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政述奇
打官司,胜任而不愉快;扯女人,愉快而不胜任。只有在“立法院”骂狗官,才又胜任又愉快。
我在香港凤凰卫视主持《李敖有话说》节目,偶尔亮出部分我在“立法院”的质询记录,祖国那边传来的反应是一片惊奇与浩叹。人间议坛怎么有这样犀利的人物!议会政治原来是这样干法的!我翻看“立法院”印出的记录,也会有同感。记录十分精彩,我决定保留一些在这本书里。
在所谓国会里做所谓国会议员,我好有一比,想到1974年死去的摩斯(Lyman Wayne Morse)。摩斯是美国哥伦比亚大学博士,担任奥勒冈大学法学院院长时,成为劳工仲裁方面的权威。1945年到1969年间,他做联邦参议员。最初属于共和党,1953年成为无党派人士,但1954年又加入民主党,并曾于1960年角逐民主党的总统候选人。他是位胆大、率直的参议员,对许多问题的观点都与他人唱反调。他支持劳工立法,反对“塔虎脱─哈特莱法”,指责该法损害工会利益。摩斯是一位自由主义者,支持联邦对教育提供资助,以维护黑人和农民的利益。他强烈反对越战,并投票反对东京湾决议案和所有战争拨款提案。尽管后来证明摩斯对战争的谴责具有预见性,但他太先知了,导致他1968年再次竞选参议员的失败。这时他68岁,6年后,他死了。
为什么说我同摩斯好有一比呢?因为此公在国会中有过一年不属于任何党派的特立独行记录,而我呢,却年年如此、一生如此,自视视人之下,我对摩斯有着一番另眼。何况此公一路反对所有战争拨款提案,正合孤意,另眼之外又加青眼矣。
为什么摩斯做了一年无党无派的国会议员后又侧身民主党呢?因为在团体与团体角力中、斗争中、议会政治中,一个孤单的、只有一张票的国会议员,力量发挥不出来,在平阳之地老虎难以用武。所以摩斯不得不“吾从众”,不得不“君子‘亦’党”了。对比起李敖来,此公自然比不上,但在人类议会史上摩斯先得我苦,足堪称道;在个人独霸、一人而敌一党、敌数党,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唯我李敖当之。从我留下的这些记录里,吾人可举一反三得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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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诉你,就是狗(1)
2005年3月9日,我在“国防委员会”,第一次质询“国防部长”李杰上将,记录如下:
主席:请李委员敖质询。
李委员敖:主席、各位列席官员、各位同仁。在顾崇廉委员未进入会场前,我心里一直不高兴,原因是我的年纪最大,他进来后我变成第二名。我告诉各位,虽然在座有这么多位将军星光闪闪,但论当兵的资历,除了顾崇廉委员外,我最老资格,我是预备军官第8期,我的部队是当年陆军17师49团,当年撤退时,我们被报道全部阵亡了,事实上是有些人跑回来,却在岸边被49团当场打死了,理由是这些人已经进了忠烈祠,怎么可以回来呢?就这样残忍地把自己的人打死了。今天我不是在这里倚老卖老,是要告诉大家,战争代表了多么残酷,即使对自己人都会开枪。今天我所要说的是我们有没有第三个选择?毛奇将军要其参谋帮他提案时,他的参谋写了四个案,毛奇说这四个案敌人也可能想得到,你们帮我想第五个案,这是军事学上的一个小掌故。今天台湾的关系有没有第五个案的可能?请问部长,什么是第五个案?今天大家争执的、感到痛苦的是6108亿的“国防”预算,过去我们已经花了很多钱,这次因为大家感到心疼,所以开始为了这6108亿吵闹。我们如果向法国购买武器,就如购买“拉法叶”舰只是一种买卖行为,但美国和我们之间似乎不是买卖行为,因为美国在26年前定了一个《与台湾关系法》,我手上有《与台湾关系法》的全文,由其内容可以很清楚地看出它是一个自说自话的法律,是美国人自己的国内法,美国人要求基于美国政治、安全、经济的三个利益,而非台湾的利益,provide防御性武器给台湾——请问,provide这个字如何翻译?我查过英文的字源学,这个词如为不及物动词,是爸爸给儿子东西,当然是不要钱的。provide这个词是充分供应,充分供应武器,也许是借给你;也许是比照第二次世界大战租给你;也许是故意说不要了,丢在你家门口让你捡,并没有说是买卖。所以,这么多年来,我们为什么要花这么多钱向美国购买武器?为什么今天我们要这么痛苦?请各位注意,我不反对“军”,但我反对“购”,不管是不是要打折扣,不管是要删减3000亿或1800亿,我们就是要像毛奇将军一样做第五种思考,我们要拿出《与台湾关系法》力争,既然不是买卖关系,为什么要卖给我们?我们为什么这么贱骨头要向他购买?今天我们有没有这样考虑?所以现在我们应该整个停下来让尘土落定,和美国谈判,告诉美国,如果要给我们武器,请基于你们政治、安全及经济的利益送给我们,就如去年你们送给英国一样,为什么台湾要花钱?我们有没有从这个角度考虑?有没有照着毛奇将军的第五个设定去考虑?我们和美国人谈判,我们不要花钱,如果美国不给我们武器,我们是不是可以组一个团队去告美国政府,因为美国人违反他们的政治、安全、经济利益,我们不但可以不购买,还可以告他们。本席认为这也是一种迂回战法,不知“国防部”有没有这种考虑?
主席:请“国防部”李部长答复。
李部长杰:主席、各位委员。我们和美国之间除了有《与台湾关系法》之外,美国内部还有所谓的军售条例,美国提供的武器固然有免费的,也有必须计价的,早期还有美援的时候,美国给我们的东西的确只收了象征性的价款,以后美国就没有提供任何免费的武器。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我告诉你,就是狗(2)
李委员敖:对不起,部长先生,根据本席的秒表,你已用了59秒,现在请你停止,因为时间是我的。美国向我们收钱,比我们还早开发的英国为何不用付钱?在座有很多将军,你们是否可以站起来向美国抗议?
麦克阿瑟下台后到国会所作的演讲,大都被引证错误,一般人认为麦克阿瑟曾说:“老兵永远不死,只是凋谢。”其实麦克阿瑟没有讲过这句话,他引证的是当年西点军校的军歌。老兵永远不死,现在更变成“立法委员”站在这里,那就是此刻的本席,今天我要告诉各位的是,我们可不可以从另外一个角度面对这个问题,如果不用付钱就可拿到美国人的武器,不是皆大欢喜吗?我们是美国“第一岛链”的最前线,是美国人的看门狗,看门狗买骨头,还要自己花钱吗?
李部长杰:现在的问题是,我们不是狗。
李委员敖:我们是狗,只是我们不承认而已。
李部长杰:不是狗。
李委员敖:我的秒表到时间了,我告诉你,就是狗。其实,我们要的是尊严,但“总统”夫人坐着轮椅到美国时竟然被全身搜查,这样我们有尊严吗?又,我们的“地下大使”李大维先生到美国必须像罪犯一样捺印指纹,我们有尊严吗?完全没有尊严可言。所以,我们在美国面前就是狗,美国这样对我们,免费叫我们当美国人的狗,竟然还要我们花钱买美国的武器,我们为什么这么做?
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时候,巴黎没有被攻下来,当时有一位非常重要的“老虎总理”克列孟梭,他对名将军福煦说:战争太重要了,所以不能交给将军。我将这句话改写为:台湾太可爱了,所以不可以交给爱台湾的人;因为他们可能会因头脑不清而被搞乱,甚至为了爱台湾而害了台湾。
曾著《战争与和平》的美国前国务卿杜勒斯特别警告将军:第二次世界大战快结束时,美国推动成立联合国,很多太平洋的岛相继要独立,但美国的将军基于国防利益,希望他们不要独立,导致罗斯福总统违背诺言,不让这些岛独立;虽然将军的意见被采纳了,但却得罪了美国有良知的科学家,最后这些科学家把原子弹的秘密送给苏联。
李部长杰:所以,我……
李委员敖:对不起,秒表!我没问的时候,你不要讲话,你耽误了30秒时间。所以杜勒斯讲了一句话:为了重视将军的意见,而泄漏了美国的原子弹武器,实在划不来,这是爱国将军看法过于狭隘造成的。我必须说:在座各位将军都是爱台湾的,但却可能因为本业的训练太强,而未注意到整体利益。这是我今天必须非常难过地站在老兵立场对你们说的一句话。
今天在座的参谋长是四星上将,看到他本席非常感动,过去我也见过一位四星将军——何应钦,他到欧洲旅行时曾到荷兰,荷兰的国防部于简报中提出很多计划,其中最后一个计划是投降计划。何应钦说:怎么可能?中国的军人是李杰式的,一定会战到最后一兵一卒,我们怎么会投降?荷兰人说:我们打不过的时候会投降,投降的目的是要替我们的子孙保留机会,为我们的文化保留命脉。
李部长,请你告诉我,两岸的军备竞赛继续下去,会产生什么结果?本席认为结果可能是三轮车追汽车。我们的军备、军力能在15年内大幅成长,难道大陆就不会成长?事实上,他们的军力也会成长,和他们搏命的下场会如何?现在我们的小孩连营养午餐都吃不起,我们还要花这么多钱进行军备竞赛吗?在座的将军不但要有勇气打仗,还要有勇气联合站出来告诉大家:“这个仗不能打,这个军购也不能成立。”切勿等下台以后再讲;换言之,你们现在就要秉着良知与勇气告诉大家,这个仗不能打。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我告诉你,就是狗(3)
美国国务卿鲍威尔之所以令人佩服,在于他虽身为将军但却反对战争,今天你们这些将军应该站出来说:海峡两岸的军事局面不能这样打下去,打下去大家会同归于尽。你们是专家,讲出来的话大家会相信;一般人讲的,别人不会相信。因此,本席建议你们联合顾崇廉将军站出来讲,那是不可信的。
最后,本席告诉大家一个小故事。有一天,钢琴家鲁宾斯坦弹完琴后,被一位贵妇人抓住,请他无论如何一定要听听她儿子弹琴,鲁宾斯坦勉为其难听完以后说:我一辈子没有听过这么难听的钢琴演奏。结果这位贵妇人高兴地跳起来告诉她儿子:钢琴家鲁宾斯坦证明你没有弹钢琴的天才,你好好去念书吧,不要再学琴了。希望在座的将军站出来告诉大家,我们的前途究竟是什么,千万不要再搞军备竞赛了。谢谢你们。
李部长杰:我没有时间讲了。
李委员敖:你没有时间讲了。
主席:本席给你两分钟答复。
李部长杰:将军的看法,本来就跟一般文人不同,比较狭隘,现在由文人领军,就是要去除……
李委员敖:你是文人吗?你给我下台。
李部长杰:我现在穿文人的皮就是文人。
李委员敖:你现在虽然穿文人的皮,但你不是文人;从头到尾,你都是具有顽固思想会战到一兵一卒的军人。下台,下台,我不要再问你;问你,我们就伤感情了,我们不要60岁以上的人伤感情,你下来。
李部长杰:主席给我两分钟。
李委员敖:你不是文人,你是军人。
李部长杰:美国有“军购条例”,如果都是这样子,我们也愿意听大师的话,但是我们检讨以后找不出哪一个点……
李委员敖:条例是我们定的,为什么要接受美国的条例?你有没有想过,今天台湾的气氛是从上到下都比较亲美、接近美国,这是错的。现在我只问你一句话:如果大陆的导弹打过来,我们能不能守?能守多少天?
李部长杰:我们曾经用计算机评估这三项军购到手之后,我们可以维持……
李委员敖:我告诉你,我们只能维持5天半,5天半以后会是什么结果呢……
李部长杰:我们可以维持30年内的……
李委员敖:30年后,坟草都长一尺高了。其实,我们能守的时间就只有5天半,5天半以后,610颗导弹会打下台湾。
李部长杰:我们做很多说明。
***
以上质询,会议及提案内容是“邀请‘国防部部长’李杰率同‘参谋总长’、各军种‘司令’列席报告业务概况,并备质询”。我问完了,台联“立委”罗志明质询,前段记录如下:
主席:罗委员志明与颜委员文章对调,现在请罗委员志明质询,因罗委员志明非本会委员,发言时间5分钟,必要时,得延长1分钟。
罗委员志明:主席、各位列席官员、各位同仁。刚刚李委员讲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当初我们是以1元的价格购买“纪德”舰,且封存在美国20年,但必须编列280亿元维修费,并将导弹装置在这4艘“纪德”舰上面,如果李敖先生可以找到不用钱、能封存20年的导弹,你可以请他以1元购买。请问,你现在要买的军购设备里,有没有像“纪德”舰一样,可以1元购买又能封存20年的?
主席:请“国防部”李部长答复。
李部长杰:主席、各位委员。其实,这3个案子里面,只有P-3C有可能,“纪德”舰虽然只要1元,但还需要启封、整修费用,目前我们要购买的12架飞机并不贵,总费用为20亿元。
罗委员志明:还是有机会买到不用钱的,但必须整修,对不对?
李部长杰:我们必须买汰除的东西。
罗委员志明:李敖先生曾开记者会表示,国亲两党党主席身边都有CIA的人在搜集情报、推动军购,请问“国防部”里面有没有CIA的人?
李部长杰:“国防部”现在应该没有。
罗委员志明:国亲身边有没有?
李部长杰:他们那边我不知道。
罗委员志明:李委员讲的,你相信吗?如果真的有,问题就很严重了。
李部长杰:我们只管“国防部”里面的事,不管外面的事。
罗委员志明:李委员说的,人家都不敢告他,他说军购案可能有贿赂的情形。请问,截至目前,有没有人收钱?
李部长杰:没有,我可以保证。
罗委员志明:你要不要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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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闻过他们的臭脚
2005年3月10日,我在“国防委员会”质询“国军退除役官兵辅导委员会”主任委员高华柱,记录如下:
主席:请李委员敖质询。因为李委员是本委员会的委员,所以质询时间为10分钟,可延长2分钟。
李委员敖:主席、各位列席官员、各位同仁。本席在此要声明在先,今天我有不礼貌之处并不包括荣民医院,也就是说,荣民医院是除外的。当时蒋介石到了台湾,有很多权力被他老婆、儿子抓去了,他老婆(宋美龄)抓到了妇联会,而蒋经国则抓到了两个会,一个是“中国青年###救国团”,因为现在不限青年也不“###”,所以改名为“救国团”;另一个是“辅导委员会”,蒋经国抓着两个抓钱又抓权的机构。请各位不要误会,本席并不是针对个人,但是你们这些男生太丢人了,你们赶不上李钟桂,当时李钟桂抓着“救国团”不放,李登辉派他的女婿来抢的时候,李钟桂就不放,为什么不放?这些财产是我们主人死了之后留给我们的,这个势力范围是我的势力范围,你怎么可以来抢?所以就抢不走。但是今天的“辅导会”就不一样,你们赶不上李钟桂的本领,对不起!我并不是攻击个人。不过,你们口口声声看着“行政院”,“行政院”是要消灭你们,你们在干吗?你们要消灭你们所辅导的官兵,你们是这样对待老荣民(指1949年后随国民党到台的退伍军人)的。所以本席认为“行政院国军退除役官兵辅导委员会”这个头衔应该改成“行政院国军退除役官兵谢罪委员会”,你们对不起老兵啊!
本席是预备军官8期的,昨天我倚老卖老过了,今天我也倚老卖老,我是17师49团的排长,因为我不是党员,所以不相信我而没有派我到金门,我在台湾参加了每个训练,好比说今天早上在嘉义,当天晚上就到高雄,每天走80千米,我真的与老兵密切地接触过。你们知不知道你们“辅导会”的主任委员许老爹来向我陈情?为什么他会向我陈情?因为他的房子要被收回,所以他没有地方住了。连自己的房子都保不住,你们都这样被“政府”欺负,你们要怎么样保护荣民?基于此,本席认为贵会(除了荣民医院之外)的男生都应该站出来,像个将军嘛!跟谢长廷对干嘛!跟民进党政府对干嘛!怎么这么窝窝囊囊地处理问题?而且还在老兵的身上打小算盘。
接下来请主委上台备询,此次报告第11页指出,保障内地配偶的应有权益,你明明看到现在的政府是怎样欺负内地来的配偶,在身份上又是怎么怀疑她们的,把她们每个人都当做妓汝看待,你们有没有站出来替她们讲话?你们是这么大的机构都不站出来,我认为你们做得太不够了。
另外,此次报告第17页指出,筹划“荣民文物特展”,忠实呈现第一代荣民之“生命纪录史”。俄国小说家、文学家托尔斯泰写了一本《安娜丒卡列尼娜》的书,其中第一段指出,幸福的家庭都是一样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对于每个老兵的历史,你们应该拨出特别预算,在他们没死之前把它记录下来,这一点实在太重要了。为什么要记录他们?这样才可以看出“国家”怎么对不起他们,所以这个记录是非常重要的。
过去我在当排长的时候,老兵都会写遗嘱,有一位老兵表示,我什么财产都没有,只有留下一双新的袜子,我死后要送给蒋“总统”,后来指导员来了之后表示,你怎么这样侮辱蒋“总统”?怎么把一双袜子送给蒋“总统”?这位老兵说,你们整天说“总统”是我们的家长,而我的遗产就是一双袜子,我死了就把它送给家长,这样有什么不对?我举出这个故事给你听,这都是血泪交织的故事,为什么会这样?这是因为他们没有指望,蒋介石、蒋经国让他断子绝孙了,因为他们没有指望,他们不能结婚,不是吗?今天他们好不容易存一点点钱能够买到一个内地老婆回来,过去是买高山族的老婆,现在是买内地的老婆回来,连身份都这样被刁难,各位实在太年轻了,你们没有真的接触过老兵的痛苦,你们可以帮着“政府”保护这些财产或财团化,我们知道走向是如此的,可是当你们打着“行政院国军退除役官兵辅导委员”的头衔,对这些残余的老兵总要有所表现,这句话我对许历农将军说过,我说你虽然是好将军,可是你真的不了解基层,因为我跟他们睡在一起过,我闻过他们的臭脚,因为你是师长,你是总司令,所以跟我们有距离。今天主任委员是高高在上,你们怎么用这种制度来看待?因为你的儿子有一万多元收入,所以我们就不给你钱,怎么可以这样子?怎么可以有这种制度出现?你们没有心肝嘛!
我讲话也许不客气,可是我告诉大家这样处理是一个方向,我觉得你们至少要拨出一笔预算,有一个独立的委员会,把这些老兵的心酸请他们讲出来,这是最起码的,他们的痛苦最好能说出来。我再讲最后一个故事给你听,我的大厦管理员是一位士官长,他的收入比较好,他在海峡两岸通了之后回到内地,并找到他的太太与女儿,太太改嫁了。这位老先生拿出他的身份证给太太看,配偶栏是空白的,40年来我一直等你而没有结婚,我有资格结婚,因为我是士官长,比较有钱,现在你结婚了我也不怪你,我手里有300万元,给太太100万元,给女儿100万元,自己留100万元,然后含着眼泪回台湾的荣家,最后这笔钱到哪里去了?是不是被你们打主意了?坦白说,就是这样的下场,他们舍不得花,结果真正剩下的100万、200万就是这样搞掉了,你们总要主张一点正义嘛!整天搞这种事到底在搞什么东西?
事实上,我与各位没有任何恩怨,我讲的话也不是针对哪个个人,许老爹在你的位置上也保护不了荣民,他有他的限度。坦白说,你现在的位置更弱了,如果你们现在不团结起来,目前一个一个都被消灭,然后全部变成无业游民,3年之后都跟我一样全部下台,谢谢各位!
主席:请“退辅会”高主任委员答复。
高主任委员华柱:主席、各位委员。谢谢委员的指教。
主席:以前我们每天都在电视上看###开讲,现在是在现场聆听,这几天“国防委员会”也高朋满座,以后“国防委员会”可能要收门票了,本席来当你的经纪人。
***
当天的主席是卢秀燕,故有此幽默收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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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贼化的民进党
2005年3月16日,我在“国防与预算及决算联席委员会”上,为审查“2005年度政府总预算案国防预算应项目报告后解冻”等四案,抗议主席李文忠护航执政党,记录如下:
李委员敖:主席、各位同仁。站在法理上,我完全赞成林郁方委员、顾崇廉委员,乃至于电影皇帝的看法,这是非常清楚的事,但我今天要讲的是,包括“副部长”明宪及文忠,我们都是老党外,这么多年来,我们追求的精神是什么?我们今天就是要扭转过去“立法院”在国民党老贼控制时代,那种不遵守法纪的作为,如果今天文忠——对不起,我不称呼你主席,因为这样英国式称呼比较亲切——如果我们牺牲我们原始的构想,只为了执政的方便和护航,好像不太说得过去。所以,今天更高的标准,并不在于道不道歉的问题,而是不应忘了我们基本的理想。这是我要说的话。文忠,你懂得我的意思;明宪,你也知道。今天就让它流会吧。好不好?
主席:……向李委员报告,你的一番话非常清楚,而在很多时候,民进党从准备执政到执政,都应该好好听你那一番话。不过,刚刚你就本案的指教,本席不同意,因为我已做过解释,这是我相信的,如果知道他是错的,是拗的,这个会就开不成了!这点,你对我要有起码的信心,事实上,我上个礼拜就把整件事弄清楚了,对我而言,我同意你们的意见,程序上是有瑕疵,但我认为我的解释是对的。
***
上面的对话显示了:李文忠所谓的民进党从准备执政到执政,都应该好好听李敖那一番话,是高估了他们自己。一旦他们执政了,他们也走上“‘立法院’在国民党老贼控制时代”的模式。李文忠后来为了护航###,和林浊水一起辞职了。他是个陷入天人交战的悲剧政客,表现在“国防委员会”的护航行径,令人痛恨。那天“电影皇帝”柯俊雄的一段话,可以回味:
主席、各位同仁。主席,你身为“国防委员会”的召委,请不要做出违法的示范!现场有这么多媒体,你这么做,那干脆大家日后都有样学样好了!一切都应按照程序来!本席是新任委员,法规规定得如此清楚,我们不要再争辩下去了。请你不要这样做,你做事都不跟人商量,你决定要开会,大家就配合你吗?你叫大家跟你一起犯法,做错的事?你应将这件案子交到院会去决议才对。你当主席的人都不尊重委员会,那还开什么会!本席建议解散!
可怜的李文忠,他已经国民党老贼化了,他又怎么维护他学生时代的理想呢?
上将割Diao记(1)
2005年3月17日,我在“国防委员会”,质询“国防部长”李杰上将,记录如下:
李委员敖:主席、各位列席官员、各位同仁。首先,本席要拿一张照片给李部长看,照片上面一排中间这位是印度前国防部长梅农,他曾讲过一句名言,他说向美国人要东西、要武器,不能求他,要用脚踢他,用踢的才能要到武器。同样的,你也是“国防部长”,我建议你去踢老美。不过,现在要先澄清一个重要的论题,上次我曾说我们跟美国人做狗,你说不是狗,我说是狗,美国人因为政策而拿我们当狗。今天本席带了一本书借给你看,这本书作者的名字很像是美国前国务卿杜勒斯,不过,他是另外一位,作者名叫Foster Rhea Dulles。这本书有费正清(Fairbank)写的序,里面有三次提到美国的政策就是leash on,何谓leash on?就是用一条皮带拉着一只狗。本席今天有带皮带的道具来,这就是leash on,leash on蒋,就是抓住蒋。而美国这本书就证明拿我们当狗,所以上次我们两人的争执是你错了,请你看看这本书,我先把这本书交给主席。
其次,本席要跟部长谈一个老问题,根据美国的《与台湾关系法》之规定,他们是provide武器给我们,provide就是供应,没说是卖,他们可以租给我们、送给我们,或偷偷放在我们家门口,我们就很有默契地拿走,这些都是provide。本席认为整个###政府实在太猴急了,你也帮他猴急、急着要买,何必那么急?本席认为不需要这么急,在此要提醒部长,我们要保持我们的尊严。现在来看看郝柏村的《8年参谋总长日记》,其中提及美国“地下大使”丁戴维来看他,丁戴维说他离开白宫之前总统里根曾跟他说,叫台湾消灭核子武器、核子的设备,我给你一个礼拜的时间,不然你就不要回华盛顿。丁戴维就去找郝柏村,郝柏村则去找李登辉,而李登辉屈服了,这表示美国人根本不要海峡两岸的武器平衡。如果台湾做出一个核子弹,台海的武器就平衡了。为什么今天会这么屈辱?此系因为美国人根本不怀好心,这也是为什么本席建议你去踢他。
虽然今天的军购案你们已经减价钱了,但是本席认为还是不够,我希望能够停下来。现在美国参议员也发表谈话,他说“我们对于台湾并没有催它也没有逼它,我们尊重台湾‘国会’来行使其权力”。本席认为,我们不用这么急,用多一点时间来研究这个问题不是更好吗?从这个角度来看到底好不好?本席希望你能对此进行研究。
再者,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情况,宋楚瑜回来后曾跟我谈话过,他在美国见到丁戴维以及美国国防部大员,美国国防部表示,把话说破好了,现在给你们卖这些武器,你们也保护不了自己,相信部长应该很清楚,我们只能保护14天,然后还要等美国人来救我们,不过,根据美国的《与台湾关系法》之规定,他只是“严重关切”,并没有说一定会来救我们,到时候美国人不来,我们该怎么办?
所以我必须向部长报告的是,今天我们做了冤大头的不止这一笔,在你尚未担任“国防部长”以前,“国防部”购买长程预警雷达就花掉了340亿台币,事实上,长程预警雷达的有效范围为5000千米。换句话说,它可以侦测出从莫斯科所发射的导弹,但台湾海峡平均只有200千米,我们何须设置5000千米的长程预警雷达?当那边发射导弹,即使我们立即获知,导弹在3分钟内即将落地,但我们只剩下2分钟的时间回应,我们花了这么多的钱,结果却是知道我们早死3分钟。这等于是在帮美国在台湾海峡做狗,还帮美国在莫斯科与台湾之间做狗,我们要维护我们的尊严。本席请部长挡一下,不要这么急嘛!
上将割Diao记(2)
此外,“国防部”在报告中还提出“爱国者”导弹预算,但事实上,公投早已否决此事。请部长告诉我,“国防部”要不要执行公投已否决之事?为什么你们在今日的报告中再次提及此事?###不尊重公投,你们也不尊重公投,你们置台湾人民于何地?本席的意思是,你身为将军就应该勇敢地抵抗。本席曾经询问“国防部”,到底美国给那些国家多少不要钱的武器?请部长看看“国防部”提供给本席的数据,你们的答复竟是,美国提供不要钱的武器是援助拉丁美洲与加勒比海地区等国家,请部长回去查看2004年10月17日英国《独立报》,美国愿意购买最新的武器给英国,荷兰亦比照办理,由此可见,“国防部”提供给本席的报告是在敷衍我,请你们重新查报,并提供相关数据给本席。
部长,请看看今日的报纸标题为《呣子三人合吃一碗泡面》,台湾人民已经穷到这种程度,“国防部”却花这么多的钱购买武器,你们该不该这么做?本席方才说过,以往“国防部”购买长程预警雷达,只是提早通知我们3分钟后即将死亡,如今“政府”花费6108亿元,却只能独撑14天,如果美国经过14天仍不来救我们,我们该怎么办?如果美国在14天之后才来救我们,台湾在历经610颗导弹的摧残下,早已夷为平地、满目疮痍。试问:美国人会来拯救一个战场吗?请你看一个小官僚钱复所写的《钱复回忆录》,他写到美国对台湾说话不算话共有40次之多,我们怎么能相信美国人?如果我要求你踢他,也许太重了一点,可是,至少我们也要挡一下。我们无法接受这笔预算,并央求“政府”不要购买武器,但你们要怎么办呢?本席曾经说过,依照《与台湾关系法》的规定,美国是基于该国的政治、经济、安全的利益购买武器提供给台湾,但是他们并没有表示将保护台湾的政治、经济与安全利益。既然美国没有给予我们承诺,我们为什么要相信美国会保护台湾?一旦战争发动,美国迟迟不来,即使我们抵抗了14天,最后战到只剩下一兵一卒,还不是死路一条?部长需要时间答复吗?本席会给你时间答复,部长只要答复yes or no。
总之,本席认为,我们可以暂缓军购行动,再看小官僚钱复所写的《钱复回忆录》中所指出,当卡特总统与我方断交时,高华德参议员还要告美国政府。由此可见,当台湾不花钱购买武器,而美国不给我们武器时,我们可以运用美国人告美国政府。所以我要求“国防部”编列一笔预算,请100位美国律师比照假“###”分子辜宽敏的做法,在美国刊登大幅广告,要求美国人免费提供给我们武器。请部长答复yes or no。
主席:请“国防部”李部长答复。
李部长杰:主席、各位委员。我的答复大概还是no。依照过去若干年的情况来看,若我们不投资任何计划,也许便无法维持现状,所以这些武器投资的效益正是在此……
李委员敖:对不起,我必须打断李部长的话。我告诉你,美国在提供我国武器以前,已经向宋楚瑜说得清清楚楚,这些武器保护不了我们,可是为什么美国逼着我们购买?主要是希望我们能够表达决心,对不对?
李部长杰:对的,这是自我防卫的决心。
李委员敖:事实上,我们表达决心有很多种方法,当年明朝宦官魏忠贤是拿刀割下自己的LP以表达自己的决心。我告诉你一个故事,当年我小儿子年幼时,将《小星星》的歌词改编为“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鸡鸡’”。今天前来“国防委员会”,我看到在座都是大将军,所以这应该是满天都是“大星星”。你们有没有考虑割下LP以展现自己的决心?本席绝不是在开玩笑,韩国人切下手指头以表达抗日的决心。为什么你们不能割下LP?请部长答复yes or no。
李部长杰:我有看过相关的报道,个人认为,展现自我的决心与割下LP,两者根本无关。
李委员敖:如此做法绝对有效,你要割下你的LP……
李部长杰:美国人看不懂此种行为的含意,美国只看得懂自己要什么,我们只要向他们买什么。
李委员敖:现在是本席质询的时间,请你闭嘴!如果你割掉你的LP效果等同于6108亿。谢谢!
蔡副部长明宪(在台上):主席,本人能否向李委员报告?事实上,韩国、日本也向美国购买军购,我曾经拜读过李委员所著的《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我们要展现防卫台湾的决心。
李委员敖:你为什么不举以色列为例?以色列在表面上是购买美国人的武器,但相关经费却是美国变相给予他们的。本席将刀子送给你,你要不要割下你的LP?
蔡副部长明宪:以色列的国防预算为该国GDP的8%,而台湾的“国防”预算还不到GDP的3%,因此以色列与我们均须自付军购与“国防”费用。谢谢!
李委员敖:但是,以阿战争开打之初,梅尔夫人前往美国募款金额高达2亿美金,请问这些爱台湾的人能否在美国募得2亿美金?那些叫我们在台湾打拼的、叫我们死在台湾的人,他们有给我们钱吗?
主席:李委员的质询时间已届。
李委员敖:主席刚才并未阻止蔡明宪发言,在未经本席同意的情况下,主席同意他发言,这是主席的不对。
主席:本席向在座委员建议,请各位在询答时尽可能预留时间给备询官员答复,如此才能达成询答的意义。
李委员敖:我给过他们机会,那个机会就是请他们答复yes or no。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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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Gao潮,你刹车
2005年3月17日,我在“内政及民族委员会”,质询“大陆委员会”主任委员吴钊燮,记录如下:
主席:请李委员敖质询。
李委员敖:主席、各位列席官员、各位同仁。本席收到吴主委寄给本席的信了,也许你已经忘记你曾经在本席当选之后写过一封信给我,你说希望本席指教你,所以今天本席就来了。
刚才林委员引证了一句英文谚语,叫做“Give the devil his due.”你的会是什么会呢?你的会应该是“魔鬼委员会”,“行政院”部会都有自己的职责,好比“客委会”要保护客家人,“青辅会”要保护青年人,严格来说,“陆委会”应该要保护内地、关切内地,但就本席的感觉,却认为事实正好相反。
本席跟你谈一个比较大的问题。在二次大战以前,英国史学家汤因比曾写了一篇文章劝日本人,要日本不要老是跟一个拥有亿人口的中国作对,这不是好现象。本席的意思是说,今天我方的整体方向、政策和气氛都是在跟13亿人口作对,而有一个人拥有足够的官方位阶,能够阻止我们继续跟他们作对,这个人就是你!本席讲一个也许不太文雅的笑话。一个人开卡车从山上下来,突然看到路边有一对狗男女在马路上Zuo爱,这位司机就拼命按喇叭要他们闪开,但这对狗男女却不肯闪开,卡车司机只好紧急刹车。在几乎压到狗男女之际,卡车总算刹住了。卡车司机非常光火,下车大骂他们,结果那个男的从马路上爬起来讲了一句话:“I am coming.”这句话在英文有两个意思,一个是“我来了”,一个则是“我Gao潮了”,接着他又说:“She is coming, and you are coming, but only you has break.”意思是三个人都“来了”,但只有司机有刹车。
今天“陆委会”就有“刹车”,你应该站出来告诉大家,我们必须尊重“宪法”,“宪法”规定一个中国,“宪法”增修条款里面有5次提到自由地区,一次提到内地。今天当大家都在喊反并吞的时候,本席认为你有资格出来讲话,根据“宪法”,是我们在并吞他们,为什么你不站出来,用你的道德勇气、丰富的学识和职位来讲一句公道话,为大家踩踩刹车呢?本席认为你有这个责任,但你站在这个职位上却没有给魔鬼应该得到的,本席的意思是你没有好好处理我方与大陆的关系,让局面变成一个仇视大陆、仇视13亿人口的危险状况,但你却还是不踩刹车。本席今天要讲的就那么简单,只有你有这个资格这样做,你也应该告诉大家,按照“宪法”就应该这样做。
你是否应该要遵守《国统纲领》呢?这是李登辉核定的法案,《国统纲领》规定“共同重建一个统一的中国”,你为什么不把这个喊出来呢?里面还说“大陆与台湾均是中国领土”,这个就是《反分裂国家法》里面的文字,我们自己这样定没事,人家这样定,我们就要上街游行,为什么你不出来讲句公道话?本席认为如果继续跟13亿人口作对,我们将会走向英国历史家劝告日本的悲剧,在台湾举世滔滔鼎沸的状态下,本席希望你出来讲句公道话。
主席:请“行政院陆委会”吴主任委员答复。
吴主任委员钊燮:谢谢……
李委员敖:本席不要听你答复,因为我知道你要讲什么。
最好的txt
应该去跟妇产科医生讲
2005年3月21日,我在“国防委员会”质询“国防部”副部长霍守业上将,记录如下:
主席:现在继续开会。请李委员敖质询。
李委员敖:主席、各位列席官员、各位同仁。听到前一位委员的质询,本席必须说我对“国防”不内行,可是我对捣乱很内行,今天本席想要谈一点原则性的问题。英国有两位同名的作家,包括一个16世纪的,一个是19世纪末20世纪初的,后者讲了一句名言,就是“我不恨你对我说谎,可是我恨你对我说粗糙的谎话”。你用粗糙的谎话骗我的时候,你不但对我说谎,还把我当傻瓜。现在的问题是,我们看到刑警局和阿扁,都在说粗糙的谎话,至于“国防部”的谎话就细腻得多,做了那么多的表格,但是代表着这都是谎话。
为什么是谎话?英国曾经有位首相说,谎话有三种,第一种是谎话,第二种是可恶的谎话,第三种就是数字的、统计学的谎话。本席坐在台下,看到这么多优秀的主任讲了这么多的数字,还有一堆写在广告牌上,又像保密又不像保密,一些文件又神秘兮兮不给我们看,这让本席感觉这是第三种数字的谎话。
的确,我不懂“国防”,但是我懂一样东西,就像当年爱因斯坦提出相对论的时候,全世界只有几个人了解,人们去问爱因斯坦的太太是否了解,她说她也不懂相对论,可是她懂爱因斯坦。所以我懂你们,懂从国民党到民进党体制下出来的将军们的性格。基本上,国民党的将军,在台上是一种,下了台又是一种,当然可能也有特例。
再者,今天“国防部”要证明的不是要打这个仗,以你们专业的训练,要证明这个仗不能打,也许对你们是高难度的事,因为身为将军,怎么能说出我们不能打仗的话。当年何应钦将军到荷兰听取荷兰国防部的简报,其中有一个计划是投降计划,何应钦将军说,我们会战到一兵一卒,怎么会有投降计划?荷兰国防部回答说这是为了子孙和文化设想,所以我们要很有计划地投降。这是军人对社会负责、对人民负责,但是今天“国防部”的将军们都好战,除非你们下台,否则是不会讲真话的,本席认为这是不好的。
再来,19世纪和20世纪都有一个钢琴家叫鲁宾斯坦,20世纪的鲁宾斯坦有一次在演奏后受到一位贵妇的委托,希望他能听听她儿子的演奏,鲁宾斯坦虽然不愿意,但还是前往委托人的家中去听。结果听了贵妇儿子的演奏后,鲁宾斯坦表示,他从来没听过这么难听的演奏。这个贵妇一听,反而开心地跳起来,对儿子说:“好好准备联考吧!你不会变成一个钢琴家,因为连大师都证明没有前途了。”今天本席所要求的,就是希望将军们能够拿出你们的胆识,证明海峡两岸不能打这个仗,但是实际状况却是将军们信誓旦旦地说台湾有防御能力,只因为现在的气氛就是打打打,所以将军们不敢以专家的身份,勇敢地说出来这个战争不能打。
刚才主任说了半天,穿透率并不代表命中率,这句话讲得很好,可是应该去跟妇产科医生讲,不要跟本席讲。你们都念过《孙子兵法》,碰到对打的时候,就是最低级的军人要干的事情,但到了最高战略的时候,就是告诉这些制定战略的人,这场仗不能打,为什么“国防部”不这样考虑?本席觉得非常不可解,刚刚“国防部”也承认,保护的重点就是不要让炼油厂、核电厂被攻击,台湾有18640个高压电塔,别人可以用两颗导弹打中这其中的一个,而我们有再多的“爱国者”导弹,也无法保护每一个电塔,只要有一个电塔被打中,效果就像“九二一大地震”一样,全台大停电,本席想请教“国防部”有没有计算过这个问题?本席这个外行人告诉你们一个内行的故事:第二次世界大战当欧洲和非洲在打仗时,丘吉尔想出个所有军人都想不到的坏主意。事实上,丘吉尔是个外行人,虽然他念过简单的军校,而且罗斯福总统曾说,丘吉尔首相一天有100个主意,可是只有一个是好的,但是这个主意却救了我们。本席今天难得这么谦虚,承认自己不懂“国防”,可是你们这些将军们,为什么不从更高的位阶去思考这些问题?用更多的勇敢去表现你们对台湾的评估?整天像个讨债鬼一样在那边要钱,我们是“国会议员”啊!怎么这样对待我们?本席认为将军们没有勇敢站出来是有问题的,本席不需要霍副部长答复,只希望部长好好想想我的话。
***
以上质询,会议及提案内容是“邀请‘国防部’副部长霍守业就军购爱国者Ⅲ型导弹做项目报告并备质询”,当时由退役空军中将林勤经补充报告,提出“穿透率并不代表命中率”,我才有“应该去跟妇产科医生讲”的反讽,我的话,引起哄堂大笑,我叫林勤经中将是“神童”,他对我以“老师”相称,还和他夫人请我吃了一顿饭。
为什么不从大的战略来考虑
2005年3月23日,我在“国防委员会”质询“国防部长”李杰上将,记录如下:
主席:请李委员敖质询。
李委员敖:主席、各位列席官员、各位同仁。本席刚才听了“国防部”的报告,你们这里面有一位神童,就是林主任,林主任的头脑非常好。刚才林主任报告时提到了自卫能力,我有种感觉,我老了以后听觉不太好,尤其是对中国的同音字,很容易产生混淆,比如说我们穿衣服的“衣”字,这个“衣”字就有160个同音字,很容易搞不清楚究竟是指哪一个“衣”字。所以,当林主任提到自卫能力时,本席有点搞不清楚是哪一个“卫”字,是保卫的“卫”,还是DIY那种手Yin式的自“慰”,本席真的搞不清楚。本席的意思是,我们购买武器的心态是什么?我总觉得台湾今天购买这些武器,似乎是自蔚的效果大过真正防卫的效果,本席始终有这个感觉。看到神童后,本席想到王安石所写的一篇文章《伤仲永》,仲永是个神童,他在家乡时的表现非常优秀,可是当大环境跟他不能配合时,他的优点就不能发挥,今天本席看到神童以后,就是有这种感觉,我们的大环境不能跟我们配合。
本席举个例子给大家听,比如说你们在报告的第4页第3项提到,“函请美方同意,将现役的P-3C反潜机以租赁的方式提供本军使用,美国方面函复该型机不敷美海军任务需求,无法租赁给我们”。本席之所以特别提出这段,第一,本席非常佩服“国防部”敢向美国说:我们不买,只想要租。请大家不要忘记,这些武器真的都可以租,美国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时就曾通过武器租借法案,把武器租借给他国,所以我们真的可以花很少的钱来租这些武器。现在的社会,不论是房子或汽车都是可以租也可以买,为什么美国说我们自己不够用不能租给你们,却要卖给我们?他们制造出来的,真的可以租给我们,我们应该就这一点进一步向美国要求采用租赁的方式。
美国曾经和英国有过一个君子协定,什么样的君子协定?美国援助英国,英国就和美国签订一个君子协定,这个君子协定其实是个无赖协定,怎么说?英国说如果德国不赔偿我们,我们就不把钱还给美国,后来美国就不要这笔钱了。所以,本席认为,就整个军购案来说,我们能不能放弃这个“购”字?假设我们非要武器不可,有没有考虑过就租赁的部分,加强要求或是一再要求?我们不是没有决心,美国说我们没有决心,其实我们真的有决心,只是我们不买,改用租的可不可以?现在最漂亮的汽车都可以用租的。本席的意思是,我们可不可以换个角度来看这个问题?“国防部”有没有考虑过这一点,用租的方式来解决这个问题?
本席要说的第二点是,老问题又来了,从前我们有位四星上将李宗仁,他出了一本口述回忆录,现在看来这本书的内容虽然太老式了,但是其中有一段非常重要,这件事提醒了本席。李宗仁在这段回忆中谈到,当年南京大屠杀是怎么发生的?就因为我们要保卫南京。当时我们有没有办法保卫南京?当时我们没有办法保卫南京。原因何在?第一,我们所谓的龙盘虎踞是骗人的,南京的地理环境是最不能保卫的,所以在国民党统治时代,首都丢过两次,原因就在南京很难保卫。第二,上海正跟日本打仗,“国军”被打垮后撤退到南京,剩下的全是残兵败将,他们根本无力防守。蒋介石说我们要保卫首都,结果日本人一打来立刻就丢掉了,搞出了这场南京大屠杀。后来李宗仁写回忆录时谈到这段历史,他说当时我们应该向全世界宣布南京不设防,这样的话,日本人的打法就会不一样,就会减轻人民的损失。今天,我们将金门东边的5个岛撤防,西边的1个岛也开始撤防,我们的前线都开始撤防,就因为我们知道撤防是对金门最好的保障,如果我们考虑台湾也不设防的话,大陆的导弹会照样打过来吗?我们为什么不从大战略来考虑这个问题?老问题又来了,霍部长,本席愿意称您为部长,我知道真的部长明天会出现,称您为部长的意思就是,你们这些将军为什么不从大的战略来考虑这个问题?
综上所述,本席提出两个问题,第一,台湾有多少部分可以考虑不设防?第二,我们有没有考虑过用租赁的方式跟美国人交涉?我们不妨这样考虑一下。
本席知道,如果要谈细节,本席绝对比不过林郁方委员或帅将军这么优秀的委员,但是大战略的部分,学习历史上的,如何占外国人便宜的部分,本席就很内行,希望大家能够考虑本席的意见。谢谢各位!我问得非常客气吧?
***
以上质询,会议及提案内容是“邀请‘国防部’部长李杰就军购P-3C长程定翼反潜机做项目报告并备质询”,我有意把题目做大,把官方的“自卫”讽刺成手Yin式的“自蔚”,然后提出不设防。这个小岛,不设防,才是最正确的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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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被告是谢长廷,第二就是你
2005年3月24日,我在“国防委员会”质询“国防部长”李杰上将,记录如下:
主席:请李委员敖质询。
李委员敖:主席、各位列席官员、各位同仁。首先恭喜部长上了南非的网站。网站上提到部长的消息。
主席:请“国防部”李部长答复。
李部长杰:主席、各位委员。有用吗?
李委员敖:有用,至少南非知道了。
李部长杰:不过南非有些人的确是我的朋友,以前我去过南非。
李委员敖:谢谢你。对不起,我一上来,大家轻松一点,好像我在倚老卖老。昨天我收到谢院长送的生日蛋糕,他把我的生日搞错了,可见“国安局”的情报有问题,我的生日是下个月25日,满70岁,我先告诉你。我要倚老卖老,我说过我比你们当兵当得还早。我也讲过,我在台湾司法界的位阶很高。我在台大念相当于目前的法律系司法组时,现任的“司法院”院长翁岳生比我小三届,因此我在军界及司法界有固定的老大地位。我为什么谈到司法界?这就涉及一个程序问题。美国的大律师在教小律师时会提到三种情况:第一、情节比法律对我方有利时便辩论情节;第二、法律比情节对我方有利时便辩论法律;第三、两样均对我方不利时便掀桌子。目前两者于我皆有利,我不必掀桌子。以法官的裁判立场来看,首要是程序问题,我认为程序问题非常重要,今天大家谈了半天,我认为都是程序的问题。刚才“国防部”官员表示,只有美国人卖给我们,这是不对的!以色列也要卖给我们,只不过我们不敢买,可见“国防部”方面所提供的信息并不正确。美国卖武器给我们,援引《与台湾关系法》,其中提到的provide是“供应”的意思,所谓“供应”包括送、租、借,故意放置让别人捡走也算,为什么我们不从程序问题与美方谈,请美方送给我方也好,不然至少不要这么贵,或至少可以租给我们。以我所掌握的军方秘密情报,1983年就有租借,FF-1078、FF-1083、FF-1088不都是租借的吗?
李部长杰:当时是租借的,没错。
李委员敖:为什么现在不可以?
李部长杰:因为我们现在买的是新东西,美方自己不够,就不租给我们。
李委员敖:那是美国的标准,我们要跟他吵架,上次我不是教你了吗?印度国防部长跟你同一个位阶,他们向美国人要武器却要不到,他就用脚踢美国人,为什么你不踢呢?所以我认为“国防部”的努力不够,还要再努力。第二,还是程序问题,今天明明是被“公投”否决的导弹采购案,当时“公投”的问题是:“你是不是同意政府增加购置反导弹的装备?”你们怎么又把这个案子送到“立法院”审查,你们不遵守“公投法”,还讲了一大堆理由。部长,知道你犯了什么罪吗?渎职罪!为了表示友好,我不告你一个人。
李部长杰:可是您不是法律界人士啊!
李委员敖:我告诉你,我是。我的状子都写好了。第一被告是谢长廷,第二就是你,因为你在作弄我们“立法委员”,把“公投”否决的案子送到“立法院”来审查,不遵守“公投法”,目无“立法委员”,当然就目无本委员,所以本委员就把你和谢长廷告到法院。如果你和谢长廷能够忏悔、反省,我就不递状子,否则我就递状控告。我很抱歉用司法程序来解决这个问题,为什么我要这样解决?否则我们“立法委员”犯法,如果我们通过你的预算,我们犯法。讲了半天,你们把“公投”否决的案子拿来给我们审查,我觉得你们太不厚道了。部长把这样的案子送来“立法院”也实在太不厚道了。昨天虽然我吃了谢长廷的蛋糕,可是我嘴巴吃了,并不心软,也不手软,我必须讲这个情况给你听,给你一点时间考虑。我们都是在一起的,我们没有什么不同,都互相相亲相爱。可是我必须说我觉得部长应该要有更高层次的表现才对。比如今年春节时,部长能宣布军队不能舞龙舞狮,我很佩服你,但###到了左营,海军却舞龙舞狮,部长不也只好闭着眼睛不管,不是吗?请问在座的“海军总司令”是否穿着皮靴?你是海军陆战队,应该穿黄|色皮靴,但是你穿的是黑色的。你穿着军常服,你有资格穿军常服吗?他是海军陆战队,部长知道得清清楚楚,你却闭着眼睛不管。我不为难你。
李部长杰:当初“海军总司令”桂永清上将是由陆军转来的。
李委员敖:桂永清是黄埔一期的,你提他干什么?他最后被蒋介石逼得自杀,你要比照他自杀吗?不要谈这种东西!对于这种小事,我赞成你不管,可是遇到大事,你必须向谢长廷摊牌,如果你不摊牌,你也干不了几天了,早晚他们打你主意,把你挤下来,我已经勾结霍守业要把你赶下来。谢谢你。
李部长杰:谢谢委员指教。
***
以上质询,会议及提案内容是“邀请‘国防部’部长李杰就军购柴电潜艇做项目报告,并备质询”。我乘机借题发挥,再提出“租借”方案以乱之。
用衣冠整禽兽
2005年3月30日,我在“国防委员会”质询“国防部长”李杰上将,记录如下:
主席:现在继续开会。请李委员敖质询。质询时间10分钟加2分钟。
李委员敖:主席、各位列席官员、各位同仁。方才林委员郁方说查司令的身体很好,他是自己走进医院的,林委员可能忘了,###挨枪之后,也是自己走进医院的。再请部长看一下本席手中这份简报,内容是“国防部”陈前副部长5天前病逝三总,本席与陈前副部长是预备军官第8期第9队的队友,他当兵一周就因为身体跟不上而先退出,跟得上的只有本席与我的老同学——陈唐山部长,陈前副部长病逝告诉我们,我们这个年纪的人,很多事情一晃就在眼前,没什么好顾念的,因此我们讲话最为成熟与坦白,本席方才听了你们谈论有关查司令的事情,其实说破了就是一句话:你们海军不喜欢陆军,不是吗?
主席:请“国防部”李部长答复。
李部长杰:主席、各位委员。可是不喜欢陆军,还非要陆军不行。
李委员敖:你们海军应该不喜欢海军陆战队?所以你们怎么会喜欢海军陆战队的人去担任你们的司令?
另外,根据《海军服饰条例》,海军陆战队军官应该穿黑袜子黄皮鞋,所以日前本席就已经指出,你们“海军总司令”没有资格那样穿,请问“海军总部”李海东参谋长,请你告诉我们,海军陆战队的军官可以穿你们的军常服吗?应该不可以吧?
主席:请“海军总部”李参谋长答复。
李参谋长海东:主席、各位委员。可以。
李委员敖:可以?你敢说,那样已经违反《海军服饰条例》第14条:冬季着军常服时,海军军官穿黑袜黑皮鞋,陆战队军官穿黑袜黄皮靴,因此那天“海军总司令”把裤腿拉开时,本席就含蓄地指出,他皮鞋的颜色不对,所以今天本席特别提出《海军服饰条例》让你们参考,他应该穿黄皮靴,但是他没有穿黄皮靴,是吗?
李部长杰:陆战队穿黄皮靴的规定,早已经不这么穿了……
李委员敖:这样的话,你就必须将《海军服饰条例》作废,但在没有作废之前,就请告诉你的“海军总司令”,他必须穿黄皮靴,因为你们心里明白,没有上过船的人,怎么可以担任“海军总司令”?坦白说,你可以不喜欢陆军,但如果你能同时表明不喜欢海军陆战队担任你们司令的话,本席就佩服你,本席记得李部长是天津人,那部长就应该记得中国有两个卫:一个是山东的威海卫;另外一个是天津卫,后来因为国防强盛不需要天津来防卫,而出现“卫嘴子”一词,“卫嘴子”这句话表示天津人很会讲话,但是李部长虽然是天津人,却不太会讲话。最近天津非常有名的狗不理包子店把招牌卖给北京同仁堂,本席在台北仁爱路狗不理包子店吃包子时,发现他们店里的碗很脏,本席就告诉老板,老板竟然用天津话回答我说:“没关系,里头干净。”同样的道理,本席知道李部长心里头很干净,但是外表被污染了,你在###政府之下,如何能够做一位堂堂正正的天津人?
另外,据悉李部长的生日为6月6日,那天刚好也是诺曼底登陆的日子,那天既然是一个军团反攻作战开始的日子,如果部长只是草率,不为表率,您部长的职位就干不下去了。本席觉得李部长做得太窝囊了,部长要死就死在前方,不要死在后方,本席以岳飞作譬喻,岳飞整天喊攻打北方,可是根据朱子记载,岳飞军队根本不能打仗。宋朝最好的军人,没有资格打北方的胡人,所以喊了半天,根本打不过去,岳飞的班底虽不是骄兵悍将,但岳飞最后的下场是在那个“烂领袖”之下,被牺牲掉了,从此成为忠臣。所以本席要告诉部长,如果你死在后方,就是最好的结果,岳飞就是死在后方,虽然他打仗打不过敌人,但是他还是为大家塑造了模范军人的形象,还有6月6日除了是诺曼底登陆的日子之外,也是袁世凯去世的日子,无论是反攻或奸雄去世的日子,那一天都代表很多意思,可是6月6日为李部长的生日,如果李杰部长为了整个台湾甚至整个中国的前途,表现出你的正义,决定辞职不干,或是搞一个兵变被干掉而死在台湾的话,李部长就可说是模范军人了。虽然本席说话无状,但事实就是如此。
最后,当时你们对“莫须有”罪名的真正意义都有所误解。当年岳飞被抓,韩世忠问秦桧为什么要抓岳飞?秦桧回答说“莫须有”,因此大家都以为“莫须有”就是没有罪名,其实是错误的;因为同样的,如果抓了四星或五星上将,怎么能没有罪名?其实“莫须有”是宋朝俗语,意思是“等等看,有的”,所以“莫须有”并不是没有,而是秦桧傲慢地跟韩世忠将军说:“等着瞧吧,有的。”这才是“莫须有”真正的意思。因此关于查司令事件,你刚才也说过了,如果你不愿意承认是海军不喜欢陆军,你只要说一句“莫须有”,意思是“等着瞧吧,有的”,代表着相信最后医生的检查结果,也是有的。今天你很不幸,许多复杂的事情交错在一起,而惹来许多麻烦,李部长应向###抗议:抗议他不能把海军陆战队的司令派来当“海军总司令”,如果李部长能够做到这一点,本席就服了你。
李部长杰:李委员对我的资料如此清楚,着实让我吓了一跳,您刚才质询的内容,我都听进去了,但我认为“国军”部队不像岳飞的部队那么不能打仗,起码现在我们还能够维持台湾海峡的优势,保持未来的安定……
李委员敖:对不起,我并没有看不起“国军”的意思,我也做过“国军”,我深刻了解我们“国军”的确不能打仗,现在尤其不能打仗;何况你怎么能跟郑成功比,郑成功打到南京被打回来,岳飞部队打到北方被打回来……
李部长杰:李委员所讲的和所学的都是历史,过往那些历史人物和我们现在人在做法上必定有所不同。
李委员敖:可是本席不希望最后是由历史来为我们作证,证明我们最后同归于尽,而同归于尽的同时却还没有一个勇敢的将军敢站起来讲话,本席质询到此,谢谢。
***
以上质询,绕着一个主轴,就是###把他亲昵的非海军科班的人硬塞做“海军总司令”。所以我从《海军服饰条例》切入,整他们。《海军服饰条例》是《联合晚报》名记者高凌云提示给我的,他真优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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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会证明我们同归于尽
2005年3月30日,我在“国防委员会”再次质询“国防部长”李杰上将,记录如下:
主席:请李委员敖质询。
李委员敖:主席、各位列席官员、各位同仁。我们在宋朝有位诗人叫陆游,他写过一首诗,即“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可是,本席现在发现他写错了,其实不是庸人自扰,而是很多的聪明人在自扰。
像今天我们讨论反恐的问题,全世界哪个恐怖组织对台湾感兴趣呢?我们只占全世界的一万分之一,就像本席的老同学所说,在全世界的标准中是如鼻屎小的地方,谁对我们感兴趣呢?
刚刚听到萧委员所讲的,为了用反恐的题目,我们可以跟国际挂钩;所以,我们无缘无故Сhā了一脚,并且花了钱。我觉得太冤枉了,我们何必招他们惹他们干什么?我们跟这些阿拉伯人惹什么纠纷呢?结果却无缘无故Сhā了一脚,就变成和反恐有关,我觉得这是聪明人的自扰。
第二,今天发生查司令的事件,我请部长允许我讲一个故事,绝没有挖苦你的意思。德国参谋本部说了一个笑话,他们说德国军人分成四类,第一类是又聪明又懒惰的,这种人做总司令,他聪明到知道每一个弊端,但是因为懒惰而不要求那么严,所以可以让部队喘一口气。第二类是又聪明又勤快的,类似我们海军的参谋长,他今天又来了,这种人做参谋长,因为他是管家婆,什么都要管到。第三类是又笨又懒的,就去做阿兵哥。第四类是又笨又勤快的,我们就把他杀掉,因为这种人最恐怖。今天我觉得“国防部”做了一件又笨又勤快的事情,就是有关查司令的事情。
大学校长解聘大学教授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解聘不宣布理由,因为其有权力不宣布理由,如果宣布会解释不清,或不给人家面子,所以是不讲理由的。“国防部长”有权调换司令,你有权力调换司令,调换了就算了,怎会有人来出主意,宣布他有什么病,就因为宣布而惹来很多的麻烦,这是聪明人的庸人自扰。你应该宣布,我换人了,就完了,其他都不要作解释,现在因为做了解释而惹来这么多的麻烦。
最后,我必须要说的,当时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罗斯福派他的特别助理霍普金斯(Hopkins)到苏联要帮助苏联,德国人打苏联时丘吉尔发表一项谈话:“你们知道我是一直在###的,现在因为要开辟第二战场,所以我们要援助苏联。”霍普金斯去谈判时发生了一则笑话,谈到各地方的军队时就谈到教宗的势力,斯大林很奇怪地说:“教皇有多少军队?”这话传到罗马教宗的耳朵里,教宗说:“告诉我的孩子约瑟夫(Joseph,斯大林的小名),他可以看到我的军队在天上。”我是教皇,我有军队,军队在天上。
今天我们的老问题就是,我们的人心还在不在?如果人心、军纪不在,而《我爱中华》也不唱了(注意!我是赞成不唱的),可是什么东西可以取代《我爱中华》?如果没有取代,晚点名取消了,好不好呢?过去靠智、信、仁、勇、严,或者主义、领袖、国家、责任及荣誉五大信念,骗也骗到了今天,今天将这套骗的架构给拆掉了,以后真的会发生为谁而战、为何而战这些问题。如果这些都丢掉了,而军队也不在天上及地上了。报告部长,就如我今天早上说的,这不是历史事件,当你挖苦我,说我说的都是历史事件时,我告诉部长:这不是历史事件,而是历史会证明我们会同归于尽。你要讲话吗?请讲两分钟。
主席:请“国防部”李部长答复。
李部长杰:主席、各位委员。您讲的这一段没什么,我就不讲话。
李委员敖:那你要赞美我。
长廷啊,不要在后台唱戏(1)
2005年4月12日,我在院会质询“行政院长”谢长廷,这30分钟的质询记录是最有情义、最精彩的:
主席:请李委员敖质询,询答时间为30分钟。
李委员敖:主席、“行政院”谢院长、各部会首长、各位同仁。首先感谢谢院长,上次“公投”辩论时,我刚开过刀,在辩论时你对我很照顾,我在此谢谢你。
主席:请“行政院”谢院长答复。
谢院长长廷:主席、各位委员。身体好一点了没有?
李委员敖:好多了,谢谢你。我不晓得怎么称呼你,谢院长。我现在老了,再过12天,我就满70岁。
谢院长长廷:恭喜。
李委员敖:我比你大12岁,你和我过去是朋友吗?应该是好朋友,对不对?你承认吗,yes or no?
谢院长长廷:你如果当我是朋友那就是朋友。
李委员敖:谢谢你。在我的《李敖大全集》中还有我们在阳明山的合照,也许现在做你的朋友是高攀,我希望做你的次要朋友会有好下场。
谢院长长廷:一定有。
李委员敖:为了节省时间,请尽量以yes or no来行使我的质询权及你的答询权。yes or no,尽量简化。你不要紧张,我不会对你不客气。
谢院长长廷:在国会要用国家语言。
李委员敖:对不起,我没有请你答复前,你就不要答复,好不好?我现在可能有一点倚老卖老,可是我要告诉你,院长,我自己还倚靠了一个东西,那就是英国国会的标准,就是大家彼此之间还有一点点人情味,我希望我们也有一点点人情味,就像英国首相丘吉尔在野时,他过生日,大家都站起来替他祝寿,他们有那种传统国会的温馨;本席并不是要求12天之后你为我祝寿,但是我们的气氛可以友好一点。
院长,你是第三届“立法委员”全台湾第一名,不像本席是吊车尾的,不能和你相比,我的话有点讽刺,但本席要告诉你,今天你站在这里,希望你能履行你送我这本书——《契约实务全书》的规则。何谓契约关系?fair play,公道是契约关系,可是今天本席第一点要跟院长谈的,就是26年来,我们都是付钱向美国买武器,但是请问,我们可不可以不买武器?本席一再提及,美国的《与台湾关系法》说得很清楚,是基于美国政治的、经济的、安全的三个利益,所以他和我们并没有契约关系,他是自说自话的,他说provide,供应台湾防御性的武器。请问谢院长,英文provide这个字是买卖的意思吗?它可能是买卖,也可能是赠与,也可能是租借。丘吉尔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回忆录》中有专章谈到有关租借的问题,第二次世界大战开始时,英国没有钱买武器,所以一再研究和美国谈租借武器的事,最后美国人被英国人说服,愿意租借武器。本席要请问谢院长,我们花了26年买武器,今天,连小学生的营养午餐费都付不出来了,台湾情况已经这么坏了,所以本席并不赞成买武器,但是若实在不得已,我们可不可以通过谈判,要求租借武器,经费就可以便宜许多?另外,本席要向李部长抗议,早上你向费委员鸿泰致意,却没有向本席致意,是否你有大小眼?
李部长杰:没有。
李委员敖:我开个玩笑!现在我念一段话给谢院长听:“艾森豪威尔尽管以前为军人,但都是经过选举的考验,具有民意基础,反观我们的‘国防部长’,名为内阁制的阁员,但并非通过选举进入国会而进入内阁,一生兵戎,只因为一道命令就脱下军装,换上西装,不知民为何物,却号称文人部长,教国人怎能够相信他的色彩已经褪尽?”谢院长,你赞不赞成这段话?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长廷啊,不要在后台唱戏(2)
谢院长长廷:你要我回答是不是?
李委员敖:是,赞成或不赞成也算是yes or no。
谢院长长廷:在那个时空上我是赞成的。
李委员敖:你不要有条件,我希望你给我yes or no,赞不赞成?
谢院长长廷:基本上赞成。
李委员敖:谢谢!就是你赞成###当“立法委员”时说过的这段话,我很高兴你有这样的默契,不会踩到地雷。李杰李部长,本席绝对不是用这段话来否定你,上次本席在“国防委员会”时曾请教你,是否试着以租借武器的方式租武器,你说你们试验过,但没有成功。请问这是军人的态度吗?为什么第一次不成功,你们不能两次、三次地再试验呢?英国丘吉尔先生可以花这么多时间去试验,最后说服了美国人,你们呢?在此,本席再说一次,李部长,依你这么正直的性格,是干不久的,上次我曾举岳飞的故事告诉你,岳飞当时是骄兵悍将,北伐打不赢敌人,但却又是一个大将军,而最后之所以会成功,是因为他的失败,他作为一个忠臣而被整死了。部长,你可不可以用你专业的知识告诉大家,不能再做军备竞赛,买武器是骗人的,是做不到的。你活着做一次岳飞,永远是万古留名;像现在死拖活拖下去,你很快就被牺牲掉了。对不起,我的话就讲到这里,我对你是勉励的,而不是伤害的,现在就请你回座。谢谢。
再请问谢院长,愿不愿意以租借方式和美国谈谈看?在这个谈判没有成功前,军购案先暂时停下来,可不可以?Yes or no?
谢院长长廷:租借案可以尝试,但不能说没有成功前不购买,我们还是要购买。
李委员敖:不对的,法律适用不是这样的,法律判决后,不因再审而阻止执行。本席的意思是,我们先把这个紧迫盯人的军购案停下来,试着考虑看看军租案,事实上,依照美方的标准,我们根本就可以免费取得武器,像今天的中南美洲一样,为什么我们还要花钱?所以,我请教谢院长,你考不考虑先停下军购案,至少也要同时进行军租案,你愿不愿意?Yes or no?
谢院长长廷:停下来,让台湾民众冒险,这个责任我担不起,除非大陆答应这段期间不会打我们……
李委员敖:谢院长,对不起,我打断你的话。不是带着台湾人民冒险,是带着美国人民冒险,因为美国的《与台湾关系法》中自说自话,是根据美国政治的、经济的及安全的利益,我们不买武器是妨碍了美国的利益,所以我们可以跟美国谈判,是他们违反了契约的公道精神,我们请美国人就契约精神解释什么是provide。本席的意思是,你愿不愿意经过类似英国丘吉尔式谈判租赁的手续?yes or no?愿不愿意?
谢院长长廷:这个不是简单可以回答的。
李委员敖:买东西是简单的问题吗?
谢院长长廷:可以尝试,但不能现在停下来,现在停下来……
李委员敖:你现在只走一条军购的路,却没想到我们也可以军租,也没有想到我们可以免费取得。谢院长,这两条路,你愿不愿意同时进行?
谢院长长廷:可以同时进行。
李委员敖:OK,我记着你的话,现在开始同时进行,也请你随时报告进度。另外,本席再请教你,我们是不是中国?Yes or no?
谢院长长廷:这很难定义。
李委员敖:你不能讲条件,不能给“中国”加条件。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长廷啊,不要在后台唱戏(3)
谢院长长廷: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可以用yes or no回答,你是读历史的,你应该很清楚。
李委员敖:“一国”的“行政院长”,当他给“中国”加条件时,院长,你不是以一个优秀的法律人士身份讲话。我这里有一个表愿意借给你看,让你看我们的法律中有多少提到“中国”的字眼。首先列出的,就是“民法”。你太熟悉了,也太清楚了,“民法”总则中就有“中国”字眼,请问你要如何回避这个问题?你不敢给“中国”下定义,那么法律中提到的“中国”又是什么呢?再问你一遍,“中国”,有没有yes or no的问题,你讲,你不要闪躲。
谢院长长廷:没有闪躲,你如果给我一分钟,我可以……
李委员敖:你讲,法律中的“中国”是什么?
谢院长长廷:你给我一分钟,我就给你讲清楚。
李委员敖:我不要给你一分钟,我要你说yes or no?
谢院长长廷:那就很难了。
李委员敖:你心里清清楚楚知道,你不能拒绝回答我们的法律,这不是“国防”机密,也不是“外交”机密,你必须答复我yes or no!
谢院长长廷:这没有yes or no的问题。
李委员敖:你拒绝回答,我给你20天去考虑,以书面答复我,好不好?
谢院长长廷:可以。
李委员敖:长廷,你觉不觉得很丢人?
谢院长长廷:不会。
李委员敖:我说“长廷”,表示我会失态,我把你当做我的小老弟了。你不觉得很丢人吗?
谢院长长廷:我随便回答也会伤害你。如果你给我一分钟,我可以回答;不给我一分钟,我用书面答复你。好不好?
李委员敖:好。
谢院长长廷:这是平等的意思。
李委员敖:我不给你一分钟,因为你的一分钟全是你的条件。长廷啊!戏台唱戏是对着观众唱的,后台怎么跟自己人唱戏呢?我不希望你跟我后台唱戏,我们是曾经的朋友,至少我是你第二号敌人、次要的敌人,不是吗?
我认为你在闪躲这个问题。我告诉你,我赞成你说这个“中国”不是我们,可是我必须要问你,如果是这样子的话,比照《真相条例》,我要求谢院长把这些法律送请###官解释,在解释是否“违宪”前,这些法律全部停止适用。我求你们、求你们“行政院”的官员,用抵抗权来抵抗这些法律,使它们不要适用,好不好?
你接不接受这种抵抗权?《真相条例》是“立法院”公开通过的法律,是“总统”签署的法律,你们“行政院”——当然不是你担任院长时,可以公开抵抗不执行,等###官解释,请问这个“行政院”还叫“行政院”吗?游锡堃太奇怪了,可是我问你,这些单位像“警政署”、“安全局”用抵抗权方法拒绝实行“立法院”通过的《真相条例》,请你告诉我,这些单位该不该处分他们?Yes or no?“立法院”通过的法律,他们可以抗拒不执行,该不该处分?Yes or no?以你那么聪明要想那么久吗?
谢院长长廷:有效的法律应该执行,应该遵守。
李委员敖:有效、无效不是侯友宜这些人所能决定的,违不违宪也不是他们能决定的,也不是你们“行政院”所能决定的,对不对?在没有解释出来以前,你们可以停止适用吗?这也能停止?你该不该处分他们?Yes or no?
谢院长长廷:世界上的事不是yes or no……
长廷啊,不要在后台唱戏(4)
李委员敖:长廷兄,你是堂堂的“行政院”院长,不是泥鳅,你怎么这么滑头?
谢院长长廷:如果你这样问,我怎么……
李委员敖:这个问题20天后书面答复我,好不好?
谢院长长廷:好。
李委员敖:这个问题我已经告诉你了,我请求你向###官申请解释这些法律,在解释以前,这些法律全部停止使用,全部停摆,我们政府整个瘫痪下来。为什么有这么多违宪的法律?因为你不承认“中国”,你知道后果吗?就是这个后果!
这还不严重,最严重的是当我们不承认中国时——如###所说“不能有中国没有台湾”,把中国和台湾说成是对立的,我想你也觉得对岸是中国,我们是台湾,但我告诉你,根据现在我拿的这本书,也就是你们“###”分子、我的老同学陈隆志编的《国际法》,记载《上海公报》里美国方面声明:台湾海峡两边的中国人认为只有一个中国,台湾是中国的一部分,美国政府对这个立场没有异议。这就是说,台湾是中国的一部分。我们再看《八一七公报》,美国说承认中国的立场,只有一个中国,台湾是中国的一部分。
麻烦来了,如果中国只是对岸不是我们,长廷兄,台湾也没有了。就按照美国的标准,台湾是中国的一部分,我们承认那个“中国”不是我们,我们的台湾不见了!这不是很恐怖吗?在国际标准里,我们的台湾不见了!这好吗?所以,就像美国前总统克林顿所说的,他所以用一个中国的标准,意思是对台湾好,何况我们在计算机记录都看得到,长廷兄是主张一个中国架构的,为了这件事,你还被林浊水委员说你法律学得太精了。
你有良知、良能和勇气讲我们是一个中国架构,今天你却不敢承认,长廷,你内心在交战,就像李杰部长一样在天人交战。你可以用笑表达内心的不安……
谢院长长廷:你让我回答……
李委员敖:我没有请你讲话,你不能答复。你曾是第一名的“立法委员”,知道质询规则,对不起,现在请你停下来。
谢院长长廷:让我回答一下。
李委员敖:我再讲一遍,长廷兄,我老了,再过12天我就70岁了。
谢院长长廷:恭喜!恭喜!
李委员敖:我倚老卖老,请你原谅我,可是我必须说,在我有生之年,我要讲几句话。长廷兄,你记不记得有一个70岁时死在“立法委员”任上的可爱的台湾人?那个人就是郭国基。
郭国基当年被国民党政府抓起来,戴了6斤半的脚镣,出来后和国民党的“副总统”陈诚有一段谈话。我听了后几乎要垂泪。他跟陈诚说,你们这些外省人怎样看我们台湾人?整个中国大陆的资源、领土,是你们的祖先和我们的祖先共同取得、共同创造的。今天你以为我们要搞“###”,我们把“###”搞得这么小?你太小看我们台湾人了!这就是70岁死在“立法委员”任上的郭国基的一段话。他那样地被外省人迫害,戴了6斤半的脚镣,可是他觉得他的世界不在台湾,整个中国是他的一部分,是他的祖先所创造的一部分,他的眼里不只是台湾。
长廷,我讲这话真的很痛苦,因为你是我民进党朋友里最理性的、学问最好的、口才最好的,跟我有某种程度私交的。昨天在电梯里我抱住了王幸男,他的思想和我南辕北辙,可是长廷兄不要忘记,今天在“立法院”里只有王幸男和我是坐过###牢的,其他的人统统没有。我必须跟你说,我们台湾人有情有义,美丽岛事件在辩论时,站在第一排最左边的林弘宣,今天去哪里了?过年的时候,写信给我的朋友林宪同,也是你的朋友,要借两万元。当满朝富贵的时候,大家都是做“副总统”的“副总统”、做“总统”的“总统”、做“院长”的“院长”,你们这些美丽岛系统通吃了我们###的资源以后,长廷兄,我为林弘宣请命,请你特别照顾他一下,可以吗?Yes or no?
长廷啊,不要在后台唱戏(5)
谢院长长廷:可以。
李委员敖:谢谢你,我总算抓到你一句yes 。我必须跟你讲,为什么我们“国防委员会”会谈到杜正胜?你晓得那句话——教育是最廉价的“国防”。对于杜正胜,长廷兄,当年我们两人和林永丰医师游阳明山,我跟你讲了一句话也许你还记得,我说真正的问题是民进党对我们是什么?你说民进党对我们是汉献帝,它代表了正统。今天你抓到了正统,从###来说,我又想起了十几年前和你说过的话,我曾说你们不要赶走国民党老贼,因为老贼对你们而言是好的,只有老贼才证明国民党是多么黑暗、多么丑陋、多么恶心、多么使我们发笑。老贼赶走了,这么好的道具就没有了。今天大家说我反对杜正胜,其实从政治厉害的观点来讲,我赞成40+1,40位“立委”再加上我,留下杜正胜。杜正胜会永远是你谢长廷的痛,他给你制造情况,为什么会痛呢?让我们看看数据。有一份极机密资料,那是杜正胜亲笔为李登辉写的演讲稿,其中提到“在台湾的中国人”,那时他承认是中国人。到了1989年他写《历史的再生》一书时,又提到“台湾有1800万的中国人”,可是现在杜正胜出了这本书,我们发现“中国人”不见了。由此可见,谢院长用的“###长”是个前后不一致、捏造变造历史事实的人。1800万人怎么忽然不见了?关键就在于杜正胜的意识形态出了问题。你的“###”、你的“文建会”印出来的地图把台湾放在上面,今天本席带来了一幅地图,我愿意把这幅地图捐给“政府”,在地图上台湾尾在左边,和杜正胜的地图正好相反。本席在“教育委员会”质询杜正胜说,你的图台湾尾在右边,我的图则在左边,你看过我的地图吗?杜正胜说没有见过。我问他,你不是台湾史专家吗?他说他不是,他第一次在我面前谦虚地承认自己不是台湾史专家。为什么地图中台湾尾可以在左边,也可以在右边或下边?因为当时画地图的人基于一时需要,并没有政治的解释。今天你的“文建会”、你的“###”把台湾作了政治解释,就是这样乱搞,一会儿1800万人变成不是中国人了、一会儿台湾又变成了世界的中心。现在本席手中的这份地图是1964年国民党政府画的图,是以台湾为中心的世界地图,真是自大狂!今天你们搞这些还不如国民党,国民党以台湾为世界中心,你们的地图只是把台湾放在大陆上面,这算什么?全世界围着台湾转,国民党意淫世界比你们强烈多了!
杜正胜不是他个人好坏的问题,而是他的学问不行,制造了这么多争议,你今天不请他下台,等于是要拆###的台。容我作恶意的解释,你是给###难看,找了这么个货色整天出情况,成了大家奚落、打击、愤恨的对象,进而迁怒于###,当然久了以后,你也无法脱身。长廷兄,你有没有考虑不要让杜正胜的问题继续消耗我们的资源,不要拿我们做白老鼠?游锡堃的班底已经实验了两年,官吏走马换将成了白老鼠,现在连人民都变成了白老鼠。长廷兄,这样子好吗?我必须在我的质询时间结束前,把最后要讲的话讲给你听,以后我可能会死掉,你也不会受到这种折磨,可是今天还有这么一个人,在这么难得的机会里,山不转路转,好死不死站在你的面前,又是你的老朋友,在和你讲话。
谢院长长廷:我很感动,你花了那么多时间把问题凸显出来,可是你其实不必花那么多时间来谈这个问题,因为地球是圆的,什么是上?什么是下?什么是左?什么是右?这些都不必执著,如果从固定的方向来看地球就不对了,从太平洋来看台湾就是在左边。
李委员敖:长廷兄,我再讲一遍,不要在后台唱戏,不要对自己人唱戏,更不要对过去的老朋友、老大哥唱戏。你的滑头是有名的,我希望你对我至少不要那么滑,因为我们互相了解得这么深!
谢院长长廷:我讲的话如果没有道理,就请你指教,地球本来就是圆的,你怎么固执地说它应该在哪一边呢?
李委员敖:这次靖国神社的事件为什么会闹出来呢?你在日本留学,学问又好,当然知道靖国神社所象征的意义。当你的“内阁阁员”有争议时,你不是一个评论者,不能只说“阁员”和“立法委员”吵架把气氛搞得不好,这个层次太低了。当“阁员”意见和“阁揆”不同时,“阁员”应当知有所去留,你应该公开或私下告诉反应很迟钝的杜正胜,要他有所去留。因为他造成了争议,结果使整个台湾失去了尊严。靖国神社的事件,他确实不应赞同。本席从《台湾人的傲骨精神》中念一段文字给你听:“台湾人为日本人打仗有荣誉感,女性献出贞操给日本人搞也没有怨言。台湾人不同于韩国人,因为韩国人傲慢。”这是傲慢吗?台湾人要给日本人当兵,这才是光荣;我们的女人要给日本人搞,不然就是傲慢,不给他们搞,就像韩国人一样的傲慢。
谢院长长廷:那篇文章应该不是杜正胜的。
李委员敖:这种精神、这种思想在流传,你身为最高位阶的“行政院长”,有责任为了下一代去阻止,不许这种思想在《自由时报》流传。这不是说要干预言论,而是潜移默化地消灭这种思想的来源,至于潜移默化的重要标杆,长廷兄,你必须考虑杜正胜不断制造出来的情况。为了我们大家好,请你考虑这些情况。
谢院长长廷:靖国神社是有争议的,即使日本官员要去靖国神社都会选择时机,并且在事前声明是为了反省,不要再发动战争。所以公务员不应助长这种争议,而且还应兼顾到受害者的感受。
李委员敖:谢谢院长。
他们忘了站在第一排的要犯
林弘宣是美丽岛大审时,站在第一排的要犯。不料坐牢有份,受禄无缘,他却被忘恩负义无情健忘的美丽岛受益者们踢出局了。在穷困之中,他请林宪同律师援之以手,慷慨的林宪同也不止一次地做了。我得知后,一方面送了钱给他,一方面向谢长廷“请命”。下面两封信,说明了一切:
林律师:
请再度伸出援手帮助我。
虽已校订完一本书,稿费却需等校对完成后才会付清。出版一本书的确不简单。你应有些经验。
萍水相逢,受你尊重且照顾良多,只有感念在心。
过年在即,家族聚会我亦不打算参加,落魄漂泊,实无颜见江东父老,何况侄子辈。即颂
安康
弘宣字2005年1月27日
李先生:
顷接林宪同律师来函,并附上《“立法院”公报》第94卷第20期院会记录,有关您为我向谢长廷请命,请他特别照顾我一下,谢长廷也当场答应一事。我要特别感谢您仗义执言,为我请命。
“总统”已于7月11日派专人送聘书来,聘我为有给职“国策顾问”。相信此事跟您的请命有直接关系。本来猜测“总统”身边的大老看不过去,因而建议的结果,原来这位大老不是别人,是“立法委员”李敖。古人有不求禄、禄亦弗及的情形。如今我虽不求禄,禄却及之。除了衷心感谢之外,夫复何言!我目前从事英翻中工作,行有余力时,阅读《西藏生死书》《###生死书》等作品,颇有心得。所谓“未知死、焉知生”,孔子错了。您的前妻胡因梦应该早已参透生死。我父亲是曹洞宗的和尚,我却曾是基督教的传道人,我一直想好好写一本书,把这一辈子短短的人生旅程中所见所闻所思所悟写出来,让有眼福的人看看、有耳福的人听听,9月以后应可开始动笔。到时一定请您指教。杂七杂八写了一堆,重点仍是感谢您的请命。即祝
平安快乐
弟弘宣敬上2005年7月27日
2005年8月30日报载:“民进党耆老黄富竟成游民‘国策顾问’黄华胞兄失忆昏倒无人问送进游民收容所同居人和黄华未处理”云云。当年黄富曾找我为他出版《三圣会谈》译本,是旧识。他后来参选过民进党主席。我不忍见其82岁时竟潦倒至此,乃转请谢长廷照顾他,是继为林弘宣请命后又一执言,可是没有下文了。
民进党中有我“卧底”的(1)
我是反国民党的祖师爷、倡议自由民主开明进步的至圣先师,并且是唯一为“###”罪名坐过牢的“外省挂”。民进党中有点良知的,对我基本上是既感且愧、敬而远之的;至于民进党中丧失天良的后起之“莠”,对我就更“望望然而去之”了。我到“立法院”时,院方拿出个座位表让我挑,最前排的我不愿意,因为离狗官们太近了,我要坐最后一排,可以居高临下。议场是斜坡,最后一排最高,有俯瞰效果。选的时候,我选了左后角那个座位。不料院方表示,那个角落民进党说消受不起,最好到对面来,于是我就坐在右后角了。因为是转角,所以“地处要冲”,来往者“哈啰”不断。专程过来看我的民进党亦多。不过我心里比较对党外时代的旧识另眼相看,林浊水、许荣淑、蓝美津(黄天福太太)、田秋堇(田妈妈女儿,她年纪小,党外资历却深)、张庆惠等。新识的有郑运鹏、管碧玲、高建智等,常过来聊天。
林浊水当年跟我办过党外杂志,称我为“贤者”、为“老大”。在“立法院”重逢后,互开玩笑。我说你别忘了你是小弟级的,你书面称呼我是“老大”。他笑着说:“当时年幼无知呀!”林浊水好谈“###”理论,但不能自圆其说,结果头脑愈用愈糨糊。他很努力,但多弄错了方向。他最后和李文忠一起辞职,只知“自杀”以谢国人,不知“宰扁”以谢国人,真是蠢人一对。他不失为好人,但“死”得太软弱了。
许荣淑是我老朋友。党外杂志的黄金时代,我除了主持自己的《千秋评论》《万岁评论》《乌鸦评论》等以外,还贾我余勇,以《千秋评论》为主轴,展开了党外杂志的大串联。我几乎来者不拒地免费为所有党外杂志拔刀挎刀,最主要的是郑南榕的“自由时代”系、邓维桢与邓维贤的“政治家”系、许荣淑的“深耕”系、周清玉的“关怀”系、林正杰的“前进”系等等。许荣淑系的杂志,我帮忙极多,她很感念我。我过生日时,她在紫藤庐为我大规模祝寿,我却逃掉了。她特别找人刻了一对图章送我。她竞选时,我送了她和方素敏两万美金。1983年10月2日,我写《我们拥护许荣淑——从手执蜡烛到手执火把》,其中说:
国民党用的还是当年“自由中国事件”的老套,想用抓人、禁书的恫吓,把大家给吓住。可是,20年后的老百姓没有那么好欺负了,许荣淑勇敢地站了出来,她的勇敢,告诉了国民党:你们20年来抓人禁书的老套,现在不灵了,我们不怕你们!你们抓人,我们有的是人;你们禁书,我们有的是书,我们就是要前进:前辈倒了,后辈来;丈夫坐牢了,太太来;这期被禁了,下期来;一本被抢了,十本来……我们就是要前进,我们并不怕牺牲。
许荣淑的勇敢,给了我们最大的鼓舞、最大的希望;许荣淑的勇敢,给了国民党最大的失败、最大的沮丧。当许荣淑站出来,国民党黑压压一片镇暴部队,面对这样一个“身材娇小、心雄万丈”的敌人,他们手足无措,这就是许荣淑的成功。许荣淑的成功就是我们的成功。许荣淑证明给我们:我们生于忧患,忧患使人坚强;我们起自平凡,平凡使人壮大。80年前,当人们问起人权运动的先驱者苏珊?安东尼(Susan ),说她为什么有这么好的精力,她答道:“因为有一件不平凡的工作,在等我领导。”许多不平凡的工作,就是要靠忧患中的平凡人来领导。比起不可一世的豪杰之士来,许荣淑似乎平凡,但她的伟大,正在证明了平凡的你我,可以做出惊天动地的事业,可以使自由民主生根发芽,可以使国民党生气发抖,这就是许荣淑的成功。许荣淑的成功就是我们的成功。 txt小说上传分享
民进党中有我“卧底”的(2)
许荣淑有现代女性的美德,在丈夫入狱后,勇敢站在国民党的面前,她不再默默工作,她像一个手执火把的人,把光明给了我们,自己又奔向最前线。我们拥护许荣淑,我们投票鼓励她,使她永远在最前线!
这是我对许荣淑的最大支持。10多年后,我们重逢于“立法院”,她代表民进党到“国防委员会”来护航,做投票大队,所有丧尽正义之行,都埋头为之。她私下向我说,她不能不配合党的指示,不然她的不分区“立委”就给撤销了。我反问她,怎么和国民党一样了?我们当年共同的理想呢?她苦笑摇头,惨然不答。我在“立法院”,每次看到她都觉得乌云盖顶:可怜的许荣淑,她怎么变成这样子,这就是我写文章拥护的许荣淑吗?
2005年5月12日,我在“司法与卫生环境”及“社会福利”两委员会联席会议,针对“法医师法”的发言,记录如下:
……今天我必须说,我几乎要做一个类似人品的证人站在这里。
当年雷震案发生时,胡适先生在美国,他愿意回国为雷震作证,做他的人品证人,由于他的人品这么好,所以不可能会是一个叛国的人。
今天我要向大家做一个人品的证人,就是“台大第二次修正版”的主持人陈耀昌医师是我的老朋友,就像尤清主席是我的老朋友一样。台###医研究所所长、现任台大医学院教授陈耀昌,是我的老朋友,我认为他提案的版本可以免除两个弊端。
首先我们不愿意修正法律有两个原因,一是思想太旧,陈耀昌医师没有思想太旧的问题。其次是由于派系利益太深的问题。根据我的了解,陈耀昌医师也没有利益太深的问题。既没有思想太旧的问题,也没有利益太深的问题,所以,我愿意站在这里做人品证人来推荐“台大第二次修正版”。我的方法可能很怪异,因为我不是从法医的法律来研究,而是根据一个专家的看法来提出,我相信这个专家。
我在上一发言中谈到尤清,那天他正做主席,我看到他,颇多感想。尤清崛起于党外时代,他在别人坐牢受刑、吃苦受难时候,一路捡便宜——别人在战场上作战,他在战场上捡战利品。在捡战利品的记录里,从美丽岛大审辩护律师到党外公共政策研究会理事长,到民进党发言人、“外交部”主任,到民进党第一、二届中央常务委员,到“监察院”“监察委员”,到“立法院”“立法委员”、“立法院”民进党团总召集人、“立法院”“司法委员会”召集人,到台北县第十一、十二届县长、“国策顾问”,到今天又回头做“立委”。可见凡有便宜,他无位不抢;凡有好处,他无役不与。尤清的问题是他的无能,早在他做党外公政会头目、9年“国会议员”时代,就被我看出来了。我指责尤清从“监委”到“立委”,时间那么长,可是成绩那么少,可见其无能。无能以外,尤清另一个严重问题是他不重视县民的福祉,何国庆“台北小城案”就是一例。该案在8年中,国民党政府犯错只是两年,但声言尽除国民党劣政的民进党政府却错上加错,反倒三倍于国民党。6年内,公文光在尤清手中,前后就累积4次:第一次8个月、第二次一年4个月、第三次1年8个月、第四次又两年起跳,这种效率,说他无能、说他不重视台北县人民福祉,还是客气的;不客气的说法,乃是:尤清的行径,根本是蓄意刁难!他坐视人民3万坪土地荒废于斯、坐视人民20亿资本困顿于斯、坐视人民6年长岁月浪费于斯,最后,还悍然违反“内政部”指示,使“台北小城”万劫不复。他太可恶了。难怪“监察院”弹劾他。在“立法院”,我一看到他,就浑身不舒服,觉得他代表一层阴影。证实了尤清比国民党还国民党,证实了民进党执政比国民党还坏!
还有一个令我一看就不舒服的老朋友,是王拓。他和尤清一样,也到我家来过。王拓本是“左”派、是文人,却不幸沦为小气巴拉的“台派”,和歪七扭八的政客,迷失正业,整天鬼混,实在可惜。
张庆惠是魏廷朝太太。廷朝是我好友、难友。他死之日,小孩还小,我送了一万美金。
2000年1月12日,张庆惠写信给我说:
要特别谢谢您情深义重,在廷朝骤去之期,立即函致悼念,且惠寄巨额慰问金,此番恩义,永铭于心。难怪廷朝、廷昱两兄弟都常称赞您的侠义……
廷朝一生淡泊名利,但他有那么多的朋友,尤其是您,让我看见人世间最真、最善、最美的一面,也是让我与新奇、子筠能继续走下去的最大力量。李大哥,谢谢您,尽在不言中。
张庆惠是民进党不分区“立委”,常在“立法院”见到,只话家常。我喷瓦斯事件后,国民党(还是###?)雷老太太联手民进党林姓小卒告我到“立法院”纪律委员会,委员会约我答辩,结果大家不敢出席,在场只有二人,一为主席侯水盛,一为张庆惠。张庆惠对我说,她奉党的命令来了。侯水盛则一再赞美我怎么影响了青年的他。最后一等再等,人数不足,流会了。
我炮口转向了
我的朋友苏秋镇是“立法院”有史以来最破纪录的,他做“立委”的时候,炮声之多、火力之猛,令国民党头痛万分,也令所谓党外人士康宁祥之流为之汗颜。以“立法院”71会期为例,质询期间,“立法院”“立委”共378名,其中老贼278名、海外贼30名、台湾增补选70名、党外“立委”有11名,书面质询次数,国民党526次、党外621次,其中苏秋镇一个人就占了426次!占全部“立委”质询次数37%强,超过1/3!而康宁祥呢,却只有3次!还赶不上苏秋镇零头的1/8!另外在发言方面,发言总次数是4435次,党外受发言限制,只占1306次,其中苏秋镇虽受发言限制,但也发言477次,占全部“立委”发言次数10%强,换句话说,不到10次,就听到一次苏秋镇的“为民喉舌”!康宁祥之流差得远呢!正因为苏秋镇如此不肯放水、严格把关,所以,国民党只好趁他撒尿期间动手脚——每当苏秋镇一上厕所,国民党便派员在厕所门口“把风”,同时在院会中加快脚步,通过议案和条文。结果,害得苏秋镇只好忍尿,连厕所都不敢上。后来他甚至以想当“国会议员”必须膀胱有力为竞选诉求。可见几十年来,一尿之微,却攸关天下者,唯苏秋得以镇之!
如今苏秋镇走了,换成李敖来了。敌人已异,时势亦殊,我不能以次数和忍尿方法来做“立委”了,我必须以智慧调整方向,调高高度了。当我感到,质询、发言的效果,只是一时的媒体效果,而非实质的挽澜效果,我就决定减少去委员会了。对“立法院”,外部拆穿比内部颠覆正确。内部的努力,到头来只是一个人一张票,是用我之短争一日之长,我才不那么笨。虽然我偶尔也牛刀小试一下,但在主力上,我炮口转向了。例如我控告美国总统布什,甚至联合出生在美国、有美国国籍的李文,同步在北京一起告,就是擒贼擒王的转向,不但调整了方向,也调高了高度,我更深入地追究本末终始,我精心写给马英九的那封信就见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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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仪与潜艇采购(1)
2005年5月2日,我在“国防委员会”质询“国防部长”李杰上将,记录如下:
主席:请李委员敖质询。
李委员敖:主席、各位列席官员、各位同仁。部长,林肯总统在开国务会议的时候要先讲个笑话,他不是不尊重国家大事,而是让大家稍微轻松一点。本席也先讲个与我们的前途有关系的笑话。前几年,我在中天电视台做节目,在化妆室碰到周守训的太太汪用和,我向她开玩笑:“用和,你去买乐透,中奖以后我把我太太丢掉,你把周守训丢掉,我们两个人拿着你中奖的钱远走高飞。”汪用和答应了,而且她很得意地把这件事情告诉每一位女主播,结果被一位女主播听到,她的名字叫侯佩岑。侯佩岑过来偷偷跟我讲:“李大哥,如果我去买了乐透,中了以后你要不要跟我走?”我说:“不要买,我们立刻走。”侯佩岑也很高兴,立刻告诉汪用和。汪用和把脸一板,说:“这怎么可以?我飞机票都买好了!”侯佩岑就愁眉苦脸地告诉我:“汪姊说飞机票都买好了。”我说:“没有关系,我们坐船走。”这个笑话到这里还没完。现在有一个叫李文仪的美女出现了,看到李文仪以后,我不能够坐飞机走,也不能够坐船走,我可能坐潜水艇走了。换句话说,如果李文仪出现了,我可能就同意了潜艇的军购案。这证明什么?证明一个局面在拖的时候,可能会对我们有利,本席是用笑话来讲,你们都是将军,当然知道汉尼拔,汉尼拔打到罗马的时候连大象都带过去。罗马打不过他,可是后来罗马将军用“拖”的方法把他拖死,后来依“拖”的观念出现了英国的费边社。“拖”是一个很重要的战术,看起来像是不敢跟你打,可是最后我赢了。宋朝整个天下就是拖来的,他把契丹辽国拖垮,把第一号敌人拖垮,又把金朝拖垮,他把敌人拖垮后自己活下来。请问部长,你们有没有考虑到今天整个的“国防政策”里面,有一个重要的机会就是拖?所以本席请问部长,有没有考虑用“拖”的政策拖住这个军购案。你们最新出的“希望与和平”,对不起,胡局长,这里面的话是不成立的,你们说得很清楚:“买这个军购并非我单方面可以决定,美国也没有免费提供我武器的责任与义务。”这句话是不对的,本席一再告诉大家,美国把武器卖给我们是根据《与台湾关系法》,《与台湾关系法》写得很清楚,是provide武器给我们,没有说是买和卖。美国在《与台湾关系法》里面写得很清楚,他们的责任就是为了美国政治的、安全的和经济的利益。
主席:请“国防部”李部长答复。
李部长杰:主席、各位委员。委员能不能给我几分钟回答?
李委员敖:等一下,我再告诉你,你们这个宣传是替美国人讲话,是不正确的。部长,记不记得,4月12日我在你的面前、在谢长廷的面前,我在院会里逼着谢长廷同意军购与军租可以并行,我们为什么不考虑用租的方法来谈判?谢长廷说了:“我们考虑军租,也不能够妨碍军购。”可是在谈军租的时候这两个案子是冲突的。本席告诉部长,二次大战的时候英国人贪了美国人的钱,美国同意将军备租给英国,但英国没有钱,就把小岛给美国用,英国人耍了美国人一道;还有苏联的军租,美国提供苏联10亿的武器,结果苏联统统不还。所以本席认为,台湾可以考虑用租的方法拖过这个局面。本席铁口直断,连战和宋楚瑜在某种程度上面是给阿扁“打前站”,这是军事术语,他们好像走过金门的地雷阵一样,他们先过去打通这条路以后,阿扁最后要承接这个后果。换句话说,在未来3年内,阿扁如把“###”出卖,他会走这个路线;当这个路线走成的时候,台湾就没有必要买武器了。“国防部”的计划书做到了2035年,也就是说你们保证到30年以后。但30年以后有什么结果?30年后我们的小孩子要负债多少钱?现在的婴儿一出生就要负债30万,你们这个计划搞下去以后,小孩子根本活不到30岁,都饿死了。 电子书 分享网站
李文仪与潜艇采购(2)
今天我不是不保护你们的尊严,不是要求你们不要搞军购,而是既然谢长廷已经同意军购与军租同时并行,为什么你们现在不推动军租?
李部长杰:关于书的部分,我读过了,###的意见,我们也很重视。我们这次军购案中的三部分,谈到租的话,只有P-3C可以。因为军租必须是它现有的装备,目前还在谈。其次,关于拖的部分,我完全同意李委员这部分的逻辑。其实,我们建军备战也就是拖,十多年前的建军备战拖到今日,他可以来找我们谈,我们再拖个十几年吧,但是,拖总要有投资、整建。我们以拖待变,这是我们建军备战的基本原则……
李委员敖:我同意,所以,建军备战、拖的原则是我们不要花钱,美国的……
李部长杰:我还没讲完。
李委员敖:你讲话不重要,我讲话重要。我不会用杜正胜的方法对付你。
你们都看过马克丒吐温的《汤姆历险记》,小顽童汤姆丒莎耶的姑妈要他刷墙,他一人刷不完,就把刷墙当做买卖,任何小朋友来刷,要送他礼物、巴结他,才许他刷墙。换言之,你是为我刷墙,结果你得要求我,我才许你刷墙。这是现在美国人的算盘。美国也承认台湾战略利益是保护了美国,现在美日的条约中也涵盖了台湾。既然我们保护了美国,为什么还要花钱?所以,本席说,我们可以不花钱而达到效果,今天所谓的拖是不花钱的;如果要花钱,就没有拖的意义。
李部长杰:但是,我们和美方谈的时候,美方拿出我们经济的外汇存底那么多等等说法,说我们不穷,为什么还要跟他们谈这些云云……
李委员敖:你们去谈的态度就错了,为什么我有钱就要花钱买?你们美国比我还有钱,为什么你们不送给我?
李部长杰:所以,美方只对南美洲落后国家送……
李委员敖:我现在念蒋介石时代“驻美大使”顾维钧回忆录中的一段话,其中提到蒋介石找到了美国大使蓝钦,对蓝钦说自己“执政20年来,我个人利益可以牺牲,国家利益也可以牺牲”,后面这句话好恐怖——又说“原则和正义永远不能牺牲”,当国家利益都牺牲掉了,还有什么原则和正义?所以,蒋介石最后又讲到“我们也要战到最后的一兵一卒”,对不起,李杰部长,你的一兵一卒理论是跟着你们祖师爷而来的,但是,最后连国家利益都牺牲时,战到一兵一卒又有何意义?我认为你们没有好好跟美国人谈、没有跟美国人敲桌子、打板凳、丢茶杯、耍赖!如我一再勉励你的,效法印度国防部长梅农的态度,他向美国人要武器,就是要用脚踢他。而你们在美国人面前根本像孙子一样,你们不敢跟他们谈嘛!美国人说我们有钱就要买,为什么老子有钱就要买,他们的钱比我们还多,应该要送给我们,否则就根本拒绝买;一旦我们拒绝,美国人就紧张了,因为台湾脱离了美国的势力范围。我告诉部长,阿扁又变了,他如把“###”抛弃掉,在最后3年表现一点政绩,把前面5年的空转转回来,阿扁的目标,就如同我李敖首先提出的,他可以得到诺贝尔和平奖。你们现在积极去买武器,我告诉部长,你会丢官,因为阿扁私底下不要买武器,而把不买武器的责任丢给了国民党和亲民党。所以,今天我正式宣告,连战和宋楚瑜如果压制或要求其党籍“立委”在“立法院”通过所谓的合理军购时,我会和每个人都翻脸。何谓合理军购?只要花钱买,就是凯子军购!没有什么合理不合理!什么都不能买,不买的原因,如我所说的,采取拖的政策、拖的战略对我们最有效,也请李杰部长相信我老大哥一句话,拖是最好的战略。谢谢。
李部长杰:我也赞成拖,但是,这些钱的支用……
李委员敖:我告诉你怎么个拖法。洛桑会议时土耳其和英国谈判,土耳其派出的代表是伊斯美,他是个假聋子,对他有利的他都听得到,对他不利的他全听不到,所以,英国代表暴跳如雷,最后谈判失败。因此,如果李杰部长你聋一点,我觉得你是个最好的代表。
李部长杰:我们是多方的会谈,还有大陆的因素在,大陆的影响力和压力,和这些不同……
李委员敖:美国前国防部长裴利下台后,他说台湾花大钱买军火是个错误。美国的官和台湾的官很有趣,在台上赞成买军火,下台后就讲良心话,你现在挂着一层“国防部长”的皮就赞成买军火,等你变成帅(化民)将军、顾(崇廉)将军,你也反对。你们的将军就是这样。
去他妈的话
2005年5月12日,我在“科技及信息委员会”本土语言政策公听会上,提出对“本土语言”的看法,记录如下:
主席:所有学者专家都已发言完毕,刚才有人问到“中央研究院”语言研究所郑所长为何没有出席,因为今天“###”委托郑所长主持中正大学校务评鉴,所以今天郑所长未能出席。现在请李委员敖发言。
李委员敖:主席、各位学者专家、各位同仁。刚才听到博学的李教授说他70岁了,“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也70岁了,不过,今天讲的话可能有点恶言。首先,本席要向各位报告,为什么今天谈到本土语言,有这么多人这么热心?我必须说,我们全体都上了政治人物的当。今天我们说要学本土语言、学妈妈的话,我实在忍不住在各位语言学家面前班门弄斧。我们会问,别人为什么不讲台湾话?因为台湾话是本土语言,可是我实在忍不住要说,台湾话难道不是闽南话吗?现在全世界有5600万人在讲闽南话,换言之,有3300万讲这种话的人不在台湾,今天台湾2300万人,即使包括我李敖从此不讲国语,也是2300万人讲这种话,还有3300万人在台湾之外的地区讲这种话,这要怎么解释呢?所以我说今天我们讲的所谓的台湾话,说穿了就是以福建省南部为主的人讲的话,很不客气地说,我们讲的“妈妈的话”是内地的语言。
那什么是我们的语言?容我讲一句话,就是我们今天讲的台湾“国语”,才是我们本地的语言,因为它已经融合了各种的语言。好比我们说商店休息了叫做“打烊”,是上海人讲的话;好比我们说3点半要“轧头寸”,这是苏州人说的话,这些都变成了我们的语言了。我讲一个粗浅的笑话,如果我穿了一件风衣,到了一个巷口看到一个女孩就突然敞开衣襟,北京女孩的反应是“呀!”可是台湾女孩的反应是“哇!”或“哇噻!”因为惊叹的语言都改变了。山东有一个地方的人,如果人家打他一拳,他说:“ㄈㄦ!”可是我们说:“疼死了!”或喊妈喊老天爷,这些语言都是地区性的。今天我们到了内地,人家一听就知道台湾人来了,因为我们已经形成了我们的语言,就是台湾“国语”,这才是我们真正的本土语言,不是闽南话,也不是客家话,而是这种南腔北调形成的“国语”,也是“国语”推行委员会五十几年来教出来的。这种“国语”连我这个老北京听了都不习惯,因为北京人讲“胡同”,台湾人讲“胡同”;北京人讲“蜗牛”,台湾人讲“蜗牛”,完全已不是我们当初学的语言,可是我们知道真正的本土语言就是这个语言。
今天最惨的是,我们受了政治人物的煽动,要花那么多的时间去研究这些东西,小孩子那么可怜,要花那么多时间学习本土语言,请问公道吗?像山地同胞、高山族的语言,李教授保留了那么多资料,本席赞成研究,也赞成抢救,但是这不是小孩子的事情,今天我们加诸孩子身上的压力太大了,小孩子要学那么多语言,好吗?我们明明知道,在世界的标准之下,很多弱势的语言就是要凋零的。14世纪英国人在教会、大学里讲的是法语,经过两个世纪的努力,英语才出现,今天英语变成强势语言。可见语言本身就是大吃小,我们抢救不来的,我们必须承认有些语言只好任其凋零。今天我赞成语言学家抢救某些语言,但是我绝对反对政策搞全###动,要小孩都要学妈妈的话。我告诉大家,高山族9族13种语言、客家话两种、闽南话一种、国语一种,外省人讲的语言只算一种,各位,其实外省人的方言有59种,请问是否每个外省小孩都可以要求学妈妈的话呢?如果我们把整个资源都用在小孩学语言上,就构成了浪费,我们还有时间去竞争吗?不是说闽南语不好,而是来不及了,因为要制造闽南语的时机出来需要多少时间?已经来不及了。作家王祯和曾经写过一本书叫《嫁妆一牛车》,用闽南语的拼音去制造文字,结果失败了,因为文字跟不上,文字跟不上,语言虽在但是文化没有了。今天我们拼命搞语言,文字跟不上,搞了半天都是音标,罗马拼音、注音符号都是音标,音标有什么意义呢?可是我们传统的文字有数十万种书留存至今,你可以不看它,但是那像冰山一样,7/8在水底下,只有1/8露出来,那就是我们今天所看到的文化,我们接触的所谓的中国文化不过就是《四书》《唐诗三百首》《古文观止》《红楼梦》《水浒传》《西游记》,每个人看的古书不过如此,可是古书有数十万种。我的意思是,我们有那么多文字的东西都学不完,还浪费小孩子的时间,整天搞这些语言政策,学妈妈的话。我认为大家应该出来抢救这些可怜的小孩子,谢谢各位。
军人,谁要你们舞文弄墨!
2005年5月18日,我在“国防委员会”质询“国防部”副部长蔡明宪,记录如下:
主席:《国防译粹》是翻译的刊物,很值得一看,史编室的很多刊物都有送给“国防委员会”,其中有很多都是很好的书;至于一些专业刊物我都没有看。现在做如下决定:一、《国防译粹》每期都送给本委员会委员。二、请将这29种刊物的最近一期,都送给本委员会委员。请李委员敖质询。
李委员敖:主席、各位列席官员、各位同仁。副部长的报告中提到,遵照前副部长康宁祥先生指导,成立精简小组。你对康宁祥了解多少?你认为他有能力来主持精简小组吗?
主席:请“国防部”蔡副部长答复。
蔡副部长明宪:主席、各位委员。我认识康宁祥前副部长,我跟他也是好朋友,虽然那段期间我不在国内,但史编室向我表示,他很用心地召###议来改革与提高军事刊物。
李委员敖:你知道他办的《首都早报》最后是办垮了赖债吗?你知道他的党外杂志最后都办垮了吗?你知道他在搞文字宣传方面是一个低能的人物吗?请回答yes or no。
蔡副部长明宪:我不很清楚。
李委员敖:我现在告诉你,你要清楚一点,他是这样一个无能的人,他唯一的本领就是在外面搞女人,生了私生子,然后赖债,不肯承认;经过法院鉴定,认为他是私生子的爸爸,然后才讨价还价,给那位蓝女士钱。他是如此行为不堪的人,做了你们“国防部”的副部长,现在由你出任,当然我承认有进步,但是我必须说,你成立这种精简的方式还是有问题的。请问总政战局文宣处的王处长,你做了军方刊物的社长也好,发行人也罢,你总共主持了几种刊物?
主席:请总政战局文宣处王处长答复。
王处长明我:主席、各位委员。目前我是政教文宣处处长兼《青年日报》社社长,在我执掌之内,目前有三种刊物,都是月刊,第一个刊物是《奋斗》月刊,是“国军”官兵、雇员,人手一册,发行量是万册;第二个刊物是《吾爱吾家》月刊,发行量是21万册,发行对象是志愿役的官、士及眷属;第三个刊物是《胜利之光》画刊,发行量是万册,发行对象是军队各级单位、政府机关、图书馆、学术机构。
李委员敖:你报告得很详细,所以本席手上拿的这几本刊物,都是由你担任发行人。军方发行刊物的目的是增加“国防”力量,但请你告诉我,这本刊物中介绍的茱莉亚丒罗伯茨与“国防”战力有什么关系?难道是促进军人的性欲吗?
王处长明我:一本刊物固然有我们诉求的主题,但我们希望在休闲性、文艺性方面,也能增添一点篇幅。
李委员敖:现在媒体这么多,休闲刊物需要人民花钱来给你们浪费吗?你们要干这行吗?我所谓的精简,这就是一个例子。我手上这本刊物是非常老资格的一个烂刊物。“国防部”总政战部主任许历农上将下台后到我家,我当面指责他,说军方花了这么多钱,办这么多烂刊物,从《青年战士报》到今天的《青年日报》,许历农担任“总政战部”主任时,自己还参与写社论,我说你写社论、耍笔杆,搞得过我们吗?我李敖是专家,蔡明宪是专家,李文忠是专家,我们都是搞党外刊物的专家,你们根本搞不过我们,花这些钱是浪费。这些事情不需要我们花钱来介绍茱莉亚丒罗伯茨,所以尽管它是老刊物,可是我说它是烂刊物,军人是打仗的,搞这些刊物做什么?当然我承认军事研究刊物是有必要的,但“国防部”史政局谈过去领袖的战史,都是丢人的战史,是打败仗的战史,有什么好谈的?你们的刊物中还有一个百分比,每期介绍蒋介石的丰功伟业,其实根本不值得这样做。不过,“国防部”史政局现在出版的翻译部分做得不错,我们也要肯定。
所以你们要大刀阔斧,不要只是从49种变成29种,要统统砍掉,当然这会挡人财路,但是只要集中精力,办一个真正好水平的、具有世界性水平的军事刊物,就很了不起了。我觉得这样太浪费了,应给这些人优厚的待遇,全部遣散,不要再开会了。当然我承认我讲这些话有些挡人财路,但是这些刊物不要再办了,预算由2000多万增加到5000多万,虽然这是军方浪费里面非常小的一部分,可是由小看大,我们觉得恐怖,觉得寒心,连一个军方出版品都被你们搞得这样乱七八糟,大量的“国防预算”不知道被你们搞成什么结果。副部长,请听我老大哥一句话,回去彻底检讨,不要再搞这些东西了,军人就是打仗,谁要你们舞文弄墨,耍笔杆你们耍不过我们,搞这些干什么?
蔡副部长明宪:谢谢李委员的指教,事实上我们精简之后还要精简。
李委员敖:你们的问题不是精简,而是消灭。我不要再听精简的话,由康宁祥开始就在精简了。
蔡副部长明宪:美国、欧洲都一样,军中刊物无论是军事的、专业的、理念的都有,军中不是只有拿枪杆,还有思想,我大学的时候就是看李委员的《文星》杂志长大的。
李委员敖:可是,我们当时是拿笔杆者,就从事拿笔杆的工作,所以,本席认为你们军中的整个文宣是失败的,你必须要承认这个事实。
蔡副部长明宪:我们可以改进。
李委员敖:已经太慢了,本席认为你们在程序上要消除这部分,才是个起点,请予以考虑,好不好?
蔡副部长明宪:好!谢谢。
主席:###刚刚所讲康前副部长的事,已经由DNA确定;再者,对于军事刊物是不是有妥善处理,是不相关的;本席是为了维护本委员会的尊严,认为应该尽量避免这样子的讨论。其次,是我们今天没有讨论《青年日报》……
李委员敖:文忠兄在本席发言后加以批注,本席表示抗议;再者,怎么会与军中没关系,“国防部”的总政战局出版《青年日报》,是用军事刊物的经费,所以,是与军方有关,主席若不停止讲话,本席就要不停地讲。
钢笔事件(1)
2005年5月23日,我在“国防委员会”质询“国防部长”李杰,记录如下:
主席:请李委员敖质询。
李委员敖:主席、各位列席官员、各位同仁。方才听到李次长及陈副主计长的报告,他们两人还是主张用特别预算来处理“国防部”的军购问题,是不是?依我所了解的一点常识来判断,“财政部”在抽税时,用的是一个世界公认的定律,就是“尽量拔鹅毛,但要使鹅的叫声最小”。但现在“财政部”的做法不只是在拔鹅毛而已,是在杀鸡取卵!这样编列预算不但会把政府搞垮,也会把“国防部”的庞大预算完全拖垮。“财政部”这样子胡乱编列预算,难道“主计部”没有审计出问题来吗?这些相关单位都失职,都在胡扯,你们二位都下去!搞了半天,还在用特别预算!
我在4月12日问“行政院长”谢长廷:“你现在只走一条军购的路,有没有想到我们还可走另一条‘军租’的路?”我们可以免费取得武器?谢长廷说:“可以,我们可以同时进行。”我当时就要求谢长廷:“OK,我记得你的话,从现在开始同时进行,请你随时报告进度。”以上是4月2日发生的事,当时李部长也在场。现在就请部长报告军租的进行进度。
主席:请“国防部”李部长杰答复。
李部长杰:主席、各位委员。报告委员,“国防部”确实已同时进行。谨将进度报告委员:因为三项军购案中,潜艇是新造的,所以美方目前手头上并没有实际舰体可出租;“爱国者”导弹也是发展中的新武器,只有现在还在服役中的若有余量时才可出租。我们只可从这方面去商谈租用……
李委员敖:对不起,我要打断你的话。我们现在租的汽车都有全新的,业者可以生产全新的汽车租给我们用,为什么洽租军备时,就会因为现在没有现货就……
李部长杰:这是法律的问题……
李委员敖:哎呀!部长,我拿了本丘吉尔的回忆录来给……
李部长杰:委员所说的这些都只是一些回忆嘛,我们要前瞻……
李委员敖:请部长停一下,我对你非常客气。我告诉你,路是人走出来的,人不要被尿憋死,遇到困难,我们就要想办法。你方才提到什么军租的困难、美国有美国的条件、美国如何刁难等等,我们都不要再听这些了。怎么样做才算是军人?怎么做才是好的将军?就是指那些能排除困难的人,不是吗?
我在我研究室的门口贴了一个条子,明白表示我不收礼物。但“国防部”在上个礼拜三派了一位将军拿了一大包东西进我的研究室——请部长先不要紧张——这包东西中有我先前借给你看的书,这本书里面就有提到“美国人拿我们当狗”。因为部长说我们不是狗,我说是狗,你说不是狗,我说是狗,争执难断,我就拿书来证明,并将书借给部长看,而那包东西里就有一本部长还我的书。对此,我很感谢,但请问部长有看过书了吗?
部长很客气地礼尚往来,我借书给你看,你就送了这么名贵的礼物给我。因为我偷偷地打开看过,所以我知道这礼物是万宝龙的笔,这笔值万元。部长,我已在研究室门口贴条子表明不收礼的态度,你竟然还排除万难地把礼送进来。但这样做会出现一个问题,这问题出在万一被谢大宁、民主行动联盟的人看到了,怎么得了?他们会说:“果然,‘国防部’把一大包东西送到李委员的办公室了!”部长,我会洗不清的。所以,现在我要当众退还这份礼。这样做是我对你不礼貌,但我李敖不是这样的人。
钢笔事件(2)
我要讲个故事给你听,以前的美国副总统汉弗莱在竞选时,人家送他一卡车的啤酒,这份礼超过了法定的政治献金额度,他就当众拿出一瓶啤酒,打开来咕嘟咕嘟地喝下去了,其他的啤酒则全数退回。意思是说我没有矫情到全部退回,我喝一瓶啤酒以示礼貌,但一瓶啤酒就能收买我汉弗莱吗?
今天,我不能拆开这支笔,收下一部分后再还给你。现在我告诉你我要怎么做,我今天也拿来一支笔,比你送的那支贵多了,值16万元。什么笔呢?我没有吹牛过,这笔就是万宝龙那批有名的“海明威纪念笔”。这笔我原先就有一组,但之前在为“慰安妇”举行义卖时卖掉了。后来,我又弄到一组,今天就要把这组送给你。但是我知道你不敢收,也不便收。怎么办呢?我们把它们全卖掉,包括你的礼物万元,我要送你的礼物值16万元。我还要告诉你:现在环亚饭店五楼已有业者出面表示愿收购这两支笔。我们卖了笔之后所得的钱要怎么用呢?我在此要请求部长:我们可否捐给民主行动联盟?可以吗?请部长表示意见。因为你送了礼物给我,礼物是我的了,我可以这样处理吗?
李部长杰:这些问题都不适宜在公众场合讨论。
李委员敖:我必须批评你的话,我要告诉你我之所以这么做的原因:因为“国防部”小气巴拉、没有气量,你们告了民主行动联盟的谢大宁。人家只说“国防部”拎了包包到“立法院”来送礼,你们就告人家“侮辱官署罪”。现在包包在此,里面究竟是什么呢?我等于替“国防部”澄清:就是一本我借你的书、一支值万元的礼物。依这个礼物的价值来看,任何人都知道,即使我李敖收下来了也不算是贿赂,因为买不动我嘛,我那么有钱,对不对?所以,我要请问部长是否愿意表示友善?是否愿意撤回对谢大宁先生的控诉?请注意,我在此是用公开且友善的方式,“国防部”不要小气巴拉了,告谢大宁干什么呢?到底要不要撤回?
李部长杰:因为这是公诉罪,我们现在没办法撤回。
李委员敖:我告诉你,我打了30年的官司了,打官司最内行,即使不能撤回,但“国防部”可以写封信向检察官说明,因为我们有误会,希望检察官用不起诉处分来处理。检察官收到你们的信后自然就会处理。我不要你现在马上答复我,你回去后好好考虑看看,如果这种小事情你们都做不到,以后还谈什么做大事呢?
部长,你一定很奇怪,我谈这些事情做什么?我再告诉你我方才为什么会提到海明威。因为海明威告诉我们一个很清楚的理念,就是“为谁而战?为何而战?”海明威是美国人,却跑到西班牙参加西班牙内战;人家不要他来当兵,但他自愿免费帮人家开卡车;当炮弹打下来时,每个人都躲到桌子底下,他却安然地坐在那里吃鸡腿。这么勇敢的一个人,是因为他知道为谁而战,为何而战!
部长,“国防部”现在都在搞什么?你告诉我你自己知道为谁而战、为何而战吗?如果说,为了保卫台湾领土而战,那“国防部”就应该把钓鱼台收回来;如果说是为了要保护台湾的海权而战,“国防部”就应该向日本要回我们的海权;你敢不敢?“国防部”敢不敢?将军们敢不敢?你们是干什么的?胆小鬼!
李部长杰:“国防部”做什么事完全都依法行政,你###骂的什么,我也不一定要照着做;问题是我做什么事都要有依据,像方才委员所提的保卫海权等等,是整个政府的事。
李委员敖:请你看“国防部”组织法,那是政府的事,但你就不是“政府”吗?你不是替“政府”在保卫国土吗?你在胡扯!
部长,你不要再跟我辩,你会输,不要辩!态度保持友善,我们就结束询答。我是好好地跟你讲,你把谢大宁的案子好好考虑一下,撤回诉告,表示对民间的友好,不要……
李部长杰:我曾经跟部里提过,要他们去谈谈看,表达善意,看能不能了结?今天既然委员这么说……
李委员敖:你们没有去做。如果要做就要承诺。
李部长杰:你这样讲我就不一定做了。
李委员敖:你什么意思?是存心跟我对着干吗?我讲了你就故意不做?
李部长杰:因为你用这条理论来推,推到最后就要我做,那我……
李委员敖:难道我所说的不是正确的理论吗?你们告谢大宁“侮辱官署罪”,这条罪名是北洋军阀的观念,亏你们还整天大喊要消灭军阀,怎会做法自相矛盾呢?
李部长杰:对,但“侮辱官署罪”这条法律还在。
李委员敖:没错,但你们可以不用,为什么要用呢?
李部长杰:我这次还书给委员,送东西时预备跟委员说一段话的,结果李委员却弄成这样的场面。
李委员敖:这是最好的场面,为了取得公证,我把笔交给主席。
李部长杰:其实很多事,从看历史就可以借鉴,并作为未来的教范;但未来的事情就不一定完全合乎历史。
李委员敖:不要说了,你说的都是废话。我只是要告诉你:这两支笔已有笔店愿以万收购。若真要卖,我们可能还可以提高价钱,因为有的人是很爱笔的,像邱义仁是笔的收藏专家,卓荣泰也是专家。不过,报告主席,千万不要卖给坏蛋邱义仁,除了他之外,别人都可以卖。
部长,不要再讲了,你要好好做,我会盯着你,辩什么?不要辩了,你辩不过我的,再见!
***
以上质询,会议及提案内容是“邀请‘国防部’部长李杰,‘行政院’‘主计处’副主计长陈庆财,‘财政部’政务次长李瑞仓报告‘2006年至2010年国防财力预算’”等。
一开始我就赶副主计长和“财政部”次长下台,就因为他们还在主张用“特别预算”来军购,与“国防部”一个鼻孔出气,所以我就把他们三角联盟切开,逼“国防部”孤立。
至于质询中谈到我借给李杰那本书,书名是“American Policy toward Communist China─The Historical Record: 1949-1969”。
“国家安全局”对我下毒?
“国家安全局”是一个神秘的单位,当年成立时炙手可热,主其事者是陈大庆上将,整我们异己分子,无役不与。后来这个衙门愈变愈弱了,原因是它“家法”不太好用了。“家法处分”受到了限制,内控能力就减弱了。到了李登辉主政,跟“国安局”的关系,迥非蒋氏父子的主奴关系,能力更减弱了。对这种衙门,“内斗内行,外斗外行”,八字论定而已。它的局长宋心濂祼毙中国大饭店地下室后,殷宗文继起,所作所为,悉以非法为李登辉搞钱为要务。殷宗文最后因病下台,丁渝洲继起,细人细务,蔚为局风。2000年所谓总统大选,由他分别向五组候选人马做简报,向我也演出一番。丁渝洲下台后,到我书房来拜访,透露李登辉拿钱却耍赖,责任都推到“国安局”局长头上,###亦步亦趋。他委婉问计于我,我说你的麻烦不止一方面,连宋当选后,也会追究你助纣之罪。他问怎么办,我说除了你先写书和盘托出真相以自保外,没有什么法子了。后来他果然出版了《丁渝洲回忆录》,有所揭发。我到“立法院”后,根据此书线索,追查不绝。这时局长是薛石民,细人细务之外,更唯扁是从,“国安局”变成了“阿扁保护局”、“李登辉掩护局”。这种局务,当然过不了李敖这一关,所以被我盯住。最成功的是,逼薛石民追回李登辉贪污的“台综院”的钱,和###贪污的罗太太的钱,薛石民都配合了。
我在“立法院”,不肯收官员或公家单位的礼,有时东西送来,退不回去,我就汇钱过去,自来水公司、台北“故宫博物院”、“国防部”史政局等单位都收到我的汇票,表示盛情可感,但我照价付费。有一次“国安局”送了盒水果,没及时退回,我乃请小常小龙(赵锦龙)到中央菜场,买了2000元香蕉,有两大筐,送到国安局。并告知是礼尚往来,香蕉大家可分吃,男职员每人一根,女职员每人两根。
还有一次,陈境圳告诉我,“国安局”私下派人送办公室每人过年礼金3000元。我不动声色,悉数汇回,弄得薛石民大窘。他出面请我在来来12楼吃饭,说:“###啊,每人3000元,3000元能收买谁?你太认真了。”我说:“3000元的确谁都不能收买,但3000元可以投石问路,说明你能收下3000,就能收下3万,将来说不定有什么有关李敖的事,你们‘国安局’就有管道了。”
还有一次,“国安局”请“国防委员会”的“立委”们到阳明山局本部视察,中午以便当招待,我坐在薛石民左侧。便当送来,每人一盒,我却半认真半开玩笑要求与薛石民互换,表示慎防中毒也。薛石民笑着同意了。不料便当下肚,肚里怪怪的,好一阵子。我后来想:一定是厨子要毒他们局长,可是没毒到,毒到###了。
薛石民伴君如伴虎,突然被###拉下台。我送一本书给他,表示不忘。他打电话来感谢我。这位上将特务头子的生涯自此告一段落。
我质询薛石民的记录,颇可警世,我集中附在后面。
安全不是黑暗作业的护符
2005年3月14日,我在“国防委员会”质询“国家安全局”局长薛石民上将,记录如下:
主席:请李委员敖质询。
李委员敖:主席、各位列席官员、各位同仁。局长还年轻,不知道是否记得在以前的一份杂志《自由中国》中,曾经登载过一篇《××不是黑暗统治的护符》的社论?本席今天要将其改为《安全不是黑暗作业的护符》。
本席今日的发言并非针对局长个人,请你不要误会。本席只是要指出来,今天就是个典型的例子,你们不相信我们,认为我们会泄密,给我们看的文件居然要收回,没把我们“立法委员”看在眼里。而你们所谓的机密又到底是什么?记得贵局的刘冠军是以什么方法离开台湾的吗?请局长告知。如果你不说,就由本席来告诉你。
主席:请“国安局”薛局长答复。
薛局长石民:主席、各位委员。那就不要占用时间,请委员告诉我们。
李委员敖:他是由新竹南寮渔港偷渡出去的,而他之所以能逃出去,就是因为你们保密的缘故,他经手这么庞大的金额,可是只有李登辉和“国安局”的三位人士知道,而丁局长在卸任后到我家来看我的时候表示,他根本不知道刘冠军经手的钱到了李登辉那边去,请问今天还会不会发生这种连局长都不知道的情形?
薛局长石民:绝对不会。
李委员敖:潘希贤在退伍后第三天就到大陆去,当时的局长也不知道,到“立法委员”针对此提出质询你们才知道,可见你们的情报还没有“立法委员”多,局长承认这一点吗?看看本席手上这份资料,这是当年你们向国际收买以协助李登辉获得诺贝尔和平奖的秘密报告,本席虽然握有这份秘密资料,但并未揭露,可是下一期的香港《亚洲周刊》却即将刊载。你们连自己的机密文件都保不住,今天却要我们具结保护你们这份烂报告,说得过去吗?
薛局长石民:上一次有关方面放出消息说我们局里泄漏机密,那完全是伪造的,我不知道这份文件是否亦为伪造,我们会待其刊出后再来求证。
李委员敖:这份文件不是伪造的,因为它经过###的鉴定,文件中提到当时花了美金447878元帮李登辉买诺贝尔和平奖,只是没有成功,如果你有兴趣,本席可以给你一份复印件。
本席手中现在拿的是你们的另两份秘密文件,一份是要求提供专业基金,上有李登辉批的“可”字;一份则是有关你们的秘密基金,李登辉批了一个“阅”字。这些你都知道,你敢说这些文件是假的吗?
薛局长石民:要鉴定后才知道,而且就算以前有这些基金,现在也没有了。
李委员敖:谢谢你告诉本席现在没有了,在机密文件中说得很清楚,你们拟在“国安局”法制化时将这笔钱藏匿起来。原始文字是这样的:“本案项目金额庞大,并已存管多年,如无有效运用,按现行预算法规定,应报缴国库。”可是你们不肯缴出来,把钱藏起来了,是不是?
薛局长石民:现在不会了。
李委员敖:现在那笔钱哪儿去了?
薛局长石民:全部缴回国库了。
李委员敖:谢谢你!再请问,到李登辉“台综院”的钱哪儿去了?是否要要回来?有没有在进行?
薛局长石民:会要回来,现在正由法院审理中。
李委员敖:你们只敢办到徐炳强,牺牲你们自己内部的人,不敢往上追。
薛局长石民:我们完全按照法律的程序办理。
李委员敖:为何那么慢?是因为法律程序的缘故吗?为何办徐炳强就那么快?本席只要知道你们要不要把流到“台综院”的钱要回来?
薛局长石民:要。
李委员敖:有没有在进行?如何要?这也是机密吗?
薛局长石民:这不是机密,我们有在要,依法律程序进行。
李委员敖:有收据显示“台综院”给了蔡英文262万元,请问她这笔钱要不要报税?
薛局长石民:不用报税。
李委员敖:这违反《税捐稽征法》规定。
薛局长石民:如果委员变成我们的人,请问要不要报税?机密工作并非公务业务,而是属私密性质,所有情报工作都是这样的,须知情报工作是很难做的。
李委员敖:包括买西装的置装费吗?给简又新买一套7万元的西装也算“国家机密”吗?
薛局长石民:当年这种做法也许是失当,且报纸已经披露了,但我可以说从现在开始,没有发生过一桩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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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说是真的,那大概就是真的。”
李委员敖:现在你承认这份文件是真的,对不对?拿在###的手里,是真的还是假的?
薛局长石民:大师说是真的,那大概就是真的。
李委员敖:谢谢你对我的赞美!你们所没有的文件,《壹周刊》、海外媒体不能公布的文件,却在我手里,请你相信它是真的。你们手里握有这么多的钱却只有4个人知道,不但被秘密运作掉了,连人也跑掉了,你知道刘冠军临走前在搞地下钱庄吗?你们是专搞“国家”机密的,居然不知道这回事,情报工作实在做得太烂了!所以从现在开始,你们要好好与我们这些有情报数据的“立法委员”配合,交换情报,好不好?不要这样防着我们,你们今天提出这样的烂报告,居然还要我们具结,实在太可恶了!
薛局长石民:为了“国家”安全,希望大师您手上的资料不要随便发表。
李委员敖:我不敢!免得被你们咬一口,说是泄漏“国家”机密,但这是海外有人送给我的,我没有理由不要啊!而且我到现在也没有公布。不过也不需本席公布,请你看下一期的《亚洲周刊》,他们会刊载,你们应该要调查的是:是谁泄漏给海外的?你们自己内部的贪污、腐败、黑暗、A钱、搞地下钱庄、利益输送给李登辉、帮着蔡英文逃税等都不追查,教我们怎么相信你们?本席希望今天是我们双方的好的开始,一起合作,交换情报,接受监督。谢谢!
薛局长石民:谢谢!
“国安局”礼遇“强Jian犯”李登辉
14天后,3月28日,我再次质询,记录如下:
主席:请李委员敖质询。
李委员敖:主席、各位列席官员、各位同仁。我刚坐在这里愈坐愈冷,这个房间好像停尸间一样,为什么有这个感觉,真的,搞不好什么时候来个炸弹、导弹,我们就同归于尽。
首先,我要向主席抗议,为什么请局长来?请他来,等于给他一个现场羞辱我们的机会,他处处保密、防谍,处处都是机密,什么都吐不出来。局长,我一点都没有羞辱你的意思,我今天看到你,像看到个大泥鳅,怎么抓都抓不到,滑滑的,你懂我的意思。看到你像看到唐朝的门神尉迟恭,他有个本领,就是可以空手骑在马上,用枪怎么扎他都扎不到,你有这个唐朝将军的本领,怎么样问你,你都能够躲开。所以今天我不问你细节,我们要重新规范一些法律,要“立法院”重新定义,什么是机密、什么是藐视“国会”、什么是质询答复的规则,定义定好以后,再请你来,这样我们不会觉得让你占便宜,所以你不要见怪。
为了不使你虚问虚答,给你一次机会实问实答。上次我问你,关于李登辉的“台综院”,拿了我们790万美金的事情,790万美金按1∶40折合新台币,等于亿,外加利息,当时你已经同意处理。我念当时我们的对话,李敖问,有没有进行,如何要,这也是机密吗?薛局长石民答,这不是机密,我们在要,依法律程序进行。我必须请问局长,据我所掌握的情报,到今天为止,你们的律师都没有出来,太慢了。
主席:请“国安局”薛局长答复。
薛局长石民:主席、各位委员。跟大师报告,您上次问过我之后,我们又再次跟“台综院”谈,的确,这个进度是很难推的。
李委员敖:对不起,局长,我打断你的话。一个女的被一个男的强Jian,现在不是要问这个强Jian犯,你有什么意见,你要怎么处理。你问“台综院”干什么,他是A你们安全局790万美金的人,你现在去要回来。告诉你怎么要,我都替你做好了。
刑事部分,从《贪污治罪条例》告李登辉:依《贪污治罪条例》第四条第一款,侵占公有财物罪;第二款,藉势强占财物罪;第六条第四款,对于主管或监督之事务,明知违背法令,直接或间接图利自己或其他私人不法利益,因而获得利益者之图利罪,你们“国安局”的790万美金,不是做研究报告,是帮“台综院”、帮李登辉买了房地产,这是李登辉典型的贪污。所以请你依刑事去告,如果你们不告,3天以内,我请律师写好状子送给你们,请你们递状子。
另外,民事部分,你们要申请假扣押“台综院”,我刚算过,它一共侵占了亿元,利息不算,假扣押需要亿元,请问你们局里能不能筹到这笔钱?
薛局长石民:筹不到。
李委员敖:我愿意公开募捐,送给你们,你接不接受?
薛局长石民:报告委员,因为我们已经找了“台综院”,近期之内会跟我们核对财产列表,研究报告的部分已经没有办法追,只有不动产的部分我们要清点,哪些是动产,哪些是不动产,因为这件案子已经在审理中,所以我们不能作任何评论。
李委员敖:对不起,局长,我没有要你评论,我要你采取法律行动,刑事由“安全局”出面告李登辉贪污。
薛局长石民:他已经在审理中。
李委员敖:没有,我的意思是由“安全局”出面,当时的案件是由“调查局”追查到“安全局”,那是“调查局”的事情。今天被害人是“安全局”,当然要由“安全局”出面告李登辉,并做民事上的追索,若在这之前,“台综院”把财产变卖处理怎么办,所以要假扣押,需要亿元,我愿意替你募捐,若你不接受募捐,这个月(4月)12号,我会在“院会”质询谢院长,请他动用第二预备金给你们,如果第二预备金拨过来,你们要不要假扣押,yes or no,假扣押李登辉侵占我们的亿元,要或不要?
薛局长石民:报告大师,我们回去和律师研究以后再决定。
李委员敖:下次我们还是要见面的,你不要研究这么久。
薛局长石民:我们也要找律师,我不能在这里跟你说要或不要。
李委员敖:因为你说得很清楚,你说,这不是机密,我们在要,依法律程序进行。可是你没有依法律程序进行。
薛局长石民:不是,因为案件在审理中。
李委员敖:什么在审理中,3天以内,我把整理好的状子送给你,很简易,假扣押,先用保全程序,保全好,案子不动,然后再打官司,你不可以躲避。同样的,告他贪污,我写得很清楚,根据证据,你请前两任的局长出面,是李登辉下条子把钱给他自己的。所以我为了要表达你的依法律程序进行,我今天就跟你谈法律,非常具体的法律和方法。
薛局长石民:我要跟我们的律师研究,看怎么样来处理。
李委员敖:你们的律师还没找到,你们的律师也是机密吗?台湾3000个律师,你抓都可以抓来,还需要那么麻烦吗?
薛局长石民:我们不能随便抓人。
“阴门阵”与“ρi股阵”
李委员敖:好的,局长。最后一段话,我现在告诉你,今天我穿这衣服,好像是“007”,一般人以为“国安局”办的事情是搞“007”、搞情报的,这是不对的。真正搞情报的人,是第二次世界大战时的历史学家汤因比,他在分析情报;可是汤因比在二次世界大战以前,对日本人讲了一段话:“你们日本人不要整天制造仇恨,你们仇恨中国,以4亿5000万人(当时中国有4亿5000万人口)做敌人,整天制造仇恨,从长远看,对你们日本人没有好处。”
你身为“安全局”局长,今天我们看了你这份报告,局长,我必须说,太简单了,太敷衍了。
请问局长,你记不记得?在1900年八国联军包围外国大使馆,即东交民巷,外国人用炮打过来的时候,义和团用什么方法来对付外国人的炮?他们找来妓汝,脱了裤子,用荫部对准炮,这叫“阴门阵”。而今天用的是“ρi股阵”、“小屁阵”。这种无聊的事情,我认为以你的位阶,以你的立场,以你的身份,以你优秀的视野,应该站出来跟大家讲,这种花拳绣腿,不要再搞了;制造两岸仇恨的事,也不要再做了。即使为此丢官,也都值得。可是,局长你不肯讲一句真话,还在队伍里面,戴着太阳眼镜,这样好吗?一个导弹打过来,你死掉了,谁来负责“国家”安全?你根本不该出席的,结果你都出席。
局长,我在这里再讲一遍,也算是苦口婆心地告诉你,有更大的视野,由你来处理,你不要这样子嘛!我认为你应该要很勇敢,像个将军一样讲真话。你太客气了,太不讲真话了。谢谢。
薛局长石民:谢谢###。
副局长要毒死谁?(1)
2005年5月4日,我在“国防委员会”,质询“国家安全局”副局长王进旺,记录如下:
主席:现在继续开会。请李委员敖质询。
李委员敖:主席、各位列席官员、各位同仁。副局长,本席先讲个笑话,前几天我们8位委员到“国安局”,与你们聚会。中午吃便当时,局长坐在我旁边,我要求和局长交换便当吃,因为我怕被你们毒死,结果吃完便当,当天下午我的肚子开始疼。我才知道,原来局长的便当是副局长设计给他吃的。
主席:请“国安局”王副局长答复。
王副局长进旺:主席、各位委员。绝对没有。
李委员敖:你们这个局成立至今刚好50年又65天,对不对?
王副局长进旺:对,今年刚好满50周年。
李委员敖:这个神秘机构的预算,过去一直都是藏起来,你知道藏在哪个部里吗?
王副局长进旺:知道。
李委员敖:可是人家现在不太接受,要把你们赶出来,所以,现在你们的预算成了问题,而且掐在我们“立法委员”的手里。本席先问你一个很火暴的问题,如果你和薛局长在此说谎,两人说的谎话兜不拢时,谁负责?以谁的谎话为准?
王副局长进旺:我们当然会说切实的话。如果个别有不同的话,当然个别负责。最后当然还是局长负责。
李委员敖:对我们而言,你们应该只有一个答案。我们在追“国安”密账、向李登辉“台综院”追钱时,你方才两度说两周内要请律师,是吗?
王副局长进旺:对。
李委员敖:可是,薛局长答复本席的是已经请律师了。到底请不请?
王副局长进旺:到目前为止,还没有。
李委员敖:依你所言,表示局长当时在此骗了本席?
王副局长进旺:没有。最近“台综院”同意委请律师、会计师共同进行经费的核算,至于律师的委任,我们目前正在办理,预计两周内可以完成。
李委员敖:3月28日本席和薛局长的对谈当中,薛局长说:“我们要和我们的律师研究。”那个律师何在?如果没有请律师,如何与律师研究?
王副局长进旺:我们有法律顾问。
李委员敖:可是薛局长说的是律师。
王副局长进旺:法律顾问也是律师。
李委员敖:既然你们有律师,为什么还有请律师的问题?
王副局长进旺:法律顾问只是咨询的性质,如果我们要捐赠、办理的话,还是要委托律师办理。
李委员敖:换言之,你们不是请律师,而是委托律师?
王副局长进旺:对。
李委员敖:你们手边有律师?
王副局长进旺:有,还要有会计师。
李委员敖:根本不需要这么麻烦,因为他们欠你们钱,你刚才说加上利息是两亿多,这是错的,本席计算过,应该是不含利息就欠了亿元,换言之,李登辉的“台综院”至少欠“国家”亿,还不包括利息在内。为什么你们追讨得这么慢?台湾有3000个律师,为什么你们要花两周的时间去请律师?为什么你们的动作这么慢?
王副局长进旺:这段时间我们一直在和“台综院”协调,“监察院”的调查也刚好告一段落,我们也依据“监察院”的调查结果在办理,当然……
李委员敖:对不起,本席要打断你的话,你们回复本席的信里提到:“本局基于一、二审判决徐员(即徐炳强)无罪,积极就刘泰英院长交付‘台综院’之款项,协调‘台综院’清算返还……”你们是基于徐炳强被判无罪,并不是方才你所说的根据“监察院”的调查结果,如果是根据“监察院”的调查结果,你们早该办理、早该请律师,而不是现在的两周内,所以,你说的话和贵局给本席的回函内容又出现了谎话,究竟是以“监察院”为准,还是以徐炳强的判决书为准? txt小说上传分享
副局长要毒死谁?(2)
王副局长进旺:这两方面都有,因为“监察院”也完成调查……
李委员敖:副局长,我又要打断你的话。两边都有,两个都不重要,“监察院”的调查报告,徐炳强有没有罪,和你们要追讨这笔钱是三回事。
王副局长进旺:我同意委员的说法,本局是应该要积极主动办理。
李委员敖:好,请于两周内提书面答复给我们。因为薛局长说得很清楚,本席问他这是不是机密,他说这不是机密,我们现在要以法律程序进行。所以,这不是机密,请你们以书面答复。再者,你们的蔡前局长说,要抓刘冠军必须运用非常手段,请问,你们用的是什么非常手段?
王副局长进旺:本局必须先知道他藏身于何处,现在当然也初步了解他在何处,目前应该是还没有运用非常手段,否则早就抓到人了。
李委员敖:你们现在知不知道他在何方?
王副局长进旺:大概晓得。
李委员敖:这不是机密,你可以告诉我一个小一点的范围。
王副局长进旺:现在还不一定完全正确,我可以具体地说,他现在是在大陆。
李委员敖:可是,根据我上次和黄副局长的谈话,他说刘冠军可能已经被干掉了,有没有这个可能?
王副局长进旺:我不对此作任何评估。
李委员敖:我问你有没有这种可能,这不是一种评估。
王副局长进旺:当然我们不排除任何的可能。
李委员敖:如果他人在大陆,你们要如何用非常手段去抓刘冠军?
王副局长进旺:目前两岸分治,两岸的共同打击犯罪缺乏法制化,所以,包括刘冠军等重大要犯的遣返部分,我们现在都碰到瓶颈。
李委员敖:请你告诉我,在徐炳强二审判决以后,你们为什么要求高等法院不要公布判决书?
王副局长进旺:因为当时是以机密案件来审理。
李委员敖:可是,高等法院没有这个权力,而你们要求高等法院不要公布判决书,判决以后,你们有没有拿到判决书?
王副局长进旺:没有。
李委员敖:你们有没有看到此判决书?
王副局长进旺:地方法院的判决书有,高等法院的判决书则没有看到。
李委员敖:你们没有看到高等法院的判决书,可是,你们可以要求高等法院不得公布此判决书?
王副局长进旺:这不是我们要求,因为高等法院……
李委员敖:我已经查出来了,希望你不要讲谎话。
王副局长进旺:是不是机密审判,最后是由高等法院决定,高等法院认为此案必须机密审判……
李委员敖:可是你们表示了意见。
王副局长进旺:我们应该是会有表示意见,希望能机密审判。
李委员敖:你们要求不公布判决书的目的是要掩饰什么?
王副局长进旺:其中一部分当然是牵涉到“国家安全”。
李委员敖:你们就是在“国家安全”一词之下出了多少的纰漏,最后我们在清查纰漏的过程中,你们还要掩护,这样对吗?
王副局长进旺:因为法官独立审判……
李委员敖:你们赖给法官,经过本席的调查,发现法官还赖给你们,因为依法,判决书不能不公布,所以,这个问题涉及了法官的渎职罪,为枉法裁判罪以外另一个罪,怎么可以不公布判决书?他们说是“国安局”通知他们的,你们“国安局”为何要做这件事?你们想要掩饰什么?想掩护谁?掩护刘泰英吗?
王副局长进旺:没有,刘泰英的部分现在还在审理中。这部分凡有涉及刑事……
李委员敖:请问,你们可否安排时间让我们去参观你们的“台湾综合研究院”第四所?
王副局长进旺:目前这不是由我们管理。
李委员敖:可是根据刘冠军所公布的密件,你们是要控制“台综院”的股东,如此才能保护你们的产权。如果你们不能带我们去看“台综院”的第四所,证明方才李文忠委员所说的。如果它是你们的外围组织,我们就可去参观。它到底是不是你们的外围组织?Yes or no?
王副局长进旺:它确实是本局委托研究的对象,但是,现在已经停止运作。
李委员敖:研究对象也包括研究盖房子吗?
王副局长进旺:不是,“台综院”确实是本局委托研究对象,但是,目前已经停止运作。
李委员敖:可是,你们承认他们拿了亿去买房子这个事实吗?这就在徐炳强判决书中,你们帮忙掩护这些事情,可以吗?请问,你愿不愿意在“立法院”的秘密会议中,把这个判决书提供给“立法委员”研究?
王副局长进旺:这不是我们的权责。
李委员敖:你们可以行文法院不要公布此判决书,你们有此权责吗?
王副局长进旺:当然最后还是要由法官判断。
李委员敖:当然,你们可以卸得一干二净。最后一个问题,请你们以书面答复本席,你们在1995年到1999年的预算中,有没有关于1000万美金的出账?
王副局长进旺:这我不清楚。
李委员敖:请你们书面答复本席。
王副局长进旺:好。
李委员敖:主席,请“国安局”以书面答复本席。
主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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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档案被销毁了?
2005年5月12日,我在“国防委员会”质询“国家安全局”局长薛石民上将,记录如下:
李委员敖:主席、各位列席官员、各位同仁。本来应该早一点请教薛局长问题,但是刚刚因为赶场去“科技及信息委员会”发言,所以很抱歉晚了,今天用一问一答方式比较简单,请问薛局长,“国家安全局”为什么要求高等法院不要发表徐炳强的判决书?
主席:请“国安局”薛局长答复。
薛局长石民:主席、各位委员。有这回事吗?没有这回事!
李委员敖:请你查查看有没有这回事。
主席:请“国安局”法制组陈组长答复。
陈组长炳林:主席、各位委员。报告委员,当初这案件起诉到法院时,法院是以机密庭来审理,而审理结束后,我们也曾经去要求过判决书,但是不管是地方法院或是高等法院,他们认为既然是机密庭审理,因此就把判决列为机密,这是我们跟地方法院还有高等法院要求判决时,法官告诉我们的,我们并没有去要求不要发表判决书。
李委员敖:请问“国安局”有没有判决书?
陈组长炳林:我们没有判决书,因为我们不是被告,而判决书是寄给被告跟原告的。
李委员敖:但是地方法院的判决书都已经上网公布了,并没有秘密,依照你的说法,地方法院的判决书也是机密,但是并没有呀!地方法院的判决书不是机密,为什么到高等法院时判决书就变成机密?
陈组长炳林:我们也曾经打电话到地方法院要求判决书,但是地方法院的法官说这是机密,所以不给。
李委员敖:可是我们可以上网看到,这是怎么一回事?
陈组长炳林:我们上网也没有看到。
李委员敖:你们的网络恐怕需要调查一下。
另外,报告局长,我用“报告”两字告诉你,为什么我一再强调要徐炳强这个判决书?原因是这里面涉及了关键问题,就是李登辉下命令给殷宗文局长,叫他把钱拨给“台综院”,今天你也同意按照法律程序向“台综院”追讨790万美元,相当于新台币亿元,上次王副局长说两星期内你们会找律师,并且两次跟“台综院”谈判,对方愿意,也有诚意地表示要来解决这个问题,可是其中有一个重要的问题,就是既然你们有权力追回这笔钱,就可以证明当初将这笔钱拨给“台综院”是错误的。谁下命令拨这笔钱?是李前“总统”。李前“总统”涉嫌贪渎罪,所以本席要告李前“总统”,但本席发现,有一项重要的证据被你们阻挡了,针对李前“总统”下令给殷宗文一事,本席所掌握的证据都是间接的,而不是直接的。请问薛局长,你们能不能拿出这个证据?
薛局长石民:本局似乎没有这种直接证据,因为都是以口头交代;如果有,我一定愿意提供给委员。
李委员敖:您说是以口头交代,可是据本席了解,根据殷宗文未公布的回忆录,命令不仅是口头,且有经过批文。
薛局长石民:我没有看到相关批文。
李委员敖:贵局没有这项档案吗?
薛局长石民:没有。
李委员敖:还是档案被销毁了?
薛局长石民:自我上任之后就没有这项档案。
李委员敖:好的,那么本席了解这个情况。本席认为你们在拦截这件事,以使本席得不到证据去告李前“总统”。“监察院”公报刚提出要弹劾徐炳强时,已经公布了这项证据,这表示说,你们要拦也拦不住。因此本席认为,你们连“国安局”重要人物的判决书都拿不到,这在情理上说得通吗?你们有必要了解局里重要干部被收押、被判决,却连他的判决书都没有吗?
薛局长石民:我没有拿到。
李委员敖:你们要不要去拿?如果你们向高等法院索取,能不能要得到?
薛局长石民:我们可以去要。
陈组长炳林:报告委员,我们试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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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安局”密件落在我手里
李委员敖:好,你们去试试看。
其次,李前“总统”在进行诺贝尔和平奖相关安排的事,从陈“总统”口中出现了,薛局长也知道,登载在9日的报纸上,是陈“总统”在8日这么说的。请问薛局长,贵局是否知悉李前“总统”在推动争取诺贝尔和平奖这件事?
薛局长石民:我不知道。李前“总统”任内时的事情,我都不知道。
李委员敖:当时你确实尚未到职,但“国安局”是否知道此事?
薛局长石民:我现在没有办法答复委员。
李委员敖:本席愿意现在答复你,本席手里拿的,就是贵局的内部文件,是殷宗文给李登辉的,其中提到“建议钧长”,其中钧长二字前面空一格,表示文件是呈给李前“总统”的,又提到“以获得诺贝尔和平奖的提名,并考虑我国家安全与利益的需要,本局……”。这是贵局内部秘密文件,当然也是贵局保密防谍工作做得不够,才会让文件落到本席手里。
薛局长石民:请问委员,我能不能看一下文件?
李委员敖:可以。你可不要摸,否则会留下手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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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长想赖?
薛局长石民:不过这份文件没有成文。
李委员敖:本席只是要告诉你,最后“国安局”动用的预算是美金447878元。
薛局长石民:文件上的“局”指的未必是“国安局”。
李委员敖:局长想赖?这当然是贵局。
薛局长石民:这未必和“国安局”有关。
李委员敖:那请你告诉本席,“本局”指的是什么?
薛局长石民:可以称为“局”的单位太多了,“卫生局”也可以自称“本局”。
李委员敖:当然了,你说得完全正确。但是很对不起,这里讲的不是“卫生局”,而是“国家安全局”。如你所说的,只要是###拿出来的,就是真的。本席分析给你听,当时要的是美金447878元,要通过美国的公关公司来进行此事。如果陈“总统”也同样要求贵局动用美金40余万元或更多预算,来推动诺贝尔和平奖相关事宜,贵局会不会拨出这笔预算以供使用?
薛局长石民:不会。
李委员敖:如果“总统”下令呢?
薛局长石民:自我上任迄今,陈“总统”从未干预我工作上的事。
李委员敖:可是他动用过非法预算,不是吗?这笔预算他动用过3次,后来才还给“国库”。
薛局长石民:我不知道这件事。
李委员敖:现在你知道了,陈“总统”有这种动用非法预算的习惯。
薛局长石民:奉天项目动用的预算都已缴回。本局现在一切按照预算走。
李委员敖:没有错,可是动用的预算是因为陈“总统”下令之后才缴回,他在非法动用该笔预算3年之后,才缴回去的。这证明了陈“总统”有动用非法预算的前科和习惯,如果他现在要求贵局为了推动他获得诺贝尔和平奖花钱,贵局肯不肯花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