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来人啊,出车祸了!”
“快救命啊!”
四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下许多过往的车,司机们纷纷下车,却因为夏秋被撞的变了形的车冒着白烟不敢上前。
货运车的司机连滚带爬的跳下车来,使劲拍拍自己的胸口,朝关注着现场的司机们摆摆手,“叫救护车!人没撞上!”
曹倪一听这话,立刻从地上爬起来,也顾不得是否会发生爆炸,冲到了车的另一侧。
“夏秋!夏秋!夏秋、夏秋!”
车的另一边,夏秋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一只脚还挂在敞开的车门里。曹倪立刻抱住不省人事的夏秋,仓惶大叫……
夏秋做了个噩梦,梦到自己死了。
他站在南州市最高的云罗山上,在山巅一跃而下。
在惊心的战栗之后,他睁眼看到的是一间病房,床边坐着曹倪。
曹倪紧紧抓着他的手,说不出的担忧。
“我没死?”夏秋开口,却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沙哑。
曹倪点点头,松开了抓着他的手,“你做了什么梦?”
曹倪的表情很奇怪,带着疑惑,带着不解,像是知道了什么在向自己求证一样。
“我跳悬崖了。”
“还有呢?”
“还有?”夏秋再次盯住曹倪,“我睡了多久?”
“两天。”
“没醒过?”
“没有。”
“你的意思是……”
“你做了好多梦,指手划脚的也有,冒冷汗的也有,我有点担心。”
“我、不记得了……”夏秋实在想不起来做过什么梦,“对了!何国安!”夏秋有点激动,刚要做起来就被曹倪按住。
“你还不能起来。”曹倪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言语中不带感情。
“到底怎么回事?”夏秋感到额头上像是裂了个大口子,稍微使劲就疼的不行。
曹倪两手一环,靠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夏医生,没想到你的身手真不错!在两辆车就要撞在一起的时候,你像只猴子似的打开车门跳了出去,也幸好你的车是停着的。不然,这会儿要怎么也是个高位截瘫。”
“是么?我也忘了。”
“不过,你之前打电话叫我来接你,到底怎么回事?”
“有点神经紧张吧,反正觉得不能再继续开车了。我那车呢?”夏秋这才想起自己的爱车。
“拖走了。我建议你别要了。出过车祸的车不吉利。”曹倪说着给夏秋倒了杯水。
“我那就是辆吉利……”夏秋撇撇嘴,认命的被曹倪扶起来喂水喝。
“我什么时候能出院?”夏秋摸摸头上的绷带,缠的十分厚实。
“随时。你这是皮外伤,就是一睡不起,我没办法把你带走。”曹倪从储物柜里取出给夏秋新买的衬衫,“穿上,我们走。”
夏秋提起那件衬衫瞅了瞅,“没看出来你挺有品位。”
曹倪毫不客气的瞪着他,“夏医生,你是不是忘了你还有事儿?”
“行。那你告诉我,你找我到底是什么事?”
“车的事。”
“什么车?”
“何国安的车。”
“你找到他了?”夏秋提高了分贝。
“你能听我说完吗?”曹倪又白了夏秋一眼,“你怎么出了个车祸变的弱智了?”
夏秋愣了愣,“可能是大脑还没恢复过来,你快说吧,什么车?”
“你们院长不是说,何国安去澳大利亚了么,但是如果出国的话,他的车没理由也开走啊!咱们上次去他的住所,停车场里并没有他的车。这不合情理。”曹倪细长的食指轻轻划着下巴。
“你是说何国安没走?”
“不。他确实走了。”
夏秋抬头,发现竟然是祁闽飞走进了病房。
祁闽飞看了他一眼,“没死是不是挺庆幸啊?”
夏秋不想理他。
“这是那天的出入境记录,何国安确确实实是搭飞机去了澳大利亚。而我们比较在意的是,他是在出发前一个小时才订的机票。也就是说,在去看望张娟遇到你们之前的不多时间里。这样一想,像是有预谋。”祁闽飞扬着手里的几张纸说。
“你们?”夏秋看了一下曹倪,又看了一下祁闽飞,“你们什么时候变成一起的了?祁队不是不相信我们的报案吗?还是说我住院的时候你给我偷偷做了检查,发现我的神经没有错乱?”
曹倪轻叹口气,“夏秋,你的这场车祸,是人为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