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惊胆战的等了一日,侯主薄竟然没有人派人上门来抓宁浅浅,家里的一干小丫头才松了一口气。只是却也发现自从侯主薄来闹过一日后,宁浅浅和玄峥之间的关系都怪怪的。
昨日玄峥明明已经拖着重伤出来帮忙了,还一人对付了十来个衙役,可是姐姐怎还对他冷着一张脸,感激的话也没有一句,这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至于李氏那里,可谓是无颜面对宁浅浅三姐妹,第二天一早醒来,便收拾东西要离开。
可是经昨日一闹,她若是在回县衙去的话,此刻正在火头上的侯主薄怎能放过她?所以宁浅浅看了看那还包扎着半张脸的侯樾棠,“你要走我也不拦着你,可是既然进了我的药庐,那么自然要等身体好了才能走,我可不想让人骂我庸医。”
所以最后李氏也得作罢,却羞于见宁浅浅,整日就这样躲在屋子里头。
家里又重新收拾过一番,下午的时候曲大富来过一次,略坐了一会儿,见宁浅浅心情不好,便早早的告辞了。
宁浅浅盘着腿坐在榻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舂着药,房门却是被人从外面一推,但见一个高大修长的身影从外面的夜色中探了进来。
来人一袭干净的月白色长袍,轻裘缓带,神态甚至飘逸,双目斜飞,面容俊美如谪仙,却又英气逼人,腰间还挂着一块通澈梨花白玉佩。
宁浅浅抬眸看了他一眼,虽早就知晓他定然是个样貌出众的佳公子,但也没想到竟是这样谪仙般的人物,心中到底是有些惊讶。不过旋即就冷下脸来,不在去看他,“你来做什么?”
这人正是摘了假络腮胡的玄峥,本就是个如玉公子,神情却还那般温润飘逸,他有些不安的走到宁浅浅面前的椅子旁,撩袍坐下。线条完美的唇线微微向上一扬,眼中的笑意却给人一种苦涩的感觉。“当初你救我之时,我只是想着,他日必定涌泉相报你的恩情nAd1(”
顿了一下,望着宁浅浅的眸光里多了些连他自己都没能察觉的柔情,“可是后来我又想,你这样好的姑娘,以后谁会有那么好的运气娶到你呢?那日咱们上山采药,虽然我知道就算真的从崖上跌下去也不会死,可我还是害怕了。”害怕她受到伤害。
那时候看见她腿上的血,他心头一惊,以为她受了伤。
不过幸好是月事来了而已。后来觉得她那几日总是躲着自己,应该是觉得尴尬吧,所以玄峥觉得自己身体也恢复的差不多了,这才不告而别。
其实也不算不告而别,只是想早些回去处理好那些事情,然后在回来罢了。
宁浅浅虽然活了两世,不过上辈子光顾着跟药打交道了,刚准备去相亲,却莫名其妙的穿越到了这里。所以这样的话还是头一次听到,难免有些觉得难为情,不过还是硬着头皮的冷冷的回了一句:“怎的?难不成你后面心里就生出了一个念头,非我不娶?”
“嗯!”玄峥没有一点的犹豫,回答的倒是果断。
这反而叫宁浅浅愣住了,上下的打量了起他来,最后忍不住讥讽道:“就您这身装扮,县里头侯主薄还穿不起呢?你这身份只怕也不是我这等农家孤女高攀得起的,您还是别拿我开玩笑了。”
忽然,宁浅浅想起那半山腰里建庄子的公子,不由得又道:“你和那个说什么要在此地养病的贵公子,是一起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