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顺说,那先生来有甚要紧的?
冯齐明朝窗外看了看,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干咳了一声,显得很犹豫,好半天才说,你师傅走的时候,没给你安顿过甚?
李顺不明白,摇了摇头。
冯齐明挨近了李顺压低了嗓门说,李师傅你也是个正直人。是这样,有人托我打听一样东西,这东西是你师傅保管的,可惜他叫人给害了。说着,冯齐明叹了口气,看着李顺的脸色接着说,你师母也不一定知。
李顺觉得一头雾水,他换了个姿势吐出一口浓烟说问,冯先生到底是问什么东西?
冯齐明略显无措,沉吟了一下后说,一个类似账本那样的东西。
李顺停止了抽烟,他有些不安地磕掉烟灰,接着再装上一锅,稍作镇静后摇了摇头,说,不晓得。
事实上李顺心里明镜似的,他想起师母交给他的那本花名册,就在马家公子婚礼那天,他还偷偷地去老地方溜达了一圈,表面上他是看自己的窑,实际上只有他清楚,自己惦记着的是师母交给他的东西,这个特殊的东西,是师傅用性命换来的。现在,冯齐明一定是探问那要命的东西。他不是三先生,怎么会晓得这东西呢?
李顺一下子显得有了耐心,他不动声色,只顾抽自己的烟,直到冯齐明起身告辞,说,不晓得也好,现在世事乱,也吃紧,弄不好还会死人的。这是冯齐明临别之时握住他的手说的话。冯齐明还说,堡里那个赵连长为人正直,同你师傅他们,有空去接触接触,也许有好处。
李顺弄不明白冯齐明是干什么的?他说的师傅他们又是谁?很久,他才转过神来,说,我帮不了你的忙。
李顺在银州城越“吹”越红了,他的生意接连不断,就像师傅“吹塌天”的名气一样,银州城里城外的人,只要有点脸面的人,谁家办事,不论红白的事,如果请不来李顺这班吹手,那简直就是门面扫地,事也就办得不怎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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