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深了。
月光惨白,从没有拉上的窗帘外透射进来。
音斈侧过头望着窗户,深黑的瞳眸映着月色,没有表情,看上去却是一片凄凉。
肩上的新伤虽然止了血,还是疼得很。这些年,大大小小的伤受了不少,却还是没有习惯疼痛的感觉。
受伤的时候,觉得冷,鲜红的液体奔涌而出,有时候疼得几乎要发疯,脑海里有声音在无休止地尖叫,也依旧是紧扣牙关,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疼痛却让他无法抑制地想起那个少年,金色的长发,冷冽的双眼,滚烫的体温,还有,唇角浮现的难解的微笑。
脚步声凌乱却稳重,越来越近。
房门被撞开,音斈挣扎着爬起来开了灯。
一瞬间,整个房间又暗下来。在光与黑暗交替的刹那,他看清男人布满血丝的双眼。
门口的男人扶着开关,望向床上的少年。
月光如水洒在音斈本就明亮的眸子里,黑暗中的轮廓柔和地像雾中的灯火。
音斈攥紧了床单,男人的身影不很清晰,浓重的酒味却清晰地扑面而来。
“你喝酒了?”
“怎么?”声音沙哑的可怕,男人压抑地咳了两声。
“为什么?”音斈试探性问。
“哈哈哈。。。”没有预见地笑起来,“你问我为什么?”
他一步一步地走过来。
音斈下意识地向床沿移去。
心跳突然加快,男人要做什么他已猜到大半。
“过来。”
音斈没有动。
“我叫你过来!”
“殷少,我…”音斈不敢看他的眼睛,即使在黑暗中,还是觉得自己像被猎豹盯住的猎物。“我现在…没有力气。”
男人唇边勾起一抹冷笑,“这个理由真是好啊,对多少人用过呢?”
音斈已经听出他话中有话。
“应该没有人信吧。”殷慕非逆着月光,笑容消失了许久。
他突然站起来,脱下外套,狠狠摔在地面上。
“警告你,这种说辞,不要用来应付我!”他忽然加大音量。
音斈咬住下唇,闭上双眼。身体微微地发颤,音斈压抑着恐惧,稍稍离了他一点。
白天的耻辱浮现脑海,少年有力的手臂将他狠狠压制在床沿,刀口上衣物也被划开,撕碎了那件蓝得发白的衬衣。少年从背下狠狠刺入他的身体。没有前戏,没有润滑,疼痛,从身下流遍全身。一种前所未有的快感冲击着心脏,粗暴而剧烈。
少年狂妄地大笑,拧着他的下颚:“你只是属于我的玩物。”少年从床头拿过一把折叠刀,在音斈单薄的肩上刻了两个字母--“XX”,鲜血一滴一滴渗出伤口,洇出淡蓝的衬衣,然后一滴一滴,落在雪白的床单上,音斈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玩物”一词冷冷地渗透心脏,原来他,只把自己当做玩物,那么眼前的这个人呢?在他眼里,也是一样的吧,这种尴尬而见不得人的关系,注定了要在两个人共同的痛苦上继续。
“殷少,明天……”音斈裹着薄被缩到床角,殷慕非冷冷的笑着,隔着被子将他压制在床头。
“我自己来!”音斈感觉男人的力道稍轻,费力挣脱了他的桎梏。从领口,一粒一粒解下衬衣的纽扣。
男人的笑容再次浮现唇边。他虽然酒喝的不少,却清醒的很。
少年独有的细腻皮肤一点一点展现在他眼前,心脏上方有被匕首刺的旧伤,男人的笑容愈发自豪,那是一年前音斈为他挡下的致命攻击,因为音斈身高矮了十厘米刚好刺在肩下。
音斈把衬衣脱下的时候,殷慕非注意到了他肩上白色的纱布。
他脸色冷了下来:“新伤?”
“是。”
“纱布解下来。”殷慕非知道他的习惯,小伤绝不包扎。从纱布的洇血程度来看,应该只是皮外伤。
音斈很干脆地拆了纱布,两个暗黑的字母印在肩上,月光里,几近诡异。
“西刑?”冷峻的瞳孔里透出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