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附近村庄的一个原住民女孩。可惜那女孩讨厌他是日本人,就拒绝了他。他伤心之下
,也没有跟父亲回国,而是吊死在外面那棵樱花树下。”编辑“热情”地讲解着历史,
“你看到那棵樱花树了吧?是不是很美?你记得漫画里面说过什么吗?”
“说过樱花树如果被血染红,樱花的颜色就会更加艳丽。”花鸠捂住发痛的头,不明白
为什么自己这个二十多岁的编辑还跟小女生一样相信漫画中的故事。
“对对对,而且听说那男子的魂魄也常在这里出现。所以,我特意为你挑了这个房间。
希望你从中得到灵感啊。”编辑总结完毕,又加了句:“有没有被我的热忱感动,而产
生了灵感?”
“呵呵,呵呵。”花鸠不喜欢说客套话,就只好用尴尬的笑声把自己真实的意图遮掩过
去。接着,他又问了下明日的行程安排,把刚才的话题转移。
天一亮,编辑就催促各位作者起来,动身去附近的观光地点。昨天晚饭后,大家已经商
议决定:各自组队,随意参观,到了晚饭的时候才在旅店集合。
那些女作者三三两两一伙,编辑参加了某个组,只有花鸠和俞叶是独自出发。俞叶不太
合群,喜欢独来独往,而花鸠也因为觉得自己一个大男人和女作者们一起有些不方便,
就拒绝了那些女作者的邀请,准备一个人按照自己的意愿去逛。
其实,花鸠不想参加那些组还有另外的原因:他希望借着没有人的机会,再次跟俞叶道
歉。他希望自己昨日的失言能够得到俞叶的原谅。
悄悄跟在俞叶背后,离得远远,花鸠跟着俞叶的路线走,试图装作和俞叶偶然碰上,这
样就能开口打招呼,顺便表达他的歉意。
基督教堂、天主教堂、寺庙、道观、太子的神宫、妈祖庙……俞叶一上午把附近的跟神
怪有关的地方差不多都走遍了。她没怎么样,但是花鸠却累得半死。花鸠虽然身材不错
,但那是天生的,并非后天运动保养而成,加上平日的工作都是坐在椅子上,所以走长
时间的路对花鸠来说根本就是上满清十大酷刑一样。
低头看看表,正好是中午十二点半。花鸠摇摇头,又望了眼就在前面不远处的俞叶,心
说难道这家伙就不累吗?
“你不休息我总得休息啊。”花鸠左右找了半天,终于看到左前方阎罗十殿庙庙前的树
荫下有个空着的躺椅。那里由于供奉的是地狱十殿的阎罗王,所以上香的并不多,只有
少数几个参观的人。看看那些穿着花里胡梢的游人,花鸠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快步走过
去,先把包扔在木躺椅上,自己又坐下去,闭上眼睛把手臂枕在脑袋后面,想小睡一会
儿。
“喂,你小子怎么这么没用啊?”
花鸠刚合眼不到两分钟,就觉得有个凉冰冰的瓶子贴上了自己的脸颊。
“啊,是你!”花鸠睁眼,见俞叶带着些嘲笑看自己。
“白痴,你中暑了?”俞叶把那瓶冰镇的矿泉水丢在花鸠手里,一ρi股坐在了他旁边。
“你知道我跟踪你?”花鸠记得俞叶明明是走在自己前面的。
“你长得很高又很帅,走在人群中这么显眼,只要认识你的人看一眼,都会发现的。”
俞叶翘起二郎腿,拧开自己手里的那瓶冰镇酸梅汤,往嘴里咚咚灌了两口。
“承蒙夸奖。”花鸠听到俞叶今天不仅没有恶言相向,有些受宠若惊,不明白眼前这个
长得很像是小男生的俞叶怎么转变个性了。
“嘿嘿,她们说你个性很像小受你不服气是不是,其实我觉得你真的会是小受啊。”俞
叶没等花鸠高兴完,就加了另一句。
“拜托,我知道把你误认成小男生是我不对,可是你不用这么报复我吧?”花鸠忿忿不
平地说:“我虽然是写耽美小说的,但我的性向没有定好不好。说不定我日后会娶妻生
子,过完我快乐的余生。所以,拜托你不要再说我是小受了。”
“嘿嘿,我会看手相你信不信?”俞叶咧着嘴,拉过花鸠的手指着他的感情线说:“你
今年就红鸾星动啦。等下去庙里拜拜好了,求神仙保佑你碰上那个命中注定的人。”
“小姐啊,这是地狱十殿阎罗的庙,难道你是让我求下一辈子的因缘吗?”花鸠郁闷地
抽回自己的手掌,指指庙前比刚才增多的游人说:“你看,大家都是饭后才到这种地方
来散心。你也知道,这庙里的东西现代人都是把他们当成古代宗教艺术观赏品来看的。
”
“或许吧。反正我能看出来的我都说了,信不信由你。”俞叶一耸肩。把喝空的酸梅汤
瓶准确地丢进垃圾桶,她很好心地拍拍花鸠的肩膀说:“我听编辑说过你现在还没什么
灵感,但灵感这种东西来得很奇怪,说不定在你不经意间便出现了。”说罢俞叶摆摆手
自己走了,留下花鸠对着庙宇发呆。
不经意间出现?怎么可能,自己有灵感的题材都不是灵异类的啊。
用手背抹去额头的汗珠,花鸠观察庙前的游客,没发现任何一个像是漫画中有灵异体质
的模样。那些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个个背后一个大旅行包,鼻梁上架着墨镜,最夸
张的还有人穿印了大葵花蓝底的花衬衫,活象在夏威夷旅行……
“中西合璧、土洋结合,看来不仅仅我一个人没感觉,大家也都是把这里当成纯粹的观
光地嘛。”花鸠拎起剩下的半瓶矿泉水,把它塞到旅行包中。虽然不相信会产生灵感,
但他对传统文化和那些小说中经常出现的对象还很感兴趣。
相信归相信,兴趣归兴趣。同样的东西,把它们当成神祗供奉还是看成文明残留,全在
人的一念之间。花鸠站在庙门口,吸了口气,走进了那有些阴森地狱十殿阎罗庙。
十殿阎罗,分别是:(忘了都什么了,改天找来写上。==。汗。)其中最为有名的可
能就是掌管阿鼻地狱的陆姓判官--在蒲松龄的志怪小说《聊斋志异》的第二卷中,有个
故事名为《陆判》。故事讲述了一个姓朱的书生跟人打赌,夜里试胆去庙里将判官塑像
搬回家中,后来酒醒,为了赔罪,便跟判官的塑像说请判官来家中喝酒一聚,结果没出
数日,判官翩然而至,与朱姓书生喝酒闲聊,还给朱书生批改文章。两人你来我往,交
情日益深厚,陆判官为让朱书生变得更加聪慧,便从阴间拿来了一颗聪明心给朱书生换
上,朱书生因此科考时榜上有名……
带着关于古代志怪小说的无限遐思,花鸠走进这古老的庙宇,仔细地观察庙中的每一处
。砖石地面,木质的粗大房梁,有着剥落红漆的窗棂……每个细节都陈旧,有种说不出
的味道,它们和现代社会的一切截然不同,但冥冥中,似乎又有一些联系。
从前殿绕到后殿入口,趁看管庙宇的管理人吃午饭去了,花鸠轻松跳过“禁止进入”的
牌子,走向那尊掌管阿鼻地狱的雕塑。在昏暗的光线中,花鸠安静地伫立在那阎罗判官
的面前。
“你说,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神吗?”盯住那只在判官塑像头上结网的蜘蛛,花鸠又说
:“如果你们真的明白这个世界的一切,恐怕首先会保护自己在世俗的被供奉的身躯吧
。”说完,花鸠从旅行包里掏出刚才喝剩下的半瓶矿泉水,在那长相凶神恶煞的判官塑
像面前放下,“不知道古时候的人都是什么样的想法,不过,如果你真的存在,那么改
天去我那里喝酒吧。”
似乎是觉得自己的举动傻傻的,花鸠在很认真地说完那些话后,又挠挠头笑了起来。他
往左右看看,见没有别的游人像自己一样不老实地跑这里来,便咬住嘴唇,又吐了下舌
头。那样呆呆的邀请,虽然是心血来潮,但是他也不希望被人看到。毕竟一个人跑这里
来学古代小说中人物的行为就有些淘气了,何况他已经是大男人了。
努力不去想脑袋里面那些孩子气的念头。花鸠沿着来路又跳了出去,他看管理员正怒气
冲冲向自己走来,便把旅行包背起来,飞快地从另一侧溜走,没理会管理员在后面的大
吼。
从十殿阎罗庙出来,花鸠按照旅行指南上的路线下山,去了附近的温泉植物园。他跟在
俞叶背后逛了一上午加一中午的鬼神“聚集地”,心里憋得不行。如果不找个地方放松
一下,他怕自己回到旅馆,就什么心情也没有了。
也不能说是不敬业,可实在没有思路,编辑总不能把自己绑起来用鞭子抽打吧,何况一
票作者未必个个都有灵感。花鸠抱着这种法不责众的侥幸心态回到了旅店,可他在饭桌
上听到那些女作者彼此交流构思时,绝望感还是爬上了心头。
“花鸠,有没有想好啊?”编辑笑眯眯地盯着花鸠发青的脸看,她扬起手里的几张纸说
:“你看,俞叶都给了我好几个提纲选择。听说你们上午一起去了很多地方,那是不是
你也有了好想法?”
噗。
花鸠一口水喷了出去。他瞪着俞叶,心说我不过是跟踪你要和你道歉,你干嘛要在这种
情况下挤兑我啊,有了你做对比,我岂不是不写也得写了?
“编编你放心,我给他看过手相。”俞叶慢悠悠地开口,见大家的视线都转移到自己身
上才继续说:“花鸠他今年不仅仅是红鸾星动,连文运也很好。所以你就等着收钱吧。
”
小说销售好坏没引起一票作者注意,不过那句“红鸾星动”倒是让众人又开始用暧昧的
目光盯着花鸠看起来。还有个作者趴在俞叶耳边用全屋子人都能听到的大嗓门作窃窃私
语状问:“他今天是不是碰到了什么帅哥?”
帅哥?碰到才有鬼!我今天碰到的不过是十殿阎罗的泥塑而已啊。花鸠维持僵硬的笑容
,再也无法坚持下去了。他保持最后的冷静,出去打了个电话。回来后就跟编辑找借口
说公司那边有急事,所以不能和大家一起继续参观等等。
编辑好心安慰了几句说没关系,但最后一个问题还是露了狐狸尾巴:“那,花鸠,稿件
没问题吧?”
“没问题,我已经有大致的思路了。你放心吧。”花鸠撒了个谎。他已经不去想如何写
文了,现在最重要的是逃离一票女作者对他的各种猜想。如果不这样,恐怕那些人会每
天给他“拉郎配”。而且还是让他做小受。
虽然是写耽美文的,但说不定自己只是同人男,不是同性恋啊。花鸠碎碎念着,嘴里不
断重复自己是单身男子。他背着旅行包,逃也似地离开了旅店。走出很远,好像还能听
到那票女作者们对自己的议论。
离开责任编辑带领的“神鬼半月游”团队,花鸠继续白天回公司上班,晚上则加紧时间
写完了一部新小说。小说内容虽然不是编辑说的那种灵异类的,但也有些中世纪的神秘
。花鸠不知道编辑是否会通过这篇,所以就连周末也整天泡在图书馆里,借阅流行的灵
异类小说来看,启发灵感,希望在编辑再次催促自己前,再拿出一个好的构思提纲。
接连熬了大半个月,花鸠终于感到了疲乏。他洗了澡,拿过吹风机吹头发。伸手一捋,
发现指缝间都是自己的头发丝。再看看镜子中自己的熊猫眼,花鸠决定这个周末先不赶
稿,毕竟健康比较重要,若是来个“出师未捷身先死”可就划不来了。
跳进了暖暖的被窝,花鸠闭上了眼睛。很快,他就进入了香甜的睡梦。梦中,租书店十
分拥挤,所有的人都在抢他的耽美小说,而出版社的官方网站上,他名下的耽美小说也
全部完售、再刷,网络上他的二手小说也被高价拍卖……老板笑得嘴巴咧到了耳朵下,
还嘱咐责任编辑告诉他不用写灵异类了,随便他写什么都好,反正都能完售、大卖……
“笃笃。”
谁在敲门呢?花鸠沉溺于美梦中不肯清醒。
“笃笃笃。”
拜托不要敲,我正在和编辑开庆功会,起码让我把那杯酒喝完啊。花鸠揉着眼睛从床上
爬起来,不辨方向地摸到门那里,有气无力地把门打开了。
打开门,花鸠才意识到自己还没问是谁。警觉感终于让他把魂儿从梦中拽出大半,眯着
眼睛端详门外站着的人。
门外站着的是个戴墨镜的男子。个头很高,比花鸠还高个五六公分。短头发,发型很酷
、很拉风。下身是蓝黑色牛仔裤、帆布鞋,上身是圆领的薄棉线衣,粗细搭配的横条纹
在灯光黯淡的走廊里看不清颜色,但给人的感觉是很协调的。
这人是谁?花鸠在脑海里翻来翻去,都没发现有这个人的任何影像。
“先生,请问您找谁?”花鸠见对面男子慢慢摘下墨镜,心跳不仅有些加快了。他发现
这男人长得很吸引人:不是普通意义上的英俊,而是在那里面还带了些高傲,有点独霸
一方的味道。
难道是同人男的因子在作祟?花鸠用力掐了下自己的大腿让自己更清醒一点,免得长期
写耽美后导致职业性审美--对男人的好感,也延伸到现实生活中来。
“你是花鸠?”那男人等花鸠开口才出声。他一手把住门框,一手按在墙壁上,把花鸠
围在自己的臂弯中,形成了一个很暧昧的姿势。
“我是,请问您是……”花鸠被对面男人这个举动吓了一跳,脑袋里面晃过无数自己写
过的类似场景,觉得下面好像要发生什么一样。
“我是来喝酒的。”那男人再度开口,语速不紧不慢恰到好处,声音也好听,沉沉的却
不闷,撞在走廊的墙壁上还发出微小的回音,听在耳中让人十分舒服。
“啊?”花鸠困惑,对上那男人的眼眸呆呆问:“可我认识你吗?”
“不认识。”那男人回答,见花鸠更加迷惘,就接着说:“但是你在十殿阎罗庙我的塑
像前亲口邀请我来喝酒的啊。”
倒。
花鸠听到这句话觉得头皮都炸开了。他倒退一步进屋,伸出手指指着那男人的脸,义正
词严地说:“先生,请你不要开玩笑。作弄人虽然可能让你高兴,但对别人来说,不是
高兴的事情啊。”
“你们凡人都这么不讲理吗?明明是你邀请我的,我还特地附身在凡人肉身上来找你…
…”那男人见花鸠这个表现,就收回手,皱着眉从裤后袋里面掏出一本发黄的小册子。
那小册子就跟古代的线装书一样老旧,封皮上还写着五个古篆字--阎罗诸事簿。
男人在花鸠警戒的表情下翻找起来,到了中间偏后一点的地方,他才舒了口气,把册子
那页的一行指给花鸠看。花鸠瞪大眼睛,只见上面写着一行小字:七月十四日,凡人花
鸠游十殿阎罗庙,邀陆判官饮酒。那行后面还加注了另一行更小的字:数百年未出游人
间,遇邀颇感喜悦,此事待定。
“这是我的记事簿。看到那个花纹很复杂的图章印了没有?那个是大阎王的御批。”男
人见花鸠的眼睛越瞪越大,便叹了口气说:“你们凡人就是这样,喜欢顺口胡说。结果
真有事情发生时,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我想起来了,凡间这几百年变化颇大。你们
那些所谓思想也有了发展。哦,叫什么人文精神还是叫无神论者来着?总之就是变得对
阴界和天界很不尊重。”
“……你是做综艺节目的?”花鸠看男人冷着脸喋喋不休,试探地问了句。
男人听了这句话,眉毛立刻竖了起来。那两道好看的眉毛拧得几乎跟庙里的雕塑一样,
虎虎生威,嘴巴也吐出几个字:“你请我的时候,周围可有别人?”
“……没有。”花鸠回忆当时周围的场景,的确没有别人。那后殿里喘着气的,除了他
自己,恐怕就是在阎罗塑像上结网的蜘蛛了。
“那如果你认为我在撒谎,我又是如何知道你的存在?”男人把小册子收回裤袋里,双
手交叉横在胸前,很得意地看着花鸠。
“这个……”花鸠顺着男人话一想,在漫画中看过的种种就浮上心头,不禁脱口说:“
难不成你来自未来?”
“非也。”男人见花鸠这么不“受教”,便伸出手放在花鸠肩膀上说:“你这种凡人真
的好奇怪,明明喜欢看玄幻、鬼怪类小说,可却又不相信阴间和我们判官的存在。我来
这里前还托友人查了天上的记事簿,知道你两个月前还买了数十本畅销的恐怖小说呢。
”
“那些是看着玩,不代表我就相信。”花鸠坚持解释。但在男人的灼灼目光注视下,他
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不那么确定了。
“其实你可以考虑成阴界是相当于你身处的另一个平行空间,而在你们这里死去的人,
就会出现在我们那里。相对于你们在这里的什么市长、委员,我们那里的管理者就是判
官。”男人瞧花鸠依然露出懵懂的神情,就眯起眼睛,用居高临下的态度加了句:“你
们凡人真的好麻烦。”
“可是……”可是真的不是做梦吗?花鸠用力拧住自己的手臂,在上门掐出一道青紫痕
迹。疼得他倒吸了口冷气,他才相信自己是处于清醒中的。
抬头看着面前对自己傻傻举动报以讪笑的男人,花鸠再度后退两步,迟疑地说:“实在
太突然了,我真的很难相信。”
“但是你又无法解释我的来历是吗?”男人叹了口气,摇摇头说:“既然这样,我也没
有办法。那时候看到你在下面放了矿泉水,又认真地邀请我来喝酒,我还以为当年流传
在家族中的传说再次上演了,可没想到人心不古,你们凡人已经不是当年的对我们阴界
充满信任的人了,你的邀请也不过是随口一说……我们判官到阳间来是需要借用凡人肉
身的,而且这个肉身必须是自己曾在阳间生活的转世。我以为你真心请我喝酒,所以就
跟大阎王申请了一小段时间用这个凡人的肉身,想先打个招呼。没想到……”
“对不起。”花鸠被面前男人的语气影响到,心情也跟着低落起来。在男人说那番话的
同时,他也思考了很久,但是并没有找到适当的理由解释面前男人的出现:毕竟没有冤
仇,谁也犯不上来请人捉弄自己;如果说是综艺节目整蛊,那又说不通男人为何对自己
那日的邀请如数家珍;要是出版社的编辑请他来借此让自己相信鬼神只说呢?可面前的
男人很强势,又很吸引人,就算到酒店当牛郎也绝对是超级高价的那种,老板没有必要
花这么大的力气只求自己写出本耽美小说……综合起来,似乎面前男人的话越来越合理
,可自己终究是无法相信,虽然看过很多流行的鬼怪小说……有些动摇了。
“算了,不用再想了。很抱歉打扰你。我会当这个事情没有发生过。时间到了,我必须
离开这里。你好好休息,忘掉我出现过吧。凡人。”那男人见花鸠一副内心痛苦挣扎的
模样,就拍了拍花鸠的肩膀,稍微低下头用自己的脸颊贴了下花鸠的脸颊。
被男人这类似欧式礼节的告别吓到,花鸠觉得一把火忽然就烧上了脸颊。他尴尬地咳嗽
两声,觉得如果面前这神秘男子真的是判官,那么自己的做法就太不尽人情了。他清清
嗓子,开口叫住要走的男子,轻声问:“我今天真的没有心理准备,但我希望还能见到
你。你可以再来吗?”
男人听到花鸠的邀请,沉默了半晌,有些犹豫地开口:“如果你不信,就没有必要为了
面子邀请我。另外,当年流传在凡间的《陆判》的故事不是传说,而是我们家族真实的
历史记载。那个主角陆判官就是我的叔伯长辈,现在已经退位,由我接掌判官职务。”
陆……他说他姓陆。刚才的阎罗诸事簿上也是写着他姓陆。难道他真的是地府中来的判
官,掌管阿鼻地狱的陆判?花鸠望着远去男人的背影,忽然开口追问:“那、那你叫什
么?请告诉我你的名字。”
“我叫陆羽。”
从层层叠叠的楼梯转角处,男人的回答声传来。隐隐约约的,煞是悦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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