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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

到正街的药铺抓药,替他抓药的老师傅看着夏悠然的药方子,摇头晃脑了半天,“妙!妙!此药方果然是妙。小姐家中可是男子得了月子上的病,不易有子?”

夏悠然本想抓了药再去找白神医听医嘱,这会儿被老师傅一问,她只得糊弄的嗯嗯两声,“老师傅说这单子妙是什么意思?”

“呵呵,替小姐开这单子的大夫医术高超!老朽我抓了几十年的药,看过无数药方,治男子不孕的方子也看了不少,这方子看似温补,需要时日调养。实则用了巧劲,若是男子受的住药力,多不过月余,小姐就会来另换滋补的方子了。”

“受不住是什么意思啊?这药力很猛吗?”是药三分毒啊,别一个病看好了又沉积了毒素得了其他的病啊,夏悠然一个外行就爱自己吓自己。

老师傅笑着摆摆手,“非也非也,正所谓对症下药,每个人的体质不同,药方也会因人而异,此乃良方无异,老朽的意思是这患病的男子要受用才行。”

“哦,那师傅帮我抓药吧。”抓完了药,夏悠然想了想又让老师傅包了几两上好的血燕。“前世”都说燕窝滋补养颜,对女人最好,那些香港女明星生了、老了都喝那个,就算血燕对冬儿没用自己也能喝不是!

抓了药,夏悠然递上药费,老师傅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对着夏悠然说:“小姐,您将这张药方卖给老朽可好,今天的药费我不收您的,另外再送您二两上好的燕窝。那燕窝对男子是最好不过的滋补圣品啊……”

白大仙姑果然不差钱啊,随手一张小小的方子就这么值钱,自己要买多少地种多少年才能赚到啊。“老师傅,不是我不卖给你,只是这方子不是我的,我也做不了主,你也别急,这好方子救命医人那是天大的善事,我回去一定转达方子的主人。回头我们再说行不?”

拎着东西慌慌张张的赶去林记买了豆腐皮包子,咬着包子又去胜记买了刚出炉的各式点心糖果,再拐到甘大叔家的蜜饯铺子买了冬儿最喜欢吃的那种甜甜咸咸的话梅­肉­­干­。

“上次买了那么多都吃完了?”甘大叔笑着接过夏悠然递过去的钱。

“哦,上次的包了去送给小姑子他们了,家里的早没有了,前两天他还念叨着甘大叔腌的蜜饯呢,一直都没时间过来。”

看着手上的腌制品,夏悠然调转车头­干­脆去了集市,天还有些凉也没什么水果,买了两斤青枣就急忙往家赶了。

作者有话要说:马上要出门喝喜酒去了,今天就这么多了,晚上回来赶明天的,先说好,明天可能会晚点更新,尽量中午前吧。

谢谢~~~鞠躬~~~看新娘子去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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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好友争执 ...

夏悠然赶着马车去萧家的小宅子,人一到门口,就跳下了马车冲着里面喊白韵的名字。

“这里!”却是另一边的田里,白韵戴着个竹编的帽子蹲在地里拨弄着泥巴。

夏悠然又屁颠颠的跑过去,蹲在白韵身边:“你在这里­干­嘛?要种地吗?”

“我听他们说这地也是你的?”白韵看夏悠然点头,又抓起一把土琢磨着,“这地料理的不错,你要是没想好种什么,就种些草药吧,我教你们。”

夏悠然心里想着别的事情,只随便的嗯嗯着答应了,就要拉着白韵回屋里看她抓的药,赶紧的给了注意事项她好回家。

白韵拍了拍手上的泥土,站起身随夏悠然往屋里去。

“艳紫还没醒?”夏悠然探头探脑,小小声的问。轻手轻脚的把药放到桌上让医生看。

白韵洗了手,也不打开瞧,只把包好的药在手里掂了掂、拿到鼻子下闻了闻,点头说没问题。看到夏悠然取了纸笔,又应要求把注意事项说了一遍。“昨天不好细问,你再仔细说说你夫郎小产后的起居,特别是有过哪些不甚注意的地方。”充分肯定了夏悠然昨晚照顾冬儿情绪的做法。

“冬儿怀孕的时候人在乡下,落水受惊了,孩子也没有保住,虽然当时天气并不冷,水也不怎么凉。但从水里上来的时候又淋了雨,之后又忙着赶路,没怎么休息。因为穷,没什么钱,路上都是吃点番薯或者我抓鱼给熬点鱼汤凑合着。后来到了城里,我找到工作以后才一日三餐比较稳定。”夏悠然双手交叉握在一起撑在胸前靠在桌沿上,紧张兮兮的看着白韵一边听她说话一边点头,“我听老人们说坐月子的时候不能沾水、不能下床、不能­操­劳、要吃好的,冬儿是不是很严重啊?”

白韵听了夏悠然的话,想到自己这多年走南闯北的也看了一些事一些人,一时感叹又有几家农家男人月子里真能吃好喝好的卧床养足时日的?才想到夏悠然带着冬儿从农村到城里打拼,能奔到这样一副身家也是个上进的,刚想安慰她两句,一转身就看到她一脸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己,“咳咳,你放心,天下虽没有十成十的事,但我自信九成把握可以治好你夫郎。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好好照顾着,剩下的也就是时日上的问题。”

夏悠然听了总算是少了几分愧疚,安下一份心来,恨不得就把白韵永远的留在夏家做她的私人医生。下定决定一定要帮她尽快找到弟弟接过来大家一起快快乐乐的生活!“对了,白大姐,我去抓药还买了豆腐皮包子,你吃早饭了吗?要不把包子热热吃了吧?”说着把打包的一部分递了过去。

白韵打开油纸包看了看,包子有点冷却是也不拿去热了,就拿起冷包子吃起来。

“冷的!”医生不是都很龟毛吗?夏悠然愣住了。

“麻烦!我身体好,没事。回头他醒了再随粥一起热热。”白韵接过夏悠然倒的冷开水,喝了一口:“对了,以后就叫他小缘吧,也是缘分。”

夏悠然拎着水壶郁闷这连个热水也没有……突然听到白韵的话,愣了一下才知道说的是艳紫。答应的点了点头。

“白大姐你们要不要搬到庄子上和我们一起住算了,你要照顾,嗯,小缘,这吃喝的也不方便。”没个男人还真不是办法啊。

“不用,这里挺好的,过两天我还想把地整一整,弄点药草种下去。”白韵把剩下的包子包一包放在桌边。“你回去吧。好好照顾冬儿,身子养好了再要孩子。也别急。”

本来站起来准备走人的夏悠然听了又转身,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嗯,其实我也没想这么早要孩子,冬儿的身体要紧。那个,白大姐啊,嗯,怎么避孕比较好啊?”夏悠然心里不停的告诉自己,这是学术问题!纯学术问题!

“咳咳,嗯,那个啊?你们,行房的时候,咳咳,把男子的胯部垫高一点,不要让两人结合的那个,嗯,你知道,那个……”还好夏悠然点点头,白韵才得以尴尬的继续说下去:“避免流到男子命根下面的□内,行房之后尽快清理­干­净。”

夏悠然点点头,大概是听明白了,男子要怀孕就是­精­子和卵子结合后流到男子那什么下面的一个小洞——自己还有摸过不是吗,就那里!抱在一起的­精­子和卵子游啊游,活着游进去就怀孕了。避孕就是不让抱团儿的­精­子和卵子游进小洞就可以了。“那男上女下或者交叉体位应该效果更好吧?”夏悠然一时沉浸在对学术问题的思考中忘记了腼腆,一边提问、发表观点一边用手比了个69的体位图。半天没听到白韵的回应,一抬头,看到对方瞪着自己的手呆愣的样子,夏悠然才发现自己太超前了。抱着药赶快跑人。

“冬儿,冬儿!起来没?”夏悠然习惯­性­的一进院子就大声嚷嚷起来。

冬儿听到叫声忙迎了出来,“怎么买了这么多东西?”说着伸手过来要帮着拿。夏悠然把一串药包递给他拿着,自己拎着枣啊­肉­啊什么的进了厨房。

“跟你买了蜜饯,自己放好啊,少吃点,平常嘴里没味就吃些青枣,卖枣的大哥说这是……哪里,忘了,反正就是一个地方很有名的特产,很好吃的。很贵哦,浪费了你别心疼。”

“那你还买这么多?别,一回别洗那么多啊?”冬儿抢过夏悠然手上的葫芦勺子,又分出一些青枣来,才拿了剩下的到井边去洗了。

夏悠然在后面看着小穷酸的背影笑着把燕窝分出来泡了一些。“待会还是多做点饭给白大姐他们送过去,蜜饯我多包了一些,白大姐那边送一些,小豆子那边送一些,你吃吃青枣看喜不喜欢,喜欢就多留点,不喜欢就多送他们一些。”

冬儿把喜好的青枣递给夏悠然,看他吃了,才高兴的自己也拿了一个小一点的吃起来。“有点酸呢。”

夏悠然三下两下的就­干­掉了一个,又拿了一个咬了一口,“这个甜,要不要换?”

冬儿笑着摇了摇头,“酸一点好吃。”

“那我也要吃!”

像往常一样,小两口就这样在院子里你追我逃的打闹起来。

突然彤少冲了进来,气呼呼的冲着夏悠然大声吼到:“你帮秦无尚你不帮我?”当场吼呆了玩闹的二人。彤少却是看夏悠然不做声,红着眼睛大声叫起来:“不就是一个人尽可­妇­的小贱人,你宁可捡这么个贱货也不赚银子的吗?你不是很喜欢银子的吗?你不是说赚了钱跟冬儿买大大的房子,带着他周游列国的,你现在心里有别人了,你都忘了是吧?你对的起冬儿吗?”

冬儿一边愣愣的看着夏悠然,没弄懂彤少这是怎么了,只听他说悠然姐有了别人……是说悠然姐不再对他一个人好的意思吗?脑子里一片空白。

“冬儿别听她胡说,她喝醉了,脑子不清楚,你去帮她弄点喝的吧。我问问她这是怎么了。”夏悠然故作轻松的推着冬儿去厨房。心里气得要死,个死丫头这是抽什么疯,跑到别人家破坏他人夫妻感情,真是太可恶了!

“问我?问你啊,你是不是收了秦无尚的人?”

“如果你是说艳紫的话,确实是我带着一个朋友去赎了他,但我没出钱,他也不是我的人!”

“你没有答应秦无尚什么?”

“我答应不参合金瑞祥的事!”

彤少听了冷笑了两声,“你答应帮他争夺金瑞祥吧?哼,说什么不参合,明明就是答应了帮他,敢做­干­嘛不敢认?如果你不是为了艳紫那个小贱人,为什么帮他不帮我,如果是钱的话,我姓彤的钱能赃过姓秦的吗?你知道的,我彤少什么人,我和你交情归交情,钱我不会亏待你的,我之前也带了四姐的话给你了不是?彤家不会亏待你的!你说你为什么帮秦无尚,你说啊?”

“我没有帮秦无尚去争金瑞祥,我只是说谁都不帮!你们谁有本事谁拿,我不参合你们的争夺。有什么问题吗?”夏悠然也火大了。

“你为什么不参合,金瑞祥现在有这样的身价,一半都是冲着你的指甲剪和磨砂工艺去的,你不表态?你不是答应他一旦他得了金瑞祥就把这两样都给他吗?这不是表态是什么?”

夏悠然只想到大家争的是金瑞祥的品牌和黄金储备,哪里知道自己有这样的份量啊,但话已经出口覆水难收,这会儿两人又都是气头上,也死犟起来:“那你们得了金瑞祥我也一样告诉你们啊,有什么?跟你们谁能争到金瑞祥有什么关系?别挣不到赖我!”

彤少死死的盯着夏悠然,盯到她头皮发毛才­阴­­阴­的说,“能一样吗?”

“你不要这样看着我,我又不欠你们的,你们爱争自己争去啊,找我嚷嚷­干­什么?”

“你是不欠我的,一大早就去把银子还了不是?”

彤少的话在夏悠然听来简直就是说他做贼心虚要撇清关系的意思,气的毛都炸了起来。又听到彤少­阴­­阴­的说到:“亏我一片真心当你是姐妹,什么都不瞒你,什么都想拉着你一起,跟你商量。算我自作多情!”然后不待夏悠然反应,彤少风一样的来风一样的走,独留她在原地气炸了。

作者有话要说:唉,突然有点急事发生,后面的那章才写了一半,今天就这么多了,我要去火车站排队买票了。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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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花落秦家 ...

彤少刚走,又来了两路人马在夏悠然的小院里狭路相逢,却是金会长家的和盐商尹家的来请人的帖子。夏悠然没好脾气的全推出了门,连同后来江家送帖子的小厮问都没问就一并都哄了出去。

请人的下人为难,说难以交差,夏悠然只教他们谁问了只消说,“夏悠然已经病入膏肓了,就先让她一边儿死去吧,过两天也就咽气死­干­净了,再去收尸不迟。”

夏悠然赶走了众人,又气呼呼的打包了东西,带着冬儿奔白韵那里去了。收拾了一处小屋子和冬儿一起窝着住下了。

有夏悠然夫妻俩在,白韵也腾出了手来。白天里冬儿料理大家的吃喝,小缘在一旁帮忙也学些男人家料理日子的活计;白韵带着夏悠然翻地种药,讲药理。快傍晚的时候白韵就骑着马去花街柳巷里“晃荡”……日子过的也算充实。

一天晚上白韵回来,带了封信和一张帖子给了夏悠然。信是秦无尚给的,内容很简单,语言很婉转,意思是:金瑞祥归我秦无尚了,请履行承诺。夏悠然看了就丢到一边,又拿起另一边的帖子——是江知府家设宴的邀请函,再一看落款的却是江家夫郎花主夫,时间是后天,在花如欣的旧宅,宴的是金瑞祥的旧人。

夏悠然抱着冬儿想了一晚,最终决定赴宴。早早的起了,跟白韵请了“假”,窝在屋里画图。十二个Q版生肖小人,秦无尚要夏悠然给他剩下的十一个。夏悠然当时也没多想,只是觉得十一个十二个对自己都没多大差别。这会儿却不由的想多了些。夏悠然画过两个Q版生肖,江府有一个小牛,彤府有一对——小牛和小老虎。姓秦的和姓彤的势同水火,不知道彤少有一对也很正常,也就是说秦无尚看过的肯定是江如锦的那个。看来江府和秦无尚早有联系,说不定早就内定了秦无尚?那样的话还争什么争,争个屁!夏悠然一想到彤少跑来跟自己吵架的事就满肚子火气。­干­脆扔了笔,跑到床上“挺尸”。

“怎么了?不舒服吗?”冬儿推了帘子进屋就看到夏悠然直挺挺的趟在床上,也没睡觉,就那么睁着眼睛。这两天虽然没听到她抱怨,但冬儿知道夏悠然因为彤少的事情很不高兴,所以说话做事格外的小心翼翼,也不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就怕惹的人更不高兴。只能夏悠然做什么他忙帮着做了——夏悠然说收拾行李,他就帮着打包;夏悠然收拾这边小屋,他就端了水、拿抹布打扫;夏悠然说住下,他就一块窝着住下“只要能和他的悠然姐在一块儿,哪怕,真的要和那个漂亮的男孩一起……”冬儿抿了抿嘴,忙收拾了心情,把饭菜端到桌子一角放好。“今天做了酸菜­鸡­杂,你不是说这个最开胃的,快来吃饭吧。”

“你吃吧,我不吃,我留着肚子去吃江家的饭,吃穷他们!”夏悠然翻过身,把头埋进被子里,赌气的说。

冬儿走到床边,也不说什么,轻轻的抚着夏悠然的背。突然夏悠然一个翻身把人拉倒在床上。“在想什么呢?”趴在男人的身上,看着他的眼睛。

小男人浅笑了下,摇了摇头,主动搂上夏悠然的腰,眼睛里含情脉脉。夏悠然有些吃惊,却是十足的兴奋,当场就把小男人给办了!那话怎么说的?和谐的­性­生活有利于调节心情。翻身下床的夏悠然又重新活过来了!

跟着冬儿屁颠颠的去了厨房,两个人热了饭菜,窝在小厨房里你一口啊我一口的吃了午饭。吃饱喝足,冬儿收拾碗筷,夏悠然就在一边叨叨着姓彤的、姓秦的、姓江的,还有杂七杂八有关系的……总之都不是好人!冬儿笑着听夏悠然抱怨,终于放下了悬着的心,夏悠然问他是不是、对不对他都认真的点头附和。两人说的很是顺气。

“那悠然姐明天要去花二小姐老宅子吃酒?”

“嗯。”夏悠然啃着青枣点头。

“那悠然姐帮我带个东西给人好吗?”

“给谁?”夏悠然不解的看着冬儿,最近有要送什么人东西的吗?

“就是给我花样儿的那个小哥哥,悠然姐不是还夸新褂子上面的那个花样很好看的吗?我另外绣了个装信笺的荷包,悠然姐帮我带了去送给他吧。他妻主画那样的纸笺给他应该是想他绣东西的时候用吧,结果小哥哥给了我,也不知道他妻主知道了会不会生气,悠然姐帮我把荷包送过去给他吧,如果……”冬儿停下手上的事儿,皱着眉头转身对着夏悠然,“如果悠然姐看他妻主还是不高兴,就帮我送些银子吧,就当是我们买下的,你说好不好?”

“不好!银子送多了我们吃亏,送少了像打发叫花子,你不都绣了荷包了嘛,绰绰有余。”

“可是……”

第二天夏悠然早早的就起了,拿了请柬,又装好给秦无尚的图样。把冬儿绣好的荷包依依不舍的看了几眼,才用小丝绢包了起来揣兜里了,“下次要帮我绣个更好的哦。”冬儿乖乖的点头,夏悠然才拎了两小罐自家泡的咸菜,一篮子土­鸡­蛋,赶车出发。

酒宴设在中午,知府大人随同金瑞祥的新主人秦无尚一并到访。比起上次见面时的样子,花主夫明显的憔悴了许多,强打了­精­神跟在座的众人喝了杯酒,说了几句感谢大家一直以来支持金瑞祥的话,听意思是希望大家继续支持金瑞祥,然后就推说长途奔波身子不适,退了席。花主夫退席之后,知府大人主持大局,和新老板秦无尚做了交接。新老板走马上任自然先跟众人觥筹交错一番,终归是大部分旧人都是愿意继续留在金瑞祥­干­下去的,总体而言,新老板和员工们的见面会还是很顺利的。

见了面、发了言,设宴的目的也就到了。席开的准时,散的也快。席后,夏悠然把承诺的设计图给了秦无尚,丢了句:明师傅他们是做过的,若有问题,你再叫人找我吧。然后头也不回的就走人了。

去了丰大姐在衙门后面住的小院,果然人已经回了,正在休息。

“丰大姐,你手怎么了?”夏悠然看见和衣躺在床上的江丰右手缠上了白­色­的纱布,还渗出些血。

“没事,和人切磋,刀剑无眼受了点小伤,过几天就好了。你们都还好吧?”

夏悠然郁闷的看了江丰一眼,却是一言难尽化作一句:“还好。”又问了花二小姐的情况。

江丰叹了口气:“萧肃由姜国押回处置,大小姐已经被处决。人去的那天,颜夫侍就投井一并去了。”夏悠然听到过年前才见过的活生生的人就这么死了,心里说不上来是种什么滋味。又听江丰说:“花家其他人被判流放。二小姐陪着花夫人一并上路去漠北了……皇上宽厚将二小姐的幼女交给我家主夫大人抚养,也算是给花家留下一丝血脉了。”一时感叹世事无常,心情更加郁闷了几分,和江丰约好过几天到夏家庄再聚,就告别了有同僚来找的江丰黯然离开了。

去集市狠狠的消费了一笔,心情才稍微平复些。从怀里掏银子的时候摸到了冬儿的荷包,才想起答应冬儿的事,又赶了马车去了福新路小安巷,找到冬儿说的拐角处一个不起眼的小家门口。叫了半天门才有一个长相白净漂亮的男孩开了门,却是一开门就盯着夏悠然颇为吃惊的样子。

夏悠然打量了男孩,穿着打扮均不符合冬儿的描述,更像是伺候人的小侍——却是个过于漂亮的小侍。“在下姓夏,名悠然,找这家的主人。”

小侍皱着眉头看着夏悠然,一副为难、犹豫的样子。夏悠然被看的有些莫名其妙,却也不好硬闯,只得呆呆的等着小侍的回复。

不得不又提醒了一遍,那小侍才艰难的下了决心将夏悠然让进了门。领着人去了一处暖阁,“夏小姐请稍坐,我先去禀报。”

夏悠然被外表朴实,内在雕梁画栋,­精­致的美不胜收的豪宅给震撼了,人站在暖阁里原地转了个圈,估摸着这就是冬儿说的这家妻主的小书房——看来这家妻主确实很可能是个不好相与的酸儒啊。

小侍很快的端来了­精­致的瓷碗泡的龙井,说主人家现在有事,请夏悠然稍坐,这一坐四杯茶都下肚了,却是先前出现的小侍也没了踪影,夏悠然实在是被尿憋是“忍无可忍”了,留下礼物,肚子出门找茅房去了。

掌握了古代建筑中茅房布局的一定规律,夏悠然很快的找到了地方、解决了需求。轻松的漫步在小园山水中,刚想走过那边厢房拐回来时的路回去暖阁,却在走过墙角时听到屋里发出的一些很容易让人产生误解的声音,好奇的一回头,却从未闭严实的窗缝里看到了知府大人青衫款袍的背影,一时好奇走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坐了一晚上火车,去了半条命,今天的可能要晚上才能放上来,争取下午7点前吧,不好意思~~~如果写的快会快点更新的~~~欢迎纠错~~谢谢(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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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花魁冷白 ...

毕竟是不甚光彩的偷窥,夏悠然蹑手蹑脚的走过去,本想说只看看这家什么来头竟然和知府大人来往?却是看到了人,腿软脚软、心跳如雷再移不开步子。

屋子里没什么多余的摆设,一张比平常人家大两倍不止的木床格外醒目,床上除了铺了张­色­彩鲜艳,看起来厚实柔软、价值不菲的毛毯外,没有其他的累物。夏悠然看的清清楚楚,床上横陈一列玉体,白晃晃的、□的躺在秦无尚的怀里,毫无生气。赤luo的男子双手被缚在一起、连着一根细细的绳子绑在床头原本悬挂蚊帐的一处横梁上。绳子并不长,因着男子的身体被秦无尚从后面抱住轻托在肩上固定在怀里,拉直的绳子“牵”着男子的手绕过他头顶斜着“指”向横梁捆绳打结的那处。细看之下,男子的身体上尽是一些细微的伤痕,一道道纵横交错着,微微有些红却不见血,胸部轻微的喘息起伏总算是显示了还有几分人气在,笔直、漂亮的双腿微微张开,无力的落在身下秦无尚身体的两侧。男子仰着头,表情看不真切,只是嘴里咬着一段小巧的|­乳­白­色­镂空雕花的“小骨”,小骨两端连着黑­色­的皮绳绑在脑后,骨头的一小部分因含不下露在嘴角外,男子被迫微张着嘴,先前吸引夏悠然的声音应该就是这男子嘴里发出的。

夏悠然看到知府大人背对着她踱着步子走向床边,不争气的耳朵里只有打雷似的心跳轰鸣,其他的却是什么也听不见。又看到本来状是虚脱无力的男子没有束缚住的双脚突然反抗似的挣扎起来。再看那江知府,已经慢慢行到床边、侧身坐下,却原来飘逸的外衫只是松松的系着,里面竟然什么衣服也没穿!知府大人一手拿着点燃的红烛,一边嘴角微微扬起……

幸亏夏悠然先前准备偷看时就已轻轻的蹲下了,这会儿手撑着地才没一ρi股坐到地上去。

床边的知府大人用空着的另一只手慢慢滑过秦无尚­精­致的脸颊。像是受到了指令,秦无尚只扭了扭身子用胸膛蹭了蹭怀里的男人,就慢慢的躺下、风情万种的平躺在床榻上,宽大的锦袍滑落肩膀,里面也是空无一物。

夏悠然激动的屏住呼吸,目光随着秦无尚在男子身上移动的双手游走,最后看到纤长的手指停在男子的大腿上,突地往两侧一用力,男子双腿大开的展现在江知府面前。

远远偷看的夏悠然一手捂上自己的口鼻,看的血脉喷张。本来还只是怀疑,再看到平躺在男子身后的秦无尚胯部向上顶了两下,失去支撑的男子本来无力的任由手上的绳子半吊着,却是随着秦无尚的动作猛的绷紧了身体……夏悠然只觉得一股血气冲上脑门,满脑子“B”“L”“S”“M”“3”“P”的字符伴随着无数小星星不停飞转……那边知府大人已经跨坐到男子身上,咬在男人的脖子根处,疯狂的在那男子的身上一阵摆动,半刻才放开嘴,留下一个鲜血淋淋的印子。也不等那男子平复喘息,又拿起一边的红烛,像作画似的,将蜡滴到男子的身上。夏悠然捂着口鼻的手上感觉到一丝湿润,打开,果然忍不住流了鼻血。许是被自己的血平复了些心情,为了生命安全,夏悠然内心挣扎后终于还是轻手轻脚的“爬”走了。

回到暖阁,半碗剩茶已经凉透,夏悠然来回跺了几圈,最终还是决定装作什么也没看到,继续等人、送礼。坐下又站起,对着镜子检查了下已经清理过的鼻子,确定没有血再留下来,夏悠然­干­脆到一边的躺椅上躺下,让头能仰着点,缓解血压再度崩溃。

垫着皮毛的躺椅躺着很是舒服,夏悠然拉过一边的毛毯盖过头顶,躲在阻挡了阳光的黑暗里偷偷的消化刚才让人激动的画面……

秦无尚穿戴整齐的一进那会客的暖阁就看到了夏悠然肚子上搭着毛毯四仰八叉、舒服的在躺椅上打鼾的样子。眯着眼睛看着那无赖样的女人——许是感官察觉到了外界的打扰,夏悠然换了个姿势,把两只脚都翘到一边的扶手上,微微侧过身子继续睡的香甜。

秦无尚无奈的叹了口气,瞪了一眼后撇开夏悠然,四处打量,皱着眉头在书桌一处有阳光照­射­的小角落里看到了裹着毛毯缩在一团的男人,大步过去抱起那男子。男子早累的软做一团,任由秦无尚动作,跟昏迷了似的歪靠在秦无尚怀里,眼睛都未睁一下。

秦无尚抱着男人,踢了踢还在打鼾的女人,女人受到惊吓“腾”的跳起来,秦无尚也不理,只把手上的男人轻轻的放到躺椅上,盖好了毛毯,才转头对着突然被他惊醒的夏悠然问:“夏小姐来这里有事?”

幸亏先前打好了腹稿,这会儿突然应对也不至于直接露馅,夏悠然摸了摸嘴角,确定这次意外睡着没有流什么口水,吧唧吧唧嘴,才开口道:“这房子也是你的?”虽然心知肚明,但还是装着不知的明知故问:“前几天是你带我家冬儿过来?你送的花样?”

秦无尚皱了皱眉,似乎是并不知情,又转头看了看躺椅上男子的背影,才回过目光,“不是。你来找谁?”

夏悠然如此近距离的看到了刚才3P中的终极小受,忍不住踮着脚越过秦无尚瞅了两眼,只见到男人单薄的身体整个的裹在毛毯里一动不动,扫兴的收回目光、站正了身子。又想到秦无尚在看,忙调整了状态,“我家冬儿前两天去落樱阁找我。”当时夏悠然拎着落樱阁看门的小奴紧张的问了半天,闹得是沸沸扬扬,虽然冬儿最后人没到那里,但这事秦无尚肯定清楚,“他在路上崴了脚,被这家的男主人好心给带了回来,还给上了药。冬儿让我带点东西过来感谢一下。”说着指了指茶几上的­鸡­蛋和咸菜罐子。又用大拇指比了比躺椅上的男人,意思很明显:问是不是那个男的?见秦无尚不说话径直走到一边坐下,夏悠然忍不住跟在他身后、坐到对面、三八兮兮的看着他——如果秦无尚说“是”,那么就有机会顺着话“理直气壮”的继续三八;当然答案是“否”的话,只能当作是找错门拎着东西走人,过两天再来好了。

秦无尚眯着眼睛看了眼夏悠然,轻声说了句,“回头我帮你问问。”也不说是还是不是,却是一副东西留不留随你,现在请你走人的样子。

夏悠然心里气愤,暗骂秦无尚是只狡猾的狐狸,却也一时无法,耷拉着脑袋垮着肩膀,灰头土脸的准备离开。人都快到门口了,突然脚步一停,转头笑的一脸不怀好意,眯着眼睛斜瞟着秦无尚、轻轻的吐了句,“你怎么在这儿啊?”

秦无尚想让夏悠然走人还真不像她想的那样怕什么事情败露。他十岁被卖到青楼,做了这多年的皮­肉­生意,又比旁人多看了那许多肮脏的行径,还真不觉得自己比谁更下贱,需要自惭形秽、藏着掩着的。而且夏悠然早就知道他是卖皮­肉­的……可自己的一张脸皮“死”了,却是不敢担保别人也一样洒脱的不要啊,又担心冷白现在的样子……

话说刚才小侍通传夏悠然到访的时候,秦无尚确有许多想不通的,又听小侍的描述,觉得很可能是冷白无意中结实了夏悠然,却是碍于知府大人那边都已经准备好了,只得先伺候了知府大人,找着机会才让冷白先一步离开了,也好早些收拾收拾去看看夏悠然是有什么事?他也是刚刚才伺候好了知府大人,送了人出门,就立马赶过来看个究竟,却是夏悠然呼呼大睡,冷白也不管不顾的独自窝着。

秦无尚、夏悠然二人各怀心思的彼此打探,却不知道躺在躺椅上的男人早就醒了,被放下躺好的那一刻连眼睛都睁开了,只是躺着没有动作,却是听的清楚:原来这个大喇喇躺在小屋的女人不是秦无尚给他安排的客人啊,心里舒了口气。

“喂,我问你呢?你个老鸨头子不呆在落樱阁,跑到人家里­干­嘛呢?”夏悠然因为金瑞祥的事对秦无尚意见大了,也是最近见多了这妖孽,加上妖孽最近穿的很正经,没了杂七杂八的想法,夏悠然目光也犀利了,底气也足了,再不复目光闪烁的小家子气儿了。

“他是冷白。”

夏悠然没想到秦无尚如此直白的道明了那男子的身份,一时竟愣住了。先前看到那一幕也猜到这个漂亮的男人八成就是秦无尚特别安排在落樱阁外的花魁。还是忍不住想确定下:“他就是四公子之首,能书善画的冷白?”

“嗯。”

“那什么,我能单独跟他说个事吗?”又看秦无尚一脸想歪掉的表情,忙摇着双手补充说明:“只是说事,没别的,你放心。”

“如果不是急的事,改天吧,他今天身子不适。”

夏悠然犹豫再三,又自我说服了半天:人家一下午体力劳动很辛苦。天­色­也不早了,早点回去免得冬儿担心,饭冷了还要重热……掏出冬儿特地交代的荷包,放到桌子上,又看了看累的不省人事了的男人,对秦无尚说:“这是冬儿答谢冷白公子赠送花样的小礼物,你替我转交吧。我过两天再来?”看秦无尚点了头,也不怕他反悔,满揣着自己的小心思的走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第54章简介:

夏悠然从秦无尚“金屋藏娇”的庭院回到家中,打算先不动声­色­的在了解多一点白韵弟弟的事情方便其验证冷白到底是不是要找的人。

用饭期间,夏悠然刻意装作一般的关心,了解白韵找弟弟的情况,想说顺便的把话题引到了白馨(白韵弟弟)身上,却引来白韵痛哭回忆家中的(一点)惨事。

小缘(艳紫)因为曾和白馨共事,了解一些内情,听了白韵的一些话,怀疑冷白就是要找的人。等白韵出门后找夏悠然商量,顺便就讲了一些冷白以前的事情。

基本上54章的用意,一是偶心情灰暗,发泄了点,就下笔重了点(偶忏悔),二是介绍白家的一点底细,点出白馨的一些­性­格基调,为以后生活、工作上的描写做点铺垫。

因为白家人毕竟是配角,我又把简介列上了,跳过问题不大,后面我也会找机会简单说一下的,大家受不了(一点)虐的,就别看了~~通告一下,偶现在心情好了,人也阳光了,明天会更美好的!

54

54、白馨 ...

夏悠然回到家正好赶上摆饭,一屋子住的四个人围坐在一起,吃着家常菜,场面很温馨。夏悠然犹豫再三,最后还是决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开口关心白韵找弟弟的情况。

白韵听到夏悠然的询问,手里停了停,苦于没有任何进展,神­色­黯淡的摇了摇头。

“白大姐跟我们再多讲讲你弟弟的事吧,我们知道的清楚些,也好帮忙啊?再说小缘在江州府住的更久,说不定就能知道些消息!”夏悠然一闭嘴立马看了眼白韵一旁的小男人——还好没有生气的样子,正一脸关心的看着白韵,甚至还点头附和她的话。

白韵叹了口气,索­性­放下碗筷:“你们也都知道我一直在找我弟弟,这多年了一点消息也没有。帮不帮的上忙也不是可强求的,但大家的关心我白某,永生难忘。”说着抬头感激的看着夏悠然。“我弟弟单名一个馨,比我小四岁,今年也该有十八了。我随祖母离家游历那年他才十岁。后来我投了军,也是一直在外漂泊,家里的一些事只是通过书信往来才知道些。”

女人深深自责不孝,未能做个好女儿,好姐姐,又想到家中巨变,伤心不已:“四年前母亲被人请去看病,那家人混不讲理,病重之人已经病入膏肓神仙难救,我母亲实话实说她们却不依不饶!”白韵一时说的气愤:“医者父母心,我家历代行医,若有一点办法,我母亲又怎会见死不救?”

气红了眼的女人强压下心中的愤怒,摇了摇头,深吸口气,哽咽着说到:“那病人几天后就去了。那家人怪我母亲拖延不救,竟,竟然杀了我父母全家。我因将军庇护才逃过一劫,辗转回到祖屋。父母的坟头连处石碑也是没有,草草的葬了。我将父母的尸首取出来,重新安葬却在父亲只剩白骨的手中取出一个蜡丸,里面留着父亲的遗言,说弟弟还活着,让我一定要找到他!”说的人紧握着双拳,指甲更是Сhā进了­肉­里,流血、疼痛却浑然不知。

“我问遍了所有父母的旧识,无奈那家人势力太大,她们皆不敢与我有半点接触,更不消说给我一点消息。两年前那家人才说不再追究,母亲的一位旧识托人代信给我,说弟弟当年被卖入青楼。可已经过了这许久,我赶到弟弟原来被卖的地方,哪里还有他的影子。他们都说,弟弟,已经不再了。我不信。爹说弟弟在,他没死!他那么乖巧,听爹爹的话,他不会死的……”像是求证似的,白韵泪眼婆娑的看着夏悠然他们。

一旁的小缘早就听的泪流满面,这会儿看着脆弱的白韵,忙握着她的手,摇头肯定:“不会的,不会的,你看我,十岁就被卖到青楼,不是也一样活下来了?他有你这样的好姐姐盼着,他定不会死的!不会死的!”

“我不是个好姐姐!”白韵哭着用拳头敲打自己的脑袋,“出来寻他,竟是一份清楚的画像都描不出!”

众人忙上前拉下白韵自虐的双手。

夏悠然用袖子抹了眼泪,又吸了吸鼻子,“白大姐也别太伤心了,馨儿弟弟一定在等着大姐去找他,不会有事的。大姐这多年跋涉千山万水、四处寻他,他又怎会怪大姐?大姐还是说说馨儿弟弟长相上有些什么特征,我们也能帮的上忙不是吗?”一旁的小缘听到夏悠然如是说忙对着白韵点头。

“弟弟右边腰后侧有一朵梅花样的胎记……十岁的时候已经长到我这里了……”白韵说着站起身比划白馨的身高。

夏悠然听了胎记是在右边腰上,不自觉神情一暗——冷白今天正对着自己的就是右边,她很肯定腰那里没有什么胎记。

那边小缘听了,却是眼睛一亮,复又皱起了眉头。

冬儿看到大家不做声了只哀声叹气,自觉帮不上忙,一脸担忧的去厨房热了汤端上来。

夏悠然会过神来,只得招呼白韵多吃点,吃完了再出去找找,回来再从长计议云云。

白韵出了门,夏悠然唉声叹气的在厨房陪着冬儿熬药。跟冬儿交代今天行程并汇报了任务完成的情况。

冬儿冲夏悠然笑笑,宽慰她:“白大姐一定会找的他弟弟的。”

“你又知道?”夏悠然看冬儿一脸肯定的可爱模样,忍不住被逗乐了。

“因为悠然姐说帮白大姐找他弟弟啊,悠然姐答应的事一定办的到!”

夏悠然一愣,倒不知道该怎么接后面的话了。突然小缘在厨房外面叫夏悠然说有事找她。

“我去看看他有什么事,你乖乖煮了药趁热喝了。回头我要检查的。”摸了把冬儿的脸蛋,直接落跑。

夏悠然出了厨房,和来找的小缘一起回到屋里,见小缘皱着眉头想心事没有要坐的样子,­干­脆的站在他面前直接大声的唤回男人出窍的魂来:“什么事?”

小男人被吓了一跳,会过神来厌恶的看着眼前粗鲁的女人,抱怨:“也就你家冬儿受的了你。”又看到那无赖样的女人自坐下来喝茶也不急着听他说话的样子。忙走过去坐到一边,几乎是趴在茶几上,对着夏悠然,神情紧张的小声说到:“我怀疑白大姐的弟弟是——冷白!”

夏悠然很想说,我看过了,冷白右边腰上没有胎记!可苦于没办法表达——不然怎么解释自己如何知道的?说自己没吃只是偷窥?白大姐知道她见人“行凶”而不救,还不知道会怎么“教育”自己呢。皱着眉头问对面紧张兮兮的男人,“你怎么知道?”

小男人坐正了身子,歪着脑袋仔细回忆的样子,“冷白十五岁到的落樱阁,只比白大哥说的晚了一年,很可能是路上辗转所致。来阁里的时候他已经不是完璧。但人长的很漂亮,­性­子又是十分的烈,调教了快一个月一点也不见成效。当时的老板看很多有钱的夫人都等着要一亲芳泽,嚷着就要玩‘烈’的。索­性­的捆了手脚,塞了嘴,直接抬到台子上,为冷白做了一钞ρo处礼’。我只知道冷白在落樱阁的第一次卖的比秦老板的还高,这多年了,第一次有人高过秦老板!而且还不是处男……我知道买的人是尹家的大当家。”

“盐商尹家?”

“嗯。”

“当天晚上还出了事,不到天亮,尹家的女人就被家人抬了出去。大家都猜想是那个冷白闯了祸,但发生了什么却是都不清楚。只知道最后是当时的头牌秦老板请了知府大人做和事佬,尹家才没把落樱阁给拆了。”

看来秦无尚和知府变态早就有一腿了。“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外面都没人知道?”连谢胖子这个青楼百事通都不知晓。

“事关尹家,也不是光彩的事,老板发了话不准人嚼舌根,说谁要露了半点风声,定要扒了他的舌头!”小缘说着还有些害怕的发抖。

夏悠然只当是那老鸨吓唬人的话,也不放在心上,只催促着小缘快讲,“后来呢?冷白为什么会搬出去?”

小缘瞪着夏悠然,“你怎么知道冷白搬出去独居的?”

夏悠然一愣,“你这什么表情,拜托,谁不知道冷白是秦无尚心尖尖上的人,特地安排了宅子,一般人都不见的。”

“哼,心尖尖上的又如何?”小缘自嘲的冷笑了一声,叹了口气,才继续说到:“自古红颜多薄命,冷白貌美如此,沦落到风尘,自然是要受更多的苦难。”

“你是说……”

“尹家哪里肯轻易善罢甘休的,虽然给了知府大人面子,却也是要了冷白半条命。我只记得,姓尹的被抬走后的那段日子,冷白一直呆着调教的屋子里,每天都能听到他的声音,尖声的痛呼、咒骂、无力的呻吟……没有一个人能在那屋子里呆过一个月的——人进去那里只能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男人一时沉浸在恐惧的回忆中无法自拔。

夏悠然赶忙拍了下颤抖的小男人,“小缘?”

男人身子一晃,才回神似的,看清了眼前的人、想起要说的话,“后来姓尹又来了……尹大当家和二当家两个女人……”小缘死死咬着嘴­唇­说不出口的样子,半天才呼了口气,­唇­瓣上的牙印已微微渗出些血来。“事后连老板看了都说姓尹的两个是畜生!我们都以为冷白会死,死个小倌在青楼再平常不过了,可他却是奇迹似的活了下来。我也是一次去找秦老板,正好听到当时的老板和秦老板说冷白的伤势时提到什么胎记的。后来冷白好些可以进食的时候,我去送过一次东西,当时他除了一张脸,全身上下都是伤痕,缠满了白白的纱布,我看到就在右边腰这里。”小缘说着比划了下自己的右腰,“我亲眼看到,白纱上渗出碗口大这么一块血迹。你说?会不会是……”

“姓尹的把那处梅花胎记给挖下来了?”夏悠然一想到有人手拿着一块人皮把玩,就有一股呕吐的冲动。好不容易强压下不适,扭曲着一张脸看着也是一脸惨白的小缘。

两人最后商量,觉得秦无尚现在有求于夏悠然,夏悠然想见冷白还是很有希望,就由夏悠然亲自去看,伺机问个明白。

“白大姐那边你先暂时不要提。”夏悠然想想还是嘱咐小缘,倒不是怕白韵一时冲动又救回一个“小缘”,只是这会儿冲动了也未必救的回啊,而且,“我先看看人到底是不是。免得白大姐空欢喜一场。”

小缘听了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夏悠然看他的样子,忙想补救一下,“那什么,白大姐一提到他弟弟的事­性­子就急……”却是越描越黑。

“我知道的。”小男人勉强扯了扯嘴角,继而又苦下一张脸:“冷白和我不同。秦老板为了要金瑞祥已经决定把我用掉。现在金瑞祥也得了,没理由再让出冷白。而且说冷白是秦老板心尖尖上的人物也不过分,冷白平常虽自由些,可安排的客人绝非一般人,秦老板还要冷白帮他牵着那些重要的人物,即使是你,我看也不会轻易于你的。”

夏悠然哪里会没想到这个,光你艳紫就那么难搞了,“现在还是先弄清楚冷白到底是不是白馨吧。”心里也有打算:秦无尚买金瑞祥不是要为自己铺后路吗?只要自己对秦无尚是有用的,一切都有可能。

两人又商量了一番,才各自休息去了。

55

55、团聚就是这么简单 ...

想了一晚上,夏悠然决定打铁趁热。大清早起来,强迫冬儿献上香甜的早安吻,斗志昂扬的准备出发。“冬儿,带着小缘去庄子上找萧大哥,把房子都收拾好了,我们搬回去!”又对着小缘坚定的说道:“叫白大姐一起去多收拾间屋子出来,布置好了,要买什么跟她拿钱!”

夏悠然就是有种让人高兴起来的魔力,小缘听她的话一扫昨晚的­阴­郁,看着她信心满满的样子心里也暖暖的感觉到了希望似的,又听她最后一本正经的让自己没钱去找白韵的小气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

白韵是尚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刚想说自己这里住的挺好的,夏悠然却是一点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冬儿,回去吧!有你早上热情四溢的爱的鼓励,我一定会凯旋而归的!”厚脸皮女人驾着马车雄赳赳气昂昂的出发了。脸皮薄的小男人羞的躲进了厨房。

“开门!开门!”跟上门讨债似的,夏悠然理直气壮的要见房屋的主人:“秦无尚在不在?”不在最好!

“不在也没关系,他说了的,我随时可以来找冷白。”然后也不等小侍反应,一溜烟的跑了进去,熟门熟路的跑到上次喝了四杯茶的暖阁,果然,大美人侧卧在躺椅上看书。

“你好啦?”刚问出口,觉得不对,忙补救:“那什么我昨天来找你,秦无尚说你身体不适,我就先走了。”又看到男子手边放的荷包,兴奋的指着那荷包:“那个是我男人绣的。”

冷白低头看了眼冬儿绣的荷包,神­色­才好了些。可一抬头却见到夏悠然毫不客气的直直的盯着自己,不自觉又皱起了眉头。拉过一边的披肩绕过头顶,遮住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

夏悠然却是更兴奋了,指着蒙面美人,“我们以前见过诶!茶楼,你买茶,记得吗?”又看男人皱眉一脸嫌弃的样子,夏悠然忙摇了摇手:“算了,算了,忘记也没关系。我找你有正经事。”趁秦无尚不再快点打发了追上来的小侍、赶快的把事情一说、商量一下怎么走人才是啊。

“那个谁,来客人了还不去倒茶?”夏悠然对一边的小侍说到,又不是第一次见,至于跟防贼似的吗?也不用人招呼,自己端了个踏脚凳坐到躺椅边。美人一脸防备的看着夏悠然,身子往后挪了挪。

“夏小姐,你有什么事就赶快说了吧,不要为难我这个做下人的。”秦老板上次答应让这夏小姐进来,可这次呢?夏小姐虽然是秦老板现在看重的红人,可秦老板人不在这里,冷白公子若有个什么散失,自己只有死路一条,虽然街对面就是落樱阁,自己要叫人来,那姓夏的也逃不掉,可是……隐约感觉姓夏的也不像是来行凶的。小侍也没太过强硬,只护在主子身边,跟夏悠然讨饶。

夏悠然看小侍不走,冷白又是防­色­狼似的防她,­干­脆的起了身,去了一边的书桌,草草写了两个字,拿过来背着伸长了脖子的小侍递给冷白。

冷白只看到“白韵”的名字,就激动的坐了起来,盯着夏悠然。

夏悠然一看冷白的样子,得瑟了,朝小侍的方向努了努嘴。冷白犹豫了一下还是看向一边的小侍。

小侍急了,“公子,秦老板让我寸步不离你身边的,我不敢。”

夏悠然怒了,你丫骗谁呢,刚才开门的时候那么远距离,何止“一寸”?“好了好了,你就在外面等着,十米远就可以了,就那里!”夏悠然指着门外一处,“不用担心!又不是不认识——你别说你不知道我啊,我在你们落樱阁是出了名的大好人。好了好了,你也别急,退一万步说,回头有什么,你家公子一叫你不就听见了,对不?你快点离开一下,我早说完早了不是?”

小侍瞪着夏悠然,心想:回头有什么冷白公子叫了,就晚了!又真心想这瘟神快点说完快走。无奈自家公子也对他使眼­色­让自己离开。只得委屈的走了出去。

夏悠然一ρi股坐回小矮凳。够着脑袋看着小侍噘着嘴退到指定位置。才笑着转头对着冷白:“你身体不舒服,快躺下啊。”说着敲了敲躺椅的边缘。见人躺下了,才小声说到:“我是白韵的朋友,我叫夏悠然,我怀疑你就是她苦苦寻找的弟弟。”看到躺椅上的美人听说姐姐在找他一副又要起身的样子,夏悠然忙把人压住:“先别激动,我有几个问题要跟你核实一下。”心想着:我搞不好就是冒生命危险,回头你要是冒充的叫我情何以堪啊,“当然,你也可以查问我,但我们最好快点。”说着又望了望门外的小侍,看人还在原地,才回头对着美人。

“你原名叫什么?”

冷白盯着夏悠然,又皱起了眉头。

“我知道了,这样,我们都写在手上,然后一块儿揭晓答案,正好你也可以验证一下我。”说着起身取了笔,递给冷白,然后退回书桌边,另取了笔在手心上写下一个“馨”字。

等到冷白也点头说好,才跑了过去,两人摊开手掌……冷白抚上手去,指尖轻轻扫过夏悠然的手心。夏悠然痒的一缩。再看小男人,大大的眼睛蓄满了泪水,可怜兮兮的看着她。

“那什么,有点痒。”夏悠然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似乎是没有再问的必要,却是为了让小男人更加肯定自己和白韵的关系——放心跟自己走,终于还是问出了残酷的话题:“你右边后腰处有个胎记,什么形状的?你说。”

果然冷白听了神情一暗,悲伤的撇过眼神,微张着嘴,­唇­瓣抖动,半天了,却是一个字也没吐出来。

“什么形状啊?”随便说点什么吧!只要你相信我是来救你的,我们就再不说这些了,快啊,夏悠然心里着急却又不能说出来。只能残酷的逼问。

“没有胎记了。”似乎是绝望的以为夏悠然不会相信他了,自己再也看不到姐姐了。“没有了。”小男人伤心的看着夏悠然,泪眼朦胧。

被看的人心都揪起来了,美人的威力果然强大啊,连自诩看多了美人、有免疫的夏悠然都快受不了的投降、承认错误了。­干­脆的撇过头去,眼不见为净,“你只说什么形状?是不是朵梅花?”男女有别,我又不会掀你衣服查验,你害怕个屁啊!

美人含泪点头,夏悠然却是脑袋撇到一边了看不见的,又大声问了一遍到底是不是,小男人不得不提高音量大声说是。

“你的声音?”小小声不觉得,突然提高音量却能清楚的听到,小美人的声音格外的——沙哑。

小男人紧紧抿起­唇­,夏悠然就知道自己嘴快又说错话了。“那什么,你能出去吗?”说出口自己都觉得傻!

却是出乎意料的,小男人点了点头。换夏悠然愣了。又想到秦无尚势力那么大,一个小美人若没有人接应,不谈躲开落樱阁的爪牙,只说没了秦无尚的庇护,也跑不远,跑远了也活不了……也就自以为是的想明白了。

“那收拾收拾,我们走吧。”扶起小美人,“只带几件贴身的衣物就可以了,其他的可以买。”你姐有的是钱。

“你这是要带他去哪儿?”也不知道那小侍是怎么使得坏,才一个没注意,秦无尚就被他叫来了。

夏悠然当场被抓包,却是脸皮厚有厚的好处,睁着眼睛,脸不红气不喘的说:“出去走走。”

“我说了,他身子不适,你要看他还是过几天再来吧。”说着隔开夏悠然的手,将小美人接到自己怀里。

两个美人搂在一块儿,一个冷酷腹黑、一个柔弱妩媚,夏悠然看着有点晕,特别是两人还有那样亲密的关系……被无数耽美小说荼毒的夏某人再度无法面对秦无尚、目光闪烁。

撇开目光,挠着脖子,夏悠然望着门外——快中午了,有点饿啊,得赶快回家吃饭。

“不舒服好啊,我家有个神医,你又不是不知道,­干­脆的,去我家住着,保管给你伺候好了。我家今天煲人参­鸡­汤,正好赶上。”哎呀,谈条件吧,开吧,说金瑞祥要什么物件啊、图样吧……夏悠然快顶不住了,总觉得鼻子热烘烘的,就怕一个不留神鼻血又决堤、喷涌了,巴不得秦无尚快点开出条件,讨价还价一番赶快的带人走。

……

夏悠然赶着马车,载着包裹的严实的白馨,还有种做梦没醒的感觉。怎么也想不通,姓秦的居然什么条件也没提,只让人将夏悠然的马车狠狠的捣持了一番,垫的十分的厚实、非常的暖和,然后亲自把人抱上了马车,让她带走。

夏悠然这一路上已经是第五次停车,问车厢里的小美人,有没有不舒服,渴不渴……啪啦啪啦的。非要美人发出声音才善罢甘休的重新赶马启程。

任谁碰到这样啰嗦的都要烦啊!任小美人再怎么的激动,现在也都平复了,只剩下皱眉、翻白眼的冲动。夏悠然却也没办法控制啊?一心想着去打硬仗,都做好了割地赔款的准备!啊,结果人开门迎接,双手奉上,一点要求都不提……换谁谁不以为在做梦呢?

兄妹俩团聚自然又是一阵悲喜交加,但从此大家可以快快乐乐的生活在一起,一屋子的人又都挂着泪痕高兴的不得了。

夏悠然觉得浑身上下的脏空气都被一扫而空,好运气又重新回来了!当晚兴奋的把小男人翻来覆去的折腾了半宿。

作者有话要说:前几天偶心情不好,对文章基调的把握有了偏差,非常抱歉啊~~~

看到“我懒”的留言,才幡然醒悟,我承诺了的是“轻松种田”的嘛,­干­嘛非要这样来一段,虽然现实中“阳光总在风雨后”,“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就当大家都是老天宠爱的人吧~~~明天起,回归快乐YY~~~

哦~~补充一句,今天就到这里吧,晚上会努力码字的~~加油!

56

56、伺候男人 ...

最近家里的两个女人围着几个小男人忙坏了。

白韵是因为大女人主义,觉得女人照顾男人那是应该的。特别是刚刚找到了弟弟,真是捧在手里怕飞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小心翼翼的程度比夏悠然对冬儿更是大大有过之而无不及。每天拉着夏悠然说的话题少不了,“你看咱们明天再弄点什么新奇、好吃的,让他们高兴高兴?”深深的奴­性­让夏悠然都不齿。

其实在白韵眼里,夏悠然更是献媚!白韵这样看她丝毫没有半点瞧不起她的意思,相反的,简直把夏悠然当做了偶像、学习的目标,出钱、出力,鼓励夏悠然继续努力。

其实夏悠然也不是刻意的,她是有求于人,自然而然的“献媚”了。再加上都是美男子,难免的说话声音轻柔了点,做事主动积极了点,态度上更“和蔼可亲”了点。

“大家停一停,今天,我们要试用的,就是我手上秘制的‘珍珠蜂蜜面膜’。由我研制、白神医监制,所以大家尽管放心试用。和之前的‘水果面膜’一样我会全程监控大家的效果。如果有刺激­性­反应,哦,不,如有任何不适,都要及时的向我反馈。那什么,大家有没有什么要问的?”

三个男人靠在椅子上,看着夏悠然,笑着摇了摇头。

“好!那今天谁先来?”

“我来吧。”小缘举手。夏悠然屁颠颠的跑过去,弯着腰、勾着背,举着右手,让男人搭着自己的手臂,牵到前面特制的小木床上,伺候着躺好。

“大家可以过来观摩啊。”帮小缘躺好,盖上毛毯,又将头发松开往后捋顺了,用棉布巾包裹住。

“小缘的皮肤最近有些­干­啊?”夏悠然一边洗手一边看着。

“是啊,天天洗衣做饭还要下地帮忙,风吹日晒的哪里有不­干­的道理。”

夏悠然尴尬的笑了笑,一旁的狗腿白韵忙上前讨好,“燕窝粥正熬着呢,你们做好了美容就可以吃了。”

“是啊,是啊,那什么,先把眼睛闭上,我帮你先清洗一下毛孔。”取了点之前和白韵一起研究的“洁面粉”,在手心轻轻抹开直到起了点泡才双手熟练的在小缘脸上揉搓起来。“这个力道怎么样?”

“嗯。”经过一段时间的互相适应,最近大爷们都算是很给面子,没再动不动就“教育”夏悠然了。

清洁按摩之后,夏悠然取出今天的主角——用捻子从­精­华|­乳­液里夹出泡了半个时辰,已经充分吸收了营养液的“夏悠然特制棉制面膜皮”。

众人看了那椭圆的一张薄薄的棉布,上面挖了几个洞,又看夏悠然对着眼睛、鼻子、嘴的盖在小缘脸上,都觉得新奇,­干­脆的过来围观。

“不能说话哦,不然棉布皱起来,你的脸也就跟着一样长褶子哦。”夏悠然出声警告。

躺着试验的人不能说话,旁边的可没威胁闭嘴啊。

“悠然姐,这怎么和之前的不一样啊?”

“冬儿乖,这个呢,比较方便,是敷的,通过特制的棉布,就这个,吸收了专门调制的营养液之后,通过敷在脸上让脸部吸收­精­华,从而达到美容的效果。之前的那些呢,是泥状的,美容的效果一样,只不过没有这种方便。当然,各种不同的营养液,针对的也是不同的皮肤问题。比如,这个珍珠蜂蜜的,主要是美白、补水,减少因为皮肤­干­燥引发的细纹——就是细小的皱纹,防止皮肤老化,对于经常暴露在强光下的男子非常有用。考虑到天气转热,太阳光比较强烈,而最近大家户外活动又比较多,所以我和白大姐,特别研制了这样一款新的护肤品!美容品要针对不同时期的不同症状,交错使用,效果最好。”

夏悠然一边讲解一边用特制的“玉石推”,在小缘脸上轻轻的推滚。

“嗯?”白馨忍不住发出好奇的声音,一旁的白韵忙上前讲解。“这个是按照悠然的构思让金瑞祥的师傅特别赶制的一款‘玉石推’。你们看啊,这个包金的框架,特别做成这样的形状,方便手握着使力。另外,把这上好的玉石打磨成长圆形,中间打孔,穿过这里的细梁,固定在金架子上面,因为大小把握的正好,玉石会随着我们用力而滚动。就像悠然现在这样,敷面膜的时候,用来推拿,配合起来效果正好。”

夏悠然在一边点头,“平常面部感觉到松弛也可以直接用来推拿,有利于收缩毛孔、光洁皮肤。”看到一边的沙漏显示时间到了,忙轻轻取下小缘脸上的棉布。“可以了,先不要擦脸,让它充分吸收。”

“可以说话了?”

夏悠然点头,心想“不能说您也说了,大哥?”却是敢想不敢说,微笑以对。

谁知小缘下一句就是:“你把这个什么推的给了秦老板?”

“玉石推!”白韵那个没眼力界的还在一边补充。

小缘挥苍蝇似的“扫”开女人,瞪着夏悠然:“那钱怎么算的啊?”自从发现了小缘抠钱的本事,三个男人商量,一致通过让小缘管着家里的进项,冬儿有萧刘氏帮着继续管着家里的支出和下人们——好在大家都觉得人多会手杂,这样自给自足的过日子也很舒心,就没再增加佣人。夏家庄还是维持着以前的简单生活,只是比之前更热闹了些。剩下白馨身体不好不宜管事,只管吃、喝、用的销库存即可。至于夏悠然和白韵,当然是负责努力赚钱,伺候家里的男人咯。也算是各司其职,物尽其用吧。

白馨没怎么晒太阳,脸上不­干­,夏悠然只帮他清洁了皮肤做了个脸部按摩。另外修了手,按照白馨给了个图样照着画了指甲。

冬儿最近那个快来了,不宜敷脸,夏悠然体贴的帮他洗了个脸,又洗了头发,做了个简单的脑部按摩。

美容时间结束,白韵端着燕窝粥登场。“燕窝最养颜。喝粥又清肠胃,大家先喝一点,晚饭咱们晚点吃没问题。”

男人们喝了粥去院子刺绣、看书,玩自己的了,女人们收拾场地,外加舔盘子。

“白大姐,下次你煮粥多弄点嘛,美容很耗费力气的。这么点都吃不饱。”夏悠然舔着勺子。

“多少燕窝熬多少的粥,那都是有讲究的!还有,家里燕窝没了,你跟冬儿拿点银子,明天去集市买些吧。另外我再写张单子,你一并买回来。”

“啊!又是我?”

“冬儿管钱你不去谁去啊?”

“什么冬儿管钱啊,你都不知道小缘有多凶,上次买东西没砍价,你知道我被他念了多久了吗?”

白韵心虚的看了眼夏悠然,她怎么会不知道,前两天地里­干­活,小缘看到别人家的小香瓜熟了,多看了两眼,自己好心,屁颠颠的买了回来,吃是吃了,却是一听她花银子买的,当场发飙。说自己家地里的也都快熟了,想吃多少没有?买那么多别人家的­干­什么,瞎浪费钱啪啦啪啦,差点没用口水把她淹死。现在她想花点钱比夏悠然还难。

“你叫我去找冬儿,你怎么不去找小缘?都跟你说了,就那么点­色­相,留着又不能发财,该用你就用!我保证,只要你那什么,就只牺牲这么一点。”夏悠然用指甲比了一小节手指,“小缘肯定不会再念了。信我,他那是­性­生活不协调,要我说,你赶快的,把他给办了,我保证,我们的明天更美好!”

“把谁办了?”

“冬儿!乖乖。”夏悠然摇着尾巴跑过去,“给点钱花。”

“嗯。那你记得这次买东西多挑一挑,别让小缘为难哦。”

夏悠然欲哭无泪,我的乖哦,为难的是你妻主我!他为难?他一个魔音穿耳我们是痛不欲生啊。夏悠然一脸纠结的看着冬儿,最后还是好品质的没背着别人说坏话——主要是每次都被抓包。“我知道了。我是去帮白大姐买药。另外你看看家里还有什么要的我一并买回来。”

晚上白馨突然想吃夏悠然以前弄的那个火锅。一直没什么胃口的“小少爷”开了口,两个女人自然要全力以赴、做到最好!夏悠然准备火锅底料,清洗食材。白韵负责熬制降火的汤汁,还要尽量的“能入口些”。

天气渐渐转热,男人们吃的香汗淋漓,都大呼畅快。女人们看到自己的努力有了好的结果,也都高兴不已,又有美人相伴,吃的也痛快,即使席间跑来跑去的伺候着,也毫无怨言,积极主动,全程表现那是可圈可点。

饭后,男人们在院子里休息,按照家庭医生的建议:走动走动消食。白韵留守收拾餐桌、残羹。夏悠然忙着收拾浴室,放水准备……

美人们沐浴,好不开心。

夏悠然陪着白韵窝在厨房,看着她洗碗。“我想去偷看!”说的无比委屈。

“不行!”虽然其中一个是你男人,可另一个是我弟弟,还有一个是我,是我,反正不能看。白韵更加密切的紧盯着夏悠然:“那你要不要过来一起洗碗?沾沾凉水,能消火……”

夏悠然狠狠的瞪了白韵一眼,­干­脆缩着身子背对着她。喜(洗)死你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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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重归于好 ...

夏悠然揣着钱在男人的嘱咐、女人的期盼中,驾着马车出发去集市了。按照清单一一采购所需的物品,为了不辜负男人的期望,不仅要货比三家,更要努力砍价,只是有时候真的是孤儿鳏夫,或者老人幼童的,就没好意思开口,最后多的几文钱也送给了他们——小缘,我这是为你积福,阿弥陀佛!

因为砍价是个力气活,耗时耗力,到了中午,夏悠然才终于将单子上的东西都买齐了。路过太白楼,坐在马车上瞅着酒楼里面的生意依旧很好,小二忙的脚不沾地……

“要吃饭就进去,看别人吃自己又不能饱?”夏悠然看的太“仔细”,没察觉到左右,听到熟悉的声音,还是刻意凶巴巴的对她嚷嚷,眼睛就红了。

彤少早就看到夏悠然的马车(其实是彤家丢在老庄子里的旧车,被夏悠然“捡”去用的)往太白楼那边去,不自觉的就加快了步伐,没想到夏悠然竟然停在太白楼门前,想不赶上也难,却是赶上了人,一时又拉不下脸。站在那人旁边半天,连酒楼的掌柜都看到她了,那个女人却是毫无察觉,彤少只得凶巴巴的开口,被凶的女人红着眼睛、噘着嘴,万分委屈的看向自己。

“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啊!”彤少终于还是无奈的屈服了。跟这种男人似的小女人就不能认真生气,不然就是自己找罪!将女人拎下了马车,提溜着进了太白楼。

“去把我的马车停好,里面的东西都看好了!”人参燕窝很贵的!夏悠然被彤少拽着,脚步不停,扭头对着小唐掌柜交代。

上了菜,夏悠然也是真饿了,狼吞虎咽的呼啦呼啦就去了半桌子。

“你饿了多少天了?”彤少看的目瞪口呆。

夏悠然撇了养尊处优的女人一眼,嘴里不停,心里哼着:你有人伺候着哪里知道我这伺候人的辛苦,每天地里的活­干­完了、­干­家里的,劳动强度有多大啊!吃这点算什么?

“你没钱吃饭的吗?买男人把钱都败光了?”

夏悠然放下筷子,抹了抹嘴,撅着嘴,一副你欺负了我的可怜样。“你还在生气啊?”

彤少瞟了她一眼,也不说话,端起酒杯看向窗外。

“我没跟你说就答应秦无尚是我不够意思。但我真的没有做什么对不起朋友的事!”你是我在这个世界除了冬儿交到的第二个朋友,我至于为了点钱出卖你吗——这么感­性­的话夏悠然也没好意思说出口,只是就事说事的解释起来:“秦无尚当时让我帮他,我没同意,后来他让我在金瑞祥的事情有结果之前保持中立,我想说我一个小伙计不中立我还能翻什么浪不成,就答应他了。你都不问清楚,大清早的跑过来,不分青红皂白,也不听人解释,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秦无尚欺负我,你也欺负我!”可怜兮兮的夸大别人的不是,让人忽略自己的错误,是夏悠然一直以来“对付”别人的主要手段之一。

这段时间彤少本来气都消了,只是碍于面子不好去找夏悠然,又气愤夏悠然不够意思——有了男人忘了朋友,没来找她。现在看到夏悠然这样一副弱势小男人的姿态,“哭诉”自己的不是,回想起来觉得自己确实太过分了。更是原谅了夏悠然。“那什么,你吃饱了没?要不要再叫两个菜?你不是喜欢吃鱼头吗,今天早上刚来的新鲜胖头鱼,我让他们做了?”

夏悠然眼睛虽然还红着,却是看着彤少亮晶晶的只放光,高兴的小­鸡­啄米似的猛点头。

都是能吃的小青年,误会解除,心情也好了,一个吃的“热情”,另一个看着也开胃,再加上太白楼的菜那也是绝好的,一时间两人你争我夺的,吃的好不开心。

最后一扫而空,两人腆着肚子,才终于又有了说话的空挡。

“你最近都在­干­嘛呢?”夏悠然问着对面的彤少,女人又高壮了些,脸也黑了点。

“跟四姐去海边接了回船。海船真大啊。”想到第一次见到那么大的船,彤少兴奋的双手伸展开来、比划着。“咱们的船队这次还意外捞到些奇怪的东西,回头你来看看,你鬼点子多,说不定知道。”

“嗯。”夏悠然随便应了声,也没放在心上。最近忙着呢。

“你呢?结婚都半年了,快做妈妈了吧?”掩不住的嫉妒,有点酸。

“冬儿身体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哪有那么快啊,等他身子养好了再说吧,反正还年轻,不急!”

“不是有个神医在你家里住着?”

“嗯,她正帮冬儿条理着,冬儿现在也好多了。”

“她的事你都知道吧?”

“什么事?”

“他们家的事啊?你都不打听清楚,就随便让人过去住啊?你傻不傻啊你?回头人头落地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吧你?”彤少激动的教训着夏悠然。

“他们家以前是得罪过一家人,不过那家人现在也不再找他们麻烦了。白大姐这多年一直在找她弟弟,现在姐弟也团聚了。”夏悠然看着彤少,越说越心虚。

“他们家得罪的谁你知道吗?”彤少冷冷的说。

夏悠然摇头,等着彤少的“教训”。却等到一个晴天霹雳。

“白韵,母亲叫白蓝,先帝在的时候是首席御医。因为宸妃的事情受到牵连,夫妻俩都被处死,因宸妃之女,也就是当今圣上求情,才免了祸连三族,但其子仍是被落了倌籍,唯一的女儿也就是白韵因为有军功,又有三朝元老的庇护才免了罪。新帝登基后这几年才好些,老皇帝在的时候即使知道那白韵是神医,也没几个敢与她打交道的。”彤少也不是有意要吓唬夏悠然,看她受到了“惊吓”,也就没再继续“恐吓”,“说到底他们一家也是可怜人。我也不是不让你结交朋友,只是你做事前能不能多动点脑子,平时挺机灵的,关键时候怎么总犯傻。你这样糊里糊涂的,你……”

被一个自己认为“傻气”的小孩子教训自己傻,夏悠然心里很抽搐,可人家说的也没错,更是真心的关心自己啊……夏悠然又摆出一副瘪嘴小男人样子。

“好了好了,你也不用太担心,老皇帝都驾崩多年,新皇帝圣明,又看重姓白的一家的才名,肯亲自下旨为她一家平反,这事也就掀过去了。只是你要看好姓白的两个,别让他们想不开做什么糊涂事!”

“不会的,白大姐找到了弟弟,绝不会做什么傻事,她常说‘逝者已逝,总要多为活着的人着想,作为一个医者,若是连生死都看不开,又哪里能救命呢’我觉得她说的太对了!”夏悠然沉浸在对白韵越变越少的钦佩中——主要是白韵最近弟奴、准夫奴的形象太有损神医高大光辉的形象,让夏悠然实在是很难再崇拜起来了。“你放心,他们不会去没事找事的。放心放心!”

“我也就这么一说,你只留个心眼就好。”

“嗯嗯。”夏悠然遇到“强”自然变“弱”,转换的十分流畅,哪里能让人想得到几个月前彤少还跑前跑后的跟在她ρi股后面小跟班的样子啊。

“对了,我搬回庄子上去了。你有空随时过来玩。不过先说好,你知道的,白神医姐弟在,还有小缘,哦,就是以前的艳紫,都和我们一起住着呢。你过去玩可别板着脸。都是小男人,你别欺负别人。”

彤少点点头,“他们也算好命的!”又冲夏悠然安抚的一笑:“既然都是以前的事了,也没什么好提的。你放心,我一个大女人难道还去欺负小男人不成?”

“那秦无尚呢?”夏悠然小心翼翼的问。“他再怎么还是男人啊,也是被卖到青楼,受过苦的……”“可怜人”三个字夏悠然没敢说出口。

“秦无尚还用我可怜?哼,你不像个女人,他比你更不像个男人!不过,我和四姐都佩服他,能屈能伸,有气魄,有胆识,也有手段。都是生意场上的旧识,也不会为了这么点事就撕破了脸……”夏悠然听的开心、笑的灿烂,彤少看她那口白牙怎么看这么不顺眼,话锋一转:“不过要做什么朋友深交那也是不可能的!”

“不脸红脖子粗就好,朋不朋友的也要看缘分,嘿嘿。”夏悠然心想,秦无尚是时不时就会过来拿图样、送银子、外加探望病人的,彤少和自己又已经和好,少不了两人以后会在自己家里“狭路相逢”,要是火星撞地球那样的情况……还是提前打个预防针的好。

“对了,你和江公子最近还好吧?”夏悠然想着自己的农家乐就快筹备好了,多一个人多一份收入啊。

那边彤少听了,神­色­黯淡了下来,耷拉着脑袋,也不吭声了。看样子情路很不顺啊。

“她父亲反对你们?”只能说夏悠然“前世”被小说荼毒的太深,思想比较“深、远”。

“他要订亲了。”

“啊!和谁?”

“他母亲的一个学生,叫宋采诗的。那人现在在凤京做工部侍郎,很得皇上器重。听说人最近会来江州,拜见恩师,并提亲的。”

“那你到底还喜不喜欢他啊?”夏悠然看着着急。说真的她一直很看好这一对,觉得两个人在一起无论从外形上还是­性­格上都是十分的适合。虽然觉得婚后彤少可能会吃点亏,但爱的深的那个吃亏也是正常,指不定人还甜蜜的高兴受罪呢,总体而言很乐观其成!这会儿听到有人要出来搅事,也不免急了起来。

“喜欢又能如何?我家纵是再有钱,也入不了人家的眼啊?”彤少自嘲的笑笑。

夏悠然想到那个恶心的伪君子知府,心里猛啐了一口。“你别管,你们自己相爱相守不用管别人。你先理清自己的想法,回头我们再好好盘算盘算。”

两个人别扭了太久,一时讲的高兴,最后还是夏悠然看时间实在是不早了,怕冬儿担心,才起身告辞,终归是住的也近,也没太过依依不舍,就分道扬镳。夏悠然驾着她的小马车回家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下午要去医院,今天就这么多了,谢谢观赏啊~~~看到亲的留言了~~谢谢支持,会继续温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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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冬儿的心思 ...

夏悠然回家晚了,饭菜都已经做好了,一进门就撞到端着菜进屋的小缘,斜着眼瞟着、讽刺他:“冬儿,你心心念念的那个去凤京赶集的妻主终于回了。真快啊。”夏悠然不好意思的接过了菜,低着头,乖乖的端进去。

才进屋子,就撞到出来迎她的小男人。“小心小心,别烫着了。”夏悠然忙一手端开盘子,一手搂住男人的腰。放下了菜,忙审视着男人的脸:“不舒服吗?脸­色­不好哦。”感觉到男人的身子无力的发软,夏悠然皱着眉头看向一边吃的正欢的白韵。

白韵察觉到夏悠然的目光,抬起头,“把过脉了,最近身子养的不错,这个是葵水来了,气血亏空些也是正常。没事的。”女人咬着­鸡­腿,含糊不清的说着。

三个小男人听了葵水什么的,都害羞的红了脸,最后还是小缘踢了那个粗线条的女人一脚,才稍微替男人们解了点恨。

别说白韵一个看病的医生,危难之时替男人接生那都是有的。就连夏悠然这个心思还算细腻的女人也都打心里不怎么在意这个。而且随着交情的深厚,两个女人在一起讨论“纯学术问题”的次数也越来越多了,“葵水”这种小儿科被忽视了直接讲出来也在所难免。

冬儿红着脸被夏悠然抱回屋子,放到床上。“你那个来了怎么也不上床歇着,快躺好,我去拿吃的进来。”夏悠然取了两人的饭菜,又将小桌在床上放好,摆了饭菜。

“多喝点汤,对身体好。再多吃点啊,多吃点暖和。”见小男人勉强的多吃了两口,皱着眉头实在吃不下的样子,夏悠然才终于扫光了剩下的饭菜,将碗碟收拾出去了。

赶紧的洗漱了,早早的抱着小夫郎窝在床上。夏悠然侧身躺着,一手轻轻的帮小夫郎揉着小肚子,一边翻看着集市上新买的杂记,小男人突然翻了个身,她忙把书丢开,看着小男人睁开的眼睛,“怎么了?吵到你了?”

小男人摇头。

“口渴了?”看到小男人的嘴­唇­都­干­的有些起皮了,夏悠然忙爬起来,取了一边晾着的温水,扶起男人喂他喝了。放了水杯,爬回床上,钻进薄被里,看小男人睁着眼睛目光跟着她。“怎么了?”

冬儿往夏悠然怀里缩了缩,哝哝的说:“睡不着。”

天气转热,人也穿的少了,夏悠然被男人的动作弄的有点痒,笑开了,“睡不着我们讲讲话呗。”索­性­的,人也钻到了被子里,面对面看着对方,看到高兴了,就亲亲小嘴,亲亲鼻尖……没有外人,夫妻俩又是傍晚窝在自己的床上,夏悠然玩亲亲,冬儿虽然羞涩却没再躲开,只是每次被亲了就闭一下眼睛,夏悠然的嘴巴一离开,圆圆的小眼睛又睁开看着对方……一眨一眨的,十分的可爱。

夏悠然被撩拨的有些情动,忙压下,声音有些低沉的开口说话,分散注意力。“冬儿不是想跟我说话吗?我们说会儿话吧。冬儿今天都做什么了?”

“早上吃了早点,一刻钟后喝了药,后来发现这个来了,白大姐帮忙把了脉,说没事,晚上暂时不用再喝药了,等这个完了再把把脉。”

夏悠然听着点了点头,“那有没有不舒服啊?”总记得冬儿以前来这个的样子,印象太深刻,以至于冬儿这个一来就格外的紧张。

“不疼了,手脚也不冰了。”冬儿说着,在被子里用小脚碰了碰夏悠然的,刚想缩回来,被夏悠然捉住,夹在双腿里不让离开。

“悠然姐。”冬儿突然躲避开夏悠然的目光,撇向一边。

“怎么了?”夏悠然轻轻的用热掌揉搓着男人的腰侧,看着小男人害羞的侧脸。

“我是不是好了?”

“嗯?冬儿一直都很好啊,白大姐不是说了,你身子弱,要调理而已。­干­嘛这么问?”

“我知道,那我现在调理好了吗?”像是要证明自己好了似的,小男人忙又说到:“我现在那个都按时来的,也都足日了,而且都不会疼的厉害,也不手脚冰凉了,我好了吧?”说着满是期待的看着夏悠然。

“冬儿想要宝宝了是吧?”

冬儿红着脸,第一次没有害羞的躲开夏悠然的目光,两眼亮晶晶的看着她。

“可是冬儿自己还是个宝宝呢?”

眼睛的光芒黯淡了些。

“等这次葵水完了,再让白大姐帮你看看,若是身子确实够强壮了,我们再要宝宝不迟啊。”

光芒再次点亮,小男人的眼睛里更多了些憧憬的斑斓­色­彩。

夏悠然一直无法真正闹明白冬儿为什么那么想要个孩子,在她看来自己不过二十三岁,还小着呢;冬儿更是连是十八岁都没有,放在“前世”那都是未成年!无论是冬儿目前的身体状况,还是从优生优育的角度来看,冬儿现在都不适合生孩子。多过几年二人世界、无忧无虑的不是挺好的吗?­干­嘛生个孩子跟自己较劲啊?孩子是债,讨债的!开导了无数次,可冬儿始终是想要个孩子,夏悠然郁闷了。

……

地里的一些草药已经长好了,夏悠然帮着白韵一边摘了药,按要求分别放置在不同的簸箕里、摊开,行动熟练。一边还能一心二用的跟白韵抱怨。

“你不想要孩子?”白韵有些不解,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看着夏悠然。

“不是不想要,是现在不想,以后还是可以生的。”夏悠然强调时间的重要­性­。

“冬儿的身体能再养养当然是最好,但是你们结婚也半年了,再没有动静,冬儿也难做人。”

“什么意思?是我不要的嘛,关冬儿什么事?”难道有风俗说男子半年不生孩子要被休掉?不是吧?

“也没有什么,你父母亲人都不在,你说了算,别人背后说就说呗。自己的日子又不是过给别人看的。”

“我没听懂。”夏悠然站直了身子,看着白韵,“你是说如果我父母在冬儿就做不得人了?”

“青国律例,凡男子两年内无所出者,女人皆可以七出之条休夫。很多人家即使不休夫的,也多半会让女子纳夫侍。”

“不是两年嘛,冬儿怕什么啊?”

“怀胎还有十个月呢,这都半年过去了,他能不急吗?”

“就算是时间不多,那又怎么样,我们家又没有长辈施加压力,我更不会用什么传宗接代的落后思想来束缚他,他急什么?难道是怕我出墙?我夏悠然有这么花心吗?怎么可以这么不信任我?”

白韵弯着腰收药的人,听了夏悠然的问话,扭头撇了她两眼。心里嘟囔着,“看你就是个花心的。”却是好心的没打击劳动姐妹,只说道:“前两天你去金瑞祥送图样的时候,有媒人上门给你说亲了。”

“怎么没人和我说这事啊?”

“小缘把人赶走了啊,有什么好说的?”

夏悠然把小锄头一丢,撒丫子往家跑了,独留白韵一人继续大太阳底下辛勤劳作。

“给我点钱。”夏悠然跑出去又跑回来,伸手跟白韵拿钱周转。女人身上没钱还真不方便!

白韵抓了把“草”放到夏悠然手里。夏悠然刚想发飙,白韵及时说道:“这是草药,拿到药店去能换钱的。”

夏悠然脸上­阴­转晴,冲着白韵感叹了句,“亲爱的,你太有才了!”又顺手多拿了一把,屁颠颠的跑了。

卖了草药,换了钱,又去兰绣坊,买了个漂亮的小肚兜。算算手上的钱,真寒酸,连糕饼果子都只够买一盒子最便宜的小酥饼,又用剩下的几文钱去包了点蜜饯,在古风斋碰到江如锦,顺手薅了几张各种颜­色­的宣纸。回家路上,坐在山花烂漫的山坡上,就地取材,扎了个漂亮的花束。

总算用有限的预算做了最大的努力。夏悠然赶着小马车回家去了。

包扎的花束效果实在是太好了,这里的男人哪里见过包扎的如此花哨,不,艺术的鲜花。完全的被震撼了。冬儿捧着鲜花,眼睛湿润,高兴的都说不出话来,只感动的看着夏悠然。

“知道红玫瑰代表什么吗?”

冬儿摇摇头。

“爱情!”能找到这许多野玫瑰,夏悠然也很兴奋啊——对于花语,她记得的、此刻能用的实在是有限!“数数有多少朵?”

冬儿听话的数了,“十一朵。”

“这代表我对你的爱一心一意。”

这回别说冬儿这个单纯好骗的,就连旁边那两个不好伺候的,都被夏悠然忽悠的激动了。

“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小缘兴奋的跑到冬儿身边,看着夏悠然。

“去年的今天,冬儿第一次为我缝补了衣裳。”夏悠然算算两人相遇、一起相邀同行也就去年这个时间。就不信那么久远的事,又是这微不足道的,冬儿能记得清楚!信口胡诌的,不过是个送花的理由而已。“冬儿为我缝补,我当然应该为冬儿做些什么。花是我亲自包的,喜欢吗?”

小男人点点头。

“还有礼物哦。晚上自己去屋里找。”轻轻的暧昧的在男人的耳边说着。

小男人被爱情彻底的淋了个通透,陶醉着,再没心情焦虑其他有的没的,女人的日子也更幸福了起来。

当然,“贫富差距”残酷的暴露出来,“富裕”的女人幸福了,“贫困”的女人,如白韵,就更显得倒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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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农家乐(一) ...

“这样真的可以赚到钱?我们要不要再多请几个过来玩?”小缘一边帮夏悠然写着帖子一边略带疑虑的出谋划策。虽然他非常肯定了夏悠然最近为了赚钱而做的努力,但是……

“放心,咱们走的是­精­致路线,人不再多而在于­精­,而且,就现在请的这些,哪个是没钱的?只要能把握住了她们就算是成功的迈出了第一步。以后再慢慢来,现在人手有限,就不要妄想一口吞个大胖子了。”夏悠然心想,重活累活都是自己和白韵两个人­干­,几个小男人别说­干­不了,就是­干­的了也舍不得啊,所以千万别太超负荷了为妙。

小缘听了,想想也是,就点头继续手上的事了。

“悠然,浴室已经按照你的要求隔好了,你说的指示牌?”白韵从外面进来,一边抹着汗一边看着夏悠然,手上­干­活的锤子都没来得及放下。

夏悠然把手上的东西转给小缘继续,自己和白韵一起去了冬儿、白馨那边,取了做好的指示牌就和白韵一块出去忙活了。

“时间来的急吗?”白韵做着手上的活,担忧的问:“还有好多都没有准备好呢。”

“什么叫准备好了?给你一年也不可能完全准备好!我们现在已经准备的很好了,看看,看看,你还能找到比我们更好的吗?”夏悠然站起来,一手撑着腰,另一手扫过不远处改造好的“休闲度假山庄”配套设施,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宽慰着一旁的实诚人。

白韵顺着夏悠然说的一眼望去,确实很有成就感,倍感自豪。但看到还没有收拾好的废料堆和随便放着还没归位的工具,又皱了皱眉头,“可是……”

“没有什么好可是的了,明天不还有一天吗?明天我去送帖子,顺便把要买的东西都备齐了,你就在家里再检查检查,修整一下,就好了。”

“他们会不会不来啊?”

“不来怕好了,钱都收了你怕什么?”彤少请客,钱自然都是她先付的。当然,秦无尚的自理。总而言之,不管谁付的,银子都已经到了自己的荷包,哦,是进了小缘的库房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终于一天后,风和日丽的早上,夏悠然和冬儿站在夏家庄大门,迎接了夏家庄农家乐试营业期间的第一批客人:彤少,彤四,江如锦和秦无尚,还有……

夏悠然一张笑脸把人迎了进去,路上偷偷把彤少拉到一边,“你什么意思啊?怎么接个小了,连老的也一并接过来啊?”夏悠然偷偷看了眼花主夫。

“好了,补钱补钱,别说了,人都进去了,快点快点。”彤少催的夏悠然赶快的去招待。

“两份。”虽然江丰跟自己熟,但熟归熟,彤少能把她那份付了,自己不是更好!

“知道了,快点啊!”

得了彤少的肯定回复,夏悠然心情愉悦的屁颠颠跑到队伍前面领队兼介绍。

“首先要欢迎各位的光临。”鼓掌——夏悠然一个人。“在这两天里,我们为大家安排了丰富多彩的活动和美味的佳肴,旨在让大家在山清水秀的农家田园度过休闲的时光,放松心情,调理身心……”

“我是这次活动的负责人,这两天里会尽心尽力为大家服务,所以大家有任何问题,可随时找我。我一定会在第一时间予以解决。”

领着众人进了已经隔好的二层主楼。“好的,现在大家已经进入了客房,我带大家到房间看看。所有的房间都是按照统一标准布置的,采光充足,通风顺畅,窗外风景优美……”

夏悠然首先打开了一楼的一个房间,“大家都请先进来,我先跟大家讲解一下房间内的一些设施,哦,就是一些小用品。”指着门口的木柜,“这上面是给大家挂衣服的,大家可以把衣服这样搭在这个架子上。”一边说一边演示如何使用绑了棉布的铁制衣架。“下面呢有放了拖鞋,是大家在室内穿的,不能穿到田里去哦。”鞋子是冬儿他们按照夏悠然给的图样特地做的,软软的鞋底,绣花的缎面,夏悠然看了可稀罕了,犹豫了半天才勉强舍得了给这些贵宾穿的,当然前提是自己穿上了皮拖。

房间的布置基本上尽可能的借鉴了现代酒店的一些东西。在众人眼睛里最显眼的就是床了,占了整个房间最多的地方,独立的大床床头靠墙,铺上了­色­彩清新明快的床单,枕头被子也都放好,显得非常­干­净整齐。考虑到夏天防蚊虫的重要­性­,夏悠然更是改善了蚊帐,在床的上端安装了可伸缩的木条牵引着用薄纱制成的蚊帐,透光又透气。连彤四的眼睛都越来越亮。男人更是不用说了,老的少的都被这梦幻的装扮迷住了。夏悠然对于大床的设置那是非常的有信心,毕竟是和冬儿试用过的,生理上和­精­神上的享受那都是绝对有保障的!

“床头柜里面有一些小的防虫用的药水,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待会大家可以回房间自己再看看。”夏悠然忙拍拍手把东看西摸的众人吸引过来,“我要说一下啊,这里呢有七个铃铛上面有对应的房号,就是门上面的那个号码。其中七号铃铛连到我房间里,除非是非常紧急的事情,否者酉时过后不得随便摇铃!”夏悠然说这话的时候紧紧盯着彤少,十分怀疑这丫会影响到她和冬儿的夫妻生活。“摇铃后请放开,对方听到了,如果想回应的,可以回摇一下对应的铃铛,然后,请把这个竹筒安装到这个上面。这个样子,就可以和对方通话了。”夏悠然演示简易话筒原理。“真的听的到?”彤少兴奋的“脸红脖子粗”,抓着夏悠然的胳膊差点没把小胳膊抓折了。“我要强调一下啊,说话的时候一个耳朵放在这里,嘴巴对在这个上面,我们已经试用过的,效果很好,特别是安静的时候,所以,大家没事不要说话太大声,以免影响到隔壁人的休息!”说话狠狠瞪了彤少一眼。彤少毫不在意仍是一脸感激的看着夏悠然。

“这边书桌里有放置笔墨,大家随取随用,茅房在这边,大家直接坐在这个上面就可以了,旁边放了水,那个完了以后一定要记得冲水,否则,臭了别抱怨!”自己不爱­干­净不能怪“发明家”,厕所那也是经过了小夏老师的­精­心改良的,管道直通隐蔽的沼气池,用水冲的过去!“哦,随身物品记得要取下来,不然掉进去了自己去粪坑捡去,我们不负责赔偿!”开玩笑,就算金子掉粪坑了……算了,那就还是捞起来的吧,银子就算了。夏悠然深刻了解手机掉进洗手间的痛苦,所以强调的时候特别指着茅房门上面的指示牌“请小心物品掉入,便后请冲水!”

“好了,基本上就是这样,大家稍候到了自己的房间把行李收拾好,到门口集合,我们将带大家去药田看看几种对大家特别有益的药草的生长,到时候会有动手活动的机会,是非常有趣的行程哦。对了,还有最后一点要强调的,看那边牌子‘禁止睡觉前抽烟,小心火烛!’”前面那条主要是针对秦无尚。后面是警告全体,这房子都是木制结构的,要是着火那可不是玩的!

夏悠然把系有房门钥匙的手环分发给众人,并做了登记,男人住二楼,女人们住一楼。为了方便江丰“伺候”主子,特别安排在通往二楼楼梯处的房间;彤少住在江如锦的下面,分别是通话效果最好的两间屋子。

因为好奇,大家收拾的格外快,等到花主夫并江如锦到了后,夏悠然分发了每人一顶草帽,大家出发。

到了田里,夏悠然把人交给白韵和小缘,自己赶快的跑回去帮忙冬儿、萧刘氏他们准备午饭。

白韵负责介绍药理和草药的一些情况,按照夏悠然的建议,安排了一些互动参与的环节,连江如锦都亲自动手去采了些草药,在白神医的指导下也算做了有模有样,彤少自然是积极响应、主动配合、大献殷勤。白韵前几天已按照夏悠然的要求,丰富了大量的夸奖人的词汇,现在又特别降低了要求,增加了夸奖的频率,众人受了鼓励,一时间平常养尊处优的小姐少爷们都卖力的为他­干­过——还是付钱的,白韵终于感受到了一点夏悠然说的那种“幸福”了。

毕竟是平常不怎么做体力劳动的人,又是大热天的,稍微动了一下就香汗淋漓的。好在夏悠然时间把握的还不错,掐在大家乐在其中——还没有发火的时候,跑过来通知开饭了。

都是有教养爱­干­净的有钱人,实在是受不了一身臭汗非要先梳洗一番才肯进餐。夏悠然本来想说反正下午还要玩水的……算了算了,想到洗澡也方便,就带着大家去浴室了。喷洒的淋浴再次震撼了众人。“只是出了点汗又不是太脏,大家冲冲就出来吃饭啊!别太久了,饭菜凉了就不好了……”众人直接赶人。夏悠然鄙视:一个破澡堂子有屁好兴奋的,又不是温泉山庄!

中午吃的是普通农家饭,有­鸡­有鱼有­肉­,多以绿­色­蔬菜为主。应该也有劳动的关系吧,大家都觉得格外的好吃,刚开始还都比较斯文,无奈有夏悠然和彤少一对宝,一度出现女人抢食的画面,惹得男人们大笑,连花主夫都没有摆什么长辈架子的和小辈们笑闹起来。好不快活!

吃饱喝足,“中午大家自由活动一个时辰,未时之后自己到后面小花园的游泳池集合,解散解散!”夏悠然腆着肚子收拾碗碟——饭后劳动最能消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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