴一撇:“真不知道这么大年纪的人了,哪里那么多来的小孩子癖习呢?”

迎春听了哈哈一笑,然后才道:“这我们俗话还有一个词语叫做老下呢,老小老小,越老越小。”

黛玉听了也笑了起来,迎春然后回头对一旁的春纤等人吩咐道:“明儿你们也跟了林妹妹一起回吧,这里的丫鬟虽然是不称心的,可却也不会动我,何况我也不需要太多人照顾了,妹妹哪里才是重要的呢。”

春纤点了点头:“好的,我这就让夏沫她们几个去收拾去。”

黛玉一旁皱眉道:“这样留二姐姐独自一人,可好吗?”

迎春笑道:“我虽然还没满月,可这自保是没问题,平日老太太也吩咐了鸳鸯她们几个大丫环服侍了我呢,因此你只管带了春纤她们回也就是了。”

黛玉点了点头,知道迎春说的是真的,因此自然也就不再多反驳。

第二日,黛玉带了春纤、夏沫、魅日和雪雁以及一­干­暗中保护自己的血滴子然后随了史暮颜去铁槛寺还愿,因为一会还了愿,黛玉就回小院子的,所以就先使唤春纤和雪雁带了人送了行礼回去,身边也只带了魅日和夏沫去。

多年没来这铁槛寺,这铁槛寺并没有多少改变,主持带了一­干­出家人出来迎接,把史暮颜和黛玉迎进了门。

史暮颜和黛玉纷纷给寺庙中的大小佛祖、菩萨、罗汉、尊者敬了香,所说的无非是一些保佑健康什么的词,然后才到早准备好的厢房休息去了。

毕竟黛玉如今的身子也是容易累的,因此一完了相关仪式,也就在一旁的厢房,沉沉睡了过去。

没有人发现,就在黛玉闭上眼睛的时候,从厢房的一处暗处瓦缝处传入一丝淡淡的烟雾,黛玉就是在这烟雾中睡了过去的。

黛玉一睡过去,只见一道白影飘入,小心的把黛玉抱起,然后飘了出去,接着又进来一个女子,身材容颜竟然和黛玉差不多,只是眼神中多的是一股冷然,然后她睡到黛玉的旁边,也不过才睡下一会,只见又一道黑影飘入,那女子似乎有些惊讶,才想喊,只见他一指点住了那女子的|­茓­道,然后拍手让人进来,进来的是一个蒙着面纱的女子,那人对那蒙面纱的女子道:“依照计划行事。”然后扛起了那被点|­茓­的女子也悄然离开。

那蒙面的女子扫视了一眼四周,眼中满是嫉恨,不想这黛玉不过是个休憩的场所都布置的如此­精­细,又想起自己的遭遇,因此这嫉恨之情更是越来越重了。

她拉了拉身上宽大的斗篷,然后在一旁的软榻上躺下,虽然不知道自己这么做会带来什么后果,可如今也管不得这许多了,或许这也是自己唯一的机会了。

这时候只见魅日进来,她看了一眼蒙面的女子,眼中泛起一丝的诧异,不过脸上却不表露什么,只道:“姑娘,该启程回了。”

那蒙面女子“嗯”了一声,心中虽然诧异魅日竟不问自己为何蒙了面纱,可却也松了口气,因此双手揽紧了自己的斗篷,就这般的大步的走出寺院,然后坐上了回小院子的马车。

看着马车安然离开,暗中走出一个黑衣人,正是刚刚带这蒙面女子进去的男子,他脸上泛起一丝的得意,雍正啊雍正,我看你接下来会如何做。想起自己的计划竟如此的成功,就得意的离开了。

这男子一走,他的身后就出现了那带走真正黛玉的白衣人,他看着笑了起来,对暗中的血滴子道:“你们好生保护林姑娘,那允禵的事情,我去处理去。”说完就跟了黑衣人走了。原来这白衣人正是风无痕,而黑衣人不用说就是允禵了。

这也就能解释,为何允禵能带了那蒙面女子大胆进屋的,感情这是风无痕的计划,也是风无痕吩咐的。

风无痕随着允禵不紧不慢的走着,这允禵也是小心翼翼的人,总也是走一段路程就打量前后左右的,可惜他遇见的是风无痕这个高手中的高手,因此即便他再小心也是不能发现风无痕一丁点的踪迹的。

风无痕悠闲的看着允禵这般的小心,眼中却满是不屑,这允禵这次的所做所为,只怕今生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了,风无痕明白其实自己回去也一定要承受胤禛的怒气了,毕竟自己擅自将那黛玉藏了起来,虽然是完好无事的,不过那怒气还是要波及一下的,转念一想,如今黛玉已经明了了事情的始末了,因此只要她开口,这胤禛怕也只能成为绕指柔了。

不过不管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风无痕如今注意的只有是眼前的允禵。

那允禵似乎是到达了目的地了,翻身下了马,然后左右兼顾了一下,没发现什么值得怀疑的人,就走进了一旁的一道小径,风无痕跟了上去,很快出现了一间小木屋。

允禵进入小木屋,只见木屋的一张木床上躺着那个跟黛玉酷似的假黛玉。

假黛玉看着允禵,眼中是迷惑。

允禵上前解开了她的|­茓­道,然后道:“林姑娘,别来无恙。”

假黛玉淡淡道:“我素来也是好的,只不知道十四爷带了黛玉来此为的是什么?”

允禵道:“为的是什么?这可要问你的良人了。”然后又笑道:“不过此刻肯能你的那个良人已经成为别人的了。”

假黛玉脸上惊讶:“你做了什么?”

允禵恨恨道:“他逼死了我额娘,又把我贬到这里做了看守皇陵的,这仇我是绝对要报的。”

假黛玉看着允禵:“你要怎么做?”

允禵哈哈狂笑一阵,然后道:“我早知道他如今最宝贝的就是你了,我就把你抓了来,然后我要让你成为我的女人,我知道你们汉家姑娘都是从一而终的,可是我就要你成为我的,我要让你看得见你却得不到你,当然对你,我也是真心的,所以你也不用担心我会虐待了你的。”

假黛玉脸上露出一丝奇怪的神情:“十四爷,您确定你要这般做吗?”

允禵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这是自然的,说什么,我也要让他尝尝钻心之痛。”

假黛玉轻轻叹了口气,然后幽幽开口:“十四爷,你这么做又得到了什么好处呢,要知道,他是你的哥哥。”

“哥哥?”允禵冷冷哼了一声:“若他真是我哥哥为何封了允祥做怡亲王,而我只是一个多罗郡王,现在甚至只能是一个固山贝子,你说说,他有当我兄弟吗?”语气的愤恨还是那么的重。

假黛玉看着允禵好一会才道:“十四爷,说来说去,你所不甘的无非是他做的高高在上的人,而你不过是他的臣子而已。”

允禵看了假黛玉好一会,才哈哈笑了起来:“难怪他放不开你,你果然是冰心玲珑之人,没错,我气愤的不是我被贬的事情,而是为什么明明是已经是手握军权的大将军王,这样进一步就可以成为那个位置的人了,却为何最后是他继承了那个位置的。”

假黛玉摇了摇头:“十四爷,你可曾从另一面想过,也许这样做正是圣祖皇帝的意思呢,给了你大将军的称号,为的就是告诉你,你只能是将军,只能是王爷,而不继承那个位置的人。”

“不可能的。”允禵喝道:“皇阿玛是宠我的,他的一切自然也是给我的,他能坐那个位置,一定是他耍了什么手段,不然皇阿玛不会传给他位置的。”

“你也知道他这个位置是你皇阿玛传给他的,为何如今却还这般的不甘呢。”假黛玉看着允禵,清冷的目光中满是诧异。

允禵被假黛玉的话震的坐在了小木屋中唯一的一把木椅上,也许他是不愿意面对康熙传位给胤禛这个事实吧,因此嘴上还是喃喃道:“皇阿玛一定是被要挟的。”

“要挟不要挟我是不知道,不过如今你也当跟我去见见他了。”风无痕听到这里懒得再耽搁下去了,算来胤禛那边也已经是开戏了的,他可想去瞅瞅那里的好戏的,因此自然想快速结束了这里的事情。

允禵看风无痕进来,心一惊:“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风无痕靠在门口,淡淡道:“你什么时候来,我自然也是什么时候来的。”

“不可能。”允禵摇头道:“我都看过前后左右的。”

风无痕幽幽叹了口气:“允禵,你如何这般的不知深浅呢,若是能让你发现我的踪迹,我如何还是风无痕。”

允禵看着风无痕好一会:“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跟我作对?为什么你要帮他?”

风无痕懒懒道:“因为他是皇阿玛亲点的继承人,也因为他是我这个世界上除了妻女外最亲的一个亲人。”

允禵不明白的看着风无痕,风无痕正­色­的看着允禵:“十四,你是没见过我,可是你却应该听说过爱新觉罗胤祚这个名字吧。”

允禵一愣:“六哥,我听说过,据说很小的时候就夭折了。”

风无痕冷冷道:“好一个夭折,若是我告诉你他的夭折是你那所谓的额娘一手­操­纵的,你会如何的感想。”

“你胡说,额娘不是这样的人。”允禵一旁喝道“你算什么东西,竟然敢诬陷当朝太后。”

“太后?”风无痕冷笑一声“若不是因为为了稳住你们,你以为她能成为太后吗?不防再告诉你一件事情,若不是你那额娘自私,就不会有如今的雍正大帝和风无痕。”

“什么意思?”允禵的眼中满是不明白。

风无痕邪邪一笑:“还不明白吗,也罢,我就告诉你,因为你的额娘并不是当朝雍正大帝的亲身额娘,自然也不是胤祚的亲额娘,因此她的百般算计,才让圣祖皇帝决定一定要把爱新觉罗胤禛培养成为一个帝皇,因为只有那样,才能保全当时的四阿哥,你可明白了。”

“那又管你什么事情?”允禵问风无痕。

风无痕看着允禵:“你也算是明白人,这会怎么就不明白了,风无痕就是当年被你那额娘算计的爱新觉罗胤祚。”

允禵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人,有些不敢置信:“你是六哥?”

风无痕淡淡一笑:“我可不敢当,如今我也不过是个江湖漂客而已,我是风无痕,只望今生风过无痕,可惜如今却不得不停步,因为你们这些所谓的手足算计,让我不得不留下来帮助四哥。”

允禵不觉呵呵苦笑连连:“原本你就是老六,难怪你处处为他着想,终究我们是斗不过你们的。”

风无痕摇了摇头:“不是你们斗不过,而是你们不该算计人的,再说一件事情好了,你素来当圣祖康熙爷是天人,对他的话也是事事照办的,可是你知道吗,那林黛玉正是圣祖皇帝留给四哥的宝物之一,在临死前,圣祖皇帝就承认了林黛玉的身份,她今生爱新觉罗胤禛的妻子,唯一的妻子,而不是他的后妃。”

“妻子?唯一的妻子!”允禵这般重复着风无痕的话,眼中满是诧异,好一会才道:“原来不管我们怎么算计,算计的不过是已经有结果的一切。”

风无痕不语,也许这会让允禵冷静一下也是好的,因此他拍了拍手,只见飘进几个蒙面人,手上拿着血滴子,一看也就明白了来人的身份,风无痕吩咐道:“你们好生看着十四爷,一切等皇上处置。”

“喳。”血滴子们忙答应着。

风无痕带了假黛玉出去,然后笑道:“你也可以去了这易容术了呢。”

假黛玉微微一笑,然后低头三两下就去了易容术,这冒充黛玉的竟然是妙玉。

风无痕笑道:“想来你已经知道如今的贾府太君是你祖母了吧?”

妙玉点了点头:“是啊,都已经知道了,只是一些缘由,让我暂时还不得去认了祖母。”

风无痕点了点头:“是啊,都已经知道了,只是一些缘由,让我暂时还不得去认了祖母。”

风无痕点了点头:“那么这会,你打算还回贾府?”

妙玉点头淡淡一笑:“是啊,虽然如今贾府也算是风雨飘摇了,不过那栊翠庵却也是个藏身的好地方,而且我也能保护着祖母一点。”

风无痕点了点头:“既然这般,我让人送你过去?”

妙玉摇了摇头:“不用了,我还是自个回去好了,虽然我的功力不是很高,可轻功还是可以的。”

风无痕点头笑道:“即如此,我就不送你了。”

妙玉摆了摆手,然后闪身离去。至于这风无痕为何会找妙玉,这又是另一段机缘了,且在这里按下不提。

只说那带了蒙面女子是马车进了小院子,也不知道春纤等那几个丫头是有意还是无意的,竟也只把这蒙面姑娘带了房间,然后就不见了。

胤禛听闻黛玉回小院子就匆匆而来,一进小院子的门槛就感觉气氛有些不对劲,此时也是上灯时分,可小院子内虽然是灯火通明,唯独黛玉的房间却漆黑一片,又见春纤等几个丫头竟在门口磨牙,却也不进去,因此皱眉道:“你们姑娘又搞什么了?”

魅日听了笑道:“不是我们姑娘在搞什么,而是里面的姑娘在搞什么?”这话说的玄机,可胤禛也只是微微一愣,然后脸一沉就大步走了进去。

好在胤禛也是练过功夫的人,虽然屋内漆黑一片,却依稀也能看见眼前人,虽然用斗篷遮住了自身,可对黛玉熟悉的胤禛来说,这不是真正的黛玉,因此上前喝道:“你是什么人,竟敢在此?”

那人一愣,竟不想这般都能被胤禛识破,一时间还真反映不过来。

胤禛见她不答话,冷哼一声,上前掌风一扫,那斗篷和面纱都被他扫落了,不想竟然是那宝钗。

胤禛一见,眼一沉:“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在此胡闹。”

宝钗忙跪下道:“皇上,奴才这也是被迫的。”

“哼!被迫?”胤禛冷冷道:“谁还敢迫了你了?说,朕的玉儿去哪里了?”

宝钗一边跪着一边拉着胤禛的衣襟:“皇上,皇上,那林妹妹有什么好,身子素来是虚弱的,而且她能为皇上生孩子,我也可以的。”

“滚。”胤禛没听她说完,只听她这般说黛玉就心火大怒,一掌过去,把宝钗打到了门角“你算什么东西,就你也配跟朕的玉儿相提并论吗?”

“玉儿,玉儿,她有什么好的,不过是个病西施,除了长得好点,凭什么她样样都要超过了我,我哪里比不得她了。”宝钗忍着痛,含泪喊道。

胤禛一旁冷冷道:“你哪里比得上朕的玉儿了,朕的玉儿冰清玉洁,你呢,红杏出墙,人人都能上的一个下三滥的女人,朕的玉儿岂是你这种妓汝一般的人能比的吗?快说,朕的玉儿去哪里了。”

“哼,玉儿玉儿,只怕这会都掉在污泥了呢,她在哪里,自然是被人带走了,而且还是被男人带走的,我看你的玉儿如何的冷清玉洁,很快也就是那千人骑万人骑了,哈哈。”宝钗的眼中有些狂乱。

“大胆。”胤禛大怒,可更多的是焦急,一把拎起宝钗:“说,玉儿呢,究竟在什么地方,若是玉儿有什么不测,朕定然灭了你九族。”

“禛。”就在这时候熟悉的呼喊让胤禛顿了顿,胤禛一愣,然后转身,只见一身素净的黛玉站在门口,背风而立,被风吹散的发丝让她显得更加的飘逸。

胤禛一把甩开宝钗,大步过来,然后把黛玉揽入怀中:“玉儿,我的玉儿,你没有事?”

黛玉拍了拍胤禛的手,舒了口气,然后娇嗔道:“我快被你搂的喘不了气了。”这样的口吻,这样的话语,这样的撒娇,整个世界只有一人会如此,他知道眼前的人真的是黛玉。

“玉儿……”失而复得的感觉竟让胤禛感觉今夜让他经历了天堂和地狱,不觉一颗热泪悄然落下。

黛玉感觉到了,她捧起他的头,心中满是不舍,好一会才道:“对不起,禛,我不知道自己会遇险的,好在风爷及时赶到。”

胤禛一听,才发现不远处,风无痕正好笑的看着自己,他知道自己有些失态,脸上不觉有些微热,不过很快他又恢复了平静,看着风无痕道:“你如何救得玉儿的。”

风无痕淡淡道:“我可不会忽略老八和老九的行动的,虽然你第二日就下了圈禁的命令,可老八的书信早已经送给了十四,因此我一直注意这十四,才能及时救下小嫂子,当然其中他其实本也有些算计的事情可不能说了出去。”

胤禛看了一眼风无痕,然后又看了看黛玉:“十四可有伤了你?”

黛玉摇头:“十四爷根本就没有机会掳走我呢,风爷早一步就接了我出来,不过因为想知道他到底有什么算计,所以才没先把我送回来的。”

胤禛听了点了点头,然后对闻声而来的魅日众人吩咐道:“你们先服侍姑娘去一旁梳洗休息,这里等明儿清扫后,再让姑娘进来就是了。”他也是知道黛玉素来是有洁癖的,因此这会这里的东西被宝钗动过了,自然是需要清洗了才会回来住的。

魅日等忙点头,黛玉看了胤禛和风无痕一眼,然后微微一笑,在魅日和雪雁的扶持下逶迤着离开的。

一见黛玉离开,胤禛对风无痕迅速一掌:“这也是你的算计。”胤禛这皇帝毕竟是不是当假的,看样子也只有黛玉会迷惑他的心智,不然别的事情很快是能理清了头绪的,想来这会也是明白了这前因后果,所以才忍不住打了风无痕一掌。

风无痕轻松的躲开,然后笑道:“那是四哥你自己关心则乱,你也不想想,小嫂子身边可是有血滴子暗中保护的,哪里会有什么危险呢。偏你还这般担心。”

“你。”胤禛明白风无痕说的是真的,不过还是有些怒气的瞪着他。

风无痕邪邪笑道:“四哥,我这不也是为了你吗,好坏也要斩草除根的,你瞧瞧,这会只要把这事情结束了,这朝廷也自然就安宁了,然后只要全心对付那四大家族也就是了,虽然不告诉你是我的不对,可是我可是很好的保护好了小嫂子的,将功补过也就是了。”

胤禛明白风无痕说的是真的,不过心中还是有所不满,好在如今黛玉也是平安的,不然就算杀了天下人也补不了他的心痛了,想起四大家族,自然也是想起了一旁的宝钗。

那宝钗见黛玉出现就知道自己无望了,又见胤禛那么的疼惜黛玉,不觉更是嫉恨,可是他毕竟是皇帝,是自己不能动的,因此也明白若是他不开口,自己怕是没了生路了,因此一见胤禛看自己忙道:“皇上,奴才知道错了,你就饶了奴才吧。”

胤禛慢慢的踱步走到一旁的檀木椅子坐下,然后手指敲了一下一旁的茶几,才道:“你凭什么要朕放了你的。”

宝钗忙道:“皇上,只要您饶了奴才,奴才什么都愿意的。”

“是吗?”胤禛有一搭没一搭的开口。

“自然是的。”宝钗忙点头道,眼中充满了希冀,只望胤禛饶了自己一次。

胤禛淡淡道:“你也算是商人的后裔,作为商人当明白,这天下没有白得的买卖,你倒是付多少东西让朕饶你的。”眼中的暗处却藏着一丝的杀机,可惜宝钗却没看见。

宝钗以为自己有了生机,忙道:“皇上,只要你开口,奴才什么都愿意做。”

“哦?什么都愿意吗?”胤禛上下打量了她一会,然后道:“包括付出你的一切。”

宝钗眼睛一亮,以为胤禛对自己有意,忙点头道:“是的。”

“好。”胤禛露出一丝奇怪的笑容“来人,去请那两个丫头来?”

丫头?宝钗迷惑的看着胤禛,不知道胤禛的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胤禛却不再看宝钗一眼,而是径自喝起黛玉差人送来的茶水。

风无痕一旁似笑非笑的看着这场戏,他可是清楚胤禛的为人的,不觉为宝钗暗叹,她如此做的梦只怕很快就会被撕的支离破碎了。

胤禛看了一眼一旁看戏的风无痕:“你不去陪你的妻儿,还站这里,也放心?”

风无痕懒懒道:“迎儿素来不是小嫂子,很多事情不用我去做就能处理停当的。”

胤禛知道风无痕是铁了心要看这戏了,索­性­也就不理会他。

又过去了一支香的功夫,只见门口进来两人,一人看起来妖娆妩媚,一身的绫罗突显着她那动人的身姿,另一人沉稳雅致,同样一身的绫罗却也是别样的风姿,两人进来先给胤禛见礼:“奴才见过皇上。”

“起来说话。”胤禛淡淡道。

“是。”两女盈盈然起身。

胤禛指了指宝钗,对两女道:“你们可认识眼前这位丽人?”

两女不约而同转身一看,见是宝钗,眼中都是仇恨之­色­:“宝二­奶­­奶­,如何能不记得,就不知道宝二­奶­­奶­可还认识我们?”

宝钗一见两人,魂都没了,不想眼前的两女竟然是那明说是嫁人,实则是失踪的晴雯和袭人。

一旁的风无痕却Сhā嘴道:“你们可别弄错了,人家现在是宝姨娘,要贾家宁府贾琏的姨娘。”

晴雯听了拍手笑道:“不想你意也有今日,姨娘,真正是老天有眼呢。”

袭人冷冷看着宝钗:“做姨娘我看都抬举她了呢。”

胤禛一旁道:“若是你们,觉得她应该是什么下场。”

“就她这样,要毁了她的容颜。”晴雯恨恨道:“省得她以为自己是最美的。”

“对。”一旁的袭人同仇敌忾“还要让她千人骑,万人玩。”

“就这样?”胤禛笑问,可他­阴­狠的眼中显示的确定,这般不够。

晴雯和袭人一见胤禛这样,都打了个寒噤“请皇上吩咐?”

胤禛点了点头:“也好。”

风得迎春万世名 第二百零八章 两个锦囊

胤禛看了一眼一旁眼中满是惊恐的宝钗,连嘴­唇­好似也被吓白了,他心中冷冷一笑,眼中露出一丝­阴­狠,嘴角却还是那一丝猫捉老鼠的笑容:“你想知道你的下场吗?”

宝钗慌的忙磕头:“皇上,皇上饶我一命啊。”宝钗即便是笨蛋也知道此刻的胤禛只怕是杀心已重了。

“饶你一命?你不想死?”胤禛随手翻弄着茶盅,语气是充满了揶揄。

宝钗忙点头道:“奴才不想死,奴才也是被十四爷蛊惑了才做了这糊涂事的。”

“哦?是吗?”胤禛撇了她一眼“你倒说说这允禵是如何蛊惑了你的呢?若说得明白,朕自然就饶你一条命了。”

宝钗忙说了这事情的缘由。

原来自从宝钗嫁给贾琏,是日日独守空闺啊,这贾琏本也是有几分怜惜宝钗的,可惜贾琏更注重是后嗣子孙的问题,这宝钗竟堕掉了他的骨血,单凭这一点,不用三姐阻拦,就不会再去见宝钗了。更不要说这三姐原也是厌恶这宝钗的。

因此事事都针对宝钗的。平日里吃的用的穿的,好的都是没宝钗的份的,偏那院子中的人都是势利眼的,一见这情况,自然连对她的服侍也都怠慢了起来。

宝钗每日两次请安是不得少的,少了,三姐就会指桑骂槐的说宝钗不知规矩什么的,然后又会去邢夫人那说一些有的没的话,这样宝钗的日子也就难过了许多。可是若是去请安了,又讨不得好,反而每日得的都是奚落和故意的疏忽。

宝钗每日忍气吞声,原也以为此生是无望了。

这一日正也是薛姨妈的生日,因此宝钗在禀告了邢夫人和三姐后回薛姨妈那里替薛姨妈庆生。

薛姨妈看一向健康红润的宝钗如今是憔悴不堪,也是满心的心疼,可是除了心疼,她也做不的什么,毕竟这宝钗的事情也是做过了头了。

可是自己的女儿哪里有不疼的呢,因此对她道:“你也当好好将养了身子,将来好生一个男半女的,也有个依靠。”

宝钗含泪道:“妈说的话,我何尝是不明白了,可是妈知道吗,那琏二根本就不进我的房门,我也是没法的。”

薛姨妈轻轻叹了口气:“我这也不知道造了什么孽,生了个儿子是个混世魔王,原也是指望你的,偏你又如此模样。”说着又是一阵叹息。

宝钗低下了头,好一会才开口问道:“哥哥呢?今儿是您的生日,怎不见他来?”

薛姨妈道:“别说这个混帐货了,如今不知道竟是谁带了的,硬是迷上了一个什么梨花园的旦角,天天去捧场看戏,也不管家里如何呢。”

宝钗想了想:“妈也别着急,不如让人去叫了他回来也就是了。”

薛姨妈摆手道:“这个祸根,我也是看开了的,如今也只想你能好了起来呢。”然后又道:“不如你去那药王寺求求签,也许能给你一副仙丹呢。我听张宝家的说,他媳­妇­就是吃了那里的药才好的呢。”

宝钗想了想:“也好。”于是当下和薛姨妈一道去了药王寺。

上了香,捐了香油钱,原本母女两个也就准备回的,这时候却见药王寺的主持走了出来,对母女俩合什道:“两位女檀主请留步。”

薛姨妈和宝钗诧异的看着主持,同时也合什道:“见过主持,不知道主持唤住我们所谓何事呢?”

那主持看着宝钗道:“这位女檀主,有贵客想见您。”

宝钗诧异道:“何人?”

那主持淡淡道:“檀主去了也就自然明白了。”

宝钗想了想,然后对薛姨妈道:“妈且在车上等我也就是了。”

薛姨妈点了点头,嘱咐宝钗要当心后,先出去了。

见薛姨妈出去,宝钗才对主持道:“请主持带路。”

主持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在前走,宝钗随后跟了上去。

宝钗跟着主持,见这主持也不朝一边的厢房去,反而朝后院行进,但见他带了自己走过一片松林,然后看见了一处清净的小瓦房,宝钗虽然诧异却还是跟着不停步的主持走了进去,一进房间,只见屋内一个黑衣人背对着门。

主持施礼道:“爷,人来了。”

那人挥了挥手:“你且下去吧。”

那主持双手合什施礼后出去了,宝钗则看着那黑衣人。

待主持离开,那黑衣人才转过身来,宝钗一脸诧异,不想这黑衣人竟然是允禵。

宝钗忙施礼:“见过十四爷。”

“起来吧。”允禵高傲道,然后指了指一旁的椅子:“你且做了,爷有话跟你说。”

“是。”宝钗忙施礼,然后侧坐到了一边。

允禵见她坐定,才对她道:“爷听说你在贾府的日子可也不好过呢?”

宝钗一听,双眼瞬间黯然,自己的遭遇如何能说得出口呢:“总也是自己命薄,终究是老天爷安排的。”她这般的说着。

允禵懒懒道:“爷从不认为命薄不薄是天注定,爷只相信只要经过了自个的努力就一定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宝钗不语,低头蹙眉,耳朵却竖起,只听着允禵的话。

允禵一旁双眉一挑:“有没有兴趣,听爷的安排,抓住了这个机会,可能让你成为人上人呢。”

宝钗听了这话,心中不觉一动,不过还是有些疑惑的看着允禵:“十四爷想做什么,若是害人的事情,我可是做不来的。”

允禵冷冷一笑:“你也别在我面前装什么慈善了,你是如何的人,你自个明白,爷也明白的很,如今这事情若成了,是你的造化呢,若不成,你再叹命薄好了。”

宝钗一听允禵这般的话,就明白自己在他面前是无需掩饰了去,因此淡淡一笑道:“还不知道十四爷到底要做什么呢,这样我且听了才能做决定。”

允禵听了笑道:“这对你可是好事情呢,我是知道你也是自叹如今时运不济而已,因此爷给你一个机会,爷知道曾住荣国府上的那个林黛玉可是?”

宝钗点了点头:“是的。”

允禵淡淡笑道:“爷如今对这林姑娘也是上心的很呢。”

宝钗惊魂未定道:“可她是皇上的女人。”

“哼。”允禵重重哼了一声,然后道:“是他的女人又如何,她又没得进宫,因此最多也不过是他外面的女人,所以即便失去了他也无话说。”然后看着宝钗道:“爷要你做的就是等一个机会,你冒充了那林姑娘去,想来以你的姿­色­,他若得了也是不会放手的,你只黑灯瞎火的和他有了瓜葛就是了。”

“可是,只要林妹妹在,他也不会放手的。”宝钗的心不觉动了起来,若是能做了雍正的女人,何愁那些原本欺负自己的人不匍匐在自己的脚底。

允禵自然也是看出了宝钗的心思,因此笑道:“你只放心,等爷得了那林姑娘自然也是远走高飞的,总也不能让她跟你来争宠了。”

宝钗看着允禵:“当真?”

允禵点了点头:“爷从不会骗人的。”

宝钗见允禵说的这般的肯定,因此银牙一咬:“既然这样,就听十四爷安排就是了。”

当下两人又商量了一些细节,其实多半是允禵在嘱咐宝钗,然后才让宝钗离开。

也不过几日,允禵就差使人来使唤这宝钗,然后才上演了眼前这一出李代桃僵的闹剧。

胤禛听了宝钗述说的缘由,手上一使劲,那茶盅竟硬生生被他捏碎了,脸上虽然没有表露什么,可心中的愤恨可想而知。

风无痕一旁见了皱了皱眉,但并不言语。

一旁站着的袭人和晴雯更是用一种卑屑的眼神看着宝钗,宝钗则一脸恐慌的看着胤禛。

胤禛深深吸了口气,对于允禵,他自然会找他亲自算账,不过眼前的宝钗更是让他厌恶,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企图伤害黛玉的人。

胤禛龙目一瞪,不怒而威,他开口道:“袭人,晴雯。”

“奴婢在。”袭人晴雯忙上前跪下。

胤禛点了点头:“朕不再乐意见眼前的贾薛氏,原本朕是打算要了她的命的。”说到这里顿了顿:“不过朕也不是言而无信的人,既然答应了要给她一条生路也是不能失信的。”然后­阴­狠的一笑:“这么着吧,这贾薛氏早已经是个没廉耻的人,因此要了脸皮也没用,使唤个有经验的人,剥了她的脸皮,可记得,朕要她活着。别让闹死了她,让朕成了失信之人。”

胤禛才说到这里,宝钗的魂就被吓的飞了一半:“皇上,饶命啊。”

“饶命?朕是饶了你。”胤禛冷冷道:“可是朕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去了脸皮后,由你们看着她,每日不得她穿任何衣物,只能用一透明的洛纱裹身,而且每晚要让她跟那些死囚犯芶合,没了死囚犯,就拿那些下三滥的叫花子充数,记得下药要下的准一点,每晚若少于十人,你们就自己替她补接完。”胤禛这话让袭人和晴雯都吸了口气,就算要同情宝钗此刻怕也不成了,天威是不能犯了,可惜宝钗此刻才明白。

“不。”宝钗羞愤难当,索­性­也求的一死­干­净,想着竟朝一旁的柱子撞去。

风无痕一闪,宝钗被点住了身子。

胤禛冷冷道:“朕说不让你死,你如何死的,不过为了预防你让朕成为失信人,朕只得这样做了。”说着只见他的手抓住宝钗一捏,宝钗的手生生被捏断,接着胤禛的掌一过,只见宝钗的双腿发出吱吱的声音,竟也生生被打断了,宝钗因为被风无痕点住了|­茓­道,痛的根本就发不出声音,就这样昏了过去。

胤禛见状,没有丝毫怜惜,拿出一方黄|­色­的手绢,擦了擦手,然后对袭人和晴雯吩咐道:“以后她就由你们看管,爱怎么折磨也是你们的事情,但是朕要她活着,可明白了。他们越不想让玉儿幸福,朕就越要让他们看看朕的玉儿是如何的幸福。”这才是一颗真正的帝王心。

袭人和晴雯虽然此刻有些同情宝钗,可一想到过去宝钗对待自己的方式,不觉恨意又起,因此忙道:“是。”

胤禛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挥手道:“你们去吧。”

袭人和晴雯忙出去,接着进来两个人,架起了宝钗迅速的退了下去。

风无痕看完了这宝钗的下场后,对胤禛笑道:“不想四哥也有辣手摧花的时候。”

胤禛瞪了一眼风无痕:“他呢?”

风无痕双眉一挑:“谁啊?”

胤禛道:“你别跟朕卖什么关子,朕指的自然是允禵。”

风无痕笑了笑,也不在隐瞒:“在郊外一处木屋中,我让血滴子看着呢。”

胤禛点了点头:“明儿一早,你带朕去。”

风无痕诧异道:“为何是明儿一早,而不是现在。”

胤禛瞥了风无痕一眼:“这会子去,玉儿要疑心的,朕可不想玉儿内疚什么的,那贾恭氏的事情你也给朕紧了嘴巴,不可泄露任何风声。”

风无痕见胤禛这般的维护黛玉,只得摇头:“四哥,你为小嫂子做的这些事情其实就算她知道了也无妨的。”

胤禛摇了摇头:“朕知道,但是朕不希望玉儿内疚,这些血腥的事情还是让朕来做才是呢。”

风无痕有些无语了:“罢了,随你吧,既然如此,我先去看迎儿,明儿我在北郊城门口等你,你只下了朝过来就是了。”

胤禛点了点头,风无痕也不再说什么,转身就离开了。

风无痕一离开,胤禛就到一旁的厢房去看黛玉,只见黛玉一身酱紫的中衣,身上盖了一床白­色­的翻边貂皮棉被,闭着眼睛休息,胤禛见状,轻声问一旁的魅日:“玉儿睡过去了?”

魅日也轻声的点了点头:“姑娘才喝了参汤,然后说是假寐一下,要等爷您的,不想就这样睡了过去。”

胤禛点了点头,挥手示意魅日过去,然后在一旁的薰笼旁去了自己的寒气,才脱了鞋子和外套,半躺在了黛玉身边,胤禛才上了床,黛玉就迷蒙的睁开了眼睛,见是胤禛,才慵懒道:“禛。”

“嗯?”胤禛见黛玉醒转,索­性­就揽她入怀。

黛玉也伸出白玉搬的手,揽在胤禛的腰上,那慵懒的样子更显得妩媚动人,胤禛见状微微一笑,拉了拉被子,遮住了她的手臂,然后才道:“醒了?”

黛玉点了点头:“我也不是特别想睡,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自打有了身子就特别容易疲乏,因此总会不自觉的睡过去的。”

胤禛点头道:“这也极好,素来你是浅眠的,如今这样未尝不好,只当为将来生孩子留存一些体力好了。”

黛玉听了胤禛这话,娇嗔的瞥了他一眼:“也不知道你到底说什么呢?”

胤禛笑道:“我可说的都是真话呢。”

黛玉也不跟他贫,只懒懒道:“宝姐姐的事情,处理好了?”

胤禛点了点头:“处理好了。”

黛玉点头道:“那你是不是接下来要处理十四爷的事情了。”

胤禛见黛玉并不接问自己如何处置宝钗,反而问允禵的事情,先是微微一愣,然后脸上露出一丝酸楚的样子道:“你怎么这么关心允禵,我才是你的丈夫。”

黛玉听了胤禛这话,先是一怔,然后瞥了一眼胤禛:“见他的脸­色­也明白是在吃那莫名其妙的醋了,因此笑道:“你吃什么醋?”然后从枕头底下拿出一个黄|­色­锦囊递给胤禛。

胤禛见了就知道这是当初康熙临死前送给黛玉的,当时迎春一下,黛玉一个,不明白她给自己这锦囊做什么,不过却还是打了开去,锦囊里面也没什么,只是一封书签而已,看清楚了上面的内容,胤禛整个人都呆了,龙目含泪:“原来什么事情都脱不得皇阿玛的预料啊。”

黛玉点了点头:“我明儿要见十四爷。”眼睛却又朦胧起来,看样子,黛玉还没完全醒转。

胤禛明白黛玉的意思,因此点了点头:“好,明儿我一下朝就来接你去见他。”

黛玉点了点头,见自己的事情说完整了,也打了个呵欠,然后道:“睡吧,我也累了。”

胤禛点点头,然后拥着黛玉很快就睡了过去。

第二日,胤禛一上完朝,把允祥和耶律鸿玺留在书房,让他们批阅奏折,自己则带了李德全秘密离开了皇宫,然后接了黛玉到北郊城门口与风无痕汇合。

风无痕虽然诧异胤禛会带了黛玉一起来,不过也没问什么,毕竟既然这胤禛敢带了黛玉来,想来也是有他的道理的。

一日不见,这允禵似乎落魄了很多,脸上的胡髯竟滋生了不少。

允禵看胤禛、风无痕和黛玉进来,先是微微一愣,然后笑道:“怎么来看我?还是来处置我?不会是想让我死了吧,你们也只管说就是了。”

风无痕不语,只靠在一边的墙上,毕竟今儿来问话的是胤禛。

胤禛看了允禵一眼,拉开了椅子坐在允禵的面前,对视着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允禵恨恨道:“这还需要解释吗?自然是要你生不如死。”

胤禛的眼神有些复杂,眼前的允禵名义上是自己的弟弟,可是他的母亲杀死了自己的母亲,而他处处却和自己作对,若不是念在他身上的血脉是来自同一个父亲,胤禛知道自己一定会杀了他的。

允禵看胤禛不语,反而诧异:“如今我已经是阶下囚了,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呢。”

胤禛轻轻叹了口气:“朕决定处决年羹尧、允祀和允禟,你,朕并要打算要你死,既然你如今在守皇陵,就一直守吧,直到未来新帝登基,自然会还你一个自由。”

“你什么意思?”允禵张大眼睛看着胤禛。

胤禛看了黛玉一眼,黛玉点了点头,然后从怀中拿出那个康熙临死前给自己的锦囊道:“这是当初圣祖皇帝临终前给的,当时共是两个锦囊,一个给了二姐姐,一个给了我,我和二姐姐当时虽然不知道锦囊中说的是什么,可都也应承了下来,后来我离开的贾府,才记得有这个锦囊,打开里面一看,当时也不明白为何圣祖皇帝要把这样的锦囊给我,可如今见你们兄弟如此算是明白了,手足相残想来不是他愿意看见的,因此才留下了这锦囊。”说着顿了顿,黛玉换了一种难得认真的口气道:“爱新觉罗胤禵接旨。”

允禵一愣,忙跪下,多久没有人称呼自己胤禵这个名字,一听也明白这是康熙留下的,因此忙俯身道:“爱新觉罗胤禵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朕自知时日无多,可汝之事却绕心头,朕心知你素来心高气傲,这原是好事,奈何朕之位不易传于你,非尔不好,而是朕心不愿,朕心所属当属老四胤禛,朕知你必定心有不甘,说不得还会勾结些许小人,而误自身,若真到那时,朕允朕之四子代朕实权,削除十四子胤禵一切职务,贬为庶人,若再不服,准弑,钦此。康熙六十一年十月笔。”

黛玉这般一念,允禵整个人都呆了,他不想康熙竟还有这样一道圣旨在,黛玉看了允禵一眼:“后面还有但书的,若十四子胤禵有悔改之心,则贬黜,在胤禛继位期间不得重用。”

胤禛看了一眼一旁闷声不响的允禵一眼,然后道:“朕不要你的命,虽然圣祖皇帝允许朕杀你,可是朕不能让圣祖皇帝的圣名蒙羞,因此朕只会下朕的旨意,你若有悔意,就写封悔改之书,若是无,也随你吧。”说完胤禛站了起来,拉起黛玉的手走了出去。

风无痕看了一眼呆坐着的允禵,淡淡的摇了摇头,谁又会想到,这黛玉手中竟还有这样一封遗诏,突然又想起另一个锦囊,风无痕眼神一变,心中一动,也许他该去问问迎春才是了。

因此风无痕并没有同胤禛一道,而是出去后就分道扬镳了。

胤禛自然也没有挽留风无痕,何况素来他也少出来,因此自然也是想带了黛玉好好游玩一下,不自觉又到了康熙在时候众人游玩的地方。

同样的地点,同样的景­色­,可当日的人却已然不见,胤禛拉着黛玉的手,两人慢慢的走着。

走了一会,黛玉停了脚步,然后看着胤禛:“在想什么?”

胤禛轻轻叹了口气:“想皇阿玛。”

黛玉明白的看着他:“为了怀念?”

胤禛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一半,我是想念皇阿玛,可是更多的是佩服,从不想他竟看得这般的透彻,连允禵的心思也能摸透,还留了这样的诏书给我,可我如何能让他背这种害子罪名呢。”

黛玉闪烁了盈盈双目:“那么你想如何做呢?”

胤禛微微一笑:“其实也没什么做的,只是反正我多的是那种杀父弑母,残害手足的传闻了,多一项也无妨的。”

黛玉看着胤禛,眼中是疼惜和尊重,好一会才笑道:“虽然这样也好,不过你可能要背上千古骂名,这般,你也乐意。”

胤禛笑了笑,抬手理了理黛玉被风吹的有些凌乱的发丝道:“这有什么,何况你明白我,不是吗?”

黛玉微微一笑,整个人靠在胤禛怀中:“禛。”

“嗯?”胤禛看着怀中人,示意她说下去。

黛玉抬头看着他:“禛,早点做完这里的一切,然后我们去隐居吧。”

胤禛微微一愣,然后笑道:“好,我早早做完,然后和你一起离开。”

黛玉瞥了他一眼:“不是和我,是和我跟我们的孩子一起离开。”

胤禛听黛玉这般说,不觉朗声大笑起来,点了点黛玉的鼻子:“你啊,就知道挑我的刺。”

黛玉俏鼻一吸,娇笑着将身子整个再次靠在胤禛的怀中。

胤禛怀抱佳人,看着眼前的风景,不觉心中暗中感谢康熙,感谢他为自己留下这么好的伴侣。

这样温馨的场景,一旁一直看着的李德全也有些喜极而泪了。

不说这边胤禛和黛玉的心更加的靠近,且说风无痕暗中回到贾府,也许迎春也习惯风无痕的出现了,因此一般房中也不留下使唤丫头。

风无痕一进入,正见迎春逗弄这挽儿。

风无痕过去笑道:“好好的,逗弄挽儿做什么?”

迎春看了他一眼,对于他来无踪去无影的样子也早已经习惯了,因此淡淡道:“只想看看挽儿笑是什么样子的,可是她竟然不笑。”

一旁的风无痕听了苦笑不得:“你自个还是学医的呢,这会子竟也说傻话了,这挽儿根本还没有满月呢,你让她笑什么呢。”

迎春明白风无痕说的是真的,因此叹息道:“每日就躺床上,如今也就只能逗逗挽儿才好打发了日子呢。”

风无痕对于迎春偶尔出现的孩子气有些哭笑不得。

迎春放弃逗弄挽儿,回身看着风无痕:“你不是带四哥他去见允禵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风无痕看着迎春道:“今儿我方知小嫂子的锦囊中藏的竟然是阿玛对老十四的处置,所以事情办得也是顺利的,不管这允禵悔过不悔过,他终究是要被罢黜了的。”

迎春点了点头:“这也是自然的,不过这允禵最后还是会悔过的。”

风无痕看迎春说的这般笃定,因此诧异道:“你又知道?”

迎春自然不会说自己的灵魂是不一样的,她只笑道:“我的感觉告诉我他一定会后悔的。”

风无痕也不追究,只点了点头:“我也不管他是否后悔了,我如今比较有兴趣的是当初阿玛好像也给你一个锦囊。”

迎春看了风无痕一眼,就明白了他的心思:“是啊。”

风无痕认真的看着迎春:“那锦囊中写的是什么?”

迎春不答反问:“你认为呢?”

风无痕看着迎春好一会才道:“处置那个女人的?”

迎春淡淡笑道:“既然已经知道,何苦再问我。”

风无痕原本也不过信口一猜,竟不想真是如此,不觉也呆了呆。

迎春见风无痕这般,轻轻叹了口气:“老爷子其实很爱你跟四哥的,当然他对于你们亲额娘的去世,这个世界上最伤心的其实也是他,可是他不能,因为他是康熙大帝,是高高在上的大清皇帝,所以别人能消沉,他不能,他能做的就是把所有的势力均衡了,所以他明知道当时的德嫔就是害死他心爱女人的幕后凶手,可是他只能记不能报仇,而且还要当做不知道,直到一切都稳定了。”

风无痕听迎春这般说,叹了口气:“这些我都明白,我不明白的是,为何他要把这些事情交给你来处理呢。”

迎春轻轻叹气道:“因为我是密探,也因为我知道如何悄然无声处置一个人,所以他在最后把这事情交给了我,允禵再强大,可大不过皇帝,所以林妹妹手上的锦囊可以是处置允禵的,唯有德妃,她不是随便的人能处置的,只有作为老爷子身边亲信的我才能处置,这也是老爷子考虑周到的。”

风无痕再次叹了口气:“有时候,真是弄不清楚阿玛心中的想法,不知道他这一生到底是得多于失呢还是失多于得。”

“得失在心中吧。”迎春淡淡道:“其实他心中早已经明白了很多事情了,只是他的地位注定他不能同一个寻常人一样表达自己的情感。”

风无痕明白的点了点头。

迎春见风无痕明白了,就笑了起来:“好了,既然明白了,也就不说了,不想也不过是一个月的时间,这允祀允禟和允禵都有了自己的结果。”

风无痕看着迎春道:“只怕还有一个人的结果你是预料不到的呢。”

迎春不明白的看着风无痕:“谁?”

“这府中曾经的宝二­奶­­奶­,如今的宁府的宝姨娘。”风无痕邪邪一笑。

迎春不在意的一笑:“横竖也不过一死。”

风无痕摇头笑道:“你认为依照四哥的心­性­会放过了她吗,死,都便宜了她了。”

就风无痕这般一说,迎春也就明白看样子那宝钗的结局是生不如死了。

迎春看着风无痕,好半晌才道:“我不好奇她的结局,我好奇的是她如今还真不能死了不成。”

风无痕点了点头。

迎春没有再问什么,毕竟宝钗所做的一切早已经注定了她的结局了。

风得迎春万世名 第二百零九章 因果报应

三日后,允禵上表呈了后悔表,胤禛以让他反省为借口,着令允禵为康熙守皇陵。而同一时刻,胤禛又以年羹尧不知错为由,一杯毒酒赐死。

一瞬间,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不过是朝廷风雨的开始,当今的雍正大帝将开始为皇权独立而扫除一切不必要的人,一时间朝廷上下人心惶惶。

迎春自然也是听说了这个消息的,不过她终究没有说什么,毕竟这是历史的一面,好些事情不是她能­干­涉的,她唯一知道的是,接下来要死亡的人是允祀和允禟了。

历史上也已经记载清楚,允祀和允禟都是死在雍正四年的,虽然有些发生的事情跟历史上发生的事件时间有了些许的冲突,但是迎春明白允祀和允禟也将在雍正四年死亡。

胤禛有心处置允祀和允禟,不过一时间的借口却也不好找,别怪胤禛小气,允禟对黛玉的用心让他的心早已经充满了醋意了,因此寻思良久,胤禛决定亲自去见见允禟。

胤禛是皇帝,可也是个男人,于公,允禟私自买卖火枪,有不轨行为,当处置,于私,他不容许再有人能觊觎黛玉一丝一毫,所以允禟必死。

允禟被囚禁,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实,虽然没有人知道他是为何而囚禁的,不过素来皇家对于圈禁两个字也是敏感的很,因此自然不会有人自己去撞枪口上的,何况这当口,朝廷上下也只各自做好自己的事情也就是了,哪里还管得了别人呢。

胤禛看着允禟,此刻的允禟早没有了昔日的整洁,可却掩饰不住当权的风华。

允禟也看着进来的胤禛,虽然背着光,可此刻的胤禛竟让他不敢直视。

好一会,允禟才问胤禛:“你为何而来?”

胤禛看着允禟:“你认为呢?”

允禟苦笑一声:“大概是来送我的吧。”允禟不是笨人,自己做过什么,自己也是清楚的,他明白依照胤禛的个­性­自己终究也是脱不得身的,不觉有些叹气。

胤禛不答,冷目盯着允禟:“为何要跟允禵勾结?为何要算计玉儿?”

允禟看了一眼胤禛,不回答,却开口道:“看样子,允禵失败了。”

胤禛淡淡道:“你们所做的事情很多都是在朕预料之中的,自然允禵是没有成功的时候的。只是朕不明白,朕登基以来也是优待你们的,你们为何处处要跟朕作对?”

允禟轻轻叹了口气:“你想知道原因?”

胤禛不答,只是看着允禟。

允禟也不奢望胤禛回答,只径自开口道:“也许是不甘心吧,素来我跟八哥是最好的,我从不曾见八哥哭过,我的印象中,八哥一直是笑的,可是他却在你登基的时候落了泪水,这是我最不能容忍的,八哥哪里不如你呢,何以却是你登了那位置,所以我只有尽我的能力帮助他,不让你好过。”

胤禛怒视道:“你们敌对朕,朕也明白,却为何要算计玉儿,她不过是个纤弱女子。”

允禟抬了抬头,看了看房顶,好一会才道:“为什么?大概是因为我不服气吧,明明我也认识的,为何却让你得到了她呢,而且最重要的是我想看看你心痛的样子是如何的,可惜上茶终究还是偏向你的,竟还是没有成功。”

胤禛听了,眉头一皱,心中有了些许的恼怒:“你不知道玉儿有了身子吗,根本是不能随意受刺激的。”

“我知道。”允禟点了点头“可知道又如何,我就是想看看你伤心的样子。”说着笑了起来,笑声中有了些许的苦涩“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胤禛隐忍住满腹的怒气:“如此这般对你有什么好处?”

“好处?”允禟摇了摇头:“没想过,只是觉得应该让你伤心,所以才这般做的。”然后歪着头看着胤禛:“如何,我这番的算计可好。”

胤禛淡淡道:“非常好,好到朕亲自来送你了。”然后拍了拍手,只见李德全端了一杯酒进来。

胤禛示意李德全把酒放在允禟面前:“这是朕给你的,你喝了安心走吧,看在都是先祖康熙爷的儿子份上,朕也不多做折磨你就是了。”

允禟接过酒,脸上有一丝的苦笑:“终究是到了这个时候了。”然后对胤禛笑了笑道:“终究还是你赢了。”说完一口喝下了那一杯的酒。

胤禛见他喝下酒,轻轻叹了口气,然后走出了圈禁允禟的地方。

允禟病逝的消息一传出,迎春轻轻叹了口气,风无痕听了问道:“怎么了?”

迎春淡淡道:“允禟一死,允祀也将结束他的生命。”

风无痕不明白迎春为何突然这般说:“这也是必然的结果,何况那允禟会如此,都是因为他对小嫂子有非分之想,我虽不喜这允祀,不过想来还不会走到这一步吧。”

迎春摇了摇头:“杀允禟,为的是林妹妹,杀允祀,我敢说十之八九是为了你我。”

风无痕一愣:“这是为何?”

迎春淡淡道:“因为四哥不会容许允祀对我有非分之想,在他的心中,我是你的妻子。”

风无痕微微一愣,然后想了想开口道:“我去见四哥。”说完也不待迎春回答就飘出了窗口。

迎春看了窗外一眼,摇了摇头,这风无痕何时竟这般的稳不住了呢。

风无痕并不知道迎春怎么想自己,他只迅速的来到了乾清宫,看见胤禛劈头一句:“四哥,我想见见允祀。”

胤禛看着风无痕:“为何?”

风无痕认真道:“只是心中有些疑问,因此想见见那允祀。”

胤禛看了他一眼,然后点了点头:“也罢,你去吧。”

风无痕感激的看了一眼胤禛,然后转身离开,朝允祀囚禁的地方而去。

再见允祀,风无痕觉得自己也有些诧异,他原本以为自己不会再见他的,不想如今还是再见他了。

允祀看见风无痕似乎并不意外:“你来了?”

风无痕点了一下头:“是啊,来了。”

允祀淡淡一笑,此刻的允祀虽然看似落魄,好似又恢复了当初那个温润如玉的八王爷了。

风无痕绝美的脸上泛起一丝的笑容:“你知道我要来?”

允祀笑了笑,笑中却有些苦涩:“如何能不知,以你对她的情,自是不会放过我的。”

风无痕看着允祀好一会才道:“既然知道会如此,为何当初还要这般的算计她,你可知道你对她的伤害有多大?若是一般女子,只怕这个世界早没了生存的信念了。”

允祀点了点头:“我知道。”然后又抬头看着风无痕:“可是你知道吗,她是我今生唯一一个能动心的女人。”

风无痕不语,只看着他,等待他接下来的话。

允祀淡淡一笑,指了指对面还有一条空闲的凳子:“坐下,还有些时间,我想和你说说。”

风无痕明朗的眼神看了他好一会,然后点了点头,坐在了允祀的面前。

允祀看着风无痕笑道:“我能唤你一声六哥吗?”

风无痕不语,淡淡的看着他,在他的心中,亲兄弟只有胤禛。

允祀似乎也想到了,然后自嘲的笑了一声:“知道吗,我为何喜欢这般争吗,为的是我的母亲。”

风无痕只看着允祀,也许允祀说了出来,然后离开也是一种好的结果了,因此倒也不阻拦他要说的话。

允祀看着风无痕道:“你的母亲是乌雅德妃,出身是名门的,可是我的母亲良妃的出身,我想你应该也是清楚的,不管多么受宠,她不过是个奴婢出身的人,再怎么也是比不上德妃的。”

风无痕张了一下嘴,原本想说什么,可最终还是没有开口,只是这般的看着允祀。

允祀幽幽开口道:“从我一懂事起我就知道了,要想让母亲有好的未来,我必须做人上人,所以我才会成为你们眼中的八贤王,可是你们知道吗,当你们大声笑大声骂的时候,我只能用微笑掩饰住心中的愤怒和惆怅。郭罗洛氏是好女子,可她却不幸的嫁给了我,因为在我的心中,我是无爱,尤其是在我母亲临终时候跟我说的话。”他顿了顿:“我母亲告诉我,说:祀儿,记住,将来若是有能让你动心的女子,千万不要放手啊,不要学你的皇阿玛,一生太多女人。我答应了下来,可是当时我并不认为自己还会遇上让自己动心的女人,直到遇到了她。”

允祀抬起了头,眼神中有些迷离:“第一次,她似乎很木讷,我并不在意,可是第二次,我才发现,她的灵魂似乎和她的表面是两个人,因此来了兴趣,也许当时只是兴趣,因此并没有想到我有一日也是会动心的,后来越和她相处,我的心就越被她吸引了过去,也许这就是上天的安排,安排让我认识了这样一个不同的她。”

允祀看着风无痕笑道:“我想你应该明白这种心情的,原本黑暗的路上突然出现了一缕光明,这样的光明如何让我舍得放弃。”

风无痕了然的点了点头,是啊,迎春何尝不是他这一生中的光明呢。

允祀似乎并没有看见风无痕的点头,径自开口道:“所以我处处为她着想,她被毁容了,我比谁都焦急,找到了红莲忙给她送去,那一刻我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了感动。”允祀说到这里眼神亮了许多:“是的,那是感动,原本我以为只要我再努力,必然能让她为我动心了的,可是却听到了她嫁给了孙绍祖的消息。”允祀说到这里,神情有些黯然了“虽然我知道孙绍祖对她是怜悯,可是听闻她嫁给了别人,我的心中还是有些难过,尤其是当传出她有了身孕。”

允祀的眼神露出一丝奇怪的­色­彩:“所以我设下了圈套,因为我知道汉家女子的思想都是从一而终的,我就想看看她若是在知道和我发生了关系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可是我想不到,不过是一场算计,竟让她离我更远,即便我暧昧的说她已然跟我有了关系,可她还是不在乎,有时候不知道她是心狠还是真无心这太多的事情。”

风无痕淡淡开口了:“你既然发现她的表面和她的灵魂不符,怎么就没发现她素来就是如此呢,只要认为对的,她会一直做下去的,但是若是她不认为对的,即便是再怎么威胁,哪怕是威胁到了她的生命也是无关紧要的。”

允祀淡淡笑道:“终究还是你了解她,难怪她选择了你。”

风无痕摇了摇头:“不是她选择了我,是我逼迫她选择了我,若不是我的真心,只怕未必还能挽回她的。”

允祀听了低下头,过了好半晌才轻轻叹了口气:“看样子,那事情对你似乎也没多大影响。”

风无痕微微一笑:“不是没多大影响,而我根本没让它影响了我,感情是两个人的,总也是有波折的,即使有些许不波澜存在也是应当的。”

允祀明白的点了点头:“这个道理我一直在最近这几日才想通了。”然后看着风无痕道:“你只去告诉了她,当时并不曾发生任何事情,那不过是些许的圈套,连她的衣服都是我使唤婢女给脱的,所以她是清白的,一直也是完整的。”

风无痕看了允祀好一会,然后点了点头:“我会说的,不过我想说与不说其实也没什么关系,因为她若是心中有纠葛也就不会嫁给了我的。”

允祀点了点头:“这我也是放心了。”语气中有了些许的释然,也许这一件事情在困扰迎春的时候,同样也困扰着他自己,如今听迎春似乎并没有多少困惑,自然也就放心了许多了。

风无痕点了点头,看了允祀好一会才道:“你在后悔。”

允祀笑了笑,笑容是那么的温和:“也许吧,毕竟她是我今生心中的唯一。”然后再度看了一眼风无痕:“六哥,你可是来送我的。”

风无痕淡淡一笑:“你当知道,我没那个权利。”

允祀点了点头:“我知道,可我希望若是要送我,还是你来,毕竟是我欠了你们许多东西了。”

风无痕看了允祀好一会才道:“若真要送你,我会来的。”

允祀点了点头,风无痕不再说什么,径自站起了身子,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却并没有转身,而是直接开口:“知道吗,或许你应该知道,那德妃并不是我和四哥的生母,其实你比我们好,至少还能伴着你的母亲,直到她死亡,可我们却一直在认贼做母。”说完大步离开了圈禁允祀的地方。

允祀冷冷的看着风无痕离开的背影,眼神数闪,却不知道在想什么。

风无痕回到乾清宫,正批示奏折的胤禛只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继续手上的工作,嘴上去问:“如何?”

风无痕看着胤禛道:“四哥,何时处决允祀?”

胤禛看了他一眼,然后放下了手中的朱砂笔,道:“你希望什么时候?”

风无痕淡淡道:“无所谓,只是希望四哥将送他的权利让给我如何?”

胤禛盯着风无痕好一会才道:“好。”

风无痕点了点头,然后有些惋惜道:“那允祀也是个人才,可惜了。”

胤禛淡淡道:“这就是所谓的命运吧。”

风无痕看着胤禛:“四哥打算何时动那四大家族?”

胤禛笑道:“允祀的事情一结束,那薛家也是时候抛砖引玉了。”

风无痕听了抛砖引玉这个词语,不觉想起了被胤禛关押的那个宝玉:“那个,那个宝玉如何了?”

胤禛听了冷冷一笑:“那块假宝玉,朕岂会让他好过,只是如今没时间管他,过些时日再说,也只这般让他囚禁着吧。”然后又道:“允祀的事情你自个琢磨也就是了,看哪个时间合适,你就去处理了好了。”

迎春淡淡的点了下头:“听说你要见我?”

允祀点了点头,眼睛却看她怀中:“这是你的孩子?”

迎春点点头:“我和无痕的女儿,风挽儿。”

允祀看着迎春:“能让我见见吗?”

迎春打量了允祀好一会,确定他是真心的,才点了点头:“自然是可以的。”说着把怀中的孩子递给了允祀。

允祀小心的接过,满月的孩子已经出现了她独特的魅力,虽然闭着眼睛,可那白如雪,粉如樱的肤­色­,不觉让人看了也觉得痴迷,何况这个孩子继承了风无痕和迎春的优点,虽然不过是小小的孩子,可却也让人不觉出现一丝的痴呆。

“真的好美。”允祀赞叹道。

迎春点了点头:“她比较像她父亲。”

允祀看了迎春好一会才道:“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迎春看着他:“什么?”

允祀道:“为何当初你会选择六哥?”

迎春不想这允祀竟问的是这样一句话,虽然诧异,不过还是回答了他的话:“也许是上天的安排吧,我原本无意这个世间的男儿,偏有一个他。”

允祀点了点头:“那么孙绍祖呢,你可曾动心过?”

迎春淡淡一笑:“对于孙大哥,我只有感激和愧疚,若不是他就不会有今日的我,所以孙大哥同样也会是挽儿的父亲,这一点我早已经跟无痕商量过了。”

允祀再度点了点头:“你幸福吗?”

迎春看了允祀好一会,才肯定的点了点头:“我很幸福。”

允祀听了迎春的话露了一丝完全释然的笑容,然后把孩子还给了迎春才道:“这就够了,谢谢你来送我一程。”说完嘴角流出了一丝黑血,然后只见他闭上了眼睛,朝后倒了下去。

迎春抱着孩子一惊,不过转眼又镇定了下来,终究允祀这般的结果才是最好的,微微叹了口气,走出了房门,只见风无痕在不远处看着她。

迎春微微一笑:“他去了。”

风无痕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这样,对他未尝不是一种好的结局。”

迎春也赞同的一笑。

第二日传出允祀病逝的消息,一时间全国哗然,自此八爷党全部被灭,胤禛在朝廷中树立了自己的独立皇权,也为后来的乾隆奠定了基础。

允祀一死,让四大家族有些诧异,毕竟他们暗中依靠的可是八爷党,因此自然也是有些心慌的,不过转眼一想,宫中还有元妃娘娘在,想来自己也是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只有史暮颜明白,允祀一死,这四大家族的末日也将不远了,因此暗暗打定主意,必要的时候接了妙玉和香菱再说。

元妃是四大家族的支柱,可是他们却想不到,此刻的元妃早已经生不如死。

元妃虽然被一床锦罗绸缎的被子盖着,可是却掩饰不住她早已经是个活死人的样子,若不是胤禛下了不得任何人来见的命令,只怕早被她的样子吓坏了。

抱琴看着床上的元妃,淡淡道:“真不知道还要让你活多久呢。”语气中的不屑是那样的甚。

元妃看抱琴的眼神是怨恨的,可惜此刻的她却是口不能言,手不能动。

抱琴看都不看她一眼,径自修着自己的指甲,淡淡道:“我知道你是想知道你们府上的事情,别的事情也不见得有发生,不过却也发生了一件极其有趣的事情的,那就是素来你欣赏的宝二­奶­­奶­竟然红杏出墙,跟宁府的琏二爷勾搭了,还有了孽种,结果被发现,被老太太送给了琏二爷做姨娘,也不知道她吃了什么豹子胆,听说竟然还想算计别人,这会子,还犯到了皇上手上呢,皇上一怒就剥了她的脸皮,然后让她成了千人骑的奴才了,如何,这消息不错吧。”

抱琴边说边看着元妃,元妃的眼角渗出一丝的泪水。

“哼……”抱琴见了更道:“怪只怪你们贾府将坏事做绝了,才有你今日这般的下场。”话语间的侮辱更甚于仇恨。

元妃看着抱琴,是那么的专注,抱琴有些恼怒道:“看什么看,我知道你是恨我的,可这能怪我吗,若不这般做,我如何为我家人报仇。”然后又冷笑一声:“其实若不这样做,我如何能生存,这也是你们贾府教我的,为生存不择手段。”

迎春进来的时候听见的正是抱琴这般的话,她皱了皱眉头,虽然她自认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不过她素来最看不起的就是落井下石的人,何况还是忘恩负义之人,这贾府虽然有亏欠这抱琴,可元妃素来当她是心腹的,如今她这般的背叛,一看也知道将来也未尝是好的,想了想,心中有了些许计较。

“抱琴。”迎春喊道。

抱琴一见是迎春忙上前:“见过二姑娘。”

迎春点了点头:“今儿,娘娘如何?”

抱琴看着迎春道:“还是老样子,因为姑娘的话,所以皇上让奴婢给娘娘用人参吊着元气呢。”

迎春点了点头,然后走到元妃面前:“娘娘,你可恨过我们。”

元妃看着迎春,眨了眨眼神。

“恨吗?”迎春冷笑一声:“其实以你的聪慧早应该知道这般的结局的,为何却料不到呢。”

元妃的眼神有悲哀,有无奈,有嫉妒也有怨恨。

迎春却明白元妃的意思,她悲哀自己嫁的是皇帝,无奈在这个深宫中只能算计求生存,嫉妒黛玉夺去了胤禛的心思,怨恨抱琴这样狼子之心的奴才。

迎春淡淡道:“其实你无需有太多的感慨的,妹妹和四哥的事情是先帝准的,也是先帝撮合的,可是妹妹不会进宫,这是我们熟识的人都明白的,可惜你终究还是不明白,妹妹虽然爱四哥,可是她有她的自尊的,何况她早也是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的想法呢,偏你还想这般的算计,因此才会有今儿这般的劫难,不过今儿我来也不是数落你的。”迎春看着元妃好一会,:“你我终究是姐妹,如今你这般的生不如死也不是个法子,我索­性­就亲手送你一程如何。”

元妃看了迎春好一会,然后眨了一下眼睛,眼中却是感激。

迎春轻轻的叹了口气,然后从怀中掏出一颗药丸,给元妃服下:“去吧,在睡梦中悄然离开也就是了,至于你的怨恨,也就随了你的睡眠而去。”

说完,迎春再度叹了口气,然后起身转向抱琴:“抱琴。”

抱琴忙上前:“二姑娘有什么吩咐?”

迎春淡淡道:“素来知道你是忠心的。”

“谢姑娘夸奖。”抱琴的眼中有得意。

迎春瞥了她一眼:“你且听完我的话,素来知道你是忠心的,因此想来元妃娘娘也是舍不得你的,不如你也去随了她吧。”还没等抱琴反应过来,迎春一颗药丸弹出,直接弹入抱琴口中。

抱琴在不信和惊恐中,七孔流血而亡。

此刻的元妃的眼中出现了迷蒙之­色­,看见抱琴的下场,她嘴角有了笑容,很快的闭上了眼睛。

元妃,这个四大家族带来荣耀的女人,就这样的离开的,还是由她的姐妹送她上路的。

迎春走出凤藻宫,然后回头看了一眼,凤藻,凤藻,凤落泥藻,哪里还有什么幸运,迎春轻轻叹了口气,只不知道,当四大家族知道元妃轰逝又会有什么反应。

风得迎春万世名 第二百一十章 香菱归真

元妃薨逝,贾史王薛四大家族瞬间都陷入了惶恐,没了元妃做靠山,以后多少事情是不得做的,而胤禛此刻更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查抄的薛家,理由竟是薛蟠当初所犯的葫芦案了,而同时还有薛宝钗图谋不轨被胤禛当场抓住的事情。

这消息一传来,贾府整个都沸腾,谁会想到元妃会死的这般的突然,尤其是宁府,因为不是元妃的直属娘家,为怕牵连,此刻可谓是有些热锅上的蚂蚁感觉了呢。

三姐和贾琏在贾赦房中,贾赦来回走着:“总也是知道这宝丫头是个祸根,如今可好,也真惹出祸事来了吧,早知如此还不如早早休离了她呢。”

三姐一旁忙道:“这宝姨娘说是回娘家,如今也好些时候了,都不曾回呢。”

贾赦道:“不回正好,早早打发了才是正事,我们家可不比那荣府,虽然娘娘没了,可皇上还是会念旧的,我们可不能让人拿了把柄呢。”

一旁坐着的邢夫人也淡淡道:“她进门我就不待,别人只当她是个正经的货,谁知道她也不过是下三滥的,还不如八大胡同那些不正经的女人。”

贾琏和三姐都不敢出声,只看着邢夫人和贾赦。

贾赦想了想忙对贾琏道:“你马上写了休书送薛家去,好坏也划清了这界限,可别在跟她有什么瓜葛了呢。”

贾琏忙答应了,邢夫人一旁道:“早也应该这般做了呢。”

三姐一旁见贾赦和邢夫人的怒气好歹少了一些,忙使唤人先端了茶水来,然后亲手奉上才道:“老爷和太太也别着急了,如今二爷休了那不洁之人,如此家中想来也是安宁的,何况我们虽然不是娘娘的直属娘家,可好歹我们也算是皇亲呢,那薛家算什么,最多也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因此那薛家的事情想来也是犯不到我们这里的。”

贾赦和邢夫人听了忙点了点头:“确也是有几分的道理呢,不过还是预防万一比较好呢。”

贾琏见状忙一旁道:“老爷和太太也别担心了,我这就回去写了休书让小厮送了过去就是了,早早断了­干­系也让大家能清净些呢。”

贾赦点了点头,然后对贾琏摆手道:“即如此你就快去办了吧。”

贾琏忙答应了,然后拉了三姐退了下去。

回到房间,贾琏迅速的写了休书,然后使唤小厮送去了薛家,才算是放下了心。

此刻的薛家早已经没了当日的光彩,所有的店铺被收,薛蟠被关押,这薛姨妈虽然未被收押,可也是被看管了起来的,如今宝钗的休书一到,薛姨妈当场昏厥了过去。

宝钗失踪已经数日了,薛姨妈原本也是担心着的,她本就不明白这宝钗做什么事情去了,只记得离去时候说什么说不得还能得富贵什么的,如今方才明白,这也不过终究是一场春梦,想来这宝钗如今已经是没了希望了。

原本想去求王夫人的,可惜这王夫人自打元妃过逝后,身子也是每况愈下,这会自然是不会见这薛姨妈的,何况这王夫人素来也是个会算计的,自然不会自己吃亏的,因此也就当做不在,只打发了门房回的话,不见客。

薛姨妈明白薛家终究也是完了。

薛家出事,王夫人本来也是担心的,可是她却不得不放弃担心,实在是因为薛家毕竟是外家,虽然薛姨妈是自己的妹妹,可这妹妹跟自己的夫家说起来,如今还是贾家重要。

别怪她狠心,实在是她也没有法子,毕竟她是贾家人。

元妃的过逝成了自己心中的遗憾,自己能在贾家立了足,靠的也不过是元妃和宝玉,如今宝玉被囚,元妃轰逝,这般的事情也折磨得她是心力交瘁了,因此哪里还会有心思去管那薛家的事情。

薛家败了,不是败在不孝子孙,而是败在无人帮助。

看着允祥送来的薛家的财产清单,胤禛皱起了眉头,看完后随后把清单放桌案,然后看着允祥道:“不想这薛家如此落败了,看来即便朕不去抄他们的家,这薛家很快也是要完结了的。”

允祥点了点头:“想来这也是他们和贾家勾结起来的原因吧,原本也是指望通过贾家能让薛家再度旺盛起来的。”

胤禛点了点头:“这贾家出了个贵妃,他们自然也是想依靠一些势力了,可惜他们竟忘记了,这后妃的势力再大,若是娘家无用,只怕最后也是个弃子而已。”说到这里想了想:“十三,你替朕去办一件事情。”

允祥好奇的看着胤禛:“请皇上吩咐。”

胤禛点了点头:“你去一趟内务府……”然后把要办的事情仔细的跟允祥说了。

允祥听了诧异道:“四哥,你这也太狠了。”

胤禛冷冷道:“狠,若跟他们谋取玉儿的钱财来说,朕这也不过是一报还一报,更别说里面还夹杂了多少条的人命呢。”

允祥有些惋惜道:“四哥,我看那贾家只怕十世都翻不得身了呢。”

胤禛嗤鼻笑道:“这也是无法的事情,谁让那贾家这般算计人了,朕这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而已。”

允祥听胤禛这话,笑了笑:“四哥既然这般说,那这事情臣去做也就是了。”

胤禛点了点头:“对了,那薛王氏如今如何了?”

允祥忙回道:“暂时还关押着,四哥有什么吩咐吗?”

胤禛­阴­狠一笑:“这薛王氏也不是好东西,你且把她带来,朕要送给她一份惊喜。”

允祥拱手道:“臣这就去带她来。”不过他心中可是明白的,只怕这胤禛送给薛王氏的礼是有惊无险的。

胤禛点了点头,允祥出去,也不过是半个时辰的工夫,就带了薛姨妈进来。

薛姨妈惊魂未定的看坐上的胤禛,忙跪下道:“奴才见过皇上。”

正开奏折的胤禛,放下了手中的奏折,然后看着殿下跪的薛姨妈,面无表情道:“你就是薛王氏?”

薛姨妈低着头,忙回道:“奴才正是薛王氏。”

胤禛点了点头,威严道:“薛王氏,你且抬起头来?”

薛姨妈忙抬起头,只见上座的胤禛一脸冷漠之­色­,喜怒不行于­色­,让薛姨妈整个人也是忐忑不安,不明白这雍正帝叫自己来有什么事情。

胤禛看着薛姨妈道:“听闻你有一子一女是吗?”

“是的。”薛姨妈忙回答着。

胤禛又开口道:“听闻你的女儿嫁了贾家,可是?”

薛姨妈不明白胤禛为何这般的问,不过还是回道:“正是。”

胤禛听了笑了起来:“这可也奇了,前儿朕得了个瘫痪女子,也是没了脸皮的呢,偏还自称姓薛,还说什么夫家是京城荣府贾家,朕也是好奇了才让人打探了,才知道,这贾府姓薛的也不过一人,就是你的女儿薛宝钗呢,虽然朕对她没什么印象,不过也知道她算是个极其贤淑之人呢,这人竟冒充你薛家女却也让朕诧异,这么着吧,朕让人带你去瞅瞅去,总也是要解了朕心中的疑惑呢,李德全。”胤禛说到这里就喊道。

“奴才在。”李德全忙出来。

胤禛指着薛姨妈对李德全道:“你带了这薛王氏去瞅瞅那无脸人,好坏也当给朕个信。”

“喳。”李德全忙答应着,然后带了薛姨妈走了下去。

允祥看着胤禛道:“四哥,这么做可适当?”

胤禛淡淡道:“无所谓适当不适当的,既然这薛家总也想一手遮天,朕就让她们得个报应。”

再说李德全带了薛姨妈走出了紫禁城,到了一处杂院,薛姨妈奇怪李德全为何带自己来这里,可是她即便有疑惑也是知道这李德全是不会告诉了自己的,因此只得忍了。

李德全走到杂院门口,出来一人迎接,薛姨妈一见,脸­色­苍白,出来的竟然是袭人。

袭人对李德全盈盈一拜:“公公来了?”

李德全点了点头,指了指薛姨妈对袭人道:“奉皇上口谕带了薛王氏来见那没脸之人。”

袭人点了点头,不过脸上可有些为难了:“皇上要人见,自然也是可以的,只是那没脸人如今才接了第七个人呢,这会怕也是正兴上呢。”

李德全淡淡道:“这有什么,只让薛王氏外面看了也就是了。”

袭人点了点头,然后对薛姨妈做了个请的手势:“请吧,也只跟我来就是了。”

薛姨妈虽然听了他们的对话,可终究不明白他们的意思,因此也是满腹的疑惑,却还是跟着袭人走了进去。

房屋内泛起一股异味,熟知房事的薛姨妈可明白这是经历房事后的汗味,因此心中更加的疑惑了。

袭人走到一边,掀开了那门帘,让薛姨妈进来,薛姨妈进去一看大惊,只见一张床上,没有任何的遮蔽,有的也不过是两个丝毫未着寸缕的人,正忙碌着。

似乎时间差不多了,其中一人起身,然后脸上有一丝满足,嘴上还道:“不想死前还能尝这味道,明儿砍头也无怨了。”

袭人拍了拍手,只见进来两个公差模样的人,丢了衣服给那人,穿上了,才明白竟然是件死囚服,脚上还有铁链链着,他也不怕人看,当了众人的面穿着停当了,才被那两个公差带走。

袭人又对门外吩咐:“下一个等一盏茶工夫吧。”

门外竟然传来“是”的声音。

然后袭人才转身看着薛姨妈道:“姨太太也去瞅瞅吧,可认识这床上人?”

薛姨妈惊颤的走了过去,床上人用一块黑布包着头,看那青红不定的肌肤,想来经历了不少房事,那人似乎感觉有人走近,睁开眼睛,一见是薛姨妈,不觉哭了出来:“妈……”

那熟悉的声音不是宝钗是谁?

薛姨妈大惊:“我的儿,你如何成这般模样了?”

宝钗明目含泪道:“是皇上下的令,不但打断了我的手脚,还剥了我脸皮,让我被那些下三滥的人糟蹋着。”说到这里已经哭不成泣了,“妈,救救我啊。”虽然黑布蒙住了脸,可掩饰不住眼中的悲哀。

薛姨妈听了落泪道:“如今薛家被抄,你让我怎么救你?”

宝钗听薛家被抄,整个人都懵了,好一会才开口道:“妈,杀了我,杀了我。如今我这样,还不如让我死了­干­净呢。”

薛姨妈听宝钗这般喊道,一时间也手足无措。

宝钗哭喊道:“如今我也是生不如死,妈,你发发慈悲杀了我吧。”

薛姨妈虽然平日也是爱算计的,可是如何对于杀人,她真的做不到,就在这时,只见门帘掀开,进来一人,水蛇纤腰,芙蓉丽颜,正是晴雯,袭人见晴雯进来,点了下头,然后也就出去了,想来两人是轮流看着这薛宝钗的。

这晴雯想来也是早得了消息,见了薛姨妈倒也不惊讶,只淡淡对宝钗道:“杀你,只怕这会子还没人有这个权利,除非万岁爷开恩,不然你只能这样了。”然后对薛姨妈冷冷道:“姨太太,你也该走了,这宝二­奶­­奶­是时候今天的第八个死囚了。”说完又拍了下手,只见又进来两个公差,只已经不是原本两个,只是这两个公差也带了一人进来,看装束也是个死囚。

那人满脸的赘­肉­,一看也知道是个凶恶之徒,晴雯淡淡道:“皇上说了,虽然你是死囚,可也不能让你遗憾了去,这床上的人虽是个半死人,却也可以满足了你的。”

那死囚哈哈大笑,然后竟撕开自己的衣服跳上了床。

晴雯似乎对这种作风已经麻木,只瞥了一眼,然后才对薛姨妈道:“姨太太莫非对宝二­奶­­奶­的床上工夫好奇。”

薛姨妈惊呆了,看着宝钗在那男子底下呻吟,看着那男子毫不怜惜的对待宝钗,她整个人都呆了,晴雯原本是不待这薛姨妈的,不过毕竟这人心也是­肉­做的,只得轻轻叹了口气,然后走出了房间。

薛姨妈愣愣的被晴雯拉出房间,门外,李德全还站着,看着薛姨妈,眼中有怜悯:“可确定了?”

薛姨妈一看李德全,忙跪下:“公公,您发发慈悲,救救我那苦命的女儿吧。”

李德全淡淡道:“薛王氏,你似乎忘了一点,咱家可没这权利。”

薛姨妈整个人被李德全这淡淡一句话打散了魂,原本有神的眼睛渐渐开始涣散,接着哈哈大笑起来:“为什么?老天为什么这样待我,我是薛家的当家太太,我是薛家的当家太太。”

李德全和晴雯看着这情况,显然微微一愣,然后算是明白了,这薛姨妈怕是疯了。

李德全把薛姨妈疯了的消息禀告了胤禛,胤禛听了,批示奏章的手微微顿了顿,然后才道:“如此也好,疯了比任何活着的人好,你着人把她送到塞外去,生死由命去决定吧。”

“喳。”李德全忙下去安排了。

薛姨妈的事情一完结,胤禛才问允祥:“这薛蟠不是曾抢了个女子吗?”

允祥点了点头:“是有个呢,叫香菱,因为涉及到当初一桩葫芦案,所以这会子正关在薛家小院子呢,本是薛蟠的侍妾,不过却也没多为难了她。”

胤禛知道这香菱算来也是黛玉的表姐,因此自然也是要帮帮的,遂对允祥道:“你且带她去见玉儿吧。”

允祥微微一愣:“这是为何?”

胤禛笑道:“她算来还是玉儿的亲人之一呢,想来玉儿也是希望看见她的。”

允祥听了笑道:“弄半天,四哥是为了讨好小嫂子啊,我这就去办去。”说完还给胤禛做了个鬼脸。

胤禛眼中带笑,却还是瞪了允祥一眼。

香菱对于自己的遭遇还是很朦胧的,对于过去的一切,她也早不记得了,打小被拐子拐了,如今又被迫成了薛蟠的侍妾,对于这样的命运,她只能接受着。

对于薛蟠被抓的事情,她反而是松了口气,她虽然认为自己也许又会被卖,不过至少,再也不用去这薛蟠那付嘴脸了。

香菱被囚禁在自己的小院子里,这样过去了数日,每日也是有人来送饭菜的,只少了些许自由,她却反而感觉自己活得比以往轻松,这一日,有人来报,说怡亲王要见她。

虽然满腹疑惑,可她早已经认定自己是被卖的命运,因此倒也不慌张,于是整了整衣物,跟了通报的人出去了。

允祥看见香菱的第一眼,就是感觉这香菱跟了那薛蟠还真是一朵鲜花Сhā在了牛粪上了,虽然香菱没有施多少的胭脂水粉,可那不粉而艳的容姿倒也是有几分跟黛玉相似。

允祥见了和蔼一笑:“你就是香菱。”

香菱忙跪下:“奴婢香菱见过怡亲王爷。”

允祥虚扶道:“香菱姑娘请起。”待香菱起身后又问道:“姑娘可是江南人士?”

香菱低头蹙眉道:“奴婢也不清楚自己是哪里人士,自小就被拐子拐卖了多次,因此也早忘了自己的根本了。”

允祥点了点头:“姑娘如今的境况想来也是清楚的,当初的葫芦案,如今皇上预备亲自过问,姑娘也算是重要人证,因此本王要带姑娘去个安全的地方,姑娘可愿意了?”

香菱忙跪下道:“奴婢的命早已经不由己,听凭皇上和王爷吩咐。”

允祥再度点头:“既然如此,还请姑娘跟本王走就是了。”

香菱忙起身,允祥见状微微一笑,然后转身先走,香菱也跟了上去。

对于香菱的一切,黛玉已经听迎春说了究竟了,这黛玉素来就孤身一人,如今听闻还有两个表姐,自然也是开心的,因此当允祥亲自送香菱到了小院子的时候,黛玉忙含笑上前拉香菱的手:“姐姐可算是来了?”

香菱也是认识黛玉的,素来黛玉是主,她不过是个小小侍妾,不明白黛玉为何这般的热心。

黛玉自然也是看见香菱的疑惑,她笑道:“姐姐可是我的亲姐姐呢,里面的缘由以后姐姐也自然是知道了的,恶人终究有恶报的,如今姐姐只住我这里也就是了。”

香菱有些拘束:“姑娘……”

黛玉笑道:“别喊我姑娘呢,算来我们可是亲人,姐姐只管喊我名儿也就是了。”

迎春出来见状,笑道:“妹妹,你不跟香菱说个究竟,也不怕让她窘迫了呢。”

黛玉听了笑道:“二姐姐说什么呢,她可是我的亲人呢。”

迎春上前也拉了香菱的手道:“其实我早也已经查探清楚了,你原本是姓甄的,是江南甄家的姑娘呢,周岁那日元宵被拐子拐了的,才让你这么多年来明珠蒙尘,如今你也算是守得云开见天日,因此也只管在这里住了,等过上些日子,你还会和你的祖母及堂姐妹想见呢。”

香菱听了迎春的话,眼中满是不置信:“二姑娘说的可是真的?”

迎春点了点头:“自然是真的。”

香菱又转头看着黛玉:“林姑娘真的是我的表妹?”

迎春和黛玉都点了点头。

香菱见迎春和黛玉这般的肯定,双目中不觉泪如雨下,然后一手一下抱着两人嚎啕大哭,多少年的委屈此刻都已经化作了虚无。

一旁的允祥见状,淡淡的叹了口气,然后悄然的离开,院子中留下了这好不容易团聚的姐妹三人。

好容易香菱哭累了,才抽噎的起身,一旁的黛玉也已经被泪水染湿了衣襟,迎春从怀中掏出手绢擦了擦泪水,然后也给香菱擦了擦才道:“你的委屈我们都知道呢,别难过了,如今只管在这里安心的住下。”然后又看了一眼一旁的黛玉笑道:“你若是再落泪,又惹得妹妹也要落泪了,偏她落泪也就是了,若是被某人知道了,我们两个人可都要被罚了呢。”

黛玉一愣,然后跺脚道:“二姐姐说的什么呢,只会欺负了我。”

迎春笑道:“我可未曾胡说,不信,待会四哥来我只告诉他你落泪了,我看他会如何反应呢。”

黛玉红脸撇嘴:“二姐姐越来越坏了。”

迎春听了拉了香菱的手道:“你瞧瞧,这样我就坏了呢。”

香菱看了也笑了起来。

这时候只见魅日几个丫头出来了,见了就道:“姑娘们要说话是可以,不过不会换屋里说吗?姑娘也当服用参汤了呢,也可以让香菱姑娘换件衣服休息休息呢。”

黛玉和迎春听了都微微一笑,然后扶着香菱走进了有凤来仪。

胤禛知道香菱已经安全的到了黛玉那里也是微微一笑,总也算是完了个心愿了。

接下来要动的是史家,这史家虽然表面上已经很少再出现在一些场合,可是一些老根底还是在的,尤其当初在史朝蓉这老狐狸的安排下,很多生意都是由明转暗经营着。

要动史家,首先要见见史朝蓉这只老狐狸。想到这里,胤禛皱了皱眉头,这史朝蓉可不好对付,不过他倒也不怕。

胤禛为此换了一身便服,带了允祥和李德全来到了曾经的雍王府。

王府暗中安排的是血滴子,虽然不是很多,但对付史朝蓉也是够了的。

胤禛走进王府,只见史朝蓉衣衫光鲜的一个坐一旁在发呆,看样子,胤禛在吃穿上并没有虐待了她。

她看见胤禛,冷笑一声:“作为皇帝,你倒是空闲着呢。”

胤禛面无表情的看了她好一会,然后在正坐坐下:“老太君,在这里的生活如何?”

史朝蓉看着胤禛:“你何时才放了我出去?”语气有些咄咄逼人。

胤禛淡淡道:“放心,终究会放了你的,当四大家族已经成为过去的时候,朕自然会让你离开这雍王府的。”

史朝蓉听胤禛这般说话,脸­色­一变:“你这是什么意思?”

胤禛看都不看史朝蓉一眼:“朕能有什么意思?也不过是以事论事而已。”

史朝蓉认真道:“你这般,如何为人君。”

胤禛淡淡的摇了摇头:“为君者,首先要学会手段,这一点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若没有相当的算计和手段,势必是走不到这个位置的。”

史朝蓉听了这话,一怔:“你为何要对付我们?”

胤禛淡淡道:“不是我要对付你们,是你们所做的事情势必会让你们走向灭亡。”

“我们所做的事情?”史朝蓉冷笑一声:“我倒不知道我们做了什么事情了?”

胤禛看着史朝蓉,嘴上啧啧了几声,然后才道:“你如何竟这般记忆了,别的不记得,总记得你这个贾府太君的位置是如何来的吧,再不记得,总也记得如何算计你自个的亲妹妹吧,要不还有如何拐骗了你妹妹的孙女,让她受尽折磨,再不就是如何和年羹尧勾结,毒害贾敏夫人吧,这一件件一桩桩,你不记得,朕可是清楚的很呢。”

史朝蓉听了胤禛的话,脸­色­苍白道:“你打算如何对付我们?”

胤禛冷哼一声:“朕可没兴趣跟你们兜了玩耍,过些时日,也当是你们史家真正消失的时候了,其实如今你们史家也是名存实亡的,还有什么人在这个世上折腾的,还不如将你们那些污秽得来的钱财做了军饷的。”

史朝蓉看着胤禛:“为什么,只要你放过史家人,我可以让他们把所有钱财都上缴的。”

胤禛摇了摇头:“朕不是先皇,朕不能给后世一个笑柄,今儿朕得了你们史家的银子,放了你们所有人一马,来日说不得你们就成了害群之马,朕要为后继子孙着想。”

史朝蓉整个人有些泄气:“为什么,好歹我们也是林丫头的亲人。看在林丫头的面上,你就不能放过我们吗?”

胤禛一听,脸上露出­阴­狠神情:“你还好意思说玉儿,这玉儿到你们家从不曾白吃白用,你们却处处算计她,甚至她的父亲一死,你们就打算谋了她所有财产,若不是迎丫头长心眼,只怕这玉儿被你们谋杀了都是有可能的。”

史朝蓉一愣:“迎丫头?是二丫头在帮助她?”

胤禛淡淡道:“是又如何?还有迎丫头早已经不算你们贾府中人了,因此你即便又不满也是无用的,忘了告诉你了,你们一直想谋取的孙家的财产,迎丫头早都给了朕了。”

史朝蓉再次被这消息给打击的不能自抑:“你说什么?这迎丫头还有这般大的能耐吗?”

“先帝的玫瑰幻影可不好当啊,迎丫头若没有一点能耐,如何能装木讷那么多年,如何能让玉儿顺利离府,所以说,人在做天在看啊。”胤禛淡淡道。

史朝蓉听了这话开始喃喃自语:“是啊,玫瑰幻影不好当,我不想自己竟然是败在一个小丫头手上。”然后又想到了什么,突然抬头道:“元妃娘娘不会让你这般做的?”

胤禛摇了摇头,为史朝蓉的不识趣而苦笑不得:“看来你在这雍王府住太久了,消息也的确是不灵通了些了,元妃早已经轰逝了。”

史朝蓉听了这话,脸­色­变得铁青:“不可能?娘娘不可能轰逝的?”

胤禛淡淡道:“为何不可能,她没了孩子,心如死灰,这个结局是早注定的。”

史朝蓉忙道:“即便如此,皇上您也应当看在娘娘的面子上饶了我们的。”

胤禛哈哈大笑起来:“史朝蓉啊史朝蓉,你何时竟也这般的天真了,索­性­跟你明说了吧,元妃之所以会失去孩子就是朕的算计的,因为她根本怀的就不是朕的骨血,是被年妃设计了一个孽种而已。”

史朝蓉被胤禛的话震的身子摇晃了一下。

胤禛的眼神一变:“朕这回来可不是来看望你的,而是来告诉你的,朕要让你亲眼看着四大家族如何灭亡,不对,应该是三大家族了,如今薛家已经被抄了,接下来就是史家了。”然后语气一变:“让你在这里等了也不好,朕既然要你亲眼看家族被少,自然是不能管你在这里的,可是朕也不希望你泄露了秘密去,因此朕想好你当如何出去见你的子孙。”

史朝蓉看着胤禛,这胤禛的眼神是那么的奇怪,也是那么的诡异,只看如此,史朝蓉也明白想来这胤禛是不会让自己好过的,想到这里,心中只打寒颤,眼神有些惊颤的看着胤禛。

胤禛似乎很享受这种猫捉老鼠的味道,只淡淡含笑,然后看着史朝蓉好一会才轻轻开口。

风得迎春万世名 第二百一十一章 妙黛相会

“朕知道你最希望的是能享受一辈子的荣华富贵,偏偏朕要让你不得如意,朕要你做一个在街头没人理会的乞丐,有生之年都以乞讨为生。”胤禛的声音是那样的­阴­森,表情是那么的可怕,可语气又是那般的坚决,看来这史朝蓉也是逃不过这一劫的。

史朝蓉听了这话,原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加的白了:“你不能这样做?”

“朕为何不能这样做?”胤禛淡淡笑着,语气却是那样的轻松,好似不过是一个玩笑一样。

史朝蓉道:“大清历来虽然是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可是却也有额外开恩的,若是皇亲国戚,当能免一级的罪责。”

胤禛点了点头:“是啊,是有这一条,可是条件是皇亲国戚,你,算是什么呢?”

史朝蓉忙道:“元妃为我贾府女儿,虽然如今已经薨逝,可还是你玉碟上的皇贵妃,算来我们贾府也当是国戚,因此即便我杀了人,最多也只是流放而已,你是不能随意定我的罪的。”

“很好。”胤禛点了点头,然后笑着对允祥道:“这会子你可明白朕要你为何那般做了。”

允祥怜悯的看了一眼史朝蓉,然后轻声叹道:“终究是四哥想的周全,不想连这一层都能想到。”然后对史朝蓉道:“贾史氏,想来你还不知道,玉碟上早已经没有元妃的名讳,前些时候,皇上已经命本王去了内务府,除却了元妃在我爱新觉罗玉碟上的名讳和诰封,整个大清的历史将不会有贾元妃这个人存在,而未来的历史中也不会有贾元春这个人,她早已经不过是这个世界的一颗尘埃而已了。”

“不。”史朝蓉整个人都呆了,然后看着胤禛:“这是真的吗?”语气是那般的不敢相信。

胤禛淡淡道:“你认为呢,朕会留下把柄让你们去拿吗?朕作为一个皇帝会不知道这大清的法规吗,朕会让你们找这样的纰漏来对付朕吗?”

胤禛的这番话,让史朝蓉的希望彻底灭了,她原本坐在椅子上的身子不觉滑落在了地上,眼中满是绝望。

胤禛看了一眼史朝蓉,又道:“贾史氏,不要怪朕狠心了,你们贾家不该再留,宁荣二府势必是要结束的。”

史朝蓉看着胤禛,镇定了自己慌张的心神,然后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就不怕我把你的­阴­谋说了出去吗?”

胤禛看着史朝蓉摇了摇头:“何须你说出去呢,朕既然知道告诉你这般的事情,自然也早有准备了。”说完对李德全点了点头。

李德全忙退下,也不过一会的功夫就带了三人进来,一个看似太医,另两个则是御林军中的侍卫。

史朝蓉不明白的看着胤禛:“你要做什么?”

胤禛淡淡道:“没了 舌头,如何去说话,朕既然要你做乞丐,你这乞丐自然也是要有这样子的。”然后对一旁的李德全道“动手。”

李德全躬身施礼,然后一挥手,只见那三人过来,其中两个架住了史朝蓉,另一个过来,也不顾史朝蓉的挣扎,硬是撬开了她的嘴巴,然后只听得一声惨叫,当那人转身之时,只见他手中拿了一条血红的舌头,而史朝蓉已经痛昏了过去,嘴角还有殷殷血丝。

胤禛淡淡道:“你们派遣几人个日夜盯着她,记住,只能让她做乞丐乞讨,不得让任何人帮助了她,朕要让她此生只能做一生的乞丐。”

“喳。”另两个忙答应了下来。

胤禛见史朝蓉处置的差不多了,就带了允祥和李德全大步的离开。

第二日,在京城的天桥边,总有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老婆子在乞讨,而且不会说话,若是有人怜悯想对她好一点,总会有人来阻止,渐渐的,所有人明白,这个乞丐怕是个有故事的,自然渐渐的,也不会再有人帮助了她了,至些一生,史朝蓉将在乞讨中度过余生。

前后仅仅两个月的功夫,从朝廷风波到如今史家被抄,这京城从不曾有过这般大的动静过,一时间所有的京城世家都隐隐感觉到了一股暴风雨就要来临的感觉。

史家在四大家族中如今算是最没什么用的,因此它的被抄,对于贾府来说,没多大的震惊,只有史暮颜皱起了眉头,虽然她也是史家人,可她却也是个明白人,明白这贾府只怕也是早晚要被抄,如今她只想找到了自己的孙女也就是了,她不知道香菱已经在黛玉那里了,薛家被抄,她最担心的也是香菱,如今香菱失踪,让她总也担心着,可是眼下最紧要的还是带了妙玉出去。

早从迎春那里知道妙玉如今是在栊翠庵,选了个风和日丽的天气,史暮颜带了鸳鸯和珍珠,只说要清净清净,也就去栊翠庵给菩萨上上香,因此倒也没什么人怀疑。

栊翠庵,还是一如平常的宁静。

妙玉对于史暮颜的出现微微一愣,想来她也是想不到史暮颜会以这种方式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因此脸上也有些诧异。

史暮颜对她慈祥一笑,然后拉着她的手观这栊翠庵:“这里过的可舒心?”

妙玉收敛了心神,淡淡笑道:“也不过是为了一口饭而已?”

史暮颜听了,不觉也笑了起来道:“好坏也是出家人呢,竟何以到了为一口饭的地步呢?”

妙玉淡淡道:“人生本也是一场戏而已,且看入世多还是出世多罢了?”

史暮颜看着妙玉:“那么此刻,你是属于入世还是属于出世,这般的入世出世对你又有多大的好处呢?”

妙玉听了蹙眉道:“也不过是求个心安。”

史暮颜轻轻叹气:“如今的心可安了?”

妙玉点了点头:“早也是安的,只是总希望别人也是能心安的。”

史暮颜看着妙玉:“既然心安,早早避世也就是了。”

妙玉笑道:“老太太不能光说我呢,自个也要想想,横竖到了这般的时刻了,总也要为自个多想想才是呢。”

史暮颜听了笑了起来:“你们都安身了,我自然也是安身了的。”

妙玉看了史暮颜一会道:“莫不是老太太有个出处?”

史暮颜笑道:“也不过是北郊一处小院子而已呢。”

妙玉的眼神一亮:“也罢,菩萨的旨意自然是没错的,就按照老太太说的吧。”

史暮颜点了点头:“你能这般想也是好的。”又说了一会,才带了鸳鸯和珍珠离开。

妙玉看着史暮颜的背影好一会,才轻轻叹了口气,她明白,也该是自己离开的时候了。

夜幕深沉,乌云也遮住了那原本才露的月牙,一道黑影从栊翠庵中飘出,紧接着是一阵惊叫,当所有人到齐的时候,才从那个小比丘尼的嘴中断断续续的得知中,妙玉被黑衣人掳走了。

众人听到这个消息又是一阵哗然,都想不明白这妙玉这般的人物何以竟招来这一场的祸事,想想那妙玉的容颜,只怕也是没个好结果了,这是所有人心中的惋惜。

只有王夫人听了后,冷哼一声,然后离开。

素来她就看不起妖娆的女子,以前是黛玉和晴雯,如今的妙玉,虽然这黛玉和晴雯已经离开,可这妙玉却也一直存在的。

这妙玉虽是个出家人,可在王夫人的心中何尝也不是一个祸害的,因此心中巴不得这妙玉早早没了踪影才好呢,这会子,妙玉失踪,她反而也自在了起来,总觉得也是少了个祸害。

难道妙玉真的失踪了。

只说这黛玉和迎春自打香菱来了后,这姐妹只见也是热络的很,虽然这迎春原本也是个清冷的人,不过也许是对黛玉的怜惜,竟不自觉的也就怜惜起黛玉身边的人,何况这香菱自身的遭遇也是有让人怜惜的地方。

香菱自打记忆开始也没有享受过这般的热情,因此自然跟黛玉和迎春是更加的热络起来。

这一日晚上还是如此,在黛玉的有凤来仪中,不光黛玉、迎春和香菱在,只这胤禛和风无痕也是在的。

也是这一刻,才让香菱明白,这黛玉嫁的竟然是人上人,难怪自己会有这般的机遇。

才用了饭,众人也只在客厅喝茶说话。

迎春的怀中还是依旧抱着挽儿,胤禛见了笑道:“这挽儿虽然满月了,可朕这个做伯父的也没好好给她庆贺呢,等过百日的时候,定然也是要好好庆祝的。”

迎春听了淡淡道:“四哥,你也别和挽儿的事情了,只怕挽儿百日的时候,这妹妹差不多也到了产期了呢,你哪里还有这般的工夫管挽儿的事情。”

胤禛微微一愣,然后看了一眼黛玉凸出的肚子,笑道:“这也好,两个孩子一个百日一个出生,同时庆贺了呢。”

风无痕摇头笑道:“四哥,你少折腾了,这种事情还是少来些才好呢。”

胤禛微微一愣,然后苦笑道:“朕是好心,如今倒成了折腾了。”

黛玉一旁只听,不语,见胤禛吃瘪,不觉抿嘴一笑,胤禛见黛玉笑话自己,不觉看着黛玉:“好似我在你面前都成小丑了呢。”

黛玉瞥了他一眼:“你说什么呢,哪里那么多的事情,你也只说你的,别当我听了呢。”

胤禛哭笑不得的看着黛玉:“玉儿,你的胆子可是越来越打了呢。”

黛玉微微一笑:“还不都是你宠出来的。”

黛玉这般话,让胤禛再度一愣,可转念又笑了起来,如今黛玉这般轻松还真是自己宠出来的,因此才想回上几句,不想这屋子竟传来些许的声音。

迎春和风无痕对视一眼,迎春淡淡开口:“屋上的君子,既然来了,也别躲躲闪闪了。”

屋上人听了这话,不觉发出一阵清脆的笑声:“我可不是君子。”说完一白影飘入房间,众人定睛一看,不想竟然是妙玉。

黛玉惊喜的上前:“姐姐怎么来了?”

妙玉见黛玉这样,也明白这黛玉怕也是知道了自己和她的关系了,因此才道:“还不是祖母,总也是不放心我,因此昨儿来提醒了我,让我来这小院子呢。”说着又把史暮颜来见自己时候说的话说了一遍。

黛玉听了道:“外祖母也是的,既然你都已经来了,何苦自己还在那里呢,那个地方可不是个好地方呢。”

妙玉笑道:“祖母虽然不待那宝玉,可好歹也算是甄家流落在外的子孙,因此总也是要得个消息才是呢。”

黛玉听了皱起了眉头:“那宝玉可不见得是清流呢。”

妙玉点了点头:“我自然是知道的,只是,总希望他还会有一丝的悔改之意吧。”

黛玉听了不以为然,不过却拉了妙玉的手到香菱面前:“姐姐想必也是知道她的呢。”

妙玉点了点头,然后拉起了香菱的手,拍了拍:“这些年总也是苦了你了。”

妙玉的话如一丝暖流流入了香菱的心中,香菱含泪道:“能再和姐姐及黛玉妹妹相见,这苦吃的也是值得的。”

迎春一旁点了点头:“如今你们姐妹也算是真的团聚了呢。”

倒是风无痕看了妙玉一眼,然后对胤禛道:“四哥可要谢谢这位妙姑娘了。”

胤禛不明白的看着风无痕:“这话从何说起呢。”

风无痕笑道:“当初我能顺利的抓了那允禵,这妙姑娘可是居功不小呢。”

一旁的黛玉也不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情?”

原本风无痕知道了允禵的­阴­谋后,决定派个合适的人化妆易容成了黛玉,去深入一下,只想看看这允禵到底有什么目的,原本这事情迎春去也是合适的,偏迎春当时又是坐月子,因此不觉有些为人选烦恼,于是也就独自站在天桥上思索。

可也奇怪,明明是夜晚,不想竟还有夜行者经过,风无痕定睛一看,不想这夜行人竟然是耶律鸿玺,耶律鸿玺见风无痕站在天桥上,有些诧异,不觉走了过来。

“你一人在这里做什么?”耶律鸿玺诧异的问道。

风无痕淡淡一笑:“也没多大的事情,只也想一些事情呢。”

“什么事情,竟让你一个天地奇男子也难住了?”耶律鸿玺,好奇的问道。

风无痕看了一眼耶律鸿玺道:“皇叔可还记得允禵?”

耶律鸿玺点了点头:“这十四是个人物,只是思想也是复杂了些,他若是能看开一些,倒是那皇上的一个难得助手呢。”

风无痕点了点头:“可不是呢,我自然也知道的,这十四动的一些歪主意也是让人心烦的,因此我也是想了断了的,只是目前总也是没个适当的人去解决。”

耶律鸿玺问道:“这话怎么说呢,如何要别人解决了?”

妙玉看了迎春一眼,然后沉默了一下才道:“也是可以的。”

黛玉见妙玉答应了下了,忙使唤春纤:“春纤,快去收拾了客房呢。”

春纤笑着答应了出去了。

妙玉见黛玉这样,只微微一笑,这妙玉原也是个难得人物,这脱俗的气质自然也是不比黛玉低的,黛玉自来是弱不禁风的气质,而妙玉生就的确实一身的清冷,同样的出­色­,却给人不同的感觉,因此这妙玉此刻这一笑,倒也是让房内众人愣了一下。

香菱不觉赞叹道:“妙姐姐好美。”

妙玉的脸上泛起一丝的红晕,瞪了一眼香菱:“你说的什么呢,这里有林妹妹在呢,再美也是比不过她的。”

香菱摇了摇头:“林妹妹的自然是美的,可姐姐也是美的,你们两个的美是不同的,感觉一个好似世外仙株,一个好似傲世寒梅,各有不同,却同样迷人。”

“说得好呢。”迎春一旁赞同道:“果也是如香菱这般说的呢。”

妙玉微微一笑,脸上虽然还有红晕,可终究不再说什么。

第二日,迎春差使人悄悄的告诉了史暮颜,妙玉和香菱都在小院子了,史暮颜一听说香菱也在小院子,自也是放心了起来。

因为黛玉这里比较安定了下来,所以胤禛决定再度出击,而出击的目标自然是王家。

对于王家,胤禛心中可也是恨着呢,只因为这王家让黛玉失去了不少的亲人,因此他如何也是不能放过了王家的,与对付薛家和史家不同,胤禛在实际对付王家前,首先要让王家人的心里受尽折磨。

胤禛让人去散布了消息,只说朝廷决定对抄没一些世家,而京城的王家有可能就是其中之一。

在王夫人的心中,自己是国戚,因此自然也是知道这贾家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可是王家不是国戚,因此一听这消息,心中就担心了起来,如何才能让王家免去了灾难成了王夫人心中的心结。

王家虽然如今也没有以往那般的富裕了,可是这王家的生意还是不少的,自己能在贾家站稳脚跟,靠的无非也是王家,若是王家一倒,她不敢想象,自己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想到这里,她不觉焦急了起来,偏偏自己,此刻也没个能商量的人,若是当初那凤姐在也就好了,好坏还是自己娘家的人呢。

直到此刻,王夫人竟有些后悔起来,若是当初贾琏休妻的时候,她能挺身,说不得那凤姐也是不会走的呢。

不过好坏也是不能坐以待毙的,王夫人使唤人备了车,然后出府,准备去王家看看。

王夫人一出府,暗处监视王夫人的林之孝一有早已经把这信息报给了胤禛。

胤禛得了这消息,脸上泛起一丝若有所思的表情,对于这场游戏,胤禛自然也是有了兴致了。

也许胤禛天生也是个猎手,因些对于反抗的猎物也是有兴趣的。

王夫人到了王府,也没等人通报,就走了进去。

好在那王老爷还在家,只是这王老爷对于王夫人眼见自己的女儿王熙凤被休而不出面阻止就耿耿于怀,因此对于她的来访也不是特别的热络,只淡淡道:“你来做什么?”

王夫人道:“哥哥安好?”

王老爷冷笑道:“死也是死不了的。”

王夫人明白王老爷对于凤姐那件事情对自己也是有怨言的,因此只得陪笑道:“哥哥可听说了外面的谣言?”

王老爷懒懒道:“不就是当朝要抄了我们王家吗?反正我们王家早没有儿子继承了,如今抄了倒也是省了我不少的事情呢。”

王夫人的脸上有一丝的尴尬:“哥哥,话不能这样说的,好歹也当为贾家想想呢。”

王老爷听了这话,脸上更是不屑:“为贾家着想,怎么就不见贾家为我王家着想,想我女儿凤丫头,清清白白嫁了过去的,可是如今落的个生死不明,当时,怎么就不见你为王家想想,虽然那贾家是你夫家,可是你如何能忘记了,你生在王家,长在王家这样的事实。”

王夫人见王老爷这般的咄咄逼人,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反应,好一会才开口道:“哥哥,我那样做也是不得已的,我如何知道那凤丫头的­性­格竟然会这般的烈。”

“呸……”王老爷不屑道:“你是看着凤儿自小长大的,她如何的­性­格你还不了解吗,这回竟还来这里厚颜无耻的说什么不知道,我呸你这个忘记祖宗的祸水,如今别说是谣言说什么王家要被抄了,即便是真被抄了,我还庆幸呢,至少这钱财也是落不到你的兜中呢。”

王夫人见王老爷这般,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回答,还一会才道:“大哥,你反应过了呢。”

王老爷冷冷道:“好在我们这家是不用你贾府二太太来管的,你只去做你的贾府太太,别来王家假好心了,这王家人的生死也是轮不的你来­操­心。”然后喝道:“来人,送贾府二太太离开,我们王家的门槛可不敢让这贾府太太给降了身份呢。”

说完也不待这王夫人有反应,直接回了自己休息的房间。

这王夫人的脸上是紫一阵青一阵,她不想这王老爷竟然这般的厌恶自己,只得悻悻然离开了王家。

她前脚才走,却见后院出来一人,这人竟然是凤姐,她旁边的正是那王老爷。

王老爷看着凤姐道:“你看如何?”

凤姐点了点头:“爹爹,如今算来也是风上了,这王家想来也是保不住的,爹爹何不爽快的把这些资产过到一个人的名下去,只说是送给她的也就是了。”

王老爷看着凤姐:“过给谁?”

凤姐笑道:“姑苏林如海老爷的唯一女儿林黛玉啊。”

王老爷诧异道:“这是为何?”

凤姐神秘一笑:“爹爹,你若是想保住一家大小的­性­命,只管听我的话也就是了,只要是林妹妹的产业,当今皇上才不会去动的。”

王老爷虽然不明白凤姐为何这般笃定,不过还是点了点头,第二日,果然把所有生意的主人写了黛玉的名字,当胤禛得了这消息,不觉笑道:“这王家倒是只狐狸呢,罢了罢了,既然是玉儿的,我也不动他多少,只是,以官府名义发布,这王家产业已经由官府没收拍卖也就是了。”

允祥自然也得了这消息,因此站在胤禛面前:“四哥就不好奇是谁给那王家主人出的主意吗?”

胤禛摇了摇头:“能这般熟识玉儿的一切的,只怕只有那个看似行迹不明的王熙凤了,说来,这王熙凤还是朕欣赏的贾府人之一呢,可惜这贾府终究也是个泥藻,这王熙凤能离开倒也是她的福气。”

风得迎春万世名 第二百一十二章 凤姐再嫁

允祥点了点头:“四哥说的是呢,那王熙凤的为人臣也是听说过的人,虽然也是泼辣一点,可自有一股天生当家的味道。”

胤禛点了点头:“像这样的姐妹,若是玉儿能多得几个,倒也是好的。”

允祥一听可笑了起来:“我怎么瞅着四哥巴不得天下人把所有好的东西给了小嫂子,这样的人家四哥才认为好的,凡是一丁点得罪了小嫂子的都是差的。”

胤禛瞪了他一眼:“你说的是什么话,朕是那种假公济私的人吗?何况朕对于公私分明还是知道的。”话语到这份上,倒也是有些不足气呢。

允祥笑了好一阵不答,倒是凑巧进来的风无痕听见了这话,因此索­性­直接道:“不是好像,而是根本就是如此。”

这下可把允祥的笑意再度逗了出来,也只有风无痕敢在胤禛面前这般没大没小,虽然允祥和胤禛也算是兄弟情深,可终究没风无痕这般肆无忌惮的说出想法。

胤禛瞪了风无痕好一会,才道:“甭说朕,朕就不信,你还没那个私心呢。”

风无痕索­性­大方道:“私心自然也是有的,只是没四哥这般的重,素来我若是做了什么事情必定也是让迎儿知道的,四哥就没那个胆子了呢。”

胤禛诧异道:“朕哪里没那个胆子了?”

风无痕笑道:“四哥若是有那般的胆子,为何不敢告诉小嫂子你对贾薛氏和贾史氏的处置结果呢。”

胤禛一时语塞,不是他不说,而是他不希望黛玉看见了这些血腥的场面,所以也就直接不再告诉她了。

风无痕这般没面子的话再度让在场的人笑了起来。

虽然这边是玩笑话,不过京城中为王家财产被没收的事情也议论开去了,若说是查抄的,偏这王家的主子竟然能安然离开的京城,若是这不是查抄,可这所有的店铺生意,一夜间据说已经换了主子。

因此不觉得流言四起,有的说这王老爷是自动捐的钱财,所以保住了家人的命,有的人说什么这王家的千金如今攀了富贵人家,就是那富贵人家出的面。

虽然谣言纷纷,不过并没有影响离开京城随凤姐到乡下生活的王老爷的心绪。

王老爷来到凤姐住的地方,看虽然简陋,却布置的也是清洁大方的,又有平儿忠心的服侍了,巧姐也是活泼可爱的,不觉直满意的点头,自己原本沉重的心情自然也是放了下来的,看看布衣荆钗的凤姐,王老爷反而觉得这样的女儿让他觉得安心。

凤姐对王老爷笑了笑道:“我原不想自己竟也能这般的生活的,如今虽然生活清苦些,却也是满足,少了那些算计,倒也是极好的呢。”说完使唤平儿去倒茶,自己则扶了王老爷在一旁坐了下来。

王老爷点了点头,捋了捋胡子道:“你能这般独立,为父看了也喜欢,自小为父没个儿子,因此对你的教化也是以儿子为主的,你嫁了贾家,当了那里的当家­奶­­奶­,原以为是最好的,可如今为父不得不说,那样的生活还不如现在你这般自在呢,知道你在贾家受了委屈,为父也是心如刀绞啊。好在如今你也总算是离开了,有了自己的天地了呢。”

平儿端了茶水进来,凤姐亲手把茶奉到王老爷面前:“正是呢,如今我算是真活了个自由了呢。”言语中有说不出的满足。

平儿一旁笑道:“如今啊,指望这菩萨保佑,让姑娘再找个好人才是呢。”

凤姐听平儿这话,凤眉一挑:“我才不嫁呢,你这小蹄子若是有了合适的人,才当说呢,我也好早早打发了你呢。”

平儿嘴一撇:“我才不嫁呢,我要一辈子服侍姑娘的。”然后又看着凤姐“而且这事情可由不得你呢。”平儿一旁抿嘴道:“我可记得那个恢弘公子可是不时的来看您呢。”

“多嘴的丫头,还不快去做你自个的事情。”凤姐见一旁的王老爷似乎有些好奇,忙红着脸打发平儿。

“恢弘公子?”王老爷并没有因为平儿的离开而消除的好奇心,反而更加好奇的看着凤姐。

凤姐忙道:“爹爹别听胡扯呢,哪里有什么恢弘公子?”

“那我算什么?”一个清朗的声音传来,随后进来一人,虽不是那种俊朗的让人惊艳的那种,可却也又一番豪爽的气息,正是恢弘。

凤姐一见,忙过去:“你来做什么?”

恢弘的眼中竟然有一丝的邪气:“我不过是来看望我未来的岳父啊。”

凤姐一听脸瞬间红了起来,仿似那白玉上面染了红晕,可眼睛却狠狠的的盯这恢弘:“谁是你的岳父了,这里没你要见的人。”

恢弘好似很喜欢看凤姐红脸的样子,于是苦着脸道:“娘子,你怎么可以这样抛弃为夫呢,为夫哪里让你丢脸了,竟让你不肯承认为夫的身份。”

“呸。”凤姐忙道:“你胡扯什么啊,谁是你的娘子啊。”

恢弘邪气的一笑:“娘子忘记了,不久前你我在山神庙可是共度了一宿呢。”

凤姐听了,忙看了一眼一旁正专神听他们说话的王老爷,见他没什么反应,才放了心,又怒视着恢弘:“什么共度一宿,你可别胡说呢。”

恢弘一脸委屈,然后看着凤姐:“娘子,你如何能否认我们的关系呢。”

凤姐愣了愣,想来被恢弘的称呼吓了一跳,好一会才瞥了一眼恢弘:“我跟你能有什么关系,你可别瞎说。”

恢弘一旁委屈的搓手道:“不想娘子竟然是这种始乱终弃的人呢。”

“我?始乱终弃?”凤姐哭笑不得的看着恢弘,明明一个比自己高出一头还要多的男子,这回偏一副委屈样,让凤姐见了是又好气又好笑。

王老爷听到这里,忙过来拉着恢弘的手:“你叫什么名字,如何认识了我们家凤丫头的。”

恢弘笑眯眯的看着王老爷:“岳父大人问话,小婿自然是要说个清楚的。”

凤姐一旁忙道:“谁是谁的岳父大人,你可别胡乱喊人,让人误会了。”

恢弘忙一脸委屈的样子看着王老爷:“娘子不让我说,我不敢说,免得她又赶我出门。”

恢弘的委屈竟让王老爷同情了起来,王老爷可是知道自己女儿的倔强的,那­性­格若是男儿自然也是好的,偏她生就女儿身,因此难免处处受了限制,这被贾府所休也是这限制来的,因此这回虽然这恢弘看起来不错,他还是要摸摸底,最重要的是,一向从不知道羞涩两个字的女儿,竟然会脸红,虽然凤姐使劲在否认同眼前这个恢弘之间的关系,不过王老爷看可不是那么容易会被糊弄了过去的,因此还是决定自己跟恢弘好好说说。

王老爷见恢弘这般的委屈样,不觉会心一笑,对凤姐道:“我这是问他话呢,你也别Сhā嘴了。”

凤姐忙道:“爹爹,他的话不可信的。”

恢弘听了凤姐的话,眼神一闪,不过脸上还是恭顺的微笑:“我知道了,娘子说不可信就不可信吧,娘子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娘曾经说了的,爱妻子的男人才是好男人,我要尊重娘子,娘子说山神庙没跟我有肌肤之亲,自然也就是没有。”

王老爷一听一愣,然后怒视着凤姐:“你们有肌肤之亲了。”

凤姐忙道:“不是这样的……”

“娘子说不是这样的就不是这样的,反正娘子解了我的衣服我也不多说。”恢弘打断了凤姐的话。

凤姐急了,瞪了一眼恢弘:“你给我闭嘴。”

恢弘故作委屈的看了一眼凤姐,然后低头果然不语,反而是王老爷开口了:“你才应该闭嘴呢。”然后亲热的拉了恢弘到一边:“别怕她,告诉岳父,你可是真心要娶我家凤丫头的。”

“爹……”凤姐预备制止王老爷的话。

王老爷瞪了她一眼:“你闭嘴,没问你话,你少来Сhā嘴。”

恢弘忙点头道:“我自然是真心的,所以天天说要娶娘子的,可是娘子就是不答应。”

“谁是你的娘子,你少胡说。”凤姐一旁怒视了恢弘。

王老爷再度看了一眼凤姐:“你才要闭嘴呢,叫你少说话,你还Сhā嘴,你是不是要气死我啊。”

王老爷又看着恢弘:“你家中还有什么人?”

恢弘瞬间恢复温文尔雅的样子,恭敬道:“回岳父的话,家中还有父母。”

王老爷点了点头:“既然我这凤丫头跟你有了肌肤之亲,既便你是个乞丐,我也是不能管了,只是我这丫头可是曾经被休弃的下堂­妇­。”

恢弘微笑道:“这些我都是知道的,我也知道娘子还有一个女儿叫巧姐,若能娶了娘子,那巧姐自然也是我的女儿,我发誓势必不会亏待的她们娘俩的。”

王老爷点了点头:“但是我也知道我这女儿还有个贴心丫头叫平儿,她们原本要发誓在一起的,你可愿意收了平儿为小。”

恢弘淡淡一笑,果断摇头:“我的一生只求一妻,对于那些侍妾什么的,从没打算,素来家训,若得知心人,当一心待之,平姑娘虽好,可恢弘非她良人,若岳父和娘子允了,恢弘愿意认平姑娘为妹,他日她若得了有心人,当以嫁妹之礼待之。”

凤姐原本一旁低着头的,这回一听恢弘这般说话,整个人都呆了,猛的抬头看着恢弘。

王老爷赞许的捋了捋胡子,然后点了点头:“既然如此,你那父母还同意你娶一个下堂人?”

恢弘笑道:“岳父大人只管放心就是了,我爹娘巴不得我早早娶亲的,只要我是希望的,管是什么来历都可以的,何况娘子的本事别人不清楚,岳父大人还不清楚吗,到了我家,只怕我爹娘会把我这个儿子扔一边呢。”

王老爷被恢弘一声一个岳父叫得是心花怒放:“好好,既然如此,我就做主将我们这个凤丫头许配给你也就是了。”

恢弘忙跪下行了一个大礼:“如此,小婿当谢过岳父大人。”

“不行,我不同意。”凤姐虽然感于恢弘的用心,可却这般的喊着。

王老爷对恢弘施了个颜­色­:“这事情你自己看着办呢。”

恢弘点了点头,面对凤姐的时候又成了一副委屈样子:“娘子,你真要始乱终弃?”

凤姐被恢弘这般的善变搞的一愣一愣,好一会才开口道:“哪里对你始乱终弃了,你可别胡说了呢。”

恢弘邪邪一笑:“娘子啊,别的我或许忘了,可我记得在山神庙的时候,娘子可是亲手解了我的衣服。”

凤姐被他暧昧的话说的满脸通红:“那也不过是形势所逼。”

恢弘双眉一挑:“形势所逼吗?可是我还记得那晚娘子可是自己投怀送抱了呢。”

凤姐的脸更红了:“你胡说什么呢,那不过是个意外。”

恢弘看着凤姐:“娘子,是不是为夫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让你这般的讨厌为夫。”

凤姐瞪这恢弘:“谁是你的娘子,你可别乱叫了,让人知道了,我还如何见人呢。”

恢弘道:“娘子都要始乱终弃了,我都见不得人了,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呢?”

凤姐一愣:“我哪里始乱终弃了?”

恢弘道:“你不乐意嫁给我,不就是始乱终弃,要知道,我长这么大,可是连烟花巷也不曾去过呢,这回你明明解了我衣服还投怀送抱,我可是一颗心都在你身上了,偏你又都不要我了,你不是始乱终弃是什么?”

凤姐一时语塞,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听恢弘竟不曾去过烟花巷的时候,竟让她的心不觉一喜,看恢弘的眼­色­也柔和了许多。

恢弘自然也看出凤姐的软化,毕竟他也是明白凤姐是那种刀子嘴豆腐心的人,而且也是吃软不吃硬的,所以他才这样对待凤姐,不过要真正抱的美人归,他还是要一定的工夫的。

恢弘道:“娘子,你要是不嫁给我,我也是回不得家了的。”

凤姐诧异的看着恢弘:“这是为何?”

恢弘一副惨淡的样子:“出门的时候,爹娘早已经吩咐,这次若是得不了媳­妇­,就让我死在外面了,娘子,我爹娘可就我一个的,你忍心让我有家不得回,你忍心让我爹娘老来无子依靠,让我进不的孝心,成为天下最不孝的子孙。”

凤姐听了微微一愣,然后嘴硬道:“你可以娶别的女人啊。”话虽如此说,可不觉为什么,心底一想到他要娶别人,就泛起阵阵酸意。

“娘子你好残忍啊。”恢弘用手蒙上了脸:“不但始乱终弃,还让我另娶她人,你如何忍心让我的心碎呢。”说着肩膀还一耸一耸的。

凤姐看他这样,不觉心中不忍:“你别如此啊。”

“若是娘子都不打算嫁我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边说这肩膀耸的更厉害。

凤姐见恢弘这般伤心,心中泛起一股不忍的感觉,脱口道:“你别伤心了,我嫁就是了。”

迎春听她提起挽儿笑道:“是姐儿,取名挽儿。”

凤姐见迎春这般坦然的样子:“风爷不生气?”

迎春微微一愣,然后淡淡一笑:“他生气什么?巴不得我不生都好,这样就没人分了我的注意呢。”

凤姐点了点头:“如今才明白当初你为何那般执着,想来这风爷真是可以托付的人呢。”

迎春淡淡一笑,不语,这时候平儿进来道:“吉时到了呢?姑娘可准备好了?”

凤姐不满的看了一眼平儿:“如今你可是才是我的姑娘呢,可别喊错了。”

平儿笑道:“管别人说去呢,在我的心中,姑娘一直就是我的姑娘。”

凤姐笑着点了点头。

迎春拿过一旁的红盖头给凤姐盖上道:“好了,指望凤姐姐以后能快乐呢。”

平儿也点了点头,然后和迎春两人一左一右的扶了凤姐出去。

迎春才出门,却见风无痕的脸­色­有些怪异。

迎春过去问道:“怎么了?”

风无痕微微一笑:“不想遇见了熟人呢,这事情晚上回去跟你说,倒也算是奇事。”说完他看了看不远处拜堂的那位新郎和坐在上面的一个人。

迎春虽然不认识上面的人,不过看那人的容颜,竟有几分酷似那逝去已久之人,不觉一愣,然后看了一眼风无痕道:“生和死本就是如此,不过是别人口中的一句话而已。”

风无痕诧异的看着迎春:“你认识他?”

迎春淡淡摇头:“不认识。”

“那你……”风无痕看着迎春,眼中满是好奇。

迎春微微一笑:“只看他的容颜和那人是如此的像,所以也就猜到了。”

风无痕点了点头:“他也确实是最像那人的一个了。”

迎春看着风无痕:“你和他见面了?也说了他的来历了?”

风无痕摇了摇头:“何苦我说,不想他是小时候是见过我额娘的,因此也是认出了我的,只是我不承认,他也不点破,毕竟都是不存在这个世界的人呢。”

迎春点了点头:“既然如此,何不一切照旧呢,想来四哥也不是糊涂人,必定也是知道他的存在的。”

风无痕看着迎春点了点头:“自然是知道的,你且将恢弘这两个字倒了过来。”

迎春先是微微一愣,然后道:“恢弘?弘恢!弘晕?是四哥的……”

风无痕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原对于弘晖的过去就抱了怀疑,不过四哥既然不说我自然也是不提的,如今想来四哥早已经知道了一切,所以才让弘晖离开的。”

迎春点了点头:“难怪我总觉得四哥和四嫂相处的也是奇怪,哪里有这般大肚的女人,竟然能容许自己的丈夫在外面养女人呢,如今想来她也不过是弥补而已。”

风无痕点了点头:“不管如何,既然他们不说,你我也没必要去点破。”

迎春点了点头,然后歪着头笑道:“如此一来,你今儿不就是这里的长辈了?”

风无痕微微一愣,然后笑道:“你要不说我还不觉得,你这般一说,还真是呢。”

迎春抿嘴笑道:“要不要让那对新人对你施礼?”

风无痕瞪了一眼迎春:“得了,只免了也就是了,你还不明白我素来就不喜欢这些俗礼呢。”

迎春微微一笑,不再说什么。

就在风无痕和迎春说笑间,恢弘和凤姐已经拜好了天地,被送进了一旁早准备好的新房。

人虽不多,热闹依旧,何况在这淳朴的乡下,一家喜是众家喜,因此也就更加的热闹,这般的热闹一直到了快四更方罢了。

风无痕和迎春告辞,慢慢踱步离开。

走在清净的街道上,两人的不时间的双目相望,心中的温暖也就更加的深。

又经过了那一摊卖担担面的面摊,风无痕对迎春道:“吃一碗我们再走吧。”

风得迎春万世名 第二百一十三章 再见贾珠

迎春看了他一眼,淡淡一笑:“我也有些想念这担担面的味道了。”

风无痕点了点头,然后拉着迎春的手走入这面摊,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也是觉得如今的面摊老板好似换了人了,不过想来这面摊老板也是会做生意的,当初原本不过是两张桌子,几条凳子,如今竟还多了一个给人休息的布棚,虽然不是很­精­致,却也说明这老板可也是会做生意的,因此即便这回没几个人经过,可风无痕和迎春也觉的心中竟有些暖和,想来也是这份温暖才能招揽一些生意吧。

风无痕拉着迎春的手走进布棚,嘴里喊道:“老板,两碗担担面。”

“好咧。”不远处的老板答应着,熟练的下起面来。

迎春看着风无痕:“为何这回竟想吃这面条了?”

风无痕拉着迎春坐下道:“只是回味而已,我可没忘记当初第一次和你吃面条的情景。”

迎春听了淡淡一笑:“只不过是吃面,倒让你这般上心呢。”

风无痕正­色­的看着迎春:“你如何竟不知道,凡是你的事儿我都是记心上的。”虽不过简单一句话,却让迎春也愣了好一阵。

迎春回神后,轻轻叹了口气:“何苦呢,当时我也不过是个孩子。”

风无痕听了笑道:“可是若没有当时的记心上,今儿我如何能得了你这样一个难得的妻子呢,再则缘分两个字并不会因为当时你是个孩子就能挡住了的。”

迎春淡淡的看了风无痕一眼:“闹半天,感情你是在赞叹自己的眼神好呢,还是在感叹自己也是痴情人呢。”

风无痕微微一笑,不说什么,凑巧这担担面也上来了。还是那样的红­色­,上面也不过是个蛋,不过迎春竟感到一丝莫名的感动,想来是刚刚风无痕的话给了她不少的感触。

迎春接过,总觉得这面摊掌柜换了人了,因此不疑难问题一瞥,整个人愣住了:“珠大哥哥。”

可不是,但见眼前一身蓝衫,虽然是粗糙的棉布做的,可掩饰不住他原本的­精­­干­和雅致,不是那贾珠又是谁。

这面摊老板竟是那多年不曾见面的贾珠,这也让迎春愣了好一会。

贾珠看到迎春眼中也是一阵诧异,虽然离开时候迎春还小,但迎春这气质是没人能学会的,再加上这一声“珠大哥哥”,贾珠也认出了迎春:“你是二丫头。”是肯定也是确认。

迎春点了点头,风无痕一旁自然也是听说过这贾珠的,因此见他们兄妹相见倒也没多大的反应,只看着这一切的发展,默默的一人先吃起了面条。

迎春问道:“珠大哥哥不是应该在江南吗?”对于贾珠的出现,迎春很是好奇。

贾珠淡淡一笑道:“我哪里有什么固定的地方,也不过是哪里需要到哪里。何况当初离开京城,为的也是先皇的嘱咐而已。”

迎春点了点头,然后又道:“那么这次回京可是有什么事情了?”

贾珠看着迎春:“你如何聪慧,不可能不明白我为何回京的。”

迎春看着贾珠半晌:“为了他们呣子?”这贾珠身为前任密探,自然对京城发生的事情也是了如指掌的,如今薛、史、王家都没落了,他自然能猜到接下来必定是贾府。

贾珠点了点头:“看情形,明眼人都知道这贾府也是保不住的,我总要为他们呣子想想才是。”

迎春淡淡笑道:“好似这贾府可是国戚。”

贾珠瞪了迎春一眼:“你何时也学会马虎眼了,这国戚的概念还不是皇上定的,我可不认为皇上会认为贾家是国戚呢。”

迎春听了低头淡然道:“即便如此,那又如何,你终究已经是死亡之人,何苦管那闲事。”

贾珠看着迎春:“可你还活着。”

迎春冷笑道:“珠大哥哥怎么也混了呢,我早也不是贾家女儿,不说什么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只我已经去了那族谱的名讳,你也知道我早已经和那家无缘了。”

贾珠明白的点了点头,随后又叹了口气:“好坏你也只当是看面子如何?”

迎春淡淡道:“我不是什么善人,若不得我的缘的,我是懒得管的,你可以不计较当日她对你做的一切,我可不喜欢她的所作所为。”

贾珠淡淡道:“何必呢,如今我也算是死人了,对她也已经是个惩罚了呢。”

迎春看着贾珠好一会才道:“着啊,你都死人了,何苦还管她死活的。”

贾珠明白迎春素来是说一不二的,这回既然如此说了,要改了她主意还真是不容易,因此不觉皱眉看着她。

风无痕见了,不觉轻轻摇了摇头,然后对迎春道:“好坏你也先把面吃了,不然这面也糊了。”

迎春知道风无痕这般说,无非是来劝解自己的,瞥了他一眼,然后轻轻叹了口气,再度拿起了才因为贾珠而放下的筷子,拌了拌面条。

贾珠这才注意到风无痕,不觉看了看风无痕:“您是……”

风无痕淡淡一笑:“我是迎儿的夫婿,姓风。”

贾珠点了点头:“想来是妹婿了。”

风无痕点了点头:“舅兄不如坐下说话吧。”感情贾珠和迎春说了这么多,他自个还是站着的。

贾珠看了迎春一眼,然后点了点头,坐了下来。

迎春吃着面条,抬着看着贾珠:“你何苦这般执着。”

贾珠淡淡一笑:“这不是执着,而是一种责任。”

迎春淡笑道:“即便是责任又如何,若你当初不曾遇上了我,想来你如今早已经是白骨一堆,那么你又如何想着去完成你的责任呢,莫不是午夜梦回不成。”

贾珠淡笑道:“可是我终究没死啊,既然当初你能救我,为何此番却不愿意成全了我呢?”

迎春看着贾珠:“你要接她走?”

贾珠摇了摇头:“我已经死了,只是那兰儿终究是我的骨­肉­,因此才出现的。”

迎春想了想:“兰儿是吗?”

贾珠点了点头:“其实我此次来多数还是为了兰儿的,可她毕竟是兰儿的母亲。”

后面的话不用贾珠明说,迎春也是明白的。

迎春轻轻叹了口气:“我可以安排你见兰儿一面,但是他们未来如何,我不想­干­预。”其实迎春心中早也是明白的,虽然贾家被抄,可李纨呣子因为素日都很少在人前露面,反而是免了灾难了。

只是那毕竟是未来的事情,因此迎春并没有说了出来。

贾珠看着迎春,好一会才道:“你好似变了很多。”

“呃?”迎春不明白的看着贾珠:“我何尝变了。”

贾珠淡淡一笑不语,以前的迎春既然不愿意就不会有余地的,可是如今她竟然答应想法子让贾兰和自己见面,就明白迎春是变了很多了。

他看了看迎春身边的风无痕,想来迎春能这般的变了,应该是眼前人的缘故。

风无痕似乎明白贾珠的想法,淡淡一笑,不语,现在的迎春虽然看起来还是平平淡淡的,可是却比以前多了一股不忍,只怕这一点迎春自己也没有发现。

迎春见贾珠和风无痕都看着自己,不觉诧异道:“怎么了?”

贾珠和风无痕相视一笑:“无事。”

迎春也不计较,只是看着贾珠好一会才道:“以大哥哥的本事若要见兰儿一面,只怕不用在这里当这担担面的老板吧?”

贾珠赞许的看了迎春一眼:“毕竟我是这贾家出来的,如今听闻这薛家和史家、王家都出事了,因此自然也明白这贾家的好日子也是不多了的。”

迎春淡然一笑道:“即便如此又如何呢?这是必然的,若是这贾家能出些好子孙也就是了,偏出了一些专门算计别人的子孙,没一个像话的,自打出了一个贵妃,更是当自个是国戚了,往往做事情也没了分寸的。”

贾珠叹息道:“我知道,可是终究也算是自己的家,因此才来探个确实的消息呢。”

迎春看着贾珠:“大哥哥想救贾家?”

贾珠摇了摇头:“只有经历了风雨后重新出来的贾家才是有希望的,如今里面一片的乌黑,也当是清洗的时候了呢。”

风无痕一旁原本无意开口,如今听这贾珠说了这样的话不觉笑道:“看样子,整个贾府也只有舅兄是个明白人呢。”

贾珠淡淡笑道:“非我是明白人,只是我是贾府已死之人,因此凡事也就看开了些,当然重要的也是看透了些了。”

风无痕微微笑道:“舅兄算来也是个难得人的才呢,却为何当初要用这般激烈的方式呢?”

贾珠看了一眼迎春笑道:“这事情她可是清楚的很呢。”

风无痕“哦”的一声然后看着迎春。

迎春轻轻叹了口气:“能有什么,当初还是不九龙夺嫡造成的后果,我没告诉你吗,珠大哥哥原可是老爷子身边六号密探呢。”

风无痕诧异的看了一眼贾珠,不觉道:“那贾府也真是不明白了的,能出了你们两个密探,自己却是肮脏之人呢。”

迎春淡淡一笑:“这事情也不说了。”然后看着贾珠:“大哥哥,我希望你的目的真的只有这样。”

贾珠看着迎春笑道:“除了这,我还能有什么目的呢。”

迎春懒懒道:“别人我是不明白的,可是大哥哥是如何的人我却也是知道,若是大哥哥Сhā手的话,这贾家说不得又能芶延残喘了呢。”

贾珠闪着眼神:“你是这般看我的。”

迎春淡淡道:“别管我如何看大哥哥,大哥哥是什么人,大哥哥自己心里也是清楚的,那贾家落败大哥哥也知道是必然结果,可是正如大哥哥所说的,没有清洗就去不的污秽,可毕竟大哥哥是属于那种骨­肉­亲情极看重的人,因此难免也会又想不透的时候呢,我只是告诉大哥哥一声而已,这贾家你也别管了,那李纨呣子是不会有事情的。”

贾珠眯着眼睛看着迎春:“你如何知晓。”

迎春淡淡道:“大哥哥真是关心则乱了,素来那府中也是不待那李纨嫂子的,只不过她出了兰哥儿,所以才让她住了个偏僻的院子,因此若这贾家出事了,依照李纨那­性­格你认为她会无私的去奉献吗?”

贾珠一愣,然后苦笑道:“看样子终究你比我看得透。”

迎春摇了摇头:“不是我比大哥哥看得透,而是我是旁观者清,那李纨为了父母可以害自己丈夫,那么贾府中的一切她会不记恨,何况她如今留在那里多的也是对你有一丝的内疚和对兰哥儿的些许责任而已,她可是明白人,若是这贾府出事情了,她首先要做的就是保住自己的孩子,当初是为了娘家害丈夫,如今也算是还了当初的对她的宽容而已,因此好歹她是要保住了你的骨血的,而贾家对于她来说也不过是个过客而已。”

贾珠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看样子你果然看得透。”

迎春淡笑道:“我看得透的还有一点的。”

“还有?”贾珠看着迎春:“还有什么?”

迎春笑道:“当初老爷子让你转明为暗,他如何不清楚贾家的为人,为何允许你活了,可见他明白,你必定不会让他失望的,因此我想,此番再见大哥哥,大哥哥的来历怕不简单呢。”

贾珠听了笑了起来:“不亏是玫瑰幻影的,做什么事情都想的缜密。”然后用脸­色­严肃的点了点头:“我奉了先帝的命令离开了京城,培育了不少的暗探,这次无意中知道,有人打算来京城闹事,所以才回来的。”

迎春和风无痕微微一愣:“谁那么大胆要来京城闹事?”

“清风山庄。”贾珠吐出了这四个字。

清风山庄,竹茗,迎春这才记起似乎还有这一号人的,不过却被自己忽略了。

迎春轻轻叹息道:“清风山庄吗,庄主是不是叫竹茗?”

贾珠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原本这庄主是叫竹茗的,不过不知道什么原因,这竹茗竟然失踪了,如今的庄主好似叫什么梅晌。”

“梅晌?”迎春不觉诧异,这梅晌虽然是竹茗的双胞胎兄弟,可­性­格是不同的,为何竟会成为这清风山庄的庄主呢,迎春蹙起了双眉。

风无痕好似明白迎春的想法,拍了拍她的手:“你也有别担心了,这事情总也是好处理的,大不了我们探探那清风山庄也就是了。”

迎春叹了口气,她何尝不明白,若实在不得已也自是可以去探那清风山庄的,只是终究为那梅晌可惜了,原似一个化我谪仙,偏成了历史尘埃。

一旁的贾珠见了道:“其实我也在琢磨要不要如今去探那清风山庄?”

迎春看着贾珠:“怎么?”

贾珠叹道:“我一个混入清风山庄的手下回来报道,好似不久前过逝的廉亲王曾留下一批火枪,而这批火枪藏匿的地方只有清风山庄的高层头目知道,而我每日这般的模样也不过是希望碰个巧,说不得还能得的消息,不想倒是遇上了你们了。”

迎春想了想,然后歪头看着无痕沉吟了一会才道:“无痕,我们去一趟清风山庄如何?”

风无痕心中叹息,他就知道迎春这方面的也算是固执的,要么不被她知道,不然一定会闹个明白的。

他想到这里淡淡一笑,然后起身道:“走吧。”

迎春先是一愣,然后也站起了身子,对贾珠道:“大哥哥只在这里探听一下,我跟无痕去清风山庄。”

贾珠忙道:“何必这会子去,天都快亮了。”

迎春微微一笑:“天快亮的时候也是蛇出动的时候呢。”然后又想了想道:“你不妨想法子通知了皇上,顺便告诉他,挽儿就拜托他照料几日。”

“挽儿?”贾珠看着迎春,迷惑的问道。

迎春笑道:“挽儿是我跟无痕的女儿。”

贾珠不觉笑道:“如此说来我还成了舅舅了呢。”

迎春点了点头:“别的事情我们也不说,即便是要说也当等我们回来后再说了。”

贾珠点了点头:“你只去吧,我一会也秘密去见皇上就是了。”

迎春和风无痕对贾珠点了点头,然后四下看了看,无人经过,于是两人相互对视一眼,飘然上房,看清方向,朝清风山庄而去。

贾珠见迎春和风无痕没了踪迹,也忙收拾了一下,接着自己也朝紫禁城而去。

贾珠本就是密探,因此他也能顺利的找到了乾清宫。

此刻的胤禛并不在,因此他随意的看了一下,然后跃上的房梁,在上面等着。

大约过了一个半时辰的样子,上完朝的胤禛走进了乾清宫,后面还跟着允祥,胤禛边走边跟允祥商量道:“如今那事情如何了?”

允祥点了点头:“都布置的差不多了呢,只等着收网也就是了。”

胤禛点了点头,然后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又让允祥也一旁坐了下来。

贾珠见差不多了,因此飘然下去。

胤禛微微一愣,允祥也认出了贾珠,不觉笑道:“你怎么来了?”

贾珠对胤禛跪下道:“六号密探贾珠见过皇上。”

“免。”胤禛道:“既然你被先皇派出去了,怎么如今却出现在这里了?”

贾珠忙道:“启奏皇上,奴才得了消息,知道前廉亲王曾秘密购置了火枪,虽然后来都让玫瑰幻影等密探给截获了,可是据说早期曾又一批秘密藏了起来,而藏匿的地方只有清风山庄知道,如今玫瑰幻影和风爷已经秘密赶往清风山庄,奴才是特地来禀告的。”

胤禛怒道:“这清风山庄也一直是我大清之患,朕原就有心让它散了的,可是因为朕最近这朝廷的事情倒也是忽略了它了,不想还是这般顽固不化的呢。”

一旁的允祥担忧道:“六哥和迎丫头自个去,虽然他们的功夫也是好的,可要不要派人去接应呢?”

胤禛想了想,然后伸手点了点头允祥道:“你说的有道理,这么着吧,你带了十六一起去,记得若是没有老六和迎丫头的信,可别打草惊蛇了,如今你手头的事情暂时交给耶律皇叔好了。”

“臣遵命,这就去交待去。”允祥忙施礼退下。

胤禛见允祥退下又对贾珠道:“除了这事,可还有什么事情,如他们可有什么交代?”

贾珠忙道:“回皇上的话,二妹妹要我转告皇上,挽儿就劳您多照顾几日了。”

胤禛听了笑道:“多大的事情,好歹也是朕的侄女的,朕自然不会亏待了的。”

正说话间,耶律鸿玺走了进来,一进来就道:“我听十三说了,可别出了岔子才是呢。”

胤禛点了点头:“所以朕才让十三和十六一同去的,也当给老六和迎丫头有个好的退处呢。”然后又对耶律鸿玺道:“只是这贾府的事情就要有劳耶律皇叔了。”

耶委鸿玺摆了摆手:“无妨,也不是多大的事情。”

胤禛看了一眼阶下的贾珠:“朕要抄了贾家,你可有什么话说?”

贾珠摇头笑道:“如今奴才也已经死了的人,哪里还管得了那些事情,若皇上开恩的话,只饶了奴才那未亡人呣子一命也就是了。”

胤禛点了点头道:“朕也知道,你如今也是算委屈的,明明好好一个人,为了我大清基业,偏要成为一个死人,好歹朕也不是不讲理的,既然你开口了,朕也就答允了下来。”然后对耶委鸿玺道:“还是劳皇叔了,查抄贾府的时候还望别为难了那贾李氏呣子呢。”

耶委鸿玺点了点头:“这也容易,只是刚开始还是要委屈了他们的,只要不走出自个的庭院也就是了。”

贾珠一旁只淡淡道:“保住了­性­命也就是了,别的奴才倒也不去求。”

胤禛点了点头:“你能明白也是好的,要不要让皇叔给你安排让你们一家团聚了。”

贾珠摇了摇头,笑道:“奴才如今这般就好,为李纨求情,不过是念当初夫妻一场,可终究奴才也是因为她下的毒手才死的,因此还是不见的好。”

胤禛点了点头:“既然如此,朕派你去清风山庄,虽怡亲王和庄亲王一同接应迎丫头他们吧。”

“奴才遵命。”贾珠忙跪下磕头后,然后迅速退了下去。

且说这迎春和风无痕赶到清风山庄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两人不好光天化日下进去,因此就躲在清风山庄庄前的两棵老槐树上盯着。

也是凑巧,也不过是半个时辰,只见清风山庄的大门打开了,出来一人,来人一身儒雅,俊逸的脸上带着一丝柔和的笑容,正是那梅晌。

梅晌也不说话,只走出了庄门,然后看清了方向而去。

那看起来是一条小道,迎春和风无痕相互点了下头,然后纷纷在后面跟了上去。

可能是认为这是清风山庄的范围,因此也不怕有陌生人会出现,遂这警觉­性­也就小了许多。

走到一处山石前,梅晌才前后看了一下,然后手轻轻一按,那山石竟然凹了进去,然后旁边的山壁竟然出现了一个山洞,接着这梅晌毫不犹豫的走了进去。

迎春和风无痕两人并没有跟进,而是一直在外面等着。

等人虽然是枯乏的,不过迎春和风无痕倒也不急,只是在暗处盯着。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山壁再度被打开,梅晌走了出来。

迎春淡淡道:“你去跟踪还是我去跟踪?”

风无痕看了一眼迎春:“我去,你去探探这山洞里面是什么?”

迎春点了点头:“好,完事了,不管早晚在庄前的老槐树上见。”

“嗯。”风无痕点了点头,然后闪身朝梅晌追了上去。

迎春则按照梅晌的样子,按下了那山石,然后孤身走进了山洞。

不想这山洞竟然是刻意被凿过的,虽然两处都有不少的凿痕,不过却也是宽敞的,迎春慢慢的小心的走着,耳边还不时的听听四周的声音。

这山洞的通道却也不是很长,也不过走了一盏茶的工夫,就到了一处转弯。

迎春随可这山洞转弯出来,只见一扇木门挡住去路,迎春未作深思,轻轻开门进去,只听见里面传来了声音:“哥哥,是你吗?”

迎春微微一愣,定睛打量,愣了,不想这木屋中竟然是那失踪已久的竹茗。

竹茗抬起头看见是迎春,眼中也是诧异,苦笑道:“不想竟然是你。”

迎春看了他一眼:“你怎么了?”

竹茗冷冷道:“我还死不了。”

迎春也不跟他啰嗦,索­性­伸手给他把脉,一把之下发现,这竹茗竟然武功全失。

“你失了武功?”迎春淡淡的点出了事实。

竹茗冷笑道:“还不都是拜了你们贾府人所赠。”

迎春微微一愣:“你胡扯什么,这又跟贾府有什么瓜葛?”

竹茗道:“我就不信你不知道你们贾府四姑娘的夫婿可是武林第一人。”

迎春愣了:“四妹妹的夫婿?”然后看着竹茗:“你不会弄错了吧,四妹妹早已经坠崖失踪多时了。”

竹茗看着迎春道:“我素来不说谎话的。”

迎春沉吟了一下,然后道:“即便四妹妹真嫁了人了,那又如何,若不是你去犯她,想来你也不会有事情的。”

竹茗苦笑一声:“也许你真说对了,也不过是我贪心而已。”

“贪心?”迎春不明白的看着他。

“当初贾府太君和荣府的当家太太秘密设了悬赏,只要能得了这四姑娘,不论生死,都有一万两的白银做奖励呢,我无意中发现了她的踪迹,因此自然也就不会放过。”竹茗淡淡叙述道。

“弄半天,感情你也是自作自受了,谁让你动了不该动的心呢。”迎春看了一眼竹茗,叹了口气,好一会又道:“那么你为何又被藏在了这里呢?”

竹茗恨恨道:“我都成如此了,如何还能管辖了这清风山庄,这山庄虽然人数不多,可也是我的心血呢,说什么也不得让它倒了,因此我才去求了我哥哥来主持的。可是哥哥若出来主持总也是要有个明目的,我若是还在,只怕哥哥就不好做事情了,所以我才隐了起来的。”

迎春听了叹了口气:“我算是明白了,我原也是诧异的,如梅晌公子这般的人如何会帮助你的,终究也是兄弟情深害的他。”

竹茗瞥了一眼迎春:“你可别冤枉了我哥哥呢,虽然他被我拖了出来,不过却还是约束了庄中所有人呢,不让他们有行动呢。”

迎春淡淡看了一眼竹茗:“即便如此又如何呢,当今是不会容许任何一个有可能发生危险的因素存在的,你早也是应该明白的。”

竹茗见迎春这般的说话,微微一愣,好一会才开口道:“有必要这般的对待我吗?”

迎春叹了口气:“这就是现实。”然后又道:“当初廉亲王的火枪是不是由你藏匿着。”

竹茗脸上有些惊讶:“这事情你如何知晓?”

迎春淡淡道:“总也是不会空|­茓­来风的吧。”

竹茗点了点头:“是的,是有百来支火枪我藏了,就藏在旁边的山洞中。”

迎春见竹茗这般爽快的回答自己不觉诧异道:“你如何此刻却这般爽快了。”

竹茗淡淡道:“我是有野心,可如今的我,只怕连起身走路都有困难,自然是实现不得我的野心了的,还不如给你个顺水人情,只是,我要你一个允诺。”

“什么允诺?”迎春看着竹茗。

竹茗正­色­道:“我要你答应我,保住山庄所有的人,毕竟里面多的也是一些清白人。”

迎春想了想道:“我不能单面信你,可是我给你允诺,若是查出山庄中人确实是清白的,我自然也就会保留他们的生命,如何?”

竹茗欣慰一笑:“好,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迎春点了点头。

于是当迎春出了山洞的时候,只见风无痕和梅晌都在等她。

迎春微微一笑:“看样子,事情应该都是顺利的。”

风无痕看着迎春:“十三和十六都来了。”

迎春点了点头,对梅晌道:“劳烦公子把庄中人的名单和人数报了过来,若是查得清白,我当保他们平安。”

梅晌公子点了点头:“如此就有劳姑娘了。”

风得迎春万世名 第二百一十四章 查抄贾家

迎春淡淡道:“这也不过是我能做的,若是查出了有什么事情,想来我也是保不住他们的。”

梅晌淡淡道:“各人总也有各人的姻缘吧,何苦太强求了去呢。”

迎春点了点头,有回头对风无痕道:“十三爷他们呢。”

风无痕淡淡道:“我让他们都藏匿起来暂不见人,免得吓坏了这里的人呢。”

迎春点着头看着梅晌,梅晌也是个明白人,忙道:“姑娘也不用催,梅晌立刻把人员集中,也好让大家都省些事情。”

迎春淡淡一笑,然后又回头对 风无痕道:“让十三爷派人把山洞中的火枪先带走了吧。”

风无痕点了点头:“这容易,我一会就让他们来做也就是了。”

迎春微微一笑,不再说什么。

处置这清风山庄果然也是出乎意料的顺利,很快所有事情也就办妥了,当迎春和风无痕随了允禄众人回到京城中的时候,传来的竟然是贾府被抄了。

贾府被抄原也是意料中的事情,只是不想胤禛的速度竟然是这般的迅速,也不过一日不曾回京城,竟有了这般惊天动地的变化了呢。

迎春看了一眼一旁面无表情的贾珠,然后对风无痕道:“我们且去见见四哥吧,很多事情还是要交代清楚的。”

风无痕点了点头,“顺便也能跟耶律皇叔打探一下这贾府被抄的真实情况呢。”

迎春点了点头,明白这风无痕之所以这般捉,无非是为了让一旁的贾珠安心。于是众人回到乾清宫见胤禛。

胤禛见到大家不觉笑道:“你们的速度到也是快呢,只这一天也把事情半妥了?”

迎春笑道:“还不是四哥你洪福齐天啊,不想那清风山庄早有些散庄的准备,如今我们去了也是不过是个顺水推舟而已呢。”

胤禛听了淡淡笑道:“这也奇了,想来中间也是有缘故 。”

迎春点了点头,于是把这清风山庄一行的具体经历就这般说了一遍,最后才总结了一句:“说来说去也是便宜了四哥,平白得了一只火枪队了。”众人听迎春说的轻松,因此也都笑了起来。

胤禛听那竹茗竟然没了武功倒也是惊讶,不过很快又道:“既然如此,这件事情你自己去查也就是了,若是没个罪的,就径自放了吧,也不用来回禀朕了。”

迎春诧异道:“四哥,你是否弄错了,我不过是个密探,这般事情哪里有我份,你可别这般拉了我呢。”

胤禛听了笑道:“也就你这个丫头会嫌了。”然后转头对一旁的允祥道:“既然如此,这事情你去做了吧。”

允祥笑着应允了下来。

清风山庄的事情交待完毕了,迎春这才正­色­看着胤禛:“听说四哥派了耶律旗主查抄; 贾家。”

胤禛看了迎春一眼,然后点了点头:“是的。”

迎春听了歪头笑道:“那抄家的具体情况也跟我说说,也当解解我们的疑惑呢,我对于那贾王氏的反映可是素来好奇的。”

迎春这般一说,一旁的贾珠抬头看了迎春一眼,迎春这才想到,那王夫人终究是贾珠的母亲的,不觉尴尬一笑。

贾珠叹了口气倒是没有说什么,只是一旁的风无痕好笑的摇了摇头。

胤禛见状笑道:“既如此,朕就请耶律皇叔来给你们讲讲这次查抄贾府的具体情况好了。”说完吩咐一旁的李德全“你且去请了耶律旗主来。”

“喳。”李德全忙躬身答应了,然后也就出去找耶律鸿玺。

很快的耶律鸿玺也是来了的,一见众人遂笑道:“难道这么多人等了我呢。”

胤禛指了指迎春耶律鸿玺道:“皇叔,这丫头想知道你查抄贾家的具体情况,你且跟她说说吧,免得她又来闹胗。”

迎春听了胤禛的话,指着自己的鼻子道:“我何时竟闹过四哥了呢,竟让四哥这般说我。”

一旁的风无痕等人都忍着笑看着胤禛,胤禛瞥了一眼迎春:“你若不曾闹胗,怎么玉儿来是让朕不可以欺负你呢。”

胤禛的委屈让迎春听了笑了起来:“感情是妹妹的话让四哥无法反抗所以才硬是把罪过加在了我头上呢。”

风无痕见状,忙Сhā嘴道:“好了好了,别的话也不多说了,只听耶律皇叔如何查抄贾家的吧。”

迎春看了风无痕一眼,然后点了点头。

胤禛有笑着对耶律鸿玺道:“皇叔请说就是了。”

耶律鸿玺点了点头,然后开始叙说他查抄贾家的具体经过。

当日,耶律鸿玺带了御林军直接进入了贾家,边走边吩咐跟随的御林军:“你们几个带一队人马去宁府,包围了起来,可不能走脱一个,顺便把那宁府当家的都带了过来,听本座宣旨。”

“喳。”余下的人也忙应承了下来。

史暮颜闻讯在鸳鸯的扶持下走了出来。

耶律鸿玺自然是认识史暮颜的,因此道:“;老太君换个地方,待本座派人送你去就是了。”

史暮颜明白贾家最终的时刻终究还是来了,心中虽然叹息,却也是明白这毕竟是事实,同事也知道耶律鸿玺是要送自己去黛玉的小院字,因此点了点头:“有劳旗主了。”然后又指了指鸳鸯道:“这丫头,我也是喜欢的,能否带了同去?”

耶律鸿玺看了一眼鸳鸯,然后点了点头:“自然是可以的。”说完就抬手找来人道:“你们几个送老太君去北郊的小院子处,不可怠慢了。”

“喳。”被指名的几个士兵忙答应道。

史暮颜带了鸳鸯在几个士兵的护送下回了黛玉的小院子。

这史暮颜前脚才走,王夫人就匆匆来了,一见耶律鸿玺忙道:“旗主这是做什么?如此大动­干­戈为的哪桩?”

耶律鸿玺冷笑一声,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卷黄|­色­的卷轴:“圣旨到,贾府一­干­人接旨。”

耶律鸿玺的这一举动让原本惊慌的贾府就更加莫名其妙起来,宁府的贾赦、邢夫人、贾珍、贾琏以及他们房中的所有妻妾,荣府的贾政、王夫人以及闻讯来的李纨呣子都纷纷赶来,忙跪下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今朕闻之原宁荣二府竟跟原廉亲王允祀、九贝勒允 勾结,残害百姓,霸人田产。朕闻之,愤之,特命八旗主耶律鸿玺带御林军查抄二府,男子直接送入刑部大牢,女子安置宗人府地牢,待事情查明后,再做处置,所有贾府诰命诰封,今全收回,钦此。”耶律鸿玺这般的一念,让宁荣二府所有人都惊呆了。

王夫人还想做最后的挣扎因此忙道:“我们的国戚,即便有罪也可减免的。”

耶律鸿玺看了一眼王夫人,摇了摇头道:“贾王氏,你如何竟如此天真,皇上既然让本座带旨来查抄这贾府,自然也是想到了这一层的,你不说还好呢,这一说,本座可要告诉你一个很不好的消息了。”

王夫人傻傻的问道:“什么消息?”

耶律鸿玺冷冷一笑道:“贾王氏,王诰命,王淑人,本座不防告诉你,只因为你们贾府的所作所为才让皇上发怒,如今早已经命内务府去了贾元妃的名字和封号了,也不怕告诉你,贾元妃葬的地方还是一处没人去的荒山呢,并不能入皇家陵园的。”

王夫人听了耶律鸿玺的话,整个人都呆了,直摇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的。”

耶律鸿玺冷笑一声:“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只要是在皇家,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耶律鸿玺无情的话语,让王夫人整个人都震了震。

耶律鸿玺也不多说,只抬手对一旁的御林军道:“你们还等着做什么还快行动,早早查抄完了,也能早早回去。”

“喳。”御林军再度响亮的应了下来。

耶律鸿玺看了一眼跪着的李纨呣子一眼,然后过去道:“你是贾李氏?”

李纨忙磕头道:“奴才李纨见过旗主。”

耶律鸿玺点了点头,挥手让人带了李纨呣子下去。

一旁的贾赦跟贾政兄弟俩脸­色­残淡,贾政道:“我素来以为在也算是清明的,可不想也会落到这般的田地呢。”

耶律鸿玺听了这话懒懒道:“这还要感谢你房中的贤良之人呢,若不是她,只怕这贾府也不会落到这般的田地了。”

耶律鸿玺的话何尝不是惊天轰雷,震得贾政是双眼昏花了。

耶律鸿玺也不再说什么,只让人把所有人按圣旨上的要求关押了起来,而自己则去监督这贾府的的查抄情况。

不想这查抄也是出乎意料的顺利,原因是这贾府根本就没多少钱财让人去查抄了。

耶律鸿玺说到这里,从怀中拿出一本册子道:“所有贾家的东西已经登记在册了,本座盘了一下,好坏这算也不过十几万两银子了,这还是连了所有的房产的,只这现银,整个贾府竟已经不足一万两了。”

众人听了不生唏嘘,这贾府终究也是有太多的不孝子孙了。

耶律鸿玺又道:“随了,那贾王氏一直嚷着要见皇上呢,说皇上可是她的女婿呢。”

原本正端起来茶杯喝茶的胤禛听了这话,呛了起来,一脸怪异的看着耶律鸿玺:“朕竟成了贾王氏的女婿了?”

一旁的众人也笑了起来,允祥道:“算起来,好象也确实有这一层关系呢。”

耶律鸿玺瞪了一眼允祥:“你又来搅和什么呢?”

允祥淡淡道:“四哥虽然是皇上,可到底也是娶了她家女儿的,这算来不就是她的女婿了。”

胤禛冷哼道:“胡说,朕的大婚对象是那拉皇后,朕真心娶的玉儿,何时朕娶了她的女儿了,她的女儿也不过是先皇给朕的一件礼物而已。”

胤禛的话看似无情,却也说了明白,他不会对出了黛玉以外的女子动心的。

迎春一旁为黛玉庆幸之时,又想了想道:“既然如此,四哥何不去见见那贾王氏,好歹也是要有个了断的。”

胤禛想了想道:“也好。”然后又看了迎春和贾珠一眼:“你们兄妹要去见吗?”

贾珠摇了摇头:“不用了,人死灯灭,我如今可是死人,出去了也无用。”

迎春看了一眼贾珠:“大哥哥,你若此刻不见,只怕以后终身难见了。”

贾珠的身子一震,终究是迎春了解他,贾珠看似凡事看淡了,可心中的重情是不会改变的。

胤禛自然也看出了贾珠的不自然,因此淡淡道:“既然如此你和迎丫头随朕一起去吧,也当做是最后的见面好了。”

贾珠点了点头:“一切单凭皇上安排。”

风无痕一旁道:“我也去。”

胤禛看了一眼风无痕,然后点了下头:“也好。”接着又对耶律鸿玺道:“劳烦皇叔去安排一下,朕要去见见这个贾王氏。”

胤禛听了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么现在就去吧。”

耶律鸿玺点了点头,于是转身让出了道。

胤禛步下台阶,然后带了众人率先大步走了出去。

宗人府的地牢中,因为久不见管人,里面有一股很重的霉味,一般人尚且是不能忍受这味道的,何况是如今关在这里的人,多半是一些娇生惯养的,因此也不过才一日光景,早没有了一日前那光鲜荣耀,高傲的气质,如今在这里的人,都是披头散发,狼狈不堪。

一旁的邢夫人看着里面靠墙的王夫人道:“你也不过如此呢,看来真的老天有眼了。”

王夫人瞪着邢夫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邢夫人冷笑道:“什么意思,原本你也算是拽的,有个女儿是贵妃,又有个含玉的儿子,可如今好了,这含玉的儿子被关了大牢,这贵妃女儿也死了,而且还死也没个好去处,只能是个孤魂野鬼呢,你说,这不是老天有眼是什么。”

王夫人原本就为这事情心痛着,见这邢夫人是哪壶不开偏提哪壶,因此怒道:“你也不见得有多好。”

邢夫人点头道:“我不好也就这样,反正最多也不过死这里,你好,如今还不是跟我一般样。”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要知道这邢夫人虽然是宁府的太太,可素来就没有王夫人光彩过,虽然自己也有了几个儿子,可都不比宝玉来得得宠,訾议虽然有女儿,可不是自己亲生的,因此也不贴心,因此对王夫人,她也是暗暗嫉妒在心的,如今到了这地步,能奚落了她,想想就看心。

王夫人恶狠狠的看着邢夫人,然后道:“即便如此又如何,反正我们要死你也脱不得­干­系了。”

邢夫人瞪着王夫人:“你什么意思,不会是想拉我们陪你一起死吧。”

王夫人道:“这样不是很好吗?”

“呸。”邢夫人重重道:“你自己去死也就是了,可别拉着我们,即便拉了我们,到了阎罗殿,哦们也不跟你同路。”

一旁的三姐见壮劝道:“大太太,二太太,凡是幽着点,别让人看了笑话。”

“笑话?”邢夫人冷冷道:“如今我们早成了别人眼中的笑话了,哪里害怕别人再看的。”

王夫人一旁道:“还不都是你的不肖子孙惹达到事情多。”

“我的不肖子孙,你胡说。”邢夫人脸被气的通红了。

王夫人斜睨了一眼邢夫人道:“难道不是吗?这贿赂高官,休妻他娶,这些不都是你们府上的事情?”

邢夫人哼哼道:“没错,不过你们府上也好不到哪里去,说什么娶了个贤惠的二­奶­­奶­,结果还不是张了腿随意让人上的­骚­货。”

“你……”王夫人对于宝钗这件事情,一直是心头的痛,这会被邢夫人再度撕开,不觉没了刚才闹邢夫人的心情了,反而烦躁起来。

“若不是你那不孝子勾引,会出这样的事情吗?”王夫人提高了声音。

“就这般随便一勾就没了魂的主,不用我们家琏儿出手,早晚也会和别人勾搭的。”邢夫人冷冷道。

胤禛等人近来的时候,正好听见了曾经一时的两位贵­妇­人的相互揭短。

胤禛也不惊动她们,只冷冷卡了她们两个一眼,然后对一旁的李德全吩咐了几句,又带了众人走了出去。

李德全待胤禛几个离开后,才步下地牢,然后看着王夫人道:“贾王氏,奉皇上口谕,在外提审,跟咱家出去吧。”说完示意一旁的狱卒开了地牢门,架了那王夫人出来。

王夫人一被架出,忙得意的看了一眼邢夫人道:“你看着吧,我很快又能出去了。”

李德全看了一眼王夫人,也不多说,直接朝外走,王夫人忙急促的跟了上去。

宗人府地牢的外面其实是个大厅,待王夫人出来的时候,胤禛众人早已经纷纷落座,喝茶等着了。

王夫人也不看别人,只看见胤禛,忙跪下道:“奴才见过皇上。”

胤禛把茶盅放桌案上,然后冷然的龙目直直盯着王夫人,王夫人被胤禛盯的心是七上八下的,胤禛才开口道:“贾王氏,你知罪吗?”

王夫人忙道:“奴才不知道犯了什么罪了?”

胤禛冷冷道:“你竟不知道?”然后又道:“别的事情朕也不提,只问这宝玉是真是假。”

王夫人一楞,然后洋装不明白道:“奴才不知道皇上说什么真啊假的。”

胤禛大怒,一手拍在桌案上,原本那杯茶都被震翻了:“大胆贾王氏,竟然敢在朕面前耍花腔。”

王夫人忙磕头道:“皇上息怒,奴婢真的不明白皇上的意思啊。”

胤禛哼了一声,然后又道:“你当朕是同你在玩家家酒吗,朕若是没个证据,你以为朕会问你这般愚蠢的话题吗?”

王夫人一楞,她不以为这还有什么证据,因此忙道:“但不知道皇上有什么证据?”

胤禛冷笑一声:“你们以为当初被你们陷害的甄家都没人了吗,人家可都好好的活着的,为的就是指证你。”然后又道:“而且朕也已经传了太医来,当了你的面让那贾宝玉和你来个滴血认亲,不就所有事情都明白了吗?”

王夫人一听胤禛要让自己跟宝玉滴血认亲,忙磕头道:“奴才知错了,求皇上开恩啊,奴才这样也是不得已的,这全是老太太要奴才做的啊。”

贾宝玉是假的,这事情迎春早已经知道,可一旁的贾珠还是第一次听说,不觉整个人都楞了,不想从小就疼爱的弟弟竟然不是自己的亲弟弟,不觉楞楞的看着眼前的王夫人。

胤禛冷冷道:“还不从实招来,朕酌情或许能免了你的死罪。”

王夫人忙道:“实在上一辈的恩怨啊。”

原来当初史朝蓉因为手上有贾敏,自然不怕史暮颜的,何况史暮颜在自己的设计下也已经失踪可,可是无论如何有个人质也是保险的,可是不想那贾敏竟不知道从哪里得了自己不是史朝蓉亲生骨­肉­这件事情,于是虽然参与了选秀,可是竟不乐意做皇帝是嫔妃,反而在康熙的帮助下,嫁给了探花林如海,远嫁了江南。

这是多么出乎史朝蓉的算计呢,不管她如何努力,那贾敏就是不回京城探望,这也让史朝蓉明白自己当另外找个人质,这贾敏总也是不能用了的。

凑巧她闻之,那甄府的­奶­­奶­有喜了,因此她忙命王夫人假装有了身子,自己有花钱买通了甄府的接生婆,当那甄府­奶­­奶­生产的时候,她就让接生婆抱出来,可不想那甄家竟然生的是双胞胎,而自己自然是不能全部抱出来的,所以也就马虎的抱了一个出来,为了掩饰一些真相,只说这孩子是含玉出生的,竟贵着呢,因此一般人自然也是见不得了。

而宝玉的到来,自然也让史朝蓉觉得自己又有了把握了,毕竟这宝玉可也是史暮颜的孙子,只要史暮颜还活着,就只能受制于自己了。

王夫人颤抖着声音把所有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不,你说的都是假的。”一个声音出来,随之而来的正是那个被关了许久的宝玉。

此刻的宝玉,脖子上早不挂宝玉,双腮旁也都是胡须,整个人看起来是那么的落魄,最可怜的是他的眼神,只见他满目不信的看着王夫人:“妈,你说的都不是真的,是不是?”宝玉承受不起这个结果,因此看着王夫人。

王夫人无奈的看着宝玉:“这是真的,你不是贾家的宝玉,你是甄家的。”

“不,我不信,从小到大你的这般的宠我,不让我冷了,饿了,就连一点错都是别人的,那金钏就是日次,明明是我的错,可是你却打的是金钏,你这般的爱我,哪里会不是我亲生的母亲呢。”

王夫人看着宝玉,好一会才道:“即便宠你,事实上我还不是你的亲生母亲。”

一旁的迎春出声道:“宝玉啊宝玉,你如今还是这般的糊涂呢。”

宝玉看着迎春,王夫人这才发现迎春竟然也在场。

宝玉好似是溺水之人得了浮萍,忙拉着迎春的手道:“二姐姐,妈说得都是假的,是不是?”

迎春看了一眼宝玉:“宝玉,你为何这般笃定,二太太说的都的假的呢?”

宝玉瞥了一眼迎春:“你也傻了,若我不是她的亲生孩儿,她为何这般待我好呢。”

迎春摇了摇头道:“你才傻呢,你真认为她对你的宠溺就是对你好吗?你可知道正是因为她对你的宠溺,才使你不思上进,正是因为她对你的宠溺,才让你成了女儿中的怡红公子,也是因为她对你的宠溺,才让你对世事都不懂,凡事都没个章法,总认为,你自己所说的所做的都是对的。”

迎春的话让王夫人不敢直视宝玉,而一旁的风无痕和胤禛抖都轻轻的叹了口气,看似宠溺,何尝不是在毁了这宝玉,若不是这份宠溺,这宝玉只怕会成为另一个贾敏,那史朝蓉的算计真的很深,只有凡事宠溺了,这宝玉就永远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迎春看着王夫人:“二太太,我说的对吗,这份宠溺何尝不是老太太的想法,只有这样养大的人,他的心­性­永远是长不大的,而且老太太呀能永远把他掌握在手中,可是如此?”

迎春的话让王夫人低下了头,好一会才道:“你为何知道得这般清楚。”

迎春冷笑道:“这有什么,厉代宫廷事例多是这般的,前明朱棣皇帝在夺了他侄子的皇位后,为了怕别的朱氏子孙也效仿自己,因此就杀害了所有的同宗成年男­性­,只留下一些婴儿,然后又把这把这些婴儿圈禁了起来,不教他说话不教他知识,只给锦衣玉食的生活,外面的人直称赞这朱棣可是个好皇帝,却有哪里知道他的算计,看似优待了所有的子孙,其实还不是毁了那些人的子孙,我想老太太用的也是这个政策,看似凡事都依了宝玉,实际上等毁掉了宝玉。”

宝玉被迎春这般冷酷的话震的摔倒在了地上。

毕竟是自己亲手养大的,王夫人眼中闪过一丝的不忍,看着迎春:“何苦非要说个明白呢。”

迎春懒懒道:“说明白了才好呢,很象事情也只有明白了,才能有机会重新开始。”

可惜这宝玉却不是那种坚强的,只因为迎春这般的话,让他整个人都呆呆的坐在地上,也不吱声。

胤禛看着王夫人道:“贾王氏,不管如何,你也是帮凶,夺了甄家的骨­肉­,又害甄家,想来也是有你一份的。”

王夫人忙道:“皇上明鉴,奴才只是抚养这宝玉,根本不曾参与甄家的事情,甄家的一切都是老太太和年羹尧做的。”

原来那甄家原本也没发现这事情,不想一次那接生婆喝醉了,竟把这事情抖露了出来,才引来了甄家人带了那甄家的宝玉来贾府见贾宝玉。

这事情被史朝蓉知道了,自然是担心的,因此才下了狠心,决定杀了这甄家所有的人。

当时的年羹尧虽然官不大,可手上也是有兵的,因此化妆成了强盗,一夜之间洗劫了甄家,也是那时候年家和贾家同时发了一次横财。

可是他们料想不到的是,当时甄家的宝玉竟游历去了,不在那甄家,而甄家的另一个孙女竟然也因为礼佛而逃过了一劫,这事情后来知道了,可是他们再也没找到过那甄家别的子孙。

迎春听了冷笑道:“那么那香菱又是如何一回事情,她不过是个弱女子,为何你们要那般的算计她。”

王夫人诧异道:“这香菱怎么了?”

迎春看着王夫人:“香菱原姓甄,是甄家孙女,真名为甄英莲,在周岁的时候,因为去观花灯而被拐子拐走了。”说到这里她冷冷一笑:“这拐子可也是有眼力的呢,这大街上这么多的小孩子不拐,只拐那甄英莲,据我所知,当时这甄英莲可是有家丁陪了去观花灯的,为何家丁会不见,后来再找那家丁也没个踪迹了,很多事情充满了疑窦,我就不信你二太太会不知道这事情。”

王夫人看着迎春好一会才道:“我是真不知道这事情,我只知道,贾敏出嫁后,老太太一直不开心,后来又开心起来了,嘴上时不时念叨,终究是让她少了个孙女了,当时我也没在意啊,不久后,老太太让我装孕,我只好装了。”

“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你们为何能做的这般的理直气壮?”一旁沉默的贾珠再也忍不住了,出来喝道。

王夫人虽然知道屋中有不少人,可是她从没想过遇到贾珠,一见贾珠,她整个人都愣了。

风得迎春万世名 第二百一十五章 人生如是

“你,你不是死了吗?”王夫人指着贾珠颤音道,紧接这一阵连爬带滚到一边,眼中全然的骇然和不置信。

贾珠的眼中却是悲哀,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形容自己的此刻的心情,素来尊重的母亲竟然还有这样的秘密藏着,素来是吃斋念佛的母亲却心根犹如那地狱修罗。

他凄凉一笑:“如今我可是巴不得是真正死了,也不用听见这般的骇人听闻了。”

王夫人听贾珠这般说着,才明白想来这贾珠的真的没死,因此忙爬过来拉着贾珠的手:“珠儿珠儿,救救我。”

贾珠看着王夫人:“你希望我如何救你?替你开罪?这根本就不可能,多少人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听见了你自己的述说,替你顶罪?你认为可能吗,贾珠对于整个贾府来说不过是一个已经死去的人物而已,他没有权利能订了你罪的。”说到这里贾珠轻轻的叹了口气:“你还指望我如何做呢?”

话语充满了无奈和悲哀,至于无奈什么,悲哀什么,只怕只有贾珠自己才知道。

一旁原本就已经呆楞的宝玉一听眼前这人竟然是贾珠,脸上也露出了诧异:“你是大哥哥?”想来这宝玉对于贾珠是早没了多少印象了。

也的确如此,毕竟贾珠装死的时候,这宝玉也不过是个孩童,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也难怪他会忘记了的。

贾珠看了一眼宝玉,淡淡点了点头:“不想再度见面竟然是这般的时刻,你虽然长大,可终究可惜。”可惜什么,他没有说下去。

宝玉低下头了头,不是他不想说,而是此刻,他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迎春看着这呣子三人,心中不觉暗叹,这终究会是一个结。

贾珠轻轻叹了口气,看着王夫人:“为何你要这般算计人呢,即便是老太太这般做,你又为何也要掺和进去呢。”

王夫人低头不语,她能说什么,她什么都不能说。

迎春一旁开口道:“大哥哥,凡是都也是由缘由的,何必想太多。”

贾珠看着迎春道:“我如今也不知道如何能化了这个结呢。”

贾珠这话是说得不清不楚的,可是难为迎春竟然也是听得懂的。

她看着贾珠好一会才道:“大哥哥,说句实在的话,这结根本就与你没多大­干­系,你何苦非要去解开呢。”

迎春这话让贾珠一楞:“与我无­干­?”

迎春淡淡点了点头:“贾珠早已经死了,你不过是珠大而已。”

迎春这话说得虽然无情,却不得不说给贾珠找了一丝光明。

贾珠不觉笑道:“你若不提起,我真忘记我是个死人了。”

迎春摇了摇头道:“不是你是死人,而是贾珠是死人。”

王夫人一旁听了喝道:“不准你胡说。”

迎春懒懒看了王夫人一眼道:“贾珠已经死了,这是事实,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何必我去胡说。”

王夫人看着贾珠:“他不是还好好的活着吗?”

迎春看了王夫人一眼,然后才道:“想来二太太你是眼花了,他不过是先皇的六号密探,现在的珠大而已,跟你们贾府可不曾有任何瓜葛。”

王夫人一听,楞楞的看着贾珠:“你是六号密探?”

贾珠看了一眼王夫人,然后点了点头:“没错,若不是被人发现了我的身份,我也不会成为珠大。”

王夫人没听别的,只听得这贾珠是六号密探,脸上忙是喜悦,然后道:“既然你是六号密探,快求求皇上,放了我吧。”

众人被王夫人这般厚颜无耻的话弄的均是一楞。

倒是一旁的风无痕邪邪一笑道:“贾王氏,你难道不知道,密探有密探的规矩吗?虽然密探有一些特权,可这些特权要是在这密探还是密探的时候才拥有,当成为过往密探,他的特权也就没有了。”

王夫人看着风无痕俊雅脸上那邪魅的笑容一楞:“你什么意思?”

胤禛一旁也接口道:“什么意思让朕来告诉你好了,因为珠大只是前任密探,而如今的密探为七号密探玫瑰幻影,这玫瑰幻影就是眼前的风夫人迎春,你要求也当求她。”

王夫人听了,再度楞住了,看着眼前的迎春好一会才道:“你是密探?”

迎春淡淡道:“我不可以是密探吗?”

王夫人忙摇手道:“当然不是,只是你如何能成为密探呢?”看样子她还是不敢相信。

迎春淡淡一笑:“有必要告诉你这些吗,你又不是我的什么人?”

王夫人忙道:“二姑娘这话说的呢,好歹我还是你的婶婶呢。”

迎春看了王夫人一眼,清冷的眼神有些许的不屑:“婶婶?你确定?”

王夫人忙点头:“自然的确定的,好歹我们是一家人,你当救救我的。”

迎春懒懒道:“没兴趣。”

“呃?”王夫人不明白迎春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

一旁的风无痕遂替迎春解释道:“这有什么不能理解的,就是迎儿没兴趣救你。”

这夫妻俩的话语让王夫人原本充满希望的心情一下子化为乌有了。

贾珠看着这样的母亲,叹息道:“你日和不明白,情和法早都不会容你的。”

王夫人看着贾珠,落泪道:“好坏我都是你是母亲呢,俗话说,子不言母过,你如何能不管我呢。”

所有人都看得出王夫人在做最后的挣扎。

贾珠的脸上泛起淡淡的苦涩,看在和眼前的王夫人,眼中竟然有一种陌生的感觉,这样­精­于算计的王夫人,自己也还是第一次看见,他摇了摇头,看着胤禛道:“皇上,奴才有些累了,想先告退。”

不能再同情了,贾珠清楚的明白,依照王夫人所做的一切,即便是让她死一百次也不够了。

胤禛也明白贾珠的心情,对于贾珠能急流勇退,而且公私分明的态度也是极为赞赏,因此点了点头:“也罢了,你先回去休息休息吧。”

贾珠点了点头,然后施礼离开,王夫人见壮忙过来拉住贾珠的衣襟:“你不能这般走了。”

贾珠轻轻的掰开她抓住衣襟的手指,然后道:“何以我不能这般走,我走了才好。”

“你不能见死不救啊。”王夫人喊道。

贾珠原本还有些怜悯的心情此刻也已经烟消云散了,他不明白为何盎夫人就是没看明白眼前的一切,他摇了摇头:“我何以是见死不救了。”

王夫人忙道:“我是你的母亲,你却这般无情的离开,这是你的孝道吗?”

贾珠苦涩一笑,定晴看着王夫人:“是我无情,还是你罪有应得,你想过没有呢。”

王夫人歪头道:“即便我再有不是,你也不能说我什么,好歹我是你母亲。”

贾珠点了点头:“是啊,我是不能说你什么,可是我同样也不会帮你什么,因为帮你,意味着我助纣为虐,对不起这天下百姓,若不帮你,正如你所说的,虽然名义上这世界已经没有贾珠这个人,可骨血关系终究是分不开的,所以我唯一能做的是不帮你,也不害你,让你自己去自生自灭也就是了。”说完最后掰开了王夫人的手指,然后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宝玉看着毫不留恋而离开的贾珠,眼神变了变,好一会他才迷惑的开口:“为何,大哥哥能这般毫不留恋。”

迎春看了一眼宝玉道:“因为他知道什么是恩什么是仇,什么是该做什么是不该做。”

宝玉微微一楞:“可是如今有难的是 他的亲人啊,为何他不理会呢?”

迎春看着如此天真的宝玉,还真有些哭笑不得,淡淡摇头道:“宝玉,这么多日的牢狱之灾为何还让你这般的懵懂呢,你也当用用的脑筋才的呢。”

宝玉听了迎春的话微微一楞,才道:“二姐姐为何这般说我呢,我哪里没脑筋了。”

迎春冷冷笑道:“你何时有脑筋了,若是有脑筋,为何还有了那牢狱之灾。”

宝玉再度一楞,好一会才道:“我还不是因为林妹妹。”

迎春见他还能大咧咧的提起黛玉,不觉直摇头,要知道黛玉和是胤禛的禁忌,谁能如他这般,不知好歹的直说了出来呢。

果然胤禛一听,脸­色­就沉了,然后面无表情的看着宝玉:“你的林妹妹与你并没多大­干­系,你倒还能痴人做梦到这个地步。”

听了他这般没上没下的话,一旁的迎春、风无痕和耶律鸿玺一­干­人可都哭笑不得了,这宝玉真不知道是说他天真还是白痴,都已经这份上了,还真楞楞的说这样的话。

胤禛眼中闪过一死严厉,看了宝玉道:“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在朕面前如此说话。

宝玉这回才有些后知后觉的看着胤禛。

胤禛也不跟他多说,直接道:“朕也不跟你罗嗦,朕知道你一向自命为什么惜花之人,胗就给你一个机会去惜花去。”然后喊道:“来人。”随着喊声,迅速进来数个御林军的士兵,跑到胤禛面前跪下:“参见皇上。”

胤禛指着宝玉道:“把贾宝玉送到塞外的凤营去。”

众人一楞,迎春冷冷道:“四哥,这凤营是什么地方啊?”

胤禛看了一眼迎春道:“凤营不过是个塞外的女子山寨,和耶律家族一样,曾对先祖有些恩惠,因此先祖以凤为赠,因为里面当家的均的女子。”

迎春看了一眼宝玉,然后有看着胤禛:“那你送宝玉去那里是何道理?”

胤禛淡淡道:“凤族女子天生力大无穷,可是生­性­却是­淫­贼的。”不用说后面的话了,迎春等人已经明白胤禛的意思了。

看来这胤禛还真是小气,这宝玉虽然不长进,却落得个男妓的下场,倒也是可叹。

不过是来迎春就没什么同情心的,因此自然也就不在这些,那几个士兵听完了胤禛的圣旨就押了宝玉走了出去。

王夫人看着宝玉被架出去,心中也是七上八下的,她明白,接下来,可能要轮到她了。

她一副可怜的样子看着迎春:“二丫头,二丫头,好歹给我求求情啊。

迎春冷冷看了一眼王夫人:“我跟你什么­干­系,别来烦我呢。”

王夫人忙道:“好歹你是贾家的女儿啊。”

迎春一副请打住的手势道:“二太太,容我提醒你一句,贾府的族谱上可没有我的名字。”

王夫人忙道:“不救了我,我出去就给你加上去。”好似对她来说,若是迎春能入贾家是迎春的造化了似的。

迎春不屑的看了王夫人一眼:“我如今自由着,可如今我也已经嫁了,所以对于我来说有没有娘家都一样,二太太,你也消停一下吧,我懒得去贾家,也不屑去贾家呢,我可高攀不上。”然后转向胤禛:“四哥,这件事情还是你来解决吧。”

胤禛点了点头,看了王夫人一眼:“朕再问你,你谋取的多少林家的财产?”

王夫人忙抵赖道:“哪里有什么谋取的,根本这林家就没多少钱的。”

胤禛怒道:“还敢狡辩,那林家数代爵位,而且这林如海还是前巡盐御史,即便如何清廉,在这个位置上也是能得不少钱的,可那次奔丧,你们却并不曾把那钱财给了林如海唯一的遗孤林黛玉,你这回还说林家没什么财产。”

王夫人明白看样子胤禛什么事情都知道,忙道:“皇上明鉴啊,那次奔丧也的确是有钱的,可是后来元妃娘娘省亲,这钱也就花得差不多了的,真正没留了多少了。”

胤禛听了道:“既然这半为何方才你说林家没多少钱?”语气满是愤怒。

王夫人听了忙道:“皇上,实在是奴才刚刚昏了头了,求皇上原谅啊。”

胤禛冷冷道:“既然你昏头了,那么朕就让你清醒清醒。”说完又喊道:“来人。”

只见进来四个内侍,四人抬了一个缸瓮进来。

众人不明白胤禛的葫芦里买的是什么药,因此都看着他。

胤禛冷笑道:“知道这里是什么吗?”

王夫人摇了摇头,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眼皮一个劲的跳。

胤禛冷笑一声:“这里面的可都是价值连城的东西呢。”然后吩咐道:“打开盖子。”

那四个太监合力打开了缸瓮,不想这缸瓮竟然还有玄机的,竟然是两相对半分的。

盖子一开,众人只感觉一阵冷意瞬间从缸中散发出来。

胤禛冷笑道:“这里面是朕命人特地去雪山底下挖来的千年寒冰,据说这般放着,可以放上二十年,才会融化完。”然后又看着王夫人道:“你不是昏有了吗,朕让你在这缸瓮中生活,看你以后还会不会昏头。”然后对那四个内侍点了一下头:“还不动手。”

四人忙过来,不管王夫人的挣扎,径自架起了她,然后仍进缸里。

寒冷刺骨的感觉让王夫人挣扎着想出来,不想那四个内侍竟然是会武功的,一个人索­性­点了她的|­茓­道,然后其余的人把刚刚拿下来缸盖拿了过来,迎春等人这才发现这缸盖还有一个玄机,那就是不知道何时,这盖子中间竟然有一个头大的圆形了。

四人把王夫人固定好,然后缸盖有盖上了,接着,他们竟然锁了那缸盖,也就是说,王夫人除可脑袋,其余都在缸里了。

王夫人惊恐的看着众人,不能动的身子逐渐被冻僵起来,连她的脸­色­也越来越青。

胤禛对那四人道:“朕可不想她死了,你们每日给她两碗热汤去了寒气。”

“喳。”四人答应后又在胤禛的示意下,抬了缸瓮走了出去。

见王夫人这般的境况,迎春不觉叹息,这胤禛可真下得了手啊,这样让王夫人生不如死的结局,也只有他能想得到了。

待处置了王夫人,胤禛似乎也有些累了,因此对一旁的耶律鸿玺道:“其余的人还请皇叔处置了呢。”

耶律鸿玺点了点头:“也好。”

没几日,贾府的处决就出来了,男子发配边关流放二十年,女子都被关入红帐为军妓,当然也有已经无法做妓汝的一些人,比如邢夫人,年纪也已经过了,因此就被降为洗衣奴,一生不得被赦。

而亲眼看着这些的贾珠,终究又离开了京城回江南去了,也许终其一生,他都不会再踏足这里了。

京城中经历了这一场的风雨,似乎所有的气氛也清新了好多,迎出站在小院子中,看着天空,心中却是无限的自在和清净。

不觉闭上了眼睛,享受这风吹过的感觉。

风无痕出来看见的就是 如此,因此上来,然后从背后抱住迎春:“想什么?”

迎春淡淡摇头:“如今好轻松。”

风无痕看着迎春:“想离开了。”

迎春睁开了眼睛,然后看着风无痕:“妹妹生后,我们就走吧。”然后又笑道:“当初我送妹妹回姑苏的时候,林姑父还给了我几座矿山的地契呢,反正如今也闲了,不如我们去寻宝去如何?”

风无衡看着迎春微微一笑:“自然好,也确实该离开了,不过在离开前,我们还要做一件事情呢。”

“什么事情?”迎春看在和风无痕。

风无痕笑道:“该去给阿玛上一支香了。”

迎春点了点头:“也确实应该去了。”

不想胤禛和黛玉听说迎春他们要去给康熙上香,因此竟也一同前往。

还是康熙的墓前,当初四人来的时候,迎春是他人之妻,如今总算也是有一个完美的姻缘了。

四人上了香,胤禛开口道:“阿玛,我们来看您了,玉儿过些时日也要生了,还望阿玛在天之灵当保佑了玉儿才好。”

黛玉也道:“老爷子,玉儿腹中的是个姐儿,老爷子您要是在一定会喜欢的。”

迎春听了笑道:“这是自然呢,说不得老爷子还会说,林丫头的女儿一定是个倾国的佳人呢。”

黛玉瞪着迎春道:“我可不敢这样说,挽儿那么像风爷,长大了才是绝代美人呢。”然后又转向康熙的坟墓:“老爷子,挽儿是二姐姐的女儿,很漂亮的,很像风爷的。”

迎春一听忙道:“这挽儿明明是我生的,怎么竟会那般像你呢。”说完还瞪了一眼风无痕。

风无痕哭笑不得:“这女儿像父母总也是应该的吧。”

迎春嘴巴一瞥:“可是就是觉得我真亏了呢。”

风无痕只得摇了摇头,这迎春现在一身轻松了,反而有些顽皮起来。

胤禛一旁笑道:“迎丫头,好歹你在阿玛面前也当给老六留些面子呢。”

迎春淡淡一笑道:“塌了他的面子才能让他给上新的面子呢。”

胤禛和风无痕一听可楞了好一会,到是黛玉一旁抿嘴直笑。

这时候,迎春和风无痕听见有些许的声音,风无痕收敛了笑容:“既然来了,就出来。”没想出来的竟然是允禵。

此刻的允禵虽然一身粗布衣服,可­精­神却好了很多。

胤禛看着允禵道:“十四,在这里可好。”

允禵点了点头:“如今少了些许的算计和纷争,在这里倒也是舒服的。”

胤禛点了点头:“如此,朕也就放心了。”

允禵看了一眼一旁凸着肚子的黛玉:“何时生?”

黛玉轻声一笑:“也不过月内的事情了。”

允禵点了点头:“祝福你们。”

胤禛和黛玉相视一笑,然后看着允禵:“谢谢。”

也许说开了也就真的解脱了,胤禛和允禵能如现在这般毫无芥蒂的说话,想在也只有此刻。

因为心中打定要离开了,因此迎春虽然住在小院子中,却开始做起简单的收拾起来。

一晃眼,又过去了二十几日,这一夜,原是说院子中唯一一株昙花要开了,因此院子中自然也是热闹了千里秒毫 ,这昙花是外邦进贡的,说是个极不稀罕的花种,跟一般的昙花说是不同的,因此胤禛才种在了这小院子中,不详如今竟有了些许的花芽,这昙花素来花期短,估摸这开放也不过一日之间的时间内,因此,所有人自然也是热闹起来了的。

黛玉因为产期越来越近,因此身子也就越来越重了,可好奇心也偏重,因此在雪雁和春纤的搀扶下,躺在早已经不知妥当的昙花前的软榻上。

迎春抱了挽儿和风无痕也出来,当然这情景自然也是少不得妙玉和香菱的,连原本早休息的史暮颜也出来了,大家说说闹闹,等待花开。

虽然吹来的风有些冷,可那昙花却似乎还有些时候,只是众人也不心焦,只说笑着倒也是开心。

妙玉见了道:“我们何苦这么早来呢,这昙花要开想来也是黎明时分才开放呢。”

香菱好奇道:“这是为何?”

妙玉笑道:“传说这昙花原是天上仙子,因私心恋上了佛祖架前的韦陀菩萨而被贬下凡的,可不想这昙花也算是痴心的,知道韦陀菩萨总喜欢收集黎明的露水,年因此选择了在黎明开放,指望韦陀能对她倾目一注也就够了,而且当韦陀菩离开,它也就谢了,所以昙花又被称作了韦陀花,也是痴情花呢。”

黛于一旁懒懒道:“这故事我曾见过,可见这昙花仙子也是个­性­情中人呢。”

妙玉笑道:“即便是­性­情中人又如何,最终也还是不得跟韦陀见面的。”

黛玉微微一笑:“人生有一知己也就好了,想来那昙花也自然是有她的想法的。”

迎春听了笑道:“妹妹如今到能给这昙花仙子开脱呢,我瞅着这昙花既然还不定什么时辰开,你还是早早去休息呢,好坏你的日子可就要到了的,难不成你还想生个昙花仙子不成。”

黛玉笑道:“若得昙花仙子为女,也未尝不可啊。”不想她才说了这话,她就开始腹痛。

迎春见黛玉突然变了神情,忙道:“怎么了?”

“二姐姐,我肚子疼。”黛玉额头泛起了汗珠。

迎春忙上前给她把脉,随后也就知道黛玉要生产了,忙对一旁的春纤道:“快去唤稳婆,妹妹要生产了。”

众人这下可管不得这昙花了,忙七手八脚的把黛玉扶进房中。

不想黛玉阵痛的时候,那昙花竟悄悄的露出了花蕾,借着月光,泛起一丝雪白的花瓣,散发出特有的淡淡清香。

胤禛也闻讯赶来,只等着黛玉生产。

昙花渐渐的开放,香气也越来越浓,当昙花全部开放之时,黛玉一声巨疼,孩子竟然安全落地,而同时一股优雅的香气弥漫了整个房间,让人意外的是,这乡味竟然和院子中盛开的昙花香味是同一种的香味,难不成还真生了个昙花仙子,当迎春抱起这孩子的时候,看全了孩子的脸,心中泛起了这样的想法。

迎春抱着孩子出来,奇异的看着胤禛道:“四哥,看样子你们真生了个昙花仙子了。”

胤禛虽然不明白迎春这话是何来源,可是当他看见孩子的时候,也呆了,只见孩子的额头竟然有一朵鲜红的昙花胎记,最反常的是,这个孩子竟然一出生就雪白粉­嫩­,少了新生儿那种皱皱的感觉,而且浑身还散发这与生俱来的幽香,而这香味竟还引来了一群蝴蝶,看着蝴蝶在孩子身边飞舞的样子,胤禛这经历了风浪的皇帝还真正的吓了一跳。

胤禛轻轻的接过迎春递来的黛玉为他生下的女儿,眼角竟然泛起一丝泪花:“我的女儿。”他喃喃自语。

风无痕过来看了看孩子,对胤禛道:“四哥,这孩子也算是奇人呢,该给孩子取个什么名字,好坏也不能污了她的奇特呢。”

胤禛想了想道:“这是黛玉为我带来的昙花仙子,黛玉是朕的­精­魂,这孩子就是朕的心,既然如此,取名就叫心吧。”

“心儿。”迎春点了点头,这名字不错。

可迎春又如何知道十五年后,自己的女儿挽儿忽然这黛玉的女心儿,再次为情掀起了风浪。

黛玉一满月,迎春和风无痕就提出了辞行,虽然胤禛舍不得他们离开,可他也明白风无痕和迎春的­性­子,因此也不再挽留。

趁着众人也在,胤禛和黛玉邀请了耶律鸿玺、允祥和允禄为风无痕和迎春饯行。

允祥知道迎春他们要走,羡慕道:“真想随了你们一起走呢。”

迎春看了一眼允祥:“你若是能随我们走 ,你也就不会做这个怡亲王了。”

到是胤禛开口了:“罢了,过些时日,等朝政稳定了,朕还打算让那拉氏也有个名目,能早日出去了呢。”

风无痕笑道:“如今四哥自己幸福了,想来也是让别人也能幸福的。”

风无痕的话一落,所有人都笑了起来。

耶律鸿玺端起了一杯酒道:“不管如何,本座祝你们一路平安。”

风无痕和迎春忙接过:“谢谢。”

接着的允祥允禄敬酒,一直这般喝到三更才散了。

第二日,天蒙蒙亮,风无痕和迎春微笑着离开了小院子。

不辞别,的因为怕辞别时候的伤感,不辞别,是因为辞别的泪水总是让人不舍,人生本就是没个结局的,因为这样的离开才是最好的。

迎春和风无痕离开后,除了几个亲人,渐渐的,别人也已经忘却了关于玫瑰幻影的传说。

风雨渐渐过去,波澜总会起扬,历史也不断在前进。

雍正六年,那拉皇后去世。

雍正八年,怡亲王允祥病逝。

雍正十三年,一代皇帝雍正大帝驾崩,遗诏四子弘历继位,号乾隆。

塞外,一座烟雾妖娆的山庄,少了往日的清净,多了几分喜气,为的是能迎来久别的亲人。

迎春、风无痕、那位氏和她的夫婿、恢弘和凤姐巧姐,还有允祥众人在门口等着。

凤姐道:“这会时辰了,怎么还不来?”

迎春微微一笑:“既然说是这时刻,想来一定会出现的,再等等也就是了。”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只见不远处出现了一对人,两人还共同拉着一个女孩。

迎春和风无痕相对一笑,终究是团聚了,她看了看天空,也许这才是最好的结局。

(各位亲亲:迎春正文结束了,接下来的第四卷是余味幽幽今尚存,讲的是所有正文中不曾交代的故事,分别如下,玄灵情缘、那拉情缘、杜鹃花开、冬去春来、春满人间、挽心传奇、凤撼郎心七个故事,这是凤规划好的,当然也许还会写妙玉和香菱的,不过,这些看情况而定了。)

余味幽幽今尚存 玄灵情缘1

竟儿扶着灵儿:“姑娘,如何,出来可也轻松很多了吧。”

灵儿淡淡一笑:“想来应该是你也轻松了不少了。”

竟儿得意的笑了起来,然后看见不远处一群人围着,因此好奇道:“姑娘,我们去那里瞧瞧吧。”

好在这满族女子总也是比汉族女子规矩少,因此即便灵儿这般大咧咧的走在街上,也无人会说什么。

灵儿淡淡笑道:“想来是些游戏,你若喜欢只去看也就是了,我有些累了,旁边休息休息。”

竟儿左右看了一下,然后拉了灵儿到一处茶棚做下:“姑娘在此等我,我一会就来找您。”

灵儿点了点头,倒也不多拒绝。

于是竟儿让茶棚的老板上了一壶一般的龙井,这个去看热闹去了。

灵儿并不多喝茶,只是看着茶盅里的茶若有所思,多少日子她没有这般坐下来静静的品一壶茶了,一直以来她只有淡淡的愁绪和无奈伴随,只怕今后也会如此的。

才这般想着,不想不远处竟传来了喧闹,有声音喊道:“马受惊了,大家快跑啊。”

一时间原本和平祥和的街道一时间都慌张起来,,众人的惊叫声,孩童的哭闹声此起彼伏,络绎不绝,整个街道出现了恐慌。

就在这个时候,只见突然闪过一道白­色­人影,只见他上身着暹罗威产的茜香锦缎夹袄,罩住了江南威产的雪缎长褂,脚上一桩银­色­的天山狼皮靴,腰间是白玉镶金绮罗带,身上还披着一见翻边貂皮绒大氅,一顶镶嵌了白玉云虎石的帽子显示着他必然出身不凡,一脸看似俊雅中却又多了股天生尊贵的气息,竟不觉让人折服。

不远处赶来的熟人有些担忧的看着他,想来必定是他的家什,灵儿心中暗暗思索。

可他似乎天生就是那种驾驭者,只见他轻松跃上了马背,果断的拉住了马缰,然后只见他双脚一夹,硬生生的让那马停了下来。

他似乎很满意这个结果,待确定一切都正常了,才一跃而下了马。

一旁围观的众人都纷纷拍手上前,抱拳赞扬着他的举动,他也不过微微一笑,然后招呼都不打潇洒离开了。

灵儿看他离开,心中不觉赞叹他的人品,虽然是高傲些许,可终究也是有高傲的本钱的。

见人走了,原本看热闹的人群也是一哄而散了。

“姑娘,你没事吧?”竟鹅而忙过来问。

灵儿摇了摇头:“我无事,你可好了,好了,我们也回府吧。”

这事情一出,竟儿也没有兴致,因此点了点头,忙扶了灵儿站了起来。

主仆俩倒也没再说什么,而是直接回府了。

不想主仆才到了府上,只见坠云已经回来,一见灵儿就笑道:“灵儿去散心了?”

灵儿盈盈施礼:“只也是图个热闹。”

坠云点了点头:“原见你总在自己的房中,也不见出门,我也是挂心的,这回能见你这般了,我自然也是开心了。”然后又拉着灵儿的手道:“知道吗,今夜进宫,我遇见了你姐姐了。”

“姐姐?”灵儿眼中有些生气了,小时候姐妹间的情意此刻还油然在心中。

“是啊。”坠云点了点头:“你姐姐虽然现在不过是个嫔,却好歹也算是宫中的小主子呢,听说皇上也是有昭幸她的呢,想来将来有了龙子也是能生位份的,如今听说你出了这事情,她都落泪了呢,说什么明儿请示皇上和皇贵妃,就让你进宫去陪她几日呢,好歹也是叙叙姐妹情分的。”

灵儿听了蹙眉道:“这如何使得,想来姐姐在那地方也是不如意的多,如何能为了我去做那违了她心的事情呢。”

坠云拍了拍灵儿的手道:“你们终究是姐妹,这般扶持也是应当的。”

灵儿不语,心中却心乱如麻,姐妹情谊何尝不知,可是她知道,那地方看似复利堂皇的,却也是充满了杀机的,在那里可是不得多走一步路,不可多说一句话的。

德嫔见康熙这般说的诙谐倒笑了。

灵儿微微思索了一下,然后抬起了头,当她看见的康熙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讶然,这康熙竟然就是那中秋节驯马之富贵子弟,虽当时自己揣测那人必定是不简单的,可是如今确认了身份,却还是一阵惊讶,这康熙果然是没个章法的,难怪素来有人也说这康熙大概是历来君主中最难揣测之帝皇了。

灵儿有些讶然,这康熙何尝不是讶然,素来他是知道江南多美女的,可是不想作为满族女子竟也有如江南女子那般婉约气质之人,但见跟前的灵儿,一身淡绿­色­翻边旗袍,上面也是江南常见的翠竹叶图案,一头乌丝也不过梳了寻常­妇­人的大巴头,上面也只叉了一朵浅绿­色­的翡翠珠花,一堆竹叶形状的耳坠衬托着她如竹一般的气质。

不画而黛的娥眉,含光欲语的明眸,天生的朱­唇­,好一个如画而来的绝世佳人,虽然自己的宫中不乏美人,比如才被自己宠幸没多久的良贵人,可是和眼前之人一比,好似一个皎皎明月,其余的不过是衬托明月的星辰而已。

好在康熙也算是个定­性­不错的人,如今这般时刻,虽然惊艳,却也不表露在脸上,一旁的德嫔见康熙似乎并没有被灵儿给吸引了,心中也松了口气,毕竟这灵儿天生之美,不是多少人能抵挡的。

康熙对灵儿和蔼的一笑道:“既然难得入宫,你也就好好陪陪德嫔,总也是要好好玩耍了才成。”

灵儿忙躬身道:“奴才谢皇上恩典。”

康熙又对德嫔笑道:“既然你们姐妹难得见面,今儿朕也不打扰你们了,朕也当回御书房批阅奏折去了。”说完就站了起来。

德嫔忙跪下道:“奴婢恭送皇上。”

“免了。”康熙摆了摆手,然后大步走了出去。

灵儿一脸愧疚的看着德嫔:“都是我来了,不然姐姐跟皇上也能好好相处了。”

德嫔淡淡笑道:“哪里还能怪了你呢,我们这里的人,谁也摸不透这皇上的­性­格的,他看似多情,可从不对任何一个女子专情,所以如今这般也是正常的,你也别往心里去。”然后又道:“瞧你来了这半日了,也不让你好好休息,皇上都说让你在宫中好好玩了,我们姐妹相聚自然也是长的,你先去休息休息,梳洗一番才是呢。”

灵儿点了点头:“如此灵儿告辞了。”

德嫔点了点头,然后叫过了一个宫娥,让她带了灵儿去休息去。

再说这康熙回到乾清宫,一如平常批阅了奏折,当他看见一封从内蒙古来的的奏折后,就邹起了双眉,虽然这些年来,内蒙古也有些稳定了,何况自己的宫中也纳了不少的蒙古女子,比如前不久进宫的敬嫔,可是这蒙古似乎并不满足,总也是有些蠢蠢欲动的感觉,想了想,他对一旁的李德全道:“德全啊,你说朕再去巡逻蒙古如何?”

李德全明白自己的主子是个坐不住的人,从八岁登基到现在也是经历了不少风雨的,因此想了想道:“皇上若想去,只去也就是了。”

康熙点了点头:“既然如此,你去让人准备准备,朕选定个日子,出发去蒙古游游。”

“喳。”李德全忙答应了下来。

康熙又想了一下:“顺便让李光地拟定一张随行人员的名单来。”

“喳,奴才这就去通知李大人去。”

康熙点了点头,然后摆手示意她只管去就是了,而他自个还是径自批阅相关的奏折。

不知不觉时间又过去了一个时辰,康熙有些累了,才想放下笔休息一下,不知道为什么,才放下了笔,他的脑海中无意中泛起了灵儿的容颜。

甩了甩头,他觉得自己也有些不可思议,竟对只见过一面的人有这般的印象,素来自己也是不缺女人的,可是为何如今竟想起的竟然是她,微微皱了皱眉头,看来自己好似真有些累了,看看时辰,也差不多是该安寝了,因此吩咐道:“来人宣昭良贵人侍寝。”

“喳。”宫门外原本就等着吩咐的一些内务府的内恃忙下去安排。

也许休息了,也就会好些了,康熙这般的对自己暗道。

转眼来宫中也快十天了,灵儿自从明白康熙不定时会出现后,只要是有康熙来,她总会自动悄然离开,给德嫔和康熙一个相处的环境,只是看着天空,不觉又泛起了淡淡的愁绪。

“姑娘,才进你有些开怀,为何又这般忧愁了。”竟儿端了一些瓜果点心进来,见了遂问道。

灵儿淡淡道:“再过一月就是先夫过逝一年了,可如今我却不得去拜祭。”说完泪水不觉落下。

竟儿听了,不觉也暗叹,这种事情倒也让人不得做主了,想了想,竟儿决定把这事情告诉德嫔。

德嫔听了后,想了想道:“我闻听皇上过没多久也要去关外巡视的,不如我有空的时候跟皇上提提,也许皇上还能答应了呢。”

竟儿忙道:“娘娘说的是呢。”

也是凑巧,这日晚膳,康熙说要来德嫔这里用,德嫔侍侯了康熙用膳后,就提了这事情。

“皇上,奴婢有件事情求您个恩典。”德嫔道。

康熙看了一眼德嫔:“说吧。”

“启禀皇上,奴婢的妹妹灵儿三年前嫁给了塞外蒙古的他他西家,不想才两年,这妹婿就过去了,而他他西家更以灵儿无所出为理由休了灵儿,如今灵儿感觉妹婿的一周年祭快到了,有心回去拜祭,可总也是没个名目,奴婢知道皇上要去关外巡视,因此想恳求皇上带了灵儿去,也当是了了她的心愿呢。”德嫔小心的禀奏着。

康熙高深莫测的看了一眼德嫔,虽然这德嫔也算是个有心机的,自己哪她为的是她身后的乌雅家族的势力,不过不想这德嫔也难得还有姐妹情,因此也不过略微沉吟了一下就道:“好,你让灵儿准备准备,过些时日同朕一起出发也就是了。”

德嫔忙甩帕道谢:“谢皇上恩典。”

德嫔待康熙走了后,忙去找灵儿,灵儿一听说,忙拉着德嫔的手道:“姐姐,谢谢你。”眼中是充满了感激的泪水。

德嫔忙道:“你我姐妹,何须这般的客套呢。”

灵儿一旁也道:“不是客套,姐姐能圆了妹妹我的 心愿,我真不知道该如何说才能表出自己的感激之情。”

德嫔微微笑了笑,不再多话。

如此七日后,康熙起程去关外,随行的除了李德全和一­干­大臣外,倒也没带什么后妃,唯一带的女眷也就是灵儿。

好在所有人也明白灵儿只是五关外祭奠夫婿,因此自然也就没多大的反应。

一路行来,也许是避嫌,康熙并不曾和灵儿相处,灵儿也不在意,毕竟能让康熙带了同行去祭奠自己的夫婿,她已经心满意足了。

关外风啸瑟瑟,灵儿故地重游,心中也是一片的凄惶,眼看在和这离目的地也是越来越近,她的泪水再也不曾停歇,每日总也要落泪几时。

竟儿见了,叹道:“姑娘,你这般的伤感,即便是底下的姑爷知道了也是心疼的。”

灵儿轻轻开口道:“我何尝也不明白,可一想起了他,我这泪也是止不住了的。想来也是我前生欠他的了。”

竟儿看着灵儿道:“姑娘,想来你这般遭遇姑爷也定然是知道的,因此你也当开怀一些才是呢。”

灵儿淡淡道:“生死茫茫,­阴­阳两隔,他日奈何桥上相遇,也不知道是否还记得当日誓言。”

竟儿好奇道:“姑娘,什么誓言啊?”

灵儿轻轻叹道:“当日曾和他誓言,若得知己如你,来生必定不弃。”

竟儿摇了摇头:“不明白,你们这些文绉绉大东西,我算是不明白了。”

灵儿微微一笑,不再言语,竟儿见灵儿收了泪水,露出了笑容,不觉也放下了心。

“若得知己如你,来生必定不弃?想来姑娘也是个爱汉语的人呢。”一个洪厚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灵儿一愣,回头一看,忙和竟儿施礼:“奴才见过皇上。”

来人正是康熙,康熙看了一眼灵儿:“这几日的行路,姑娘可有累到?”

灵儿摇了摇头:“多谢皇上挂念,灵儿还好,而且每日李公公总也是差人来问的。”

康熙点了点头,然后笑道:“才朕问你的话,还不见你回答呢,姑娘可也是喜欢汉学之人?”

灵儿微微施礼道:“回皇上的话,奴才从小也习了几个字,因此对于唐诗宋词也是略略看了一些的。”

康熙点了点头:“既然如此,你且说说你心头如今中意的诗词呢。”

灵儿轻轻叹了口气,眼睛看向不远处空旷的山野:“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赏,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康熙点了点头:“易安居士的《一剪梅》确也是好的,只是姑娘不觉得太过忧郁了吗,花自飘零水自流,姑娘何苦这般说呢,才下眉头,却上心头总不如那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来的豪迈,大气。”

灵儿听了微微一笑:“皇上说的是,只是奴才本也不过女子,自然也就喜欢一些易安居士的词了。”

康熙看着灵儿,感觉此刻的灵儿似乎越发的消瘦了,在这空阔的狂野中,好似随时会被风卷走。

想到这里,康熙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因此不觉摇了摇头,然后瞥过眼神,望了望天空:“姑娘可有空?”

灵儿不解的看着康熙:“请皇上吩咐?”

“其实也没什么。”康熙笑道:“只不过想请姑娘陪朕散步而已。”

灵儿点了点头:“奴婢遵命。”

竟儿忙上来把手上原本就为灵儿备着的斗篷披上,这是一件黑­色­的斗篷,虽然是黑­色­,可披在灵儿身上反而多了一股神秘的魅感。

康熙看在和灵儿诧异道:“朕发现除了第一次见你是穿了浅绿­色­的其余的都是以白­色­和黑­色­为主呢,你这般穿着也不怕忌讳。”

灵儿披好斗篷淡淡一笑:“奴才本也不过是个寡­妇­,哪里有什么忌讳不忌讳的呢。”

康熙不知道为什么,听灵儿这般说话,竟然有一股不满,好似这灵儿不应该如此说自己才对呢。

康熙做了个请的手势:“如此,姑娘请。”

灵儿忙施礼道:“应该皇上请先才对呢。”

康熙笑了笑也不推辞,率先走了过去。

灵儿跟上去。

康熙看了一眼灵儿的速度,然后有意识的放慢了脚步和灵儿并行,李德全和竟儿则跟在不远处。

康熙边走边道:“姑娘来了这塞外有什么看法?”

灵儿看了一眼康熙,微微一笑道:“皇上,布菜只是一个小女子,如何有什么看法的。”

康熙微微一笑:“朕既然要你说,你就说吧。”

余味幽幽今尚存 玄灵情缘2

灵儿笑道:“皇上要奴才说,奴才自然也是会说的,只是奴才说的不一定是皇上愿意听的呢。”

康熙听了笑道:“无妨无妨,这也不是朝堂上,要不得多少规矩的。”

灵儿点了点头:“看这里的一切端看人的心境而言的。”

“此话怎讲?”康熙不明白的看着灵儿。

灵儿淡淡道:“奴才也不过是个人想法,想来若是在皇上心中,这里空旷无边,当时大清儿郎应该来报效的地方。”

康熙奇异的看了一眼灵儿,不想她还真是看出了自己几分心思了,不过他更好奇的是她的眼中的此刻是如何的光景:“那么在你的眼中呢?”

灵儿微微蹙眉:“在我的眼中,这不过是一个空旷的山野,没有人气,多的是凄凉和无奈。”

康熙听了这话心中一动,不觉叹气:“想来真是心境使然了。”

岭儿笑着无奈的点了点头:“可不是,原也就是心境使然的。”

康熙虽然承认这灵儿是个水灵人物,可是从不想她竟然会有这般的认知,也许是这华夏五千年的文化滋养出的女儿,虽是满足人,可这智慧却是极其难得,尤其是她这样一个女子,更显得珍贵。

康熙素来也是看中汉学的,因此见有人同他能说同一个人话题,不知道为什么,不自觉的竟跟她聊了起来。

越聊他就越被她的见识和学识吸引,到底这般的人是如何培养了出来的。

因为想到这一层,康熙不觉呆呆得看着眼前的灵儿。

灵儿被康熙看得小脸有些微热,她撇开了头道:“皇上,奴才说错了吗?”

康熙听了回过神,淡笑道:“佳人之话,何错之有。”

灵儿听了康熙的话,先是一愣,接着脸上更加烫了,双眼薄怒的看着康熙:“皇上,奴才虽然微不足道,可也不是让您这般取笑了的。”说完也不管康熙是何反应,回头就走,经过竟儿身边道:“竟儿,我们回帐篷去。”

灵儿的怒气让康熙微微一愣,眼中满是诧异,他似的天之骄子,自八岁登基,即便是鳌拜专制的时候,对于他,表面上还是有些恭敬的,如何如眼前人,说不高兴就不高兴,也不管他是一国之君。

看着她含怒离开的背影,康熙心中也是若有所思,他思虑的自然是为何自己竟能容忍一个女子这般放肆,是因为没有人忤逆过自己,因此觉得新鲜,还是因为自己真唐突了人家,心中有些愧疚。

对于康熙来讲,他选择自然是后悔,只因为自己的脱口而出而冒犯她,所以自己才容许她这般的无视自己,挥袖而去。

康熙蹙眉低头思索,李德全见状上来道:“万岁爷,怎么了?”

康熙看着李德全道:“胗说了不该说的话了。”

李德全也有些不明白,不过在他的心中康熙不会是有错的,因此开口道:“万岁爷,何必想那么多的,奴才不觉得您有说错什么啊?”

康熙笑着摇了摇头:“错了就是错了,朕虽然是一国之君,可也知道知错当改的道理。”然后看着李德全道:“一会回去,记得把朕带来的大红袍给灵姑娘送去,说只当是朕的歉意也就是了。”

李德全睁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康熙:“万岁爷,那大红袍可是稀罕着呢,今年统共进贡的也不过两斤,这回出宫来,奴才知道你特喜欢,因此才带了半斤来的,这回都没怎么吃呢,您真要奴才送去给灵姑娘。”

康熙淡笑道:“茶叶有价人无价,只当是朕自己罚自己也就是了。”

李德全不明白的看了一眼康熙,然后摇了摇头:“奴才去就是了。”语气却有些许的不甘。

灵儿回到帐篷就径自股起了嘴生闷气。

竟儿见了诧异道:“姑娘,凡事见年一 也是淡淡的,为何今儿却生这般大的气呢?”

灵儿听了竟儿的问话,心中也诧异,是啊,自己何以这般是爱计较了呢,想到这里不觉沉下了气,想来是自己因为近乡情怯了,因为自己是下堂­妇­,所以不知道是不是还能坦然的面对丈夫的坟墓。

想到这里 不觉又轻声一叹,也许正是因为自己心中的彷徨,所以才不想跟别人有瓜葛,尤其是呢个高高在上的人。

“灵姑娘在吗?”灵儿才这样想着,帐篷外传来了李德全的声音。

灵儿略略沉吟了一下就开口道:“李公公请进就是。”

李德全近来,左手拂尘,右手托了一个盒子,走进来对灵儿道:“灵姑娘,这是万岁爷给你的赏赐。”

竟儿接过打开给灵儿看,里面是个红纸包,灵儿诧异的打开,一股茶香扑面而来:“大红袍!”灵儿惊道。

李德全点头笑道:“正是大红袍,是皇上给您的赏赐呢。”这赏赐二字,李德全又咬得特别的重。

灵儿才平的怒气又翻了上来:“李公公说什么赏赐,素来是无功不受禄,灵儿不觉得做了什么需要皇上赏赐的事情了,这般贵重的礼物,灵儿万不得收,请公公带了回去也就是了。”

李德全一愣,他不想这灵儿看似纤弱,竟也如此刚烈,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一会才开口道:“灵姑娘,是奴才说错了的,这原是皇上的赔礼呢,实在是奴才因为私心认为皇上是不会错的,才改了口的,不想因此让姑娘置如此大的气,倒是奴才的 不是了,姑娘还是收了,不然奴才回去可是要被皇上责罚的。”

灵 儿听了李德全的话,微微一怔:“这是皇上的赔礼?”

李德全忙点头道:“正是呢,皇上说他言语冒犯了姑娘,因此还请姑娘原谅呢。”

灵儿再度愣了愣:“我不过是个奴才,如何担当皇上这般的重礼呢。”然后看在和李德全道:“公公,烦你把这大红袍带了回去也就是了,只说奴才已经受了皇上的歉意了,这般重礼,还请皇上收回呢。”

李德全见灵儿这般说,也微微一愣,素来多少人对与康熙的赏赐是巴不得呢,偏眼前的人好似感觉反而是麻烦,因此才这般的推却着。

不过李德全为此也看出了灵儿的不同,私心上竟也有些喜欢这个自尊自爱的女子了,于是点了点头:“如此,奴才就按照姑娘的话去做也就是了。”

李德全拿了大红袍回到康熙那里,把灵儿的话说了一遍,康熙听了后,微微思索了一下,好一会才道:“也罢,既然如此,暂时就这样吧。”

事后数日,康熙也不再提起灵儿的事情,自然在李德全眼中,大概这事情也这般的过去了。

这日到了蒙古,康熙接见了一些蒙古大臣后马厩打算独自走走,因此也换了一身偏服,带了同样是换了服饰的李德全和几个士兵,慢慢的走着。

也许是没有目的,竟走到了一处墓园前,康熙诧异道:“不想这里还有一座陵园呢。”

李德全见了笑道:“万岁爷,这是他他西家族的陵园。”

他他西,不就是灵儿夫家的陵园吗,也不知道怀了什么心思,康熙走了进去,好在大概这时候时间也是晚了的,因此竟也没人阻拦。

走进墓园,虽没有中原世家那样的墓园来的豪华,却也别有一番豪爽的感觉,只是见这墓园,康熙也不觉纳闷着,看似这样子,想来也是不拘于世俗之礼的,为何却又那般的对待那乌雅灵儿呢。

才想着,耳边传来轻微的声音,康熙对李德全等人点了点头,然后悄然朝出声处走去,不想去见不远处灵儿和一老人在说话。

“博济叔叔,为何你不让灵而拜祭亡夫。”灵儿的眼中含着淡淡的泪光。

博济轻轻叹了口气:“少­奶­­奶­,不是老奴不让你去拜祭,实在是如今的你早已经不是他他西家的媳­妇­,好坏也是不能再出现的呢。”

灵儿的脸­色­似乎白了很多:“为何,博济叔叔,你明知道无所出非灵儿所愿,这几年来,灵儿也是想让爷纳妾的,只他自己说什么也是不乐意啊。”

博济还是叹了口气,脸上有着众多无奈:“少­奶­­奶­,你也别为难老奴了,还是早早离去吧。”

灵儿的身子震了震:“我不过是想拜祭亡夫,为何也不让我去呢。”

博济不说什么,只是叹了口气:“少­奶­­奶­,你走吧,早早忘了这里,对您也是有好处的。”语气是怜惜也是劝解。

灵儿的脸上已经没有什么血丝,蹒跚着离开,仿似灵魂也全部被抽走了那无声的泪水早已经布满了她的双颊,她从没有想到,如今自己被休,连个普通的拜祭也被阻止了。

而康熙也明白为何这墓园竟能这般畅通无阻,想来是这守墓人竟和灵儿在此谈话。

康熙皱了一下眉,他也没想到这他他西家竟如此不通情理,可是此刻,他担心的反而是灵儿,因此对李德全嫂:“你去探听一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情。”然后说完就朝灵儿的方向而去。

灵儿感觉自己的脑海一片空白,她从没想到自己千里迢迢来了这里,得到的竟然这样的结果。

心痛早已经不知道,她觉得自己已经没有了痛的感觉。

颠簸着脚步回到帐篷,正在收拾铺床的竟儿一见灵儿这般情况吓了一跳忙过来扶她:“姑娘,你怎么了?”

灵儿抬起头,无神的看着眼前的竟儿:“为何,为何让我祭祀一下都不被容许了。”那喃喃的自问,让竟儿泛起一丝的心疼,忙扶她到一旁躺下:“姑娘好歹也看开些吧。”

灵儿的泪水是没有制止的趋势,反而是越落月凶起来,看着这样的灵儿,竟儿一时间手忙脚乱,不知道该如何做才好。

正在这时候,康熙走了进来,看着这样的灵儿,不知道为何,从心中泛起一股酸味,他不希望灵儿为别人落泪,好似这泪水是他的,为这想法,他吓了一跳。

可康熙终究是康熙,此刻他竟也发现自己竟早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受了灵儿的吸引了,作伪皇帝,早已经明白什么是应该做的,什么是不应该做的,因此如今既然明白了自己的心思,他就不会放过灵儿,也许在对她只是一时的迷惑,也许等得到了她的时候,自己会厌恶了她,他竟有了争夺之心。

他摆了摆手,示意竟儿出去,竟儿担心的看了一眼一旁径自落泪的灵儿,不过还是不能违背了康熙的意思,因此虽然担心却还是拂了拂身子,悄然退下。

康熙打量了这帐篷一会,只见这帐篷内颜­色­一律以素淡为主,虽然偶尔也有些许颜­色­,比如炕上小几上还放着唐三彩的小花瓶,上面也Сhā了一些不知道从哪里菜来的不知名的野花,可是却也让整个帐篷多了些许的生机,再看一旁地毯上的花纹竟然全是蒲公英,这让康熙有些诧异,自己从不曾来过这乌雅灵儿的帐篷,倒不知道她的欣赏角度竟然如此的独特呢。

又看了看一旁呆坐着落泪的灵儿,康熙走了过去,然后找了个凳子坐她面前:“为何这般伤心?”

灵儿的眼中还是没有焦点,好似她的灵魂早已经不在,听了康熙的话无意识的回答:“为何不过是祭祀,他们也要这般的阻止。”

康熙看着灵儿道:“既然知道不过是祭祀,为何你这般在意?”

“为何在意?”灵儿也有些迷惘,为何在意,她也不知道,大概只是习惯了,也许没有这份在意,她也没有了活下去的意味了。

康熙一眨不眨的看着灵儿多面的脸神,他虽然没听见灵儿说什么,可是看她的脸­色­也明白了她的想法,因此脸­色­一变,他不容许她的生命只会围绕着那他他西家中的人转,也只能为他而转。

想到这里,他霍得站了起来,然后俯身抱起了灵儿。

灵儿还没有回神,只是下意识的迷茫的看着他:“你要做什么?”

康熙看着灵儿,霸道的开口:“你只能为朕而存在,朕要成为你心中的唯一。”

灵儿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情,康熙把灵儿抱上了炕,然后大掌一挥,解除了双方的束缚,瞬间,原本似乎清冷的房间泛起了一阵温暖的春­色­。

当康熙醒来的时候,看见身旁的灵儿还在熟睡,他不介意自己强要了这个女人,至少,从此刻开始,乌雅灵儿将是他爱新觉罗玄烨的女人,想到这里,又有一丝的得意。

“皇上?”帐外传来李德全轻轻的呼唤。

康熙看了一眼仍旧闭着眼睛的灵儿,小心的下床,看看地上一片狼籍的衣物,他讶然失笑,不想自己竟也有这般猴急的时刻,又看了一眼炕上的女人,笑了笑,然后自己穿戴好,走了出去:“什么事?”

李德全似乎知道康熙发生什么事情,可是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道:“启禀万岁叶,他他西家的人在您的主帐中等候。”

康熙点了点头,吩咐李德全道:“一会让竟儿好生服侍着,再找几个可靠的丫鬟帮衬着点。”

李德全想了想道:“万岁叶要不要给灵主子一个位份?”

康熙想了想道:“这事情等灵儿一会儿醒了,朕商量了再定,好歹也是不能委屈了她的。”

李德全忙答应了下来。

康熙又看了一眼灵儿的帐篷,然后大步朝自己的帐篷而去。

其实康熙醒来的时候灵儿也醒了,同时酸疼的身体也提醒着她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眼前的一切,所以只有装睡,当康熙走了后,她才挣看了眼睛。

她明白,一旦和康熙有了纠葛,只怕一生都不得自由,想起那一堵高墙,想起那里面众多女人为了争风吃醋的样子,她不觉就连打寒颤。

做不到,她做不到那群女人的心机,何况她不过是寡­妇­,哪里能去争风吃醋那些,何况宫中还有一个乌雅慧儿,做不到去夺取别人的幸福,做不到让一向爱护自己的姐姐黯然落泪,想到这里,她含泪下床,缓慢的穿上了衣服,原本只是因为不能祭拜自己的丈夫而难过失神,可是如今只怕连祭拜的资格都没有了,虽然她不过是个寡­妇­,按照大清的规矩再嫁也是可以,可是如今的她还是不能接受和另一个男人有了关系,即使那个男人是九五之尊也一样。

看看这帐篷中的一切,该走了,既然什么结果都没有,她该走了,离去了就好了,也许一切都可以重头来过。

竟儿进来,见灵儿一人苍白着脸,连头发也不梳,只看着帐篷的一切,不觉喊道:“姑娘。”想来她也早已经从李德全那里知道了灵儿的一切。

灵儿看着竟儿,笑了起来,可着笑容让人看了,却比哭还难过:“竟儿,你说我是不是下贱之人,难怪他们连周年祭拜都不准我去。”

竟儿忙摇头道:“不是的,姑娘在竟儿的心中一直是天上的仙女。”

“仙女吗?”灵儿轻轻重复反问,然后好半响才道:“竟儿,我想离开这里了。”

竟儿一愣:“姑娘想离开?”

灵儿点了点头:“是啊,也该是我离开的时候了,在这里,已经没有我存在的必要了。”

“可是李公公说皇上说不得好要给您位份呢。”竟儿把从李德全那里得来的消息告诉了灵儿。

灵儿轻轻一叹,摇了摇头:“我不稀罕,如今我只想远远离开就好了。”

竟儿不明白灵儿为何有这样的想法,可是灵儿是她的主子,因此既然主子有了想法,他自然是要去尽量满足她的:“也罢,姑娘,趁先在所有人以为你还熟睡是时候,我们离开吧。”说完从箱底拿出一件大氅给她罩上。

灵儿点了点头,这个竟儿虽然不识字,可却是玲珑丫头,总也是知道自己要做的事情必定是有理由的,因此一罩上大氅后,竟儿出去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经过才叫了灵儿,主仆俩就这样离开了。

一直到李德全带了六个丫头去帐篷的时候,才发现灵儿主仆失踪的事情。

再说康熙,来到住帐,只见站了一对男女,看年纪也是花甲了,那对人一见康熙进来,忙跪下道:“奴才原检校尉他他西阿朗摔妻子冯佳氏见过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康熙在正位坐下,然后威严道:“起喀吧。”

“谢皇上。”他他西阿朗夫­妇­站了起来。

“他他西阿朗。”康熙唤道。

“奴才在。”他他西阿朗忙上前应答。

康熙点了点头:“你听说过乌雅灵儿这个人吗?”

他他西阿朗和冯桂氏相互看了一眼,眼中有些黯然,然后点了点头:“奴才自然是知道的,她是奴才那没福气的不孝子的未亡人。”

康熙点了点头:“朕听说你们代子休了她?”

他他西阿朗叹了口气:“回皇上,是的。”

“原因呢?”康熙炯炯龙目注视眼前这对人,因为感觉告诉他,这事情绝对不简单。

他他西阿朗看了一眼康熙,才开口道:“回皇上,奴才自然也不是不乐意的无奈这是亡儿的愿望啊。”

康熙一愣:“你儿子的愿望?”

他他西阿朗点了点头:“正是,这乌雅灵儿虽然是乌雅家的千金,可从来也没有一点骄气的,嫁了我家,更是大小事情也是她管着,对我那死去的儿子也是尊重的很,小夫妻两个倒也是互敬互爱的,原也是指望他们两个能这般下去的,可不想天有不测风云,我那儿子突然得了天花亡故了,临死前要我们无论如何也要放了她离开,别耽误了她,实在是总觉得她这般的人不应当为一个区区他苦了一生的,奴才夫­妇­虽然舍不得耳媳­妇­,可是想想她的未来,因此也只能忍心这样对待了她,只望她能再找个好的也算是能慰亡儿在太内之灵了。”

康熙想不到这里面竟然还有这般的缘故,一时间搔也是愣了愣,好一会才道:“如今朕要纳了那乌雅灵儿,你们可有意见?”

他他西阿朗夫­妇­一愣,看着康熙:“皇上说的是真的,真要纳灵儿,虽然灵儿已经嫁过人的,可绝对是个好女子,皇上确定不会让她受委屈去。 ”

康熙呵呵一笑:“你们认为朕会让她受委屈吗,只要她愿意,朕这后宫都能给她管理。”

虽然没有明说什么,可是他他西夫­妇­还是感觉到了康熙此刻的真心,因此忙跪下齐声道:“如此奴才代替亡儿谢过皇上了。”

康熙笑了笑:“这也不用了,你们只自己去也就是了,以后乌雅灵儿将是我爱新觉罗家的女人。”

他他西夫­妇­再次谢恩离开,不想他们前脚才走,只见李德全匆匆而来。

康熙见了李德全笑道:“朕让你办的事情可都办好了?这丫鬟可也送去了?”

“什么叫作不见了?”康熙一听,忙站起来急急问道。

李德全拿出一张纸给康熙,康熙接过一看:君知妾有夫,赠妾双明珠。感君缠绵意,系在红罗襦。妾家高楼连苑起,良人执戟明光里。知君用心如日月,事夫誓拟生死。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

“恨不相逢未嫁时?哼,好一个恨不相逢未嫁时。”康熙看了这纸条,脸­色­变得铁青“朕都没说什么,她敢离开朕,还要拒绝朕,朕会容许才怪。”然后抬头看着李德全道:“李德全,立即派人从四面出发,朕一定要找到她,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而且朕也要告诉她一件事实,既然是朕的女人,只能接受不能拒绝。”

“喳。”李德全虽然大声的答应了下来,可是还是有些担心康熙,因为自打康熙为了除去鳌拜而娶了皇后郝舍里开始,从不曾见她为任何一个女人动过气,如今竟为一个女人这般动气,只怕被传了出去并不见得是好事情,不过眼前最重要的还是先找到了人才是呢。因此领了命令匆匆的出去换人。

康熙在帐篷里走来走去,明明应该很生气的,可是随着时间的过去,他反而担心她一个弱女子可会有什么危险,虽然她是满族女子,可她那难得的容颜以及气质会不辉给她带来灾难,何况这里四周都是狂野山野,晚上更是群狼出没之时,不知道她会不会遇见危险,越想越不放心越想怒气越来越少,偏这担忧是越来越上心了。

真是担心啊!康熙不觉暗自一叹。担心?他愣了愣,他明白自己被灵儿吸引着,也许是灵儿的风华和才学让他心动,可最 重要的是,他不喜欢有女人能无视自己的存在,因此才想得到她,可此刻,心中竟然有了担心,那是不是表示自己并不是对她一时的迷惑呢,至少,在宫中的女人从没一个让他尝到过担心的味道的,即便是郝舍里死亡的时候,他也没有泛起过一丝的不舍和担心,可是如今,不舍也好,为的同一个女人。

罢了,认栽了,他不觉苦笑,看样子想来是老天见不得他这般的潇洒,所以才送了一个磨人的丫头来折磨他的耐­性­。

“找到了,万岁爷,找到了。”一个御林军进来通报:“启禀皇上,李公公让奴才转告皇上,灵主子已经找到了, 在离此东面的不过十里的一座山神庙中,如今李公公正亲自在那里呢。”

康熙一听,心中大喜:“来人,备马。”

“喳。”很快有人把马牵了过来。

康熙利落的翻上马背,然后朝东而去。

灵儿不想自己竟然这么快被找到,她和竟儿已经很小心的挑了偏僻的小径走的,可是,才不过在这山神庙休息一会,李德全就带人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李德全一面派人回去给康熙通报,一面对灵儿道:“灵主子,跟奴才回去吧。”

“不,我不是你的主子。”灵儿听了李德全的称呼,不觉心中有些恼怒。

李德全还从没见过不把皇宠当恩德的人,因此对灵儿更加的尊重:“ 灵主子,好坏还是跟奴才回去吧,一切回去自然会有分晓的。”

灵儿看着李德全摇头道:“分晓?何谓分晓?李公公,您也是知道的,那座围墙内的女人已经够多了,他的女人或许以后回更多,可是,不管如何都是不会有灵儿存在的。”

李德全明白的看着灵儿:“这话从何说起呢?”

灵儿轻轻叹气道:“李公公,灵儿不过是个寡­妇­,何苦这般为难我,今儿你就让我离开吧,这样对所有人都是好的。”

“朕倒是想听听,所谓的所有人是哪些人?”康熙见灵儿还是执意要走,不觉心中才消的怒火又凝聚了起来。

灵儿一看是康熙,整个人愣了,她不想这康熙竟然也会来此,虽然知道他或许有决定的,可是当她再度看见他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新中竟然也有一股释然。

摇了摇头,她恭敬的给康熙施礼:“奴才见过皇上。”

康熙走到灵儿面前,一把拉了灵儿就走,边走边吩咐李德全:“李德全,你们先带了竟儿那丫头回去,等朕回来做处置。”

“处置?你要处置竟儿?为什么?”灵儿边被他拖拉着不得不走,边还是因为担心竟儿而开口。

“为什么?朕以为你知道。”说完,也不再说什么,只一把抱起她,飞身上了马匹,然后迅速的朝另一个方向而去。而李德全则带了竟儿先回了帐篷。

康熙的心中此刻有一股莫名的火气,他需要发泄,所以顾不得灵儿是否适合马背,径自的狂奔着,一直到一个不知名的水潭前才停了下来。

灵儿不敢挣扎,虽然自小她也是习得马术的,可是她还是敏感的感觉到了从康熙身上传来的那一阵阵的怒气。

到了水潭前,康熙面无生殖下马,然后又把她抱下来。

灵儿脚一着地,他就放开了她。

灵儿看着他:“为什么要来这里?”

康熙不答反问:“为什么要离开,就这么不乐意做朕的女人吗?”

灵儿低下了头:“奴才不是已经把该说的都写纸上了吗?”

“你说的是那些莫名其妙的什么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朕才不管这些呢,你是朕的女人,这一点从你身上应该还有的痕迹就说明了一切吧。”康熙懒懒道。

灵儿不想康熙会说这样的话,一时间红了脸:“皇上说什么呢,那不过是皇上一时的迷惑而已。”

“迷惑?”康熙眯了眼睛,这丫头还真是大胆了,竟然敢这般大咧咧的说他迷惑她这类的话。

余味幽幽今尚存 玄灵情缘3

灵儿自然也上知道自己的话语有些过份了,可是此刻心中哪里管得了这些,只得嘴硬着:“若皇上不是迷惑,何以就不能放了奴才离开呢,奴才也不过是个贫民而已,哪里让皇上这般的挂念了。”

康熙眯着眼睛看着灵儿,眼中冒出的­精­光却有着一丝的危险:“你确定你要离开。”

灵儿坚定的点了点头:“奴才要离开。”语气是铿锵有力。

康熙仍然这般看着她:“你可知道,你已经是朕的女人,作为朕的女人,是不容许再和别的男人有瓜葛的。”

灵儿听了苦笑道:“我从不曾想过和别人要什么瓜葛,即使不是你的,我也不会成为别人的,我只想安稳的过自己的平凡的日子。”因为无奈,灵儿连称呼都忘了换了。

康熙听了,心头却大怒,在他心中,这灵儿这般的拒绝自己,想来是为了她那个死去多时的丈夫,因此满脸不悦道:“在你的心中,难道只有那他他西吗?”

灵儿听了,不觉双目含泪:“即便有他,如今的我,也是不得再见他了,也没个脸面见他。”

康熙一把抓住灵儿的手:“你此话何意,你就如此不待做朕的女人吗?”

灵儿认真的看着康熙:“皇上,做你的女人,就一定要有耐心和气量的,奴才不过是个平凡人,做不来那事情的,求您放了奴才吧。”

康熙原本散了怒气这回又开始凝聚:“做不来,那么什么事情才是你能做的来的?”

灵儿看了看被康熙拉的手,疼痛直传了过来,想来这手必然是有了淤青了,不过她还是忍住了这份的疼痛,看着康熙,眼中却是自己的坚持和执着:“皇上,奴才不过是个平凡的女子,你何苦这般执着。”

“平凡?哼。”康熙冷冷笑道:“你为何不说你不过是个被休的下堂­妇­呢。”

灵儿一愣,嘴角一丝自朝:“是啊,我不过是个没人的下堂­妇­而已,因此素来也是被人轻贱的。”

“很好,轻贱是吗?”康熙的嘴角有一丝的残忍,眼中多的也是更盛的怒气,只见他,一手抓着灵儿,一手随手扯下了大氅,然后扔在地上,接着也不管灵儿会什么反应,竟一把把她推倒在地,而自己则整个人固定住她,然后冷哼道:“既然是轻贱,朕让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轻贱。”说完一手就一把撕开了灵儿的上衣,棕­色­的中衣露了出来。

灵儿大惊,双手挣扎,喊道:“皇上,你不可以这样做的。”

“这天下还没有朕不可以的做的。”康熙并没有停手,心中却是愤恨,他不明白自己哪里比不得她心中的那个死去多时之人,因此此刻,唯一的 想法就是占有她,即便是得不到她的心,也要让她的人永远属于自己。

灵儿双目落泪不止,第一次的发生,是因为自己失神,可如今能在这般的境况下容许自己再和他有纠葛,泪水,心痛,她一咬牙,咬下了舌头。

康熙发现原本挣扎的灵儿竟不动了,定睛一看才发现她的嘴角流出了一丝的血渍,心中大惊,查看她的一切,才发现她竟然是想咬舌自尽,想来原也是没休息好,此刻虽然是昏迷了,可这舌头也只是伤了表皮,可即便是如此,还是让康熙的心大痛,他顾不得两人此刻狼狈的样子,忙把灵儿用大氅裹住了,一跃而上一旁的马匹,朝所住的营地而去。

一到营地,根本就不管别人诧异的眼光,康熙抱着灵儿冲进自己的帐篷,边走边喊着:“来人,宣太医。”

闻声出来的李德全忙一边使人唤太医,一边于让人传了丫鬟进来。

康熙小心的把灵儿放在自己的床上,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总觉得灵儿的脸­色­更加的白了。

看着这样的灵儿,康熙觉得自己的心好似也要裂开了,因此只催一旁的李德全:“这太医怎么还不来?”

李德全忙再出去让人去瞧去,年老的太医,被一个内侍拉着跑了进来,只喘着气给康熙施礼:“微臣见过皇上。”

“别多礼了,快来瞧瞧她的伤势。”康熙忙催着。

太医上前,仔细的查看灵儿的伤势,康熙则在一旁焦急得看着太医,好一会才对康熙道:“启禀皇上,这位姑娘只是皮外伤,只要小心将养,只半个月也就好了。”

康熙不信的看着太医:“你确定她是皮­肉­之伤,为何却会昏迷不醒?”

太医忙躬身道:“回皇上的话,这位姑娘是气急攻心才昏迷的,想来是受了惊吓,一会微臣开了药服了,没多久自然也就醒了的。”

“可朕看见她咬了舌头了?”康熙还是不放心。

太医忙道:“皇上放心,这姑娘的舌伤并不重,只檫了百花玉露膏数日就会痊愈的,只是在半月内,暂时还是别让这位姑娘开口多说话,毕竟虽是皮­肉­伤,伤的是人体最脆弱的舌头呢。”

康熙点了点头,然后摆手道:“既然如此,你快去开了药方去,顺便你一定要亲自监督煎药,可不得出半点的岔子。”

“喳。”太医忙领了命令退下去。

待太医离开,康熙才命李德全把早准备好的丫鬟都叫了进来,给灵儿更衣,他自己则出去也换了一身衣服,又处置了些许的奏折,当他再度到里面看灵儿的时候,已经是上灯时分。

康熙看着一旁侍侯着的竟儿:“你们姑娘可醒了?”

竟儿摇了摇头:“才奴婢给姑娘喂了药,姑娘还不曾醒呢。”

康熙点了点头,对李德全道:“你们都下去吧,朕要在这里坐坐。”

李德全看了一眼康熙,然后和竟儿打了一个手势,又对一旁站着的丫鬟们挥了挥手,于是众人悄然退了下去。

康熙坐在灵儿旁边,看着灵儿苍白的脸,心中一叹:“朕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般事情,可是朕并非有意为难你的,你知道吗,朕自八岁登基以来,经历了不少风波,除鳌拜,削三藩,立朝政,哪一样不让朕心自豪的,可是对你朕却有众多的挫败和无奈,朕明白,你自然是爱你的丈夫,可是朕嫉妒,是的朕真的嫉妒,这整个大清都是朕的,为何你的心却不可以是朕的呢。”康熙拉起了灵儿的手,看到她手上的淤青,不觉又一阵心疼“朕从没想要伤害你,朕只是不想你离开朕而已的。”康熙托起灵儿的手轻轻的吻了吻她的手背,接着又道:“朕知道你想离开,只要你好起来,等你痊愈了,朕就派人送你回了京城,朕发誓朕绝对不勉强你了,好吗?”

随着康熙的声音,灵儿的眼角滑落了一滴泪珠,其实灵儿在康熙说话的时候就醒了过来,只是她不想见他,所以宁可闭着眼睛,但是当她听了他这般的话的时候,再也无法忍住,她的泪水无可抑制的落下了,随这泪珠的滑落,她挣开了眼睛:“真……的……?”才开口却发现自己的舌头真的很疼。

康熙一见灵儿醒来,惊喜打看着灵儿,见灵儿说话忙道:“太医说了,虽然不是大伤,可也是要将养半月的,所以比不要说话,好生将养,等你将养好了,朕派人送你回京就是,君无戏言。”

灵儿点了点头,她看着康熙,眼中是感激,知道要康熙一个皇帝让步是多么不容易,只是自己真的无意成为他生命中的点缀。

因为有了康熙的承诺,灵儿开始小心的养伤,当然最主要的是所用的药材都是最好的,而康熙自打灵儿醒过来后,只住在外面的帐篷中,再也没有进来看灵儿。

灵儿的心不觉有些失落,了同时也安慰自己,也许这样才是最好的,至少,这样,自己走的时候再也不会有所遗憾。

转眼半月过去了,灵儿在获知伤愈的消息后,就回了自己的帐篷,同时让竟儿开始收拾自己的行礼。

康熙自然是知道灵儿的一举一动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敢去见灵儿,怕见了灵儿,她就会提出离开的事情。

灵儿整理好了一切,想想自己也是应该离开的时候了,因此去求见康熙。

再度相见,恍如隔世,灵儿竟发现康熙虽然还是一派君皇的威严,可眼中多了些许的落寞,不觉竟心头一紧。

康熙看着灵儿有些消瘦的脸庞道:“怎么又瘦了这许多,可是底下人都没好好侍侯了你的。”语中的关怀不曾少了半分。

灵儿忙摇头道:“不管那些人的事情,一日三餐也没少了我的,只是素来也是吃不多而已。”

康熙点了点头:“你也应当多吃些呢,看你这般的消瘦,也真是让人不得放心了。”

灵儿低下了头,盈盈一拜:“今儿,奴才来见皇上,是跟皇上告辞的。”

康熙明知道迟早会有这一日,可如今听灵儿亲口提出,不觉心更加的黯然:“啊,你要走了啊。”

“是的,奴才要走了。”灵儿低头道。

“别在朕面前称呼什么奴才了,朕从来没当你是奴才的。”康熙看着灵儿。

灵儿的头低的更低了:“我……灵儿是来向皇上告辞的。”

康熙想了想道:“也好,朕明儿会让李德全准备好的人,护送你回去,你是回宫中德嫔那里,还是去纳兰府。”

灵儿抬头看了一眼康熙,又低下道:“我还是回姑姑家吧,毕竟那宫中也不是我常待的地方。”

“好,朕明白了,朕会派人送你会去的。”康熙点了点头,低头却掩饰掉了心中的不舍和寂寞。

灵儿听了再度盈盈一拜:“即如此,灵儿先告退了。”说完也不等康熙反应,就退出了帐篷。

康熙张口欲唤住她,可最终没有出声,直到灵儿离开,康熙一把扫落了桌上的文房四宝,他不想她离开,可是他也不想她伤心,想起她要离开,他的心就好痛好痛:“来人,拿酒来。”

此刻也许只有这杯中物才能让他去了悲痛。

李德全看着康熙这般的样子,不觉也叹气,他不是不知道女­色­误国这个道理,可是若这女­色­是灵儿,他觉得绝对不会有一层的危险,只是看样子当事人都想不通,这让他一个做奴才的也实在是束手无措了。

康熙边喝酒边看一眼一旁的李德全:“德全,明天派些可靠的卫士送灵儿回去。”

“奴才知道。”李德全忙道。

康熙点了点头,继续喝酒,李德全一旁担心的看着康熙:“万岁爷,酒容易伤身。”

康熙苦笑一声:“伤身总比伤心好。”说完继续喝了起来。

李德全暗暗叹了口气,决定去找灵儿去。

此刻的灵儿,只披一件白底红梅翻遍斗篷,坐在帐篷前的篝火前面,默默沉思着,想起几年前的自己对未来充满了希望,可是如今一切是茫然。

李德全过来看见灵正靠坐在一处旗杆前,默默无语,因此上前道:“灵姑娘。”

灵儿忙起身:“见过李公公。”

李德全忙道:“姑娘不可多礼,如此可是折杀奴才了呢。”

灵儿明白李德全的意思,不过她无意解释很多,因为问李德全:“李公公不在皇上跟前当差,何以来我这里了?”

李德全笑了笑,然后道:“听说姑娘明而要走了,因此奴才来看看姑娘的。”

灵儿微微一笑:“灵儿让公公挂心,也是灵儿的罪过了。”

李德全看着灵儿:“姑娘,我能问姑娘一个问题吗?”

灵儿点了点头:“当然,请公公只问就是了。”

李德全认真的看着灵儿:“姑娘为何不愿意从了皇上。”

灵儿一愣,然后低头道:“公公这话是何用意呢,灵儿也不过是个平凡人而已,如何说什么从不从的,总也是灵儿高攀不上才是呢。”

李德全摇了摇头:“姑娘说的潇洒,可姑娘知道皇上的苦吗,自小皇上就没有寻常孩子的欢乐,八岁登基,在孝庄文太皇太后的扶持下才一步步走了过来,为了除鳌拜,娶了索额图的孙女做皇后,为了整个大清付出了一声心血,削三藩的时候,别人不知道,奴才可是亲眼看着皇上每日没日没夜的想计谋想对策,如今好容易这江山稳定了,为了巩固爱新觉罗家的一切,他还要纳一些自己也不记得名的人为妃为嫔,原本奴才以为皇上必然也是这般过的,毕竟爱新觉罗家多的是痴情,当年的太祖皇帝为了宸妃而英年早逝,接着是先皇太宗皇帝为了董鄂董皇妃而早早离去,因此皇上心中早已经决定是宁可多情也不痴情的,因为寻常人家痴情可以,可在这帝皇家是不行的。”

李德全缓缓的述说着康熙的一切,灵儿也侧耳仔细的听着。

“不想这皇上遇上了你,我从没见过皇上如此过,他是一国之君,可是却为你退让三分,别的奴才是不知道,可是姑娘昏迷时候,皇上的焦急是骗不了人的,那时候奴才才知道,其实皇上早已经对你入了心了,要知道他是天之骄子,自然是不会讨好人的,素来在宫中,哪个宫的主子­宮­女不讨好了他的,偏是你却如此对他,记得当时你失踪,奴才是第一次看到皇上失态,为一个女子置气,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奴才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可是那日万岁爷因为你焦急,奴才是深有体会的,如今你要走了,说再多也无用,奴才只希望,姑娘你能去看看皇上,虽然皇上嘴上说了爽快,可心中的疼真的只有奴才知道。”李德全边说边看着灵儿。

灵儿微为一愣,她不知道康熙竟会如此,何况他明白自己的一切,也你值得他这般对她,离开对大家都好,何以他竟是明白的,不觉幽幽叹气。

李德全见灵儿有些沉思,因此也不多说什么,只悄悄离开,因为有些事情还是要他们当事人自己去想明白才是真的。

当灵儿抬头的时候。李德全已经离开,她拉了拉身上 的斗篷,不自觉朝康熙的帐篷而去。

徘徊在外面好一会,灵儿还是决定再去见见,只当是为了李德全那番话爸,她这样对自己说,不想才进了帐篷,她皱起了眉头,帐篷内一片酒味,而这罪魁祸首还在不停的喝。

康熙看见灵儿一愣,然后摇了摇头苦笑道:“这黄汤喝多了可也真会出现幻觉呢,竟让朕看见她在这里了。”说完又继续喝着。

灵儿一愣,眼中不觉含泪,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当离开他的,可是脚却不能动,知识这般的看着她,无限的话语只在这含泪的凝望中。

康熙 放下手中的杯,蹒跚着走了过来,伸手轻轻的抚摸了灵儿的脸,好一会才道:“这酒竟让朕感觉到了她的温暖,”然后一把抱她如怀:“即便此刻是梦,也让朕有个完美之梦吧。”说完就吻上了灵儿的­唇­。

灵儿被这酒味的一吻一熏,有些皱眉,原想推开了他,可是当听了他这般的话后,她迷茫了,自己真的很残忍吗,这样对他,何尝不是为了他好。

康熙吻的越来越深沉,灵儿从原本的被动到投入,不知不觉也忘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

康熙反手把灵儿抱了起来,然后朝里面去,灵儿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可是此刻,她竟不想去拒绝,也许连灵儿自己都不曾发现,其实她早已经被康熙的吸引,只是她的自尊让她否认这一切。

帐篷外的流云遮住了明月的光芒,帐篷前的篝火爆发出阵阵噼啪之声,帐篷内的蜡烛也接出了双芯灯花,好似春天提前降临人间。

灵儿醒来,看了看一旁睡得很沉的康熙,心中满是感慨,她不是糊涂人,第一次可以算是无意识的,可这一次却是她自愿的,看着康熙棱角分明的脸庞,灵儿的泪水悄然混落:“对不起,对不起,不是我不明白你的心,只因为明白,所以我才不得不离开你,只因当年的大清出了数个多情皇帝,因此才让新生的大清屡屡遭遇了挫折,我如何能再让自己成为你的挫折,你不是太祖皇帝,也不是太宗皇帝,你当是我大清最开明伟大的帝皇,你不能被儿女感情做 牵绊的,而且事实也容不得你有情,大清再也经不起折腾了,所以我只有离开,原谅我,你可以恨我,可是我不能让你做个无道的昏君。”灵儿说到这里又低头道:“何况,我的心胸和狭窄,虽然饿知道我已经开始被你吸引,可是我做不到你身边的女人之一,做不了你后宫中女人,我宁愿一生一世活在你的思念和回忆中。”说到这里,灵儿的脸有些微微的红润:“最后,我只能这般偷偷的说,年会是我今生中最难忘的男人。”然后在康熙的额头落下轻轻一吻:“我要走了,你只当这不过是一常醉梦,醒来时候又会是那让人敬佩的康熙皇帝了呢。”说完她轻轻下床,穿好衣服,再次看了一眼康熙,然后悄悄离开。

灵儿没有发现,当她转身穿衣服的时候,康熙的眼睛已经睁开,看着她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光彩,他没有阻止她的离开,也许给她一些时间也是好的,只是当自己回京城的时候,她别以为自己能脱得了他的控制。

既然心甘情愿已经成为他的女人,这辈子他绝对不会放手。

待灵儿离开,康熙才开口道:“你派几个可靠的暗卫暗中护送她离开。”

话一落,只听见李德全答应道:“奴才这就去安排去。”

灵儿坐上了李德全安排的车子,带了竟儿在一小队人的保护下秘密回了京城。

一个月后,康熙也带了巡视一­干­人回到了宫中。

因为不想 多打扰纳兰府,回京后的灵儿,让竟儿找了个合适的院子,搬了出去,其实只有她自己明白,所谓不打扰,只不过不想跟宫中之人再有瓜葛,好在竟儿也是很能­干­的,竟让她在北郊找到了一所小杂院,虽然比一般人家的杂院是大了一些,可却并不是很贵。

灵儿并没有直接说什么搬迁,只说是会关外去,纳兰家倒也不阻拦,就这般让她离开了。

小杂院虽然种植着不少花卉,可也不知道从哪里吹来的蒲公英的种子,竟长出了不少蒲公英,竟儿原本想锄了这些的,可偏偏灵儿不让,也许这蒲公英不见得富贵,却自有它潇洒存在的价值。

这一日,灵儿如往常一般在院子中散步,竟儿端了一碗汤过来:“姑娘,这是今儿我早上去集市买的新鲜的山­鸡­炖的汤呢,你喝着试试。”

灵儿微笑着接过:“竟儿,好在有你呢,我这里若是苦了你,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办呢?”

竟儿听了笑道:“瞧姑娘说得呢,能侍侯姑娘才是我的荣幸呢。”

灵儿笑了笑,拿起汤匙,舀了一匙,才放嘴边,一股恶心的感觉让她忙把汤给竟儿,自己则到一边一个劲的­干­呕。

竟儿见了大惊:“姑娘,你怎么了?”

呕了好一阵,灵儿喘了口气,擦了擦嘴才道:“也不知道怎么了 ,这些时日总也是先呕,可偏也呕不出什么?”

竟儿一愣:“姑娘,你不会是有了吧?”

灵儿一愣,她这才想起自己的月事好似从关外回来后真的从没来过,心中不觉一惊,忙对竟儿道:“竟儿,你且找个大夫来。”

竟儿看了一眼灵儿,点了点头:“好,只是姑娘,若是真有了孩子,你真要留下他吗?”

灵儿看了一眼竟儿,微微一笑:“自然的,虽然我不再和这孩子的父亲见面了,不过有个孩子在身边,我也是开心的呢。至少这也是他的骨­肉­。”

竟而深深的看了一眼灵儿,然后点了点头出去了,灵儿见竟儿出去,微微一笑,双手覆在小腹上,不觉一阵喜悦,虽然从关外回来已经一个多月,可是她却发现自己对康熙竟然是那股的思念,康熙的霸气,康熙的温柔,康熙的不容拒绝一丝丝一缕缕都镌刻在了自己的心中。

原本以为自已对他他西的思念是爱,可是想想如今才发现,那不过是习惯,而对康熙的思念才是刻骨的情爱。

今生也许再也见不得他的面了,可是想想自己竟能拥有一个酷似他的孩子,也许真的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幸福。

很快,竟儿找来了大夫,大夫给灵儿把脉后也证明灵儿有了身子。

竟儿送走了大夫回来后看着灵儿:“姑娘,你真的不后悔?”

灵儿摇了摇头:“这如何会后悔,能为他诞下一男半女的,我真的很开心。”

竟儿无奈的摇了摇头:“姑娘,既然你有了身子,以后不可多动,要吃什么吩咐奴婢,要冷了也就穿暖,不可饿着冷着。”

灵儿听了,皱眉道:“竟儿,这规矩好多啊。”

竟儿瞪着她:“你若想得个健康的哥儿姐儿的,就听 我的。”

虽然灵儿觉得竟儿唠叨了,不过能被这样唠叨,也是一种福分。

乾清宫,康熙正批阅着奏折,李德全进来道:“皇上,荣妃娘娘求见。”

康熙皱了皱眉:“她来做什么?”

李德全忙道:“启禀皇上难道忘记了吗,过两日就上三阿哥的满月了。”

康熙皱眉道:“我大清虽不如汗家这般多的规矩,可她一个皇妃,月子还没满,出来见朕做什么,也不忌讳着。”然后对李德全道:“你让内务府送些奇珍过去,只算是朕的心意也就是了。”

“喳。”李德全忙答应了下来,然后下去办事情。

康熙继续批着奏折,也只一会工夫,李德全又匆匆进来:“皇上。”

康熙抬头看了一眼:“什么事情让素来冷静的你这般哲哲扎扎了。”

李德全正­色­道:“皇上,从小院子来了消息。”

康熙一愣,放下了笔,然后看着李德全:“什么消息?”

李德全忙道:“小院子来了消息,主子发现有喜了,算算日子,是关外带来的。”

康熙眼中一喜:“此话可是真的?”

李德全忙道:“奴才不敢欺瞒皇上。”

康熙点了点头,然后道:“立刻给朕更衣,朕要出宫一趟。”

“喳。”李德全忙为康熙准备了起来。

灵儿懒洋洋的半靠在床上,眼睛迷迷蒙蒙的闭一阵睁一阵,自打确定有了身子,这所有 孕­妇­有的反应也都出来了,平日也是恹恹欲睡的样子。

康熙进来的时候,看见的正是这幅样子。

看着眼前之人,康熙心中也是感慨,明知道自己当放手,可是他也明白,宫廷是个血染的坑,因此他总也是忍耐着,不想她被污染了。

知道她怕见自己,因此才找借口离开纳兰府,于是让李德全跟竟儿联系上,把她安排在了这里,他一直在忍耐,不让自己来看她,可是如今听说她有了孩子,再也阻止不了他想见她的冲动。

灵儿以为进来的是竟儿,因此懒洋洋的道:“竟儿, 有些口渴,给我倒杯水。”

康熙淡淡一笑,也不脱了大氅,而是走到一边的桌上,拿了一个白玉茶杯,然后倒了一杯开水,走过去,放在了她手上,灵儿喝了水,才想把茶杯递还,不想看见的竟然是康熙,一时间愣了一下,这手一松,茶杯也掉下去。

好在康熙眼明手快的接过,嘴上含笑道:“你素来也是冷静的,今儿怎么就这般慌张了,莫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灵儿看着康熙:“你怎么在这里?”

康熙笑着不答反问:“朕就不得来这里吗?”

灵儿一时间也迷惑了:“不管你是为何而来的,这私闯民宅,可也是犯了规矩的。”

康熙索­性­坐在灵儿的身边,一把把灵儿揽入怀中:“这天下的规矩可都是朕定的,朕如今的规矩就是要闯你这房间,只看这世界还有谁敢罚朕。”

灵儿听这康熙这般无奈的话,有些苦笑不得:“你说的什么呢,好歹你也是皇帝,如今说话做事竟也不自律一点。”

“在你这里,朕可不是皇帝了。”康熙笑看着灵儿。

“那是什么?”灵儿诧异的看着康熙。

康熙轻轻托起灵儿的下颌,在她的嘴上轻轻一印道:“朕只是你一个人的夫婿而已。”

灵儿一愣,迷惑的看着他:“什么意思?”

余味幽幽今尚存 玄灵情缘4

康熙笑道:“你如此聪慧,如今怎么也糊涂了呢,这些难不成还要朕说个明白,你方清楚吗,若真是如此的话,你也不是朕倾心的灵儿了。”

灵儿岂会不明白,知识如今的她不敢再去明白,毕竟她看似自傲,其实内心还是有些自卑的,毕竟自己不过是个寡­妇­,如何能让这一国之君为自己而倾心倾情呢。

她看着康熙,眼中是偶尔闪过迷茫,偶尔闪过了然,偶尔闪过的则是不信,这种种的表情自然也是逃不过康熙的眼中,康熙轻轻叹了口气,也许自己真的应该说的明白些呢,原也当这小家伙是个明白的,可不想她的内心竟还有那种自卑的情绪,康熙有些责怪自己,若是自己能早早发现了,也不至于让自己和她兜了那么大一 个圈了。

康熙看着灵儿,认真道:“朕的灵儿,朕只说一遍,你可听清楚了,朕以前是欣赏你,现在是喜欢你,更多的是朕可以算是爱你,毕竟朕不知道什么叫Zuo爱,因此你一也只能将就了,何况,朕再也不会放你离开了的。”

灵儿听着康熙的表白,眼中泛起了淡淡的泪花,她从不想自己还能让这样了不得的人为自己倾心,虽然子小也是明白自己长地也算是美丽的,可是从没有此刻这般的满足,也许今生的美丽原就只是为了他 而已,此刻的她早也没了那红颜薄命的想法了呢。

“皇上……”灵儿看着他,语气有些哽咽。

康熙的眼中也有些水光,可是他不会在任何人眼前失态的,因此深深吸了口气,故作轻松道:“朕允许你叫朕的名字,记住,朕是玄烨。”

灵儿看着康熙,轻启朱­唇­:“玄烨。”轻轻的呼唤,充满的是众多的柔情。

康熙以为自己的自制力是算强的,可是此刻灵儿这一声的玄烨,竟让他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他不觉落下了一滴泪,灵儿看着眼前落泪的男人,泪水也更凶了,不知道是为他还是为自己。

康熙把头埋在灵儿的双手间:“你不会笑话一个落泪的男人吧。”

灵儿摇了摇头:“这个男人是为了灵儿落泪的,灵儿只会陪他落泪,不会笑话他的落泪。”

康熙好一会才抬起头,看着灵儿:“你可有什么话跟朕说。”

灵儿一愣,然后她一转念一想也是明白了的,既然这康熙能在这里出现,想来这康熙必然是知道自己有了身孕这件事情了,而这里的一切定然也是他安排的,因此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你又要做阿玛了。”

“什么叫做又要做?”康熙皱眉道,不满意的看着灵儿。

灵儿微微一笑:“别忘了,你宫中听说已经添了三个呵哥了呢,如今我这腹中的不论男女也都是你的孩子,自然也是说你又要做呵玛了的。”

康熙微微一愣,然后笑道:“这也有你说了去呢。然后又正­色­的看着灵儿道:“记住,只有我们的孩子才是朕最期待的孩子,宫中的那些你也只当不过是朕为我们孩子做垫脚的而已。”

灵儿不明白的看着康熙:“你这话怎么说?”

康熙看着灵儿:“别的且慢说,你且回答我,你可愿意随我进宫?”

灵儿微微一愣,然后摇了摇头:“你既然明白我,就应该知道我的为人的,虽然如今和你在一起了,可是我并不愿意进宫,这不光是因为宫中有我姐姐在,最重要的是,我做不来那宫中女人。”

康熙听了轻琴叹气道:“朕何尝不明白,所以朕早也已经有了打算,即便你不乐意进宫,朕也不能委屈了朕的孩子的。”然后也不等灵儿问话,只笑道:“这小院如何?”

灵儿又是一怔,然后了然笑道:“感情这里的一切是你的算计呢。”

康熙笑了起来:“你是朕的女人,朕怎么会放心你离开。”

灵儿看了看这房间笑道:“我也喜欢这里的清净呢。”

康熙点了点头,然后又看着灵儿道:“朕也是早明白了你的心思,所以才让你放心的住这里,朕也是明白的,凡事总也是有个度的,既然你愿意跟了朕,朕如何也不能委屈了你,原­性­,你若是乐意进宫,朕愿意封你为后,可是朕也明白你多半是不乐意进宫的,因此朕也早做好了准备了。”

灵儿看着康熙,听着他说下去。

康熙继续道:“朕知道你素来只想得一个真心人而已,因此朕岂会委屈了你,朕可以直接告诉你,也许一后朕的后宫会不断的充实,朕也会不断的去宠幸一些妃嫔,可朕的后位将为你终身而空虚,而朕的一切也会算计好了留给了我们的孩子,而你就住在这里,当 朕来的时候,这里是你和朕相守的地方,你可答应了。”

灵儿感动的看着康熙:“玄烨,谢谢你。”说完她的头靠在康熙的肩膀上,她明白,要让一个皇帝这般的让步真的很不容易,想着,心中又是一阵感动。

康熙看着灵儿好一会才道:“朕早也是知道你的­性­格的,所以朕也明白若是想跟你在一起就势必要让步,不过朕这般做可不是让你落泪的,若是为此让你落泪了,朕宁愿带了你进宫。”

灵儿瞪了他一眼,不过眼中的泪水倒也为此消散了去。

康熙见状笑道:“朕还巴望着你落泪呢,也能正大光明带了你进宫的,倒不想你竟如此不肯呢。”

灵儿听了这话不觉瞪着康熙:“好坏你还是一国之君呢,竟也这般的不正经了。”

康熙笑道:“朕若是正经,就得不到你这佳人了。”

灵儿歪头看着康熙,眼中泛起一丝的顽皮:“这素来你而是极喜爱汉学的,这汉家都说这般的话呢,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而且还有那些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之类的话,若按这话去量度你,感觉你整一个无赖呢。”

康熙听了哈哈大笑道:“无赖就无赖吧,这朕也不让别人来计较朕的为人,对于男女情爱方面,朕的准则本也就是与年啊汉家有些冲突的。”

灵儿诧异的看着他:“有什么冲突呢?”

康熙笑道:“朕若是也如他们说的那样,对你勿听勿言勿视,朕又如何能得了佳人呢,可见这一方面朕更喜欢那句窈窕淑女君逑这话了。

灵儿听了红了脸啐了一声道:“这话也由你说,好歹哈一是个皇帝呢。”

康熙正­色­道:“可皇帝同样也不过是个人而已。”

灵儿微微一愣,也许自己真的忽略了这个事实,一直当他是皇帝,却忘却了,他也不过是个人,想到这里,心中之情也就更甚了,不觉开口道:”玄烨,若 你不曾遇见了我,你还会有心动的时候吗?”

康熙微微一笑道:“会。”然后又道:“灵儿,朕不欺骗你,作为男人,尤其是帝王,面对那么多的女子很难不动心,然而动心不等于是痴心,若未遇见你,只怕朕如今也不知道这痴心为何物呢? ”

灵儿明白康熙说的都是真话,不觉为他可怜,正如他说的,作为一个帝王难以痴心啊,不然也不会因为太祖太宗的事例,大清不再容许有痴情的皇帝。

康熙见灵儿已经安心,自然也是欢喜,因此一直到快上朝的时候才离开。

康熙是皇帝,所以明白,若是让世人知道灵儿的存在,势必给灵儿带来祸事,因此他除了心腹的李德全,从不让人随意去小院子。

这一日,康熙上完朝,在乾清宫批阅奏折,这时候,说太医院的太医求见。

康熙头都不抬一下:“让他进来。”

太医一进来,忙给康熙跪下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康熙淡淡道:“何喜之有啊?”

太医忙道:“臣才从德嫔那里来,诊出德嫔已经有一个半月的喜了,因此特地来给皇上道喜。”

“哦?是吗?”康熙抬起了头,他当然不会忘记自己却也是临幸了德嫔,如今德嫔有喜,也许是个契机,然后点了点头道:“很好,下去领赏。”

“谢皇上。”太医忙退了下去。

康熙对一旁的李德全道:“德全,去给德嫔传旨,朕闻之她有喜,朕心甚慰,因此着令德嫔去畅春园养着,其余嫔妃不得探望,也无需再去六宫请安。”

李德全看了一眼康熙点了点头:“喳,奴才这就去。”

德嫔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喜讯冲的是 眉开眼笑,当下就吩咐人收拾去了畅春园。

李得全安排好了德嫔的一切,然后才来给康熙禀告。

康熙看着李德全好一会才道:“想法子让德妃的孩子没了,朕不需要她给朕的孩子。”嘴角有一丝的血腥。

李德全一愣,不明白的看着康熙:“这是为何?”

康熙淡淡道:“朕之所以要德嫔去畅春园不过是为了朕和灵儿的孩子,朕知道灵儿是无论如何不肯进宫的,可是她的孩子朕如何舍得让他在民间呢,好坏也是要把最好的给了这孩子的,因此才让德嫔去那里,为的是杜绝所有人去探望,等灵儿的孩子出生了,朕会把这孩子过在德嫔的下面,并且让佟妃抚养,如此也就不怕孩子有什么危险。”

李德全算是民噶比了康熙的打算,同时不觉也感叹这康熙的心机之深,若是过逝的太祖和太宗皇帝,绝对没有康熙想得这般的周到的。

不过想想德嫔的来历,问道:“皇上,这样做好吗,不怕得罪了乌雅家族吗?”

康熙笑道:“朕怎么会亏了这德嫔,等过些时候自然也会升了她的位份的,她只要好好做她身份的事情也就是了,何况你做的了什么,竟还怕朕得罪了这乌雅家?”言下之意,这事情要做的妥当,绝不能让别人看了出去的,李德全明白的退下去安排去了。

德嫔到了畅春园,吃的是好的,用的也是好的,这自然也是开心的。

不想也不知道是否她自个没这个享福的福分,也不过才将养了两个月,也没能保住了她的孩子,就这般落了红。

康熙怜惜德嫔丧子,又让李德全传令,允许她在畅春园将养好了再说。

时间渐渐过去,不知不觉就到了十月。

灵儿挺了个独子也越来越笨重,不过每日倒也在竟儿的搀扶下,漫漫散步。

康熙十七年十月三十日,是个晴朗的日子,灵儿一早醒来竟觉得身子好像特别的沉,因此懒洋洋的躺了也不想动,竟儿进来见灵儿这般的样子笑道:“太太可是越来越懒了。”

因为康熙的坚持,所以在这小院子中当差的人,叫灵儿都是太太的。

灵儿笑道:“好似今儿特别不想动呢。”

竟儿见了道:“好歹也要吃了早餐吧,到时候你爱睡多久也没人会烂了你的。”

灵儿微微一笑,到想起身,不想才一动,肚子竟传来了疼痛。

灵儿脸­色­一变,忙对旁边正摆放早餐的竟儿道:“竟儿,我好似要生了。”

竟儿一愣,忙对外喊道:“快来人,太太要生了。”

一时间所有小院子中的人也忙碌了起来。

康熙一下朝,就从李德全那里得知了这个消息后,就忙去小院子见灵儿,不想灵儿也算是顺利,当康熙赶到的时候,灵儿正在逗弄孩子。

灵儿一见康熙来了遂笑道:“玄烨,是个男孩。”

康熙听了哈哈一笑道:“好好,既然是个男孩,朕的江山也后继有人了。”

灵儿一愣:“你说多么呢,这孩子跟你的江山有什么关联呢。”

康熙看着灵儿道:“朕要把最好的一切给我们的孩子。”

灵儿看着康熙:“可是这孩子并不是在宫中出生的,而且想来你们宫中也容不得他的。”

康熙摇头道:“你的顾虑朕早已经知道了,所以朕也有所 了安排,大半年前,德嫔的孩子没了,因此一直在畅春园将养,对于她没了还子的事情,宫中也没什么人知道,朕捉摸过了,这孩子的玉碟上就写生母是乌雅德嫔好了,至于抚养朕会让佟妃抚养的,毕竟整个皇宫中,也只有佟妃能让朕信任一些。”

灵儿瞥了他一眼:“你如此算计何苦,我这孩子在这将样不也好吗,何苦去那血腥的地方,而且我只要我的孩子平安就好。”

灵儿根本就不理会他:“我才不会让孩子去了那地方呢。”

康熙微微一笑也不多说,他明白灵儿是不舍的自己的孩子,可是为了孩子的将来,康熙也有自己的坚持。

趁着灵儿睡着了,康熙抱走了孩子,到了门口,李德全见了道:“万岁爷这样好吗,若灵主子知道了可如何是好?”

康熙淡淡道:“朕也是为了这孩子着想,想来她会明白的。”说完大氅遮住孩子,然后吩咐李德全道:“走,去畅春园。”

德嫔自从没了孩子总也是郁郁不欢,这会才睡下就听见康熙来了,忙出来迎接,行了礼,康熙坐到正位对德嫔道:“德嫔,这些日子可好些了。”

德嫔忙恭顺道:“奴婢好了很多了,可是总觉得对不住皇上,竟没能留下那孩子。”

康熙淡淡道:“无妨,朕也知道你素来是对朕是忠心的,既然如此,朕如今有事情要你出面,你可愿意了。”

德嫔忙道:“奴婢自然是乐意的。”

康熙点了点头:“朕上次出巡时候无意中遇见了一个女子,并有了些许瓜葛,如今知道她为朕生下了一个阿哥,朕决定把这孩子过继到你的名下,当然抚养是佟妃,毕竟大清规定,这孩子当由正妃才是合理的。”

德嫔微微一愣,虽然不清楚怎么回事,不过私心猜测想来是那孩子的母亲也是个没身份的,所以康熙才要自己出面,虽然是担了个名,想想自己如今可以凭了这孩子稳定了自己的身份,自然也没什么不允的,因此忙道:“奴婢听从皇上的安排。”

康熙满意的点了点头:“你也放心,朕也不会让你吃亏了的,既然这般,等过些时日,朕自然会升了你的位份的。”

德嫔大喜,忙磕头谢恩。

于是康熙给才出生的孩子取名胤禛,排行四子,着内务府制蹀,生母为乌雅德嫔,并且按大清规矩,把孩子交由佟佳皇贵妃抚养。

当灵儿醒来,看见孩子没了,也就明白康熙竟不管自己的意见,把孩子带走了,不觉大怒。

这灵儿本也是个好脾气的日人,可如今却被康熙弄的发这般大的火,想来有生之年也只一次了。

康熙进来的时候,只见灵儿房间的东西已经被灵儿摔的差不多了,这些他也不心疼,他担心的看着灵儿:“灵儿……”

“滚……”灵儿冷漠的看着康熙“奴才当不得皇上这般称呼,何况这里也是个污秽地方,请皇上回了自个的地方吧。”

康熙从没见过灵儿这般冷冰冰的样子,想也明白这会的灵儿向来绝对气得不轻,因此叹了口气,决定还是先回去,一切等灵儿气消了也就好了。

可是灵儿却恨康熙的一意孤行,这日起,竟闭了房门不见康熙,无论康熙何时来,她都以月子未满,不便见客为由不见他。

康熙这算是领教了灵儿的固执了,可是如今即便是知道了,很多事情也是不能挽回的,想了想,决定一切等灵儿满月后再说。

十一月三十,灵儿可谓是满月了,一早起来,她径自打理的行装,竟儿进来一愣:“太太,你才满月做什么?”

灵儿淡淡道:“竟儿,去找个马车来,我要出门。”

竟儿看着灵儿:“太太要去哪里?”

灵儿看了一眼竟儿:“这能说于你知道吗,我可不想你转眼又把我的消息传了出去。”

竟儿明白灵儿这在秋后算帐了,想来也是因为孩子的事情引发的事后症状了,心中不觉埋怨那康熙,可嘴上还是这般道:“太太,竟儿发誓绝对不说出去,不然不得好死。”

灵儿见竟儿竟发毒誓,点了点头,微微叹气道:“既然他要孩子,就让他跟孩子去过好了,夺了我的孩子,别指望我会原谅了他,所以我此刻是要离开这里了,走得远远的,不想再跟他有瓜葛,你若忠心就跟我走,若不想走,只去给我顾了马车,若还念以往情分,也别跟人说起我的行踪。”

竟儿一听,完蛋了,这主子怕是气的不轻了,可见灵儿这般的固执样,她只得去找了马车,因为誓言,她也没跟人说起灵儿的行踪,灵儿句这样带了竟儿悄然离开了小院子。

当康熙趁着夜­色­赶来看灵儿的时候,只留下了一座没有主人的小杂院和一封信笺。

信笺上这般写道:君夺妾子,妾已心死,子去妾走,永不往来。

抗心一看完这信笺上愤慨之词,又加上数日来担心灵儿及被灵儿的拒绝,这会是担心和懊恼所有情绪交集涌上了心头,再也忍不住的,一口鲜血随口而出,可吓坏了一旁侍侯着的李德全,忙扶住了康熙:“万岁爷,你没事吧。”

康熙擦了擦嘴角道:“朕真的那般残忍吗,竟让她用永不往来这样的话语。”

李德全忙道:“万岁爷,你当保重身子才是呢,想来过没多久灵主子也是想通了的,到时候自然也就回来了的。”

康熙凄凉的一笑,摇了摇头:“你不明白她的­性­格,也许朕当时应该好好跟她说说的,何以朕偏也是这脾气,才让她这般的离开。”然后对李德全道:“吩咐所有的暗探,寻找灵儿的下落,找到了也别惊动了,直接来禀告朕就是了。”

李德全忙点了点头,然后出去了。

康熙回到宫中,此刻竟然觉得自己的身心真的好疲倦,以往灵儿也会和自己说笑的,可如今因为自己的决定让灵儿这般愤慨的离开,想想心中好痛。

他不知不觉走到了佟佳皇贵妃的住所,里面传来咿唔的孩子声音,康熙走了进去。

佟佳皇贵妃忙上前施礼:“见过皇上。”

康熙摆了摆手:“起来吧,朕来看看禛儿,这些日子也累了你了。”

佟佳皇贵妃忙道:“皇上过滤了,这是臣妾的本份,何况四阿哥也端是可爱,臣妾自然难免多喜欢了一点。”

康熙看在和佟佳皇贵妃道:“依照你这般说,若是一人把一个孩子从他母亲身边带走这是不对的了?”

佟佳皇贵妃笑道:“臣妾虽然无所出,可如今跟四阿哥近月的相处也是明白了做母亲的天­性­呢,作为母亲,自然是喜欢自己的孩子是一直在自己身边的。”

康熙微微一愣:“那带走孩子其实是为了孩子的前程也不行吗?”

佟佳皇贵妃笑道:“这就是男人跟女人的不同,毕竟女人的生活环境是不同的,在她心中,丈夫和孩子是最重要的,若是缺了一个,她的天地也就不存在了的。”

康熙听了心头一怔,按照佟佳皇贵妃的说法,自己不是活生生的把灵儿的天地给毁了吗,想带是自己毁了灵儿的天地,康熙不觉恨起自己来,如今他昂也指望那些暗探能早早发现了灵儿的去处才好呢。

可是灵儿好似石沉大海,竟不得一点线索。

其实此刻的灵儿就住在郊外一座不知名的尼姑庵中,其实离开没多久灵儿也想通了,知道康熙这般做其实为了孩子的将来打算,可是作为母亲,她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卷入什么是非中的,因此对于康熙这般擅自做决定的做法很是不认同。

来到这庵堂也不过是巧合,实在是灵儿也不知道自己该去什么地方,此时此刻灵儿悲哀的发现,这天下似乎没有自己能容身的地方,因此她索­性­就寄居在了庵堂中,一来是她需要时间想事情,二来也当算是个康熙擅自做决定的惩罚。

时光不知不觉过去了大半年,来到庵堂,倒也让自己心境平静了很多,每日里随了里面的大小姑子一起诵经礼佛。倒也算是一个乐趣。

倒是同来的竟儿,有些担忧的看在和灵儿,她还真担心这灵儿一怒出家了呢,好在虽是在礼佛,倒也没见她有出家的趋势。

这一日,竟儿侍侯灵儿做了晚课,然后开口道:“太太,我们何时回家啊?”

“家?”灵儿苦笑一声:“竟儿,何处才有我的家,我是早没有了家的。”

竟儿见灵儿这般说,不觉道:“太太还在生爷的气吗?”对外,竟儿素来以爷称呼康熙。

灵儿轻轻叹气道:“我也不知道,算不算生气,这都过去大半年了,即便有再多的气也是散了的 。”

“那太太为何不愿意回家呢?”竟儿不明白的看着灵儿。

灵儿摇了摇头:“竟儿,你还是没弄明白啊,不是我不愿意回家,而是我没有家。”

竟儿这才发现灵儿似乎真没有回去的打算,心中可也急坏了:“太太,你该不会想出家吧?”

灵儿微微一愣,然后笑了起来:“即便有这样的想法也未尝不可啊。”

竟儿忙道:“太太,你可千万不要有这般的想法啊,好歹竟儿还不想出家呢。”

灵儿微微一愣,然后笑道:“你这丫头说什么呢,即便我出家,也不会带了你的,再者了,我看你跟我也好似不少时候了,若是有合适的人家,也早早嫁了吧。”

灵儿这原是安慰竟儿的话,可在竟儿心中却以为主子真想出家了,所以才这般的安排,因此这心也就更加的急了起来,心中暗暗是打定了主意,即使因为自己违反了誓言而不得好死,她也要把灵儿的消息告诉康熙。

灵儿自然不明白竟儿的想法,她还是按往常一旁的礼佛念经。

李德全一得了竟而偷偷送来的信息忙去见康熙。

都过去大半年了,派出可多少的暗探,可是都没有灵儿的消息,康熙有时候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一个春梦。

李德全进来,见康熙似乎又发呆了,自从灵儿离开,康熙看起来还是如往常一样的处理朝政,可事当无人注意的时候,总会一个人发呆,李德全有时候真的很埋怨那灵儿竟能这般狠心的离开。

李德全上前施礼:“皇上,竟儿偷偷传了消息来了。”

康熙先是一愣,然后不敢置信的大喜,忙过来一把拉住李德全的手:“她在哪里?”

李德全忙道:“竟儿传来消息,灵主子在郊外的尼姑庵,据竟儿的消息,主子好似有意出家了呢。”

“什么?她敢?”康熙嘴上虽然这样说,可眼中却也是担忧,他还真怕她一时想不开,出家了呢。想了想,对李德全吩咐道:“德全,传令,明儿朕要去郊外打猎。”

见康熙的活力似乎又回来了,李德全忙答应了一声就下去传令去。

第二日,康熙率领了一小队御林军去郊外涉猎去了,这自然是朝中上下都知道的,要知道,这康熙素来是善于骑­射­的,有这种做法也是常事,因此自然也没人会去怀疑。

一队人朝郊外皇家涉猎区奔去,可途中,康熙带了李德全和几个亲信,悄悄换了便服离开了队伍,朝竟儿提的尼姑庵而去。

灵儿并不知道竟儿已经把自己的消息传给了康熙,还是一如往常的在自己的厢房礼佛诵经,偶尔抄抄经卷。

康熙到达的时候,竟儿正在门口等着,一见康熙就行礼,康熙一摆手:“免可这些俗礼,你主子呢?”

竟儿忙道:“回爷的话,太太在厢房抄经卷呢。”

康熙点了点头:“你且在前面带路。”

“是。”竟儿忙拂了拂身子,然后躬身在前面带路。

到了厢房,竟儿先走了进去,灵儿瞥了一眼,见是竟儿,也不看后面的来人,只继续自己的抄写中,嘴上却道:“你这丫头,一大早也没了影,我还当你去会情人去了呢。”

康熙见半年没见的人坐在窗边,一身灰­色­瑙衣,虽然没有剃度,可她的头发也好似所以扎成了一束,看她如今心平气和的样子,自己却是一股委屈。

余味幽幽今尚存 玄灵情缘5

灵儿并没有注意到房中多了人了,只是专心的抄写着经卷。

康熙见自己都来了这般光景了,偏这灵儿也没诶注意自己,不觉委屈了起来:“朕倒不知道朕会成为壁上画呢。”

灵儿一听这熟悉,又时时在午夜梦回才有的声音,手不觉一顿,她缓缓的转过了头,看见康熙,眼中连连闪过不同的神情,此刻她才发现自己并不曾如自己预料的那般的无情,再见康熙,竟让她有一种刻骨相思在心头的感觉,不觉忘记了过去的一切,只是痴痴的看着康熙。

康熙原本以为自己再见灵儿一定会发好大一顿火的,可是再见她,虽只是一身的瑙衣布衫,虽不过是一根木钗Сhā在头上做点缀,可即便如此,多的也不过是一种心痛和再相逢的喜悦,竟不见有丝毫的火气。

李德全看两人对视的样子,对竟儿招了一下手,然后又带了所有人悄然退出了厢房。

康熙知道,可并不在意,灵儿明白,可此刻说不出话,只是两人的眼中,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康熙看着灵儿好一会才道:“总算找到了你。”

灵儿微微一愣:“何苦找我,在此虽不见富贵,却也求一个难得的平静。”

康熙看着灵儿笑道:“只因为平静,所以你才想出家?”嘴角虽然有笑容,可眼中却是难得的认真和不满。

灵儿微微一愣,随后了然笑道:“感情是那竟儿给你报的讯呢,是她多想了,我从不曾想过出家的事情。”

康熙闻言松了口气:“不管你是否想过,也不管竟儿是否多想,你在这住的太久了。”

灵儿听了笑道:“住这里只是图个平静,出家可要讲机缘的,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出家的,俗话说,药医不死病,佛渡有缘人,我非佛家有缘人,因此是无法被渡的。”

康熙点了点头:“好在这佛也不渡你,否则,朕就让佛先渡自己呢。”

灵儿听了皱眉道:“何苦打扰这佛呢,他也不曾得罪了你。”

康熙笑着摇头道:“你若出家,他自是惹了朕了,你可是朕的妻子,他敢收你,自然也是要受了报应才是呢。”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灵儿听了他的话忙合什念佛号,然后用埋怨的目光看着他:“你如何能说这般的话呢,即便是我出家也是我自个的决定,跟佛无关的,再者,你的妻子可是十个手指还数不过来呢,那后宫的嫔妃美人,哪一个不是你的妻妾,你若因为每个妻子出家都跟佛折腾,我看这佛以后只能让做皇帝的人打了光棍才算是正常了呢。”

康熙看着灵儿道:“朕不知道别人的想法如何,朕也不管那宫中的大小嫔妃,朕只管你,因为你才是朕认定的妻子。”然后走过来拉住灵儿的手道:“并不是任何女人都能做朕的妻子的,朕可以有无数的女人,可是认定的妻子,自来也就你一人呢。”

灵儿低下头:“你这何苦。”她不是不明白他的用心,只是当初失去孩子的心疼如今还在,让她如何还能回应这一段感情。

康熙明白的看着灵儿道:“朕知道你在埋怨朕带走了禛儿,你若愿意,朕可以让禛儿回到你的身边的。”

灵儿的眼睛一亮,然后转眼又黯然道:“如今既然已经进去,何苦再说这话呢。”

康熙轻轻叹了口气,然后用手托起她的下颌才道:“灵儿,朕虽然是皇帝,虽然富有天下,可是朕真的很孤单,从来朕就没有享受到家庭的温暖,也不知道母亲失去孩儿的痛苦,在朕的心中,朕有了也不过是一片江山,因此想把这江山给了朕的最爱的孩子。”

灵儿听着康熙无奈的解释,不觉眼中露出了泪光:“玄烨。”

康熙看着灵儿,听着她的呼唤,眼中露出一丝惊喜:“灵儿,你还愿意唤我。”

灵儿不觉扑入康熙的怀中:“傻瓜。”

康熙看着灵儿,好一会才道:“如此说来你愿意跟朕回去了。”

灵儿看着康熙笑道:“回去自然也是可以的,不过你当答应了我的条件才成。”

康熙笑看着灵儿,心中满是轻松,不过嘴上却道:“也只会你这般大胆跟朕说条件,说吧,朕洗耳恭听了。”

灵儿娇笑一声道:“第一,既然你带走禛儿,当好好保护禛儿,我虽不进宫,可以历代后妃传中也是知道,那宫中可是吃人不眨眼的地方,杀个人好似捏死一只蚂蚁,何况禛儿还不过是个襁褓孩儿,更是没个自卫能力的,你若不保护了他,那还不如早早把他送回给我呢。”

康熙点了点头道:“好,这个容易,朕答应了也就是了。”

灵儿点了下头:“第二,我跟你回去自然是可以的,可是,万一将来再有孩儿,不准你再擅自带了回宫中。”灵儿说到将来再有孩儿的时候,脸不觉红了起来。

康熙自然明白灵儿的意思,他知道她是怕自己再因为什么为孩子好的原因,没经过她同意而擅自抱走了孩子 ,这些都不是问题,他自然能答应,最重要的,他知道,既然灵儿说将来再有孩子之类的话,意味着灵儿是真正的原谅的自己,因此这会不要说是这些容易办到的条件,即便是再难,他也会答应的。

“好,朕答应你。”康熙点头笑道。

灵儿瞥了一眼康熙,然后喊道:“竟儿,想来你也收拾好了,这会只去收拾我是行礼去就是了。”

竟儿和李德全都进来了,果然如灵儿说的,手上还有包裹,不过不是一个,而是两个,想来自己的行礼也是收拾停当了,果然只听竟儿尴尬的看着灵儿道:“太太,东西早也是收拾停当了的。”

灵儿看了一眼竟儿笑道:“你这丫头所做的事情,待我回去再找你算帐。”

竟儿急了,忙看着康熙道:“爷,您可要为奴婢求情啊。”

康熙见了笑道:“竟儿,爷我怕得也是你家太太,所以爷可不敢多说话呢。”

竟儿一愣,一旁的李德全则笑了起来,康熙揽着竟儿发呆。

再说德嫔,自从回来后,众人因为她被特地允许在畅春园将养,为此都认为德嫔是新任受宠的主子,自然是个个艘巴结她,何况她有了四阿哥,自然所有人更不敢给她眼­色­看,如此德嫔在宫中的生活竟也是如鱼得水起来了。

时光渐渐过去,康熙虽然不是经常来她的屋子,不过却也有固定传召她的时候,因此如此的生活倒也是满足。

转眼,康熙十八年也过去了一半多了,这日德嫔到御花园去散心,她边走边看看四周的花卉,确也是惬意的很。

不想走到一处僻静之所,却见佟佳皇贵妃正拉着胤禛慢慢的也在散步,德嫔忙上前得佟佳皇贵妃施礼:“奴婢见过皇贵妃娘娘。”

佟佳皇贵妃微微一笑:“自家姐妹,无需多礼,何况你还是四阿哥的亲额娘的。”然后低身对一旁幼小的胤禛道:“四阿哥给你亲额娘行礼。”

幼小的胤禛点了点头,给德嫔施礼,然后­奶­声­奶­气道:“儿子给德额娘请安。”

德嫔忙道:“起来吧。”

佟佳皇贵妃一旁点头道:“到底是亲呣子,这细这眉间还真是像呢。”

德嫔微微一愣,这胤禛并不是自己生的,这一点她比谁都清楚,可如今听了佟佳皇贵妃的话,不觉开始打量胤禛,只觉得这胤禛还真是面善,尤其这眉目见似乎有几分酷似自己。

她愣了愣,怎么会如此凑巧,不觉心下开始疑惑,到底这胤禛的亲生母亲是哪一个,让她不觉有了好奇心。

她回到自己的寝宫后,找来了贴身的内侍,问道:“这几日皇上叫谁侍寝了?”

那内侍忙回道:“昨儿是良贵人,前儿是荣妃娘娘,再前日是皇贵妃。”

德妃点了点头:“皇上可有什么奇怪的举止没有?”

内侍想了想道:“不曾发现,只是没隔上个三五日,皇上总也是独宿乾清宫,不找人侍寝的。”

德嫔摆手道:“逐个倒不算什么大事,毕竟他是皇上,只是今儿起,你给我盯了乾清宫,看看皇上还有什么不寻常的举止?”

“喳。”内侍满答应了下了。

半月后,内侍就来禀告道:“回德嫔娘娘,奴才发现,皇上总是隔上几日,晚上就悄悄出宫去的。”

德嫔微微一愣:“去了哪里?”

内侍忙道:“奴才不敢跟出去,所以不清楚。”

德嫔想了想道:“你想法子给我搞清楚了,这皇上出去为的是哪幢,有了确切的消息,本主子自然会好好打赏的。”

内侍忙磕头道:“奴才遵命。”说完就匆匆退下了。

没过几日,德嫔就得了消息,北郊小杂院,有康熙的秘密情人。

德嫔的眼中闪过一丝的记恨,虽然在宫中,知道康熙不止一个女人,可是能让康熙情愿养在外面而未入宫,可见此人必定是康熙的心中人,她不容 许有这样 的敌人存在,她要去见见那到底是何凡神圣。

灵儿并不知道危险几要再度来临,她正为一个讯息而欢喜,她又有了身孕,想来康熙答应过自己,绝对不会带走这个孩子,她就开心,因此数日来总也是一脸笑容,竟儿见了笑道:“太太,你又不是没生过,何必如此开心。”

灵儿瞪了一眼竟儿:“你这丫头,知道什么呢?爷可答应了,不带走这个孩子的,我自然是开心的。”

竟儿摇头道:“别的母亲是巴不得自己的孩子能进宫做主子,偏你是个例外。”

灵儿也不理会,对于腹中的孩子更加的期待。

德嫔进来,看见竟然是灵儿,整个染惊呆了:“灵儿?”

灵儿见到德嫔微微一愣:“姐姐。”

德嫔看着灵儿,见灵儿满脸的幸福,没有了当初初见面时候的忧愁,如今散发的竟然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幸福的妩媚,这让她心中更加确定,不觉问道:“灵儿,你就是皇上在外面的秘密情人?”

灵儿一怔,低下眼睑,毕竟自己也算是第三者,虽然最会康熙他的女人是数不可数,可是理论上自己也算是外来者,因此点了点头:“是的。”

德嫔厉声道:“你好,从小我疼你宠你,如今你竟跟我抢皇上。”

灵儿忙摇头道:“姐姐,不是的,我从没有牵皇上,所以我才没有进宫的。”

“哼,你没进宫就算没抢了吗?”德嫔的声音更加的厉了:“每隔几日皇上总来看你,这算什么没抢,你若是真没牵,就马上给我离开皇上。”

灵儿闻言,抬头看着德嫔:“不,姐姐,什么事情我都能依你,唯有这件事情我做不到,我曾经也离开过,以为离开就能让所有的事情结束了,可是当我再次和他相逢才知道,离开反而加重了两人只见的 思念,既然注定要思念,说什么我也不会离开的。”

德嫔气急道:“好,很好,这就是我从小宠爱的妹妹,如今竟成了这夺人夫君的狐狸­精­了。”

灵儿听德嫔怒不择言的话,不觉身子震了震:“姐姐。”

“别叫我。”德嫔怒气匆匆的看着灵儿:“你老实回答我,四阿哥是不是你生的?”

灵儿玉齿咬了咬下­唇­,点了点头:“是的禛儿是我生的。”

“好,好。”德嫔指着灵儿:“不想我从小疼爱的妹妹如此算计我。”

灵儿忙摇头道:“姐姐,不是这样的,我从不曾算计过你。”

德嫔看着灵儿:“若不曾算计,为何要把那孩子过到我的名下,你说啊。”

灵儿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不是不想说,而是事情的头绪太多,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开口。

“怎么,你说不出口了吧?”德嫔冷冷笑道“可见你心中是有鬼的。”

“姐姐。”灵儿想解释。

“我没你这样不知廉耻的妹妹。”德嫔厉声道。

灵儿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办才好,可能是心急了,不觉这肚子疼了起来,她忙喊竟儿:“竟儿,竟儿,我肚子疼。”

竟儿可吓坏了,忙扶着灵儿:“太太,你可别吓我。”一边叫人唤大夫,一边命人去禀告康熙。

德嫔见灵儿遮掩也愣了,一时间倒忘了回宫。

康熙问讯赶来,看见德嫔,眼­色­一变,心中明白,想来灵儿会出事,跟这德嫔分不开的,因此对李德全点了下头,他随后也不说话,直接走进房间看灵儿。

好在大夫说,灵儿只是动了胎气,只要将养数日就好了。

康熙这才有了­精­神回过来看德嫔:“德嫔,你可也是大胆,没有朕的同意,竟然敢擅自离开皇宫。”

德嫔这才想起自己是擅自离宫的,满跪下道:“请皇上怒罪。”

康熙冷笑道:“怒罪,你的出现,让灵儿动了胎气,灵儿要有个长短,我诛了你满门。”

“玄烨。”一旁才缓过气的灵儿听了喊道。

康熙忙到灵儿身边:“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只说就是了。”

灵儿瞥了他一眼:“我也是乌雅家的。”

康熙一愣,然后哭笑不得的看着灵儿:“灵儿,你就不能不要这样提醒朕。”

灵儿懒懒道:“我没提醒,只是阐述事实而已,你不能摸了这事实的,你若要灭满门,自然也是要灭我的。”

康熙邪邪一笑道:“可是你如今是我的妻子,你姓爱新觉罗。”

灵儿再度瞥了他一眼,可脸上有一丝的红润:“你也太没正经了。”

康熙对灵儿笑道:“若跟你有了正经,如何让你怀上我的孩子。”

德嫔看着灵儿和康熙只间的互动,好半响才道:“你们勾搭很久了?”

这难听的话让康熙大怒,他看着德嫔,对李德全道;“德全,送德嫔去畅春园将养,没朕的圣旨,不准她出园半步。”

李德全,忙答应了,然后让人架了德嫔出去。

德嫔边走边道:“乌雅灵儿,你这样,将来定然不得好死。”

康熙大怒,喝道:“给朕掌嘴。”没有人能侮辱灵儿和诅咒灵儿的,即使是身为灵儿的亲人也不行。

灵儿忙一旁阻止道:“玄烨,别这样,她好歹是我姐姐呢。”

康熙看了一眼,然后过来揽住灵儿:“朕不会再让她来打扰你的。”

灵儿一旁还是劝解道:“玄烨,无论如何,看在她是我姐姐的份上,别伤害了她,毕竟是我夺了你的心,也难怪她会嫉妒,这证明她也是爱你的。”

康熙看着灵儿,理了理她垂到耳边的发丝道:“好,朕答应你,不为难她,不过朕不会让她再来打扰你了的。”这一点康熙还是坚持。

灵儿笑了笑,只要能保住德嫔的命,灵儿倒也不在乎。

康熙看了看灵儿疲倦的神情:“你今儿想必也是累了,休息一下吧。”

灵儿点了点头,然后看着康熙道:“玄烨,记得,别为难我姐姐,虽然今儿她过分了,不过好歹她还是禛儿名义上的母亲,若热得她不好了,只怕对禛儿不好。”

康熙点了点头:“这一点朕明白的,你只放心也就是了。”

灵儿这才放心的睡了过去。

康熙回到宫中想了想,然后染李德全传旨说德嫔生育四阿哥有功,晋封为德妃,又称德妃身子不还,允许将养在畅春园。

冬去春来,很快就进入了康熙十九年。

被康熙名为将养,实际是紧闭在畅春园的德妃,心里越想越恨,她不会放过灵儿的。

算算灵儿的产期快到了,她要她生不如死,想到这里,她买通了一个卫士,让他把原本侍侯自己的一个内侍带了进来。

德妃看着他,眼中露出一丝­阴­恨:“本宫要你去办一件事情?”

那内侍忙道:“娘娘请说?”

德妃道:“本宫要你探听那小杂院里请了谁做稳婆,想法子买通了稳婆,本宫要那小杂院的狐狸­精­生下的死胎,最好呣子都归­阴­,本宫就有赏。”

看着德妃­阴­恨的眼光,内侍直直打了几个寒蝉,然后忙答应道:“奴才这就去办。”

灵儿因为接近临产,所以康熙早早请来了稳婆,竟儿领着稳婆到灵儿跟前道:“太太,这是新来的周稳婆。”

灵儿看了看周稳婆,点了点头:“如此这段时间就有劳周稳婆了。”

周稳婆从没见过灵儿这般容颜的女子,一时间也愣了愣。

好在和竟儿对这情况也司空见怪了,倒也不怪罪她,毕竟这灵儿确是个难得之人。

灵儿的身子越来越重,这一日,竟儿为了灵儿的吃食,去集市了,而灵儿感觉头有些沉,因此也就懒懒躺在了床上不想起来,周稳婆端了一碗汤药今年来,见了灵儿笑道:“太太,这是保胎的呢,这几日你就要生产了,可能有什么闪失。”

灵儿点了点头:“太医也说了,要我偶空做走几步,以便于生产呢。”

周稳婆点了点头:“正是呢,所以太太快喝了汤药,然后走走,也好算是做准备。”

灵儿点头,接过周稳婆递来的汤药,喝了起来,喝完后,灵儿起身,在周稳婆的搀扶下,在房中慢慢来回踱步。

不想才走了几步,这肚子就疼了起来,她抓住周稳婆道:“快,我肚子好疼。”

周稳婆忙扶灵儿躺下,一边又打发人去烧水做准备,房中只留下了周稳婆。

灵儿疼得不能动,只拉这周稳婆道:“为何这般疼,我第一胎都不曾如此疼。”

周稳婆的眼中有些许的挣扎,好一会才道:“太太,对不住,宫中有人抓了我孙子,我也是不得意,所以擦下了些藏红花的。”

“你?”灵儿不敢相信的看着她,肚子的疼痛让她没了力气:“你如何能这般做。”

周稳婆跪下道:“对不住对不住,太太,我这也是没法子,宫中原本给我的是呣子汤,那是要你们呣子的命啊,我是暗自和大夫换了的,可是太太你若完好,我那孙子就没命了。”

灵儿微微一愣,然后摇头:“我不怪你,可是如今我要我的孩子好好的,周稳婆,你可以拿我的命去换你的孙子的命,但是我的孩子我一定要保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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