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佳丽暂时了却了一点心事,还时不时能拿到点零用钱,就在外祖父家安心的住了下来。这期间她与比埃尔相处融洽,常常逗得老人家开怀大笑。斯佳丽发现外祖父在冷硬的外表下只是个寂寞的老人,渴望着亲情的温暖;再加上斯佳丽无论是容貌还是性格方面又多少有些肖似外祖母索兰热,就更为容易获得比埃尔的喜爱。
爱伦来信询问斯佳丽的近况,听说她在萨凡纳生活愉快也放心不少,关于比埃尔的去信,她和杰拉尔德还要再商量看看。
佩蒂姑妈和玫兰妮也常给斯佳丽写信,或寄来一些小礼物,邀请她去亚特兰大散心。
斯佳丽考虑在圣诞节后会回塔拉住,但暂时不会去亚特兰大。她在给玫兰妮的回信中暗示自己还没有从失去心上人的悲痛中恢复过来,所以目前提不起勇气去亚特兰大看看查尔斯生活过的环境,请她谅解。
借着过圣诞节的良机,斯佳丽又顺利的向爸爸敲了一笔钱,银行的存单上金额增添了不少。说是要给外祖父和伯父们买圣诞节的礼物,其实她是一毛未拔,光从长辈们那里收了礼物,还把大家哄得乐滋滋的。
圣诞节过后,斯佳丽与外祖父依依不舍地惜别,说她会常常回萨凡纳玩;还约定每个月都要和外祖父通信,只要比埃尔想她了、疲倦了、病了啥的,她一准儿去陪他。
斯佳丽是个自私自利的人,关于这件事她有自己的小心思。比埃尔却认为斯佳丽是个贴心的孙女儿,更是把她疼到了心坎里。
1862年的1月,斯佳丽揣着外祖父托她带给爸爸妈妈的信件及礼物,和普莉西回家了。
塔拉的冬天于斯佳丽而言是宁静又温暖的。整个冬天她都窝在房间里装忧郁,早起早睡,按时吃饭,偎坐在劈啪作响吞吐着红色火苗的火盆旁,悠然地静静翻阅着从外祖父家搜罗回来的一大箱书籍。其中大多是这个时代流行的一些诗歌、小说、传记之类的,也有关于经济和医学方面的书。斯佳丽花了大量的时间阅读以前不感兴趣的文学作品来丰富自己的视界,看医书则是想了解现阶段医学的发展水平,在她的另一种生命记忆里她会需要一名医生。
原本的斯佳丽是活泼跳脱的性子,也是最不喜欢读书的,现在这样捧着书本在房间里一坐一整天,安安静静的,反倒叫一直挑剔斯佳丽举止不够淑女的黑妈妈不安心,常劝她出门去邻居家转转。
转眼间又到了4月,斯佳丽回到这个世界已经一年。
坐在前门廊的阴凉处,她眯着眼睛看着天边的晚霞渐渐褪成粉红色,碧空也默默地变为淡淡的青绿色,村野暮色中的那股神秘的寂静悄悄来到了,温馨潮湿的春天的芬芳围绕着塔拉庄园,浸润着刚耕耘过的土地,四周弥漫着刚出土的嫩绿作物的香味。
当太阳完全落入地平线下,河滩沼泽地那边传来了阵阵欢声笑语,那是奉命到密林深处的沼泽地去挖地窖,种红薯、土豆等农作物的黑奴们工作回来了。
对于斯佳丽突发奇想似的要求在沼泽地那边挖个隐蔽的地窖、种些根茎类食物的行为,杰拉尔德大为迷惑不解,可是斯佳丽的眼泪在脸颊上滑动不到三十秒钟,他就无力地缴械投降了。
在杰拉尔德看来,左右不过让几名黑奴去多挖一个地窖,多耕种一块地,何苦叫他的宝贝女儿不顺心呢?
几个星期后爱伦再一次接到佩蒂姑妈的来信。信中极力邀请斯佳丽去亚特兰大散心,说一幢大房子只住着她和玫兰妮两个人实在太孤单,而且如果斯佳丽愿意的话,也可以去帮忙照管正在逐渐康复中的伤员。
斯佳丽对照顾伤员没多大热忱,当初有那么一辈子选择呆在医院里看护那些伤员是情势所迫,这一辈子嘛,她讨厌累得腰酸背痛,更讨厌臭烘烘充满死亡意味的医院。
“如今玫兰妮在亚特兰大,瑞特巴特勒也会出现在那儿,所有的事情都是在那里开始的,我去亚特兰大作客势在必行。但尽管如此也不必急巴巴地赶了去,再过些日子吧。”
斯佳丽先给佩蒂姑妈回信说会在六月底去亚特兰大看望她和玫兰妮,然后又找杰拉尔德拿了几百块跑到萨凡纳陪外祖父住了一段日子。清点好她的小金库,斯佳丽才慢悠悠地再次打点行装,特地挑选了些素净的衣裳,带着给佩蒂姑妈和玫兰妮的糖果盒,与普莉西乘上了火车。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站,亚特兰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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