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表扬说:“你们做的太出色了。”
这就是庄瑞很想审方友辉的原因。
方友辉暗算庄瑞的案子,当时由于宾馆保安通知了派出所,最先是由公安负责的
——他们当时理解为:一公司职员因为私仇、个人原因等,暗害自己公司副总。
当时冯司不想说明庄瑞的身份——主要是当时庄瑞还没清醒,情况怎样还不知道
。毕竟庄瑞挂职布控到这个阶段,很不容易,不能轻易撤。何况还要考虑到:庄瑞所
在公司中是否还有对方人员等问题。
所以冯司任由公安按正常渠道调查此案。只是同时派人暗中也进行调查。
后来调查发现:方友辉逃跑。方带的那个公司老总也无任何影踪、查他的公司根
本就没有……等等情况汇总,让冯司不得不承认:人家就是冲庄瑞去的,庄瑞继续呆
在那个公司太危险了……
冯司只好撤控,暂时换了庄瑞——以身体不好等原因,“调离”了那个公司。
冯司继续通过别的渠道展开调查……
本来冯司准备由安全部出面,全部接手此案,但公安已经发了全国通缉令,只好
通过协调:由安全部和公安部同时进行,各查各的,相互通气。
此次,方友辉是公安抓着的,他们觉得特长脸。公安部和庄瑞接洽的是一副处,
姓刘。刘副处在庄瑞面前说了100遍他们如何辛苦追踪,如何抓着方友辉的。庄瑞只
好第101遍表扬说:“你们做的太出色了。”
刘副处带庄瑞到了审讯室,打开门时,庄瑞突然心跳了几下。
怎么回事?他心里有点奇怪。
难道要见着这个曾相处一年多后暗害自己的下属,我还很激动?——庄瑞自嘲地
想。
看见方友辉了,他望了庄瑞一眼,眼神很邪气。
庄瑞心里一廪:这眼神好象哪里见过!
六十八
方友辉的眼睛一直盯着庄瑞,随着庄瑞移动……
“放老实点!”一公安拍了他的头一把……他的头低下去了
方友辉干脆一直埋着头……
“怎么样?”刘副处问。
“还那样!”一审讯人员答:“啥他妈都不说。要不是有纪律,早抽丫了!”
“注意点!”刘做严肃状,庄瑞毕竟是外部的,他不愿意让他看笑话。
他对庄瑞解释说:“从抓到到现在,啥都不说。我们连他老婆孩子都叫来做工作
——这小子绝:连老婆孩子都不认了。他老婆孩子哭得……哎,那孩子走时,哭着说
:这不是他父亲。如此冷漠没人性,确实让人真想抽他。”
庄瑞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可惜当时没抓住——事后他才回想起来,这个念头是
:孩子哭着说——这不是他父亲。
孩子往往比大人灵气。
“姓名?”大家坐定后,一审讯人员开口。
“……”
“年龄?”
“……”
那个开口问讯的公安对刘副处和庄瑞耸耸肩,意思说:你们自己看吧,就这德行
!
庄瑞说:“我问问行吗?”
“尽管问!”他们赶紧做“请便”的手势。刘副处补充说:“还请你多指导指教
!”
庄瑞不得不客套一翻:“指教什么的可谈不上,刘副,咱们应该算一家人啊,你
这样说可见外了啊!”
“不见外不见外。主要是你的大名我早听过了,久仰得很。”刘副一看就是那种
八面玲珑的人物。
庄瑞心里觉得好笑说:“以我的工作,名字可不能让人早听说啊,那可说明我的
工作做的不好啊。”
“这个……咱们不自己人嘛!”刘副赶紧掩饰自己的尴尬。
“咳,还不是你这案子,我们就都听说你的名字了。”一个审讯员补充说。
他们都裂着嘴,浮起意味深长的笑容。
庄瑞知道,被他暗中“踩”了一脚——无论公安还是安全人员,被人暗算都视为
耻辱。
刘副赶紧制止道:“严肃点!谁没有马失前蹄的时候?还是听庄处问讯吧!”
庄瑞感激地看了刘副一眼——也难怪人们都喜欢他这样的人。
“你能抬起头来吗?”庄瑞问。
……
“叫你抬头,没听见吗?”站方友辉旁边一公安把他的头抬起来。
方友辉眼睛看着庄瑞。
庄瑞觉得他的眼神很不舒服,但还是平和地问:“你认得我吗?”
方友辉一直看着庄瑞……
突然,他说话了:“我给你说!”
他指着庄瑞。
大家先是吐了口气——这小子终于开口了。
继而那几个审讯人员又恼怒起来,靠——这混小子,要给庄瑞说。不是存心气我
们……
“你说吧!”庄瑞也觉得很有面子,不过他没细想别人的情绪。
“你过来,我悄悄给你说!”方友辉居然这样要求。
“你丫找抽!”一审讯人员脱口而出,拳头都捏紧了。
其他人心里其实也很愤怒。
“好吧!”庄瑞摆手制止他们,自己走过去。
快接近方友辉时,他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但已经晚了。
方友辉一下跳起来,用头把他撞倒,手向他脸部抓过来……
六十九
幸好庄瑞和旁边站的2公安都是身手敏捷的人。
庄瑞抬手就挡住了方友辉的手腕,一曲膝,顶在方友辉腹部。
此时,方友辉却将握住的手放开,掌心对着庄瑞……庄瑞感到那手掌里放出刺眼
的光来,他眼睛不禁一闭…
原来站方友辉旁边的2公安同时出脚,把方从庄瑞身上踢开……
庄瑞起身,感到一阵阵胸闷,难受极了……
等他缓过来,发现那群公安正围着方友辉打斗:方咆哮着,声音奇怪的低沉——
庄瑞都感到,这根本不象方友辉的声音。
原来的方友辉给庄瑞的感觉,虽然爱耍点小聪明,拍拍马屁,但至少还懂得保持
文质彬彬的样子。
此时的方友辉却象个刚丛原始森林放出来的野兽,以一种不要命的状态和大家打
斗。
刘副处可能是文职人员,躲到墙角高声喊:“把他制服,不要伤了他!”
一公安听到喊声,稍一愣神,方友辉就扑到他身上,张口就咬在他肩上。
他痛得大叫,大家无论如何打方友辉,方友辉都是“咬定青山不放松”的样子。
本来大家都有怒火,此时一阵拳打脚踢,方友辉渐渐软下去,终于松开了咬人的
嘴巴,倒在地上。
这一切其实也就2、3分钟的事。
“天啊!”刘副处冲过来,伸手探了一下方友辉鼻息,突然楞了。
大家都看见了:方友辉嘴角流出的是——绿黄|色的血……
“怎么回事?”刘副的声音很慌乱。
大家沉默。庄瑞和其他公安一样,真遇到事一般都本能地选择沉默。
“小王,你没事吧?”刘副问刚才被咬的那个公安。
刘副显然属于遇事反而话多的人。
小王没有回答。
“问你呢?”刘副靠近小王要看他的伤口——他内心难以平静,似乎只有多说
话才能缓解内心的压力。
庄瑞正蹬下身,想翻看方友辉的手掌——那里到底有什么呢?
突然他听见刘副的尖叫:“啊……”
他刚一抬头,就看见小王说:“不!”接着却一拳把刘副打来飞到墙上,摔下来
……
刘副没声音了……
大家都楞在哪里,不解的眼神……
庄瑞突然明白过来了,
他离小王不算远,就地一滚,就把小王绊倒在地。
小王也是身手不错的人,倒地时一滚,避开了庄瑞,
庄瑞只好再扑,2人扭在一起……
那群公安一时不知道帮谁?
直到听见小王发出刚才方友辉才发出的咆哮声,看见小王张着嘴屡次想咬庄瑞,
都被庄瑞避开……才一致上前把小王按在地上。
小王面部朝地,一边不停地摆头发着低沉的咆哮声,一边不时冒出:“不!不!
”的声音。
庄瑞的灵感此时突然闪现——
他把方友辉拖过来,用其手掌对准了小王的眉心……
“啊……”一阵低沉的怪叫声从小王嘴里发出,那声音象从水里冒出来的!
1分钟后,小王不再挣扎,瘫倒在地。
庄瑞摸一下小王鼻息,还有气,说:“赶紧叫救护车!再看看刘副如何?”
七十
刚才那几分钟的快速反应,庄瑞已经在这群公安中建立了权威——大家赶紧按他
的吩咐做。
“刘副已经不行了……”一个公安扶起刘副说。
又是沉默……
冯司听了这过程,也是沉默。
“那个小王现在如何?”冯司问。
“还没醒过来。”庄瑞说:“他肩上被咬的地方流出来的是黄绿色的液体,估计
当时刘副就是看见这个才叫起来的……医生初步判定,是一种毒素,成分类似植物神
经麻醉剂。他们已经做了处理,估计应该没有生命危险。”
冯司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问:“和你上次被注射的毒素一样吗?”
“我正在叫他们鉴定,结果出来就通知我。”
“恩!”冯司点点头——这就是他喜欢庄瑞的原因:他思维慎密,反应敏锐,似
乎天生就是安全人员的料。
“方友辉手掌里到底有什么?”冯司接着问。
“什么也看不出来。”庄瑞说:“我已经要求妥善保管他的尸体。我怀疑那手里
画了类似‘符’这样的东西。我已经派人向道教学会和几个比较有名的道院咨询——
什么样的做法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恩!”冯司又点点头,爱惜地看着庄瑞……他怎么回在顺子的问题上犯低级错
误呢?
看来男人不能为情所困。
冯司正准备开口说什么,童飞和小张进来汇报工作——小张原来和小吴一样,是
庄瑞的副手,后来在庄瑞被算计住院期间,调程处手下。现在已经是能独档一面的好
手了。他和庄瑞小吴关系一直很好——上次庄瑞跟丢顺子要求部里增援时,小张的搜
索组最先行动,并很快跟上他们、到达现场……
“怎样?”冯司问。
小张汇报的是:关于查处轮子教地下印刷总厂的情况。
最早庄瑞接受专案时,就发现轮子教的组织系统是按“教义”的发行渠道设立的
:该教规定——只能是从上一级别的教徒手中买的“教义”宝书才算正途,读这样的
“教义”才有可能成正果,其余渠道买的统统是毒草,读了反受其害……这做法使轮
子教成功地防住了当时流行的盗版风。
按照层层购买的递进关系,轮子教自然建立起了自己的总站、省级站、市级站、
县级站,设立了各级站长。同时由于大量教徒只购买上级别发来的“教义”,使大量
现金流最终进入了总站那帮人手里,使他们可以花天酒地,用金钱敲开他们想敲开的
各种“门”,办各种各样的“事”……
抢劫周台长的2个亡命徒,其实就是被高价收买的。他们对轮子教情况一无所知
,但为了钱啥都敢做。庄瑞追踪出了其中一个——可惜已经死亡。其家属在政策攻心
下,交出了收到的20万现款,说是:“他给我说,是卖一个破包裹的钱。”
包裹里是什么?女人确实不知道。
研究种种线索,庄瑞等查出了2个轮子教的地下印刷分厂,但那些相关人员都不
知道总厂在哪里——只知道需要印刷时,会有人送来版样。
后来才有庄瑞的怀疑和挂职布控……
小张的汇报说明;当时庄瑞的怀疑是正确的——那个总厂确实就在和庄瑞打了近
一年交道的某印刷厂手里,该厂长姓唐,已经潜逃……
“公安已经发了全国通缉令!”小张说。
“他们干吗老这么手快?这不是打草惊蛇吗?”冯司说。
“他们发的是:唐厂长有2命案在身!”小张补充道。
“老玩这种小聪明!”冯司不太高兴说道。
七十一
公安部的小王苏醒后,庄瑞与当时那帮公安一起去看他。
他叙述:当时肩上一阵巨痛。接着感到从肩上飕飕爬起2股冷气,直冲大脑,觉
得头昏脑胀,突然就发现意志不受自己控制了。此时刘副正好过来看他的伤口,他发
现自己有要打他的冲动,想控制,说了一声“不”,却没有控制住,出拳了……后来
和庄瑞打斗时,他其实一直努力想叫自己停手,只是发现停不下来。后来被大家按住
,被庄瑞用方友辉的手掌罩着眉心,觉得眼前一阵黑,渐渐就越来越向黑暗中坠去…
…
“到底怎么回事?”小王环顾大家一周。
大家看着庄瑞。
庄瑞艰难解释说:“其实当时你是中邪了!”
“还真那么邪气?”一个公安忍不住问。
“目前我只能这么解释。正在研究。”庄瑞说。
“刘副怎么样?”小王突然问:“是不是让我打骨折了?我的拳还是很重的。”
大家沉默。
以方友辉那样比较弱小的身板,在邪气控制下都能和5、6个公安对打,何况小王
这样的专业人士。幸好当时他自己还想控制自己,否则就难说了……
小王意识到什么了,难过得低下了头……
突然,小王惊叫起来,捂着脸,痛的从床上翻下来……
庄瑞发现他的脸扭曲变形了。
七十二
后经检查,小王患上一种奇怪的面部神经性麻痹症——稍微情绪起伏大些,面部
肌肉就会抽筋,极其难受。
医生解释说,这种抽筋是神经性的,而不是器质性的,没法治——叮嘱他以后少
激动,情绪不要起伏过大什么的。
冯司办公室。
庄瑞进来汇报说:“鉴定结果出来了:小王中的毒和我上次被注射的毒素不是一
样的成分。”
庄瑞认为:毕竟要人‘受控制’和‘死’是2玛事。
冯司点点头。
“手掌里有什么呢?”
“有2个道观的住持认为:那是镇魂或者压魂的符。可以用水写在手上。据说那
水必须是得道高人心血练制,道行越高、越有力道,保持在手上的时间也越长。但不
能洗手。”
庄瑞接着说:“我顺便问了公安部抓方友辉的那些人,他们确实想不起是否看见
过方洗手的情景。”
冯司笑笑说:“看来以后抓住轮子教什么教的,要先叫他们洗手!”
庄瑞接着说:“理由是防非典!”
冯司接着问:“你问过控制别人意志,在道教中能实现吗?”
“他们认为能,但这属于很邪的道法,不为正派所用。所以他们不知道如何用。
不过此次我打听到道教学会的一名老研究员,早退休了,据说懂得很多,都叫他古董
。我准备过几天去拜访他。”
“最好乘早!”冯司说。
“那我一会就去。”庄瑞说。
“恩”临出门,冯司又叫住庄瑞说:“此次查出他们的地下印刷总厂,就是切断
了他们的经济来源,估计这段时间他们该乱跳了,你尤其要小心啊——很明显,他们
已经几次想冲你下手了。”
“我知道,我会小心的。冯司你也要注意。”
庄瑞前脚刚出门,后脚童飞就进来送徐处的报告了。
庄瑞回到办公室,给2个手下交代了一些事,正要出门,手机响了,是周老师电
话。
周老师说,他给庄瑞发了一个旋冰洞的拓扑图。
庄瑞于是先打开邮箱看。
七十三
童飞进来送的,正是关于徐处在梦中打昏胡子的报告。
冯司也一眼就发现报告和前几天比,有所变化,细看是小胡草拟的……看来徐处
对小胡改变看法、相处不错了。
徐处是个严谨呆板的人,做事一丝不苟,和庄瑞、小胡等一帮年轻人风格不同,
有些隔膜,相互之间有点看不惯。冯司认为各有优缺点,但内心更偏向庄瑞他们一些
,毕竟他们做事灵气、工作更出色。
看完报告,冯司皱紧了眉头。
道教学会的那名老研究员,姓董,性格极随和,他自己对庄瑞戏说:“你就叫我
老古董就是了”。
庄瑞还是尊敬地向“董老”请教问题。
听了庄瑞所述,董老马上说:“控制别人意志,在道法中,一般应该换掉了别人
的魂魄才能有效实现。”
如何换呢?
他说,换魂术是很高深的道法。一般需要被换的双方互相配合才成。如果某人不
愿意,是很难强行换掉他的魂魄的。因为人的魂魄自成一个体系,外来的魂魄很容易
受到他们的联合攻击。一个人不愿意时,“不愿意”的意志可以把所有魂魄调动起来
,组成强大的抵抗力——外来出现1、2个魂魄,根本不可能是对手。
“你想,人有三魂七魄,都调动起来,怎么可能被换掉?”董老说:“就算法
力高深,换掉一个,其他的魂魄肯定会继续排挤新来的魂魄的——就象人的免疫系统
,器官移植为什么很难成活。就是因为排斥反应无所不在、无时不在的。”
“那鬼附身是怎么回事呢?”庄瑞想起了和丁老师等在八大处的遭遇。
“这个正好我有点研究,一般鬼附身中的鬼,是完整的魂魄——基本上三魂七魄
都在,强行进入人体——当然力量很邪恶啦,要么把人的魂魄封住、要么强行推出体
外——这种有点象鸠占鹊巢。一般被封住魂魄的‘鬼附身’比较好办:用道法驱除鬼
,本人就可以醒来;而被鸠占鹊巢的‘鬼附身’比较难救,驱除了鬼,还要召唤本人
的魂魄才行——有时候,魂魄招不全,这个人就可能变成傻子什么的。有的高明的法
师在招不全时,可能会选择一个别的魂魄替代,但这个魂魄很容易和别的魂魄冲突—
—这种情况下,被救的人往往性格大变,比较乖戾,难以控制自己的,而且很容易再
招惹别的鬼附身。有的人老被鬼附身,其实就是这个道理。”
“为什么会招不全呢?会不会都招不着,这样人就只有死拉?”此次和庄瑞一起
去拜访古董的是司里一个姓于的老大姐,她听得津津有味,忍不住Сhā问道。
古董说:“道理我认为是这样的:一般每个人死时,魂魄自然飞出体外,要么被
阴间收回——假如有专孟马上说:“控制别人意志,在道法中,一般应该换掉了别人
的魂魄才能有效实现。”
如何换呢?
他说,换魂术是很高深的道法。一般需要被换的双方互相配合才成。如果某人不
愿意,是很难强行换掉他的魂魄的。因为人的魂魄自成一个体系,外来的魂魄很容易
受到他们的联合攻击。一个人不愿意时,“不愿意”的意志可以把所有魂魄调动起来
,组成强大的抵抗力——外来出现1、2个魂魄,根本不可能是对手。
“你想,人有三魂七魄,都调动起来,怎么可能被换掉?”董老说:“就算法
力高深,换掉一个,其他的魂魄肯定会继续排挤新来的魂魄的——就象人的免疫系统
,器官移植为什么很难成活。就是因为排斥反应无所不在、无时不在的。”
“那鬼附身是怎么回事呢?”庄瑞想起了和丁老师等在八大处的遭遇。
“这个正好我有点研究,一般鬼附身中的鬼,是完整的魂魄——基本上三魂七魄
都在,强行进入人体——当然力量很邪恶啦,要么把人的魂魄封住、要么强行推出体
外——这种有点象鸠占鹊巢。一般被封住魂魄的‘鬼附身’比较好办:用道法驱除鬼
,本人就可以醒来;而被鸠占鹊巢的‘鬼附身’比较难救,驱除了鬼,还要召唤本人
的魂魄才行——有时候,魂魄招不全,这个人就可能变成傻子什么的。有的高明的法
师在招不全时,可能会选择一个别的魂魄替代,但这个魂魄很容易和别的魂魄冲突—
—这种情况下,被救的人往往性格大变,比较乖戾,难以控制自己的,而且很容易再
招惹别的鬼附身。有的人老被鬼附身,其实就是这个道理。”
“为什么会招不全呢?会不会都招不着,这样人就只有死拉?”此次和庄瑞一起
去拜访古董的是司里一个姓于的老大姐,她听得津津有味,忍不住Сhā问道。
古董说:“道理我认为是这样的:一般每个人死时,魂魄自然飞出体外,要么被
阴间收回——假如有专门回收魂魄的阴间的话。要么自然飘散——庄子认为,魂魄都
有灵性的,本来就是属于自然的。回归自然也是魂魄应该的选择,它们不会守着死尸
的。但是,如果魂魄是被意外驱除体外的—象鬼附身这类,那么它们一般都会随时围
在身体周围,等着回位的机会。但也不排除个别意外——有的魂魄跑远了,找不到本
人了。我年轻时还是解放前,曾和师傅给有家少爷招魂,结果他有一魄怎么也找不到
。后来师傅都准备随便找一魄代替了,他家一仆人提供说,少爷曾经暗恋一个女人,
迫于女人辈分比他高,不敢违反伦常,但经常偷偷想她……后来师傅到那个女人家里
,果然找回了他的那一魄。”
古董沉浸在回忆中,不仅露出笑容:“不过,有时有比较糟,虽然找回了本人的
原魂原魄,但有时某个魂魄受了损伤,这个人性格什么的也要变化……”
于大姐巨投入,忍不住请教起自己小时候,家里发生的一个怪异事件来……
庄瑞其实也听得很认真,他没有想到鬼魂的理论居然还自成一套。
此时,他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顺子会不会被鬼附身呢?
七十四
“如果一个人被鬼附身,他的表现会是什么呢?”看于大姐请教完,他赶紧问
道。
“他的状态应该能看出来:比如目光呆滞、阴冷什么的。你想,对鬼来说,是使
用一个不属于他的身体,他肯定使用起来很别扭。对了,最重要的是:一些行为跟鬼
差不多——比如不能见阳光之类。一见,鬼本身就会被烧伤一些魂魄。所以大白天,
被鬼完全控制的人很少出门——危险太大。当然2种鬼附身表现稍微还有差别………
…”
庄瑞后来到部里掉看对顺子的追踪记录——发现她大白天也在不停的行动。
心里很失望——他多希望顺子是被鬼附身什么的,而不是和他对立一面的人。
“那魂和魄如何分呢?”于大姐还在请教。
“魂魄其实是一体的,分开一般就不妙了。”古董说。
于大姐赶紧解释说:“我指的是概念上,什么叫魂,什么叫魄。”
古董乐了,说:“这可是个大问题,至今大家都还在争论呢。没定论!我国很多
古代文献认为:魂是指人的阳气,代表精神;魄则指阴气,代表形体。可是在实际中
,和很多别的说法又有冲突——比如关于阴间的说法。既然魂是指人的阳气,那阳气
怎么能回收到阴间呢?这方面看法很多。我个人比较倾向于这个看法:魂和魄都是人
的精神和灵魂,细分的话,魂主意识,魄主潜意识。一般情况下是魂主宰一个人的行
为,但魄的力量其实也很大——只是一般不显现而已……”
庄瑞问:“在道教中,有能换别人魂魄的道法吗?”
“其实有,不过我不知道!”古董说:“我在年轻时和师傅学过一些法术,听他
说过一些换魂术,但他也不知道如何施用。据说道教中的玄道就懂这套,但是他们本
来就是不为正派道教所接纳的那种——你想,换魂术是多邪门的法术啊。不过真假如
何,我也不得而知,解放后玄道就销声匿迹了。当然后来你也知道我们国家的历史—
—后来关于法术什么的都一律被破除了……我是80年代后期开始做一些这方面研究的
……不过资料很少。”
“换魂后,人的表现是什么呢?”庄瑞继续问。
“差异太大了,很道法高深很有关系。换魂,如果是2人交换魂魄,被换的人身
上就没有鬼气,行为可以和常人无异;如果是用鬼的魂魄换掉的,有点变化,但是至
少不会怕阳光什么的。但是,毕竟是1、2个别的魂魄进入人体——后果就很难说了:
有的厉害的能够控制别的魂魄,那这个人就听所换魂魄的指挥,但大多数不能——理
由我刚才已经讲了,就可能出现激烈的冲突,甚至死人都有可能。所以我一开始就说
:换魂一般是自愿所为——这样不同的魂魄才可能勉强合作,不出大问题。强行换掉
的,我认为冲突的可能性极大。人的表现就会很奇怪乖张……”
庄瑞心里想:方友辉和小王的情况,显然不属于鬼附身——因为方在押解途中,
遇到阳光的机会很多,而小王当时自己想控制自己的意识很强——如果他完全受控制
,以他的身手,那当时他们不论多少人都很难制服他了……
庄瑞详细讲了方友辉和小王的情况,古董居然很激动,一再表示要去看看他们。
“这太有看头了。”
他说:看到实例,他会告诉庄瑞更多……
庄瑞马上安排了明天和古董的行程……
他心里觉得他快接近真相了。
七十五
追踪顺子的报告又传来:顺子从四川到了西安,西安的行程正在调查……
“她要干吗?”冯司看着地图,对庄瑞说:“好象在跟追踪员绕圈啊!”
庄瑞的灵感此时突然冒出来:
“我知道了,她在画圈,在全国范围内画出2个轮子教的圈,最后落脚点应该是
……这里!”
庄瑞和冯司几乎同时指到了断肠村的位置……
2人又对视一笑。
“你看,要马上派人去守在哪里吗?”庄瑞问冯司。
冯司笑了笑:“她要画2个大圈的话,一时半会应该到不了啊。”
“可是,要防万一啊!”庄瑞不得不提醒道。
“放心!”冯司说:“其实已经有人在哪里了。”
上次胡子在北京昏迷时,冯司就留了几手——不仅给胡子身体里面安了定时发射
器,而且早布下一忍术跟踪员——从胡子逃出医院就开始跟踪起。不过他的行踪从来
都是直接报告冯司,冯司的指示是:只跟踪,不现形。
在断肠村的遭遇,让冯司一直对那里没放松过注意——为此还专门联系地质部,
请他们派地质人员去研究:为什么人会迷路等科学问题。
“你是不是想去那里等她?”冯司读懂了庄瑞的心思。
庄瑞点点头。
“哎!”冯司说:“如果她要画2个圈,那现在你就去等在那里,时间太浪费。
如果她只画一个圈,那她现在差不多已经到达了,你赶去估计截不住她了。估计徐处
或者小吴去可以赶得上。”
“那就叫小吴去吧!”庄瑞赶紧说。
“恩!”这点冯司和庄瑞观点一致;徐处毕竟笨点,他去难以灵活处理问题……
“还在想她?”冯司已经叫人去给徐处传令,在等待回复期间,他问庄瑞。
庄瑞默一下说:“想不通的地方太多了。”
冯司慈爱地看着他:“有什么新想法尽管说!”
庄瑞犹豫一下,说道:“昨天拜访古董后,我突然有个想法——顺子会不会被别
人换掉魂魄了?”
冯司:“恩……此话咋讲?”
庄瑞:你看,当时顺子的魂魄应该是在断肠村,救了我们……就有可能她没赶回
来,被别人换掉了。
冯司说:“假如这个说法成立,还是有很多疑点:顺子别的魂魄不反抗外来的吗
?从她做事有条不紊的情形看,不象是被换魂的人啊。何况,换魂一说成立吗?”
庄瑞沉默一下还是鼓起勇气说:“我只能说——感觉成立。冯司,我也跟你汇报
过:第一眼看见方友辉时,我总觉得他的眼神很邪气、好象在哪里见过一样。当时你
还叫我仔细想想在哪里见过——昨天和古董聊后,晚上我突然想起——我做梦梦见过
顺子,在火车上,我给她招呼,她看我一眼,那眼神和方友辉很一样——至少给我的
感觉是一样的。”
冯司默一下说:“重要的还是要给我证据!我对梦不感兴趣。”
“明白!所以我想去截她!”
“只要能截住她,你总会知道真相的——我只怕截不住!”
童飞进来汇报说:“小吴回传:徐处说他对断肠村有一些疑点,今天一早就自己
去那里调查去了,没叫手下——冯司的指示晚到一会,他没接到,小吴请示是否要马
上跟去?”
冯司和庄瑞都觉得别扭:徐处从来是擅长严格执行命令,很少自己拿什么想法的
人。现在怎么变了?……想立特等功?
但当时大家都没有足够警惕。
冯司只不高兴说:“乱来!赶紧叫小吴把他赶上。”
七十六
古董在医院,把小王的眼睛翻看多次,又仔细查看了他的伤口,一句话没说。
看到方友辉,古董检查得更加仔细。甚至把方友辉绿黄|色的凝血放到鼻子上闻…
…
他的脸色慢慢变了……
庄瑞耐心地等着他。
他说:“我不知从何说起了。也不知你们信不信!”
“我信!”庄瑞赶紧说。
“如果我师傅说得不错——那这个世界危险了!”古董缓缓说。
“怎讲?”庄瑞和于大姐等一行都严肃地看着他。
古董后来坚持要在自己家里才说。
庄瑞只叫于大姐一起跟到古董家里。一进家门,大白天古董叫人点上3根蜡烛,
放在屋子角落,构成等边三角形,三个边各摆一盆清水,他在清水里画着什么……人
在三角形中间。
古董说:我师傅的死,就和这有关。
那时快解放了,师傅带大师兄和我在山西境内,去某村子帮有一家人驱邪。师傅
那天特别不顺,白天所做的所有的法事都不成功。师傅说比较邪,和师兄晚上出去探
究竟——临走前就叫我摆了这个“三界阵”,说是防万一……晚上三更过一点,师傅
一个人浑身是伤回来了,他说:大师兄已经死了,他也快不行了。他叫我在阵里呆一
个对时(24小时)不要出阵。出阵后就赶紧往西走,走的越远越好。可能自保。我问
发生什么事了,他摆摆头说,他也没想到……我不知道反而更好。当时他身上流出来
的血是淡黄|色,有股淡淡的特别的气味——我一辈子都记得那气味,而我今天,又闻
到了几乎一样的气味……
我问师傅血怎么这个颜色,听他说:“这还不坏,什么时候你见到血完全变成绿
色的,估计就到世界末日了。”
我问为什么?
师傅没解释。最后说:如果可能,你可以找一个叫至及或者至散的道人。告诉他
你看到了什么。
师傅说到这里就死了。
我按他所说离开了那里。心里一直很惶恐……后被一道观收留。
后来解放什么的,几乎都破除的迷信……我也就没再提这事——几乎都快忘了…
…
今天,那种惶恐的感觉又回来了。
庄瑞看古董在回忆中,心情很沉重。
等他平和,庄瑞问他:“这三界阵有什么说法?”
古董说:我师傅的死,就和这有关。
那时快解放了,师傅带大师兄和我在山西境内,去某村子帮有一家人驱邪。师傅
那天特别不顺,白天所做的所有的法事都不成功。师傅说比较邪,和师兄晚上出去探
究竟——临走前就叫我摆了这个“三界阵”,说是防万一……晚上三更过一点,师傅
一个人浑身是伤回来了,他说:大师兄已经死了,他也快不行了。他叫我在阵里呆一
个对时(24小时)不要出阵。出阵后就赶紧往西走,走的越远越好。可能自保。我问
发生什么事了,他摆摆头说,他也没想到……我不知道反而更好。当时他身上流出来
的血是淡黄|色,有股淡淡的特别的气味——我一辈子都记得那气味,而我今天,又闻
到了几乎一样的气味……
我问师傅血怎么这个颜色,听他说:“这还不坏,什么时候你见到血完全变成绿
色的,估计就到世界末日了。”
我问为什么?
师傅没解释。最后说:如果可能,你可以找一个叫至及或者至散的道人。告诉他
你看到了什么。
师傅说到这里就死了。
我按他所说离开了那里。心里一直很惶恐……后被一道观收留。
后来解放什么的,几乎都破除的迷信……我也就没再提这事——几乎都快忘了…
…
今天,那种惶恐的感觉又回来了。
庄瑞看古董在回忆中,心情很沉重。
等他平和,庄瑞问他:“这三界阵有什么说法?”
“可防三界的异邪物。”古董解释说:“清水中的符很重要。你们过来看!”
庄瑞和于大姐过去一看,居然在波纹中隐隐发现闪着水光的一条龙在游戈。
2人暗暗惊奇。
古董说:“画在方友辉手上的应该也是一道水符,现在已经看不出图形来——不
过我估计是灭魂咒符之类,而且很厉害,因为它烧伤了小王一魂一魄。”
也就是说:小王现在只有2个半魂,6个半魄了。
于大姐问:“他的面部神经性麻痹症,是否和这个有关?”
古董说:“按我们的解释是这样。”
庄瑞有点难过的低下头。
于大姐赶紧说:“不这样做,那个邪恶的魂魄控制着小王啊!”
古董点点头,说:“主要是你不懂法术,当时如果你用有热血的手,按着他的眉
心,再用咒符照他——估计可以保护一下他本身的魂魄。”
庄瑞脑海里突然闪出一灵光:那次在八大处,顺子能弹出司机小王身体内的鬼魂
,当时好象正好她手上沾着自己膝盖上的血……后来他还奇怪,为什么顺子一弹有这
么大的力道,而且还正好把鬼魂弹开……看来是巧合,而不是顺子早就懂这些。
庄瑞至今还希望最后发现:顺子是无辜的。
“魂魄受伤,还有救吗?”庄瑞问。
“也许有,但我不知道。”古董说。
七十七
庄瑞想了想,对古董讲了一下顺子被带走,胡子想用鬼魂控制她,反而被她调动
鬼魂去抓他们的过程。他问:“有这样的可能吗?”
连于大姐都听得津津有味——她以前没有参与调查。
古董想了半天才说:“当时我们宗教界也开会批判过轮子教,我也了解了很多关
于轮子教的情况——感觉上他们道法很一般,仅仅是善于骗吃骗喝而已。而按你现在
所讲,他们可是真的很厉害啊?”
古董进一步解释说:把鬼魂养在瓶子里随时取用,这属于很高深的“御魂术”范
畴——比“换魂术”还要可怕的法术。一个懂得如此可怕“御魂术”的人,自己养的
魂魄怎么不听自己的,反听别人的?“简直不可能!”古董说。
“假如有可能,”庄瑞不甘心地问:“那应该在什么情况或者说什么条件下可能
?”
“除非,这个魂魄不是他养的,而是那个女人养的,他才抓不着那个女人反被抓
!”
古董的话在庄瑞心里崩开,将他的心崩成一片片碎片。
于大姐好奇问:“只有这一种可能吗?”
古董说:“我想不出其他的可能。”
“可是,既然他们是一伙的,她干吗抓他呢?万一抓出问题、或者抓死了怎么办
?”于大姐问。
古董笑了一下说:“那我怎么知道他们怎么回事!不过,我认为懂这种“御魂术
”的人,本身的魂魄已经成精,很难被人家抓住封住什么的。胡子十有八九是装死—
—而且他们要装死很容易……”
庄瑞听到这里,心里认定是顺子和胡子演了个“双簧”来骗过他——痛心极,大
脑里一片乱烘烘……
以至于古董接下去的一句很关键的话他没有听见。
古董说:“不想装时,他甚至可以借别人的身体逃跑。”
为什么呢?顺子为什么要骗我呢?
庄瑞脑子嗡嗡做响
真相真的是这样吗?
于大姐和古董还在热烈讨论
古董说“……赶僵死,叫‘御尸术’更确切,非要算‘御魂术’比较勉强。不过
确实又有一些赶尸人会使用魂魄去控制尸体,让他们听话。不过这个魂魄是被符纸镇
住的魂魄——它只能听你的;同时控制的是尸体——也好控制。但刚才所说的‘御魂
术’,魂魄一放出来可是自由的,因为没有镇它的符之类的东西——所以它很难控,
它不听你指挥、你有办法吗?那可是无形的东西啊。何况还要指挥它进入一个活人的
体内去控制活人?……还可以想控制她那部分就控制她那部分?……我简直难以想象
,懂得这种法术的是什么人。他怎么养的魂魄?他用什么办法让一个能自由活动的魂
魄听话?”
此时,他们右边的水突然晃荡起来,好象要跳出盆子一样。
古董脸色变了……
作为一个训练有素的安全人员,庄瑞马上整理好自己的混乱状态,高度警觉地看
着四周。
水晃荡得越来越厉害,有几滴水甚至洒出了盆子……
古董从怀里掏出2道纸符,在上面比画一阵,分别弹出。
2道符正好弹在此盆子2边的蜡烛上,燃烧起来。
过一会,水慢慢不晃荡了,
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怎么回事?”庄瑞问古董。
古董说:“有异物想进入。”
古董走到盆子边,向水里面张望……
他的神色大变!
庄瑞和于大姐赶紧凑过去看
清水中,飘着几条淡绿色的血滴,正慢慢化开……
七十八
古董站在那里,默了好半天,最后说:“要出大事了!!我必须算一算!”
“你怎么看出来的呢?”于大姐特想问清楚。
古董说:“我确实说不清,就是感觉!”
“你怎么来的这样的感觉呢?那血是怎么回事?”于大姐追问。
古董说:一般有异物想进入三界阵时,守阵的(水)符和(蜡烛)光能根据异物
的不同变换守护方式,主要是组成一道屏障,挡住来者。但在异物很厉害时,屏障挡
不住,水中的符就会化成力量物——比如一条龙什么的,正面对斗异物。刚才水纹的
表现、其实反映的就是双方对斗的情况……我往蜡烛上加了道符,其实是招换了2个
阵外的“正气”来帮忙。
下面是古董和于大姐的问答:
——“正气”怎么帮忙?
——天地之间无形的东西也有“正”“邪”之分,一般我们就用“气”来称呼。
对“正气”,你可以直接想象为某个神灵——比如菩萨什么的,他们其实都是由“正
气”组成的,而且“正气”越纯,这股“气”自身力量就越强大——大到自己有明确
意识、而且能够控制别的“气”、甚至影响有形的世界,这不就相当于神灵啦?而邪
气同理,你直接把它想成魔鬼什么的……所以我说请2个“正气”来帮忙,是我的语
言。其实可以说请2个菩萨什么的来帮忙。
——那世界上有菩萨吗?
——你要信佛,就应该有菩萨。你要信道,那就有道家的天尊;你要什么都不信
,那就有天地间的正气。而在我的概念中,他们是一样的。
——可是菩萨有意识好理解,“正气”有意识,不好理解啊。
——所有的“气”都是有灵性的,只是灵性大小不同而已。比如人的魂魄,多机
灵啊,如果主人死了,它们就飘洒自然,寻找重新组合再临人间的机会;如果主人只
是意外——比如被鬼附身什么的,它们会紧紧守着主人,想办法回去,即使有跑远的
魄——对了一般跑远的都是魄,它是潜意识,可能正好想乘自由机会、实现自己在体
内受束缚时的想法。而魂很清楚它的任务,决不会乱跑——你看,都是多灵性的东西
啊。你如果就把它们想象成有形的人,你会发现它们比真正的人还可爱。而有的灵气
总是聚集在一起,有自己固定的意识,不就和有形的实体差不多啊?说“它”是菩萨
没什么不可啊。
古董说:“天地之间无论什么事,其实都会或多或少带来‘气势’的变化……有
的很会看‘气’的灵异之人,通过气势的变化就知道天下有什么样的事发生了。
”
庄瑞Сhā话说:“那你是看到气势,认为有大事要出现了?”。
“我还不是!”古董老实说:“我对观察气势等方面缺少灵气,只懂点皮毛而已
。我还是因为看到了那个绿血——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是谁留下的?按道理说:
假如是我的水符化成的龙受了伤,那应该是没有颜色的、最不好的情况下是变成灰色
。但现在,绿色的血是哪里来的?如果是入侵的异物的,又怎么回事?无形异物怎么
会留下这么个有形的东西?刚才我也讲了我师傅死时就告诉过我,看见血变绿是可怕
的事。我后来空闲时琢磨过这个问题,我个人认为:色彩是世界上介于有形和无形之
间的东西,它能帮我们看到无形世界的很多情况、并提示我们。你想,对我们这个有
形世界来说,绿色是本原。现在本原都受伤了,说明什么呢?是不是说明我们的根本
被别人入侵了、动摇了——这是不是大事?”
庄瑞和于大姐都觉得很有道理。点点头!
“不过这只是我个人的理论。到底如何-我还是要看卦。”
“现在吗?“于大姐问。
“现在不行。我的三界阵必须摆24小时才能收。我在阵中无法卜卦的。你想卜卦
本身也是请有灵性的‘气’告诉你情况,而三界阵在,它们无法进来。”
“那我们出去卜啊!”
“不!”董老严肃说:“24小时内不能出去,尤其是有了刚才异物冲击的情况—
—我希望你们也24小时不要出去。”
“是吗?”庄瑞对于大姐说:“那你打个电话给老板!”
庄瑞倒不是怕什么,只是觉得和古董多聊很有收获。
电话打不出去……
庄瑞说算了,自己打算:根据聊的情况,该走再走。
古董要求三人盘腿坐下,面对面,正好在三界阵的三角形中构成一个小三角……
庄瑞问:“董老,我觉得你的理论好象不是道家的啊!”
“是!”懂老笑了说:“我刚才说的,其实是我在入道以前、师傅教的。”
“那你师傅是什么教派呢?”庄瑞问。
古董犹豫一下说:“我师傅应该算无教无派。只是懂些法术而已。”
“可是他已经自成理论了,这理论已经具有一个教派的构架了。”庄瑞捕捉到了
古董的犹豫,出于本能开始追问:“一个单纯的法师可做不到这一点啊!”
古董有点艰难说:“师傅当时自称‘混天教’。”
“这‘混天教’又是什么?没听说过啊!”庄瑞因为查案,对宗教界了解了很多
。
古董静想半天,才一字一顿说:“你们知道阿来教吗?这‘混天教’其实来自阿
来教派……”
庄瑞和于大姐脸色全变了……
七十九
冯司办公室。
小张正向冯司汇报从唐厂长家属那里得来的情况:
她交代说,她在家里看见过那个包裹——是由兰色的方巾做的包裹,里面是一本
书和一个银色的器皿。
那天,她回家,意外发现唐厂长居然在家里,正翻一本书,合上书突然破口大骂
:“靠!啥都没有的一本破书,居然要花这么大价钱搞来,还弄出人……多他妈不值
!”
她还走过去问:“弄出啥人了?”
“没什么!”唐厂长不耐烦,挥手对他说:“快做饭去!”
她觉得他有异样,伸手拿过书来看——唐作了个阻止的动作,但又放下了。
她发现:书很旧,里全是空白。
“怎么?印刷质量出问题了?”她关心问。
“不是!你快作饭!我饿了!”唐厂长打发她说。
“今天不错嘛!回家吃饭了。”唐厂长外面应酬多,很难得在家里吃饭,所以老
婆见他要在家里吃饭反而不习惯。
唐厂长说:“今天我要在家里谈点事,很重要,吃完饭你最好自己回屋看电视,
不要打扰我。”
……
出于好奇,她晚上悄悄起来看,看见唐厂长和一个身着黑衣的人在谈话,但黑衣
人背着她。他们面前正是摊开的兰色的包裹,上面放着那个银色的器皿和那本书……
唐厂长指着书说:“这里面可啥都没有啊!”
黑衣人说:“带回去就有了!”
“是用隐形墨水写的?”
黑衣人摆摆手说:“怎么可能?用隐形墨水,那不谁都可以看得见了啊!这里面
的奥妙估计就教主知道了。”
唐厂长点头,接着说:“是不是有这本书就能找他们了。”
“不一定!”黑衣人打断他说:“只是做好防备。希望他们也不要惹我们。”
“他们到底是什么人?难道比上次那老头厉害?”唐问。
“很难说!教主主要是想避免再出上次那样的事。”黑衣人说。
“我总觉得上次…不是那老头的原因,好象一开始就有哪里不对劲。”唐说。
“你这感觉有道理!教主也在找原因!”
得到肯定,唐厂长有点激动:“是吗?没想到我的感觉是对的。原来我还不敢说
呢!”
“教主现在认为……”黑衣人声音小下去了
女人感觉有点害怕,怕他们发现,赶紧离开了……
冯司仔细听着,没说话。
“还有一个很重要的情况!”小张继续说:“搜索他家,发现一个秘密保险柜—
—做的极为精巧,是搜第三次才发现。请了12局的开锁专家帮忙才打开,里面是一些
美金和银行存单、信用卡什么的——我已经叫人去银行追查所有与此有关的信息……
”
“恩,很好!”冯司点点头:“唐还真是条大鱼。庄瑞原来几次叫我查抄他家,
我都认为理由不充分,仅仅是怀疑不能乱来……看来他这里真是个重要枢纽。”
小张说:“是。最让我们吃惊的是他的机警。我们准备抓捕他的方案是秘密的,
之前就片警去他家常规转转——以前也常去的。他居然就有所察觉,提前溜了。为了
不让人注意——连老婆都骗。所以他老婆很配合。”
“恩,也要注意分析这女人说话的真伪!”冯司提醒说。
“是!”小张继续汇报:“另外,他保险柜中还发现一张奇怪的画:画很小,画
面能看出是2个人,但面部是空白。我已经送到技术部门,请他们弄清楚……”
冯司又点点头!
……
童飞进来汇报说:“鉴定科李科长来电,说画面显现出来了,是在比较特殊的条
件下显现的,所以要请冯司到亲自去看看。”
小张和冯司都很激动,他们都预感到画里有重要的内容……
在技术科的一个实验室。
李科长和另一个工作人员关上密闭的门,屋里象个暗室……然后打开一个紫光灯
,一个银光灯,还有就是开了个什么机器——李科长把画放在机器上,过一会,画面
的影象在墙上的屏幕上显现了……
大家几乎要惊叫出来,连冯司都有惊讶之感
画面是一男一女2个古装的人的素描。
大家吃惊的是——那个男人和庄瑞非常相象!
八十
半天,冯司回过头来问了一句。
“庄瑞呢?今天咋没见着他?”
童飞说:“昨天他和于大姐陪道教学会一个老研究员去看了方友辉,然后是去了
老研究员家里。”
“现在呢?”
“现在不知道。今天没见过他。”童飞说。
小张说:“好象于大姐今天也没有来。”
冯司看看手表,快中午了:“还在老研究员家里吗?谈什么呢?”
童飞马上给庄瑞电话,传来声音:“对方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
给于大姐打电话也是如此。
冯司皱皱眉说:“那去把他们叫回来!尤其要叫庄瑞自己来看看这画——什么时
候让人家给画了像?那女人是谁?”
大家都笑起来。
童飞说:“我总觉得这个女人在哪里见过。”
“那就赶紧想想!”冯司说:“这是一幅什么画呢?为什么放得如此秘密?大家
也多琢磨琢磨。”
一行人边聊边走出技术科。
冯司叫童飞下午去叫庄瑞回来,小张继续负责对唐厂长的相关调查。
童飞来到古董家里。是个很古典的四合院,前院住有一家人,古董住后面。
古董家的保姆说:“他们在正屋里。但你现在不能去找他们!”
“为什么呢?”
保姆说:“主人说了:要到今天下午三点才能进去叫他们!”
“为什么呢?”
“主人正在作法!”
“是吗?”童飞觉得好奇了,先到窗户旁往里面望:
——什么也没看见!
“人在哪里啊?”童飞问保姆。
保姆说:“就在里面!”
“没人啊!”童飞说:“不信你自己来看!”
“我不看,你也最好不要乱看!”保姆说话很生硬。
“为什么?”童飞有点警觉了。
“主人作法时从来不喜欢别人打扰的!”
“作什么法?”
“我不知道!”
童飞看了看手表,离三点还差一个多小时。怎么办呢?
想了想,他给冯司打了个电话说明情况。
“是吗?”冯司在电话里沉默了一会说:“那你在那里等一会,可以和保姆聊聊
情况。我一会就过去!等我去了再说。”
冯司听庄瑞说了和古董交道的情况,冯司本来就很感兴趣,听说古董在作法,所
以很想来见识一下。
童飞在冯司来之前,和保姆聊,问保姆昨天他们的情况。
保姆简要讲道:“他们2点过一点从外面回来,主人叫我点上3根蜡烛,放了三盆
水在屋里,我就出来了。他吩咐说: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进去打扰他。今天三点以
后他们才会出来。就这些!”
“那这期间发生过什么事吗?”
“不就昨天5点左右下过一阵冰雹吗?我们前院的树这么大的树枝都打下来了!
”保姆比画着树枝的粗细。
“那他们不吃饭?”
“不吃!”
事后,童飞从气象台了解,那天下午就北京东边下过一小会冰雹——而且事先没
有任何气象征兆。
八十一、
冯司和2个助手很快赶来了。
听了情况,从窗户看也确实看不见里面有人。
冯司决定进去看看。
保姆坚决挡在门口!
“为什么?”冯司和气地问。
保姆说:“我给主人做了十多年保姆,他很少作法,但他作法决不能打扰!”
“我们不是打扰,我们只是进去看他作法!”冯司仍然很和气。
“进去就是打扰!”保姆坚决说
“打扰了你主人会怎么样呢?”童飞有点不屑地问。
“会有报应的!”保姆清楚地说。
“呵呵!”童飞说:“那你让开我试试啊!”
保姆居然让开了,嘴角一丝冷笑!
童飞一把拉开门!
一股强大的气流迎面而来,把童飞掀出3米开外,摔倒在地!
随冯司来的2个助手同时拔出了枪。
保姆就象没看见一样,把门推来关上。然后对冯司说:“你看嘛!非不信!非要
吃点苦头才信?”
“怎么回事呢?”冯司摆手制止2个助手,和气问她。
“咯,你看!”保姆抬起胳膊,指着胳膊肘上的一块很明显的伤疤说:“前几年
主人还作过一次法,关了自己三天。我当时不懂,好心想叫他吃饭……结果差点摔骨
折了。从那以后我就坚信他作法是不能打扰的!”
“他那次作法你还记得是那一年吗?”冯司问。
“记得!1999年。”
冯司心里一闪:“那一月,你还记得吗?”
“应该是7月,当时已经很热了!”
“当时就他一个人在里面吗?”冯司继续。
“是啊!”
童飞已经爬起来了,很不服气地对冯司说:“真邪门!干脆我从窗户进!”
冯司挥手制止他说:“还是再等等吧!反正只剩20分钟了。”
……
省城这边。
小吴带了一个省国安系统的同事一起,开着车赶到了断肠村。
本来小吴是想和小郑一起来的。但张处长不同意,说:“部里的同志不能都离开
医院,万一昏迷的胡子有个什么动静怎么办……”因为小吴是冯司要求去找徐处的,
所以小郑只好留下。
张处于是派了省里的小田跟随小吴。小田比小吴还小一岁。都是年轻人,2人一
路相处还很愉快。
“你说这徐处也怪啊!这么远的路!也不带人,也没调车,说走就走了——你说
他会是走路来吗”小田问。
“我咋知道!在部里我和他不太熟!”小吴心情一直很好,忍不住拿出一手绢来
闻。
因为他临出门时,小雪悄悄给了他一条手绢,说:“带上!有辟邪之用。”
于是小吴沿途不时拿出手绢来闻闻。
小田也是聪明人,问“这手绢是女孩子送的吧?定情信物吧?”
“不要乱说!”小吴想严肃一下,却关不住的笑意。
“西西,还不承认?”小田笑道:“我就看你这一路美得……”
小吴不好意思笑一下,问:“你有女朋友吗?”
小田说:“有啊!”
“讲讲!你怎么把她追到手的?”小吴好奇问。
小田一脸老成的说:“都是好久远的事了,我都忘了怎么追的了,我们是从大学
就谈起的,都谈的没激|情了!还是你现在这样好——是感觉最美好的时候。”
小吴说:“且!假老练!还是琢磨一下徐处可能的去向吧!”
2人讨论半天,觉得毫无头绪,因为徐处走时啥也没有交代。
不过小吴是脑子很快的人,他认为目前截住顺子是更重要的事。爽志不能都离开
医院,万一昏迷的胡子有个什么动静怎么办……”因为小吴是冯司要求去找徐处的,
所以小郑只好留下。
张处于是派了省里的小田跟随小吴。小田比小吴还小一岁。都是年轻人,2人一
路相处还很愉快。
“你说这徐处也怪啊!这么远的路!也不带人,也没调车,说走就走了——你说
他会是走路来吗”小田问。
“我咋知道!在部里我和他不太熟!”小吴心情一直很好,忍不住拿出一手绢来
闻。
因为他临出门时,小雪悄悄给了他一条手绢,说:“带上!有辟邪之用。”
于是小吴沿途不时拿出手绢来闻闻。
小田也是聪明人,问“这手绢是女孩子送的吧?定情信物吧?”
“不要乱说!”小吴想严肃一下,却关不住的笑意。
“西西,还不承认?”小田笑道:“我就看你这一路美得……”
小吴不好意思笑一下,问:“你有女朋友吗?”
小田说:“有啊!”
“讲讲!你怎么把她追到手的?”小吴好奇问。
小田一脸老成的说:“都是好久远的事了,我都忘了怎么追的了,我们是从大学
就谈起的,都谈的没激|情了!还是你现在这样好——是感觉最美好的时候。”
小吴说:“且!假老练!还是琢磨一下徐处可能的去向吧!”
2人讨论半天,觉得毫无头绪,因为徐处走时啥也没有交代。
不过小吴是脑子很快的人,他认为目前截住顺子是更重要的事。他判断顺子的可
能走向是要到海棠村——那里是她小时侯生活的地方。
小吴决定先到海棠村,在哪里等顺子。同时为了防万一,他让小田赶到断肠村方
位H点——既上次他和冯司一行投宿的那对老头老太太家里。
他还要求省里再派人到顺子家里,了解她父亲的有关情况。
布置完这些,小吴和小田分手了。
这里离断肠村近些,所以小田叫小吴开车,自己准备搭便车去目的地。“反正我
去的地方也没法开车!”
小吴还提醒他说:“说不定你会遇到徐处或者真正地质队的人。”
小田说:“那不很好啊!”因为这里有的地方无线信号不通,2人还商定了一些
特殊联系方案……
然后他挥挥手,背着包,往远处走去。
他夕阳下挥手的影象定格在小吴脑海里……
因为,这是小田留下的最后形象,
此后,他就失踪了……
八十二
三界阵内。
庄瑞慢慢清醒过来,看见古董正出神地望着他。
他挣了挣,发现身上的束缚还在。
“董老,时间差不多了吧!你干吗还绑着我?”
古董说:“还有一刻。你还不能动。你的同事在外面等你呢?”
“是吗?”庄瑞努力望外面看,外面还是漆黑一团:“既然我的同事都来了,你
干吗还不放我出去?”
古董摆摆头:“还要等一刻。”
“我不用等,我不怕的!”庄瑞说。
“我怕啊!”古董说:“万一来的不是你的同事,是别人幻化的呢?”
庄瑞一笑:“谁敢冒充我的同事啊?”
“哎!”古董说:“任何表象都不是本质。你要学会看本质。刚才梦见什么了?
”
“我!”庄瑞楞了一下:“恩,梦很乱!”
“你在三界阵中做的梦就是你的本质!你回去慢慢整理吧!”
“是吗?”庄瑞又一激灵。
昨天,当古董说“‘混天教’其实来自阿来教派”后,庄瑞和于大姐马上警觉起
来,庄瑞甚至把手往微型手枪的位置移了几分。
作为高级安全人员,庄瑞很少象公安一样随时把枪别在腰间,但是,一般他会在
身体某处藏一把微型手枪。
古董看他们警觉的样子,立即就明白了:“你们知道阿来教!”
“知道一点!”庄瑞回答说。
“怪不得!”古董说:“你还知道什么?”
庄瑞看着他眼睛,慢慢说:“还知道轮子教背后就是阿来教!”
“是吗?”轮到古董大吃一惊了:“这怎么可能?”
庄瑞一时判断不了古董的情况,所以问:“怎么不可能?”
“轮子教很一般,但如果是阿来教那可难对付了!”古董说。
“为什么?”庄瑞继续问。
“怎么说呢?”古董说:“我其实对阿来教也知之甚少,但是我师傅从来告戒我
们,不论做什么事,如果遇见阿来教派的,立即避让——这是我们拜师第一条。还有
就是绝对不能随便对外人提‘阿来教’三个字!我记得我师兄有一次还问过我师傅:
如果遇见阿来教的人在作恶呢?师傅也说:‘立即避让!’我记得师傅的理由好象是
:我们根本不是他们对手,我们只能回避他们。”
古董叹口气继续说;“说实话,师傅死后,我虽然投奔了道教,但是我手上有限
的法术还是来自师傅。我很少用,但一用总是没遇到什么对手。师傅当然在我之上了
,所以我也想不出阿来教到底怎么厉害了!”
“你师傅没给你你们讲过阿来教、或者你们混天教的情况吗?”庄瑞问他。
“他只说,原来我们也是阿来教的,从汉代开始分开。阿来教刚开始不容许分开
,追杀混天教徒,后来因为他们遇到一场意外,不再有精力管混天教徒,一些混天教
徒才存活。人数也不多,而且大家很少提自己是混天教什么的了,就是一个懂点法术
的法师,能做些辟邪趋利的法事。师傅很少讲,据说对掌门人才会多说一些情况——
但师傅早逝,当时就我和师兄2个徒弟……”
“你师傅的死和阿来教有关吗?”于大姐问。
“我怀疑有关。因为当时就有这样的感觉:难道遇到阿来教的了?但是又想:师
傅既然都告戒我们远离阿来教,他自己怎么会去和他们斗呢?解放后,我想研究一下
有关阿来教的情况,发现几乎没有什么资料。”
“那么混天教有教义吗?”庄瑞问。
“没有!所谓教义都是我们口口相传的那些法术。而且我们也没有祖师,师傅当
时还要求能不提混天教就不要提!”
“你研究过轮子教教义吗?”
“研究过啊——宗教界开会都要求研究。不过他们太浅。没什么研究头啊!”
庄瑞说:“那你相信轮子教背后是阿来教吗?”
“我真不相信!”古董说。
八十三
庄瑞又试探了古董一会,感觉他不象在撒谎,才放下警惕。
庄瑞想起自己在断肠村和那队战士的遭遇,于是请教古董:“这种情况是怎么回
事:比如很多人在一起,但是他们的魂魄居然会同时飞出体外——而且他们都是男人
,阳气应该很重的。”
古董问:“多少个男人呢?超过12个没有?”
“超过了!”
古董于是很琢磨一会才说:“以我看,他们必然是落入了某个阵中,被阵所困。
而且遇到的是招魂术高手,才可能出现这样的情况?”
“这种情况如何才能破呢?”庄瑞继续。
“很难破!”
庄瑞问:“为什么呢?”
古董一笑:“对方已经是很厉害的高手了,除非你比他更厉害!”
于大姐Сhā话:“你问这12个人数,有什么讲究吗?”
古董说:“怎么说呢?12是个完整的‘一轮’的概念,比如12个月构成一年,12
个时辰构成一天,还有12生肖、12星座、12地支等……对了,你还知道12地支和天干
可以构成一个甲子——就是60。60是‘满’的概念,如果有60个人,按一定顺序站位
——那就可以做到无懈可击。”
“当然,站位也很重要,12个人要站对位子,一般也很难攻。”古董接着说:“
这样即使在阵中,也可以再构小阵,让别人无法攻击。当然如果站位不对,遇到高手
,还是要着道的。”
庄瑞点点头!看来顺子真是高手啊!他内心闪过此念,即随还是感到心痛!
顺子,为什么啊?
庄瑞随后讲了顺子在梦中救他们的情况,想请教古董:顺子是用什么方法救他们
的?
谁知,古董听得眼睛都瞪大了。
“不可思仪!”好半天他才说:“一般,我认为:魂魄都已经离身,魂魄自身是
很难自救的。这种情况下,即使有高手,也是先要找到这队人的本身,然后对本身施
法,换回他们的魂魄。如果法师本身魂魄也离身,跑到人家布下的阵中,她能自救就
不错了,怎么还能破阵救别人呢?”
“为什么呢?”庄瑞不解。
“魂魄毕竟是一股气啊!你说,‘气’的力量大?还是人实体的力量大?”
“可是,如果这确实是事实,那么如何解释呢?”庄瑞固执问。
“超过我的知识范围了。”古董说:“要么她是观士音降临,法力高强;要么这
个阵本来就是她建的,所以她能破……”
庄瑞又觉得心里一阵阵紧缩,难受之及。
古董看他表情不对,问:“你怎么啦?”
“没什么,胸口有点闷!”庄瑞答到。
“我看看!”古董做了个有点复杂的手势,然后一挥手,左手盆中有有2滴水飞
起落入他手中,他在手中搓揉一会,然后往庄瑞脸上弹来,正中眉心。
庄瑞一激灵,忍住没动。
古董伸手扳开他眼皮看了看,说:“果然!”
“果然什么?”于大姐赶紧问。
“你好象也有魂魄受伤!比较轻,但是对你也有影响!”
庄瑞脑海里闪过方友辉手掌里射出的光芒来。
“什么影响呢?”于大姐着急起来。
“这我不知道,他自己会有感受的。”
于大姐满含同情地看着庄瑞,庄瑞对她摆摆手说:“没关系的。”
庄瑞他们又聊了不少话题,庄瑞看表,都快晚上12点了,外面天色也很黑。于是
说:“我们得走了!”
古董说:“不行!你们明天申时(下午三点)才能出阵!”
庄瑞说:“我不怕的!我明天还有事呢!”
准备起身,和于大姐先走。
谁知古董一挥手,从蜡烛飞出2道光圈,把庄瑞和于大姐套上,他们立即就感到
被绑住一样,不能动了。
八十四
庄瑞越挣扎发现身上的束缚越紧。
“为什么?”他望着古董。
古董说:“我只能明天申时才能放你出去,之前绝对不行。”
“为什么?我不是说我不怕吗?不用你负责!”
古董摆摆头,说:“你的魂魄也是被那道水符咒烧伤的吧?你想过为什么人家要
这么做吗?”
“不知道!为什么?”庄瑞赶紧追问。
“我也猜测的,你的对手绝对不简单!”古董说:“我想,假如我要用灭魂咒之
类杀人,我会用有形的符——比如纸符什么的。因为同样的符,水符的力量是相对最
弱的,据说还有气符最弱,不过我从没见过。那么别人为什么要用水符来对付你呢?
你这么强壮的……”
“她其实并不想真杀我?为什么?”庄瑞很有兴趣。
“你反应真快!”古董说:“我听说过一种灭魂咒,能给别人的魂魄打上烙印,
这样这个人的行踪,施符的人可以随时测出来!当然,我从没见过……”
庄瑞和于大姐都倒抽一口凉气。
庄瑞脑海里飞快地闪过顺子——真是她!她对他有感情,所以不愿意害他,但是
又必须了解他的行踪……这样的一些解释一旦连起来好象也说的过去,庄瑞就想不下
去了,胸口又一阵阵难受……
“不过,你在我这个阵中应该是测不出来的。出阵就难说了。”古董说;“这个
阵是我师傅临死那天教我的。是我们的镇法之宝。但是一旦施用,阵中人必须呆够24
小时。你要提前出去,不仅你自己可能有危险,而且会让人乘机窥视这个阵的弱点—
—所以我万万不能放你出去。我其实也不怕,但如果这个‘阵’败在我手里,我就太
对不起师傅了。”
于大姐问:“你到底用什么绑住我们的呢?”
“我的光护法啊!”古董解释说:“我布的阵,我就控制这这个阵。你们尽管比
我年轻力壮,但在我阵中肯定不是我对手——这也就是刚才我说的,你们一队魂魄怎
么也被控制呢?因为在人家的阵中。即使你就是很厉害的法师,你在我阵中也难以施
展。外面假如有人要救你——就必须先破掉我这个阵。”
庄瑞脑子乱哄哄的,问道:“其实你并不想害我们,对吗?”
“当然!”古董说:“假如你的对手真是阿来教的话,我其实很想帮你——从拜
师那天起,我就对他们一直感兴趣。”
“你不怕吗?”于大姐问。
“我都快入土的人了,还怕什么?能解开我心里琢磨多年的谜底,我当然很愿意
。”
古董接着说:“你们休息一下吧!”
随即他念动口诀,庄瑞和于大姐居然就闭上眼睛,坐在那里睡着了。
庄瑞的梦凌乱而且奇怪。
他梦见他和一个小姑娘跪在一起,一个白发老道启开一个古怪的匣子,里面是2
颗绿色晶莹的水珠一样的东西,他和小姑娘对看一眼,梦中感觉2人是极熟悉的样子
。他们叫老道师傅,庄瑞仔细看看老道,也觉得很亲切……
老道嘴里念叨什么,然后叫他们把那个“水珠”吞下去了……然后他的意识一阵
模糊……
慢慢意识又上来了:他感觉是,正和一个美丽的古装女人骑着马在草原上奔跑,
他心里充满爱情的快乐……那个女人他觉得非常熟悉,尤其是那双眼睛。女人定住马
,下马,走过来……他站在马旁边,心里“冬冬”乱跳……他们终于拥抱在一起……
一股巨大的爱情从他心里升起,把他的意识又冲模糊了……
接着,他终于又有微弱的意识:眼前是一片火海,他什么也看不清……他全身很
痛,有的地方还流着血。但他感到心更痛。他的嘴喃喃地呼喊着一个名字…对,是一
个名字…再喊……再喊……
庄瑞猛地听清楚了,脑子一激灵……醒过来
梦中的他,一直呼喊的名字是——旋冰!
八十五
古董对他说:“你在三界阵中做的梦就是你的本质!你回去慢慢整理吧!”
他还想起顺子对他说过的一句玩笑话:也许你和你老婆就是他们轮回的人呢!
那梦中的女人当然不是他老婆。
庄瑞仔细回忆,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她,哪里呢?怎么这么熟悉?
冯司看着手表,马上就到三点了。此时他的手机响了。
小张打来的电话。
小张汇报说:从公安那里调出了那个失踪的旋冰照片,和那副画中的女人确实象
!
“是吗?”冯司慢慢呼出一口气,脑子里有些想法似乎得到了证实。
突然就想发生轻微的地震一样,地面摇晃一下,接着正屋的门哗的一声打开了。
一阵强风从屋门口刮过,马上,一切回复平静。
2个助手看了冯司一眼,冯司没表态。
童飞上前一步站在冯司身边,以防万一。
没什么意外!庄瑞他们出来了,只是看上去很疲惫。
童飞上前:“庄处,玩什么法术呀?”
于大姐接话:“少贫嘴!当心大姐打你!……啊!冯司,你也来啦?”
冯司点点头,问庄瑞:“怎样?”
“想法很多!”庄瑞说。
冯司又点点头,问:“可以和古董聊聊吗?”
“也许吧!”庄瑞说。反身带冯司等进屋。
时辰到后,古董说:“我收阵了,你们可以出去了。”
庄瑞和于大姐身上的束缚突然就没了。
但古董说他累了,要休息一会,所以没有动。
冯司见到古董,但他盘腿坐在那里闭目养神,似乎不知道人来。
庄瑞只好在他旁边叫:“董老、董老!”
好半天他才睁开眼睛说:“我累了,什么也不想说,有问题改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