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年后,东皇历经人间百世轮回,重返天庭,从此不再过问诸天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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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年后
极月宫原是隶属月神掌管的宫殿,但自幽都化魔、东皇与另一位月神复又入世之后便已形同虚设,退居蓬莱仙境的望舒娘娘镇日为此消沉,月神一族亦未再出现有能担此重任之人,经年累月,极月宫便成了一座虚掩华衣的空壳。
直到......直到三百年前,太阴星入主西方璀璨异常,众仙皆以为吉兆,不料竟是月族圣树「月生」朝夕衰败,魂元精魄尽毁!众仙事后闻讯只道如此,却不知神树圆寂当日还诞下了一名男婴--他浑身戾气难消、被前尘所扰,分明是个魔物。神树本是秉持着月华之气而生的至纯至善之灵物,不忍惘顾弃之决心以自身精元将那魔物净化......精元释放,万千叶片齐烧,随即飞红如雨,宛若炽烈的红蝶翩翩起舞,整个千华树海仿佛就是一片火海,看不到尽头......
得到召唤的望舒是唯一知情者,她将那名男婴悄悄带回极月宫,并作了妥善安排,方才换来诸天三百年的平静。
三百年够长够久吗?
对那名婴孩而言也许够、也许不够--他用一百年得到了他人修行万年也望尘莫及的法力,再用一百年长成一个气度翩翩、雍容华美的少年,又用一百年来感受与人疏离的孤寂,却唯独找不回那颗「会动的心」。
起初望舒只是以为他对人对事淡漠了点,除非自己有言在先,否则那孩子是绝然不会主动去追求什么,这甚至让她觉得他会如此「乖巧」,仅只是因为自己于他有「养育之恩」。
难道她当初的决定真是错了吗?不--与其让他带着记忆活得痛苦,不若无心无情来得好些......
极月宫
「殿下殿下,没有娘娘的许可您不可以私自出宫,请别让奴婢为难!」
寻声望去,只见离极月宫宫门不远处,一名银衣银发的男子不顾身旁一干婢女的阻拦非要出宫不可。再一看,那几名婢女虽无倾国倾城之姿,却独有天人的清灵雅致,美不可胜收足以沉鱼落雁。可众仙子齐与那银发仙人相对而立,竟也唯有黯然失色!
银发仙人偏过头,对着先前与自己说话的绿衣仙子缓缓道:「凝碧,明日就是我的百岁诞辰,我只想在那之前去祭拜一下『她』,何况我也不是小娃娃了,若说怕被众仙家瞧见--那根本就不成问题。」再不济,用点幻术他还是很有信心不被识破的。
凝碧被银发男子直直盯住没由来地一阵脸红,虽然她们家殿下很多时候只喜欢望天--似乎所有事情都与他无关一样,但对她们这些下属可都是温柔又有耐性,像这么可爱又貌美的主子真想拿出去大肆宣传一番!哎~~~可惜可惜......
被凝碧投来的诡异目光弄得有点发毛,男子轻咳一声对上站得最远的一名蓝衣仙子道:「蓝樱,连你也要阻止我吗?」
对啦对啦,这种时候他总是能想起她!他三天两头往外跑,出门被逮倒也总是拉她作保票,出了纰漏被责罚的又是她......
蓝樱心不甘情不愿地递出手中那件银灰色长袍,一边腹诽一边说道:「我怎么敢......长袍在此,一定记好裹得严些,路要挑远的走,沿途就不要看风景了......」自从回来之后她发现自己愈来愈有做娘的潜质了--真是上辈子欠了他的!不不不,是上上辈子,谁让她把他给弄「丢」了呢--真是会「记仇」的家伙!
男子露出清冷一笑,如霜似雪,皎若月华。他接过长袍道了声谢,便趁着其余几名婢女看得出神之际飘然离去。
目送着他的背影蓝樱神色落寞,若他有朝一日真地想起了一切,当初看来迫不得已的举动,如今却显得那么残忍--娘娘,夺走他的感情和记忆到底该与不该,是对是错......
千华数海
太一持续凝视着那棵焦黑的神树,手中握着一块金玉宝镜,一脸沉郁。
昆仑镜--传说中拥有「可以穿越一切时空」的力量,在遥远的万年以前,他曾用它亲手将一个爱他至深的天神囚禁于此;任由他伤心绝望,任由他神魂俱碎,任由他将郁积了千年的魔障带入轮回......可笑的是,他们却在五百年前于红尘中再度相遇,他仍然傻傻地选择爱上自己;不同的是,他这次也爱上了他;可悲的是,他竟再次亲眼目睹了他的「离去」,却无能为力......
他离开自己已有整整五百年了,五百年来他从未间断过寻找他留下的痕迹,可始终没有,幽都也好、烟儿也好,始终也不肯原谅他......听说这里是他降生之所,已经荒芜了许久,看来今日他注定要失望而归。
不忍看到他的过去如此破败,太一蓦然抬手欲加法护持,却惊异地发现早已有人在他之前如此做过!他不可置信地凝注原本焦黑的树根,此时竟被光芒环绕着,银丝镶嵌灵光熠熠,这般清冽冷然的气息,至阴至纯,天地间唯有「月华之气」......
--是谁?方才究竟是谁来过这里?!
「是你--我知道是你!来了为何不肯见我?!」也许......只是也许......太一的脑海中浮出一个不确定的答案,逐渐翻腾上涌,激得他近乎疯狂!
「烟儿......出来见我好吗?哪怕是你依旧不肯原谅我,出来让我看看你,让我知道你还好好的......」他焦急寻找,找遍了整片荒海仍不见半个踪影,他不甘,狂乱,而后失望......
--烟儿?
隐身于神树前许久未动的银发男子则目睹了一切,他没有任何感觉,心底却奇妙地重复着那个名字。脑中同时出现一瞬的空白,似有什么强行涌入了他的心湖又被抽离出去,而他到底还是不明白自己失去了什么。然后,他看到太一再次朝自己走了回来--他一身月白法袍缀满了火凤翔云的金丝纹路,那头金发逆光望去犹如暗沉的乌金,正与月白法袍交相辉映,不减半分华美!
虽说对自己的幻术极有信心仍不免怀疑对方发现了自己,毕竟以此人之修为要发现他实非难事,若非慌了手脚定不会疏忽于此。恰在此时扬起了一阵过耳轻风,银发男子心思一动,化为一缕烟尘随风而去!
担心显然是多余的,但见太一失魂落魄更甚,与他擦肩而过都毫无所觉,只在耳边留下了千丝万缕缠绵不去的鸣动,宛若风儿的叹息--一时间,竟见万物有灵夕霞满天,蓦然回首,往事成空......
--终--
完结番外.此情难尽
这日的极月宫平静如昔,祥和如昔。常驻的几位仙子如常打理着宫内的一些琐事,闲暇时道道仙界的蜚短流长,谈谈红尘中看不尽的纷纷扰扰,偶尔对着自家主上发发痴想......神仙们的生活亦不过如是,有时平淡得甚至可以孵出鸟来。
「唉~~~~~~」众仙子不约而同地发出哀叹,最近的仙界也实在太平过头了!
「我忽然有些想念东皇殿下天天摸到幽都殿下房里的那段时日了......」绿衣仙子凝碧满心怀念道。
每日必定由她们「天界第一美男子」上演的追「妻」大戏,试想九天之上谁能有此福分,虽然每次都因存心看戏而被幽都殿下无视很久,但两害相权之后觉得「看戏」才是长远发展之计!想一想那福利,哈喇子都流了下来,毫无仙人该有的矜持......
「呀!」橙衣仙子惊跳着从椅子上站起来,「如此说来,貌似幽都殿下近期之内就要出关了!」说着露出一脸「和谐」的笑,随即阴森森地下着结论:「这下逃不掉了~~~~~」
众仙子有志一同,纷纷算计到自己主子的头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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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聚灵地」清修的幽都此时冷不丁打了个寒颤,并没有往日悠闲,要知道,自从那日在千华树海中被某狂妄之徒非礼之后他的世界已经被彻底颠覆,简直糟糕透顶了!莫怪人说「心中有事世间小」,正如此刻强自闭关清修的他亦无从排遣心中烦闷--甚至连脑中都还在不断回放数日种种,他羞愤懊恼,不但因为对方的无礼,还因为自己竟会对那样的事念念不忘。
而清修的这段时日里终于让他做出一个以退为进的决定--即便能力上抵抗不了对方的强取豪夺,至少......至少不可以让他做到最后!
【欧很明确的告诉大家......现在的烟烟(也奏四幽都)并不喜欢太一甚至有点抵触噢~~】
幽都抖抖湿漉漉的长发,如临大敌般从一池烟水中走出,抬手招来两股寒气扭曲成双重螺旋将他浑身缠绕,原本赤祼的胴体立刻被一席银白包裹得密不透风。
他毫不意外--在出关之时第一眼看到的会是那抹耀眼的金色身影。
「我要你的答案!」太一笑望着,温柔而不容回避。
幽都暗自咬牙,这分明是强买强卖,他能有其他选择吗?!
「不是说了我有时间考虑--难不成,东皇大人想要食言?」幽都仍倔强地不肯松口,更不敢看那双眼--那当中有太多炽热的渴望,是他不愿面对的。
太一深深凝视着幽都,满是宠溺,仿佛一眼可以将他看透。
「我说过你可以考虑,但不是无限期--娘子~难不成你想耍赖?」
幽都恶寒,惊退一步,正好被太一禁锢在臂弯与一块硬石之间,他不顾危机情势,大义凛然道:「你真是厚颜无耻!」
「娘子过赞了!」言罢大手已执住幽都的颈背,转眼间,唇与唇近乎相贴,「不过相公我的好处确实颇多,来日方长,娘子可以慢慢体会......」
「唔~~~~唔嗯!!!!」像是不打算给他辩驳的机会,说话间柔软唇瓣已被对方强硬的吮吻吞噬,灵舌挑弄追逐着他笨拙的小舌,也仿佛要汲取他口中所有的蜜津!
吻得太深,太浓洌,久得幽都的下巴都开始感到酸软起来,甚至连其余的感官亦显麻木。太一看准了他无以招架,两只大手更是肆无忌惮,由背心处缓缓延续至蜂腰、翘臀、下腹,慰烫着他每一寸敏感的肌肤,所到之处春融化雪般绽放。
唇间撕摩方才停歇,幽都的面容犹如洒上了一层薄脂--红润诱人,喘息间流露出万种风情!
太一自然地将手由那衣袂边沿探入,一口含住幽都颈侧一片凝脂,美好的触感使他欲罢不能,疯狂吸吮!
颈间潮湿温热的气息更令幽都难耐,朦胧中后庭不自传来阵阵搔痒。幽都猛然清醒,惊觉下体衣物已褪至腿间;燥热之感却不减分毫,他甚至感觉到后庭正被一只大手渐渐融化。就在他言语无能之际,一指闯入了他的|茓内,那股刺痛的快感竟让他下体不听话地扭动起来!
「啊嗯~~~嗯哈~~```~~~~」幽都媚态顿生,抓紧太一的前襟止不住地轻喘低吟。
他几乎痛恨自己诚实的身体!
只见他愤然推开性致正浓的太一道:「我......我答应你!」
所以请不要再做了,他会开始痛恨自己的软弱!他讨厌失控,他想要回淡漠的自己!
「你在哭?别哭......相信我,我会好好爱你!」
「爱我?」所以不管不顾也要扰乱平静无波的心湖!
太一毫不犹豫地肯定:「对!」是的,同样是爱,只有爱的方式因人而异。
爱他吗?
多日以来的烦躁因太一的一句话而顿时沉淀,虽然这并不是他需要的,但倘若以此为前提,他也许还有足够的筹码可以找回淡漠的心,只要......只要他确保自己不会他!
「说谎!何以爱我却不尊重我?」
太一被他问住了,第一次反省起自己。手不自觉地挑起幽都微显凌乱的银发,印下一吻,既是怜惜又是落寞。
「好吧,你可以不用勉强自己和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