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焦心难过的时刻,在噩梦里我常常看见那个夜晚顾岩咳出血的画面,脸上漫延的温热感是那样的真实。我双手摸着脸,一大片的血水从天花板上往我身上浇灌下来。粘稠血腥的血液充斥了我的眼睛、口鼻,我就快要窒息了。最后,我在尖叫里醒过来。才发现,黑夜已经过去,同宿舍的人因为礼拜都回家了。安静的宿舍里清冷的感觉,我把自己埋在枕头里哭泣起来。
我一直是那样自在的人,即使孤独也从来不觉得寂寞,但是现在,只有我自己在面对着一切。郁禾、习央、顾岩、我的黑色蒲公英队友都不在我的身边。那样真切的寂寞感在吞噬着我。
黑子昨晚给了我另一包海洛因让我送到郊外的小渔村的一条废弃的渔船上。
那包可爱的白色粉末现在就在我的枕头下,我想现在就把塑料袋撕开把那些白色的粉末全部冲到下水沟里。我认识那些曾经在酒吧唱歌的女孩,她们大多都面容姣好,嗓音独特只是在酒吧等待着属于自己的机会,让自己站在更加闪亮的舞台上。但是,更多的她们,在那个环境里丢失了自己,让在白色的粉末里頽倒,失去了嗓音,失去了健康。后来,为了维持毒品的吸食,只能沦落为男人的玩物。曾几何时我是那样地痛恨着罂粟花,然而现在我却在帮人运毒。我觉得自己就是一朵有着青春美好模样却却流着恶毒的脓汁的罂粟花。
严吉
我看着张雨:“这是小吉的独白,她在忏悔,她也是不想的。”
年轻的干警说:“她第一反应应该是报警。”
张雨安抚我:“没事的,现在她人不在了。我们不会怪她什么的。而且她只是年少才会被利用。并且她留下了最好的证据给我们不是?这就是她在协助我们警方办案。”
我们继续搜索却找不到任何新的邮件或者有力的证据。
“没事的!现在你先回去吧!找时间也要回学校上课了。不能再这样下去了,知道吗?”
“明天之后,我就回去。明天小吉活化。”
我的身影淹没在棉城雪后的阳光里,自己的心却一直阴郁着。在小吉最最辛苦的时候,我们谁都不在她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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