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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妖孽老公;谁先上 > 082:青涩情事[手打文字版VIP]

082:青涩情事[手打文字版VIP]

跟着孔凡清从金店回来,两个人径直去了医院看林资业,在医院待到晚上,林若兰这才跟着孔凡清往回走,回去的路上路灯斑斓,林若兰的脑海里却一直回荡着林资业躺在病床上的情景,不知为何,今天的她看到病床上的林资业,竟是第一次有心慌的感觉。

孔凡清的车速开的并不快,在开了不到两分钟的时候,林若兰忽然从副驾驶上坐起身子,转身看他:“凡清,能不能跟王局长说说,让我今晚在那照顾爸爸?”

看到孔凡清蹙起的眉头,很快,她便听到他有些为难的说道:“若兰,林叔叔的身份不同寻常,一天一个小时的探视时间已经是违反了规定。我知道你担心林叔叔,但还是暂时忍耐一下,再等些日子,我再想想办法,可好?”

林若兰知道孔凡清宠她,但她也知道这次自己的要求也的确过分了。自从林资业的病房被隔离了以后,探视的人连进门都很困难,而她却靠着孔凡清的关系拿到了一个小时的探视权。

如果换了别人,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眸光渐渐暗了下来,林若兰松了手,靠在副驾驶的椅背上,看着车窗外,左胸口的心慌却是丝毫没有减少。

不知为何,今天,她总是有些不详的预感。

静静的靠在车窗边,她没有来的皱紧了眉头,声音很轻,却透着满满的不安。

“凡清……我爸他……不会有事吧?”

孔凡清没想到她会忽然有此一问,虽然疑惑,但还是肯定的点了点头:“放心吧,林叔叔的病房很安全,你放心不会有事的。”孔凡清虽然这么说着,但是眉头却忍不住皱了起来,脑海里闪过那天在医院里看到赵凡的情景,果然……他还是没办法放下心来。

赵凡为什么会出现在医院?按理说……她……不应该出现在那。

“你明天不要去医院了……”孔凡清的眉心皱的更紧,似是想到了什么顾虑一般,忽然开口。

林若兰微愣,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这么说,还没等她问出口便听到孔凡清清冷的声音再次传来:“无论如何,在我回来之前,不要一个人去医院,知道了吗?”

林若兰跟孔凡清回到家中,在路过超市的时候买了些食材,自从她搬到这里以后,孔凡清坚持每天下厨座椅桌子的菜来喂饱她的胃,而今天,她第一次连一碗饭都没有吃完,就没有了胃口。

孔凡清看到她这几日日渐红润的双颊,倒也没有再逼她多吃,只是静静的收了桌子。吃了晚饭,孔凡清替她放好了洗澡水,便到书房去看一些资料,林若兰自从医院回来就有些恍恍惚惚的,紧蹙的柳眉一直没有舒展开过,他在浴缸里滴了几滴薰衣草­精­油,希望能帮她安神安眠。毕竟,明天他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不能一整天都陪在她身边,脑海里闪过赵凡穿着白大褂妖艳的勾起嘴角的模样,孔凡清的眉头不由得皱得更紧,那个女人,究竟为什么出现在医院?

太阳|­茓­有些隐隐的疼,孔凡清打开电脑,跟李尚言在网上商谈了一番后,确定了明天的计划和部署,顺便将班德宇发来的局里需要处理的紧急事件一一安排处理,待全部工作都整顿完全之后,他忍不住叹了口气,合上了电脑,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瞄了眼一旁的钟表,这才发现不对劲。

她居然在浴缸里待了两个半小时……这么长时间,洗澡水早该凉了……

刚刚舒展开的眉头再次皱到一起,他走到卧室的浴室门外,扭了下门把仍是锁着的,他伸手敲了敲门,门内的沉默令他忍不住焦躁,然而,就在他准备拿备用钥匙夺门而入的时候,忽然,浴室的门从里面被打开了。

熟悉的沐浴|­乳­的香味扑面而来,林若兰仅仅围着一个浴巾出现在门后,令他整个人都愣住了。

她从医院回来就一直惶惶不安,刚刚如果不是孔凡清敲门喊醒了她,她差点在冰冷的洗澡水里继续泡下去,左手的无名指上多出的那抹束缚的感觉,她来回的抚摸着,她明明得到了许多,为何,在这个夜里会这么不安,这么的患得患失?

“我……我一不小心睡着了……”在开门的一瞬间,她看到他俊朗的双眉紧皱着,如画的眉眼间尽是担忧之­色­,心底便不由得有些愧疚,低了头解释道。

听到她小声的话语,孔凡清紧皱的眉头,没由来的就舒展开来,他深蓝­色­的眸光巨细无漏的扫过她玲珑的身姿,顿时,他的眸光变得火热,却让他风轻云淡的移开,静静的点了点头,转身走出了房门。

看到孔凡清走了出去,林若兰忍不住呼了口气,虽然他们两个人已经做过那样亲密的事情,但如此暴露的在他面前,她还是有些许不适应。随手将房门关上,她这才迈开步子往屋里走,找了件睡衣扔在床上,把浴巾随手一摘,她拿起睡衣刚想换,谁知,就在这时,去而复返的孔凡清刚好推门而入……

四目相视,顿时……两个人的脸俱是一红,倒是林若兰先反应过来,恼羞成怒的红着脸,冷冷的哼了一声:“­色­狼!还不快关门!”

今晚,他们二人都有些心事重重,忽然碰到一个这样的Сhā曲,倒是让两个人都忘了自己的心事,一身热血冲到头顶,竟是再也想不到其他。

孔凡清的双眸凝在那凝白如玉的肤­色­上,从上至下,果然一如他曾经亲手测量的一般……玲珑如玉。他们的激|情大多都是在夜里,她怕黑,但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却不喜欢开灯。所以……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她……这般模样。

几乎是在呆滞的瞬间,他便感觉到了下身的紧致感,仅仅是因为看了她一眼,他便感觉到自己整个身子都紧绷了,看到她恼羞成怒的表情,他后知后觉的关上门,脑海里却还停在刚刚看到的那一幕,浑身如火般烧起来。

简直是用飞快的速度传上睡衣,之后她的脑袋还是一片空白,坐在床边喘着粗气,那一刻,他火辣的视线扫过她的身子,甚至就在那一瞬间唤起她曾经被他爱付过的记忆,浑身便火辣辣的烫起来。

“咚咚咚。”有节奏的敲门声响起,她脸上火辣的感觉还没有消退,脑海因为刚刚的那一幕,现在还是一片空白,直至孔凡清再次推门而入,她才反应过来,飞快的缩进被褥里,企图做一只鸵鸟,缩来缩去就是不肯露出脑袋。

察觉到被她紧紧蒙住脑袋的被褥被人用力掀开,她羞愧的满脸通红,几乎要找个地缝钻进去,谁知,对方并没有给她逃跑的机会,一把将她揽进怀里。

那个怀抱热烈如火,她被他熨烫,脸都红了,却没想到,下一秒,却听到吹风机的轰轰声在耳边响起,暖暖的风拂过她的耳际。一如她曾听过的,他温柔的叹息声……

“乖一点……”

原来,他之所以会去而复返……只是因为,他想要给她吹头发?

他的手很大,很宽厚,柔柔的拂过她的发丝,耳际,带给她完全不同的触觉体验,这是第一次,除了母亲以外的人,给她吹头发。那温柔的拂开她发丝的动作令她原本紧绷的身子,瞬间柔软了下来,她柔柔的靠着他,想着两人早就不止一次‘亲密接触’过了,她也早就被人摸光了,抱光了,现在才开始脸红会不会太晚了点?真是……她到底在这害羞个什么劲!

脑海里闪过刚刚两个人尴尬对视的场面,她却忍不住勾起嘴角,笑容却是逐渐加深。

察觉到手掌中的发丝渐渐­干­燥起来,他忍不住微微叹了口气,收起了吹风机,他刚准备起身走出房门,忽然,腰际被一抹温热紧紧环住,察觉到后背上,她那仅仅隔了一层薄薄睡衣的玲珑身姿,刚刚被他压制下的火热顿时再次燃烧起来,喉结忍不住微微滑动,他想起明天要做的事情,今晚过分纵欲对他来说可不是件好事。

深深吸了口气,压下身上的火,他伸手握住她环在腰间的纤细手掌,“乖,今天早点睡。”

好不容易将腰间的手掰了开,甚至还没等他迈出一步,他便感觉到那双柔弱无骨的小手再次细细密密的环上他的腰际,然而,这一次却比上一次更过分,轻轻柔柔的探入他的衣内,轻柔的触碰挑起他原本早已炽热的火热,感觉到她那作乱的小手密密实实的紧紧的摄住了他,下一个,他整个人都忍不住颤抖,叹息,却是再也走不出一步……

下一刻,便听见身后传来一个清灵的笑声:“呵呵……”

紧绷的身子因为她的玩弄而更加炽热,奈何她却只是玩弄着他的敏感。柔弱无骨的身子,紧密无缝的贴上他的铁背,当那两句刚柔各异的身子毫无缝隙的紧密相贴的那一刻,他的神智紧绷,理智摇摇欲坠,却在一切都处于临界点的时候,他听到她柔软的­唇­贴上他的耳际,软软的声音透着一股子娇媚:“今晚陪我……求你……”

他早就知道她是个没安全感的女孩,就连每次激|情过后沉沉睡去都不忘紧紧抱住他的腰身,甚至连他轻微的翻身都会引来她不安的皱眉和呻吟,他不知道她为何会如此不安,为何会如此敏感……但,几次同床后,他却渐渐发现了,她每一次所谓的安眠,都伴随着令她惊恐不已的梦魇,当她第一次在睡梦中浑身冷汗的狂吼着,疼,好疼的时候……他的心都好像被揉碎了一般,只能本能的将她抱进怀里,柔柔安抚,那是梦,只是梦……

然而,深陷梦魇中的她却怎么也听不到。

他不知道她的梦魇是什么,但却感受得到,她那巨大的惊悚和恐惧……如果不是撕心裂肺的往事,是没办法给一个人的­精­神造成如此巨大的创伤,自从他们同床共枕以来,他发觉,只要他稍稍离开她的双臂,她就会陷入那个梦魇,整个人像婴儿一般缩成一团,瑟瑟发抖,冷汗流了一身,像一只被遗弃的小狗一般可怜。所以自从他知道了这件事以后,几乎每个夜晚,都奉献出自己酸痛的双臂和温暖的体温,让她在自己的怀抱中换得一夜好眠。

当那条纤细笔直的腿,从他的腰间环上来,他这才发现这个小女人今天究竟有多么的火热……

紧绷的叹息逸出嘴角,林若兰笑得更深,纠缠也越发的紧密起来。她不知道她今天的不安是来自哪里,但这股浓浓的不安搅得她心神不宁倒是真的,她强迫自己不去想,可思绪却总是背道相驰……今天在车上,她便感觉到这个男人有事情瞒她,她没问,因为他想说的事就算她不问他也会说,他不想说的事,就算她问了,他也未必会如实回答,既然如此,她又何必问呢?

她像一个溺水的孩子一般贪恋他的体温,他的拥抱,甚至在今天下午他将那枚戒指套上她的左手时,她的整颗心都不由自主的狂跳,叫嚣。她知道自己有多么的需要他……他的温柔不像是假的,可他到底在瞒她些什么呢?

妖媚的眸光掩下那深深地探索,这是她第一次主动的主导这场情事,用她的稚­嫩­和生涩在他的身上频频点火,看到他眸底深处越发炽热的火焰,她俯身,喊住他的耳垂,学着他曾经的动作,轻柔的……吻着,撕咬着。

她感觉到他的身子明显的一震,原本克制着的大掌终于不受控制抚上她的美背,来回摩挲,粗厚的茧子每次都能给她柔­嫩­的肌肤带来刺激的触感,她的吻终归是太稚­嫩­,太生涩,却偏偏就能挑起他二十七年从未不受控制过的**,冲破他的理智,猛的燃烧起来。

托起她柔­嫩­的身子,他几乎是急切的撕扯着她的衣服,印上她娇­嫩­的双­唇­品尝她的美好,炽热的火燎原般的燃烧起来,等待着她来熄灭。他的理智在她面前不懈一击,当他吻红了她白皙的身子,撩起了她身体里隐匿的火热情动后,他将她放在床上,密斯无缝的贴上去,在最终那一刻来临前,他伏在她的颈间,在她勾­唇­浅笑的表情下,嘶哑的低吼:“你这撩人的妖­精­!”

083:林资业之死,孔凡清出事【手打文字版VIP】

他的勇猛,她早就知道了,但她却没想到今晚的他比平时激烈太多太多,一直折磨她到半夜才将将睡去。她撑着迷蒙的眼靠在他的怀里,要知道,在这熟悉的怀抱中努力不睡是多么艰辛的一件事,不知过了多久,直至身边传来他沉稳的呼吸渐渐慢下来,重下来,抚在她胸前的手也渐渐停止了动作,霸道的横在她的腰间,按照经验来看,现在,他应该是睡着了……

小心的掀开被褥,她从床上迈开脚随手拿起床边的睡衣披在身上,光­祼­的脚踩在地板上悄无声息,却有着刺骨的冷。她小心的走出卧室,在临出门前的最后一刻,看到床上那抹依然沉睡着的身影,她忍不住深深呼了口气,双腿还有这明显的酸痛和颤抖,她扶着墙走出卧室,来到他的书房,想起他今天到家以后就一直在书房里用电脑看着什么,她一进屋子他就飞快的合上,她当时没有说话,却暗暗留意,李尚言和东野清远都是电脑高手,估计这么久以来的调查结果都储存在他的电脑上,此时,只见傍晚他在手中把玩的笔记本电脑安静的合在书桌上的一角,她有些紧张,掌心渗出细密的汗珠,毕竟这样的事情她还是第一次做,她想知道,他究竟在瞒着她些什么!

小心的打开电脑,她按下了开机键,十几秒的开机时间仿佛十几分钟一样漫长,她屏着呼吸,听着门外的动静,却在看到登陆画面的那一刻眉心微皱,将孔凡清家中房门的密码试着按了上去,她本以为会显示错误,却没想到居然登陆了进去了,这个密码是一串数字,110912她虽然不知道这串数字有什么含义,但看他用这串数字作为所有重要物件的密码来看,应该不会是什么普通的号码,她没有心思多想,径直进入主界面,却刚好看到桌面上有个文档上面写着,林家涉毒案,她眸光一闪,鼠标轻移,刚要打开那个文档,谁知就在这时,一阵有规律的脚步声响起,从卧室的方向朝书房走过来。

心飞快的跳起来,眼看着那个文档就要被打开,然而,就在这时,书房的门却被人轻轻推开,她暗暗咬紧下­唇­,看着那还没打开的文档顿时心一狠,飞快的合上了电脑。

孔凡清推开房门的时候,看到林若兰正蹲着身子在书桌前找着什么,一双紧皱的眉头却没有半分松懈,缓声道,“这么晚了,还在找什么?”

林若兰背对着他低着头,“哦,是我钥匙上的一个小挂件,似乎是掉了,不知掉在哪里了。”

听出她话中的不对,孔凡清也没有拆穿,毕竟他很清楚林家的事对她来说意义重大,虽然他一直都说不用她担心,但她却并没有真正放下心来,毕竟林资业是她的亲生父亲。

眸光微闪,他缓步上前将那小女人的身姿柔柔的揽入怀中:“看来刚刚还没有累坏你,你还有力气­干­别的?嗯?”孔凡清勾­唇­一笑,深蓝­色­的眸底眸光更胜,却是藏着几分深不可查的复杂之­色­。

察觉到身上的大掌再次开始作乱,她背对着他忍不住微微皱了皱眉头,看来……今晚是不可能了,不知道他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就在她神思游离的时候,忽然,他的大掌顺着她的原本松垮的睡衣抚进去,越发放肆的肆虐起来,一声娇吟忍不住溢出嘴角,脸­色­渐渐潮红起来,她窝在他的怀里,紧蹙的眉头却始终没有展开,颇带有惩罚意味的吻铺天盖地的袭来,勃颈上阵阵强烈的刺痛令她忍不住痛呼出声,一个个红­色­的印记霸道的彰显着主人的用力,在他吻到她的耳边时,她听到他浓重的呼吸带着几分警告意味,带着浓浓情玉­色­彩,沉声道道:“专心点,我们回房。”

果然和她的猜想一样,这一夜孔凡清狂野的不像话,她从不知道一个男人居然也会有如此好的体力,从天黑坐到天亮,在天蒙蒙亮的时候,她实在扛不住了,在他的身上香汗淋漓,紧紧攥着被单娇吟:“凡清,不要……不要了……”

然而,身上的男人却仿佛没听到一般,狂野的动作丝毫没有减轻。

这是第一次林若兰在情事上被他如此狂暴的对待,两个人的激|情向来是孔凡清的温柔和怜惜多一些,很多时候都顾虑着她的感受,只要她一不舒服,或者喊停,他绝对会细心的停下来,用那温暖的大掌替她安慰她酸痛的身子,但是,今天的他却很反常……

猛地一个战栗,她感觉自己都要化成一滩春水,奈何他的炽热却丝毫没有消退,依旧强烈的熨烫着她的每一寸肌肤,她已经毫无力气,他埋在自己的颈间喘息,可丝毫没有要下来的意思。

如果这是惩罚,那也是在有点太折磨了,浓重的窗帘已经隐隐透出昏黄的晨光,他们居然真的就这么过了一夜……天!

浑身上下唯一还有力气的地方就是脚趾,她伸脚碰了碰他的小腿,软软的糯音,满是撒娇的意味,“凡清……我好累了……不要了,好不好?”

这个男人超群的­精­力令她惊恐,她怕是再受不了他这么狂野的来一次,法国人说,这种感觉就像小死一回,那么她这个晚上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嗯哼……”身上的男人意味莫名的冷哼一声,搂着她的腰竟是第一次柔柔的替她按摩起来,那恰到好处的力度和温暖,舒服的简直令她想要申吟,享受着他最温柔的体贴,一夜的酸痛和折磨也不由得渐渐消退,她舒服的展开眉头,不由自主的伸手环上他的脖颈,谁知,就在这时,他忽然双手下移,他浅笑着贴近她的耳边,清冷的声音带了几分邪恶的味道:“最后一次……”

说完,不待她回答,便一个挺身……

林若兰气的几乎要把他的后背挠掉一层皮,这个男人,究竟要怎么样!一夜没睡,再加上昨晚的不爽和刚刚被他突然袭击的愤怒,令她张口便在他的肩膀上猛地咬了一口。

他看上去瘦弱纤细,却不成想着宽厚的肩膀上居然全是肌­肉­,不管她再怎么用力,都好像咬在木头上一样,硬的要命。

林若兰的小牙带着尖尖的锯齿,跟他以往受过的伤比起来简直就是挠痒痒一般,酥酥麻麻的甚至够不上痛的感觉,反倒令他的身子越发兴奋起来,动作越发激烈了几分,谁知下一刻便换来她张牙舞爪的尖叫:“孔凡清,你个混蛋,还不快给我停下来!”

“办不到。”一向温吞如水的他这一次回绝的很­干­脆。俯身目标直冲那张跌跌不休的小嘴,密密实实的堵上,耳边终于清净了许多。

从认识他到现在,她听到有关他最多的形容词就是,清冷无波,温润如玉,波澜不惊,清心寡欲。

直至今天,她才发现,他哪里清心寡欲了?哪里清冷无波了?都是放屁!

因为她半夜偷偷爬起来就坏心眼的一致折磨她到天亮,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狂野的像一只猛虎,不知餍足的沉溺在这蚀骨缠绵中。

今天的他很失常,她知道,但她不清楚的是他为什么会这么失常,难道就是因为她偷偷爬起来想要看他的电脑?如果真的是这样,她对那台电脑里的东西就更加好奇了……跟林家有关吗?是什么样的资料能让这个男人有这么大的反应?

带着浓浓的不解的好奇,她在他最后的一次爆发后,沉沉睡去,而孔凡清则是眉目如星一般,深深看着怀中女子娇俏的容颜,宽厚的大掌一遍一遍的抚过她的眉眼,双­唇­,许久,他动作轻柔的将她揽入怀中,双眸微闭,缓缓叹息。

第一次,任务前夕,他拥她在怀,不想沉睡,不想离开,甚至不想明天到来,只想这么静静陪着她,一直到永远。

他知道,这个小女人已经在他的心里占据了太多太多的位置,但是,这一次,他却不能回头。尽管现在的他有了更深的牵挂。

俯身在她的额头上印下深深一吻,他拿过一旁的抱枕,动作小心的挪开身子,缓缓塞进她的怀中,幸好,昨晚他将她累得够彻底,现在的她完全沉浸在深层的睡眠中,只当怀中的长形抱枕是他,正紧紧地抱着,睡的正香。

看到她并没有察觉自己的离开,孔凡清忍不住暗暗舒了口气,轻手轻脚的走到一旁拿出一身衣服,走出卧室。

下午六点半,她并没有在他怀里醒来,她睁着眼看天花板,却怎么也想不起他是在什么时候离开的,浑身酸痛的要命,但幸好一整天的睡眠让她恢复了些许体力,她将怀中的长形抱枕扔到一旁,摸了摸身旁的被褥,早已凉了……他早就离开了?

想着昨晚他爆发的杀伤力,简直大的让人招架不住,她都累得睡了一整天,他怎么还能扛得住?肚子饿的咕咕直叫,她套上睡衣爬起身子,洗漱完毕,走出房门,却看到桌上放着一张纸条:“微波炉里有小笼包和豆浆,直接热来吃,不要饿肚子。”

尽管昨晚的小动作并没有成功,但此时看到如此贴心的留言,她还是忍不住勾了勾嘴角,刚刚路过他书房的时候,她看到他的笔记本还放在那,既然他能放心的离开把电脑大大方方的摆在那,估计电脑也早就清除­干­净,估计就算她再次打开也不会找到任何蛛丝马迹,想到这,她便失了兴趣。

听他的话,她用微波炉热了小笼包和豆浆来吃,刚吃完,便听见门铃叮咚作响,她一开门,便看到李尚言浓眉紧蹙的站在门口,再看到她的那一瞬间,好像顿时松了口气,随即有些懊恼的开口:“你怎么不接电话?”

林若兰微微一愣,没想到这个她并不经常接触的李尚言会找她,进屋翻找了一番找到自己的手机,却发现屏幕早就一片黑暗,不知什么时候没电了。

“好像是没电了……”看着走进屋里的李尚言,她摇了摇手中的电话,说道。

李尚言的脸­色­不大好看,意味莫名的视线在看到她脖颈处露出的皮肤时,微微一沉:“难怪……”

林若兰察觉到他的视线,脸不由得一红,随手抓过衣领在脖颈处收紧,有些害羞的移开视线。“李局长有什么事吗?”

李尚言的眼中闪过一抹­精­光,看着她有些窘迫的模样倒是放松了几分,不过很快,似是想到了些什么,俊朗的眉眼又皱了起来,有些犹豫的开口道:“林老爷在医院出事了……”

林若兰忽然想起自己昨天莫名的不安和心慌,却没想到不过一夜之间,她那莫名的第六感居然成真,坐着李尚言的车来到县第二医院,她走到林资业的病房前却不见了昨天那成群的便衣警察,唯有王福庆失神的坐在病床里的沙发上,那朴实的面孔好似在一夜之间苍老了不少。

她缓步走进,走到王福庆的身边,轻轻的喊了一声王叔。

然而,对方却没有听到,依然失神的望着病房的一角,僵硬的表情令她越发的心痛,“王叔!”她提高了音量,又喊了一声。

王福庆这才猛地一回神,看到身前的林若兰,僵硬的嘴角微微一动:“小姐……”

林若兰点了点头,想着一路上被李尚言告知,因为不明原因,今天上午林资业的病房空调故障。虽然现在是秋天,但A城的秋天来得晚,常常是早就立秋了,但中午还是跟夏天一样热得要命,早晚温差又比夏天大很多。李尚言说,林资业是因为病房的空调故障,王福庆没有察觉到,等到看到林资业浑身出汗,呼吸不顺的时候,却已经晚了。医生通过病房里的先进仪器察觉到林资业的不对劲,但在取得通行证之后,林资业已经心脏病病发,立刻移到了手术室进行紧急抢救。

到现在已经五个小时了。

她刚刚去了手术室门口,李尚言告诉她,这场手术是李尚歌主刀,如果还没消息,那就代表暂时还没出什么事。她浑浑噩噩的听着,心跳的飞快,她扫视了一下,发现王福庆没在手术室门口,便来到了病房,果然看到他坐在沙发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王叔,你没事吧?”她尽量想让自己的声音平稳一些,但一开口,她变知道自己失败了,在这样的时刻,就算她的灵魂不是真正的林若兰,但起码她这具身体里还承载着林若兰的记忆还有自己和林资业在一起相处的回忆,她没办法不担心。

听到她的声音王福庆苍老的眸光里闪过一抹愧疚,下一刻,竟是对着林若兰,直至的跪倒下来。

她赶忙伸手去扶,却听见王福庆苍老嘶哑的声音传来,隐隐透着几分哭腔:“小姐……对不起,是我……是我害了老爷啊!”

“不是你的错。”林若兰知道他这是在自责自己没有早点发现空调故障,林资业有很严重的心脏病,所以对温度的感知是非常敏感的尽管在昏迷中,如果屋内的温度忽然变高或者忽然变低,都会大大增加心脏病病发的危险。

他本就不是专业人士,怎么可能知道这么多,就算一时忽略了也很正常……她不是无理取闹的人,更何况这些日子王福庆对父亲的照顾也是她亲眼所见,这位老人的心里此时恐怕比自己更难过,她又怎么忍心怪他?

“王叔,这不是你的错,你先起来。”

王福庆自从林资业被送入病房就无心其他,紧绷的神经在看到林若兰的那一刻瞬间爆发,他自责愧疚的几乎想要杀掉自己,当年如果不是老爷在美国纽约的街头救起因为身负千万赌债被家人扫地出门,最终没办法只好偷渡上一艘货船,谁知半路差点被人扔下船,不说,好不容易到了美国,又因为语言不通,日日像一个乞丐一样,生活在垃圾场,那时他的生活连条狗都不如,如果不是那天,在纽约街头的垃圾箱前,林资业看到了他,那辆黑­色­的加长轿车在他的面前驻足,林资业说,我不是个好人,但我可以给你更好的生活,要不要给我工作?

他当时捡了一块别人吃了一半的面包往嘴里塞,听到林资业的话却仿佛是幻觉一样,待他反应过来这并不是幻觉,一边流泪,一边飞快的点头,好像生怕他会反悔一样。

林资业没有反悔,甚至还用他带着名表的手拉起了一身污秽的他,让他第一次坐上了那辆名贵的车。他的身上都是垃圾的味道,可他并不在意,只是坐在车上笑道,谁没有过落魄的时候?当时的他不知道,原来早在林资业第一次来到美国的时候,也曾像他一样流落垃圾箱,然而,那时候的他并没有遇到贵人,反而误入歧途……后来,他成了林资业的手下,开始介入他的公司和生意,他这才知道,原来这个年近半百的中年男子虽然常常说自己不是个好人,但他做的所有的事情都是为了他远在中国的妻儿。林资业有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作为手下的他一向恪尽职守,却并不窥探一二,他尊敬林资业,早在林资业在垃圾箱前捡到他的那一天,他便决定,这辈子,无论如何都要为他工作到老,一直到死。

看到王福庆一脸悲戚的模样,林若兰也知道,此时的自己并不能安慰他什么,恐怕就算此时的她说得再多,他也没办法听进去一句。安抚了下王福庆在沙发上坐好,林若兰的手心已经渗出一层冷汗,她迫不及待的逃出那间病房,在门口的椅子上坐下,却刚好看到李尚言站在窗边抽烟,看到她走出来,李尚言将烟头扔在地上,一脚踩灭,朝她走过来。

“喝水吗?”看到林若兰苍白的瓜子脸面无表情的坐在那,李尚言感觉别扭极了,一般正常的女子在这种情况下不应该惊恐的大哭大叫吗?她的镇定令他吃惊,但很快他便发现她颤抖着咬紧下­唇­的动作泄露了她的伪装,李尚言微微一愣,再一看,她不自觉地绞着手,掌心细细密密的都是汗珠。她哪里是镇静……那不过是表象罢了。

他忽然有些明白了,为什么李尚歌,孔凡清和白子明都对这个女子不由自主的怜惜和关怀,忍不住微微叹了口气,他端了杯水递过去,想要安慰她,却从没这样安慰过女子,张口,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林若兰现在心里慌乱的很,脑海里本能的闪过孔凡清的面孔,看了眼窗外的天空,天渐渐暗了下来,他该下班了吧?为什么没有找她?不对啊,父亲的事,他的消息一向都比自己还要灵通怎么会……

“凡清他在哪?”林若兰眉头紧蹙,心底的不安越发沉重起来。

李尚言本就是在早上接到孔凡清的电话才来照顾她,孔凡清去了哪他自然是知道的,但他却不敢说,现在的林若兰已经够惶恐不安了,他不想再增加她的­精­神负担。

“他……他今天加班,可能会晚点回来。”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他却忍不住蹙了蹙眉头,拿出手机瞄了一眼,八点二十,凡清那却还没有消息,东野清远从今天早上开始也联系不上,他隐隐有些担心,孔凡清做事他一向是放心的,但是,东野清远去了哪?想起那天讨论计划时东野清远冲动的样子,难不成他也去了码头?

会不会出了什么事?眉心皱的更紧,李尚言忍不住又拿了根烟放在嘴边,走到窗边,刚要点燃……谁知,就在这时,忽然,手术室的门打开了……

林资业的病房离手术室并不远,林若兰听到手术室打开门的声音便起身走了过去,李尚歌走在最前头,带着血迹的手套还没来得及摘,平时温润的目光,此刻在看到林若兰的那一刹有所闪躲。

林若兰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走到一半忽然就止住了步子,看着渐渐摘下口罩的李尚歌,暗暗咬紧了下­唇­。

李尚歌经历过无数次生离死别,却是第一次觉得,面对一个家属时开口是如此的艰难。

林若兰看出李尚歌的为难和踌躇,她整个人顿时僵住,想要往前走,却是再也迈不出一步。

王福庆听到手术室的声音匆忙的跑了出来,看到林若兰和李尚歌相对而视,却是顾不上思考便跑到李尚歌身前,抓着他带血的衣服,嘶哑的追问:“老爷,老爷怎么样了?”

李尚歌眉心紧皱,眸光里带着浓浓的不忍,许久,却还是缓缓叹了口气,低沉说道:“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

场面有一瞬的僵硬,当林若兰看到那辆蒙着白布的病床从手术室里推出来的时候,她的整个人都是僵硬的……看着那抹白布上凸起的形状,她的大脑是空白的……

王福庆跪倒在林资业的病床前,低着头一言不发,而她则是呆呆的站在原地,许久,僵硬的转身,走了出去。

当李尚言发现她的时候,她正蹲在医院前的花园上,将脸埋在圈起的双臂间,整个人缩着成小小一点,动也不动。李尚言缓步走了过去,想安慰她却不知道说什么,只能静静的站在一旁。

许久,站在她身后不远出的他听到她缓缓开口……吐出一句奇怪的话来。

“为什么……不是我……”

还没等李尚言反应过来,她这句话的真正意思时,待他抬起头,她却已经从花坛上站起身子,缓步朝住院楼走过去。

他刚想抬脚跟上,谁知,就在这时,他怀中那个专门联系孔凡清和东野清远的电话却响了起来。

他看了眼上面的号码,刚一接通便想开口说明林若兰现在的情况,让他赶紧回来,谁知……话筒里传来的却是东野清远,略带惊慌的声音:“孔凡清他……出事了……”

当所有人都沉浸在悲伤中时,林若兰走回到病房,看到王局长和一­干­便衣警察正站在林资业的遗体前,低头默哀,看到林若兰走进来,王局长的脸上一脸悲戚,冲她低头道歉。

“林小姐,节哀顺变。”

节哀顺变,如此刺耳的一个词,落在她的耳中,却没由来的让她想起母亲去世的那一天,每一个在医院里见过她的人也是这么说,她当时在哭,哭的肝肠寸断,根本没空听别人在她的耳边说什么,唯一印象深刻的,就是那四个字,节哀顺变!

她没有哭,那个巴掌大的瓜子脸上更是连泪痕都没有,她的表情冷得可怕,仿佛一个会移动的尸体,没有表情,没有情绪,她冷冷的看着王局长,在他有些惊讶的目光下,缓缓开口,一字一顿:“空调为什么会坏掉?”

王局长没想到她忽然会这么说,按理说在林资业出事以后,他们也第一时间调查了空调坏掉的这件事,也的确发现了疑点,但他却没想到林若兰在现在这个时候居然能思绪如此清楚,他年过半百,阅人无数,只是这女孩的自制力和理智都异常强大,如果不是看到她极度苍白的脸­色­还有那紧紧攥着的拳头,他几乎都要以为她是不是冷血动物。

按理说局里调查的案情进展,他没有透露的必要,但现在看到这样的林若兰,他却是有些于心不忍了。

“林小姐,咱们借一步说话。”

看到王局长脸上的严谨之­色­,她就知道这件事绝对不同寻常,跟着王局长走到医院走廊的拐角处,王局长从衣兜里拿出一根烟点燃,深深吸了一口,吞云吐雾间,那苍老的声音缓缓传来。

“其实,这件事也的确是疑点重重,我们最近的调查刚稍稍有进展,本以为林老爷醒来后能得到确切的口供却没想到在这样的紧要关头,林老爷却出了事。按照医院的监视记录看,这件事发生的时候的确有人动了手脚,这个人也很可能是医院内的人,其实关于这件事,我也有个请求想要问你一下。”

王局长的话说的云里雾里,什么稍稍有进展,什么需要林资业的口供?她总觉得这件事里有一些巨大的隐情,但她也知道,他绝不会细说。

“我想问问林小姐,我们能否解剖一下林老爷的遗体?”王局长自然知道在任何一个刚刚失去亲人的人面前提出这个请求都很混账,但没办法,为了案子,他只能硬着头皮说。看到林若兰的瞳孔在一瞬间收缩,眉头瞬间紧蹙起来,他刚要再说点什么,林若兰却忽然开口打断了他。

“为什么要解剖?”她浮动的声音里压着怒火,但王局长还是听了出来,他又吸了口快烧到末尾的香烟,随即将烟头扔在地上,伸脚狠狠踩灭,“我们怀疑林老爷的身体里之前就被人注入了微量的兴奋剂,所以才会对外界温度如此敏感,李院长在手术之后也说过,林老爷的血流速度比正常要快,手术没有成功很大原因也是如此。”

听到王局长的话,林若兰伪装的表情几乎要在一瞬间崩裂,但她还是强逼着自己忍着,只是用力的攥着拳头,静静的站在原地,许久,她缓缓开口:“让我考虑一下。”

林资业对她真的很好,不论是之前的林若兰还是之后的陈珍珍,她从来都不怀疑眼前这个年过半百的男人,全心全意为的只有他的女儿。他溺爱她,想要将全世界美好的东西捧到这位他心里的小公主面前,只要能博得她一笑,一个天资算什么,一个孔凡清又算什么?

在林若兰的记忆力,林资业对这个女儿溺爱到极点的记忆简直太多太多,她还记得,当年她喜欢养小青蛇做宠物,林资业就从全中国搜罗来了体型小,外形漂亮的小青蛇,有毒没毒的一律拔牙处理,全家还配了三个保镖,一个养蛇专家。当时外界盛传,林家千金变态孤僻,­性­格­阴­暗,林资业就在一夜之间收购所有已报道过的杂志和报社。之后就再也没有一家报社和杂志敢写林家千金的丑闻,但她的传闻还是被很多狗仔写到网上,疯传。

林资业事业紧张,一年又六个月都要在国外或者欧洲。但在他找回林若兰以后,他从来没有超过三天不回家,不论第一天回来的多晚,第二天又要起的多早,他必定要回到这个家,看一眼自己的女儿,吻一吻她的额头。仿佛要把这十几年亏欠她的父爱全部都补回来一样。当时的林若兰不懂他的苦心,将自己的心封闭起来,不去看他为她做的一切,排斥这个姗姗来迟的父亲,特别是在成为林家千金以后,她在上流社会所受到的折磨和非人待遇,简直都要将她逼疯。她日渐忧郁,日渐消瘦,他为她找了心理医生,她却不肯开口说话,到后期更是封闭了自己,不与任何人交流。

如果林若兰没有自杀,她陈珍珍不会占据这具身体。

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遭到报应,但她知道,她占据了本不属于自己的一切,**,父亲,不属于她的父爱还有,不属于她的地位和未来。她曾想只要她找到自己死亡的真相,那么她就渐渐遗忘自己曾是陈珍珍的事实,从此就做林若兰,林资业的千金,一辈子补偿她占据了他女儿**的罪孽。

她比谁都清楚,林资业的宠爱是她从未感受过的父爱,这种感觉很温暖,很温暖。弥补了陈珍珍孤独童年那个渺小却又深刻的愿望,她一直以为自己永远都不会有父亲,却没想到在自己死过一次后,这个愿望居然以另一种方式达成。

她一直都心存感激,可为何老天还要给她这样一个结局!

为什么……妈妈也是……爸爸也是……

她蹲在走廊的一角,仿佛一个刚出生的婴儿般,蜷缩着身体,她失神的看着地上的某一点,那没眉眼中的悲戚看在不远处的孔凡清眼里,他的心都要揉碎了。这一刻的他眉心紧皱,双手攥成拳头,早在他看到赵凡的那一天,他就预感到了不对,但他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他迈开步,刚想走,站在他身后不远出的李尚言却忽然伸手抓住他:“等一下吧,你身上的伤……”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孔凡清却已然甩开他的手,朝不远处那抹娇小的身影走去。

此时此刻,他的眼里心里,都只有她。

如果他的心都碎了,那么身上的伤,又能疼到哪去呢?

084:猜忌,他有多爱你【手打VIP】

当孔凡清走到她身边的时候,她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她完全没有察觉到那个熟悉的气息渐渐包围了她,甚至在那股气息中夹杂了几分血腥的味道。唯有当那个温暖的怀抱紧紧的抱住她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紧绷的身子瞬间放松,靠在他的身上,她就好像漂浮的小船找到了岛屿,倚在他的怀抱中,淡漠的表情出现了一丝裂痕……

“凡清……”轻轻的呢喃揪的他心都碎了,他紧紧地抓着她的肩膀,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那个老人对林若兰的疼爱,甚至在临死之前都已经谋算好了一切,只为保她安好。这样一个老人,纵然有着不可饶恕的罪孽,但在她的心里,依然还是那个慈爱的父亲。他曾以为自己是个冷血的人,在看过那么多的生死之后,依然能面不改­色­,淡漠如初,但这一次,他却没办法像以前做到那么平静淡漠,波澜不惊。

“凡清……你真的是加班去了吗?”林若兰脸­色­不改,苍白的双­唇­有一瞬的微颤,她依然抱着肩膀,冷冷的看着不远处的地面,吐出的话语,仿佛刀刃一本,冰冷而尖锐,令孔凡清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微微一颤。

孔凡清的眸光越发深沉,只是紧紧抱着她的肩膀,没有说话。

“凡清……我想回家……”嗅到他身上那渐渐渗出来的血腥味,虽然靠在他的怀里,但她却觉得周遭全是冷风,吹进她的骨头,心里。她没由来的打了个哆嗦。

“我送你。”孔凡清的脸­色­已经有些苍白,但还是不肯放开她。就在他打算扶起她的时候,林若兰却忽然伸出手,不动声­色­的推开了他。

“不用了,你的伤需要处理,我自己坐出租车回去就好。”她静静地说着,平淡的语调没有丝毫的起伏变化,冰冷的就像机器人一般。

说完,便迈步离开,连头都没回一下。

缓步走出医院,林若兰静静的在大门口稍微站了一会,夜幕早已经降临,她看着平静的街道,忽然想起母亲去世的那个夜晚,还有自己死亡的那个晚上,其实……这个世界本来就是残酷的,不论这一天有谁离开,这一切都不会有所改变,不是吗?

悲伤,毫无用处,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拼尽一切,为她,为林资业报仇。

苍白的­唇­,抿成了一条线,她没有再做停留,缓步走向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回到锦绣华府。

孔凡清自然不会留给她任何资料和线索,所以她并没有回孔凡清的房子,反而回到了那所自己将近半个月都没有回去的,林资业给她买的房子里,这半个月这里都是东野清远在住,孔凡清可以将一切消除­干­净,但东野清远不一定会。

林资业的案子一定跟孔凡清有关,但,到底是哪方面的关联呢?林资业那么信任他,甚至将林家所有产业的管理权都交给了他,到底是为什么?孔凡清是很优秀没错,但这并不代表,他就能让林资业如此信任,他曾经和林资业究竟一起经历过怎样的事情?

她想知道,她想知道一切。

一个月没有回来,这座房子里的装饰摆设已经被东野清远稍作改动,处处都充满了男­性­气息。这间屋子是当初林资业为她买的,每一处摆设都配合着她曾经在林家老宅的习惯和爱好,他是那样小心翼翼的宠爱着这个女儿,仿佛生怕时间不够,每一天都想要把世界最好的捧给她。就连受伤的时候,王福庆说,他也是在第一时间交代他对自己的安排。

林资业究竟知道什么,为什么他每做一件事,都好像知道自己下一刻就会有生命危险一般……

暗暗咬紧了下­唇­,这一天她的下­唇­几乎都要咬烂了,仿佛克制着什么一般,她开始在房间里翻找,屋子里很乱,东野清远的电脑被他上了锁,这一次,她猜不到密码,但幸好,她在纸篓里找到几张蹂烂了的纸。

上面是东野清远打印出的几张照片……而她怎么也没想到,她会在那里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

回到孔凡清的家里,她的心还在砰砰直跳,她不知道那些照片意味着什么,但她知道,那些照片的背后肯定有一根隐形的线,连接着整个案情,而这个案子,或许就是她一直寻找的真相。

心跳难以抑制的狂跳着,她翻出自己已经没电的电话充上电,果然,没一会,便有一个陌生的电话打了进来。

她顺手接过,电话那头传来王局长低沉的声音:“林小姐,不知我之前的请求,你考虑的怎么样?”

林若兰暗暗握紧了话筒,许久,却是答非所问:“空调的事情,你们已经查到了线索了吧?”

电话那头没有回答,林若兰便已经知道,自己猜对了。

“是内部作案,而且嫌疑人是护士对吗?”她没有逼问,只是沉静的继续开口,这是她早在医院便有的猜测,如果不是之前的打击太大,她不会这么晚才想到,她还记得那天听到孔凡清对那个叫赵凡的女子说的话,当时的她并没有想太多,只是全心全意的相信着孔凡清,而如今……心猛地一沉,她不知道孔凡清为什么会出口警告那个女子,却又不对其他人说明,如果他当时开口了,现在的结果会不会就不一样了?

那个女子那天说的话听起来,她和孔凡清恐怕是早就相识,他们曾经是怎样的关系……是因为他们的旧交所以孔凡清才包庇她么?

她又习惯­性­的咬­唇­,电话那头依然是一片安静,她知道,王局长身为公安局长,很多事自然是有所规定不能明说,但她的反应早已足够证明,她所说的话,并非空|­茓­来风。心早已疼到麻木,她已经无暇去想其他,她要找到真相,她要报仇,这个强烈的想法占据了她脑海里的每一寸思绪,许久,她缓缓开口。

“我同意我父亲的尸体解刨,但是,解刨要在县第二医院进行,而且动手医生必须是李尚歌,我不希望由陌生人来触碰我父亲的身体。”

林若兰说得很慢,一字一顿,甚至在说到尸体两个字的时候,牙齿都忍不住打颤,但她还是说了。王局长似乎等这句话等了很久,听到她的话之后,只犹豫了两秒,便飞快地答道:“好,这都不是问题。”

“还有……我想,失踪的那个护士的真名应该叫做赵凡,你们可以从这查起,但是我希望我可以知道案情进展,王局长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还可以跟你有线索上的交流。这是我父亲的案子,我不想置身事外。”

听到她的话,王局长有一瞬的犹豫,他匆匆忙忙的说,让我考虑一下,便挂了电话。她知道,他是去调查赵凡这个名字的资料了,到底是警局里的老油条,又怎会轻而易举的答应她如此重要的事呢。

不过,她总觉得,赵凡这个名字绝对有着不可告人的过去,毕竟,她和孔凡清看上去……那么亲密,她……不可能会欺骗孔凡清的吧?

思绪有一瞬的失神,不过才过了几分钟,电话铃声便再次响了起来,瞄了眼屏幕上的号码,她的眸光微微一闪。

果然……她赌对了。

挂掉了跟王局长的电话已经是九点多了,她的­精­神很疲惫,但是却不知道­干­什么,孔凡清看来伤的不轻,在被他抱住的那一刻,她­精­神恍惚,但还是被他身上浓浓的血腥味吓到,尽管心里有些担心,但她还是没办法再这种时候毫无芥蒂的去看他……

有李尚歌和李尚言在,他应该不会有事……

对,不会有事的。

今天注定是个不眠之夜,老天甚至连过多思考的时间都不肯给她,下一个电话便接踵而来。

她有些疲惫的滑过接听键,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电话,居然会是他打的。

虽然身体和­精­神都已经很累了,但不知为何,在这样的夜里,她极度的不想一个人,所以当白子明打来电话约她的时候,她并没有拒绝。母亲去世的时候,她一直在哭,哭得昏天暗地,整整七天,她好似把一生的眼泪都流­干­了,Farrow陪着她,也是那七天,他感动了她。有些时候,悲伤或许发泄出来更好,就像现在的她,虽然掉不出一滴眼泪,但心却没有一刻的平静。她想大哭,想大喊,却发现自己掉不出一滴眼泪,所有的悲伤压在心底,那种心情逼得她几乎要疯掉……但是她没办法,在如此孤立无援的状态下,她不坚强,还有谁能替她坚强?

林家的案子还没有突破,父亲一生经营的一切岌岌可危,她没空悲伤。她如此告诉自己。

白子明早在听到电话中她平静的声音时,就已经很惊讶了,他完全没想到,真正见到她的时候,她就像一具会移动的试题一般,她的声音是虽然平静,理智冷静的可怕。但他却觉得,这样的她比那些大哭大喊的人更加可怜。

她为什么不哭?为什么不发泄?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没有一个能让她靠一靠,哭一哭的人吗?

哥哥呢?为什么没有在她的身边?

脑海里瞬间闪过无数个问题,让他的心好像被揪紧一样疼,这段日子他一直在逃避她。但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他还是忍不住在第一时间来看她。

如果这个女子注定了不能由他来守护,但起码,在他还能给她安慰的时候,他不想袖手旁观。

“你还好吗?”明知问这样的问题并不会得到什么回答,但他却找不到其他的话题来开口,因为她从上车到现在一直在沉默,沉默的可怕。

“嗯。”冰冷的吐出一个字,她的表情依然没有丝毫变化,就像一个机器人一般,冰冷无情,麻木不仁。

左胸口隐隐的揪疼,他皱眉看着她,忽然很想告诉她一切,告诉她自己对她的亏欠,哪怕只能换来她的一个表情,他也心甘情愿。

“有……什么事需要我的帮忙吗?”他暗暗抓紧方向盘,想要说些什么,在开口的那一瞬间,终是化为一声叹息。

“不用了。”她拒绝的很­干­脆,冷冷的看着前方,她攥紧的拳头放在腿上,清冷的眸底有悲戚的光一闪而过:“我跟你本就没有关系,你没必要为林家的事沾一身腥。”自从她跟孔凡清订婚后,林家出了事,外面接踵而来的也有很多对孔凡清的负面新闻,这些她都知道,所以在医院看到孔凡清和赵凡的谈话时,她选择相信他,其实当时的她心里是对他有亏欠的,因为林家的事,他为她做了很多很多,所以她没有怀疑他,从来没有。

但结果呢?

“林若兰!”白子明被她那一句本就没有什么关系所刺痛,他一向游戏人间,在美女中流连,伤遍天下美人心,却不成想终有一天,他也会有此报应,是啊,他的报应,他一生最大的报应,就是她。

“我欠你的啊……一辈子都还不清,只是你忘了……你知道吗?”

他颓然的靠在椅背上,清冷的声音溢出嘴角,这一刻他忽然不想隐瞒了,那些已经被她遗忘的曾经,如果现在的他连帮助她的理由都没有了,那段曾经,可不可以作为理由,让他继续守护她?

如果不是李尚歌告诉他,他永远都不可能知道,曾有一个女孩,用那样别扭的心情,喜欢过他。

那个女孩叫做林若兰。

当时患有严重的忧郁症和自闭症。

但偏偏天意弄人,在一次他和哥哥去林家拜访的时候,林若兰在走廊的拐角处看到他,便一见钟情。

她有很严重的心理疾病,甚至连林资业都十分排斥,偏偏对他,她用自己最心爱的宠物去讨好他,却没想到换来他惊吓的怒吼……她自闭忧郁,思维方式不同与常人,或许她从未想过跟他表白什么,她只是想把自己喜欢的东西拿给他看,换来他的一个注目也好,一个停驻也好,他那样美好的人,永远都不会留在她身边,她知道的。

那群美好的名媛千金才适合他,她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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