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自个儿都|乳嗅未干,还认个女儿。你也不怕折煞自己啊,”杨漾觉得他对人有点不负责任,便毫不客气地说道:“突然又不跟人见面了,在搞什么鬼!我最恨人家欺负欺骗女人……”
“杨漾!”聂皓冷冷地剪断她的话,低声说道:“你有完没完?你负责招待好她就是。我的事情用不着你来评价对错。答应过的事情就给我做好!”
你总经理了不起啊!
杨漾跟冉心吃过饭后又坐了许久——因为吃得太辣,不得不坐在那里喝了很久的茶,东拉西扯地聊着天。出来时,已经七点半了。杨漾送她去早在酒店订好的房,便离开了。因为还得往医院跑一趟跟聂皓汇报一下情况。
刚踏进病房门口时,她就接到了两个电话。一个是冉心的,又一次追问:“什么时候带我去见阿爹啊。”杨漾往病床上瞅了一眼,回答:“你让这老人家缓口气再说吧,催得太急,小心他一命呜呼。”
另一个是嘉应打来的。
杨漾这一接,就接了二十分钟。电话里传达过来好像是无比动人的消息,她站在聂皓的身边,眼睛直直地望着床头柜上花瓶里的玫瑰花,手里一点点地剥着叶子,眉飞色舞地说:“不好吧?这样我多不好意思啊。其实,上次我跟你说生活太闷了,叫你去旅行时叫上我,是随口说说罢了。虽然我这个人最爱户外活动,最爱看风景……但我们一起去旅行会被人误会的啦,这个团还有你们单位的同事去,多不好啦。对了,你怎么不叫林爽去呢。哎……真不用啦。”
嘉应要约她,她太意外了!脸上都笑开花了,嘴上却非要矫情一而再地拒绝着——看看他的诚意呗。她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大,完全把在床上的人当透明了,全然不顾人家已不爽了。
聂皓看了老半天,不耐烦地说道:“杨漾,说完了没有。口水都喷我脸上来了。”
杨漾已全然沉浸在兴奋中,想都不想,把电话一捂,喝斥道:“吵个鬼!闪开一点!哎……鸡骨草,没有啦,跟你一起去我是不介意的啦,就怕……”
“杨漾,替我倒杯水。”
“闭嘴啦。杨二,你手脚废了么,老在床上挺尸,要喝什么自己不会去倒啊,烦死人了。”一会,杨漾就收到聂皓如刀一样带着寒星的冷冽眼风,她不耐烦地从桌上拿杯水递过去。这时电话里又似说了什么开心事,杨漾笑得更欢了:“鸡骨草,你小子不会耍我吧,你对我……有、感、觉?哎,杨二,怎么还不端杯子,啊,我要晕了……”
聂皓冷眼看着她的亢奋情绪,没有伸手接杯子。在他印象中,杨漾这是第二次这么欣喜了——上一次那男人答应陪她过生日,她像中了头奖一样兴奋。结果反而受了大打击。她好了伤疤忘了痛!
杨漾就像被爱情电波击中脑袋,人晕晕乎乎的,手一抖,杯子歪歪地没扶稳,差点就掉下来了。聂皓坐起身来伸手一接——于是,杯子在两人手里,如同给花浇花似的,杯里的水全倾泻而出,全洒在聂皓的衣服上。
还好,是杯温开水。聂皓的胃病,三天都不能吃东西,最多能吃流质食物。这一整天他都饿得肚子,光喝着白开水。七点以后,保姆去吃饭了,便倒了开水凉在那里放着。
“杨漾!”聂皓皱着眉,脸色铁青地低吼了一声。声音终于把杨漾从爱情电波中唤回来了!“唉,杨二,抱歉,我不是故意的。等等啊,别急。”她终于意识到大老板要生气了,赶紧把电话挂了,去隔间取了块毛巾,弯腰俯身胡乱地往他身上被水淋湿的地方擦着——完全是心在不焉,毕竟刚刚的事对她冲击太大了。
鸡骨草刚刚在电话里意思,好像是喜欢我呢,天啦,要我今晚怎么睡得着啊!哼,就这杨二最麻烦。
杨漾的手机械地动着。边擦边想,鸡骨草怎么回事啊,疯了么?难道我那天骂他是猪,骂醒他了?这两天的事真让人应付不来呢,变化太快了。KAO,一杯水咋看上去这么多。“还好啦,床没湿,只湿到衣服上啦。别这样瞪着我好吗。你以为我想啊,杨二,别老摆脸色给我看!”
聂皓还是没有做声,只一动不动地看牢她的眼睛。
这眼神有点怪……
杨漾感觉相当疑惑,把动作放慢:“哎,你的脸咋红了?怎么了,没见过我这么勤快啊。你想啊,我以前给你做饭时……”
话没说完,她只觉得手边好像有点异样,低头一看,她抓着毛巾的手正捂在他那个地方——她僵住了。方才她是没感觉的,现在终于明白擦错地方了——毕竟触感不一样了嘛,结结实实的触感,让她没办法不感觉到。
她刚刚擦来擦去,擦的就是这个地方?她揉了揉眼睛,自己近视了么,这……水明明倒在小腹上啊,湿淋淋的一大团非常显眼啊,这……怎么往他那个地方去擦了?
刚刚光想着鸡骨草的话了,竟然像个瞎子似的胡乱干着活啊。老天,这可真够混乱的。我是不该做事三心两意,乱擦地方,但杨二这个混蛋,怎么可以有反应呢??你种马吗?
当然,在这种时候,杨漾深深地知道不能惹他,千万不能惹他!她低着头,仍然感觉到头顶有像针尖一样,锋利,灼人的目光正盯着她。她讪讪地,讪讪地,缩回手,抽回毛巾|Qī-shū-ωǎng|。毛巾基本上没沾什么水。该死的毛巾,该死的手,该死的杨二,她的脸也一点点的红了,是三月桃花的嫣红。
杨漾往脸上抹了一把说:“这个……很显然,我不是故意的。这个,总经理……那个,我走……先。”杨漾站直腰,伸手拿过包来抱在怀里,低着头准备走人。
“杨漾,好玩么?很显然,你是故意的。”聂皓不动声色地看着她,说道:“事情还没完呢。你敢往前走一步试试看。”
惨了,被他误会了。难道我像个色女吗,拜托!占便宜,我哪敢占到您头上来啊。“好吧,就算我是故意的。我占到便宜了吗,你吃亏了吗,你想怎么样?”
“你猜猜看?你说,我该不该惩罚你?在这里大声喧哗,并且毛手毛脚,占我便宜。”
哎,你咋能站起来啊,你不是病得起不了床么?不要命了?手上不是Сhā着管子么?哎,别过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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