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夏秋不敢相信,“我觉得不舒服就把车停在路边等你了,这么巧就会有辆货车来撞我?那个司机是雇凶杀人?”
“都不是。真正的原因,是你车里方向盘上还有空气附着物里,残留着大量麻黄碱和磷酸可待因成分,你是医生,你应该明白了吧?”祁闽飞将检验报告扔给夏秋。
“这两种药到底是怎么回事?”之前只听祁闽飞说车祸是人为的,却不知道根本原因。
“通俗一点说,这两种药物都能使人产生幻觉。”夏秋翻了几页检测报告,眉头拧在一起,“麻黄碱经常被人们用来制作冰毒,磷酸可待因跟吗啡类似。看来之前我产生的一些不切实际的幻觉,都是因为大量吸入了这两种药物。”
“没错。不过幸好你的职业让你的心思细腻,懂得不会勉强自己继续开车。如果继续勉强的话,你就不会这么幸运了。”祁闽飞说着就往门口走,“那么,如果收拾好了,就跟我去局里做笔录吧。”
夏秋点点头,又看了曹倪一眼,跟着祁闽飞出去了。曹倪看着夏秋的背影,隐隐不安起来。
“请问三天前,也就是八月五号下午你在什么地方?”祁闽飞把夏秋叫到办公室,独自做笔录。
“只是你一个人做笔录吗?”夏秋不解,“一般程序好像不是这样的。”
祁闽飞笑笑,“你那天对我说的故事,还希望整个警局都知道吗?先回答我的问题,之后我还要问问曹倪。当时你在哪里?”
“下午我来队里把车取走,然后直接往曹倪的住所开。”
“为什么要去曹倪的家?”
“她打电话说有事情告诉我。”
“关于什么?”
“关于……”夏秋抬眼看了祁闽飞一眼,“关于那个故事。”
祁闽飞停了停手中的笔,“继续。”
“在去她家的路上,我好像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而且眼前的景象有点不真实,我想可能是自己最近压力太大,就把车停在路边等曹倪来接我。”
“也就是说,只有曹倪一个人事先知道你去她家?”
“没错。”
“那么她知不知道你去取车?”
“知道,我之前说过。你怀疑曹倪?”夏秋眉尖挑了挑。
祁闽飞点上一根烟,“常规猜测。难道你对这个女人没有一点疑问?”
“给我来一根儿。”夏秋伸手,祁闽飞递给他一支烟。
夏秋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好烟!”
“这都能闻出来?”祁闽飞笑着问。
“医生精细的不只是手,还有鼻子。”夏秋也笑着给自己点上烟,“要说怀疑,在我取车的时候,你们对那个叫范磊的警官可是一直在场,他还用手搭在我的车窗上。”
“叫范磊进来!”祁闽飞立刻朝门外大喊。
“祁队!”范磊在门外报道。
“进来!”祁闽飞没好气的说。
“祁队。夏医生。”范磊笑呵呵的跟两人打招呼。
“还笑!你在夏医生来取车的时候都做过什么?”祁闽飞黑着脸问。
范磊吓了一跳,他看看夏秋,又看看祁队,按理说夏医生帮自己办了事儿,不应该再多此一举告诉祁队才是啊……
“快说!”祁闽飞掐灭手中的烟,恶狠狠的看着范磊。
夏秋冷笑,这个祁闽飞在手下面前果然是个黑脸判官。
“我来说吧,范警官是想让我帮她丈母娘转院治疗,也是出于一片孝心嘛。我们聊了几句就走了。”
“你出去吧,下班之前写份检查给我。”祁闽飞将范磊赶出办公室。
办公室里近一分钟保持着一种诡异的安静。
“祁队,你看我干吗?”夏秋快被祁闽飞盯得发毛了。
“夏医生,上次你来这里的时候,可没有这么理智冷静。先让我对手下产生怀疑,然后又亲自解开疑惑,你到底想干什么?”祁闽飞眯着眼,像是要看透夏秋一样。
夏秋轻轻弹了弹烟灰,“因为我不相信你。我昏睡了两天,你就开始对这件案子产生兴趣,这种转变也让我很难接受。”
“这倒是,你醒来以后还没听曹倪跟你说吧。那天车祸以后,曹倪揪住那个货车司机,紧接着就给我打了电话报案,说货车司机要杀你。接到这样的报案,再加上你们都是上一起案件的当事人,所以我就带人过来看。然后就检查出你车里的药物成分。这样就足以证明是有人真的要杀你。手法就是通过你开车途中对药物反应后产生幻觉,造成交通事故。我这样解释你能理解吗?”祁闽飞说,“但是知道用这两种药物的人,恐怕需要知道一些医理知识。所以我们需要你提供你近期接触的医务人员名单逐个排查。”
“反正又没有出事,我不想查了。”夏秋道。
“不想查还是不愿意查?”祁闽飞点上第二根烟。
“没错,我还是觉得这件事跟我说的故事有关系,既然你不信,何苦还要让你费心呢?”夏秋哼了一声,“像你说的这种药物使用需要一定的医理知识,也太低估了现在发达的讯息。互联网上什么都能查的到,知道这两种药物并不难。你这样使劲往医务人员身上怀疑,倒显得有针对性。”
两人再次沉默。
不就,坐在外面的曹倪就见夏秋从办公室里出来。
“我们走吧。”
“走?不是要问我话吗?”曹倪疑惑地看着夏秋,“我们去哪儿啊?”
“去找何国安的车。”
夏秋回头看了看祁闽飞的办公室,拉着曹倪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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