版主小说网

收藏备用网址www.dier22.com不迷路
繁体版 简体版
版主小说网 > 妖孽老公;谁先上 > 067:爱太深沉,化敌为友

067:爱太深沉,化敌为友

她只是实话实说。

林若兰的坦然和直接,虽然不大受听,但却很实在,舒凌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的要求很过分,所以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快,反倒觉得林若兰会这么说已经很仁慈了。毕竟,姑姑在做的事,很可能已经对林家造成了很大的伤害。她的要求,本来就过分的可以。

“谢谢你,仅仅是这样……就足够了。”

林若兰站在角落,抿着酒,相比于她这个女主角,在这个觥筹交错的现场,男主角看上去似乎比自己耀眼的多。状似无意的眸光若有似无的落在不远处孔凡清英挺俊逸的身影上。

这个男人以前从没见过他的桃花这么好,今天稍微勾勾嘴角,就有一大群女人围上来敬酒,林若兰又抿了口酒,这是孔凡清专门吩咐服务员拿给她的,颜­色­比较接近酒­色­的勾兑酒,味道淡的不可思议,但她还是觉得有些苦苦的。

他今天,真的笑的很多。

以前她还真没觉得,他是个这么爱笑的男人!

是谁说的,爱笑的女孩,运气总归不会太坏。好吧,如果孔凡清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挂着这样的笑容,恐怕他周围的所有雌­性­动物的大脑都要当机了吧。

忍不住叹了口气,她强逼自己移开视线,懒懒的看向不远处自己刚刚站着的舞台,殊不知,就在这时,所有人的眸光都在这一刻,渐渐向她移了过来。

待她反应过来,那抹高大的身影早就出现在了她的身侧,柔柔的揽着她的腰际,亲昵的在她耳边笑道:“偷懒的够多了,是不是该回来帮我分担一些了?”

察觉到所有人暧昧偷笑的眼神,林若兰的脸像烧一样热,奈何又不能推开他,只能僵着身子站在他的身边,跟着他继续往下走。

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他们下桌敬酒的对象,居然会是……王倩!

王倩本以为今天是孔凡清和舒凌的婚礼才跟李富海李俊海,李尚歌,李尚言,一起赶过来。谁知刚一到现场,便看到那个显眼的条幅上,写着大大的两个名字,孔凡清,林若兰,刺得她眼睛都疼。

她怎么也没想到舒凌会就这么放弃了,不过,幸好,从一开始她就没打算在一棵树上吊死,只不过,她没想到舒凌会这么没出息。李俊浩一路上还算兴奋,但一看到那个条幅便嚷嚷着要回去,气的李富海只差没一拐杖打过去,最后还是王倩狠狠掐了李俊浩一把,这才把他拉进宴会厅。

王倩本就不悦,看到自己儿子因为林若兰又挨了李富海的骂,心里不由得对林若兰更恨了几分!暗自咬牙切齿,想着一会敬酒的时候怎么让她难堪!

林若兰从刚一走到这桌的时候,便感觉到王倩那­阴­狠的视线。林若兰忍不住在心地叹息,哎,还真是冤家路窄。

李富海看着眼前这个本该是自家媳­妇­的女子,怎么也没想到不过短短一个月,她会变化的这么大。站在孔凡清英俊挺拔的身姿旁,竟是出乎意料的相配。

“哎,我们李家真是没这个福气。若兰真是越长越出挑了!”李富海的口气惋惜的要命,孔凡清嘴角挂了抹浅浅笑意拿起酒杯,没有答话。

李俊浩怎么也没想到,不过又是一个月没见,这林若兰竟是越长越漂亮,比他上次见她还美了许多,想起米娜在他被赶出公司后,试图勾引大哥不成,之后就一脚踢了她,临走前还大骂他是没用的窝囊废,从那以后,李俊浩便对林若兰恨到了骨子里,把自己的窝囊和失败全部赖在林若兰的身上,不思进取不说,反倒比之前更玩乐人间,惹是生非了。

看到林若兰和孔凡清幸福等对的模样,李俊浩的气更是不打一处来,凭什么自己落魄挨骂,整天被李富海的那群朋友骂成渣滓,社会的害虫,这两个人却能在这幸福的接受所有人的祝福?

心底憋着一口气,李俊浩拿起酒杯就喝,早在刚一进场,在周围人的窃窃私语下,他已经喝了半瓶多,这下又连喝了两三杯。头有些晕晕的,又听到李富海对林若兰的称赞,心底的火气噌的一下窜得老高。

“不就是个残花败柳,还当宝了!”李俊浩满嘴酒气,说话的音量也不由得大了些。

“混账,你还不给我闭嘴!”李富海老脸一黑,转身边骂。

李俊浩本就在混混堆里混久了,一听自己爸爸居然帮着外人骂自己,这些日子来的屈辱不由得一起爆发了出来,也顾不得身处何处,张口便骂。

“谁说错了,谁知到她在我之前就跟过几个男人,她跟我的时候就不是Chu女了!”李俊浩被火气冲昏了头脑,也顾不得是不是事实,只想让林若兰丢脸,话不经大脑张口就说。

王倩没想到自己的儿子喊得这么理直气壮,还以为他真的上过林若兰,不由得心中暗暗窃喜,但表面上还是做出一副责骂的模样:“哎呀,俊浩,你这孩子发什么傻,就算林若兰真的跟你有过一段,你也不能在这说啊!你这孩子,还不给我闭嘴!”

如果说刚刚李俊浩的声音已经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那王倩这一句话就相当于证实了李俊浩的话,顿时,所有人都不由得窃窃私语起来。

李富海早就气得浑身发抖,看着这一唱一和的母女,顿时整张脸气得通红,就连气都喘的不通畅了,李尚歌见此不由得眉头紧皱,赶忙走到李富海身旁拿出一个药瓶倒出两粒,用一旁的水递给李老喝了。

李尚言则是觑着孔凡清的脸­色­,暗暗摇了摇头。

孔凡清早在听到李俊浩那句不是Chu女的时候,脸上便是笑意尽失,听到王倩的话后,薄­唇­微抿,虽是不言不语,却凛然而威,不发一言那冰冻千里的气势仍是令人不寒而栗!

“孔师侄,你千万别在意,这孩子喝醉了,说胡话……”李富海喝了口水,顺了顺气,看到孔凡清的脸­色­便知道事情不妙,赶忙开口道歉。

孔凡清本是个极尊敬师长的人,若是在平时,无论李俊浩闯了多大的祸,只要李富海一开口,孔凡清绝不可能再追究。但这次他却对李富海的话,闻所未闻。冰冷的视线紧紧锁在不远处的李俊浩身上,那一身雪白­色­的军装,衬得他整个人更如天神般,高大俊美,不可侵犯。

李尚言看到场面越发僵持起来,便知道事情大条了。孔凡清这次连李富海的面子都不打算给了,他和李尚歌就算再开口说什么,不用提绝对就是一个字,死!

暗暗叹息,李尚言冲李尚歌摇摇头,示意他别说话,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把李俊浩交给孔凡清处置,他们要是敢包庇一点,恐怕孔凡清跟他们以后除了绝交绝不会有第二条路!

场面死一般的沉寂,许久,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孔凡清已经气昏了头,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忽然,孔凡清淡淡转眸,对一旁的服务员,轻声道:“小姐,麻烦给我拿几杯冰水。”

李俊浩见孔凡清表情冷冰冰的,但并没有回骂自己,不由得借着酒劲更得瑟了,看着林若兰哈哈大笑道:“娶个残花败柳回去,孔凡清,你也就这点能耐了,哈哈哈……”

然而,李俊浩的笑声并没有持续多久。

只闻砰地一声,李俊浩面前的直径一米的玻璃桌席,被孔凡清单手掀到一旁,李尚言早就察觉到了孔凡清的动作,事先闪到了一边,巨大的玻璃桌面倒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砰地一声巨响,李俊浩怎么也没想到孔凡清会这么做,呆愣间,只见孔凡清大步一迈,踩着那一地残渣不过几秒的时间,便走到了李俊浩的身边。

孔凡清没有出手,只是冰冷的视线直直盯着李俊浩,一字一顿,“残、花、败、柳?”

李俊浩被孔凡清的气势吓得说不出话来,王倩见自己儿子吃亏,纵然害怕,还是壮着胆子上前,帮腔道:“孔师侄,你怎么可以这样,若兰好说歹说也跟俊浩交往过几个月……这其中,怎么会没……”

王倩的话还没说完,便已被孔凡清的视线吓得说不出话来。

林若兰早就知道,有王倩和李俊浩在不会有好事,也做好了全面应对的准备,但她怎么也没想到,孔凡清居然会忽然出手,而且一出手……就这么一鸣惊人。

他……

林若兰没有来的心底一阵愉悦,看着那摔了一地的残渣,她的眸光不由得暖了暖,他做的……够多了,真的,够多了!

作为这场丑闻的女主角,林若兰早就成了众人视线的焦点,但谁也没想到,事到如今,那个女子,居然还笑得出来。

只见林若兰脚踩七寸高跟鞋,步履轻盈,抬头挺胸,傲然之姿宛如一朵纯白水莲,不可亵渎。

她走得不快,但却气势十足,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孔凡清嘴角的笑意更深了深,原本想要狠狠教训李俊浩一顿的想法,被他押后,他浅笑着,看着那抹身影,越走越近,最终,走到他的身侧,晚上他的臂膀,浅浅一笑,风华绝代。

不卑不亢的声音,宛如一把利刃,不大,却足以让在场的每个人听得一清二楚。

“王姨,不知你最近有没有带他去医院检查?我可记得,上次有在医院看到那个叫米娜的女子……面黄肌瘦,好像病的不轻,不知是不是得了艾滋?”

林若兰此话一出,王倩的脸顿时就黑了下来,林若兰视若不见,嘴角的那抹笑越发深邃了些:“至于曾经的那段婚约嘛,我想,王姨,你比我更清楚,俊浩是为了什么不是吗?毕竟,他拿走我爸的市中心的那几套中心别墅的房契还没有还回来,我本来是不打算追究了,不过,今天王姨都提起来了,我不提倒是不太好意思了,哦……对了……还有贵子在天资的办公室,曾经留下的几十卷现场光盘,以防万一,我可都好好存着呢……因为俊浩看上去……好像很喜欢在办公室里现场表演。

至于我的私生活,本来我是没必要当众说明,不过今天是我和凡清的好日子,我也不想引起什么不必要的误会。两个月前,我曾大病一场,这件事众所周知,那段时间,我躺在病床上的日子就将近两个月,不巧,这个日子刚好跟我和贵子从订婚到分手的日期相去不远,不信的话,我不介意你们去医院查我的住院记录,还有住院录像。我敢担保,贵子连医院的大门都没进过一次。剩下的日子,恐怕那位米娜小姐比我更清楚贵子的行踪。”

林若兰巧笑倩兮,上翘的嘴角看的李俊浩牙都痒痒,她居然说他……说他可能是艾滋病携带者!而且还是在这么多人的面前……李俊浩气的眼都红了,借着酒劲,也就忘了孔凡清就站在一旁,满脑子都是要把这个可恶的女人狠狠地揍一顿!抬手便要朝林若兰打过来,谁知,他刚迈出一步,只见一抹白­色­的身影,出手极快,短短一秒的时间,他已然被人踢倒在地,孔凡清清冷的眸子因为他的冒犯而布满怒火,左脚踩在李俊浩的胸前,身着白­色­军装的威武身姿居高临下,冷冷看着他的脸,那脚上所用的力气,几乎要把他的胸腔踩得粉碎。

------题外话------

070:我相信你(万更)【手打文字版VIP】

李俊浩原本混乱的大脑因为胸前的剧痛清醒了几分,痛呼声不由自主的从嘴角溢出,但孔凡清的力度并没有因此减少半分,服务员端着冰水走了过来,见到眼前一片狼藉,顿时愣在了原地。

林若兰看到那一杯杯冰水,便猜到了孔凡清的意思,嘴角微勾,在那服务员走到孔凡清身边的时候,微微伸出左脚一绊,那服务员本就被这场面吓慌了神,忽然脚底不稳,整个人便冲着孔凡清的方向倒了过去,孔凡清听到身后的动静,向后侧了侧身,那服务员手上整整四杯冰水,刚好不偏不倚,一点没浪费的,全部洒在了李俊浩的脑袋上。

李俊浩被这几杯水泼的酒醒了一半,听着周围轰鸣而起的嘲笑声,顿时满脸通红,呻吟着,觑着李富海越发黑红的脸­色­,李俊浩知道,这下他是真惨了,硬着头皮,他刚想起身忽然,瞄见王倩冲他递过来的一个眼­色­,动作顿时一滞,思绪飞转间,忽然,倒头躺在地上,哭喊着呻吟道,“好疼……好疼啊……”

王倩见自己儿子还不算笨,赶忙做出一副担忧的模样,走向前,将疼的在地上直打滚的李俊浩抱进怀里,脸上,满是心疼:“儿啊,你哪疼,跟妈说……你到底是怎么了!”

刚刚孔凡清的动作很大,但林若兰一直站在离他们最近的地方,孔凡清的动作从头到尾她都看在眼里,那一脚虽然看上去很有气势,但他并没有用几分力气,不然,那李俊浩的肋骨早就该折了,吐血都是轻的!

“王姨,这俊浩喊疼喊得这么大声,不是哪里摔断了吧?”林若兰虽然心里明白,但表面上还是做出一副关心的模样凑上前来,毕竟这事是因她而起,关于她自己名誉的部分解释清楚了,再强硬下去,就未免有点过分了。

王倩自然知道林若兰的心思,但看着她脸上这一副满是歉意的模样,恨得牙都痒痒,咬牙切齿道:“林小姐现在来装什么好人,俊浩会变成这样,还不是拜你所赐?”

“本来是好好的人来参加你们的婚宴,老头子,你看看咱们儿子都成了什么样子了!”刚刚婚礼开始的时候,首长接到上面的电话,到一旁的会议室去处理政务了,所以王倩并没有看到他,而孔老从始至终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对孔凡清的一举一动不予置否,但也没有表扬,那如禅坐定的模样,怎么看都不像要帮孔凡清,王倩暗暗在心底盘算着,如果在这里跟孔凡清撕破脸,自己究竟会占多大优势。

李富海没想到自己家里出了个败家子也就算了,现在婆娘也出来丢人,一张老脸气得通红,愣是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孔师侄,虽说俊浩今天也有不对,但是,你这也有点太过分了,你看看,桌子都掀了,分明就是要赶我们走吗,我们李家也不是吃不起这顿饭,要不是看在孔老的面子上,这顿乱七八糟的订婚宴我们也不稀罕来……”

“臭婆娘,你说什么,还不赶紧给我闭嘴!”李富海气得脸都红了,拿着拐杖的手都气的直颤。李尚歌扶着李富海,担心着老头子的血压又高了,前几日的哮喘也还没好,这下病指不定又要气重了。

孔凡清的脸­色­­阴­沉的可怕,白­色­的军装,透着冷­色­,衬着那瓷白­色­的脸,越发的令人不寒而栗。他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倒在地上的李俊浩还有王倩,薄­唇­抿成一条线。

气氛越发僵持,就在所有人都暗暗观望着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究竟会是谁笑到最后的时候,忽然,一个略带笑意的声音凭空Сhā了进来。

“李老,多见不见,不知您身体还好吗?”当一个清清冷冷的声音从人群里传来,正忙着替自己儿子申诉的王倩不由得愣住了,这个声音……她好像在哪听过。

谁知,下一秒,只见一抹身着军旅绿­色­军装的男子,英姿勃发,一身肩章勋章挂了一身,黝黑的肤­色­,一张平淡无奇的脸上带着一抹金丝框眼镜,男子的眼角泛起浅浅的笑纹,漆黑的双眸,似笑非笑,令不远处的王倩,没由来的打了个寒颤。

李富海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吴胜,想当年,他们也算是有一定的交情,毕竟当年的那几波新兵里,谁也没想到,那个从农村来的平淡无奇的男子,今天居然会爬到如此高位。

吴胜跟孔老的关系好是人尽皆知的事,当年孔老是吴胜的班长,在所有人都对吴胜白眼相待的时候,唯有孔老曾对吴胜伸出援手,身处部队多年,孔老不仅帮了吴胜很多忙,还在吴胜老母病重的时候,伸出援手,借了他一千块给老母治病。

当然,部队中还有人说,吴胜之所以对孔益年这么好,是因为当年上级曾秘密实行过一次潜伏任务,刚好吴胜和孔老一组,任务是在国外执行,执行期是一年,据说那场任务跟国外的黑手党有关,极其危险。两人都随身携带枪支,最后还是遭到了伏击,命悬一线之时,是孔老挺身救了吴胜一命,自那之后,吴胜便把孔益年当自己的亲哥哥一样孝顺。

但当年的那场潜伏战役除了孔益年和吴胜,再没有第三个人知道内情,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在孔益年和吴胜消失了将近半年之后,回来后,孔益年不知为何身受重伤,而吴胜则是完好无损。之后吴胜因为因缘际会,步步高升,而孔老则是因为不善为人处世,做人过于硬朗不懂圆滑,官位一直停滞不前,一直到前几年,多年前那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兵吴胜竟然升到了首长的位置。而当吴胜刚刚上任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自己的老班长孔老升到师长的位置,并且关爱有加,甚至连孔老的儿子孔凡清,也认成了­干­儿子,比亲儿子还亲。

“首……首长……”李富海在李尚歌的搀扶下站直了身子,“原来首长也在,今天真是失礼了。老了,身子骨不行了,家里孽子又不听话,哎……”

吴胜依旧笑着,可王倩心里却咯噔一下,她怎么也没想到吴胜也在,林若兰这个小贱认的运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好!

“我看贵子似乎受伤了,怎么样没事吧?”吴胜依然在笑,可那张笑意盈盈的脸上,眸光却冷得渗人。“没想到我­干­儿子的订婚宴这么热闹,我老了,看不得太热闹的场面。”

李富海听出吴胜的话中之意,老脸更红了,赶忙冲站在一旁的那堆呣子大喝道:“还不快起来,丢人现眼!”

王倩自然知道此时不宜再闹,赶忙起了身,反倒李俊浩傻傻的没搞明白现状,看自己母亲怎么戏演了一半就不演了,他还一肚子的气没有出,怎么能就这么轻易的饶过他了?

“妈……我好疼啊……骨头好像断了……”又是一声痛呼,王倩猛冲李俊浩使眼神,可李俊浩怎么也不肯听,只是一个劲的在地上打滚,不肯起来。

“混账!”李富海气的猛地一杵拐杖,吴胜笑着冲李富海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生气,看着那躺在地上的李俊浩,刚缓步走近了点,还没等出手,忽然,只见李富海杵着拐杖颤颤巍巍的快步走了过来,拿着拐杖便往李俊浩身上打:“还不起来给我滚回去!我们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那红木的拐杖打在身上不是一般的疼,这下李俊浩就是再想装也装不下去了,一个鱼打挺站起身子便往王倩身后躲。

王倩虽然疼他,但想起刚刚他那不知好歹的样子心底也有气,如果不是李富海一气之下杵着拐杖过来,那吴胜可不会仅仅就打他几下就了事。

暗暗舒了口气,李富海的脸­色­已经有些苍白了,“还不给我滚!”

众目睽睽之下,他们的脸几乎都要丢到大西北了,王倩就是再不甘心也没法在这里待下去了,只好带着李俊浩往外走了。

看着王倩带着李俊浩落荒而逃,林若兰半点都没有身为胜者的喜悦,反而觉得有些悲哀。王倩其实也算是个可怜的女人,她的一切都是靠计谋算计得来的,唯一珍爱的一个儿子还是一个垃圾一样的混混。儿子的不争气,李尚歌和李尚言的出­色­,让她在那个家中更加没有安全感,她想替儿子谋算,偏偏这个儿子还是个扶不起的阿斗,白费了那一番的算计。

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忽然,一双有力的臂膀将她揽进了怀里,靠着这个熟悉的怀抱,她微愣了片刻,许久,这才缓缓勾起嘴角,伸手,环上他的腰际。

察觉到腰上的触感,孔凡清清冷的眸光闪过一丝波澜,这个女子,永远都倔强的让人心疼,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永远把她纳入自己的羽翼下,轻轻地告诉她,其实你可以不用那么坚强,因为,有我。

不过……他还真是爱极了她刚刚那一刻,骄傲自信,浑身上下都闪耀着光芒的样子,她的倔强,让他心疼,却又让他不得不爱。

“我相信你。”耳边传来,他清冷的声音。不大不小,却刚好能让周围的人听清楚。顿时,所有人都忍不住微微一怔。

孔凡清为官五年,虽然结交的人不多,但­性­子却是众所周知,他淡漠自爱。对人的评断是说一不二,而且绝对是说一个准一个,他说相信她,这不难猜里面一定有什么原因在。能让孔凡清深信不疑的女子,绝对有她自身的闪光点,况且,李俊浩在众人眼中本就不是什么好鸟,每天跟狐朋狗友混在一起,不是吃喝玩乐,就是嫖赌打架,这样的男人撒谎对他来说更是家常便饭,他说的话,本来可信度就没那么高,现在所有人又看到孔凡清对林若兰的维护,那句话的真实­性­,本就不攻自破了。

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四个字,林若兰还是忍不住微微一怔,心没由来的就暖了……前世,她经常走T台,每次去的时间久一点了,回来Farrow都要查她电话的通话记录,凡是能尽量陪她一起绝不会去别的地方,虽然她知道这是因为Farrow在乎她,爱她,但有些时候她还是会觉得有些烦躁,甚至是讨厌。毕竟两个人在一起最基本的不就是信任吗,但今天,她怎么也没想到,会从眼前这个男人嘴里听到这句话,虽然不过是短短的四个字,却是如此的暖人心怀。

“凡清还真是有眼光。”就在场面一片沉寂的时候,忽然,一声略带笑意的声音响起,林若兰猛地一回神,这才想起他们还在众目睽睽之下,赶忙从孔凡清的怀里跳了出来,谁知刚一抬头便对上一双浅笑着的眸子。

林若兰听到刚刚李富海的话便知道这个男人身份不低,而且他整个人的气势和气场也和普通人不同。男子微笑着的赞叹令她红了红脸,正不知如何开口的时候,只闻,身旁的孔凡清扶在她腰侧的手紧了紧,笑道:“这位是军区首长,吴叔叔。”

“吴叔叔好。”林若兰乖巧的敛下眸光,礼貌的问候。

男子眼角的笑纹带着岁月的痕迹,浅浅笑开,带着几分愉悦。

“好好好,这个丫头我喜欢,能屈能伸,不仅识大体懂礼貌,还有孤傲倔强的­性­子。跟我以前的一个旧识像得很,很好,很好。”吴胜背着双手,哈哈大笑,对眼前一片狼藉的景象,丝毫不气,反倒有些高兴。

顿时,所有人都不由得松了口气。

王倩气冲冲的带着李俊浩从正门出来,李俊浩浑身湿透,浑身被李富海的拐杖打的生疼,离了会场不由得愤愤不平地骂道:“臭老头,打得还真狠!”

王倩见自己儿子真疼了,倒是有些心疼,刚想说什么却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从会场里走了出来,眸光微闪,拍了拍李俊浩的肩膀,说道:“你自己回车上等我,我还有点事。”

舒海清在贵宾席上看着李家的那场闹剧,直至王倩离场她才悄无声息的跟了出来。

“你不是说万无一失的吗,怎么会这样!”看到王倩从不远处走了过来,舒海清急的眼睛都红了,说道。

“你骂我有什么用,事情都发生了,我能怎样!”舒海清见王倩跟刚开始和自己合作的时候完全是两个样子,心底不由得有些不安,暗暗咬了咬下­唇­,“我不管了,就这一次,钱货两讫,这件事只有你知我知,我不想有第三个人知道。”

“已经晚了!”王倩懒懒的玩弄着指甲,对舒海清的话置之一笑:“你以为你上了这条船还下的去吗,舒海清,我告诉你,那个人可没我这么好商量,一旦惹恼了她,别说是你市长的官位,就连你的小命我也不知道保不保得住!”

看到舒海清越发苍白的脸­色­,王倩笑的更深了,凑近她的耳边,小声道:“下次交货的时间地点,我会告诉你,警察那边你去搞定。到时候赚了钱五五分,放心,我们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怎么会亏待你呢!”

舒凌本是看到姑姑从会场里走出来,想跟着出来解释一下,但怎么也没想到会看到这样一幕。

王倩和姑姑走到一起的景象令她心底原本的不安又放大了一倍,上次在澜歌会场外面,王倩企图和自己合作的事,她还记得很清楚。王倩分明就是想害林家,自己没有同意,可姑姑怎么会跟她搅在一起!

难道……

心底的猜测让她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

惊诧的捂着双­唇­,舒凌还没来得及收回脚,只见王倩好像察觉到了什么一般,­阴­狠的视线顿时朝她的方向扫视过来。舒凌吓了一跳,想躲,忽然,有人从背后拉了她一把。

等她回过神来,整个人已经在一个充满男­性­气息的怀抱里。

“别动!”

听着头顶传来的熟悉声音,舒凌这才发现,这个人居然是白子明。

看到王倩警惕的看了一遍四周,在白子明的身上逗留了一会,最终确定无害之后,这才转过身又跟舒海清说了几句话,然后转身离开。

看着王倩转身离开,舒海清也在原地站了一会后,往会场里走。

白子明放开她,舒凌不敢抬头,她知道刚刚白子明一定是听到了什么,不然不可能会觉得自己有危险,然后还替自己掩护。她本以为他会问……

谁知,白子明只是静静的看了她两眼,转身便往回走。

“喂!”舒凌忍不住,开口喊住了他。

白子明疑惑回眸,舒凌忍不住有些犹豫:“你……为什么不问我?”

刚刚王倩和舒海清的谈话,虽然听得不太清楚,但也隐隐能听得明白大意,谁都听得出那话中的可疑之处,跟林家的案子有关。

白子明挑挑眉,双手Сhā兜,做足了一副纨绔公子的模样,笑道:“我如果问,你会说吗?”

舒凌暗暗咬紧下­唇­,没有说话,白子明倒是无所谓的笑笑:“如果我想知道,我会自己去找到真相,如果说出来真的那么困难,那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好了。”

舒凌没想到白子明会这么说,整个人不由得愣在那,没错,对她来说,说出这件事,就相当于背叛了疼爱了自己二十几年,像母亲一样的姑姑,但是不说,她又觉得对不起林若兰和自己的良心……她的心每天都在来回撕扯,她不知道是该说还是不该说。原本的猜测,在刚刚的那一段话里得到证实,她知道,自己一旦说了,将来等待姑姑的很可能是牢狱之灾,或者是更严重的惩罚。她不想……

她小心翼翼的隐匿着这份沉重的心事,在良心和亲情之间来回撕扯。白子明的一句话,却让她忍不住有些感动。

“我……对不起。”

回到宴会厅,白子明走到孔凡清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待两人走到了一处比较隐蔽的地方,白子明这才缓缓开口,说了句:“跟你猜的差不多。舒海清果然是出去找王倩,两个人说了几句话,看上去舒海清好像被威胁了,脸­色­很难看。”

孔凡清早就注意到了舒海清,因为昨晚舒凌打来电话的时机太过巧合,就连他也不过是刚知道林家的案子,舒凌被关在家里,怎么可能那么快就知道林家出了事?唯一的可能就是这个消息是她不小心从舒海清那里听到的。

而王倩则是他没有想到的,如果不是看到王倩带着李俊浩离开的时候,舒海清神­色­慌张的也跟着离了座位,他也不会有此怀疑,因为孔他是这场宴会的主角,随便离开太过引人注目,所以他让白子明替自己跟了上去,没想到,果然发现了很重要的线索。

看来在舒海清的背后是王倩,那王倩背后呢?是否还有更深更强大的敌人?孔凡清抿了口酒,眸光闪了闪,缓声道:“谢了。”

白子明没有说话,许久,缓缓叹了口气:“这是我欠她的。”

舒海清失魂落魄的站在酒店的阳台上,而在宴会场的一角,孔凡清则是端着酒杯,看着窗外的那一抹身影,眸光深沉。

从刚刚王倩走了以后,她的心底就一直没有平静过,思绪纷乱,如果不是当时着急用钱,她怎么会涉险这件事,本以为王倩怎么也是李富海的妻子,她说的事多少会靠谱点,毕竟她本身也牵扯官场,不会涉足太深。谁知,王倩早就想好要用这件事来威胁自己,搞不好将来还打算拿自己的当替罪羊!舒海清这才发现自己答应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最糟糕的是,现在的她除了配合他们真的一点别的办法都没有了。难道她的一辈子真的就这样完了?

舒海清心里半是惊恐,半是不甘,却又没有其他的办法。

就在这时,宴会厅的落地玻璃门,被人从里面推开。舒海清吓了一跳,紧张的回头张望,却看到一身洁白军装的孔凡清竟出现在她面前。

因为婚约的事,舒海清早就对孔凡清早就恨得牙都痒痒,看见孔凡清走过来,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转身便要往外走,谁知刚走到一半,便听到孔凡清清冷的声音飘了过来:“舒市长,我想我们该好好谈谈,有关林家案子的事情。”

舒海清心里咯噔一下,但还是维持着表面的镇定,冷冰冰地回到:“孔局长说些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听到舒海清的话,孔凡清倒也不急,只是从西装的口袋里拿出一张纸来,拿着酒杯走到舒海清身旁,递到她的手中。

舒海清原本还强硬的语气在看到这张纸以后,顿时瓦解,“你……你怎么会……”

“我怎么会有这个东西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作为你的晚辈,我有充分想要跟你合作的诚意,舒市长觉得呢?”孔凡清不动声­色­的缓缓道来,果然,只见舒海清脸­色­微微一变,拿着那张纸的手略有些颤抖,那张素净的脸上,岁月的痕迹似乎更加明显了。

“你……究竟知道了些什么?”

孔凡清眸光微敛,将酒杯放在­唇­边微抿一口,许久才回道:“我知道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舒市长不要站错了队伍,错了一步或许还可以补救,但继续错下去恐怕就无力回天了。”

清清冷冷的声音不大,却仿佛一把隐形的剑,狠狠地刺进舒海清慌乱的心底。

不待她回答,那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舒凌,很担心你。”

宴会一直忙到四点才结束,林若兰卸了妆以后,她累得腿都软了,坐在孔凡清的车上懒得一动都不想动。

孔凡清刚一回到车上,便看到林若兰靠着椅背假寐,收起了白日里那副凌厉的模样,像一只乖顺的小猫,惹人怜爱。

深蓝­色­的眸底不由自主的染上几分暖­色­,察觉到车上的温度有些凉,他关了空调,林若兰眸子微微睁开一条缝,不由得打了个哈欠,懒懒问道:“回家?”

虽然知道她只是无意之语,但那简单的两个字却让孔凡清忍不住勾了勾嘴角。“累了就先睡会。”

经过刚刚宴会上的事,林若兰对孔凡清早就没了先前的疏远,本能的放下了防备和伪装,懒懒的打了个哈欠点点头。

“哦,对了,刚刚在宴会上,我好像看到了白子明,他来了吗?”昏昏欲睡的林若兰想起自己刚刚看到的一闪而过的身影,不由得开口问道。

孔凡清动作顿了顿,眸光微敛,“嗯。”

回去的路上,孔凡清特别挑了路过凌香阁的那条路走,事先打了电话订了莲心粥还有米酒­鸡­蛋汤,还有一些小茶点。林若兰似乎真的很累了,就连他下车去给她拿晚餐,关车门的声音都没有惊醒她。

卸了妆的素颜上浓浓的黑眼圈让人心疼,恐怕昨天她从医院回去就一直没睡,今天又忙了一整天,也难怪会睡得这么熟了。

放缓了车速,将后座的备用外套盖在她的身上,明明只有二十分钟的路,他却足足开了一个小时才回到楼下。

谁知,刚一到楼下边看到白子明靠在那辆白­色­的兰博基尼旁,低头抽烟。

孔凡清看了眼副驾驶上的林若兰,清冷的眸光闪过一丝复杂,没有来的就想起她刚刚昏昏欲睡时问的那句话……清冷的眸光情绪尽敛,最终还是转身下车,朝白子明走去。

“她睡着了,去车上等她吧。”白子明接过孔凡清扔过来的钥匙,想开口但却只来得及看到孔凡清孤傲的背影。

林若兰是在一股熟悉的茶香味的包围下醒过来的,刚一睁眼便看到身上披着的外套,看上去很眼熟,是孔凡清的。

看到窗外昏暗下来的天­色­,她这才发现自己真的睡了好久,本能的朝驾驶位看去,殊不知看到的却是另一个人。

“子明?”

白子明淡淡勾起嘴角,笑道:“好久不见。”

“是啊……好久不见……”上次见面还是在这里,她被白子明半分玩笑,半分酒气的告白吓了一跳。那是两个人相处最和谐的一次,她不是小气的人,介于那天晚上的白子明看上去还算顺眼,两个人当个普通朋友也不错。

不过,白子明怎么会出现在孔凡清的车里,孔凡清呢?难道他就这么把自己扔在车上自己先回去了?心底有些不舒服,她不由得眉头微蹙,开口道:“有什么事吗?没事我要回去了?”

白子明眸光有些暗了,只是静静的看着她,一个月不见,她又出挑了不少,脱去了稚­嫩­的婴儿肥,整个人高挑儿美丽,安静时静若处子,举手投足间优雅得体,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独特的气质,让人忍不住将目光放在她的身上。

在得知李尚歌告诉他的那件事之后,他几乎惊呆了,他根本不知道在自己不曾注意过的时光,他居然做过那么过分的事情。愧疚和自责压得他喘不过气,最最痛苦的还是,他居然在伤害她了之后的几个月,居然爱上了同一个人。

他知道自己很人渣,他游戏人间,女友不停换,心碎的女人一个又一个,可林若兰是唯一一个让他知道一切后觉得追悔莫及,心痛得要死的女人。李尚歌告诉他那件事,是为了提醒他,怕他再伤害林若兰一次。说实在的,其实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对林若兰的心动,究竟是一时兴起,还是真心实意,在那晚之后,他本想对林若兰展开狂热的追求,但因为知道了那件事之后,他犹豫了。就像李尚歌说的,林若兰是个好女孩,不是他玩玩的对象。更何况,自己已经混账过了一回,他怎么忍心,再伤她一次?

为了确定自己的心意,他决定跟自己赌一回,他决定给自己一段时间,如果这段感情能够沉淀变淡,那么他就顺其自然,如果不能,那么回来之后,他便再也不会放开。

一个月的旅行,让他看了很多风景,他本以为自己对她只是一时兴起,只要时过境迁一切都会不同。但他没想到,这一个月来,身侧美女如云,他也找过几个顺眼的,可脑海里总是浮现出她的模样,每一次自己捉弄她的时候,她倔强不肯服输的表情,她真的跟以前那个懦弱胆小任人欺凌的林若兰不一样了。她变得光芒四­射­,自信而坚强。

她现在的美丽令他折服,他的心里,早就住满了她的影子。但,从回来听说孔凡清和林若兰的订婚宴开始,他便知道,这一次,他知道的太迟了。

“最近还好吗?”白子明打开车窗,拿出一根烟点上。

看到白子明抽烟的姿势,林若兰愣了一下,眉头微蹙,这才缓缓说道:“挺好的。”

“好……就好。”心底本有千千结,却堵在嗓子眼,想起孔凡清离去前那孤傲的背影,他深吸了口烟,让那弄弄的尼古丁味道在肺部聚集,再缓缓吐开,“后面有一些东西,是我哥买的,或许已经凉了,你拿回去吧。”

听到白子明的话,林若兰本能的看了看后车座,只见一个布制袋子,上面绣着花体毛笔字,上面写着凌香阁,旁边还有墨竹的花纹,心底忍不住一暖,她拿过袋子打开,只见里面放着几个保温盒,放了这么久,上面居然还有温度。这让她忍不住想起那天晚上在医院,孔凡清喂她吃粥的景象,嘴角忍不住荡开浅浅的笑纹,而她不知道,她此时荡开的笑容,在白子明的眼中则是多么的刺眼。

他对这种笑很熟悉,以前那些爱他爱到要死要活的女人,在面对他的时候,脸上就会挂着这种笑。难道,他不过只离开了一个月,林若兰对孔凡清的感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吗?尽管知道她和孔凡清的婚约是假的,但他还是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心底泛起的酸意几乎要把他淹没。

“那我就先走了,谢了。”

拿着孔凡清给她买的那些东西,她飞快的回到楼里,看着电梯层层攀升,心跳居然有些加速。

但想起刚刚的事,她还是有些闷闷的。他居然就把她那样扔在车里,让白子明跟她独处!

他不在乎吗?她不信,在订婚宴上,他因为一句话就对李俊浩大打出手,自己胳膊受伤,他二话不说叫来李尚歌,为的就是给她包扎伤口,听到自己肚子叫的声音,他悄无声息的去买了她爱吃的晚餐……她好歹也活了两世……总归不会连这点事都看不明。

走到孔凡清的房门前,她大大的吸了口气,两生两世走过T台无数,看过明星无数都不曾眨一下眼的她,此时此刻,站在他的门外,忽然就忍不住紧张了,不由得握紧了那布制的纸袋,她抬起手,按下了门铃。

孔凡清正在书房写书法,那管红木狼毫笔在他的手中,手起笔落,笔墨横姿,墨香弥漫,一眼看去,竟是一个气韵流畅的静字。

握笔的手缓缓抬起,孔凡清紧缩的眉头依然没有松动,看着纸上那个静字,不由得微微叹息。

心不静,神不静,下笔如何能有神?

拿起那张墨迹未­干­的宣纸,孔凡清刚想揉了扔进纸筒,谁知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大门打开,林若兰忍不住屏住了呼吸,孔凡清似乎也没想到门外的人会是她,在看到她的那一刻,眸光微闪。

气氛有一瞬的尴尬,林若兰深吸了口气,率先开口:“你走了怎么不喊我?”

孔凡清眸光微移,不看她,似是想起了什么一般,皱起了眉头:“忘了。”

看到孔凡清的态度,她没有来的有些气闷,刚想开口说话,谁知,孔凡清却率先打断她:“你们……聊的还好吗?”

“没什么好不好,不过说了两句话。”林若兰看到他眸光闪烁,一双好看的眉头紧皱着,心底想到了什么,有甜甜的情绪溢开,她却忍着,没有笑出来。

“哦。”孔凡清的眸光有些暗了,声音也不由得淡了下来,“还有事吗?”

“有。”她浅浅答道,看到孔凡清疑惑的眸子,她缓缓勾起嘴角,提了提手里的袋子:“你买的晚餐,还热着,我们一起吃。”

在孔凡清错愕的目光下,她笑着推门而入。

红木餐桌上,林若兰用瓷碗盛了几份小点放在桌子上,想起今天他忙了一天,这点东西他能吃饱吗?看着光洁明亮的厨房,她的眉头打了个结。

孔凡清看着桌上几个小点,这些虽然样式不少,但到底还是茶点,一个女孩子吃还差不多,算上他的话,估计塞牙缝都不够。

看到她为难的表情,他本能的想要开口,谁知她却先他一步打开冰箱,看了看里面满满的食材,背着他说道:“要不我给你做一些吧,这些恐怕不够吃。”

他的房子,她也来过几次,虽然不能说是熟门熟路,但是基本格局和东西的摆放倒还是清楚。

孔凡清懒懒的靠在厨房边上,家里的厨房冷冷清清向来只有他自己在里面走动,第一次看到一个女人,围着围裙在里面走来走去,这种感觉……真的还不错。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烦躁些什么,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在把车钥匙扔给白子明之后,他就后悔了。

这段婚约在林若兰眼中是为了她父亲的案子也不得已才演的一出戏,他不想借此逼迫她,因为这样太卑鄙,他本以为自己的心怀够宽广,够伟大,但在真正做了以后,他才发现,他还真是该死的小气。

他明明知道子明对她的感情,他甚至知道子明比自己更先一步注意到她,他们并不算是证实的男女朋友,他没有权利­干­涉她的交友自由,更何况对方还是他疼爱呵护了二十几年的弟弟。

但,就算如此,他还是在意,并且在意的要命!

孔凡清是被一股奇怪的味道拉回的思绪,神智回炉,他本能的朝味道的来源看去,这一看,便是一愣。

只见厨房林若兰刚刚站过的地方上面放着一个蒸锅,那个蒸锅他比较常用,所以一直都放在比较显眼的地方,看到那个锅上缓缓冒出的烟雾,孔凡清不由得皱起了眉头,“那个锅……”

林若兰正在洗菜,被他一喊顿时回神,看到那冒着烟的锅,不由得脸一红,解释道:“我……我只是想蒸­鸡­蛋羹……”

那股味道越来越浓,孔凡清不由得眉头皱得更紧了,看着林若兰,许久吐出一句话来:“你放水了吗?”

------题外话------

071:激|情四­射­,小林反扑之(万更)【首发文字版VIP】

好吧,那顿饭,最终她还是没有做成,看着孔凡清修长的身姿在厨房里走来走去,林若兰站在一旁,脸有点红。

她是厨艺小白,想起前世,她和FARROW每次都是买外卖,纽约别的不多,外卖倒是多的很,各式各样,一年三百六十天都不会重样。因为FARROW倒也没嫌弃过她不会做饭,她也忙的没有时间学。

变成林若兰以后,时间充盈了,之前是因为有管家和保姆,根本不需要她动手,现在一个人住了,偶尔也会想下下厨,但每次都不会有好结果。

淡淡的菜香味飘了过来,林若兰看着孔凡清将那一盘盘­色­香味俱全的美味菜肴端上桌,整个人顿时愣住了。

这个男人……还能更完美一点吗?

孔凡清将几道菜摆好,看着还站在原地发愣的林若兰,眸光微闪,淡淡移开视线,开口道:“粥要凉了。”

端起那碗还算温热的莲心粥,她淡淡喝了一口,甜甜的味道,在嘴里淡淡散开,空荡荡的胃被讨好,她勾了勾嘴角,不由得想起那天晚上在医院,他喂自己粥的样子。还有今天在宴会上,他寒气凌人,为了她对李俊浩大打出手的样子。

孔凡清和Farrow不同,Farrow开朗阳光喜欢说话,心里想什么绝不会瞒你。但孔凡清不同,他的心思很深,在那副冰冷沉默的外表下,他想的永远都比你多,让你很难猜得到他的心思。但,如果你细心去了解他,你便会发现,他的心思,并没有你想象的难以捉摸。

他完美的令人嫉妒,如果不是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气质,他的身边早该美女群绕了吧。前世一直霸占着东方女王称号的自己,早被Farrow宠坏了,她有着东方女王的骄傲,自尊。甚至就连Farrow也是用了整整四年才让她略有感动。她习惯了被人追逐,被人瞩目的日子,所以,当她遇上孔凡清,他的冷漠令她不屑,她甚至从没想过自己会跟这个高傲淡漠的男子会有什么交集。

那时的她被Farrow的背叛,还有自己死亡的案子占据了一切思绪,她恨,她怨,她愤愤不平,她想尽一切办法,改变自己,让自己变得跟以前更接近,然后向曾经伤害过自己的那些人复仇。

易家险境,她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出现。但她的骄傲不允许她对一个有­妇­之夫倾心。所以她开始本能的抗拒他,不与他接触,对他冷言相向,试图切断他们之间的一切联系。

奈何,有些缘分真的不是想断就能断的。

“我爸的案子,有什么进展了吗?”她放下碗,轻声开口,打断两人之间的沉寂。

“如果有的话,我不会瞒你……”孔凡清眸光微敛,动作微顿。

“我想知道……我们的戏要做多久?”

似是没想到她会如此问,孔凡清的手微微一顿,好看的薄­唇­抿成了一条线,脑海里不由得想起白子明站在楼下等她的情形,还有白子明在楼下花园,对着她柔柔告白的景象,心口堵堵的,他忍不住皱起眉心,没有回答。

沉思片刻,孔凡清淡淡敛下眼底眉梢的情绪。淡淡开口:“我会尽快……”

孔凡清从她进屋开始,就一直躲着她的视线,就连在餐桌上也一直没有看她,他自然也没有发现,从刚刚开始,她的视线就一直落在他的身上,从没有移开过。她从没有这样仔细的打量过他,今天这样仔细的观察过,她却忍不住勾起嘴角,这个表面冷漠自持,难以捉摸的男人,真正的想法,其实从来都不难猜!

嘴角漫开暖暖的笑意,看着他紧蹙的眉头,她终于忍不住,浅笑开口,打断他的话语,“孔凡清……”

没想到她会忽然开口,他不由得微愣,刚一抬眸,便对上她笑意盈盈的双眸,下一秒,薄­唇­轻启,吐出一句令他浑身僵硬的话来。

“上次在医院,你为什么吻我?”

林若兰的话音刚落,只闻‘啪’的一声……原本握在孔凡清手中的那双黑檀木筷子竟掉在红木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林若兰依旧笑着,盈盈双眸锁着他的脸,起身,走近他。看着那抹越走越近的倩影,他的脑袋里满是她刚刚问他的那个问题,为什么吻她?要怎么回答?情不自禁?难以自持?好吧,这个答案太丢人,他说不出口。

“是因为我有吃莲心粥吗?”她走到他身边,穿着他今早送她的雪白­色­小礼服,瓜子脸上有着点点红晕漫开,脱口而出的话语,却在他的脑袋里轰的一声炸开。绝对不是!脑海里本能的闪过这个答案,可还没等他回答,一抹淡淡的香气忽然盈满他的胸怀,修长的双腿上忽然挤进了一抹温软的身子,血脉瞬间沸腾,他甚至来不及反应,便被她纤细的双臂勾住脖颈。

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她嘴角微扬,强迫他对上她的双眸,最终,柔柔开口。

“如果是这样……我刚刚也有吃……而且……很甜。”

在她风情无限的话语中,他毫无疑问的沦陷了。

看到他瓷白­色­的脸上,泛起点点红晕,她笑的更深,这个男人呵,看上去比谁都淡漠无情,实际,他总是将最深的情绪藏在心底,他藏得太深太深……不过幸好……她没有错过。

残缺的家庭环境,让她从小到大就不相信爱情,当年遇到Farrow,她也没有心动的感觉,如果不是Farrow将她带进模特圈,倾心相待,极致呵护了四年,她不会跟他走到一起。她亏欠他,Farrow很爱她,很爱很爱。这一点她从未怀疑过,如果不是母亲的去世,给了她重大的打击,她也不会跟他走到一起。

她曾以为那是爱情。

她曾以为爱情其实没有那么多的波澜壮阔。

然而,现在,她才渐渐明白。那,并不算爱情。她对Farrow只是一种依赖心理,母亲的去世让她的人生出现了残缺,她渴望被爱,渴望被呵护,而Farrow就是最合适的那个人选,她对Farrow从没有过心动的感觉,从开始到结束,都是平淡的不像爱情。如果不是Farrow在自己死亡的案子里有重大嫌疑,她不会对他有那么强烈的恨意。也不会那么关注他,甚至在澜歌的会场上再次见到Farrow,她除了惊愕和想要知道真相的情绪外,真的再无其他。

而在孔凡清出现的那一刻,她却清晰的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就算她拼命抵制,拼命抗拒,但还是没办法拒绝的感觉。

她比谁都清楚,对孔凡清,她从一开始,就有心动。只不过,她有着属于自己的骄傲,就算再喜欢,只要是别人的东西,她都不会碰一下。

但如今……

他不再是别人的……

嘴角笑意加深,她密密实实的吻住他,伸手环住他越发僵直的身子,柔软的身子偎进他温暖的胸怀,霸道的占据他怀中的每一寸位置。

察觉到­唇­边那个暖暖的物体并没打算浅尝即止,反而开始四处作乱,企图侵入他的领地,孔凡清脑海里唯一剩余的冷静和自持瞬间被燃烧殆尽。

她说的没错……莲心粥,真的很甜!

绷直的身子渐渐被怀里的那双柔柔的小手点燃,他终于不再抗拒,伸手环住腿上那具绵软磬香的身子。

压抑许久的热情瞬间爆发,伸出双手环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身,紧紧地将她锁紧自己的怀里,这一刻,她再也无路可退。

吻,铺天盖地的迎面而来。

她很快就发现,自己再也招架不住这个男人如狼似虎的火热。

是谁说的,永远不要跟男人比吻技,因为男人在这方面的天分,高的令你难以想象。

事实证明,这个说法是对的。

一开始的她还沾沾自喜,以为这一回终于能一雪前耻,强吻他一回。但她很快就发现,之前他的不反抗,根本就不是被她稚­嫩­的吻技迷乱,而是在给她时间,他怕他会吓到自己,所以给自己后退的机会。

她还从没见过一个男人在温香软玉送上门来的时候,都能强忍住,没有立即化身为狼。

意识到他那淡漠外表下,小心翼翼的温柔,她的心没由来的就软了,这个男人啊,究竟有多么为她着想。

她第一次感觉到,他的身上也能这样火热,那滚烫的手掌游走在她的背部,点燃了她的血脉,脸颊上布满诱人的红晕,他的吻令她晕头转向,勾在他脖颈的手再也使不上一份力气。

淡淡的什吟声溢出嘴角,她察觉到身前的那句身子顿时一僵。

火热的吻微微一顿,在她惊诧的瞬间,他已然移开了双­唇­,将她的脸用力压进怀里。

他的胸膛如擂鼓般的心跳声在耳边炸开,­唇­边还残留着他的气息,她的脸更红了,抱着他的腰整张脸红得像要滴出血来。

孔凡清拼命的喘息着,可身上的热度却因为怀中小女人的不安分,怎么也降不下来。

抱着她的双臂又紧了紧,他眉心紧皱,瓷白­色­的双颊罕见的染上了几分血­色­,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线,额头因为隐忍而渗出细密的汗珠。

“别动!”脱口而出的声音,就连他自己都忍不住红了脸。

这嘶哑的不像话的声音,真的是他?

林若兰也被这个声音吓了一跳,脸红的要命,但腰已经要被他揽断了,整个人也被他紧紧压着,快要喘不过气了,闷闷的将脸埋在他胸前,她羞愧的不行,小声呢喃:“你松开点,我这么坐着不舒服。”

孔凡清被她的话提醒,这才发现自己不由自主的用了力道,简直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了。脸一红,他不由得松了松臂膀,听到她在他胸前大大的喘了口气,他整个人又忍不住僵硬了。

林若兰原本是侧着身子坐在他的腿上,这样吻了半天,她的腰都要扭断了,他松了松力道,她索­性­大腿一跨,在孔凡清错愕的目光下,整个人顿时从一开始侧身的姿势变成了跨坐在他腿上的暧昧姿势!

孔凡清的脸都要滴出血了,感觉到那抹沁香的身子软软的偎进他的怀里,这一回,他再也没办法镇定了!

“你……”孔凡清嘶哑着声音,润了润­干­涸的双­唇­,额头上的汗顺着额角流下来,试问,一个整整二十七年没碰过女人的男人,如何在这样天时地利人和的时间隐忍不发?

忍不住闷闷的低吼了一声,身上的火热却一点都没有消退,强忍着奔腾的**。孔凡清柔柔的推开胸前的那具身子,低沉的吐出了两个字:“不行!”

“为什么不行?”林若兰双颊泛红,看着他深蓝­色­的眸子泛着火光,她虽然从没经历过这种事,但她明白,男人这种时候一定很难受。从感受到他火热**的那一刻,她就没想过要退缩。

这个男人,深沉温柔的让她心疼。她不知道,如果自己没有发现他内敛的感情,她会不会错过他。

但至少,现在,她不想错过他。

前一世的她,一直站在光芒四­射­的顶点,她享受着众人的瞩目和事业的成功,还有一个深爱她的男人,她从没觉得时间有多么的宝贵,日复一日沉浸在走秀走秀还是走秀的生活中。

因为忙着工作,她忽略了母亲的身体。蓦然回首,母亲已身染重病,纵然她再悔恨,再伤心,时间却是再也没办法回去。

重生,是个意外,所以,这一辈子,她不想再虚度时光。想要就要,她不要再错过任何事!

“我说不行就不行!”孔凡清此刻面­色­潮红,却是眉心紧皱,低沉的嗓音带着几分嘶哑,竟能听出满满的怒气!

林若兰没想到他会忽然这么大声,整个人顿时被他吼红了眼,“你不喜欢我就直说,何必如此羞辱我!”

孔凡清被她红了的眼眶吓了一跳,顿时愣在了原地,看着她红润的脸颊上缓缓淌下的两行清泪,心好像被人紧紧抓了一把,竟是难受的喘不过气来。察觉到身上的那抹小女人正扭着身子要从他身上离开,一向内敛自持的他,第一回任由自己被情绪左右,本能的伸手环住了她。

一声轻柔炽热的叹息在她的耳边拂过,带了几分无奈和心疼。

“我想好好珍惜你,怎能让你就这样随便的**于我!”

孔凡清说得极慢,那句我想好好珍惜你,落在她的耳中,却仿佛蜜一般荡开满满的甜意。这个男人,一直都在用他最纤细最温柔的心思为她着想,那么深,那么深。

“你真傻!”傻得让她心疼!

孔凡清淡淡舒了口气,暗想,自己真是没事找折磨。光是这样抱着她,他就忍不住燃烧,这女人,究竟知不知道他忍得有多辛苦!

“那你动作可要快一点,追我的人可是很多。”某女趴在他的肩膀,厚脸皮的说道。

孔凡清哑然失笑,但还是轻轻应了一声:“嗯。”

“我刚刚看你几乎没有吃饭,都过了这么久了……有没有饿了?”

孔凡清搂着她的胳膊紧了紧,清冷的声音嘶哑声又重了些,“饱了,刚吃了很多莲心粥。”

在餐桌上那场火热的纠缠,最终还是让她缝了针的胳膊伤口裂了些许,有丝丝鲜血从伤口里渗了出来,孔凡清看着心疼,拿来家里的医药箱给她的包扎拆了,看着那条狰狞的伤口,她看到他的眉心皱的死紧,她没由来的就想笑了。

想起前天她还在为这道伤口伤心,因为恐怕再也做不了模特了,但现在,她却忽然觉得,做不做模特或许真的没那么重要了。她原本要重回模特界,一个是喜欢,另一个则是为了东方女王谋杀案,如今,她忽然觉得自己就这样以林若兰的身份生活下去也没什么不好。

在意识到自己的心之后,她忽然发现,她对Farrow也没那么恨了,不像以前那么纠结于当年的真相。或许真的就这么放下,也没什么不好。毕竟,就算她当不了模特,她还可以继续做自己的小工作室,就算要从头做起又如何,就算没有人任何经验又如何。

曾经有人告诉她,如果当你真的爱上一个人,而那个人刚好也很爱你,那么,就算你当时身处低谷,你也会觉得前途一片光明。

前一世,她只当那是幼稚女人无聊的幻象,一笑置之,但现在,她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也变得幼稚了。而且,这种幼稚的感觉……还不赖!

这是林若兰第一次觉得,林资业真的很有先见之明。在孔凡清的注目下,她回到自己房间,第一次因为自己住在他的隔壁而感到心底泛起丝丝甜蜜,回到屋子里,没有开灯房间一片黑暗,心底没有来的有几分慌张,她本能的想要开灯,却忽然闻到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腥味飘过来,眉心不由自主的皱起,她本能的转身想要出去,谁知,就在这时,有一双手从后面拉住了她。

她吓得反手便要打过去,谁知,手触到一具温热的身子,一声熟悉的痛呼后,客厅的灯亮了起来。

灯光下,林若兰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整个人便是一愣。

“东野清远?”

然而,她的话音刚落,那抹高大的身子便应声倒下,林若兰应声看去,只见地上正是一滩鲜红的血迹。

用尽了所有力气将东野清远抬到沙发上躺好,林若兰这才看到,他的肩膀上有一个伤口正冉冉往外冒着鲜血,仔细看去,那伤口灼热的黑­色­还有里面那一截金属制的尾部,她忍不住一惊,这居然是枪伤!

看到东野清远脸­色­苍白,一身冷汗,不停的喘着粗气,林若兰吓傻了,想起隔壁的孔凡清,却不知道该不该通知他?就算告诉了他又该如何解释?可这个状况,她自己又搞不定!

拿了条毛巾先替他按住了伤口,林若兰想来想去,翻了一堆消炎药出来,给他喂了几颗。东野清远的体力惊人,都已经这样了,居然还能保持清醒,他躺在沙发上,喘着粗气,看这林若兰,嘶哑着嗓子缓缓吐出几个字:“我不去医院,你拿把刀烧一下给我,这点小伤,我自己能处理!”

听到东野清远的话,林若兰这才猛地一回神,这才想起,他本就是美国西点军校毕业的,他说的应该不会有错。到厨房找了把还算快的水果刀,用煤气上的火烧过了,又点了一个杯蜡。她才拿过来,刚一到客厅便看到东野清远已经从沙发上坐起身子,上衣已经被他脱掉了,露出肌理明显的刚阳体魄,她有些尴尬的移开了视线,将刀递给他,又把从厨房找到的一小瓶酒­精­拿给她。

他勾了勾嘴角,深吸了口气:“谢了,你进屋吧,这点小伤我还搞得定。”

林若兰知道他是怕自己看到那个场面太过惊悚,而坚持不住,但他这个样子,她总不能放任他自己在这里。

“不用了,你也需要有人给你打个下手,你放心,我不晕血。”

东野清远没想到她会这么说,看到她那苍白的脸­色­紧紧咬着下­唇­,一双秀眉皱得死紧,一副倔强不肯服输的模样。他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却没再跟她辩论,只是低着头,拿着那把刀,又在蜡烛上烧了烧。

下一刻,便拿过一旁的毛巾咬在嘴里,拿着那把刀,便在枪伤处,缓慢的切割起来。

林若兰看的胃里直冒酸水,但还是忍着站在一旁,看到他缓慢的将那颗子弹挑出来,她赶忙拿了酒­精­递过去。

一瓶酒­精­撒上去,她飞快的拿起一旁的纱布叠好盖上。只见东野清远闷哼一声,额头的冷汗顿时流了下来,整个人靠在沙发背上喘着粗气。替他把伤口包好,林若兰再也忍不住,飞快的跑到厕所,把刚刚吃下的几口莲子粥飞快的吐了出来。

东野清远恢复了些,林若兰也将客厅里的血迹清了一清,终于,两人有时间在沙发上相对而坐,林若兰这才问道:“你……发生了什么?我最近给你打电话都打不通!”

东野清远淡淡的呼了口气,捂住了伤口,“曾经跟王倩联系过的那群人到了中国,反追踪了我的ID,在我调查你说的那个女孩的时候,我被抓住了。”

听到东野清远风轻云淡的话,林若兰却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那个女孩……”东野清远眸光微转,声音微顿,“跟林家的案子有关……”

东野清远的话,让林若兰忽然想起那天在医院,孔凡清拉住她,低沉的说了句,有些事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他究竟知道什么,那个女孩跟林资业究竟有什么关系?

“那个女孩……跟我爸有关系吗?”林若兰问的很小心,她知道东野清远一定查到了什么,不然也不可能会被人抓住。

东野清远看着她,许久,微微叹了口气。

“我并没有查到很多,我只是听说……那个女孩,好像怀了你爸的孩子!”

东野清远的话在林若兰的脑袋里轰的一声炸开,原来,这就是孔凡清隐瞒的真相?林资业的私生子?

这个事实让林若兰有一瞬的呆滞,但很快就反映了过来,毕竟,林资业对她一直都很好,她只是从来都没想过,林资业会养情­妇­有私生子,毕竟,他在大陆的时候,基本每天作息都很正常,从不晚归,从不外宿,对女儿百依百顺宠溺到极致,这样的父亲,怎么可能玩女人,还搞出私生子来?

“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怎么会到我家来?”没想到林若兰会这么快缓过神,东野清远有些惊讶,听到林若兰的疑问,东野清远的眸光忽然有些暗了,他淡淡的移开视线,避重就轻,缓缓说道。

“是有人救了我……我早就对你的资料了如指掌,找到你住的地方很容易,门口的密码锁破解起来也比破解银行卡容易得多。虽然,从大门进来的时候,为了瞒过那两个保安,我倒是费了不少劲。”

林若兰忽然想起那两个两次都把自己拦在外面的保安,没由来的就想象到东野清远被拦在外面的景象,暗暗有些好笑,但却怎么也笑不出来。毕竟,东野清远受的是枪伤,那是不是代表,跟自己案子有关的那群人,有着难以想象的背景?

“如果你想知道有关张麦麦的事……”看到林若兰有些沉重的表情,东野清远顿了顿,开口道。

“张麦麦?”林若兰愣了愣,却看到东野清远的眉心紧皱,在提到那个名字的时候,表情有一瞬的挣扎:“就是,怀了你父亲孩子的女孩……”

“我在跟踪她的时候,看到她曾跟一个男人一起进过咖啡屋,那个男人……我曾经在调查你的时候,看到过,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带我去见他。”东野清远说的吞吞吐吐,林若兰觉得他的表情有些别扭,但又说不出哪里别扭,最终还是开口问道:“他是谁?”

东野清远眸光微闪,最终落在她的脸上,缓缓开口。

“孔凡清。”

听到那熟悉的名字,林若兰忍不住愣住了,怎么会,孔凡清跟张麦麦去过咖啡厅?他们谈过什么?孔凡清为什么要瞒她?

心底瞬间冒出几个问题,她的­唇­间还残留着孔凡清吻她时的炽热感,心跳也不由得乱起来。

“这件事……跟他有关?”

看到她一瞬间慌乱的表情,东野清远眸光微闪,“我不确定,但是……在我被抓的前一天,有人攻击了我的电脑,我们交手了将近三个小时,但是他不知道我当时其实是在同时­操­纵两台电脑,在他忙着应付我的时候,我已经查到了他的IP和地址,最终确定了,他当时用的电脑跟在美国纽约下载东方女王谋杀案时用的电脑型号完全一样。我不知道这个男人你是不是认识,我只知道,他叫李尚言……”

听到东野清远的话,林若兰忍不住沉默了。

东野清远看着她,许久,缓缓叹息:“当时他攻击我的电脑里都是东方女王谋杀案的资料,我不确定他是否查到了你,不过我想,他应该已经知道我们之间有联系……”

码头的仓库,一辆加长的玛莎拉蒂停在仓库门口,仓库的门缓缓打开,只见一群身着黑衣的外国人正站在里面,空荡荡的仓库里只放了一排的木头箱子,剩下的地方全是人。

昏黄的灯光下,一个看上去像是大哥的男子,看到外面缓缓驶进的那辆车,赶忙迎了上去,在车子停稳的那一刻,恭敬的打开后车座的门,一抹高挑的身影从后车座里走出来,女子身着黑­色­高跟鞋,一条魅惑的黑­色­紧身皮裤,再加上一件黑­色­皮坎肩,一头金黄|­色­波浪长发一直垂到腰际,女子带着黑­色­墨镜,路出尖尖的下巴,双手带着黑­色­的皮手套,刚一下车,旁边的男子便恭敬的开口道。

“小姐,那个女孩在仓库里面。”

丹娜十指交叉,将皮手套戴的更紧了些,缓缓开口:“那个男人呢!”

听到女子­阴­冷的声音,男子额头渗出一层冷汗,刚要开口,丹娜忽然反手一巴掌,扇在了男子的脸上。

“废物!再把这些货弄丢了,你们就等着到太平洋喂鲨鱼吧!”

男子硬生生接下了这一巴掌,脸上一个明显的巴掌印,血红血红的,但还是一声没吭,在女子走后关上了车门。

丹娜走进仓库,所有人看到丹娜都低头行礼,唯有那个被人用绳子绑住的女子一头凌乱,嘴角含血,躺在地上没有动弹。

丹娜淡淡摆了摆手,走到哪女子身边,伸出尖细的脚尖,踢了那女子后背一脚。

只见那女子噗地一声,吐了一口鲜血出来,丹娜摘下墨镜,眉头微蹙,淡淡开口:“打成这样,孩子不是没了吧?”

丹娜的话音刚落,只见旁边一个身着黑­色­风衣的男子提着医药箱走了过来:“小姐放心,我又让他们注意力道和位置,绝不会伤到孩子。”

“嗯,不知道好歹,居然敢偷偷放走那个男人。别忘了,你父亲可是欠我们很多钱,你要是敢不听话,我不介意请你母亲到纽约喝杯咖啡。”丹娜走到把头处的藤木椅上,双腿叠放,摘下皮手套,看着指甲上的丹蔻­色­彩,红艳的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

张麦麦弓着身子躺在地上,头发早就被那群人揪的凌乱不堪,她只是保持者弓着身子的姿势,紧紧护住自己的肚子,一言不发。

“把她给我看紧了,我还等着她肚子里的孩子去继承林家的产业,如果搞砸了,你们就都可以去太平洋喂鲨鱼了。”丹娜静静的玩弄着手指,淡淡开口,但周围的男子听到这话,额头却忍不住冒出冷汗。

谁不知道,这位大小姐是布亚诺家族的私生子,却被布亚诺老爷捧在手掌心,布亚诺是从意大利移民到美国的黑手党家族,势力大的不可思议,据说就连好莱坞都跟他们脱不了­干­系,就像这位大小姐,白天是光芒四­射­,高贵美丽的世界名模,晚上转身一变就成了著名黑手党的大姐头。虽然他们都觉得不可思议,但谁也不敢对这件事稍加议论,毕竟丹娜小姐心狠手辣,惩戒人的手段并不是一般的残忍。

正因如此,纵然她年纪轻轻,布亚诺老爷就已经把中国和美国的大部分黑帮事务交给她在打理,虽然她是个私生子,但因为布亚诺的疼爱,在布亚诺家族的几个亲生孩子里,她却是最得宠的。所以,这位小姐口中的,到太平洋去喂鲨鱼,并不是吓唬人的,只要她想,现在把他们扔过去都是轻而易举。

布亚诺家族的人都知道,布亚诺家有一个最大的死对头,那就是中国人起家的林资业,据说的当年林资业在美国打拼声音,收到过布亚诺家族的强烈打压,但尽管如此,他还是再困境中拼出了一条路,并且越走越红火。布亚诺家族以贩毒军火起身,林资业就处处打压布亚诺家族的洗钱公司,打倒一家就收购一家,与布亚诺家对抗的明目张胆,气的布亚诺老爷子不止一次的派出杀手刺杀林资业!

不过,据说当年林资业在美国的时候,身边总有一群身手特别高明的保镖,几次刺杀都是无果而终。

这几年布亚诺老爷的身体越来越不好,林资业的生意却越来越红火,布亚诺老爷气得要死,但却没有办法。但他的年幼私生女儿却说,她一定会在布亚诺老爷有生之年,替父亲拿到林家的产业。

布亚诺老爷欣慰的很,更是放宽了这位小女儿的职权,让她大展身手。

“这批货的买家已经找到了,这些日子你们少出去给我惹事,这批货交易完,有你们的好处,那个男人就不用查了,给我看紧这个女人。那个男人说不定哪天就找回来救她了,这可是中国人惯玩的游戏!在仓库周围买好炸药,等交易完了,那个男人上钩就直接炸掉好了。这几天我还有别的事,你们别随便来烦我。听到了吗?”

“是!”浑厚的声音,骤然响起,丹娜点了点头,在这个潮湿脏乱的仓库并没有打算待多久,拿起桌上的皮手套,便往外走。

刚一坐回车上,司机便开口问道:“小姐,刚刚Farrow少爷打来电话,问您是不是到了大陆?要不要回他?”

听到司机的话,丹娜眉头微蹙,忽然想起那天她看到的那名女子,高挑的身姿,及腰的长发,纤细的背影,还有那远远看去便于自己记忆中那个女子极为相似的气质。

想起前些日子守在Farrow身边的两个保镖报告的消息,Farrow最近对那个女子特别的关注。果然,他还是忘不了她吗?

就算她已经命丧黄泉,就算她已经不在人世,他还是放不下?

眸光忍不住一痛,丹娜美艳的脸上有恶毒一闪而过,许久,她缓缓开口。

“暂时不用了,告诉他我在纽约还有点事,过些日子才能过来。”

司机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给黑手党的千金当司机,最先要学会的就是,对方说什么他就做什么,很多时候,可能仅仅是一句为什么,都可能害得他命丧黄泉。

“上次他们说,Farrow要买的房子是在这里的哪个小区?”丹娜双眸微闭,靠在椅背上,沉思了片刻,缓缓开口。

司机愣了一下,这才缓缓答道:“我记得是锦绣华府,小姐要过去吗?”

“不用去了,吩咐人把上次Farrow看过的房子买下来,就当是我国内的落脚点好了。现在先给王姨打个电话,我现在要见她。”

东野清远的愈合能力很惊人,不过一晚上,他吞了几颗消炎药,第二天一早,整个人就又活蹦乱跳了,霸占了她的电脑,不知道在查些什么,她曾问过他要不要通知东野苍穹,却被他一口拒绝。她理解他不想让东野苍穹担心的心,况且东野苍穹的势力范围大部分都在日本,远水救不了近火,就算通知了,用处也不大。

经过昨晚一夜,林若兰发现东野清远跟之前看到的他有些不同了,他好像有着什么心事,眉心总是皱得很紧,一整晚都带着伤拿着她的电脑查资料。

林若兰总觉得于心有愧,毕竟,这件事是她拜托他的,他因此受伤,她有很大的责任。

“对不起。”早上她拿面包牛­奶­给他的时候,开口说道。

东野清远愣了一下,很快接过牛­奶­和面包,说道:“我向来没有接受别人道歉的习惯,因为我做的事都是为了我自己,你没道理跟我道歉。”

东野清远顿了顿,许久说道:“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见一下叫做孔凡清的男人,如果你不方便的话,我可以自己去。”

听到东野清远的话,林若兰沉默了。

许久,他听见她缓缓叹息,“不用了,等我回来一起吧。我刚好也有一些事想要找他问清楚。”

比如,他为什么要调查东方女王谋杀案……还有……他究竟瞒了自己多少事!

072:孔凡清的真面目(持续万更)【首发文字版VIP】

“副总。”林若兰刚一到公司,张亚若便从办公桌后面站起身,还没等林若兰在沙发上坐下,一张红艳艳的请帖便递了上来。

林若兰愣了一下,旋即笑道:“你家班德宇速度很快啊!”

接过请帖,林若兰随手翻开看了看,装裱­精­致,看得出做的人很用心。

张亚若笑着抚了抚小腹,“没办法,再过几天就穿不了婚纱了,不过,说起快,副总的速度也很快嘛?”

“额?”林若兰将请帖放进包里,愣了一下。

“跟孔局长啊,我一直以为副总很讨厌他没想到……”张亚若捂着嘴,笑的好不邪恶。

林若兰脸­色­微红,拿出早就准备好了的股权让渡书,放在桌上,“别打趣我了,整天副总副总的,签了这个,以后你就是副总了!”

似是没想到林若兰会这么做,张亚若拿起桌上的文件瞄了一眼,整个人顿时愣住了。

“这……”看出张亚若的犹豫,林若兰拿起桌边的咖啡抿了一口,笑道:“怎么,白工做的还不够?你不嫌累我都觉得于心有愧了。”

“副总……”张亚若从一开始就没觉得自己有这个能力,是林若兰给了她这个机会做这些事,虽说事情多了点,但比起之前做杂工的时候还是轻松了许多,工资还比以前多了好几倍。说实在的,能达到这样的程度她已经很开心了。她知道天资现在的盈利有多少,签了这份股权让渡书,她的身价可不仅是成倍的增长。

“没关系,当你的私房钱,你可以不用告诉班德宇。”察觉到她的犹豫,林若兰笑道。

“副总,我不是这个意思……”张亚若将那份股权让渡书放在桌上,看这林若兰,似是有些犹豫的开口。“副总,你看到了吗?”

“什么?”

“报纸上……”张亚若将今天早上刚刚买来的报纸递给林若兰,“副总,你不用逞强,我知道,林老爷出了那样的事,林家的股票已经跌了很多了,况且你的手又受伤……你再把股权让渡给我……我没关系的,现在的工资我已经很满足了,你可以先……”

因为前两天林家货船出事的事一直都没有上报纸,再加上后来又是订婚,又是生病,她也忘了那些记者本来就是难缠的,怎么可能会放过这样的大新闻,一开始没有报道一定是有人Сhā手封锁了消息。能拖延三天才出现新闻,对她来说已经很万幸了。

“没关系。”淡淡的将报纸放在桌上,林若兰呼了口气,笑道:“这点小事跟你的事情没关系,这些股权我早就决定让渡给你了,别以为我存了什么好心,我是打定了要做甩手老板才会这么做,你放心,林家的事跟天资没有关系,天资是我名下的产业,股票暂时应该还不会受到影响。”

林若兰笑着从包里拿出签字笔,大笔一挥就在那份让渡书上签了字,随后将笔和纸递给了张亚若。

看着张亚若犹犹豫豫的将那份文件签了,林若兰这才笑着将文件收起来。

“好了,我终于可以轻松些了。”

“副总,你的伤……”

林若兰笑着将衣袖扯了扯,风轻云淡的开口道:“没事,或许会留疤吧,之后恐怕当不成模特了。”

没有人比张亚若更清楚林若兰为了能够当模特付出了多少的努力,在她受伤的那天,她就吓了一跳,但看到伤口已经包扎好了,便也没敢问太多。没想到,还真的那么严重。

张亚若还想说些什么,但看到林若兰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那些话涌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了。林若兰真的好坚强……“嗡”一阵电话的声响,打断了张亚若的思绪。

看到屏幕上的那个名字,张亚若嘴角勾了勾,接过。

林若兰将合同收好,接下来正打算去趟律师事务所,把这份合同交给律师,谁知,还没等她起身离开,便看到张亚若挂掉电话,一脸八卦的笑,说道。

“副总今天恐怕是走不成了。”

林若兰疑惑的挑眉,便看到张亚若笑得更深:“孔局长正和班德宇一起在来天资的路上,让副总在公司等他。”

看到张亚若的笑,林若兰却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说实在的,经过昨晚的事,她和孔凡清本该更亲近一些,可在听到东野清远的那些话之后,她的心里便有了一个结,让她再也没办法像之前那样对待孔凡清。

他为什么会去调查东方女王谋杀案,他又和那个跟自己父亲有关的女孩聊了些什么?

虽然东野清远说那个女孩怀了林资业的孩子,林资业现在卧病在床没办法解释,但这并不代表她就会相信。在得到当事人的肯定之前,她不想妄下定论,况且,林资业现在的情况还那么危急!

孔凡清知道真相吗?

深深吸了口气,林若兰揉了揉眉心,拿起咖啡又喝了一口。

孔凡清和班德宇到得时候,林若兰和张亚若站在路边,班德宇一看到张亚若便狗腿的下车迎了上来,替张亚若开了车门,并在她的侧颊上吻了一下,张亚若这才坐到了副驾驶上。

经过昨晚的事,林若兰看到他们亲密的模样,不由得别扭的移开了视线,淡淡的打开后车门,坐了进去。

孔凡清本来在看账目,看到林若兰上了车,这才合上手中的文件夹,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笑道:“今天父亲约我们去凌香阁吃饭,我打你的电话打不通。”

林若兰满脑子都是东野清远昨天跟她说的话,思绪乱的很,根本没空去想她的电话究竟扔到了哪。淡淡的移开了视线,她敷衍的回道:“可能没电了吧。”

似是察觉到她的心不在焉,孔凡清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似是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只是有些复杂的移开了视线,静静看着窗外。

车内的气氛有些僵硬,班德宇有些奇怪,但却不敢问,只是战战兢兢的开着车,把两个人送到了凌香阁门口。

林若兰直至下了车看到凌香阁的牌子,这才想起孔凡清刚刚说的话,不由得猛地一愣,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顿时眉头便皱了起来:“啊,你怎么不早说,我该回去换身衣服的!”

她今天穿的很简单,只是白衬衫黑­色­长裤,外加一双高跟鞋,很休闲很随便,但是她很久以前听朋友说长辈都比较喜欢小家碧玉的类型,她是不是该回去换条裙子?心底有些莫名的紧张和焦躁,眉心便皱的更紧了。

孔凡清有些沉默,本以为经过了昨晚,林若兰会很高兴这场饭局,但现在看来,她似乎觉得麻烦更多一些。暗暗在心底叹了口气,孔凡清开始犹豫。“如果你不喜欢……我可以打电话推掉。”

林若兰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本能的回头看他,却看到孔凡清皱着眉看着她,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此时的表情有多么厌烦,不由得暗暗咬了咬下­唇­,“不是……只不过……我……我今天有点烦。”

孔凡清淡淡移开了视线,许久,缓缓开口:“是因为昨天的事吗?”

“啊……”林若兰愣了一下。

看到林若兰呆怔的表情,孔凡清的眸光一暗,移开了视线,“算了。”

林若兰甚至没来得及反应,孔凡清已经率先移开了步子,朝凌香阁的大门走去,看着孔凡清的背影,林若兰就是再傻也知道他误会了。暗暗咬了咬牙,她最终还是抬脚飞快的跟了上去,在孔凡清走进大门的那一刻,追上他的脚步,伸手揽上他的胳膊,在他错愕的目光下,柔声道歉。

“对不起,我今天的确是有心事。不过,这跟昨晚在你家发生的事情无关。如果你真的想知道,等晚餐后,给我点时间。我们说清楚好吗?不过,在晚餐之前,我还是有个问题要先问你。”

孔凡清被她说的话吓了一跳,但眉头还是不由的舒展开来。可随后听到她还有问题,刚刚舒展的眉头不由得再次皱了起来。

林若兰笑着拉着他走到电梯旁,这才紧张兮兮的开口:“你要先告诉我,你爸爸到底讨不讨厌女人穿衬衫裤子?还是我应该回去换一条裙子?”

林若兰心底紧张的要命,却没想到孔凡清非但没有回答她,反倒在听到她的问题后,反倒勾­唇­笑开,本就长了一张桃花脸,这一笑,林若兰便听到电梯周围响起一片抽气声。林若兰回头一看,周围果然大部分都是女人,红着脸看着孔凡清,居然还有人拿出手机偷偷Pāi照!闷闷的握紧了孔凡清的胳膊,她忽然就明白了,为什么记者总是对孔凡清的新闻格外敏感。因为他的人气本就媲美了偶像明星,如果不是他刻意很低调,他的新闻早就该满天飞了!

自己男朋友被别人觊觎的感觉,还真是不太好。不过,想当年Farrow也很招风啊,她怎么就没有这种憋气的心情呢?

“我父亲从不会以貌取人,你不必担心。”笑着揉了揉她的发,孔凡清的声音轻轻的却带着几分愉悦。

孔凡清本就比她高出一个半的脑袋,宽厚的手掌在她的发丝上揉了揉,她原本整齐的发型顿时乱了,林若兰赶忙伸手理了理头发,不悦的挑眉:“喂!你不要害我,我可不想在伯父面前出丑!”

看着林若兰一副紧张兮兮的模样,刚才还有些暴躁的情绪很没出息的就被她讨好了,一双桃花眼波光流转的看着眼前照着小镜整理发型的女子,嘴角的笑意更深。

刚一进包厢,林若兰便看到一名身着深棕­色­对襟龙纹古典上衣的老人杵着红木拐杖坐在主位上,老人须发皆白,但坐姿却腰背挺直,不卑不亢,一看就是军人出身,气势十足。

“父亲。”孔凡清微微倾了倾身子,低声道。

林若兰见此也不由得跟着倾了倾身子,“孔伯伯。”

听到两人的声音,孔老一直紧闭着的双眸这才缓缓睁开,瞥了一眼在一旁站着的两个人,缓缓点了点头:“嗯,先坐吧。”

孔益年身上本身就有一种凌厉的气势,这种气势早在订婚宴上她就见识过了。订婚宴的时候,她和孔凡清也曾给孔益年敬过酒,但她怎么看都觉得当时的孔益年兴趣并不高,那低沉的气势,孔凡清还真是跟他很像。

战战兢兢的落了座,旁边身着旗袍的女子,这才将早就准备好了的,专属于孔凡清的黑瓷茶具端了上来,又给她拿了一套新的,分别满了上。

刚刚倒完茶,便听到孔益年低沉的开口:“茶煮这些就够了,你先出去吧。”

直至屋里的人都走完了,孔益年这才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从始至终,他都没有看林若兰几眼。

林若兰有些紧张,一直坐在座位上,没有动作。孔凡清也自顾自的抿茶,气定神闲的气质还真是跟孔老有一拼。

气氛沉寂了许久,孔老终于缓缓放下了茶杯,淡淡开口。“你父亲怎么样了?”

早在来这之前,她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想到报纸今天刚刚报道,孔凡清的父亲就要请他们吃饭,不是因为林资业的事还会是什么?孔老位高权重,儿子的未婚妻家出了这样的事,他不可能不知道。

再加上她和孔凡清的婚约本就很乌龙,孔老在订婚宴上兴致也不高,这很难让她预想孔老很喜欢她这个准媳­妇­。

淡淡吸了口气,她缓缓开口:“不太好。”

听到她的话,孔益年面无表情的闭了闭眼,没有说话。

见此,林若兰也没有开口,这个老人高深莫测,在这种情况下,谨言慎行,能不说话就不说话才是王道。

“喝茶吧。”孔凡清风轻云淡的拿过茶壶将孔老的茶杯满上,就在这时,门口响起一阵有节奏的敲门声。

下一刻,大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只见一抹微胖的身影从门口走进来,看到主位上的孔益年,便笑着打招呼:“孔老,好久不见啊,我刚刚在外面看到凡清就觉得很像,没想到你们也在这吃饭啊!”

说着,一名身着淡粉­色­小礼服的女子,跟着从大门里走进来,林若兰瞄了一眼那个女子,又是一愣……她不是……

“哦哦,原来是李市长……你什么时候从凤水市来A城了?”看清来者,孔老须发皆白的面孔,眉开眼笑,从座位上站起身子,朝对方迎了过去。

两人握了握手,李成德笑着将身后的女子推出来,笑道:“这位是我的­干­女儿,也是刚从凤水市过来,她的母亲是我以前的一个朋友,等病去世了,跟我的亲生女儿没两样。莫卿,还不快跟孔伯伯打个招呼!”

莫卿原本就是奔着孔凡清来的,刚刚在楼下,一闪而过,她看到孔凡清的身边似乎是跟了一个女子,看着那背影,跟林若兰有些像,但她没敢确定,这一看心里便是一气!

澜歌比赛后,通知她们要在一个星期后再去公司听消息。记者的事,伊语嫣并没有查到最后,只有在最后散场的时候把她叫道了一旁,意味深长的说了几句话,她便知道自己这次选秀绝对是砸了。幸亏伊语嫣看上去挺喜欢她的,她硬挤了两滴眼泪,扯出自己私生女的身份,说李静许平时仗势压人,她只是一时鬼迷心窍走了弯路,没想到伊语嫣还真信了。

谁说伊语嫣不好伺候?她不过随便扯了个谎她就信了,不就是个四五十岁没孩子的老婆娘吗?一戳泪点就投降了!

虽然选秀是砸了,但她并没打算就这么放弃。自从在澜歌会场上见了孔凡清一面,她就越发觉得之前听说的那些传闻简直都及不上孔凡清的十分之一,这个男人太优秀了,就算在事业上比不过李静许,那么能挂上这个完美的男人,她也知足了!

所以她死缠烂打,缠着父亲跟他撒娇,让他把自己安排进A城的税务局,父亲一向都觉得对她很亏欠,从小到大她虽然得到的不少,但从没明目张胆的要过,因为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不能太过张扬,不然绝没好下场。

现在唯一的一次主动开口,又不是什么太过分的理由,父亲又怎么可能拒绝她呢?

在家等了半个多月,终于在昨天父亲告诉她,事情办成了,她便兴冲冲的跟父亲从凤水市来了A城。

谁知第二天就在凌香阁见到了这个她朝思暮想的男人!

“孔伯伯好!”莫卿做出一副乖巧的样子,恭敬有礼的对孔益年说道,孔益年瞄了一眼她,莫卿的样貌本就是极好的,再加上一身粉­嫩­的小套裙,越发显得整个人如一朵花儿般清纯可爱。

“哎,这丫头长得可真好看,李成德你可真有福气啊!既然都来了,大家就一起吃吧。”孔益年一反刚刚的淡漠样子,拉着李成德便要入座。

李成德这才看到在孔益年身后的孔凡清还有孔凡清身旁的林若兰,不由得愣了一下,问道:“孔老,这位是……”

孔益年的脸­色­微微一变,声音也不由得冷了下来:“凡清,还不过来跟你的李叔叔打招呼!”

孔凡清淡淡起身,开口时,声音不由得带了几分不易察觉的疏离:“李叔叔好。”

林若兰看着孔凡清都起身了,也赶忙站起身子,说了句:“李叔叔好!”

李成德顿时愣住,看到这两个人似乎听亲密,不由得皱起了眉心,“这女子是……”

孔益年的面­色­更冷了几分,说道:“这是凡清的未婚妻。”

孔益年一句话,顿时在莫卿的耳中炸开,未婚妻?孔凡清的未婚妻不是舒凌吗?怎么变成她了?

莫卿急的脸­色­刷的就白了,拽着李成德的一角扯了扯,李成德的眉心皱得更紧了,回头丢给莫卿一个凌厉的眼神,便回头笑道:“我记得凡清的未婚妻不是舒凌吗?怎么几天没见着就换人了。”

孔益年在主位坐下,一张老脸冷若冰霜。

“这你该问他!”

林若兰见场面越发僵硬,这孔老的态度分明就是不欢迎她。不过这也情有可原,这两人刚订婚,林家就出了事,这下林若兰成了孔家的未婚儿媳,也相当于把林家的麻烦也带到了孔家。如果说之前孔老就知道会有这等麻烦,是怎么都不会让孔凡清跟林若兰订婚的。

孔凡清见孔益年的态度越发的冷了,眼前的茶饭也觉得食之无味,不由得将茶杯轻轻一放。

一双桃花眼闪过一丝暗芒,那张俊美如画的脸上如冰封一般寒冷,“爸,今天我和若兰还有事,既然李叔叔在,那我们就先走了。”

孔凡清虽然平时也都是冷冰冰的不说话,但也从来没有这样直白的驳孔益年的面子,孔益年的脸刷的一下就黑了,李成德看着场面越发僵持了,自己的闺女还在那一个劲的拽他的衣角,她本就是奔着孔凡清来的,孔凡清要是走了,她怎么办啊?

“孔师侄别走啊,这饭还没吃,看着女孩瘦的,怎么也得吃了饭再走!”李成德赔着笑脸,虽说这孔凡清是晚辈,但凤水市只是A城下的一个小市,虽然他是个市长,但职权远远没有A城税务局局长孔凡清来的大!

林若兰早就察觉到了莫卿的视线,上次澜歌会场的事她心知肚明,但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她,莫卿的眼神简直要把她剥皮拆骨丢到大西洋,她若是再看不出她的意图可真就是白痴了。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柔柔的拉住凡清的手,将他原本站起来的身子拉回座位上,拿起一旁的茶壶给他倒了一杯茶,柔柔笑道:“凡清,李叔叔说得对,我们今晚本就是来陪爸吃饭的,怎么也要吃完再走。”

孔凡清没想到她会这么说,看到她脸上那慧黠的笑,他便知道她的小脑筋又动了,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纹,仿佛那桃花染了一抹红尘暖­色­,越发显得俊美不可方物,顿时亮瞎了莫卿的脸,看着孔凡清那么温柔的看着林若兰,莫卿气得不行,但奈何孔益年在,又不好发作,只好暗暗在桌子下绞着那白­色­的茶巾,暗暗咬牙,林若兰,你等着!

孔益年本是被孔凡清的话气得不行,却没想到林若兰会在这个时候开口留住孔凡清,脸­色­不由得缓了缓,看到自己半天也没给她好脸­色­,她现在居然还能风轻云淡,恭敬有礼的坐在原处,心里对这个林家的千金大小姐也不由得缓和了几分,只是一张老脸挂不住,已然绷得紧紧的!

李成德又去点了几道菜,桌上很快就摆满了,孔凡清点了莲心粥,刚一端上桌,便拿到了她的面前,她拿着小勺喝着。李成德假装没看到,笑着开口道:“说起来,莫卿下个星期也要去税务局上班了。刚好跟凡清一栋楼呢!”

“嗯。”孔凡清风轻云淡的应了一声,看到桌上的米酒­鸡­蛋汤,想起上次林若兰想喝却被他阻止了,见那碗还热着,便一起端了过来放到了她的面前。

见孔凡清这么不拿他当回事,李成德的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了。

这倒不是孔凡清孤傲看不起人,只是业内的人都知道,孔凡清最不喜欢的就是应酬,恐怕今天如果不是刚好碰上孔老,李成德连约都约不到他,更不用说是吃饭了。

林若兰暗暗好笑,抿了一口粥,心里甜甜的。也越发感觉到,这个男人究竟有多难的。瞄了一眼对面气的脸都青了的莫卿,她忍不住勾了勾嘴角,若是前生前世,这个女人看上的是Farrow,她或许也不过是一笑置之,不会太多关注。但如今,她一点都不想一笑置之,反倒是恨不得在这个男人身上刻下自己的名字,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是她的!

这样大的差距,也不得不让她意识到,在她心里,孔凡清早在不知不觉间超过了Farrow太多太多。或许,不管他是否真的瞒了她什么,这个男人,她都不想放手了!

夹了一个素馅包,林若兰从没给一个男人做过这样的事,况且筷子她又用的不顺手,手忍不住有些僵硬,但她还是勾起一抹温柔的笑,将那个素馅包稳稳的夹进孔凡清面前的黑瓷餐碟里,旋即笑道:“多吃点。”

似是没想到她会这么做,孔凡清愣了一下,但很快反应过来她的意图,嘴角微扬,应了一声:“嗯。”

经过刚刚的不愉快,孔益年也再也没说什么,看到林若兰对自己的儿子也还不错,他也懒得管了,只是吃自己的饭,偶尔跟李成德说上两句话,到时莫卿,整顿饭都盯着孔凡清,看着林若兰一会给他夹菜,一会给他盛汤,只差没直接告诉她,我们感情很好,拒绝第三者!

一顿饭食之无味,终于在一个半小时之后结束了。

李成德看到自己女儿几乎没吃几口饭,走出饭店不由得叹了口气:“闺女,男人爸还可以再给你找,这孔凡清我看呐没什么戏了……你要不……跟我回凤水市?”

莫卿看着前面孔凡清和林若兰相携而去的背影,恨得咬牙切齿,听到李成德的话更是不甘心,想着自己下个星期就要去税务局上班了,她怎么可能放过这个好机会?

“不用了爸,你费了这么大劲才给我办好,我怎么能辜负你呢,你放心,我会在那好好­干­,给你争脸。”莫卿勾起一抹乖巧的笑,李成德看着女儿的脸,知道这闺女恐怕是对孔凡清上心了,想着让她留在这待一段时间也好,彻底死心了总会自己回去,不由得叹了口气。

“好吧,那你就现在这边,有事就回去。别把自己当外人,那个家里永远都有你的位置!”

孔老一吃完饭就坐着部队的专车回部队去了,据说是首长等着他过去喝茶。

而林若兰则以为班德宇把那辆黑­色­的奥迪A8开走了,没想到孔凡清那辆银白­色­的轿车居然就在这里的停车场,她心底虽然有些奇怪,这顿饭她也没见孔凡清结账,只是跟大堂经理说了一句他们就走了,这车又一直停在这里的贵宾停车位。

话说,局长的工资这么有油水吗?这辆车看上去就不便宜。

打开门坐上车,她刚关上车门,只闻一抹熟悉的气息欺近,不等她反应,便一把将她拉进怀里。

这辆车还算宽敞,孔凡清就这么抱着她她也没觉得怎么不舒服,只是脸有些红。他……看上去冷冷淡淡的,怎么一剩下他们两个人,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还在停车场就敢这么大胆。

“我不喜欢吃素馅包。”闷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林若兰不由得失笑。她刚刚夹给他一个素馅包,见他笑着很快就吃光了,她还以为他爱吃,又一连夹了好几个给他,他不动声­色­的全都给吃光了,她压根没想到他会不爱吃。

“味道怪怪的。”闷闷的声音继续传来,脱去了平时冷漠高傲的外衣,她还是第一回看到他这样任­性­撒娇的样子,不由得对孔凡清的印象又加了一条,这货绝对是个闷­骚­的!

“好好好,下次不夹给你了。”笑着环上他的腰际,她一副哄小孩子的语气,令孔凡清不由得皱起眉头。从父母离婚以来,他跟着母亲远赴他乡,那段日子很苦。母亲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忽到他乡身子就扛不住了,一连病了几次,甚至连吃什么药都不知道。母亲除了在设计上有着超出常人的天分外,其他的方面简直就像个小孩子,就连白子明也是母亲在某一天路过孤儿院的时候,看到白子明,便觉得他长得好可爱,当时便做出了一个惊人的举动。然后,回到家以后,他就发现自己忽然的就多出来了一个弟弟。

适应了老妈的无厘头,那一次他还是忍不住头痛了,当时他们的生活状况并不好,老妈完全不考虑家里的条件能否养得起他们两个,就把白子明带了回来,后果可想而知。但尽管如此,他还是没有说什么……因为,他也蛮喜欢多个弟弟的感觉。

正因如此,他从小就养成了早熟的­性­格,刚到十四岁,便四处找地方打工,赚钱贴补家用。母亲不会做饭,家里的饭一直是他来做,就连家里出了什么事,母亲也本能的第一个打电话给他问他怎么办。

活了二十七年,竟是第一次有人用安慰小孩子的语气给他说话。心,没由来的微微一动。嘴角泛起暖暖的笑意。

意料之外的吻扑面而来,她怎么也没想到孔凡清会在车里就吻她。这个男人平时看上去正经八百,冷漠自持,怎么一剩他们两个就变的这么的……嗯,好吧,其实她也蛮享受。

绵长甜蜜的一吻结束,林若兰双颊泛着可爱的红晕,看着他,舔了舔嘴角:“好像味道是有点怪。”看到孔凡清瞬间泛红的双颊,林若兰这才反应过来,天,她说什么呢!

这么Se情的话题!

理智微微回笼,林若兰清了清思路,这才想起,她还有很重要的事要问孔凡清,不由得沉思了片刻,缓缓开口道:“孔凡清……你到底瞒了我多少事?”

孔凡清没想到她会忽然这么说,整个人不由得微微一愣。

林若兰微微叹息,“我爸的事,你瞒了我多少?张麦麦这个名字,你并不陌生吧?”

听到张麦麦三个字,林若兰明显感觉到他的身子微微一僵,眸光暗了暗,没有说话。

“孔凡清……我不是小孩子,我有知情权,特别这件事是有关我父亲的,我不希望你瞒我。”林若兰脸­色­微微一变,见他还没有要说的意思,不由得有些生气。看到孔凡清的眸光闪了闪,林若兰不由得微微叹息,反正东野清远也要见他,不如带他一起回去。无论如何,今天她一定要知道真相!“开车!”

孔凡清看到她的脸上已然有了几分怒气,不由得皱紧眉心,微微叹息。“我曾经答应过你父亲,不到紧要关头,绝不可以说出这件事。对不起。”

听到他略带歉意的辩解,林若兰忍不住有些惊讶。平静了些许,她也想明白了,她有什么资格怪他瞒她呢?她呢,不也是瞒了他很多事?

他们谁都没有资格指责对方,不是吗?

“抱歉。我有些冲动了。”她背负的东西太多太多,恐怕永远都没办法坦然的全部告诉他,既然如此,她又有什么资格要求他坦白?“有个人很想见你,他在我家,你要不要一起来?”

她早就猜到孔凡清知道她家里住了个男人后,会不高兴。

但她心里坦坦荡荡,决定跟他一起后,她就不想再瞒他任何事,因为她有一个恐怕一辈都没办法说的秘密,那就是,她的灵魂其实是陈珍珍。

东野清远也没想到她会把孔凡清带回家,两个男人四目相视,她看到孔凡清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眉心紧紧皱着,又恢复了平时那般­阴­冷孤傲的模样。

“你好,我是东野清远。”东野清远笑着伸出左手。孔凡清看着眼前忽然出现的手,心里还因为林若兰在家里藏了个男人而隐隐有些怒火,但他不是傻子,他知道既然林若兰肯毫无顾忌的让他知道,便说明了,这两个人之间,坦坦荡荡,心没由来的因为这个想法而有些舒朗,眉头松动了些,他握住男子的手,谁知微微一动,东野清远的脸­色­便苍白了些。

敏感的察觉到空气中的血腥味,孔凡清冷冷开口:“你受伤了?”

东野清远没想到孔凡清居然如此敏感,按理说,没经过特殊训练的人,不会对血腥味如此敏感,而他仅仅是看了他的脸­色­,握了他的手,便能察觉到这个事实。

这个男人……不简单。

早在第一次调查到孔凡清的时候,东野清远便暗暗留意,试图在网路上查到有关他更深的信息,但很奇怪,有关孔凡清二十二岁之前的资料,仿佛被什么高层锁住了一般,连一丁点都找不到。

更奇怪的是,刚刚他们在握手的时候他明显能感觉到,孔凡清掌心的茧。他常年在西点军校接受训练,手心有茧不足为奇,可这个男人,身处高位,家世显赫,手心怎么会有茧?

而且他手心的茧子,厚的不像话,甚至比他在西点军校呆了四年的人还要厚,不可能啊……这个男人,绝不可能仅仅是普通人那么简单!

“嗯,小伤而已,不足为奇。”他淡淡的笑道,不在意的开口。

在东野清远打量他的同时,孔凡清也没有放过他身上的每一个细节。眸光瞬间变得有些犀利,孔凡清知道眼前的男子一定是常年接触电脑,而且还在部队呆过,这个部队还绝不仅仅是简单的部队,很可能是美国的部队。国家的地理位置不同,就连阳光和吃的东西也不一样,所以,在不同地方的军人就有会有当地的特­性­,这个特­性­不是特别明显,但经过特殊训练的人,一眼就能看得出。

察觉到两个男人剑拔弩张的气势,林若兰拖了鞋走进屋,借着倒水的名义,进了厨房。

林若兰一走,东野清远原本的笑脸便冷了下来。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孔凡清的声音很冷,但却气势十足,若是普通人在这一刻早该不寒而栗了,而东野清远却不以为意,淡淡的走到沙发上坐下,缓缓开口道:“坐下谈吧。孔大少。”

孔凡清倒也没拒绝,拖了鞋便往沙发出走,林资业在这间客厅里铺了厚厚的羊毛地毯,走起路来一点声音都没有,孔凡清很快就发现了东野清远的意图,刚一走进,便察觉到东野清远带有攻击­性­的长腿朝他攻击过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轻巧的躲过,无声间,两人不约而同的没有动双手,唯有双脚飞快的在互相攻击对方的下盘。

一场无声的战争,在飞快的进行着,不过短短几分钟……东野清远已然被孔凡清制住,额头渗出冷汗。

“你到底是谁?”东野清远的功力远远不如孔凡清,意识到这个事实,就连东野清远都忍不住惊讶了,说起他的功夫,就在当年西点军校的毕业生里也是数一数二的,而这个男人,只在短短几十招内就能将他完完全全的压制住,甚至上半身连动都没动。

“身手倒是不错,是西点军校出来的,只可惜……火候还欠点。”孔凡清风轻云淡的收回腿,拿起桌上的水壶倒了一杯水,浅浅的抿了一口。

东野清远心里不甘,但他也很清楚,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动手,就连脚功都没用上五成,就算自己此时身强体壮,恐怕也是打不过他。

这让他没由来的就想起自己上学时听过的一个传闻,据说,当年FBI曾经进过一个十四岁的小鬼,只经过了六个月的训练,便伸手了得,参加过多次的秘密任务,全部无一例外出­色­完成,因为那个小孩有着黑发深蓝­色­的眸子,他们都叫他东方修罗。

难道……

心底暗暗一惊,这也能解释他为何查遍所有地方的资料网,都找不到孔凡清的资料了,那样重要的资料,美国怎么可能允许流露在外?

“你……”东野清远惊诧的开口,话还没说出口,便被孔凡清冷冷打断,一双清冷的眸子像刀子一样甩了过来:“不管你想到了什么,都给我烂到肚子里,如果你还想从我这里得到消息的话。”

0 0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