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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心的草莓

草莓

☆☆☆

当我睁开眼的时候,发觉大家都在客厅里。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到家,草莓正跟佐弥谈话,见到我出现,便把我拉了过去。

「你今天真的很过份。」草莓劈头就说:「先是在魏翔面前说你就要回去,后来还躲起来,害魏翔伤心得要命。不过最可恶的是,人家在跟大哥聊天你又冒出来把人家推走。到底想­干­嘛啦你,讨厌死了!」

我静静地点头,草莓骂的一点都没错。

「魏翔真可怜,听说你要走,就很难过。他一定以为你会多留下来几天,或者是请他一起回去北部渡个假什么的。偏偏你不肯跟他讲话,让他以为自己没人爱也没人要。」佐弥靠在窗口,撑着自己的下颚,轻轻地摇了摇头。

佐弥接着又说:「真是让人看了就难过,你躲进房间以后他的眼泪就不停掉。怎么哄他,他也不肯跟我说话。我拜托你正眼看看他,同­性­恋有什么好羞愧的,他才十五岁耶,你在­精­神虐待一个小孩!」

「我、我不是同­性­恋!」我瞪大眼,紧张地扭着T恤下摆,反驳着佐弥的指控。

「我说啊、阿满,你这个人最大的缺点就是不肯面对事实。」佐弥哈哈地笑了一声,仿佛我刚刚说的是个很冷的笑话。

「我怎么会是同­性­恋?」我反驳。

草莓也『唉--』地叹了声气。「我喜欢男生,佐弥喜欢男人,兔子跟魏翔合得不得了。那么你为什么不会是同­性­恋?」

佐弥接着说:「没错,我们都是你分裂出来的。」

我震惊地道:「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佐弥说:「和魏翔上床的时候是谁爽得ρi股扭来扭去,是谁不准别人碰魏翔,是谁一双眼睛整天盯着魏翔看?」

「那是你!」我说。

「别把责任都推到我身上。」佐弥火大了。「草莓,我投降。这家伙简直像个保守的老处男。」原本好声好气同我解释的佐弥啐了声,踩着重步回自己的房间去。「砰--」地重重关上房门。

「你不应该惹佐弥生气。」草莓露出很烦闷的表情。「我们都是为了保护你才存在的,我们又不会害你,只是想让你看清事实。」

我沉默着,无法开口响应草莓的话。

「我要回房间了,你自己想想吧!」草莓关上房门不再理会我。

我慢慢地走回自己的房间,半掩着门,躲在角落中啜泣。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些事情超过了我能负荷的范围。

我很害怕。每回当我想得到某样东西的时候,通常都会不小心摔坏它。

一个笨拙的人要跨出这步是很难的,他们怎么能逼我,我们明明是伙伴,应该站在同一条阵线上。

「我快要被你气死了!」佐弥房门被用力打开来,他站到客厅里,重新主宰了这个身体。

「你想要做什么?」我被佐弥吓了一跳。

「去向魏翔说对不起,然后告诉他你爱他!」

「神经病!」我边哭边吼着。

「有病的是你,你如果没有病怎么会分裂出我们。」佐弥说:「我告诉你,我喜欢他、兔子喜欢他、你喜欢他、草莓也喜欢他。好不容易才等到大家都认同的人出现,我不会让你无聊的懦弱和别扭害大家融合以后,变成一个只能靠电动按摩­棒­过活的废人。」

佐弥打开了魏翔的房门。「你给我看清事实,你需要他!」

「我不需要任何人!」我对佐弥喊着。然后脑海里的声音倏地静止,佐弥退下,只剩我一个人呆呆地站在魏翔的房间里。

原本躺在床上的魏翔听到动静,爬起来打开床头灯。

我见他憔悴的脸上有着未­干­的泪痕。我的天啊,他躲在床上哭吗?

「你来­干­什么?」魏翔的口吻冷淡。

「我……」我开不了口。

「没事的话请出去,我要睡觉了。」他拉起棉被将自己里起来,在昏黄的小灯下像一座圆圆的馒头山。

我困难地移动双脚来到他床前,他幷不想理我,只是将自己里得好紧,我真怕他会因此窒息。

「我、我得跟你道歉。」我机械而僵硬地说着。

「没什么好道歉的。」他的声音在棉被里闷闷传来。

「我给了你希望,然后又将它打破。」我坐在魏翔的床沿,低着头颤抖地说:「草莓和佐弥刚刚骂了我一顿。他们说你很伤心。但是我始终觉得……」我努力调整自己的呼吸,然后才敢开口。「我始终觉得我们不应该在一起,我不可以喜欢上你,因为我们两个都是男的。」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魏翔愤怒地拉开棉被爬起来,朝我吼着:「你和我Zuo爱,还煮那个蛋包饭给我吃,我以为你喜欢我,因为你关心我,又对我好。所以我一直以为你会接受我,但是你现在却跟我说这些。你不觉得这样很过份吗?」

看着他的眼泪掉下来,我觉得我的胸口好难过。

或许,单莓和佐弥说的是对的。我喜欢他、我爱上了他。从这个少年无私奉献自己的感情给我们这几个寂寞的人开始,每个人都沉沦了,我是第一个。

「对不起……」我掩住嘴,难受地落泪。「对不起……」

我想起他的好,想起他陪我们渡过的这些日子。所有人都能畅怀大笑,而将悲伤抛到脑后,遗忘了那些过往痛苦。

「我现在没有办法接受你的道歉。反正无论再说什么,阿贵回来后你就要走。你不会喜欢我,我知道了。」他抹掉眼泪,躲回棉被里。「麻烦请离开我的房间,我要睡觉。」

他不肯原谅我。当他这么告诉我时,我觉得我快崩溃了。

「阿翔……」我的眼泪不停地掉,没有人肯出来顶替我的位置。

他们都觉得我应该要自行处理。如果我一直把责任推给他人,那么根本就无法治疗好我们的病。

我爬上床,隔着那层厚重的棉被,小心翼翼地揽住魏翔。他猛然抖了一下,很明显没预料我会有这样的举动。

「好了,你听着,我要承认了。」我对自己,也对所有的人说。「我喜欢你,可是我害怕自己的感情,所以我不断逃避。」

「你可不可以……」实在忍不住,我哭出声音来。「你可不可以别这样对待我,再给我一点时间。要承认自己喜欢男人很难的,更何况我只是个胆小的普通人而已啊……」

我不停哭着,抱着那层棉破。棉被里头躲着魏翔,我渴望现在他能探出头来和我说说话。只是长这么大了,还为了这种事情哭成这样,我一定是被草莓影响了,才会像个小女生一样眼泪掉个不停。

到了这个地步,魏翔还是没有动静。

我的心里,客厅里的气氛不像方才那么僵,但大家还是依然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没有人探头出来。我猜他们是想把时间留给魏翔,他们要我安慰他。

过了好久好久,棉被吸­干­了我所有眼泪,我仍然抱着魏翔,而魏翔动也不动。时间缓缓流逝,我很担心他究竟会不会原谅我,我也想再说一些话吸引他的注意,但我实在想不出什么话题。

我觉得他可能永远都不会理会我了,毕竟我这么难搞,不但人格分裂,分裂的人格里还有一个老是想强Jian他,一个总是把他揍得鼻青脸肿。

吸了吸鼻涕,我困难地将麻痹僵直的手臂松开。

「那……那我不吵你了。你睡吧!」我放弃了,都到了这个地步,没必要让自己和他继续难堪下去。

正当我起身打算下床时,棉被里伸出一只手,紧紧地抓住我。

我被他吓了一跳。

他缓缓地将我拉回去,拉近他棉被底下的黑暗世界里,然后用强硬的双臂拥抱住我。

被子里的空气温热而潮湿,他的脸颊贴在我脸上,我的­唇­角沾上咸涩的泪水。

他静静地不发一语,呼出的气息有着啤酒里头的小麦香。

「对不起……」我难过地说着。

「嗯。」他鼻音浓厚地应了一声。「没关系。」算是原谅了我。

佐弥的房门「咿呀--」地轻轻开起了一道缝,偷偷瞧了一眼。

「我喜欢你。」魏翔在我耳边说着。「我比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要来得喜欢你。」

「再说一次……」我有种被温柔安慰了的满足。

「我喜欢你。」他轻轻吻着我,将脸颊贴在我脸旁。「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你。」

我任魏翔抱着,幽暗温暖的被窝里,净是他­干­净清爽的气息。我猜他或许有些醉了,那些呢喃不停、不停、不停地重复,让我感觉自己是一个被爱着的人。

我心里那个总是因空虚而隐隐作痛的洞,似乎不那么疼了。

『佐弥,你听到魏翔说的话了吗?』

『原来我们也是能够被爱的,有人喜欢我们,我们不是只能被憎恨,也不是只会被厌恶的。』

佐弥没有说话,但他的房门开着。

我偷偷地望进里面,发觉佐弥正在笑着,很满足地笑着。

气氛很安稳,空气里漂浮着宁静的感觉。魏翔的臂弯让人感觉舒服,我们虚无的心被温暖所填满。

就在我感觉自己有些困意,迷迷糊糊地脑袋不清晰想入睡的时候,魏翔玩弄着我的手指起来。我没有阻止他,放任他,让他随心所欲地触碰我。

他沿着我的手臂慢慢往上移,而后抚摸我的耳朵和颈项。

门没有关,佐弥正在看。倘若没人喊停,我所有感受都会传到住弥那里去,接着佐弥也许就跑出来接收一切。

我不想魏翔停止他指腹滑过我皮肤表层的感觉,也不想因为自己任何反抗的动作而让魏翔误以为他又遭受拒绝。

于是门持续地开着,佐弥出来也没关系。其实我希望佐弥可以代替我,因为他也喜欢魏翔,只要他能控制自己别做出太糟糕的事情,魏翔不会发觉我们两个互换了身份。毕竟转换只在身体里进行,不说的话其它人不会知道。

魏翔试探­性­地碰碰我的嘴­唇­,见我没有反抗,便将舌头探了进去。我们不停深吻,光是他的吻便让我身体起了反应,我颤抖着,不知该如何是好。

『佐弥……』我下意识地喊着佐弥的名字。

『不会怎样的,放轻松点。』佐弥说。

魏翔脱掉了我的上衣之后还是不停地吻我,他隔着牛仔裤摩擦着我的分身,而后解开裤头,将手伸了进去。

我忍住令自己不要发出呻吟,拼命地回吻他,想要冲淡胯下强烈袭击来的快感。

佐弥的手伸了过来,拉着我搭在魏翔腰间的手往下滑,覆盖住魏翔早已Ъo起的下半身。我抖得厉害的手指接着寻找他睡裤的松紧带,而后模仿他对待我的方式,握住他的那个地方上下滑动。

他的舌头停止吸吮我的嘴­唇­。

「嗯……」魏翔的胸口起伏着,气息厚重。

我仿佛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取悦他,我亲吻他的脸颊,吻过他的双­唇­,底下的手不停动作,他的喘息令我脸颊通红,我的心跳加速,他的手掌不停爱抚着我,有种直达脑门快感让我将要She­精­。

但就在快要出来时,魏翔停止了动作,他将身体横入我的两腿之间,用一种叫人发窘的姿势撑起我的大腿,然后把手指探入那个叫­肛­门的地方。

「不要!」我深吸了一口气,慌张地看着他。

他僵住了。

我心想,糟了,他不会就真的照我所说,不做了吧!

我只是有点紧张,他不继续的话,我会很难过啊!

魏翔深深地看着我,停止片刻的动作,之后他弯曲起手指括搔我的内壁,我忍受不住弓起了身体。

「嘘,再一下就好了。我绝对不会弄痛你,放松一些。」他吻着我,呢喃般的声音迷惑着我。

我依他所说地放松,但那之后,他又加了一根手指进来。虽然如他讲的幷不会痛,但那种异物塞入的感觉幷不是那么容易就让人习惯。

『佐弥……』我叫着佐弥的名字。!

魏翔抽出手指,而后将自己灼热的部分慢慢地往里面推,当他将自己完全埋入我体内时,我的下半身几乎麻痹了。

「你好象很难过,要不要休息一下?」魏翔担心地看着我。

我摇了摇头。

佐弥走了出来,他低头注视着我,淡淡地笑着。『看吧,一点也不会痛对不对!和喜欢的人做这种事,是很舒服的。』

我本来想回答他哪里舒服,但接着却见他躺了下来,躺进了我的身体里面。

融合在瞬间发生的,清晰地看到整个过程,讶异得我说不出话来。

佐弥的身体像是逐渐溶解的冰块,化掉的水慢慢流入我的身体里面,我感觉好冷好冷,全身颤抖了起来。

「阿满?你怎么了?」正在等待我适应的魏翔发觉了我的异状。

无法忍耐的寒冷像极地照不到太阳的冰层令人打颤,我从来不知道佐弥的心是处在这种状态,没有人给他温暖,他自己也无法取暖,所以只能孤单地忍受着这样的寒冷,而后笑着跟我们说他多需要男人慰藉。

「阿满?」

「我没事。」回过神看见魏翔担心的表情,我的双腿忍不住往上夹住他的腰,饥渴地要求他的吻。

得到我的响应,他放心地更深入我一些。我发出了几乎不可听闻的呻吟,他开始进出我的身体,原本只是如钟摆般的摇晃,最后却演变得像暴风雨中被狂浪打来打去的船。

他抬高我的腰,深深Сhā入,浅浅抽出,快感凌驾于所有感官之上,他给了太多我就快承受不住的刺激。

我紧紧抓着他炙热的身体,等不到他到达Gao潮,就无法忍耐先行­射­出。

内壁猛地收缩了一下,魏翔动作慢了下来,他知道我不行了。然而他还是没有停止律动,只是缓缓地抽Сhā着,轻轻地触动内壁里敏感的那一点。

我喘息着,身体被汗濡湿。他将我的腰放下,我重心不稳地侧翻卧在床上,于是就着这个姿势,魏翔抬高了我的左腿,对我进行侧交。

心里像是有一小簇火焰被点燃,而后引发熊熊大火。我随着他的摆动而发出小小呻吟,他又让我的下半身充血直立。

☆☆☆

做完爱,我们两个洗了一个暖烘烘的澡,而后互相拥抱着沉沉睡去。

夜里,被融合的佐弥记忆一点点浮现,我做着梦,梦里都是佐弥。但佐弥的心已经不冷了,魏翔温暖了它,也温暖了我。

我梦见佐弥笑着,笑得好开心。大家躺在绿草如茵的山坡上,我、兔子、佐弥还有草莓,仰望天空一朵朵棉花糖般的白云。

我们快乐而满足,很高兴大家都能在一起。太阳晒过的风没有冬天的冷冽,今天很暖和,是个大晴天。

☆☆☆

我醒了过来,发觉自己不是在魏翔的床上,而是在客房的化妆台前。草莓不知道在跟谁讲电话,我回神的时候,刚好听见她说拜拜,将电话挂上的声音。

『醒啦?』草莓问。

『你打电话给谁?』我看墙壁上的钟,居然已经下午一点了。

『医生罗!跟他报告佐弥已经融合了,医生说佐弥的负面记忆没有兔子严重,所以叫我放心。』草莓的声音有些落寞,佐弥消失以后,她从此少了个斗嘴的对象。

『是吗?说放心会不会太早了点?』我觉得好累,昨天做了一整晚,现在全身疼痛,好象鲜少运动的人突然跟邻里联谊会去登山健行回来一样,每个关节都酸到像被浸在醋里面,酥得快掉了。

『为什么这样讲?我看你明明就又满足又快乐的样子啊!』草莓调侃我。

『是很满足啦,不过不太快乐。』我手指着自己高高耸立的下半身。『你从刚刚就一直忽视这个东西的存在,我们好象从住弥那里接收了要不得的东西,昨天明明被魏翔搞到都弄不出来了,现在居然还这么有活力。我真的有点害怕。』

『讨厌啦,你怎么给人家看这种东西!』草莓在我脑袋里尖叫。

『怎么办?』我问。

『我哪知道怎么办啦,你不会去问魏翔吗?』草莓嚷着。

『医生没跟你说过吗?』

『医生只说融合之后会有些东西留下来,有些东西被淡忘。佐弥要把他的万年Ъo起症留下来谁有办法啊!我是个女生耶,你别问我这种问题啦!』砰的一声,草莓用力地关上房门,留下我一个人在客厅里。

我到魏翔的房间看了一下,他全身紧紧裹着棉被睡得香甜。我坐在床沿轻轻地拨了一下他杂乱的卷发,打心底泛出笑意。

在不想打扰魏翔的情况底下,万般无奈,我只好回去客房的厕所里,采取手动,用力把里面的东西弄出来。

☆☆☆

完成任务从厕所出来以后,我松了一口气。

魏翔仍然睡着,卷得像颗球似的,越看就越可爱。

我趴在他身边,凝视着他的睡脸,当兔子和佐弥都重新回到我身上,他们两个对魏翔的喜爱似乎也加进了我心里。

我凝望着他,突然好想亲亲他,跟他说我比昨天更喜欢他一些了,但他实在睡得好香好甜,我舍不得吵醒他。

接近四点的时候,我下楼去弄了些简单的东西吃。一个太阳蛋加上半碗白饭淋上酱油,就解决了这餐。我另外替魏翔滚了白粥,然后把冰箱里送给他的那罐豆腐|­乳­拿出来,挟几块放进小碟子里备用、等他起床。

吃饱洗碗的时候,楼上传来马桶冲水的声响。魏翔揉着惺忪睡眼下楼,他身上穿著我的毛衣,下半身却只有一条四角­内­裤。

「你在做什么?」魏翔好象还没睡醒一样,嘴巴里咕哝出的句子像含了卤蛋般不清楚。他由后头抱住我,将头枕在我肩上。「好冷喔!」这样说着。

「下半身光光的当然会冷。」我笑了。

「看不见你就下来找你,所以忘记穿裤子。」

「那现在找到啦,就上楼穿裤子吧!」我说。

「嗯。」他亲昵地蹭了蹭我,身体贴箸我磨了一下。

就在这时,大腿闲原本已经消退的热度居然又死灰复燃,完全复活。

沾着洗洁剂的手一下子抓不住碗盘,手中的碗飞了出去,匡啷地掉进洗碗槽里。魏翔不规矩的手来到我下腹,刚巧碰着了它。

『佐弥……』我要疯了。『你真是留了个好礼物给我……』

站在背后的魏翔开始啮咬我的脖子,他将腿伸入我大腿之间,我感觉他似乎也起了反应。

「可以吗?可不可以让我做?」魏翔轻声地问着我。

我十分困难地点下头,心情还是跟不太上身体的状况。

魏翔的下半身一下子全硬了起来,他翻找着厨房抽屉,然后拿出了一瓶霜状药膏。「这个是洗完手护手用的,用这个的话,应该马上就可以进去。」显然他已经等不及了。

裤子被拉了下来,我双手紧紧撑着洗碗槽,他在我眼前挖了一大陀药膏,然后将手指伸进去双臀之间充分润滑。接着他抵住我,而后用力挺进。

我往前倾倒,差点就叫了出来。他将我拉回,一手扣着我的腰,一手握住我的分身,再度贯穿我的身体,没有节制地用力摇晃。

当最后我忍不住自己一个人先达到Gao潮时,那些浑浊的液体喷出,­射­在洗碗槽下的门板上,他之后也解放在我体内,然后就着进入的姿势不肯出来,用力搂着我,我们两个拼命地喘着气,胸口强烈起伏着。

突然间,楼下传来一些声响。行李箱滚轮叩在阶梯上的声音慢慢传来。

「我姐他们回来了。」魏翔深吸了一口气。

我们两个大惊失­色­,昨晚太高兴了,都忘记今天是阿贵一家渡完假回国的日子。魏翔赶忙从我身体里面抽出来,地上滴的一地都是我们制造出来的白­色­液体。

我拉起裤子匆匆穿好,魏翔随便拿了条抹布东擦擦、西擦擦,然后扔在料理台上,拖着我就往楼上飞逃。

钥匙开锁的声音响起。

「二哥,阿翔,我们回来了,有带土产喔!」阿贵高兴地在二楼客厅里喊着。

我和魏翔躲在楼上他的房里不敢出声。

「差点就被当场目击。」魏翔在我耳边小声地说着。

「吓死我了。」我惊魂未定地说。

草莓观察日记(两个系列) 草莓观察日记 第7章

章节字数:11231 更新时间:07-11-19 19:59

○月○日,天气晴。

……佐弥走了,留下我。说不害怕是假的,说不孤单是假的。

我问医生,兔子和佐弥消失后到哪里去了。医生说,还是在这里,在阿满的心里。只是偶然能感觉得到,回过头却看不见而已……

草莓

☆☆☆

在三楼整理好仪容,魏翔和我一前一后下到客厅迎接阿贵夫­妇­回来。

阿贵一看到我就说欧洲多好玩又多好玩,下次要带大家一起去看看。

我紧张地朝他点点头,一边又分心抚平衣服上的绉折,想着应该不会有人知道我和魏翔刚刚做完爱。魏翔则心虚地去将厨房窗户打开,让空气流通。

大家提议晚上要回老家看爸妈,阿贵的老婆小菊回房换了一件白­色­的长裙出来,抱着三岁的儿子到我面前。

「小洛,怎么没跟二伯父说你回来了?」小菊快三十岁了,高高挽起的头发和那袭白­色­连身裙让她显得优雅万分,擦着淡装的脸上有些旅行后的疲惫,但她仍是朝着我点头微笑,这让人感觉很舒服。

「二伯父回来了。」三岁的小洛看了我一眼,便快速地将脸埋入他母亲的胸口。小洛和魏翔一样有着天生的卷发,澎澎的像轻柔的棉花糖一样,衬着他白­嫩­红扑扑的脸颊,看来就是个很可口的孩子。

『可口?天啊!』我眨了眨眼,发现自己居然用起佐弥常说的形容词。我觉得这个孩子很可口……

「对了二哥,你晚上要煮吗?」阿贵拖着行李箱从我旁边走过去。

「好啊!」我从恍神状态中醒来。

「你看需要什么东西就列张单子,小菊等一下会去黄昏市场买。」阿贵说着:「小菊你先弄几个冷冻包子给我吃,我快饿死了。」

「好的。」小菊将孩子放下,对我笑了笑,走进厨房里去准备电饭锅蒸包子。

小洛看着我,我也看着他。我才想开口对他说说话,他又尖叫了一声往楼上跑去。「把拔--」孩童尖锐的嗓音在屋里回荡着。

魏翔走到我身边,我们两个都松了一口气。

「应该没人发现。」他说。

「我心脏跳得快吐出来了。」我告诉他。

穿著室内拖鞋的小菊在厨房里啪哒啪哒地走着,她突然回过头来,正在和魏翔窃窃私语的我猛地打颤了一下。

「地板怎么粘粘的?」小菊疑惑地说:「阿翔,你这几天都没拖地对不对?」

「有啦!」魏翔迅速地回答:「我刚刚打翻了一瓶优酪|­乳­,可能没擦­干­净。」

「怎么这么不小心。」小菊拿起方才被魏翔扔在料理台上的那块抹布,扭开水龙头打算弄湿。「再擦一下比较好。」她喃喃自语着。

「我、我来就好。」我抢下小菊手里那块抹布,抹布上还残留着我和魏翔刚刚弄出来的白­色­液体。我的脸瞬间烧红,连忙把水开到最大,加了些洗碗­精­下去,不停揉那块抹布。

「姊、你要不要去洗一下手?」魏翔遮着脸,不敢看他姊姊。

「怎么粘粘的?」她摸了摸沾着不明液体的手指。

「优酪|­乳­啦!」魏翔的声音显得很镇定。

「还有腥味?」她把手指放到鼻子前闻了闻。

我震惊地嘴巴张成了O型。

「坏掉的优酪|­乳­……」魏翔的声音越来越小声。

「优酪|­乳­哪会是这种味道?以为我没生过孩子啊!」她抬起头,疑惑写在她紧皱着放不开的眉头之上。「阿翔,我们不在的时候,有发生什么事吗?」

「没有啊,」魏翔说:「就打翻了优酪|­乳­而已!」他咳了一声,偏过头去不看他姊姊。

我则拼命地搓着那条满是泡泡的抹布,试图消灭证据。

「下次喝优酪|­乳­的时候小心点,会洒出来的东西不要拿到外面来,像你这样弄了一地,大家很容易会踩到。」她训了魏翔一顿。

小菊接着对我笑了笑。「二哥,不好意思,我这个弟弟以后就请你多多担待。如果他有什么做不好的地方,请尽管带过来跟我说,我会替你好好地管教他。」

我僵硬地点了点头。

「我上去帮阿贵整理行李,你们慢慢来吧!」她洗­干­净手,接着将冷冻包子放进电饭锅里蒸热。

当小菊离开,我整个人在洗碗槽前软了下来。魏翔连忙撑住我。

「对不起,她那个人很敏感。」魏翔将头靠在我肩上。「不要紧的对吧,你不会因为这样就不跟我在一起?」他不安地问着。

「这真的有够尴尬……」我要昏倒了。

『草莓,你出来好不好?』我想进去躲一下。

『我--才--不--要--』草莓用一种­阴­森森的语气回答我。『那些粘粘的东西又不是我弄的,你自己把它洗­干­净啦!』

「阿满?」

「没脸见人了。」我真想把头埋进洗碗槽里,用水冲掉。

☆☆☆

晚上十点多,从老家吃完饭回到阿贵的房子以后,我跟阿贵一家人说了晚安,头低低的直接奔上三楼,不敢面对他们。

阿贵他们往四楼的卧室而去,魏翔也回自己的房间。

我在床上翻来覆去心情难以平静,虽然魏翔曾经说过他姊姊知道他的­性­取向,也不觉得同­性­恋有什么奇怪,但我现在喜欢上的是我弟弟的老婆的弟弟,当我弟弟的老婆知道我和她弟弟在厨房做出那种事,她可以不计较,但我可是羞愧得要死。

敲门声传来。我走去开门。

门外的魏翔走了进来。「我偷偷看过,他们都睡了。」他说:「搭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铁定很累,今天晚上一定睡得很沉。所以,」他看了我一眼。「我今天可以过来跟你一起睡吗?」

「可是……才发生过那种事情而已……」我脸又爆红,头低了下来。

「你没听见她说吗?优酪|­乳­只要在房间喝就没事了。」他关上身后的房门,把我推倒在床上,然后身体整个覆盖上来,摸索着我的身体。

我和他身上的衣服不消半刻就被脱得­精­光。

「有点冷。」他抖了一下,把棉被拉过来,覆盖在我们两人身上,接着他躲进棉被里,一边抚摸,一边亲吻着我的身体。

内心的欲­火­不用刻意引发,在他碰触我的那刹那就完全点燃,当他的吻沿着小腹而下,拨弄着那处的毛发时,我忍着内心的羞怯将双腿打开,让他握住我高高挺立的分身上下抚摸。

突然一阵湿润温暖的触感,他张开嘴­唇­将那地方含住,上下吞吐。

我紧绷着小腹忍受这阵快感,而后他的舌舔弄着两颗圆球,慢慢地往后,绕着双臀之间的沟壑戳Сhā。

我问哼了一声,来不及反应就­射­了出来。

他由棉被里爬出,漾着蛊惑人心的笑容看着我,脸上沾着我方才­射­出的**。

他伸出舌头舔了­唇­边的液体,抬高我的脚,下一刻便直接贯穿了我。

我紧抓着床单,忍住不让狂涌而来的快感打晕过去。

床铺慢慢地震动,所有震动都摩擦在身体里最敏感的那1点,他又将我翻过身,从背后进入,我只能高高抬起臀,发出不成调的呻吟,接受他强烈蛮横注入我身体里的一切。

☆☆☆

激烈的Xing爱以后,我累得连澡也不想洗就睡着了。魏翔粘着我不放,揽着我陪我一起睡。

夜里,我睡得不是太安稳,身体里残余的热度开始发烫,我连翻了几个身,吵醒了一旁睡觉的魏翔。

「怎么了?」他问着,声音里有很明显的困意。

「没有。」我叹了口气,打算爬下床去厕所解决,但魏翔紧紧搂住我的腰,不让我离开。

「不要走。」他由背后抱着我,身体磨蹭着我。

他一磨蹭,我下半身就肿得越厉害。「我要去厕所。」我对他说。

他的手又开始在我身上乱摸,当他停留在裤裆处时,慵懒地笑了出来。

「我帮你弄……」他拉下我不久前才穿上的­内­裤,轻柔而有节奏地掏弄,他的脚伸入分开我的双腿好得到空间,然后就将手指探入|­茓­孔之中,摸索着前列腺,轻轻挤压。

虽然我很不好意思因为自己而打扰他的睡眠,但他边打着盹还拼命要自己清醒抒解我的欲望,这让我觉得感动。

魏翔半Ъo起的分身缓缓进来,我们两个侧着身子,他则尽量稳住我,而后慢慢地抽Сhā。直到我感觉他在我体内的东西越来越硬越来越大,他的动作也逐渐加快完全醒了过来。

魏翔然一个狠狠的埋入,我被他顶得到达Gao潮,内壁不断地收缩,而后挤得他­射­了出来,他将头埋在我肩膀,吻了一下。

我喘息着,而后再也不想睁开眼,就这么被他搂抱,沉沉睡去。

☆☆☆

早上九点,四楼阿贵一家人起床刷牙、洗脸、冲马桶的声音把我惊醒,我从棉被里探头出来,摇了摇身旁睡死了的魏翔。

「阿翔、阿翔。」我低声地叫他。

「嗯?」他睁开双眼,用迷蒙的眼睛看着我。

「回你房里睡,已经天亮了。」我赶紧下床把他扔在床下的衣服捡起来递给他。

他点了点头,满脸困音心地接过衣服,穿著一条四角­内­裤离开我的房间。

「呼--」我松了口气坐在床沿。

后来想到整个房间都闷着有股怪味,于是打开窗子,让外头­干­净的空气吹进来,淡化那股味道。

「ρi股好痛……」我趴在窗口,远眺风景。臀部热热麻麻的还有些抽疼,有种又累又满足的感觉。

早晨的风很冰凉,虽然太阳已经出来露脸,但温度回升的幷不是很快。草莓走了出来,打开她的日记继续写,我吹着风,昏昏沉沉的,然后打了个喷嚏。

『要不要打个电话给婉婉?』我问她。

『好啊,你打啊!』草莓专注在日记上。

我伸出左手拿搁在梳妆台桌上的话筒,单手按按键,草莓则以右手不停地在她的日记本上写字。

电话嘟噜噜地响,婉婉还是没接。我打了好几个地方都找不着她,她连行动电话也没接。最后我在她手机上留言,附上阿贵家的电话号码,要她赶快打给我,然后挂上电话。

草莓写完日记以后和我聊了下天,接着就说要回房了。我无聊地晃了晃,电话铃声响了,我看来电显示是婉婉的手机,立刻接了起来。

『请问?』婉婉的声音传来。

「婉婉。」我叫了她的名字。「我找你好久,怎么都找不到你。你没去开店啊,店里电话都没人接。」

『哥……』婉婉语气一变,哽咽了起来。『哥你快点回来……』

「发生什么事了?」我心中有种不祥的感觉。

『我怀孕了!』婉婉哭了,隔着电话激动地喊着:『是他的孩子!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不敢回家!』

仿佛有一桶冷水从我头上浇下来,我才被温暖的心又回到了冰冷的极地。

那个男人、我的养父,始终不肯放过我们。

「那你现在在哪里?」我深呼吸了一口气,命令自己冷静下来。佐弥遇到事情都可以很镇定,所以我一定也可以。

『我在你家。』婉婉的声音颤抖。『可是他来按过电铃,他知道我在这里。』

怒气随着颤抖涌了上来,我的妹妹、他的女儿,他竟然敢这么对待婉婉!婉婉可是他亲生的孩子啊!

婉婉那头电话挂断后,我狠狠地将话筒往墙壁砸去,话筒裂开来零件散落一地,然而我的怒气还是无法消除,反而越演越烈。

草莓动手帮忙收拾行李,我们得要尽快赶回去。

婉婉是我重要的妹妹,当所有人都不理会我的时候,只有她肯待在我身旁。虽然我们因为养父养母的离婚而分开,但还常常联络,之后更一起开了一间日本料理店。那间店面小小的客人不多,我和婉婉还有另外一个厨师三个人撑起那家店,日子过得很平静,怎么想得到养父仍­阴­魂不散缠着我们。

拖着行李箱离开房间,穿好衣服走出来的魏翔刚好见到我。

「你要去哪里?」他震惊地问着。

「我妹出了一点事情,我得赶回去。」我慌乱地说着:「你帮我跟阿贵说一声我走了,拜拜!」我对他说再见。

「等等!」魏翔抓住我的肩膀。

「拜托你放开我。」我急得都快跳脚了。

他受伤地沉了双眼。「带我一起去,有事的话我也可以帮你。」

「不用。」我连忙下楼。

「你到底把我当作什么?是不是上过床就可以随便扔开?」他在楼梯间低吼。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犹豫了下才说:「我和我妹妹之间的事情很复杂,所以才不让你跟去,你明白吗?

「我得跟你一起去。」魏翔坚持。「因为我不知道你还会不会再回来。」

他的神情让我不忍,我的确不能这样丢下他,那会令他很难受。「那就走吧!」挣扎过后,我朝他伸出手。

他飞快奔下楼来,紧紧抱住我。

当我们跨上摩托车奔驰到马路上的时候,他在我耳边喊着:「就算知道你以前发生过的所有事情,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风呼啸着,从耳边而过。

「我喜欢你,无论怎样都喜欢你。」魏翔用坚定的声音对我承诺。

☆☆☆

回到自己的公寓已经是下午两点的事,我带着魏翔来到居住的十三楼,打开一道又一道的锁,而后发现门被从里头拴住了。

我按起电铃。「婉婉,是我,帮我开门。」

屋里传来细碎的声音,门栓轻轻地被拉开,而后铁门开启,我眼前映入一张憔悴消瘦的脸蛋,那张脸没有以往的开朗笑容,只有惨灰的颜­色­。

「哥……」婉婉的眼泪从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掉了下来。

「我带我朋友来。」我和魏翔进了屋里,魏翔关上大门,接着往四周看了看,便进去我房间,然后把门带上。他留下我和婉婉独自相处,不希望因为有外人在场而让我们两人难堪。

婉婉静了下来,拧着张面纸,轻轻地啜泣。我们两个人虽然感情很好,但她离我离得很远,我们彼此都不喜欢和别人有亲密碰触。这是小时候经历的影响,对人的排拒。

「把事情的经过告诉我。」吹了几个小时的冷风,我的脑袋现在清醒得不得了。草莓出来陪伴我,当然,婉婉幷不知道她的事,更不知道我的病。

「我从开始就觉得妈妈跟他和好是错误。」婉婉擦着眼泪。「但他住进我们家,看来那么正常……就像……就像以前一样,是个严肃不多话的父亲。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会趁着半夜去我房间弓虽暴我,他还跟妈妈说我是跟别人鬼混才怀孕。他甚至强迫我去堕胎。」

「你慢慢说。」我静静听着,草莓却哭了出来。她和婉婉都遇过相同的事--被弓虽暴。

只是草莓比较幸运,因为他不会因为那个混帐男人而怀孕。

「妈妈知道他又故态复萌,所以把他赶出去,但他不停地回来­骚­扰我们,说我污蔑她,我是贱女人生的贱胚子,他绝对要把我肚子里的孩子拿掉。他开始跟踪我,砸毁我们的料理店,我很害怕就逃到你这里来,但他还是找到了我。」婉婉抬起头来,看着我。「哥,怎么办?我觉得我快发疯了。」

「没事的。」我安慰她。「你待在这里住几天,有我陪你,他没办法伤到你。」

婉婉颤抖着。「可是他会不断地来找我们,我们永远摆脱不了他。」

「我泡杯热茶给你喝,暂时别去相心那些事。」我走到厨房去冲咖啡,发现自己拿着杯子的手不停打颤,佐弥的冷静多少给了我一点力量,然而草莓的悲伤却不停冲击着我的内心。

『杀了他!如果兔子在的话,绝对可以杀了他!』从听见婉婉的遭遇起,我的心里就开始浮现这些想法。『如果兔子还在就好了,融合是错误的。』

『杀了他我们也要坐牢。』草莓对我说。『我才不要下半辈子都在全是男人的牢房里度过!』

『我们有多重人格,是­精­神病患,杀人不会有罪。只要等他来,然后拿刀子往他心脏刺去……』

『阿满你清醒一点!』草莓尖叫起来,她感受到我的认真。

『我很清醒。他弓虽暴我们,还让婉婉有了小孩。为什么那种人可以继续活下去?而我们却得不停地痛苦。』我压着颤抖不已的手冲泡咖啡。

往阳台的方向看去,天空那么蓝,太阳那么耀眼,但心里的巨大伤口却依旧存在,幷没有因为这些日子所得到的快乐而消失。

拥有兔子的力量和佐弥的冷静,我应该可以很顺利地结束他的生命。

我这样想着。

☆☆☆

我在咖啡里加了一颗安眠药,让婉婉喝下。

婉婉睡着以后,我扶她进到房间里,然后把魏翔带了出来,两个人坐在客厅的木头地板上,电视转得小小声。

完全黑暗的客厅里我和他停止说话,整间寂静房子几乎只有屏幕闪烁的光芒在提醒,这里是个叫作家的地方,它的功能是提供温暖。

凌晨两点半,我无法成眠,魏翔也是。

稍早我和他已经沉默了好段时间,从婉婉安静下来开始,就没和他说过话。不,应该是从更早已前就没和他讲话了。

我的压力很大,因为那个恶魔般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跑来,心情因此无法平静,我想我的脸­色­连带肯定也很难看,而魏翔不应该受到我如此的对待。

咕噜的一阵声响打破彼此间的沈默,魏翔不好意思地抱着肚子从地上坐起来。

「肚子饿了?」我笑着问他。

他啧了一声。「这个声音真是太破坏气氛了。」

「你从中午以后就都没吃过东西,会饿也正常。」

「你也是啊!」他提醒我。

「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吃的好了。」我爬起身走向厨房,翻了翻,只看见两颗烂在冰箱里的蕃茄。

将西红柿拿出来丢掉,很可惜地幷没有发现任何可以煮的食材,冷藏库里只剩下一堆佐弥当时买的海尼根。

我走了回来。「楼下有便利商店,我去买些简单的东西好了。我肚子也挺饿的。」

「我帮你下去买?」他说。

「不用了,就在对面街而已,我带钥匙下去,如果有人按门铃的话,千万不要开门。」我掏了淘口袋里的钱,发觉还有几百块,应该够用了。

「是怕我被大野狼吃掉吗?」魏翔说。

「是啊、是啊!」我笑着打开门,仔细上锁之后,搭电梯下楼。

忘了带外套下来了,冬天夜里的风寒冷而强劲,我跨出大门后打了个哆嗦,冻到头皮都发麻了起来。穿越没有车辆的马路,进便利商店随便买了些吃的加热微波后,没做停留就往住所回去。

便利商店的自动门打开,店员谢谢光临声音响起,马路的那头,突然出现魏翔拿着外套的身影。

我冲了回去。「你怎么下来了?」喘吁吁地跑到他身旁,我问。

「我看天气很冷,你又穿得很薄,就帮你拿外套下来。」魏翔搔了搔头发。「没想到你这么快就买好了。」他把外套盖在我身上。

「我就说很近啊!在对面而已。」我拿了个热包子给他。

魏翔耸了耸肩,拿出塑料袋里的包子就咬下去,看来真的很饿的模样。

「好烫!」他叫了一声。

风呼啸吹过的街上冷冷清清,我眼角余光瞥见似乎有个人正朝我们看来。心中一凛,那身材样貌,好象是印象中离开养父前他的模样。那个人走到马路上,似乎正在等出租车。

我觉得我的身体僵住了,原本想给魏翔的微笑也给不出来。

魏翔由我的视线往那处看去,接着拉住我,便往大厦里头走去。「是他吗?」他问。「那个家伙?」

我看了许久,后来才机械式地摇了摇头。「不是,我认错人了。」那只是个半夜拦出租车的路人。

迅速回到了家里,我把满袋的食物放在桌上,双脚发软跪坐在地,魏翔帮忙将大门门锁一一拴上,蹲在我身旁看我。

「不要紧吧?」他用衣袖擦掉我额头上的冷汗。

『这样不行、绝对不行。这种生活不能继续过下去。』我在心里喃喃念着。只不过是一个相似的身影便让我如此畏惧,这样我根本没办法安心过往后的生活。

『杀了他!』这个念头又再度冒起。

☆☆☆

连续两天,我们躲在屋子里足不出户,饿了就买便利商店的食物来吃,吃下去的东西完全尝不出味道,仿佛舌头上的味蕾都失去功用,酸的、甜的、苦的、辣的全都相同,食物变得不再美好,它只有提供热能以免我们之中谁不支倒地的功能。

我和魏翔拿了条被子睡在客厅木板地上,唯一的房间让给了婉婉。

她比我们还需要隐私,但白天时她总会出来和我们在一起,她畏惧自己独自处在一个空间里。

「要不要热­奶­茶?」我问婉婉。

沙发上的她睁着空洞的双眼抬头望我。「我们在等待死亡吗?」她突然这么说,而后落下眼泪。「要怎么做,才能永远远离他?」

我没有回答她的话,直接到厨房去冲­奶­茶。

只是心里的答案,早存在许久。

草莓走了出来。『为什么你会有这么可怕的想法?』她问。

我也没有回答。

突然,门铃声响起。我打翻盛满热茶的杯子,婉婉在沙发上瑟缩成一团。

叮咚叮咚的声音不停持续,似乎早已笃定里头有人一般。

将翻倒的­奶­茶擦了擦,我走到魏翔身旁,推着他进去我房里。

对他说道:「等会儿别出来。」

他看了我一眼,虽然很不放心,但仍是勉强自己点下头。

「我去开门。」确认魏翔会安全待在里头后,我对婉婉说,而后走到玄关去开了锁。

「哥,不要!」婉婉低声喊着。

「我们总要面对他。」当门被打开,我见到外头的那个中年男人--我的养父。

养父的头发斑白成了灰­色­,严峻的脸上两道眉毛拧着,他穿著十分体面的西装,就像出自良好教养家庭的父亲,总是不苟言笑,只会监控子女长成他所要模样的那种传统型严父角­色­。

「婉婉呢?」他开口问我,言词中有他当父亲的威严。

「在里面。」我仍是害怕他的,即便多么想杀掉他。

「走开。」当他这么说,我不由自主地往后退,让出一条路给他进来。

养父的视线环视屋内一周,露出不以为意的神情。「这么小的公寓,简陋得不得了,看来你过得也不好。」

『拜你所赐。』我在心中说着。『我一辈子都好不起来。』

「如果你当初肯留下来,现在哪会住这种烂房子。」养父冷哼了一声,而后看向婉婉。「还有你,真不知道你妈是怎么教你的,几天几夜不回家,赶快给我过来,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我不要。」婉婉声音微弱地说着,眼泪在摇头时掉了下来。

「婉婉跟我说她怀孕了。」我缓缓开口。

「那是她不检点,在外头和别的野男人乱来。」

「孩子是你的,别再假装了。」我将这句话挤出口,却见着婉婉哭得更伤心。

「胡说些什么!」火辣的巴掌朝着我的脸颊煽下来,把我打得晕头转向。

草莓开始尖叫。『别让他打我们,他怎么可以他打我们!』

「你弓虽暴她,也弓虽暴我。你把恶心的荫茎塞进我嘴里,我到现在都还记得那个味道。」我抬起头看他,狠狠地盯着他看。「为什么你要这样对待我们?你根本不把我们当人看!」

「你是我买来的,花了二十万买来的!我高兴怎么对你就怎么对你!」养父发怒了,拳头朝着我的脸打下来,我被击倒在地,而后他在我身上踹了一脚。

「不要打哥哥!」婉婉拿起桌上的东西扔养父。

养父走了过去,抓住婉婉的长发将她往外拖。「去把孩子给我拿掉,你这个四处勾引男人的贱货。」

「我没有!」婉婉不停挣扎,哭倒在地又被抓起来。

愤怒越来越强烈,我想起像狗一样被对待的兔子,想起我们每个人悲惨的过去,如果不是这个男人,这世界也许就不会有痛苦发生。

魏翔打开房门,走了出来,他看见我倒在地上,又见到被拉扯头发的婉婉,生气地喊着:「放开你的手!」

魏翔冲上前去和养父扭打,婉婉摔倒在地,头猛力地撞上地板,哀嚎了一声。

魏翔被揍了好几拳,他根本斗不过养父,养父打得他都流血了,他被击倒在地。

我大吼着往前扑去,用力勒住养父的脖子拼命往阳台拖。他曲起手肘往我肚子撞,但我不会放手。

『杀了他、杀了他。』脑海里不断响起这样的话。

『他不仅伤害我们,也伤害我们最重要的东西,不杀了他,恶梦永远无法结束。』我陷入混乱当中,草莓不见了,闹哄哄的脑袋里只有这句话不停重复。

我的视线失焦,仿佛像以前人格转换时发生的情境,有人取代了我的身体,我的眼睛朦胧看不清楚这个世界,我的耳朵只能听到模糊的声音。

草莓的房间半开着,但她没有出现。站在心中客厅里的我见到角落处有个模糊的影子,那是谁?我从来没见过他。

我看见养父被我抛过阳台,养父双手紧紧地抓着我的右手,发出恐惧的呐喊。

『杀了他、杀了他。』声音是那模糊影子传来的,而我正照着他的话做。

「阿满,不要,不要松开手!」

我朝着声音的方向看,眨了眨眼睛,似乎能看见养父求救的神情。我不明白这个恶魔般的男人为何会露出害怕绝望的神情,这种表情以往都是出现在我们身上。我们向他恳求别再凌虐我们,但他只会更加用力侵略我们的身体。

「阿满,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不会再那样对你了,求求你把我拉上去。」养父挣扎着大喊。

「阿满!」魏翔冲到我身边。「你想­干­什么,别做傻事!」

「杀了他,然后恶梦就会消失,我会醒过来。」声音是那个影子的。它透过我的声带,告诉魏翔。

「你不可以这么做!」魏翔大惊失­色­,他奔到窗边抓住我和养父的手,想把养父拉起来。

「走开!」它让我猛力将魏翔撞开。魏翔撞着阳台的门,然后跌倒在地。

「阿满!」魏翔吼着。

『快点结束这一切。已经够了,被折磨这么久,已经够了!』影子的声音是说给我听,我觉得那不断继续着的声音跟之前治疗师使用的催眠疗程好象。影子的话语不停重复,我觉得我不再是自己。

我想保持清醒,但脑袋却迷迷糊糊。

我看见自己慢慢地扳开养父扣在我手腕上的手指,狠狠地反折,让他无力握紧。而后他失去支撑,睁着好大好大的眼睛看着我,充满惧意,往下坠落。

角落的影子渐渐走出来,当我看到他的脸时,我整个背脊发凉。

『怎么可能……』我看着他。

「砰--」地一声,巨大的撞击声响起,养父由十三楼的高度跌到车子川流不息的马路上,一辆又一辆行进中的汽车将养父辗过、再辗过。

我能看见鲜红的颜­色­在我眼前蔓延开来。

『我还不到出来的时候。从现在起,你会忘掉我的存在……』那个人在我耳边说着,拍嚓的手掌打击声响起,将我惊醒。

我摇晃了一下。

世界变成红­色­,声音静止。

我转过身,婉婉和魏翔两人震惊地看着我。

「接下来该我。」我脑中一片空白,但记得养父的手从我手中溜开,他让车子辗过。我对他们说过话后,慢慢攀上阳台,要当第二个离开的人。

「他死了,真的太好了。」我说。明明该释怀的一刻,却觉得痛苦莫名。

小时候和养父相处的记忆鲜明得像照片那样,一幕幕被活生生回放过。

我还是可以听见自己的尖叫声、哭泣声、怒吼声。

我分裂出了好多好多的人,只为了减轻一个男人带给我的痛苦。

「阿满--」魏翔叫我。

我回头看着魏翔。他有一张超脱年龄成熟的脸,但我实在很抱歉让他见到这一切,这个年纪的孩子应该无忧无虑的长大,而不是看见暴力虐待在自己身旁的人身上发生。

我很抱歉、我真的很抱歉。

魏翔曾经给过我的快乐找不到、满足也失去了,我始终没办法像他们一样坚强,我的心被撕成一片一片永远无法完整,只会拖累人,我没得救了。

就在纵身跃下的那一刻,耳边浮现魏翔的声音。

「不要--」

啊,我忘记告诉他,我很喜欢他叫我名字时候的感觉,我也很高兴他喜欢我为他做的蛋包饭。

我还喜欢他的名字,那个「翔」字,他是有翅膀、可以飞翔的。他的心像他的名字一样辽阔,包容了我、安慰了我的伤。

当他微笑地看着我,我仿佛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但那也只不过是仿佛……

我幷不会愚蠢到真的认为,自己可以得到幸福。

草莓观察日记(两个系列) 草莓观察日记 第8章

章节字数:8567 更新时间:07-11-19 20:00

○月○日,天气晴。

……一想起暂时不用消失就高兴。我要剪个美美的发型、穿蕾丝蓬蓬裙,和大哥去游乐园做一日游。不知道大哥喜不喜欢玩自由落体?那是我的最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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