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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李敖议坛哀思录 > 2006年12月9日夜7时10分

2006年12月9日夜7时10分

薛局长石民:不会有这种情况。

李委员敖:万一有的话,贵局肯不肯?

薛局长石民:不会。

李委员敖:贵局不肯吗?

薛局长石民: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李委员敖:为什么不会发生?李前“总统”就有这种习惯。

薛局长石民:那是因为有钱,才可以这么做。

李委员敖:现在贵局还是有钱。贵局每年要求本院通过多少预算,从其中挪出美金44万元,对你们来说,不是很难的事。请局长告诉本席,若是陈“总统”提出要求,贵局会不会同意推动诺贝尔和平奖的案子?贵局要不要配合?

薛局长石民:不会。

李委员敖:贵局会抗命?

薛局长石民:不是抗命。

李委员敖:这是抗命。

薛局长石民:因为本局没有编列这笔预算,所以不会去做。

李委员敖:贵局编列了很多弹­性­预算。贵局的预算不是一个萝卜一个坑,而是一个坑里有好几个萝卜。

薛局长石民:本人的目标是希望做到一个萝卜一个坑。

李委员敖:本席就是要提醒你这样做。接着,收买卡西迪等外国公关公司的钱,过去都编列在“国安局”预算内,这次又要出于贵局的账吗?

薛局长石民:没有。

李委员敖:你能保证不会出于“国安局”的账吗?

薛局长石民:不会出于本局的账。

李委员敖:好的。本席是否可以去参观“台湾综合研究院”第四所?局长能否安排?因为那是贵局创办的,到目前为止,也是由贵局编列经费,本席是不是可以参观?

薛局长石民:本局现在和“台综院”在公事方面已正式停止关系。由于本局要收回财产,因此已和“台综院”停止关系。

李委员敖:所谓停止关系,是不是说“台综院”成为债务人,欠“国安局”钱?

薛局长石民:是的。

李委员敖:贵局现在和“台综院”是否只有这么简单的关系,没有其他关系?

薛局长石民:是的。

李委员敖:好极了,本席就等贵局进一步向本委员会报告。因为局长曾经讲过,这不是机密。本席要求“国安局”进一步给本委员会书面说明,以告诉本委员会进度。

薛局长石民:可以。

李委员敖:现在律师请到了,请在两周以内以书面数据向本席报告进度。谢谢。

薛局长石民:谢谢。

香蕉好吃吗?

2005年10月13日,我在“国防委员会”质询“国安局”局长薛石民,记录如下:

主席:请李委员敖质询。

李委员敖:主席、各位列席官员、各位同仁。薛局长,香蕉好吃吗?

主席:请“国安局”薛局长答复。

薛局长石民:主席、各位委员。非常好吃。

李委员敖:谢谢你!方才“国安局”给本席的报告,本席根本就拒看,因为这又是你们的老套,看完后就要当场收回,认定我们就是会泄漏机密,根本就不尊重我们,所以本席拒看。另外一个拒看的原因是,方才卢委员已经逐一核对出来,这本报告根本就没什么新东西。局长,本席认为你实在太小看我们“立法委员”了,你以为带这么一大堆人来,就可以把我们哈拉哈拉、敷衍过去吗?你方才答复卢委员时表示,会听从律师的建议,一切依法解决,但这么一个简单的业务,不能依法解决,还要等对方召开董事会,这样的律师根本就请错了,本席建议你们换个律师。这件事处理得拖拖拉拉,对你们“国安局”的形象实在影响太大了,所以,本席还是劝你依法解决,并向我们报告进度,否则是过不了关的。

其次,你方才提到,泄漏情报会伤天害理,请问到底是谁伤天害理?不是李登辉吗?导弹案子他讲出来了,害得双方的人都受到伤害;不是###吗?这些你为何不去追究呢?基本上,本席认为“国安局”的整个方向错了。“国安局”的职责并不只是要设计如何防堵敌人、打击敌人,还有一个重要方法,是以化敌为友的方式来保卫“国家”安全,而今天“国安局”的作业正是缺少了这一方面,其原因就在于你们犯了一个逻辑上的错误,即beg the question,就是把未判定的结论放在大前提上来询问别人。譬如,我问局长多久没有打老婆?结果你一回答就错了,因为这表示你承认打老婆,所以,是我把结论摆在前头陷害你,你是输定了。今天,“国安局”的做法也是把结论摆在前头,结论就是我们与海峡对岸是敌对的、是不可能化敌为友的、我们是占不到便宜的,所以,我们只能用今天这种类似围堵、闪躲的方式,以小击大硬搞。本席以为,“国安局”局长应该要有宏观的视野,能告诉人民如何减低海峡两岸紧张的关系,而不是只有靠打;但是,你们整篇报告中提到的,都是打,都是防范,把别人都当贼,就像今天把我们“立法委员”都当贼一样,怕我们泄漏了你们的秘密,显见你们整个大前提都已错在先了!作为一个“国家安全局”的局长,你有责任,也有使命让全民了解这样的事实,尤其要让###知道,可是你的表现却太像一个政治家,而非情报首长;情报首长应该要有更严格的标准来解决这些问题。

依本席厉害的标准,上述的这一番话可说是非常温柔、客气。在此,本席要告诉你一个本席经常讲的故事:林肯总统曾说过某人是政敌,要消灭他。但过了两天,有人看见他和这位政敌手拉着手,就奚落他说,你不是要消灭你的敌人吗?怎么还拉着他的手?林肯说,我不是消灭了嘛!因为他不再是我的敌人,他是我的朋友。同理,我们现在还在用蒋介石时代老的思路,对祖国大陆处处设防,这实在不该是“国家安全局”局长应有的视野。今天,我以老大哥姿态,劝你要放宽视野,正是因为你没有放宽视野,才会陷入像罗太太、像“台综院”讨债这样的事件中,这样的问题,严格说起来是过小了,但是,我还是必须告诉你,这些问题是试验你能不能抵抗###,能不能抵抗李登辉,甚至是李登辉的走狗刘泰英,现在证明了你们整个局里根本是无法抵抗的。局长,我认为你有责任,希望你好好再想一想。今天,基于你送我水果、我也回送你香蕉的感情,所以,我用最温柔的话向你说。另外,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本来今天我是要发怒的,但是我要赶到“科技委员会”去宰李远哲,所以,保留我的怒气到“科技委员会”。恭喜你!

薛局长石民:谢谢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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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公何辜啊!

杜正胜比我小9岁,今年也63岁了。他是全世界最丑的“###长”。其为人有三好:好抬杠、好睡觉、好挖鼻孔,并且挖下的鼻屎还偷偷抹在“立法院”桌子底下。他是中国古典史学的研究者,他本来还循规蹈矩,抱外省学阀许倬云的大腿,后来被李登辉勾引,变成本土派了。问题是他头过身不过,本土的头通过了,后面却卡住个中国古典史学的大ρi股,把大ρi股变为本土,技术上做不到。所以自我人格分裂,正应了易经“明夷”的卦。他的宝贝儿子叫“杜明夷”,一般人不知道这名字起得有点学问,“明夷”是坏的在上,好的在下,才智升不起来。黄宗义《明夷待访录》序里说“夷之初旦,明而未融”,正点在此。杜正胜垂老乱了套,跟无知之徒鬼混做官,看来可惜,但愈看他愈丑,可惜变成可恨。他为公然昏睡狡辩,说没梦见周公,其实周公已向“立委”投诉,倒霉被他梦到了。周公何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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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次叫杜正胜闭嘴

2005年4月6日,我在“教育及文化委员会”质询“###长”杜正胜,记录如下:

主席:请李委员敖质询。由于在场还有其他委员要质询,且尚有一项提案要处理,因此今天上午会议时间酌予延长。

李委员敖:主席、各位列席官员、各位同仁。请杜部长及其他几所大学校长备询;但本席必须要求黄光彩先生走开,因为你在我眼里没有资格当校长。

王拓委员方才跟我说,我来到“立法院”又拿小刀,又拿狗链、皮带,太野蛮了,今天我拿了一件文明的东西。本席之所以请各位校长站在那里,就是要请你们一起看。本席拿这件东西是要考杜部长的。请问部长有没有看过这个古地图?

主席:请“###”杜部长答复。

杜部长正胜:主席、各位委员。我没有看过。

李委员敖:可见你的台湾史是有问题的。

杜部长正胜:我不是台湾史专家。

李委员敖:可是你写了很多宣传台湾史的文章。

杜部长正胜:以一个……

李委员敖:对不起,我不问你的时候,请你不要讲话。

这个地图的特­色­是台湾尾在左边,不是“文建会”拿出来的台湾尾在右边。这告诉我们当时制作地图的标准是根据临时的、用画图的跟阅图的需要,并没有那么多的政治含义;可是在你和“文建会”那些人的搞法下,把它做成政治的含义。

杜部长正胜:委员能否容许我说明?

李委员敖:不许你讲话,闭嘴!你尊不尊重“宪法”?质询权在我这边,不在你那边。

杜部长正胜:我知道,但是……

李委员敖:当我没问你的时候,请你闭嘴。

杜部长正胜:也要有让人家回答的时候。

李委员敖:我要你闭嘴,你有没有脸?不要一直让我骂你闭嘴、闭嘴、闭嘴,你怎么可以和“立法委员”抢话说?这是“宪法”赋予我的权利,我有质询权,而你没有,你只能答复我,不能和我顶嘴,不要像跟其他委员一样,我没有那么好的脾气。

让我告诉你,杜部长。历史的真相在台湾大学历史系老前辈——我的手里。为什么?不是只看一个图,而是每个图都看到了,再告诉我们历史怎么解释的。可是你们“###”印出来这个图没有这个,因为你们孤陋寡闻,你们台湾史不及格。你对这个图有兴趣的话,我可以跟你上一堂课,告诉你全世界什么地方可以找到这张图——把台湾尾放在左边。

大学校长水肥事件

杜部长正胜:委员可以让我讲话吗?

李委员敖:闭嘴,我已经第8次叫你闭嘴。今天请各位校长来这边,其实我心里是很痛苦的,尤其是对台大的陈校长,你已经连续做了台大12年的校长,像李登辉一样连续做了12年的“总统”。记得有一次你天良发现而说了一段话,你说台湾大学当年对殷海光教授不好,给他聘书却不让他上课;可是当法院传你作证时,你可以以台湾大学校长的身份站出来维护台湾大学当年被迫害的教授时,你却不敢出席!当年你请假的信还在我手里。为什么该有道德勇气的时候,你不敢站出来?今天有11个“中央研究院”的院士站出来反对军购案,其中不乏台湾大学的教授,他们站出来说政府搞军购是不合理的。我必须告诉陈校长,当时挂名的第一个院士就是最近被打一拳的劳思光,他在47年前于《自由中国》和殷海光打过一仗,他骂殷海光是曲学而不阿世,殷海光很生气地告诉我。劳思光骂殷海光曲学是扭曲学术、不阿世是敢跟“政府”对­干­,他赞美殷海光这点。在47年以后的今天,我们看到了同一个劳思光,乃至于其他的院士们,他们才敢站出来跟“政府”对­干­一次,晚了殷海光47年。殷海光是伟大的台湾大学教授,但当他在法院被污蔑时,你却不敢出来作证。本席今天之所以很痛苦地讲这个故事,就是要告诉大家,当年在北洋军阀时代,他们用的大学校长是国民党的蔡元培,北洋军阀都有这个度量而用国民党的党员来做大学校长。当年蔡元培担任校长时,北京大学不承认###,因为###部长太烂了,所以他退回###的公文,但会使用###给的预算。今天台湾大学搞了半天却是个封闭的文化、搞了半天是个近亲繁殖。很抱歉,“清大”的徐校长就是近亲繁殖的产品,不是吗?在宋朝时,大学校长是跟皇帝面对面坐着的,皇帝坐南面、校长就坐北面。今天陈校长已经做了12年的台大校长,在台湾社会风气这么坏的时候,你有没有以学术领袖的地位出来说句公道话?你不肯讲。你们埋头做学术研究,但台湾大学的学术排名又如何?当“###长”乱搞时,你们几个大学校长有没有站出来说话?教育办得不行时,你们应该要站出来!像方才有委员说曾宪政反对近亲繁殖,但他不就是李远哲手下近亲繁殖的人?他们将整个情况搞得非常荒谬,台湾大学是公开征才、暗中做掉。不是吗?哪里容得下台湾大学以外的人?你们现在整个甄选标准,没有一条规定不是要教授。我李敖能当教授吗?我连讲师都­干­不上。只有东吴大学敢请我,台湾大学绝对不敢请我。你们可以怀疑我的学术成分,我也可以怀疑你们的甄选标准。按照你们的标准,傅斯年校长没有资格做台湾大学的校长。可是我要告诉你们,人格伟大、敢跟“政府”对­干­、敢拒绝“###长”、敢把我们良知的话散布出来、敢到法庭作证,这些都是大学校长应该有的风骨。你们为我们示范了多少?今天我们谈的都是枝枝节节的问题,可是最该谈的是,第一流的知识分子应该站在第一线,而这些知识分子不是别人就是大学校长。当年蔡元培在五四运动时,就是个校长,是个匹夫,但他能抵抗一个时代,不是吗?你们这些校长有那么好的学问,可是你们在人格上、在肩膀上太软弱了;尤其台大的陈校长,你没有道德勇气到法院去作证,让殷海光在法律上遭到被污蔑的判决,我认为你真的要好好反省。

过去在戒严时代我的书被查禁,我总共写了100多本,被查禁了96本。每次查禁时,国民党官方都会派查禁大队到印刷厂抄走我的书;当时在第一线帮我照顾书的是我的弟弟,我告诉他,在他们抄我书之前,你必须和他们见面,等争执以后才能离开。可是我弟弟忽然要方便,他从万华区跑回大安区去方便,方便完回去以后,书就不见了。我就臭骂我弟弟,我说人家是肥水不落外人田,你是水肥不落外人田,为什么方便非要回家不可?今天你们就是水肥不落外人田,你们大学教授都是知识分子,却变成一堆水肥,然后在水肥里面分赃,这样是什么意思?社会这么黑暗,你们这样搞,真是丢脸死了!黄光彩不足任,而你们这些有头有脸的大学校长,你们也是丢脸死了,还不好好反省?这样的“###长”,你们不要和他对抗,还蒙在那里不吭气,真是丢脸死了!我今天这样臭骂你们,就是要告诉你们没有资格当第一流的知识分子。或许你们要说我很冲动,其实我应该已经过了冲动的年纪,但我今天实在是忍不住了,你们都是我的小老弟,我们在第一线和国民党对抗的时候,李远哲是逃兵,李远哲在台湾大学时和我同届,我是历史系,他是化工系,第二年才转去化学系,不是吗?你们是我的小老弟,结果你们这样在逃脱责任,面对这样的“###长”,你们不和他对­干­,我真为你们悲哀,请你们好好想一想,我不要听你们答复。

我只问杜部长,你要不要我为你上一堂课?只要回答yes or no,我可以讲一堂台湾史的课给你听。

杜部长正胜:这个……

李委员敖:如果你不答复,就不用再啰唆。谢谢主席!

***

这天质询,会议及提案内容是“‘###’部长杜正胜率同台湾大学、台湾师范大学、台湾‘清华大学’、交通大学、‘中央大学’……备询”。事后报载,大学校长们“纷纷私下表示无法接受‘水肥’的羞辱”,但“私下表示”了又怎样,他们没人敢公开对抗李敖。倒有一个伪君子李家同,发表文章,李家同做过3个大学的校长,他不跟当道走得近,谁有这么好的机会?“九二一”地震时,他率先带大学生逃离埔里,置人民于不顾,全无高等知识分子的心怀,还满口仁义道德,是典型伪君子。另外还有个女伪君子,是龙应台。这些人恶心死了。

杜正胜听训

2005年5月23日,我在“教育及文化委员会”质询“###长”杜正胜,记录如下:

李委员敖:主席、各位列席官员、各位同仁。部长也许以为我对你充满了敌意,其实不然,因为我的同班同学是你的老师。今天先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现在的脾气很好,因为坏脾气在早上的“国防委员会”已经发过了,我每天只发一次,今天我希望能够谈一点点根本的问题。

今天大家之所以发生这么多争执,说穿了就是教育政策要“去中国化”。部长,你和我都是学历史的,在“去中国化”的问题中,我觉得部长有一个重大的责任,让我赞美你一句:在台湾高位阶的知识分子中,你是最有公信力的,因为你的学问最好,可是当你的路走错的时候,问题就很严重了。刚才我听你说按照联合国的标准,大家都要保护这些少数族群的语言,没有错。但是联合国的标准是人类学家的标准,他们不愿这些语言被埋没,可是我们也知道,根据统计学,10年以内有3000种语言要消灭,弱势语言不行了。今天台湾的政策口口声声要讲妈妈的话,以原住民的语言来说,9种也罢,13种也罢,客家话两种、闽南话一种,但是外省族群的语言只有一种吗?如果要讲妈妈的话,外省族群有59种语言,浙江话、河南话等都要教,我们整个­精­力都将消耗在语言问题上。

今天动辄说要讲“台湾话”,部长,你清清楚楚知道,在语言学上没有“台湾话”三个字,有的是“闽南话”。什么人讲“闽南话”?部长,你当然清楚,我在你面前好像是在班门弄斧,现在全世界有5600万人在讲闽南话,今天台湾2300万人,即使包括我李敖从此洗心革面,开始讲闽南话,也是2300万人讲这种话,还有3300万人在台湾之外的地区讲这种话,大部分在福建省南部,所以,我们讲的妈妈的话是内地的语言。

那什么是我们的语言?容我讲一句话,我在台湾连续住了56年,我们今天讲的“台湾国语”就是真正具有台湾特­色­的语言。你去内地,人家一听就说你是台湾来的,因为北京人讲“胡同”,台湾人讲“胡同”,北京人讲“垃圾”,台湾人讲“垃圾”,所以人家一听就知道你是台湾来的,我们台湾话已经融合了很多语言。我们会说:“9点钟打烊。”这是上海话。我们说:“3点半轧头寸。”这是苏州话,结果这些语言都变成了我们的语言了。包括感叹的语言都是如此,如果我半夜穿了一件风衣在小巷子里,看到一个女孩就突然敞开衣襟,北京女孩的反应是“呀!”可是台湾女孩的反应是“哇!”或“哇噻!”反应都不一样。山东有一个地方的人,如果人家打他一拳,他说:“ㄈㄦ!好疼!”可是我们说:“妈呀!好疼!”因为语言在变化嘛!我们已经形成了我们的语言,就是“台湾国语”,这才是我们真正的本土语言,不是闽南话。现在硬要炒作,“台湾话”是妈妈的语言。

闽南语的问题在哪里?不是不该学,而是来不及学。请问你要花多少时间去造一部闽南语的《史记》?要花多少时间去造一部闽南语的《明史》?我们今天谈中国文化,把文言文赶走,其实即使不赶走,你们看的古文书也不会超过12种,不过就是《四书》《唐诗三百首》《古文观止》《红楼梦》《水浒传》《西游记》,真正的古书有10万种,杜正胜部长最清楚,他最内行。部长,你有这么深厚的中国文化的底子,你故意把它压住不动,在台湾推波助澜,受了李登辉的影响,你们推动一个错误的教育政策。为什么说不能讲闽南话?因为文字跟不上。闽南语的问题在于文字还跟不上,没有形成闽南语的《史记》《明史》,今天我们拼命搞语言,文字跟不上,搞了半天都是音标,罗马拼音、注音符号都是音标,音标有什么意义呢?请问我们可不可以走这种教育政策?作家王祯和曾经写过一本书叫做《嫁妆一牛车》,用闽南语拼音,写完之后他自己都看不懂,因为文字跟不上,当一种语言文字跟不上时,这个文化就没落了。

现在社会如此复杂,全世界都在竞争,孩子进入社会压力这么大,台湾竟然走反动的路线,小孩子第一流的时间不用来学国文,不用来学英文,都用来学“妈妈的话”,教育政策是否错误了?小孩子在应该和全世界竞争的时候,花那么多时间在语言的困惑上,我们的路线错误了。最后结果是什么呢?我现在一再提醒你,因为你有样板作用、领导作用,当你把台湾的教育方向、语言方向、文字方向带错的时候,部长,你是“千古的台湾罪人”啊!不是吗?

我看到你替李登辉捉刀写的“总统”就职演讲稿,现在你把它公布了,变成你自己的文章,我必须跟你讲,你在其中还说自己是中国人,现在你对中国人开始怀疑了,你的学术良知清楚地知道你是对或错,可是你为了群众和政治气氛,我觉得杜部长要好好地反省。

本席是以历史系老大哥的姿态,请杜部长要好好地反省;因为,别人讲了后你会跟他顶嘴,所以别人不会讲这么重的话。而且,你在本席的面前,也对本席客气三分,因此,请杜部长要好好地反省你的政策,免得走错路后,害了我们这些小孩子,大人过去被蒋介石毁了是不稀奇,现在被毁了也不稀奇,可是,小孩子就太可怜了。

本席的儿子就读中学一年级,女儿读小学四年级;他们的功课压力很大,已经是11点半才能够睡觉;在与世界竞争时,发现还有语言上的竞争。本席认为,这部分请你能够听本席的话,不要再带着他们胡闹。你就不要答复了,本席要是听了你的话就会发火了,谢谢。

***

这天的会议及提案内容是“‘###’次长周灿德,部长杜正胜报告‘中学九年一贯课程实施成效与基本学力测验办理情形’等”,我在会场才说了这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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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李远哲道歉(1)

2005年10月13日,我在“科技及信息委员会”质询“中央研究院”院长李远哲,记录如下:

主席:请李委员敖质询。

李委员敖:主席、各位列席官员、各位同仁。院长,今天在这个会场里,像你和我是台湾大学同届毕业的人已经不多了。我们都老了。

主席:请“中研院”李院长答复。

李院长远哲:主席、各位委员。我还记得在大学时常常看到你,常常听你发表的言论,那时你经常穿着长袍。

李委员敖:你不要再讲了,再讲就掀我的底了。为了表示友好,我还特别带来你在台湾“清华大学”考试的考卷。原本在我手里,你要就花钱买,影印本免费,等一下送给你。

10年前的今天,即1995年10月13日,你在“中研院”545期周报发表了一篇重要的文章,还记得吗?

李院长远哲:我不太记得。

李委员敖:我念其中一段的文章给你听:如何保持学术研究机构的应有分际,这是我们应该留意的事情。“中央研究院”的每一个人都有权利发表自己的意见,可是从自己的工作岗位来看,应该考虑到即使郑重的声明是个人的意见,也或多或少影响了“中央研究院”的公信力,无可避免地将会影响到别人的意见。有关助选的言论,特别是具有较强的排他­性­言论,更容易引发这种争议,伤害本院公正的、中立的地位。“中央研究院”同仁应该表现出一种风范,不要介入这种政治。

院长,当你苦口婆心在10年前的10月13日发表了这篇文章,劝告“中央研究院”的同仁后,很不幸地,院长本人忘了这些话。所以在2000年“总统”大选时,你出来发表有名的《向上提升,不要向下沉沦》一文,公开支持###的行动。请问你,你本人是否违反了这个写文章的李远哲?你只要告诉我yes or no就可以了,谢谢你。

李院长远哲:No!

李委员敖:没有违反?

李院长远哲:我那时候辞掉了“中央研究院”院长的职务。

李委员敖:对不起,你只是请假,后来你又回来了。

李院长远哲:不是的……

李委员敖:院长,现在我们没有时间争议,你可以书面答复我。

李院长远哲:好。

李委员敖:我手上这本《开明少年》杂志,院长感兴趣吗?这是当时你和我读的读物。你从外国回来后,曾在1991年7月29日《新新闻》周刊上说:小学五年级时看到社会上不好的事情,我常常会想,我应该可以和大人一样。如果让我来做更好,尤其那个时候我看过《开明少年》杂志的文章,像《蓝­色­的毛毯》,在我思想上起了很大的变化。你还记得吗?

李院长远哲:这我还记得。

李委员敖:你想不到我居然把我们当年共同的读物保存下来了。

李院长远哲:是,很佩服。

李委员敖:请容我讲《蓝­色­的毛毯》所写的故事。那是讲俄国地主恶霸欺负一个农民,抢走他的蓝­色­毛毯。农民很生气,但打不过地主,遂跑到山上隐居起来。有一天山下锣鼓喧天,他很好奇下山来。大家都指着他说:“就是他!就是他!”把他吓死了,又听说:“传过来!传过来!”把他的蓝­色­毛毯传给了他。大家告诉农民:“我们把地主恶霸抢走你的蓝­色­毛毯还给你。为什么我们可以主持正义?因为我们革命成功了!”农民很感动并且哭了起来。

院长从来没有讲出这个故事的内容,只说这篇文章深深影响了你。今天可不可以告诉我们秘密,是哪一点影响了你?

逼李远哲道歉(2)

李院长远哲:那时我看到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社会的转变。从日本的统治到日本人走了后,我第一次听到三民主义、自由、平等。我是从小学三年级才开始学习国语,经过两年,也就是五年级时我已经会念书了。那个时候感受最深的是,经过大家的努力,我们的社会是可以改变的。

李委员敖:谢谢你,我懂院长的意思。我想各位也懂得你的好意。可是我总觉得有一个理由藏在你的心里面,你可能不自觉地没有把它发掘出来,就是这个农民在其他人努力打倒地主恶霸的过程里,他本人是一个逃兵。他只是没有逃到美国去,而是逃到山里。不可否认地,在台湾像我李敖这些人,我们带领###这些小老弟争取自由民主时,远哲老弟,远哲学兄,你在国外并且是美国人,不是吗?

李院长远哲:是的。

李委员敖:请你告诉我,你什么时候抛弃美国国籍的?

李院长远哲:我回国后听说院长不能有双重国籍,所以我就尝试丢弃它。因为美国代表处告诉我,我不能在这里放弃美国国籍,必须出国,所以我第一次找到出国的机会可能是在4月份。

李委员敖:当时是1994年4月12日,你到香港宣布放弃美国国籍,但是美国政府到了8月才给你文件。我想我没有记错,我记得比你还准确。接受吗?

李院长远哲:是。

李委员敖:请问你的夫人现在还是美国人吗?

李院长远哲:是,她有两个国籍。

李委员敖:你的少爷、小姐还是美国人吗?

李院长远哲:他们是在美国出生的。

李委员敖:如果比照当年大家谴责宋楚瑜的标准,那么院长的儿子现在还是美国人,那就是不爱台湾!院长,你不爱台湾吗?

李院长远哲:我不这么说。

李委员敖:你认为这种逻辑是错误的?

李院长远哲:是。

李委员敖:来台湾10年后,院长日前接受《自由时报》访问,院长在访问中说,我回到台湾是为了这里还不够理想,我愿意回来和家乡父老同甘苦,愿意和大家一起努力奋斗。院长,访问中说,在没有回到“中研院”前,“中研院”夜里都不大开灯,大家不大做研究;现在由于你回来了,大家很努力,很多研究室夜里都灯火通明。院长,你知道台湾有多少小学生夜里跟你一起灯火通明吗?你知道有多少中学生夜里跟你一起开夜车吗?我的小女儿晚上11点睡觉,小学生;我的儿子晚上12点睡觉,中学生。院长,你可以说那是连战的责任,我们只是设计教改,没有推动。但是责任可以这样划分吗?

李院长远哲:教育问题是整个社会的共同责任,如果教育改革,或者说教育问题是我一个人的责任,这是不对的。

李委员敖:院长,你太谦虚了!正因为你有这种声望,所以大家对你有所期许,也很佩服,包括我李敖在内,所以我们放纵你李远哲先生!你的意见到处流窜,你到处管事兼差,最多时有多少头衔你知道吗?

李院长远哲:我当过“行政院”杰出人才推举委员会,财团法人吴大猷、吴健雄基金会等总共有十几个单位职务。

李委员敖:最高纪录是13个。院长,我们都老了,­精­力有限。院长,你在访问中说,管了这么多外务,只占20%的时间;换言之,你还有80%的­精­力做学术研究,这很让人佩服。但在我们这年纪,20%也是很珍贵的。从救灾到各种改革,院长都有参与,但当中以教育改革为最。以你的声望、意见,这10年下来,你是否觉得当中有哪一件事是需要认错的? 最好的txt

逼李远哲道歉(3)

李院长远哲:这10年来,我虽然没能影响“###”的教改工作,但我仍在努力。如最近高中分流,这将会变成分级制度,每个人……

李委员敖:对不起,我必须打断你的话。我是问,你有没有需要向我们认错的事?这10年来,有没有做错严重的事,需要认错?还是说10年来,我李远哲所做的,没有一件是错的?

李院长远哲:我做的事当然有错。

李委员敖:请告诉我们是哪一件?

李院长远哲:没能缓解升学压力,反而加深了。

李委员敖:要不要向我儿子及女儿道歉?要不要让小朋友看看,我们的社会中有这样一个伟大的人,知过必改,愿意认错?请问院长愿不愿意认错?

李院长远哲:我愿意向各位道歉,因为社会对教改会有太大的期待,而不了解其实教改会所能做的,只是将咨议报告书提交给“行政院”,之后我无法着力。但社会对教改会有这么大的期待,而我却没能做到,这点我需要道歉。

李委员敖:院长,5年前你违背在“中央研究院”对同仁的诺言,支持###向上提升。今天,###的民调却从75%降到25%,这是向上提升,还是向下沉沦?抑或是民调错误?你要不要为这件事向我们道歉?

李院长远哲:我在2000年参加“国政顾问团”时,就把辞呈交给陈“总统”。因为我从小就希望能为社会改变尽心力,就像《蓝­色­的毛毯》中所说的,为社会改变奉献心血。所以,当我看到社会的腐化后才讲这些话,也辞掉“中研院”的工作,我从未想过当“部会”首长或者政务官。在我讲过向上提升的几年后,我们看到自由、民主确实进步了不少;媒体扩大了,却还不理想。我们也看到人民对“政府”的期待提升很多,但是执政者有两点是需要努力改善:其一,政策的­精­准­性­,也就是太粗糙;其二,有一些人的­操­守要更好。从这个方向来看,我是有点失望,因为民进党没能做得更好。

李委员敖:###在当“立法委员”时,曾砸掉麦克风、推翻了发言台仍不肯下来,我不会这样,但请主席再给我两分钟。院长刚才的答复,并没有答复到重点。我们感觉得出来,这个社会是在向下沉沦的,并未向上提升。我们追求责任,也不怪这些政客。也许有人会怪院长,因为你以你的声望做了如此大的背书,好比你买明水路的房子,等于给建筑商背书相同。但是院长先生,你并没有好好利用这个声望……

管委员碧玲(在席位上):他一直在欺负院长!

李委员敖:你不要在下面捣乱,刚才时间也到了,为什么不下来?

主席:请李院长以书面答复。

李委员敖:管碧玲,你不要搞程序问题!你的护航没有用!

管委员碧玲:你一直在欺负院长,你才违背知识分子的理想!

李委员敖:你这个丑八怪!主席,她耽误我两分钟,我好好跟你商量。

李院长远哲:我可以回答你。

李委员敖:我还没讲完,等我讲完再回答。

主席:可是别人还在等。

李委员敖:“中央研究院”……

管委员碧玲:你还在继续侮辱他!你才违背知识分子的理想!

李委员敖:主席,你是医生,你应该知道程序,你应该先制止她讲话,我一定要把这两分钟讲完,不然我就站在这里。

管委员碧玲:他这么有知识分子风骨,他已经回答你了!你还这样羞辱他!你下来看我怎么批判你! 最好的txt

逼李远哲道歉(4)

李委员敖:随便你!你根本不要站起来讲话,你没有资格站起来!你这个丑八怪,你没有资格站起来!

庄委员和子(在席位上):不要涉及人身攻击!

李委员敖:院长,你吸收这么高的声望,吸收了这么大的资源,你知道这些是怎么来的?是57年前国民党一个私心所成立的“中央研究院”!他们为了抵制大学,所以成立“中央研究院”,这就是国民党传承至今的陋规。报告院长,以你的声望,­干­脆把“中央研究院”改制成大学,不要再吸收资源,使别人读不得书。你考虑考虑!不要想在程序上捣蛋,管碧玲,不要搞这套!

管委员碧玲:你占用我的发言时间!

李委员敖:你有什么资格?我不愿意跟你翻脸!今天你太可耻了!你这个丑八怪!

主席:不要乱骂了!

李委员敖:那是我的事,你不要讲话!我在院会发言时,只有主席可以制止我,没人能制止我!不要搞民进党这一套!你们这些假货,假“###”分子!有种“###”啊!

院长,这是你的考卷,为表示我的友好,我现在把它送给你。

***

李远哲接过我送他的考卷后,我的质询就告一段落。当天主席是民进党的邱永仁,是个贪污分子,后以吃健保钱被提起公诉。我离席后,在“立法院”公报中发现以下的问答,我直起­鸡­皮疙瘩:

管委员碧玲:……昨天去烫头发,有人说剪头发要丑一个礼拜,今天是我最丑的时候。李敖委员说我丑八怪,我想他生气了,动怒了。

我非常敬佩李院长,您知识分子的真诚、傲骨,让您刚刚愿意直达您的内心,说出民进党做得不够好,我深受感动!作为一个民进党的“立法委员”,我可以非常谦卑、诚恳地承受诺贝尔奖得主,一个真诚的知识分子发自内心,对民主进步党的期待。刚刚李敖先生说,您2000年站出来希望社会能向上提升,在我看来,如果您的行动影响选举结果,那也是我们当时被您感动,因为我们觉得您的热情感动了台湾的选民。您希望结束一个腐败、威权、可怕的旧时代,您希望台湾向前走,要开启一个新时代。可是今天李敖委员的看法完全不一样。他觉得您背弃知识分子或自由主义的理想,但您真正的想法又是什么?您后悔吗?

主席:请“中研院”李院长答复。

李院长远哲:主席、各位委员。我不后悔。其实我离开中学进入台大时就有两个理想,一是希望能成为一个好的科学家,为人类社会做出贡献;一是希望能集结一些有理想的人,改造我们的社会,这个热诚直到现在还没有衰减。所以每次看到社会上的事,我都希望能改善,要努力。

管委员碧玲:大家只知道知识是力量,但光有这句话是不够的,光有知识是不够的!院长,我衷心相信,知识是力量,但热情是按钮,没有热情作为按钮,知识不会成为力量。今天李敖欠缺的就是热情,他唯一的热情是个人英雄主义,可是李远哲不一样,他的热情是对社会未来愿景的热情。您愿意评价一下刚刚那样说你的李敖吗?

李院长远哲:我算是年纪比较大的人,也走遍世界,看过很多事情,所以很多事我见怪不怪!但我会努力我该努力的事。

管委员碧玲:所以就让他去?有这样的人就让他去?

李院长远哲:是。

管委员碧玲:我也要这样告诉全台湾的选民,有李敖这样的人就让他去,不要对他生气!所以他说我是丑八怪,我也没有生气!李敖先生到中国大陆说,中华人民共和国创造一个中国自汉唐以来的盛世。对于这句话,您也想让他去说吗?

……我说他是个虚假的自由主义者,自由主义者有热情,可是李敖不像一个真正的自由主义者,一个真正的自由主义者的热情是要成就什么,而不是毁灭什么。我觉得他是解构一切,除了他自己!院长,非常抱歉您到“立法院”来,却让您看到台湾政治最泛政治化的一面,我也是身不由己,因为我不忍心!一个诺贝尔奖的得主,“中央研究院”的院长李远哲先生,来到“国会”列席,即使王金平院长出去迎接都不为过!今天在李敖的逼问下,院长那么真诚,说出对现状的不满;当李敖逼问他,让他必须为教改没有改善最基本的困难时,他真诚地反省、检讨自己。可是李敖还不满意!我们用政治来对待知识,是对知识的一种背叛!李敖,你今天背叛了知识!

院长,近日的纷扰,以及今天诸多委员的质询,我想您的时间不够,相关议题您愿意利用这个时间说明吗?我现在把时间给院长,否则我也要带着沉重与愧疚的心情离开发言台。

李院长远哲:刚才或者以前有很多委员提到我的兼职很多,其实像吴大猷、吴健雄基金会或者杰出人才发展基金会,都是文教活动,我是不领薪的,而且每年只开两次会议。我参加其他的“行政院”会议,都是审查会之类的,所以只有两个和职务有关,一是“行政院”科技顾问小组,另一个也和科技有关。最近我忙于与“###”高等教育有关的事情,但是这些都是义务的,另外,在地震之后,因为民间团体看到救援的混乱,希望我出来担任民间灾后重建委员会的召集人,对此我很努力,如果下次有地震,我还是会出来……

管委员碧玲:院长还是会站出来的,我了解,我太了解一个带着热情的知识分子是哪里有需要就会站出来的。院长,您放心,在绝大多数台湾人民的心目中,您仍然是社会的明灯,是社会安定的力量,台湾所有的政治人物在您面前应该感到羞愧。谢谢。

李院长远哲:谢谢委员。

挖苦谢长廷(1)

2005年10月4日,我在“院会”质询“行政院长”谢长廷,记录如下:

主席:请李委员敖质询,询答时间为15分钟。

李委员敖:主席、“行政院”谢院长、许主计长、林部长、各位同仁。上次本席质询,你答应我几件事,其中有一件事做到了,就是照顾美丽岛大审站在第一排的被告林弘宣,我感到了你的慈悲,林弘宣已经写信给我,现在我要再向你提出一个人请你照顾,那就是民进党的大老黄富。他已经变成游民,被送到游民收容所,你们不能因为黄富是激烈的“###”分子,立场和你们不合,就不照顾这位老先生。我正式向慈悲的谢院长提出来,继林弘宣之后,请你特别照顾黄富。

主席:请“行政院”谢院长答复。

谢院长长廷:主席、各位委员。我们有在关心。

李委员敖:谢谢你,这和“国家总预算”有关,因为会动用“国家总预算”。过去本席质问时,曾提到我们有一条军购的路就是军租,大不了向老美租武器,像租汽车一样,每年租到新的汽车。当时院长答应我可以同时进行,我记着你的话,也请你随时报告进度,但是到今天为止,你们还没有向我报告进度。

谢院长长廷:因为你最近都在忙。

李委员敖:我要提醒你,你还没有向我报告进度。

10年前你在“立法院”、站在我现在这个位子上曾经说:“小官大责任,大官小责任,‘行政院长’无责任。”猪八戒讲过一句话:“当家方知柴米贵。”你从我这个位子到了你现在这个位子,这才知道了院长要负责任。你曾寄给我一份《谢长廷通讯》,上面提到“放下手中所有,怀抱台湾未来”。身为你的老大哥,我告诉你你现在有两条路,一条是­干­不下去就辞职。由于结构­性­的原因使你­干­不下去,5年来明明是反对党居多数,民进党却违背了政党政治的原理,不让多数参与政治,也不尊重多数。我们也承认,多数里面有些败类,有些国民党就是败类,今天在马英九带领之下,可能要配合你们通过军购案;可是只要我在这里,我有一口气活在这里,绝对不让它通过。我要揭发马英九如何串通美国人通过军购案,其实我们可以租,为什么要买呢?长廷兄,我和你有老交情,我们都是党外时代的战友,你说:“救高铁,我负责”,请问谁负责?你是替###负责,替###背黑锅,我觉得你划不来。

谢院长长廷:我做院长就要负责。

李委员敖:对不起,按照“立法院”规则,我没有允许你讲话,你就不能讲。你这么聪明的人却为###背黑锅,一路背到现在。我认为你有两条路,第一条路是辞职,因为­干­不下去了;第二条路是阵前起义,告诉大家以你谢长廷的慈悲和聪明,台湾不能再这样搞下去了,这将是你对台湾做的唯一一件功德。长廷兄,你有这么多把柄在我手里,你选“总统”时留下这么多的资料和承诺,你要不要我念给你听?我告诉你,这些承诺没有一条兑现的,今天你做了“行政院长”,还是要兑现的,你要怎样面对这些痛苦的消息?你曾经写文章赞美我,说你是听了李敖的意见,现在你赖不掉吧!今天山不转路转,好死不死,我们又在“立法院”见了面,你要不要听听我的意见?我告诉你,长廷,勇敢地脱离###,告诉聪明的台湾人什么是我们的方向。你一个黑锅一个黑锅地背下去,何时才能停止呢?会没完没了的。高铁案是最典型的一个例子,殷琪只出了72亿,我们黑锅背下去,人民又多出了倍,我们在擦殷琪漂亮的ρi股。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挖苦谢长廷(2)

谢院长长廷:请问要不要让我讲话?

李委员敖:你不能讲话,对不起,请你遵守议事规则,我让你讲,你才讲,我会给你一点时间,最后再感谢我。军购案6108亿,连战那个笨蛋仍然说打对折3054亿可以接受,3054亿比###的底价2100亿还多,国民党这样搞还比###的底价多,这是什么反对党?今天小马哥带队,我不得不抗议,你们什么意思?你们配合民进党,就好像民进党配合国民党一样。当初###的政见说不准国民党住进“中央党部”,甚至要拆掉“中央党部”或移作人民使用,但今天谁帮国民党钻进“中央党部”去,侵占了人民的财产?为何你们不追党产,要等反对党来追?长廷,我和你配合追国民党党产。你要不要追?

谢院长长廷:可以。

李委员敖:殷琪只出资高铁72亿,她本人已经赚了200亿,而今天我们还要救下去,长廷,你清楚地知道,以你的聪明和智慧,真的不能再这样搞下去了。你不肯阵前起义,你和你的政敌吴敦义犯同样的毛病,就是充满了慈悲和能­干­,能说善道,但做起事情来有点考虑太多。你们不做坏事,但也不做好事,为什么?你们太保持自己的清白。吴敦义和你辩来辩去,讲了半天,他清高,他没错,你搅进来,你也清高,也没错,但真正的问题却没有解决。长廷,我希望政治人物在污地中蹚浑水,甚至是贪污,可是要把事情做好,但今天你们不做事。为何不做事?你做不下去了,###这个无情的人把你卡得死死的,你不愿承认这个事实,但你心里清清楚楚做不下去了。今天在这里纠缠,纠缠什么呢?你唯一的工作是给台湾人带来一个最后的希望,台湾有一个聪明智慧的谢长廷,用他的聪明和智慧给我们一个希望。

我今天要公布一份文件,我印了100份,稍后会送给你和记者。我们的老朋友,和我同案的谢聪敏,40年前和彭明敏搞“台湾人民自救运动宣言”,坐了两次牢,我和他一起坐牢时,看他被打得满腿流血,裤子和­肉­黏在一起,结果裤子都撕不下来。他告诉我们真相,李鸿禧怎么样给国民党做事,辜宽敏怎么样从日本回来,他怎么样投降国民党,怎么样和彭孟缉谈判,怎么样回来保护他的财产,这种假货竟然当道,做了你们的“资政”,做了你们的“国策顾问”!一群假货!最后没有办法了,谢聪敏忍不住写了一份稿子给我,让我替他发表。长廷兄,姓谢的除了谢聪敏外还有谢长廷,你们可以诉诸你们的良知,告诉台湾人民,我们这样搞,台湾没有了、台湾消耗掉了、台湾万劫不复了,以谢长廷的聪明、智慧和慈悲,再加上一点勇敢,向###抗议,“行政院长”可以不做,要做就要这样做。

你说你负责,你负什么责?###两天就可以把你换掉了,他可以换掉唐飞、游锡堃和张俊雄,同样地,换掉你也是易如反掌;你朝不保夕,你还不在最后的场合表演一手聪明的谢长廷给我们看吗?当年你在海报上说:都忘了李登辉坐在“总统府”的位置上接受司马辽太郎的访问,正是拜蒋家父子的刽子手的提拔,可见李登辉是踩着台湾人的血泪攀上权力的高峰。今天你的###怎么样到高峰?难道不是踩着台湾人的血泪吗?多少人跳楼?多少人自杀?这不是事实吗?你心里有个呐喊在纠正你,范巽绿也有个呐喊在纠正范巽绿,你们这些党外出身的人,心里都有个呐喊在纠正自己,说对不起过去的谢长廷、对不起过去的范巽绿,不是吗?当然,你们全体对不起过去的老大哥——李敖。你清清楚楚,党外最聪明的男人是谢长廷,女的是陈文茜,这么聪明的老朋友,跟我拉着手上阳明山的老朋友,到我家来拜访我的老朋友,和我们一起作战的老朋友,今天却为了###,一个黑锅一个黑锅地背下去。

我站在这里苦口婆心,长廷啊,我真的看不过去了,我真的忍不住讲出我的真话来劝你,我希望你真的了解一下老大哥、了解一下为什么最后终于有人发难了。长廷,我知道你怎么被###打压,你原本要去厦门开会,为何###一说,你就去不了?你有相当的能力和###抗衡,###要冒着换第五个“行政院长”的危机才能把你换下来。长廷啊,你这么聪明、这么慈悲,你要勇敢一点。我把话讲到这里,我不要讲完,也不要听你的话。再见了!

谢院长长廷:能不能让我回答一下?

李委员敖:我不要你回答,你心里有答案,我们心照不宣。

谢院长长廷:谢谢。你批评国民党的部分,我比较没有意见,其他的我有不同意见。

李委员敖:你还讲话!你们的“驻日代表”许世楷说:我们是相信“内阁制”的,可是要向国民党夺权,我们要采取“总统制”。李鸿禧也说总统制优于“内阁制”,他教了那么多年的“宪法”,一直都说内阁制优于“总统制”。今天许世楷和李鸿禧这些人都背叛了自己,今天我看长廷和范巽绿,总要使我心里痛快一点,你们要好好地反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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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你闭嘴!(1)

2005年10月19日,我在审查2006年度“政府总预算案”的会议上,质询“国防部长”李杰上将,记录如下:

主席:请李委员敖发言。

李委员敖(在台下):主席,请他们现在不要报告业务,这样会影响我的发言。

主席:如果有需要向委员报告业务时,请到后面报告,这样比较不影响李委员的发言。

李委员敖(在台下):他们可以向丁委员报告,但报告时请坐下来,否则会影响我的发言。

主席:以不影响询答为原则。

李委员敖:主席、各位列席官员、各位同仁。首先本席要请教“老相好”李部长,“立法院”里面有一个单位是“立法院预算中心”,请问李部长知不知道这个单位?这个中心非常优秀,因为他们挑出“国防部”乱编预算,细节的部分我就不谈了,本席希望你们能拿回去看一看。其次,有关公民投票的部分,你看看这些官方的文件后即可得知,当时“国防部”之先定案的说法是不正确的,本席希望你能看看这些文件。

主席:请“国防部”李部长说明。

李部长杰:主席、各位委员。希望委员也能听听我们的说法,不要这样就认为我是不正确的,我们说的是事实,您是学历史的……

李委员敖:###告诉我们“国防部”这个案子已经定案了,所以没有“公投”的余地,不能说“公投”被否决了,然后冒出“国防部”那个案子已经定案了的说法,本席认为不可以这么讲。

李部长杰:唐先生……

李委员敖:请你闭嘴!这个问题不需要答复,我已经对你很宽大了。此外,如果对岸打过来,以目前台湾的军力来看,我们可以抵抗多久?这是一个老问题,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们可以抵抗多久?

李部长杰:到底对岸打不打,这是你的假设,不能说对岸打我们……

李委员敖:我的问题是:如果他们打过来,以现有的情况来看,我们可以抵抗多久?

李部长杰:要看他们用什么方法打我们。

李委员敖:以台湾现有的军力能抵抗多久?

李部长杰:要看以什么方法打我们。

李委员敖:你太偏心了,其实这并不是我的问题,而是我的“老相好”王委员拓的问题。王委员拓曾问你:以台湾现有的军力能够抵抗多久?结果你也答复了可以抵抗多久,并没有说方才说的那些话,为什么你对我就要加这么多话?到底是多久?请部长回答这个问题。

李部长杰:因为我觉得您的思维很变化,所以我要看……

李委员敖:你抓不到我的思维。到底是多久?

李部长杰:按照我回答王委员拓的话,如果他们全力来做就是两个礼拜,而且这也是美国要求……

李委员敖:你是说现在可以抵抗两个礼拜,之后就等美国来救我们?

李部长杰:对。

李委员敖:如果美国人不来该怎么办?而我们只能抵抗两个礼拜,这样我们不就垮掉了?对不对?

李部长杰:也不对。

李委员敖:是战到一兵一卒,然后垮掉。目前整个军购的力量与整个防卫的目的系基于一个前提,就是我们抵抗两个礼拜之后,美国人会来救我们,但本席问你到底美国会不会来救我们,结果你也不作肯定的答复。

李部长杰:因为有些是机密,所以我无法在此说明。

李委员敖:美国人对你是否有机密的承诺?

李部长杰:有。

李委员敖:美国人自己都没有,又怎么会告诉你?美国人是根据什么来卖我们武器?又是根据什么来保护台湾? 最好的txt

请你闭嘴!(2)

李部长杰:《与台湾关系法》。

李委员敖:其中的规定是,美国会严重关切这个情况——“严重关切”并不等于“我会出兵”,这是两种情况。

李部长杰:那我们现在跟他们做的作战互通等事项都是白做的?

李委员敖:如果这样的话就是白做的,因为两个礼拜之后,美国人可能会不来。当初“公投”是因为有496颗导弹会打过来,现在的导弹可能已经超过700颗了,如果两个礼拜之后美国不来救我们,那台湾就是一片火海了。请问这算是保卫吗?两个礼拜之后我们就完蛋了!

李部长杰:其实……

李委员敖:我没有请你讲话的时候请你停一下。李部长有没有看过我手上的这张照片?

李部长杰:好像是一个椅子……

李委员敖:这是三轮车。请问李部长知不知道三轮车原理?三轮车原理就是三轮车追汽车的时候会愈追愈远,根本追不上,今天我们的军购与内地相较,就是三轮车追汽车,愈追愈远。

李部长杰:其实……

李委员敖:你不要讲话,对不起,你必须闭嘴,我没有问你,你就不能讲;你是备询,也就是等待我问问题,然后你再答复,我没有问你,你怎么可以答复?此外,请问李部长有没有看过本席手上这张照片?

李部长杰:是一个小孩。

李委员敖:这个人就是今天可能通过国民党放水、让你们的军购过关的马英九。当700颗导弹打过来的时候,像这样大的小男孩可能都死掉了。

李部长杰:跟委员报告……

李委员敖:你不许说话!你的话太多了。­干­脆我过去你那里,让你来质询我好了。请主席制止他!总之,像马英九这么可爱的小孩子就会死掉。今天我怀疑马英九在放水,因为他请关中推出一个小组,听说他们在推动让你们的军购过关……

李部长杰:其实军购案本来就应该要过关……

李委员敖:闭嘴!闭嘴!闭嘴!闭嘴!关中的小舅子是军火商,关中的老泰山是上将,而当年关中就是“拉法叶”军舰由党部方面来压迫军方的主持人,所以我怀疑小马哥要跟你们串通。今天我不但要质问你,也要把消息放出来,小马哥可能会屈服于美国人的压力或是台湾的选票压力而配合你……

李部长杰:其实我到现在也还没有见到……

李委员敖:你没有见过美国人,结果你却说美国人答应要保护台湾,鬼才会相信你!另外,如果违反“公投”决议而设置“爱国者”导弹,请问你赞不赞成在台北部署?

李部长杰:赞成。

李委员敖:对不起,你的老板是反对的,当###担任市长时,台北市反对设置“爱国者”导弹。

李部长杰:结果不也是设置了吗?就是在南港设置了。

李委员敖:这就证明你的老板不要脸、无耻!也证明你的老板当了台北市市长之后,为了骗选票而说话不算话!你不要再跟我辩了,愈辩你或你的老板就愈受害!其次,你的老板昨天曾发表谈话,他说宋楚瑜本来答应###要通过军购,但因为宋楚瑜怕被李敖骂,所以就改为强化“国防”,请问真相如何?是不是真的怕被我骂而改为强化“国防”?

李部长杰:我不知道,不过,你骂起来挺有用的。

李委员敖:现在本席的双手都是凉的,这里像殡仪馆一样冷得要死,馆长王世坚又不在,所以就无法调整冷气,其实这里将来可能就是殡仪馆。再者,我在内地演讲时曾说笑话挖苦连战,今天我来挖苦海军参谋长李海东。以下是我编的故事。李海东去视察一个潜艇的制造厂,他问为什么潜艇不下水?有一名小官表示,不能下水,危险!李海东便问他能否找出一个下水的理由?结果这个小官表示能找不出下水的理由,可以找出100个下水之后浮不起来的理由。这就是今天的情况。你们整天只会买武器,打!打!打!

大家都知道,最近内地的宇宙飞船降落地点距预定区域只差1千米远,他们的导弹可以准确打到我们的18640个高压电塔,其实只要打掉一个高压电塔,台湾就瘫痪了,一个礼拜修好之后,他们再打掉一个高压电塔,我们又瘫痪了。根本不需要其他武器,我们就垮掉了,台湾的军心就涣散了!问题就是这么严重。为什么马其诺防线会失败?因为他们认为德国快要打过来,也认为可以挡住他们,结果德国却绕比利时打过来,所以这防线就变成废物了。今天我们的整个军购案,是错误的;国防计划认为我们应该要抵抗、要打,也是错误的。为什么不从另一个角度来建设国防?这是宏观的视野,为什么你们不考虑从大的角度来看?

李部长杰:其实这些我们都有考虑了。

李委员敖:考虑个屁!你们的报告里面都是打!打!打!买!买!买!鬼才相信你!

李部长杰:“国防”与电力是另外一个我们会讨论的问题,这涉及另外一个部会,现在军队的每个地方都有发电机……

李委员敖:其实美国打了你们一个耳光,据了解,美国放重话,台湾自卫不是美国的责任。由此可知,美国早就放水了,打了两个礼拜之后,台湾就变成火海,这里就变成殡仪馆了,这是什么样的“国防”政策?

李部长杰:因为……

李委员敖:请你闭嘴!如果你不闭嘴我就骂你!如果你闭嘴我就结束质询。

丁委员守中(在席位上):本席有程序问题,预算的确有重复编列的情形。

主席:请答询者尽量尊重委员希望的答询程序。不过,因为这是答询,所以建议委员至少在最后让备询者有答复的时间,谢谢。

李委员敖(在席位上):我要怎么问是我的事!

护航丑证(1)

2005年11月7日,我在审查2006年度“政府总预算”会议上,有生动记录,值得留存如下:

主席(李委员文忠):今天是“国防部”预算公开部分的审查。本席建议以项为单位来进行发言和协调,若有争议不下、无法处理者,全部搁置在最后一并处理,这样才能加快处理程序。请问各位,有无异议?请林委员沧敏发言。

林委员沧敏:主席、各位列席官员、各位同仁。“国防”预算项目繁杂,而且很多细节项目或许在预算书内没有办法详细了解,逐项讨论会比较笼统。是否能逐目讨论?若能够进而了解,也可促进预算的执行率和效能。

主席:请问各位,针对林委员的提议,有无异议?

林委员郁方(在席位上):依目比较好。

主席:请李委员敖发言。

李委员敖:主席、各位列席官员、各位同仁。之前本席质问谢长廷院长,他告诉本席“国防”预算里的军购部分是“购”和“租”并存;但至今天为止,预算书中仍然没有说明何种武器可以租、不必买,所以,这样的预算书太粗糙了,本席认为应该全部搁置,没有细节可讲!

主席:今天主要的目的是审查预算,委员可以有自己的主张,所以李委员可以逐项逐目地要求搁置,如果李委员要达成你的目标,就按照议事规则逐项逐目地搁置。现在我们决议逐目审查,因为预算数非常庞大,所以只要有争议的部分就搁置到最后一并处理。请问各位,有无异议?(无)无异议,通过。现在休息五分钟。

休息。

继续开会。

主席:现在继续开会。首先处理岁入部分。

主席:针对本目,有林委员郁方等提案一案,内容如下:

本院委员林郁方等人,针对2006年度“政府总预算”岁出第十款第一项“国防部本部单位预算”第一目“一般行政”编列606497000元。鉴于“国防部”长期漠视基层部队武器保养附油拨补量严重不足之现象,2003年及2004年,陆军向“联勤所”申请的炮膛清洁液,竟只有标准需求量的%和%;枪膛液更只有标准需求量的%及%;2006年则根本未编列任何费用。建请审查会做决议如下:本目冻结30%,俟“国防部”就“2006年武器保养附油缺口之筹补”及“2007年各类武器保养附油之标准需求量及预算编列情形”,向“国防委员会”进行项目报告并获同意后,始得动支。提案人:林郁方。联署人:赵良燕、帅化民、廖婉汝、李敖、苏起。

主席:林委员提案的目的不是保留预算,主要是希望“国防部”能够满足所需。请问各位委员有没有意见?保留30%预算,“国防部”有没有困难?请“国防部”会计室夏主任说明。

夏主任志勇:主席、各位委员。本部大大小小共有14个单位。这笔预算中包括两亿多元的人事费,且本部是军政单位,很多政策都在这里执行,如果冻结30%,实际运作会有困难。

主席:请林委员郁方发言。

林委员郁方:主席、各位列席官员、各位同仁。本席不是故意找部里的麻烦。坦白说,有关炮膛清洁液、枪膛液的标准用量是你们自己定的,可是你们的申请量却只有1%点多。以2003年度的枪膛液为例,标准用量定了10万升,申请量只有1136升,亦即%。这可以转化为钱的问题。

本席不解,你们标准量定得这么高,为什么使用上没有跟着走?为什么实际使用量会这么低?我想这只可能是两种情况:第一,标准量是对的,但是你们没有确实做保养;第二,标准量定这么高是错的,实际使用量没有办法达到这么多。

护航丑证(2)

本席提案目的是要逼你们检讨,究竟是你们定的标准量有问题,或者是没有确实做到保养维护的工作。我要你们作一说明。

主席:请“陆军总部”庞参谋长说明。

庞参谋长豫铜:主席、各位委员。有关轻兵器武保的附油,我们都是按照标准规定量提出申请。我要特别说明,除了联勤拨补附油外,另外也可以到大卖场采购。到大卖场采购的部分,联勤、陆军都有编预算,直接发到连级,并不是这个科目……

林委员郁方:保养的东西不是应该都由“国防部”发下来吗?都应该用军中规定的、提供的东西保养,怎么会到大卖场买呢?其次,如果你们编列可以到大卖场采购的预算,为什么这里又会出现预算?是不是士兵自己掏腰包去大卖场买来维护?

庞参谋长豫铜:不是这样的,这个是军中体系,另外大卖场也有预算。

林委员郁方:我没有看到2006年度有编列到大卖场采购的预算。你拿出来给我看。

庞参谋长豫铜:有,联勤编列了2800多万元的预算。

林委员郁方:我没有看到。你们有另外的表吗?

主席:请联勤司令部韦参谋长说明。

韦参谋长大雄:主席、各位委员。我向委员报告,2006年度联勤在武保附油方面编列了2000多万元的预算。所有的细目都是依照需求编列的,稍后我再向委员作详细报告。

林委员郁方:你们在预算书上根本没有提到枪膛保养。这2000多万元的预算并不是枪膛保养的钱。

韦参谋长大雄:2000多万元预算的确用在枪膛保养,包括清洁液、保养液、润滑液和重防锈液。

林委员郁方:预算书上根本没有讲到枪膛保养,枪膛保养根本不包括在2000多万元里面。

韦参谋长大雄:枪膛维护的经费一共是2000多万元。

林委员郁方:没有这回事,我不相信。你有数据,我也有数据,我看不出来问题在哪里。今天要审查的预算项目很多,本席不想把时间耗在这里。原来提案是冻结30%经费,现在我同意只冻结10%,如此便不会影响你们的作业。稍后你再向我作说明,不过我觉得你一定说不清楚。谢谢。

韦参谋长大雄:我会向委员报告。谢谢。

主席:这个案子看起来有争议,本席建议先请“国防部”向林委员作更详细的说明,本案稍后再处理。

其次,林委员为什么不考虑从“陆军总部”着手处理?这样做好像小孩子犯错却记他父亲的过。

林委员郁方(在席位上):这是整个“国防部”的政策,不是“陆军总部”可以自己做的。

主席:本案留到最后再处理。现在进行第十款“国防部”主管第二项“国防部”所属部分。

第十款“国防部”主管。

第二项“国防部”所属207854217000元(不含第十三目及第十四目机密计划)。

第一目军事行政2658381000元

主席:请问各位,对第十款第二项第一目照列有无异议?

李委员敖(在席位上):有异议。

主席:请李委员敖发言。

李委员敖:主席、各位列席官员、各位同仁。本席要先向主席表达我的基本立场。中国有一句古话:“豺狼当道,安问狐狸?”真正的大问题没有解决,解决小问题是没有意义的。我讲过,为什么卖房子、卖地,基本上就是为了军购。因为钱不够,要把钱给美国人。基本问题在这个地方。基本问题不解决,预算统统冻结。我要逐条反对,统统反对! 最好的txt

护航丑证(3)

主席:请问李委员有没有提案?

李委员敖:本席的提案就是全部反对。

主席:现在军购案的特别预算还没有编列,尚未动支半毛钱,李委员要表达反对的立场,请循委员会的议事程序处理,好不好?

李委员敖(在席位上):我必须打断你的话,本席认为这是空谈。为什么本席不信任颜清标?本席认为今天我们都上了李文忠的当,他作了表决请我们来,结果刚才有媒体告诉我,说颜清标来了案子就过不了,如果有李敖要通过的法案就政党协商来反对,结果闹了半天都是空谈,最后的政党协商会被你们搞掉,大家都是在演戏,这种情况下我让给你们这些老年人去玩。

主席:李委员,如果你有不同意见,请你照议事规则提案。本目照列。现在进行第二目。

第二目情报行政453977000元

主席:这属于“国安局”预算,已经密案审议。

进行第三目。

第三目政战业务1410079000元

主席:林委员郁方有一个提案。

本院委员林郁方等人,针对2006年度“政府总预算”岁出第十款第二项“国防部所属单位预算”,第三目“政战业务”,建请审查会作决议如下:“总政治作战局”未能约束所属保持中立,致发生“后备司令部”政战主任陈国祥公然违反“国防法”第六条,呼吁军人于年底选举时支持特定立场的政治人物。2006年“总政治作战局”政战业务预算应删减2000万元,但眷服处所主管之预算不得删减;“后备司令部”政战业务亦删减10%,即644万元,但军眷服务之预算不得删减。提案委员:林郁方。联署委员:赵良燕、柯俊雄、帅化民、廖婉汝、林南生、丁守中。

主席:请林委员郁方发言。

林委员郁方:主席、各位列席官员、各位同仁。部长当初说“国防部”考虑要惩处陈国祥主任,究竟有没有惩处?本席对陈国祥支持军购没有任何意见,我有意见的是他不应该把军购与选举结合,以“后备司令部”政战主任的身份,在公开场合要求台下听讲的人支持赞成军购的候选人,将军购与选举绑在一起,我认为此例不可开,军人要远离选举,尤其他是用“后备司令部”政战主任的身份在说些话。本席建议,“总政治作战局”的预算要删减一元,因为我要凸显陈国祥事件的荒谬­性­,可是“后备司令部”的政战业务本席还是坚持要删10%。

主席,我愿意给部长一个机会说明,究竟他惩处陈国祥了没?本席不是因为陈国祥讲的话有可能引发人家去支持泛绿候选人才特别关注这件事,以后如果有任何军官把选举与其他问题扯在一起,然后要求民众支持蓝军候选人,本席一样会反对,一样会要求部长予以惩处,我认为军人就是不应该介入选举,部长,你如果有惩处陈国祥,我可以撤回提案。

主席:请“国防部”李部长说明。

李部长杰:主席、各位委员。关于陈国祥的惩处,我有请督察长室调查,调查完后签报上来。基本上他支持军购并没有错,但是他把这些观点讲出来是一个错,我也骂了他,最后惩处结果是核予记过一次,以儆效尤。如果他讲的算是错话,“立法院”的预算要这样删,有这么严重吗?

林委员郁方:部长既然做了惩处,这个提案我愿意撤回。

主席:请丁委员守中发言。

丁委员守中:主席、各位列席官员、各位同仁。针对刚才谈到的删一元、记过一次,事实上我们所面对的是军队中立化的问题,他们只能够执行政策;一个有武装的作战部队若介入政策,会变成一个强有力的利益团体,甚至是一个压力团体,这是很糟糕的事情。我们可以看到军队营区到现在还在开放,昨天报纸刊了很大的篇幅,南部空军的营区还在发文宣推销军购案,本席觉得这些都是荒腔走板的事情,所以本席认为陈国祥至少要记大过一次,才能达到管束的目的。刚才大家都听得很清楚,陈国祥违反了“国防法”第六条的规定,违反了军队中立的原则,他介入了选举,介入了政争,介入了政策,这点要请部长说明,谢谢。

护航丑证(4)

主席:请“国防部”李部长说明。

李部长杰:主席、各位委员。现在的营区开放是配合明年元月一日要实施全民“国防”教育的政策,开放到11月底,12月还有“沈阳”舰的除役,接着是“纪德”舰回来,这有整个的配套措施,委员何必把它和其他事项联想在一起?“国防部”没有任何一个人会利用这个机会推销军购案给各位参访的人,我还交代不要只列三项军购,要把未来三军需要的军购都列入,等最后提出来的时候,才不会让大家有突兀的感觉,然后在这里被大家用“凯子军购”、“破铜烂铁”来形容,这是让我到现在都不服气的话。

丁委员守中:部长,本席认为军队要中立就不要介入政策,只要执行政策,军队现在变成一个强有力的利益团体,变成一个有组织、有支持的游说团体,而且“国防部”现在是拿着政战业务的经费,在办一个为自己争取经费的游说活动。军队不介入政策才能够完全中立,否则的话会变成一个有暴力控制权的武装部队。

部长,今后营区开放,要让大家了解军队坚实备战以及完整训练的情形,不能为了推销军购而告诉家长武器很落后、子弟在这里当兵很危险,这种反宣传会让大家对军队失去信心,这样是走偏了。

李部长杰:我们会掌握这些文宣的状况,往民意所趋的方向发展。

丁委员守中:本席认为陈国祥应该要记大过一次。

李部长杰:但是您知道军人一辈子只能有三个大过,满三个就退了。

丁委员守中:他违反“国防法”第六条的规定,这样还不记大过?

李部长杰:记什么过由我决定。

丁委员守中:那本席就不撤案,还是要删2000万。

李部长杰:那就删嘛。

丁委员守中:那就删预算2000万。

主席:请李委员敖发言。

李委员敖:主席、各位列席官员、各位同仁。本席忍不住要Сhā一句,什么是“总政治部”?我们当兵的时候在外面打靶­操­练,他们在后面检查我们的信。“总政治部”还­干­了什么事情?办一个《青年日报》,什么烂报纸;今天搞什么保防业务,又违反军人中立,整个部都要删掉,当然这牵涉到立法的问题,可是删预算权在我们手里,“总政治部”的预算统统都要删掉。

主席:请苏委员起发言。

苏委员起:主席、各位列席官员、各位同仁。本席要附和刚才丁守中委员的发言,关于这个案子,我们不是针对军购,不是针对任何党派立场,我觉得要把陈国祥将军这次不当的发言当做一次民主教育,就是军人不要介入政治,事务官有事务官的风格,政务官有政务官的作为,事务官假如逾越分寸,应该要给他严重的处罚,不管这个处罚是用大过的形式呈现或是重大的删减预算,总之要让所有人都感觉到这样的用意,这是民主教育非常重要的一课。

主席:接下来请廖委员婉汝代理主席。

主席(廖委员婉汝代):请沈委员发惠发言。

沈委员发惠:主席、各位列席官员、各位同仁。既然提案人已经要撤案,本席认为要照程序进行,联署人是没有权力说不撤的,这是第一点;第二点,在野党一直说这样的做法是军人介入政治,事实上军购本身是一项政策议题,是在野党把它搞成政治议题,这个政策议题牵涉到军队,军队是这个政策最切身的单位,所以本席认为军方支持军购是天经地义的,这与警察呼吁警民合作是同样的道理,因为这是他本身的业务。不过本席也同意刚才林郁方委员所讲,其中比较不妥的是把军购牵涉到选举,我想很多当过兵的人都知道,在军中被记过已经是很严重的情形,既然“国防部”已经对陈国祥做了惩处,我们就不应该再逼他一定要记大过或是惩处到什么程度,惩处的程度是否相当是由部长来担当的,部长既然肯担当,认为这样的处分已经够了,委员会就不应该再介入。

护航丑证(5)

刚才李委员提到要把整个“政治作战部”都删掉,本席现在讲的话可能会令大家不高兴,不过本席还是要讲,什么叫做军队介入政治?过去部队不投某个党的票就不能放假,这才是介入政治,过去的政战就像方才李敖委员讲的,都在搞这些狗屁的事情,但是现在的军队已经走向一个现代军队政治作战的相关业务,这点大家很清楚,所以本席认为既然提案人已经撤案,这个案子就不要再讨论,如果还有委员有意见,请另外再提案。

主席:请李委员文忠发言。

李委员文忠:主席、各位列席官员、各位同仁。本席有4个意见,第一,陈国祥的话有没有不妥?他说支持军购的候选人我们就要支持,反对军购的就不支持,这的确有不妥当的地方。第二,军人能不能支持军购?当然可以,部长为军售案到“立法院”备询,为军售案辩护,这就是在推销,在支持军售案,军人对“国防”的事务包括军售案当然是可以有立场的,“国防部”对自己的提案没有立场,还要这个部门­干­什么?第三,陈国祥有没有违反“国防法”第六条?本席已经说明过,他当然没有违法,“国防法”第六条第三款是这样写的:“于军事机关内部建立组织以推展党务、宣传政见或其他政治­性­活动。”陈国祥的话有不妥当的地方,但是他并没有违反“国防法”。第四,我认为不论是哪一位“立委”,主张记惩戒、记小过、记大过或是应该免职,这些都逾越了“立委”的权限,以上意见提供给大家参考。

主席:……请李委员敖发言。

李委员敖:主席、各位列席官员、各位同仁。本席认为必须理清基本形态,孟子曾经说过医生喜欢把人看活,而卖棺材者总是喜欢人家死亡,职业绝对会影响人的想法和­性­格,本席认为今天问题并不在于“总政治作战局”这位将军要记小过或记大过,这位职业军人目前在“国防部总政治作战局”服务,在“国防部”下设立“总政治作战部”,目前缩小为“总政治作战局”,过去这个单位一向跟着政策走,浇你冷水,扯你后腿,和你捣蛋,他们之所以能在这个圈子里做这些事情,就是因为他们有预算,所以可以搞鬼。今天并非罚钱或记过就能解决问题,而是应该删除这笔预算。我们固然可以修改“国防部组织法”以消灭“总政治作战局”,可是太麻烦了,我们可以利用TKO的方法,亦即打拳时技术击倒对方,例如打击对方眼睛,由医生诊断并认定这位选手不能出赛,比赛就自然停止。我们审查预算时,可以让“总政治作战局”如同“监察院”一样自然消灭,本席认为这个问题应以这个方式处理,而不仅是记过而已。这个单位消失后,方才部长认为军人不该发生的问题就不会发生了,当年美国没有“总政治作战部”,麦克阿瑟亲口宣布政策后就下台,这并非部长或局长的问题,倘若“国防委员会”冻结预算,根本问题即可解决,请大家考虑看看,谢谢。

主席:谢谢,按照原先的处理原则,有争议的部分留待最后处理,由于时间有限,每位委员发言时间改为3分钟……有关第三案,因为本案提案委员不在场,所以本案不予处理。

丁委员守中(在席位上):那我们就来提案好了。

主席:如果丁委员要提案,请按照程序来处理。

第四案是黄委员昭顺以及赵委员良燕等人所提的提案,本席建议本案以建议案通过。请问各位,有无异议?(无)无异议,通过。 想看书来

护航丑证(6)

第五案涉及预算的删除,因为有争议,所以现在休息协商。请问各位,有无异议?

李委员敖(在席位上):不用协商。

主席:请问各位,有无异议?

沈委员发惠(在席位上):有异议!

主席:(有)有异议,那稍后休息协商。请李委员敖发言。

李委员敖:主席、各位列席官员、各位同仁。其实本席本来要提案全部删除“总政战局”的预算,经过丁委员守中、苏委员起共同协商,希望给你们一些缓冲的时间,所以最后是删除1/2的预算。为什么本席要删除1/2的预算?台湾口口声声说要本土化,但“中央政府”有两个衙门是最不本土的,第一,“蒙藏委员会”,第二,“国防部总政战部”,也就是现在的“总政治作战局”。1950年蒋介石为蒋经国量身定做的衙门就是“国防部”总政战部,这个衙门就是做军中的特务,专门监视其他军人!

其实整个预算根本就在乱搞!本席手边这本是“国防部”“总政治作战局”的预算,这有四项重要营业项目,第四项是贯彻行政中立,今天早上大家都有谈到这部分,他们从局长开始就不守行政中立了,他们可以利用这笔经费在机构里做不守行政中立的事,所以本席认为应该要删减他们的预算。而之所以没有全删的原因,就是因为他们还有一部分人要吃饭,所以要给他们饭吃,但是他们乱搞的部分一定要删掉!

在此本席举一个例子,相信大家应该都知道《青年日报》,《青年日报》迄今已办报52年,请问李部长,你看不看《青年日报》?

李部长杰(在台下):看。

李委员敖:一报三刊,这三个刊物你看不看?

李部长杰(在台下):我只看《青年日报》。

李委员敖:这一个报纸、三个刊物的预算是放在哪里?请问预算是藏在哪里?

主席:请“国防部”李部长说明。

李部长杰:主席、各位委员。不知道。

李委员敖:这些预算并没有藏在“总政治作战局”的预算里面,而是藏在军队生产及服务作业基金附属单位预算里面。他们说《青年日报》与这三个刊物的总销路为1700万份,请问真的有这么大的销路吗?不要脸!胡扯!不但骗你们也骗我们!这就是为什么本席要删掉预算的原因,根本就是胡闹!

主席:李委员的发言时间到了。

李委员敖:你什么时候严格控制时间了?没有人这样护航的!

主席:自从我宣布发言时间为3分钟之后,我都尽量严格控制时间。

李委员敖:请不要从我开始严格控制时间,应该从你自己开始做。“总政治作战局”怎么可以这样?本席认为预算一定要删除,也不必再协商了,预算就是要删掉1/2!

主席:今天上午部长已跟我请假了,希望下午4时能够离开。现在休息协商,协商时副部长会代理,现在就让部长请假,请问各位,有无异议?(无)无异议,通过。现在休息协商。

休息。

继续开会。

主席:现在继续开会。基本上,我们都很尊重每位委员的权利,不过,如果一个单位的预算砍掉一半的话,不知道他们该如何运作?现在有两个意见,一个意见就是李委员敖所提删除一半,另一个意见是保留,送全院各委员会联席会处理。

林委员沧敏(在席位上):删一半!

李委员敖(在席位上):删一半!

主席:对于第二个意见,就是保留,送全院各委员会联席会处理,请问有没有人附议?(有)有委员附议。在处理本案之前,本席要提醒各位,本次会议是联席会,如果要表决的话,必须有14位委员在场。

护航丑证(7)

李委员敖(在席位上):那上午的表决不就全作废了?

主席:首先,如果当时在场委员没有提出额数问题就可以处理,其次,当时是13加1,就是14位委员在场,所以当时的表决是有效的。即使人数不够,但没有人提额数问题时,这个表决还是有效的。这是议事规则的规定。如果有人要表决的话,你们可以开始动员。

赵委员良燕(在席位上):送全院各委员会联席会处理!

主席:本席建议送全院各委员会联席会处理,包括李委员敖等人所提删减一半的提案,这些都一并送全院联席会处理,请问各位,有无异议?

李委员敖(在席位上):你护航得太丑陋了,你护航的“总政战局”是这么烂的单位,而且是蒋介石为蒋经国量身定做的单位,这样实在是丢死人了!

主席:我也赞成“总政战局”逐步裁撤。不过,“政府”必须依法行政,在目前的情况下,如果砍掉一半的预算会让他们无法运作。其次,一切都照议事规则进行,因为现在人数不足,所以给你们5分钟来动员。

李委员敖(在席位上):我是独来独往的,我不搞动员,今天你们封杀这个案子之后,下次我提出来的就是全部删除!

主席:我赞不赞成是一回事,而程序又是另一回事。

李委员敖(在席位上):你现在又要照程序处理了,之前都有人发言超过时间,结果我发言一超过时间,你就马上说我的发言时间已经超过了。

主席:你的发言时间已经超过一分半,我才站起来告知你的发言时间已经超过了。本席建议本预算送全院各委员会联席会,包括李委员敖等人所提删减1/2的案子,一并送全院各委员会联席会处理。请问各位,有无异议?(无)无异议,通过。

现有一项提案,其内容如下:

本院委员林郁方等6人,针对2006年度“政府总预算”岁出第十款第一项“‘国防部’本部单位预算”第一目“一般行政”编列606497000元。鉴于“国防部”长期漠视基层部队武器保养附油拨补量严重不足之现象,2003年及2004年,陆军向“联勤所”申请的炮膛清洁液竟只有标准需求量的%和%,“枪膛液”更只有标准需求量的%及%;2006年则根本未编列任何费用。建请审查会作决议如下:本目冻结10%,俟“国防部”就“2006年武器保养附油缺口之筹补”及“2007年各类武器保养附油之标准需求量及预算编列情形”,向“国防委员会”进行项目报告并获同意后,始得动支。提案人:林郁方。联署人:赵良燕、帅化民、廖婉汝、李敖、苏起。

主席:请问各位,有无异议?(无)无异议,通过。

现作如下决议:

一、2006年度“政府总预算”案,有关“国防部”主管收支公开部分审查完竣,相关数据整理授权议事人员处理,并经会议主席核定后,送全院联席会议审理。

二、岁入部分第五款第六项第一目非营业特种基金剩余缴库12亿元暂照列,俟所属非营业特种基金另定期项目审议确定后,再行调整。

请问各位,有无异议?(无)无异议,通过。

今天下午的议程是政府总预算案关于“国防部”主管军队老旧眷村改建基金及军队老旧营舍改建基金的报告,请问各位,现在是否要照原订议程继续询答?(是)上午的会议到此结束,现在散会,稍后进行下午的议程。

散会(16时24分)。

***

整场会议开下来,两个大结论:一、民进党太可耻了,而这可耻的执行人,就是背弃党外理想的李文忠,他太丑陋了。二、我一个人不能跟他们这样浪费我的­精­力,因为即使在“国防委员会”做点约束,到了政党协商也给解开,我在这一方面的努力都扑空了。政党协商时,既不留记录,也不开放媒体,全是黑箱作业,不但是假民主,并且王八蛋极了,全世界都没有这种王八蛋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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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弄谢长廷之流(1)

2005年11月11日,我在“院会”质询“行政院长”谢长廷,记录如下:

主席:请李委员敖质询,询答时间为15分钟。

李委员敖:主席、“行政院”谢院长、各部会首长、各位同仁。谢院长,你知道从9月到现在,不到两个月的时间,我受到6次的恐吓,前4次是寄信来,里面装着血袋,第5次是蟑螂,昨天那一次是子弹。请问院长,你要不要试图比照杜十三的标准,请你交代下去,关心一下我的情况?

主席:请“行政院”谢院长答复。

谢院长长廷:主席、各位委员。可以,请李委员把数据给我们,我们要查。

李委员敖:现在有三个情况,一个是我人缘太坏了,第二个是治安太坏了,第三个是两者都有。我告诉你,我对你很优厚,我不让你作选择,这个题目,你自己去想。

我要跟李部长报告,李部长,你不必上台,免得我有意见,我先问问院长对“国防”方面的理解。院长是否记得10年前的8月18日,你曾经写过一封信给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印象?你不记得了,没关系,我把这封信拿出来了,上面还有你的签名。虽然你很年轻,但是难免记忆有变化。这是你的信还用“立法院”的信封。我是要提醒你,在7个月前,我在这里为了军购案提出质询,我希望你除了“购”以外,可以考虑“租”,就像租汽车一样,每年可以换新的装备。当时承蒙你同意两案并行,也就是购和租并行。本席在质询的过程中也要求你随时报告进度。7个月来,你没有向我报告进度,李部长也没有向我报告。院长,请问这样好吗?

谢院长长廷:如果是“国防部”没有以书面向委员报告,我向你道歉,我们应该要报告。我们有尝试,但是美国表示没有多余的“爱国者”导弹和潜艇,所以不能出租,我们也觉得李委员讲得有道理。

李委员敖:请院长给我书面报告。

谢院长长廷:好,这一点,“国防部”应该向李委员报告。

李委员敖:另外,本席在10月4日对你质询时,同样提出这个问题,你没有向我报告,你记得当时你说的理由是什么吗?本席手上拿的是公报数据,你的记忆力的确不太好,我告诉你当时是怎么答复的:谢院长长廷说,因为你最近都在忙。请问,我忙和你向我报告有冲突吗?我并没有不给你们时间向我报告,我忙,你们可以给我书面报告。你这个理由是不是不太妥?

谢院长长廷:我知道,那是“国防部”讲的,因为你那一阵子在内地。

李委员敖:你们给我报告和我忙并不冲突。

谢院长长廷:用书面报告可以啦!用书面报告就不会冲突。

李委员敖:就算我要死了,你们也可以写信向我报告。

谢院长长廷:好。

李委员敖:我们要这么多军购的目的,本席在“国防委员会”曾经请教过李部长;聪明的李部长,你不要上台,千万不要过来,我只是提到你。我们当时请问李部长,如果我们买了这些军备,一旦那边打过来了,我们可以抵抗多久?当时李部长答复王拓委员的质询,表示可以抵抗两星期。我问李部长,两个星期以后,我们还能继续抵抗吗?结果是买了那些武器,在两个星期以后就不能继续抵抗,要等美国人过来救我们。那么我们就问李部长,美国人一定来吗?李部长说,这是机密,他不能讲。请问院长,如果我们抵抗了两个星期之后,美国人会不会来?

作弄谢长廷之流(2)

谢院长长廷:如果不是我们去挑衅,而是对方破坏现状,以非和平的手段攻打台湾,依据美国“关系法”的规定,美国应该要来。但事实上会不会来,我们不知道,我只能根据法律来回答。

李委员敖:请问院长,到时候如果美国不来,我们买了这么多武器,只证明我们晚死14天而已,不能证明我们能够打垮或打退对方。所以美国来不来是个关键,可是李部长说这是机密,他不能讲,他也不能讲来或不来。但是依据美方资料,有学者已经查出来了,美方说,台湾不要轻率地假定美国会驰援台湾。美国方面已经说得很清楚,甚至《与台湾关系法》只是表示“严重关切”,但是严重关切和军舰过来,两者并不相等。如果到时候美国不来,我们买了这些军备只能守两个礼拜李部长,你在递小抄。

谢院长长廷:不是,刚才你说李部长没有向你报告,他是告诉我一个文号,表示他有答复你。

李委员敖:怎么办?我们得不到美国承诺要来,怎么办?根据《与台湾关系法》,院长懂法律,应该很清楚,只是提到会“严重关切”,并没有说会出兵。严重关切当然可以作弹­性­解释,也就是说,可以来,也可以不来。它­操­纵在美国人手里,因为《与台湾关系法》并不是跟我们签订的条约。

院长,你记不记得送给我的那本书?你对契约是专家,写了那么厚的一本书,你知道,我们跟美国没有契约关系,他高兴来就来,高兴不来就不来,如果那时候台湾变成一片火海,虽然我们有李杰这样优秀的军人会战到剩下一兵一卒,可是这样好吗?我们得不到老美的承诺,好吗?

谢院长长廷:美国“关系法”是指出:台海有状况时,美方会作适当的响应。至于适当响应是否包括出兵,这当然­操­之在美国,不过从1996年的历史来看,美国有派航空母舰“独立”号来。

李委员敖:我要再讲,如果李杰部长不向我们正式公布美国人到底来不来,我们军购能证明什么?就好像我们搞雷达预警机一样,台湾和内地那么近,根本没有纵深,当他们的武器打过来时,我们可以提前3分钟或7分钟知道他们打过来,可是这3分钟、7分钟使我们根本没有力量、没有武器去反制,结果证明什么?我们花了这么多钱只是提前告诉我们自己,我们3分钟、7分钟以后会死掉。我们是神经病吗?花钱买噩耗,­干­什么!

院长,对于军购案,请你以书面告诉我美国的态度。也许你还记得,你当年竞选“副总统”时候的文件——我知道你最怕我拿出这份文件——在文件中你清清楚楚地用8项证据告诉我们,大陆不会打台湾。也许你忘记了,我特别拿出这封信来,就是要提醒我的谢长廷老弟的记忆力。

今天,每个人都踩你的痛脚,谈到某某人,我不讲他的名字,他因为涉案的问题被开除党籍。长廷兄,他被开除党籍,但是有个更深远的问题,也许值得我们大家担心。你是一个很了不起、也很聪明的人,当年民进党的党纲就是你拟订的,虽然有一个跟你抢,说是他搞的,就是尤清,但我知道是你­干­的,《党外党》这本书是你写的,当年你设定党纲之后,明明要在国民党###下,成立英国式或美国式民主国家的政党,但是到有一天可以成立政党时,各位却背叛党外的共同理想,你们成立了一个“小国民党”,国民党有什么,你们就有什么。结果你们上当了,国民党中有开除党籍的设计,今天你们也有人被开除党籍。党纲及党章是你设计的,请长廷兄告诉我,你有没有后悔?

谢院长长廷:也没有后悔,因为基本上台湾应有一个具有使命、运动及刚­性­的政党。

李委员敖:好,本席再念一段话给长廷兄听:“我们能不能为台湾的未来挺住一些压力,承担一些委屈,作为政治工作者,我们如果缺乏智慧,没有能力看清局势,错过了推动社会进步的时机,而让人民陷入内忧外患,使得台湾政局继续内耗,甚至导致台海两岸发生战争,将是台湾的罪人。”请问长廷兄,这是谁说的话?

谢院长长廷:这是我写的。

李委员敖:你的记忆力真好,这就是你今年所写的话。包括你我在内,尤其在两岸政策方面,如果不小心做了错误的决定后,会使台湾万劫不复。长廷兄在文章后段还提到合作共生,不单是我们自己要在岛上合作共生,我们在世界上也要合作共生,当然也包含与海峡对岸,不是吗?可是今天有了这种“国防”政策,李杰将军虽然是位优秀的将军,可是他们是专业人员。如同第一次世界大战法国老虎总理克里孟梭所言:“战争太重要了,所以不可以交给将军们。”因为将军的观点就是打!打!打!你身为“行政院长”,对于现今的“国防”政策,你是否要多花一点时间参与“国防”政策之设计?本席刚刚讲过,这种政策搞得如此辛苦,大家卖房子卖地,拼命到不喝珍珠­奶­茶,只换得两星期的安全,台湾被700颗导弹炸过后只剩一片火海,美国人会愿意救这一片火海吗?要不要重新考虑这种政策?

谢院长长廷:李委员所讲的两岸和平也很重要,解决台海问题不能只靠“国防”,我完全同意这一点,不论如何,我们总要尽全力维护两岸和平,虽然政权间有很多对立的情况,但人民之间不该有仇恨。目前“国防”上仍是属于防卫­性­的武器,并不是如早期说要反攻的形态,希望朝野能慢慢达成共识。

李委员敖:本席懂你的意思,最后23秒钟由我来讲。本席赞成你与姚文智的说法,过去这些老新闻局长要站出来捐钱,他们的确是威权体制的打手,可是你与姚文智是什么?是浑蛋体制下的打手。

谢院长长廷:不会啦!你要相信我们。

李委员敖:你不要同我辩,因为真的是如此。本席今天已经以最友好的态度提醒长廷兄,也要请你注意“国防”政策,其他问题请以书面答复,谢谢!

谢院长长廷:因为长久以来我们也没有对他们怎么样,谢谢。

作弄“地下大使”(1)

2005年12月14日,我在“外交及侨务委员会”质询“驻美代表”李大维,也就是“地下大使”李大维也,记录如下:

主席:请李委员敖质询。

李委员敖:主席、各位列席官员、各位同仁。刚才李代表称到职一年四个月了,记得你到职时曾讲过一句话,要求给你一年时间,如果一年内交不出成绩,你知道如何处理。你认为这一年多的成绩好吗?

主席:请“外交部驻美代表处”李代表答复。

李代表大维:主席、各位委员。我报告的第一页里提到,我想双方沟通管道得加强、政府之间互信基础的恢复部分,我认为应该及格。

李委员敖:包括你入境美国打指模吗?那是屈辱的动作吗?

李代表大维:的确发生此事,之后我曾接到美国政府高层的道歉电话,那位高层人士就是凯德磊先生,当时他是国务院首席东亚事务副主席。

李委员敖:对方道歉后,你有何补救方法?

李代表大维:从此之后,美国TSA(交通部安全署)做了很多的弥补动作,每次都很客气,且派专人陪同我办理通关。

李委员敖:听说有26位在通关过程中可以不打指模?有此事情吗?

李代表大维:有。

李委员敖:包括你在内吗?

李代表大维:不包括。

李委员敖:包括吴淑珍在内吗?

李代表大维:她不在这份名单内,吴淑珍是因为其身为第一夫人,26位都是职位关系。

李委员敖:你的职位位阶未达不打指模的礼遇吗?

李代表大维:我不是在台湾服务,是针对另一个系统。

李委员敖:请问,如果对岸攻打台湾,我们可以支持多久?

李代表大维:我坦白报告李委员,牵涉因素很多而且复杂,也得视情况而定,例如哪种情况下挑起武力冲突,这是很重大的因素。

李委员敖:你回答得太含蓄、太外交辞令了。如果我们买了武器,可以抵抗对岸攻打,“国防部长”有明确告知我们时间,请你告诉我可以支持多久?

李代表大维:我不是“国防部”的官员。

李委员敖:请你告诉我,你到底知不知道?

李代表大维:不知道。

李委员敖:我告诉你,“国防部”李杰部长告诉我们,买了武器之后,我们可以抵抗两个星期,我问李部长,两个星期之后会有什么结果?他说等美国人来救援。请问美国人会来救援我们吗?

李代表大维:就我的报告所提,《与台湾关系法》里的安全条款,当台湾受到外力威胁时,美国总统应该立即通知国会,共同依据宪法程序决定采取适当的行动,这里面有许多前提,第一挑衅是……

李委员敖:你讲的都是外交辞令。

李代表大维:因为我是外交官。

李委员敖:我可以仔细阅读你的书,不用听这么多的话。书里第203到204页,《与台湾关系法》所谈,如果对岸攻打台湾,美国表达不是“立刻出兵”而是“严重关切”,对吧?你在书里举4个例子,虽然美国说了“严重关切”,但届时“不会出兵”,你记得4个例子吗?

李代表大维:那是我二十几年前的博士论文。

李委员敖:记得吗?你讲话太绕弯子,我没有那么多时间。

李代表大维:我不记得。

李委员敖:第一,1956年前苏联出兵攻打匈牙利,美国表达严重关切,结果没有任何动作;第二,1975年前苏联军援安哥拉,古巴出现了,美国也表示严重关切,但没有动作;第三,1976年朝鲜杀了美国兵,美国表示严重关切,但没有下文;第四,1979年2月9日美国说中国攻打越南,美国严重关切,但是8天后中越开战,美国没有动作。美国参议员裴西(Percy)举例,依《与台湾关系法》,如果大陆攻打台湾,美国表示严重关切,照“国防部”李杰的说法,我们可以抵抗两个星期。如果美国严重关切,比照参议员裴西的说法,如果美国没有救援动作,怎么办?有这种可能­性­吗?

作弄“地下大使”(2)

李代表大维:当然有可能。

李委员敖:我们买了武器,抵抗两个星期后美国人不来,依照李杰的标准,我们打到剩下一兵一卒,台湾成了火海,我们完蛋了。买了武器做什么?就因为两个星期后需要美国救援我们,美国严重关切的结果就是不来救援,怎么办?

李代表大维:如果我们无足够的防御能力,说不定撑不到美军前来救援,所以我刚刚讲一个前提,是在什么样的状况下发生挑衅,如果是大陆引起武力冲突,我相信美国参与成分会相当高。

李委员敖:你还是把我们的安全系于美国的外交辞令,你在书的序里讲得很清楚,《与台湾关系法》对安全维护的相关条款是无能、暧昧,我们在美国无能、暧昧的保障下,和参议员裴西举出4个严重关切但退票的保障下,台湾买武器或许是空欢喜一场,最终美国根本不来。如果最终结果是如此,请问你任职一年来达到的成绩还是含糊、暧昧的结果吗?

李代表大维:我认为在外交的辞令上,这本质原本就是ambiguity。在台湾与美国的安全关系之中,最重要的因素就是因为这中间有这种安全关系,使得大陆在进行战略估算的时候,必须要把美国参与的因素考虑在内,这使得计算变得非常复杂。如果他们知道美国不会参与,坦白讲,相对于我们现今的实力,以他们目前的实力而言,他们将很容易作出决定。他们就是因为没有把握美国是否参与,所以他们的战力估算才会变得如此复杂。而且他们二位数字的军力成长的目标也不是针对我们,相信委员非常清楚这个道理。

李委员敖:刚才你在答复苏起委员的话里面,提到你受过严谨的学术训练;你在答复黄适卓委员的时候,也提到你受过专业训练。他讲三分,你就了解三分,相对的,他讲五分,你也可以借此了解得更多。你刚才是不是这样讲?

李代表大维:应该是这样没错。

李委员敖:现在我们与美国的关系是一种猜谜的游戏,台湾的“国防”就是一种猜谜的游戏。

李代表大维:对于整个“外交”工作,我们的确不会将任何东西讲成百分之百。

李委员敖:可是在假设对方打过来的情况下,“国防部长”告诉我们,如果我们不买武器,我们就会完蛋,但买武器也只能抵抗两个星期,两个星期以后,你办“外交”的责任就出现了。老美如果不来救我们,到时台湾将成为一片废墟和火海。如果比照本席刚才所说的,美国参议员评估,有4次退票的记录,导致他们不再来的时候,届时我们该怎么办?你现在根本没有答复本席这个问题,你只是告诉本席,美国可能来,也可能不来。你的报告里面提到,该法虽未规定美国必须以武力响应,当然也未排除任何可能之做法。今天请你明确地告诉本席,美国可能不会来,是不是?这是yes or no的问题。

李代表大维:这个问题不能用yes or no来回答。

李委员敖:这只有来和不来两种情况,难道还有来了一半还跑回去的情形吗?

李代表大维:这也不无可能。美国用兵的原则是如果他们决定要来,就必须做有把握的事情。如果他们发觉台湾已成为一片废墟,军事就派不上用场了。

李委员敖:你今天让本席明确地得到一个结论,就“国防部长”的说法,我们买了武器之后可以抵抗两个星期,并等待美国来救援。但你今天告诉我们一个讯息,就是美国可能不会来,本席在此谢谢你。

李代表大维:报告主席,我能否再补充一点?

李委员敖(在席位上):这违反议事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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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望小马哥

初识小马哥,是“爱盟”请我演讲,他坐我旁边,静静听我口才表演。我的演讲千古独步,临场挥洒,前无古人,后亦无来者,因为来者在两方面绝对跟不上:一是活生生的学问,二是活泼的反应。后来小马哥辞官,在我拿出100件珍藏义卖救助“慰安­妇­”事件上,他与我共事,在伟大的律师王清峰­操­盘下,成功完成了义举。小马哥且在报上称我为“大侠”。

在我来台50年纪念演讲会上,王清峰通知他,他赶来了。再见他的时候,是多年以后,为了军购案。

先是我写信给他,他是国民党主席,军购走向,他举足轻重,所以我锁定了他。这封信是2005年12月23日写的,是­精­心之作,贯穿了我主要反军购的重点,值得传世。

李敖就军购案说帖(1)

──致马英九主席老弟公开信

英九主席老弟:

自从选市长时你到我书房长谈后,几年来,除了两次电话,殊少联络。年来我在“立法院国防委员会”把关,近距离研究“国防”问题,颇有独得之秘,因为和你的党主席身份攸关,所以写此公开信,盼你不再以“谢谢指教”的马式套语漫加响应,而应采取行动。

“国防”问题的核心是军购问题。在军购问题上,台湾朝野都上了大当,变成一群混人而不自知。所谓混,因为有5个先决问题尚未澄清,就群起蠕动、抢着付钱了,其实全弄拧了。

待澄清的五个先决问题是:

澄清一《与台湾关系法》并非“台湾保护法”,没说美国保护

A.《与台湾关系法》是美国的单方国内法,不是对台湾的双方条约,美国并没有保护台湾的依据,台湾无法要求美国给出任何承诺,这对台湾是极难堪的处境。

B.人家立法叫《与台湾关系法》,可是关系了半天,只是美国跟台湾的关系,不是台湾跟美国的关系,像是窑子里的妓汝一样,只有人家来同你发生关系,你不能找上门去发生关系,台湾人出头天,要当家做主,原来在老美面前,只是窑子。

C.今天有信心满满、洋洋自得的台湾人说《与台湾关系法》会保护台湾,可是遍查全文,并无依据。此由当年美国众议院亚太小组主席查布劳基(Zablocki)要定名“台湾保护法”(Taiwan Protective Act)而被否决,可见端倪。

D.这一否决内幕,李大维分别于1985年11月27日、1986年2月13日,走访众议院外交委员会幕僚长布雷迪(Jack Brady)及资深幕僚古力克(Lewis Gulick),得到证实。所谓《与台湾关系法》保护台湾之说,依法无据、于愿一厢耳。

澄清二《与台湾关系法》只说“严重关切”,没说美国出兵

A.李杰在“国防委员会”答复李敖说,军购买了,大陆打来,我们可以支撑两周。两周以后,要等美国出兵救我们。问他美国会不会出兵,他说不便说。问他美国不来怎么办?他说战到一兵一卒。

B.李大维在“外交委员会”向李敖承认说:美国可能不来救台湾。依《与台湾关系法》,美国会“严重关切”(grāve concern)。

C.李敖追问:“严重关切”不等于出兵。李敖举证美国参议员裴西(Charles Percy)就认为“严重关切”是不够的,要求改为“安全利益”(security interest),但是被否决了,否决理由是,用“安全利益”一词会迫使美国对大陆采取军事行动!

D.但用“严重关切”就太滑头了、也太放水了。裴西参议员就举出4个例子,我列表如下:

时间 事件 美国宣布 结果

1956年 前苏联侵匈牙利 严重关切 美国放水

1975年 前苏联援安哥拉、古巴介入 严重关切 美国放水

1976年 朝鲜在非军事区杀美国军官 严重关切 美国放水

1979年 中越交战 严重关切 美国放水

可见美国的“严重关切”,只是虚声恫吓、一走了之。

E.《与台湾关系法》中的“严重关切”,我们还敢信吗?买武器买来一片火海后,美国只是“严重关切”而已,“死道友不死贫道”,原来如此!台湾怎可将自己的安危未来,建筑在这种滑头的4个字上,“严重关切”四字,何以服天下?

F.《使美八年纪要——沈剑虹回忆录》中,一再列举美国不守《与台湾关系法》之处,以亲身痛苦经历,宣称“不再相信美国”,岂容忘之?

李敖就军购案说帖(2)

澄清三《与台湾关系法》基于美国利益,没提台湾利益

A.正因为《与台湾关系法》是美国的国内法,所以它在第二条B项第二款中,明说是基于“美国政治上、安全上与经济上的利益”,但没说是基于台湾的这三种利益,所以,台湾自然无须看它脸­色­。

B.如今美国的脸­色­竟是2005年9月19日它的国防部大员罗斯(Ed Ross)说出的:“台湾的自卫是台湾的责任,不是美国的责任。”“如果你们无法防卫自己,我们也无法帮忙防卫你们。”(We can not help defend you, if you can not defend yourself.)问题是,既然台湾的处境是攸关你们美国自己的三种利益,为什么防卫你们的利益却是“台湾的责任”?台湾为什么要下贱地接受这种不通的美式逻辑?

C.台湾在第一线为美国看门,俨然看门狗也;如今看门狗要自费买骨头,有些台湾人还争先恐后要付钱,一说不付钱就是不爱台湾,其实是更爱美国也;一说不付钱就买不到了,其实是美国马克丒吐温的魔术也,此公笔下汤姆丒莎耶(Tom Sawyer)骗小朋友为他刷墙,还得给他好处,苍生之欺,有如是者,走狗之欺,有如是者!

D.美国口口声声要台湾买武器表现自卫决心,其实正该反过来要求美国才对,台湾人真笨!你美国该把武器给出来表现自卫决心哟。

澄清四《与台湾关系法》只说供应武器,没说要花钱买

A.不过,细核《与台湾关系法》原文,第二条B项第五款明定美国“以防御­性­武器供应(provide)台湾”,所谓“供应”,并不是军售或军购,它可以解释成“赠予”,解释成“求你收下”,解释成“我不要了,放在你家”,解释成“为了保护我们‘美国政治上、安全上与经济上的利益’,请你笑纳,多多使用”……这是英文provide一字的真义与正解,provide从来没说是买卖,既无硬­性­的买卖字义,为什么美国方面一定要硬­性­解释成军售;而台湾方面一定要硬­性­屈从为军购?就美国说来,这不是欺负人吗?就台湾说来,这不是贱骨头吗?

B.台湾有一点骨气,就可比照英国等国的模式,“不花分文”地取得美国防御­性­的武器。最新的报道是2004年10月17日的英国《独立报》,上面说:布莱尔首相指出,让美国部署导弹,可使英国不花分文获得防御­性­武器,同时,数个东欧国家均表达高度意愿,尤其是波兰。

C.台湾不但买武器,还高出“世价”(世界价格)来买,主子不但卖骨头给走狗,还卖得特别贵,台湾非凯子而何?今之觉者自亲民党而国民党,憬然不做“凯子军购”,盼以合理价格买骨头,殊不知只要是“购”,就是凯子。看看美国怎样低姿态对待它在欧洲的看门狗英国吧,它要送武器给英国,英国说要得到我们国会同意,我们才收呢,做狗也得有点“狗格”呀!

澄清五《与台湾关系法》置台湾于何地,没理由不先弄清楚

A. 1979年1月1日,美国在《中美建交公报》中,白纸黑字地作出两个承认:一、承认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是中国的唯一合法政府;二、承认中国的立场,即只有一个中国,台湾是中国的一部分。

B. 3个月零10天以后(1979年4月10日),美国私下里推出一部《与台湾关系法》,并向前追溯3个月零10天,把生效时间拉到上面的《中美建交公报》同一天,做了另一种自相矛盾的白纸黑字,闹出美国开国以来的一个笑话。 想看书来

李敖就军购案说帖(3)

C.为什么是笑话呢?因为全世界国际法或国内法中,都没有这种怪胎。根据1979年3月13日的美国“国会记录”S2581页,在《与台湾关系法》立法时,就有参议员忍不住质问:在我们已承认北京是中国唯一的政府以后,我们怎么能给台湾武器呢?这岂不是支援中国的一个叛乱省份吗?这是笑话之一。

D.台湾在中国宪法里相当于美国的一个州。美国宪法第一条明定任何州都不得与外国订约,美国既然承认台湾是中国的一部分,过去与台湾的许多约定怎么还能在《与台湾关系法》中声言继续有效呢?参议员质问:难道美国能够不经加拿大的同意,就跟加拿大西边的不列颠哥伦比亚省勾肩搭背吗?这是笑话之二。这个笑话,在《美国参议院外交委员会关于与台湾关系法的听证会记录》第48到49页中,美国人可以脸红地看到。

E.可见依据《与台湾关系法》而大动­干­戈,是师出无名的,是立场脆弱的,是随时会放水的。

***

英九主席老弟,关于军购的案子,你身为国民党党主席,美国找上了你,民进党找上了你,18日报载民进党明指马英九应对军购案提出一套完整说法,“不能一下推给国民党团,一下又推给亲民党主席宋楚瑜”。另一方面,国民党等又实际上以你马首是瞻。The buck stops here.大局唯你是问,一人系成败关键,已无可推托,因此我特别写这封信给你。为免误解,此信不谈易滋纷扰的两岸政策或两岸定位,也不谈台湾是否该走中立化路线或该走哥斯达黎加式的只有警察没有军队的路线,我只是擒贼先擒王式地锁定祸头子美国和头子你,以谋釜底抽薪之计,在根本上谋求解决。英国诗人丁尼生的名句说得好:

It may be that the gulfs will wash us down;

It may be we shall touch the Happy Isles.

当年严复的美丽译文是:

挂帆沧海,风波茫茫;

或沦无底,或达仙乡。

使台湾“沦”于“无底”或“达”于“仙乡”,使你个人做千古功臣还是千古罪人,全在英九主席老弟的一择。国民党几十年来,祸国殃民已千件万件,如果你主席老弟有以自赎代赎,也算功德积德一件。阅此信后,请你严格督师把关,在以上五项澄清未得解决前,坚持削减、冻结政策,以免“国防”开支祸延生民也。

专此奉闻,静候佳音。

李敖2005年12月23日

附告笑话:A TREASURY OF HUMOR II书中有笑话一则:

The widow of a dead man filed a tax return for him in 1991. The Internal Revenue Service sent a letter addressed to the dead man. It said:“Please provide your date of death.”

###退税,国税局竟问死期于亡者,赫然provide在焉,是由亡者供应(provide)死讯也。小马哥别以为此系纯笑话,美国以价值7亿5200万美元的长程预警侦测雷达给“凯子”台湾,说有助于提前7分钟得知导弹过来云云。可是,以台湾海峡纵深太短,得知导弹来时,导弹已在台湾头顶上了,抢救不及,只好等死。“凯子”台湾花了230亿台币买了这玩意儿,唯一效果是早知死期7分钟,此与亡者自报死期于国税局何异?美国高价卖给凯子台湾的是他们雷神公司FPS115“铺路爪”相位数组雷达,有效侦测距离3000千米,可侦测到俄罗斯来的导弹,试问对我们有什么用?俄罗斯要打我们吗?台湾买了对美国才有用的雷达,是看门狗替主子买了帮主子通风报信的雷达,“贱种”台湾人不但自己买骨头,还买雷达请主子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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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英九请吃饭

2006年4月21日,马英九请我吃午饭,在座的有金惟纯和金溥聪。第二天的《联合报》报道如下:

马宴李敖也去“八王子系列”

【记者范凌嘉/台北报导】国民党主席马英九昨天在牡丹园餐厅宴请“立委”李敖,就军购问题交换意见,但未达成共识;媒体指牡丹园是“立委”邱毅爆料点名的“八王子系列餐厅”之一,马英九相当在意,直说“以后不会来这种餐馆”。

马英九说,李敖是无党籍委员的“个体户”,也不属于无党联盟,国民党愿意和在野人士沟通。不过昨天两人显然没有达成共识,马英九说,“我们可以再沟通”。

餐会进行约两小时后,马英九先行离去,他说两人无所不谈,聊得很愉快,包括他到美国访问的事情。他表示,初中就读过李敖的书,“我是他的粉丝”。

李敖会后表示,军备竞赛不可行。他说,单独劝马英九没有用,他要去国民党中央委员会,公开跟马英九团队劝说,题目是“如何让国民党醒过来”,马英九也接受他的要求,“所以我会单刀赴会把他们给宰掉!”

马英九昨天做东,点的是一客680元的商业午餐,但他显然仍对宴客地点相当在意。马英九强调:“我不晓得原来这个餐馆是什么样的情况。不过,以后不会来这种餐馆,不符合我上餐馆的价位。”

李敖则说,之前马英九问他喜不喜欢吃日本料理,他回答自己痛恨日本人,但喜欢日本菜和日本女人,尤其是日本A片。李敖反问马英九,为什么不避嫌到这个地方,“他(马英九)说,他也不知道啊!到底是谁订的?果真是不粘锅啊!”

媒体又报道说:

记者:“有聊到军购吗?他(李敖)有接受吗?”马英九:“没有,呵呵,还好,聊得很愉快啊。”

李敖:“我跟他讲,我单独劝你没有用,我要劝你们整个团队,我李敖愿意去一个我不喜欢去的地方,公开跟你们说,国民党中央常务委员会,他接受了,所以我会单刀赴会把他们给宰掉。”

不过还是有收获啦,马英九还是把价码很高的李敖请到国民党来演讲,题目更鲜,李敖说,他要教国民党如何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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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马哥黄牛了

不过,小马哥答应请我去国民党中常会作“单刀赴会”式的布道,后来黄牛了。第二年,当金溥聪出面邀我餐叙时,我写了下面一信,请他转交:

小马哥:

去年4月21日,承蒙赏饭,转眼一年。今午蒙金副市长赏饭,特写此信,请他代呈。

一年来,我一直等待两件事:

一、你公开一再表示要与友党及个人(点名李敖先生)确定“合理军购”共商,赏饭时亦蒙面告此一步骤,但我等了一年了,迄无共商之事,反倒预算放水了。

二、你承诺邀我去贵党中常会“单刀赴会”与大家谈谈军购之事,我也等了一年了。

58年来,贵党一直“单边主义”决定我们的命运,虽然其间有民进党7年执政,但7年前“养痈成患”,7年来“姑息养­奸­”,贵党皆不能卸责。深盼小马哥示天下以广,别再一切都由你们说了算,一切都由你们决定我们的命运。58年了,我李敖决不接受。王尔德(Oscsr Wilde)感叹择敌不易(A man cannot be too careful in the choice of his enemies.),但惹毛了李敖这种敌人,以致蒋家亡后被十本书“鞭尸”,实在也不算高明。昨天重看了你在2003年1月8日贵党中常会的追忆蒋氏之子的家臣式谈话,对贵党迫害人民竟不置一词。小马哥啊,我罪不及家臣,并不想与你结怨,但我也请你珍惜机会,因为机会难再。

一年容易,别时容易。小马哥啊,承诺(并遵守承诺)不再“单边主义”决定别人的命运,是那么难吗?

李敖2007年6月1日

小马哥收件后,很有风度地写信来,向我道歉。但是,军购终于放水了,一切都太迟了。

马英九是个好人,但在台湾搞政治,似乎误人误己。政治是要“搞”的,但他却很疏离,看来有点君子之交。不过,君子之交,未可施之于政治,政治是结交,是杂交,是不可开交,岂容拒人千里之外?小马哥的毛病是拒人千里之外,对人既不推心,亦不置腹,更严重的是,更不宽衣解带,所以引起许多“单恋者”的转变。很多女人一开始喜欢他,喜欢到后来,全无下文了,甚至有的骂他了。这对他说来,实不公平。这些女人可谓“求欢不遂,愤而行凶”派,其实男的也有。马英九结束了一代,却未能开创新局,政治走向上,他甚至“右派”得比他老爸还反动,这是很可惜的。小马哥得天独厚,一帆风顺,无灾无难而到公卿,却落得反动结局,令人叹息。虽然,我们痛恨国民党,但对小马哥却总想“放他一马”,这是他的迷人处,也是我们的悲怆。古话说:“美男破老,美女破舌。”小马哥所破多矣,维持现状,同归于尽,也许就是最后的一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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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非害群之马,却见残旗之归

“虽非害群之马,却见残旗之归。”这12个字,是我最客气的感想了。也不多写了,留下一点文献在下面。

马英九是###八大贵人

一、台北市长马选胜,促成扁选成“总统”。

二、2000年大选前夜,马为“连上宋下”假民调背书,宋失利30万票,使扁得利当选。

三、2004年大选,马以心腹支持投废票运动,使扁得利当选。

四、“三一九”枪击后,宋在会议上要求促使中选会停办大选,马说不必要,使扁得利当选。

五、2004年大选,马为连宋总­干­事,却不尽力辅选,台北市得票率竟低于马选市长得票率,使扁得利当选。

六、马以警力驱逐凯达格兰大道抗议民众,以致台湾失掉采“乌克兰模式”当选无效的机会,使扁得利当选。

七、扁困于国务机要费弊案时,马以特别费转移焦点,使扁脱身脱困。

八、扁说一审有罪就下台,马附和说一审有罪仍要选。马及时补强扁立场,却甘居下流。(2007年4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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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掐住马英九

2006年9月19日,我顺手写了三首顺口溜,总名“掐住马英九”:

(一)

台湾人

反军购

不给老美做肥­肉­

他们肥了我们瘦

我们大脑真秀逗

给人做狗还缴钱

这种窝囊怎么受

(二)

台湾人

删国防

不给老美做肥羊

大家郁卒要撞墙

烧炭烧香两头忙

“国防”预算移民生

人人有­奶­又有娘

(三)

台湾人

有一手

不给老美做走狗

大家一起来怒吼

我们有路自己走

“立法院”里过半数

只要掐住马英九

上面第三首的最后两句:“‘立法院’里过半数,只要掐住马英九”,是全诗的关键,因为国民党主控了“立法院”的多数,而这个党是“刚­性­政党”,党主席又主控了它的投票,所以我才特别点破。成败关键只在马英九一人,没有什么好赖了。

我常说台湾以民主自豪,但台湾的民主是假的。证据之一是看它的在野党。在野党自国民党以次,占了半数以上所谓国会席次,却被占少数的民进党牵着走,全世界哪有这样窝囊的在野党?这不是假民主是什么?

9月19日这天,“YAHOO!奇摩新闻”如下:

“立院”开议倒扁、挺扁相争不下李敖打油诗掐马英九脖子

“立法院”开议第一天,蓝绿对决气氛浓厚,“行政院长”苏贞昌的施政报告,遭国亲等在野党杯葛上台受阻;无党籍“立委”李敖还作三首打油诗,要掐马英九的脖子反军购、删国防、移民生、救台湾;倒阁不限一次。他还说,他不会像施明德一样走上街头静坐,他会做些适合他年纪与智慧的事情……

“立法院”外,也有反军购大联盟率众数十名,在大门口表达抗议。无党籍“立委”李敖、无盟“立委”高金素梅前往声援。高金素梅怒吼,台湾的“国防”难道需要美国人来告诉我们要多少钱?只要她在程序委员会里,她决不让军购案进入“立法院”。

李敖指出,台湾花大钱向美国军购,就是希望台湾遭大陆攻击时,美国能派人防御,但美国自己都说不一定派人来;且《与台湾关系法》里只说要提供台湾武器,没说要派人来。他问“国防部长”李杰,确认军购后保台时间短暂,台湾一旦变成废墟,美国人也不会来,既然花钱保护不了台湾,那为何要军购?应把这笔钱拿来改善台湾民生。

他表示,对付贪腐的扁政府,有三条路可走,一是通过群众,每天日晒雨淋,实在很辛苦;二是司法调查,但现在司法不可信;三是在“立法院”以逸待劳,利用国亲过半数(110席)的优势,提倒阁、挡军购、删预算。他说,他不会像施明德一样走上街头静坐,他会做些适合他年纪与智慧的事情。

李敖也认为,要控制国民党反军购,就要掐住马英九的脖子,马英九个­性­温和、“不点不亮”,人民应去市政府或马英九家门口静坐,马就会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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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听会听我言

2006年1月2日,我在“国防委员会”重大军事采购政策公证会上发言,记录如下:

主席:请李委员敖发言。

李委员敖:主席、各位学者专家、各位同仁。本席借着今天的机会向各位指出台湾未来的方向,也就是哥斯达黎加模式。哥斯达黎加比台湾大1/3,可是只有7000多名警察。台湾如果把军队废掉,把“国防”预算取消掉,只靠6万名警察来维持,是否可行呢?过去大家没有想过一个地区或国家可以没有军队,不过哥斯达黎加就是成功的例子。其实我们的军队要打也打不过,尤其是现在的“少爷兵”,根本不能打仗,因此我们不妨从哥斯达黎加模式来思考。

其次,本席可能会对美国提出诉讼,美国依据《与台湾关系法》须提供台湾防御­性­武器,而《与台湾关系法》中provide一字的法理解释到底为何?本席查过字源学,这个字是在1300年出现的,基本的字义就是“提供”,并没有“买卖”的意义,为何现在却解释成我们须向美国买武器?本席考虑自己出面控告小布什,因为《与台湾关系法》的“立法”原意说得很清楚,是基于美国的政治、安全、经济三大利益,和台湾利益无关。美国根据这三大利益提供台湾防御­性­武器,假如台湾没钱不买,美国又不给我们,美国政府就违反了《与台湾关系法》。另外,我在北京的女儿,她是纯粹的美国人,可以出面告美国总统。既然台湾不买武器可以达到这个效果,请问我们为何要买?我们可以看看台湾不买的话,美国会有什么反应?在诉讼过程中,台湾军购案应暂时停止,等美国联邦法院解释法律后再说,这对台湾是非常有利的。

我们曾问过李杰,买了武器后,台湾能守多久?他说可以守14天,本席查阅记录后发现,所谓守14天是出自美国的要求。守14天之后美国会不会来?李杰不便说,因为美国并没有答应。美国是根据《与台湾关系法》决定要不要来,而《与台湾关系法》有两个重点,一是美国自己保持打击的能力,一是对台湾严重关切。本席在给小马哥的信中特别提到,美国众议院主席主张订定《台湾保护法》,但是后来并未通过。可见美国立法并不是要保护台湾,只是严重关切;所谓严重关切,充满了解释的弹­性­。美国曾于1956年、1975年、1976年、1979年四度表示严重关切,最后都按兵不动。本席在“外交委员会”曾逼问李大维,如果台湾力守十四天,但是却成了一片火海或是废墟,美国还会来吗?李大维回答说,美国不会来。因此如果台湾在两三天以内被打成火海,美国就不会来,而台湾什么都没了。本席在此提出一些具历史背景的观点,供大家参考。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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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25则,都是“没军队”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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