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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恶魔的假面舞会 > 第 二 章

第 二 章

“那正好,反正你也不觉得重,那就劳烦你帮我提一下咯?”我面无表情地望着高出我一个头的他。

是个人都能看出我看他不爽,可是他还是毫不在意似的笑着,“好啊。”

然后杜佳贼贼地就把我拉到了一边,“抓紧机会哦,那可是英雄救美的‘白马王子’啊!”

“去死啦!”我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终于到了出发时间。所有人都两人一排地排成长龙,不快不慢地前进着。前三个班走了之后,才轮到了我们班。

龙言背上了最大的背包,一手一袋就将剩余两个稍小了一点的包毫不费力地提了起来。

“喂……”我有些惊讶的看着他。我原本只是想着他帮忙提一个包就可以的。

“怎么了?”他问着,已经朝前走了。

“我是说,你帮我背那个包就可以了啊。”

“拜托,怎么说也是男人啊,怎么能让女人提这种东西呢?”

我一时间竟然语塞了。

或许他也没那么坏吧……

“不过还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怎么会想带这么多东西啊?小女生就是小女生,不知道脑子是­干­什么用的,养鱼?。”啧啧摇着头。

“喂!你说什么?”

“我只是感叹一下而已,小女生。”他刻意加重了后面的“小女生”三个字。

“你到底想要表达个什么?我脑子就是用来养鱼的,你不服气吗?再怎么样我养的也是草鱼,哪像你,脑袋里面就爬着两只王八。”

“好啊,分一只给你要不要?”他随即又故意提高了声音,“不过还是算了,草鱼碰上王八会打架,你的智商会更低的,一朵祖国的小花朵不能就这么被糟蹋了,我还是好好照顾我的小乌龟好了……”

“跟你的对白真是一点营养也没有。”

他呵呵一笑,又说,“你猜是乌龟游的比较快还是草鱼游的比较快啊?”

“白痴啊?谁要跟你猜这种1加1等于2东西啊?你还是节省点说话的力气吧,免得呆会儿累晕了我还得背你。”

“哎呀!被美女背可是件千古难得一遇的美差。”

“油嘴滑舌。”

“小人不才,阁下赞美就暂且收下了。”

“难怪你能活到现在。”

“什么?”

“很会自我安慰啊。阿Q­精­神在你身上得到了完美再现,鲁大叔要是知道了,没准得笑活过来。”

“那我不是千古功臣了吗?”他哈哈大笑,又被我狠狠鄙夷了一下。

一路上我居然就这么和他有一句没一句地斗上了。不知道为什么,也没有以前那么讨厌他了。

云南的天气就是舒服,天蓝云白的,徐风阵阵,吹在脸上很是惬意。

不知不觉,路已经走了一半多了,虽然我的东西全让龙言帮背着,可还是累得很,望望他,却还是没事人一样。

他到底是不是人啊?

我嫉妒地看着他的背影。仿佛感受到了我的目光,他转过身子,对我吹了声口哨,“嗨!小姐!原来你还活着啊?不错不错,继续加油吧!左右左,左右左!”他配合着我前进的步子喊起了口号。

“你去死啦!”真是个讨厌的家伙,“你很无聊吗?”

“小姐真是冰雪聪明,这样都被你猜出来啦?”

我好像看见陈小春版的韦小宝在我眼前晃,无奈地看着他,“你好烦人啊!”

杜佳不知道在晓晴耳朵旁边说了什么。两个人就冲着我这个方向傻笑起来。

“笑什么?很好笑吗?”我感觉她们的笑脸有点诡异。

“很少见你和别的男生聊的这么投机啊——都说了一半路程的话了。”

“拜托,你的眼睛长在ρi股上吗?我和他那也算是在聊天?那是吵架好不好?”

“不过看你们也吵的很开心嘛——骂是爱啊。”杜佳无聊地朝龙言那边吹了一下口哨,“不过说真的,上了一个学期的课,很少见他和谁说过那么多话哦。他是不是对你……”

一阵闷响,杜佳终于让她的嘴巴安静了一下。

暴力不是解决一切的办法,却是可以让耳根清净的办法。

14公里的路程原来是这么漫长的啊,整支队伍弯弯曲曲地往前挪着,和才出发的时候不同,所有人都安静了许多,疲惫不堪地数着步子,一步步往前走着。

尤其是那些平日就娇滴滴的大小姐们,比如我们组的陈梦娜和李晶晶。我真的只能说她们的脑子不是用来思考的了。我倒是想问问,哪个笨蛋来爬山野营会穿超短裙和带跟长筒靴的?所幸人家是美女,多的是男生为她们大献殷勤。可是那些外表不大过关的女孩子就比较惨了。根本就没有哪个男生会主动去帮提几样东西。

还是那些老师比较幸福,竟然可以开车去,只留下几个实习教师带着我们。原来,实习教师是这么用的。

不过我们的历史老师还挺仗义,原本他是可以跟其他老师一起坐车的,可是他却选择了跟我们一路同行。他的确是个很可爱而且很帅气的老师。当然这里说的帅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帅,而是指他的行为。

作为学校里学生公认的最好的历史老师,任教10年,却没有任何头衔,比如什么高级教师啊之类的,在学校里也没有任何职位。上课的时候从来不带任何课本,张嘴就来,所有正史野史倒背如流,讲起课来激|情四­射­,铿锵有力,好不潇洒——就跟说评书似的。

他也从来不给我们留任何作业——这就是我们喜欢他的又一个原因了。可是凡是他教过的班仅历史分来算绝对在年级上排到前两名。

上课就来,下课就走,学校里的权势争斗他从不参与,任何奖金头衔也从不感兴趣,可是想要他的学校多了去,只要他愿意,每个月拿上万的工资基本上不存在任何问题。可是他很喜欢玩,一有时间就约上大帮朋友爬山涉水,骑马蹦极滑翔跳伞……

有钱,又有时间。许多人活着的唯一梦想。他做到了。

所以,他就是我们的目标。

他叫川河木,长的很一般,1米75的个子却只有49公斤的体重。脸上的眼镜颜­色­经常在换。单眼皮小眼睛,大鼻子,轮廓分明的脸,黝黑的皮肤。可是这样的他却凭着风趣幽默,学识渊博和豁达的心胸,让学校里的不少女老师芳心暗许。不过目前为止,他的感情生活对我们来说始终是个不小的谜。问他什么也总是顾左右而言它,无奈的是,他总能很顺利地就叉开了话题,让我们莫名其妙地就跟着他的思路走了。

川老师自己虽然没有带什么,可是身上却大小包东西提了不少,因为都是帮女生拿的。明显他也显得有些累了,汗流不止,可还是一直在给我们打气鼓劲。

“同志们!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还有半个小时就到了!加油啊!”

一听只有半个小时,大家立马都来了劲。

早一个小时前,我们走的路就明显偏僻了起来,路也开始有些不平,到了现在,脚下的路都已经换成了山路,两旁都是高大的松树,不时还可以看见松鼠跳来跳去。原本幽静的山里有了我们的脚步声和嬉笑打骂声,显得热闹了许多。忽然想起了红军长征,觉得他们根本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像我们现在的这种体力,恐怕连他们的百分之一都没有,真是汗颜,丢脸死了。看来以后得多多锻炼了。

不时传来的鸟鸣也被我们的吵闹声给淹没了,远远的会看见小鸟跑到地上来,偏着头好奇地看着我们,然后呼啦一扇翅膀就飞走了。

太阳散发出来的光已经慢慢弱了下去。

终于到了目的地,大家都不由得松了口气,感觉像到了天堂一般。

天堂是指终于可以松口气了。不过三里山的环境的确挺不错的,但是相对于我们来说并不能达到震撼的地步。无非是青山绿水白云。集合之后,各个班就由实习老师和班长带领着去到自己班的地盘,又由各个组长带着分开,开始准备晚餐和晚上睡觉的帐篷。

本来是规定四个人一顶中型帐篷,一个组三顶。不过陈梦娜和李晶晶两个人特地自己带了一顶小帐篷,说要自己睡。当然了。人家从带东西到搬运到搭帐篷根本就不需要亲自动手,自有绅士男士心甘情愿地为她们付出一切。基本上她们两个就不算是我们一组了,而我们组的男生除了龙言,全都跑到她们那儿去了。

我这个组长的确有点失败。

无奈地叹了口气,虽然很累,但也得开始准备了。

“哎?帐篷呢?”晓晴的声音。

“刚刚不是在这儿的吗?”我盯着杜佳身边的一个位置。

杜佳也摇了摇头,“不知道啊,龙言拿走了吧,因为他也不见了。”

正说着,远远的小河那边就看见一个身影在向我们招手。果然是他。所有的东西都差不多被他帮忙拿走了,怪不得刚才集合的时候没瞧见他。

男生果然是种很好用的东西。

不过他的速度也太快了点吧,帐篷搭建得无法挑剔,地理位置也选得极佳,就连做饭用的小灶也做得好专业啊。

“哇——你好厉害哦。”晓晴和杜佳都忍不住赞叹着。再看看其他组,莫不都是手忙脚乱的什么也没弄好。

“OK!那现在就可以准备吃的东西啦。”龙言很欣然地接受了赞美。

我们三个女生也开始把包里的东西翻出来。什么牙膏牙刷啊,毛巾啊之类的。

“咦?这是什么?”忽然听见龙言的声音,我转过头去,竟然看见他拿着我的“护舒宝”在那儿瞎晃!

“讨厌!你­干­什么啊?”我一把夺了过来,尴尬得要命,“你不知道女生的东西不能乱碰吗?

“人家只是想找点吃的而已嘛。”他一脸委屈,“帮你提了那么久的东西,耗费了那么多的体力,很辛苦的啊。”

“辛苦什么?我看你还­精­神的很嘛。”说着,我从另一个包里掏出了一大堆零食扔在了他面前,“记住!吃的东西都在这个包里,喝的是在那个包!另外这个,也就是你刚才乱翻的这个包,里面装的都是女孩子的东西,你不能再乱碰了知不知道?”

我感觉在和一个小学生说话——你不能这样,你不能那样,那样做是不对的……

他也挺配合地,“知道了,陈老师!我以后会乖乖听话的!”

“真是的……”我又丢给了他一瓶水,“你就到一边吃去吧,剩下的我们来料理就好。

“好!”他开心地应着,其实已经找好了一个舒服的草坪上躺下了。

太阳开始往西沉了,整片天空火一样地烧着。

空旷的草地和清澈的河水都被它的余辉镀上了一层金­色­。

所有人都在忙着,老师就更忙了,因为很多人都不大会处理这个叫做“帐篷”的东西,那些老师必须去一个个地指点着。

看来,摊上这只“龙眼”,我们还挺幸运的。

“所以说,快乐是要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他们要是不痛苦,我们就不会开心了。”杜佳看着还在为了帐篷忙活的几个组,幸灾乐祸地笑着。

“那这些东西就让你来收拾吧,我和杜佳去找些柴火,不然晚上可没东西吃了。”晓晴看着我说。

“别扯了!你身上的伤还没好,不要乱动,这里还是交给你吧,我和杜佳去。”说着,我已经拉起了杜佳,和班里其他组的人一起去不远处的林子里找些木材去了。

其实每次带学生出来,对于学校来说都要承担不小的风险。只要学生出了事故,老师校长可都得头大了,陪钱算是小事,碰上不讲理的家长,那就等着哭吧。其实学生出事故,很多都是他们自己找的,学校三番四次强调的安全问题他们从来不当回事,就是要自己做自己的,根本管不下来。就算老师在的时候,一脸很乖很听话的样子,可等老师一转过头,立马就跑了。

一个年级400多人,老师怎么可能每个人都盯得紧紧的呢?

所以就连捡这些烧火用的木材,都要全年级又集合一下,清点了各班人数然后一起去一起来。

“其实龙言人还不错哦,你不考虑一下?”杜佳贼贼地看着我。

一句话差点没让我吐血,“拜托!老大!我就算没人要也不可能这么委屈自己吧?”

虽然我也不是那种沉鱼落雁的类型,至少往女生堆里一站,五官身材来讲,那也算是不错的了。

“可问题是你们俩看上去比较登对嘛。”

“你在侮辱我吗?”

“不是啦——你看嘛,你初中三年,高中到目前为止一年,加起来四年的时间,追你的那男生,一个长的比一个奇怪,正常一点的都没有。”

杜佳果然是个厉害角­色­,一句话就说到了我的痛处。

其实我也想知道为什么呀,为什么喜欢我的男生都可以长的那么奇形怪状咧?虽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可是我自认条件还没那么差啊,虽然我是有那么一点点不在乎形象啦,比如头发没梳就去上课之类的。

“可是阁下认为龙同学很正常吗?”

我们两个同时回忆了一下他在学校的装扮,不由得沉默了一下。

杜佳一边捡着­干­树枝,一边极认真地说,“可是你要想想,他本人的条件很不错啊,论五官,论身材,而且还很任劳任怨啊,帮你提了那么久的东西,居然一句抱怨也没有啊。再说了……”

“打住吧!”宁缺毋滥——这是我的毕生追求。我全身上下唯一看着有女人味的地方也就是这条长辫子了。虽然如此,可毕竟还是女孩子啊,对恋爱这种东西总还是有所向往的。

杜佳无奈地看着我,“小洛啊,你什么时候才能交个男朋友呢?”

是啊,就连晓晴也和高二的一个学长有些暧昧了,至于杜佳……她换男朋友的速度可比换衣服还快。不过她有个习惯,兔子不吃窝边草,班里的人,本年级的人一概不碰。

虽然她不是那种让人眼前一亮的美女,可是和她相处过的男生都会不自觉地被她的气质和甜得腻人的笑容所打动,然后等他们爱她爱得不能自己的时候,就会被她一脚蹬掉。

据她自己所述,只要男朋友开始对她认真的时候,也就是他们的感情开始进入倒计时的时候。

不一会儿就抱了一大堆松树的叶子枝条,然后是集合,点名,去到目的地的时候又点名,然后才各自走人。

繁琐得要命,不过也是为我们着想,毕竟天­色­也开始有点暗下来了。

等到我们回去的时候,晓晴那边已经完全收拾好了,所有一切都井井有条地整理好归在了该在的位置。

白菜,猪­肉­,牛­肉­切好了,碗筷放好了,各种甜点饮料零食糖果也都摆好了。

她将来一定会是个很好的贤妻良母,真不知道会便宜了谁。

“晓晴啊,我有一个可爱的弟弟哦——”我始终在打她的主意,毕竟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算了,我还是不要摧残祖国的花朵吧。”晓晴也学会了幽默。

“不是啊,他不小了,小学已经毕业了啊。”我在她耳边笑着。

“好好好,那就暂时先放在你家里,好好给我养着,等他大了些,我再把他领回家。”

晓晴一脸严肃。

当下就把我笑晕了。她是个文静的女孩,偶尔说出这么一句冷笑话,效果还真是好得可以。

杜佳笑够了才四下看了看,问道,“龙言呢?”

“他刚才说要去那边看看。”哓晴指着河的上游,一边帮着我把树枝条拣出来放进了小灶里。

天渐渐黑了,四周都升起了火光。

杜佳拿起水桶想要到河边提些水来。

可是却晃过来了几个人,带头的是李冰,后面是我们班的四个男生,“喂,让个位置吧。”

“什么?”我们三个同时愣住了。

“麻烦你们让个位置!”李冰加重了语气,眼睛死死地盯着我,眉目间透着莫名其妙的霸道。

“你开什么玩笑?”我气愤极了,完全搞笑的要求。

只见他冷冷一笑,走到那个小灶前,几脚就把那灶给踹散了。于是一旁的几个男的也不紧不慢地开始瞎捣乱,把晓晴刚刚摆放好的东西全给掀了。用来固定帐篷的四个钉子也被踹得开始东倒西歪。

“你们­干­什么?”我真的想往那女生脸上甩几巴掌。

“好了!”忽然听到杜佳的声音,死死拉着我的手,不让我靠近他们半分。晓晴也冲上来紧紧拉着我的衣角,用蚊子一样的声音劝着我。

晓晴也就罢了,可是我不明白为什么杜佳也会拉着我,对于这种事,她一般比我激动不止百倍,可是今天却显得有些反常,“我们会自己换个位置,不用你们动手!”

终于那几个人才停了下来,带头的女生则得意地歪着头斜眼瞟着杜佳,“还是你识相!。”然后冷笑着瞄了我和晓晴一眼,大拽拽地领着那四个男的站到了一旁。

从兜里掏出一盒烟,叼出了一根,一旁的一个男的立马就迎了上去给她点上了烟,然后鄙夷地瞧着我们,尖声怪气地叫着。

一旁看着的人不少,可是却没有人敢围上来,更不用说站出来说几句公道话,都是一边假装忙活着自己的事,一边偷偷地朝这边看着。

“杜佳!”我吼住她。

她没有抬头,只停了一下,又继续收着地上的东西,晓晴也没有吱声,默默的收着,时不时抽着气,眼圈红通通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往下滚。我不禁心里一疼,晓晴是个爱哭的女孩,只要她一哭我就没辙了。

可是我能做什么呢?

真的,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被人这么欺负过,还从未试过这么狼狈……看着晓晴的眼泪,我心里难过极了……我不知道这几天怎么会过的这么丢脸。我真的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这么恨过谁,这么恨过自己。

我也不知道杜佳今天怎么会这么温顺地低了头,她平日里那股子泼­妇­骂街的狠劲可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住的,可是今天……

我能做什么呢……

去找老师?去找那个会对高­干­子女格外照顾的班主任?

算了吧……

我无奈地弯下了腰,每一秒钟都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我感觉全身的血都在往上冲,脸上火辣辣的烫。

耳边他们调笑的声音越来越大,晓晴的抽泣声也越来越大。

我在心里一遍遍地告诫自己不许哭,不能哭……可泪水还是不争气地淌了下来,我一伸手使劲把它擦了去。我本来就不是那么爱哭的人,再难过的事也绝对不会在外人面前流眼泪,可是……眼泪就像开了闸一样不停地淌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们才把东西给收拾到了另外一个很偏僻的地方。

我们三人都一直沉默着,连重新搭这帐篷的力气也没有,只懒懒地坐着,晓晴也没有再哭了,月光下隐隐看见她眼皮又红又肿,杜佳则还在悄悄擦着眼泪,绝不它们流出眼眶。

看看那些吃的,全都被糟蹋了。偏偏这时候肚子不争气地响了起来。我摸摸口袋,还有一块大德芙,只是软软的,好像有些化了。

我小心翼翼地拆了开来,细细地分做了三份,把两块较大的先后拿给了晓晴和杜佳。她们本来也不想接的,可是还是耐不住瘪瘪的肚子,拿过去放进了嘴里,慢慢含着。

我难过地叹了口气。

空气中飘着各种食物的香味,放眼望去,到处都是歌声,嬉闹声和不绝于耳的笑声。每个人看上去都是幸福的表情。开心地说着话,吃着东西,喝着饮料啤酒,好不热闹……相比之下,我们这边却冷清得要命。

忽然四条大鱼“啪“地落到了我们面前,我抬起头,原来是龙言。我实在看不出他是什么心情。

可是想起上次他的朋友被欺负,他那么懦弱的模样,我实在不期待他能帮我们做什么。

“谁­干­的?”他沉默了一下竟然问道。

我们都没有说话,我也没有回他话的心情。

他站了一下,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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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变圆了。高高地挂在天上。深蓝­色­的苍穹显得那般神秘辽阔,眼皮忽然变得好沉重,感觉涨涨的,很难受。

好久没有流过这么多眼泪了。

如果老爸知道了他的宝贝女儿在学校被人欺负成这样会是什么样子呢?

深深地叹了口气。

不知不觉,我也睡了过去……

忽然一阵香味扑鼻而来,我恍恍惚惚地睁开了眼睛,晓晴和杜佳则还在熟睡。我坐起身子,却看见龙言在不远的前面摆弄着什么,那香味好像就是从他那里散发出来的了。

我走了过去,“你在­干­什么啊?”

他夸张地往一旁倒了过去,瞧见是我,忙拍着胸口,“大姐,劳您走路出点声好吧?差点没把我的魂给吓飞了。”

“哦。”我应了声,惊讶地看着这个小灶上烤着的四条大鱼,被烤得已经呈黄|­色­的表皮有些炸裂开来,露出了鲜­嫩­的鱼­肉­,由鱼身上溢出的油脂“吧滋”“吧滋”地响着。鱼身上撒满了各种材料,原本应该有的鱼腥根本就闻不到了。

我的肚子又开始叫了起来。

龙言笑了一下,“可以吃了。”然后朝她们两人努了努嘴。

我开心地跳着过去把她们两人叫了起来。

和我最初的表情一样,她们也是同样的惊讶。不过空气却还是沉闷得要命,没有人想要说话,只静静地吃着东西,只有龙言持续地说着没有人回应的冷笑话。

对于我们来说,有这鱼吃就已经满足得不得了了,没想到后来陆续地还多出了许多东西,什么紫菜包饭,嘉华的蛋塔,­奶­油蛋糕,各种小点心,饮料和啤酒,甚至还多出了烤­鸡­,烤鸭,烤牛­肉­……

怎么看都觉得不对劲,我放下了刚到嘴边的­鸡­腿,“东西很好吃,可是我很想知道它们的来历。”

“是啊,我也想知道!”晓晴的第一句话。

杜佳则还是反常地沉默着。

“不知道哦,它们自己飞到我面前来的。”他笑着。

被我们冷冷地盯了两秒钟后,又说,“我跟人借的。”

又迎来三记冷眸后,无奈地抓着头,“反正不是偷,不是抢,人家自愿给我的!你们吃就可以了嘛!­干­嘛问那么多咧?”

“可是很好奇啊。”晓晴有些不好意思地低着头。

笨蛋才会相信这个明显没有人缘的他会得到好心人的好心赠送,而且是超豪华的赠送……

“那我不吃了。”我毫不犹豫放下了已经咬了好几口的­鸡­腿,横眼对着他。

龙言无奈地看着我,随即叹了口气,“好啦,是刚才那几个人的。”

“刚才那几个人的?”我和晓晴异口同声。

杜佳还是没有说话,可身子明显震了一下。

龙言点点头,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没有停下筷子的意思,“他们主动给我们的,说是作为道歉的小小心意。”

话到这里,又被我瞪了一眼,于是才加了一句,“当然,我不否认用过一点点暴力。”

“暴力?”我惊讶地看着他,“他们有五个人啊。”我又想了一下,“你连女生也打?”

“我怎么可能打女生啊?”他鄙视了我一眼。

“那……那……”我还是很不解,“他们……他们……”

我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有点蒙了,有点词不达意,我理解不了这么“懦弱”的一个人是怎么搞定他们的,尤其是那个女的,明显不是什么善男信女的类型。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呢?

他认真的看着我,吐出一块­鸡­骨头,“你到底想表达什么?你是不是想知道我这个天才是怎么把那群凶神恶煞的人搞定的?”

我和晓晴连忙点头,杜佳虽然没有说话,但也渐渐靠过来了一些,明显看得出她和我们一样地好奇。

龙言先是盯着我们看一下,忽然就岔开了话题,“哇——星星很多啊……我见你有带天文望远镜来吧?”

“不要扯到那里去,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你有问什么问题吗?”

“这些东西!”我指指地上数不清的食物,朝他扔去一只烤鸭头,他竟然轻松地就接下了,放到嘴里很开心地嚼着,让我觉得好没成就感,可是无论我扔什么过去,朝哪个方向扔,他的手都好像长了眼睛一样,都能一一抓下。

“这些东西怎么了?”

“这些东西怎么来的?”

“用手拿来的啊。”

“好好问你话!”

“人家也在好好地回答你嘛!”他竟然一脸委屈地看着我。

“龙眼!你就不能好好跟我说说话吗?”

“我叫龙言,不是龙眼!”

“管你叫什么,正面回答我的问题。”我真的发觉人的耐心是有绝对的限度的,忽然很想打人。

可是我同时也发现和他沟通也是一件宇宙无敌困难的事情。

我在想他到底是不是地球上的生物。正当我们吵得不亦乐乎的时候,晓晴已经无奈地爬上了摊在地上的帐篷里,杜佳则不晓得跑到哪儿去了,一整夜没有见她回来。我原本是想去找找她的,但又怕她是刻意避开我们,想自己一个人呆着,于是也就作罢了。

她今天的确有些奇怪,往常的她从来就不可能被人就这么欺负成这样的。她和我不同,我顶多是誓死坚守自己的立场,适时地采用比较科学文明的方式,而她则会为了立场,不管是否雅观,毫不犹豫地就挥起拳头,用武力解决。

夜­色­渐深,四周也逐渐安静了下来。

不得不佩服他的Сhā话能力,不久之后,我就自然而然地被他引到了天文上来,于是拿出了我的小瓜,看了很久的星星。

我发现,眼前这个不修边幅的男生知道的东西还真是不少,天文地理无所不通,我真想知道他的脑子里究竟是装了些什么东西啊。

“玉衡有点暗啊。”他喃喃地说道。

“玉衡?”

他没有抬头,“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北斗七星从左到右,各自的名字。”

“哇,这个你也知道?我还以为你除了吃就知道睡。”

“我觉得我必须跟你解释一下。”他终于舍得把眼睛从我的小瓜上面挪了开来,“人为什么要睡觉?首先,人不睡觉就不能生存下去,它不单纯是人类休息的一种手段。

运动,吃饭,走路是我们大脑运动中枢的机能。我们在这里要讨论的睡眠,也就是我们中枢神经系统的某个机能。睡眠并不是如我们许多人所想象的是被动的过程,而是我们大脑的主动行为。睡眠与人的大脑有着紧密的联系,但关于睡眠是如何发生的问题至今仍在讨论,未有定论。普遍的观点是,在大脑的中央部位有一个结构称为网状上行激动系统,当这个系统受到大脑皮层一定范围抑制时,人就进入睡眠状态。也就是说,一旦有睡眠发生,那一定是我们想睡,如果我们不想睡,就可以……”

“OK!打住打住打住!”我感觉再不阻止他,他一定会说到天亮,“我理解了,我完全理解了,龙眼同志!反正你睡觉呢就是人类的本能,你不睡觉你就会死!是不是?”

他毫不犹豫的点了下头,“是的。”

想了一下,他又说,“再次声明,我叫龙言,不是龙眼。”

“你真的很像我小时侯的一个朋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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