版主小说网

收藏备用网址www.dier22.com不迷路
繁体版 简体版
版主小说网 > 紫阳花日记 > 月21日(星期四)23:00

月21日(星期四)23:00

今天一定要去医院。

腰部的疼痛已经缓解了很多,但弯腰时还是痛,还伴有轻微的麻木感。这些症状,希望能再好好检查一下。

“只不过是在柜子上撞了一下,不会有什么的。”

丈夫虽然不理睬,但我还是斩钉截铁地告诉他说:“下午我过去。”“好吧。”他勉强同意了。

我觉得有一种他毕竟不愿把争执扩大化的感觉。

把孩子和丈夫都送出门后,我开始准备去医院。

首先,进到自己的房间,镜子里映出的是,生过两个孩子、面容憔悴的四十岁女人。

下眼帘松弛,还有细小皱纹,黑眼圈儿隐隐可见。即使再­精­心化妆,也不可否认已经到了青春渐渐流逝掉了的年龄了。我为“抗衰老”等漂亮的宣传词语而激动过,购买高级化妆品,每周两次去美容院做护理,结果只能是一个短暂的安慰。

说到底,这样的结果从一开始就知道。纵然是知道,为了平静自己对失去的青春的焦虑以及对青春的留恋,也许这些方法都是不可避免的。

接近(6)

不管怎么说,就算是自欺欺人,在这一瞬间,还是祈盼现在的自己能是在今后的人生中,最年轻最辉煌的。

尽管如此,也许是睡眠不足的原因,双眼无神。在凝视着镜子里的自己时,自虐­性­的被害妄想症在不断地膨胀。

然而,我并不服输。在任何人的眼里,我是院长夫人,那个女人不过是我丈夫手下打工的一个职员而已。

果然,或许是因为有一种没人能看到自己的日记的安全感,妻子把自己对年龄的极度不安如实地记录了下来。

不用说,男人对年龄的增加也感到不安,但对外观或容貌,并没有如此的烦恼。恰恰相反,有时,现在说壮年时,意味着比年轻时还更有自信。

四十五岁的男人和四十岁的女人相比,仅仅从­肉­体本身来看,或许男人的烦恼要少一些。

即使这样,省悟想,感到姿­色­已衰的妻子,突然改变态度,以“我是院长夫人”自居,仅此就挺可怕的。

二十一日的日记还这样写道:

我要去医院,不管他愿意不愿意,是去跟丈夫和那个女人见面。

总之,应该最大限度地展现自己的美丽,­精­心化妆后,把头发高高盘起。上衣是刚刚做好的淡紫­色­真丝衬衫,下身是黑灰­色­的紧身裙。特别在胸前,漂亮的|­乳­沟与锁骨巧妙地结合,尽量露出V字线条的高雅,在它的中间,佩戴着嵌有四个花瓣的钻石项链,更显得光彩夺目。

裙子是稳重的深­色­,裙摆在走动时,像摇摆的美人鱼,更强调了成熟汝­性­的味道。

再次站到镜子前,镜子里映出了苗条的身材,不由得有些自得,我是不会中年发胖的!增加了自信后,又选了只合缝严密的黑­色­小手提包,同时配上黑­色­的翻毛一脚蹬皮鞋。上下雅致。这种高质量的打扮,不仅仅是雍容高贵,而且还增添了很有教养的印象。

我是看病去的,穿得太艳了不好吧。衣着好像不在意却很有品位,要从衣装上流露出平常就很高雅。

至少要显示出我是“成熟的女人”,而且是“院长夫人”,即使她使出浑身解数也追不上我,动摇不了我。

终于,妻子要和诗织见面了,就像“严流岛决斗”①的场面那样,省吾简直快要窒息了。

万幸还是不幸?那时省吾坐在院长办公室,没有看到两个人的决斗场面,但日记里写得很明确。

我大概估算了一下时间,然后决定午后一点多出门。到医院开始门诊的两点,我已经到达医院所在的大楼前。把汽车停在地下停车场后,坐电梯到了七楼,一出电梯,就看到护士长已经站在那里。

“夫人,您来了。”

我事先与护士长通过电话,告诉她我今天要去医院这件事,所以她已经在等我了。

看到写着“挂号处”字样的地方,确实有个女­性­面朝这里坐着负责挂号。

细长的脸型,头发从中央左右分开,长度大概到肩,发梢垂落在白白的胸前,还微微卷着弯儿。也许原本就白净,妆化得并不很浓,一双明亮的眼睛映出了她的年轻。

她就是用­色­相勾引自己丈夫的狐狸­精­吗?我想到这里朝她望去,她马上站起身来,把头深深地低了下去。

大概,她知道了我是院长夫人。我也轻轻回敬了一下。护士长对那个女人说:“把夫人的病历卡拿出来。”

这个负责挂号的女人好像已经准备好了,立马把手里的病历交给了护士长。

“那么,夫人,我带您去诊室。”

病历上写着我的名字,但年龄和地址都空着。

“您这边请。”

我按照护士长的手势,从挂号窗口前边穿过时,这个女人再次把头深深地低了下来。

能看到的,仅仅是她很有礼貌地对院长夫人表示的敬意。

然而,她耳垂上吊着的耳环,无疑是丈夫去冲绳时在恩纳村玻璃工厂买的礼物。虽不能确定,但与当时买的东西非常相像。

接近(7)

事到如今,毫无疑问她就是丈夫的情人。

“真没想到。”省吾不由自主地嘟囔了一句。

那天,诗织戴的是我在冲绳为她买的耳环。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纯属偶然。我不认为诗织会有那样的恶意,诗织不是那样的女人。

但是,现在面对日记本,他又能怎样呢?

就这样穿过候诊室,我跟在手拿病历卡的护士长后面,不紧不慢地走在走廊上。

护士长什么也没说,但她似乎明白我已经知道了挂号处的那个女人就是“她”。

即使这样,在我要来的这天,她还戴着我丈夫送给她的耳环,真是厚颜无耻。

她外表上看上去是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但很明显,那是在向我挑战。

不管你怎么说,我就是得到了院长的宠爱。难道她想这样告诉大家吗?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