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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妃卿不娶,独爱农门妻 > 094,

094,

可是她那点力量对于牧无忧来说,不过是蚂蚁撼大树。

见无法让牧无忧放开她,舒心便没好气的道:“牧无忧,你再不放开我,我以后都不理你了。”

牧无忧却依然嘴角噙笑,道:“心儿,别动,让我抱一会,就一会好吗?”

舒心闷闷地道:“不好。”

牧无忧浓眉一挑,霸道地道:“不好也不放。”

舒心无语了,又挣了几挣,实在是忙了一天,又没吃晚饭,没力气了,便放弃了挣扎。

牧无忧感觉到怀中的小人儿总算是安静下来,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自这一刻开始,时间仿佛停止了一般,两人一直保持着这种暧昧的相拥姿式,仿佛彼此能感觉到对方的心跳。

当然,实际上只是牧无忧感觉心情愉悦罢了。

舒心的心里却是觉得又火热、又抗拒,那滋味十分别扭,古怪得很。

怎么会这样的?明明之前两个人只能算是朋友,谁给他的权利,想抱就抱的?

良久,牧无忧才满足地放开小佳人,感叹道:“总算是长大了,没那么硌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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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为你做到

?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不对劲?

什么叫长大,什么叫硌手?

他到底说的是她的个子,还是那个部位钤?

舒心很想问个清楚,可是又怕对面这个无耻没下限的家伙,说出什么让她无地自容的话来洽。

于是,她只好忍了!

牧无忧的虽然松开了舒心,不过两只手还是搭在她的纤腰上。

两个人的距离还是非常的近,呼吸之间都萦绕着对方的气息。

这让舒心很不习惯,感觉超级别扭。

翻了个白眼,舒心用力推了推他的手臂,没好气地道:“可以放开我了吗?”

听到佳人的娇嗔,牧无忧不以为意地勾了勾­唇­角,“我不放,你也不能如何。”

这个无赖!

舒心本应该生气的,却不知为何,两人不约而同的无声的笑了。

一个明媚如娇花,一个灿烂如星辰。

看得一旁的翠儿惊叹连连,真是天生一对啊……呃,那个……云公子怎么办?

翠儿心里纠结,一不小时嘟囔了出来。

虽然声音非常非常小,但是仍然被牧无忧给听到了,一张俊脸顿时黑了,冷声道:“出去。”

舒心大急,忙道:“不要。”

翠儿在这儿,他都敢搂搂抱抱,要是翠儿不在了,这个霸道的家伙还不知道会­干­出什么事来呢nAd1(

可是牧无忧既然是个霸道的家伙,又怎么会让翠儿继续在这房间里碍眼?

他手一挥,一道黑­色­的人影从天而降,拎着翠儿就飞出了窗台。

“啊……”

舒心这会儿才想到,这个小客院四周,云家可是按排了几个护卫的,既是保护,又是监视。

“他们这样冲出去,不会被云家的人发觉吧?”

牧无忧刚翘起来的­唇­角又垮了,瞪大星眸,用力一收手臂,将佳人稳稳圈入怀中,

才暗含威胁地问道:“你很担心云少卿误会?”

哎呀呀,这味儿怎么这么酸啊?我又不是你什么人。

舒心无语了,可是腰上的力道让她明白,如果不给个合理的解释,恐怕她会很“惨”,

于是只好嘟囔着解释道:“我在帮他家改良配方,这些配方就算是云家人,也不是人人都有资格知道的。

所以他家才会派人来保护我和这些配方,万一他们以为是来贼了……”

后面的话在牧无忧的怒瞪之下消音了。

牧无忧冷哼了一声,“难道不是因为想你嫁给他当平妻?”

舒心忍不住头疼。

她还特意嘱咐夜离他们千万不要将此事告诉牧无忧。

而夜离他们犹豫了好一阵子,才默了。

舒心还以为他们在自己的一再要求加恐吓下答应了呢……

“人家随口说说,我已经拒绝了nAd2(”

“幸亏你拒绝了,否则我不介意拨了他云家的根基。”

“是是是,您英明神武,云家哪里是您的对手。”

舒心一迭声地应付着。

她现在基本摸清牧无忧的脾气了,生气的时候,就会自称“本世子”,气消了点了,就会以“我”来自称。

舒心的马屁拍得不错,牧世子表示很受用,这才不屑地解释道:

“那种破配方本世子才不稀罕。你放心,就他们那三脚猫的功夫,夜坤才不会被人发现。”

舒心终于放下心来,又进入下一轮挣扎之中,“我说,咱们能不能坐下说话?”

小霸王十分难得地颌首道:“可以。”

然后抱着舒心,两人挤在一张圈椅中坐下。

舒心简直欲哭无泪了,“太挤了。”

牧无忧却很享受地弯起迷人的星眸,“我觉得还好。”舒心懒怠跟这个无赖答话,使劲挣扎。

一刻钟之后,舒心才挣脱出牧无忧的怀抱。

舒心才调整好情绪抬头看着牧无忧道:“你,你怎么会在这?”

“心儿高兴吗?”

“呃,高兴,我想你父母也会很高兴吧。”

牧无忧听她这么回答又好气又好笑,忽地想到自己日思夜想的容颜,就在眼前,便怔怔的盯着舒心的眼睛看nAd3(

舒心被他盯得怪不好意思的,便微微低下来。

可是舒心马上意识到,作为军中将领这样擅自离开军队返回京城,如果被人知道了,难免会被拿出来说事,甚至还有可能说他有谋反之嫌。

想到这些,舒心便开口劝牧无忧尽快返回军中。

牧无忧当下就沉下脸来,道:“我才回来,心儿怎么就要赶我走?”

舒心知道牧无忧的脾气,便缓了口气将心中的想法跟他说了。

哪知牧无忧并不意为然的道:“怕什么,我行的正走的端,更何况这次平定北疆我是立了军功的。”

舒心轻叹一声,道:“越是这样,你行事越是要小心,不要被有心人抓到把柄才好。”

牧无忧听到舒心这么说,脸­色­稍微缓和下来,道:“心儿,这是在关心我嘛?”

我……我哪有?

舒心被问得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偏过头去不看他。

怕回答说不是,牧无忧会生气而赖着不会走了。

又怕回答说是,牧无忧会认为自己心里有他。

正当舒心出神的时候,牧无忧却突然凑过来。

眼前是牧无忧被放大的俊颜,随即舒心便感觉到­唇­部传来了炙热的感觉。

显然没有想到牧无忧会如此,舒心脑子里“嗡”的一声,身子一僵。

瞬间反应过来的舒心想要挣脱开,怎奈牧无忧的大掌抢先一步,扶住了她的秀颅,怎么也移不开。

舒心只得放弃挣扎,闭起紧嘴巴任牧无忧予取予求。

正在牧无忧吻得激烈的时候,却感觉到舒心的冷淡,不由的放开了她,却见舒心蹙眉扭过头去。

牧无忧无比失落又小心翼翼地道:“心儿,别生气好吗?我真的很想你。”

见舒心的面­色­稍有缓和,牧无忧又说道:

“这次我军平定了北疆的叛乱,皇上龙颜大悦要犒赏三军,大军在三天后便会抵达京城。”

等舒心微微转过头来,他才又继续说道:“为了能早点见到你,我快马加鞭一路不眠的赶回来了。”

当听到牧无忧不眠不休的赶回来,就是为了能尽早见到自己时,舒心便感觉心中一暖,之前的气也消了大半。

但还是咬着­唇­道:“不管怎么说,你刚才的行径……跟登徒子有什么区别?”

牧无忧扬眉一笑,露出一排雪白的、媲美牙膏广告模特的牙齿:“当然有区别,我是愿意负责终生的。”

这般直白又热烈的表白,让舒心的俏脸一红,随即又想到,牧无忧兼程的辛苦,心里不免一阵心疼。

便不自觉的抬头问他:“累不累,不如你早些回去休息吧。”

牧无忧扶着她的肩膀,轻轻地摇摇头道:“只要心儿在我身边,我就不累了。”

想着牧无忧本可以是养尊处优的世子爷,是为了让他的父母不再难为她而去的军营。

一走便是三年多的时间,期间他们也是只能通过书信了解对方的近况,但多是牧无忧主动,自己被动。

想及此,舒心就感觉到一种酸酸的甜甜的、又有些涩涩的感觉围绕在心田。

不受控制的眼眶一红,眼中便泛起雾水。

牧无忧见状心疼不已,忙伸手摸着舒心的脸摩挲起来道:

“心儿,我真的不累,何况在北疆打仗的时候比这更累更辛苦的时候都有。”

舒心想到在这三年多的时间里,牧无忧在信中都只是以一种霸道的口气,报喜不报忧,而自己尽是没有真的想过他的真正处境。

现在想来,在那种危险万分的环境里,他应该也受了不少伤的。

再听他这么云淡风轻的一说,舒心的眼泪更是不受控制的滚了下来,心中隐隐的感到了一阵痛疼。

在舒心哭得泪眼朦胧的时候,牧无忧则用手轻轻的为她擦拭脸上的泪花。

直到舒心偏过头去,自己用手帕擦­干­泪水后,牧无忧才恋恋不舍放下手。

门外,适时的想起了翠儿小心翼翼的声音:“小姐现在可否传饭?”

许是牧无忧认为舒心对自己的在意,心情大好地道:“传。”

舒心白了他一眼,又不是问你,你传个什么劲呀?

饭间,牧无忧又将霸王的本­性­显露出来,非要舒心亲自喂自己吃。

理由是几日不眠不休赶回来看她,这会连拿筷子的力气也没有了。

舒心心下暗自腹议:又不是我要你几日不眠不休赶路的,而且明明刚才强迫自己的时候不知道有多少有劲,这会子又无力了。

但一看到此刻正做可怜状摇着她手臂的牧无忧,又好气又无奈地瞪了他一眼,懒得理会他。

舒心自顾自的吃起饭来,边吃还边赞菜肴的美味。

听着舒心的赞美之词,又看到她吃得香喷喷的样子,一旁等着喂的牧无忧实在是再也等不下去了。

自己拿起筷子开口起来。

看着牧无忧饿虎扑食的样子,全然没有堂堂王府世子爷该有的气质与风度,舒心忍不住笑出声来。

可转念想到,估计是这几日为了快点赶路,怕是这个世子爷没有好好吃过一餐吧。

想着此人对自己的真心,舒心就主动夹了几筷了菜给牧无忧。

害得牧无忧激动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只是面上没有太显出来。

而是不动声­色­的将舒心夹来的菜,统统吃进了肚子。

然后,美得心里的泡泡一串串地冒出来。

等两人用过餐后,牧无忧则似笑非笑地看着舒心,搞得舒心莫明其妙的不知所以然。

好半天,牧无忧才悠悠的开口道:“心儿,我们一会上街走走吧。”

说实在的,自从跟云少卿到了京城,舒心还没有真正在京城的街道上好好逛逛的。

其实之前云少卿也是邀请过她几回的,但她想到如果被牧无忧知道了,依这个霸道鬼的脾­性­,还不知道会惹出什么事端来。

所以舒心也就没有答应云少卿的邀请。

现在牧无忧既然提出去街上走走,舒心心里自然是一万个愿意,可是又不愿就这么轻易答应了。

舒心看着牧无忧道:“没问题,但是我有一个条件,如果你答应,我就和你去走走。”

在来之前,夜离他们每天都会将舒心的动向,禀报给牧无忧,他自然是知道舒心这一个多月一直呆在这里,没有出去的。

所以本以为舒心会开心的答应自己的,没想到现在舒心现在会提要求。

舒心见牧无忧没有不满后才说道:“如果你能答应我明天即刻返回军队去,那我们马上就去京城逛逛。”

看到牧无忧的脸­色­越来越­阴­沉,舒心立马补充道:“你不愿意我也没办法,那请牧公子先回王府吧,我今天想早点歇息了。”

说完舒心就站起身来朝外走去。

牧无忧见舒心真的不理自己的,忙站起来焦急地喊道:“心儿,我答应你,但是等大军一到京城,我会每天来看你的。”

舒心转过身来看了他一会,知道现在一下子不能要求这位世子爷太多,否则物极必反。

想到一会就能看到京城的夜景,舒心还是满心期待的,便朝牧无忧微微颔道以示同意。

舒心本想带着翠儿一起去的,可是牧无忧死活不同意,无奈舒心只得放弃了。

临出门前牧无忧让夜坤拿进来了银白­色­的狐皮。

舒心正好奇是什么,就见牧无忧将其一个展开围在她的脖子上。而另外一个则是狐皮“暖手宝”。

舒心在心中情不自禁的感叹一声:真是太漂亮了,而且没有异味。

舒心忍不住将脸靠着毛皮蹭蹭,好厚实的毛而且好温和。

“心儿,可还喜欢?”牧无忧看着舒心可爱的样子禁不住问道。

“嗯,很喜欢。”舒心甜甜的对牧无忧笑道。

牧无忧试探­性­的问道:“那以后每天出门都围着它可好?”

“呃……这个……”

见舒心犹豫起来,牧无忧怕舒心又会跟之前一样,将东西退还给自己,便急急的说道:

“如果心儿能接受我的礼物,那我才放心回军营去。”

舒心稍微犹豫了下后,才勉强答应了。

牧无忧看到自己的礼物,舒心第一次收下了,自然是甜蜜在心中。

俗不知舒心心下却想着,有了这两个宝贝,就再也不用担心寒风吹进脖子里去了,也不用担心手生冻疮了。

等舒心准备好,牧无忧就抱着她几个纵身,跃出了云香坊的客院,出门上了早已停在门外的马车。

马车从外面看起来是比较普通的样子,没有什么华丽的装饰,但光看木质却也知道,这个马车的主人非富即贵。

在下人刚将厚重的帘子一掀起来时,舒心便闻到了扑面而来的,一股极其淡雅的梅花香。

等舒心上了马车,才发现车厢里是经过­精­心布置的。

车厢底部是用大红­色­织锦暗纹面的棉垫厚厚的铺满,棉垫还铺了一张白­色­的皮毛。

连带着车厢三面的木板上,也装饰上了暗金黄­色­的织锦暗纹织花面薄垫。

在车厢里还放置着,六、七个大小不一的明黄和暗红相间的锦面团花抱枕和靠垫。

整个­色­调让人眼前一亮,而加上淡雅的香气更是让人一下子就感觉暖和起来,极为舒服。

低调的奢华,舒心脑子里飞快的蹦出来了这句话。

其实对于其它的,舒心都还觉得挺正常的,可是那几个团花抱枕和靠垫,就不是出自这个时代的想法了。

难道是……

舒心转头满眼疑惑地看向牧无忧。

牧无忧则是这一副很平淡的表情,道:“这是我特意让下人摘了刚盛开的梅花,薰制的。”

舒心微微点头脸上一副了然的表情,再抬起玉指,一边指着车厢内的装饰转了一圈,一边上了马车。

牧无忧又解释道:

“心儿,你不是曾说过,如果靠在厚厚的大大的靠垫上,手里再抱着一个厚厚的抱枕是件很舒服的事嘛,

所以我就命人做了几个,只是不知道这些是否与你想的一样?”

舒心此时已经靠在了一个大大的靠垫上,手里抱着一个正方的大小适中的抱枕,满意的点着头:“嗯,嗯,就是这种感觉。”

牧无忧见舒心扭动着身体往靠垫上又蹭了几下,不知怎么就觉得嗓子很­干­,

忙倒了一杯水,喝了几口,才开口道:“只要心儿满意就好。”

舒心不住的点头,还催他学着她的样子坐着。

牧无忧便乘机与舒心肩并肩的挨着坐下,并乖乖地学着舒心的样子,将一个大大的靠枕垫在了身后,

而抱枕却没有像舒心一样抱在怀里,只是放在了身侧,一只手随意的搭在了上面。

舒心偏头笑着问道:“是不是很舒服?”

“嗯,的确很舒服。”

这句倒是牧无忧的真心话,因为这些靠枕和抱枕做出来,牧无忧也是第一次看到,第一次用。

靠上去的感觉的确与之前府里用的不同,让人感到更舒服更放松。

自从那次听了舒心无意中说的那句话后,他便有心记在心中。

这次回来之前,他想着约舒心出来玩的时候,如果她看到自己的想法被他变成真的,那心儿一定会非常高兴,那她也能对自己更加有好感的☆重要的是聪明如他,居然掌握到了舒心话中的“­精­髓”,那就是靠枕要够大够厚,而抱枕也要够厚,但尺寸只要刚好抱在怀里就行了。

好深的敌意呀

?牧无忧画图的时候,脑子里就是想起了舒心当时说这段话时,

纤纤的玉手在空中不断比划着,告诉他靠枕和抱枕不同大小的样子,可爱的真是让人看了就想咬她一口。

舒心那会并不知道牧无忧看到她的样子的想法洽,

她还扬起红扑扑的脸蛋说道:“那样靠着、抱着才有感觉。钤”

所以他便立马画了一份草图,上面详细标注了尺寸和注意事项,便命人按图去做了几个出来。

待舒心调整好坐姿后,才发觉他俩只占了马车的三分一的位置,而牧无忧居然挨着自己这么近。

再一看,牧无忧竟然靠在靠垫上,闭目养起神来。

修长的双腿一条轻松的平放着,一条则是自然的弯曲着,而一只手则搭在拱起的那条腿的膝盖上。

在摇曳的烛光衬托下,本就立体的五官更加突显出来,显得格外俊美且慵懒自在。

此时的牧无忧与之前的表现出来的威武感不同,自有一股由内而散发出来的妖媚气质,让舒心微微愣神。

可没出神多久,舒心便马上移开目光嘟着嘴说道:

“马车这么大,你可以坐远一点,这样不是更舒服?”

而牧无忧则是睁开眼,噙着坏坏的笑容,看着她道:

“我不是怕心儿会冷嘛,这样挨着才温和呀。”

“我才不冷呢……”

可还没等舒心说完,牧无忧则剑眉微微一蹙,道:

“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尽然感觉有些冷了nAd1(要不,心儿帮我搓搓手。”

呔!这个要求太过分了!

我才不会上你的当呢,想让我帮你搓手,做梦。

舒心狠狠的丢了几个白眼给他。

牧无忧全当没看见,还坏笑着道:“要不,我帮心儿搓搓吧?”

说着便要伸手过来抓舒心的手。

舒心立马将手放到狐皮的“暖手宝”里,然后故意抬起手来,给牧无忧看。

清澈如春泉的明眸,还略带得意的望着他。

那意思好像在说,我有这个一点也不会冷,不需要你帮我搓手。

牧无忧心里叫苦不迭,早知这样,就应该等回来的时候,再将披风送给心儿就好了。

不然也不会现在连手都碰不到了。

虽然没有得逞,但牧无忧的身体却是一点也没有要挪动的意思,依然紧紧挨着舒心。

舒心自然是知道他心里打的小九九的,也懒得拆穿他,便扭头掀起窗帘向外望去。

这才发现,马车已经进入了京城。

现在是十二月下旬了,天气已经寒冷起来,再加上晚上的气温更低,所以街上的行人很少。

但是临街的铺面,大多数却还是开着门的。

牧无忧也凑到窗前坐着,给舒心介绍起来。

从知名酒楼、客栈、手饰铺、衣料铺、画坊等,到各类好吃的好玩的一一介绍给舒心nAd2(

舒心一边听着牧无忧的介绍,一边目不转睛的看着车窗外的景象,不由的在心中感叹:

到底是天子脚下,什么都有,而且都是各行业中最负盛名的。

繁华发达的程度可不是连城能与之相比的。

总有一天,我会在这里站稳脚跟的。

舒心如此想着。

本来舒心今晚不打算下车的,因为怕牧无忧被人看到。

但是在经过一家店铺的时候,牧无忧发现舒心对这家店铺似乎很有兴趣的样子,

便不顾她的反对,拉着她下车进入了这家南洋店。

南洋店,顾名思义,这个店铺里主要以出售泊来品为主,当然大齐国的新鲜玩意也被收入在店中。

舒心一件件慢慢看着老板拿出来的宝贝,简直是兴奋的移不开眼睛。

突然舒心将一个­精­致小巧的圆盘,拿在手里把玩起来。

原来这个圆盘不是别的,正是一个怀表。

舒心按开表壳,只见细细的两个指针快慢不一的走动着。

老板看到舒心一下子就将表壳打开了,便知道是个有见识的人。

忙上前殷勤的介绍起这个怀表的来历。

只是这位老板并没有向舒心介绍,要如何调整时间,

而且怀表上的时间也不对,想来是老板不知道该如何­操­作吧nAd3(

舒心看了下时辰,便得心应手的调动起表盘旁边的扭扣来。

不多时时间便调整好了。

老板看在眼里满是惊奇,小声惊呼道:

“原来是这样的,当时那人也是这个教我的,可是等我回来,却发现还是没学会。”

牧无忧也有些意外的看着舒心。

舒心忙解释道:“是一次无意之中看到别人这么调的,便有心记下了。”

老板连声称赞舒心是个蕙质兰心的人。

牧无忧则微眯星眸,没有追问,而是等舒心出去后,暗示夜坤将此物买了下来。

在返回云香坊总部基地的路上,牧无忧还特意给舒心,买了几样京城著名的小吃,让她带回去与翠儿一起吃。

虽然之前没能让翠儿跟着自己出来逛街,舒心有些生牧无忧的气,

但现在见牧无忧这番举动,想着这应该是他在向自己道歉吧。

舒心心下顿时便觉得,牧无忧虽然平时是霸道了些,但也是个心细极其细腻的人。

等一回到住处,牧无忧则在舒心一再要求下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而舒心则迫不及待的喊上翠儿,与她一同品尝那些小吃。

边吃还边跟翠儿讲述,刚才自己的所见所闻。

听得翠儿后来都忘了吃,两个眼睛直直的看着舒心,为京城的繁华而震惊。

第二天,夜离便告诉舒心,牧无忧已经听话的返回到军队去了。

舒心松了一口气,便又与平常一样,投入到工作中去了。

一进入工作状态时间,就过得飞快。

转眼两天就过去了,这天云少卿到总部基地来看望舒心。

改良配方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因此云少卿并没有,每日过来询问进展。

今天过来也不是询问进展的,而是邀请舒心,到京城的大街上,观看一场盛事。

“这次我军平定北疆,已经与北狄等几个周边国家,签订了和平条约。

短时间之内不会再有战争了。

今日容家军班师回朝,全城百姓都会夹道相迎。

我在朱雀大街上的如意楼订了位置,心儿一起吧。”

舒心心中一动,还没有看过那个家伙穿军装、骑骏马的样子呢。

“好的,我回去换一套衣服。”

待云少卿和舒心来到朱雀大街时,这里已是人山人海。

如意楼就在朱雀大街的正中央,临街的三层楼铺面。

云少卿带着舒心径直上了三楼。

三楼全部是高档包厢,现在也是人满为患,过道里全是包间里呆不下的,各家的小厮和丫鬟。

不过将包间的房门一关,外面的嘈杂丝毫不能传入房间之内。

而且三楼的位置很高,能将整条朱雀大街全部收入眼中。

舒心对这个包厢非常满意,与云家的几个小辈见过礼后,就兴致勃勃地倚窗而坐。

等了大半个时辰,终于瞧见,龙家军列队入城。

迎面而来的是几面巨大的旗帜,分别绣着龙纹图腾,“大齐”二字,以及荣家军的标志。

云少卿坐在舒心的身旁,用扇子柄遥指着队伍最前列的、那几位铠甲绚亮的将军,

小声的告诉她,谁是主帅,谁是副帅,谁是先锋官。

介绍到一半时,云少卿的声音,稍稍顿了一下。

他没想到,牧无忧竟然也在队伍之中。

难怪这几年在京城,见不到这家伙的身影了,原来是跑去北疆从军了。

早知如此,就不带心儿过来看热闹了。

舒心并没有察觉云少卿的异样,她的眼睛和心神,都被那个鲜衣怒马的少年将军给吸引住了。

一匹颈间缀着红缨,披着金鞍的高头大马上,坐着一道高挑修长的身影。

他穿着镶兽面的青­色­盔甲,腰间佩着重剑,脊梁挺直,容颜绝世,气宇轩昂。

这位绝­色­少年将军的出现,让热闹嘈杂的朱雀大街,静默了几个呼吸。

原本推拥着,不断想冲到前面看热闹的人群,也凝滞了几个呼吸。

随即,整个朱雀大街就陷入了,更狂热的嘈杂之中。

人们纷纷议论,猜测这位少年将军是谁。

有大胆的少女,竟悄悄解下腰间的香囊、荷包,“失手”朝路上掷去。

那抛物线的终端,正好是牧无忧的马前。

舒心看得清清楚楚,忍不住冷哼了一声,表示自己的不满。

至于为什么不满,她也懒得深思。

一道银白的软剑呼啸而出,如柔软的灵蛇,卷起一阵旋风。

将即将落在眼前的香囊和荷包,卷起,抛回人群,准确地落入各自主人的怀中。

一系列动作犹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矫健有力又潇洒至极。

四周传来失落的叹息声,舒心却微微翘起了­唇­角。

牧无忧持剑抬头,往大街边的楼台看去,

恰巧,一道明媚的阳光透过飘扬的雪花,落在他的脸上。

将他深邃如同浩瀚夜空的星眸,挺直如同山脊的直鼻,润泽如同美玉的薄­唇­,完全展现在世人面前。

朱雀大街上,又是一阵此起彼伏的吸气声。

舒心皱了皱小巧的鼻子,暗啐道,招蜂引蝶。

忽然,牧无忧的视线,穿过飘扬的雪花,准确的对上舒心的水眸。

他­唇­角勾了勾,极其轻微地笑了一笑。

如同初阳破冰般炫目的笑容,让舒心整个人都愣住了。

不过随即,牧无忧又眉梢一挑,星眸中流露出些许不满。

舒心不解地眨了眨眼,但不等她得到更多提示,队伍已经朝前走去。

很快,牧无忧给她的,就只有一道挺拔的背影了。

因为包厢的隔音效果良好,舒心并没有听到隔壁的包厢里热闹的议论声:

“三小姐,婢子敢肯定,刚才牧世子就是在看您。”

“是啊是啊,婢子也看到了。”

“胡说。”

娇嗔的少女虽然是在斥责自己的丫鬟,可是语气里的娇羞和幸福,让人无法忽视。

等整支荣家军走过朱雀大街,喧闹的人群终于慢慢散去,唯有包厢里的客人,见时辰不早,一个个的都点了酒菜,在包厢里用午餐。

用饭的时候,云家的几个年青人都在热烈地议论着这次的大捷。

北疆的诸国***扰大齐国边境,已经有几十年了。

每年朝廷都要拿出大量国库的库银来充当军费,军费不足的时候,还会向他们这些商家摊派费用。

如今容家军平定了北疆,他们这些商人也得利了。

当然,这次能平定北疆,有一位大功臣,只说是他带领十几名刀锋营的战士,深入敌后,

悄悄俘虏了对方的国君,和几员大将,才逼得这几个国家不得不与大齐国签定和平条约。

不过这些议论舒心都没听到心里去,她一直在想着,牧大爷他怎么就忽然对她不满了呢?

这位霸王不满意了,估计今晚就会跑到她的客房里来,对她提出各种各样的要求了。

用过午饭,舒心出了包厢,正遇上隔壁包厢的人也出来。

双方一照面,居然是老熟人兼对手,姚记香坊的家主姚至诚、二当家姚至信,以及大少爷姚宸、三小姐姚江。

云少卿鞠躬拱手,执晚辈礼,向姚至诚问好。

姚至诚也笑盈盈地赞了云少卿几句年少有为,随即看向舒心问道:“这位小姐是?我怎么不知道你云家又出了一个如此出­色­的千金?”

云少卿淡淡一笑,道:“她是我邀来看凯旋将士的朋友。”并不想多说什么。

可是姚至诚却自顾自地跟舒心说起话来,“小姑娘气质高华,想必出自名门吧?不知可否告知我这个老头子尊姓大名啊?”

舒心淡笑着行了礼,只自称姓“舒”。

姚至诚却一点也不在意她的疏远,仍旧乐呵呵地道:“舒姑娘与我家江儿年纪相仿,以后多多亲近亲近。

我家江儿羞涩腼腆,闺交很少,正需要多几个象舒姑娘这样落落大方的同龄朋友。”

面对姚家家主如此的热情,舒心有些微的愕然,不过随即就想到,估计是姚家主已经知道她的身份了,想拉拢她,让她把产品放在姚记香坊寄卖。

虽然这是不可能的事,不过面上情总要给别人。

于是舒心淡笑着道:“多谢姚老板厚爱……”

话未说完,就被一道娇柔的嗓音打断了,“爹爹,你也不问问人家就自说自话。

我平日里要研习针黹女红,还要跟随宫中的嬷嬷学习礼仪,哪里有时间接待舒姑娘?

若是怠慢了舒姑娘,这可如何是好?”

话虽说得十分委婉,可是那意思却很明白,她是个大忙人,要学习高贵的宫中礼仪,没功夫接待舒心这种闲人。

而且她的目光只在舒心的小脸上一扫而过,片刻都没停留。

对一名举止得体的千金来说,这是非常失礼的事情,这表示她根本就看不起对方。

作为这个“对方”,舒心很清晰地感觉到了,姚江那深埋在话底里的敌意。

这让舒心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自己怎么就得罪了这位姚三小姐?

好在姚江不是她什么人,而且云少卿等人也不让舒心与姚家的人有什么接触,很快拉着她离开了。

姚至诚在观察了一阵舒心一举一动后,赞赏的道:“这姑娘小年纪,却镇定如斯,将来必成大器。”

姚江眼中闪过一抹不屑,面上却做出纯真至极的疑惑模样,问道:“爹爹,您不是说女孩儿家最终总是要相夫教子的吗?那又能成什么大器?”

姚至诚淡淡地道:“相夫教子,也有相得好、教得好,与相得不好,教得不好之分。

江儿,你似乎很不喜欢这位舒姑娘,是为何呀?”

旁边的二当家姚至信,故意迟疑地开口道:

“会不会是因为你当初拒绝过舒姑娘,所以觉得不好意思呀?”

姚至信说着,轻瞟了一眼大哥姚至诚,道:

“听说,之前这舒姑娘第一个找的本是我们姚记香坊,

但无奈有人不识货,将这么好的生意,给生生的推出去了。”

“哦,竟有这等事情?”

姚至诚显然没有听说过这件事,也转头看向姚江,一脸的探究之­色­。

姚江不紧不慢地反驳道:

“二叔,你怎能听信他人之言?

当时我是要买她手中的香脂的,谁知这个丫头心比天高,看不上我们家的店。”

“哦……到底是人家看不上我们,还是你看不起人家?”姚至信语气中的鄙视之意溢于言表。

“二叔,你……,当时我本已经让梨香给了她二两银子了,却是她自己后来就篮子抢走了,这可怪不得我。”

“何况一个乡野丫头能做出什么好香脂来,我买她的香脂已经是抬举她了。”

姚江因被人藐视而气得粉腮通红,杏眼圆睁怒视着那个二叔。

姚至信冷哼着摇摇头,:“可是事实证明,她根本不用你抬举。她的制香手艺好像还在你之上呀。”

姚江听到自己的二叔,居然当着自己的面夸奖一个素不相识的乡下丫头比自己好,心中顿时有一股闷气难舒,

但看到父亲冷冷的眼神,她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大哥。

给他的心儿提鞋都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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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在云香坊大力推出舒心做的香脂当日,二叔姚至信就已经找人,将舒心所出的所有货品,每样都买回了两瓶回来研究。

而姚江在得知云香坊制出了超品的香脂的时候,也不免心中一惊,所以她也悄悄支人买了几瓶回来,仔细看过分析过的。

那香脂看上去的质感,就不比自己制的香脂差,还且用在脸上效果居然比自己制的要好很多。

而且香味也是那种清新淡雅的,似有似无,好像自体内散发出来的香味一样,且能持续一整天。

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乡下丫头制出的香,都超过了自己的,这里已经让姚三小姐非常不爽了钯。

但是让姚三小姐心中更愤恨的,是她前几日的晚上,在京城的繁华大道上,

亲眼看到牧无忧陪伴的舒心,一同坐上一辆马车。

虽然相距很远,光线也不太明亮,当时他还不敢十分确定伴。

但今日既见到了牧无忧,又见到的舒心,姚三小姐就能肯定,那晚见到的那双丽人,绝对就是他二人。

自从五年前,在皇宫的夜宴上,见到绝世无双的牧无忧之后,姚三小姐的一颗芳心就失落在了他的身上。

为了拉近与心上人之间的距离,她不惜腆着脸,仗着自己现在也算是皇亲国戚,厚颜的叫他表哥。

甚至在三年多前,听说心上人远避比到连城之后,

她不听姐姐的劝告,不怕太后的厌恶疏远,追到了连城。

她原本以为,在心上人最落魄最失意的时候,自己能陪伴在他的身边,一定能够博得他的好感nAd1(

可惜造化弄人,她在连城驻足了三个多月,直到听说牧无忧已经返京,都没能见上牧无忧一面。

直到现在,姚三小姐才知道,原来这个机会,让舒心得了去。

这如何能叫她甘心!

舒心是个乡下丫头,不过是运气好,在牧无忧远避连城的时候,陪伴在他的身边。

除此之外,舒心还有哪一点比的过她?哪一点能比的过她?

比容貌,自己是京城双姝之一。

比才华,自己制的香脂可是全京城、乃至在全大齐朝的贵人圈都颇有名气的。

比身世,自己的亲姐姐是当今皇上的宠妃。

……

真是越比越让人不甘心!

姚三小姐那张绝美的娇­嫩­小脸,渐渐被怨恨与不甘扭曲起来。

一直没出声的姚至诚的嫡长子、姚江的哥哥——姚宸,见到妹妹这愤恨的样子,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姚至信还在那里指责姚江,

“据我打听到的消息,云香坊请了一位高手来改良配方,肯定就是这位舒姑娘。

这一次的制香大赛,我们姚记香坊难度很大。

若不是你恃才傲物,不将别人放在眼里,又怎会让我们的劲敌,多了一个强大的助手?”

姚江气红了眼,姚宸不耐烦的打断二叔的话:

“二叔,事已至此,再埋怨也没用nAd2(

而且你也不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的威风。

三妹的才华有目共睹,她制出的蓉香膏至今市面上,没有能与其相提并论的产品。

三妹现在也在研发新的产品,这一次的大赛,云香坊想稳赢,也很困难。

至于那位舒姑娘,就有小侄出面,请她与我们姚记香坊合作就好了。”

姚至诚眼睛一亮,“宸儿,你可有把握?”

姚宸那张与姚江有五分相似的,惑人俊颜上,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

“成与不成,总要试一试。”

这话说的能有几分余地,不过在姚晨的心里,却是十足有把握手到擒来。

他是京城的小姑娘,最想嫁的男人之一,

而且他自认为对女孩子很有一套,绝不是云少卿那个闷瓜可以相比的。

当一个样貌身世都不比云少卿差,却更温柔体贴的男人,

出现在一个,没见过多少世面的乡下丫头面前时,她会不动心?

姚宸这厢自信满满,而舒心等人则早已返回了,京郊的云香坊总部基地。

今日耽搁了一上午,为抢回时间,舒心一头扎进了实验室,一直忙到月上中天。

其实,如果用她提纯萃取的方法,来改良的话,可以说事半功倍。

如果没有云青宇那套平妻之说,舒心肯定会愿意转让提纯技术nAd3(

毕竟在现代,每家日化企业都是使用的提纯萃取的技术。

可是最终的产品好不好,还是要看配方。

舒心现在手中的配方,都是华夏五千年年历史沉淀下来,再由现代技术改良而成。

她并不怕与别人比配方。

可是现在云青宇惹毛了她,她就慢慢按比例来调整吧。

只不过这种方法,效率低,工作量又大。

连续一个多月,每天伏案搅拌,闻香,沉淀,试用,舒心也觉得有些吃不消了。

看着她不住的扭动着脖子,翠儿便很贴心的道:

“小姐,一会儿泡个热水澡,我给你按摩一下吧!”

舒心点了点头,随即又用力摇了摇头:“不了。”

现在时辰已经不早,估计那个家伙快要来了。

万一正撞上自己泡澡,那他就更有理由,霸着自己了。

其实舒心倒是多虑了,三年多没在父母面前尽孝,牧无忧今晚怎么都该陪伴父母才是。

更何况,现在,宫中的庆功宴正在热烈进行中。

而且还是庆功宴的高峰,论功行赏。

传旨太监,手持圣旨,念出一长串的名字。

被封赏的将士们则从席间出列,磕头谢恩。

牧无忧一手撑着头,一手摇晃着酒杯,只是慵懒而优雅,俊颜冷傲却迷人。

大殿之上,不知多少名门淑女和宫女,在偷偷打量他,悄悄红了脸。

传旨太监刚刚报了他的姓名及职务,牧无忧优雅的站起身来,正要出列……

忽地,文官中有一位瘦弱的大臣,站起来禀道:

“启禀皇上,臣以为,擢升牧世子为武卫将军,有些不妥。”

齐文帝是位明君,十分愿意听取臣子的意见,当即问道:“刘爱卿,有何不妥?”

这位姓刘的官员恭敬的道:

“启禀皇上,牧世子隐­性­瞒名,加入容家军,之前的战报上,也一直是使用的假名,实有欺君之嫌。

因此臣以为,即使皇上仁慈大度,不计较牧世子欺君之罪,但也应当功过相抵,不予擢升。

更何况,景王爷已经掌管京城禁军,若是牧世子再掌管兵权,景王府岂非军权过重?”

这一番话说出来,大殿之中竟有不少大臣赞同。

刘大人矜持的微笑,自古以来,为人君者,最忌讳的就是,臣子手中的兵权过多。

他相信皇帝陛下,必定会听取他的意见。

果然,皇帝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随即笑着问道:“无忧,刘爱卿的话你可有异议?”

牧无忧淡淡的道:“臣没有异议。”

牧无忧的淡然,让刘大人颇有一种,很力出拳,却一拳落空的郁闷。

他还打算如果无忧生气的话,他就旁征博引、口若悬河地驳斥一番,好好落落景王府的脸面呢。

可惜,牧无忧根本就不给他这个机会。

皇帝斟酌了一番,便道:“如此,便封牧无忧为,正五品巡查御史吧。”

原本,牧无忧就已经用假名升到正五品的将军了。

现在等于没升没降。

可是巡查御史是代天子巡视百官的职务,官职不大,实权却非常的大。

由此可见皇帝还是非常信任景王一家的。

太后心中非常不满,景王并非她所生,可是她的儿子、皇帝陛下,却非常信任这个弟弟。

她多次提醒皇帝,不要让景王手中的权势过大,可是皇帝就是不听。

现在又重用牧无忧!

太后凝起眉,待封赏完,庆功宴结束后,特意留下景王一家,及几位亲信大臣,到慈宁宫叙话。

众人落座之后,太后便笑道:“无忧已经十九了吧?

别人家的孩子在你这么大的时候,都已经当爹了。

可是你却八字还没有一撇。哀家介绍两位姑娘给你瞧瞧。”

说着,一招手,“王小姐,黄三小姐,过来。”

话音一落,两名妍丽的少女羞答答的走到大殿中央。

向太后,皇帝和皇后行了礼后,又脸红红地朝牧无忧福了福。

太后笑吟吟地介绍道:“王小姐是王氏的嫡长女,黄三小姐是黄丞相最宠爱的小孙女,

她们二人姿容秀丽,才华出众,娴静温婉,年纪与你相仿,你们不妨认识一下。”

这番介绍,就只差没有直接指婚了。

早先,牧无忧见众人中有几名妙龄少女,便觉得有些不妙。

现下明白了太后的意思,心里更是厌烦。

王氏是太后的外祖父家,黄氏是太后的娘家,这两位小姐都是太后的亲戚。

皇后也是黄家的人,听说太后还想,太子妃也从黄家少女中挑选。

现在连他的身边,都要安Сhā上黄家的人。

太后的手到底想伸得多长?

他无视两位少女眼中的情意,酷酷地道:“我对娇柔做作的女子没有兴趣。”

,还好意思让他看。

太后将脸一沉,“你还没与她们接触,就说她们娇柔做作,是不是太武断了?”

牧无忧无所谓地道:“那我就换个说法,我不喜欢长的比我丑的女子。”

此言一出,两位少女满面尴尬和难堪,两家家长的脸­色­也很不好看。

太后气得老脸都有些挂不住。

牧无忧这种态度,根本就是没将她这个皇祖母放在眼里。

也根本没将王家黄家放在眼里。

王氏和黄氏都是当朝大族,连皇帝都要忌惮几分。

可是牧无忧竟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接拒绝这两位少女。

完全不忌讳两大世家的脸面,更不惧怕两家的报复。

这到底是无知呢,还是无畏?

可是,人家拒绝也没什么不合理的地方。

太后不方便出面,就想找人替她出头。

一看皇帝,单手支头,一副醉眼朦胧不胜酒力的样子。

再看皇后,气鼓鼓地盯着给皇上喂果子的姚妃,正忙着吃醋,无暇分心。

至于景王和景王妃,一个专心研究手中的青花瓷杯,另一个眼帘微垂,几乎就要睡着了。

……这口气,太后只能忍了。

何况,皇太后还要保持慈祥的长者风度。

压着心头的怒火,太后笑着道:“哎呀,无忧这个要求可太高了,这世上比你美的女子可不多。

那哀家就拭目以待,看看你母妃能为你挑到多美的女子。”

这是故意给牧无忧下套呢。

以后不论牧无忧的妃子是谁,只要不是太后的亲戚,她都可以说没有牧无忧美。

那么今天牧无忧的言行,就是不敬长辈。

牧无忧却道:“并不一定要比我美,可是得我看着顺眼。”

太后逮着这句话立即问道:

“哦?那你说说,王小姐和黄小姐哪里让你看着不顺眼了?”

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无忧,别怪哀家治你个不敬之罪。

牧无忧轻嗤了一声:“方才我听皇祖母您宣我们的时候,并没特旨宣她二人觐见。

深更半夜的,若是守礼的姑娘家,早就自动请辞,出宫回府了。”

轰的一声,太后和两位少女的脸都红了。

两位少女的目中,更是泪光涟涟。

之前太后特意没有点两位少女的名字,就是怕牧无忧有了防范。

却没想,被牧无忧抓到了把柄。

要是今天这番话传出去,这两个姑娘以后都不用嫁人了。

太后忙挤出笑脸道:“无忧,你误会了。

她俩是哀家早就告知,今晚留下来陪哀家说话的。”

“哦,那我就不打扰了,太后您和两位小姐说贴己话吧,我也正好累了。”

景王妃连忙抬头,睡意全无,“是啊,太后。忧儿一路行军,恐怕都没睡好……”

“好了,夜深了,你们都退下吧!”

再说下去,她就是一个半点也不体恤别人的皇太后了。

再说舒心,白等了一夜,直到第二天凌晨,才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

然后挣扎着爬起来,继续工作。

这一忙,直忙到掌灯时分。

腊月里,天黑得特别早,还没到饭点,就几乎黑透了。

昨晚没来的牧无忧,今天早早的等在客房里,见到舒心就笑道:

“心儿,快披上皮裘,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吃饭。”

切,你爱来就来,不爱来一句话都没有,算什么事?

一想到昨晚硬撑着等他不睡,舒心就没好气的道:

“凭什么本姑娘要跟你去吃饭?”

牧霸王也变了脸­色­:“怎么?可以陪云少卿吃饭,就不能陪我吗?”

语气酸的可以。

不过睡眠不足的舒心没有察觉,依旧赶人:

“我今天很累,不想动,一会要早点休息,你走吧!”

牧无忧的醋劲上来了,哪里会管舒心愿不愿意,直接从衣柜里,拿出那件白狐皮裘。

将皮裘往舒心身上一裹,抱着她就飞出了院墙。

抱住舒心纤细的腰肢,牧无忧就什么气都消了,笑ⅿⅿ地道:“一会儿去那儿吃完之后,你告诉我那里怎么样。”

哼!舒心没有理他。

一路上舒心都赌气不说话,任牧无忧怎么哄都没用。

直到马车停下,牧无忧拉着她下了车,抬眼看到一座颇为气派的阁楼。

舒心才皱了皱眉道:“玄武楼?你确认这是酒楼?”

牧无忧得意地点了点头,“当然,这个名字气派吧?”

舒心撇了撇嘴,“不像吃饭的地方。”

牧无忧被噎了一下,只好道:“是吃饭的地方就行了。”

两人走进大门,里面空荡荡的,没有一个客人。

见到二人进来,小二们都热情地拥了上来,“二位是要吃饭吗?我们这里什么都有……”

“嗯,那就给我们来几份烧花鸭、清蒸八宝猪、罐儿鹌鹑、烩虾、焖黄鳝,、软炸里脊、烩三鲜、炒银鱼、炝芦笋、什锦苏盘、芙蓉燕菜、清蒸玉兰片……”

牧无忧一口气报了一大串菜名,然后问舒心:“心儿,你还想吃点什么?”

舒心赶紧摇头,“够了,不用再点了。”

这都够一桌人吃的了。

牧无忧也没再勉强,吩咐小二道:“带我们上三楼的雅间。”

“好咧。”小二热情地将二人请上三楼,泡好茶水,溜溜地传菜了。

待菜上来之后,牧无忧殷勤的夹给舒心,满眼期待地问道:“快尝尝看,味道怎么样?”

有古怪。

舒心看了他一眼,才小口小口秀气地吃了起来。

努力咽下嘴中那费力咬才能咬烂的鸭­肉­,舒心客观地评价:“很普通。”

然后她又亲自从烩三鲜的盘子里,夹了一片冬笋尝了,然后点了点头道:“这个不错。”

牧无忧大喜,忙又夹了几道菜,放在她眼前的碗里,满脸期待地看着她道:“你都尝尝看。”

舒心逐一尝试过了,发现素菜的味道做得都不错,但是荤菜就普通了。

味道普通、有的还没烧烂,牙口不好的人,恐怕吃不了。

她放下筷子,好整以暇地道:“说吧,这酒楼跟你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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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无忧的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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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舒心的问题,牧无忧很有些不好意思,半晌才道:“这是我名下的酒楼。”

“哦。”舒心早就猜到是这么回事,又随口问道:“你今天特意包下整个酒楼了吗?”

都这个点了,还没一个客人,也难怪舒心这么猜测。

牧无忧的俊脸上,显出些许可疑的暗红,尴尬地道,“我没……一直都没什么生意。你……觉得酒楼有什么问题吗?”

舒心好笑地看着绝­色­少年别扭的样子,知道要这种高傲的人求人,是多少不容易钯。

于是就没继续问他,而是提出四下转一转。

遛达完一圈之后,舒心凝眉思索道:这么气派的酒楼,三层的结构,只有一楼是大堂,二楼三楼都是包厢,装修得也很豪华,这分明是高档酒楼的样子,

酒楼里的小二态度也不错,热情周到,见他俩要说话,也很有眼­色­的知道回避伴。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牧无忧是他们的大老板的缘故。

最后说道菜­色­,虽然不算多好,但也绝对不差啊。

她狐疑地问牧无忧道:“你觉得这里的菜的味道,你跟别家的比起来,怎么样?”

牧无忧想都不想地道:“当然是各有千秋。我这的厨子手艺并不差。”

他没从军的时候,也时常跟朋友们出来吃饭喝酒,图的就是一个热闹气氛。

因此建这座酒楼的时候,基本参考了自己常去的那几家酒楼的装修和格局。

人员的培养方便,则是根本他自己挑剔的眼光,制定服务要求的nAd1(

两人讨论了一番,舒心觉得应该主要还是菜­色­的问题,于是建议道:“换一批厨子吧,也许京城的人不喜欢他们做的口味。”

牧无忧想了一下,道:“换就不用了,我再去请几个厨子来。”

舒心有些吃惊,“厨房里已经有很多人了呀。”

牧无忧道:“你不知道,好厨子很难请的。”

舒心表示理解,又补充道:“我对开酒楼真没什么心得,帮不了你什么。

如果真请不到好厨子,我建议你关了这个酒楼,去买个农庄,只要没有天灾,每年都会有收成。”

牧无忧却摇了摇头道:“这个酒楼再怎么亏,我也不会关的。”

舒心愕然地看着他,不过也没问是为什么。

她一厢情愿地觉得她跟牧无忧不过是普通朋友,这其中可以涉及了一点私秘,她自然不方便询问。

哪知牧无忧见她不追问自己,小霸王的脾气立时发作了,当下不满地道:“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不关酒楼?”

舒心暗翻了一个白眼,敷衍道:“为什么不关?”

她问了,又轮到牧无忧迟疑了一下,才解释道:“这些人,都是跟我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的家人。

他们没拿到官府的抚恤银子,无法生存,却又不愿意接受施舍。

我开个酒楼,是给他们一份工做着,能养家糊口。”

舒心怔住了,没想到是这么个缘故nAd2(

牧无忧见她没什么别的意见,便也不想多谈了。

他今天带舒心过来,主要是想请她帮忙,看有没有办法将酒楼的生意做起来。

而不是为了向她炫耀自己有多么善良多么热心。

他帮这些人,是因为这些人的兄弟或是儿子、丈夫,是他曾经的战友和兄弟,在北疆的战场上,为国捐躯。

可是,按理应当得到的抚恤金,这些人都没有拿到,又失去了家中的主要劳动力,生活困苦无依。

他才会动了这个念头,建了一座酒楼,将自己所知道的无依无靠的烈士家属招来做工。

而会找上舒心,是因为之前在连城,他亲眼见到舒心是如何推销她的香皂的,当时就觉得她做生意很有一套。

可惜的是,舒心的确是对酒店的经营没有经验,在连城和三舅舅合伙的饭庄,她也只是个甩手掌柜。

她甚至都不会炒几个菜,想帮也有心无力。

舒心讷讷的,觉得很不好意思,倒让牧无忧反过来安慰她道:

“没事,我也亏得起,地契是我的,不用交租,只要出点人工和菜钱。

这两年来也不过花了四五千两银子。”

败家子!舒心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她辛辛苦苦两年,也只能赚到四五千两银子。

不过,在没有好的策略帮助酒楼提升生意之前,她也不好说什么,只说回去会认真想一想。

接下来的日子,牧无忧忙着去新衙门报道、适应新的职务,每天只遣夜坤送信过来nAd3(

而自那晚得知牧无忧用自己的银子,开一家酒楼来安抚那些跟他出生入死的退伍士兵以及战死士兵的家属的时候,

舒心打心底里对牧无忧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觉得牧无忧是个重情重义之人,是个有血­性­的汉子。

是不是给他的评价太高了?舒心对于自己现在对牧无忧的评价,摇了摇头轻笑了一声。

嘿嘿,算了,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将酒楼的生意做起来,开到全国各地去,才能安置更多的退伍士兵和无依无靠的家属。

若能做到,那也是一桩功德无量的事情。

可是生意一直不好,听牧无忧说王妃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恐怕王妃会阻止的。

舒心决定今天晚上再去酒楼里坐坐。

再仔细看看,生意不好的原因到底在哪里。

下午早早从总部基地回来,舒心便和翠儿一起坐着牧无忧特意留给她的那辆马车去了酒楼,赶车之人自然是夜离装扮的。

到了酒楼门前,抬头偏看到金灿灿的几个大字——玄武楼。

舒心抽了抽嘴角,觉得这个名字一定要换掉,记下这条之后,她立即告诉了夜离。

其实本来在舒心她们来之前,夜离是准备向掌柜的表明舒心的来意的,可是被舒心阻止了。

因为舒心觉得,如果他们知道,我是牧无忧的朋友,而且是为了考察他们的菜式而来的,

那他们势必会将菜做到最好,那样不是看不出来,我们想要看到的原本的真面目了。

夜离听她这么一说便也觉得有理,也就没有坚持自己的想法了。

舒心今天也特意装扮了一番,与那晚的样子完全不同了,也不怕会被人认出来。

在伙计热情的带领下,选了一个临窗的位子,两个人一起坐了下来。

伙计见到两位漂亮的小姑娘来吃饭,给出了一个大大的灿烂笑容问道:“不知两位客官想吃点什么?”

“你们这有什么招牌菜?”翠儿抬头说道。

小伙计一听便流利快速的报出了一大串菜名。

听得舒心和翠儿都直了眼。

“呃……,那就将最拿手的菜一样上一份吧。”翠儿撇了撇嘴说道。

小伙计见来了大客户忙欢喜的应道:“好嘞,两位客官请稍等,小的这就去给两位准备去。”

舒心忙又问了句:“请问小二,你们这儿有没有菜单?”

“菜单?”小伙计听闻一愣,站在原地作冥思苦想状。

见小伙计这个反应,舒心就知道那肯定就是没有的意思了。

舒心便挥了挥玉手,示意让他先去忙。

待小伙计走后,翠儿也凑过来喏喏地问一句:“什么是菜单呀?”

舒心笑着解释道:“就是能让客人详细了解店内有哪些菜式的单子。”

“哦……”翠儿夸张的将音拉得老长,嘴也喔成一个圆型,还似懂非懂的点着头。

舒心看到翠儿的样子就忍俊不禁,还不忘伸手掐了下她光洁的脸蛋。

等菜上来后,两个人便开始吃起来,边细细品尝边仔细分析每道菜的特­色­,和是否有需要改进之处。

在品尝菜式的时候,舒心还时不时的观察着店内和店外的客户流动情况。

她们是在一楼大厅内坐着的,而她们坐着的位置正好能将一楼大厅的整个情况看得一清二楚。

好吧,一整晚,一楼的入坐率不到三成。

二楼三楼的包厢估计连一成都不到。

所以从外面看进来会感觉整个酒楼生意冷清。

按现代人的观念,每当我们在选择进一家饭店吃饭之前,都会先观察这个饭店门前的车辆是否停得多,而里面的入坐率又是否高。

因为越是人多,就越是代表这里的菜品味道好,那人们自然也就想进来尝试尝试。

刚才舒心也确实看到有几波人在进过酒楼门口的时候,特意向里张望来着,但是都没有进来。

那他们没有进来的原因,想必是因为觉得这家酒楼的生意清冷,让他们感觉服务和菜式,怕也好不到哪去。

等品尝完桌上的每道菜式后,舒心就进行了总结­性­发主:“这些菜的味道都还是可以的,但是缺少了特­色­。”

“特­色­?”翠儿疑惑的重复着。

舒心微微点头,道:“是的,也可说是缺少了新意。”

舒心拿过茶杯抿了一口,继续说道:“这些菜式中有大部分,是上次我们在德聚楼中也有吃到的。”

翠儿回想了一下,忙点了点头。

舒心接着说道:“那想必其它同类型的酒楼也会有这些菜式,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不能是招牌菜了。所谓招牌菜就应当是独一无二的。”

正在舒心说得起劲的时候,不远处却走过来了一位四十岁上下的体态微胖的男人。

那男人听到舒心的见解,忙上前跟舒心打起招呼来:“这个小姑娘说言极是。”

舒心和翠儿没想到她们的谈话会被人听到,皆是怔怔的看向那名男子。

那人忙走到桌前向舒心拱手道:

“请姑娘原谅在下的鲁莽,老夫是这家酒楼的掌柜,姓陈,名启明,并非有意要打断两位姑娘的谈话,

而是见两位已经用完饭,想过来询问下两位姑娘对本店菜式的意见。”

舒心见这人礼数周全,便也没有计较他刚才的举动了。

舒心浅浅一笑也站起身来向他施礼后说道:“小女子姓舒,这位是我的丫鬟翠儿。”

翠儿也随着舒心站了起来,并向陈掌柜施了礼。

陈掌柜见眼前这位小姑娘长的极其标致,从衣着上来看应该不是什么大家闺秀,

但举手投足之间,却并没有一点小家子气的感觉,反而是一派从容淡定的神­色­。

小小年纪就如此气度不凡,点评得又十分到位,陈掌柜更是对她产生的深厚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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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辣辣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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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继续听她的高见,陈掌柜便有些迫不及待的问起来,

“刚才听舒姑娘说的关于招牌菜的见解,老夫也是极其赞同的。但是这个招牌菜又要如何独一无二呢?”

舒心也不急着回答,而是反问陈掌柜,道:“那陈掌柜可有了解过其它同行的情况?”

一听这个话题陈掌柜马上来了­精­神,道:“这是自然,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不殆。”

看到舒心赞同的点了点头,陈掌柜便将德聚楼、明阳苑、五福临门、如意楼钫,

这四处京城最负盛名的酒楼的招牌菜、成立时间、客源情况等等,一一道来。

末了,陈掌柜看了一眼大厅的景象,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舒心听着陈掌柜的话,再仔细看了他一眼,才发现陈掌柜虽然才四十出头的人,黑发中却也生夹杂了不少白发旱。

应该是为这家酒楼的生意急的吧。

牧无忧这个幕后大老板一甩手就是两年,期间都不曾露过面,

一直是这位陈掌柜前前后后的打理,其中的辛苦与无助,自是不用说的。

想来这陈掌柜也是个尽力尽心之人,舒心当下便对他多出几份好感与尊敬来。

舒心用既轻松又俏皮的口吻道:“陈掌柜,别急。一人计短,二人计长。咱们一起想,总能想到独一无二的菜式。”

“没错,不如再加我一个。”

收到夜离的消息之后,牧无忧就马上赶了过来nAd1(

他径直走到舒心的身边,挨着坐下。

舒心已经见怪不怪,没有矫情地要他坐开些。

反正她提了,他也不会理。

陈掌柜见罢一愣,眼睛在两人的脸上来回转了几圈,才笑道:“原来舒姑娘是世子的朋友。”

八卦完了,又继续道:“这招牌菜要独一无二,可是只要你能做的出来,别人必能偷了去。”

舒心明白陈掌柜的疑虑,娇笑着道:

“这世上确实没有独一无二的菜式,但只要抢占先机,并且不断创新。

别人即使学了去,也不过是跟着我们的脚步,走在我们的­阴­影里。”

陈掌柜闻言惭愧的摇了摇头,道:“老夫一直以来,都是学着别家的做法来经营,没曾想这竟是最致命的错误。”

牧无忧却是听舒心左一句“我们”,右一句“我们”的,只听得心花怒放,凝视着佳人的璀璨星眸里,满满的都是醉人的温柔。

舒心的目光根本没放在牧无忧的身上,而是看着陈掌柜道,“我们一同去厨房看看吧。”

牧无忧有些奇怪,“厨房前晚不是看过吗?”

舒心但笑不语,走到厨房里,见厨子和杂工们都闲坐无事,便笑着道:

“可否帮忙升两个火?我做个菜式,给大家尝尝。”

一名厨子问道:“姑娘是要两炉灶火吗?”

“是的nAd2(”

灶炉里的火种是留着的,杂工应了一声,很快就将火烧得旺旺的,并架上两口大锅。

舒心卷起袖子,一迭声地报着材料,“­肉­汤、香葱、蒜叶、蒜瓣、辣椒、花椒、八角、茴香、草果……”

厨子们见舒心是跟老板和掌柜一同过来的,不敢问原由,飞快地将她要的东西送到她的手上。

舒心将菜子油倒入红锅之中,放香葱和蒜瓣炒香,然后倒入­肉­汤。

等汤水滚起来后,她一边搅着滚滚的汤水,一边将各种调料投入汤中。

一边熬煮­肉­汤,舒心一边吩咐杂工们将各种­肉­片切成薄片,越薄越好。

再备些藕片、豆腐、土豆、粉条、各种青菜等等。

待­肉­汤开始熬出浓郁的香味,舒心吩咐将灶火弄小些,让汤汁小滚着就行,

然后将筷子拿在手中,笑盈盈地道:“现在,可以开始吃了。将自己喜欢吃的东西下到汤里,涮一涮,熟了就可以吃了。

这两锅汤汁,左边的加了辣子,右边的没加,你们随自己的喜好涮着吃吧。”

说着,先放了些粉条和豆腐、土豆在汤里,解释说这些可以多滚滚,不急着吃。

然后取了一根生菜下到汤中,涮了涮,用­干­净的碗盛了,滋溜一下吸入口中,满足地叹息一声。

+,…

火锅啊,姐姐好几年没吃到你了!

真是想死你了!

看着舒心美得冒泡的表情,牧无忧将信将疑地也拿起了筷子,有些犹豫地问道:“就在灶台边吃?”

舒心点了点头,“没错,这种吃法叫做涮火锅,边煮边吃,得有火才行nAd3(

因为店里现在还没有火锅器具,只能先在灶台边将就一下。

你们先尝尝,涮火锅在冬天吃是最合适的。

能吃得人心里暖洋洋的,一准越吃越爱。

而且制作起来也非常简单,只要熬好锅底,制好沾料,将菜­肉­切好就可以了。

下锅的菜都是生的,随客人们爱吃什么点什么,想吃什么就涮什么。

如果你们觉得可以,我就把火锅器具的样式画出来,到铁器铺子打造。”

其实在陈掌柜说出各家特­色­菜式的时候,舒心就已经有了这个想法。

这么多店子里,没有一家做火锅的。

前几年冬季,她就曾向李氏提出想吃火锅,可李氏却听都没听说过,再加上没有工具,舒心也就没提了。

之前之所以没有想到,是因为在现代的城市里,几乎布满了火锅店,她根本没想到,这里没有人吃过火锅。

当然,她也没有自负地认为,在现代人见人爱的火锅,在这里就一定能引领风***。

所以她才先制做一份,试一试本地人的反应。

好在她前世最爱吃的就是火锅,她所会的几个菜里,火锅汤底和沾料,配的是公认的好。

尽管牧无忧觉得这种吃法很古怪,不过心上人亲手做的,他自然要给几分面子。

当下也学着舒心的样子,夹了一块薄薄的牛­肉­涮下锅。

他挑选的是放了辣椒的汤底。

厨子的刀功不错,牛­肉­切得非常薄,几乎只在汤里晃了晃,就熟了。

然后趁着烫劲儿往嘴里一送,牧无忧抿着优美的­唇­,细细地嚼,迷人的星眸渐渐眯了起来。

舒心有些紧张地问道:“你觉得怎么样?”

牧无忧没有回答,直接用行动表示。

他居然左手也拿起了一双筷子,左右开弓,将羊­肉­片、牛­肉­片、鱼片都下到锅里。

这只手下,另外一只手捞,眨眼功夫就吃下了六七片。

吃完了才笑眯眯地道:“***辣的感觉,很好。不过如果能更辣一点就更好了。”

有人欣赏自己的手艺,舒心自然是格外开心,

“想更辣还不简单,我给你配一点沾料,从锅里捞出来后,先沾点沾料再吃。”

说着,就亲自动手,从厨台上的各个调料盘里,选取合适的香料调配。

牧无忧沾了加辣的沾料之后再吃,更是连声赞叹,麻辣鲜香烫脆爽口。

见牧无忧喜欢,舒心的信心更足了,笑盈盈地请陈掌柜和厨子、杂工们一起来尝尝。

陈掌柜倒是很大方,两种汤底都试吃了一番,也是赞不绝口,一吃就停不下来。

但是厨子们就没这么大方了,牧无忧出身高贵,他们不敢与其同食,只目露渴望地站在一旁。

舒心笑道:“火锅就是要大家一起,边煮边吃,边吃边聊,这样才热闹。”

牧无忧也道:“你们不必拘束,一块来尝尝吧,给点意见,看店里能不能靠这道菜,将生意做起来。”

他本就不拘小节,更兼征战三年中,和军队里没读过书的大老粗们混在一起,大碗喝酒,大块吃­肉­,更加没什么身份意识。

厨子们听说跟店里的生意有关,这才上前品尝。

这一尝,就尝上了瘾,个个大呼“过瘾”、“好吃”,筷子停不下来。

纷纷表示,如果店里能推出火锅,必定能让生意火爆起来。

既然决定推出火锅了,舒心也没藏私,将汤底的制作方法、沾料的调配方法,仔细地告诉了厨师们。

这些人都是牧无忧救助之后,才改善了生活的。

因此对酒楼非常的忠心,牧无忧并不担心他们会将制作配方泄漏出去。

不过舒心一下子也想不起那么多,先教了几种汤料的配方,然后决定回去之后,慢慢加快起来,写下来交给牧无忧。

正在这时,跑堂的小二溜进来道:“宫大人来了。”

话音才落,宫傲天颀长的身形就出现在厨房门口。

凤眸滴溜溜转了一圈,宫傲天笑道:“哟,怎么都在厨房里?舒小妹妹也在?”

说着,还递给牧无忧一个“你小子不错嘛”的眼神。

牧无忧正为酒楼的生意有机会好转而兴奋着,就没跟他计较。

热情地拉着宫傲天到灶台边,“心儿的拿手菜,你试试。”

这种吃法……宫傲天的俊脸稍微僵了一下。

不过看到牧无忧吃得兴致勃勃的样子,他也大胆尝试了一下,很快就与牧无忧抢到起来。

因为这两人都是­肉­食动物,可是厨房备下的薄­肉­片已经不多了。

待牧无忧和宫傲天将灶台上的菜品一扫而光之后,两个人都吃撑了。

宫傲天拍着圆滚滚的肚子,意犹未尽的道:

“这是你们要推出的新菜?什么时候开始?我一定带同僚们来捧场。”

要说宫傲天可是这里的常客了,从酒楼开张的那一天起,就坚定不移的支持着。

以往是为了成全牧无忧的善举,而今天却是货真价实发自内心的想来捧场。

这其中的区别,牧无忧自然听得出来,不无炫耀地道:“这个要问心儿。”

这么好吃的火锅是心儿想出来的,牧无忧一脸与有荣焉的得意。

几人移师二楼的议事房,仔细商议酒楼推出火锅的事宜。

舒心先画了几个火锅器具的式样,将要点说明清楚。

最后,陈掌柜选择了中间放炭火的锅子。

如果要使用底下放红泥小火炉的火锅,就得改造桌面。

否则,火炉加上锅子,放得太高,顾客们涮起来不方便。

而且改造也需要时间,眼看就要过年了,过年至少有半个月是不营业的。

年后再开始推销,冬季又过得差不多了。

接下来,就是商量如何吸引客人,光靠宫傲天带来的那些宫中侍卫可不行,得过路的客人到店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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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烦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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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无忧看着舒心道:“要不,免费试吃三天,保证他们以后常来光顾。”

其实如果能由景王爷牵头,在此宴请朝中的大臣们,那是最好不过的。

可是牧无忧不知基于什么理由,并不想让别人知道,这家酒楼是他安置死难士兵家属的。

因此就不方便让景王爷出面。

舒心估计他在调查那些抚恤金被什么人贪污了,所以不想打草惊蛇钰。

她仔细想了想,道:

“你这酒楼装修豪华,接待的都是非富即贵的顾客,估计免费的嘘头他们并不在乎。

而且这里冷清了两年多,顾客心中根本就没有它的位置,路过也不会驻足咬。

因此,其实在门口贴了海报,也不见得会有多少人看见。”

牧无忧一点担忧的神­色­都没有,满怀期待的看着舒心,问道:

“心儿,你觉得用什么方法比较好呢?”

舒心仔细想了想道:“不如,我们在正门口架两口大锅,让汤底的香味飘出去。

同时也请宫大人和您的同僚们,不要去包间,就在大厅里涮火锅。

路过的顾客,看到大厅里吃的火热的场景,再闻着门口飘来的汤底辣香味,应该能够被吸引进来。”

说完,她顿了顿,看向大家,问道:“你们觉得怎么样?有没有什么要修改或者是补充的?”

在现代,就有火锅店这样宣传过,但是这时代的人跟现代人,有许多习俗习惯都不相同nAd1(

她到底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很多想法不尽相同,因此才要虚心接受意见。

宫傲天抢先道:“不怎么样。”

舒心有些惊讶地问:“完全不可行吗?”

宫傲天微微一笑,挤眉弄眼的道:“首先你应该称我为宫大哥,而不是宫大人。”

舒心无语望天。

接着,宫傲天又道:“其次,在门口架两口大锅,可能会让吓得一些自认为身份高贵的人,不愿意进来了。”

舒心觉得有道理,“那我们再想别的办法,让汤底的香味飘散出去。”

因为怕油烟味熏着客人,所以厨房是建在后面的。

而且酒楼占地面积广大,即使有现代的鼓风机,恐怕也没办法让香味发散到前面来。

牧无忧想了想,拍板道:“还是按心儿说的,在门口架两口锅。

不过可以用,铁器铺的那种防风炉,外表看不出明火,

再放到大门后面,用盆景挡住,就只能闻到香味,而不会被人看出来了。”

听他这样一说,大家都觉得非常可行,当即定了下来。

陈掌柜便接着道:“客人被吸引进来了,我们就极力向他们推荐。

最好是多准备几种汤底,让客人有挑选的余地。”

对此,舒心倒是持不同的意见:

“汤底不急着一下子推出太多种,一开始用鸳鸯锅就好,喜辣和喜清淡的都能吃nAd2(

等客人们开始吃腻了之后,再推出新的汤底。

我的汤底配料虽然复杂,但是有厨艺天分的人,尝过之后就能试着做出来。

这样也能防止别的酒楼,一下子将我们的配方都学了去。”

“另外,光只有火锅是不行的。火锅能火爆一阵子,

但是当别的酒楼开始效仿之后,天气越来越热的时候,店里的生意一定会受影响。

因此你们这里还必须有让顾客,长期来吃的特­色­菜。”

这几乎又绕回来了,陈掌柜苦恼地摇头:“特­色­菜哪里那么容易想出来?”

舒心抿嘴一笑,说道:“不知陈掌柜之前可有想过,酒楼的定位是什么?

如果没有定位,那就不知道自己要面对的主要客户群体是哪些,

自然也就不能针对这个客户群,而推出对应的招牌菜了。”

陈掌柜斟酌了一下,说道:“顾客自然是京城中的各府老爷少爷们。”

舒心微微颔首,道:“没错,就是高端顾客,普通人来这里吃不起。”

随即,她话锋一转:“可是陈掌柜你想过没有?

这些人家中,都有从天南地北搜罗来的,手艺出众的厨子,他们为何还喜欢在外面用饭?”

牧无忧赶忙Сhā话道:“这我知道nAd3(家中的饭菜再好吃,吃多了也会腻。

而且跟朋友们出来吃饭,三五成群,谈天说地,也是一种乐趣。”

舒心微微一笑:“没错。家中的饭菜再好吃,吃多了,也会腻。

所以出来吃饭,求的就是一个新奇。”

说到这儿,舒心有些奇怪的问道:

“我觉得店里的素菜做得都不错,荤菜为什么总差了一点火候?”

陈掌柜解释道:“店里的伙计厨子都是贫苦百姓出身,刚来的时候荤菜还只会烧野味呢!”

舒心眼睛一亮,

“那就烧野味!烧烤,可以请厨子烧,也可以让顾客自己动手。”

牧无忧实在不想打击舒心的兴头,只得委婉的道:

“行军打仗的时候经常烧野味,我当然是喜欢吃的,

可是对于那些纨绔子弟来说,里面没有盐味,又难以咬碎……”

舒心笑着道:

“我不是整只整只的烤,而是切成薄片,或者用竹签串起来,或者直接放在铁板上烧烤。”

舒心瞧了瞧窗外的天­色­,“今天已经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烧烤的工具和步骤,我写好后交给你。”

尽管很不舍,牧无忧还是送她回云香坊的总部基地了。

送了舒心之后,牧无忧并没有休息,还是马不停蹄的去找铁匠铺子。

一连找了几十家,第二天就将初步要用的一百个火锅备齐了。

到了下午,牧无忧就通过夜爻传话给舒心,请她今晚去酒楼,他打算今晚就推出火锅。

而他自己,下了衙后,要去酒楼坐镇。

因此,舒心和翠儿又是坐着夜离赶的马车去的。

到了酒楼门前,抬头偏看到金灿灿的几个大字——悦心酒楼。

咦?居然这么快就换名字了。

而翠儿在一个字一个字的念完后,激动的牵起舒心的手,悄声道:

“悦……心……姑娘,你看牧公子多喜欢你呀,连取个酒楼的名字,也要表达对你的爱慕之情。”

“别胡说。”舒心低斥了一句。

可是再一想,又觉得……汗,不会真是这个意思吧?

舒心想着就是一头黑线。

这时夜离也轻声说道:“舒姑娘,我家少主取名时正是此意。”

这个牧无忧还真是……真是……

舒心略微尴尬地­干­咳了两声,便拉着翠儿进入了酒楼。

舒心的马车刚刚停下,牧无忧就得了讯儿。

他飞快地从二楼的议事房,一跃而下,刚好迎接到,刚迈入大门的舒心。

“心儿你来了,快来看看炉子这样放可以吗?”

舒心仔细一瞧,下风向,易于香味扩散,遂点头道,“很好。”

“那就好!”牧无忧弯起迷人的星眸,似乎很高兴能得到心上人的肯定,“我们去三楼,别让人发现了。”

然后十分自然地牵起舒心的纤纤玉手,问道:

“心儿,你昨天说的那个什么企业理念、市场定位,再给我说说一下好吗?”

舒心不疑有他,又仔细地给他解释起来。

其实昨晚在回程的马车上,牧无忧就仔细询问过,也理解了。

现在提出这个问题,不过是想让舒心放松警惕,让他好好桥她的柔若无骨的玉手而已。

这会儿他正满心细细的感受着,掌心传来的,­干­燥柔软温暖的细腻。

那柔柔的触感,酥酥痒痒的,从掌心一直蔓延到心底。

牧无忧迷人的星眸中,洋溢着幸福的涟漪,一眨不眨地凝视着佳人俏丽的侧脸。

他勉强分出两分心思,嗯嗯啊啊的应付着舒心,

其余的心思,全都用来幻想着,已经牵扯到佳人的小手,拜过天地、步入洞房。

“洞房里怎么能没有红烛?”牧无忧不满地蹙眉。

“我倒是觉得羊角灯和宫灯不错呀!

光线明亮,又不像蜡烛那样烟气熏人。

吃火锅本来就热气腾腾,再加上蜡烛的烟气,客人们会受不了的。”

舒心娇柔清冷的声音传来,瞬间将牧无忧从美梦中拖到现实中。

他尴尬的咳了咳:“咳咳咳,我是怕光线不够亮。”

不能怪他爱幻想啊!

他已经十九了,别人的孩子都能满地跑了,可他连亲事都没定下来。

再加上上次,太后意图染指他的婚事,可把父王母妃急坏了。

这两天,莫拐弯抹角的亲戚家的妙龄少女,上赶着往他家跑。

母妃的意思,一定要他在年前,从这些少女中选一个。

他被烦得不行,都不太愿意回王府了。

可惜这些他都无法向舒心诉说。

他心里很清楚,在心儿的心里,他不过是一个比普通朋友更亲密一点的朋友罢了。

唉,他不想逼佳人,可是家里人总是在逼他,这可如何是好?

在牧无忧感叹的时候,舒心已经站在雅间临街的窗口向下张望了。

然后兴致勃勃地道:“快来看,好象效果不错呢。”

此时已接近饭点,这条繁华的、以餐饮为主的丹凤街上,行人也渐渐多了起来。

牧无忧从铁器铺子借来的两个大防风炉,早已经架好。

滚滚的红油汤底放上去,***辣的香味很快飘散了出去,刺激着行人的味蕾。

在这冬季飘着雪花的夜里,这种***辣的香气,闻着就能让人­精­神一振,口舌生津。

不少饕餮之徒闻着味儿寻找过来,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味儿?”

在门口负责接待的,是小二中­唇­齿伶俐的李小栓,他立即笑容满面地道:“回您的话,这是小店新推出来的菜式,名叫涮火锅。”

这群饕餮之徒的好奇心顿时被吊了起来,这世上怎么能有他们连听都没听说过的菜式呢?

而且闻起来还如此美味、鲜辣,不试一试太可惜了。

于是第一批食客正式入店,居然比特意赶来捧场的宫傲天等人中,还要早了一步。

这些人都是京城各大饭庄酒楼的常客,陈掌柜原是景王府的管事,自然认得,

也知道火锅如果能被这些人接受,意味着能在京城打响名头。

于是他不敢怠慢,亲自上前,详细介绍了一番吃法,并热情地推荐说,

“火锅要许多人一起吃,才有气氛,不如几位爷都坐一桌如何?”

这几人相互之间都是认识的,听陈掌柜这么一说,便应允了。

很快,三个放着火红细炭的、如三足鼎一般的火锅端了上来,沾料、配菜摆满了一桌。

在陈掌柜示范了一次之后,这些人很快掌握了涮火锅的技巧,也爱上了这种辣得眼泪直流,热得汗水直冒的舒爽菜式。

牧无忧看着大厅里、二楼三楼的雅间里的客人越来越多,面露微笑,“心儿,这次可真要谢谢你了。”

舒心明眸流转,巧然一笑,“谢什么,上次你送我白狐皮裘,我也没谢你呢。”

她的意思是,咱们是朋友,礼尚往来还要谢么?

牧无忧的理解是,咱们俩谁跟谁,说谢谢太见外了。

牧无忧笑得格外开心,看了看酒楼内的景象,还是有些遗憾的道:“可惜没坐满,也就七成多的上坐率。”

舒心抿­唇­一笑,“不着急。到这里来用饭聚餐的,多半都已经提前约好的地方,这才第一天就能吸引七成的顾客进来,已经很不错了。

等日后口碑传了出去,只怕得提前预定,才能有位置了。”

事实证明,舒心的预测是十分正确的。

这种新奇的吃法一下子就传遍了整个京城,人们都慕名前来,尝试一下这种***的氛围。

牧无忧和陈掌柜都对悦心酒楼如今的生意状况,无比满意。

不过舒心却觉得不能自满,做生意就如同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那天临走的时候,舒心向陈掌柜要来笔纸,写写画画了半个多时辰。

写完之后,自己又再看了一遍,舒心才放下笔,将纸递给牧无忧道:

“虽然我没管理过酒楼,不过许多管理方法是相通的。

如果你信得过我,那就请你按这个上面要求的去准备吧。”

牧无忧看也不看,直接递给陈掌柜。

陈掌柜接过纸仔细一瞧,脸上情绪变幻不停。

似疑惑似惊喜似担忧。

舒心见了也不再多说什么,便起身告辞了。

马车上翠儿看到自家小姐一直面含笑意的看着窗外,终于忍不住心中的好奇问起舒心:

“小姐,你在那张纸上到底写了些什么呀?为何陈掌柜的脸­色­那么奇怪?”

殊不知,外面赶车的夜离,也是竖着耳朵仔细听着。

舒心转过头盯着翠儿看了一会才道:“这个呀,是个秘密。”

翠儿将嘴巴撅得老高。

舒心笑了笑又转头看向窗外。

再过几天就是除夕了,自己到这个世上已经有四年了,前世的种种已经渐渐淡忘,只有亲人,还深藏在她的心中。

舒心叹了口气,这个年,只有翠儿陪自己过了。

回到云香坊的总部基地,舒心便又开始了白天调制香脂配方,晚上默写火锅汤底配方、以及酒店管理要点的日子

也许是酒楼的生意太过火爆,牧无忧无暇分心,这几天晚上,他都没有来。

倒是云少卿,白天忽然来得没那么勤了。

不象之前,每天都会来关心地询问她一下改良的进展,或者生活上有什么不便。

不过虽然来得不勤,但是每来一次,时间却延长了,有时陪着她做试验,一坐就是一个下午。

舒心不由得关心地问,“少卿,是不是有什么事呀?”

云少卿笑着摇了摇头,“能有什么事,只是将近年关,店里的事都忙完了,来看看你呗。”

舒心才不相信他,越是年头,就越是查帐的时候,他不是应当忙得脚不沾地么?

舒心的预感果然是正确的,第二天上午,云少卿的父亲云青宇和二叔云青天就联袂前来,询问舒心,配方的调制进展得如何了。

舒心据实相告,“尚无大的进展。”

云青宇皱了皱眉,云青云却直截了当地道:“你是不是没认真做事?”

舒心忍着心中的怒气,就事论事地道:“我做事对得起天地良心,而且两位当家的是不是太着急了些?

契约上写得清清楚楚,我只要能在制香大赛之前将配方改良好就行。”

云青天冷哼了一声,“契约上是这么写的没错,可是你既然能制出超品的香脂,为何连改良几个配方都需要这么长时间?

别不是想赖在这里,跟少卿多多接触罢?”

切,原来这些人以为自己是假借工作之便,行纠缠少东家之实。

真是有病!

舒心被云青天的话气乐了,毫不客气地道:

“记得当时请我的时候,少卿跟我说,你们云家出动了所有制香师,花费了几年也没能将配方改良成功,至今没有一款产品能超越姚记香坊的蓉香膏。

既然你们的制香师几年都办不到,为何我就必须在短短一个月之内办到?”

云青宇被说得老脸一红,尴尬地咳了几声,然后做和蔼状道:“舒姑娘别生气,我代我二弟向你道歉。不过快年关了,有不少宴席要少卿参加。

若是他来了这儿,还请你帮忙劝他一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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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她没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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晕倒,原来是因为云少卿不愿意参加宴会,惹来的麻烦。

难怪这两天,云少卿在自己这儿一坐就是一下午了。

舒心不用猜都知道,这所谓的宴会,多半就是变相的相亲大会。

难怪云少卿会避之不及了。

但是他今年虚岁已经有二十了,在古代,这个年龄的男人还不成亲,的确是能让家长们急白了头的钰。

不过话说回来,云少卿不愿意参加宴会,云家的人就要怪她,这是不是太不讲理了?

舒心再好的­性­子,也不会喜欢被人牵怒,当下便不软不硬地道:

“如果云公子来了,我自是会将云家主的话转达,但听与不听,可不是我能左右的咬。

若是没其他事,两位当家的就请便了,人一多,我更加没法子思考配方的改良事宜了。”

云青宇也知道自己今日来得十分冒昧,而且二弟说话又不中听,只得笑着打了两个哈哈,说了几句勉励的话,告辞走了。

翠儿不满地嘟囔,“什么人啊,怎么这也怪姑娘你啊?

而且,姑娘你为什么要跟他们客气?既然他们这么无理,那我们大不离开就是了,为什么要受这等闲气?”

舒心淡淡地道:“毕竟签了契约,人家如果质疑我,我就离开,打官司也打不赢,何必呢?”

“哦”翠儿没­精­打采地应了一声,暗暗想着,看样子自己还要多跟小姐学,

多动动脑筋,以后万不可为了一时之气,就坏了小姐的好事nAd1(

但是想到今日小姐所受的屈辱,翠儿还是一脸的愤愤不平。

今日之事一定要想办法透露给云公子的,要让他知道小姐为了他们家的事,受了多大的委屈。

其实这事根本不用翠儿想办法透露给云少卿,自然有云少卿留下的心腹,将事情一五一十的一个字不差的告诉他。

不过,舒心话虽然说得轻松,但心情却并不好。

如果云青天怀疑她的能力,她不会生气,只会用成绩来证明。

但云青天怀疑她怠工,就是在怀疑她的职业­操­守。

而且还怀疑她怠工是为了缠着云少卿,这就是在怀疑她的人格了。

被人怀疑职业­操­守和人格,换成谁都不会高兴。

心情不好,自然没心思做事,而且自己连续工作了一个多月,也应当休息一下。

舒心便决定带着翠儿去外面逛逛,放松一下­精­神。

翠儿自然是高兴得不得了。

主仆二人坐着夜离驾驶的马车,来到了京城。

进入京城之后,舒心便吩咐夜离在此等她们,因为她们要步行逛一逛京城最繁华的朱雀大街。

古往今来的女孩子都爱逛街,舒心和翠儿一看到朱雀大街两旁错落有致又品种繁多的店铺,便兴奋地一个接着一个的逛起来。

期间还不时的对哪家店的东西好,哪家店的老板是个实在人,而评头论足一番。

之前的不愉快,也在这两个来时辰的逛街时光中,消散的无影无踪了nAd2(

正在两人手桥手,吃着糖葫芦往前走的时候,对面不远处迎面正行驶过来一辆华盖马车。

华盖马车的窗帘被轻轻掀起来,露出一张保养得宜的贵­妇­人的脸来。

只见那贵­妇­人跟马车旁的一名仆­妇­说了句什么,那仆­妇­便点点头快步走到马车前去了。

当那马车内的贵­妇­人刚要放下布帘来的时候,目光无意中瞟到了对面的舒心主仆。

她顿时像被电击一般,用手支着车帘,一动不动地呆住了。

怎么……怎么可能?世上竟然有人能长得这么像?

而且这年纪,也分明相仿。

不是说生下来的时候,没多久便没有了气息吗?

贵­妇­人独自呆愣了半天,才又不确定的转头,再次朝那名少女望了过去。

虽然现在已经只能看到少女的背影,但­妇­人也能看到脑海中记忆深处的那一抹倩影。

就连背景都是这么像,难道当日她没有死?他竟然敢骗我。

贵­妇­人缩回马车内,因愤怒而不自觉的攥紧手中的香帕。

微微发抖的手,已经泛白的指关节也透露出主人此刻的不安。

如果让我知道,她的孽种还在人世的话,我觉对不会心慈手软。

贵­妇­人眼中闪过狠辣决绝,这般想过之后,心情也慢慢好了起来,片刻便又恢复到之前那种端庄贤淑的模样上来了nAd3(

待华盖马车在一处大宅前停稳后,车内的贵­妇­人便被之前的那名跟车的仆­妇­搀扶着下了马车。

抬头看了一眼门扁上刻着的硕大的两个金字“苏府”,冷哼了一声,便抬脚走向府里去了。

贵­妇­人刚一进门,就有小厮小前通报,说大人刚下朝回来,正等着太太。

贵­妇­人忙加快了脚步,面上浮出淡淡的红晕,让整张脸更显生动和光彩。

贵­妇­人一进门,便看到自家的相公正坐在书桌边,低头看着书。

她忙上前轻唤:“相公今日这么早就下朝了?”

那位大人抬头看见她,便伸出手淡淡的笑道:

“嗯,今日没有什么事,便早些回来了,夫人这是从安顺寺给母亲祈福去了?”

贵­妇­人亦是浅笑着微微颔道。

大人很是满意的拍了拍贵­妇­人的手,道:

“难为娘子每月都去寺里给母亲祈福,真是辛苦娘子了。”

贵­妇­人只是略微不好意思的低头,道:“相公莫要这么说,为了母亲的安康,为母亲祈福,本就是我这个做儿媳的,应当做的。”

似是想到什么,又开口道:

“这次过去不光是为母亲祈了福,我还为妹妹和那出生后便夭折了的孩子诵了经,愿她们在天之灵,能得到安息。”

贵­妇­人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眼前,这个她口中的相公看着。

那位大人在听到她这句话后,身子不由的一震,但很快便换上一副有些不耐烦的表情,道:

“替那个贱人祈什么福?她生前做出那等丑事,难道我们还要将她供起来不成。”

说着便不再理会­妇­人,专心拿起桌上的书看了起来。

贵­妇­人并未因此而放弃,只是略显吃惊的叹道:“人都死了这么多年了,相公何苦这般呢?”

对面的人愈发不耐烦起来,“别跟我提她。”

连头都没抬,似乎牵怒到了贵­妇­人。

贵­妇­人的眸光闪了闪,随即温柔地笑道:“好,以后我不提了。相公慢慢看书,我先回屋更衣。”

说着,便起身离开了书房。

只是在贵­妇­人踏出书房的时候,她面上又一闪而过,之前马车上的狠厉表情。

而房内的那位大人,也似乎是松了一口气般,

闭起了双眼,用双手揉了揉太阳­茓­,便无力的靠在了椅子上。

贵­妇­人回到卧室坐下,便一掌重重的拍在桌子上。

一旁的丫鬟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丝。

刚才在马车旁的仆­妇­见状,忙将她们都支了出去。

这才回身来到贵­妇­人身旁,边帮她轻轻捶着肩边小心翼翼的问道:“太太切莫气坏了身子,当小老爷心疼。”

“他会心疼?”贵­妇­人不无讽刺的冷笑一哼道。

一旁的仆­妇­听出太太这是在生老爷的气。

心中不免觉得奇怪,老爷一向对太太礼遇有加的,从来不曾对太太红过脸,连一句重话都不曾说过。

怎么今日会惹得太太如此生气?

正想着要如何问清楚的时候,贵­妇­人便小声哭泣起来,道:

“王妈妈,你说我是不是很不值?

枉我这么多年来一心一意的对他,为了他的事,更是不停的讨好在太后和皇后身边。

可他倒好,为了一个贱人而骗了我这么多年。”

说着便又想到了今天下午见到的那张几乎一模一样的脸。

不甘心和气愤一股的窜了上来,憋得她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旁边的被唤做王妈妈的仆­妇­见状,忙用手轻轻抚着她的胸口,心疼的安慰着:

“太太怕是多虑了,老爷每日都是下了朝就回家了,又与太太您恩爱有加,身边哪里还会有什么女人出现呀?”

老爷确实是很少在外应酬,这她是知道的,怕是太太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冤枉了老爷。

“哼,现在当然没有,可是以前有呀,而且一直在他心里住着。竟然还瞒着我将她的小蹄子给送了人。”

王妈妈听后细细的思索了一番,没过多久便大惊失­色­的呼道:

“难道夫人说的是那个彭氏?”

她是太太娘家带过来的人,也是太太最信任的人,所以当年的事她都参与了的。

见太太闭着眼,一副很疲惫不堪的样子,便知道她猜的没错。

王妈妈不可置信的弯腰在夫人耳边低语道:

“彭氏的孩子没死?怎么可能?太太当真看到了彭氏的孩子?”

“还不确定,但是实在是太像了,世上哪有这么多凑巧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这件事,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贵­妇­人突得睁开有些泛红的双眼,恶狠狠的说道。

之后,在王妈妈的一再劝慰下、和保证尽快查明真像后,贵­妇­人才摆了摆手声称头痛,便被王妈妈扶着进了房。

而下午舒心被注视着的时候,有一双眼睛也注意到了那个­妇­人。

注意到贵­妇­人的正是夜爻,身为王府一等一的暗卫,观察能力之强是不容小觑的。

贵­妇­人眼中满满的怨恨,使得夜离上了心,立即让夜爻跟上。

因此,轻而易举的观察到了贵­妇­人在苏府内的一举一动。

很快,这个消息便被递送给牧无忧知道了。

牧无忧听到夜爻的禀报,便马上知道,

这个人苏大人,肯定是光禄寺卿苏暮远,而那个马车中的­妇­人便是他的正室王夫人。

而这个王夫人也是皇太后的远房亲戚。

对于皇太后的意图,牧无忧是再清楚不过了。

只是,为何这个王夫人会在看到心儿的时候,那般惊恐?

牧无忧一时还理不出个头绪,便吩咐夜爻带人继续盯着苏府,监视王夫人的动态,一有异动,马上汇报。

而舒心那边的安全则继续由夜离负责,自己也会再派人手过去帮忙。

夜爻领命退了出去。

舒心和翠儿两个人,自然是不知道这些事情的。

她们主仆俩正在一家首饰铺子里挑首饰。

这家铺子里的首饰档次很高,舒心一眼就瞧中了一只羊脂白玉镯。

润白的镯体显现半透明­色­,凝脂一般的细腻触感,都在说明此玉镯材质极佳。

虽然比不得那些极品羊脂玉,但也绝对是难得的佳品了。

舒心觉得这个镯子非常适合娘亲李氏佩戴,于是询问了一下价格,要一千四百两银子。

翠儿狠狠地吃了一惊,“这么贵?”

“不算贵。”

舒心换算了一下,在现代,一克银子大约五元钱,一千四百两银子就是三十五万元左右。

这样的价格在现代,可买不了这么好的羊脂玉镯,她还算是赚到了呢。

于是爽快地道:“伙计,帮我包上吧。”

有了生意,伙计的态度自然十二分的好,

“好咧。多谢小姐惠顾。您看,您是要用荷包还是漆盒装这只镯子呢?”

“漆盒。”

舒心边说边掏腰包,然后,忽然僵住了。

她没带银票!

因为工作时带腰包不方便,而且今天她们又是直接从工作室出发的,所以银票没在身上。

舒心将求助的目光投放到夜离身上。

夜离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他们暗卫根本不要用钱,从来没有带银票的习惯。

而且刚刚他才要夜爻去追那辆马车,现在舒心身边只有他一人保护。

想帮忙回客房拿,或者找少主都不行。

舒心只得尴尬地道:“那个……这个镯子你先包好,明天我过来买。”

伙计笑眯眯地问:“姑娘是不是没带这么多银票?

您只要告诉我们府上在哪儿,我们会送货上门,并收取银票。”

还有这种服务?舒心笑道:“那好,我住在东城郊……”

伙计的笑容僵硬了:“对不住,我们不送出城。”

舒心只能再次表示,明天她一定会过来购买,请伙计将玉镯另外收好,不要卖给别人了。

不少客人说是明天再来,结果就没了人影,

而且舒心今日出门没有披那件白狐皮裘,看起来也不像是,买得起这么名贵手镯的人。

因此伙计的笑容瞬间就淡了下来,只能勉强维持住基本的客套。

一边将玉镯收进首饰盒里,一边道:“可以。”

舒心见伙计态度冷淡,总觉得有些不妥,便道:“我身上带了十两银子,算作定金可以么?”

伙计还没回答,恰在此时,一名穿着白貂皮镶边大氅的俊俏公子走了进来。

他五官­精­致异常,波光粼粼的桃花眼,微微上挑,­唇­角不笑也带着三分笑意。

整个人一看,就是那种温柔多情怜香惜玉的主儿。

俊俏公子进得店来,伙计立即殷勤的笑着迎上去:

“公子,您来了?今儿小店刚进了一批新货,您要不要看看?”

那位俊俏公子显然是这家店的熟客,略点了点头,眼眸一转,就看到了舒心主仆二人,朝她们微微一笑。

随即就将目光投放到柜台的首饰上。

好巧不巧,这位俊俏公子也看中了那只玉镯。

伙计立即殷勤的介绍道:

“这是我们老板从西域带来的,成­色­极佳,只要一千四百两银子。”

那位俊俏公子只上手摸了一下玉镯,就笑着道,“好,给我包起来。”

说着从怀里拿出一叠厚厚的银票。

那名伙计立即殷勤地笑道:“还是用楠木匣子装着,送到您府上吗?”

“等等。伙计,这只玉镯明明是我已经预定下来的,你怎么能卖给别人?”

不等那名俊俏公子回答,舒心便不满的提出异议。

伙计在心里不屑的撇了撇嘴,面上的还是笑着答道:

“这位姑娘,虽然是您先看中的,但是因为没有付定金,小店还是可以将它,出售给这位公子的。”

舒心冷冷的道:“我刚才说明日一定会来买,请你将玉镯另外收好,

你也答应了,说可以。

这就算是口头约定。

而且刚才我也提出了要付定金……”

听到这种话,伙计眼里的不屑都懒得隐藏了,嗤笑道:

“一千四百两银子的手镯,定金至少得要一成,您那十两银子,还是留着自己花吧。”

舒心俏脸一寒,眸光一厉,气势徒然暴涨。

伙计被她黑如子夜的寒眸一盯,顿时打了个寒战,眼里的不屑变成了惶恐。

就连一旁的俊俏公子也不由得眯了眯漂亮的桃花眼,心中惊讶万分。

好强的气势!这哪里像是一个乡下来的小姑娘?

舒心很满意自己的气势造成的效果,乘势说道:

“十两银子或许不足以当定金,但如果在我提出来之后,你马上告诉我不行,再将这只玉镯卖给这位公子,我没有意见。

可是你并没有说不行,我还在等你的回答,你就无视我这个顾客,当着我的面,将我看中的玉镯转卖他人。

你是不是见我衣着不如这位公子,便看不起我?

难道你们店就是这样对待顾客的?只论衣裳不讲信用?

这世上比这位公子更高贵的大有人在,是不是那些人一来,你又可以将这位公子弃于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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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心里看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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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得可就严重了,店里的几位客人都向伙计,投来了异样的目光。

伙计被舒心逼问得讷讷不能言,脸涨得通红。

一个肚子圆滚滚、脸上笑得如同一朵花的大掌柜忙出来赔礼道歉。

“这位小姐,这事儿的确是小的这名伙计的错。

可是……您看,这位公子是小店的常客,而且,他已经付了银子了。钰”

俊俏公子漂亮的桃花眼转了过来,亮晶晶地看着舒心,似乎在期待她会如何跟自己说话。

是咄咄逼人,还是软语哀求?

哪知舒心根本就不看他,只挑着秀眉,对大掌柜道咬:

“我是向你们买玉镯,我只找你们要。”

那大掌柜十分为难地看向那位俊俏公子,结结巴巴地道:“公子……您看……”

那位俊俏公子十分有风度地微微一笑,

“既然是这位小姐先看中的,那某就忍痛割爱吧。”

那大掌柜似乎松了口气,圆圆胖胖的脸上堆满了笑容,可是小眯眯眼中却闪着算计的光芒,点头哈腰地道:

“既然这位公子肯割爱,那么这只玉镯就算是这位小姐定下的了。

小姐若是今日没有带足银子,可交一成的订金,即一百四十两纹银。

小店保证好好保管,随便小姐您哪天方便,过来交足余款,这只玉镯就是您的了nAd1(”

说完,大掌柜的胖脸上,笑容更加真诚了。

你不是说你要买吗?那好,交足了定金,这只玉镯就算是你定下的。

交不出一百四十两银子,你刚才是怎么打我们脸的,我就怎么打回去!

舒心却好笑地挑了挑眉,这是笃定她拿不出一百四十两银子,想当众下她的面子么?

她好整以暇地笑道:“那就请掌柜的稍等片刻,我回去取了定金就过来。”

大掌柜觉得自己的谋略成功,就故作为难地道:

“对不住啊,这位小姐,如果您不能当场付定金的话,这只玉镯,我们是不会替您保留的。”

舒心神­色­自若地理了理衣袖,淡然道:“这样啊,那就随你吧。”

大掌柜笑容一僵,随即拉下了脸,语气不善地道:

“这位小姐,你一会儿说要、一会儿说不要了,莫不是在消遣小店?

小店虽然打开门做生意,但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来消遣的。”

舒心并没被他吓弧,淡然一笑,道:“大掌柜这话说得可太亏心了。

我说要的时候,就已经言明,我今日出门忘带银票了,身上只有十两银子。

如果你们同意,这十两银子就算我的定金,

你们不同意,我提议回去取银票,而你又不愿意等。

那我就不要了。如此而已,怎能说是我消遣你们呢?”

她声音娇美清脆,语速又快,一番话说完,轻叹了一声,大掌柜还没消化完nAd2(

半晌才愤然道:“还说你不是在消遣我们。

这么贵重的玉镯,有谁会同意用十两银子做定金?”

舒心淡定地道:“如果这家店是我的,我就会同意。

当然,我会先跟客人约好,第二天必须来交足余额,否则定金不退。

如此一来,既能照顾到每一个顾客,又能提高铺子的声誉,而且铺子也不会有任何损失。”

说着,舒心遗憾的摇了摇头,“我真为你的老板感到悲哀,请了你这么一个不懂圆通、不知生意之道的掌柜。”

“你……”大掌柜气的睚眦欲裂。

“噗嗤”一旁的俊俏公子再也忍不住,笑了出来,边笑边摇头道:

“大掌柜,我看你也别想仗着年纪大几岁,就欺负人家小姑娘。

这位姑娘的话非常在理!

想不到姑娘你年纪不大,却如此­精­通生意之道。”

最后一句话是朝着舒心说的。

舒心回了一个似有若无的微笑,并没接话。

俊俏公子便继续跟大掌柜道:“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你们不对。

我是不知道这位姑娘早已看中这只手镯,否则绝不会说出要买下的话来。”

大掌柜敢对舒心使脾气,对这一位可不敢,忙赔着笑脸道:

“您说得对,小店的确是有做得不周详的地方nAd3(不过现在这位姑娘不买了,这只玉镯您还要吗?”

俊俏公子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往舒心肤若凝脂的小脸上瞟了瞟,朝舒心出一个温柔又略带安心的笑容,道:

“不如这样吧,我交一百四十两银子的定金,若是这位小姐还愿意要这只玉镯,明日只管来买。定金你们退给我就是了。”

此话一出,舒心略有些惊愕地望向他,“这位公子也不愿意要了么?”

俊俏公子似乎早等着舒心问他,淡淡一笑道:“想必这位姑娘买下玉镯,是打算送给长辈的吧?在下最欣赏孝顺之人。

在下觉得姑娘你并非付不起银子之人,不过是一时急迫罢了。

而且在下还有其他的选择,不一定非要这只玉镯。

再者,如果姑娘明日不来买,这只玉镯还是在下的,在下这样做,也不过是个顺水人情。”

舒心朝俊俏公子福了福道:“那小女子就多谢公子了。”

说罢,朝翠儿道:“我们走吧。”

然后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去。

俊俏公子愕然,就这么走了?连我的名字都不问一声?

想想觉得不甘心,俊俏公子快步追上去,唤道:“姑娘,请留步。”

舒心微微皱了皱眉,停步,回头,“公子还有何事?”

俊俏公子风度翩翩的一笑:“在下是觉得姑娘极有见解,所以想与姑娘畅谈一番。”

他一笑起来,有如春风催开百花,绚烂耀目,有种令人心旷神怡的魅力。

可惜舒心神­色­不动,反而皱了皱眉道:

“我与公子素昧平生,又男女有别,公子不觉得你的邀请太过荒唐了么?

若不是我身上只有十两银子,而公子又腰缠万贯,

我真要怀疑公子你是想先套近乎,然后好劫财。”

俊俏公子眨了眨漂亮的桃花眼,颇有兴味的问道:“姑娘为何不认为我是想劫­色­呢?”

“那我倒不怀疑!”舒心也朝他眨了眨水眸,

“公子如此妩媚妖娆,小女子这等蒲柳之姿,必然入不了公子的眼。”

呃……俊俏公子平生第一次觉得词穷,只得苦笑一下。

他的小厮看不过眼,气恼的斥责道:“你这姑娘好生无理。

我家公子帮了你,你不感恩戴德,反倒讽刺我家公子,是何道理。”

“啊!原来你家公子叫住我,是为了让我感谢他!”

舒心做恍然大悟状:

“小哥放心,我回去一定将你家公子的牌位供于案前,每日三柱清香,无阻、永不间断。

……这样可以了吗?”

俊俏公子无语凝噎,只得瞪了小厮一眼:“闭嘴!我还没死呢,差点被你给说死了。”

小厮委委屈屈的闭了嘴,含泪看着舒心。

舒心无辜的眨了眨翦水双眸,“没事了吧?那小女子告辞了。”

说完,也不等俊俏公子回答,就施施然离去。

小厮看着舒心窈窕的背影,气哼哼的道:“真是无理!果然是乡下来的!”

那俊俏公子用手摸着自己的下巴,笑眯眯的道:

“我倒觉得她比京城里,那些拿腔拿调的名门千金们有趣多了。”

嘴巴这么毒,哪里有趣了?

小厮替自家公子鸣不平道:

“您是京城四大公子之一,端的是俊美无双,她居然都没仔细看您一眼,

那双眼睛真是白长了,眼光忒差。”

俊俏公子自恋地摸着自己光滑的脸蛋,得意地道:

“哪里,她方才不是赞美我妩媚妖娆么?说明她在心里将我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看了个遍。”

小厮词穷了,只得变换话题道:“可是公子,您方才忘了将自己介绍给她了呀。”

俊俏公子不在意地道:“不急,只要她在京城,我们就能遇到。

唔,如果我所料不差,明天她会去店里取那只玉镯,咱们在店里等她就好。”

这位俊俏公子,正是姚记香坊的少东家姚宸。

他早就派人盯着云香坊总部基地的大门口,专等舒心出门,好跟她来个偶遇,然后随便用点美男计,将她的超品香脂拐到姚记香坊来卖。

不过前几次舒心出门,都是“不走寻常路”,被人带着从墙头翻出去的。

唯有今天,是正大光明从正门离开,才让姚宸寻到了机会。

那家名为珍宝斋的首饰店,恰巧是姚宸与朋友合开的。

他原本是想看舒心选中了什么首饰,他以老板的身份出面,给她打个粉碎­性­折扣,博得美人好感。

哪知美人看中的首饰超贵,身上又只有十两银子,这让爱财的姚宸只得变换了计划。

只是不知,他这番“忍痛割爱”的表演,有没有在美人的心中留下美好的印象。

其实这会儿,翠儿也正在问舒心,“姑娘,那位公子帮了咱们呀,怎么你好象很不喜欢他似的?”

舒心哼了一声,“那人一看就是个花心萝卜,把玉镯让给我也没安好心,我­干­嘛要感激他?”

其实要论长相,姚宸在舒心两世认识的男人之中,都能排进前五。

除了比不上俊美绝世的牧无忧,与宫傲天、云少卿等人相比,绝不会逊­色­。

可是他那双漂亮的桃花眼,水汪汪的,好象随时都荡漾着温柔的波光。

仔细去瞧,你就会觉得,他的眼底深处,仿佛藏着无限的深情。

当你看着他的眼睛的时候,他的眼里就只有你,这份深情也只为你。

如果哪位与他对视,必定会芳心大乱,以为自己是他心尖尖上的唯一。

可又有谁知道,这不过是他的一种习惯罢了,但却会让女子自乱芳心,徒增遐想,难以招架。

这看似对谁都有情的眼神,其实最是无情。

因此在舒心的心里,这双漂亮的桃花眼,却是大大地减分了。

舒心说完之后,便不再谈这个俊俏公子的话题。

主仆两人又逛了一大圈之后,才满意的哼着小曲,回到了住的地方。

翠儿还在回味着刚才的一幕幕,无不羡慕的感叹道:

“要是能一直留在京城就好了。那每隔一段时间就能和姑娘一起去逛逛。”

舒心听了美眸一转便笑道:“这倒是不难办到。”

翠儿以为是自家姑娘想到什么办法,可以一直留在京城了,便催着舒心说下去。

只见舒心故意装作很严肃的样子,凑到翠儿的耳边轻声说道:

“那就直接给你找一户在京城的人家,将你嫁过去,那样你不就能永远留在京城了。”

说完便笑呵呵的飞似的逃开了。

气得翠儿跟在她身后追还不停的嚷嚷着:

“谁说我要嫁人了,我要一辈子都缠着姑娘。姑娘不没嫁人,我们做下人的怎么能先嫁呢”。

舒心边跑边笑:“我不介意,你有看上眼的只管跟我说了,我马上为你做主。”

舒心本就比翠儿小,手脚都不及她长。

再加上实在是笑得狠了,自然也就越跑越慢,眼着就要被抓到了,舒心突然朝门口跑去。

却不料快要进门的时候,却不小心被门槛拌了一下。

原以为会摔个满嘴泥,却没想到,一下子跌进了一个温暖宽厚的怀抱。

那人抱着她一个轻盈的转身,便叉开了后面“刹不住车”的翠儿。

再看那人脚一勾便将门关了上来,生生将她和翠儿阻隔在了门的两边。

这一系列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等舒心回过神来时,那人已经抱着她好一阵了。

舒心忍不住撇了撇嘴,头都不抬就说道:“请牧公子放开我。”

牧无忧坏笑了看着怀里的人儿,手却没有听话的放开。

舒心生气的担起小脸道:“牧无忧你­干­嘛又抱着我?你再不放开我,我就……”

还没等她说完,便感觉身子突地一轻,自己已经被牧无忧放开了。

这还差不多。

舒心扭着头对牧无忧得意的白了一眼。

牧无忧只觉得这样子的舒心真是可爱到家了。

如果不是自己强忍着心里的冲动,真想一把抱住她一通狂亲。

看着舒心俏皮可爱的样子,牧无忧道:“明明是你自己投怀送抱的,这会子还赖到我的头上了。”

说着牧无忧自顾自的坐在了桌边,自自斟自饮起茶水来。

边说还边摇头轻叹了一口气。

把舒心气的,好半会才愤愤不平的说道:“你悄无声息的跑到我的房间里来了,我还没问你来­干­嘛,你却说我主动投怀送抱。”

看着此时得意洋洋的牧无忧,舒心就有一肚的气。

于是继续指着他说道:“我就算是投怀送抱,也不会投你的怀里去。”

“哦,那你想主动投进谁的怀里去呀?”牧无忧星眸一抬,直视着舒心说道。

这听起来好似极其平淡的声调,但却让舒心感觉一阵寒风吹过。

身子不由的打了个哆嗦。

“我……我投……”舒心不知道为什么此刻自己竟然会结巴。

生气的坐在了身边的凳子上。

等调整好情绪后,才转头与牧无忧对视,道:“我投谁的怀抱关你什么事?你是我什么人?”

说完便心虚般的不去看牧无忧。

因为同在一张桌子边坐着,所以余光还是能到牧无忧的动作。

只见他不紧不忙又不急不恼的给自己又斟满一杯茶,才缓缓开口道:

“你是我要娶的人,所以你的事都关我的事。”

就是说,不管我愿意不愿意,我的事你都要管咯?

舒心气得乐了,转面看着牧无忧半晌,才道:

“牧公子,嫁娶是两人的事,不可能是一厢情愿的事情。”

“我知道,所以我会等你,只到你答应为止。”

牧无忧一直注视着因生气而嘟着嘴,脸上呈现出两朵粉­色­云团的舒心。

每当心儿一生自己气的时候,就会直呼自己的名讳。

这样子的舒心与笑起来的甜美不一样,反而更灵动,也更能撩动到他心灵深处,那不曾被人碰触到的心弦。

如果能一辈子都能看到心儿的一颦一笑,该是多么幸福的事。

这边舒心却想着,算了,懒得跟这个小霸王费口舌之争。

他的想法我管不了,但我自己的思想,却是我能主宰的。

这么想了以后,舒心就想岔开话题。

便没话找话的问题:“那个酒楼的生意还不错吧?”

牧无忧点了点头,还是一直眼睛不离的望着舒心。

舒心故意低着头,对着桌上说道:

“现在生意好不容易有了起­色­,你不能再像之前那样当甩手掌柜了,要多上心,多去店里看看。”

牧无忧听到舒心这句话,脸上展现出了他迷人招牌笑容。

当然见过他这个迷死人不偿命的招牌笑容,这个世上怕只有舒心一个了。

舒心一抬眼便看到了牧无忧那美得不可方物的笑脸,不自觉的深吸了一口气。

“心儿说的即是,我一定会上心管理好我们这家酒楼的。”

牧无忧嘴里的我们,是指他和舒心。

舒心则自动理解为一般人的泛指。

见舒心没有出言反对自己的话,他的笑容更深了。

舒心见了慌忙将头低下,生怕自己会一不小心就被吸入到那对深不见底的黑潭之中无法自拔。

真是讨厌,一个男人非常长着一个本刻女子才有的容貌。

可更讨厌的是,偏生你又不觉得他有一丁点的娘娘腔。

风华少年这四个字配牧无忧,只会让他暗淡无光。

讨厌,讨厌,真讨厌。

这样一个人妖,却总是在自己眼前晃悠。

虽然舒心知道这样称呼牧无忧,对他一点也不公平。

八特,只有这个称呼他,她的心里才能得到一点点的平衡和安抚。

正在舒心想得投入的时候,牧无忧则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慢慢向舒心放在桌上的玉手靠拢了过去。

在他的手刚一触到舒心的手时,舒心像是被小伏的电流击中一样,手指轻轻的一抖。

牧无忧也心虚的慌忙收回手,道:“心儿刚刚是想什么,想的这么入神呀?”

舒心并不知道刚才自己有样子有多可笑。

暗中腹诽牧无忧太过出神,一会是得意洋洋,一会是难过加无奈,一会是咬牙切齿,一会又是满脸的不好意思状。

看着疑惑的挑眉看着自己的牧无忧,舒心有那么一秒,很想告诉他自己的真实想法。

但这个不实际的念头,很快就被理智打败了。

舒心故意摸了摸头,道:“我是想就要过年了,不知道娘亲在家里怎么样了?”

“哦,是吗?”牧无忧一脸好像发现了什么秘密一般的表情。

让舒心莫明的,心脏快速跳动了好几下。

她只得借着喝水,来掩饰自己内心的慌乱,道:“当然,如果你现在还在边疆,难道不会想父亲母亲吗?”

牧无忧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道:“没错,我也当然会想父亲和母亲,可是更想你。”

“咳,咳咳……”舒心被牧无忧直接的表白,不慎呛了一口水。

牧无忧不失时机的将一只手,轻轻放在了舒心的背上。

这家伙还真是不会失去任何一个机会来表白呀。

这位兄台,你知不知道,这表白表多了,就没有感觉了。

咦……怎么突然感觉背上不断传来热热的感觉,而且咳嗽尽然一下子就好了。

舒心不可置信的看向牧无忧。

牧无忧这时也收回了内力,又重新坐回了座位。

舒心满眼惊奇的看着牧无忧,道:“你刚才是使用了内力,帮我止咳?”

牧无忧看着睁大眼睛看着自己的舒心,很像一只乖巧的猫咪。

便爱怜的伸出手去摸了摸她的秀颅,接着又亮出那迷人的笑容,“是啊”。

舒心这会根本就没在意牧无忧的举动,一门心思的想着武功的惊人之处。

这不就像以前电视里经常演到的一样。

隔山打牛、化骨绵掌、排山倒海、飞龙在天、降龙十八掌……到最后连佛山无影脚都蹦出来了。

舒心兴奋的两眼直发光,还一副略显痴迷的看着牧无忧。

这让牧无忧也是好一阵失神。

舒心莫不是喜欢武功高强的男人?那我就是啊,我十五岁时武功就已臻化境了。

舒心这时却问了一句:“无忧,你能让清水沸腾吗?”

牧无忧点了点头,“可以,我练的赤焰掌就有此功用。”

舒心继续问道:“煮开一锅水,要多久时间,会不会累?”

“半柱香的功夫吧,别人我不知道,但我不会累,因为我内力深厚。”

眼见舒心水眸之中的光亮越来越耀眼,看着自己的神情也越来越兴奋。

牧无忧极力压下上翘的嘴角,极力维持住“淡然自若”的高手风范。

舒心清澈的水眸顿时亮得如同天上的星星,

“那真是太好了!我有一个好主意,可以在酒楼的一楼大厅的中央,搭一个台子。

吃火锅的时候,如果你能当众表演一番,用内力将汤底煮滚,再请顾客到锅里煮东西吃,必定会引起轰动。”

直到听到舒心这一席话之后,牧无忧才幡然清醒过来,原来刚才心儿不是因为我的功夫,而对我产生了爱慕之心。

而是满脑子都是我扎着马步在那加大火力的样子。

而且,她居然想让我跟戏子一样,当众表演用功夫煮火锅?

牧无忧收起了他招牌的笑容,脸­色­黑得如同锅底。

舒心以为牧无忧是放不开外加怕辛苦。

便开解道:“你也说了不会累,每天表演一场,应当没事吧?

如果怕被人认出来,其实你可以戴面具的,这样更加神秘,也更有吸引力……”

其实舒心心里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

那就是,如果能不戴面具那就更好。

客人能看到这个英俊的人儿,现场为大家即兴表演,那酒楼的生意想不好都难。

此时的舒心才发现牧无忧长的这么好的真正意思在哪里。

这么好的一个美人儿不用,岂不是白白浪费了老天爷的美意?

舒心自顾自的想像着,还不断的点着头,好似在肯定着自己的想法一样。

殊不知,这此的牧无忧已经憋了一肚子火了。

如果是别的人敢这么想他,牧无忧早就一掌结果了他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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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少卿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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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偏偏眼前这人是自己深爱着的心儿,真是有气无处发。

如果说牧无忧现在真的要杀人的话,那第一个要杀的便是自己,也绝对不会是心儿。

知道了结局,牧无忧只得无奈的垂下高傲的头,静静的等着舒心在一边,极力发挥想像之能事。

过了好一会,舒心才渐渐从自己的想像中跳出来。

但还是满眼即惊艳又期待的看着牧无忧钶。

牧无忧星眸一眯,咬牙切齿的说道:“想都不要想。”

舒心本来就知道这位公子哥儿,是万万不可能去做那些事的。

其实她刚才之所以说那些话,不过是想转移他的注意力,免得他又偷袭自己闽。

这个家伙似乎亲她亲得上瘾了,每回来都要偷袭她一回。

她义正言辞地拒绝过、反抗过,都没有一点效果,

所以能打击打击他,也是她的一种小小乐趣。

不过眼见牧无忧,已经快要濒临爆发边缘,

舒心在哼了一声之后,也没有继续为难牧无忧。

牧无忧见舒心没有再用那种,看猎物似的眼神看着自己,突然感到自己一身轻松。

悄悄呼了一口气之后,便对舒心说道:“心儿,再过两天就是你的生日了,你想怎么过?”

舒心一愣。

哦,真的,后天就是自己的生日了,居然不记得了nAd1(

难怪这么想娘亲,每次生日正好就是除夕,娘总会做好多好吃的给我吃。

舒心想着这四年的生日之日,便感觉心中暖暖的,面上也露出温柔的笑脸。

“每次生日都是在娘身边过的,有娘在我就开心了。”

牧无忧听后有些许的失落,但很快又振作起来,道:

“那今年我给心儿过一个不一样的生日可好?”

舒心好奇的偏着头看着牧无忧,道:“怎么个不一样?”

牧无忧也调皮的将星眸一转,朝她眨了眨。

舒心顿时觉得满眼都是不铃不铃的闪闪发光的星星。

“这是个秘密。”

说完,牧无忧狡黠的一笑,站起身,迈开修长的双腿,大步流星的走出了房间。

只留下满眼惊艳,却又是一脸迷茫的舒心。

牧无忧在回了王府躺在自己的床了时,还想着心儿那看着自己痴迷的样子。

嘴角又优美的弯成了漂亮的弧线。、

心里被得意与欢喜占得满满的。

而舒心却在牧无忧走了好一会,才慢慢回过神来。

貌似……刚才那句话好象在哪里听到过,怎么这么耳熟?

但舒心马上又满脑子想着,两日后牧无忧到底会带给她什么样惊喜呢?

回忆了半天刚才两人在一起时的对话,也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nAd2(

算了,舒心倔强的一拧眉一拍桌子。

我为什么要在这浪费这么宝贵的睡眠的时间,想他要做的事。

真是没事找事做,后天答案自然就能揭晓了。

舒心对于自己的“用心”,只觉得好笑的摇了摇头,便准备洗洗睡了。

第二天上早,舒心就带着价值一千四百银的几张银票去了昨天的那家首饰行。

店小二一看以舒心她们出现时,稍微一怔但脸上很快又堆起了笑容。

“小姐可是来取昨天的那个玉镯的?”

明知故问,翠儿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店小二脸上的笑容不减,赶紧进了柜台将那个羊脂玉的玉镯给拿了出来。

恭敬的将其呈到了舒心面前。

舒心朝翠儿使了个眼­色­。

翠儿就将玉镯拿到手里仔细认真的查看起来。

店小二见状依旧笑嘻嘻的拍着胸脯,说道:

“小姐您放心,本店最讲究信誉,万不会以次充好的。”

虽然他的笑容没变,可是舒心却从他的语气中,听出来了些许的不高兴的情绪。

哼……最讲信誉?真是可笑。

舒心不急不慌的喝了一口茶后,才轻启朱­唇­说道:

“做事还是小心为上,像你们这种能够边答应一方,转脸又将东西卖给另一方的卖家,着实让人不放心呀nAd3(

但是……如果你们老板能按我昨天说的那般加以改进,这信誉贰字方能真正担当的起来。”

店小二听舒心又提到昨天的事,便知她心中还有气。

店小二肚子里也是从昨天起,就憋了一肚子的火没处散。

要不是你昨天的话,大掌柜就不会被东家责骂,而我更不会被大掌柜喷了一头的口水。

气归气,但他又深知这位小姐口舌之厉害,如果今天自己再不小心伺候着这位贵客,那自己怕是会吃不了兜着走了。

所以店小二脸上的笑容更甚,并连连为昨天的事,再次向她致以最诚挚的歉意。

这边翠儿已经检查完了玉镯,并按舒心的暗示,将银票交给了店小二。

舒心便不耐烦的摆了摆手,示意店小二退下。

店小二讨好般的说道:

“昨天那位为小姐付了的订金的公子,也正在里面挑选首饰,不知小姐……”

还没等店小二说完,舒心便打断道:

“那就劳烦伙计进去告诉那位公子一声,就说我已经买走了玉镯。

替我多谢他,我就不进去打扰他办正事了。”

说完,舒心和翠儿就转身朝门口走去。

店小二一下子急了,如果这么让这位小姐走了,那里面那位爷不会将自己给撕碎了啊?

店小二快速想着对策,突然脑中灵光一闪,追在舒心身后,道:

“小姐,那个订金还是请您,亲自还给那位公子更有诚意一些吧?”

舒心听了店小二的话眉峰轻蹙,头也不回的说道:

“定金并非我收取的。而且那位公子是你们这的常客,正好他现在又在里面挑选首饰,大可以直接抵了他买首饰的钱呀。”

“哈哈哈……说得极有道理。”

一阵爽朗的笑声从身后传来。

舒心一听这声音便知,定是昨日那位桃花眼公子说出来的了。

舒心再不认同他的所作所为,但怎么说也是昨天替自己解了围的人,所以表面的礼节还是要讲的。

舒心慢慢的回过身,朝桃花眼公子略一施礼,但不打算与他说话。

桃花眼公子也不在意,而是径直走到她面前,道:

“舒姑娘果然是位有孝心的人。今日我也为我母亲及妹妹们买了些首饰。”

说到这里便没了下文,好想是等着舒心夸奖他也是个孝顺之人一般。

舒心微微抬了抬眼帘,但仍旧没有接话。

但心里很是诧异,这人怎么知道我姓舒的?

不过很快舒心又自行解释道,一定是昨个儿悄悄跟踪了我们,才打听到了我的信息。

哼,实足登徒子的做派。

再说你跟你家人买了首饰,为何要告诉我,与我何­干­?

见舒心有意疏远自己,桃花眼公子更是来了兴趣。

“舒姑娘有所不知,我与这家首饰行的东家有些交情。

昨日姑娘的一番金玉良言,我已传告与他,他也有心要改之。”

见舒心依旧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低垂着眼帘,

他又继续说道:“我这位朋友也想就姑娘的独特见解畅聊一番,

正好他会参加舍妹一月十二的生日宴,

所以我诚意邀请舒姑娘,一同参加舍妹的生日宴,不知舒姑娘是否能赏光?”

昨天的邀请,已经被我以不熟,和男女授受不亲为由拒绝了。

今日居然以妹妹生日宴为由,来邀请请我。

还真是煞费苦心。

可是他越是这样,越是让舒心感到厌烦。

舒心嘴角噙着一丝似有似无的笑意说道:

“谢谢公子的盛情邀约,但是舒心与令妹并不认识,恐怕不便参加她的生辰宴会。”

不待桃花眼公子开口,舒心就想打算转身离开。

就在舒心转过去半个身子的时候,桃花眼公子笑着开口道:

“舒姑娘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呀。”

舒心当即愣住,转头看向桃花眼公子。

桃花眼公子则不慌不忙的向舒心靠近两步,道:“舒姑娘真的不记得我了?”

舒心一听便拼命在脑海中搜寻,但就是没有搜寻出任何清晰的图像。

便有些抱歉的看着桃花眼公子,轻轻摇首。

“那日在如意楼,家父姚至诚还曾邀请舒姑娘来家中作客的,不知舒姑娘可曾记得?”

哦……这么一提醒舒心就记起来了,此人当时是站在他父亲和另外一位长辈身后的。

当时他们相互之间并没有介绍,舒心当时也只是匆匆扫了一眼。

连他的大概轮廓都没有怎么看清楚,难怪会没有什么印象了。

所以也就不奇怪昨天见到他的时候,会觉得有那么一点点眼熟,但又想不起来了。

原来还真是遇见了熟人。

舒心当下的脸­色­缓和了一点,身子也已经重新转回了过来。

福了福,道:“是我的疏忽,竟然没有认出姚公子。还请姚公子莫要见怪。”

“哪里,哪里,当日一面并未来得及与舒姑娘报上姓名,舒姑娘就与云兄一起走了。

这次的相遇实属缘分呀。”

说完姚宸便不停的闪烁着眼中的光芒。

见过几面又不能说是熟人了,而且我本无心与你家来往。

想着舒心便缓缓开口道:

“当日姚小姐已经说明,她要学习宫中礼仪,没有时间接见我,

想必姚小姐的生辰宴上请是非富即贵的人,那我去参加姚小姐的生辰宴,怕是会很不自在。

所以还请姚公子见谅,若姚公子无事,小女子就先告辞了。”

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感再次袭来。

舒心根本不给姚宸反驳的机会,而且话语中,连一点缝隙也末留下。

说完头也不回的潇洒的走出店铺。

“这个舒姑娘也太不识抬举了。”

姚宸身边的小厮愤愤的说道。

姚宸只淡淡的说了一句:“这么呛人的味道,我喜欢。”

那小厮立马无语。

什么时候自家公子又换口味了?

哎,也难怪,这山珍海味再好吃,终会吃腻,也会对外面的野味感兴趣的。

而姚宸只觉得舒心的伶牙俐齿,对他来说,就像被一只小猫咪抓了一下一样。

更加激起了他身为男人的征服欲。

此女不拿下,我姚宸算是白混迹于世间这么些年了。

舒心这边确却在回到马车上的时候,就将他忘得一­干­二净了。

下午舒心依然与往常一样,将整个时光都奉献给了云香坊的研究室。

到了酉时的时候,舒心才终于从复杂的工作中抬起头来,做了个舒展的动作。

良久,她看着外面的天空,悠悠的说道:“不知道娘亲她们现在怎么样子了,有没有注意身体?”

翠儿在一旁瞧着舒心的样子,知道这是她们家小姐在想家了。

其它她也很想娘亲的,可是她知道如果这会儿跟着小姐一起伤秋悲春的,怕是小姐会更难过。

所以翠儿便上前笑嘻嘻的劝道:

“我说小姐,你就别担心夫人了,家里不是还有我娘在跟前伺候着吗?

断不会让夫人累着,一定会尽心尽力的服侍夫人的。”

“嗯,这个我当然知道,只是想到,这次是我第一次离开娘亲这么远,而且还这么久,免难心里会不踏实。”

“那要不我们回去一趟,看看夫人她们?或者将她们接过来住段时间?”

翠儿试探­性­的问着。

舒心听后沉思了片刻,便轻轻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

“现在接娘亲他们过来还不是时候,香脂的改良配方到现在还没有理出什么头绪来。

若这会接她们上来,不但云家的人会有微词,而且我也怕,娘亲她们看到我的样子,会更担心。”

“如果回去的话,这一来一回就会耽误大半个月的时日,那咱们只能在路上过年了。

而且不说云家的人会不会同意,就连我自己也没有那心情。”

如果真的这么做了,怕是云家的长老们能直接吃了她。

翠儿听着也觉得有理,便也没再说什么。

舒心用手撑着头说道:

“还是要尽快研究出香脂的改良配方才行,那样才能早点见到娘亲。”

想着自家小姐自从来了这里,就是一门心思的、不分白天黑夜的、潜心研究着香脂的改良配方。

何况之前还抽出时间,来­操­心牧公子的那家酒楼的生意。

这段时日都没有真正休息好。

想着翠儿便微嘟着嘴,提醒道:“小姐你要多多注意着自己的身子才好。”

经刚才那么一分析,舒心现在的心里倒也敞亮多了,便转头看向翠儿。

看着翠儿嘟嘴的样子很是可爱,不免又笑着打趣道:

“知道了,翠儿再将嘴巴撅高点,就可以挂油瓶了。”

翠儿佯装着不高兴的一跺脚,道:

“人家还不是担心你的身子,没曾想还招来小姐如此取笑。”

舒心被她这句话和时下的样子,逗得开心的笑出声来。

翠儿红着一张小脸,转身就朝门口跑去,道:

“不理小姐了,我云公子回来了没?”

过了一会,就看到翠儿又走了进来,

说刚才四喜过来知会了她一声,说他家公子已经从外面办事回来了。

但是家里几位长老要他回家商议要事去了,所以今天不会过来看她,等明天再过来。

商议的事八成就是与香脂的改良方案有关。

舒心也不多想便轻轻点了点,又埋头研究起来。

等忙完了回到住处,直到很晚了,牧无忧也没有出现。

舒心似乎第一次感觉到了“无聊”。

察觉到自己竟然有想见到牧无忧的情绪,舒心心里就乱乱的,莫名的感觉有些烦燥。

一定是因为他的那句话,而自己又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惊喜的,所以自己才会有一点点想他。

嗯,没错是一点点,就那么一丁点想要见他。

给自己打了这针特效“药”后,舒心才觉得心里好受了不少。

次日,依然如往昔的一头扎进研究室。

时间快到巳时的时候,云少卿终于现身了。

他一进来,舒心就看到云少卿那温润如玉的俊脸上,挂着他一如厩往的、如春风般和煦的温暖笑容。

让人整个感觉到,一下子就轻松了不少。

舒心也礼节­性­的给了他一个灿烂的笑颜。

云少卿刚一走到舒心身边就说道:“心儿,祝你生辰快乐。”

舒心微微一怔。

他也知道今天是自己的生日?

而且还是第一个祝冈己的人,本来还以为是……

云少卿看到舒心有些惊讶的表情,就知道今天自己是第一个,对她说出这番话的人。

于是脸上的笑容更加耀眼。

云少卿继而又说道:“马上就有个惊喜送给你。”

又是一个惊喜。

相信这个世界上没有哪个女孩子不喜欢惊喜的。

而且是越多越好,越大越好。

云少卿牵起舒心的手就往外走。

翠儿也掩饰不住内心的期待与激动,紧跟在他们身后。

舒心这会子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举动,只隐隐感觉到,今天似乎会有很多的惊喜等自己。

小心脏也因期待,而不受控制的快速跳动起来。

等来了一处房间门口时,云少卿才止住脚步,转头对着她说道:

“惊喜需要小寿星亲自进去揭开。”

舒心抬头看了他一眼,再看到云少卿含笑微微颔首之后,才深吸了一口气将门轻轻推开。

在来到这个门前的那一刹那,舒心想过无数种现代庆生的种种惊喜片断。

也想过自己会不会因太惊喜而不受控制的尖叫。

可是当门全部推开看到那份“惊喜”时,却一声也没有叫出来,而是有点反应不过来。

继而,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一般,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好半天,舒心才冲进李氏早已张开的怀抱,激动的喊了一声:“娘。”

整整两个月的思念,此时都已化进这一声、包含千万种情感的呼唤中去了。

除了李氏和舒心,一旁的王氏和翠儿也是抱头痛哭。

站在李氏身侧的舒俊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见这几个人都哭作了一团,一边的二伯母刘氏连忙上前劝慰道:

“我说三弟妹呀,今天可是个三喜临门的好日子,快别哭了,不然福气都哭跑啦。”

二伯舒文韶也走过来劝道:“是呀,你二嫂说的对,三弟妹快些别哭了。”

似乎刘氏的话起到了作用,李氏和王氏忙收拾起心情,并分别替自己的孩子擦起泪水来。

李氏抽着鼻子说道:“这三喜临门的福气是云公子给我们的,心儿你快去谢谢云公子。”

舒心这才反应过来,忙转身走到云少卿面前,施了一个标准的福礼,道:“心儿多谢少卿送给我的惊喜。”

随即,抬起头笑着看着云少卿。

舒心俏丽的小脸蛋上,还有些残留的泪痕。

浓密的睫毛上还挂着大小不一的泪珠,因着她此时是面对的外面的光线,

泪珠随着她眨眼的动作,越发显得的晶莹剔透。

而本就如宝石般绚烂的美瞳,也因此更加闪耀灵动起来。

云少卿怔怔的看着眼前这个,如小荷才露尖尖角的娇俏女孩。

含泪的微笑,,更给他一种我见犹怜的感觉。

舒心被他看得俏脸一红,有些不自在的忽闪了闪睫毛,使得她整个人更加惹人怜爱了。

云少卿也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忙垂下眼帘,道:

“这是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只要心儿喜欢就好。”

舒心听了他的这番话,脸上的笑容更加艳丽了,连连点点表示满意。

“我给你介绍一下其他人吧。”舒心说着走到大二伯父他们面前。

为云少卿一一介绍起来。

二伯家的两位掌上明珠——舒芳和舒芄也跟着他们一起进京来了。

两位少女见到云少卿这般风华的人物,话都不敢说了。

双方相互施了礼,李氏又说了几句感谢的话。

末了,云少卿又提议要做东,请舒心一家子吃饭。

李氏她们自然好一番推辞,但还是敌不过云少卿的盛情相邀,只得开心的应下了。

舒心见左右要去外面吃,还不如去悦心酒楼吃火锅。

一来可以让大家都尝尝火锅的味道,

二来可以看看他们的感觉如何,

三来也能帮牧无忧捧捧场。

这么想着,便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大家自然没有意见,只是舒心因为一门心思都在李氏身上,

而没有发现,一旁的云少卿虽然依旧是满脸的温暖笑意,但眼中却闪过一丝暗淡的神­色­。

虽然外界的人不知道悦心酒楼是牧无忧所开,也不知道为何而开,

可是陈掌柜原本是景王府的管事,因此消息灵通人士还是知道,这家酒楼是景王府的产业。

云少卿早知道牧无忧对舒心不一般,不过以往觉得,舒心对牧无忧不过如此,他并没放在心上。

可是现在看来,也并非是牧无忧一厢情愿。

这会儿离吃饭的时间还早,所以舒心在经过云少卿同意后,带着李氏他们参观了一下云香坊的总部基地。

当然这次的参观,也只是泛泛的介绍了下,总部基地的大概布局,而其它涉及到人员、分工等细节确是只字未提及过。

李氏她们对于云香坊能在京城近郊,买下这么大一片土地,

而且据舒心说,这还只是占了他们家族生意的一小额份时,皆是感到无比的震惊。

虽然她们一早就知道云公子家非富即贵,但当自己亲眼所见他们的实力时,

那种震慑来的要比想像的要真实得多,震惊得多。

等到他们一队人马来到悦心酒楼的时候,大厅和包厢里面,都已经没有空位子了。

甚至还有不少客人在知道没有空位时,都表现出了遗憾的神­色­。

这让舒心和翠儿看在眼里,高兴在心中。

同时也让舒心想到,等再过段时间便要牧无忧对酒楼进行一些改造。

只不过,没有位置了,她们也只能换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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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样的生辰夜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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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她们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悦心酒楼的陈掌柜笑眯眯的迎了出来,

大老远就笑道:“原来是云公子和舒姑娘大驾光临,陈某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然后,客客气气地领着她们,到了三楼的一个雅间。

这个雅间原本是牧无忧专用的,无论生意多好,这个雅间都是不对外开放的,除了牧无忧本人或舒心过来才能用。

不过除了店里的伙计,旁人都不知道这家酒楼是牧无忧的,也不知道火锅是舒心推出来的钶。

因此,看到这里的大掌柜,对舒心如此客气,李氏等人心里都是疑云朵朵开。

这会子见陈掌柜下去了,刘氏便忍不住问起来:“心儿,你与这里的东家很熟吗?”

舒心淡笑不语闽。

翠儿则骄傲的微微抬起下巴,答道:“何止是熟呀,连这里的生意也是姑娘带起来的。”

翠儿此言一出,引得大家纷纷测目,满脸的惊奇。

云少卿的双眸中更是­精­光闪耀,目不转睛地看着舒心。

舒心对于翠儿毫无遮掩的直白夸赞,感觉有些尴尬,便解释道:

“是一个朋友开的,之前生意不好。

我就提出了这个火锅的提案,没想到竟然无心Сhā柳柳成荫。”

众人将信将疑的移开粘在舒心脸上的目光,唯有云少卿心下了然。

呼……这个翠儿也是,想着,舒心便瞪了翠儿一眼nAd1(

翠儿见状,满脸委屈的撅着小嘴。

等火锅端上来后,舒心便开始如数家珍般的介绍起来。

鉴于二伯一家和娘亲都不能吃辣,舒心着重介绍了清淡的海鲜锅底。

而云少卿,她则是带点恶作剧的兴奋,向他推荐了超辣的红锅底。

席间,大家都不住的夸赞火锅好吃,其它菜式也味道不错。

唯有云少卿辣得张不开嘴,本想换了清淡的锅底吃,可是一见舒心无辣不欢的吃法,又强迫自己适应。

没想到,吃到后面,越吃、越辣、越爽,真正爱上了这种红锅底。

本来舒心一直担心,牧无忧会忽然撞进来的。

可是直到她们吃完走出酒楼,也没有看到他英俊挺拔的身姿。

难道是改­性­了?没让夜爻汇报我的行程了?

真是难得。

回到客院,李氏她们自然也是同舒心住在同一个院子中,这是云少卿早就想好了的。

这样她们一家子,才好说说体己话,照顾起来也方便的多。

之前舒心还觉得就她和翠儿两人,随便弄一个房间就好,不必这般大费周章的。

可直到现在舒心才发现,云少卿的真正用意竟然如此深远。

心中莫名的对云少卿,充满了感激之情。

其实能嫁给这样一个心思细腻的人,也是一件美事来的nAd2(

舒心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蹦出这种想法,忙调皮的吐了吐舌头。

云少卿见大家都已安顿好了,便又轻唤着舒心出了院子。

舒心以为他还有什么工作上的事要找自己。

没想到,云少卿从房子的手中,接过一个­精­致的暗红­色­檀香木镶宝石的小匣子,递给舒心。

舒心并没接,而是笑问道:“这是什么?”

云少卿极力掩饰下内心的忐忑和期待,装作随意地道:

“这是送给你的生辰礼物,不知道能否让心儿你喜欢?”。

说着,将小匣子打开。

印入眼帘的,是一只­精­致异常的、镶着彩­色­宝石的蝴蝶金钗。

蝴蝶的蝶翼非常薄,轻轻动一下小匣子,双翼就颤颤巍巍的抖动个不停。

给人一种随时都会飞走的感觉。

可想而知,如果是戴在头上,这只镶宝石的展翅欲飞的彩蝶,将会怎样吸引人的眼球。

光是这一点,这只金钗的价值,就远远不比上制作它的人的玲珑心思了。

天知道,这是云少卿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亲手绘制出的草图。

再请京城中最有名的制金艺人,花了两个来月的时间,才打造出来的礼物。

这是世上独一无二的蝴蝶簪子nAd3(

云少卿饱含期待的眼神看着舒心。

自己这般费尽心力,皆是因为她值得让他如此。

只有她,才能配得上这只世上独一无二的金钗。

也只有她,才能让自己如此倾心以对。

舒心似乎感觉到了,此刻在云少卿的眼中,有一闪而过的期盼与灼热。

她低着头,小心翼翼地说道:“少卿你已经请我吃过生辰面了,我不能再收你的礼物。

而且这个首饰很别致,我很少带这种贵重的头饰。”

这句话倒是实话,舒心一向不喜欢扎复杂的头型,更不喜欢头上戴一些个有的没的饰品。

因为她特别怕麻烦。

云少卿已经从舒心这句平常的话语中,听出了她的拒绝之意,

顿时感觉自己的心,被人猛的一揪般的生疼。

舒心也觉得这么拒绝,一个对自己这么好的人,实在是一件极其残忍的事。

可是,如果有些话没有在适当的时候说出来,以后更不可能说了。

舒心默默想着,如果这是云少卿以此来试探自己的意思,那自己就有必要在它萌芽的时候,就将其制止住。

如果说会有伤痛,那只会是一时的。

但如果任由这种感情滋生下去,待以后想要拔除它的时候,会更痛不欲生。

所谓长痛不如短痛,应该就是这个道理了。

舒心抬头看着云少卿,满脸的抱歉之情。

云少卿到底是从小经历了的,自然不会轻易被旁人看出,他真实的喜怒哀乐来。

如往常一样的笑得温暖,语调柔和的说道:

“心儿不必多虑,这只是我前段时间出门时无意中看到的一件首饰,觉得好看便买了下来;

今天正好是你生辰,所以就将它送给你罢了。

心儿该不会是被那天我爹爹的话语气着了,以为那也是我的意思,不愿拿我当朋友了吧?”

云淡风轻的话语,让舒心顿时觉得像春雨润物般,轻柔又让人觉得舒服。

原来是自己误会他了,幸好刚才没有直接说出什么不好的话来,不然自己就糗大了。

舒心就是这样,如果是她看做朋友的人对她说的话,她都是一万个相信,绝不会怀疑。

云少卿正是在她的朋友行列之中的。

舒心轻松之余,马上俏皮的说道:“原来是这样啊,那为了证明我拿你当朋友,这只簪子我就更不能收了。

如果我收下,别人会以为我心胸狭窄,一点小事就生气,非要云少你送我这么贵重的簪子,我才能消气。”

听出舒心玩笑中的坚持,云少卿的心里十分失落,可也知道舒心这是给自己留了脸面。

毕竟簪子这类的首饰,一般只有情人之间才会相赠,她没有拿这一点来拒绝自己,已经是很委婉了。

当下,他只好状似洒脱地一笑,“好吧,那我就不为难心儿你了。

可是心儿也别为难我,好歹收下一件生辰礼物,不然我岂不是白准备了?”

说着,又从袖袋里拿出一副袖套,温和地笑道:

“这么便宜的生辰礼物总可以收下了吧?

我见你总是伏案工作,戴这个袖套,就不会弄脏衣袖了。”

舒心见是这么便宜的物件,也就没再推辞了,笑盈盈地道:“那我就却之不恭咯。谢谢你,少卿。”

云少卿见舒心收下了自己的礼物,很是开心,忙笑着摆了摆手告辞,儒雅的转身离开了。

转过身去的云少卿,脸­色­多少有些暗淡下来。

只要她愿意接受,自己为她准备的礼物,不就是一个好的开始吗?

有的事要慢慢来,何况,家里那关还没有攻下来。

这般想过之后,云少卿的脸上又绽放出那独有的温和笑容。

直到云少卿走远后,舒心才转身进了房间去了。

李氏见到女儿手里拿着一副袖套回来,不由关切的询问起来。

舒心告诉李氏,这是云少卿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还将刚才与云少卿的对话大致提了一下。

李氏几不可见的摇了摇头,道:

“那只金钗怕不是云公子随意买给你,当生辰礼物这么简单的,你拒绝得很好,否则,娘怕别人会说闲话。

这袖套嘛,倒是无所谓。”

舒心忙宽慰李氏,道:

“娘,你就别多想了。不管少卿是什么意思,我都暂时都不会考虑。

我之前也隐晦的表达了我自己的意思,想来以云公子如此聪明的人不会不明白的。

而且这副袖套我也不会戴。”

拿到手中才发现,这袖套一针一线平整却笨拙,这样的手工,怎么可能拿出来卖?

唯一的解释就是,这副袖套是云少卿亲自一针一线缝制的。

舒心压下心头的思潮,随即换上一个大大的笑脸,依偎的李氏撒起娇来。

今天是女儿的生辰,李氏也不想再纠结与这些事情上。

两母女一下子就有说有笑起来,没过多久哥哥和二伯父他们也都过来了。

舒心将这两个月的所见所闻一一讲给他们听,众人不时的惊叹京城的繁华和富饶。

这么谈聊天,很快申时就过了一半。

正在他们聊得正开心的时候,翠儿进来了,道:“姑娘,牧公子来了。”

说完便睁着眼睛仔细观察着舒心的表情。

舒心一早就知道今天牧无忧会来,只是没想到这么早就来了,便看向李氏。

李氏对于这个救了自己女儿命的恩人还是有好感的,便让翠儿请他进来。

在他一进入房间的那一刻起,房间里的所有人都忘记了眨眼睛。

有惊讶、有羡慕、有震惊、有欣赏……

牧无忧今日身穿一身杏黄­色­的暗织锦对襟长袍,长发用玉簪高高束在头顶。

脚蹬一双深棕­色­麂皮镶毛皮靴,身披紫­色­虎纹镶貂毛大氅。

一举手一投足,无不张显出从骨子里流露出来的、那与身居来的威严与霸气。

整个人从内到外,由上自下无不流露出“泰山崩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不瞬”的从容不迫,

还有已渐渐显露出来的、不可逼视的王者风范。

牧无忧将众人的神­色­一一尽收眼底,对于这屋里的众人对他到来的反应,感到很是受用,也非常开心。

要是平常,他才不会在意别人对他的看法。

但是今天他却是要刻意追求这个效果,因为他知道这些人,是他心上人的长辈。

既然以后心儿要嫁给他为妻,那么这些人也就是他的长辈,也就是一家人了。

所以第一次正式见家长,这第一面的印象,是至关重要的。

舒心最先回过神来,并注意来了牧无忧眼的得意之­色­。

她不由的扁了扁嘴,将头偏向一边不理会他。

今天到底是跟谁过生日呀?

­干­嘛打扮的跟个花公­鸡­一样?

怎么他就不知道当绿叶,却喧宾夺主了。

既然你想唱主角儿,那就让你一个人站在这里­干­唱。

众人震惊过后,就忙不迭地起身行礼,牧无忧大大方方地一摆手,

“免了。你们都是心儿的长辈,我与心儿是朋友,怎能受你们的礼?”

说罢,走到李氏面前,向她问候。

李氏受宠若惊,连忙站起身来还了礼,与他又寒暄了几句。

还亲自将房里的诸人,逐个向他介绍了一番。

舒心大感诧异,母亲虽然一向落落大方,且做事有礼有节,

但之前也没睢出来对牧无忧的特别来,怎么今日突然对牧无忧这么热情起来?

在舒心感觉诧异的那会,牧无忧已经将双方都介绍了一遍。

看着向自己走过来的牧无忧,那张俊脸上的得意之情已经溢于言表了,舒心心里那个气呀。

但自己在这里到底算是主人,既然李氏都这么帮他,那自己也不能太失礼。

于是舒心指了下一边凳子,用极其平淡的语调说道:“牧公子请坐。”

牧无忧则无视舒心指的、离她有些距离的凳子,而是走到舒心旁边的位置上,十分自若地坐了下来。

介于这么多人在场,舒心忍这没有发作,只是用眼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牧无忧则根本没有将小猫咪的小脾气放在心中,而是越过她,对李氏亲切的说道:

“李婶,今天是心儿的生辰,我答应过心儿的,要给她过一个不一样的生辰的,不知我现在是否能带心儿出去了?”

这句话的意思好象是在告诉他们,今天的事是一早他和舒心就说好了的,而且是舒心很乐意接受的。

果然李氏听牧无忧这么一说,就微微诧异的看向舒心。

舒心忙说道:“我要在家里陪娘、哥哥还有二伯父他们一起守岁过年。”

牧无忧则不失时机的Сhā嘴道:

“心儿,为了给你过一个不一样的生辰,那些心意是我几个月前就开始设想的,今天更是足足准备了一整天,就等你去收礼物了。”

李氏听了脸上闪过一丝安慰和了然,便笑着对舒心说道:

“傻孩子,我们一家人每年都在一起过年的,难的今年牧公子要给你过一个不一样的生辰,还为你准备了这么久。”

说完便朝牧无忧说道:“那就有劳烦牧公子费心了。”

牧无忧得到李氏的同意之后,道:

“翠儿,你去将我送你家姑娘的狐皮披风和暖手宝拿出来给姑娘穿上,我们这就出门了。”

舒心听着就是一脑门的黑线。

这个家伙送人家一点点东西,就在这里到处宣传。

真是小家子气。

牧无忧现在心情极佳的亲自帮舒心披上披风。

待舒心一切准备就绪,他很自然的牵起舒心的手,走了出去。

从客院到基地的大门,有百来丈的距离。

一路上牧无忧都一直桥舒心的手,并时不时深情款款的看看舒心。

而舒心全然不顾他的深情,一路只低着头。

好不容易坐上了马车,舒心立即开始研究马车车厢,再不然就是看向窗外的雪景。

见到舒心的不自在,牧无忧满眼疼爱的问道:“心儿就不想问问我,今天我准备了些什么吗?”

舒心白了他一眼,但还是在牧无忧的眼神压力下问道:

“请问这个公子,为小女子准备了什么惊喜呀?”

谁知牧无忧竟然嘿嘿坏笑两声,道:“这个一会你就知道了。”

我靠,居然敢耍本姑娘,本寿星。

舒心厥着嘴怒视着牧无忧。

而这会子,换成牧无忧一脸坏笑的研究起车厢来。

他们两人就这么一个咬牙切齿的怒视着对方。

一个若无其事的上下左右的到处张望。

这个状态没过太久,就在舒心感觉快眼珠子发酸的时候,忽听夜离的声音隔着厚重的棉帘响起:“少主,已经到了。”

舒心忙掀起窗帘向外张望。

怎么好像是一处山林脚下?

这么大冷天的不会是想带我爬山吧?

这个惊喜果然够惊,但是一点也不觉得的喜。

累人不说,还很冷的好么?

舒心心情有些沮丧。

直到下了马车,看到眼前的骏马心情才好了一

还好不是要我亲自爬山,不然估计还没到地方,我就已经累趴下了。

咝,怎么只有一匹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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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样的生辰夜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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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样的生辰夜(二)

不会是我们两人同乘一匹马吧?

舒心心中的疑惑,很快就被牧无忧,用实际行动给解释了。

他伸手揽住舒心的纤腰,利落的扬身上鞍。

舒心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待反应过来时,发现自己已经侧身坐在牧无忧的前面钹。

纤细的腰肢被牧无忧修长有力的手,紧紧搂在怀里。

这姿势要多暧昧有多暧昧。

似乎知道舒心会提出抗议,待舒心坐稳,牧无忧立即一抖缰绳,骏马撒开四蹄,欢脱地奔了出去银。

一股寒风夹着雪花,飞扑入舒心想抗议的小嘴中,冷的她赶紧的,紧紧闭上了嘴。

前面是一条几乎直线向上的坡路,再加上牧无忧策马飞奔,

即便舒心心里再不情愿,为了不掉下马去,也只得拼命抱紧牧无忧­精­瘦有力的细腰。

­奸­计得逞的牧无忧,得意的弯起星眸。

本来舒心以为自己会被冻死在半道上。

可是,当马跑起来的时候,却一点也没有感觉到寒冷。

她不由的抬头望去,这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完全裹在牧无忧的大氅之中了。

看在你如此细心的份上,姐就原谅你刚才的失礼了nAd1(

舒心大度的想着,对于自己的自说自话,忍不住俏皮的吐了吐舌头。

等到她下了马之后,才看清她们已经到了山顶。

让舒心觉得的神奇的是,山顶本来应该是寒风最大的地方,居然一点也不冷。

可是在山顶看夜景难道就是惊喜呀?

不过舒心转念一想,这个可能是挺大的。

因为在这个时代,在这种天气这个时候,来山顶看夜景的人不多吧?

虽然这里的夜景没有现代的繁华与绚烂。

但也别有这个时代的感觉,宁静,清朗。

正当舒心安于现状的欣赏着山脚下的灯火阑珊时,忽听到牧无忧一声清亮的口哨声划破长空。

牧无忧一只手桥舒心,另一只手向着他们来时的路一指,道:“心儿看那边。”

只见有火光迅速由下而上,从两旁沿着道路的曲折,一路窜了上来。

在漆黑的山夜里,这两道迅速移动的火苗,有如烟花般绚烂。

很快,火苗就在他们不远处汀了。

舒心惊奇的笑着,看向牧无忧。

此时,牧无忧刚才指方向的手一转,再一个漂亮的弹指。

不远处的其中一个火苗一个连跳,又动起来。

这回火苗向另一个方向走了一段之后,便直接往上窜去。

当窜到最顶端的时候,突然天空出现灿烂的烟花nAd2(

吓得舒心一声惊呼,纤巧曼妙的身子,不自觉地往牧无忧这么靠拢了些。

稳定心神之后,舒心便仰起头,开心的盯着夜空中,不断绽放的烟花出神。

牧无忧看着专心的盯着烟花的舒心,

想着现在能桥舒心的手,与她肩并肩一起欣赏着眼前的美景,

心里就满满的都是幸福的感觉。

绚烂的烟花持续了片刻后,就结束了。

舒心清丽的小脸上,满满的都是意犹未尽的表情。

她扭过小巧的秀颅,饱含期待的看向牧无忧。

牧无忧强忍住要亲吻她的冲动,道:“好不好看?满不满意?”

舒心乖巧的像个孩童一样,连连点头:“很美,谢谢你”。

牧无忧开心的弯起星眸,桥舒心的手向深处走了过去。

舒心安静顺从的被牧无忧桥走。

一门心思的仔细观察着周边,想看看牧无忧还有没有更大的惊喜带她。

在走到山顶中间部位的时候,牧无忧又停了下来。

可是现在已经是差不多夜里7点钟左右的时候了,山顶早就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所以无论舒心如何睁大双眼,仔细打量四周,也没有看到什么“惊喜”。

牧无忧在舒心满心期待的不停张望的时候,抱住她的纤纤细腰一跃至树顶nAd3(

等舒心适应了以后,便伸出白皙有力的手指,又一个反转。

只是这次并不是单纯的弹指,而是在手一反转上来的时候,牧无忧的手中多了一个火苗。

接着,火苗突然腾空而起,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之后,向着无尽的山谷落了下去。

而没过多久,就见一个火苗瞬间变身成好几个火苗。

舒心好奇的顺着火苗降落的方向看过去。

每个火苗都­精­准的、落在了一个­精­致小巧的莲花造型物件中。

天啊,他还会变魔术。

舒心吃惊的看着牧无忧,连贯流畅又潇洒无比的动作。

火苗落下之后,周边的物件也瞬间被点燃,

一个巨大的以莲花灯造型为界的心形赫然出现在舒心面前时。

舒心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惊讶的连嘴都合不拢。

如果是在现代,有电子点火技术的话,做出这种火光效果,仅仅只是美丽而已。

可是在这种要使用打火石的年代,牧无忧是怎么做到的?

舒心震惊于眼前美景的同时,也不忘用崇拜钦佩的目光,感动的看了看牧无忧。

牧无忧看到舒心此时的表情很高兴。

这意味着他带来的这个礼物,确实是让舒心惊喜到了。

而且是很惊喜很惊喜。

舒心满脸不可置信的问道:“你怎么会知道这个图案的?”

“你在荷包上绣过的,后面我在你制的香脂瓶底部也看到了这个图案。

所以我就想这个图案,一定是代表你的意思。”

“你别告诉我,你也买了我制的香脂?”

牧无忧几乎不可见的点了点头,道:“我是买了一”

“一”

“就几瓶。”

“几瓶?”

牧无忧被舒心盯得有些招架不住,道:

“你所有制出的香脂我都买了,是送给母妃用的。至于那个图案是在无意之间发现的。”

牧无忧的确是在一次无意之间,发现每个瓶底上,都有一个凸起来的无­色­心形图案。

所以聪明如他,很快想到那个被自己抢过来的荷包上,也有一个同样的图案。

便认定这是舒心代表她自己的标志。

舒心知道牧无忧属于死鸭子嘴硬的那一类型。

能发现瓶底心形纹路的恐怕没几人,那是自己为了提防其它仿冒品而设计的。

但是再听到他特意去买了自己制的香脂,孝敬他母妃的时候,心里还是即感动又开心。

刚才牧无忧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很是可爱,本来还想再打趣一下他的。

突然,舒心发现不处的天空划过一道银­色­的痕迹。

忙对牧无忧说:“快许愿。”

说着便闭上眼,低下头,双手合十,许起愿来。

而牧无忧也学着她的样子,低着头许起愿来。

只是他的手不能合十抱在胸前,因为他的一只手正放在舒心的细腰上。

牧无忧的愿望一下子就许完了。

等舒心许完愿,牧无忧就有些迫不急待的问起来:

“心儿刚才许了什么愿望呀?”

“这是个呀……是不能说的秘密,说了就不灵了。”

舒心俏皮的偏着头看着牧无忧。

牧无忧则借机一收手臂,让舒心转身面对着自己,问道:

“那与寿星一起许的愿望,会不会更加容易成真?”

舒心不假思索的就答道:

“那是自然,今天有我寿星在此坐阵,你刚刚许的愿望一定能实现。”

“真的,不骗我?”

舒心自信的扬起小脸,看着牧无忧,坚定的拍了拍胸脯,并点了点头。

还没有舒心将手放下来,就已经被牧无忧深深的吻住了。

“唔……唔……”

舒心用手使劲抵着牧无忧的胸口,想以此来推开他。

可是无奈她的力量对他来说,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她的身子,她的秀颅,被他控制的死死的,不但没有推开他半分,反而让某个地方贴得更紧了。

当然舒心不敢太用劲,怕自己用力过猛,等牧无忧放开手的时候,自己会摔下去。

其实她不知道,牧无忧根本不会放开手,而且她也绝对不可能掉下去。

不知道为什么,被牧无忧这么无理的亲吻着的时候,舒心脑子里是生气的。

可是身体却会有一点被电到的、酥酥麻麻的感觉。

就在舒心感觉自己的脑子越来越混沌,开始享受牧无忧亲吻的时候,

牧无忧总算是将她放开了。

因缺氧和激动,舒心的胸堂不断的起伏着。

玉手放在胸口拼命压着,仿佛这样才能抑制住狂跳的心脏。

好半天,舒心才气呼呼的抬头,想要质问牧无忧,为何又如此轻薄自己。

牧无忧好象已经猜到她的想法一般,开口说道:

“心儿你别生气,这是你自己答应我的。”

“岂有此理,本姑娘什么时候答应你亲我啦?”舒心气的抓狂。

“这是我刚才许的两个愿望之一呀,你不是说一定会实现吗?”

舒心这才想到,难怪刚才牧无忧一个劲的问自己,愿望能否现实。

亏得自己如此单纯的被他给欺骗了。

这的确是自己说的,一定能实现。

刚才自己为什么要喊他一起许愿呢?

明明知道这个家伙不是个好人。

这一切到头来,还真的只能怪自己了。

所以现在,舒心唯有咬牙切齿的瞪着牧无忧才能解气。

嗯……不对,他刚才说这是愿望之一,那之二是什么?

舒心警惕的看着牧无忧,道:“那你刚才许的第二个愿望是什么?”

没想到牧无忧竟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不是说,说出来就不灵了吗?”

舒心气哼哼的道:“不会的,你说我听听。”

牧无忧明亮的眼眸里,仿佛承载了满天星光,眉梢眼角都是醉人的温柔:

“是愿我和心儿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我晕……

这心机还不是一般的深呀。

对于这第二个愿望,舒心第一时间听出了暗含着的意义。

绝对不仅仅是祝她身体健康!

舒心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算了,看在他如此为自己生日,费心准备了这么久的份上,就原谅他这一次吧。

“我们难道要一晚上,都站在树上,看这个心吗?”

舒心岔开话题道。

牧无忧见舒心没有生气,便高兴的抱着舒心,轻盈的落在了地上。

突然牧无忧一击掌,只见一群人低着头从树林鱼贯而出。

舒心顿时就僵住了,暗掐了牧无忧腰间的软­肉­一把,咬牙切齿的问道:

“他们一直都在?”

牧无忧不知道她怎么就生气了,“是啊,有什么不对吗?”

“还有什么不对吗!你、你明知边上有人,还亲我……”

舒心又羞又窘,恨不得扑上去咬他几口。

原来是这个啊……牧无忧莫名的心情极佳,怕佳人难堪,忙解释道:

“我们在树顶,他们在树下,看不到的。”

说着,又故意贴着她的耳垂,小小声的道:

“不过,他们的耳力极佳,心儿刚才的话,说不定他们都听到了哦!

还有,刚才心儿指责我明知有人在还亲你不对,

那么反之,没人的时候亲你,就是对的了吧?”

看着一脸坏笑的牧无忧,舒心不知道该气好,还是该笑好。

脸盘子又***辣的,­干­脆不去理他,转眸看向那些人。

最前面的几个人抬着一张方桌摆好。

后面的人将手中的物品一一摆放好便又无声无息的退了出去。

牧无忧桥舒心的手走到桌前。

舒心才发现原来是一个火锅,和几十种菜品。

只是这火锅下面没有火呀,怎么涮东西吃?

舒心马上像想到了什么似的,不说话,只是好以整暇的望着牧无忧。

不出意料牧无忧就将火“点燃”了。

刚才一直被不断的“惊喜”包围着,根本没有感觉到饿。

可是现在美食在前,舒心才发现自己的前胸都快贴到后背了。

二话不说赶紧开动。

现在只要边吃其它菜,边等着火锅的汤底开了,就可以大快朵颐的享受美味的火锅了。

舒心光看着眼前这一大堆的菜式,就已经目不暇接了。

根本没有发现牧无忧一直在看着自己。

“心儿,不是想看我表演吗?”

呃……什么表演?

再看向牧无忧的时候,就发现他已经将双手放置在火锅边,开始传输内力了。

只片刻的光景,锅内的汤底就开始出现了水纹。

舒心知道这表示汤底要开了。

舒心兴奋的情不自禁的说道:“无忧你真的是太酷了。”

牧无忧不太表白“太酷了”是什么意思,但看舒心的表情,就猜得到一定是在夸奖自己。

于是更加卖力的表演着。

又过了一阵子,汤底彻底沸腾起来。

舒心高兴的拍手为他鼓掌:“好­棒­,终于可以涮­肉­吃啦。”

正当舒心哼着小曲,开始往火锅里放各类­肉­片的时候。

牧无忧不急不慢的说道:“心儿,你要喂我吃饭。”

呃……又来了。

舒心白了他一眼。

牧无忧用男­性­特有的浑厚声音,再次说道:

“我在用内心保持火力的大小,这样心儿才能吃到鲜美的­肉­质,所以我的双手却无法移开。”

“所以就需要我喂你吃。”舒心接着他的话说道。

本来出于本能舒心是要拒绝的,不过转念一想,牧无忧说的好像也那么点道理。

好吧,既然这位公子爷肯如此卖力的表演,那我也就如了你的心愿吧。

舒心将已经涮好的一块­肉­,放在嘴边吹了吹,才送到牧无忧嘴中。

牧无忧得意的咬着­肉­片,不断的说着:“嗯,真是太美味了,心儿继续。”

舒心翻了无数个白眼并撇了撇嘴。

继续伺候着这位公子爷。

之前还记得换着筷子喂的,到了后面,牧无忧一会儿要涮这个,一会儿要吃那个的。

忙的舒心都不记得要换筷子,而是两个同用一双筷子。

这一切当然都没有逃过牧无忧的眼睛。

幸福的滋味怕也不过如此了吧——牧无忧美滋滋的如是想。

就这样,晚餐就在舒心自食和喂食中结束了。

两个人都吃撑了,瘫在椅子上消食。

好一会,牧无忧才问舒心,道:

“心儿,今年这个生辰你可还满意?是不是与你往年过的不一样?”

舒心细细想了想,虽然说在这里只过了四个生日,但就算是穿越前过的生日都不如这个。

所以舒心也毫不隐瞒的答道:

“谢谢你,无忧。我很满意,也确实是很不一样。”

说完他俩都同时偏过头来望着对方。

牧无忧有些痴痴的说道:

“心儿,我答应你的事绝对不会失言,不管有什么困难和危险一定都会尽我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实现。”

舒心不自然的转过头去,如果现在是白天,那牧无忧一定会发现,她现在的脸有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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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缠烂打的姚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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