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雪儿仍然昏迷不醒。曹倪日夜不眠的在一旁照顾,显得十分疲惫。
李悠心疼的把曹倪搂在怀里,轻轻用下巴蹭着曹倪的头发。
“过了今晚,就没事了。”李悠轻轻说。
曹倪靠着他,沉默着不说话。
夏秋这时在医院,他跟张娟等在手术室的门外,心情是一样的焦急。经过漫长的12个小时,手术室门前的灯终于由红色换成绿色。
约翰推门走了出来,拉下口罩长长松了口气。
“博士!怎么样!”张娟冲过去,被约翰的助手拦着。“博士!”
“Very well!”约翰微笑着竖起大拇指。
张娟“啊”了一声,身子一软就坐在地上,“成功了……成功了……”念叨着,竟然呜呜的哭了起来。
约翰拍拍张娟的肩膀以示安慰,然后拿着林林的病例走了。夏秋也松了口气,看着手表,是晚上8点。也就是说,再过四个小时,一切都将结束……
张娟在病房守着儿子,激动、酸楚、痛苦、欣慰……各种滋味都萦绕在张娟的胸口。
“林林,妈妈晚上要出去一下,你好好睡觉知道吗?”
躺在病床上的林林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却也微微点了点头。张娟甜甜的笑了,她退出病房,夏秋已经站在楼道等她。
“我们走吧。”
石灰、朱砂粉、蜡烛……夏秋一一取出准备的材料,张娟仔细检查了一番,然后开始默记顺序。
“石灰在左口袋,朱砂在右口袋,召唤之后开始撒粉画印……”
按照网上的资料,召唤出血腥玛丽之后,要立刻将石灰粉往镜子上洒,这时镜子会冒出红色的烟雾,然后迅速将朱砂取出,洒一半在镜子上,立刻用口水沾满手指,在右手手掌上画上[の],然后结成虎印。这时,玛丽有可能会现真身。而这时候就是要冷静,手成那个结的样子在心里默念:万物皆归物,仁,义,综,全,风,起,云,助,然后双手指向她。听到很惨的叫声,再立刻点燃2个蜡烛,浴室里会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这样,就算是成功了。
张娟一遍一遍在脑海里重复着程序,一旦出错,那首先丢到的就是自己的命。
“你只能一个人进去,我就在门外,有任何问题就立刻喊我。”夏秋严肃地看着张娟。
张娟深深吸了一口气,“那么,我开始了。”
关上换衣间的门,夏秋手心全是汗。
这个黑漆漆的小屋里,镜子里模糊的映着张娟自己的影子。她把蜡烛摆好,对着镜子,轻轻地唤了三声“Bloody Mary”……
“啊…………”
“张姐!”夏秋听到尖叫声,立刻冲进换衣间。方桌上点着两根红色的蜡烛,地上散落着石灰粉和朱砂。烛光跳跃,张娟脸色惨白的倒在地上。
“张姐!张姐!”
夏秋使劲摇了摇张娟,张娟发抖的嘴唇咕噜咕噜着发出声音,夏秋把手探向张娟的额头,张娟额头冰凉,全是冷汗。事不宜迟,夏秋连忙背起张娟来到急诊科,科室的大夫都满脸疑惑的看着两人,大半夜的,他们为什么会在一起?
“快救人啊!”夏秋对着发愣的医生大吼。
医生说,张娟出现了心悸现象,才会突然晕倒。夏秋很想赶紧确认张娟是否成功,于是寸步不离的守在张娟的床边。
“夏秋吗?怎么样了?”李悠的电话很快就到了。
“张姐晕过去了,只能等她醒过来才知道。你们那边呢?米雪儿情况怎么样?”
“刚才醒来又闹了一阵,现在已经注射了镇定剂,又睡过去了。那先这样,电话联系。”
“好的。”
夏秋捏着拳头,连眼睛都不敢眨,生怕错过张娟醒来瞬间。破解了吗?既然破解了为什么你却昏过去了?但是如果没破解你又为什么还活着?太矛盾了,还是,哪里错了?
凌晨五点的时候,张娟嘴巴动了动,微微发出了声音,夏秋急忙叫来医生,可医生却遗憾的摇摇头,说这样的情况并不能表示患者会醒来。夏秋眼皮沉重,来到楼梯间点了一根烟。
他觉得他们都疯了。
思绪混乱的起伏了一阵,夏秋准备回病房,可刚拐弯,就看到几个警察站在张娟的病房外。
不好!
夏秋冲过去,推开堵在病房门口的人跑到张娟的床边。
滴滴滴……
一切正常。
然而,张娟病床边还有一个人,祁闽飞。夏秋记得他,叶菲菲那个案子的时候也是祁闽飞在查的,好像是刑警队的队长吧。
“夏秋,现在我们怀疑你跟一起谋杀案有关,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我?谋杀?”
夏秋不明白了,他怎么会跟谋杀扯上关系?!
“你们一定是搞错了吧?”
“不会错。米雪儿,女,24岁,今天凌晨在你的公寓发现被杀害,现场有搏斗痕迹。”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夏秋忽然揪住祁闽飞的领子,旁边的警察迅速将他扭住。
米雪儿,死了。
夏秋也顾不得李悠和曹倪,脑子里只想到的是,米雪儿死了,他没能救她……
米雪儿痛哭的神情再次出现在夏秋的眼前,“救救我!……”
“队长,怎么办?”一个警察看夏秋呆滞在原地,丝毫不反抗也不辩解,寻求队长的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