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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得迎春万世名 第二百零六章 重重风雨

周稳婆看着这样坚强的灵儿,含泪的点了点头:“太太,我来帮你。”说完就一旁帮助指导灵儿了。

阵阵的疼痛让灵儿没了力气,杂最后的疼痛后,灵儿听见了一阵婴儿的哭啼,她含笑昏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灵儿才幽幽醒转,却见康熙一旁含泪看着自己,正拉着自己的手,灵儿明白自己这算是回光返照了, 因此强笑道:“玄烨。”

“灵儿。”康熙拉着她,看着她,不想才分开几日,再相见竟然要天人永隔,为何上天竟这样对待自己,难道作为皇帝,他连自己最爱的女人也保不住吗?

灵儿抬起手,轻轻抚摸了他的脸:“玄烨,灵儿要走了。”

康熙摇头道:“不,朕不要灵儿走。”

灵儿微微一笑:“傻瓜,这上天注定的,怎么可以改变呢。”然后眼中感觉有些湿意,去还是看着康熙:“我们的孩子,是南的还是女的?”

“是男的。”康熙轻声回答。

灵儿听了再度一笑:“真好,这回我再也不会阻止你带了孩儿回去了。”

康熙笑道:“朕希望你能阻止。”

灵儿深深吸了口气,然后摇了摇头,两行清泪随眼角落下,可嘴角却还是笑容:“我曾经偷偷给孩子取了名字的,若是女孩就要宁儿,若是男孩就叫祚儿,如今是男孩,那就是祚了。”然后顿了顿道:“我曾想,若是女孩,将来长大了,我就把我所有的首饰给她做嫁妆,若是男孩。”她看着康熙:“我的首饰盒中有两个沉香木做的桌子,上面已经刻了禛和祚儿的名字,将来他们找到了心爱之人,你代我给了他们各自认同的人吧。”

康熙在她的手上吻了一下,然后含泪点头道:“好,朕都答应你。”

灵儿听了,然后眼神看了一眼半空,又幽幽道:“玄烨,今生能和你相遇相知献念到相守,虽然时光短暂,不过我真的很开心。”

康熙点了点头:“我也很开心。”

灵儿又道:“玄烨,我从小就是乌雅家不受欢迎的女儿,因为我婶来太过纤弱,在阿玛的心中,的清的女儿也应该是有豪气的可是我却自小对骑­射­不是很有兴趣,反而对江南诗词比较敢兴趣,可是即便如此,我还是被嫁到了蒙古他他西家,虽然他们一家也是蒙古豪族,可是夫君也算是个文武全才之人,竟也是知道江南诗词的,虽然不过短短两年的夫妻生活,却也是琴瑟和鸣的,可是最终他一死,我也被家族休了,原本以为我的人生自此也是昏暗的,可是我却遇见了你,你的霸道,你的温柔,你唯一的专情让我不枉此生。”

康熙摇了摇头:“别说了,灵儿你要好好将养,这些话以后再说也不迟。”

灵儿笑看着康熙,眼中显得特别有光彩:“玄烨说我傻,我才说玄烨傻呢,灵儿要走了,你也是知道的,如何舍得还留我。”

康熙看着灵儿:“灵儿要走了,可玄烨舍不得灵儿走。”

灵儿看着康熙:“那灵儿不走,好吗?”

康熙点头:“这自然是好的。”

灵儿似乎因为康熙的点头,竟笑了笑,然后再度昏迷了过去。

如此时好时坏,可灵儿竟不咽气,可灵儿却也不得进食了,原本容颜醉人的灵儿不过是数日功夫就迅速瘦了下去,康熙明白了,其实灵儿早该走了,只因为自己的不舍,所以才逗留到此时。

夜晚灵儿再度醒来,康熙含泪笑看着灵儿:“灵儿,走吧。”

灵儿强笑道:“玄烨为何要灵儿走。”

康熙的眼中是不舍,可却不得不说:“因为,灵儿只有走了,才能再次找到重生的朕,灵儿何以忍心让重生朕为你难过。”

灵儿看着康熙,双目中露出了一丝水光:“玄烨,灵儿舍不得走。”

康熙看着灵儿:“玄烨原也舍不得灵儿走,可是灵儿不走,玄烨的来生就找不到灵儿了。”康熙的话语是那样的轻柔,轻柔的让人醉,却也让人心碎,一旁的竟儿和李德全早已经泪流满面。

灵儿看真康熙,深深的看着,好似要把康熙深深记入心中,刻入自己的骨中,虽然此刻的灵儿已经形消骨瘦,可是那与生俱来的气质还是那么的风华绝代:“玄烨,好好照顾我们的孩子。”

康熙点了点头:“朕知道,朕一定会好好照顾我们的孩子的。”

灵儿再度一笑,似感激,似托付,也是告别,然后释然的闭上了双目,如此静悄悄的,再也不曾睁开。

康熙轻轻的给灵儿盖上了被子,嘴上轻轻道:“灵儿,你放心吧,朕不会伤害乌雅家的人,但是,朕会让我们的孩子为你报仇的,朕要让所有人明白,朕的一切只会给我们的孩子。”

竟而看着这一切,然后突然跪在康熙面前,磕了磕头:“爷,太太走了,只怕一人在那地方也是不得安心的,奴婢这就去追去,去伺候她,请爷成全奴婢。”说完只见她拿出了早准备好的匕首,迅速的刺入了自己的小腹。

康熙见了点了点头:“好好,也是一个忠义之婢子,李德全,把竟儿葬在灵儿身边,也全了她们主仆之情。”

一旁的李德全擦泪答应道:“喳。”

康熙再度看了灵儿一眼。灵儿,你走了,走的安详,你可知道,如今这个世间再也不会有让朕动心痴心的女人了,你放心,朕会好好照顾我们的孩子的,朕将来的一切也定然给我们的孩子,如果真有来生,记得,你是朕的女人,不可被别人带走了。

灵儿,朕在这里葬心,从此,朕的心将随你的离去而一同离去,朕再也不会怜惜任何一人。

灵儿,你在天之灵可要在奈何桥等等朕,等朕百年后,朕一定去找你。

康熙十九年,六子胤祚降临,其母为乌雅德妃,可乌雅德妃似乎很不待这两个儿子。

没有人知道这一段情缘存在,也没有人知道,千古一帝的痴心早已在此被埋葬,制止数年后出现一个胤禛动心的女子,那婉约的气质,卓越的才华仿似灵儿重生,才让这千古一帝为儿子再度动了成全和怜惜之心。

余味幽幽今尚存 那拉情深

站在乾清宫的御书房内,那们敏慧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算来也是九五之尊,此刻却是满眼内疚的看着自己。

“皇后,不,朕应该称呼一声嫂子,这么多年也让你委屈了,如今朕的后宫也稳定了很多,那满腹算计的年妃和一身计谋的元妃都已经逝世,整个后宫也是宁静了的,何况如今的熹妃也算是不错的,因此朕想,也该是放你走的时候了。”

那拉敏慧看着雍正笑道:“看样子,你也早已经有了打算的了。”

雍正点了点头:“自然也是有打算的,如今你走了,朕也是能安排好的。”

那拉敏慧点了点头:“也好,也当是离开的时候了,如今这后宫有熹妃在,你身边也有林妹妹这样的妙人儿在,我也是放心了。也该是回去见见弘晖了。”

雍正龙目一皱,看了那拉敏慧一眼道:“你这又是何必,想来,他也是记挂你的,当初只所以不选择你,也是因为他自个的身份使然,如今你们也是不小了,何苦在置这些闲气呢。”

那拉敏慧淡淡笑道:“你也知道我的­性­格,素来我也少置气,哪里还跟别人去置气呢,只是如今这岁数也大了,有些事情,我也是不会去想了的。”

雍正深深的看了那拉敏慧一眼,终究还是叹了口气,可还是没有说什么,毕竟作为朋友和亲人该说的也已经说了,如今能做的也只有放她飞走,至于那人能不能挽留住她,也是那人的事情了。

那拉敏慧回到坤宁宫,挥手让所有的宫女退下,然后坐在自己的妆台前,看着一旁闪烁的灯光,想着过去的一切。

犹记得,当年自己也不过是个豆蔻年华,犹记得当初也不过是一个乞巧节,偏让自己遇上了他,从此自己这坎坷的情路就再也不曾有过平坦。

那拉敏慧是乌拉那拉家族的最小的女儿,其父是费扬古,隶属正黄旗,官拜步军统帅,内大臣,是康熙朝时候不可多的一个良将,素来乌拉那拉家多的是儿子,因此那拉敏慧出生后,自然是让乌拉那拉家族着实高兴了一阵。

这那拉敏慧自小却也是娴熟难得,举止端庄,凡事也是比别人多三分心思考虑的,因此那拉家更是当她是宝。

只要不违反了族规的事情,自来那拉家族都是由了她的。

这一年,那拉敏慧也是十三岁了,对于满族女子来说,满了十三意味的就是要参加选秀的,这那拉敏慧自然也是不会例外的,虽然费扬古是对那拉敏慧疼爱的很,可这事情终究也是不能改变了的。

想到那拉敏慧九月就要参加这大选,因此费扬古自然也是更加对这女儿是百依百顺,好在那拉敏慧素来也是个明白的,自然也不会太任­性­,知道自己要参选,因此对于在家中要过的乞巧节是百般重视的。

乞巧节,也是女儿节,街头巷尾挂满了代表女儿巧手的各种灯笼和百花结。

敏慧带了丫头缓缓的逶迤在街上,看着街上无尽的红灯,不觉泛起淡淡的笑容。

一旁的燕儿和娟儿是服侍敏慧的两个丫头,燕儿巧,娟儿俊,此刻燕儿开口:“姑娘,快放灯了呢,放了灯就放走了今年的晦气,迎来了来年的好运,姑娘来年定然也是能交个好运的。”

敏慧听了笑道:“我倒不知道来年会有什么好运呢。”然后看着燕儿取闹道:“你且说说,姑娘我来年会有如何的好运。”

燕儿俏目一转笑道:“来年姑娘必定是能找个好姑爷,然后让老爷抱个大孙子。”

敏慧脸一红:“你这小蹄子,竟也胡说呢,却让我撕了你的嘴呢。”

一旁的娟儿看着燕儿道:“你如何忘了,姑娘可是要去选秀的呢。”

燕儿忙接口道:“这也容易啊,让老天保佑随时也如了姑娘的心愿呢,这谁不知道,我们姑娘是不乐意去那里的。”

敏慧也不在意的笑着摇了摇头:“这也不是我们能定的事情,也不说这了,不过燕儿说的也好,去放了灯,也放了我的烦恼吧。”

主仆三人于是漫步走到护城河边,娟儿把敏慧早已经准备好的荷花灯拿了出来。

敏慧接过燕儿的火折子,点燃了这灯中的蜡烛,然后才捧起这荷花灯,轻轻的放入河中,但愿自己的烦恼真能随了这花灯悄然远去。

敏慧看看天­色­,似乎还早,因此对一旁的燕儿和娟儿道:“如今回府也还早,我们且去附近走走吧。”

燕儿和娟儿也是难得出来,自然也是答应了的,主仆三人随意的走着。

也许是人潮太多了,敏慧和燕儿娟儿竟然失散了去,再一个人潮过来,敏慧因为脚跟不稳,眼看就要往后摔去,不想就在此刻,她发现自己竟没有摔倒,反而被人扶住了,敏慧回头一看,不觉愣了愣,自己也是见过一些男子的,虽然不曾有什么交情,可是自小在费扬古的军队中出入也是常有的事情,自然也见了不少人,可是眼前这人竟让她一愣。

棱角分明的脸庞,一双有神的眼神,淡淡的忧郁充满的眼底,虽然不明白平日他是如何的,可敏慧敏感的感觉到他一定经历了不少的事情。

坐在坤宁宫的敏慧想到这里,不觉幽幽叹了口气,看关铜镜中自己的倒影,这些年过去了,自己虽然不曾年轻,可当初的悸动还是存在的,也是那一双有神又忧郁的眼神,第一次相遇自己就被他吸引了去。

虽然当时他没有留下名字,可自己的心中却出现了裂痕,这一点,此刻的敏慧也是知道的。

轻轻的摸了摸左手上的一个银戒,这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白银戒指,可是却有着不凡的意义,当初他离开,自己虽然不知道他的名字,可是他的英姿早也是刻在了自己的心中,因此虽然还是照样去参加选秀,心中不觉希望自己竟能落选了的。

可是才到宫中的第一天夜晚,在那御花园的池塘旁边,才让自己知道了他真正的身份。

敏慧想到这里不觉苦笑,自己真的很傻,为了一个不过见一面的男子付出了真心,为了池塘边的偶遇竟为他记挂上心,更为了他被皇上责骂,自己竟偷偷去探望,从此竟惹下了那相思债和一身的等待。

记得当初自己被选成了德妃身边的一个侍女,因此素来也是能见皇帝和众皇子的,那一日,德妃让自己给康熙送一些人参汤去的时候,才到乾清宫门口就被李德全拦了下来,小心询问,才知道皇上正对众皇子责罚。

康熙看着眼前的几个成年儿子怒道:“你们说说,我大清自入关至今,好坏也是学了汉文化的,可是你们,一个个都是有教不学,成何体统,统统都给我回自己的宫中闭门思过去。”

敏慧看见自己关心的他也在那里,看他满脸的颓丧和淡淡的忧郁,敏慧的心更加的疼了。

夜晚,趁着月­色­又不是自己当班的时刻,敏慧偷偷去探望他。

他也诧异能见到敏慧,好一会才道:“在德妃娘娘那里,你可安好?”

敏慧点了点头:“我好着呢,不好也是你呢,今儿可觉得委屈了?”

他轻轻叹了口气:“阿玛的想法我何尝不明白,可素来我也是不喜那些的,他也是知道的,只是今儿怕是因为太子有些荒废了学业才这般骂我们的。”

敏慧看着他,眼中有些担忧:“好坏你也别往心里去呢。”

他点了点头,然后淡淡道:“我如今也只能争一争上,但愿阿玛还记得我这个儿子也是他的儿子呢。”

敏慧忙上前担忧的拉住他的衣袖:“你要做什么,好坏他也是皇上呢。”

他点了点头:“我知道,可是我知道他的眼中只有老二和老四的。”

敏慧不明白道:“这话如何说呢,皇上好似总也是爱呵斥四阿哥的。”

他看着敏慧摇头道:“这个你就不明白了,别人或许没看出什么,可我也是有发现的,皇阿玛重视太子自然是应该,可是他却也是宠溺着太子 ,反而对老四却是苛责的很,做什么事情也是对他有严格的要求,别人说我莽,可是老四以前也曾莽过,还是被皇阿玛生生逼了才改了的。”

敏慧不明白的看着他:“即便如此又如何呢,他是皇上,你还是别触犯了他。”

他看着敏慧,伸手轻轻的抚摸过她的脸颊:“敏慧,等事情过了,我求皇阿玛把你指给我,你可乐意?”

敏慧的心中一喜,看着他,羞涩的点了点头:“自然是好的。”

他笑了笑,然后把敏慧揽入了怀中,也许初时不过是想表达一下自己的感情而已,可也不知道谁燃的一把火,两人终究还是先渡了鹊桥。

看着一旁羞涩的躲在被窝中的敏慧,他释然笑道:“敏慧,别躲了,你终究是属于爷的,过两日爷就去求阿玛去。”

敏慧原本以为一切也当是顺利的,可是不想他竟然也不知道犯了什么错,终究是被康熙圈禁了起来。

想到这里,坐在妆台前的敏慧更加无奈的轻轻的用手抚了抚自己的脸颊,可自己偏也是在那时候发现有了身子,不得已,她想一死了之,是路过的四阿哥救了自己,知道了自己的事情后,也不多说,原本以为事情也过去了,不想第二日就传了康熙的圣旨,把自己指给了当初的四阿哥,现在的雍正皇帝。

想起若不是他的帮助,自己也不会顺利的生下弘晖,可是想到他竟还误会雍正和自己,她的心中就一阵的心酸,把弘晖送到他身边,原是为了照顾他,可是从此自己却又欠下了雍正又一个人情债。

想到这里,敏慧轻轻叹了口气,自己曾经发过誓愿,只要雍正还用得着自己,就一定帮助他的,可如今想想也知道自己真的是应当离开的时候了,可是离开后自己会去哪里呢,不觉有些茫然。

依照雍正的意思,敏慧第二日开始装病,前后不过是一个月的时间,历史上的那拉皇后就香消玉殒了。

坐在离开紫禁城的马车上,轻轻掀起一点车窗帘,敏慧终究还是有些不舍,毕竟也是住了不知道多少年了。

“走吧。”敏慧轻轻开口。

马车缓缓开始行驰,敏慧并不打算去和他见面,这么多年了,即便是见面了又如何,怕也是心酸多于不舍。

敏慧想了想,还是决定到处走走吧,虽然如今一些女子是不得出门的,可作为满族的女子倒也是可以抛头露面的,也许自己随意找个山村度过了余生才好了。

才想着,不觉这马车却停了下来,敏慧微微一愣,轻轻掀起一边车帘一看,不觉愣了,车外面竟然站着一个他。

他似乎也发觉了敏慧,只开口道:“你要去哪里?”

敏慧懒懒道:“去哪里也好,终也是散心散心。”

他的眼中有一丝的苦痛:“敏慧。”

敏慧历目看了他一眼:“敏慧这名字可不是你叫的,也挡不起你叫呢。”

他苦笑道:“敏慧,都这么多年了,还是不愿意原谅我吗?”

敏慧淡淡一笑:“不敢不敢,早已经在那日,你断了衣襟的时候已经说明了,我跟你是井水不犯河水的,所以谈不上原谅还是不原谅。”

他听了敏慧这话,眼中的痛苦更深了,都怪当时自己听信了谣言,以为她爱慕虚荣,因此得知她有了身子,以为她背叛了自己,竟去责问。

他不会忘记她当初争于想解释的目光,可是当时的自己却根本就不管这些,只是一味的指责她,指责她的贪慕虚荣,指责她的背信弃义,指责她的一切,可从没想过她的处境。

甚至他还当场断了衣襟,表示以后两人是老死不相往来。

想起自己走出老四府邸的时候,他说的一句话:“今儿你做了这一切,他日你必定会后悔的。”

是的,数年后,当他看见跟自己一模一样的儿子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误会了她了,可是那时候自己就算再想解释,她也不再听了,如此一拖拖到了现在。

想起数日前接到雍正的飞鸽传书,别提这心中有多少喜悦了,以为她离开了皇宫就定然会来找自己的,可是她竟然根本就不打算来找自己,好在自己一直秘密注意着她,不然,还真又会错过了。

“敏慧,过去都是我的错,如今弘晖也大了,而且你还没见过儿媳­妇­呢,终也是要去见见的吧。”他的眼神有些祈求的意味。

敏慧看了他一眼,然后淡淡道:“弘晖已经大了,而且自己也是有了家的人,所以见不见也是一样的。”

“敏慧。”他有些急的叫道。

敏慧淡淡道:“不必如此大声,我还听着呢,这些日子我身子也不好,可不想又被你吓了去。”

他对与敏慧这般的态度有些哭笑不得,可是谁让自己是自作自受,因此忙道:“敏慧,好歹看在弘晖是你我唯一的儿子的份上,就随我回去吧。”

敏慧听了笑的更加的淡:“我可记得有人说了,才不管这孽种是何人下的种的,我不过是人身下的一个不要脸的泄欲的工具,谁还知道我跟谁有什么瓜葛呢,如此一来我倒也是不能确认这弘晖是不是你的儿子了呢。”

他听了忙道:“你又来急我,你也知道,那不过是我一时对你的误会口快而说的呢。”

敏慧听了笑道:“口快吗?我可是被人说了的狗血淋头,好似不是荡­妇­就对不住人家了的。”

“敏慧,你就爱拿我的话呕我。”他无奈的看着敏慧。

敏慧的眼中有悲有苦有心酸有无奈,她摇着头看着他:“你不会明白的,当时我知道自己有了身子,那是在后宫中啊,没个明目,我一个宫女势必是要被处置的,不想让我的家族蒙羞,我想到了死。”敏慧这死字一落,让他的心连跳了数下,他从不知道她曾有过这样的想法。

敏慧再度看着他,眼神是那么明亮:“就在我,想一死了之的时候,是当时的四阿哥经过救了我,他知道后,第二日就去求了皇上,我不知道他跟皇上是如何说的,只是皇上让我好好养胎,还让我嫁给了四阿哥。”

说到这里,她的语气开始变得悲愤:“可你呢,我有身子的时候你在哪里,你只知道算计,陷害,我生产的时候也是当时的四贝勒找人安置我,而当时的你却忙着算计这个算计那个,后来甚至被先皇圈禁,让你终身不得出来,如今你有这般自由还不是如今的雍正皇帝偷偷安排的。”

“我知道,我知道。”他点头道:“我知道我欠他很多。”

“欠?”敏慧冷笑一声:“你欠了什么,凡事你都是有自己的想法的,谁敢说你的不是,我也不敢,所以,今儿我离开的皇宫也不会跟你有什么瓜葛,你是你,我是我,只当我从不曾遇见了你也就是了。”

他看着敏慧:“敏慧,事情也过去这么多年了,你就别再计较了好吗?”

“计较?”敏慧冷漠一笑:“哪里敢计较您的,我如今算来还不过是个死人呢,你也别管我了也就是了。”

“敏慧!”他不想再听她提一个死字,这个字让他感觉和她越来越远了。

敏慧才不怕他:“你呼喝什么呢,这般大声做什么?”

“敏慧。”他苦笑着,语气中有哀求“我知道错了。”

错?敏慧的心一痛,多少年了,如今算也是听了这个字了,他是从来不会认错的,可如今认错了又如何,他对自己造成的伤害自己还能原谅了他吗,想想过去,想想自己曾经所受的一切,她无法原谅他,可是抬头,看见的是他哀求的目光,他在祈求自己原谅他。

她甩了甩头:“你如今为何在这里?”

他看着她:“我一直在这里。”

“呃?”敏慧不明白的看着他,想知道他的意思。

他看着敏慧道:“自从知道了一切事情的真相后,我其实每年都要在京城中住上一段时日的,为的是探听你的消息,知道你安好我也放心,两个月前,老四飞鸽传书给我,我才知道了他的计划,他想让我们夫妻父子呣子一家团聚,所以我就匆匆赶回了京城,只等了你的,可不想,你竟无意去找我们,竟想离开了我们。”

话语中的委屈让敏慧有些不忍,可是想想过去他做的一切,她又硬了心肠:“是吗?”

他点了点头看着敏慧:“敏慧,你看我们都这把年纪了,好歹你也别折腾了,跟我回去吧。”

“折腾?”敏慧才有些软的心被他这般一说,心中不觉又起了火:“我哪里敢折腾了您了,您只去您自己的地方也就是了,我不去也算不得折腾。”

他一听就明白自己又说错了话了,让敏慧又生气了,忙苦笑道:“敏慧,你是否先下车啊。”

敏慧懒懒的看了他一眼:“下车做什么?”

他笑道:“这弘晖和他的媳­妇­可也在呢。”

敏慧微微一愣,然后掀起了所有车窗帘,果见弘晖和凤姐正站一旁呢。

好歹自己也是第一次见凤姐,敏慧自然也不跟他计较,只下了车,好在不远处也是有个茶棚的,因此四人也走了过去。

才在茶棚坐下,凤姐和弘晖忙给敏慧施礼,敏慧拉着凤姐看了好一阵,然后赞许道:“这弘晖本也是个没个负责心的哥儿,好在如今也有你约束着,真不知道他前生哪里得来的福气,竟得你做媳­妇­呢。”

凤姐有些羞涩的看了一眼敏慧,虽然从自己丈夫这里也是知道了他那惊人的身世的,可是还是担心这个婆婆太厉害了,毕竟要做一国之母可是不容易的,来之时候也是忐忑不安的,可是如今见了才知道,想来也是自己多想了,这敏慧竟然也是个大方的人。

凤姐看着敏慧微微施礼道:“额娘,我跟爷早已经收拾好了房间了呢,只等额娘一起去住的。”

敏慧点头道:“这是好的,可是额娘自己也是有自己的想法的,上半生总也是在算计和亏欠中度过,好容易如今得了自由,自然也是要去好好玩玩才成的。”

弘晖一旁笑道:“可是额娘,你一人去,阿玛跟儿子可都是不放心的。”

敏慧瞪了他一眼:“说得什么呢?你如今也大了,额娘还不得有自己的时间啊。”

弘晖摇头道:“自然不是的,只是额娘,你好歹也当为我跟阿玛想想啊,阿玛可等了你不少时日,我可也是等你了这么些日子呢,你终也不能这般的不管我们吧。”

敏慧笑道:“这倒也是奇了呢,你如今也算是自个有家室的人了,这会倒在额娘这里撒娇,也不怕你的媳­妇­笑话了你。”

弘晖笑道:“这哪里是笑话的,想来她也是巴不得额娘跟我们在一起呢。”

凤姐忙一旁附和道:“正是呢,额娘,好坏也是一家人,不如一起回去才是呢。”

敏慧的心其实已经有些软了,可是她还是有些不乐意。

俗话说知母莫若子,弘晖一见这情况,也明白敏慧已经有些心软了,忙又道:“额娘要去游玩自然也是可以的,只是跟着儿子住上一段时间,然后再在我们陪同下一起去游玩也就是了。”

敏慧想了想不语。

一旁一直看着的他心急了:“你倒是说句话啊。”

敏慧看了一眼他:“做什么如此焦急,我去不去儿子那里也管不得你的事情,要你这般急做什么。”

见敏慧这般样子,他可也有些恼了,因此不自觉的他那被隐藏了很久的霸道之心又出来了:“我不急,你是我妻子,我不急谁急?”

敏慧一愣,然后道:“你说什么呢,谁是你的妻子,可别乱说了,若被人误会了,可就不好了。”

“你。”他的心更加的急:“爱新觉罗敏慧,你再说一句跟我无关的话试试。”

敏慧被他急的样子吓了一跳,可却也不怕他,只是开口道:“说就说,我如今姓乌拉那拉,跟你没多大关系的。”

“你……”他差点气的跳起来,好一会平复了心情才道:“好啊,你跟我无关,我到要瞧瞧你这回如何去游玩去。”

敏慧一愣,下意识的一看四周,才发现原本自己乘坐的马车竟然不见了,脸­色­一变:“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他得意一笑:“反正不管你乐意不乐意,我是定然要带了你走的。”

“爱新觉罗允褆,你……”敏慧生气的忘记了弘晖和凤姐还在身边,就这样喊道。

允褆霸道一笑,索­性­过来一把扛起了敏慧,只跟弘晖道:“我带了你额娘去,你只跟你媳­妇­慢慢为就是了。”

弘晖和凤姐相视一笑,此刻两人总算是见识到了这天生的爱新觉罗家族的霸道心了,不过却点了点头。

敏慧挣扎道:“爱新觉罗允褆你快放下了我。”

允褆微微笑道:“到了地儿,我自会放你的,如今你也只跟了我去吧。”说完一跃而上早准备好的马,朝远处奔驰而去,虽然风中还夹杂着一些叫骂声,可总也是让人感觉到了里面温馨和快乐。

余味幽幽今尚存 杜鹃花开

淡淡的水流,涓涓得顺着江南河运而缓缓的淌着,一艘看似普通的船在河面上悠闲的逛着,不过明眼人都能发觉,这艘船可不简单。

不想也不过一阵的工夫,原本平静的河面上竟然有了一阵喧哗,只见好些人看见不远处,竟飘来一具尸首。

船上的人都传来了一阵的喧哗,这时候只见船舱中走出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只见他虽然长得不算出­色­,可自有一股傲然天地的气质。

“大人,河上发现尸首。”一旁的艄公忙禀报。

那被称为大人的人点了点头,然后道:“快捞了上来,万一是有冤情的,不管生死也当给他个公道。”

“喳。”随着声音,窜出几道人影都忙出去捞人去人。

虽然是七手八脚的,不过也不过一会的工夫,竟也让他们把人捞了起来:“大人,是个女子,好似还有一口气呢。”

“哦?”那人挑了一下眉,然后过去,才发现这捞上来的果然是个女子,一张娟秀的脸上有着淡淡的恬静,看她通身的气派,竟也能感觉好似不是寻常人家的女子,想了想,那人皱了下眉头,然后吩咐道:“先让厨娘过来给这姑娘更了衣服,到了下个港口,再找个大夫给她瞧瞧 吧。”

有人突然道:“老爷,要是这姑娘撑不住了如何得了?”

那人听了哈哈一笑:“撑不住了是她没了福气,可不是我李卫不讲情面的。”

原来此人竟然是李卫,这次原本是打算回京述职的,不想半途竟遇上了这般的事情。

船上所有人都知道李卫说的可都是真话,毕竟这种事情是天说了算的,因此倒也不多言语,只带了那姑娘去了船舱,又使唤了船上唯一的嫂子厨娘给她换了衣服才算停当。

不想这女子也是有韧­性­,虽然在昏迷中,可求生的意志倒也是坚强了些的,因此竟不曾死了过去。

到了接下来的港湾,李卫使唤人把这女子送到了附近的医馆诊治,才知道这女子可是伤的很重,不但水淹了好些时候,最重要的是,身上还有两处刀伤,想来是被人刺的。

李卫知道后,眼神闪了闪,这李卫可是小心的人,早在救了这女子这时就派人去探听这女子的消息,可是竟无法得到,看如今到京城的路程也不过一日了,想来这女子说不得还是从京城来的,可是在京城发生这般的凶事,为何又不见人提起呢。

不过虽然满腹的疑惑,李卫却还是另外找了两个丫头好好侍候眼前的女子。

为了让这女子安然度过危险期,李卫在这处决定暂时住上数日,好在手下人多,很快很多事情就办妥了。

不觉过了两日,那女子才醒转而来,她朦胧的睁开眼睛,其实一直她在沉浮中挣扎,可是她有一个信念,她不能放弃,不然姑娘会有危险的,也是这一股信念,竟让她睁开了眼睛。

看看四周,也是陌生的地方,再见自己躺在床上,她甩了甩有些疼的头,然后才挣扎了起来。

李卫进来,看见挣扎的她,有些诧异,他也是见过不少女子的,可不想眼前这人竟然会有这般的毅力,若是有人受了她如此这般的伤,怕还需要两日才能苏醒。

“姑娘醒了?”李卫索­性­站在门口问道。

女子看了一眼李卫,眼中虽然是警惕,可她终究是个有见识的丫头,见李卫的样子也明白不是伤害自己的人,因此挣扎着起身行礼道:“婢子紫鹃给这位爷请安,多谢爷救命之恩。”这人竟然是紫鹃,只是紫鹃为何在这里呢,容后在交代。

再说李卫,见紫鹃虽然有伤在身,可进退得宜,而且落落大方,并无多少羞涩,不见任何局促反而见其大方,如此之人竟然自称婢子,这倒也是让李卫诧异了好久。

不过李卫终究是李卫,虽然诧异,却也笑道:“紫鹃姑娘不必多礼,救你也是凑巧,若不是你自个求生力强,想来我也是救不得你的。”

紫鹃再度盈盈一拜道:“不管如何,救命之恩,紫鹃当铭刻在心。”

李卫也不在意,只笑道:“姑娘有伤在身还是坐着说话吧,正巧我也有些话要问姑娘呢。”

紫鹃可也是个聪慧之人,明白李卫想来是想知道自己为何遇难至此的,何况此刻她也确是需要他帮助自己,因此想了想,点了点头,于是扶了身旁的床栏,轻轻的坐下。

这时候,一个丫头端了一碗汤药进来,先给李卫施了一礼:“大人,这是给这位姑娘的汤药。”

李卫点了点头,示意端了过去,那丫头忙端了药过来给紫娟:“姑娘,请喝药。”

紫娟忙道:“这位姐姐万不可如此称呼呢,若论起来,紫鹃也不过是个丫头而已呢。”说完双手扶起那丫头,然后接过碗,一口而尽,药的苦涩让她皱了下眉,好一会才轻声自语:“难怪姑娘每次喝药都皱眉,虽是良药苦口,却也是让人不得入口之物了。”

话语虽轻,可李卫却听见了,不觉有些诧异道:“姑娘说什么呢?”

紫鹃笑了笑,把碗还给了送药的丫头,待那丫头下去后,才笑道:“这位爷想来也是不明白婢子的话,婢子侍候的主人姓林,素来也是体弱多病的,从来姑娘生病总也是要我们几个做奴婢的哄了才能多喝一些药,偏还说药苦多了,当时婢子们还说姑娘又折腾呢,如今喝了药方也是明白了姑娘的话了。”

李卫听了更诧异道:“如此紫鹃姑娘就不生病吗,这人素来也是三灾五难多着呢,姑娘就能保证没个小风寒什么的。”

紫鹃听了笑道:“这倒不是没有,只是素来因为我们姑娘身子弱,所以我们自个的身子也是当心了许多,怕若是有个闪失,会过了病气给姑娘的,即便有个头疼鼻塞的,也记找了大夫,开个姜汤什么喝了也就无事了,如今儿这般喝药的也真是第一遭呢。”

李卫听了笑了笑,然后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紫鹃笑道:“只能算是婢子天生是做奴婢之人呢,因此这身体也就强健了许多了呢。”

李卫听了再度点了点头,不过对于紫鹃自嘲之语总也是有些不舒服,不过毕竟不属于自己管的事情,因此倒也不说什么,只是看着紫鹃道:“姑娘可乐意把姑娘的事情说说。”

紫鹃听了微微叹了口气道:“其实也是大家族的一些争斗,我们姑娘是个天仙一般的人物,因此求的人自然也是多的,可是自从姑娘嫁了姑爷,倒也是安稳了,可不想姑爷的几个弟弟总也是心生不甘,凡事想算计了姑娘,知道紫鹃虽然是姑娘身边的丫头,可姑娘却是极其信任紫鹃的,因此就趁紫鹃落单的时候算计了紫鹃,想让人顶替了紫鹃,然后去算计姑娘去。”

李卫见紫鹃这般淡然的述说倒是一愣:“如此说来你跟你们姑娘的情分也是极好的了。”

紫鹃傲然的点了点头:“这是自然的,姑娘和紫鹃名为主仆,实则姐妹情分呢。”

“即如此,我算也是不明白了呢。”李卫一脸诧异的看着紫鹃。

紫鹃眨了眨眼睛,迷惑的看着李卫:“爷有什么不明白的。”

李卫笑道:“既然你自称跟你们姑娘是情分好的很,为何如今明知道有人算计你们姑娘,你却也不担心。”

紫鹃摇了摇头笑道:“不是不担心,而是我对姑娘身边的人都放心了,不说我们姑爷把我们姑娘当做掌上珍,就怕没揣着端着好含在嘴中护了起来,只姑娘身边的春纤,夏末都是极难得,何况还有魅日和一些护卫在呢,因此虽然我想知道如今姑娘的情况如何了,可却也不担心。”

李卫点了点头:“看样子你对姑娘身边的人都也是放心的。”

紫鹃傲然道:“不是放心,是相信,相信她们都是能保护了姑娘的。”

当紫鹃说相信两个字的时候,李卫竟感觉紫鹃整个人似乎亮堂了很多,于是点了点头:“既然如此,过两日我也是要回京城的,倒是可以送姑娘回去呢。”

紫鹃忙起身拂了拂道:“多谢爷的帮忙。”

李卫微微一笑,摇手表示无妨。

如此紫鹃倒也是安心开始养,不知不觉过了七日,紫鹃的伤势也已经大好,因为心中惦念着那黛玉,不自觉的希望能早早回了京城去。

李卫自然也是知道的,因此也就吩咐下人去准备的工作,准备再过两日就开船离开这里。

好在离京城也不过一日的路程,因此倒也不急了。

紫鹃明白自己离京城并不远,因此自然也不急了。

李卫准备好了一切,过来找紫鹃,正巧紫鹃坐在院子中教几个丫头做针线。

虽然不过短短数日,可是李卫却清晰的了解紫鹃是个心灵手巧的女孩,或许不懂识字什么的,可是凡事做事也是利落着,尤其一双巧手,竟能做出众多的女红。

看她耐心的教导了那几个丫头,李卫不觉这毫克似乎越来越闪亮了,他有些不明白为何自己竟会有这般的想法,甩了甩头,倒是一旁的一个丫头看见了李卫,忙施礼道:“见过大人。”

紫鹃见是李卫也忙行礼:“紫鹃见过李大人。”如今紫鹃算也是知道了李卫的来历了,因此自然也就更加的坦然。

李卫忙虚扶道:“紫鹃姑娘不必多礼。”

一旁的丫头取笑道:“就是就是,紫鹃姐姐和大人还分什么彼此啊。”

丫头一句无心话,却让李卫的脸上有些尴尬,而紫鹃的脸上瞬间多了两块的红晕,紫鹃忙道:“话儿妹妹又胡扯了呢,好在如今这里没别人在,若这话传了出去,可也是不得了的。”

话儿一旁诧异道:“有什么不得了,这男欢女爱素来是天经地义的,听人说,这西藏的喇嘛院中还有什么欢喜佛的头像呢。”

紫鹃的脸更红了:“话儿,你说什么呢,别说这话了。”

那话儿倒也奇特,竟也不说什么,只笑了笑,然后看了一眼紫鹃和李卫一眼,眼光却是很奇特。

第二日,天气也算好的,李卫带了紫鹃上了船,因为李卫原本带的就没女眷,所以也是没什么丫鬟的,可是又担心紫鹃路上无聊,因此就把那个叫话儿留了下来,好给紫鹃做伴。

从他们出发的港口到京城,陆路只要一天的工夫,不过水路还是需要三天的,不过因为水路比较稳当,何况大家也都是不赶时间的,因此也就不去计较了。

这日,紫鹃坐在船舱口做针线,话儿端了一碗汤药进来,紫鹃见了道:“我如今也好全了,这汤药想来也是不用了的。”

话儿笑道:“这不是汤药,是给你补身的燕窝。”

紫鹃笑道:“以前在家的时候,我的姑娘也总是吃些燕窝,那可是难得的名贵血燕呢。”

话儿诧异道:“真的,不想还有这样­精­贵的东西呢,我可是别说见了,只怕是听听也觉得难得了。”

紫鹃听了赞同的点了点头:“你说的可正是呢,只是素来我们姑娘就是­精­贵的人,因此吃这些自然也是应该的。”

话儿笑道:“我可不明白说的,何况我也是没见过你的姑娘的,不过能出了紫鹃姐姐这样的人的,一定是好的呢。”说完又把燕窝递给紫鹃:“不过不管好坏,如今姐姐要吃了这才是正事呢。”

紫鹃听了笑了笑,然后点了点头,放下手中的针线,接过了这燕窝,一匙一匙的慢慢吃喝了,话儿见吃完了才道:“姐姐也是不小了的,依妹妹意思,还是早早嫁人了才好呢。”

紫鹃红脸道:“话儿你又来贫嘴了,我一个丫头,可是做不的主的。”

话儿娇笑几声道:“我却觉得那李大人是个极好的人,绝对也是配得了姐姐的。”

紫鹃的脸更红了:“你别说了,这话可不能随意说的,好歹我还要见人呢。”话虽如此说,可不知道为什么,脑海中竟不自觉想起了李卫。

话儿笑了笑,端了托盘就走了出去。

紫鹃越想越羞,好一会才发觉,自己竟呆呆的在想一个男人,可是越想忘记,这脑海中的印象也就越深,而且脸上也烫了起来,连带的,整个身子也都烫了起来。

也正因为如此,紫鹃竟静不下心来,于是她到一旁桌上喝了一大杯的水,可还是不能冲减这份的热度。

“你怎么了?”李卫匆匆进来,看见紫鹃一脸绯红的样子,忙问道:“才得了话儿的消息,说你不舒服呢。”

紫鹃摇头道:“我无妨的,只是有些热。”

“热?”李卫一愣,然后上前不觉用手探了探紫鹃的额头,紫鹃一愣,原本想说什么的,可是未开口,不自觉的却发出一声舒服的呻吟。

李卫一愣,忙把了把紫鹃的脉,才发现紫鹃竟然中了瑃药,不觉一时间也呆了。

李卫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情,却听见船舱外传来了话儿的声音:“李大人,我可是江湖上的千毒公主,我瞅着这紫鹃妹妹和你挺配的,也知道你对她是有好感的,因此才给她下了合欢散,也不过是一种瑃药,可除了男人却也不能解的,所以李大人你可以掂量一下的,若是喜欢就索­性­成就了好事,不然随便找个男人给她解了也就是了。”说完哈哈一笑,声音越来越远,想来话儿已经远去。

李卫看着神智渐渐开始有些模糊的紫鹃,知道时间不得再等,因此一咬牙,抱起了紫鹃,走进了船舱内的房间。

很快,春意弥漫了整个船舱。

当紫鹃清醒过来的时候,她不敢相信竟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一时间倒也愣了。

看了发愣的紫鹃,李卫拿出一把匕首给她:“我知道你不该那样做,可是我做不到不管你,若是你觉得委屈,只管杀了我给你自己出气,如此也无人知道了这事情的。”

紫鹃的身子一震:“你何苦救我,如今这般让我今后如何做人?”泪水不自觉的划落了下来。

李卫眼中的紫鹃一直是坚韧,自信又能­干­的,从不曾见她落泪过,可眼前的紫鹃的泪水竟让他心中不觉疼痛,他小心道:“对不起,对不起。”然后认真的看着紫鹃:“你若不嫌弃在下,李卫当三媒六聘娶你过门。”

紫鹃含泪道:“我如何能做了那事情,把你夫人当做了什么呢?”

李卫一愣,随后笑道:“你放心,李卫自此还是单身呢。”

紫鹃一愣,不觉抬头看他:“怎么可能?”

李卫笑了笑道:“真的,素来我对这事情看得也淡,因此不觉一拖也就拖了多年了,如今虽然有些成就,可娶妻之事也不曾多想过,如今遇上姑娘倒也是机缘了。”

紫鹃微微一愣,然后低下头沉思了一会,想起黛玉平日和自己的情意,又想起黛玉的想法,虽然眼前之人也是难得的,可若只是对自己负责,紫鹃也不愿意如此,毕竟跟了黛玉那么长时间了,这傲­性­也是有点像黛玉的,因此看着李卫:“大人,不用为负责而委屈了自己的,紫鹃虽然难过发生了这事情,可紫鹃也是珍惜生命的人,不会随意去糟蹋了自己的生命的,大人只管放心也就是了。”

李卫一愣,原本是有几分补偿的心理,可是如今见紫鹃好一会才道:“何以人认为我娶你就是委屈了呢。”

紫鹃淡淡道:“大人也算是国家之栋梁呢,今儿怎么也说这班子的话了呢,紫鹃原也不过是个丫头而已,如何也是配不得大人的。”

李卫看着紫鹃好一会才笑道:“这一点想来姑娘也是多想了呢,虽然我是没娶妻子,可平儿也是有不少人来说和的,只是素来我也不经心这事情,因此自然也就不多说的,不过既然姑娘如今这般说了,那么我也就说说好了,如果姑娘因为身份而不乐意,我可以直接跟姑娘说了,姑娘也别往心里去了,只因根本就没什么可想的,我这人素来也是不拘小节的,自也不会为了这区区的身份而嫌弃了姑娘,可姑娘若是有了意中人,李卫自当也别论了的。”

紫鹃听了李卫的话,想了想,好一会才道:“我何尝有什么心上人了的,大人何苦这般说呢,何况紫鹃虽然是个丫头,可也知道好女不侍二男的道理,即便今儿不嫁与大人,自也不会嫁与别人的,大人何苦这般的说呢。”

李卫听了紫鹃轻声的话,心中一动,然后眼神炯炯的看着紫鹃:“既然你都没有了想嫁别人的想法,何以却又拒绝我呢。”

紫鹃微微摇头:“不是拒绝,只是不想大人为难而已。”

李卫轻轻的拉起紫鹃的手:“姑娘,恕李卫失礼,刚刚虽然是被话儿所迫使要了姑娘,可是姑娘,李卫若不曾动心,只怕也不会如此做的,李卫的­性­格,姑娘也当明白几分才是,不是任何人能威胁的了的。”

紫鹃抬起头看着李卫:“大人所说的可是真话?”

李卫点了点头:“自然是真的。”

紫鹃沉吟了一会才道:“紫鹃虽已经是大人的人,可那奴籍还是在姑娘手中,大人当随了紫鹃去见了我家姑娘才成,即便是……”紫鹃的脸更红了:“也是要姑娘做主才成的。”

李卫自然明白紫鹃的意思,因此点了点头:“既然是姑娘想的,这也定然随了姑娘的。”然后又对紫鹃笑道:“今儿好好休息,待到了京城,我述职后就随姑娘去求亲便是了。”

紫鹃红着脸点了点头。

一夜无语,又过去了一日,到了京城,李卫果然如自个说的先去乾清宫述职后,然后随了紫鹃到了小院子。

“紫鹃来了。”眼尖的春纤一见紫鹃忙喊道。

这一喊,可把黛玉一行人都喊了出来,黛玉出来一把拉过紫鹃上下打量了才放心道:“好在你没事了,不然我还真担心了呢。”

紫鹃感动的看着黛玉:“让姑娘为紫鹃担心,真是紫鹃的罪过呢。”

黛玉听了笑道:“你我虽然名为主仆,可这感情却也是比亲姊妹还亲呢,如今得知你出了事我自然也是不放心的。”

一旁的魅日忙道:“可不是,姑娘这几日可都是坐立不安的,只担心着你,累的四爷也总为姑娘担心。”

紫鹃愧疚道:“总也是紫鹃的不是,让姑娘挂心了呢。”

一旁的雪雁看见一边站着的李卫好奇道:“你是谁啊?为何在这边?”

紫鹃一听雪雁的话,红了脸,只低头道:“他是李卫。”

“李卫?李卫是谁啊?”一旁的魅日转过迷惑,然后促狭的看着紫鹃:“为何紫鹃姐姐反而脸红了?莫不是紫鹃姐夫?”

紫鹃的脸更红了,一时间倒也不知道如何开口。

李卫见状忙拱手道:“在下李卫,今儿特地来求紫鹃的。”

李卫的话虽然说的蹊跷,可黛玉是何人,哪里有不明白,因此看了看紫鹃,又看了看李卫,才道:“既然你来求紫鹃,我且问你,你拿什么求,你又凭什么求?”

李卫微微沉吟然后才道:“求紫鹃,李卫当拿自己的心求,拿自己的情求。”

“好。”一声喝彩,李卫竟然发现当今雍正皇帝站在不远处的拱门口,因此忙见礼。

雍正走到黛玉身边,道:“你只放心把紫鹃给他,他这人我也是知道的,若不得真心的,还真难让他这个铁人动心呢,如今能为紫鹃来求你,可也是紫鹃的造化不凡呢。”

黛玉点了点头,笑道:“既然是你说的,就这样吧,只是好歹也不能亏了紫鹃,虽然紫鹃从小跟了我,可她好比是我的亲姐姐,因此,如今我就去了她的奴籍,也真正认了她做姐姐,如此就当是我林家嫁女,你看如何?”

雍正听了笑道:“这有何不可,明儿我再亲下一道指婚诏书也就是了。”

李卫和紫鹃忙跪下跟黛玉及雍正谢恩。

雍正看着李卫道:“紫鹃也是个好姑娘,若她得了委屈,朕可饶不得你的。”

李卫忙道:“皇上只管放心便是,李卫当真心对待紫鹃。”

雍正点了点头,第二日果然当朝下旨,只说是把江南一个千金嫁给了他为正室夫人。

小院子因为紫鹃的出嫁也热闹了起来,尤其是黛玉对于紫鹃能觅得幸福自然也是开心的,看着紫鹃带了甜蜜的笑容,心满意足的被李卫接了去,黛玉倒也是好一阵的感伤。

紫鹃坐在花轿中,想起几日前的种种,尚觉得好似是梦一场,再想想自身,原也是没成亲的打算的,可是不想,如今不但嫁人了,而且还成了官家太太,可见凡事都也是有天注定,半点也强求不得的。

看了看手上捧的苹果,她不觉一笑,一生的平安幸福如今就在眼前,她不多求,只求眼前人能如承诺一般的怜惜自己也就成。

事实也的确如此,数十年的夫妻生涯中,李卫对于紫鹃不但尊重而且爱护,凡事也都以紫鹃为主。

杜鹃虽平凡,可当它开放的时候,同样能吸引人世间的人类的目光,这紫鹃就好似那怒放的杜鹃,看似平凡,却让人不自觉的被吸引,不自觉的去爱护。

杜鹃花开,香沁心间。

余味幽幽今尚存 冬去春来1

淡淡的看着眼前的黑衣人,淡然的面对着身后的万丈山崖,落了也好,总也胜过在这人世中尝尽了悲怆和离愁。

落了也好,可是睁眼一看,那又不过是一梦。

多久了,这个梦一直伴随着自己,看着身边的一切,才发现竟然身处在一处陌生的地方。

原来我还没是没有死,惜春这样的想了想。

轻轻的叹了口气,惜春坐起了身子,不想才一坐,就听见有人喊道:“姑娘醒了呢。”

话语落处,去见进来一红衣婢女,看容颜也不过十三四岁的样子,一张瓜子脸,虽不娇艳却也是个清秀的丫头,虽然是陈旧的红­色­服饰,可见也是个大家婢女,进退有礼。

“婢子落月见过姑娘。”落月看着惜春轻轻施礼。

眼前的惜春虽然不过十五岁的样子,却双目有神,杏桃的脸蛋粉­嫩­雅致,想来是常年看书的原因,身上竟泛出一丝淡淡的书卷之气,虽不是顶美的女人,可是在落月的眼中,惜春是她见过的最有气质的姑娘。

“请起。”惜春伸手微微虚扶,然后又打量了四周:“这是何处,为何我竟在这里?”

落月笑了笑,端起一旁放在温水中温着的小黄米粥,然后过来,坐到惜春身边笑道:“姑娘想来是不知道的,前儿,我们主子去山中散步,不想看见姑娘竟挂在了半山腰的老山松上,因此把姑娘带了来的,不过主人也说,想来是姑娘运气好呢,若是没了那懒腰的老山松,只怕姑娘早也是没了气了呢。”说完舀了一匙小米粥放到惜春嘴边。

惜春轻轻的吞服下,然后道:“如此也多谢你们主子了,不知道你们主子在哪里,惜春也当去给你们主子施礼才是呢。”

“惜春常怕花开早,又恐落红无数,姑娘的名字虽然好,可却也是伤感了些。”落月听了遂道“不过我们主子如今人也不在,姑娘若是谢当养好了身子等我们主子来了再谢也不迟。”

惜春听那落月出口成章,微微一愣:“不想落月姐姐竟也是通诗词之人呢,我本就是命薄之人,如今这般倒也早习惯了。”

落月不赞同的看这惜春:“嫂子可不认为姑娘这话对了,姑娘才多大的岁数呢,如今倒也是这般的忧愁了。”

惜春淡雅一笑道:“我素来也不多忧愁,何况如今看了一些经书佛卷的倒也看来了许多呢。”

落月诧异道:“听姑娘这话,莫不是姑娘还打算做一个出家人。”

惜春淡淡一笑:“算来,我曾经也认识过一个带发修行的出家人呢,那才是个妙人儿,可瞧偏名字中也带了妙字,因此倒也算是难得,且她不但生的不凡,最重要的是凡事也看得开,虽然我曾经也打算出家的,可她总说我是个尘世未了的,因此即便我想出家,只怕佛祖也是不会收容的。”

落月听了,小脸泛起一丝不解:“我原道我们主子算是烦的,不想你竟也是烦呢,莫不是做了主子的人可都是烦的,想来还是我这做丫头的人比较好呢。”

“落月沉馀影,­阴­渠流暗光,你的名字看似隐晦,可却带了些许让人留恋之光,看来给你取名字的人也是个身在浮沉之人呢。”惜春笑道。

落月点了点头:“可不是,偏婢子的­性­格就是开心啊,爱笑的,曾也跟主子提了,婢子不乐意叫落月,落月,落月,月亮都落了,哪里好呢。”语气有明显的抱怨。

惜春听了不觉抿嘴笑道:“那你主子如何回答。”

落月笑了笑道:“主子道,哪里不好了呢,月亮落了,照亮人心灵的太阳也就出来了,你这名字也是挺好的呢。”说完轻声一叹:“婢子一听,也知道辩驳不了主子,因此也就罢了,好在正如姑娘说的,还有那落月沉余影,­阴­渠流暗光的话呢,想想也是好的。”说完咯咯一笑。

惜春诧异的看着落月:“为何笑成如此。”

落月见惜春不知不觉已经用完了米粥,于是把空碗放到一边,边收拾边道:“姑娘不知道,我们主子连我一起共也是有四个大丫鬟的,我叫落月,还有一个叫沉影,一个叫曲流,取自­阴­渠暗光的渠流的谐音,还有一个叫暗光,您想啊,月亮落了,影子沉在了湖中,曲也流走了,连光都是暗的呢,生活有的不过是空白,您不觉好笑。”

惜春听了这话,眼神一暗:“看来你的主子也是个有心事的人,人谁愿意让月亮落了,影子沉了,音乐没了,最可悲的是连光也没了呢,这样的生活确也是痛苦的。”

落月看着惜春,点头道:“姑娘说的真好,可惜我们主子今儿出去了,等过些时日回来了,让姑娘认识认识,也让主子知道,其实这世间也还是有理解他的人呢。”

惜春一愣,忙摆手道:“这如何使得,何况如今我也好得差不多了,也当是告辞的时候呢。”

落月一愣,忙道:“姑娘,您可不能说这话啊,不然会使奴婢被责罚的。”

“这话是如何说的?”惜春不明白的看着落月。

落月忙道:“姑娘不知道,我们主子走的时候就吩咐了婢子,要婢子好好时候姑娘的,姑娘若是有个不适而离开了,主子回来了定然认为是婢子没侍候好呢,所以姑娘千万不能提走这话呢。”

惜春先是愣了愣,然后笑道:“罢了,说了这许多,也无非是让我留下,只是我如此一个外客,在此打扰久了,怕也不好吧。”

落月笑道:“这才是真正无妨呢,我们主子又不是没钱之人,就姑娘这样吃上个一辈子都是吃不穷的。”

“落月,你这小妮子又编派主子不是了,小心你家主人回来,我告状呢。”随着话语,走进一个蓝衣女子,一身木兰翻遍的衣裙,一头简单的丫鬟髻,头上也不过Сhā了两朵金花,一张鹅蛋脸,竟让人有几分的惊艳,只不过眉间的傲气让人有些不舒坦。

落月见了她,脸上一脸不耐烦:“幽兰姐姐不好好侍候自个的主子,跑来这里做什么?”

幽兰娇笑一声,浑身流露出一股妩媚,惜春见了不觉她有几分跟晴雯相似,可同样虽然娇媚,却少了晴雯的清高,多的是股狐媚的感觉,想来这才配称得上是狐媚子,枉费那王夫人还把狐媚子的称号按在晴雯头上呢。

幽兰看了一眼床上的惜春,眼中流露出一股不屑的神情,然后转向落月道:“落月,整个府上,也就你熬粥的本事好一点,我们夫人想喝粥,让你熬一点送去。”

“呸。”落月脸­色­一变“你们夫人算什么东西,即便是我们主人,我要做不做还由我自个决定呢,偏你们夫人就金贵了,回去告了你夫人,我落月可不是她的丫鬟,她还管不到我这里呢。”

幽兰一愣,然后脸­色­也变得不好看了,指着落月:“你这丫头,不要给脸不要脸,若是惹了我夫人不开心,小心回头剥了你的皮。”

落月也怒了:“你们夫人算什么东西,竟还想喝我的粥,回去告诉了她,我落月的粥给天给地给乞丐喝都成,就不给她。”

“你……”幽兰气的花脸失­色­,只道:“你好,我这就回了夫人去。”说完就朝外而去。

看着幽兰离去的背影,落月还做了鬼脸,然后才回头对上惜春好奇的眼睛,不好意思的一笑:“让姑娘见笑了。”

惜春摇了摇头,在贾府,这种奴仆间的吵闹也看多了,因此自也是不在意,只是笑道:“你这般得罪了那个所谓的夫人,就不怕她真去告状了?”

落月听了笑道:“姑娘不知道,那哪里是什么夫人,原也是老主人带来的一个寡­妇­,偏涨了自己跟主人有些瓜葛硬是赖我们这里也不走,可如今当家的可是我们的主子,因此平时气焰也不敢露了出来,只是如今凑巧主人不在了,所以她又摆出了夫人的架势,唯恐天下人不知道她呢。”然后又笑着对惜春道“其实今儿会如此来这里闹,不过是给姑娘看的。”

“给我看?”惜春不“这话如何说?”

落月道:“姑娘不知道,那寡­妇­叫花想容,原也有几分容颜的,可嫁的不好,只嫁个屠夫,偏又是短命的,后来跟我们老主人了,因此以为又了金主,可是老主人的年龄终究是老了,因此一次无意中见了我们主人,就看上了,总也是有意无意的泄露自己的意思,可偏我们主子是个柳下惠,也不理会,后来我们老主人去了,这花想容就更是没个忌惮,总也是一个月要来上几次,我们主人念她曾是老主人的人自然也是睁眼闭眼,可她竟异想天开以为我们主人对她有意思,因此对于对主人有想法的女子个个都是不容的,而姑娘是被主人亲自救回来的,所以今儿才趁了机会来探听消息的。”

惜春听了不觉笑道:“我又不识得你们主人,即便你们主人是男子这消息也还是此刻才明了呢,如何还能有什么别的事情的。”

落月听了拍手笑道:“姑娘,这就是所谓的小人之心了。”

惜春摇头一笑:“何必呢,既然知道是小人之心也就是了,总比那些伪君子要好的多。”不知不觉,惜春又想起了贾府,想起了宝钗,想起了王夫人和薛姨妈,他们的算计才是让人防不胜防呢,如何是眼前那什么花想容能比的。

落月见惜春的脸上有一丝的倦乏,因此扶了惜春躺下:“姑娘也好好休息吧,好歹也是要养好了身子呢。”

惜春不知道是自己真的累了,还是因为别的,竟不知不觉也真的睡了过去。

落月看着惜春睡熟了,小脸上原本稚­嫩­开心的神情换了一种奇怪的­色­彩,然后端了刚刚放桌上了空碗,走出房间,轻轻掩上了房门。

落月走出房间,然后看了看四周,才又闪身离开,此刻熟识落月的人一定会惊讶,不想这落月竟然还是个高手。

闪入一旁的院子,落月轻声喊道:“主子。”

“进来吧。”一个温润浑厚的声音从房中传了出来。

落月走进房内,只见一黑衣人站在窗前的案前,写着什么。

黑衣人似乎听见了落月的声音,也不回头:“如何了?救回来的姑娘可醒了?”

落月躬身道:“是的,姑娘自称惜春,不过属下还没有问她的来历的,只因花想容身边的幽兰来闹了。”

黑衣人皱了一下眉头道:“这个不急,看她的气派也知道她必然出身不凡的。”

落月点了点头:“听惜春姑娘的语气想来如此,原本惜春姑娘说要告辞离开,属下见她身子并没有全好,因此没让她走,只说要她亲自谢过了主人才可以走,不然属下就担待不起了。”

黑衣人点了点头:“也好,只是,这几日,本座还不想出去,因此府中的事情,你和沉影、曲流及暗光自个掂量了做就是了。”

落月点了点头:“是,属下知道。”

“你去吧。”黑衣人的手并没有停下。

落月再次躬身施礼后,退出了房间,然后从原路返回了出去。

惜春在床上又将养了数日,才被落月允许下床,可这府上的主人却总也不回来,惜春倒也不在意,反正打定了主意,等那主人回来然后辞行了也就是了。

这日,天气不错,惜春随手拿了一本易安词,坐在院中花架下的秋千上边看书边消遣,落月端了汤药进来,见惜春这样笑道:“姑娘也好悠闲呢。”

惜春笑了笑:“素来也没什么事情做,你也瞧我这手不能提,肩不能担的样子,想来也知道我帮不得忙呢。”

落月把汤药递给惜春,惜春也不推却,放下手中的书籍,接过一口喝下,然后笑道:“终究也是落月姐姐的手艺好呢,连这药也是甜的。”

落月听了笑道:“哪里是我的手艺好,只不过放了些蜂蜜而已。”

正说笑着,只见一人进来:“落月姐姐。”

落月一见来人笑道:“曲流,你怎么来了。”

曲流一身酱紫丫鬟服,一张清秀的小脸透露着稚­嫩­,可惜春还是发现这曲流的身上有一股独特的婉转魅力,好似常年学乐器而得的。

曲流给惜春行了礼,然后淡淡道:“花想容带了人在前面闹呢,所以我索­性­就来这里躲躲。”

落月微微一愣:“这花想容也不知道吃的什么,竟也这般厚脸皮,那如今,前面谁当了?”落月看着曲流。

曲流微微笑道:“还有谁?不就是沉影姐姐还在那里吗?”

“暗光姐姐呢?”落月问道。

曲流笑道:“暗光姐姐若在,那花想容也是不敢这般闹腾的,今儿暗光姐姐得了主人的信,让她去办点事情,所以出去了。”

落月点了点头,明白那暗光素来冷漠,因此花想容也是有些惧怕的,如今暗光不在,才又闹腾,因此担心道:“沉影姐姐素来好说话,只怕挡不住那花想容的刁蛮蛮横呢。”然后转身对惜春道:“姑娘,不如我们去走走,顺便也是看看前面的情况。”

这数日相处下来,惜春早也看出这落月虽然年纪比自个小,却也是个极有主见的,想来是不放心自己,因此才要自己一起去,好在如今惜春的身子也已经好了很多,原本也不待一直在房中的,因此点了点头:“也好,我正也想走走散散心。”

于是落月在前面带路,惜春跟上,再后面是曲流,三人就这样走了出去。

“我要告诉你们主人,你们这些都是欺主的奴才,让他狠狠的查办你们,卖了你们。”一个一脸艳红脂粉,一身大红衣裙,一脸傲慢的女子正指着一旁几个人道。

惜春见了,心中揣测想来此人就是那大名鼎鼎的花想容了,果一副花容月貌,应当是画容乐帽才是呢,惜春想若是黛玉在这里一定会说“好一只母知了,这声音果也是了得的。”想到这里不觉失声一笑。

原也不过是轻声的笑声,却还是让那花想容给听见了,她看见惜春,但见惜春虽然不是最娇媚的,可那天生的一生气派可不是自己的能比拟的,不知为何,竟心生敌意,眼神闪烁的看着惜春:“你是哪家丫头,竟如此不知道好歹,本夫人在此,好歹也来行礼。”

“你。”落月预备上前发怒,惜春拉住了她,摇了摇头。

惜春在贾府虽然不管事,可贾府的环境早已经将她培养成了一个能应付这种场面之人,只是平时不显露而已,如今反而也没事情,不如只当这花想容是个玩耍也是好的,想到这里因此淡淡笑道:“我倒不知道您是这里的夫人,想来倒也是惜春失礼了。”然后笑看着花想容“夫人也算是个美人,只是恕惜春眼拙,看不出夫人的风华,因此也不知道夫人是那个主人的夫人,不如夫人自我介绍了,若惜春明白了,自然一会见了主人也是好道歉的。”

这花想容原不过是个半老徐娘了,为了掩饰自己的年轻,才每日要上些胭脂水粉的,如今见惜春这般的指出,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好一会才道:“本夫人自然是这府上的夫人。”

惜春微微叹了口气:“原本夫人是这府上的夫人,那还真是惜春失礼了, 只是惜春也不过是这府上主人救回来的外客,自然不识得夫人也是情有可原的,再者了,素来落月也只告诉我主人如何如何,我倒没听她提起夫人如何如何,倒不想如今这府上还有夫人呢。”然后转头看着落月:“落月姐姐,你如何能不告诉我呢,虽然惜春身子不好,可拜见夫人也是应该的,好歹你们主子还是我的救命恩人,如何能不拜见呢。”说完还故意拿出一条手绢擦拭眼角“这不是诚心让我怠慢了主人吗?”

落月见状忙配合的一脸委屈无辜的样子:“姑娘,别说你不知道,婢子也实在不知道主子何时娶的妻子。”

惜春听了后,停了擦拭的手,诧异的看着一旁的花想容:“哎呀,怎么会如此呢,不想夫人竟然是红拂女,我们都是寡闻了。”

花想容不过个一字不识之人,哪里懂得惜春这话,因此问道:“什么是红拂女啊。”

惜春笑道:“这有什么难理解的,素来这天下多的地方唱什么红拂女夜奔李靖了,说的是唐初期的李靖和红拂女的故事,听说这红拂女原不过是个舞女,偏在一次宴会上见了李靖,因此一见钟情,于是就夜奔了李靖,留下了一则历史上的唯美的爱情故事。”然后脸­色­一正又道:“可我素来的家教却说这般说的,这红拂女本一个下作人,偏行下作事,说什么夜奔,还不是爱人家李靖的是个美男子,不然给她个张飞,她会奔才是怪呢,说来说去也不过是她自个­淫­荡而已。”然后看着花想容又笑道:“当然夫人想来是不会这般­淫­荡的,自然是会清白的来奔的呢,是不是?”

惜春这话看似说明,却其实的取笑花想容不过是个荡­妇­,竟还想来这里闹事。

花想容虽然泼辣,可扯到了这份上,一时间竟然也语塞了,她总不能睁眼说瞎话吧。

一旁的落月、沉影和曲流都用佩服的眼神看着惜春,不想小小年纪的她竟然能这般的厉害,虽然不过是一番话语,却能让这花想容没了声音,这一点也够她们佩服的了。

花想容似乎想想今天也讨不得好,因此也不在多说什么,只忙道:“看今儿你们主人不在的份上,本夫人也不跟你们计较。”说完扭着腰,带了幽兰走了出去。

她们主仆一走,曲流上来拉住惜春的手道:“姑娘,你好厉害啊。”

惜春的眼中闪过一丝的黯然:“这不过是简单的事情,若跟我以前的环境相比较,这不过是小巫见大巫而已,哪里当得起厉害呢。”

惜春虽然没有明说什么,可是聪慧的落月、沉影和曲流都能感觉到惜春过去的日子是如何的艰难,到底是什么样的环境竟造就了眼前这样一人呢。

一时间,所有人都沉静了下来。

没有人发现,不远处的树上,正站着两人,一个正是这府中的主人,落月见的那个黑衣人,一个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子,一身黄|­色­的劲装,显得英姿飒爽。

黑衣人对于眼前的一切都看在眼前,他看着惜春,眼中有些光亮:“暗光。”

“属下在。”暗光忙过来道。

黑衣人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盒子:“你让落月想法子给那姑娘戴上。”

暗光一见这盒子,脸­色­一变:“主了?这?”

黑衣人淡淡一笑:“你不觉她很适合眼前这一切吗?”

暗光听了黑衣人的话,深深的看了黑衣人一眼,又看了看还在发呆的惜春,忙道:“属下遵命就是。”

黑衣人点了点头,只是看着惜春的眼神有些若有所思。

惜春回到自己住的地方,此刻也没了荡秋千的兴致,只靠在一棵院子中的雪松旁,抬头看着天空。

不知道林姐姐和二姐姐她们可好,不知道当她们知道自己的消息会如何,整个贾府,能让她挂心的也就是迎春、探春和黛玉了,只不知如今她们可都安康,三姐姐嫁塞外可也安了,那贾府的男人都不争气,可怜的终究是她们这些女儿家。

想起过去的温馨的时候,想起当初姐妹们一同求学的时候,惜春的脸上不觉有些湿意,原当是天上下雨,可抬头的天空中却是蔚蓝一片,下意识的用手轻轻擦拭脸颊,才发现竟然是自己泪水。

轻轻叹了口气,原来自己并不如曾经估计的那般无情,只是她素来不曾表达而已。

落月进来,看到的正是惜春微微叹气的样子以及黯然的神情,她走到惜春身边:“姑娘怎么了?”

惜春看是落月,不觉笑道:“无事,只是有些想起过去的一切了。”

落月看着惜春,明白惜春必定是有故事的人,不过长年来的经验告诉落月,不要探听这惜春过多的事情,免得她又黯然失­色­,何况,看看手中的东西,她如今不能让惜春有一丝的不悦,不然自己可真会被主子给瓜分了的。

惜春看落月手上的盒子,好奇的问道:“落月姐姐拿的是什么?”

“哦。”落月笑了笑,打开盒子给惜春:“姑娘瞧瞧,可喜欢?”

惜春一看,只见盒子里面竟然是一只普通的木镯子,不过上面的花纹很是细腻,这上面刻的并不是什么花草,而是菩提树的树叶和树藤,惜春见了诧异道:“好­精­巧的木镯子。”

落月笑道:“可不是,这是暗光带来的,我瞅姑娘平日也不喜欢那些玉啊金的,因此索­性­就拿来给姑娘了。”

惜春俏目看着落月:“这好吗,总也是暗光的东西。”

落月笑了笑,索­性­拿出了镯子,然后把盒子放一旁,接着拉起惜春的手给她带上:“没什么好不好的,姑娘可知道,这镯子可还有故事呢。”

“怎么故事?”惜春好奇的看着落月。

落月清了清嗓子,然后道:“姑娘不知道,据说这镯子的主人原是个穷人,买不起什么东西给他的妻子,因此亲手用一块普通的山木做了个镯子,有见这镯子光滑,才花了一个多月的心血刻了这菩提叶藤,只因为他的妻子是个极爱佛事之人,说来也怪,自打他妻子收了这镯子,夫妻俩的生活竟也逐渐好转,不过不管生活如何好了,那人一生也只爱他妻子一人,后来他的妻子索­性­把这镯子当做了宝贝传了下去,说也怪,凡事戴了这镯子,婚后夫妻都是相敬如宾,恩爱一生呢。”说到这里又对惜春一笑:“如今姑娘戴了这镯子,将来必定也是有一门好姻缘的呢。”

惜春听了落月的故事,心中一阵感动,又听落月这般的调侃自己,不觉脸上微微一红,然后嗔道:“落月姐姐你也打趣我,若真这般好,也当你戴了才是。”说着说要脱下来。

落月急得忙抚住她的手道:“好姑娘,你可不能脱下来,不然会要了婢子的命的。”

惜春一愣:“这是什么意思?”

落月这才发现自己失言,忙道:“姑娘连这镯子都不肯收,定然是因为落月没侍候好了,那主人回来还不是要的婢子的命了。”

惜春释然一笑:“也罢了,好在我也喜欢这镯子,既然如此,为了保住落月姐姐的小命,这镯子我只好戴了。”说完也不等落月反应过来,笑着朝房间走去。

好一会落月才反应过来,然后看着惜春的背影叫道:“姑娘,你是整我呢。”

惜春听了这话,清脆的笑声更响亮了。

远处屋顶上的黑衣人见惜春这般快乐,脸上不觉也泛起一丝的笑容。

惜春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疑,总觉得好些人现在都特别的尊重她。

不要说落月素来是尊重自己的,连曲流、沉影和暗光似乎也当自己是主人。

然后落月总会不定时的拿了府上一些事情来请示自己,这一日,落月又来了:“姑娘,花想容这个月又花了胭脂水粉钱达三百两白银呢。”

惜春一愣:“这花想容用的御用的胭脂水粉吗?”

“不是。”落月摇了摇头。

“那定然是外邦运来的­精­贵的胭脂水粉。”惜春淡淡道。

落月笑道:“不是的,姑娘,花想容用的就是那些传统的胭脂水粉。”

惜春微微一怔:“这传统的胭脂水粉据说也不过几钱一两,她不会是要拿这水粉当饭吃吧。”

惜春这话一落,不但落月笑出了声,连一旁站着的暗光也咧开了嘴角。

落月好一会止住了笑才对惜春道:“姑娘,如今不是她当不当饭吃,而是当如何处置了这事情呢?”

惜春奇怪的看了一眼落月:“落月,也不知道是否我多疑呢,怎么觉得你似乎好似什么事情都问我呢,好歹我也不是你们府上的当家主子,这样的事情你也应当问你们主子才是呢。”

余味幽幽今尚存 冬去春来2

落月似乎早也料到了惜春会有这一问,因此笑道:“姑娘,你不是说要谢我们主子的救命之恩吗,其实也是简单的,主子不在府上这段时间,你只帮着把这家当好了,然后主子回来了,你也就算是还了情呢。”

惜春想了想,觉得这也是有道理,不过还是道:“不过我这般喧宾夺主的,会不会让人误会了。”

“不会不会。”落月忙摆手道:“姑娘这般做了才好,将来接手也容易呢。”

“什么?”惜春迷惑的看着落月。

落月发现自己失言,忙道:“我看姑娘索­性­就做我们的这府上的管事也就是了,这般说了,那以后主人来了,只要报备一声,你接手自然也就容易了。”

惜春听了,释然笑道:“原来如此,不过我也不可能在这里一直下去的,毕竟鸟有归巢,叶要归根的,即便我再不待那个家,也不能在你们这里打扰啊。”边说边翻看起落月拿来的花想容的账本来。

落月见惜春这般说,并不说什么,只笑了笑,也就不打扰惜春看账本了。

惜春翻看后,皱眉道:“这账也是怪的,那花想容即便是你们老主人的人,这般的花钱,难道就不控制吗?”

落月听惜春这般问道,不觉叹了口气:“姑娘是不知道,素来我们主人对于金钱看得比较淡的,别说是几百辆,及时再多一点,只要能让府上平安一些,他也就不过问的,原本他这样管事,府中若有一个算计的小人,只怕这家产也早没了的,可是偏府中的人都是忠心的,因此也无人算计了,只是这花想容花上一些,才有这例外账的。”

惜春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然后对落月道:“落月姐姐,你吩咐账房,以后这府中的胭脂水粉有专人去买,无需那花夫人在劳累了。”

落月看着惜春:“姑娘的意思是?”

惜春笑道:“这有什么不明白的,你让人找个何时的水粉店,只说是府上用的,月结就可以了,想来这几百两的水粉也够府上的丫头婆子们用上好一阵了。”

落月明白的点了点头:“婢子这就去吩咐去。”然后又有些迟疑道:“若那花想容来闹如何?”

惜春淡淡一笑:“也不是多大的事情,只让她来找我也就是了。”

“是,姑娘。”落月忙施礼,然后跟暗光打了个眼­色­,自己也就出去办事情去了。

暗光看着眼前的女子,眼中有些许的明白了,明白自己的主人为何要把那么重要的东西给她,原来早已经明白了她的为人。

这花想容素来是大手大脚花钱的,这回没钱了,因此打算去账房再支上个几百两,不想这回账房竟跟她说,主人的意思,以后府中大小事情都交惜春姑娘处理,因此这胭脂水粉的采办,已经有因定人员去做,每月自然会发放物什的。

花想容一听,脸­色­一变,扭着腰就朝惜春住的花坞居而去。

惜春因为闲来无事,就在院子中荡了秋千,不想竟见这花想容进来。

看花想容的样子,惜春不用猜也知道必定是为了那胭脂水粉的事情而来,因此停了秋千,看着花想容。

花想容一见惜春就喊道:“你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管事?”

惜春懒懒的看着花想容,原本停下的秋千就随意的摆动了几下,才道:“夫人好似弄错了,我可是个堂堂之人,何以倒成东西了,想来夫人也是东西不成。”

“我才不是东西呢。”花想容脱口接道,一出口又觉得不对:“我不是,我是东西,不是,是……”一时间是与不是说个没完。

一旁保护着惜春的暗光不觉笑了起来。

惜春睁着大眼睛:“夫人不必如此申明的,我知道夫人不是东西就是了。”看惜春一脸正­色­的样子,一旁的暗光忍的可是腹痛。

花想容一愣,也不争辩,只说道:“你说说,你不过是个这里寄居之人,凭什么管我的事情。”

惜春听了寄居两字,心中有些黯然,过去的种种又不觉涌上了心头:“夫人说的好呢,惜春不过是寄居之人,可是夫人呢,夫人难不成就能这般正大光明的住这里了。”然后正­色­的看着花想容“夫人住这里,本也不过外人,或许有些渊源,可终究不是这府上之人,夫人可以能那般大方的花钱,难道不觉得自愧吗?”

花想容见惜春这般样子,愣了愣道:“我不过是用了一些水粉钱而已,你也不用这般大惊小怪啊。”

惜春淡淡道:“是啊,不过是些水粉,不过据我所知,夫人的水粉可也是金贵了呢。”

“哪里金贵了?”花想容不明白的看着惜春。

惜春淡然一笑:“别人的水粉只要几钱银子就能买上,偏夫人一个月要用数百两,这若不是金贵的,何以就这般的贵呢。”

花想容听了有些尴尬一笑道:“我这不是还要做些针线活吗?”

惜春听了笑得更加的灿烂:“夫人也别担心没针线呢,自打这月开始,凡事府中要的针线、食物,布料、胭脂水粉等等一­干­日常用品都是由专人去采办,所以夫人也不用担心,采办来了后,自然会有人送与夫人的,当然夫人若另外要用的,可与账房处登记了,让专人采办,或者夫人也是能领银子的。”惜春说到这里嘴角泛起一丝若有所思的笑容。

花想容一听能领银子,眼睛一亮:“当真?”

惜春点了点头:“自然是可以的,只是夫人这边每月的日常用银是二十两,若是多用了,则在下月扣,而且不得累计,也就是说,夫人可以暂领下个月的月例,可是领了后,下个月就没了,而且下个月不得再支任何银子,过完了后,再一月方可支银子的,夫人可听明白了。”

花想容一听一个月只能有二十两,整个人都愣了,看着惜春:“你竟然要遏止我的用度。”

惜春冷笑一声:“我可不敢,只是夫人也已经算好的了,要知道,只有在大户人家的正室太太才有二十两的月例呢,夫人不过也是个暂时的,算不得这里的正经主子,原本可以是不给的,不过据说夫人也算是跟过这府上的老主人的,因此才给了这二十两一月,不然依照姨娘月例,夫人可只有二两银子的月例呢。”

花想容见惜春说的头头是道,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惜春看了看花想容道:“夫人也别但当我的是假的,即便是如今大清后宫,这作为国母的皇后年俸也不过一千两,其次是皇贵妃,也不过八百两,接着是贵妃为六百两一年,接着是一般的妃、嫔、贵人分别是四百两一年,二百两一年及一百两一年,其余的答应常在的,不过是四十到六十两一年而已,如此这般推了下来,连皇后也不过八十多两银子一个月,何况我在这府上。”又笑着对花想容道:“夫人当明白这水满则亏的道理,虽然你用些银子是没多大的事情,可是若是说了出去,只当这府中比那皇宫还有钱呢,这若被有心人说了出去,被朝廷按上一个藐视帝君的罪名可就不得了呢。”

花想容几时听过这事情,如今一听可吓坏了,她平日虽然泼辣,可也不敢跟朝廷比啊,可是嘴上却还是道:“你如何还知道这般详尽呢,莫不是你还是从宫中逃出来的?”语气多了试探。

惜春听了笑道:“夫人怎么又混了,这大清选秀是有规矩的,原本去年当选的,可也要是八旗子­妇­或者是汉八旗的,偏当今皇上是个极孝顺的,说什么也不乐意选秀,因此自然那也就没了我的份了,若要再选,当是明年的事情,这大清有规定的,选秀女子,不管是选妃还是选宫女,年龄都须在十三至十五岁之间呢,偏明年我可是十六了,所以还是不成的,若夫人想去打个告密了什么的,只怕要让夫人失望了呢。”

惜春这般的道破了花想容的想法,倒也是让她一惊,原来她也是有这打算的,因为惜春对宫廷之事这般了解所以才试探的,不想却让惜春道破了自己的用心。

花想容看着惜春:“既然如此,为何你知道的这般详尽呢。”

惜春微微叹气:“若夫人是惜春,也当是明白了的。”

惜春的话说得模糊,可这语中的无奈却让人竟心生一怔惶然,连花想容也不例外,愣了好半晌才道:“既然如此,本夫人也不说别的,只是二十两银子你让本夫人怎么过日子。”

惜春冷笑道:“夫人这话说的,我早说过了,这寻常人家,只这二十两银子还能过上一年呢,偏夫人就一个月也过不得了。”

花想容见这状况,明白了,她知道自己终究还是无法得了银子的,因此看着惜春倒没了主张。

惜春见花想容这般愣愣的看着自己,反而觉得好笑:“夫人怎么了?”

花想容见惜春的笑容,突然觉得特别的刺眼,想想自己的出身,她再看看惜春的气质,总觉得不是一般的人家,因此不觉心中泛起阵阵记恨,看惜春有意无意的在荡秋千,突然只见她冲了过去,猛的一推。

这惜春原本荡秋千也不过是个消遣,哪里会料到有这样的灾难,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随着秋千的荡漾,飞了出去。

暗光见了,一愣,才想发身,只见一个黑影窜了出来,刚好把惜春接住,然后稳稳落地。

惜春原本闭了眼睛,只当这次灾祸是躲不过了,不想自己不但没有摔的危险感觉,反而好似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惜春待稳定了身子,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竟然在一个黑衣人的怀中。

但见这黑衣人眉目之间威严自称,一双丰朗的眼睛有着经历了人世藏上了悲怆,挺直的鹰鼻,丰厚的嘴­唇­,让人见了就感觉他不凡。

暗光一见忙跪下:“见过主人。”

“主人?”惜春微微一愣。

黑衣人的眼中泛起一丝笑容:“姑娘,你若一直要在我的怀中,自然也是可以的。”

惜春一听,先是一愣,然后满脸通红,忙挣扎出他的怀抱,不想由于过度的挣扎,竟然一个没有站稳,朝后摔了过去,黑衣人一愣,一个伸手再次把惜春搂回怀中:“看来,你还是在这里才安全。”

惜春一愣,再度挣扎,然后确定自己站稳了,才淡淡施礼道:“爷说错了,男女大防不可不顾的。”说完就淡淡退到了一边。

黑衣人见惜春这般的样子,笑了笑,然后对暗光吩咐道:“暗光,侍候惜春姑娘去休息吧。”

暗光点了点头,走过来扶惜春,惜春忙施礼离开。

待惜春走进房间,黑衣人才面对那花想容:“看样子你还是没个记­性­,本座早跟你说了,你在这里可以,当要守的分寸,看样子你忘记了本座的话了。”

花想容的脸­色­一变,好一会才堆了笑上前道:“爷,想容这也是因为想打扮的漂亮一点吗?”

黑衣人连看都不看她一眼:“你也莫多说了,今儿去收拾吧,明儿一早就离开府中,不然可别怪本座无情。”说完只见黑衣人根本就不再理会这花想容,而是大步的走出了花坞居。

花想容不想这黑衣人竟然会这般没有情面,说的话也是这般绝情,一时间可也是呆了。

再说惜春回到房间,暗光就退了出去。

惜春斜靠在床上想了想,然后起身,开始收拾,落月进来的时候就见惜春在打包裹。

“姑娘,你这是做什么?”落月见了忙问道。

惜春看了落月一眼道:“是落月姐姐啊。”可手脚并没有停下来,反而道:“落月姐姐,你们主人不是已经回来了吗,因此我想也当是我离开的时候了呢。”

落月一愣,忙过来按住惜春的手:“姑娘住的好好的,说什么离开不离开的话呢。”

惜春笑道:“当初我留在这里,本就是为了谢你们主人的救命之恩呢,如今既然你们主人回来了,待我谢过自然也是要走的。”

落月听了可急了:“姑娘,姑娘。”也不管惜春忙碌,硬是把她拉至一边:“姑娘,即便要走也不用这般急的,好歹你谢过了主人,然后辞行了才成呢,若如今这般走了,反而是我的疏忽了呢,姑娘就舍得我为你受罚?”

惜春看落月急的样子笑道:“你急什么呢,我也不会这般走,只是先整整。”

“若真走了,再走也不迟啊。”落月一旁道。

惜春看了落月一眼,然后笑道:“也不为难你,你这会就带了我去见你们主子也就是了。”

落月点了点头,笑道:“好,我这就带了姑娘去。”

惜春点了点头,停了手,然后转身让落月扶着走了出去。

这是一个独立的院子,跟惜春住的花坞居有些不同,这里竟然是一片荒草,没有任何修正的荒草,而院子的匾额上写的也竟然是荒园。

荒园,初看还真有些这味道,可细细回味又觉得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凄凉,荒园,荒的只怕是心园。

惜春看着匾额淡淡出神,落月一旁轻声叫唤:“姑娘。”

惜春再度看了一眼荒园的匾额,然后回头对落月一笑:“荒园,总觉得凄凉味太重了。”

落月笑道:“姑娘,这就是我们主人住的地方。”

惜春虽然诧异竟有人会住这里,不过却也未曾表露在脸上,落月看惜春不在意,淡淡一笑,然后扶了惜春进去。

园如其名,果然里外皆荒凉一片。

穿过唯一条因为是石板而没有长出荒草的小道,来到了屋中。

落月打开房门,扶惜春进去。

惜春一踏入里面,只见里面一半挂的是各种兵器,什么剑、刀、枪、锏等等,能说得出名的都有,连西方的火枪也有一把,而另一半则全是书籍,什么武功秘籍,诗词歌赋,奇门术数等等,连一些失传多年的鬼谷子的秘籍都有,看此普通一处住处,谁能料到这才是个宝库呢。

惜春素来对那些刀剑没什么兴趣,因此也不多看,只随手拿了一本木托版本的金刚经看了起来。

这时候屋中主人回来了,见房中人,先是微微一愣,然后却也不打扰。

落月行了礼后,悄然退下,房中只剩下了看经看得入神的惜春和这房屋的主人。

想来他也不急,竟随手一本本草纲目,随意的也翻看起来。

惜春好一会才看完,这木托版本的金刚经原也是稀罕的,最稀罕的还是这木托本上竟然还有注释,让原本就喜爱佛经的她更加的迷了,看完了才想起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不自觉的抬头四处打量,顺便也敲敲自己有些酸楚的颈椎骨,不想才随意打量,一时间倒也愣了,原来这屋中的主人竟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惜春放下敲颈椎骨的手,尴尬一笑道:“实在是不好意思,因看书看入神了。”

那人微微一笑:“无妨。”然后过来拿起惜春看的金刚经翻看了一会才道:“你喜欢佛经?”

惜春淡淡一笑:“也不过是图个消遣,毕竟佛经能让人平静一些。”

那人听了笑道:“这倒是难得,如今这里佛经也不少,你若乐意,平日只管来看也就是了。”

惜春点了点头,然后看看看左右:“落月呢,怎么不见了?”

那人听道:“我见你看的入神,就让她先下去了,怎么,找他有何事?”

惜春摇了摇头:“也没多大的事情,只是她走的时候总也是要告诉一声。”

“她再大的胆子也不敢打扰你看书的。”那人笑道。

“为什么?”惜春不明白的看着他。

他但笑不语:“以后自知。”

惜春点了点头,突然又摇了摇头。

他诧异的看着惜春:“为何点头又摇头?”

惜春忙道:“我这次是来谢过爷的救命之恩的。”说到这里,惜春才发现竟然还不知道自己救命恩人的姓名,想来也真有些懊恼。

他见她皱眉,不觉好笑:“又怎么了,不过是凑巧路过而已。”

惜春看了他一眼,有些不好意思:“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恕惜春失礼,如今还不知道恩人的姓名呢。”

那人听了哈哈一笑道:“也不过是个记号,倒不是你失礼,反而应当说是我疏忽了。”然后正­色­道:“在下姓洛,草字飞扬。”

“洛飞扬。”惜春轻声的重复了一遍。

洛飞扬点了点头:“正是在下呢。”

惜春再度盈盈一拜:“惜春谢过洛爷的救命之恩,只是惜春如今总也是要回的,因此来此一来是谢过洛爷大恩,二来是来告辞的。”

洛飞扬深深的看了惜春一眼道:“姑娘如此急着要走,莫不是府中有人说了什么?”

惜春忙摇头道:“不曾有过的事情,府中人个个也都是好的,只是惜春离家多日,自也是要回去的。”

洛飞扬看着惜春:“洛某不知道姑娘为何会落崖,可是洛某当日遇上姑娘的时候,姑娘脸上却有一丝的释然,因此洛某大胆推测姑娘必定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才会露出那样释然的笑容,那么姑娘真是要回去吗?”

惜春微微一愣,释然吗,想来是的,在那府中,自己从不曾解脱过。

落崖,何尝不是给自己一个解脱的机会。

回去?自己真的能回去吗,看样子是不能,自己知道的太多了,只怕那府中的人还是不能容下自己的。

想到这里,她不觉有些黯然,原来天下真的没了自己去的地方吗,这天下是如何的大,却为何没有自己容身之所呢,惜春的眼神渐渐的暗了下来。

洛飞扬看着惜春这般失神的容颜,心中不觉一惊,他没忘记当初见她时候她镇定的容颜,可是不想原来她也是有悲的,只是自己为何如今才发现。

只当她是坚强的,只当她能镇定面对一切生死的,可是谁会知道,原来她也是孤单的,他低下了头,掩饰心中的疼痛,只看着她道:“姑娘怎么了?”

惜春回神,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有些感慨而已。”

感慨吗,为何在她的眼中却全然的是失落和伤悲。

他不点破,只笑道:“姑娘,说来你来这也是有段时间了的,想来你也看见了,这里的一切我也是没了­精­力管的,毕竟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太多的时间不能在府中,难免会有很多地方是忽略了的,因此姑娘若是能帮着照看我这府中,才是帮了我的忙呢。”

惜春听了,再度一愣,能留下吗,可是留这里,自己不也是寄居篱下吗。

想起过去的生活,想起自己若是回去的情况,也许留下是最好的选择。可是,亲人呢,林姐姐,二姐姐,三姐姐若是没有自己的消息会担心自己的。

她一时间有些摇摆不定,眼中出现了一丝迷惘。

洛飞扬看着惜春,好似要看透她,然后才道:“姑娘其实可以先考虑一下看的,毕竟过没几日我还是要出门的。”

“洛爷要出门?”惜春有些诧异的看着他。

洛飞扬一笑:“是啊,太多的生意,让我不能在同一个地方待太久,这次也是因为听了落月她们说了姑娘的能力后,好奇才回来的。”

惜春看着洛飞扬,想了想道:“洛爷的生意很多吗?”

洛飞扬淡淡一笑:“哪里是多的生意呢,不过是一些瞎折腾而已。”然后又看着惜春:“姑娘何不住下,知道了姑娘的能力,我自然也是能放心离开的,不然若总也是担心这府中的事情,怕也是不好的。”

惜春看了看洛飞扬,然后点了点头“既然洛爷这般说,惜春就暂时留下,只是若他日惜春要回去看看的时候,还请洛爷答允呢。”

洛飞扬听了惜春的话,嘴角泛起一丝的笑容:“这是自然的,姑娘只管留下就是了。”

惜春再度盈盈一拜:“如此,惜春还请洛爷多照料了。”

洛飞扬虚扶道:“彼此照料才是真的。”

惜春笑了笑,不语。

如洛飞扬自己说的,从出现到离开,不过在府中待了三日,然后也不跟人说一声就走了,走之前还放心的说把这家给惜春打理了。

看着眼前一个个同自己报告生意进程的管事,惜春真有些哭笑不得,这洛飞扬倒是是救自己还是害自己呢。

可是如今既然答应留下来了,也只得用十二分的心思去打理这一切。

“惜春姑娘,今年因为山东旱情比较严重,以至于一些山东的出租佃户没法交齐租粮,还请姑娘思量一下,讨个决策。”一个管事对惜春恭敬的道。

惜春想了想道:“张管事,我们府上可还有一些粮种。”

“有的。”张管事的忙回答。

惜春点了点头道:“张管事,劳烦你找个可靠的,运了这种子去,只说是东家说的,这租粮还欠了,如今既然收成不好,只好相互帮助,我们帮助所有佃户重新种粮食,待来年,有了好收成,再交齐了今年的也就是了。”

张管事喜悦的看着惜春:“姑娘说的真是好呢,总也是好相互帮助的。”

惜春淡雅一笑:“其实也没什么,佃户的生活不好哪里还有力气帮我们种植粮食,如此我们自然自己也没了收成了,想想也知道哪个有益哪个无益了。”

张管事忙道:“姑娘能这般想,果然也是不容易的。”

惜春淡淡一笑,贾府的一切早已经成了给她的教训,因此哪里能让洛府走上相同的道理呢,能帮着想一些就想一些吧,只当是自己还洛飞扬的救命之恩。

事情结束了,张管事匆匆告退。

惜春站起了身子,看看案上的那一般的手抄版的法华经,惜春整理了一下自身的衣衫,然后拿了法华经走了出去。

来到荒园,惜春熟悉的把法华经放回原处,不想却发现虽然也是有人定期打扫的,可有些书籍上还是灰尘。

惜春素来爱书,这点只怕没几人知道,别人只当惜春善画,却不知道其实惜春也爱看书,因此自然也是见不得有书籍被湮灭了,何况这荒园的书籍可也是难得之物呢。

于是惜春拿来了打扫的器具,开始小心的打扫,不让灰尘沾染了这里的一切。

惜春不知道,当她来荒园的时候,这个举动竟落入了一个­阴­狠的目光中。

看着惜春里面忙碌的身影,那人的眼中更加的狠了,只见那人偷偷的撒了一些油脂,然后掏出了火折子,瞬间整个荒园燃烧了起来。

惜春一惊,火势迅速的蔓延着,惜春看着占了这屋子一半的书籍,如何也舍不得让这些书籍化为灰烬。

惜春一咬牙,竟冒这火势,一捆一捆的把书往外搬。

这时候,落月、沉影、曲流和暗光也来了,惜春哽咽道:“快,快救书。”

落月等人点了点头,忙也一起动手。

火舌不断的在吞噬荒园的一切,可是惜春顾不得手上已经开始有灼伤,顾不得脚底已经起泡,她不停的搬。

只要再一次就能搬完。

落月看出惜春的脸­色­很不好,忙过来道:“姑娘,别搬了,还是我来吧。”

惜春摇了摇头:“不可以的,这些书是最珍贵的。”然后又道:“别说了,还是快救书要紧。”

惜春根本就不理会落月,想再次冲进去,可是此刻火舌已经阻断了惜春的进入。

暗光也过来道:“姑娘,算了,这大部分书已经出来了,留下的也不过小部分的,如今这样已经算是不错了。”

惜春摇了摇头,含泪道:“不可以的,如此的书籍是留给后人最好的宝藏,如何能被毁了。”说完左右一看,看见一个仆人拿了水桶走过,她什么也不顾过去,一把抢过水桶,然后在自己身上一倒。

落月等人还没弄明白惜春意思,只见惜春已经冲了进去了。

“姑娘。”落月四人大惊,可根本就没拦住惜春的动作。

惜春把最后一捆的书籍抱入怀中,想冲出去,可是无情的火蛇竟不断在她面前阻隔。

看着怀中的书籍,惜春只有一个信念,不可以让这书被毁了。

余味幽幽今尚存 冬去春来3

一片的红光惊动了不远处的洛飞扬,他飞速飘入荒园,看落月四人焦急的容颜:“这是怎么回事情?”

落月一见洛飞扬忙上前道:“主人,姑娘为了救书又冲进火场了,如今还不见出来。”

洛飞扬脸­色­一变“该死。”他诅咒一句,二话没说一个闪身扑入火场。

惜春怀抱书籍,一时间不知道该往哪里冲。

“你在做什么?”洛飞扬进来看见的竟然是惜春用身子遮着一大捆的书籍。

惜春见到洛飞扬,心情松了下来:“你来了,书籍有……救了。”说完整个人就软了下去。

洛飞扬大惊,一把抱起惜春,看惜春紧紧抓着的书籍,皱了皱眉,可终究没有说什么,而是索­性­连带书籍,带了惜春飞出了屋顶,跃出的火场。

落月四人见洛飞扬抱了惜春出来,忙上来道:“主人。”

洛飞扬吩咐:“回花坞。”说完把书籍丢给落月,自己则抱了惜春朝花坞居而去。

看着床上安睡的人,洛飞扬有些迷惑不解,不过是几本书,何苦让她这样拼命,看看一旁被她救出来的书籍,虽然好多是不可多得的,可是在他心中,此刻反而觉得无足轻重。

反而是那床上人儿被烧焦了的发丝让他有些心疼。

落月端了茶水进来,放在洛飞扬旁边。

洛飞扬淡淡道:“真摸不透她的想法,明明不过是个纤瘦的女子,这心却又是那般的刚强。”

落月点头道:“正是呢,姑娘曾说的,这府上真正的保藏也就是这些书籍了,因此想来才舍不得的。”

“是吗,书籍是真正的宝藏啊。”洛飞扬的眼神有些复杂。

落月点了点头:“姑娘素来就爱书,有如此举动也是能理解的,只是竟不想招了这祸事。”

洛飞扬点了点头,然后想起那祸事的缘由:“为何起火,可调查清楚了?”

落月的脸­色­也严肃起来:“主人,是花想容身边的幽兰放的火。”

洛飞扬的眼中出现一丝的血腥:“人呢?”

“在刑堂密室。”落月忙回答。

看样子这洛府并不是普通的人家,若是惜春清醒,必然又是一脸诧异,只可惜如今的惜春在昏迷中。

洛飞扬点了点头,然后道:“让沉影和暗光来照顾惜春姑娘,你跟曲流随我去刑堂密室,本座倒要听听,那贱人为何有这般大的胆子,竟敢焚我洛府荒园,想来也是吃了豹子胆才来的。”

落月低了头,这洛飞扬的怒气可不是任何人能身受的,想来那幽兰必定也是没个好结果了。

落月出来叫来了沉影和暗光,洛飞扬吩咐她们好好照顾惜春,然后带了落月和曲流来到了刑堂的密室。

此时的幽兰早没有原本的妖冶动人,多的是一股狼狈,想来被抓后,并没有受到好的招呼。

一旁被连累的花想容一见洛飞扬,忙过来抓了洛飞扬的衣袖道:“洛爷,我是无辜的。”

洛飞扬冷冷看了她一眼,手一挥:“闹什么,本座还没说什么,你这般撇清,本座怀疑的可是你的居心呢。”

花想容一听洛飞扬的话,忙不敢再说什么。

洛飞扬看着一旁被捆绑在石桩上的幽兰:“为何要放火。”

幽兰颤抖着声音:“洛爷饶命,我是受了夫人的蛊惑才如此的。”

花想容一听,忙喊道:“你这小­骚­货,可不能随意冤枉人的,我几时让你去放火了。”

幽兰一副人见犹怜的样子:“夫人,不是你怨恨那惜春姑娘,所以才让奴婢去为难为难她的吗?”

花想容道:“我只让你为难人,没让人放火烧人啊。”

幽兰听了笑道:“夫人,你怎么就胆小了呢,若是不放火,哪里能除根啊。”说完还妩媚的看着洛飞扬。

洛飞扬厌恶的瞥了一眼幽兰:“收起你那种荡­妇­眼神。”然后冷笑道:“本座还不知道这幽兰不想还是个迷魂高手呢,竟然会施展着九媚神功。”

幽兰见洛飞扬一口道破自己的来历,不觉脸­色­一变:“你怎么知道九媚神功?”

洛飞扬冷冷一笑:“幽兰啊幽兰,你如何竟不知道打探打探,既然你习了这九媚神功,想来是那九媚宫的人,作为九媚宫的人,应该听说过暗幽殿吧。”

“暗幽殿?”幽兰一听这个名字,脸­色­就大变。

别说是九媚宫,整个江湖中谁不知道暗幽殿是武林阎罗殿,殿主,不但是武林第一高手,更被称为武林皇帝,只因为若是这暗幽殿主要统治整个武林,没人会反对,这不光是这暗幽殿主武功高强,更重要的是据说曾经有恩于整个武林,同样若是他要杀的人,也没人敢收留,因为收留代表与暗幽殿为敌。

“你……跟暗幽殿是什么关系?”幽兰颤抖着声音问道。

洛飞扬冷笑一声:“本座的身份需要跟你交代吗?”

幽兰看着洛飞扬:“你和暗幽殿真的没关系?”

洛飞扬不觉扬长大笑:“暗幽殿,不过是本座一个玩意而已,你说本座是谁?”

“玩意?”幽兰的脸­色­瞬间没有了血­色­“你……是暗幽殿主?”

落月用可怜的目光看着幽兰:“你如今才知道啊?可惜了你了。”

洛飞扬冷漠的眼神如利刀一般直刺幽兰:“说,谁让你来焚烧这洛府荒园的。”

幽兰的眼中有些骇然,竟不知道如何开口回答。

洛飞扬也不想再耗费时间,对曲流点了下头。

曲流点了点头,一根短笛在手,一曲优雅的笛声渐渐流转,随这笛声的婉转轻扬,幽兰原本有神采的眼神渐渐呆滞起来,过了一会曲流放下了梯子,然后对洛飞扬道:“主人只管问就是了。”

洛飞扬点了点头,看着幽兰:“谁派你来的?”

幽兰面无表情的回答:“血灵楼。”

血灵楼是武林中有名的杀手组织,洛飞扬有些诧异:“为何要焚荒园?”

“杀惜春。”幽兰的语气没有一丝波动。

“为何?”洛飞扬问道。

“京城四大家族之一的荣国府贾府出资一万两,杀宁府后人贾惜春。”幽兰可谓是知无不言了。

洛飞扬的眼中闪过一丝杀机:“你如何认出,本座救回的女子就是贾惜春。”

“有画像。”幽兰说完。

“画像呢?”洛飞扬问道。

幽兰的脸­色­还是没有波动:“在我的怀中。”

“落月。”洛飞扬喊了一声。

落月明白的过去,从幽兰的怀中搜出了画像,然后递给洛飞扬。

洛飞扬接过,打开,只见惜春跃然在画上,手上一本经卷,似乎是看经卷,又似乎是在想着什么,这样的惜春是淡漠的,也是不问世事的,与自己认识人儿有着不同的气质,只是同样的让他心疼。

洛飞扬收起画,又问:“你是九媚宫,为何帮助血灵楼?”

幽兰道:“宫主看上了血灵楼的楼主,不过不想那楼主失踪了。”

“血灵楼主失踪?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洛飞扬又问道。

幽兰摇了摇头:“不清楚,只知道,血灵楼主是去刺杀贾惜春的,可是却失踪了,回来的血灵二当家只说失踪也没交代楼主去哪里失踪的。”

洛飞扬得了自己的要的资料后,转身,走了几步才道:“落月,灭了她。”

“洛爷,洛爷。”花想容连滚带爬的过来,拉住洛飞扬的衣角。

洛飞扬手一挥,花想容整个人被震飞到了墙角,生生撞在了墙上,口中直吐鲜血。

“落月,本座不想再看见她们两个。”说完就走了过去,落月则明白的留下来处理洛飞扬吩咐的话。

火,好大的火,周围都是火,书,这么多的书,满屋子的书,不可以被烧了,救火,惜春不断的挣扎着,猛一撞,才发现自己竟然是在梦中。

“怎么,做噩梦了。”洛飞扬见惜春醒来忙问道。

惜春看见洛飞扬:“洛爷,你不是出门了吗?”

洛飞扬责难的看了她一眼:“若不是我及时回来,你是不是打算跟那书一起生死与共了。”

书?惜春这才想起昏迷前的一切:“书呢,书好吗?可都出来了?”

洛飞扬指了指外面:“都放在花坞居的外室了呢,书好得很,不好的只有你呢,原本不过一些身外物,偏让你看得这般重,这回连女子最注重的头发也烧了一部分了,也不知道心疼。”

惜春听了洛飞扬的话,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头发,虽然已经被打理过了,不过参差不齐的样子还散发着些许烧焦的味道,不过惜春也不在意:“烧了也好呢,若实在不行,出家也可求清净。”

“胡扯。”洛飞扬听了惜春这话喝道:“你若出家,我就让你好不容易搬出来的书都化为乌有。”

惜春一愣,嘴一撇:“你这人竟也是败家子。”

“我?败家子?”洛飞扬有些哭笑不得看着惜春。

惜春点了点头:“是啊,你本就是个败家子呢,你看,好好的,那么难得书籍,你竟然想化为乌有,不是败家子是什么?”

“有你这般定义的吗,我当这败家子败的可都是财产呢。”洛飞扬索­性­好笑的跟惜春斗嘴。

惜春也不在意:“你还好意思说这话呢,要知道你这里的书籍拿一本到外面去,哪一本不是震撼世人的绝版书籍,若那些黄白物跟这相比,这才是无价之宝呢,你要化为乌有,不是个顶尖的败家子吗?”

洛飞扬看着惜春:“你认为书籍比金银财宝好。”

“那是自然,那些黄白物,哪里比得了这书籍呢,若要我选择,我自然选择书籍,若是你的黄白库房着火了,我才不会去搬运,多麻烦。”惜春边说边点着头表示自己说的都是真的。

洛飞扬只得苦笑一声,看来自己对这惜春还是不了解。

不过转念一想又释然了,现在不了解也不多大­干­系,如今开始了解就可以了。

想到这里,洛飞扬又想到贾府派人杀惜春的事情,当然这事情,他不会明说,只是看着惜春道:“这次我去了京城?”

惜春看着他:“京城如何了?”

“听京城传言,四大家族之一的薛家已经被抄家了。”洛飞扬淡淡道。

惜春听了微微一笑:“终究是开始了。”

洛飞扬不明白的看着她:“什么开始了?”

惜春笑道:“四大家族的败落也该是开始的时候了。”

洛飞扬听了微微一笑:“哦?你为何笃定这四大家族一定会败落呢?”

惜春微微一笑道:“洛爷,你今儿跟我说四大家族的事情,不也就已经知道了我原就是那贾府庶出的姑娘贾惜春吗?”

洛飞扬笑道:“你就这般肯定,我定然知道?”

惜春点了点头:“自然是肯定的,虽然你从不问我来历,可是我知道如你这般的府上,哪里能留一个来历不明之人呢,因此想来你已经知道我的来历了的。”

洛飞扬点了点头,是啊,只有那幽兰以为自己不知道惜春的来历,其实自己救回惜春的第二日就已经知道她的来历了,不过却还是没想到豪门恩怨竟能这么深,竟然要她的生命,这是自己绝对不允许的。

不过对于惜春竟能看透这一点,就能说明,她在贾府中可也是处处留心的,不然哪里能看得这么通透:“就算我知道你的来历好了,那么你又如何能笃定这四大家族一定败呢?”

惜春叹了口气:“这四大家族的历史也悠久一点了,数代子孙下来,早养成了奢华过日子,忘却了当时祖先们拼搏的劲了,只当自己都是贵族之人,尤其是府中出了一个贵妃,就这点是更不得了,因此这奢华、腐烂的日子是更加的深,别的不去说好了,只要京城那些污秽的地方去一趟,最出名的永远是贾府那几个爷们的事情,这么的不思进取,整个贾府已经掏空了,因此才千般算计林姐姐的家产,可惜他们却不知道林姐姐年纪虽小,却也是明白人,因此早已经对那府中不抱希望,才在二姐姐的帮助下离开贾府的,最重要的是林姐姐嫁的人,偏是个不可得罪的,那些吞了林姐姐钱的人,万般算计林姐姐的人,如何能有什么好下场,如今薛家不过是个警钟而已,你看着好了,接着另外三家也定然是没个好处的。”

惜春冷漠又冷静的话语让洛飞扬深深的看着她:“你好似并不为那府几败了而惋惜。”

惜春懒懒道:“惋惜什么,我还恨不得能食他们的­肉­喝他们的血,若不是他们的算计,我的爹爹和娘亲何以为死了,虽然二姐姐和四爷一直瞒着我,但是我知道,我爹爹和娘亲一定是他们害死的。”说完泪水再也忍不住了,悄然滑落。

看着惜春晶莹剔透的泪水,洛飞扬的心一紧:“别难过了,既然你如此说,想来自然会有人给你出气呢,所以你不用伤心才是呢。”

惜春点了点头:“可不是,说那些个伤感的作甚呢,虽然我没有能力,但是我知道二姐姐和四爷一定不会放过那四大家族的。”

洛飞扬好奇道:“你所说的二姐姐和四爷是哪个呢?”

惜春笑道:“二姐姐叫贾迎春,可也是有本事的人,贾府中人都称呼二姐姐是二木头,可是谁知道二姐姐是我们姐妹中最通透的,凡事想的也最周当,当年先圣祖皇帝康熙爷在世的时候,最喜欢的就是接二姐姐和林姐姐出府去玩,哦,林姐姐是我表姐呢,可是绝世仙株的美人呢,我从不曾见过那般美的人,尤其是她的气质,总也是让人怜惜的。四爷是林姐夫。”说完惜春看了看左右,才小声道:“四爷就是当今的雍正皇帝。”

洛飞扬微微一愣:“你林姐姐嫁的是皇帝,那定然是个娘娘了。”

惜春摇了摇头:“才不是,林姐姐和二姐姐早已经说了,一生一代一双人,所以要的永远是单一的唯一,四爷知道林姐姐的想法,因此按礼娶的林姐姐,他或许有后宫无数,可是他心中的妻子只有林姐姐,因此林姐姐不进宫的,而四爷也从不拿后宫之事烦林姐姐。”

洛飞扬听了惜春的话,微微一笑:“这样多情的皇帝倒也是难得一见呢。”

惜春看了洛飞扬一眼,不赞同道:“哪里多情了,分明是痴情皇帝一个。”

洛飞扬听了雅然失笑道:“是啊,总也是我说错了的,确也是个痴情皇帝呢。”

惜春点了点头:“可不是,如今这世上若是还让我挂心的,也只有二姐姐、三姐姐和林姐姐了,至于其他人的命与我无­干­呢。”

洛飞扬笑道:“也罢,既然会有人摆弄那些人,我自然也不用太累神了。”然后看着惜春笑道:“好了,如此我们再回过来好了,虽然这书籍算是好的,可算来人命才是宝贵的吧。”

惜春不想说了这般多的话,这洛飞扬还记得自己为书籍差点丧命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惜春实在是不想他讨论这个问题,因此不觉左右盼顾,想扯开了话题。

也是偏巧,落月端了汤药进来,惜春如获得释:“落月姐姐,是不是到了吃药的时候了?”

洛飞扬好笑的看着强扯开话题的惜春,也不逼她,只对落月使了一个眼­色­。

落月先是一愣,然后有些了然的看着惜春,笑道:“不想姑娘竟喜欢吃药,倒也是个奇人。”

惜春笑道:“哪里有人喜欢吃药的,不过看你拿来的,我若不吃,不就对不起你了吗?”

落月点了点头:“是啊,姑娘也知道吃药是不好的呢,偏你还自讨苦吃,人家着火是往外逃了,偏你是往里闯的,若不是我们主人偏巧赶到了,我看姑娘这回应该是在喝孟婆汤了呢。”

惜春微微一愣,尴尬的一笑:“落月姐姐,我是为了搬书。”

落月郑重的点了点头:“是哦,姑娘算来也是大功臣,为了一些书籍竟然连自个的­性­命也不要的,从来人说有书痴,我现在算是真正了解到了呢,原来书痴是如此的呢。”

落月说一句,惜春就低一分头,当落月数落完了,惜春的头差不多都要埋进被窝了。

洛飞扬看着惜春这样,不觉失声笑了起来,出来解围道:“好了,落月,姑娘的药快凉了呢?”

落月看了一眼洛飞扬,也不说什么,只端了药递给惜春。

惜春感激的看了一眼洛飞扬,一口喝完。

洛飞扬见惜春喝完了才道:“说来落月也是没说错的,姑娘终究是把书看得太重了,书虽然是好的,可是没了人去欣赏也无用的。”

惜春听了,点了点头:“你们也别都说我了,下次我不再如此就好了。”

“下次?”落月提高了声音:“你还指望有下次?”

惜春忙摇手道:“没有没有,没下次就是了。”

洛飞扬见惜春慌的样子笑道:“我只当你素来也是冷漠的,凡事也看得开,不想原来你也有怕的时候。”

惜春歪着头想了想道:“也许落月姐姐给我的感觉像亲人吧。”

惜春才说完这话,自己竟也一愣,亲人啊,原来自己竟然这般思念亲人,可是却不知道自己真正的亲人在哪里呢。

看惜春眼神黯然,洛飞扬不觉皱眉,他明白,想来惜春又想起了什么,因此转开话题:“不过,虽然你不该为了搬书差点丧命,可你终究也护住了这么多的书,说吧,有什么想要的,只当是我谢你的。”

惜春抛开了忧愁,看了洛飞扬一眼,然后想了想道:“我没想过要你谢我啊。”

洛飞扬故意道:“这可不成呢,你这般的功劳,说什么也不能不谢。”

惜春眨了眨眼睛:“若要谢,我还要谢你的救命之恩呢。”

洛飞扬眼睛一亮:“你想谢我救命之恩。”

“嗯。”惜春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要求随我说。”洛飞扬继续下陷阱。

惜春疑惑看了一眼:“别是杀人放火吧。”

洛飞扬听了哈哈大笑道:“怕是让你杀­鸡­,你都杀不得呢。”

惜春嘴巴一嘟:“哪里啊,明儿有机会我就杀­鸡­给你看。”

落月听了抿嘴笑道:“感情主人在姑娘心中是只猴子呢。”

洛飞扬和惜春都一愣,惜春忙道:“我没那个意思?”

洛飞扬看着惜春笑道:“我知道,不过我可是要你报恩的人。”

惜春叹了口气:“你只说吧,大不了再把命给你也就是了。”

洛飞扬摇头一笑,然后轻声在惜春的耳边道:“我不要你的命,我要的是你的一生?”

“呃?”惜春不明白的一愣。

洛飞扬再度一笑,也不做解释:“你好好想想,记住,我不要你做这里的管事,我不要你做丫鬟仆人,所以别找什么借口,记得,我要你的一生,你要好好捉摸一下呢。”丢下这句话,也不管惜春能不能接受,洛飞扬站了起来,然后对一旁同样惊讶的落月道:“好好照顾她,若有什么闪失,你当知道结果的。”

落月忙躬身表示明白。

要一生,惜春还没从这三个字中清醒过来,为什么要一生,做管事的,他说了不要她做,做丫鬟,他也明说了不要,那么为什么要她一生。

惜春自来就没了解这男女之情,一时间脑袋也没转过弯来。

这脑袋打结的日子过了也是快,惜春就这般浑浑噩噩又过了数日。

这日,她拿了易安词坐在秋千上,边荡秋千边思考着,倒是这易安词却不曾翻动一页。

暗光不明白的看着落月:“这姑娘怎么了,这几日都这样皱着眉,好似有什么事情困扰着她呢。”

落月轻声道:“暗光,主人对姑娘说出了想法,所以姑娘正迷惑呢。”

暗光了然的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惜春看落月和暗光在一旁嘀咕,不觉喊道:“你们两个在说什么呢?”

落月笑道:“在说姑娘你啊。”

“我?”惜春不明白的看着落月:“我有什么好说的。”

落月笑道:“想看看姑娘何时才能想通了。”

惜春迷惑道:“想通什么呢?”

落月好笑道:“姑娘忘记主人对你的话了吗?”

惜春摇了摇头:“我就没忘记所以才觉得怪异啊,为何说要我一生相报呢?”

一旁的暗光不觉摇头:“姑娘,平日见你也是聪慧的,怎么如今偏就糊涂了呢。”

惜春不明白的看着暗光:“暗光为何这般说,莫不是你知道这话的意思?”

暗光笑道:“姑娘,素来这在那些演戏中会出现不少的情节,就是当一个英雄救了美人,美人会如何啊?”

惜春笑道:“这是什么问题,自然是以身相报。”以身相报?惜春睁大了眼睛,他是这个意思?一时间一缕红晕上了惜春的脸颊,好似晚霞一般煞是好看。

落月和暗光相视一笑,看样子,这位惜春姑娘总算是开窍了。

洛飞扬进来的时候,看见落月和暗光一旁偷笑,而惜春却坐在秋千上,偏脸红的不得了。

洛飞扬皱了皱眉,过去道:“怎么了,脸这般红,可是桌凉了?”

惜春一听洛飞扬的声音吓了一跳,原本就心不在焉,这回一跳,整个人想起来,却忘记是在秋千上,一个踩空,竟然朝后摔了去,洛飞扬一愣,随手一抓,就把惜春拉入怀中,不想惜春因为被暗光点醒,心中本就不自然,不自觉的一挣扎,结果两人都朝地上倒了下去。

洛飞扬反应很快,迅速一个转身,让惜春倒在了自己的身上,而自己整个倒在了地上,一时间惜春在上,洛飞扬在下,成了一个暧昧的形式。

惜春红着脸想起来,可却不想这洛飞扬的手还在自己的腰上,不但没能如愿的起来,反而再一次掉入了洛飞扬的怀中,洛飞扬索­性­双手一环,圈住了惜春:“为何这般慌张?”

惜春的脸更红了:“哪里有慌张?”轻微的反驳不见气壮反让人心动。

洛飞扬一手固定了惜春的腰,一手托起惜春的下颚道:“如果没有,为何不敢看我?”

惜春红了脸,轻声道:“哪里是不看你了。”

洛飞扬不信的看着她,惜春的脸更红了。

洛飞扬是何人,见惜春如此,转念也就明白,想来是惜春想通了自己的话了:“怎么想通了?”

惜春一听,连脖子也红了起来:“什么想通不想通,我没什么想不通的?”

“很好。”洛飞扬知道惜春嘴硬,因此笑道:“如此也好,既然想通了,什么时候以身相报啊?”

惜春嘴一撇:“凭什么我报呢,我都帮你搬了那么多的书,也不见你报答我呢。”

“没有吗?”洛飞扬似笑非笑的挑了挑眉:“看来也确是我的错,既然如此,那就我来以身相许好了,如此你也不用担心了。”

“啊。”惜春不想会是这局面,一时间倒是忘了反应。

洛飞扬眼中含笑:“看来你是同意了,很好,如此就这般说定了。”然后在惜春脸上一啄:“从此刻起,你就是我洛飞扬的未婚妻,我会让人好好挑个日子,好让我以身相报。”

惜春听了未婚妻三字才惊醒过来,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洛飞扬道:“那是什么意思?”然后故意把脸贴近她:“莫不是你看不起我,你算来还是皇亲国戚呢,所以看不起我这个平民?”

惜春忙摇头否认:“不是这样的?”

洛飞扬道:“那么是我这个人配不上你,让你不屑跟我在一起?”

惜春还是摇头:“不是这个问题?”

“这也不是问题,那也不是问题,那什么是问题?”洛飞扬紧逼着,过了一会又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莫不是你嫌弃我。”

“才不是呢。”惜春矢口否认。

“那你为何不愿意以身相许?”洛飞扬再度一问。

“不是不愿意。”惜春终于掉进了洛飞扬的陷阱,等回答了才发现这个问题不该如此回答,还没等她改口,却见洛飞扬道:“很好,既然愿意就可以了。”说完抱着惜春起身,把惜春扶正了才道:“婚礼的事情你也别担心了,我让管事的办,你只好好将养身子就可以了。”说完又喊道:“落月,暗光,你们暗处看得也不少了,出来服侍你们夫人。”

原本不知道躲到哪里去的落月和暗光含笑出现,洛飞扬根本就不给惜春说话的时候,直接道:“好好侍候夫人。”然后就离开。

惜春一直到他离开,才喃喃道:“我还没说呢,事情怎么就成如此了?”

余味幽幽今尚存 冬去春来4

惜春要成为洛府女主人了,一时间洛府上下都开心的忙碌起来,看来他们对这事情也是盼了许久的。

对于天惜春的一切,众多熟识的人自然是乐见其成,即便是不熟识的人,对于这亲事也是开心的,当然也有不开心的,雀妮就是其中一个。

这雀妮原也是管账房的冯先生之女,算来自小也是识得几个字的,因此一般的眼见也就高了一点,只认为这个世界上能配得上自己的也就是洛飞扬了。

少女的幻想让她敌对所以和洛飞扬有关的女子,落月、沉影、曲流和暗光,她动不了,因为那都是洛飞扬身边的人,而且连自己的父亲也要听她们的话,所以她不敢说什么,花想容,她也不屑动,因为她认为花想容这样的女人,根本就走不到洛飞扬的生活中,可是惜春不同。

虽然她不知道惜春的来历,可是惜春那高人一等的气质和淡雅的风度,让她有了危机感,果然这惜春竟然这么容易被洛飞扬给定了下来,想来想去,她就不服气,无论如何她也不会让惜春好过的。

此刻的惜春本身就不好过,正因为这婚事都头大呢,她比没想到自己也有这么一天,就这样被人这般算计的时候,想想就叹气。

“姑娘,你今天已经叹气九十七次了。”曲流顽皮的提醒道。

一旁的沉影提醒曲流:“曲流,你喊错了,应该叫夫人。”

曲流忙点头道:“对,对,夫人,你都已经第九十七次叹气了。”

惜春再次叹了口气,曲流忙道:“九十八次。”

惜春哭笑不得的看着曲流:“曲流,我烦着呢,能不能不要数了啊。”

曲流诧异的看着惜春:“夫人烦恼什么呢?”

一旁的沉影也点头问道:“夫人为何烦恼,有话只说也就是了。”

曲流更是接口道:“可不是呢,夫人烦恼什么呢,说出来,解决不了还有主人呢。”

惜春瞪了她一眼:“我就是为你主人才烦恼啊。”

曲流和沉影相视一看,然后不约而同的问道:“为什么?”

惜春再度吧了口气:“我真不明白你们主人呢,我跟他不过也就才见了两次面,他自己就要我以身相许呢,也不想想,我若是个贪婪之人怎么办?”

一旁的曲流听了哈哈笑道:“夫人,你这不是杞人忧天吗,你若贪婪,趁我们主人不在的时候只管贪婪呢,可凡事你都小心呢,连多喝一点补药都觉得不好意思,想来要你贪婪还真不容易呢。”

惜春瞪着曲流:“说什么呢,万一我是个坏女人怎么办?”

一旁的沉影闷声咳了几声,倒是曲流直接道:“夫人真怪,你连以身相报还要别人提醒,你能坏到哪里?”

惜春一时语塞,好一会才道:“我总觉得你们主人做这个决定是太草率了。”说完又是一阵叹气。

“第一百次了,夫人,您啊不觉得累,我们这些听了的人还觉得累了呢。”曲流一旁取笑道。

惜春索­性­闷声坐一边,歪着头想,她是真的迷惑了,那洛飞扬为何能那么做呢,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自己也不过认识他没多长时间,何况素来自己的教养是婚事由父母做主的,虽然如今跟贾家是断了关系没了来往了,可也不能这般嫁了的,好歹也是要有个亲人才是呢,偏这会子什么亲人都不知道,想想,不觉得有些闷了心。

沉影见惜春一人坐一边发呆,因此笑了笑,然后对曲流打了一声招呼就去找洛飞扬,看样子,解铃还须系铃人。

洛飞扬见沉影进来,隧道:“怎么来了,夫人出事了?”

沉影拂了拂才道:“回主人的话,夫人的­性­情素来凡事看得淡,哪里还能出事呢,只是奴婢见夫人发呆所以才来见主人的。”

“发呆?”洛飞扬看着沉影皱了皱眉:“好好的,没什么事情做吗,竟然让她发呆了。”

沉影听了笑了起来:“主人也真是的,如何忘记了,夫人会发呆还不是主人您的错呢。”

洛飞扬微微一愣:“如何竟是我的错了?”

沉影笑道:“主人这先下手为强的强硬方式让夫人困惑了呢,总也是觉得不真实的。”

洛飞扬苦笑道:“何以就不真实了,若非我乐意,哪里还有人逼了我不成。”

沉影点了点头:“我们都知道主人的想法啊,可夫人有句话说的好,毕竟和您才见了几次面,你突然这般的雷厉风行,自然是让她困惑了。”

洛飞扬听了点了点头:“本座明白了,这事情本座自然会去找你们夫人说个明白的。”

沉影听了洛飞扬的话,放心的拂身退了下去。

洛飞扬思索了沉影的话,觉得沉影说的也是有道理的,看来还是要把事情先解决了才好呢,因此随意的处置了一些事情,就来到了花坞居。

不想此刻花坞居却闹的人仰马翻呢,原因就是那雀妮擅自闯入了花坞居。

惜春自然不认识雀妮,因此只皱了下眉:“你是何人呢?”

雀妮高傲道:“我是雀妮。”

曲流认识雀妮,对于雀妮不屑着,因此道:“雀妮,你不在花园好好培植你自个的花,跑来这里做什么,这里可不是你能闯的地方。”

雀妮看曲流也在,微微打了个颤,不过很快就昂起了头来:“我不过是来见见我们未来的夫人,这有什么要紧的。”

曲流可是清楚雀妮的心,因此冷笑道:“我还以为你是来闹事的呢。”

雀妮不屑的冷哼一声,然后看着惜春:“夫人大人大量的,不会介意我来吧,虽然说我们的主人大爷把夫人安排在了这花坞居,不过夫人我们来这里瞧瞧,想来夫人也不会介意吧。”

惜春还没开口,曲流却道:“自然是介意的,你算是什么身份,竟来这里跟夫人这般说话。”

雀妮冷冷道:“你算什么,夫人都没开口呢,你才是没规矩呢。”

“你……”曲流大怒。

惜春虽然不喜欢用身份压人,可对于眼前这个叫雀妮的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厌倦,她淡淡道:“雀妮姑娘来我这花坞居有什么事情吗?”

雀妮见惜春开口,也不掩饰眼中的嫉妒:“你虽然做了夫人,不过我还是要告诉你一声,你配不上我们主人。”

“夫人配不上,难不成呢你还配得上了。”曲流冷笑道:“就你那几要花花肚肠,别人随便都能猜,我劝你不要多做妄想呢。”

“哼。”雀妮冷冷的哼了一声“你算什么,别仗着自己是主人的大丫头就看不起我,总也有一日我当要你好看。”

惜春最见不得就是这种嚣张的个­性­,以前在贾府也没少见这种场面,因此皱了皱眉:“雀妮姑娘,不管如何,你若有事情快说了出来,若无事请回了吧。”

雀妮见惜春如此冷淡,遂怒道:“你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野女人,也不知道用什么法子迷了主人,等到主人清醒了,一定会把你逐出了府门。”

惜春点了点头:“哦,原来如此啊,那我就等这被逐好了,到劳雀妮姑娘你特地来告知了,我先在这里谢过姑娘的关心了,如今姑娘若是说完了就请回吧。”

雀妮不想这惜春能如此淡然面对自己,一时间口不择言:“你个野女人,若不是你迷惑了我们主人,主人怎么会娶你,你算什么东西,我们主人那样的人,岂是你这种女人能配的。”

惜春微微一愣,洛飞扬这样的男人哪里会缺女人,却为何偏偏选择了自己,要玩耍,不会,不知道为什么,她认为洛飞扬不是那样的人,那么只有一点可以说明,那就是洛飞扬真正的懂得了自己,所以洛飞扬会娶自己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真正的舍不得自己。

惜春素来喜欢画画,要知道能画画的人,凡事看得也当是透彻之人,若没个细节,是画不出来的,因此只要给她一个头绪,自然也容易想通,这会子一想通,惜春脸上竟有了如花的笑容,忙看着曲流:“你们主人在哪里?”

曲流对惜春这般的吓了一跳:“夫人怎么突然问起主人来了?”

惜春笑道:“你也别问了,只告诉我你主人在哪里呢?”

“主人在松涛居处理事情。”曲流虽然不知道惜春怎么了,不过还是如实相告。

惜春匆匆走出房间,曲流急急喊道:“夫人,你去哪里?”

惜春喊道:“见你们主人。”才说了这话,却正撞上了一人,惜春抬头一看,竟然是洛飞扬。

洛飞扬看着惜春笑道:“老远就听见你要见我,出什么事情了。”

惜春虽然脸上有些羞涩,不过还是闪着明亮的眼睛,看着他:“我有话跟你说呢。”

洛飞扬点了点头,拉了惜春的小手走进花坞居,看见一旁站着的雀妮皱了下眉:“你是何人,没我的命令,竟然敢闯花坞居,难道不知道这花坞居只有本座允许的人才能进来吗?”

雀妮不想这洛飞扬竟不认得自己,忙道:“主人,我是雀妮啊,听我爹爹说,我小时候的名字还是主人取的呢。”

洛飞扬皱了下眉,好似没想起她是谁,一旁的曲流提醒道:“主人,她是冯账房的女儿。”

洛飞扬了然道:“原来是她啊,看样子也已经长大了,曲流留心一下,记得给她配个好小子,也算不辱没了我洛府的脸。”

“啊。”雀妮听了这话整个人都愣了。

曲流却大声道:“是,主人,明儿曲流就去办。”

惜春看了一眼洛飞扬:“你还真能装傻。”

洛飞扬微微一笑,径自拉了惜春的手走进房间坐下,然后才道:“如何说我是装傻了。”

惜春笑这接过沉影送来的茶,端了一杯给他,然后才道:“怎么不是呢,你明知道,那雀妮可是为你而来的。”

洛飞扬听了哈哈一笑道:“若所有为我来的女子我都要动心的话,只怕我的心也动不过来。”

惜春正喝茶听了这话,被茶呛的咳嗽了几声,然后看着洛飞扬:“你也真是傲的很,偏还要你自个动心了的,而且还不让人反对,只会下了陷阱陷害。”

洛飞扬听了惜春的话,眼神一闪,然后笑道:“看样子你是想通了。”

惜春双眼一转:“什么通不通的,我可不是高山上在打鼓呢。”

“什么典故?”一旁的沉影好奇的问。

“发什么声音都是‘扑通’(不通)啊”惜春歪头笑着解释。

洛飞扬一听,笑了起来,只摇头道:“看样子,这回你倒是真正想通了。”

惜春看着洛飞扬:“想是想通了,不过你当允了我的事情,我才允你的话。”

洛飞扬看着惜春:“什么事情,你只管说就是了。”

惜春笑道:“我要在亲人的祝福下才嫁。”说完脸上泛起一丝红晕。

洛飞扬诧异道:“你所谓的亲人可是那贾府中人?”

惜春摇了摇头:“我说的是我二姐姐贾迎春,三姐姐贾探春和表姐林黛玉呢,她们三个须到齐了我才嫁。”

洛飞扬点了点头:“好,这事情我答应了。”

惜春看着洛飞扬:“即如此就这般说定了呢。”

洛飞扬看着惜春道:“这样吧,过两日我正要去京城,你索­性­也准备一下,同我一同去也就是了,如此想来接你的几个姐姐也是容易了的。”

惜春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好,就依照洛爷说得这般呢。”

洛飞扬看着惜春一笑:“总有一日让你唤我的名字的,我的夫人。”

惜春听了洛飞扬的调侃,脸­色­更加的红了。

如此过了数日,洛飞扬果然要去京城,因此让惜春同生,随行的是落月和暗光。

虽然不过寥寥数人,却也是开心的很,只这般一直到了离京城五十里的一个山镇。

看天­色­将晚,洛飞扬带了惜春几人投宿到了这地方算是比较豪华的客栈中休息。

却不想惜春下车的时候被一人看见了。

那人看见惜春微微一愣,眼中是惊讶也是喜悦,可最终却是轻轻一叹。

惜春并不知道自己被人看见了,可是做为江湖一方之霸的洛飞扬可是警觉的很,他冷笑一声,并不去理会,毕竟没有人能在他的眼皮底下伤害他要保护的人。

惜春因为白日赶路累了,因此用过晚餐后,只略略洗刷了一会就安寝了。

待她安寝,落月和暗光才悄悄退了出去,然后在暗处轮流保护她。

月上柳梢之时,只见一黑衣人悄然划入了这个客栈,警觉了看了看四周,然后凭了白日打探的消息,轻轻走入惜春住的房门,那人似乎想确定什么,沉吟了一会,然后准备上前去掀惜春的帷帐。

“若我是你,绝对不会做这般的事情。”一个清晰的声音传来,从暗处出来了洛飞扬和落月暗光。

洛飞扬对落月吩咐道:“你们去看看夫人如何了?”

落月点了点头,进去查看后回道:“主人,夫人还没醒呢,想来今儿下的药还没过。”

洛飞扬点了点头:“你们好好照顾夫人。”然后对那人道:“你随我出去。”

那人看了一眼洛飞扬点了点头,然后跟了出去,一直到外面庭院中,洛飞扬才面对着他:“如何称呼,称呼你为血灵楼主,还是竹茗公子。”

想不到此人竟然是竹茗,竹茗倒也不掩饰自己的身份:“终究还是没能脱了你的眼神。”

洛飞扬冷笑道:“这整个武林的事情,我也是懒得去管,可是惜儿的事情我可是小心着呢,只是不明白你算来明面上也是堂堂清风庄主,暗中是血灵楼主,如今怎么倒是注意起本座的人来了。”

竹茗看着洛飞扬,眼中是怪异:“她是你的人。”

“她是我的妻子。”洛飞扬冷冷的回答。

竹茗叹了口气:“原来如此,当日落崖,我也曾随后跟下去的,可是终究还是没能追上她,原以为她死了,可不想原来她竟然因祸得福嫁了你了。”

“你认识我?”洛飞扬问道,他的身份可没几人知道。

“自然知道,洛府当家,算来也算是武林世家呢。”竹茗开口道。

洛飞扬淡淡一笑,并不多做解释:“看在你并无心要她命的份上,本座也不追究,只是今儿你夜探,又所谓何来?”

竹茗看着洛飞扬幽幽开口:“我虽然有清风山庄,可是清风山庄的生意大多是和四大家族挂钩的,如今四大家族开始已经败落,接连败了薛、史和王家,虽然如今贾家在撑着,可明眼人都知道贾府是撑不了多久的,所以无意中看见了惜春姑娘,是希望她别回京城,毕竟那里如今是不适合她回去的。”

洛飞扬听了竹茗的话,略略沉吟了一下:“你今日这般示警,本座也不能身受你的,本座想知道你有什么企图。”

竹茗看着洛飞扬好一会才道:“我要你的支持?”

洛飞扬冷笑一声:“支持,这世间要本座支持的人不少,本座倒想听听你凭什么要本座支持了你。”

竹茗看着洛飞扬:“为了惜姑娘,好坏她是贾府的千金呢,若贾府败了,对她没有好处。”

洛飞扬听了笑了起来:“你才说了,这明眼人都知道那贾府败是正常的,如何还能不让它败了的。”

竹茗看着洛飞扬:“只要你支持我,我就能支持那贾府撑下去跟那皇帝斗一斗。”

洛飞扬冷哼一声:“好一个竹茗公子,果然打的好算盘,可惜,你却不知道,本座最见不得的就是这些,那贾府跟本座没有任何关系,跟惜儿也没什么关系,你既然曾经追杀过她,就应当知道,那不过是个蛇窟,若惜儿回了,反而会被生吞活剥,反而你不屑的皇帝,据说是惜儿一个要好姐妹的夫君,你且说说,我如何能不帮着呢。”

竹茗眯着眼睛看着洛飞扬:“可是你难道不知道如今所有人都在买她的命吗,一万两银子,只怕此刻,在这周围的就不少余十个人。”

洛飞扬哈哈一笑:“你们太小看本座了。”然后严厉的目光看着竹茗:“在本座的保护之下,没有人能动得了我的妻子的,你难道不知道吗,暗幽殿已经发出通知了,贾惜春是我的妻子,可同样是暗幽殿的当家夫人,你说说,只这身份,谁敢动她,何况我在她身边还设了暗幽使者保护着。”

“你是暗幽殿主?”竹茗诧异的看着洛飞扬。

洛飞扬昂天一笑:“竹茗公子啊,你素来­精­细,今儿我也是犯糊涂了,要伤害我的妻子,我如何能容你,不过既然你能也真心想救过我的妻子,我就放你一次,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本座废了你的功夫,也当算为惜儿的好姐妹尽一份心。”说完只见他身影一闪,竹茗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身子一软,整个丹田之气就毁了。

竹茗脸­色­大惊,不敢置信的看着洛飞扬,洛飞扬好似发生什么事情似的,拍了拍手,从暗处出来一个人,竹茗一看就知道是暗幽殿的卫士。

洛飞扬吩咐道:“送竹茗公子去他的清风山庄,可别怠慢了。”

“是。”那暗幽殿的卫士答应了,然后抓起了竹茗飞身而去。

洛飞扬处置了竹茗,然后漫步走回房中,看落月和暗光正细心的照顾着熟睡中的惜春,于是点了点头,对落月和暗光道:“你们两个去把这周围的老鼠都处置了吧,今儿夫人本座自己来看着。”

落月和暗光拂了拂身,然后迅速出去了。

洛飞扬走到惜春身边坐下,看着熟睡中的惜春,淡淡一笑:“安心的睡吧,这周围的血腥风雨,我给你挡了。”

窗外的天­色­慢慢亮了起来,当落月和暗光进来的时候,洛飞扬就明白,她们已经完成了自己交代的任务了,因此道:“时间也差不多了,这药效也快过了,本座先出去,你们服侍完了夫人后一起出来。”

落月和暗光点头答应:“是。”

惜春从没有睡过这么沉的觉,不过不管如何,心情也出奇的好,她自然不知道前一个晚上可是充满了血雨腥风的,只是依照往常一般洗刷了,然后在落月和暗光的扶持下来到餐厅。

其实说餐厅不如说是这客栈的一个雅座,虽然简陋一点,却也是整洁的。

洛飞扬看见惜春出来微微一笑,然后过来拉她过去坐下:“这客栈小归小,可是这里的牛­肉­汤和灌汤包子还是很有名气的,你来尝尝。”

惜春笑了笑,点了点头,然后接过落月递上来的汤匙,舀了一口放在面前的牛­肉­汤,入口虽然只是温的,却少了腥气和油腻的味道,惜春笑道:“果然是好的。”

然后又拿起一旁早准备好的筷子,夹了一个包子,因为知道是灌汤的,所以她先用筷子在包子上戳了几个小孔,看汤汁都流到了碗中,她才沾了吃。

洛飞扬看着惜春笑道:“果然是个吃的专家呢,知道如何吃这灌汤的包子。”

惜春听了笑道:“说什么呢,在北方哪个人不知道如此吃法的,虽然京城不是属于正北的,可是也是接近了北方的,所以这样的吃法我自然也是知道的。”

洛飞扬点了点头,然后笑道:“你从小就生长在京城,不曾去过别的地方吗?”

惜春点了点头:“是啊,从来就在贾府那个大宅门中生活了的,也是少出去的很。”

洛飞扬点了点头:“既然如此,不如我们先到处玩玩,然后再去京城请你的姐妹们好了,不过首先你也当先写封信,我让人送了去就是,也免得她们为你挂心。”

惜春眼睛一亮:“你是说,带我去游玩一番。”

洛飞扬点了点头:“是啊,总也是不能让你遗憾的。”洛飞扬虽然这般说,可事实上他还是因为竹茗的话,虽然知道惜春已经不待那贾府了,可他还是不希望她卷入是非中,所以宁可先带了她离开的。

于是惜春写了书信给洛飞扬,让他派人送了去给黛玉,自己则跟了洛飞扬去江南玩耍。

这一玩耍就是一年,待一年后惜春和洛飞扬一起到京城的时候,四大家族已经成了过去的代表。

不过想来惜春也是早料到了这个结果,因此倒也不在意,只是和洛飞扬一起到了小院子,不想才步入小院子,就看见一个礼物从天而降,洛飞扬眼尖的忙替惜春接了,竟然是个粉雕玉凿的小女孩,看她眉间的风流姿态,惜春不觉道:“想来是林姐姐的孩子呢。”

“四妹妹,真的是你。”只见黛玉出来,看见惜春惊喜道。

虽然分别时间不是很长,可是如今黛玉却也是丰润了不少,想来是为人母的缘故。

黛玉看见洛飞扬怀中的心儿,恼怒道:“心儿,你都才会走,就这般调皮,看你爹爹回来,不打你。”

心儿年纪虽小,可­性­格却顽皮,听了黛玉的责骂,嘴巴一撇:“羊羊坏,叠叠好,不答心儿(娘娘坏,爹爹好,不打心儿)。”

黛玉的手指轻轻的弹在心儿的头上:“娘哪里坏了,你只管到处玩,这回又躲哪里了?”

洛飞扬指了指一旁的树:“她是从天而降。”

黛玉大惊失­色­,指着心儿:“你居然会爬树了。”

心儿见黛玉变了脸­色­,虽然年纪小小,可明白的很,若是娘亲不开心,爹爹可是会讨厌自己的,因此忙抱住黛玉的脖子道:“羊羊不哭,心而号的。”(娘娘不哭,心儿好的)

惜春看着这顽皮的孩子不觉羡慕道:“不想林姐姐的孩子都这般大了呢,可见我们也都是老了的。”

黛玉瞥了一眼惜春,然后把心儿交给一旁的魅日:“说什么混话,你都没成亲呢,哪里来的老了。”

惜春看了一眼一旁的洛飞扬,眼中有些娇羞。

洛飞扬忙拱手道:“夫人好,这回特地请夫人去参加惜儿和在下的成亲之礼。”

黛玉这才注意洛飞扬,但见他一脸坦然,眉间的霸气不下胤禛,最重要的是他看惜春的眼中有的是一种疼惜,因此不觉暗中点头笑道:“如此才好呢。”

惜春又道:“林姐姐可有二姐姐的消息?”

黛玉点了点头:“几日前才来了信,说是去了西边一个有瘴气的苗族,因为当初先父曾送了几座山给二姐姐,二姐姐和姐夫带了挽儿在挖宝藏呢,说来也是二姐姐的福气,据说已经挖出了一个银矿呢。”

惜春听了不觉笑道:“也就二姐姐会去呢。”然后又看着黛玉:“但不知道林姐姐能联系到了她吗?好歹我的婚礼她也是要参加的。”

黛玉笑道:“这也容易,一会禛来了,我只告诉了他,他就会去做了呢。”

果然黛玉晚上把惜春的事情告诉了胤禛,胤禛听了后二话没说就说会通知了迎春他们的。

转眼,张灯结彩,洛府大喜之日到了。

虽然无人知道洛府的底细,可是所有人都知道这新娘是当今皇上亲封的公主,光这一点,这地方官员就忙的要命。

新房中,惜春和黛玉、探春说着话。

“林姐姐,三姐姐,二姐姐怎么还没来呢?”惜春开口问道。

黛玉摇了摇头:“禛都就他们已经收了消息的,为何没到,我也不清楚呢。”

惜春有些黯然,探春笑看着惜春:“好好的可别皱了眉,不然让妹夫看见了,还当我们欺负你呢。”

惜春听了红脸道:“三姐姐也学会调侃人了。”

黛玉一旁听了也抿嘴一笑。

正在这时候,只听见一阵箫声响起,随后一阵玫瑰花香飘过,前厅正敬客的洛飞扬脸­色­一变,忙跃出客厅,而黛玉、探春和惜春也纷纷出来。

庭院中,只见一对人儿站立,一个绝美如仙,一个飘逸轻扬,中间还有一个绝美的女孩。

惜春见了喜唤道:“二姐姐。”然后扑了过去。

人月团圆,冬去春来,过去的寒冷早已经驱散,如今有的不过是重重的喜悦和欢愉。

余味幽幽今尚存 春满人间

天还只是蒙蒙亮,探春淡淡一笑,新的一天又开始,看看一旁还闭着眼睛的耶律鸿舜,探春微微一笑,然后小心的下床,自己传了一件橘红­色­的中有,外面套了一件石榴翻遍小花衫,然后坐到妆台前开始打理自己的发丝。

“­奶­­奶­,外面有人等你发令牌呢。”侍书进来,走到探春身边,接过探春的发丝,边帮着探春整理头发,边开口道。

探春看了看天­色­,淡笑道:“时辰可到了?”

侍书笑道:“还有一刻呢,只是过两日是老太爷的生日,因此大家起的也是特别早了点。”然后又轻声笑道:“难为有这么一天热闹的时候,所以自然也是开心的。”

探春点了点头:“我一会就出去,一会你去给爷打盆洗脸水来备了,想来爷也快起了的。”

侍书一旁道:“爷不是昨夜很晚才睡的吗?”

探春点了点头:“话是如此,可爷的脾­性­你还不了解吗,想来这时候也该是醒了的。”果然探春话语才落,帷帐中就传来了细琐的声音,感情是耶律鸿舜起身了。

耶律鸿舜披了一件衣服出来,看见侍书正帮着探春挽发,因此笑道:“侍书你去打水去吧,你们­奶­­奶­的头发我来梳理就是了。”然后接过了手。

侍书听了笑了笑,忙拂了拂身子出去了。

探春见状笑道:“没见过你这样的爷,若是让外人看见了,谁会想到你一个堂堂大男人竟为我挽头发呢。”

耶律鸿舜熟练的给探春挽了流云髻,然后Сhā上了一个琥珀­色­的步摇,又Сhā了一朵红­色­珠花,才笑道:“这事情难不成我还去张扬不成,何况你是我的妻子,要携手一生的人呢,给你梳头,自然也是应该的。”

探春笑了笑,看了看打理好的头发,然后起身,给他拿了衣服穿上,又给他佩好的腰带才道:“这话也都是由你说了呢。”

耶律鸿舜呵呵一笑也不多说,侍书端了清水进来,侍候两人洗脸,然后又用了餐,如此,探春才在侍书的扶持下走出了房门,去了外间正堂,想来这时候,应该已经聚焦了不少人了的。

果然外间正堂上,来了不少的管事娘子。

探春走到正位坐下。

“给­奶­­奶­请安。”众多管家娘子见探春坐定才行礼。

探春微笑道:“素来我们耶律家也没这行大礼的规矩呢,今儿你们怎么都行了这大礼了。”

“­奶­­奶­,这两日你也是累了的,眼看着太爷生辰都到了,平时大伙虽然记得,可从没有如今这般有条例过呢,做事也是带劲了许多。”其中一人开口道,探春一见,竟是福家的。

一旁又一人道:“可不是,打从­奶­­奶­进门到如今,家里一切都是­奶­­奶­­操­持,也该羞愧死那些男人了。”又一人出来说笑,是李家的。

探春听了笑道:“说得什么呢,我也不过尽些做媳­妇­的本份而已,再说了,若没有你们帮衬着,也是不行的。”

底下的众位管家娘子听了探春这般客套话可都笑了起来。

说笑过后,探春道:“好了,如今说笑也是过了,大家把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的。”

见探春扯回了话题,底下人也正经的开始禀报一切。

时间在渐渐的过去,探春仔细的处置了所有的事情,当最后一桩事情处置完了,才发现天­色­已经大亮,时间也已经接近了卯时了。

侍书递上一杯茶给探春:“­奶­­奶­总也不能老是这般累了,好歹也要为自个的身子着想呢。”

探春淡淡道:“我也只能这般了,况且也是习惯了的。”话语中倒也没多少在意。

侍书一旁不赞同的看了探春一眼,然后道:“­奶­­奶­虽然习惯了,可也要让肚子中的哥儿习惯吧,如今你可不是一个人了呢。”

探春诧异的看着侍书:“这事情我也是前儿才清楚的,你怎么就知道了呢,连爷我都没告诉呢。”

侍书笑道:“­奶­­奶­也是犯混了的,素来都是我侍候您的,您的身子如何我还不了解吗。”

探春听了哑然失笑:“果也是我犯混了呢。”

侍书笑了笑:“所以说­奶­­奶­如今凡事也是要­精­细一点才是呢,不能再如往常那般劳累了。”

探春听了不觉笑道:“你看看这耶律家的爷,在外面也都是一条龙,可回了家门,哪一个是知道个条理的,若是我不做,只怕没两日,又回到我才嫁时候的情景了呢。”

想起才嫁来的时候,探春就想笑,自己不过才入门一日,就被自己的公公带到了这里,然后一大堆事情扔给自己后,他却倡扬而去,自己整理他们的账本就整理了整整七日,好在自己原也是知道些的,不然还真会被这一大堆的烂摊子给吓唬住了。偏偏也让探春奇怪了的,这耶律家竟这般折腾,可这资产还是有不少,想来这祖上的恩德的确也是不少的。

“探丫头,探丫头。”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传了进来,真正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了。

探春闻声笑道:“三叔公,你幽着些呢,我耳朵都给您震聋了。”话语充满了无比的轻松和调侃。

三叔公耶律豪谘看着探春,吹了胡子道:“我声音就这么难听吗?”吹胡子的样子还真有几分孩童的感觉。

探春才不怕他的吹胡子,懒懒道:“不是声音难听,是声音太响了,三叔公,你不为我着想也当为我肚子中的孩子着想吧。”

耶律豪谘听了探春的话先是一愣,然后惊喜的喊道:“探丫头,你有喜了?”

探春点了点头,笑着:“是啊,昨儿才确定的呢,连爷都不知道,这回让三叔公先知道了,可也是得意了呢。”

“哈哈哈哈哈哈。”耶律豪谘大声笑着:“太好了,这家里的毛孩子们也都大了,就少了孩子的声音呢,我还在想怎么才能又听见那孩子的声音了,如今总算是如了愿了。”然后又关切的看着探春道:“探丫头啊,既然有了身子,可要好好休息呢,凡事也别多累了,让低下人去做就是了。”

探春见他娓娓的嘱咐自己,不觉含笑答应着。

耶律豪谘的声音本来就响,他这般大咧咧的一说,屋外正打扫的人就听见了,一时间,整个耶律府都沸腾了起来,如此一传十十传百的,很快整个耶律家都知道探春有喜了。纷纷过来道喜。

闻讯而来的耶律鸿玺走到探春身边,揽她入怀,轻声道:“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就不告诉我呢。”

探春微笑道:“这几日见你忙这着漠北的事情,因此索­性­也就不说了。”

耶律鸿舜摇头道:“再如何的事情也比不得你,那些事情一日不做也无妨的,你才是重要的。”

一旁的侍书忙道:“可不是,我才劝­奶­­奶­,别只管这一大家子的事情了,保养了身子才是重要的呢。”

耶律鸿舜点了点头:“正是这话呢,如今再如何你比不得过去了的,凡事要事事当心才是。”

耶律豪谘也一旁道:“探丫头,你只管好好养身子,家里的事情让别人去做?”

探春好笑的看着一脸豪爽的耶律豪谘,遂问道:“三叔公,你说说我当把事情给谁做呢?”

耶律豪谘想了想:“给臭小子。”臭小子是他对耶律鸿玺的称呼。

耶律鸿玺一旁听了笑道:“三叔公啊,我不过是来度假的,过两日还是要回去协助那皇帝的。”

耶律豪谘一听点了点头:“这事情马虎不得,那就小二子你。”看着耶律鸿舜,耶律豪谘一脸询问。

耶律鸿舜淡雅笑道:“三叔公,如果你能接手漠北的事情的话,我倒是可以接手这家里的一切。”

耶律豪谘一听忙摆手:“那也是要事,你继续做你漠北的事情好了,这里的事情我让小三子做就是了。”

探春听了不觉道:“可是,小三好似出去了。”

耶律豪谘哼了一声:“就小三子的样子,我看他能跑哪里去,最多又是去追什么美女佳人去了,我就不明白我们耶律家怎么就出了这么个好­色­鬼。”

探春听了,不觉抿嘴一笑,想来这小三子的好­色­在家里确也是有名了。

耶律鸿舜听了不觉也冷冷一哼:“那小子是要好好教训教训。”

探春听了,脸不觉一红,她知道耶律鸿舜之所以说这话,还不是因为当初那耶律鸿铭曾经也戏耍过自己。

记得那是自己嫁过来不过一月,虽然是一月,却也算是步入了正常的生活了。

这一日,她带了侍书在花园中采一些露水,准备烧一壶好茶给大家喝。

不想才采了半瓶露水,从半空中突然跳下一人,当时探春还真吓了一跳,不过虽然如此,她还是整了整心神,定晴打量眼前人。

只见眼前人一脸墨绿­色­的长衫,一张绝美的容颜能和风无痕一比,满脸是不正经的笑容,若不是眼中隐藏着­精­光,探春还只当他是登徒子了,果然一旁的侍书喊道:“哪里来的登徒子,竟然如此吓人?”

耶律鸿铭指着自己:“我是登徒子?”

侍书一旁道:“你若不是登徒子,不好好的从正门进来,怎么反而从半空嘣出来。”

耶律鸿铭有些哭笑不得道:“我成了什么了,竟然还是嘣出来的。”

探春听了笑道:“这有什么,最多也不过说你是神通广大的石猴子而已。”

耶律鸿铭一愣,看着探春然后坏坏一笑:“看样子,你就新来这里的,我瞅你也是人物呢,怎么样,不如做我的人了,我保证你吃好的喝好的。”

探春才想拒绝,不想看见耶律鸿舜看着耶律鸿铭,眼中是怒气,他对探春施了个眼­色­。

探春笑道:“只怕是不成了,我是有夫君的人。”

“你有夫君又如何,你夫君有我这般帅吗?”耶律鸿铭还不知死活的摆了自以为潇洒的动作。

探春忍住笑道:“这你应该问我的夫君才是呢。”

“好,我去问你的夫君,你夫君在哪里,乖乖跟我说。”边说,耶律鸿铭还边挤着眼神。

探春笑道:“不就在你身后。”

耶律鸿铭还没回头,耶律鸿舜就过来捏住他的耳朵:“好小子,你竟敢连嫂子也调戏,看样子还没让你清醒了呢。”

耶律鸿铭一听忙讨饶:“二哥二哥,饶命啊,你哪里都能打,就是别打我脸。”

一旁的探春听了奇怪的问道:“怎么别打脸?”

耶律鸿舜忍笑的回答:“还不是怕没有这张脸骗不得的姑娘了。”

耶律鸿铭得意一笑道:“二哥啊,你跟大哥要做柳下惠,我才不做呢,这有花当折的时候还是要折的。”说完还一副央央得意的样子。

耶律鸿舜似笑非笑的看着耶律鸿铭:“好小子,你好似忘记了,你如今还在我的手里呢。”

耶律鸿铭这才想起自己的处境,忙拱手赔笑道:“二哥,好二哥,你饶过我一次吧,我又不知道她是二嫂子。”

探春一旁笑道:“看样子,若不是你嫂子,你还不打算放过了我呢。”

探春的豪爽让耶律鸿铭一愣,他哪里料到这探春竟然会有这般豪爽的­性­格,在他的心中,中原的女子个个都是千娇百媚,羞人达达的。

耶律鸿舜明白耶律鸿铭的想法,宠溺的对探春一笑,然后才对耶律鸿铭道:“你啊,都给正经一点。”

耶律鸿铭看着探春:“嫂子,你怎么可以嫁给二哥呢?”

这突如其来的话不但让探春一愣,也让耶律鸿舜一愣,耶律鸿铭还不知死活的开口:“嫂子啊,像你这般好的人,要配也是配我这样天上人间唯一仅有的人呢,我是多么的怜香惜玉,不如你休了二哥嫁给我算了。”

探春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耶律鸿舜咧了咧牙齿道:“你这小子,几日不见打就浑身不舒服是吧?”说完拉了耶律鸿铭到一边,很快从不远处传来了一阵阵挨打求饶的声音。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工夫,耶律鸿舜出来了,也不管探春惊讶,只揽着她离开:“走,别管那小子。”不开心的脸上流露出的可都是阵阵醋意。

从此为这件事情,耶律鸿舜只要耶律鸿铭回来就特别的防备了他,差点没把他从耶律家族开除了。

这会一听到这耶律鸿铭的名字,看耶律鸿舜醋意横生的样子,探春不觉又笑了起来。

耶律鸿舜自然明白探春的想法,见探春笑道:“我可开心的,让我为你吃醋。”

探春微微一笑:“可不是呢,让你这个漠北王朝继承人竟为我吃醋,我也是荣幸的很呢。”

原来这耶律家族不光是有八旗总旗主的封号,其实在很久以前就建立了漠北王朝,虽然不在人世上出现,可总也算是完成了耶律先祖预备称王的想法。

漠北王朝控制的西北地区所有的漠北人士,因此探春现在不仅仅是耶律家族物当家­奶­­奶­,其实也是漠北王朝的王后。

耶律鸿舜看着探春,怜惜道:“我一直忙碌漠北的事情,让你­操­心家里的,也真是对不住你呢。”

探春笑道:“我又不曾累到,何况你事情多,我若是没事情打发,这日子不也就无聊了吗?”

耶律鸿舜点了点头:“不过你如今有了身子,因此有些事情也确实是不能做了,依照我的意思,你还是让人帮助了你吧。”

探春下意识的抚了抚还不明显的小腹笑道:“如何倒也是好的,只是容易倦而已。”

耶律鸿舜看着耶律豪谘道:“三叔公,我看真应该把小三叫回来呢。”

耶律豪谘大嗓门喊道:“这容易,这小子就交给我,三日后就让他回来。”

倒不知道这耶律豪谘用了什么法子,竟然让耶律鸿铭真的在三日后回来了,看他满面憔悴的样子还真的吓了一跳,看样子这几日,这耶律鸿铭给耶律豪谘折磨的有些少了人样了。

耶律鸿铭一见探春就喊道:“嫂子啊,你只管生个十个八个的孩子吧,别再让三叔公来整我了。”

“三叔公整你?”探春疑惑的看着耶律鸿铭。

耶律鸿铭叹了口气,不语,不想耶律豪谘却哈哈大笑的进来:“你小子也有今日吧,你素来不是说自个风流的吧,所以我让你风流个够。”

探春好奇的看着耶律豪谘:“三叔公是怎么整小三的。”

耶律豪谘得意一笑:“探丫头,你不知道,这小子素来就风流,所以我就找了十来个风流女人每天去找他烦他,起初他自然得意,可后来人家不肯走了,他自然也就怕了,我想想,这三天我大概给他送了至少有十七个女人。”

探春听了都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耶律鸿铭一旁道:“三叔公,你找的女人若是美女也就是了,简直是霉女,倒霉的很呢,而且力气也大,非要跟我好,好歹我也是你的孙子,你不该这般的戏耍我啊。”

耶律豪谘得意道:“不耍你,如何对得起我呢,我可是夸了海口,要你准时回的。”

耶律鸿铭只得自叹晦气,不想这话正好让进来的耶律鸿玺和耶律鸿舜听见了,两人不觉也哈哈大笑。

耶律鸿铭看见耶律鸿玺道:“大哥也在的,为什么你们不找大哥反而找我呢,我素来就不喜欢管家中的事情的。”

耶律鸿玺笑道:“我这可是来辞行的,等我这侄儿出世了,我还不定能来呢。”

耶律鸿铭看着耶律鸿玺:“这是为何?”

耶律鸿玺笑道:“昨夜我看了一下星运,我发现我的本命星有一劫难,此劫难时间长短还不定呢。”

听了耶律鸿玺的话,耶律鸿舜和耶律鸿铭也都正的脸­色­,一旁的耶律豪谘看着耶律鸿玺:“有办法化解吗?”

耶律鸿玺笑道:“化解是能化解的,不过我还不知道我的救星是谁呢,不过这劫难还让我死不了的。”

听说死不了,众人也松了口气,毕竟耶律家的人,因为血脉的渊源,所以由于窥探过多的天机而被罚也是正常的事情,好在历来也没有耶律家的人死与意外之中。

“虽然如此,不过大哥此去也当当心才是。”耶律鸿舜还是不放心的嘱咐道。

耶律鸿玺点了点头:“这个我也明白的。”

耶律鸿舜又回头看耶律鸿铭:“如今也是跟你算账的时候了。”

耶律鸿铭忙道:“这管我什么事情?”

耶律鸿舜笑道:“三叔公的话想来你又忘记了,你嫂子有了身子,这一大家子的事情,你不管,谁来管。”

“你管啊。”耶律鸿铭忙接口道。

“好。”耶律鸿舜倒是满口答应。

耶律鸿铭心中大喜,可不想这耶律鸿舜还有后半截的话:“既然如此,我那漠北的事情就你去负责吧,统共我们家这一辈的兄弟也没几个,想来你去也是可以了。”

耶律鸿铭脸­色­大变:“我不要。”若是真坐了那位置,他可是知道的,这定然没得工夫去想自己的美女了。

看看探春,如今算来已经有一个月的身子,俗话说十月怀胎,那只要再九个月就能生了,然后即便是调养也不过是一年也差不多了,想想只要一年,自己就自由,还是选择管家好了,于是他开口道:“我还是管家吧,嫂子记得教我。”话说的有些谄媚。

耶律鸿舜一把揪过他的耳朵:“说话就说话,别靠你嫂子那么近。”

耶律鸿铭嘴上忙答应了,可心中只嘀咕耶律鸿舜是个醋坛子。

耶律鸿舜看了一眼一旁嘀咕的耶律鸿铭,而看明白他的想法,不过他也不说,既然他这般嘀咕,他也不是善人,心中想的竟然是等探春生了后,索­性­带了探春去漠北算了。

可怜的耶律鸿铭若是知道耶律鸿舜有了这想法一定要抹脖子了。

探春见他们兄弟几个叫劲的样子,心中一暖,想想自己又将成为人母,因此自然也是特别的开心。

最重要的是她已经接到了黛玉的书信,知道自己的母亲和弟弟都是安然无恙的,这就够了,如今得了一个疼自己的丈夫,又将有一个新的生命,这样的生活也已经别无所求了。

春满人间,人间也当如是。

余味幽幽今尚存 挽心传奇1

烟霭缠绕的山中,碧海泛浪的谷间,坐落着一个山庄,这个山庄没有名字,匾额上只有一个字隐,隐,隐的人,还是事情,除了住在这山庄的人,没有人知道事情的真相。

这日,通往山庄的小道上,出现了几匹快马,急急的驰在这山庄门口停了下来。

定睛一看,只见一人一双桃花眼,可天生尊贵的气质让人不敢直视,另一人面冠如玉,眉目间出现的也是一种天然的雅致,只这般就能看出两人都是不普通的人。

那桃花眼的男子,看了看这山庄的字笑道:“想来是此处了。”

另一人仔细打量了,然后点了点头:“这可也是大行皇帝的亲笔呢,皇上,想来太上皇应该在这里了。”

原来来人正是当今大清的皇帝乾隆,而另一人就是他的妻舅傅恒,素来这乾隆和傅恒情同手足,因此此次来找雍正,也就一同秘密而来。

乾隆点了点头:“可不是,数年前,阿玛突然驾崩,闹的朕还吓了一跳,原来都是假的,连灵柩中埋的也不过是个金头,真是让我这做儿子的没话说了呢。”

乾隆才说了这话,傅恒还没说,就听见一阵清脆的笑声。

傅恒脸­色­一正:“什么人?”

清脆的声音忙道:“应该是我来问你是什么人才对呢,竟来我家门口也不扣门。”一阵香风飘过,只见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子落在乾隆面前。

但见此女一双若蹙的双眉,一双眼睛留着无数的光华,只一眼也知道她是个顽皮人儿,一张鹅蛋小脸上带着一抹顽皮的笑容,额头的昙花胎记似乎闪烁着光芒,让人感觉她不是这时间之人,倒像是世外­精­灵,一股天生的花香,让乾隆心神一清,身上穿的是难得的雪雕羽绒斗篷,一双白­色­的雪貂靴更把她衬托的成了一个­精­灵。

这样的女子若是在世间,只怕又惹来一阵波澜。

乾隆柔和道:“你叫什么名儿?”

那女孩最一瞥:“你这人也是没礼貌,问人家姓名前,你当先说了自己的名儿才是呢。”

乾隆一窒:“在下艾四。”

“得了得了。”那女孩摆了摆手:“说什么艾四呢,不也说了你这身份了呢,想来让你这般尊贵的人来这里,定然是来找人的了。”

乾隆再度一愣:“你如何知道的。”

女孩嘻嘻一笑:“因为我知道你不叫艾四,你叫爱新觉罗弘历,可是?”

乾隆听了,看着女孩笑道:“正是呢,那么你叫什么?”

女孩扮了个鬼脸:“不告诉你。”

“心儿,你又在胡闹了。”一个柔和的声音传来,让心儿笑了起来。

心儿忙道:“娘啊,我才没胡闹的,是有人找爹爹来了。”

已经步入中年的黛玉竟看不出岁月流逝的痕迹,还是一如当年那样的美的让人不敢直视。

乾隆自是听闻过这位林姑娘的事迹,不过如今今儿见了,方明白自己的父亲为何为了她能诈死不做皇帝,忙施礼:“见过林额娘。”

黛玉微微一愣,然后笑道:“宏历是吗,如今你算是这个时间最尊贵的人,如何能施礼。”然后又看了一眼心儿:“你这丫头,自己的哥哥来了也不招呼。”

心儿嘟着嘴巴:“娘亲偏心呢,以前只顾爹爹不管心儿,好容易来个哥哥,心儿都没认呢,娘亲又好一顿的数落,真正是有了儿子忘女儿。”

黛玉一愣,苦笑不得道:“你这丫头,什么都是由你说。”然后又对乾隆道:“弘历你跟我进来吧,想来你阿玛若是见了你定然也是开心的。”

乾隆拱手表示感谢,黛玉微微一笑,拉了心儿的手走了进去。

才进庄门口,就见雍正疾步出来,看见黛玉才松了口气:“你这几日才受了凉,怎么还到处走。”

黛玉听了微微一笑,原本美得不可方物的脸上更多了一丝无可言论的抚媚:“还不是心儿又出去调皮了,所以才出去走走,不过却遇上了宏历呢。”

雍正一愣,果然在不远处看见了分别数年的儿子宏历。

乾隆呆呆的看着雍正,在他的心目中,自己的父亲一直是个冷如阎罗之人,从不曾见他跟谁说柔声说话,可是此刻,他竟这般的温柔,如何不让他惊讶。

一旁的傅恒轻轻的拉了拉宏历的袖子,宏历才转过了神来,然后对雍正大礼参拜:“儿子宏历见过阿玛。”

雍正过去双手扶起了乾隆:“数年不见,你也更加的稳健了。”

一旁的心儿看看雍正又看看乾隆:“爹爹是有了儿子忘女儿,跟娘亲一样,都没人理会心儿了。”

雍正瞥了一眼心儿:“你好意思在我这说话呢,说,一大早又去那里顽皮去了,害你娘亲这般找你,你难道不知道你娘亲才受了凉还没好全吗?”

心儿嘴巴一瞥道:“看看,就知道,见了爹爹就数落我,你跟娘亲一直当我不存在呢,素来只知道你侬我侬的,所以我好自个找挽儿姐姐去了。”

黛玉看了心儿一眼:“你挽儿姐姐才回来,你又去闹她。”

心儿甜甜一笑:“挽儿姐姐才不会嫌我闹呢,才说了好一阵子话呢,还说了,一会儿就来给爹爹和娘亲见礼呢。”

乾隆好奇的看着雍正:“阿玛,你们在这里住的开心。”

雍正点了点头:“自然是开心了,这里没了外面的负担,我也乐得轻松。”

乾隆道:“可儿子就不轻松了,阿玛,不如随儿子回宫吧。”

心而一听跳了出来:“不行,不行。”

“为什么不行?”乾隆好奇的看着这个小人儿,虽然只是第一次见面,不过知道她是自己的妹妹,因此自然也就亲近了。

雍正则含笑不语。

心儿嘟嘴道:“当然不行了,皇帝哥哥的心肠真正不好呢。”

乾隆一愣:“朕心肠不好,这话如何说的?”

心儿瞪了一眼乾隆:“你心肠本就不好,爹爹和娘亲在这里陪心儿的,你却施心思想让爹爹出去,无非是想让爹爹再去做那牛马一般的皇帝,不可以的。”

“做皇帝是做牛马?”乾隆哭笑不得。

心儿则认真的点了点头:“是啊,绝对的牛马呢,别的我是不知道,不过我听十三叔说过了的,知道爹爹以前做皇帝的时候每日睡觉也不过两个时辰,其余都要做事情,所以我才不让爹爹去做牛马呢。”

乾隆看心儿认真的样子,又看了雍正一脸慈祥的看着心儿,就明白心儿说的是真的,想来让雍正回去是不可能了。

黛玉一旁见了笑道:“你们这会子站着说话也不累吗,我可是要进去了。”

众人见状方才发现自己果然是站在门口说话,因此都好笑的摇了摇头,接着一同进了屋子。

看屋内,布置的也是简单,不过是一张山本桌子和几把山本椅子,再来也不过是一个玉屏风和几个古董花瓶,即便如此,可­精­通古董的乾隆和傅恒也是明白眼前每一样东西在世面上有市无价的。

众人才坐下,只见一个丫鬟已经端了茶水上来。

雍正笑道:“既然找来了这里,就住上几日,也轻松一番,不过回去后,不可忘了 你的职责呢。”

乾隆忙点头道:“这个儿子自然是你省得。”

雍正指了指心儿:“心儿你是见过了,算来是你妹妹呢,以后说不得你还要多照顾。”

心儿眼珠一转:“我知道了。”

雍正看着心儿,对于这个女儿这种突如其来的反映好似早也习惯:“看样子你也是明白了呢。”

心儿双目含泪,一幅委屈样子:“我就知道,爹爹是嫌弃我了,所以才巴不得我早早离开了,好让你和娘亲继续你侬我侬呢。”

雍正好笑的看着心儿:“比也少假哭了,你那点心思我还不知道,巴不得到外面去闯祸呢,没人管你,你才乐得清净呢。”

心儿听了这话,笑了起来,好似刚刚的那幅委屈的样子本就不存在:“爹爹啊,你好歹也当做被我骗了啊。”

雍正懒懒道:“管你去呢,我素来也是不待见你了,如今凑巧你四哥哥来了,你能走多远就走多远去,少烦你娘才是。”

心儿听了直跺脚:“我就知道爹爹是小心眼的人,不过是霸了娘亲一个晚上,爹爹就记恨。”

雍正根本就不理会一旁跺脚的心儿,倒是乾隆有些羡慕的看着心儿,素来自己兄弟几个看见雍正是怕多与爱,哪里能如心儿这般大胆的撒娇呢,不过他对这个妹妹也是喜爱的紧:“好妹子,就不想去见见京城的繁华吗?”

心儿眼珠一转:“四哥哥,要我去自然也是可以了,不过万一我闯祸了,你不能像爹爹这样罚我。”

“阿玛如何处罚你的?”乾隆好奇的问道。

心儿支吾了一下不语,倒是黛玉一旁笑道:“能有什么,这丫头最喜欢的就好是一些零嘴甜品,凡闯祸一次,禛就不让她碰那些东西一个月。”

看心儿因为黛玉的话低下了头,乾隆哈哈大笑了起来,倒是傅恒说道:“这样,心格格就更应该去宫中走走了,这宫中的甜品糕点可是一流的呢。”

心儿听了眼珠转啊转:“真的?”

乾隆点了点头:“好歹,四哥哥也是皇帝,这可不能骗你一小丫头的。”

心儿听了,霍得站了起来:“我去找挽儿姐姐。”

黛玉诧异道:“你找挽儿做什么?”

心儿嘻嘻一笑:“反正挽儿姐姐也是四哥哥的妹妹,要去一起去。”说完蹦蹦跳跳的跑了出去。

乾隆不明白的看着雍正和黛玉:“这挽儿是什么人?”

雍正哈哈一笑道:“这一点倒也是要跟你说的,你算来还有一个六叔,叫胤祚。”

“儿子自然记得,不过不是说很小的时候就夭折了吗?”乾隆不明白的回答。

雍正笑着摇了摇头:“你那六叔可是顽皮着呢,哪里是夭折,不过是隐了世间而已,如今正和我们住一道,挽儿就是你六叔的掌上明珠,因此此番心儿去,定然也是会拉了挽儿的,好在挽儿我倒不担心,凡事­精­细着,只是在外面,你这个做哥哥还是好好照顾好她们呢。”

乾隆忙笑道:“阿玛放心,这个儿子自然是省得的。”

听了乾隆这话,雍正点了点头,心中自然也放心了下来。

因为乾隆是难得来的,黛玉特地亲自下了厨房做了几道小菜,又使人叫了风无痕一家来,,也算是让乾隆见见。

乾隆第一次看见风无痕也惊讶,原本只当女子才有的绝世容颜,不想竟生在一男子身上,好在风无痕也不在意。

见礼后都坐了下来,坐中不见心儿和挽儿,黛玉诧异道:“那两个丫头又做什么了。”

迎春笑道:“别管她们,挽儿在呢,心儿出不了事的。”

黛玉笑道:“二姐姐这般说,想来是知道她们的去处了?”

迎春笑道:“哪里是知道啊,还不是心儿跟挽儿嘀咕,出去要带些什么好东西去呢。”

“四伯伯,你少说我跟心儿的坏话了,别当我没听见。”话语一落,一个身着米面虎斑翻边斗篷的女子进来,但见此女一张瓜子脸,一双似喜非喜的双凤眼,淡淡的红­唇­不点而赤,眉间的点了一颗朱砂,显得俏皮又显得神圣,若心儿是­精­灵,则她是扰乱人心的妖姬,同样的美丽,不同的妩媚,却让人不敢瞻仰。

心儿一旁听了挽儿的话只点头:“就是,挽姐姐,你说说,这爹爹怎么就是爱说我们坏话,好在你是六叔生的,不过我怀疑我到底是不是他亲生的呢。”

挽儿一旁竟一脸正­色­:“可不是,我也怀疑呢,是不是当初有人偷偷见你换了啊。”

心儿一愣,然后忙道黛玉旁边:“娘啊,你不会真让人把可爱的女儿我换了吧。”

黛玉听了笑道:“你这小人­精­还不快坐下吃饭,若是年这般大了就顽皮,我还真当换了你。”

心儿听了嘻嘻一笑,然后拉着挽儿入席道:“可见,我还是爹娘亲生的。”

众人听她说的可爱,不觉又都笑了起来。

用完餐,雍正带了众人换了地方,然后品茶聊天,雍正看着挽儿道:“挽儿,四伯伯有心要你和心儿一同到外面去呢。”

挽儿早已经从心儿那里听说了,因此想了想道:“出去就出去吧,我也不在乎,其实去哪里还不都一样。”

挽儿这般说话让乾隆一愣,原当这挽儿和心儿一般顽皮,可此刻感觉她似乎又多了什么。

倒是雍正几个好似已经习惯了挽儿的多变,因此笑道:“如今提出来也不过是等你个话儿,你可要出去。”

挽儿来连头也不抬,只是优雅的茗了一口清茗,然后才开口:“四伯伯,你都开口了,我会不去吗,而且,你也不放心心儿一人去,所以自然只好我陪了一起去了。”听挽儿这般冷静的分析,乾隆更加的诧异了。

迎春看了看挽儿:“挽儿,你的玫瑰心经如何了?”

挽儿外头看着迎春:“娘亲你可是要试试?”

迎春笑道:“不必了,你的功力我信得过,不过出门去还是要当心,毕竟外面多的是狼子野心的人,你和心儿虽然也是有心计的,可终究 还小,因此还是要当心才是。”

乾隆听了这话忙道:“婶婶放心,弘历会照顾好挽儿妹妹的。”

迎春点了点头:“这一点,我自然相信皇帝,不过作为母亲,嘱咐还是难免的。”

风无痕听了对迎春笑道:“你也别担心挽儿了,素来挽儿也少让你­操­心呢。”

“正是呢,终究是我多想了,只是作为母亲,难免会多想一些。”迎春听了也笑道。

风无痕却道:“你不是还要去南海一趟吗,好似你还有一座山的地址在那里。”

迎春听了不觉有些埋怨的看着黛玉:“林妹妹,在知如此,我就不答应受这几座山了,如今可就好了,竟挖出了金矿银矿的,偏还有一座竟然在南海那边,希望不要挖出什么稀罕的了。”

挽儿听了眼睛一亮:“娘,你如让我出得了。”

“不行,不行,挽儿姐姐跟我去京城玩。”心儿不满的忙抗议道。

挽儿听了笑道:“心儿,你素来玲珑的很,今儿怎么就混了,有了这地图和地契,哪一日我们在京城玩腻了还有个新玩意的去处呢。”

心儿听了眼睛一亮:“挽儿姐姐说的好呢,都是我没想清楚,看样子六叔六婶,还是把地址跟地契给了挽儿姐姐吧。”

风无痕和迎春相视一笑,迎春拿出一卷丝绢递给挽儿:“你有空去看吧,你去了京城,我跟你爹爹也要到处走走呢,如今多年没出去了,也当出去见见了。”

挽儿点了点头:“你们去吧,最近我也无聊着,去京城也好,若是不得心,还不如到处去探探呢,最近听说四姨妈得了一张藏宝图,为此四姨夫正恼着的呢,总也是有不长眼的来打扰,有空我也去瞧瞧去。”

迎春点了点头:“也好,出去了你自个当心呢就是,别的行动,我也不拦你。”

挽儿再度点头,心儿听了道:“我也听说四姨娘有个小表弟呢,不管如何也要去闹闹。”

雍正听了瞪眼道:“你可别带坏了人家,小心你四姨父可不是省油的灯。”

心儿听了笑了笑,也不多说什么。

如此过了十数日,乾隆终究不能离开京城太久,于是也要回去了,自然挽儿和心儿也是同行的。

不过为了避免让人大惊小怪,挽儿和心儿姐妹两个都蒙上了面纱。

看着远去的数骑,雍正笑道:“如今这世间多了这两个小魔头,想来必然也是­精­彩的。”

风无痕听了点头道:“不管如何,我和迎儿还是决定到处走走,四哥和嫂子也要出门吗?”

雍正笑了笑,然后点头道:“也好,没了小魔头在身边,如今玉儿也难得可以省心,因此无论如何也是要去玩玩的。”

迎春笑道:“既然如此,四哥和林妹妹不如也收拾一下,我们一同上路好了。”

雍正点了点头:“好。”

且不说雍正数人整理好了去游历游玩,是说这挽儿和心儿随了乾隆出了山庄,不想这乾隆也是个厉害的皇帝,如此离开了十数日,竟没几人知道他的去处,只当他是微服出巡去了。

挽儿见了不觉笑道:“四哥哥果然厉害呢,这样也能瞒得住人。”

十数日的相处,乾隆对于眼前这两个妹妹可是喜爱的紧,因此笑道:“这就是皇帝之道。”

心儿听了嗤鼻道:“四哥哥少跟我们打什么官腔了,皇帝之道我是不知道,不过年这个皇帝不误正道我如今算是看的清楚呢。”

乾隆听了呵呵一笑:“心儿啊,你可是朕的妹妹,好歹也要给朕这个哥哥留点面子。”

心儿听了更嗤鼻了:“得了得了,四哥哥,多少人给了你多少的面子了,即便我不给年面子也是无妨的,你也别担心就是了。”

挽儿听了抿嘴笑道:“看来四哥哥是拿心儿没法子呢。”

乾隆哈哈一笑:“没法子,谁让你们是四哥哥我的最疼爱的妹妹啊,所以被你们说几句就说几句吧。”然后又看了蒙着面纱的两姊妹一眼道:“要不要一到京城,朕就封你们为和硕公主啊。”

挽儿忙摆手:“我才不要,你封心儿好了,她才是你亲妹妹。”

“我也不要。”心儿忙摇头:“才不要被做什么公主呢,看起来威风,可还是见人要跪。”

“什么见人要跪啊?”乾隆反而不明白的看着心儿。

心儿淡淡道:“诺,做了公主,看见你要跪,如今多少,我只认哥哥不认皇帝。”

乾隆的眼睛一亮:“只认哥哥不认皇帝啊,这个想法好,如此说来朕也只好做你们的哥哥了,这样吧,回到宫中朕就下旨说你们是朕的义妹,封为和硕公主,免了各种君臣礼仪规矩,如何?”

挽儿和心儿相视一看,然后看着乾隆:“四哥哥,为什么你非要我们做你什么公主呢?”

乾隆笑道:“因为只有成了长公主,在宫中,所有的嫔妃才对你们要行礼,而你们不用行礼,再加上朕一到免了规矩,那就算是见了太后和皇后也不用行礼,如此你们可乐意啊。”

挽儿懒懒道:“如果这是四哥哥的想法,我们自然也不反对,可是万一我们觉得不好玩了,四哥哥可不能拦了我们的去路。”

“成。”乾隆当下点头答应了下来。

一回到紫禁城,乾隆当即下旨认挽儿和心儿为义妹,同时封挽儿为端荣长公主,封心儿为端柔长公主,并免了在宫中任何的规矩。

逐个圣旨一下,所有人对这两公主可好了起来。

反而挽儿和心儿倒没多少的想法,反正对于她们来说,这公主也不过是个身份而已,并不能怎么样。

不过因为这份殊荣也让挽儿和心儿开始了紧张的宫中生活。

毕竟杂宫中所有人都知道,得了皇上的恩宠才能长久的享受荣华富贵,可是如今这份尊贵却让两个来历不明的丫头占了,作为皇贵妃的那拉氏自然是嫉妒在心中。

于是她一早就去了太后的慈宁宫,只因为她认为若是太后出面,想来也就好说一点。

“给太后请安。”那拉氏给太后行礼。

太后看了一眼,笑了笑:“是那拉皇贵妃啊,这么一大早来可也是难为你有心了。”那拉氏赔笑道:“服侍太后是臣妾应该做的事情。”

太后点了点头,梳理好了巴下头,然后带了象征太后身份的旗头,又让宫女们侍侯穿了花盆底才一手搭在那拉氏的手上道:“听说昨儿皇帝回来了,可宿在皇后宫中了?”

那拉氏忙道:“是啊,毕竟皇上才回来,自然是要去坤宁宫的。”

太后点了点头,满意的一笑:“难为你这般懂事,素来皇后贤惠,可身子不好,如今这后宫事情哀家也知道多亏了你帮衬着,因此凡事也当多为皇帝着想呢。”

那拉氏点了点头:“太后说的是呢,臣妾自然是知道,只是不知道太后听了昨儿皇上的圣旨没有?”

太后诧异道:“这哀家倒也是听说了,只是知道这两个丫头的来历吗,竟能让皇帝下了这么的的圣旨,长公主,这样的殊荣可不是随便是人能得的。”

那拉氏忙道:“臣妾正是为这事情来的,太后您想啊,素来皇上也是个没理的,见了一些江南美女也是迷魂的,如今听说这两个算来也是江南人呢,因此臣妾想,若是皇上真喜欢了,封的答应贵人的也就是了,只这长公主,似乎也过了些了。”

太后点了点头:“难为你这孩子这边的贤淑,罢了,哀家今儿也没什么事情,就去那两个长公主的房儿走走,知道那两个公主住哪里吗?”

那拉氏忙道:“回太后的话,听闻住在乾清宫的左侧一个小院子,如今改名叫挽心院了。”

太后听了点了点头:“既然如此,走,去那挽心院走走也就是了。”

那拉氏马忙扶着太后的手走了出去。

挽儿和心儿这会子在挽心院中下棋,素来两人的母亲就是这盘中好手,因此两人的能力自然也是可想而知的。

“太后驾到。”两人正斗的热呢,门外就穿来了这样的喊声。

挽儿和心儿不约而同微微皱眉,不过还是站起了身子。

太后进来看见挽儿和心儿同样一身的紫面芙蓉旗袍,头上虽然没戴旗头可也梳了标准的公主头,见两人蒙着面纱站一边道:“见过太后。”却并不行大礼,因此诧异道:“你们好大胆,见了哀家为何不跪?”

心儿明眸一转,“挽儿姐姐,皇帝哥哥不是说免了我们的规矩吗,见了太后和皇后只要行个常礼就好,都不用跪的呢。”

挽儿懒懒回道:“心儿,你混了啊,皇帝哥哥的圣旨也许还没到达那些不重视的宫中啊。”

心儿表示明白的点了点头:“原来是没到达啊,那就算了。”

太后听了,喝道:“你大胆。”

“你才大胆。”心儿在家的时候就娇生惯养,连雍正都舍不得说一句重话的,因此哪里听这种大胆不大胆的话,一听太后这样的喝道,就反喝了过来,才不管眼前之人是乾隆的生母,当今的太后。

太后一愣,虽然看不清心儿的真容,可从心儿身上发出来的天生的尊贵气息竟让太后吓了一跳。

挽儿好似习惯了心儿的举动,只懒懒的看着太后道:“尊贵的太后娘娘,您最好别惹了这丫头­性­起,不然只怕皇帝也是保不住你的。”

太后看着挽儿,不知道为什么,看见这般清淡冷漠的挽儿,竟然有一种骇然的感觉,挽儿根本就不理会她,只径自坐在棋盘前摆起了棋子。

乾隆问讯过来,见挽儿和心儿两个正悠闲的在下棋,而太后和那拉氏则愣愣的看着她们两个人。

他放下了心,要知道这挽儿和心儿可是雍正心中的宝,若任何一个受了委屈,自己都吃不消。

乾隆上前给太后行礼:“儿子给太后请安。”

太后拉这乾隆指着挽儿和心儿:“皇帝,这两个没礼貌的丫头是你带来的?还封了什么公主?你好歹也是皇帝,怎么如何随便封公主的?”

余味幽幽今尚存 挽心传奇2

乾隆看着太后笑了笑:“太后,儿子不知道如何跟你说,事实上,挽儿和心儿可是真正的公主呢,如今儿子只封他们为和硕公主已经是委屈了的,即便是固伦长公主,她们也是当得的。”

太后微微一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乾隆笑了笑:“太后,儿子才去见了那人呢,虽然众多的疑惑,可儿子可是真正见了人的。”

太后一愣,她明白乾隆的意思,这么多年了,乾隆一直在寻找,不想真让他找到了:“他好吗?”语气有些颤抖,可见那曾经的一幕幕如今还在她的眼前。

乾隆看着太后点了点头:“算来也是不错,何况还有知心之人陪着,因此自然是更好的。”然后看着一旁玩的不亦乐乎的心儿和挽儿笑道:“心儿就是他们的宝贝女儿,所以儿子封个长公主,太后应该不会介意吧。”

太后愣愣的看着一旁的心儿,好一会才道:“原来是他们的女儿啊,既然如此,哀家自然也就不管了。”然后又看向一旁的挽儿:“那么端荣长公主是?”

乾隆看了看挽儿,笑道:“太后无需怀疑挽儿的身份,算来她也是朕的妹妹,这个公主确也是当得的。”

太后有些迷惑的看着乾隆,挽儿原本不予理会,不过不想自己的事情人让乾隆为难,因此笑了笑道:“太后娘娘别问我的来历了,若真要问,他日见了四伯伯自个问就是了,总也是能给你一个交待的。”

一旁的那拉皇贵妃自然听不懂挽儿的话,可是太后却是懂得的,因此点了点头:“既然如此,就真着吧。”又吩咐一旁的宫女太监:“你们可要好生侍侯了两位公主,若有个差池,哀家定不饶你们。”

那拉皇贵妃原本想太后出面除了挽儿和心儿的,可是不想如今连太后也开始护着她们,她可不是笨人,随便一想也就明白眼前这两人的来历怕是不简单。

乾隆看着那拉皇贵妃道:“那拉皇贵妃,你以后只自个管好自己也就是了,这挽儿和心儿的事情你都无需管的。”

那拉皇贵妃心中虽然不忿,可却还是不得不答应了下来。

那拉氏回到自己住的漪澜殿,心情还是不得平静,只在房中走来走去。

想了想太后和乾隆奇怪的神情,因此更加想弄清楚她们的来历,于是喊道:“来人。”

一个宫女忙进来:“给皇贵妃娘娘请安。”

那拉氏道:“你立刻让人把云护卫找来。”

“是。”宫女匆匆出去了。

那拉氏的眼中有一丝的恨意,凡是吸引乾隆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自从太后来过后,所有人知道,这两位住在挽心院的主子可是不能随便惹的。

挽儿和心儿可不管这些,这一日两人携手在御花园边赏花,边说着话。

迎面过来一个女子,但见那女子一头宫中流行的巴下头,只是旗头上差的不过是几朵芙蓉花,看样子不过是个贵人,却一脸的高傲,看见挽儿和心儿,也不行。

随侍在挽儿和心儿身边的宫女忙喝道:“大胆,见了长公主为何不行礼。”

那女子身后出来一宫女忙道:“启禀长公主,我们俞贵人因为有了身子,所以才不便行礼的。”

俞贵人果然一脸得意道:“本宫可是有了龙嗣的。”

这话说的,多的也是炫耀成分。

挽儿和心儿听了都不觉皱起了眉头。

挽儿懒懒道:“虽然当今皇上多的是龙嗣,不过多一个锦上添花自然也是可以的,只是素来我最见不得这种居功自傲之人,原不归是个贵人,偏副皇后样,后宫早有规定,凡一宫之主方可自称本宫,你一个小小贵人如今竟也称什么本宫,本公主才怀疑你的居心呢。”

俞贵人一愣,好一会才喃喃道:“本宫,不是,我……”

“大胆,一个贵人竟然在本公主面前称呼我。”心儿突然起了顽皮心,喝道。

挽儿瞅了有一眼心儿,对于她的做法嫣然一笑倒也没说什么。

那俞贵人原本只是仗着肚子中的孩子才来炫耀的,偏遇上了挽儿和心儿这两个不按常规出牌的主儿,一时间倒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挽儿摇了摇头道:“你既然有了身子,当好好将养了,没事也少来这里胡闹才是呢。”

俞贵人忙答应了,心儿见了也没了玩耍的兴致,只摆手道:“算了,算了,跟你所了也没多大劲呢,你还是早早下去吧,何况今儿我也累了,才不要跟你胡闹呢。”

看俞贵人急匆匆的离开,心儿有点抱怨道:“挽儿姐姐,这里好没劲,每日就对这些宫妃的脸,总也是提不起劲的,不如我们出去玩玩。”

挽儿想了想:“好啊,不过四哥哥不是说了吗,要出去总也是跟他打个招呼呢。”

心儿点了带内头:“我们这就去找四哥哥去。”说完拉了挽儿的手就跑,也不管后面还跟了一大堆的宫女太监。

乾隆和傅恒正讨论着事情,心儿和挽儿却如火烧一般的进来,边跑边喊道:“四哥哥四哥哥。”

乾隆苦笑道:“公主大人啊,你能不能幽着点呢,没见朕正和傅爱卿商量事情吗?”

边跑边喊道:“四哥哥四哥哥。才不管呢,只瞥了一眼乾隆道:“四哥哥,我跟挽儿姐姐找你有事情呢。”

乾隆苦笑一声,只得放下手中的朱砂:“说吧,什么事情?别又是闯祸了。”可见乾隆这回也明白了为何雍正要把这两个小妮子赐给他照顾了。

边跑边喊道:“四哥哥四哥哥。撇了他一眼的凹:“才没有的事情,只是这宫中也是无聊了饿,因此我们要出宫。”

乾隆睁大了眼睛:“这宫中不好吗,还是谁欺负了你们了?”

心儿忙摆手道:“没有没有,只是在宫中真的好无聊,都没个玩耍的对象,所以四哥哥,您就让我们出宫吧,而且我在家的时候听爹爹说过,天桥可热闹了,十三叔也说过,最热闹的还有八大胡同。”

乾隆听到这里直咳嗽,一边还道:“你说什么呢,这八大胡同可不是你小孩子玩的地方。”

心儿 才不在乎只笑道:“我才不管呢,反正我们要出去。”

乾隆看了心儿 一眼:“出去可以,反正这几日因为蒙古有使者来,京城也热闹了,你们出去自然也是可以的,不过要带了侍卫去,还有不准让人见了你们的真面容,如何?”

心儿想了想,然后耸了耸肩道:“这个随便了,我们只想出去玩,四哥哥别阻拦就是了。”

乾隆见心儿 答应了下来,然后点了点头道:“如此你们去换身便服,再出门也就是了。”

心儿 和挽儿忙答应着,回挽心院去换了一身衣服,心儿 穿的是蓝面艾草织锦衣裙,一头乌黑的长发扎了一个普通的扁云髻,然后又扎了一根大辫子在身后,前面肩旁也各自留了一缕的小发丝。

挽儿穿的一件碧绿竹叶织锦衣裙,一头乌发也跟心儿一样的梳妆。

两人各自带了两个侍卫和一个丫头走出了皇宫,不想傅恒竟在门口等着。

傅恒看见两人出来遂上前道:“两位公主,微臣奉命保护两位公主呢。”

挽儿和心儿相视一笑,于是点了点头,挽儿开口道:“有劳傅国舅了。”

傅恒微笑道:“公主可不能这般说。”然后道:“公主是打算坐车还是骑马。”

挽儿笑道:“走。”

“走?”傅恒诧异的看着她们。

挽儿点了点头:“是啊,凡事到一个地方,走路才是最能看清当地一切美与丑的景象的,所以我选择走,心儿呢?”说着歪头看着心儿。

心儿也点头道:“我也选择走。”

傅恒见状笑了笑:“既然如此,就请两位公主同微臣一起走路了。”

挽儿摇了摇头道:“国舅爷,别在外面喊我们公主,在宫外我们只是挽儿和心儿。”

心儿也一旁附和到:“挽儿姐姐说的才是呢,不如我们称呼国舅为傅大哥,而傅大哥就称呼我们名字好了。”

傅恒的眼睛一亮,如玉的脸上泛起一丝笑容:“即如此,恭敬不如从命,我就称呼你们挽儿为挽儿和心儿了?”

挽儿和心儿点了点头。

傅恒笑了笑于是把马给了一旁侍侯着的小厮,做了个请的手势:“如此两位妹子请。”

挽儿和心儿也不客气,径自走在了前面。

天桥素来都是最热闹的地方,如今蒙古使团将至,因此这里更加的热闹,杂耍的说书的,买唱的,还有一些吆喝的小贩,个个是那么的忙碌。

挽儿和心儿眨着好奇的眼神到处看了看。

无意中,她们发现不远处的一个小茶棚竟然聚集了不少人,因此两姐妹好奇之余也走了过去。

只见一个掌柜的正表演的­精­湛的茶道,从凤凰三点头到龙跃东海,让人看得连连叫好。

那掌柜的见人多了,也一脸得意道:“今儿我这钟家茶棚也是首次开业,因此凡是来这里喝茶品茶的,若能说出喝的什么茶,有什么典故,在下就免费请客,若是只能说出个什么名,就给大家打个折,当然什么都不知道只好付全钱了才能走,好在今儿图个热闹,而且我也相信京城的各位必然也是通晓茶道的。”说完一挥手,一旁站立的小儿迅速端了倒好的茶水递给在场的各位,自然挽儿和心儿手上也是有了一杯。

只见有人忙不迭的先品了:“这是龙井。”

“但不知道是什么龙井?”一旁的掌柜问他。

他一时间语塞,心儿轻轻品了一口道:“也不过是普通的雨前龙井而已。”

心儿的话虽轻,却让一旁的掌柜一愣:“姑娘吃出了这味道。”

此番出来为了方便,心儿和挽儿戴的是纱帽,因为素来在京城上多有女子如此,所以大家也不惊讶,心儿微微一笑道:“也不过凑巧喝过一回,因此才知道的。”

掌柜的忙点头:“姑娘这般说想来也是真正知道了,的确这是雨前龙井,算来这龙井最好的要算明前龙井了,可惜那毕竟是贡茶,大伙也就没个福气了。”然后又对心儿道:“不过姑娘既然喝出了味道,今儿这茶棚的茶姑娘可以免费喝的。”

心儿听了笑道:“但不知道能不能将我大哥和姐姐的茶也免了。”

傅恒和那掌柜的听了都是一愣,倒是挽儿听了微微一笑,不语,好在那掌柜的也是个爽直之人当下道:“既然是姑娘的亲人自然是可以的,请姑娘和姑娘的亲人里面坐。”

心儿拉着挽儿的手,又对着傅恒道:“大哥,姐姐,我们进去坐。”

傅恒和挽儿笑了笑,随心儿走了进去。

才坐下,只见跑堂的忙端了茶水上了,但见这茶叶绿中带红,片片清晰,泡出的茶水也是清澈靓丽,让人见了不觉也是觉得舒心,挽儿轻轻的品了一口道:“好茶。”

挽儿摇了摇头:“对于我来说,茶不过是清闲时候最好的节目之一,只是素来我少有闲暇时候,因此也不曾好好喝茶,即便是要喝茶了,我素来也只是牛饮一番,哪里有工夫如心儿妹妹这样慢悠慢悠的喝茶品茶的。”

傅恒听了点头道:“原来如此。”

心儿听了笑道:“大哥别听挽儿姐姐的胡扯,她哪里是不会品茶了,只不过是没工夫而已,事实上,儿姨妈跟六叔都是品茶的能人呢,挽儿姐姐从小耳濡目染的,哪里还能少了这本事了。”

傅恒听了笑道:“感情是在骗我呢。”

挽儿笑道:“哪里的事情,我只说自个是没工夫喝茶,所以一般都是饮水,如此也就方便一些。”然后话语一转正­色­道:“其实做人也不过这喝水,忙的时候,随便一楼白开水都是好的,闲了,喝喝那功夫茶也是好的,只是不管喝那种茶,其实图的不过是个心情而已。”

“这位姑娘说的好呢,喝茶本也就为了一个心情。”只见原本在茶棚中的掌柜走了进来。

心儿听见这掌柜Сhā嘴因此道:“掌柜的怎么进来了,莫不是外面被人挤坏了。”

这掌柜听了笑道:“姑娘可不能诅咒我呢,我靠的可是这点买卖。”

心儿歪头道:“那又如何,见掌柜一来年正气,也知道必定不是个平凡人呢,只这般就被我诅咒了,好似也没多了道理了。”

那掌柜的听了心儿这话,哈哈一笑:“姑娘可说过了,我不过是个普通的茶掌而已。”

挽儿一旁听了也道:“普通不普通端看了人之心而已,掌柜的也不用刻意说明什么,只告诉了我,如今这里可有什么新鲜的事儿好玩才是真的呢。”

茶掌的听了笑道:“别的我倒没什么听说,不过听了一件稀罕的事情,也不知道两位姑娘可爱听了。”

“你且说来听听。”心儿好奇的问道。

挽儿也忙好奇的看着茶掌柜,这茶掌柜倒也不故弄玄虚,只笑了笑道:“看来你们还不知道呢,听说离这京城朝东海一百里,突然出现了一座莫名的小岛屿,说来这岛屿也是怪了,竟然整年白茫茫的一片,原本有人想去探的究竟的,可是不想船才离那岛屿不到三里的时候,竟然会自动有一种推力,不让那船靠近了那岛屿,好似那岛屿有什么东西,让这岛屿有了灵­性­,竟自我保护起来呢,如今好多有 勇气是八旗子弟都打赌去那小岛,可惜都没一个成功的呢。”

心儿听了好奇的问道:“即便如此又如何,不去也就是了。”

茶掌柜的听了笑道:“这个想来姑娘是不知道了,越是这样,人也就越好奇,自然也是越有人去探索,可惜至今听说还没人成功的。”

心儿不感兴趣的一旁拿起茶竟牛饮起来,挽儿见了笑道:“才说牛饮,你这回倒也是能实行个透彻呢。”

心儿听了嘴巴一撇:“挽儿姐姐啊,这故事虽然好听,可我还是会口渴的,当然没口渴的时候喝茶叫做品,如今口渴了,自然只能叫做喝了。”

挽儿听了笑了起来:“真正是说不过你呢。”

傅恒倒是一旁好奇的问道:“掌柜的,如今这八旗的去了有那些人呢?”

茶掌柜的笑道:“别的我是不知道了,不过据说皇室的大阿哥永璜,四阿哥永璋和五呵哥永琪都去了呢。”

“连皇室人都去了啊。”傅恒皱起了眉头。

挽儿听了淡淡一笑:“大哥若是不放心,明儿我们也去瞅瞅去就是了。”

傅恒看着挽儿,笑道:“你如何认为我就不放心了呢。”

挽儿清幽的喝了一口茶然后才道:“大哥的为人我是知道的,虽然不熟识,可总也是听说过了,大哥终究是那种认真的人,如今既然扯了他身上了,想来您是不会不管的。”

傅恒叹了口气:“好歹也是要回去跟他说一声 的。”

挽儿也不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然后继续喝茶,倒是心儿好奇的笑了笑道:“多想那些事情做什么,既然大家都好奇,不如我们去瞧瞧那热闹也就是了。”

傅恒想了想,然后道:“也罢,一会我使唤人去家里告知一声,然后就让和二位妹子去凑个热闹也就是了。”

茶掌柜的听了这三人的对话,心中泛起一丝沉思,想来他是在揣测眼前这几人的身份了。

好在底下人的办事能力也快,很快竟找了条船,竟然本就是要去大海的,因此他们索­性­就从护城河下船而去。

好在船虽小,可倒是什么都有,真正的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呢。

心儿斜靠在船舱的软塌上,翻看着东坡诗集,而挽儿则独自边翻着棋谱边摆着棋子。

傅恒从外面进来,看见的正是这样一副悠然惬意的场面,不觉笑道:“你们倒也是轻松呢。”

挽儿连头都不抬一下道:“这原本是你的事情,如今我们不过是凑巧来凑和热闹而已的。”

心儿放下手中的书点了点头:“正是呢,所以即便是惬意也是怪不得我们的。”

傅恒无奈的一摇头道:“就快出海了,你们不去看看海景吗?”

挽儿懒洋洋的道:“没兴趣。”倒是心儿眼神一亮:“出海了吗,我倒要去看看。”因此下了软塌,随意的披了一件白面薄棉斗篷走了出去。

辽阔的大海,伴着阵阵温煦的海风让心儿的心神一震,看着无边无际的蔚蓝,不觉道:“真壮观。”

傅恒点了点头:“是啊,的确也是壮观的,可是如今这般平静终究也不过是个假象,毕竟这大海是最让人捉摸不透的。”

心儿听了笑道 :“这样才好呢。”

“好?”傅恒不明白的看着心儿。

心儿点了点头:“可不是,这样是最好的,每一件事情都是不能很完美的,只有是有缺陷的才是最有魅力的,大海如果一直这样平静,那么人生就没有大的波澜了。”

傅恒一怔,在他的眼中,心儿是个顽皮之人,可是从没有想到,这心儿竟然也会有这般认真的时候,虽然不过短短几句话,却让他不得不另眼相对。

挽儿看心儿出去后,只淡淡一笑,只是却没了心情再摆这棋谱,毕竟下棋还是要清净的,可是如今,她的感觉告诉她,暂时是不得平静了。

素来她的感觉艘是很灵敏的,这回的感觉让她明白,想来这次的东海之行必定不会很平安。

如此在海上行了四日,总算也是到了地段,果然老远就看见不少人就挥旗呐喊着,那情景让从船舱出来的三人都皱了皱眉。

“大阿哥加油。”

“四阿哥快啊。”

“五阿哥可不能输啊。”

此起彼伏的声音让这边的三个人立刻明白闹事的人的身份。

心儿蒙着面纱的脸上有些不开心:“这几个就是四哥哥的儿子,也都太不争气了。”

傅恒苦笑不声,毕竟是有关皇家的面子,他自然不好说什么。

挽儿淡淡道:“这不争气也就罢了,只怕都是些还闹闲事的人。”

不过话虽如此,三人还是看着眼前的一切。

三个皇子都使劲的朝那小岛而去,不想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情,他们每接近一丈,就被退开了一丈。

使尽了浑身的气力也进不得半步。

正在这个时候,好似这小岛也开始恼了,竟然开始不断的晃动,挽儿见了,心一惊忙道:“快退,这岛屿下想来有火神(今所谓的火山),只怕此刻要爆发了。”

此刻三个皇子似乎也发现了不正常,忙想退,可是这小岛竟然突然喷出了火来,这火焰朝四下溅散,所有人大惊,都喊叫着要回程。

此刻的永璋原也是想回的,可是一个不小心,船身一摇摆,他竟朝外面摔了出去。

“四阿哥,众人大惊的叫了起来。”

余味幽幽今尚存 挽心传奇3

一道红影一闪,伴随着一阵玫瑰花香飘过,眼看要落入海面的永璋,竟被红影带到了不远处的船上,众人定晴一看,竟然是一个绿衣蒙面少女,她的周围还散发着阵阵柔和的红雾,傅恒也惊讶的看着她,因为此女正是挽儿。除了心儿,所有人都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一暮。

挽儿带了永璋上船后,就不再理会,好一会一旁的清醒过来的傅恒才过来:“四阿哥可受惊了?”

永璋见是傅恒,原本惊魂未定的他也算定下了心神,然后拱手道:“原来是傅六叔啊。”对于傅恒所有的阿哥皇子都尊一声六叔,实在是因为傅恒素来是乾隆最信任的人之一。

傅恒点了点头:“四阿哥多礼了,臣可不敢受。”

永璋看了看一旁悠闲看着前面小岛冒火神的挽儿和心儿,好奇的看着傅恒道:“这两位姑娘是?”

傅恒笑道:“四阿哥,这两位可是端荣长公主和端柔长公主呢。”

永璋微微一愣,对于这两位长公主的名讳也有所耳闻的,忙施礼道:“永璋见过两位姑姑。”

心儿眨着顽皮的眼睛笑道:“四阿哥啊,这跟火神亲吻的感觉如何呢?”

永璋微微苦笑,方才的历险可也让他有些尴尬的,因此如今听心儿这般说了,不觉苦笑着对挽儿施礼:“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挽儿淡淡的点了点头,眼睛却看着远方的小岛,心中却若有所思。

心儿见挽儿这样子好奇道:“姐姐在看什么?”

挽儿看了心儿一眼,然后目光仍然看着前面渐渐火神面积变小的小岛,缓缓道:“我总觉得那小岛好似有什么东西在召唤我。”

心儿诧异的看着挽儿:“挽姐姐。”

挽儿的心在告诉她让她去岛,若是不去就回错过一生。

她甩了甩头,想拒绝这种召唤,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是甩不掉。

挽儿有个­性­格,那就是既然甩不掉,那么就去面对,这一点完全来自迎春的教化,素来迎春就教导她,如果是必须面对的,那么就早早面对,免得将来反而麻烦。

想到面对,她的眼­色­一沉,心儿见挽儿这样的眼­色­就知道,挽儿一定又做了什么决定。

挽儿对一旁的傅恒道:“劳烦傅大哥送心儿回京城去呢。”

心儿听了忙拉着挽儿:“挽儿姐姐,你要去哪里?”

挽儿指了指前面的小岛:“那里,我感觉我一定要去那里一躺。”

见挽儿指的地方,傅恒脸­色­有变:“不行,太危险了。”

挽儿听了淡笑一声:“哪里能危险的了,火神已过,如今去,我才不会觉得危险呢。”然后对心儿道:“我出来后再去找你。”

心儿眨了眨眼睛,然后点了点头:“好吧,既然如此,你可要当心些呢,不过回来记得一定要告诉我里面的故事呢。”

挽儿明白的点了点头,可一旁的傅恒还是不同意:“我不能让你去,若是有个好歹,我如何面对皇上的信任。”

挽儿听了轻笑一声,摇了摇头:“傅国舅,你若是有能力就阻拦我吧。”说完一阵清脆的笑生,然后只见她凌空飞起,随着飞升,身上泛起淡淡的红雾同时发出一阵淡淡的玫瑰花香,然后只见她认准了方向,飘飞而去,快的饿昂傅恒都来不及反应。

一旁的心儿见了笑道:“傅国舅,你别阻止我挽姐姐了,她的工夫高着呢,不然你以为二姨妈为什么会放心她来呢。”

傅恒看着那红­色­人影消失的放下,轻轻叹了口气:“看来,我们还不了解这位端荣长公主的底细呢。”然后看着心儿:“那么心儿公主呢。”

心儿眨着无辜的眼神:“我怎么了?我可什么都没做。”

傅恒好笑道:“心儿公主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呢。”

心儿装作听不懂的样子道:“什么不为人知啊,说得我好似见不得人似的,我才没什么秘密。”只是不想说而已,当然最后一句是放在心里加的。

傅恒苦笑的摇了摇头,有些担心的看着已经没有踪迹的挽儿无的方向。心儿却一脸轻松,转身草船舱走去,边走边道:“我要睡觉呢,到了岸边再来叫我。”

看着这两个异于常人的公主,傅恒和永璋不觉面面相觑,哭笑不得。

不说这边心儿如何,也不说傅恒的担心,且说挽儿,展开玫瑰心经朝小岛飘飞而去,当她落在小岛的地面上 的时候,素来凡事不会有什么波动的她如今见了眼前的一切也是有些诧异了。

要知道火神过处,一般都是山木被焚,草木尽毁,花草全灭,更不要说那些野生的动物了,自然也是尸骨全无,可是眼前的一切让挽儿诧异了。

明明外面火神才肆虐过,可这里面却是鸟语花香,百花齐放,甚至有些在外间都看不见的罕见花草,在此处也是竟相开放,更不要说一些珍禽走兽了,什么九尾狐狸,白凤孔雀,翠斑鹦鹉,可谓是人间仙境了。

挽儿慢慢的走着,人过处,不掀起一阵风土,也不去惊吓这里和谐的一切。

挽儿边走边看,不自觉的走到了一出水潭前。

这水潭的旁边树立了一块石碑,碑上写着两个字:碧潭

果然也是潭如其名,一片的碧绿清澈,挽儿自然也是见过一些碧绿的水池,可那些都是因为上面有浮萍或者周围有苍劲的树木,所以倒影了才显得碧绿,可是眼前的绿­色­却不见一点杂质。

水池上也不见任何的浮萍,周围也没有任何的树木,自然更不会有什么倒影存在,周围有了的也不过是一些草坪,虽然也是绿­色­的,却成不了这水池的倒影。

挽儿轻轻蹲下,然后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轻轻的解下了自己的面纱,一张美幻绝伦的容颜显露在了这里。

挽儿的容颜素来像风无痕,那风无痕原就是个比女子还美之人,因此同样一张脸,若是在世间想来也是能震动整个人见的,只是素来挽儿不喜欢惊扰别人,所以才不嫌麻烦的带了面纱,或者出门的时候戴上纱帽,只是此刻,周围也就她一人,所以才揭下了面纱。

碧潭好似一面绿­色­的镜子,清晰的反应出自己的容颜。

挽儿轻轻叹了口气,不明白为何来这里,因此决定在走走,若是有答案是最好,若是没有,她也当离开了。

沿着碧潭,她慢慢的逶迤着,只当是散步美好在这里的风景也是安静,因此独自散步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也许是上天注定的,也许是心中的牵引,才走了一半,挽儿竟然发现碧潭中间好似有一条红线。

惊讶之余,她走了过去,定神一看,这哪里是红线,分明是一到阶梯,若不是阳光反­射­,还真看不出这里居然还有阶梯。

挽儿想了想,然后索­性­就运起玫瑰心经护住了全身,然后小心的慢慢走了下去。

这阶梯虽然在水中,但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的,竟也不滑脚,石阶的宽度并不是很大,也不过一个人能走,挽儿小心的走下去,大约走了二十来个石阶的时候,竟发现到了水底,而石阶对应的地方,竟然有一扇石门。

挽儿皱了皱眉,毕竟在水中,她最多也只能坚持一刻钟不呼吸,所以若是一刻钟内不能打开这石门,她只得再回水面呼吸了再下来,也许是因为怕麻烦,所以挽儿小心的寻找开门的机关。

也许真的是天意吧,也不过一会的工夫,竟让她发现石门旁边有一块异于常物的石头,这石头被打得相当光滑,而且半个是镶嵌在一旁的壁上的,挽儿略略沉思了一下,然后过去将手一按,只见石门竟然应声而开,而奇怪的是,这水竟然不流入这石门内。

挽儿虽然诧异,可还是走了下去。

走进石门,才发现里面并不暗,因为每隔数洞的壁上就有一颗照明的夜明珠镶嵌着,石阶还是不大,而且明明的封闭的地方,这里的空气却流通的很,挽儿竟感觉不到一丝呼吸困难的时候。

挽儿边走边打量着四周,看着四周布置的一切,挽儿不觉惊叹,若是个贪心之人来这里,只怕这地方当真要遭劫了,原来这洞的三面全部都是用罕见的玉石雕刻而成,上面还镶嵌这难得的夜明珠,这夜明珠原一颗就难得,可如今一般大小的每数米就一个,可想而知的富贵了。

再说底下的石阶,竟然用罕见的金砖铺垫而成,挽儿有些诧异这里的富贵,为何却无人发现。

慢慢思索,静静打量,很快,前面的路也开始开阔起来。

大约又走了一壶茶的工夫,再度出现一道石门,也许是有了先前的经验,因此挽儿很快就找到了这扇石门的开门机关,开了门进入,挽儿的脸上再度泛起惊讶的­色­彩。

只见这里石门布置也没有只有一片血红,这平静的样子好似一片血海,红的透彻,红的清晰,旁边也矗立着一块石碑,挽儿过去一瞧,上面刻着血海两字。

血海,果然名不虚传,虽然不见一丝波澜,却艳红如血。

她有些诧异的碰了碰这血海,才发现,这其实根本不是石门血海,只不过是一块血红的大石头,亮彻清晰,才让人会误会这是一片红­色­湖泊。

挽儿轻轻的踏上了血海,笑着打了一个圈,发现在这血海中间,竟然还立着一块白­色­的石头。

挽儿闪了闪眼神,然后朝那白­色­石头走了过去。

走过去一看,才发现这不过是一片的冰晶,却见冰晶竟然开始裂开,然后片片如蝴蝶一般洒落了下去,可在空气又转化成了一阵阵的红­色­的粉末洒在了那原本被结的人的身上。

似乎那本就是属于他的,随着这红­色­粉末的进入,只见那人的乌黑修长的双眼睫毛开始闪动,一会儿工夫,他静静的睁开了眼睛。

那是一双深鸿的眼睛,看清楚些,他的眼瞳有一点海蓝,不过很容易被人忽视。

挽儿定定的看着他,这一生所经历的惊讶只怕还没今日一日来的多。

那人抖了抖余下的冰晶,没再见那冰晶化成什么,只是散落在了这血海上,他洒脱的一笑,回神却发现不远处站着一人。

淡雅 的青­色­竹叶织锦,一张素净的脸虽不见胭脂却是增之一分太胖减之一分太瘦,多擦胭脂又太红了,如今这般却是刚好,瓜子脸上淡雅的气质,让人不觉迷惑,熟悉的玫瑰花香,让他不觉也定定的看着她。

她眼中的他,仿似突然见出现的神祗,让人不觉深深被吸引,被他神秘的分采吸引。

他眼中的她,明明是个不熟识的人,可好似三生石上就已经相识,那多年不曾动过的心此刻好似又发出了悸动的心跳。

挽儿不明白自己怎么了,此刻竟然感觉时间似乎停止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竟然被眼前之人深深吸引着。

好一会,两人竟同时开口:“你……”却又同时住口,因此此刻的话语好似是多余的。

挽儿深深吸了口气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是什么人,为何在这里?”

他笑了笑:“这里原是我们族人祈求天机的地方,因为我是这一代承受天机之人,所以才要经历这次的冰封之劫,若非有缘人来,只怕我还要冰封下去呢。”

挽儿淡淡一笑,忽略他话语中的有缘两字,毕竟她明白很多事情不是有缘两字能够说明一切的。

挽儿打量了一下四周:“那如何出去呢?”

他笑了笑:“也是简单的,只要顺了这血海之路出去也就是了。”

挽儿点了点头:“如此我们出去吧。”说完她率先走了出去。

挽儿从来都是冷静之人,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当她发现自己在他面前的时候竟然无法冷静,也许是这种陌生的感觉吓坏了她,因此她需要急急出去,也许出去了就好了。

“等等,小心。”那人见挽儿这般急,还来不急示警,却见一股烟雾升起,挽耳机警了想退下,可那烟雾竟然绕上了自己,一时间挽儿感觉心中一股热气出来,整个人好似喝醉一般缓缓往后倒了下去。

那人见壮,一个健步上前,揽她入怀,而她也静静的躺入了他的怀中。

仔细打量此刻的挽儿,但见此时的挽儿双颊竟然通红,好似喝醉一般,身上竟散发出淡淡的酒相味道,那人忙给她把脉,这一把脉可就苦笑了。

挽儿有气无力道:“我怎么了?”

那人看着挽儿道:“你中的是百年醉,这是我们族人为了防止来这里盗的人下的一种醉相。”

“醉香?”挽儿诧异的看着他,虽然她也是看过不少医书和毒经的,可是没听过这些。

他点了点头:“素来我们耶律族是强大的,因此历代收敛了不少宝物,又加上我们每一代耶律族人总会出现一个能窥探天机的人,因此凡事也就更加小心,知道财不露白的意思,因此才找了这个小岛,又利用天时地理布置下了这天罡神阵,最重要的是这小岛的下面有火神存在,因此更加能让我们放心的把东西藏这里,我也是多年前来的时候恰巧遇上火神,不得已才冰峰了自己,若不是有人从外面触摸了这血海冰晶,单凭我子个是不得出来的。”

“醉香是通过多种百年好酒的醉气提炼而成的,原本是无毒的,只是让人醉得不能动。”他听了她的问话笑着回答。

挽儿听了皱了皱眉:“如此要多长时间呢?”

他支吾了一下才开口道:“醉香的效率是百年。”

“百年?”挽儿 这回可急了“这百年如何能成,总不能让我这般躺着不动吧?难道就没别的法子解了吗?”

他看了挽儿一眼道:“也不是不能解,只是……”

“你快说了这解的法子。”挽儿催促道。他奇怪的看了一眼她,然后道:“百年醉其实说穿了醉上百年,当然解药也是百年,只要你能和异­性­百年好合,这醉自然也就解了。”

挽儿 一听整个人满脸通红:“你们这是什么醉啊,简直是害人的。”

他见挽儿娇嗔的样子,微微一愣,然后笑了起来:“原本这里只有耶律家族中人才能进来啊。”

挽儿 气呼呼的想挣扎起来,可是她却也真的是无法挣扎,怒瞪着揽着自己的人:“就没有别的法子了吗?”

“没有。”她笑了笑“而且,若你不解这醉,别说你不能出去,我也不能出去。”

挽儿不明白的看着他:“什么意思?”

他扶起挽儿,让她面对一旁的墙壁,只见上面写了:百年醉出,­阴­阳同现,­阴­阳交融,方能脱身。

挽儿是明白人,看了上面的字,一时间也是明白了,不觉红了脸。

他淡淡笑道:“你也别急,也许还有别的法子,我们先想想再说吧。”

看他淡雅的笑容,挽儿知道此次是免不了了,想起心中的牵引,她学不来逃避,再观眼前人,虽然不知道他的来历。可也明白他必定不凡,自己若是不按照墙上指示的做,只怕也会连累了他。

想到这些,她不觉又有些懊恼自己的鲁莽,若不是自己心急着逃避也不会如此,想了想,然后看着他,好一会,才闭上眼睛开口:“你……就按墙上的做吧。”

他听了她的话,愣愣的发了一会呆,看着闭着眼睛的她,满脸通红,可见要她说出那话是如何的不容易,他从没想过自己会有今日,素来以为他的心中只有她,虽然不好似最美的,可是却让他忘不了,可是眼前的女子,虽然有不一般的容颜,却有着她那淡淡凡事不在意的气质,是自己多想,还是自己忘不了她,他竟有一种混浠的感觉。

看着闭着眼睛的她,他的眼神有些复杂:“你可想清楚了,若真发生,你就不能挽回了的。”

挽儿淡淡一笑:“我自然是想清楚了的,外面很多 事情还等着我呢,我不可能在这里等上百年。”然后睁开眼睛看着他:“我不会怪你的。”说完再度闭上了眼睛,虽然注定要分离,不过只当是个经历也好,毕竟挽儿从没有过嫁人的想法,风无痕和迎春也不会逼她的,所以她能自主自己的一切。

看着这般独立的她,他轻轻的抱着他到一旁,哪里有一张石床,上面铺了有层白­色­的雪貂薄被,他轻轻的放她在上面:“真的不后悔?”他问她。

她闭着眼睛点了点头,却并不言语。

他再度看了她一眼,大手轻轻的解开了她的衣物,悉索的声音让她也明白他同样也解开了自己的衣物,才想着,一个温暖的身体覆盖上了自己,她的心一跳。

“放心,我会尽量温柔的。”他这般的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她信任他,也许此刻,已经不容她有所怀疑了,因此她点了点头。

看她点头的样子,他淡淡一笑,然后丰厚的双­唇­盖住了她不点而赤的樱­唇­,一片春意弥漫在空间,一阵闷哼声,挽儿流下了最后一滴女儿泪。

他仿似知道,轻轻的吻去她的泪水,尽量的让她感觉自己的温柔和温暖。

好久好久,当一切过去,两人才相拥而眠。

挽儿醒来的时候,只感觉四肢酸疼不堪,看看身边熟睡的他,她知道自己真的和一个不过才见面的男子发生了本来只有最亲密的人才能发生的事情。

不过她的心中并没有什么遗憾,轻轻的搁开日的手,她下床,捡起地上的衣物,然后轻声穿上,再度走向血海尽头,此刻她才发现墙上的字迹已经不见了。

她有些苦涩的一笑,不过她不会怪他,毕竟是自己要求的她也不会要他负责的,毕竟,做这一件事情是自己先提出来的。

她一咬牙,拖着酸疼的身子离开了这里走了出去。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石床上的另一人醒了过来,下意识的手一摸一下旁边的位置,才发现竟然是空的,他睁开了眼睛,若不是床下有自己凌乱的衣物,若不是石床洁白的薄被上还有那殷红的血渍,他还真当自己做了一场春梦呢。

感觉空气中弥漫出来的玫瑰香味,他微微一笑,走了,还走的真快,可惜,既然已经是我的女人,我如何能放了你去。

看看左手上红­色­如血的戒指,他笑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当初做完的时候他就感觉她会离开,所以把象征自己妻子的身份的另一只血戒给她戴了,一旦戴上,除非死亡,否则终身不得脱落,只怕此刻她也应该发现了。

他微微一笑,起身,慢慢的穿上衣物,该去找她了,不管如何,他都会放她了,曾经失去过一个玫瑰香味的女子,如今好不容易又出现一个让自己动心的可人儿,他才不会放她离开。想到这里,她笑了笑。随着挽儿的身后而去。

挽儿沿着血海走到尽头,才发现自己又回到了碧潭边沿,真是一个不可思议的经历,不过这个经历却也让她丧失了一些东西。

轻轻的叹了口气,她不是个只会回忆的人,重要的还有未来,因此她看清了方向慢慢朝海边而去,可惜初经人事的她毕竟还没有完全恢复,因此走了没多久就有些累了,看了看四周,于是随意的找了个平整的石头坐下来调息休息。

好一会,她才起身,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竟感觉头特别的晕,明明平整的地儿,她却一个颠簸,眼看就要摔到,一双厚实的手从她的腰下穿过,抱起了她:“醉香虽然是解了,可你还是需要休息三日才能完全走了药效的。”

深厚磁­性­的声音,挽儿不回头也知道是他,不觉叹气:“你怎么来了?”

“妻子跑了,我如何能不来?”他笑道。

挽儿微微一愣,然后回头看着他:“妻子?我才不要你负责呢。”

他笑了笑道:“负责?我耶律鸿玺的字典中还没有负责两个字。”

“耶律鸿玺?你是耶律鸿玺?”挽儿哭笑不得的看着他。

他点了点头,诧异的看着挽儿:“你认识我?”

挽儿苦笑道:“不认识,不过我听我爹爹和娘亲提过你。”

“你爹爹娘亲?”耶律鸿玺疑惑的看着她。

挽儿轻轻叹了口气:“爹爹问无痕,娘亲贾迎春。”

风无痕和贾迎春,耶律鸿玺这回可真的愣了,他从不想这个让自己再度动心的女子竟然是风无痕和迎春的孩子,难怪初见时候觉得她的美目见有些许的熟识,看来天意终究还是难以琢磨的。

挽儿看着他:“不不该来的。”

耶律鸿玺听了她的话转过了心神,微微一笑:“为何不该来,我觉得我才应该来呢,不然还不知道自己妻子的娘家是哪里呢。”

“你……”挽儿有些无奈的看着这耶律鸿玺,好歹这人还是那八旗主呢,这回却这般的不正经。

耶律鸿玺看挽儿股着嘴的样子笑道:“我为何不该来。”

挽儿低下头道:“你我那样原本是为了脱困。”

耶律鸿玺摇了摇头:“不对,对于我来说,反正被冰封多年了,再关上数年也无妨。”

挽儿听了他的话瞥了他一眼:“你就当我求你的好了,那件事情本就是为了帮我解毒,所以我们可以当做不存在的。”

“不存在?”耶律鸿玺笑着摇了摇头:“如何能当做不存在,你能说,你和我没关系?”

挽儿红了脸道:“都说那是不得已的。”

耶律鸿玺看着挽儿红脸的样子突然有了调侃之意:“不得已?可我却是尽力去做的。”

“别说了,很羞人的。”挽儿红着脸蒙住他的嘴。

耶律鸿玺好笑的看着挽儿,然后一手仍搂着她的腰,一手轻轻的拿下她的手道:“挽儿,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应该叫挽儿对吗?”

挽儿低下头点了点头。

耶律鸿玺看着挽儿认真道:“你既然从你父母那里知道了我,那么你应该知道,若非我乐意,没人能强迫我的,虽然你我行了夫妻之实,可是若非我对你动心,我自不会碰你一分的。”

挽儿听了这话,不觉抬头看着耶律鸿玺。

耶律鸿玺看着挽儿:“你不乐意,难不成是因为我的年纪可以做你的父亲了?”

挽儿摇了摇头:“根本不是如此的,只是我不想因为负责而勉强跟我在一起。”

耶律鸿玺笑道:“我才说了,这个世上还没有人能让我因为负责而勉强做任何事情。”

挽儿看着耶律鸿玺认真的容颜好一会才道:“你真不勉强?”

耶律鸿玺点了点头:“自然,你不信吗?”

挽儿微微一笑道:“要我信也容易,你需答应我一个条件。”

耶律鸿玺看着她:“你说。”

挽儿笑道:“年我暂时就这般吧,我要看看你是否真如你说的那般不勉强,若是真不勉强,我才真正和你在一起。”

耶律鸿玺看着挽儿,淡淡笑道:“时间呢,总也要个时间才是。”

挽儿想了想道:“一年,以一年为期如何?”

“好。”耶律鸿玺大声答应了下来。

挽儿见耶律鸿玺犹豫都不犹豫一下就答应下来,不觉一愣:“你不多考虑一下吗?”

耶律鸿玺好笑的看着怀中的可人儿道:“考虑什么呢,我觉得如此这般挺好的。”

余味幽幽今尚存 挽心传奇4

挽儿见耶律鸿玺这般说就知道他已经决定了的,因此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了,只得这般的看着他。

耶律鸿玺好笑得看着眼前这个迷惑的人儿笑道:“怎么了?”

挽儿摇了摇头:“你还怪呢。”至于他怪在那里,怪的是什么,她却也不多做解释。

好在耶律鸿玺也不在意只笑了笑,然后抱她起来:“你如今也不能赶路,不如好好将养三日,三日后我和你一同离开。”

挽儿点了点头:“也好,其实我也挺喜欢这里的清净的,才发现的时候就想啊,若是可以,我还想在这里隐居呢。”

耶律鸿玺听了笑道:“这有什么不可的,哪日你想来了,也只管来就是了。”

挽儿不在意的点了点头。

如此挽儿也就安心在这小岛上将养。

回头再说心儿,因为挽儿不在,也内有说话的人,所以回了宫中倒也觉得无聊了呢。

这一日,心儿索­性­坐在挽心院的院子中,乾隆特地派工匠做的秋千上打秋千。

因为无聊,又加上此刻的风竟然有些暖意,心儿不自觉的沉沉睡了过去。

昏沉沉,心儿感觉自己来到了一个世外仙境,只见这里百花齐放,花香迷人,无数的彩蝶不自觉的忙碌着,洁白无暇的丹顶鹤竟在这环绕着百花的池中缓缓起舞,那么的幽雅,那么的迷人。

“妹妹可来了。”只见有仙子款款而来,仙衣袂袂,彩带飘零,一张无双的容颜让心儿也赞叹,虽然自己也有一张绝对不亚于眼前人的容颜,可是她还是会赞叹不已。

“妹妹一去数年,在凡间可顺心?”那仙子柔和的问心儿。

心儿迷惑的看着这个仙子:“仙子姐姐,你是?”

那位仙子看了一眼迷惑的心儿笑道:“痴儿,还是痴儿,如今还是不认得自己的姐姐呢。”说完在她的额头轻轻一弹。

心儿的心境豁然开朗起来,也明白了一切因果,原来自己本是天界的昙花仙子,因为当初佛祖身边的韦陀菩萨来天界御花园采花露的时候,看见微开的自己,无意中笑了一笑,从此后自己的心再也不得平静。

这事情自然是让无所不知的天帝知道了,好在天帝也没怎么罚自己,只罚自己去经历人间情爱,然后悟彻后方可返还,而眼前这位仙子正是和自己一同修炼一同来到天界的牡丹仙子葛巾。

心儿看着葛巾笑道:“葛巾姐姐还是如此这般的美丽呢。”

葛巾听了不觉笑道:“你这丫头,才去人间多长时间,如今却全然学来了这人间的浊气了。”

心儿眨着无辜的眼神:“哪里呢,我素来是如此啊。”

葛巾摇了摇头:“罢了,也不跟你闲扯了,妹妹也知道仙凡有别的,若不是因为你是我妹妹,我也不会这回让你在梦中回来一趟。”

心儿看着葛巾:“姐姐,莫非出了什么事情了?”

葛巾点了点头:“妹妹,有两个消息给你,你仔细听了,上次我遇见了佛祖身边的阿难尊者,他曾告诉我,佛祖身边的韦陀菩萨因为对你一笑,惹出了红尘事,因此佛祖在你被贬之前就把他贬下了凡间,你若有心可以找找。”

心儿听了一颤:“韦陀也被贬了。”仿似他那慈祥的与世无争的笑容还在自己的眼前,那么的深刻,那么的让人不能忘记。

葛巾点了点头:“是的。”然后瞥了一眼心儿:“不过缘分之事如何,谁也不知道,你是否和他有缘我也不知道的。”

心儿听了微微一笑:“当日他那笑是无心的,佛祖何苦罚呢,如今我这即便有情,若非有缘,何苦再惹他。”

“天意的安排,是谁也不知道的。”葛巾看着心儿道。

心儿点了点头,然后看着葛巾:“姐姐,那还有一个消息是什么?”

葛巾深深的注视了一眼心儿:“妹妹,你命中将有一劫,此劫即将开始,至于结束是什么时候,端看你的造化。”

“什么劫?”心儿问道。

葛巾笑道:“妹妹怎么也痴了,能说的,姐姐我何尝瞒了你呢,只是劫难来自你本身,你当好自为之就是了,所谓天机不可泄露,姐姐我能说的也就如此了。”

心儿听了直跺脚:“我最讨厌什么天机不可泄露这样的话了,总让人也琢磨不透,早知道如此,姐姐还不如不告诉我呢,如今诚心也是让我不安的。”

葛巾听了笑道:“这本是你命中劫,我如何能多说了,这回好心来提醒你,却倒惹来你通说呢。”

心儿忙道歉道:“好姐姐,我错了,您就原谅我吧。”

葛巾也不跟她计较,只笑道:“罢了,我还能跟你惹这红尘不成,如今天­色­不早,不也当回去了,记住我的话,凡事好自为之。”说完只见她长袖一挥,心儿一惊,醒转了过来。

“心儿公主,您醒了。”一个声音让心儿一惊,只见永璋眼­色­复杂的看着心儿。

心儿皱了皱眉,下意识去整理面纱,却发现自己的面纱不知何时竟然不见,她四处一看,才发现永璋的手上正是自己的面纱,心儿俏脸一沉:“你揭了我的面纱。”

永璋微微一愣,方才他从乾清宫来,也许是对两位长公主好奇,所以才来挽心院瞧瞧,可不想却看见心儿正靠在秋千上睡觉。

也许是鬼使神差,他竟对面纱下的容颜好奇,不觉偷偷的上前揭了她的面纱,面纱落下,他整个人呆了。

虽然心儿在沉睡,可长长的睫毛,粉­嫩­的小脸,那绝世无暇的脸颊,竟让他的心跳慢了三下。

好美,这是他心中唯一的赞叹,因此就这样静静的欣赏着她的睡姿,且到她醒转,此时见她小脸发怒的样子,只微微一愣,然后有礼道:“对不起,心儿公主,怒永璋失礼了。”

心儿懒懒的看了他一眼:“把面纱还我。”

永璋愣了愣,然后双手把面纱递上,心儿接过,皱了皱眉,然后喊道:“来人。”

匆匆的跑来一个宫女:“公主。”

心儿把面纱扔给她:“把它烧了。”说完从怀中再拿出一方淡­色­的面纱蒙住了自己的来脸。

永璋的脸­色­一变:“心儿,你……”

心儿脸一沉:“心儿这两字也是你叫的吗”然后起身站了起来:“好歹我还是你长辈呢。”

永璋微微一愣,然后笑道:“公主无需介怀的,您又不是我阿玛的亲妹妹,即便是永璋求于你也无妨。”

“大胆。”心儿喝道:“永璋别拿你那什么皇子身份来说话,我最厌恶了,若不是因为四哥哥要我来见识见识,我根本就没打算来京城,你若再多说,可别怪我无情。”

要知道心儿此刻已经那个悟起了前生,因此那种原本仙子的气息也就更加的重了。

永璋迷惑的看着她:“为何你不利益,我好歹也是个阿哥,难不成还配不上你这个民间来的公主吗?”

心儿见永璋如此纠缠不清,心中更加愤怒,索­性­道:“我不想见到你,以后你也别来这挽心院。”

永璋一听,急得拉住心儿的手:“心儿,你别生气啊。”

心儿怒得甩开他的手道:“都跟你说了,你不配喊我的名字。”

永璋到底是阿哥,这回也来气了:“我不配,谁配,皇阿玛吗,难到年真如外界说的,你跟皇阿玛有一腿。”

“你,大胆。”心儿听得心头大怒,一巴掌过去。永璋捂住被打的地方,愣愣的看在和心儿。

心儿几时受过这般的委屈,如今听人这般诬赖自己,越想越委屈,不自觉泪流满面,也不管发愣的永璋,径自跑进了房间,关门大哭。

心儿大哭,可把一旁侍侯的宫女太监吓坏了,忙通知了乾隆。

乾隆听了,心头大惊,忙过来,看永璋还愣愣的站着,脸­色­一变:“永璋,谁让你来这挽心院的。”

永璋见是乾隆,忙上前行礼:“见过皇阿玛。”

乾隆看着永璋:“你还内回答朕,谁让你来这挽心院的,你难到没听说吗,朕不准任何人来打扰挽心院的,你好大的胆子。”

然后又怒视着一旁的太监宫女:“你们是怎么侍侯的,让心儿公主大哭,若因此得了病,你们有几个脑袋可以砍。”

“皇上饶命啊。”一 屋子的宫汝奴才统统跪下。

随后赶来的傅恒看见了,忙道:“皇上,如今还是先劝了公主,弄清楚怎么回事情才是重要的。”

乾隆点了点头,看着跪一地的宫汝奴才,怒喝道:“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情?”

满地的奴才偷偷的看了一眼永璋,不敢说话,乾隆见了,心中有底,然后道:“永璋,你先退下,这里没你的事。”

永璋看着乾隆:“可是,阿吗,我。”

“退下。”乾隆冷冷的看着永璋。

永璋不敢违抗的施了有个礼后,退了下去。

乾隆指了一旁的一个宫女:“你说,为何公主会哭?”

那宫女颤抖道:“别的奴婢不知道,只知道,四阿哥趁公主在秋千上打盹的时候偷偷揭了公主的面纱,公主发怒了,四阿哥还说什么公主跟皇上有一腿。”越说声音越低。

“大胆。”乾隆也怒了:“这永璋可是越来越大胆了。”

一旁的傅恒自然也听见了,眼中闪过一丝怒气,可却并没有怎么说,只是对乾隆道:“皇上,也别在意太多了,如今紧要的还是劝了公主才是 呢。”

乾隆点了点头,然后走进屋内,走到心儿房间的门口道:“心儿,我是四哥哥,先开门好吗?”

心儿闷声道:“四哥哥,你也别管我了,我跟你这般都让人说成有一腿了,若是再开门让您进来,我就不知道是几腿了。”说完就更加伤心的抽噎着。

这心儿本是雍正心头的宝,因此乾隆自然也就对她特别的好,这回听她这样说忙道:“别听那些没影子的话,四哥哥保证一后没人说了,你先开门好吗?”

心儿嘴巴一撇,抽咽了几下,起来打开门。

看心儿哭的红肿的眼睛,乾隆可心疼了,忙拉了她到一旁坐下,揭下她的面纱道:“不哭了,你看,眼睛都哭肿了。”

心儿听了不觉问道:“那还能见人吗?”

看她问的可爱,一旁的傅恒可笑了起来:“公主啊,你再如何都是风华绝代的,绝对能见人的。”

心儿点了点头,然后看着乾隆:“四哥哥,我想出宫。”

乾隆正为她擦泪,听了这话诧异道:“你才回来,怎么就想着出宫了。”

心儿嘴巴一撇:“在这里好无聊,而且挽儿姐姐也不在,一个人好无聊的。”

乾隆想了想道:“这不好吧,你出去,若有个万一,朕也会担心的。”

心儿见乾隆不答应,不觉就撇了嘴巴不理他。

乾隆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一旁的傅恒求救。

傅恒笑了笑道:“皇上,既然公主想出去就让她出去住一段时间吧,正巧我那福晋最近也在呢,不如请公主去臣府上住一段时间,如此也好啊。”

乾隆点了点头:“这个注意好。”然后看着心儿:“心儿你看呢。”

心儿歪着头想了想道:“好吧,看样子也只能这样了。”

乾隆见心儿答应了下来,才放心的吐了口气。

傅恒见心儿也答应了,因此道:“既然如此,臣一会回府让福晋收拾了房间,明儿来接公主去可好。”

心儿沉吟了一下道:“好吧,我就勉强再这里住一夜吧。”

“勉强?”乾隆苦笑连连:“外边的人都想破了头想进来,就你会说勉强。”

心儿嘴巴一撇:“本来就是啊,若是挽儿姐姐在就好了,我还能和她一起去寻宝呢。”想起挽儿不忘吩咐乾隆:“挽儿姐姐要是回来了,既然叫来傅国舅的府上找我呢。”

乾隆点了点头:“好,这个朕自然知道的。”

心儿这才开心的笑了起来。

见心儿总算笑了,乾隆总算也就放下了心。

第二日,傅恒如约接了心儿去国舅府,待心儿一走,乾隆使唤人叫了永璋来。

看着面前的永璋道:“永璋,你知错吗?”

永璋摇头道:“阿玛,儿臣不知。”

乾隆冷哼一声:“不知,你可知道,对于心儿,朕也只能爱护保护,你到好竟然敢惹她,你生了几个脑袋了。”

永璋看着乾隆:“阿玛,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儿臣不过一求,哪里错了?”

“求?你拿什么求?”乾隆冷笑道:“可别怪朕没警告你,她若有个不顺心,即便你是朕的儿子,若有人要替她出气,朕也保护不了你。”

永璋诧异的看着乾隆:“为什么?”

乾隆叹了口气:“看来你还是不明白,罢了,朕就告诉你了吧,心儿是朕亲生的妹妹,也就是你亲姑姑,你可记住了?”

永璋整个人都呆了:“这怎么可能?”

乾隆淡淡道:“没什么不可能的,如果你不想让你皇玛法发火的话,最好消停一些。”

永璋的心一颤,对于雍正,永璋可也算是熟识的,打小就知道雍正是不苟言笑之人,终日一脸的冷漠,不想这心儿竟然是雍正的女儿。

“可是皇玛法不是已经先去了吗?”永璋发出疑问。

乾隆听了笑道:“不过是个手法,如今他可逍遥着呢,这回让朕好生照顾挽儿和心儿,你可不能给朕弄出个事来,不然朕也护不住你。”

永璋低下了头,心中不觉一阵心酸,才发出的情芽就这样硬生生被掐了,可事实永远是事实。

乾隆看了他一眼:“对了,那些朕跟挽儿心儿有一腿的说法是怎么回事情?”

永璋收敛心神道:“具体的儿臣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不知道何时起,宫中就有了这传言,说什么,原本不过是两个汉家丫头,只因为和皇阿玛您有了关系,所以才收了做公主的,明是公主,暗的可是您的人。”

乾隆想了想,然后喊道:“血影出来。”

话语才落,只见半空中出现一人,明明叫血影,可却一身严实的黑衣,连脸上也不过露出两只眼睛而已。身后备着一个铁帽形的东西。

“血影,你去探听一下,这谣言是怎么回事情?”乾隆吩咐道。

血影施了一礼,跃身再度隐身半空,永璋诧异的看着这一切。

乾隆笑道:“惊讶吧,血影是第二代血滴子,血滴子是当年你的皇玛法传给朕的,也是朕最秘密的队伍。”

永璋听了,张大了嘴巴,对于血滴子,他可也是知道的,第一代血滴子的首领据说是一个叫玫瑰幻影的人,可惜后来不知道为什么竟没了踪迹了。

乾隆也不解释,只笑道:“好了,你昨个扰了心儿清净,朕也不罚你,你自个去掂量去吧。”

永璋答应了然后退了下去。也许是因为这一件事情,竟让永璋的心境有了些许变化,倒也足不出户了,别人只当永璋被乾隆处罚了,可是只有乾隆知道永璋是真正的改了过来,因此也造就了后来一位大清的将军皇子,此是后话。

再说心儿来到国舅府,看到傅恒家里的布置不觉笑道:“原当你也是斯斯文文的,怎么布置却如此粗犷呢。”

傅恒听了笑了笑道:“你也别说了的,素来我是不管家里的事情,这里的安排也都是依照福晋的意思的,我这福晋虽然看起来纤小的很,可里面的­性­格却是标准的蒙古人的­性­格,所以才这般的布置。”

心儿好笑的打量着国舅府的一切,傅恒也不打扰,只一旁含笑看着。

棠儿出来了,笑道:“我还说爷什么时候回来呢,不想竟早回来了。”

心儿闻声打量这棠儿,素来在宫中也是听说过的,知道这棠儿可是有满蒙第一美女之称,如今见了,只见她虽然一身标准的福晋旗袍,可掩饰不住她的气质和豪爽的­性­格。

棠儿见心儿打量自己,虽然没见过心儿的容颜,可也知道能让乾隆疼惜的人必定不是一个普通人,因此上前施礼:“富察棠儿见过端柔长公主。”

心儿有些不好意思的忙扶住棠儿道:“福晋快别多礼了,那些公主什么的称呼本也就是一个虚衔,别人当真,福晋可不能当真的,何况我这回可是特地来府上打扰的。”

棠儿听了笑道:“公主能来,欢迎还来不及呢。”

傅恒含笑道:“公主住的房间可安排好了?”

棠儿忙道:“爷放心吧,早早我就让丫鬟们收拾了左边的镜心轩呢。”然后对心儿道:“我们这个府中啊,也就镜心轩的风景还要一点,所以就让公主住那里,公主可别介意才好呢。”

心儿听了笑道:“才不会呢,而且我觉得在这里还满新奇的呢。”

见心儿说得坦率,棠儿不觉也喜欢了起来:“如此,让我带了公主去镜心轩看看如何?”

心儿点了点头,于是棠儿拉了心儿的手朝镜心轩而去。

镜心轩,看着这三个字,心儿有些诧异:“为何叫镜心,人心如镜,还是镜照人心?”

棠儿听了笑道:“这个我倒不是很清楚,这是爷提的,谁知道是什么意思呢?”

心儿听了微微一笑:“古来有人说以铜镜为镜可以整衣冠,以人为镜可以知功过,想来傅国舅的以心为镜也是有同般的道理吧?”

“是啊,难为公主竟能看得出来呢。”后面跟来的傅恒正巧听见了心儿的话,因此笑着回答。

心儿斜睨的看了傅恒一眼:“不亏是傅国舅,不亏是四哥哥身边难得的臂膀呢,果然有着风范。”

傅恒听了笑了笑也不多说什么。

走进镜心轩,里面布置的竟然是江南的缩影,虽然不过是个轩,却是亭台楼阁也是错落有致。

心儿诧异的看着开口道:“只当外面是草原,不想里面竟然是江南,看来傅国舅的家中倒也是一番南北的缩影呢。”

棠儿听了哈哈笑道:“可不是呢,我是蒙古人,虽然羡慕江南的一切,可也做不来江南女子那搬的扭捏,因此只还把府中的一切布置成了以前在蒙古的样子,偏他明明也是满人,偏心极喜那江南,这镜心轩就是这般来的,这里的一切可都是他布置的呢。”

心儿再度看了傅恒一眼,眼中满是诧异:“真不想傅国舅还是这般的雅人呢。”说完咯咯笑着大步走了进去。

来到镜心轩的房间,虽然是一座两层的木楼,可心儿却也喜欢,只笑道:“这里好,我喜欢,下次挽儿姐姐来了,也一定喜欢这里的。”

傅恒和棠儿相视一笑,对于心儿的天真可爱倒也是喜爱的紧。

如此心儿倒也是实在的在傅恒府上住了下来。

过了两日,她们后儿忙碌的让人好似收拾一些东西,心儿见了诧异的过来:“福晋在做什么呢?”

棠儿见是心儿笑道:“明儿蒙古的使团就要到了,其中有我的一个兄弟,多年不见了,心中也是想念的紧,因此让人收拾了,好歹也让他住上几日呢。”

心儿听了笑道:“如此可要提前恭喜福晋一家团圆了呢。”然后眼珠一转:“既然明儿蒙古使团要来,那么想来这几日街上必定也是热闹的呢。”

棠儿点了点头:“可不是,因为都知道是大好的和平时候了,自然也都开心着呢。”

心儿忙拉住棠儿的手道:“好福晋,我想上街上去走走可成?”

棠儿一愣:“这如何使得,万一公主有个闪失,不是我的罪过了吗?”

心儿摆手道:“无妨无妨的,我才不会有事情呢,福晋要是不放心,何不使唤人随了我去呢。”

棠儿听了想了想,又想到傅恒出府前说的话,这公主若要出去,只让带几个亲信护着也就是了,毕竟在京城中,还没人敢劫富察家的,即便大伙不知道心儿的身份,可有富察家的人跟着也就是了。想到这里,棠儿点了点头:“既然如此,我让人随了公主一起去也就是了。”

心儿开心的一笑,于是换了一身淡黄雏菊的服装,脸上也换了淡黄的面纱,带了人走了富察府,来到了大街上。

心儿虽然和开心,不过也是小心的人,毕竟葛巾的示警她不会忘记的,因此即便是看热闹也会让后面的侍卫跟丢了的。

不知不觉走到一家书画铺子,心儿虽心­性­顽皮,可因为雍正是个书法爱好者,而黛玉有自来才华出众,因此不自然的受了熏陶,也喜欢上了一些墨宝,见这家店铺并不是很热闹,心儿还是走了进去。

墙上挂的都是一些名家的仿真字,虽然是仿真的,却也有几缕风范,心儿慢慢的看着 。

“姑娘也喜欢这些字画?”不知何时心儿的身后多了一人。

心儿转身,只见身后一白衣人,虽然眉间似乎有些沧桑,可掩饰不了他出尘的风姿,淡淡的笑容让人不觉有些想亲近的感觉。

“您是?”心儿好奇的问他。

“在下不过是这家店的主人。”他笑道。

心儿忙施礼:“原来是店主人,施礼了。”

“姑娘多礼了,姑娘还没有回答我,可也是喜欢这些字画呢?”他继续刚才的问话。

心儿听了笑道:“倒也不是喜欢,只是一种兴趣,自小看了一些名家的书画,因此难免会被吸引了过来。”

店主人点了点头:“那么姑娘对这些有什么看法?”

心儿笑道:“不错的仿真字,都是尽心在模仿了,可是模仿终究是模仿,当不的真的。”

“好一句模仿终究是模仿,当不的真的,姑娘果然也是这些字画的知音呢。”店主人听了心儿的话笑了起来。

心儿微微一笑:“我也是瞎说的,还请别计较才好呢。”

店主人摇了摇头:“姑娘无需在意,这书画挂这里原本就是让人评的。”说完走到一旁的柜台,然后打开其中的暗格,拿出一卷轴:“姑娘看看这卷如何?”

心儿好奇的结果,纤手一扬,轻轻打开了这卷轴,只见画卷上竟然是个女子,眉间若蹙,一双明眸流萤如光,瞬间流露出无限的风情,绝世的容颜,淡雅的气质,这分明就是黛玉的画像。

心儿见了心中不觉诧异:“这是谁画的?”

店主人看着心儿:“姑娘莫非见过画中人?”

心儿笑道:“见过有如何,看画中人的样子,想来当初她还是年轻时候呢,如今都这般多年了,竟还有人这般的记挂,倒也是难得。”

店主人听了笑了起来:“姑娘可能不知道,这画是家主人所画。”

“但不知道贵主人是哪一位?”心儿忙问道。

店主人听了笑了起来:“家主人已经数年不在这世面上行走了,如今也不过是个隐居人,自称隐世人。”

心儿听了笑了起来:“好一个隐世人,看似隐世,却未必隐世呢。”

店主任一愣:“姑娘为何这般说?”

心儿指着画笑道:“画中人才是真正的隐世,若是隐世,自不理会这世间,因此画中人可活的潇洒自在,可你的主人号称隐世,却时时思念于过去,如何称为隐世,算来也不过是欺骗世人的眼光而已。”

店主人听了心儿的话再度一愣:“姑娘这话说也有道理。”

心儿微微一笑,把画铺放一旁,然后随手拿起一旁的紫狼毫,沾了些许的墨汁,在画的左上角提下了几句话,店主人诧异的过去一看,只见上面写着:隐世不隐世,真假难真假,世事多变故,何必饶人家,而今已归去,相见期无涯,注定已分离,何苦再思她。

写完,心儿吹了吹上面的墨迹,然后给那店主人道:“也当是我的一点心意,你只给你主人送去吧。”说完笑着走出了店铺一旁而去。

那店主人看了看画上的提字,苦笑一声,不过还是把这画小心的收藏了起来,准备有空的时候黑自己的主人送去。

再说心儿,走出店门,然后又随意的逛了一会,才觉得有些累了,因此看见前面有一家茶楼,于是走了过去。

想来也是因为这几日热闹,这茶楼倒也是多了不少人,一般的雅间座已经没有了,不过好在心儿本身也算是满人,自然也就不拘于一些小节,于是在一旁靠窗的地方,找了个位置,点了些点心和茶吃喝了起来。

余味幽幽今尚存 挽心传奇5

好在此刻心儿已经换了纱帽,这茶楼又是见过南北来人的,因此对于溪宸这般样子的人,也是见多了,倒也不见得诧异,不过不诧异不代表没人会不注意,云昭就是其中一个。

云昭注意心儿,并不是因为她的装束,而是因为她与众不同的高贵气质,那喝茶吃点心的样子,样样代表着她的出身来历必定是不凡的,云昭有些诧异,为何这样的人物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心儿是敏感之人,自然也感觉到了有人注意到了自己,不过她也不在意,只吃喝完了,才让人结帐离开。

街上的热闹让心儿的心情好了许多,不觉庆幸自己能从那沉闷的宫中出来。

又逛了一会,才觉得乏了,心儿决定回国舅府,不想才转身,却见不远处一堆人围着一个摊子。

心儿终究也是小孩心­性­,自然也是好奇的,因此对一旁人道:“你且去看看,前面是怎么回事情呢?”

听了心儿的话,忙有人去瞅个究竟,只一会过来回道:“公主,是一落魄书生在当街卖画提字,旁边的人见他画的不错,因此才都过去捧场的。”

“是吗?”心儿可来了兴致,素来她就喜欢字画,如何能错过了这机遇,于是她走了过去,也是巧,人虽多,可也不见的拥挤,因此心儿很容易就走到了书画前。

但见一书生装饰的人,一身青衣,一条长辫子也用同­色­的丝线绑扎着,一双经历了风霜的眼睛,时时显露着他的睿智和不凡。

心儿看见他,不知道为什么,心中一震,多么熟悉在容颜,民笑容,那脸庞分明就是前世的韦陀。只是眼前之人,少了韦陀那平淡看世人的感觉,虽然看起来也是那么的平和,可却似乎又多了一丝什么。

心儿不觉沉吟了下来,那人看见心儿若有所思的样子,不觉愣了愣,虽然看不清她的容颜,可总觉得她似乎有什么事隐藏在心中,多少年了,自从再不得见那人后,自己一直这样过日子,可是眼前人为何竟有她的影子。

“姑娘喜欢字画?”他甩掉心中的那莫名其妙的感觉,笑问道。

心儿看了他一眼,他已经不是前生自己暗恋的韦陀,即使有相似的容颜,可看起来他的生活比较的平和,何苦让他在陷入这尘世的纷扰,倒不如不说,因此收敛了一下心神,然后轻声道:“不知道先生是否给人画画?”

他笑了笑,反问心儿:“姑娘要画什么?”

“昙花。”不知道为什么,心儿脱口而出。

“昙花?”他微微一愣,心中本有昙花,只不过昙花总是开的快谢的快,到不想眼前此人竟要昙花。想了想,他点了点头:“好。”他笑了笑,然后拿过一张­干­净的宣纸,然后铺好,用镇纸石镇好,然后拿起一旁的画笔,微微思索了一下,就开始勾勒他心中的昙花。

时间渐渐过去,画中月西沉,一朵罕见的米­色­昙花含露开放,似乎是召唤,似乎是期待,也似乎只是为即将凋谢而悲哀,淡淡的花蕊似乎依稀还有淡淡的香味,开在人的心中,铭在人的骨中。

多少年了,只当自己已经忘记了一切,可是再次看见跃然纸上的昙花,心儿才发现,原来前生跟今世不过是个记忆的间隔。

他看着若有所思的心儿,放下了笔:“姑娘觉得这昙花如何?”

心儿点了点头:“好。”然后索­性­走过去,拿起一旁的小狼毫,沾了些墨汁,在画的右上角写下了诗句。

《忆昙花》:月沉星落初寒宵,露打花开香飘摇。心里沉沉为哪桩,泪眼濛濛待谁浇,花谢花飞本常事,为何心事却飘渺,凝露待颜花枝俏,只为韦陀回头笑。

写到这里,心儿轻轻的叹了口气,何必呢,他不过是形似而已,又不一定是那韦陀转世,为何如今却反而多了几缕的忧思,自己原也已经打算不再提的,即使是再见那韦陀,若非不得已也定不给人忧愁和苦闷,何况此刻。想到这里,她放下了笔。

“姑娘怎么不写下去了。”他好奇的看着眼前之人,虽然不知道她到底是如何一个人,可这一手娟秀的小楷却也让他明白必是个不平凡之人。

心儿淡淡一笑:“终究也是感叹,何必多写。”说完放下了笔“心中有就好了。”却并不解释心中当有什么。

他笑了笑道:“既然姑娘不写了,待在下裱好了画卷给姑娘。”

心儿淡淡一笑:“先生不急,今儿我下定金,过些日子再来取画就是了。”说完让人下了定金给他。

他也不客气:“即如此,此画就放在下这里吧。”

心儿点了点头,经此一行,心儿果也乏了,因此转身带人离了开去。

不想心儿才走没多久,只见一白衣人拿了画卷过来,若是心儿在必定是能认得的,那白衣人正是刚刚心儿在书画铺遇上的店主人。

只见那店主人对青衣人道:“主人,这是有人要我给您的。”

青衣人微微一愣,打开画卷:隐世不隐世,真假难真假,世事多变故,何必饶人家,而今已归去,相见期无涯,注定已分离,何苦再思她。

这字迹,他心中一动,然后和一旁的昙花一比较,真是同子一人,她和她是什么关系,为何这般的熟识。

他有些期待下一次的见面,也许众多的疑惑再下一次就能得到解决了。

心儿并不知道自己走后的事情,不然就会少了好多未来的麻烦了。

回到国舅府,却见傅恒一脸的怪异,心儿上下打量了他好一会才道:“你做什么这一副的表情呢?”

傅恒摇头笑了笑,然后指指客厅:“你的客人来了?”

“客人?”心儿的心思一转:“是挽儿姐姐?”见傅恒点了点头,她开心的跑了进去。

只见客厅中挽儿蒙着面纱正和棠儿福晋说话,心儿开心的叫道:“挽儿姐姐。”说着就扑了过去。

挽儿笑了笑,然后扶住心儿:“才几日不见,你更顽皮了。”

心儿拉着挽儿的手道:“挽儿姐姐怎么现在才来,我都无聊死了呢。”

挽儿为何出现在这里呢?还要从她将养说起。

因为醉香的药效还没过,所以挽儿和耶律鸿玺也就在岛上暂时住了下来,好在岛上物资也是丰富的,倒也不愁会饿了自己。

这样转眼过了两日,挽儿的身子也在渐渐恢复中。

这一日大早,耶律鸿玺出来看见挽儿在花上面奔跑,也明白挽儿看样子是恢复的差不多了,因此不觉笑道:“看来你的功力恢复的差不多了。”

挽儿停了身影,一个闪身,悄然无身落在了耶律鸿玺的面前,绝美的脸上泛起一丝的笑容:“还好吧,差不多是恢复了。”

耶律鸿玺点了点头:“看样子你以后都不用担心喝醉了。”

挽儿不明白的看着他:“为什么?”

耶律鸿玺笑道:“我没告诉你吗,这醉香因为是多种酒的混合药,所以凡是中过醉香的人,以后都不会醉酒。”

挽儿听了淡淡一笑:“我也不喝酒,醉酒不醉酒也与我无关。”

耶律鸿玺笑了笑,不答。

挽儿掏出一方手绢擦了擦自己略略的汗珠,然后看着耶律鸿玺:“你这会子来,是不是有事情啊?”

耶律鸿玺看着挽儿道:“作为你的夫君来找妻子应该不需要什么理由啊?”

挽儿微微一愣:“可是你知道这两日我一直在这里练功,从不来打扰的。”

看挽儿发愣的样子,耶律鸿玺不觉好笑道:“你这­性­格还真像你母亲呢,冷漠的很,凡事都不喜欢看种。”

挽儿听了微微皱眉:“看起来,你好似和了解我母亲一般。”

耶律鸿玺淡淡一笑:“算不得了解呢,只是认识她的时候,她就是那样的人。”不自觉的,耶律鸿玺又想起了过去,想起迎春无情拒绝自己的簪子,想起她跟自己扯远关系的样子,如今想来不觉好笑。

挽儿奇怪的看着他:“你很想念过去的一切?”

耶律鸿玺点了点头:“的确有点想念。”

挽儿沉吟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若是,我是说若是,当时我的母亲没有遇上我父亲,你是不是大打算放手。”

耶律鸿玺没注意挽儿奇怪的神情,因此点了点头:“是啊。”

挽儿的脸­色­一变,不过她却低下头,掩饰了过去,只开始开口:“看来你也算是痴情。”

耶律鸿玺有些诧异的看着挽儿:“为何这般说。”

挽儿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一中感觉而已。”

耶律鸿玺这回可看出挽儿有些不一样了,忙抓住挽儿的手:“怎么了?”

挽儿心中凄凉一笑,可脸上却不露出来,只淡笑道:“真没什么,大概是还没好全,所以有些累。”

耶律鸿玺相信了挽儿的话:“既如此,我先扶你去休息一会吧,不过你也真当应该好好休息呢,这种事情要慢慢来的,哪里能让你这般焦急的。”

挽儿点了点头,挽儿一直知道耶律鸿玺这般对自己本就是为了负责,可私心还是希望耶律鸿玺对自己还有一些别的,可如今感觉一切的梦也都醒了,这耶律鸿玺爱的终究是另一个人,一个自己永远无法替代的人,挽儿有些苦笑,从没想过自己的情敌竟然会是自己的母亲,如今想想也觉得有些无奈。

看来上天对每个人都安排好了路了,自己既然已经踏上了,怕也不能转变,可挽儿终究是挽儿,不是随意能认命的人,既然耶律鸿玺不是真心的,那么对于施舍的感情她也不要。

看了看远方的天空,自己也真该走了。

耶律鸿玺不知道什么,总感觉此刻的挽儿显得特别的渺茫,好似让人根本捉摸不透,他可以感觉得到挽儿心中有事情瞒着自己,看来自己要多注意一下她。

夜半,月圆,挽儿走出住的地方,回头看了看四周,真的很静,虽然有些眷恋这里的清净,可是自己终究还是要离开的。

看看耶律鸿玺休息的地方的方向,她哑然失笑,不想短短数日,自己还是陷了进去,好在自己不是一个强求结果的人,因此放过他等于放过自己,想到这里,有觉得一阵的轻松,什么都没说,展开了玫瑰心经,看清了方向而去。

不想才走出数丈,只见耶律鸿玺竟站在不远处背对着自己,她停下了身影,耶律鸿玺好似有所感应,转身过来,炯炯的目光注视着她:“为什么?”

“你应该知道的。”耶律鸿玺问的奇怪,挽儿回答也怪异。

耶律鸿玺笑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想不告而别。”

挽儿轻轻叹了口气:“我不想你负责,我也不会是你的责任。”

耶律鸿玺看着挽儿:“我也早说过,这个世界没有人能让我提出负责两个字的。”

挽儿轻轻的叹了口气:“可是你的心中有的永远是我的母亲,你能坦然回答我,说你不在想念我的母亲了,不再爱了吗?”挽儿苦笑一声:“我不是替身,我也替代不了我的母亲,风挽儿永远只是风挽儿,既然注定以后不会有结局,何苦现在强求一个结果,放过你,也等于放过我自己,所以离开是最好的选择。”

耶律鸿玺皱起了眉头:“你为何就不能相信我?”

挽儿微微摇头:“不是不信你,只是因为我不想跟你心中的影子去争斗而已,那会让我不能变成自己的。”说完运起了玫瑰心经,周身发出淡淡的玫瑰香味:“如今这样就好,我不会跟人提起,你也只当我是过客,对你对我都好。”说完还没等耶律鸿玺反应过来,就越过了耶律鸿玺飘然远去。

耶律鸿玺看着挽儿的背影,微微一愣,不觉沉下了心思,也许自己真要好好想想,因此不自觉的开始沉思,对迎春当初是好奇,好奇她的淡然, 好奇她的清冷,又加上当时自己还年轻,难免会有一股好胜之心。

可迎春终究是迎春,素来看重的人的心,也正因为如此,所以一直以来她选择的就是风无痕,自己不过是她生命中的过客,挽儿,虽然是迎春的女儿,可终究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即使两人有相同的气质,可也不会是同一个人,这一点他早就明白,所以当挽儿中了醉香,他明明有法子可以解了的,可却让她选择,其实自己的私心早已经告诉自己,这个女孩绝对不能错过,虽然在知道她是迎春的女儿的时候,自己好是有诧异,不过却也坦然接受了。

是的,是坦然,如此说来自己对迎春是情早已经算过去,如今有的不过是以往的友谊。

想到这里,耶律鸿玺不觉要打自己的脑袋,真正成笨蛋了,这几年的冰封竟没让自己想通这事情,这回却让自己真正能陪着过一生的人飘然离开,看看已经没了挽儿踪迹的方向,耶律鸿玺决定该出发了。

看来自己要挽回她的心还真需要一些时候了呢,不过谁让自己反应不过来,错过了,如今也抱怨不得了。

看清楚了方向,耶律鸿玺追了上去。

再说挽儿飘然离开,她自然不知道耶律鸿玺很快会想通,在她心中,耶律鸿玺只当自己是迎春的替身而已,因此她才选择离开的。

回到京城,还没进宫,就在路上遇上了傅恒,也知道了心儿已经去了国舅府,不想才进府,就知道心儿上街了,不过她也不担心,因此和棠儿福晋边谈心边等着心儿。

当然自己的经历,挽儿没有跟心儿说,只当自己看看里面结果没发现异常,所以就回来了。

心儿拉着挽儿的手回到镜心轩道:“挽儿姐姐,你不在,你都不知道我在宫中可是受了委屈的。”

看心儿一副委屈样,挽儿可不会上当:“你得了吧,你受委屈?如今我可听四哥哥让永璋闭门思过呢,而你也自由,竟然跑来国舅府混,你哪里委屈了?”

心儿听了笑道:“什么都瞒不过姐姐的眼睛。”然后小心的看了看四周才小声道:“没法子啊,姐姐,那宫中真的很沉闷的,所以我才想出来的,原本还不知道该如何做呢,偏那永璋撞了上来,所以我只好这般算计他了。”说完还顽皮的咋了咋舌头。

挽儿听了笑了起来:“我一遇上傅国舅,听了他的话就觉得奇怪呢,素来在山庄你也算是个小魔头,哪里吃亏不报复的,因此盘算着,定然是你在算计人家了,果然如此呢。”

心儿听了得意一笑:“姐姐这事情可别说了出去呢,不然以后就没戏唱了。”

挽儿淡淡一笑:“我才懒得管你呢,不过听说明儿蒙古使团要来了,所以这两日我们还是少出门,免得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对于两人容颜,挽儿和心儿都是明白的,又加上如今有个长公主的身份在,最重要是那蒙古使团听说这次来的其中的一个目的就是求娶公主,虽然如今嫁入蒙古的公主已经不少了,可是他们现在还来求娶,因此挽儿和心儿虽然不怕这些,不过还是决定少出来惹事,免得让人引起注意。

第二日,傍晚时分,傅恒和棠儿来找挽儿和心儿:“两位公主今儿要去宫中吗?”

心儿看着傅恒和棠儿一身正式的样子诧异道:“为何今儿要去宫中?”

傅恒笑道:“公主可能不知道,今儿皇上要在金銮殿上为蒙古使团接风,所以让所有诰命和后宫主子公主都出列呢。”

心儿和挽儿摇了摇头:“没兴趣。”挽儿更道:“还不如一会去街上玩耍呢。”

心儿一旁也点头赞同。

对于这两个公主,傅恒知道连乾隆也没法子,因此笑道:“也罢,不过公主出去的时候还是记得带了护卫一起去才是呢。”

心儿和挽儿都点了点头。

见她们姐妹答应了,傅恒才和棠儿一起携手离开。

待他们走远:“好。”于是两人叫了两个护卫,漫步走在街上。

想来是所有人都知道今儿是喜庆的日子,只见街上多了好多的灯笼,虽然未到晚上,却也煞是好看。

不过也正是因为是个大日子,不自觉的人也多了些,挽儿和心儿都觉得有些拥挤,挽儿拉着心儿索­性­躲进了一旁一家书画铺。

“姑娘,是你啊?”有人出来看见心儿不觉叫道。

心儿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又来了上次来的书画铺,不觉笑道:“外面人多,不想挤到这里了呢。”然后俏皮的看着店主人:“可把我的画给了你的主人了?”

店主人听了笑道:“这几日家主人正在呢,姑娘等等,我去叫了来。”说完就进了后院。

挽儿好奇的看着心儿:“不想你还认识不少人呢?”

心儿笑道:“也不过上次无意中来的,可不想竟看到我娘的画像呢。”

“黛姨的画像?怎么会在这里?”挽儿也好奇的问道。

心儿摇了摇头:“不清楚。”说完笑了起来:“还好我爹爹不在,不然一定又酸死了。”想起雍正吃醋的样子,心儿就抿嘴发笑。

挽儿听了也抿嘴笑了起来。

轻微的脚步声传来,挽儿和心儿不觉看着后院门帘外,帘起,先是那店主人,然后在进来一人,心儿见了一愣:“是你?”

正是上次在街上摆字画摊的青衣人。

“在下梅晌,见过两位姑娘。”梅晌含笑开口。

挽儿听了道:“你就是当年京城有名的如意吉祥坊的坊主梅晌公子?”

梅晌看着挽儿:“姑娘听说过在下?”

“那姐姐吹笛子,我来跳舞如何?”心儿建议道。

挽儿点了点头,随后让丫鬟拿了笛子出来,先试了试音,接这一缕轻扬的笛声随风而起,伴随着轻扬的笛声,心儿也开始了缓缓的舞蹈。

淡淡的笛声伴随着风声,好似在述说着什么,转眼中,让人看到了浩瀚的大海,成群的海鸥没有规律的飞着,阵阵的鸟鸣显示这大海的平静,又好似让人看见了广阔的草原,一望无际的牛羊,一派的和谐,笛声轻轻,仿似来到一幽谷,潺潺的清泉,百鸟争鸣,百花开放,幽幽的芳香多少的蝴蝶在飞舞。

而眼前也真有无数的蝴蝶被吸引了过来,但见心儿在院子中畅然飞舞,仿似敦煌的飞天,让人句的一股从未有过的圣洁,那绝世的容颜本就不应该在这世间飘荡,是­精­灵下凡,也是仙子重生,淡淡的香味越来越浓,成群的蝴蝶随香而来,伴随在心儿身边,上下随舞,不肯离开。

月光下,一个妩媚如天地间的妖姬,在月光下吹着人类的勾魂曲,一个如花间的蝴蝶仙子,伴随着天地间嬉闹,是上天的奇迹,也上一人间的奇迹,一旁的丫鬟婆子们早凑看的出神,因此也忽略了门外来了客人。

进们的数人被这一难得一见的奇景惊呆了,都默默不出声,只怕吓坏了眼前的一切。

挽儿感觉似乎多人了,不觉笛声噶然而至,笛声一止,心儿也停下了舞步,两人定晴一看,不知道何时乾隆、傅恒、棠儿和两个蒙古服饰的人站在了院子中。

挽儿和心儿不觉心都一沉,一时间太过忘乎所以,竟让人看见了这一切。

挽儿皱了皱眉和心儿看着乾隆:“四哥哥要来,怎么也不使唤人来通报一声。”

乾隆微微一笑:“若通报了,朕就看不得这奇景了。”然后又笑道:“朕都不知道原来两位妹妹还有这等本事呢,今儿算是明白了。”

挽儿淡淡道:“四哥哥,不过是雕虫小技,请忘了吧。”

心儿也一旁接口道:“是啊,忘了吧,原也不过是昙花一现。”

“昙花一现,好名字。”乾隆不觉赞美。

一旁那两个蒙古服饰的人走了过来:“这两位想来就是端荣长公主和端柔长公主了,本王今天算是开了眼界了。”

挽儿和心儿迷惑的看着两人,一旁的棠儿忙道:“这两个都是我族兄。”然后指了指左边道:“这位叫吉尔达斯。”然后又指了指右边道:“这位叫海达鲁。都是我们族中最年轻的王爷呢。”

挽儿和心儿皱了皱眉,不过还是微微施礼:“见过两位王爷。”

海达鲁哈哈一笑,清队乾隆道:“皇上,这两个好,不如指给我和哥哥做王妃吧。”

余味幽幽今尚存 挽心传奇6

海达鲁的话语一落,在场之人的脸都变了,乾隆一旁忙道:“两位王兄也不必多想了,朕这两个妹妹都是顽皮的,只怕不合适蒙古草原,两位王兄也不必为和亲的事情担忧,朕一定给两位王兄找到合适的王妃。”

不想海达鲁却再次哈哈大笑:“皇上也不用太麻烦了的,我和哥哥就看上了这两个丫头。”

海达鲁粗鲁的话语,不仅让乾隆、傅恒等旁人心生不悦,连一向喜怒不放心上的挽儿脸上也有些恼怒了,她冷冷开口道:“你们两个配吗?”

挽儿的话没有一丝的温度,可算是平稳的不得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场的人感觉到了她平稳下的杀气和怒意,连一向习惯了挽儿态度的心儿,此刻心中竟也有一丝的忐忑不安。

吉尔达斯上前一步道:“端荣公主认为小王兄弟配不上公主姐妹吗?”

挽儿也不客气,听了这问话直接回答:“的确是配不上。”

“你。”挽儿这话,让吉尔达斯和海达鲁不觉脸­色­大变,要知道他们可是蒙古草原最年轻的王爷,几时受过这般的冷遇,因此自然有了气了。

挽儿才不怕他们变脸­色­,只抬起头,如月的清冷目光定定的看着他们两个:“今儿这话,我只当你们开玩笑,不然我不会介意蒙古草原上少一两个王爷。”

海达鲁脸­色­铁青的看着挽儿:“你什么意思?”

至今挽儿冷笑一声,然后身影一闪,还没等所有人明白,只见挽儿拿着一把匕首顶着海达鲁的脖子:“王爷要不要试试,我这是不是闹着玩的。”

海达鲁虽然脸­色­变得很厉害,不过还是强作镇定道:“公主最好斟酌,本王可不是公主能动的人。”

挽儿听了再度冷笑:“这世界还没有我风挽儿不能动的人,只要我想动,任何人都阻止不了我的。”

一旁的吉尔达斯忙道:“还请公主手下留情。”

“留情?”挽儿冷哼一声:“我素来只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对自己不喜欢的人留情,就是给自己留麻烦,王爷认为我当留情吗?”

海达鲁一旁喊道:“哥哥别担心,我就不信她有这个胆量,难道她就不怕顽皮蒙古铁骑进来闹事吗?”

挽儿听了抬头发出清脆响亮的笑声,好一会才道:“王爷,你真是太幼稚了,我若是没这个胆量,如何敢这般用匕首顶了你的脖子,我又不是九命猫妖,我只相信自己的能力而已,再说你的蒙古铁骑虽然英勇,可并不是不能破的。”

“胡扯,我的蒙古铁骑士天下一等的骑兵。”海达鲁不服气的喊道。

“好。”挽儿冷冷道:“如此我给王爷你一个说服我的机会,你说你的蒙古铁骑士天下第一的骑兵,莫说我大清有众多的铁骑,只我一支步兵就能对付你的这所谓的天下第一骑。”

海达鲁一旁不信的看着玩儿:“你一个小小女子可不要信口开河。”

玩儿淡淡道:“王爷不信,我们不妨来打个赌如何?”

“如何赌,赌注是什么?”海达鲁问道。

玩儿海是淡然一片:“也简单了,就赌王爷出一百骑兵,我同样向傅国舅借一百步兵,三日后你我来一场对局。赌注就是若是王爷赢了,我和心儿二话不说答应随两位王爷去蒙古,可是要王爷输了 。”挽儿懒懒的瞥了以眼海达鲁。

“那么我保证,在我海达鲁有生之年,绝对不会再说什么侵犯中原这种的话。”海达鲁一口道。

挽儿摇了摇头:“这是你们男人的事情,我不管,我的要求也简单,只要以后两位王爷莫再提要我和心儿去蒙古嫁给你们这类的话,我们无意那些蒙古王妃的地位,只想过自己清净的生活,只要你们别来打搅我们姐妹就是了。”

海达鲁和吉尔达斯不敢置信的看着挽儿:“就这么简单。”

挽儿点了一下头:“”就这么简单,我不过是个女儿身,对于战场的事情没兴趣,对于那些朝政更不爱过问,我们只要能保护自己就可以了 ,俗话说得好,明哲保身,我们能做的也不过如此。

海达鲁和吉尔达斯相互看了一眼,然后点了点头:“好,如此公主可不要说我们蒙古人欺负人。”

挽儿冷漠道:“我说的话自然是我做主,哪里还有人会说你们不成。”

“好,如此一言为定。”吉尔达斯也道。

挽儿淡漠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说完就移开匕首。放过了海达鲁。

海达鲁和吉尔达斯对以旁的 乾隆道:“皇上,您可是听见了的 ,如此我们兄弟告辞,三日后在校场上见。”说完兄弟俩匆匆离开。

见海达鲁和吉尔达斯离开,乾隆皱着眉看着挽儿不语,傅恒一旁道:“公主真要用一百步兵对于一百骑兵?”

挽儿看了以眼傅恒:“我从不说大话,只这一百步兵海请国舅爷代劳挑选了,明儿我要见人,只要是正规的步兵,我保证三日后定能破了那一百骑兵。”

傅恒听了,看了乾隆一眼,乾隆叹了口气:“罢了,傅恒,你只管照她的意思去做,如今也只能相信她一次了。”

挽儿不语,倒是心儿不悦了:“四哥哥,你可不要小瞧了挽儿姐姐,别说是这般事情,即便是再难的事情,她都是能做成的。”

挽儿听了微微笑道:“心儿不用多说,三日后,四哥哥自然就会知道了。”

也许是因为挽儿的自信和心儿的坚定,乾隆的心中不自觉也泛起了相信,竟相信挽儿能用一百步兵击败那一百骑兵。于是嘱咐傅恒找一百个优秀的 步兵给挽儿。

次日一早,挽儿和心儿就随了傅恒来到了校场。

一百个步兵,看起来个个都是经过良好训练的。想来他们也是听说了用一百步兵对付一百骑兵的事情,眼中竟然有些许的疑惑。

挽儿站在他们面前,蒙着面纱的脸上,明亮的双眼轻轻扫视了一遍,然后才开口道:“不用我多说了,想来你们也是听说了本宫跟蒙古王爷打赌的事情,你们一定会认为本宫要以卵击石了。”说完冷冷一顿:“可是本宫可以告诉你们,只要你们依照本宫的说法去做,别说是一百个骑兵,就是再多一百个也不怕。”

挽儿的话语一落,队伍中发出这样的声音:“公主为何就这般自大呢,从来没有人听说用步兵去对付骑兵的。”

挽儿听了淡然一笑:“没听说并不代表没有,那么你听说过一个女人能打到一个男人的事情吗?”

提问的人一愣:“公主这话是什么意思?”

挽儿冷冷道:“什么意思,你出来试试,我给你三次机会,只要你抓住本宫的衣襟就算你赢。”

那人一听挽儿这般轻蔑的话语,不觉心头也怒了起来,竟然真走了出来,然后来抓挽儿,挽儿冷哼一声,只见她脚步一滑,轻松就躲了过去:“还有两次?”

那人听了一惊,再度上来抓,挽儿再度一闪:“还有一次。”

原本喧哗的较场此刻也已经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呆呆的看着挽儿的一切,那人恼羞成怒,整个人扑来,挽儿冷笑一声,脚尖一点,整个人凌空而起,然后站在空中足足有一杯茶的工夫,然后才轻轻飘落在外面,然后转身,面对那人:“如何,还要试试吗?”

那人苦笑一声:“公主的身手不是末将能比的。”

挽儿点了点头,然后再度扫视所有人一眼才道:“你们觉得我方才所做的是不是匪夷所思,可那都是事实,既然我做的一切是事实,那么三日后对付那一百骑兵也是能轻而易举的事情。”

此刻在场的一百士兵开始相信挽儿所说的一切,毕竟挽儿身上此刻散发出的气势让人不得不信服。

一旁的副横看了整个人都呆了,初见挽儿时候的感觉是委婉又不苟言笑的,只是平淡如一碗水,可是此刻才发现,她其实就是那大海,平日平静的让人感觉不到她的危险,可是一旦有了风潮,就会散发阵阵危险的气质,这样的女子只怕整个世间也找不到一个。

挽儿没注意傅恒的想法,她此刻的眼中是眼前这一百名的步兵,她淡淡道:“你们是不是觉得骑兵可怕?”

在场的士兵相互对看一眼后都点了点头。

挽儿也点了点头表示明白,然后才开口道:“知道吗,其实骑兵不可怕,可怕的是这个。”说完指了指头脑:“每个人的头脑才是最可怕的。”

“公主,你能给我们详细说说吗?”刚刚进宫进攻挽儿的人,先开口道。

挽儿点了点头,然后索­性­走进一百名步兵中间,然后席地而坐:“你们也坐下,我来说。”

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女子,明明清冷的如空谷幽兰,可此刻表现出的却是一个战场似乎经历百战的老将,傅恒对于这样的挽儿既觉得迷惑又觉得好奇,是什么样的环境培养出了这样的女子。

心儿见挽儿坐下给人说教,微微一笑,朝较场后面走去,对于军事的事情,她不懂,而且她相信挽儿一定能赢的,所以此刻她并不去打扰挽儿。

挽儿自然也是看见心儿离开的,不过她知道心儿虽然顽皮却也不会走太远,再者这周围也算是傅恒的范围,因此安危倒不怕。

挽儿看所有人都坐下后菜才道:“我知道你们畏惧骑兵,其实畏惧不是兵,畏惧的不过是个骑字而已,一个骑字,看上去不出­色­,却重点在于它有物可以借,所借的不用我说你们也明白,是马,马是个­性­很强的动物。马的外表显得很温顺,很安静,但在马的内心深处那钟强烈的竞争意识是其他动物所不及的。马在与同类的竞争中有着累死也不认输的­性­格。别的也不用饿哦所说的,其实作为兵士,大家也早已经知道的,在战争中,许多马并不是在枪林弹雨中倒下的;而是由于剧烈地奔跑而累死在战场上的。马对人的态度好恶分明,它在同人的接触与合作中有着十分苛刻的条件。首先你必须能够驾驭它,而在这个过程中,仅有勇敢是不够的;还要有技艺,要向马展示你的智慧,然后才是你的抚爱和关心。如果人赢得了与马的合作,马会对人产生深深的眷恋。如果用拟人的手法表述马;它是最具贵族气质的生灵--宁静的内心、高贵潇洒的气质和勇于献身的­精­神。可是就是这样的高贵的生物,它也有确定,只因为高贵往往忽视眼前暖和脚下,他宁可往前,却从来不曾顾后,这样的­性­格就容易让我们步兵比较容易打倒它了。”

“怎么打倒?”有人提出了疑问。

挽儿微微一笑:“简单的很,砍脚,马重视的不过是脚,我砍的就是脚,而此刻开始,未来三日中,你们要用你们的极限去不断的砍伐山木,当然山木不是马脚,它没有危险,可是危险却是我制造的,我会在山林中设下埋伏,是有够敏捷,反映够快的人才能砍伐树木,只要你们能从山林中活着回来,那么三日后我们就能胜利。”说到这里挽儿淡淡一笑:“这个世界有个生存手册适者生存,只看你们是否是这个适者。”然后扫视了大家一眼:“你们可有信心活着回来。”

一百人相互看了一眼然后点了点头:“放心吧,公主,我们一定是一百个人回去,然后一百个人回来,绝对不会少一个。”

“好。”挽儿微微一笑“我会在外面等你们胜利回来。”

挽儿点了带内头,然后站了起来:“既然如此,你们就出发吧。”

一百人点了点头,然后井然有序的朝山林而去。

待所有人走进山林,挽儿才闪身入内。

不说挽儿如何训练那一百人,只说心儿,一个人到了校场后面,慢慢的踱步,顺便也能看看一些景­色­,不想才走到后山却见一人在挖掘着什么,仔细一打量,竟然是梅晌。

“梅晌公子为何在这里?”心儿上前问道。

梅晌回头见是心儿,脸上露出一丝和蔼的笑容:“我素来喜欢一些山林中的花草,因此有空也来山林走走,看看,有发现罕见的花草也是带了回去种植的。”

心儿诧异道:“这里可是离校场很近的,你在这里可不适当呢?”

梅晌点了点头:“我自然知道,不过好在我对校场的一些信息也没什么兴趣,所以自然也不会有人来找我麻烦的。”

“哦。”心儿表示明白,如此她倒也是佩服傅恒的治军之严,只怕也只有傅恒才能做到。

梅晌看着心儿:“心儿姑娘怎么会在这里?”

心儿笑了笑:“还不是因为挽儿姐姐和蒙古王爷打赌的事情。”说完就把挽儿和吉尔达斯及海达鲁之间的赌约说了出来。

梅晌不知道为什么,当听到那两个蒙古王爷对心儿存有心思的时候,心中竟泛起一丝的烦躁,好一会才压制了这一丝的烦躁,然后看着心儿:“如此挽儿公主可有把握。”

心儿点了点头:“这个你只管放心好了,从小挽儿姐姐受了我爹爹的熏陶,又加上二姨跟六叔的指导,我这姐姐绝对是个帅才,我爹爹曾经这样评价过她,可惜挽儿是个女儿身,不然定然又是一个大将军王。”

梅晌一听笑道:“不想你爹爹还有这般的评价呢。”

“可不是。”心儿点了点头,然后又看了一眼梅晌:“不说这个了,既然今儿你在这里挖,挖到了什么?”

梅晌笑了笑,然后指了指身后:“就是这个。”

心儿看了一眼梅晌身后,不觉心中一跳:“是昙花苗?”可不是,竟真正是一株昙花苗,已经退化了的淡淡的花刺显示着它的不寻常。

看着这昙花苗,心儿不觉泛起一丝的往思:“朝露昙花,咫尺天涯,人道是黄河十曲,毕竟东流去。八千年玉老,一夜枯荣,问苍天此生何必?昨夜风吹处,落英谁细数。九万里苍穹,御风弄影,谁人与共?千秋北斗,瑶宫寒苦,不若神仙眷侣,百年江湖。”

梅晌听到心儿念的词,不觉一愣,眼中不自觉显现出这样一幕。

“韦陀,你可还记得我?”米­色­的硕大的花朵独自开在天池的天界石上凌风而绽,花瓣上凝结着晶莹的露珠,只为等一人收集。

那人静静的收集了露珠,不知道是否有听见那花的话语,只回头对它淡淡一笑,接着黎明的第一缕曙光悄悄上来,仅仅瞬间的功夫抹去那仅剩的闪耀的露水。而后原本迎风玉立的花朵慢慢垂落,凋谢。一阵风起,花瓣随风而去,轻轻的落在翻飞那人的衣襟上,那人双手合什,不知道说了一句什么,却见那原本就­干­枯的花瓣竟失去了所有的光泽,再度从他的衣襟滑落,然后一阵风过,被卷向不知名的远方。

“韦陀,韦陀……”轻轻的呼唤渐渐消弭,米­色­水润的花瓣蔫然,落入尘土。

心儿看着梅晌似乎在发呆,因此问道:“梅晌公子怎么了?”

梅晌摇了摇头,甩去了那突然间出现的一幕,只淡淡一笑道:“没什么,想来是这几日天气不好,因此没有好好休息。”

心儿点了点头,然后淡笑道:“原只当公子是爱梅爱竹之人,不想如今才发现公子竟然喜欢这昙花。”

梅晌听了笑道:“花有花的生命,我自然都喜欢的,何况昙花花期短总也是让人难免可惜了。”

心儿的心一震:“公子刚刚说什么,昙花花期短,难免让人可惜?”

梅晌微笑的点了点头:“是啊,怎么了?”

心儿的脸瞬间苍白了,多少年前往事再度涌上了心头,没忘记自己为了能争得韦陀一眼,独自离开了天宫的御花园,反而绽放在了天界的天界石上,只为那里是通往佛界最近的路,那日韦陀来了,自己含露绽放,可是生活在石头上本就不易,因此在第一抹阳光来临之时,悄然凋谢了,没忘记为了怕韦陀忘记自己,自己用最后一点灵气附在了花瓣上,只望他能收藏,怜惜,可是韦陀却双手合什开口:“花虽好,可终究期短,也不过是让人可怜而已。”

也不过是让人可惜而已,自己拼尽一生,得到的竟也不过是这样一句话而已。

想到这一点,心儿整个人的泪水不觉悄然滑落,梅晌原本没注意,可是他去看到了从面纱中落下的水珠掉入了脚下的尘土,然后渗入土中,不觉心头一紧:“姑娘怎么了?”

心儿回神,然后避过他的眼神,只淡淡的一旁擦拭掉了泪水才开口道:“只是感慨公子说的好,终究花期短了,何苦留恋过去的一切呢。”

梅晌迷惑的看着心儿:“姑娘,似乎心有所感。”

心儿淡淡摇头:“只是感慨公子的话而已,这昙花花期果然也是短了,既然如此公子何苦再去挖它回去种植呢,终究也是不值得的。”

梅晌有些不赞同看了心儿一眼:“这话姑娘可就错了。”

“我错了?”心儿不明白的看着梅晌:“但不知道我错在哪里了?”

梅晌认真道:“昙花花期虽短,可却用尽了它一生的香味和灵气,这样的花才是最让人珍惜的呢。”

心儿看着梅晌:“可我也听过关于昙花的故事,昙花为韦陀那样付出,韦陀最后并没有回报她啊。”

没有回报她吗?梅晌的心中一震,眼中有些昏花,不知道为什么他好似看到一人跪在另一人前,两人都是出家人,只听得这样的话:“你可决定好了?”问的人是端坐的,也是庄严的,那声音让人感觉一种世界平和的感觉。

“弟子决定好了。”跪着的人声音清朗却有温和,让人忍不住想接近。

“痴儿,你可不得后悔啊。”坐着的人轻轻叹了口气,似乎有些为眼前人惋惜。

“不会后悔的。”跪着的人还是那么的坚决:“她能为弟子做到这份上,弟子也当报答于她,不然弟子的修为绝对是­精­进不了的。”跪着的人还是那么的坚决。

“罢了罢了,你去吧,希望你能顺利完成你的心愿。”坐着的人这般开口。

“多谢佛祖成全。”跪着的人双手合什,再度磕头。

“梅晌公子,你怎么了?”心儿见梅晌似乎有些白了脸,忙也顾不得男女之间的大防,把他扶了到一边石头上坐下,好一会才见梅晌喘过气来“我无事,只是­精­神有些不济而已。”

心儿并不直接问梅晌,只是淡淡道:“既然公子身子不好,还是早早回去休息比较好,这昙花不要也罢。”

“不可以。”梅晌突然喊道,不知道为什么,他一听心儿要他放弃昙花,想都没想就这样反驳,不对劲,他自己都感觉不对劲了,自从认识了心儿,心中对昙花的眷恋越来越深。

方才的那些片段,明明是自己这几日的梦境,可不知道为什么,如今这大白天也出现了。

昙花,他做不到放弃,好似感觉是息居前生欠的债。

明明自己曾经喜欢的是竹子,可是此刻,自己竟然发现对于昙花的情更胜似那竹子,也许竹子断了,自己会可惜,但绝对不会心痛,但是昙花若是丢了,他会心痛的。

心儿不明白,不明白他为何这般执着这昙花,不过她还是开口道:“公子,昙花不过是花而已,不过是你生命中的点缀和过客,若得空,见见无妨,若无空,就忘了吧。”

“忘?”梅晌听了皱起了眉头,他不喜欢听见她这样说,不知道为什么他不乐意她这样说“不准你说一个忘字,不准你忘。”

不准你忘,多么强烈的字眼,心儿听了震得退了好几步,才道:“不准忘。”然后凄惨一笑:“不忘又如何呢。”说完弯身伸手轻轻的碰了碰那昙花:“忘了吧,忘了都好。”然后转身离开。

梅晌不知道为什么心一紧,一把拉住她,这一把拉,不但拉住了心儿,却也让心儿脸上的面纱松了下来。

心儿回头看着梅晌,梅晌一见心儿整个人都呆了,这一张脸,分明是梦中人,他下意识的看看昙花,又看看她:“你,昙花。”说着,他的头却剧烈的疼了起来。

心儿听他这样说,整个人的脸也苍白了起来,不,不能让他记起,忘不了他对自己的无情,不想再见他无情的容颜,心儿边想边退,不想后脚踩在了一块松垮的石头上,整个人往后摔了出去。

梅晌顾不得头疼,忙过去拉她,一时间两个人被纠缠在了一起,然后倒在了山坡上。

梅晌整个人护着心儿,没让她伤到一分,不过自己却因为原本的头疼,让他不得不闭上眼睛暂作休息。

心儿整个人被梅晌护在怀中,明明是自己期望已久的怀抱,可却让她充满的却是伤感。

自私只有一次,就这一次吧,心儿看着闭着眼睛的梅晌,心中这样对自己说。

眼前是韦陀,又不是韦陀,眼前人是梅晌却又不是梅晌。

韦陀对情看得开,梅晌的情多年前就给了自己的母亲林黛玉。

所以两个人都注定不会是自己的,她明白。所以她能拥有的不过是这偷来的一缕温馨回忆而已。

梅晌知道心儿看着自己,可是他宁愿这样搂着她,她在怀中,竟让他心安了好多,所以他希望,希望时间能停止,让他能多一丝这样的温暖。

心儿的头轻轻的埋在他的怀中,聆听他那平和的心跳声,静静的,却让她觉得是天地间最美好的音乐。

梅晌搂在心儿腰上的手不觉一紧,让她和他更加的贴近。

心儿感觉到了他的贴近,不觉脸上热了起来,然后轻轻挣扎:“让我起来。”

梅晌睁开眼睛,看着怀中挣扎的人儿笑道:“只管起来就是了。”

“你。”心儿瞪了一眼梅晌:“你这般搂着我,让我如何起身?”

梅晌此刻似乎存心想耍赖一下:“可我觉得这般挺好的。”

心儿的脸更加烫了,轻轻的捶了一下梅晌:“你怎么可以如此无赖,难道不知道男女之间有大防吗?”

梅晌微微一笑:“别拿那些礼来束缚我,它束缚不了我,同样也束缚不了你的。”

心儿一愣:“你为何这般说呢,自古社教就存在,哪里还束缚不了我的。”

梅晌微笑道:“我的昙花啊,你下来才多久如何忘记了自己的惊世骇俗的举动,你能为我离开天宫御花园而去天界石上扎根,为的求我一眸,为何如今反而自己却那世俗社教来压人呢。”

心儿心一震:“你……你都想起来了?”

梅晌点了点头:“刚刚的头疼,让我想起的就是前生的一切。”

心儿苦涩一笑:“你是否认为我太过的不自量力了,你是韦陀尊者,我不过是个小小花仙,偏去惹你,如今还连累了你。”

梅晌一愣:“为何这般说。”

心儿趁他一愣之际挣脱出他的怀抱,然后淡淡道:“不是吗,若你真有心,当初我在天界石上的枯萎的时候,你就不会说什么难免可怜这样的话了,虽然我仰慕你,可是我不要你的可怜,过去不要,现在不要,将来也不要。”说完起身,也顾不得泪水划落,径自跑了。

梅晌还来不及说什么,心儿就不见了,梅晌哭笑不得起来,然后看见一旁树杈上的面纱,他过去捡了过来:“真是痴人,可却让人心疼,不过不得不说你何以就不能明白我的心思呢。”

自语到这里又不觉自嘲一声,看看手中的面纱,还残留着她的泪水,心中不觉一阵萎缩,她是为自己在落泪啊,想起自己前生的确是伤她太深了,虽然她也记得前生,不过想来对自己的埋怨还是挺深的。

想到这里又不觉微笑,罢了罢了,只当前生欠了这丫头了,看来自己总也是要拿出一些诚意才行,不然说不得,还真难挽回她的心了呢。

余味幽幽今尚存 挽心传奇7

再说心儿含泪回到校场,挽儿正和傅恒说话,见心儿这样吓了一跳,忙过来道:“心儿,怎么了?”

心儿拿出手绢擦拭了眼角才扯了扯嘴巴:“我没事的。”

挽儿看着心儿:“没事,那你的面纱呢。”

“面纱?”心儿一愣,下意识的手一捂,才发现不知道何时自己的面纱已经了无踪迹。好在素来身上也总是多带一块的,心儿拿出备用的,然后蒙上,才再看挽儿:“想来是刚刚在后山的时候,不小心被树枝刮带走了吧。”

挽儿疑惑的看了心儿一眼,她并不相信心儿所说的话,哪里还能有树枝这么巧的划了面纱却又没惊动人的,不过挽儿也不点破,毕竟每个人都是有自己的想法和秘密,因此倒也不多加追问。

挽儿点了点头:“既然如此,想来这后山的路也是不平稳的,我看不如让傅国舅先送你回去吧。”

心儿看着挽儿:“那你呢?”

挽儿指了指山林:“虽然我是相信他们一百个人的,不过我还是要去看看才是,毕竟里面设的陷阱对与他们来说可也是一个挑战呢。”

心儿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回去了。”

挽儿点点头,然后对傅恒道:“有劳国舅送心儿回去了。”

傅恒吓道:“公主多谦了,这是傅恒的职责。”说完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然后带了心儿先离了开去。

挽儿见傅恒带了心儿离开,才朝山林而去。

山林中布置的陷阱其实要要大家齐心合力也自然是能通过的,而挽儿要练就的就是他们那团结一心的凝聚力而已,这也是挽儿让他们进去的目的,可挽儿大概没想到,后来也因为这样,竟创立了一支良好的步兵队伍为后来的傅恒南征北战起了决定­性­的作用,这是后话,暂不再提。

看着这百个人,相互帮助,互相克制着陷阱可困难,挽儿满意的点了点头。

当那百个人共同到达出口的时候,已经是第三日的午时,而挽儿其实也在暗处一直陪着他们。

看见挽儿,这一百个步兵忙上前,其中一个道:“公主,我们去时一百人,来也是一百人。”话语中充满了骄傲。

挽儿满意的嗲头笑道:“如此就好,我要的就是你们这一百热都能出来,如何,对于明日对付骑兵可有了信心?”

“有。”百个士兵都斗志高昂的喊道。

挽儿满意的一笑:“很好,还有半日你们都去好好休息休息,洗个澡,我让伙房给你们准备实物,你们吃了就好好睡上一觉,明天就让那些蒙古兵看看,真正的士兵是我们大清的士兵,而不是蒙古的骑兵。”

“喳。”所有人齐声喊道。

校场锣鼓震天,场中的尘土不断的飞扬着,一大早,乾隆就带了文武大臣来到了校场,心中却也是七上八下的,毕竟若是挽儿和心儿出点事情,他以后就不用再见雍正了。

乾隆到的时候,只见挽儿,心儿和傅恒正做一旁快乐的说话呢。

乾隆过去:“看样子,你们也都轻松的很呢。”

挽儿和心儿见是乾隆笑了笑,心儿道:“四哥哥,我们不轻松难不成还紧张不成。”

乾隆笑道:“什么紧张啊,至少也让朕感觉一下沉重的气氛才是呢,今儿可是关系着大清和蒙古的友好关系的。”

挽儿听了笑道:“四哥哥,我素来不做没把握的事情,你也别多担心了,今儿这阵势,我是赢定了的。”

心儿一旁也点头道:“是啊,四哥哥,何苦这样担心呢,你也放宽心才是呢。”

见挽儿和心儿都这般说,乾隆反而觉得自己真的有点大惊小怪了,只是心中还是有些忐忑不安。

一旁的阵鼓滔天,表示时间到了。

只见海达鲁带了百名骑兵气势汹汹而来,来到乾隆面前,才下马行礼:“尊贵的大清皇帝陛下,我,海达鲁带了我们英勇的蒙古骑兵来了,但不知道尊贵的公主殿下有准备好了您的步兵没有。”

挽儿笑了笑道:“既然王爷都准备好了,我怎么会没有准备好呢。”说完,只见她拍了拍手,一队英姿飒爽的步兵迅速又有条不紊的跑了出来,然后列队给乾隆行礼。

挽儿一旁笑道:“四哥哥,如何,我的步兵才算是真正一流的士兵呢。”然后对面前的所有士兵道:“你们对今儿这一战可有把握?”

“有。”百人齐喊,声音仿似那震天的响鼓,竟让所有人的心都一震,是什么样的信心让这些人竟然有如此的自信呢,还是说他们不知天高地厚和骑兵的厉害,同样的问题萦绕了所有人的心,除了一旁的挽儿以及对挽儿有信心的心儿外。

挽儿淡淡开口道:“四哥哥,王爷,不知道是否可以开始了?”

乾隆点了点头:“开始吧。”

挽儿对百人道:“开始吧,让所有的蒙古勇士们也见见我们大清的士兵,其实都是难得的巴图鲁。”

“喳。”随着声音的落下,只见这一百名士兵迅速的列成了队伍。

见他们所列的对形让乾隆等人均都一愣,不是长形的,也不是方形的,竟然是月牙形状的。

海达鲁虽然对于这些士兵的士气也是佩服的,不过却相信自己的骑兵定然胜过这里的步兵,因此一挥手,所有的骑兵忙列好了队形。

挽儿和海达鲁都对乾隆点了点头,表示已经准备完毕。

乾隆满心的好奇,因此对傅恒道:“开始吧。”

傅恒施礼,然后挺直了身体道:“为了曾进满蒙两族人们的友谊,皇上才让蒙古海达鲁王爷和我们大清端荣长公主开始这一场的比武,无关胜负,有的只是友谊而已,因此两族勇士当尽量不可伤人­性­命才是。”说完举起了右手道:“开始?”

海达鲁一听,忙举起马鞭道:“蒙古的勇士们,上啊。”

百名骑兵驾驭着百匹草原好马,朝百名步兵冲了过去。

百名步兵并不慌张,只相互看了一眼,然后迅速移动身影,不再是月牙形状,而是变成弧形,然后只见他们各自迅速拿除一些绳索相互仍掷,一瞬间,校场好似成了织网长,一片的绳网竟然悄然成立,而每个网格竟然都定住了一个或两个骑兵,这速度和眼力让乾隆和傅恒都一怔。

太不可思仪了,三天如何能训练出这样的人呢。

百名士兵不断的交替着身影,让原本就已经成型的绳网更加的牢固。

挽儿看着一旁发愣的海达鲁和吉尔达斯道:“两位王爷可还要继续?”

海达鲁不敢置信的看着挽儿:“为什么不继续,你若是认输,本王就放你一马。”

吉尔达斯却不语,听了海达鲁的话叹了口气:“还请公主手下留情。”看来这吉尔达斯比那海达鲁要稳重很多。

挽儿淡淡一笑:“放心,知道今天比赛的目的,他们不会要了贵族勇士的命的。”说完语气一转:“擒马。”

“喳。”百名士兵再度答应,然后只见他们各自手一拉,那原本在网格中的马竟然纷纷倒地,此刻,所有人才发现原来这百名士兵在上面仍绳的时候其实已经绕了所有马的马脚了。所以挽儿一声“擒马”就抓住了所有的吗。

一时间百名骑兵被摔下了马,狼狈不堪。

挽儿看着海达鲁:“王爷还要继续吗?”

海达鲁看着挽儿,不敢置信的直摇头:“不可能,我们蒙古的第一骑兵为何不能胜出呢。”

挽儿冷笑一声:“王爷应该去多看看那些汉家的书。”

“汉家书有什么好?”海达鲁问道。

挽儿淡淡道:“汉家的书里面包含着天文地理,人类术数,军事阵势,多少的文化在里面,蒙古的勇士贵在勇,可汉家的书中却包括的是一个智慧。”

“智慧?”吉尔达斯若有所思的看着挽儿。

挽儿点了点头:“是啊,比如我今儿用的这阵势,在汉家,有一本叫做孙子兵法的书,曾提到以已之长攻子之短,意思就是说用我的特有的本事来攻击敌人的弱点。”然后明眸一闪道:“步兵在所有兵类中算是最弱的,可事实上却应该是最强的,因为他的本身特长就是他自己,跑也好,跳也好,走也好,打也好,杀也好或者用脑算计人也好,其实都可以属于步兵,骑兵是勇敢的,可是骑兵若没有了马这样的伙伴,充其量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兵士,所以我在三天中没教他们什么,只教给了步兵一个观念。”

“观念?什么观念这么有用?”这下连乾隆也好奇了起来。

挽儿听了笑了笑道:“凝聚力。”

“凝聚力?”所有人异口同声的看着挽儿。

挽儿点了点头:“家母曾经这样对我说过,团结就是力量,而我们华夏民族数千年的历史也是这般告诉我们的,一根筷子容易折,一把筷子不易断,所以我给他们的观念就是,若他们只有一个,自然不是骑兵的对手,可是若他们的凝聚力都凝聚起来,那么就不怕怕比自己强的队伍了。”

挽儿这样一说完,所有人都点了点头,的确,多少年来,大家追求的不过是好的一切,却忘记了不管如何好的环境和装备,若没有好的人去用,只怕也不过是堆废物,挽儿的话让乾隆和傅恒都不觉点了点头。

吉尔达斯看着挽儿,眼中更是钦佩:“公主说的好,此次,我们蒙古认输,放心,既然认输,当初的条件我们绝对会遵守的,不过公主如今还是孤单之人,我想,本王正大光明的追求公主公主应该不会拒绝吧。”

“她不拒绝,我拒绝。”挽儿还没回答,只听见竟传来了这样的声音。

挽儿听了这个声音呆了,不想他竟然会在这里出现。

“什么人?”傅恒出来喝问。

“你说本座是什么人?”耶律鸿玺笑着落在了场中。

乾隆是认识耶律鸿玺的,忙上前施礼:“见过叔祖。”

耶律鸿玺点了点头:“宏历,起来吧,无需多礼。”然后飘身到挽儿身边:“你还真能跑,好在我这几根老骨头还没有被你拆了呢。”

挽儿微微一愣:“什么拆不拆的,你胡说什么呢?”

耶律鸿玺笑道:“我说错了吗?你这个作为妻子的人就这样把我这个夫君仍了,我如何还胡说了呢?”

一旁的人听了这话都一愣,心儿更是拉着挽儿的手道:“挽儿姐姐,你怎么嫁人也不跟我说一声啊。”

挽儿一旁瞪了她遗言道:“你别听他胡说呢,哪里有这种事情呢?”

耶律鸿玺一旁听了却笑道:“没有吗,我可是记得在血海的事情,那时候你中了醉香,那抚媚……”

“你住口。”挽儿看他如此的口无遮拦,一时间急得只好喊住他:“你到底想怎么样?”

耶律鸿玺淡笑道:“我说了,你是我的妻子。”

挽儿也淡淡道:“我也说了,我不是替身。”

耶律鸿玺叹了口气,果然,她还是误会了自己,多少年了,即便当初有些须的情愫如今已经释怀了,偏眼前这丫头却在意的紧,自己又不能说她什么,毕竟她的在意说明的自己对她的重要,因此,只得苦笑道:“你不是替身。”

挽儿撇开头道:“你不用安慰我的。”

“该死。”见挽儿不信,耶律鸿玺不觉咒骂一声:“你的­性­格怎么就如此的钻牛角尖呢,这天下人都知道我耶律鸿玺每说一句话代表的就是我耶律鸿玺的一切,我从不说谎的,为何偏偏就你不信我。”

挽儿看了看耶律鸿玺:“不是不信,只是我不是你的责任。”

耶律鸿玺这会真的想扯开了她的脑袋瓜子好好看看她里面装的究竟是什么,竟这般的不信自己,不过伤了她,心痛的还是自己,因此只得耐着­性­子道:“如此你到底要如何才能相信我的话。”

挽儿一时间也语塞了,真要她说,她还真不知道该如何说呢。

看挽儿呆住的样子,耶律鸿玺笑道:“怎么,这会子你反而说不出了吗?”

挽儿嘴巴一撇,双目斜睨了他一眼:“谁说的,我自然是说得出来的。”

“那么你说。”耶律鸿玺倒也是一副大方的样子。

挽儿看着耶律鸿玺道:“要我相信也是容易的,除非是让我知道你的心是真的假的。”

耶律鸿玺斜看着挽儿:“你真要看。”

“是啊。”挽儿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容易。”耶律鸿玺一副轻而易举的样子,然后只见他慢悠悠的拿出一把匕首,笑看着挽儿道:“我这心呢我认为是真的,偏你呢不信,所以只好剖开了给你瞅瞅了。”说完拿起匕首就朝自己的胸口刺去。

挽儿大惊,闪身,出手,打翻了他的匕首,颤抖着声音道:“你做什么?”

耶律鸿玺还是一副很悠哉的样子道:“你不是说要看我的真心吗,我自然只好剖出来给你看了。”

“你。”挽儿一时间倒不知道如何面对这样的耶律鸿玺。

耶律鸿玺歪头看着挽儿:“如此你还不信吗?”

挽儿低下了头:“你何苦非这样呕我呢,我素来也无心让你这般做的。”

耶律鸿玺摇了摇头:“我不是呕你,只是不想看你这样自我闷坏的。”

挽儿抬起头不明白的看着耶律鸿玺,耶律鸿玺轻轻揽她入怀道:“你总是有事情也闷在心中,你难道不知道我吗,虽然凡事都­精­细的,可对与儿女事情素来就不强求,原本以为当初对你母亲的喜欢就是爱,可是如今我才发现,若真是爱,我就不会放手,比如你。”看着挽儿听了这话抬起了头看自己,他笑道:“我说的是真的,男人的心都是这样的,若不是自己真心喜欢的即便失去最多也不过是一阵失落,可是当遇上自己真正喜欢的事或人的时候,就会发现,眼中容不下一点点的沙砾,不要怪我霸道,我只是不想自己失去了你呢。”

挽儿看着他的眼睛,此刻才发现,不知道何时起,他的眼中出现的倒影竟然是自己,而倒影中自己的眼神中出现也只有他,虽然百般的抗拒,可不否认,自己其实早已经陷入。

挽儿再次抬头道:“你可知道,你若是选择了我,就不能有别的想法了呢。”

耶律鸿玺点了点头笑道:“这个我自然是知道的,何况,我除了你也从来没有过别的想法。”

看着耶律鸿玺认真的表情,听着他充满真挚的话语,挽儿终于相信的点了点头:“以后别再拿那副样子吓人了,若真有了意外就不好了。”

耶律鸿玺好笑的看着她道:“我这还不怕你误会吗,这会子你倒还这般的说我呢。”

挽儿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耶律鸿玺看她这样,只揽她在怀,微笑不语。

不想这样子让一旁看着的众人都惊呆了。

乾隆开口道:“叔祖,你和挽儿是什么关系啊?”

“挽儿姐姐,你怎么认识了他的,如今怎么成了他的妻子?”心儿一旁也忙问着。

傅恒也开口道:“公主和耶律旗主何时认识的呢。”

“我说这公主做什么不乐意做我蒙古的王妃,敢情是有主的人啊。”海达鲁大咧咧的开口道。

挽儿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当了众人的面在一个男人的怀中,不自觉的脸火热,好在被面纱挡住了,不然好不定该如何收场呢。

耶律鸿玺见挽儿一副忸怩的样子,笑看了众人道:“这好似我跟挽儿自个的事情,倒不想竟让各位这般的记挂,这也是耶律鸿玺的不是了呢。”

耶律鸿玺的话虽然平和,可熟知他­性­格的人都知道,这时候的耶律鸿玺还是少惹好,恰巧这乾隆正是明白他­性­格的人,因此忙道:“叔祖别介意才好呢,不过我们小辈的一点点玩笑而已。”

耶律鸿玺也不说什么,只看了乾隆一眼,然后才道:“你的能耐不下圣祖皇帝,你的魄力也不亚于圣祖皇帝,可惜你的痴情永远比不上圣祖皇帝,听我一句话,凡事多看开一点吧,多给你的子孙留一些基业才是呢。”

乾隆有些迷惑的看着耶律鸿玺,前几句的话他是明白的,可知最后几句他就有点萝卜倒在头上,懵着呢。

耶律鸿玺也不多说,只拉着挽儿的手道:“如今你该跟我走了呢。”

挽儿还没开口,一旁的心儿急了:“挽儿姐姐,你要走了,我怎么办?”

“你自然是跟我走了,我的昙花。”梅晌潇洒的身影飘然而落。

心儿一见梅晌,心中不觉一震,才想说什么,突然一个身影闪过,一到光亮朝心儿而来。

挽儿一见忙道:“小心。”

梅晌见了心头大惊,只见他手一抬,一白光而出,那人被白光震到了旁边,众人煊赫才看清楚来人,竟然是个面目姣好的男子,此刻却昏迷在了一旁,看来梅晌的功力很深。

“云护卫。”傅恒认识眼前人。

乾隆看着傅恒:“你认识他。”

傅恒忙道:“正是呢,此人姓云,名昭,是一名五品带刀侍卫,素来以守护后宫为主,不想此刻竟然在这里行刺,还真让人匪夷所思呢。”

乾隆看了云昭一眼,然后对傅恒道:“你先押了他下去,一切等朕回宫再做道理。”

傅恒忙派人架了昏迷的云昭下去。

倒是欣儿此刻却安然无恙的被梅晌护在一旁:“你没事吧?”

心儿看着梅晌,眼中有些迷离:“你来这里做什么,这里又岂是你能来的呢。”

梅晌听了好笑道:“你这是担心我还是实在是不乐意见了我呢。”

心儿淡淡道:“这有什么区别吗?终究无缘,何必强求。”

梅晌摇头笑道:“你这丫头怎么总是不听明白我的话呢?”

心儿低头道:“这有什么区别吗?你的意思我素来也是明白的,前生是我执着,今生我当放弃我的这一份执着。”

梅晌摇了摇头:“前生你的执着才让我不得不成为今生的我,我尚不愿意放弃过去,又岂会容许你放弃那一份执着。”

“可是,你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啊。”心儿抬头看着梅晌。

梅晌笑道:“我说了什么了?”

心儿道:“你曾说过,你不过可怜昙花而已。”

梅晌看着心儿好一会才笑道:“你曾说过:朝露昙花,咫尺天涯,人道是黄河十曲,毕竟东流去。八千年玉老,一夜枯荣,问苍天此生何必?昨夜风吹处,落英听谁细数。九万里苍穹,御风弄影,谁人与共?千秋北斗,瑶宫寒苦,不若神仙眷侣,百年江湖。我却不这么认为,我是这般认为的韦陀昙花,相随天涯,人道是黄河十曲,毕竟东流去。八千年誓约,一朝领悟,,谢苍天此生提。昨夜风吹处,落英听谁细数。九万里苍穹,御风弄影,我与尔共,千秋北斗,瑶宫寒苦,不胜似神仙眷侣,百年江湖。你觉得如何呢?”

“你?”听了梅晌的话,心儿霍得的抬头看着他,她不信他竟然会说出来这般的话语。

挽儿虽然不明白心儿和梅晌之间发生了什么,不过看如今这样也明白心儿的心中早已经情根深种,因此自然也是要推动一把的,于是笑道:“心儿,其实这样不好吗,梅晌公子可算是当年京城有名的公子呢,我虽不明白你和他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你只问你的心就是了,若心乐意相随,为何就不遂了这心愿呢。”

听了挽儿的话,心儿再度一愣,然后回头看着梅晌:“你说的可都是真的,韦陀昙花,相随天涯,人道是黄河十曲,毕竟东流去。八千年誓约,一朝领悟,,谢苍天此生提。昨夜风吹处,落英听谁细数。九万里苍穹,御风弄影,我与尔共,千秋北斗,瑶宫寒苦,不胜似神仙眷侣,百年江湖。你说的可都是真的吗?”

梅晌点了点头,然后对她伸出手道:“相信今生的我,不会放手的。”

心儿看了他好一阵,见他伸出的手是那样的果断,不觉点了点头:“恩,这一生,我信你。”说完把自己的手递给了他。

梅晌微微一笑,然后拉心儿入怀,才对耶律鸿玺点了点头,然后对乾隆道:“心儿,我带走了,如果将来遇见了他,我自会去请罪。”还不等乾隆开口,就见梅晌带了心儿飘出了校场,朝远处而去。

耶律鸿玺看看挽儿,也伸出手道:“我们也走吧,这里终究不属于你我的。”

挽儿微微一笑,也点了点头,将手给梅晌,然后两人携手飘然离开。

乾隆看着这一变化,可真是苦笑不得了,好在他心中也是明白的,这耶律鸿玺和梅晌都是难得一见的人物,因此倒也只祝福挽儿和心儿。

自此,在挽儿留下了百名步兵打败百名骑兵的传奇后,仿似昙花一现,再不曾见过她和心儿的踪迹。

有人曾说,在沙漠的尽头曾见过一对男女,男的霸气威武,女的英姿飒爽,也有人曾说在南海的一个岛屿曾见过一对男女,男的一连平和且擅长做生意,女的娇柔美丽,浑身还散发着阵阵清香,只是不管如何的传说,那传说终究也就是传说,真正的挽儿和心儿到底去了哪里,也只有她们自己知道。

再说乾隆在挽儿和心儿离开后,发现云昭竟然是那拉皇贵妃所派,因此对这皇贵妃的行为也注意了起来,后来因为某种原因,更在富察皇后过逝后,立她做了皇后,不过却也只是挂名皇后,最后那拉皇后因为不满乾隆的经常下江南而一怒剃发,被后人称为剃发皇后,死后更是只按照了皇贵妃的礼仪而葬。

只是乾隆为何经常下江南,那就又是另外的故事了。

余味幽幽今尚存 凤舞郎心

凤姐睁着通红的眼睛出门,巧姐的一夜折腾,让她也疲惫的很,平儿过来道:“姑娘,巧姐如何了?”

凤姐轻轻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撞了什么了,昨儿白日还好好的,要晚上却闹腾的不停。”

平儿一旁不觉道:“要不一会儿我去请了大夫来。”

凤姐听了点了点头,可口中却是叹息:“自打这孩子出生,总也是好一阵歹一阵的,让人不得不每日都吊在了胸口呢,若她有个好歹,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做了呢?”

平儿忙道:“姑娘,你也别急了,好坏个人造化呢,素来这巧姐也是个有福气的人,因此想来很快也是能脱了这次灾难的。”

凤姐听了只叹气道:“我如今也没别的求了,也指望这巧姐能平安也是好的。”

“凤姑娘,凤姑娘。”如雷般的声音,凤姐不用猜也知道是刘姥姥来了。

凤姐出去,就见这姥姥带了板儿正在门口喊着呢,凤姐见了忙道:“姥姥如此着急,可有什么事情不成?”

刘姥姥过来道:“我听说巧哥不安?”

凤姐点了点头:“可不是呢,昨儿白天还好好的呢,晚上回来也不过是喝了一碗白粥就闹腾了一个晚上呢。”

刘姥姥道:“别的我是不知道,不过昨儿我是知道,昨儿晚上正是灶王爷东坐呢,像这些哥儿姐儿的眼睛最是清澈的,想来是看见什么要不得也不定呢,凤姑娘何不去许个愿,他日巧哥儿好了,再去东边的山神庙还个愿也就是了。”

凤姐听了忙点头道:“姥姥说的极是呢。”然后对一旁的平儿吩咐道:“快去点香许了愿才是呢。”

平儿笑着答应了出去。

果然也是灵验的,这才半日的功夫,那巧姐也是能跑能跳的了,因此凤姐让平儿准备了东西,准备亲自去山神庙还个愿,原本平儿要一起去的,可凤姐又放心不下巧姐,因此也没让她同去,只自己带了些瓜果点心及香烛去山神庙还愿。

凤姐虔诚的放下点心瓜果,又烧了些许的纸钱,才算是完事了。

原本凤姐收拾停当要回的,却不想突然撞进来一人。

这山神庙素来香火不是很好,因此也早荒废了的,平日有人寄宿也是有的,可凤姐看清楚来人还是吓了一跳,只见来人身上满身血迹,一到山神庙就倒在了地上。

凤姐虽然吓了一跳,可毕竟如今也算是经历了不少世事了的,所以对于这事情虽受了些许惊吓,可倒也不怕,她轻轻走了过去,然后左右盼顾,却不见后面有人,于是走到那昏迷的人面前,才发现竟是那般的面善。

仔细的想了才发现,这不就是当日那个曾在山路上遇上的人吗,好似叫什么阓泓,为了他,自己好似还弄掉了一条手绢呢,也许因为当初他的态度让她不爽,所以这印象倒也是深刻。

她仔细打量他几下,发现此刻的他却是苍白了脸,浅­色­的衣服上此刻也是血迹斑斑的,想来是受了极重的伤,凤姐原不予理会的,可终究是忍不下心,于是只得费力的把他拖到一旁的草堆上,然后找了些水来给他擦拭了一下。

除却了血迹,此刻的他竟然让人有一种惊呆的感觉,双眉浓密又清晰,紧闭的眼睛虽不曾张开,可那苍白的脸上透露这威严的气息,只是嘴角间的嘲讽之­色­却是那么的弄,看来也是个经历了世事之人。

凤姐轻轻叹了口气:“我也只能这般了,好坏以后你自个当心也就是了。天­色­不早了,我可要回去了。”

话语才落,也不知道是不是苍天在捉弄她,竟然猛地一个响雷,然后一阵倾盆大雨就这样倒了下来,前脚还没迈门槛呢,就这样生生的被阻隔在了这里。

凤姐苦笑着,只得回到山神庙中,好在这庙中素来无人来,因此倒也不怕传了什么不好的风声出去。

凤姐随意的找了一些­干­柴,然后点燃了,取暖。

“是你救了我?”一个声音传来,凤姐回头发现阓泓已经醒了过来。

凤姐淡淡一笑:“不算救 ,只不过顺手捡了你而已。”

阓泓定定的看着凤姐,诧异道:“既然如此,为何不顺便丢了我呢,反而如今让你麻烦在这里。”

凤姐连头都没抬一下:“你当我不想丢了你吗,只不过是这留客的雨天让我不得出去而已。”

阓泓看看外面的天空笑道:“如此说来我还当谢谢这老天了。”

凤姐淡笑一声:“大概吧。”

阓泓看出凤姐什么很不待自己,因此遂开口道:“你好似很不待见我似的。”

凤姐淡淡一笑:“这也不是重要的事情,哪里有什么待见不待见的。”

阓泓再次深深的看这凤姐,他明白,凤姐的个­性­注定就是恩怨分明的,想来是自己日前无意的话语还是得罪了她了,因此笑道:“凤姑娘,如此忸怩的你可不像你了。”

凤姐皱眉的抬头看着他:“什么叫扭捏了,我何时扭捏了呢?”

阓泓哈哈一笑:“这样的你不是很好,真正才算得上有名的辣子凤姐呢。”

凤姐冷哼一声:“你怎么不说我是母夜叉呢,早也是习惯了这样被人称呼了。”

阓泓听了再度笑了起来,可惜乐极生悲了,扯动了他的伤口,竟让他们哼了一声。

凤姐下意识的看了他一眼:“你没事吧?”

阓泓摇了摇头“没事。”

凤姐淡淡撇嘴道:“看你的样子也算是个世家子弟呢,怎么这会变成了这幅模样了。”

阓泓轻轻叹气道:“很多恩怨并不是我想放弃就能放弃的。”

凤姐点了点头,她自己也算是过来人,自然也是明白的,因此也只当又是一桩豪门恩怨而已。

阓泓看了看外面似乎没有停歇的雨,看了看凤姐:“我才好奇你呢,今儿这般的天气,你怎么反而出来了。”

凤姐轻轻一叹:“终也是为了我的骨­肉­吧,你也知道的,我和巧姐在一起的,偏昨夜巧姐撞了灶神,如今许了愿才好点,所以才特地来这山神庙还愿的。”

“你来山神庙还愿?”阓泓好笑道:“这山神和灶神可不是同一个神啊。”

凤姐听了笑道:“这个我自然也是知道的,不过有个老人家说了来这里还愿就可以了,所以今儿才特地来的,可却不想偏遇上了你了。”

阓泓听了不觉又有些不正经起来:“如此说来我们还真是千里姻缘一线牵了?”

“呸。”凤姐凤目一瞪:“你胡说个什么劲呢,什么千里姻缘一线牵?”简直是红­唇­白牙胡乱言,我可没跟你有什么姻缘可牵的。

“那可不一定呢。”阓泓笑道:“不然你看,这世间这么多人,怎么偏让我是遇上了你了。”

凤姐也不跟辩:“懒得理会你了,你如今只管好你自个才是呢,虽然我给你包扎了,可终也是没见了大夫的呢。”

阓泓不在意一笑:“无妨的,我这身体可是硬朗的很呢。”

凤姐见他这般说,倒也不说什么,看看天­色­,想来这雨一时间也是停不下来了,因此皱了皱眉,却也没说什么,只是从一旁的篮子中拿出了些许剩下的瓜果糕点,然后递了一份给阓泓:“看时间还不知道这雨何时停,你也将就着吃一点吧。”

阓泓点了点头,倒也不客气,只吃将了起来,吃完后倒也是没力气去斗嘴了,因此就闭上眼睛陷入了睡眠。

凤姐坐在火堆旁边,心中期盼雨停了下来,可天黑了,雨却不曾停,看来今夜定然是要在这山神庙中过夜了。

看了看一边已经熟睡的阓泓,凤姐随便找了根柱子靠着身体也开始休息。

夜深沉,雨没有停歇的样子,原本就只打盹的凤姐被一阵轻微的呻吟声惊醒了,她睁开眼睛,过去一瞧,却见这阓泓满脸通红,她担心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阓泓发烧了。

这夜半时分,让凤姐也没了主意,只得用外面的雨水沾湿了手绢不停的给他擦拭,希望能降了他的体温。

可是时间在过去,阓泓的体温似乎并没有下降的趋势。

凤姐皱着眉想了想,不觉想起一个最土的方式,那就是以温降温,顾不得此刻阓泓是男子,凤姐总也不能让人死在自己的眼前,于是上前解开自己的罗衫,然后用自己的身体降阓泓的体温。

偏这阓泓明明是个昏迷之人,这会却下意识的双手揽住了凤姐的芊芊细腰,弄的凤姐满面通红,毕竟身受闺阁教训的,这般做也真是惊世骇俗了些,好在那阓泓也不过是个昏迷中人,倒也没做了别的出格的事情。

见阓泓的体温似乎开始下降了,凤姐才有些疲倦的合上了眼睛。

当凤姐睡过去的时候,阓泓竟睁开了眼睛,看见凤姐疲倦的样子,不觉眼中泛起一丝心疼,因此拉了拉盖在两人身上的衣服,他把凤姐护在怀中也睡了过去。

夜晚终究是多事的,一阵轻微的人声惊动了凤姐,阓泓自然也醒了,他眼神一闪,然后一手拿过两人衣物,一手揽住凤姐躲入了山神庙的佛台下。

凤姐惊讶的都忘记了出声,任由阓泓这般的对待自己。

佛台本就狭窄,如此两人躲在里面,竟紧紧的身贴上身。

原本两人就都是半­祼­了身子的,这会子,两人都感觉到了对方的体温,不自觉的,本身的体温也开始上升。

凤姐虽然也是过来人,可跟贾琏也不曾这般的亲密过,因此一时间有些惊慌意乱。

阓泓虽不曾接触女子,可这种事情也见多了,原也算是个有经验的,可此刻,他有一种唐突的感觉。

阓泓借着佛台缝隙传来的一丝亮光看着凤姐,但见凤姐双颊微红,原本美丽的脸上竟然泛起一丝的妩媚感觉,一时间把持不住,他吻上了她。

凤姐一时间也震住了,她从没想到一个男人会有这般震撼的感觉给她,双­唇­的接触,不是为了夫妻间的义务,而是被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支配着。

阓泓越吻越深,凤姐一时间忘记了身在何处,竟这般任他吻着。­唇­间,脸上,脖子,胸前,阵阵的热浪席卷两人。

凤姐的意识渐渐迷糊,她不自觉的双手环上了阓泓,阓泓被凤姐这一鼓舞,忘记了身在何处,一时间,两人忘记了礼仪,忘记了一切,忘记了世间还有的事情,深深的结合在了一起。

凤姐终于被激浪冲的昏了过去,阓泓在释放了一切后,才发现自己和凤姐做了什么。不过此刻他并不后悔,也许在贾府,看见凤姐自愿被休的那副场景的时候他已经动心了。

阓泓调整了一下凤姐的睡姿,然后揽她入怀,两人索­性­在佛台下睡了过去。

外面的人自然没发现这里的一片春景,反而来了又走,而雨此刻也停了,才停,平儿和刘姥姥来找凤姐,可也没注意要找的人在佛台下,只当凤姐已经离开。

阓泓是早醒的,原本他可以离开,因为此刻他的烧也已经退了,可是他不愿意,只想这样搂着凤姐静静的看一辈子。

凤姐醒了过来,感觉有人在看她,于是清醒的睁开眼,才发现自己和阓泓之间是如此的暧昧,如此的贴近,风雨夜发生的事情瞬间清晰的涌上了她的脑海,她的脸瞬间通红。

阓泓邪笑一声:“娘子,早啊。”

凤姐听了,脸更红了,嘴却回道:“谁是你的娘子,你可别乱喊。”

阓泓一副委屈的样子道:“娘子可真不负责任呢,昨夜明明是你脱了人家的衣服,占了人家的便宜,这会竟然推脱的可­干­净,难道娘子也是那种吃完了抹嘴就走的人。”

凤姐红着脸道:“你胡说什么呢,什么吃完了抹嘴,昨夜明明是你。”

“是我什么?”阓泓故作不解的看着凤姐。

凤姐红着脸哼了一声:“明明是你趁着在这狭隘的地方对人家做了那样的事情,你还说。”

阓泓故意不明白的样子:“我做了什么?”

“你……”凤姐虽然凡事看得开,可要她将这男女之事说在台面上,还真说不出来,一时间红了脸不知道该如何说了。

阓泓故意逗弄凤姐:“我什么,你总要说个明白吧,我做了什么呢?”

凤姐撇开头不理会他。

阓泓却并不打算放过凤姐:“我知道了,娘子说的是这样吧。”说完竟在佛台下开始重复先前的一切。

凤姐原本火烫的脸更红了,喘着气道:“你做什么,别闹了。”可那莫名的感觉却席卷着她,凤姐不自觉的小声呻吟,不想这声音却催动了阓泓的掠夺,偏这时候,从外面传来了声音,凤姐不好让自己发出这羞人的声音,只得一口咬住了阓泓的肩膀。

阓泓并没有停止,只是边继续眼前的一切,边听着外面的声音。

“平姐姐,娘娘真来这里了吗?”稚­嫩­的声音让凤姐明白这是巧姐。

平儿点了点头:“你娘娘昨天来的,可能下雨被阻了,这会没人,想来是回去了。”

巧姐乖巧的开口:“那我们回家去找娘娘吧。”

“好。”平儿领这巧姐离开。

凤姐这才松口,心境也清醒了:“你快放开我。”

阓泓微微一笑,其实此刻他已经满足,因此自然如凤姐所愿放开了她。

凤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打开佛台,明白外面没人,才放心的出来,不想才想站好,却双腿无力,因此怒视这阓泓:“你是混蛋,你趁人之危。”

阓泓笑了笑道:“你是我娘子,夫妻之间如此是正常的。”

凤姐头一撇:“谁是你的娘子,你可别胡扯呢,我才不嫁。”

阓泓笑道:“既然这样,那我娶好了。”

“你。”凤姐索­性­把头一撇不再理会他,强忍着身子的不适,走出山神庙。

阓泓不放心的跟在后面。

凤姐回头看见他道:“你跟我做什么?”

阓泓笑道:“人家是夫唱­妇­随,我现在是­妇­唱夫随,因此自然是娘子去了哪里,我就跟着去哪里了。”

自那日起,凤姐和阓泓之间开始了他们的追逐,直到后来王老爷发狠,才算是成就了另一段佳话。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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