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房间的庄先生,你帮我打一
下房间号!”
总台小姐拿起电话听了半天说:“不在房间!”
“不,他肯定在!”顺子的感觉突然强烈起来:“赶快!他出事了!”
顺子随着宾馆保安和服务员跑来到2102房间,服务员开门前仍将信将疑地问:“
你真肯定出事了?万一……”
顺子着急说:“你赶紧开门,我负责任!”
门开了……庄瑞倒在地上,头上满是血……旁边有一把砸坏的椅子……
十一
急救室外!
顺子终于看见庄瑞的手术车推了出来,正要上前,不知哪里冒出的几个人围住了
手术车,不让人靠近。顺子看着车推远了,很生气地问她面前的年轻人:“你谁啊?
干吗挡我?”
年轻人很冲地说:“我是他同事,我不认识你,干吗让你随便看。”
这时,门口涌来一群人,围着个哭泣的年轻女人走过来,庄瑞的同事迎上前去…
…
顺子知道,是庄瑞的老婆。
顺子悄悄地走了。
医院院长办公室。
院长指着一个陌生人,对主持抢救庄瑞的陈医生说:“这是安全部的冯司长。”
陈医生还没回过神来,听冯司长说:“刚才那个病人有危险吗?”
陈医生:“可以说脱离危险了。”
冯司长松了口气,“他的情况能尽量具体讲讲吗?头部伤严重吗?”
陈医生:“他的头伤不算严重,送来时初步检查发现他身体素质很好,奇怪的是
却显示高危昏迷症状……后来我要求进行了血液、体液、脊髓等项化验,发现他身上
被注射了一种植物神经麻醉剂,时间一长,大约6个小时吧,就会导致脑神经衰竭而
死。症状可能象脑溢血之类的。幸好送来及时,感觉上刚被注射不久,扩散范围很小
,所以还能挽救。”
冯司长又问了一些问题,最后说:“今天的谈话就止于我们三人。”
十二、
星期天,顺子还没起床,就接到这个电话:“想见你女儿吗?那明天下午2点到
世纪公园门口,自然会有人带你来。记住,不要告诉警察。否则……”
电话挂了。
顺子没有任何人可商量,她当然告诉了警察。
“没叫你带钱什么的吗?”警察问。
“没有!”
调查显示,对方用的是一公用投币电话;
星期天顺子在公园门口等个整整一下午,当然没人找她,布控的警察也没有发现
什么可疑人物。
哪里出了问题呢?
警察都很沮丧,找不到对方不来的原因。
顺子反而平静了,安慰他们说:“我感觉女儿还活着,她不会死。”
把警察搞的很不好意思“谢谢你理解信任我们。”
顺子把家里电话安上了录音装置。
但一直没有电话来。
一天晚上,顺子躺在床上,突然想起6岁多,自己快要离开乡下爷爷奶奶家时,
奶奶摸着自己的头说:“丫啊,你要记住奶奶一句话:遇大事要有静气!今后你不管
遇到什么天大的事,你都要平静、平静再平静。好吗?”
对!平静、平静再平静!***话现在如此清晰浮现,顺子感到似乎再一次当面
听到教诲一样,真的通体平和下来。
那天顺子睡的特别平和。
睡梦中:很黑暗,她听到女儿的哭声,寻声摸索,看到一铁门,女儿的声音似乎
就在铁门内。顺子只记得门上好象有个奇怪的铁环,很圆……
十三、
顺子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拿起来,传来庄瑞的声音:“我出院了。”
“这么快啊,才一星期啊。”顺子突然有种见到亲人的委屈,眼泪直转,好在声
音控制住了。
“头上那点伤不算什么的。”庄瑞声音很轻松:“我还要好好感谢你呢!”
“那不算什么!”
“女儿的事怎么样了?”
“还没消息。”
“我来帮你找女儿吧,我相信我比那帮警察强。”
顺子笑起来,同时眼泪也滚下来:“是吗?”
“真的,我们见面我再和你说,怎样?你……方便吗?”
“恩!”2人约好到一茶楼。
庄瑞头上还有绷带,所以戴着一顶帽子来的,感觉很英气。
他带顺子进了一包间……
顺子此时才知道:庄瑞是安全部的某处处长,负责调查一神秘案件,是专案组组
长。现在估计身份暴露,不宜再继续,所以案子转给别人继续,自己可以轻松一段时
间了。
庄瑞简约的叙述自己的情况后,说到:“现在正好有空,我不如帮你找女儿,怎
样?”
“天啊?”顺子说:“你咋是安全部的,多可怕?我咋敢叫你帮我找女儿?”
“天啊,这有什么可怕的?我难道不是人吗?”庄瑞故意学着顺子的口气反问道
。他对顺子的反应并不奇怪,一般人看安全部都很神秘敬畏,何况顺子这样的普通妇
女呢。
“你当然是人,可是我一下还没有适应你的新身份。”顺子老实地说。
“那就慢慢适应吧!”庄瑞终于感觉到自己占上风了,心情很好。
十四
顺子叙述了从出差回来到现在的所有情况,庄瑞听了,感觉特别心痛。他紧紧握
着她的手说:“没想到你遇到这么大的变故,我应该早点来帮你的。”
顺子反而乐了:“你怎么帮我?你不是被人家打晕了吗?”
庄瑞也笑了:“这是我第一次遭人暗算,真是奇耻大辱。不过我至今很奇怪:当
时2人进我房间,一个是我公司的一下属,另一个说是来谈合作的。我想你快来了,
想赶快打发他们走,不知为什么,自己意识会越来越模糊,我快完全失去知觉时,好
象还听到手机响……现在想来,就是你这电话救了我。”
顺子好奇问:“电话怎么救你啊?”
庄瑞把她拉到身边,说:“想听,让我抱抱你!”
顺子听话地让他抱住了。
庄瑞抱着她,自己奇怪:怎么每次抱着这女人,就有一种久违的感觉,很亲切,
好象身上的精力都被调动起来一样。在医院刚醒来时,他脑子里产生的最大愿望就是
想让顺子抱着他……所以刚出院,他就不老实在家里休息,直接来找顺子了。
庄瑞不安分起来,想去吻顺子,被顺子用手挡住:“不能得寸进尺!”
庄瑞笑了笑,在她脸上轻吻一下:“还想听我讲吗?”
顺子说:“这可要挟不了我,大不了我不听了。”
庄瑞又落下风了。
他只好继续抱着她说:“我后来估计,人家是准备给我注射一种毒药,让我第二
天神秘死亡;没想到会有人来找我。之前我那公司下属还专门问我晚上有事吗?我说
没什么,只想一个人好好休息。好险啊…人家想得很周密,就没想到我约了你——你
的电话,加上后来总台来的电话,坏了他们计划。所以匆匆注射完,估计他们没带刀
子什么的,所以才会砸我一椅子……主要还是药力没发挥,我就送到医院了。”
顺子笑起来,眼泪还是出来了:“我很高兴,能救你!”
“我都好好的了,干吗还掉眼泪?”庄瑞更紧的抱着她。心里发誓说——
我一定要帮她找回女儿!
十五
庄瑞很容易地从警察局调出了顺子女儿失踪案有关材料,负责该案的警察张文东
讨好地问他:“庄处,你要办此案,是不是我们就不应该管了?”
庄瑞说:“不,你查你的,我查我的。有情况最好能互通一下。”
张文东说:“那太好了。”
根据所查,幼儿园门口保安说:好象小保姆出门后,打了个出租走,好象是红色
夏利,但没看清车号。
查了很多出租公司,当时在那所幼儿园门口载人的共查出3位——但都不是、也
没有看到载顺子女儿和小保姆的车。
顺子说:“一般都是朱福开车去接孩子,有时忙就让保姆去,都吩咐她打车。觉
得这样安全。”
庄瑞坐在顺子家里,爱惜地看着她说:“不怪你,估计那车有问题……还是想想
你、或者你老公得罪过什么人吗?”
“真的没有,我从来不得罪人,不过…”顺子突然住口了,说:“难道是李伟家
里人干的?好象又不至于吧。”
“都给我讲讲!什么都讲,千万不要自己认为不重要就不讲!”庄瑞让顺子坐在
身边,靠着自己。
顺子于是讲了关于李伟的事。
讲到李伟临死时的情况,顺子犹豫了一下,庄瑞马上看出来说:“你一定要相信
我,全都告诉我好吗?”
顺子于是全说了,包括朱福的背叛。
庄瑞越听越有兴趣,问:“密码和箱号呢?”
顺子不好意思说:“我都扔了。不过你看这邮箱干吗?”
庄瑞说:“找到箱号就成,密码是小意思。我必须了解朱福的一切。”
“为什么啊?”顺子不解。
庄瑞说:“我调查了一下朱福的死,不是心肌梗塞,而是心脏受到强刺激而死—
—就象被人猛击心脏似的。医生都不知如何解释,只能给你说心肌梗塞。”
庄瑞心里还说:最重要的是,和我一起调查专案的一个同事不久前也是这么死的
。
但他没说出来。毕竟他的工作不能随便给外人说。
十六
顺子又详细讲了老公那天突发死亡的情况。
庄瑞问:“你再想想:他看你后面什么呢?好好回忆一下。”
“我回头看了啊,什么也没有。”顺子一脸苦恼。
“不,我感觉哪里不对呢??”庄瑞极力搜索自己的感觉……“对了,你再说一遍,你当时说他:你去死啊什么的吗?”
“是!”顺子脑子里也一闪,想起来李伟临死前说“你不要再咒人了”——天啊,难道是我的诅咒??不,不,为什么?
庄瑞也想到这一层了,不过理智上又很难相信。看顺子可怜的样子,他把她揽怀里,开玩笑说:“看来你可不能乱咒人啊。哪天你要气我,一咒我,那……”
顺子突然捂住了他的嘴:“不要再说了,你一说,我心里乱的要命。”
“好,不说了,那放松一下!”顺子没回过神来,庄瑞突然吻住了她。
庄瑞虽然不相信诅咒之说,但心里也莫名慌乱,几乎是本能的,他觉得需要吻顺子。
这一吻,不仅找到了心灵的慰寄,而且把2人点燃了,感觉世界上只有他们两。
庄瑞边吻边把顺子推到了床边,就在此时,电话响了。
顺子推开庄瑞,镇定一下,拿起了电话。
“想见女儿吗?再报警就别想见了。”
庄瑞看见顺子脸色变了。按下录音键。
顺子赶紧说:“我不报警,你说吧!”
“现在,马上下楼,有辆出租车等你,三分钟不见你,就走人了。”
“要我带钱吗?带多少?”
“不用!”,对方挂了。
庄瑞迅速从怀里摸出个盒子,打开是米粒大小的跟踪器。他往顺子牙上一贴,说:“你去,我跟你。”
十七
庄瑞给助手小吴打电话,很快调来了一辆有全套跟踪设备的中型面包车……
随着屏幕显示,那辆夏利出租车似乎在故意绕弯子,画出了2个奇怪的圆圈……
看着这个熟习的图形,庄瑞和他的助手小吴脸色都变了——2个月前,他们专案组的马副处去和一重要线人接头,他开着车在前,庄瑞等人利用追踪器远距离跟车在后。跟踪屏显示杨的车开出了2个奇怪的圆圈,向西飞出,在八宝山附近,突然失去踪迹……2天后,马副处连人带车在香山附近被找到,他死亡的原因是:心脏突发性衰竭——类似突然心脏承受不住重压而停止跳动(和朱福很接近)。
出租向西开去,快到八宝山了,2人紧张地盯着屏幕,庄瑞不安起来,果断命令司机:“赶紧跟近!我要看到这辆车。”
小吴问:“被发现怎么办?”
庄瑞说:“顾不了了,先看清车再说。”
那辆夏利出租车出现在大家视线内,庄瑞看清了车号。屏幕的跟踪显示也一直没有断……过八宝山后,庄瑞松了口气,估计没被发现,又命令跟远点。
于是面包车速度慢下来,直到完全看不见出租车。
谁知此时,屏幕显示突然乱玛——又断线了……
十八
顺子刚坐进车,一个男人就马上用块黑布把她眼睛蒙上,吩咐司机:“快开。”
顺子坐得昏昏沉沉,不知为何,居然在车上睡着了。
顺子睁开眼睛,房间光线很暗,好半天才看清:对面坐一胖男人。
胖子看顺子坐起来,说:“徐亦顺女士,你好!”
很少有人叫她的大名,顺子自己都觉得别扭:“你还是叫我顺子吧。”
“好,顺子女士,爽快!你一定很想见你女儿吧?”
“当然!她在哪里?”
“不着急,”胖子笑起来很难看:“要见她,我们是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你要多少钱?”
“不要钱,我们的条件其实很简单——请你加入我教。”
“你什么教?为什么要我加入,还用绑架我女儿的方式?”顺子觉得有点糊涂了
。
“我们是轮子教的。”胖子依然笑着。
原来是轮子教的。顺子虽然不信教,但也知道该教的一些情况,比如追求“唯
、唯”的教义。不过政府几年前已经宣布该教为邪教,并明确禁止轮子教在国内活
动……后江湖传说该教教主李大伟投靠了美国中央情报局。
“你们不是去美国传教去了吗?”顺子讥讽地问。
“去那里的都是些乌合之众而已,真正的教徒还在国内。”胖子似乎很自豪。
“是吗?那李大伟不是你们教主吗?”
“这……”胖子犹豫一下说:“算吧!”
“算吧是什么意思呢?”顺子有点好奇了。
“这你就不要多问了。”胖子严肃起来:“你直接说,加入还是不加入?”
“问题是我什么教都不信。我说加入有意义吗?”
“你只要同意加入,听我们指挥就行了。”
“听你们指挥?”顺子警觉起来:“要我去?吗?”
胖子气愤起来:“这怎么可能?你听信这样的胡说吗?我们从来不?,我们去
焚别人还差不多。”
“那你们要去焚谁呢?”
“这……我只是说?的说法很荒谬。”胖子感到自己处于下风了,咳嗽一声,
正色说:“顺子女士,你到底想不想见女儿?”
“当然,不过你的条件太奇怪了——是不是我一说同意加入,就能马上见到女儿
?那我同意加入吧!”
“那就好!不过你还要再做个测试才能见女儿。”
到底什么花招,顺子准备好好见识见识——她不知道庄瑞跟丢了,心里还认为,
庄瑞很快就要来了。
十九
胖子把顺子带到另一间屋子,屋子2面墙都是大镜子,中间是一个很大的轮盘,
上面画满奇怪的符号。
“盘腿坐正中!”胖子指着轮盘说“念我们教义:唯美,唯忍是我们的本来。念
49遍。”
顺子心里骂到:简直神经病!不过还是坐到了轮盘上。念道……
终于念完,顺子松口气说:“这下我可以见女儿了吧!”
胖子笑眯眯说:“不行,很遗憾,你还是见不着她。”
顺子大叫:“为什么?”
“因为你不符合我们的要求,不能加入我教。”胖子说。
“这和见我女儿有什么关系?”顺子已经很生气了。
胖子说:“因为你女儿已经是我教的人,不是我教的人不能见她。”
“都他妈什么混蛋逻辑!”顺子愤怒了!起身准备走下轮盘来先给胖子一耳光再
说——谁知,轮盘突然转起来,速度很快,卷起一阵怪风,顺子摔倒在轮盘上面,吓
得赶紧扣着盘上的符号:怎么回事?快停啊!庄瑞怎么还没到?会不会出什么问题了
?我要冷静应付……
轮盘渐渐停下来,这几分钟对顺子来说,就象几个世纪……
“不错不错!”旁边突然打开一暗门,一个有小胡子的小个子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
顺子抬头看着他。
胖子刚才被轮盘转起的风刮倒,此时赶紧起身,一脸微笑对胡子。
胡子说:“还不赶快扶咱教友起来。”
胖子赶紧过来扶顺子。
顺子推开他说:“我糊涂了?!咋又成你们教友了?”
胡子说:“很简单,这是我们的教轮——你站在轮子上,它转,就是我们教友,
不转,就不是。现在看来,你当然是罗。”
顺子心里一惊,赶紧从轮盘上下来,问:“真有这么灵?”
“是啊!”胡子得意地说:“你以为我们是骗人玩的啊?”
“可,可,我怎么会是你们教的人呢?我从来不信教啊!”顺子有点觉得害怕了
。
“天意不可违啊!”胡子说:“很多人想加入我教,我们还不让呢,你应该庆幸
啊!”
“我真不觉得”顺子老实说。
“你看,你加入了,就可以见到女儿,难道不好吗?”胡子很循循善诱。
“对,那我要见女儿!”顺子想:管他呢,先想办法见到女儿,等庄瑞来了再说
二十
胡子叫顺子走近他,说:“不着急,马上就能见你女儿了。”
然后,指着墙上的镜子说:“这镜子是招魂镜,站在镜子面前,你看到的是你的
魂魄。念透视咒,就能见到你想看到的事。”
顺子一看心中也大悸——他们很近地站在镜子前面,但镜子里只有他们的人型,
没有五官,象影子投在镜子里一样。这到底是魔术还是真有魔法???
随着胡子嘴巴一阵念念有词,突然,镜子波动起来,一会清晰了,顺子看到里面
显现:女儿和一不认识的女人正并排坐在一起,眼睛都闭着,环境看不清。
“她怎么了?”顺子问,
“没事,就睡着了而已。”胡子说。
“她在哪里呢?”顺子问,“我能面见她吗?”
胡子为难说:“她现在离北京很远,你一时面见不了。”
“那什么时候呢?”
“你不要着急,会安排你们见面的。”
顺子扭头问“你不会骗我吧?”
胡子说:“我骗你干吗?你都是我的?了,我们都是一家人了,我干吗骗你?
”
顺子说:“既然你不骗我,为什么不叫我见她面,要我看镜子?”
顺子说:“既然你不骗我,为什么不叫我见她面,要我看镜子?”
“主要是有点远,坐火车要10多个小时才能到呢!”胡子笑ⅿⅿ说:“所以先
让你从镜上看到,好放个心。”
“呀,这么好心!”顺子暗叫自己要有耐心,毕竟面对的是神经病类人物,要
按他们的思路说话。“那我们什么时候走?”
“不要急嘛,一个小时后我们就出发。”胡子说:“我去准备一下就来!”
他转身又消失在暗门中。
胖子刚才必恭必敬地站在一旁,现在才放松点。
顺子和他套瓷:“他是你的头?管你的?”
“是。”
“我看你比他英俊多了,怎么他还管你呢?”
胖子笑了说:“我们是以法力来定级别的。”
“哦?”顺子说:“他还真有法力?什么法力?”
“你还不信啊?”胖子说:“没见他念透视咒吗?没见你女儿吗?”
靠,万一耍魔术来骗我呢?不过她嘴上说的是:“毕竟是镜子啊,我总不好相信
啊。”
“你马上就会相信的。”胖子神秘地说。
二十一、
胡子又进来了,手上多了一个奇怪的瓶子,瓶子上有画着轮子教的2圈花纹。
“顺子教友,是这样的——”胡子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你毕竟刚加入我教
,为了我们出行安全考虑,我要对你施点法术。”
“什么法术?”顺子警觉起来。
“其实也很简单,用我这瓶子里养好的魂魄,暂时代替一下你的,等到目的地后
,我们再把它收回,你什么都不受影响。”胡子和气地说。
“等一等!”顺子着急起来,庄瑞怎么还没到?再拖一拖:“我女儿都在你们手
里,你们还担心我什么呢?我敢乱来吗?”
“嘿嘿!”胡子很开心的样子:“这样吧,你先看看这个——”
他又让顺子看那个招魂镜,口中念念有词……
镜中显现:顺子坐的出租车在前面开,顺子口中发出一圈一圈的波纹,后面跟着
庄瑞的车接收此波纹……突然,一个影子跳上出租车顶,顺子口中原来圈状扩散的波
纹,马上指向影子,并从影子头上呈直线发向天空……
顺子惊呆了——
“你看,你口中含着追踪器,我们怎么好相信你呢?”胡子很得意于顺子的吃惊
。
顺子说:“这,怎么回事呢?”
胡子说:“高科技算什么,用法术很容易破。你现在口里发出的不管什么电子波
电磁波,其实都收到我这瓶子里的魂魄中了,别人收不到的……”
天啊,庄瑞找不到我了?顺子紧张起来,结结巴巴说:“既然这样,我确实愿意
加入你们,听你们的就是了。”
“我们相信你!”胡子和胖子都忍不住大笑起来。
“不过呢!”胡子乐完说:“为防万一,还是要先用魂魄锁住你!”
他口中念到什么,然后打开了瓶子……
顺子感到巨大的恐惧袭来,回头无意中从镜子里看见,一个人型影子从瓶中升起
,向她飘来……
二十二
庄瑞正在一片居民区发疯地寻找那辆夏利车,他感觉顺子应该离他不远,可是,就是找不到那车。
“庄处,这个大楼也没这车。”小吴跑回来,沮丧地说;“你仔细搜了吗?”庄瑞感到内心非常烦躁,他实在担心:顺子会不会出事了?
“保安说,他们的车位都有登记的,没这车号。刚才也没有出租车出入。”
“知道了,再找!”庄瑞知道自己的烦躁不是好状态,要赶紧冷静下来想,到底那车会到哪里去了?
“可是这片居民区都找遍了,这么大个车,也不好藏啊?”
“再扩大搜索范围,给部里打电话,要求紧急增援。”
“可是……”小吴十分为难地说:“最近人手太紧,因程处他们至今没回来的事,冯司已经调动了所有人员寻找……我调用这车都是说:与找程处有关……如果说穿,冯司会发脾气的,尤其是这时候……他已经发火好几次了……”
程处就是接手庄瑞原来负责专案的新组长。
“我恰恰感到,这和找程处关系很大。你忘了那车绕的图形,不是轮子教的教徽样吗?马副处死前走的路线,不和这很接近吗?我有个感觉:这车和咱们那专案有联系,找到这车很可能案子会有新突破。”
“哎!对啊!”小吴豁然开朗:“我马上调人手!”
“一边调,一边找!”
顺子这边——顺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影子已经飘到她面前,朝她一钻,不见了?
哪里去了,顺子惊慌地打量自己,什么变化也没有啊?
胡子笑眯眯说:“往前走2步,再往后退2步!”
顺子的脚不受控制地照做了……
“天啊?怎么回事?”顺子忍不住问。
胡子依然笑着,并不答话。看到别人初次受到控制的惊恐样子——他历来视为一种享受。
“掏出嘴里的东西砸掉!”胡子又说顺子的手向嘴边移来,顺子本能地紧闭嘴巴,她的手居然野蛮地扳自己的嘴,血都扳出来了……
胡子微微皱了皱眉说:“看在教友的面上,我只锁了你的四肢,你要真不张嘴,我只好连你脑袋一起锁哦!”
胡子双手握成圈状,做要念咒的样子给顺子看……
顺子一惊,张开了嘴巴,她的双手立即在嘴里一阵乱掏,把追踪器掏了出来,
胡子恢复了笑脸……
突然,顺子灵光一闪,冲着胡子大叫:“我诅咒你赶紧死吧!”
二十三
“庄处你看!”小吴惊讶地指着显示屏说。上面突然清晰起来,一个亮点在右上角一闪一闪的,显示出顺子的方位在往西北3公里左右地方。
“快开!马上向冯司他们汇报!”
“小张回话说,他们已经调好了频率,也搜索到了追踪器方位。方圆10公里公路口都派人手去了……”
“恩!”庄瑞松了口气。
居然是座6层高的公寓!
据说保安说,主要是那些在城里有房、赶时髦住郊区的人买的,平时住人很少,一般周末多些。
房子里面都是复式结构……
庄瑞先进楼,小吴叮嘱保安说:“不许让一个人出去。只许进,不许出。”然后跟着进去了。
“应该就这里了!”小吴把简易显示器给庄瑞看。2人都掏出了枪。
庄瑞朝小吴点点头,小吴朝门里听了听,拿出一把万能钥匙,轻轻旋开门。2人马上就地一滚,分别闪到2边隐蔽处……
屋里静悄悄!
搜索下层三间屋子,没有人……
庄瑞叫小吴在楼下掩护,自己摸索上楼……
——正上到一半,上面楼梯口出现一人影-
庄瑞只好用枪指着他说:“不许动,否则开……”
话没说完,他看出来了——是顺子……
顺子也看见庄瑞了,头一偏,晕了过去……
安全部封锁了该楼,搜索此屋,发现4具男尸,2具不认识,一瘦一胖。躺在2层一大房间,房间2面墙是大镜子,质量很差,照不清楚人样;中央是轮子教教轮,庄瑞安的追踪发射器掉轮子旁边。
而另2具居然是——程处和他的助手小钱……已经死去超过24小时。程处当时还带着的另一名助手小林,不知去向……
“他好象还有点气!”法医指着不认识的瘦小男尸说。
“赶紧送医院。”冯司急切命令。
二十四
急救室外。
冯司把庄瑞拉到一边,小声说:“你亲自负责,确保那个女人安全。她可能是唯一知情人了。”
庄瑞点点头,“我和她……”
冯司抬手制止说:“现在不多说,安全第一!那个男人能抢救过来更好。”
顺子在昏迷中,做了个很奇怪的梦:梦中,一团奇怪的火光围着一个她转,火光之外,横七竖八地躺着很多人,那些人好象穿着长袍长袖,打扮很怪异……再往后,顺子居然看见了庄瑞,他好象古装打扮,白衣上、脸上都有血——顺子看着他,心里感到很痛。梦中的顺子好象必须和他告别一样,默念说:再会了,我其实一直爱着你!
然后,顺子起身,向后一跳——天啊,后面是悬崖……顺子惊醒了!
睁开眼睛,她看见了庄瑞的笑脸。
乘护士出去,庄瑞赶紧吻了吻顺子的眼睛和额头,小声问:“睁开眼睛第一个看见我,高兴吗?”
顺子点点头!她想起了自己梦中的话——我其实一直爱着你!
安全部某会议室,庄瑞简要介绍了和顺子认识交往的过程——当然,不该说的感情上的问题他才不会说呢——“因为是朋友,她又无意中救过我,所以我决定利用休假期间帮助她找孩子……”
他详细介绍了接到电话到跟踪的全过程,最后说:“另外,我要检讨一下的是:在查她女儿失踪老公神秘死亡过程中,我就感觉和我们这专案有某种联系,但思路还没理清楚。加上当时情况太紧急,我来不及汇报就调用了跟踪车。请冯司批评!”
冯司笑笑摆摆手说:“批评什么?是不是应该批评我没有及时表扬你啊?”
“不不!”庄瑞有点不好意思了。
接下来,庄瑞介绍了顺子的所见所闻:……在顺子喊出诅咒的话后,胡子先是楞了一下,接着得意的脸慢慢变了,惊恐地盯着顺子后面。
顺子往后一看,什么也没有,不过她马上转头看招魂镜,发现自己身后出现一个影子,朝胡子飘过去,胡子赶紧双手合成一圈,口中念念有词…但是来不及了,影子朝他猛一钻,他就倒下去了——这只是几秒中内发生的
胖子见事不妙,向顺子扑过来,顺子赶紧大叫:“诅咒你也去死吧!”
胖子刚扑到顺子眼前,就倒了——头部撞在顺子肩上,把她也撞倒了…追踪器掉地上。
顺子手脚还不能动,她一遍一遍对自己说:我一定要站起来!
最后,她终于可以活动手指,手臂……慢慢站了起来。
此时,她听到了撞击门的声音……
“后来,我们再去想仔细研究那个镜子,奇怪的是,镜子全成碎片落在地上,碎的很均匀,人去砸都很难砸出这样的效果——而且此屋被封,门外设有监视,没任何人进出过。”小吴补充说:“化验结果:镜子后面涂的是人血,每种血型的都有,以RH阴性居多。”
二十五
会议继续……
去调查出租车的小张说:“胖子自称王老板,三个月前出了大价钱租这辆车,叫司机向公司报休。司机得便宜当然乐意,叫干啥就干啥。胖子每次出门,都要拿一张怪纸,往车牌上一贴,车号就变了…撕掉纸,车号又变回来了…司机交代说,他接顺子女儿和保姆时,保姆进车发现有人,本想不坐了,胖子说:合坐又没关系,你就出5块,其余算我的,保姆就同意了……更多的情况,司机也不知道。他说他从来没有去过胖子的住处。”
调查屋主的人说,屋主也姓王,但是和胖子样子不一样,资料显示:2年前已经出国,经查是一轮子教练习者。
胖子和胡子身份证是假的,至今不清楚身份来历。
医院的消息是:那个胡子全身机能都正常,就是一直昏迷不醒,不知道什么原因——现在靠输液维持。
主治医生都说:“就象中邪了似的。”
程处的手下童飞说:“当时小林从天文台调查回来,和程处秘密汇报了半天,程处就带她和小钱走了,走前我正好在值班室,他给我打招呼说:有重要发现,回来就汇报。谁知一去不回……”
去天文台了解小林当天活动的人汇报说:“小林在周台长办公室独自呆了一上午,好象拿走了什么资料,目前正在请其秘书和夫人清查她拿走的是什么资料?”
……
会议室的人都沉默,冯司的脸色更是严峻。短短3个月他已经损失2员大将,其中庄瑞也差点被暗算…冯司因此已被部长骂了好几次——当然部长骂归骂,也知道,如果冯司及其手下都搞不定的事,换谁估计都不行。
对手实在太可怕了,连安全部最特殊的部门都不放眼里……冯叹了口气,问“大家怎么看?”
二十六
今天到会的,除了专案组人员,冯司还将手下的所有正副处长都召集到了。
原因是——“因为程处的意外殉职,今天召开专案扩大会,不仅要群策群力分析
案情,还要赶紧再确定专案组新组长。部长已经说了:如果我们自己内部没人选了,
他就给我们派一个——不过,我还是希望我们自己人来做。”
大家都望了庄瑞一眼,他似乎是最合适的人选——可是他已经暴露了,人家说不
定都盯上他了。他再上,就太危险了……
“庄瑞你说!你应该最了解案情。”冯司点名道。
庄瑞鼓起勇气说:“冯司,我觉得我们需要换一种思路考虑这个案子…(见冯点
头)…我在查案过程中就发现很多怪异神秘的事,我总是想用科学正常的思路去解释
,结果陷入迷宫。此次顺子的讲述,启发了我:我们能不能先假定神秘力量存在?”
会议室小声议论多起来……
专案组的人都纷纷想起自己遇到的不少难以解释的事,觉得好象真有神秘力量,
可是理智上又很难接受……
“这实在接受不了!”综合处谢处长忍不住说:“神秘力量存在,那还要我们干
吗?大家不如直接束手就擒就是了。”(综合处是唯一没参与调查的处,负责司内务
。)
小吴急切反驳:“那你怎么解释最先进的追踪信号也出问题?怎么解释一个弱女
人吓死了2个男人的事?怎么解释怪镜子突然自碎的事?”
“我们就怀疑那个女人本身就有问题。”谢处的副手反击说:“说不定是人家一
苦肉计呢?难道大家忘了周台长死时,车里也有一个神秘女人?后来因为没监控好,
那女人不见了吧?!”
“那是公安干的,移交我们时,那个女人已经找不到了。”小吴有点急了。
“我们不是说谁的责任问题,而是说:要防女人,不要轻易相信她们的话。”谢
处意味深长地看了庄瑞一眼。
庄瑞没说话,脑子飞快的转着和顺子交往的点滴。
……
冯司任他们吵,不少灵感就是吵出来的……
会议最后决定:在庄瑞没有完全恢复期间,先挂专案组长,负责统筹安排,具体
调查事务由副组长负责,该副组长就是原程处的手下——徐副处。
“庄瑞,有压力吗?”会后冯司单独问他,
“有,但我认为我行!”
“我想,常规调查就让小徐做就是了。你可以试着按你的想法去调查一下,只给
我汇报!”
“真的?”
“恩!”冯司微笑说:“那个顺子好象是入口,你放心接触,不管什么手段——
你家里的要有意见,找我就是了!”
靠!什么都瞒不过冯司!庄瑞有点脸红了。
“我信任你!”冯司握了握他的手——2人好象找到了默契。
二十七
“顺子现在怎么样?”
“她已经出院回家了。已安排了24小时保护措施。”
“那个教轮还在那里吗?有什么变化吗?”冯司问
“在!没什么变化。”
“那好。近期安排顺子再做一次实验。研究研究那教轮转的原因……”
可惜顺子再次站在上面后,不论做什么也把那硕大的轮盘弄不转……
问题出在哪里呢?
小吴都小声问庄瑞:“会不会是她撒谎呢?”
庄瑞摆摆头——要在以前,他遇到这样的事早就开始怀疑别人撒谎了,可是面对
顺子,他奇怪自己怎么就这么相信她。
这天顺子下班,庄瑞去接她,然后2人一起去餐厅吃饭、聊天。
顺子问:“你们怎么会和轮子教扯上关系的?”
庄瑞说:说来话长!
“能说吗?”顺子知道不能乱问。
“可以简要说,”庄瑞笑了笑:“2000年,你知道为什么中央下决心禁止轮子教
?”
“不说是他们到天安门静坐?,太讨厌才被禁止的吗?!”
“不完全,小傻瓜,那有这么简单的事……这之前,公安部统计就发现,各地近
一年来好多起人口失踪案和轮子教有关,而且失踪的都是女性,失踪后什么痕迹都查
不着——奇怪的是:问受害家属或者她们的教友,几乎众口一词说她们:公德圆满,
升天了。公安部很头痛,专门给中央打了报告。当时中央可能有点犹豫,没有立即宣
布禁止,但是默许公安部对其活动进行限制——这才有了他们去天安门静坐?,要
求自由练功的事。”
“哦!这么可怕?”顺子耸肩说。
“还有更可怕的。对了,你还知道国家天文台台长死亡的事吗?”
“好象也知道一点。报纸上说他在超市门口遇抢劫,和歹徒搏斗而死;小道消息
说:当时他车里有一女人,是他情妇。他是被情妇老公派人杀的。”
庄瑞笑ⅿⅿ看着她说:“你还知道不少啊!不过这些其实都不对。实际是那个女
人他不认识,只是受托来给他转交一个可能很重要的包裹。他接到包裹后,想请女人
吃一顿饭,结果刚下车就被抢——抢的是那包裹。他确实搏斗而死。公安人员第一次
调查时,女人说从没打开过包裹看,不知道里面是什么;第二次调查时,女人消失了
…当时公安部说,是派了人保护她的。”
“啊!”顺子听呆了。
二十八
“那个女人叫旋冰。”庄瑞不知为什么补充道。顺子听到居然心中一懔:觉得这
个名字似乎很熟习,但又想不起来。
“周台长死前,曾给中央打个一个报告说:轮子教是邪教,近年可能会有大型恐
怖活动,会危及国家安危,并说他会给出证明的……他奇怪地死亡后,调查发现和轮
子教很有关系,加上别的情况汇集,中央开始重视,所以明确宣布禁止轮子教。周台
长的案子也开始转给安全部,就是我接手的。”
“后来你找到杀周台长的人了吗?还有那女人呢?包裹里有什么呢?”顺子更加
好奇了。
“我找到那杀手了,但已经死了。女人和包裹至今没见。”庄瑞沉默一下,叹口
气:“而且我们已经损失三个人了。”
天黑后,庄瑞送顺子回家,离开前,叮嘱又叮嘱:“我老有预感,最近会出什么
事!你一定要小心啊。”
顺子笑说:“你放心啦!不是有你的同事24小时都监视着我吗?我会出什么事,
倒是你自己小心点啊!”
“恩!那我走了!”2人只能深情地对望一下,算做告别了。
办公室里。
小吴忍不住小声对庄瑞说:“庄处,你好象太信任那个顺子了吧?我觉得这不该
是你的风格啊。”
“此话怎讲?”
“我觉得你给她讲得太多了?”小吴吞吐说。
庄瑞笑了,他也是知道顺子家里肯定已经有监控,才把她约到餐厅聊天的——看
来他们监视很到位啊。庄瑞又高兴又有点尴尬,拍了小吴一掌说:“我没觉得啊,我
只是讲了个大概啊。”
“还大概,连那个女人叫旋冰都说了。”
“不好意思,这个没注意…以后我会注意的。”庄瑞只好笑笑。
其实庄瑞当时是故意说的——这个名字对他来说很特殊:1999年春节过后,他有
近半年的时间几乎每次做梦,都会梦见一个声音问他:你找到旋冰了吗?
当时庄瑞已经是安全部一副处长,对这样解释不了的怪事当然不会对别人说。但
有时心里会去猜测……1年后,别人给他介绍女朋友,他交往中无意发现,女友小名
叫旋冰,顿觉亲切……2人交往不到半年就结婚了。
“我总觉得,顺子这个女人很可能撒谎。你干吗不怀疑她呢?”小吴还在嘟囔。
他和庄瑞的妻子是老乡,关系很不错。
“我有我的判断!”庄瑞说:“不过你们的任务应该主要是保护她的安全,而不
是对她的言行都监控吧!”
“这,庄处…只有我看得到,我都没留记录…我也是为你好。”轮到小吴有点尴
尬了。
“最好严格执行任务。”
2人对望一会,又都笑起来。
此时,庄瑞的手机突然响起来,他一看是妻子的电话,于是接听——“庄瑞,救
我!”电话断了……
二十九
庄瑞的脸色变了。
庄瑞赶紧给妻子单位打电话,那边说:“今天没来上班,我们打她手机也关机,
正要问怎么回事呢。”
小吴一听也急了,“赶紧查电话所在地。”
庄瑞拼命打妻子的手机,全是“对方已关机。对方已关机。”
最后查的线索是:庄瑞接的那个电话是从河北廊坊附近打来的。
冯司办公室。
“庄瑞,小高马上回来了。我还是先打报告换掉你的专案组长吧!我害怕你再出
什么问题。”一向镇定自若的冯司第一次在庄瑞面前表现出担忧。
“不,我不愿换,我一定要查清楚。”庄瑞坚决说。
]:“谢谢,但我觉得你的处境很凶险。对手好象对我们很清楚,自己却躲在暗处。
”冯司这几天显得苍老了很多:“你也知道我们司的特殊性,如果我们司对别人来说
都没有秘密,那这个国家就没有人能防住他们了。”
“冯司,我知道你压力很大,我也听到不少风凉话。”庄瑞说:“但你要相信我
,我个人认为:我老婆应该是很无关的一个人,他们绑架我老婆,说明他们也开始慌
了,反过来说明我已经接近真相了。”
了,反过来说明我已经接近真相了。”
“你说的有道理。风凉话我倒不在意。”冯司似乎犹豫了一下说:“我主要是担
心你的安全。说来不怕你笑话:这几天我总有不好的预感:总觉得还要出什么大事。
”
“我们会小心的。”
……
“密件!”机要员送进来一传真。
冯司一看,脸色大变。
他递给庄瑞,庄瑞也大吃一惊。
传真的是《华盛顿邮报》的一则新闻:说在美国的轮子教徒高某,为抗议中国政
府禁教行为,在联合国总部楼前?身亡……旁边有高某的照片。
冯司和庄瑞的眼圈都红了。
因为高某其实是庄瑞的同事——冯司最得力的部下之一,他成功打入轮子教,并
成为轮子教教主李大伟身边一名亲信。
没想到……又被人家算计在前了!
三十
当天晚上,冯司又被紧急电话吵醒。医院传来消息——那个象植物人一样的“胡
子”,突然清醒过来,并且打伤监护人员,跳墙逃跑了。
但是此次冯司早留了一手,在“胡子”身上安上了定时发射器——每天正中午(
大白天)才有信号,其余时间自动关闭。这招算防鬼所用了。
同时,冯司派了人暗中监视——只跟踪,不现形。
看这胡子跑哪里去?
庄瑞又来到顺子家里。
出于安全考虑,冯司不让他参与追踪,只让他在家统筹指挥。冯司的理由是“我
已经损失不起人了。”
庄瑞觉得很郁闷,“连冯司都出马了,感觉就我一人在家了。”
顺子安慰他:“其实你的工作也很重要,不是说非要外出追踪才对,有时候静下
来分析也很重要。”顺子说。
“你好象还很懂啊!”庄瑞乐了:“不过我们有专门的分析部门。”
“那对我的监视撤了没有呢?”顺子问。
“应该没有,我还没下令呢。”庄瑞笑道。
“干吗还不撤?多浪费人手啊。”
“安全第一。这不叫浪费。”庄瑞很想拥抱她,但不敢。虽然他也知道,对顺子
的监控已经从一级换成了三级。人员不再是自己认识的同事,而是下级部门的。但他
还是要注意自己的行为。
不过说话可以比较放开了。
因为庄瑞,顺子这段时间对轮子教也很赶兴趣,她提到:“我看网上说,有个轮
子教徒在联合国楼前?,你们知道吗?”
“知道!”庄瑞居然把高某的事也讲了。他都奇怪自己对顺子的信任感特别强。
“天啊!那说明他暴露啦?人家还利用他来抗议中国政府。”
“是。”庄瑞很沉重,有点自言自语地说:“我和他从进一部里就认识,他的能
力也很强。冯司最喜欢我们俩。我们一直暗暗叫劲,互相之间即佩服又不服气。本来
冯司上个星期已经下令招他回来,接我的工作。谁知临行前出这样的事……”
“干吗要招他回来呢?”顺子不解。
“因为已经很清楚,在国外的所谓轮子教,其实也就一帮骗子,骗骗美国人吃喝
而已;核心成员还在国内,而且是真正的危险分子。”
“那李大伟到底是不是他们教主呢?”顺子想起那胖子的话。
“如果我判断不错:他只是个傀儡而已。估计他自己都不知道那些核心成员的
事。但他很可能有渠道接受那些人指挥。”庄瑞顿一下说:“我那姓高的同事很可
能就是这边指使李大伟干的。否则以他的能力,应付李大伟之流绰绰有余。”
“这边那些核心成员怎么知道他的情况呢?”
“我也不知道,但以我打交道的经历来看,那些人确实很可怕,超出我的想象。
真的就象有鬼神一样。”
三十一
“其实应付鬼神很简单啦。”顺子安慰说:“你坚决不相信它,它就拿你没办法
。因为你的意志也是一种神力。”
“宝贝,我知道。”庄瑞脱口而出:“可是在这个案子中,却不是这样。”
顺子听到他叫宝贝,心猛跳了一下。
庄瑞也意识到了,2人随即沉默了……
顺子打破沉默说:“庄瑞,我最近研究了一下轮子教教义,发现很有意思!”
“怎讲?”庄瑞也恢复了自然。
“教义上说:远古是白轮法王的天下,人们生活其乐融融。后出一妖道,用魔法
掠走了白轮法王,将他用冰封住。从此天下暗无天日。所以轮子教的最高目标就是救
出白轮法王,重新找回极乐世界。为此教徒要不惜牺牲自己——为拯救白轮法王牺牲
的就叫功德圆满。”
“恩,这我知道,但这种传说能说明什么呢?”庄瑞不解。
“这其实很值得研究。我是听你说起旋冰这个名字,老觉得哪里听过。后来突然
想起:大学里和一老师神聊,他谈起道教时,好象说过:道教中有一支,叫至旋道。
三十二
“你还了解至旋道什么?我查此案也接触了不少宗教人士,为什么从没怎么听说
过这个道教分支?”
“嘿嘿,据说是解放后没有被政府确认,自行消失了。因为他们好象不喜欢设庙
住持,喜欢云游、好道术道法,以斩妖除魔为己任。而且信奉的人员本来就很少。”
“那,我们去拜访一下你那老师如何?”庄瑞提议。
“这……”顺子说:“我好久没回过学校,而且听说那个老师因为加入轮子教,
被开除了。”
“哦,那我更想找他了。”庄瑞说。
庄瑞最后居然在精神病院找到了顺子的这个老师——据医生说:他加入轮子教被
开除不久后,就疯了——到处给人宣传世界要灭亡,最爱说的话是:“如果不入教,
就要被毁灭,如果加入,就要去害人。加入还是不加入呢?这实在是个难题。”颇有
哈姆雷特的风范。
街道和家里人最后只好强行把他送精神病院了。
要在以前,庄瑞估计掉头就走了,但是现在,他仍然很有兴趣和这个疯子老师见
面聊天。刚开始,丁老师东拉西扯聊了很久。
“丁老师,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世界会毁灭呢?”庄瑞一脸信任地听他说话,然
后恭敬地问他。
丁老师疯后,大概好久没有看到别人如此认真地和他说话,很感动。此时,他严
肃而又小声说道:“我其实不想加入轮子教的,但是不加入,白轮法王出来,肯定要
灭你,我只好先加入,看情况再说。”
“白轮法王怎么出来呢?”
“这可是天大的机密。”丁说:“我不知道。不过我想总得祭祀祷告,打开旋冰
洞才能出来啊。”
“如何祭祀呢?”
“具体我怎么知道?不过可以猜啊:肯定应该有法师吧、还有必要的法器吧、旋
冰洞甚冷,什么都可能被冻住。只有阴气可以穿过……所以至少还应该有七七49个选
中的女人作为祭品吧。”
庄瑞豁然明白:女人失踪案,顺子的女儿、程处的副手小林、妻子……他们看不
出任何联系,但他们都是女人。
“你不是说旋冰洞1999年打开吗?那现在已经过了啊。”庄瑞继续问。“不就说
明白轮法王不会出来了吗?”
“这我也没闹明白,也许我算错了,不过现在我没有资料、法器,无法重新算了
。”丁老师很遗憾地说。
“如果我带你出去,你能重新算吗?”庄瑞盯着他的眼睛问。
“可以啊!”丁脸上掩饰不住的高兴。
庄瑞决定赌一把:把丁老师带出去。
三十三
为安全起见,庄瑞把丁老师带到顺子家里——因为顺子家周围有安全监控。同时
,他自己也决定住那里,防止丁老师的精神病发作。
当然,这是他说的理由。其实他内心深处本来就很想和顺子呆在一起——也不知
为什么。
幸好顺子家很大——是个四居室,100多平米。
庄瑞为丁老师收集好了他要的东西:一个风水轮盘、指南针、用青铜铸造的龙和
“日神”、“月神”图案,用竹篾编成的木缸和一个空的葫芦瓢壶,角尖磨通了的犀
牛角、3×3=9块白色石头,一方型桌子。
在丁老师算好的日子,他们一行来到西郊八大处,人员包括庄瑞带了2个助手、
丁老师——庄瑞本来没有叫顺子来,但临行前顺子突然好奇心上来,要跟着。庄瑞总
是不忍心拒绝她,所以她也来了。
丁老师选定一个制高点把桌子支好,四个角正对着正(东南西北)位说:“要确
保周围没有阻碍才能算出正确的时间。”
庄瑞叫他尽管吩咐,大家照做就是了。
只见丁把风水轮盘放桌子中间,周围一圈放上青铜铸造的龙、“日神”、“月神
”,分别站在其三个方位,9块石头放在更加外围一圈。竹篾木缸和葫芦瓢壶(丁老
师说里面装了他用12个小时心血练出来的什么水),放在桌子(正西正北)角上,好
象和刚才的图案组成个大的三角形。
庄瑞小声对顺子说:“这样的摆放图形,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顺子站他身边,心里莫名有点恐慌,没有仔细看那些法器图形,只随口说:“一
般法事活动都差不多吧。”
丁好象听见他们的对话了,转头解释一下说:“我这是按轮子教的祭祀要求摆的
法器位置,这样卜卦他们的情况才可能准。”
“你怎么知道他们的祭祀要求呢?”庄瑞追问。
丁老师得意地眨眨眼睛说:“我猜的!不过我想错不了——法事活动一般都差不
多,重要的是法器多寡和摆放位置。你看我摆出的2个圈,不就象轮子教教徽吗?”
“对了,这教徽图形有什么讲究吗?”庄瑞兴趣大增。
“当然有,这可是一个教的灵魂图形。你把这2个圈无限画下去,会是什么?联
想一下”丁此时确实象个老师在解答学生问题。
庄瑞和2个助手一时没反应,顺子脱口而出“一个深洞!”
“聪明!”丁老师对顺子做了个表扬的手势:“这其实就是无及旋冰洞的拓扑图
。”
丁老师还拿起犀牛角,放在眼睛上瞄一下,然后比画说:“这其实也是一个洞的
形状,白轮法王就是从这个点(他指着角尖),穿过这个洞,从这里出来!”
顺子的心跳突然加快,她似乎觉得自己看到过这样的洞一样。为此,她特意仔细
看了那些法器摆放情况——这一看,她眼里出现奇怪的幻觉:好象法器变多了,而且
个个发着银白色的光,顺子甚至看见了一个象小球一样的龙珠就在眼前——看见它,
顺子觉得熟习极了,一种久违的记忆向她走来……就在她感觉快抓住这种记忆时,丁
老师突然说话,打断了她的幻觉。
丁老师说:“时间快到了,你们站远点,把手电灭了,我要开始了。”
这天是月初,月芽还没形成。黑暗中,隐约看见丁老师把指南针和犀牛角拿在手
里,晃着一些奇怪的手势,嘴里小声念叨什么……过一会,他把指南针举到眼前看了
看,然后顺着指南针方向看那些法器……“天啊!”听见他叫了一声。
三十四
“怎么回事?”大家都围过去,一助手打开手电照着。庄瑞知道顺子害怕,紧紧
握着她的手。
此时正是子时!
天空突然响起一个闷雷,正好打在他们站的地方。
眨眼工夫,丁老师和2个助手都倒下去了,而且全身呈烧焦状……手电掉地上,
幸好还没灭,光筒正好指向法器。
庄瑞来不及多想,拿起手电照了照他们,并且扶起丁老师问:“丁老师,丁老师
,怎么回事?”
刚才还很害怕的顺子,此时突然不害怕了。她迅速拿起犀牛角,往丁老师嘴上一
塞,对庄瑞说:“赶紧把那葫芦里的水灌进去!”
庄瑞跳过去拿来葫芦,把水从犀牛角灌下去。
丁老师声音好象从水里,缓缓传上来:“我泄露了天机,该死!”
“什么天机?”庄瑞急切问。
“白轮法王此次出世志在必得,无人可挡了!”
“为什么?理由呢?”
“不知道!卦显示的。”
“今年吗?”
“恩……”丁老师突然睁开眼睛。黑暗中,他的眼睛很亮。“你们快跑!”
庄瑞还没明白过来,顺子拽了拽他的,他抬头看见一群白影向他们飘过来……
庄瑞拽着顺子拼命地跑,丁老师和那2个助手在后面一跳一跳地追——他们被鬼
魂控制,成了僵尸。
庄瑞掏出枪来,朝他们腿上射过,根本不起作用,他们仍一步步跳过来。
庄瑞见阻止不了,又不忍心射他们别的地方,只好拉起顺子往山下跑……
顺子摔了一交,腿上磕出血来了。
庄瑞干脆背着她跑……
那三个僵尸追到顺子摔交的地方,就停下来,围着那里转,并且趴下去东嗅西嗅
的,最后找到顺子磕在石头上的血迹。只见丁老师小心掏出个手绢,把血迹檫干。然
后才站起来,继续追他们……
当然,这一幕,顺子和庄瑞并没有看见。
顺子趴在庄瑞背上,感到特别塌实。
在这样的时刻,她突然发现自己真的爱上这个比她还小一岁的男人了——要在以
前,顺子简直不可想象这点。
因为她从来都只喜欢比自己大很多的成熟男人。
终于跑到他们开来的车旁,庄瑞把顺子抱进车,对司机说:“小王快开车!”
小王没有理会,缓缓转过头来,一脸奇怪的笑容……
三十五
庄瑞和顺子马上明白怎么回事了。
只见小王笑完,缓缓地张开了嘴巴……
顺子突然灵感闪现,随手把后座上的小枕垫拿起,一下堵在小王嘴上,然后用中
指在他眉心正中使劲一弹说:“赶紧滚出去!”
一个白影从小王脑后被弹出来,在车里乱转,庄瑞赶紧打开车窗——等它飘了出
去,又赶紧关上。
小王一楞,问:“怎么回事,呀!头上好痛!”
庄瑞大喊:“赶紧开车,这里危险!”
开出一段时间,庄瑞和小王换了位置。小王此时已经听说了大致经过,拿镜子一
看,眉心肿起一大青包。
“顺子,你手可真重!”小王心痛地说。
“我把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顺子伸出手说:“我的手还弹痛了呢!”
顺子突然发现自己手上还有血……想起了脚上的伤,忍不住又捏着伤处,才发现
真痛。
“你给顺子包扎一下!”庄瑞吩咐小王。
第二天搜索发现,庄瑞抽调的2助手,倒在山下,身上是烧伤的痕迹。法医推测
的死亡时间是在子时,雷击而亡——那时他们是在山上。
山上那些法器都还在,散落在地上,桌子被劈成2半。
而丁老师不见了。
顺着丁老师腿上的血迹追踪,追到公路旁,突然没了
……公安推测说:“正好上了一车!”
根据速度推测,丁老师的照片传到了各路上的关卡处。
顺子伤主要是外伤,不算严重,请了假躺在家里。
庄瑞坐她身边,说:“顺子,你当时好象很懂鬼神那一套啊!能给我讲讲吗?”
顺子困惑地说:“我也是突然灵感来了,其实并不懂的。你想丁老师为练那个什
么水,不吃不喝12小时,他给我说过,他的心血都放进葫芦了——那我想,用这个水
肯定能救他一下啦!”
庄瑞点点头!“我当时咋没想到!”
“你讲究科学,当然缺少这样的思路罗。”顺子继续说:“我们都看出小王也被
附体了。他当时一张嘴,我就突然感觉,那个魂魄刚附上去,正要把小王自己魂魄从
嘴里挤出来,所以我赶紧塞着他的嘴。当时也就一转念:那个魂魄既然还在推小王的
魂出窍,说明就在小王魂魄之后,我正面弹它一下,也许可以把它弹出去——眉心是
面部的中枢,所以当时就弹在那里了。”
“宝贝,你真聪明,你救了小王。”庄瑞忍不住说,尽力控制了自己想吻她的冲
动。
顺子心里一动,赶紧转过脸去。她已经毫无疑问地爱上他了。
不能啊!她对自己说。
三十六
据调查八大处的人员汇报,当时那三人(僵尸)从山上追下来,曾围绕一处停留
很久——庄瑞去看了那里,发现是顺子摔交的地方。
为什么顺子摔交的地方对他们有吸引力?使他们放弃追踪呢?
他们停在这里干吗呢?
顺子听了说:“可能是我的血磕出来了吧,据说僵尸对血比较敏感。是不是他们
把血添干净了?”
“有道理!看来是你的血救了我们!”庄瑞后来调查,发现血迹好象是用布类搽
掉的,而不是被舔掉。
“应该是你救了我!”顺子说,2人都想起了当时庄瑞背着顺子的感觉,心动的
情绪又上来了。
庄瑞努力摆脱情绪问:“顺子你说,当时那个惊雷就打在我们站的地方,为什么
我俩没事呢?”。
“我也不知道。”顺子说:“也许是天意吧!”
“那么天意是什么意思呢?”庄瑞还在琢磨。
顺子乐了:“你不能连天意都要用科学逻辑的思维去推理吧!”
庄瑞也笑了:“习惯了。我总觉得还是应该有什么逻辑吧!”
“那就得问天了。”
2人对望,又没说话……
“给我熬点粥如何?”顺子见庄瑞眼睛迷离,赶紧打破沉默。
“天啊,顺子你看!”庄瑞刚出去又跑进来:“我在米袋子里发现的!”
是丁老师的字条,写着:“如果我有意外,找南方大学的周来先老师。”
顺子说:“看来丁老师早有预感。你准备去南方大学吗?”
“当然!这是我的工作。”庄瑞说:“不过为什么他要把字条放米袋子里呢?”
顺子笑笑说:“我家那米里面掺有糯米。据说糯米可以起到使鬼看不见的作用。
”
“哦?”庄瑞睁大了眼睛。
过一会,庄瑞缓缓说:“顺子,这几天亲身经历,使我越来越相信一些神秘的东
西。我不知道是否就应该理解为鬼神。如果不理解为鬼神,科学又解释不了,如果承
认鬼神,我内心又为此很痛苦——你想:真有鬼神,那我们还有什么作用呢?”
顺子伸出手来抚摩了一下他的手,安慰说:“要相信邪不压正!”
庄瑞顺手反握着她,突然探身把她吻住……每次在他感到内心不塌实时,他就特
别想吻她。管他们的,看见就看见!
这一吻,确实让2人进入忘我状态,庄瑞居然控制不住自己,伸手抚摩顺子……
顺子也感到自己强烈的渴望,但是她的理智还没完全消失,她用舌头顶出庄瑞的
舌头,在他耳边说:“别人看见呢!”
庄瑞沮丧地坐起来,忍不住想:我咋没把他们撤走?
庄瑞去南方大学前,重新调出了周台长遇抢劫被害案有关材料来,对那个叫旋冰
的女人说的很多话——尤其是那些原来他认为是谎言而忽略了的部分——换个角度重
新琢磨,有不少意外发现。
三十七
临走前,庄瑞接到公安部传来的消息,那个疯子丁老师在保定附近被发现,已经
死去多时,初步判定是烧焦而死。
庄瑞不得不先绕道去了保定,他仔细清查了一下丁老师的遗物,什么也没有发现
。
就在庄瑞站起来挥手叫人把丁抬走时,旁边一个女公安突然打了喷嚏。庄瑞一下
想起那天晚上他们一行出门前,丁老师连打几个喷嚏,顺子当时好象递给他一个白手
绢……
庄瑞再检查了一遍,又给顺子电话确认,又给当时搜索八大处的人员确认——那
个手绢确实消失了……
奇怪?!手绢能干什么呢?
庄瑞灵光一闪:天啊,丁老师当时会不会正是用手绢搽掉顺子的血?……他们要
那血干吗呢?
“顺子,你什么血型?”庄瑞电话里问。
“O型啊!”顺子说。
庄瑞放下心来,如果顺子是RH阴型,那他的一些猜测就能证实——不过幸好不是
,庄瑞既失望又放下心来:至少顺子可以是安全的。
为防万一,庄瑞没有撤掉顺子的安全监护,虽然这让他感到不方便。
在火车上,庄瑞脑海里不断地闪回那个叫旋冰的女人的口供叙述:
我是一直信佛信道的;
我去五台山进香,主要是想祈祷,让自己怀一个孩子;
快出门时,遇到一个道长,说要我做一件事,才能还愿。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觉得他很可信,就同意了。
他给我一包裹,一电话,叫我到北京打这个电话,当时不知道是周台长的电话。
他没有说我不可以打开看,但我认为我受人之托,所以没有打开看过。
包裹不重,感觉好象有一本书在里面。
他说:最好不要告诉任何人,我连丈夫也没说。
我下火车,打了电话,对方问我:“怎么称呼你?”
我说叫我“旋冰”。
他说:“你就叫旋冰,我马上来接你。”
我以前从没见过他。
他自己开车来的。包裹交给他,我本来要走,他说:“不着急,我还要和你谈谈
。”叫我在北京多呆几天,他会安排我的吃住行什么的。
我从来没来过北京,觉得玩玩也好,就同意了。
到一高楼前,他说:“先吃点饭!”
他刚打开车门,突然扑过来一个人,扳开车门,把他拽出去…他们扭在一起…又
来一个人抢了他的车钥匙,打开后备箱,拿走了包裹……
他去夺,被刺了几刀……
我尖叫……
周围好象有人,没人上前……
直到110来了,把我带走。
……
三十八
刚接手时,庄瑞很恼火那些公安——都吃什么的啊?明显一个漏洞百出的谎言居
然也信?就不知道问点有用的线索?
所以他几乎屏弃了这份供词。
但现在,庄瑞感到这份供词有它可信的地方了……有可能要再去一次五台山:上
次想去调查那道长,发现没有一个道士说见过旋冰——当时自己本来就怀疑供词,加
上旋冰后来又神秘消失,所以简单地判断她撒谎,没有深入追究。
看来是我的失误!庄瑞想。
庄瑞在南方大学找到了周来先老师。
“那个丁丁叫你来找我啊?他怎么样了?听说给送精神病院了。真精神病吗?”
“他死了!”
周老师抽了一口气:“真的?”
庄瑞说自己是调查丁老师死亡的公安人员,希望周老师把所知道的丁的情况全盘
告知。
周老师和庄瑞聊了很久:
我们是很多年前学术讨论会上认识的,都对神秘现象感兴趣,所以一见如故;
不同的是,他相信神秘力量,而我致力于用科学解释神秘问题。
我们争论最激烈的是1999年,他说世界有大难,恐怖大王要从天而降……我说他
杞人忧天。你看:至今不也好好的吗?!
“他为什么会这么认为呢?他的理由是什么?”庄瑞很耐心地问。
“他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本书,研究起道教的一个什么分支——叫什么旋冰道?
还是至旋道什么的?就是说有个旋冰洞封了个魔王,魔王要在1999年出世。”
“为什么呢?”庄瑞说。
“他是迷信那套,算卦什么的,我哪里记得?”周老师突然又想起什么,滔滔不
绝起来说:“我只记得我用物理学原理解释那个旋冰洞——其实就是第9唯空间。当
然,我们看到的空间是三唯的,目前科学已经在探测第四唯。数学上认为有N唯。但
我研究,其实空间最多存在9唯:从第4唯起,空间就开始弯曲,到第9唯,几乎就弯
成一个封闭的洞状,里面应该是以无限可能旋转的空间。所以不可能再有第10唯了。
”
周老师简单讲解了一下空间的知识。
“是否说如果达到第9唯,可能会有意外,或者说,就是放出个魔王什么的?”
庄瑞试探问。
周肯定说:“简直不可能。人类能到达第四唯就不错了。”
“假如是鬼神,能到达第9唯吗?”
周笑了,说:“你这想法和丁丁很接近啊!不过我想:假如真有鬼神可以穿越空
间,他们到达第9唯也没有用,因为它无限旋转,鬼神估计都要被转得支离破碎。我
是很难想象什么东西可以在第9唯空间里呆下去。”
三十九
“那第9唯就应该是个纯空间,里面什么也没有罗?”庄瑞问。
“你可以这么理解。”
“是否就是天文上讲的黑洞?”
“你可以这么理解。”周老师笑了:“不过还不一样,黑洞毕竟是物质坍塌而成
,物质和空间还是有区别的。”
“黑洞是吸引力很强,那9唯空间是什么特点呢?”
“说实话,无法想象。不过温度肯定极低,甚至应该理解为温度的最低点。所以
在丁丁老师的传说中要说旋冰洞啊”
“空间之间是靠什么联系的呢?”
“它们自然混成,只是我们够不着。”周又乐了:“比如我们在三唯中行动,你
认为你的脚踩的平面和你的头是怎么联系的呢?”
庄瑞也笑:“我主要无法想象三唯以外。”
周安慰说:“其实没见到事实前,我们都无法想象。我也是理论上推的。当时主
要用来和丁丁老师辩论。”
“丁老师认为旋冰洞能打开,怎么打开呢?”
“说来话长!”周回忆说:
丁丁信鬼神,他认为女人的阴气可以穿越空间到第9唯。当时,我记得是上世纪
98、99年吧,当时报上好象登了不少妇女失踪案。丁丁有个晚上很神秘地给我打电话
说:他加入轮子教了。我还说他怎么变得这么没品位了。他说,他研究发现,轮子教
背后其实是阿来教派控制的。他这样一说,我就相信他了,因为以丁丁的品位,他只
可能对阿来教派那样的有兴趣。当时他给我说:他认为那些妇女失踪案和阿来教某种
祭祀有关,目标就是打开旋冰洞。他还说那些妇女都是27岁,正好是3个9——对应阿
来教的第三次轮回。我后来也顺便翻了翻报纸,发现也是邪门,那年失踪的妇女,有
限几个写了确切年龄的,几乎都是27岁。你不信可以查。——对了,你知道阿来教派
吗?那是一个西周就存在的神秘教派,丁丁原来就研究很多:据说和至旋教是死对头
——2派都每隔千年轮回,一个要维护旋冰洞,一个要破坏旋冰洞放出什么魔王的。
都斗了好几个千年了。好象到1999年是第三个轮回。
见庄瑞没说话,周老师又补充说:“这些都是我听丁丁瞎吹的。你看,都新世纪
了,不没什么事吗?当时丁丁那样做,连我这么理性的,都怀疑世界是否到了危险边
缘了。”
“没关系,我很感兴趣。”庄瑞接着问:“从科学角度讲:假如第9唯空间出了
问题,比如说被破坏了、改变了…什么的,对我们会有什么影响?”
周老师把庄瑞看了半天说:“我简直不可想象:如果世界本来是9唯,少了一唯
会是什么样子?做个假设推论,你就知道有多可笑了:比如我们今天能看到的三唯世
界,如果哪天突然变成2唯的,你说会什么样子?以后的人类——假如人类还能存在
的话,只能在2唯平面上爬行……你自己想吧,简直不可想象。”
……
从科学到鬼神,他们聊了很久……
最后,庄瑞问:“如何能使一个人老做同一个梦?”
周说:“人的思维都有脑电波,梦也一样。如果对一个人发射同样振幅的电波,
有可能干扰他的梦。但要反复做同一个梦,还是很有难度的——除非已经可以编排梦
的信息,直接发射到大脑。”
四十、
庄瑞通过地方国安系统,密传要求司里信息室去公安部调出1998年-1999年妇女
失踪案所有统计资料,并且要求全部重新核实其基本情况,尤其是“出生年龄”。
他自己先绕道去山西五台山。
途中,庄瑞忍不住给顺子电话问:“顺子,我记得你是71年生的,对吗?”
顺子说:“是啊。”
“那1999年,你是28岁罗!”
“是啊,这还用问吗?”顺子奇怪说。
“没什么,随便问问。我其实是想你了!”庄瑞不愿在电话里多说。
顺子轻轻笑了笑。
在五台山道观,庄瑞和住持谈了很久,住持才告诉他:在那个旋冰到五台山的时
间里,观内确实还有一云游道士,庄瑞他们上次调查时,他没有说。
“他当时前后好象就呆了一个月左右时间,每天很少和人接触。走后也再没见过
。你们调查时,都过了近半年了,我一时没想起。”住持解释说。
“他是哪个道观的?”庄瑞问。
住持笑说“没道观,他是玄道的人,在我们道教中都没名号。主要是信奉的人很
少。”
“玄道是什么道?”
“怎么说呢?道教是不承认这个分支的。他们喜欢云游,居无定所,不知道他们
要干什么?最重要的是很世俗化,尚武士精神,据说杀人放火的事都会做……我都是
无意中听我师傅说起过,从来没见过。所以那天那个道士来我观,告诉我是玄道的,
我很吃惊。在我概念中,玄道都应该没人了一样。不过又觉得他不可能是骗子——骗
子什么不好装,要装玄道的呢?反正就是普通游客我们也接待,何况他呢?”
“他叫什么?说了他为什么来这里吗?”庄瑞问。
“说了,他说他叫至清道人,来此是奉师傅的命令,等一个人!”住持继续回忆
:我问他:等的是男人还是女人?他说:不知道来的是谁了?男人也可能,女人也可
能。或许都有可能。
“他们说话就这么玄!我就懒得多问了,安排他住下。”住持解释道。
庄瑞没什么表情,继续问:“你没问他为什么要在这里等?等多久?等人来后要
干什么吗?”
住持说:“问了他为什么的?是他师傅吩咐的——他要等的人必会在这里出现。
等到人,他就会走。等来干什么,他没说,但感觉是很重要一件什么事一样。”
“那他等到了吗,是什么人?”
“应该等到了吧!他没打招呼就离开了。不过,你想他都走了,就说明他等到了
啊。”
庄锐觉得有点好笑说:“他既然都不知道要等男的还是女的,那他怎么判断等的
人来了呢?”
住持说:“估计你不信教。我们讲究善缘——你可以不认识,但你看见,你就可
以感觉他是你要等的人。比如你们年轻人不是有一见钟情定终身之类的事吗?为什么
?就是有善缘啊。否则一见,怎么就认定终身呢?”
庄瑞脑海里闪过顺子,他对她就是一见就感到异样:第一次,她在地铁撞了他一
下,他心里莫名其妙冬冬跳,甚至想冲过去拦住她。看她走了,奇怪地感觉到,不久
还会遇见她,下次不能让她轻易错过了。果然不到一个星期,他们就在机场相遇了…
不过庄瑞嘴里仍很固执地追问:“有没有可能判断错呢?万一错了怎么办?”
住持笑了:“也许有吧,那就是天意了。谁也没办法。”
离开山西前,庄瑞抽调了当地国安部门的2人,负责根据住持等道士回忆,画出
了那个“至清道人”的像,追查他的下落。
同时他派人到中国道教学会收集了解玄道或者至旋道、以及阿来教派的情况。
四十一
回到北京,庄瑞就拿到了公安部的统计资料,显示:1998-1999年间,妇女失踪
案71起,其中59起和轮子教能牵上联系;其中1972年出生(99年27岁)的妇女53人,
51人和轮子教有关。
这些妇女有下落的——比如被拐卖或者已经找到尸体的,共21人,其余至今没有
下落。
庄瑞把被拐卖的妇女资料先剔除,再把和轮子教有关联的资料重新显示为:54起
与轮子教有关的妇女失踪案,1972年生者为51人,其中已经发现5具尸体,还有46人
下落不明。
果然1972年的妇女居多,而且超过49人,按丁老师的说法,七七49人应该算最多
的祭祀用人了——假如这说法成立,那这51人中肯定有49个是被选为祭祀所用的。为
什么又死掉5个呢?
难道是这5人不愿意,被害,以至于祭祀被破坏……庄瑞大胆假设下去:所以他
们还需要补充人员…所以程处的助手小林,妻子,还有顺子女儿继续被绑架,顺子也
差点……可是庄瑞心理琢磨:小林和我同岁,都是72年的,还比较符合要求,我老婆
比我小2岁,99年是25岁,现在快30了,怎么也不是27岁啊,怎么也不符合要求啊?
?还有顺子的女儿,多小呢…………还有那个旋冰,对了她好象也是1972年的,天啊
!
如果当时那个至清道人确实就等的是旋冰,而且确实就交了个重要的包裹给她,
叫她去找周台长……为什么他自己不去找呢?为什么要等她?
为什么周台长说:“你就叫旋冰!”而且马上信任地来接她呢?
如果这些说法都是真的,说明什么呢?
庄瑞突然想起当时调查那个旋冰家时,她丈夫说:“她当时说她有个朋友在北京
,叫她去玩。她还想随便看看北京的名医生,检查一下身体。我就同意了,没有多问
——谁知道她会撒谎啊。”
她丈夫听说妻子涉及一命案,一口咬定对她的事一无所知。
后庄瑞从侧面了解,知道因为没有生孩子的事,夫妻俩2人感情不好,一直闹离
婚。男的在外面已经有了个相好……
那个失踪的旋冰!她到底是谁?她在撒谎吗?
她难道就是至旋道的转世女人吗?
她在哪里呢?
难道是这5人不愿意,被害,以至于祭祀被破坏……庄瑞大胆假设下去:所以他
们还需要补充人员…所以程处的助手小林,妻子,还有顺子女儿继续被绑架,顺子也
差点……可是庄瑞心理琢磨:小林和我同岁,都是72年的,还比较符合要求,我老婆
比我小2岁,99年是25岁,现在快30了,怎么也不是27岁啊,怎么也不符合要求啊?
?还有顺子的女儿,多小呢…………还有那个旋冰,对了她好象也是1972年的,天啊
!
如果当时那个至清道人确实就等的是旋冰,而且确实就交了个重要的包裹给她,
叫她去找周台长……为什么他自己不去找呢?为什么要等她?
为什么周台长说:“你就叫旋冰!”而且马上信任地来接她呢?
如果这些说法都是真的,说明什么呢?
庄瑞突然想起当时调查那个旋冰家时,她丈夫说:“她当时说她有个朋友在北京
,叫她去玩。她还想随便看看北京的名医生,检查一下身体。我就同意了,没有多问
——谁知道她会撒谎啊。”
她丈夫听说妻子涉及一命案,一口咬定对她的事一无所知。
后庄瑞从侧面了解,知道因为没有生孩子的事,夫妻俩2人感情不好,一直闹离
婚。男的在外面已经有了个相好……
那个失踪的旋冰!她到底是谁?她在撒谎吗?
她难道就是至旋道的转世女人吗?
她在哪里呢?
四十二
这时已经半夜了,庄瑞坐在家里,觉得脑子很乱。
他拿起电话给顺子打——每当他感到不安困惑时,就想和顺子聊聊,这样他才能
平心静气起来。
“顺子,吵醒你了,你还好吧!”
“哎呀庄瑞啊!这可是大半夜了啊!”顺子哈欠连天:“该睡了,不要乱熬夜,
好吗?”
“我睡不着!我想和你聊聊!”
“行了,别耍小孩子脾气了!”顺子安慰道:“明天再说吧!”
“不,我就现在想和你聊。”在顺子面前,庄瑞不避讳露出自己孩子般的固执。
“那你说吧!”顺子有点清醒了。
“不在电话里说,你到我这里来,好吗?”
顺子轻笑:“孩子气!”
“求你啦!”庄瑞的声音很异样:“我现在就去接你!你等着!”
顺子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但是还是开始起来换衣服。
庄瑞回来这2天,一直忙,2人只是打打电话,还没顾上见面呢。所以一见面,都
感到很激动。
顺子是第一次到庄瑞家里,一个很雅致的2居室,看得出女主人的品位。
“喝点咖啡?”庄瑞问。
“不,茶或者白开水!”
2人在客厅沙发上坐下。
庄瑞开始讲他此行情况……
最后说“我今天就想用相信鬼神的那套推论一下,你帮我看看如何——我觉得你
在这方面思维比我强!”
“可以啊!”顺子鼓励道:“我也不算懂,可以探讨!”。
“首先,我感觉这些妇女失踪,和祭祀的说法,很象真的有联系。”
“应该是!”顺子点头:“否则也太巧了。”
“可是如果是真的,那是否说明1999年他们已经进行了祭祀活动了啊?但并没有
放出什么旋冰洞魔王啊?是否说明魔王之说是假的了呢?”
“这很难说!”顺子道:“比如说,这种祭祀活动遭到破坏了呢?”
“有道理!我也这样想——但是,你说,这样的祭祀是否有时间限制?如果时间
应该在1999年,那错过了这个时间,还有用吗?现在都2004年了啊!”庄瑞一股脑把
自己的问题端出来:“可是,如果祭祀已经没有用了,那他们还把这么多妇女控制手
中干什么呢?难道她们都被害了?他们还要绑架比如你女儿,小林什么的,又是为什
么呢?为什么他们还要求你也加入他们?”
顺子安慰他说:“不着急,慢慢理!”
庄瑞又说:“比如,是否又可以这么理解:1999年他们算错了,他们搞了祭祀活
动也没有用,其实应该是2004年或者之后?……”
“也许可以这么理解吧!”顺子犹豫地说。
“那应该在什么时候呢?他们现在还要找女人吗?还会来找你吗?还会有妇女失
踪吗?象你女儿这么小的,符合他们要求吗?”庄瑞无所顾及地说着他的困惑。
沉默一下,顺子说:“我也奇怪,我总觉得他们绑架我女儿肯定是别的目的,但
是什么我也不知道。有时我也想,是否他们认为:我需要拿去祭祀,但听你刚才所说
,我其实也不符合要求啊。”
“还有一个问题一直困惑我,当时为什么你一诅咒他,就会调动魂魄反过去抓他
们呢?”庄瑞说完,紧紧盯着顺子的眼睛。
顺子坦然地看着他说:“你是怀疑我撒谎吗?”
四十三
“不是!”庄瑞突然觉得很心痛,他把顺子拉进怀里,紧紧抱着她说:“我其实
一直奇怪地信任你。甚至给你说了很多你不该知道的话。我的同事都认为应该怀疑你
的。”
顺子温和地啪啪他说:“我知道!因为我都怀疑我自己:犯啥邪了呢?!”
“你没生我的气,对吗?”庄瑞声音放松一些了。
顺子乐了:“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
“怎么证明你没生气呢?”庄瑞调皮起来。
顺子乐了:“这需要证明吗?”
“当然!”庄瑞抬起头,看着她说:“让我吻你一下!”
顺子轻轻摆头,也看着他说:“现在不行!”
“为什么?这里可没人监视你啊!”庄瑞着急说。
“正因为如此,才不行!”
“这是为什……”庄瑞突然明白过来,但他不愿再控制自己了,他低下头,含住
了顺子的嘴唇……
顺子轻推了一下他,没有推开,就放任他了……
(以下略去一万字。
——靠,一万字,骗稿费啊!
——晕倒,网上怎么骗稿费,还请大虾教教!主要是此类描写非长项,给各位充
分发挥自己想象力的空间。
——楼主真善良啊!)
与此同时,冯司带着徐副处及2名助手,追踪胡子到了一人烟稀少的乡村——因
为是晚上,安在胡子身上的发射器不发射信号,大家好不容易找了个老乡家休息。
突然,就象发生地震一样,老乡家本来就不太结实的房子摇晃起来,徐副处最先
冲出门外,看见远处深谷里好象冒出一团火光,把那里照得一片红色。
冯司他们互相对望着,神色凝重
四十四
“在想什么?”庄瑞伸手把顺子抱在怀里。
顺子没说话。
“恩,感觉好吗?”庄瑞扳过她的脸问。
“嘘!”顺子把手放在嘴唇上,庄瑞正奇怪,突然听奇怪的轻微的响动。
什么?难道……
庄瑞刚摸出枪,回头竟看见一个人影站在眼前……他刚要射击,发现竟是一团影
子。
影子不紧不慢向他缓缓伏下身来,庄瑞本能伸手一推,手穿过了影子……
这时,顺子用左手握住了他另一只手,右手打开了台灯,拿起台灯朝那影子照过
去……影子不见了。
2人对望,一脸的不解。
“怎么回事?”庄瑞把顺子拉进怀里,问。
“不清楚,不过你要小心了。可能是那些人派来的鬼魂,想害你。”顺子靠着他
,心理竟很平和。过一会又说道:“不过我感到你会逢凶化吉的。”
“真的吗?为什么呢?难道他们已经盯上我了?是不是我的调查让他们害怕了?
”庄瑞说到这里,感到有点兴奋。
“可能是吧。”
“可是我到底什么地方触摸到关键了呢?我自己还没理出头绪呢?”庄瑞又兴奋
又着急。
顺子看他急,乐了:“别着急!宝贝,要顺其自然,总会水落石出的。”
……
顺子随口给他聊起:“小时侯,我在乡下长大,身体很不好。我奶奶迷信,就把
我抱给一个什么大师算命,大师说我命阴,很容易早夭,但是命中会遇到极阳之人,
可逢凶化吉……有一天,我无意中查了一下你的生日,发现你正好是在一个阳气极盛
的日子出生的——对了,你是正中午生的吗?如果是,那你可是到达阳气顶点了”
“我正是正中午生的。”庄瑞惊讶说:“我妈还说,刚生完我,就听到那时人们
最爱播的东方红、太阳升的广播。她一听,就知道12点了。”
“你这种生辰的人,其实天生就是克鬼神的。”顺子拍拍他:“所以你不用怕他
们。也许他们就是怕你,才找你麻烦呢!”
“谢谢你,宝贝,我也觉得很有信心了。”庄瑞过一会又问:“我觉得你懂的比
我想象的还多很多啊!”
顺子笑了笑说:“我本来就看杂书很多,都懂点。只是以前不信,属于看着玩。
现在因为遇到了,试着相信一些使用一下,发现有的还真有用。”
“那你可要多帮我,我觉得在这方面自己特别欠缺。”庄瑞有点撒娇的味道。
“没问题!”
“那你对我昨天说的,有什么不同的看法呢?”
“我想到哪里说哪里吧!你也就一听。”顺子道:“从万物生生不息、生生相克
的道理来看:有善就有恶,有魔就有道,有想祭祀的,就有破坏祭祀的;有想打开旋
冰洞的,就有阻止打开的……而且他们必然相克,只是有时这个克那个,有时那个克
这个而已。不过天理循环,最终都应该是平衡的。
所以你不要担心那些人有什么法术就可以横行无阻了,肯定有克他们的——说不
定就是你自己呢!”
“恩”庄瑞问:“那丁老师说魔王出世志在必得!你认为可能吗?”
“可能啊!”顺子说:“不过我想,要真那样,克他的力量也会出世。不论是玄
道还是什么……”
“看来你还是是个很乐观的人啊!”庄瑞忍不住在她额头吻了一下。
“人应该乐观!”顺子想了想,又说:“我还有个感觉:其实1999年恐怖魔王出
世应该是对的时间——证明是诺查丹玛斯的大预言。据说,他的预言全都验证了,就
1999年这个错了,而1999年这个其实是他的中心预言——你想,一个大预言家,怎么
会在他的中心预言上犯错误呢?”
“你想说明什么呢?”庄瑞一时没明白,不过内心突然不安起来。
十五
“我其实也没想透!”顺子老实说:“只是感到:你昨天的一些假设还有漏洞。
1999是个很关键的年分,你应该多研究一下那年发生的事。包括周台长在那一年的活
动什么的。”
“宝贝,你真提醒了我!”庄瑞大叫:“我确实忽略了周台长1999年的活动。”
四十五
庄瑞心里冒出不少想法,感到很兴奋。
顺子慈爱地看着他……
过一会他又说“可是,如果1999年才是出世时间,现在可都过了啊——那他们还
忙活什么呢?这可就解释不通了。”
“我也正在琢磨。”顺子说:“不过真相往往在你解释不通的地方!”
此话又让庄瑞心中一懔——真相就潜伏在你解释不通的地方,对啊:“顺子,你
真象个哲学家!”
“别刺我了!”顺子又轻轻啪啪他说:“时间差不多了!我该起来,走了吧!”
“不!”庄瑞翻身压着她,在她耳边说:“我还要!”
……
庄瑞叫人去调查1999年周台长的所有活动。
他自己在办公室继续研究那些妇女失踪案——昨天他虽然睡的时间很少,不过现
在却精神饱满,思路清晰。
他仔细读了相关报告,研究了一下那5个和轮子教有关的妇女被害原因,其中有
2个是死亡原因不明,身上没有任何伤痕,好象自然死亡,有3个是被利器刺死。
庄瑞又研究了一下那5个死亡妇女的被害地点,他先重点研究了那2个原因不明的
:一个死在上海附近,一个死在山东,看不出什么关联。反倒是那3个被利器所刺而
死的,地点相距不远,都在河南和陕西的交界处某县城被发现的,这又说明什么呢?
庄瑞把地图拿来寻找那个县城,突然他心里跳起来:这个县距离一个叫断肠村的
地方不远——该村正是冯司他们追踪胡子,昨天刚刚到达的地方……
庄瑞抬手看了看表,一点了,怎么冯司他们行踪还没报上来?
国安系统的保密体系还没有到达县城,所以冯司他们到县级以下后,按事先约定
:每天正中午由他们主动联系省城,再报到庄瑞处,而庄瑞要反向联系他们很难。
“省里来电,没联系上他们!”原程处的手下童飞第三次进来汇报说。
由于庄瑞的助手小吴一直跟着庄瑞,对案情很了解,所以冯司把他带走了。所以
目前童飞是庄瑞的助手了。
糟!冯司他们可能有危险了——
庄瑞的感觉突然强烈起来。
四十六
庄瑞一进安全部,就跟着冯司——那时冯司还是一处长……2人出生入死多年下
来,已经象亲人一样:冯司对庄瑞来说,既是兄长又象父亲——冯司要出什么问题,
庄瑞感情上简直不能接受。
“我要马上赶过去!”庄瑞决定。
临走前,庄瑞给顺子道别,没想到顺子在电话里坚决要求:“等和我见了面你再
走,我还有话要说。”
他们在西客站见的面。
顺子着急说:“我知道那个断肠村!我奶奶原来就是从那里嫁过来的。它和我小
时侯生活的那个村是邻村。我们那叫海棠村——其实海棠花又叫断肠花,说明这2个
村是一个品种的2个面,相互之间一阴一阳,一悲一喜,构成的其实是个太及八卦图
。”
“说明什么呢?”庄瑞好奇又隐约感到不安。
“我也不知道!但我不想你去,我认为凶多吉少。”
“可是冯司小吴他们都在那里啊!”庄瑞感到真急了。
“你昨天晚上不是问我:在想什么吗?其实我当时还没有听见什么响动,而是打
了个盹,正巧就梦见自己小时候生活的海棠村,还有就是看见一个奇怪的八卦图,其
中在阴的一面,正好鱼眼处,出现一个火球在燃烧……我正在极力回忆,那个鬼魂打
断了我。”顺子解释说:“今天你说这情况,我就发现正好映照了这个梦。所以赶紧
过来告诉你。”
顺子特别想阻止他去,她心里有个特别不安的预感——似乎他一去,他们就很难
再见面了。
“八卦鱼眼处出现火球,又说明什么呢?”庄瑞问。
顺子顿了顿说:“如果我没记错:这是要出大事的征兆!”
庄瑞绷了绷嘴唇,坚定地说:“可是宝贝!这我可更要去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
冯司出事啊!”
顺子看了看他,知道阻止不了!最后说:“那我给你个建议:要求部队至少派一
个连的人跟你,如果你们要分组搜索,每组不要少于12个人。假如你要设立指挥部什
么的,一定要设在海棠村,最好在鱼眼处——这是为了占据阳刚正位。”
“这是什么讲究?”庄瑞感兴趣地问。
“这是关于八卦的讲究,也是防万一的——万一人家就是一陷阱呢?那你预先防
一下总没坏处吧。”顺子老实说:“不过我其实也不知道到底作用有多少,毕竟以前
没用过。总之你自己要小心再小心。”
“好,宝贝,我听你的,我真应该把你调来做我的助手!”庄瑞说。
顺子摆头说:“我其实不喜欢你们这么危险的生活。我喜欢平静。”
“可是总有人要承担危险,大多数人才能平静生活。是不是?”庄瑞微笑哄她。
四十七
顺子只好也笑了笑……
看见庄瑞消失在站台,顺子心里那种不安越发强烈起来:“我还能见着他吗?”
四十七
庄瑞走后,顺子一直莫名其妙地不安。顺子自己都觉得奇怪,女儿失踪,好象都
没有这么着急,怎么回事呢?
昨天晚上顺子就翻来覆去睡不着,几乎失眠一夜。今天可不能这样了,躺床上顺
子告戒自己。
迷糊中,顺子突然发现窗外天空突然亮起来,她好奇到阳台上看:天空中居然出
现一个巨大的八卦图,阴鱼眼处是暗红色。
顺子感到有一股力量拽着她飞起来,正朝那八卦阴鱼眼处飞去……
顺子奇怪自己居然没有害怕的感觉。
快到那鱼眼处了,顺子突然摔下来,跌到一片树林中。
这是哪里呢?顺子东张西望,突然听到不远处有脚步声,她悄悄靠近。
她居然看见了庄瑞和一队战士,正朝他这边走过来……
顺子突然明白过来,她是在梦中——但周围的景象历历清晰。
想他就见到他了,还如此清晰——多好的梦。
顺子刚想上前给他招呼,突然又感觉到哪里不对劲——
哪里呢?
对了,他们应该是在寻找冯司,应该是搜索的样子——现在怎么是排着整齐的队
列,目不斜视地往前走呢?
有问题!
顺子目光往最前面一个人搜索,发现他后颈处有个亮点,一闪一闪的。
果然是招魂术!
梦中的顺子好象对此很精通一样,她自然地在手上画了一道符,握住,从旁边摘
下一片树叶,轻轻走过去。
那些人都对她视而不见,仍然整齐地走着……
顺子赶到第一个战士后面,突然用树叶贴住那个亮点,然后用手中的符压上——
那片树叶就象粘在上面一样了。
这个战士依然向前走,但后面的人却停住了,站在哪里一动不动……随即东倒西
歪全倒下去。
顺子好心赶上那个还在走的,站在他正面,用有符的手顶着他心窝的地方——他
也站定了。
但是他居然缓缓抬起头来,一张顺子感到很熟习的脸,冲顺子一笑说:“你上当
了。”
接着,顺子看见他的脸开始向内萎缩,迅速缩成一个深洞,身体也轻起来,最后
象一团气一样,飘散了。
四十八
顺子心中一廪,脑子一边转着“上当”是什么意思,一边跑过去,摇庄瑞,希望
把他摇醒。
见摇庄瑞没有反应,顺子干脆低下头吻他……
庄瑞睁开眼睛,“你怎么在这里?”
“我们是在梦中!”顺子急切说:“我们现在是魂魄相会。赶紧把他们弄醒,时
辰过了他们就醒不了了。”
庄瑞摇了半天,没效.“怎么办?”
“你给他们做人工呼吸——你阳气重!”
庄瑞赶紧对一个战士吹了几口气,那个战士醒过来。庄瑞又叫他给别的人做人工
呼吸……很快大家都醒转来,问:“我们在哪里啊?”
顺子赶紧催庄瑞:“你们赶快回去!时间长了怕出意外。”
顺子拿过庄瑞的手,在上面画了道符,叫庄瑞捏着。庄瑞感到手心很热。
顺子说:“你握紧了!沿着这个方向回去。如果你走错了,你的手心就会发凉。
转到正确的方向,手心又会热起来。”
庄瑞问:“你呢?”
“我也要赶紧回去啊!我跑得太远了。不过我好歹在家里。你们是在野外啊。”
“到底怎么回事?”庄瑞突然感到舍不得顺子走。
“明天给我电话,我再告诉你吧!”顺子说:“对了,再提醒你一下:以后你们
在野外休息,一定要三个一组,分别守住四个方位,多的人在中间。这样别人才不容
易侵犯你们。还有……”顺子好象还没说完,就不见了……
庄瑞心里一咯噔,说不出的感觉。不过他也只能闷在心里。眼下必须尽快走回去
。
战士们奇怪地看着庄瑞。庄瑞说:“我们现在在梦中!大家赶紧跟我走。”
战士们互相看着,一脸奇怪。如此清醒,怎么会在梦中呢……看庄瑞一脸严肃,
只好紧跟着他走。
有的战士一边走还一边小心议论……
突然,大家都安静下来——因为大家看见在一块大树下面,另一队自己横七竖八
地躺在哪里。
战士们眼里写满惊讶。有的人甚至围着躺着的自己左看右看,奇怪不已……
庄瑞说:“大家想办法躺回自己身上吧。”
有的战士试了试,发现怎么也躺回不去,只好起来……
顺子怎么不教我如何“回去”呢?
庄瑞也很着急。
此时,听见鸡叫声了……
大家都变了脸色……
庄瑞突然感到手心越来越热,自己尽力都握不住了,最后一股可怕的热浪从手心
冲出,把庄瑞震倒在地……
四十九
庄瑞突然觉得眼前一黑,赶紧眨眨眼睛,还是很黑,半天才看清周围的轮廓——
在一棵大树下,大家还躺着……
难道我们回来了,还是仍在梦中?
庄瑞赶紧摇旁边的战士,他醒过来,一骨碌爬起来问:“我在哪里?”
庄瑞声音显得很高兴:“赶紧把他们也摇醒。”
……
只有一个战士,再也没醒来,“他只有22岁。”连长说。
大家沉默……
庄瑞看了看夜光表,居然才12点……奇怪啊!怎么还在深夜呢?昨天大家快走到
这棵大树前,庄瑞记得自己看了一下表,好象就是12点啊。
庄瑞再仔细一看——发现手表已经停止了。
“现在几点?”庄瑞问连长,
连长用手电照照手表:“奇怪,咋停了呢?”
四周很黑,看不出时间……
“真有鬼怪吗?”一个小战士忍不住问。
“我也不知道。”庄瑞顿了一下,对连长说:“你联系一下别的搜索队!”
几个战士架起支架,打开了电脑……
“还是联系不上!”
庄瑞听了一脸严肃——此时可不能乱动。他想起了顺子的话,于是叫大家聚拢,
三个人一组坐下,分别占四个方位,多余的人在中间……
“我们三人是并排呢?还是背靠背?”一个战士问。
“背靠背吧”庄瑞灵感闪现,感到背靠背才是个防卫的结构。
他同时叫在中间的人也全部背靠着,面向外……
又一个闪念击中他——他们目前这样,不正构成2个圈吗?和丁老师那天摆的图
形很接近啊?!
顺子怎么会叫我们摆成这个样子呢?什么讲究?她为什么能来到我们的梦中?梦
中的她好象什么都懂啊,还会画符……她的情况好象比我想象的还复杂……疑问围绕
着庄瑞,回北京,我一定要好好问问她、调查她的情况……
怎么还不天亮?到底几点了?庄瑞脑子飞快的闪回昨天的情况:
到达断肠村后,庄瑞发现是个群山围绕下的一小河谷,河两岸稀松地有一些房子
。庄瑞叫战士们在野外休息,自己和连长等几个人进村,好不容易找到村长。庄瑞说
:几个地质队的人失踪了,所以他们来寻找,希望村长提供线索。
村长说:最近他没听说村里来过外人。
庄瑞理解,冯司他们追踪胡子,也不可能和村干部交道……他问了一下该村的情
况。
村长说:村子穷,偏,本来就人少,加上大部分都外出务工了,留下的没几个人
……最偏的几户人家在深谷,住的很分散。该村翻过3座山,就是海棠村。
村长详细讲解了山上的路,:“不太好走,尤其是大菩萨岭,里面有鬼打墙。一
般我们都不走哪里,实在要走都是白天过,不过还是有人没走出来过……”
同来的几个军人脸上很不屑。但庄瑞心里多留了个心眼……
由于心急如焚,庄瑞没有按顺子所说,在海棠村设指挥部,自己坐镇那里——而
是自己也参与搜索,相当于带着指挥部走。因为他准备了多套联系方法——比如遥感
、红外、电子……等,因为他心里总是不相信:那些所谓的法术可以破坏所有的高科
技通讯系统……
为防万一,他还是和军区通讯处负责人约定,超过8小时他没信息传来,就运行
第二方案……
五十
天空渐渐泛白,大家紧张的神经有所松弛……
庄瑞坐在那里,突然感到顺子似乎就在眼前,好象欲言又止的样子……一眨眼,
这个幻象又过去了……
天已经亮得比较多了。一个小战士有点坐不住,东张西望……意外发现身后电脑
上的显示“看,有信号了!”
那些通讯设施主要放在正中间的圈中。庄瑞叫一个战士和他换了位置,与2名通
讯兵一起联系——居然很快与另一队联系上了。
大家高兴得跳起来。伸胳膊伸腿、说笑……前面实在太紧张了
庄瑞叫2队人马汇齐,同时发信,叫军区调来一架飞机参与搜索。
那队负责的是省国安系统的张处长——前几天就是由他传递冯司和庄瑞之间的联
系。
“从卫星定位看,我们已经离冯司最后一次显示的位置不远了。”张处对庄瑞说
道,然后指着西南方向:“应该在那左右……噫?”
顺着他所指,大家都看见,不远处一高坡上有间草屋。
草屋的老2口大概从没见过这么人,而且还是军人……好半天才把话说清楚:几
天前确实有几个说是地质的人来投宿过,不过当天晚上发生地震,他们跑出去就没回
来……
老头哆嗦了半天,才说:“好象他们朝那谷里跑的。”
庄瑞看老头样子,耐心问:“那是什么谷?”
“叫叫、死谷!”老头眼神很古怪。
“为什么叫死谷呢?”
“不知道。”老头说:“反正去的人都回不来。”
此次搜索庄瑞一共分了四组。2组从断肠村出发,2组从海棠村出发,约定在中部
汇合。
此时,一个通讯兵跑过来汇报说:第三组找到冯司他们了!
庄瑞听了,眼泪都快出来了。
问清了方位,庄瑞他们直奔过去……
所以没来得及再琢磨死谷的问题
五十一
“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鬼打墙?”冯司一见庄瑞就爽快地问:“我们在这里已经
转了几十圈了。”
“是咱也不怕!”看见冯司他们四人都完好,庄瑞都不知该如何高兴了。
“幸好才三天,压缩饼干还够吃,就缺水。早上能找点露水。”徐副处大口大口
喝着战士的水壶说。
小吴死劲给庄瑞一拳说:“我就知道你会来!你比我想的还要来得快!”
经查,这里确实就是大菩萨岭。
此时,传来报告说:飞机马上到!
冯司摆手说:“叫他们再等一会飞过来!”
冯司追踪胡子到这里,实在不愿意轻易放弃:“他就在附近!我们再搜索一下。
”
小吴说他们那天晚上发现奇怪的火球后,徐副处建议去看看。另一助手小郑正巧
发现追踪胡子的信号居然当时也闪了起来,显示就在火光附近。
大家觉得奇怪,应该说:信号早设定好的——只有在中午才发射,当时可是深夜
啊!
冯司决定跟踪过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幸好临走前,徐副处叫给省里发了最后一次方位信息。
快到谷底,火光突然没有了……信号也没有了……
小吴眼尖,发现一个黑影向东逃去。
大家于是跟着追,追到了此处……却发现:信号发不出去,人也走不出去;甚至
手表指南针…都停了。
晚上看着北斗肯定走不出;好几次,大家在太阳正午时选好方向,最后还是发现
回到原地。
比较好笑的是,碰见好几次胡子——他跑掉,过不了多久又转来碰上……估计他
也迷路了。
所以冯司认为,可以抓着他——他肯定还在附近。
第四组人马也传来信息:他们马上就到达这里了。同时报告说:在经过一密林旁
,发现一胡子,他好象中暑的样子。
冯司憔悴的脸上写满开心。
胡子口中泛着白沫,恹恹一息的样子……
飞机过来了,先把胡子接走。冯司要求一级保护,务必救醒他。
由于4队人马汇合,几乎将这一片都搜了一遍,没有更多发现——冯司决定暂时
撤出。
他笑着问庄瑞:“咱们这么多人转得出去吗?”
庄瑞说:“没问题!”
“为什么呢?”
“咱们阳气重啊!”庄瑞脱口而出。
“你啊你!快成半仙了啊!”大家大笑……
回去途中,听了庄瑞的汇报,包括战士们证实在梦中见过顺子等情况。冯司面色
严峻,沉默半饷对庄瑞说:“我们都错看了她!回去要好好调查一下她的情况。庄瑞
,这次你可不能感情用事了啊!”
庄瑞想说什么又没说出来……
此时,北京却传来消息——顺子失踪了!!
五十二
当时他们一行还在省城,是庄瑞给童飞打的电话,听到顺子失踪的消息,他楞在
那里。
途中,他给顺子单位挂个电话,没人接。他没多想……
冯司听说情况后,马上决定和庄瑞先回北京,留下小吴和徐副处负责处理胡子的
问题。
当时对顺子的监控已经交下级机关,他们派了2个人轮流执行,因为顺子生活比
较规律,2人也比较放松。
出事那天是晚上,负责监控的人叫小朱……机关值班的人员回忆说:大约夜里一
点半左右,突然接到小朱电话,说顺子一个人出门了,当时值班人员还说:“会不会
又是被部里的人叫去了?”小朱说:“就她一个人。”值班员说:“那你就跟着呗!
有情况随时汇报。”
后来的汇报记录:2点半左右,顺子上了一辆出租车,上了京津塘高速……下车
后,顺子在市区道路慢慢行走,看不出目的……最后一次汇报是早上7点40分,说:
“还在走,不知道要干吗。”后来就再没有汇报上来。
当天下午,小朱的尸体被天津警方发现……看不出死亡原因,后法医鉴定:属于
心脏突发性衰竭死亡——和顺子老公、马副处以及被顺子吓死的那个胖子很类似。
调查出租司机,说:“当时顺子上来,说去趟天津,1000元。”司机见这么多钱
,又是个女的,走的又是高速路——没风险的好差事。就同意了。
一路上司机想和顺子说话,顺子只恩啊几声——司机就没说什么了。
几乎是沉默的一路。
司机在市区把顺子放下,就回来了。
冯司调看了所有记录后,单独问庄瑞:“有一天晚上,你找顺子干吗?还把她接
进了安全部宿舍。”
庄瑞详细讲了那天情况……
冯司明显生气:“你太感情用事了——对方还不是很了解就给她讲这么多?现在
看:不是个简单的女人吧?!从她那次叙述被胡子等接去的经过,大家都怀疑她说谎
。就你坚持相信她!本来应该对她一直实施一级监护,就因为你说她没问题,换成了
三级……现在怎么样?你说啊?你可是从来不犯这种低级错误的啊??”
庄瑞内心极其难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给你解释的机会。你给我解释啊!”冯司口气缓和一点:“你至少要告诉我
:你为什么如此信任她?”
“我……我是感觉。”庄瑞艰难地说。
“凭感觉?庄瑞!这是你说的话吗?”冯司火气又上来了:“你赶紧好好回忆一
下给她说了些什么不该说的话,会给我们工作造成影响的,赶紧提前做准备。”
冯司撤掉了庄瑞的专案组长。
五十三
冯司虽然爱惜庄瑞,但在原则问题上他无法徇私——象庄瑞一样的专案负责人,
一般是不允许出现重大疏漏的,何况庄瑞还是因为感情因数导致失误的呢?
徐副处升为专案组长——由于专案组长必须是正处级以上,所以徐副处已经是徐
处了。只是差道手续而已。
冯司开会宣布了新任命。
由于徐处和小吴还在省城,由童飞电告他,并且表示恭喜。徐处很谦虚表示:自
己还差得很远。
小吴听了很着急,当天晚上悄悄给庄瑞打电话说:“庄处,你干吗不找冯司说明
情况:当时换掉顺子的一级监护,是专案组大部分人都同意了的——包括徐副。怎么
现在责任让你一个人承担呢?要说判断失误,也是大家当时都判断失误啊。”
庄瑞说:“主要还是我的问题。”
“庄处啊!你难道甘心听徐的指挥?”
“我甘心!”
“你甘心,我不甘心,不,是我们都不甘心!”小吴急得要哭。他跟庄瑞多年,
很有感情。两人私下说话都很随便:“何况如果不是你准确判断,及时行动——连冯
司、徐副在内,我们都要死在那莫名其妙的地方——冯司干吗不想想这个?非要铁面
无私。”
“这是两码事!”庄瑞说;“你不要闹情绪,不要老说徐副,要叫徐处。”
“就是徐副,就是徐副!”小吴在电话里发泄样叫道:“他那水平,就只能是副
。你都不知道我们一行出来,他除了拍冯司马屁,啥都不会。连小郑都瞧不起他……
等我回去我再给你讲他的事。我这几天还和小郑说起呢:假如是我们出来,留他在家
负责——那肯定我们死硬了他都不知道。”
“不要乱说!小吴!”庄瑞严厉制止了小吴:“再提醒你一次:一定要尊重徐处
!”
庄瑞其实心情也很不好。倒不是因为他冯司撤了他,而是他怎么也不能接受:顺
子是他的对手,是邪恶的一员。
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海里闪回着和顺子交往的点滴,他实在看不出顺
子在什么时候有欺骗他的迹象——他不是没有怀疑过顺子,也悄悄留心过她的表现,
可是看不出任何作假的地方。
尤其是她的眼睛——那么清澈、充满善意,总是慈爱地看着他。他简直难以想象
:有这样一双眼睛的人,会和邪恶有联系。
……
庄瑞甚至感到身边还留着顺子的味道,不禁深深吸了一口。他和妻子结婚三年,
性生活也很和谐,却没有和顺子那样深刻的感觉——当他拥有她时,他感到这个女人
好象早就融入了他的骨髓。
不行,我不能再受她的蛊惑了!她是那边的人——庄瑞使劲摆头,希望摆脱自己
混乱的情愫。
五十四
迷糊中,庄瑞发现自己在一列火车上,他拨拉着人群前行……终于,看见了顺子
:她坐在窗边,背对这庄瑞。
庄瑞激动地上前,拍她肩上,问:“顺子,你咋跑这里来了?”
顺子缓缓转过头来,木然看着庄瑞,眼光陌生而邪气!
啊!庄瑞大叫从梦中醒来。
不!这不是顺子!他心里喊道:顺子决不会有那样邪气的眼神!
平静下来,他问自己: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难道是自己“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而致的吗?不!庄瑞感到,给他再丰富的想象力,他也无法设想出梦中顺子那样邪
气的眼神。
那他为什么会梦到?难道是他的潜意识已经窥视到了——这是才是顺子本来的面
目——只是他的意识受到蒙蔽,所以才在梦中显现?
不!他的意识还是接受不了!!
如果梦表示潜意识——那他毕竟以前梦见她,都是如此美好。而且她还在梦中救
过他们——战士中有好几个都记得那个梦,都记得顺子的样子……
到底那是梦吗?她为什么又要救他们?
庄瑞突然想起时间来:顺子失踪那天,正是救他们那天……按时间推:她救了他
们后,就赶紧回到北京,然后赶紧出门……然后失踪的?
她为什么要失踪?如果她是想骗娶庄瑞的信任话,那她梦中救他们后,他对她的
信任已经到达顶点了——他甚至可能对她言听计从了——她干吗在此时失踪呢?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要这样做?
庄瑞觉得脑袋都想大了——要在以前,他就会给顺子电话,和她聊聊,他就感到
思路清晰了。但是现在……
顺子,你在哪里?你真的是我的对手吗?庄瑞痛苦地呼喊。
庄瑞到办公室,童飞抱一堆来材料——是关于周台长1999年全年活动的材料——
“冯司让你看完给他做一汇报。”
庄瑞点点头。
材料虽然多,但已经经过分析部门的专业整理——非常清晰:按各种条件和关键
词给出了分类。所以庄瑞只看目录和关键词,感兴趣才翻看内容。
有2个内容引起了庄瑞的兴趣:
1999年三月中旬,周台长在办公室接待了一个道士。当时传达室的人以为道士走
错门了,谁知他说找台长——所以印象比较深。2人谈了很长时间,那天台里有人去
台长那里汇报工作,台长都说:“明天再说。”
此后不几天,周台长派办公室的人专门去了一次公安局,要求他们尽快破一个小
案——既半年前,国家天文台曾被盗一浑天仪,该浑天仪是模拟西汉张衡所造——原
庄瑞突然想起时间来:顺子失踪那天,正是救他们那天……按时间推:她救了他
们后,就赶紧回到北京,然后赶紧出门……然后失踪的?
她为什么要失踪?如果她是想骗娶庄瑞的信任话,那她梦中救他们后,他对她的
信任已经到达顶点了——他甚至可能对她言听计从了——她干吗在此时失踪呢?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要这样做?
庄瑞觉得脑袋都想大了——要在以前,他就会给顺子电话,和她聊聊,他就感到
思路清晰了。但是现在……
顺子,你在哪里?你真的是我的对手吗?庄瑞痛苦地呼喊。
庄瑞到办公室,童飞抱一堆来材料——是关于周台长1999年全年活动的材料——
“冯司让你看完给他做一汇报。”
庄瑞点点头。
材料虽然多,但已经经过分析部门的专业整理——非常清晰:按各种条件和关键
词给出了分类。所以庄瑞只看目录和关键词,感兴趣才翻看内容。
有2个内容引起了庄瑞的兴趣:
1999年三月中旬,周台长在办公室接待了一个道士。当时传达室的人以为道士走
错门了,谁知他说找台长——所以印象比较深。2人谈了很长时间,那天台里有人去
台长那里汇报工作,台长都说:“明天再说。”
此后不几天,周台长派办公室的人专门去了一次公安局,要求他们尽快破一个小
案——既半年前,国家天文台曾被盗一浑天仪,该浑天仪是模拟西汉张衡所造——原
品早已失传——本身没有多少天文价值,只是作为天文史的见证放博物馆供人观看的
。但1998年国庆前被盗,报案后一直没破,大家也没太放心上。周台长突然关心起来
,大家还奇怪……后见公安老没动静,台长要求按资料再造一个……
新浑天仪造好后,周台长把他放在自己办公室,第二天很不高兴把具体负责此事
的工作人员叫来说:有2个地方造错了,返工——返工一次,周台长才满意。
此后,台长却没有让把新浑天仪放回博物馆原位,而是叫锁进了地下储物室——
那里面应该是放天文台传世级的文物之类:比如原版的张衡地动仪什么的。
为什么,周台长对一个赝品如此爱惜?
五十五
“很好!”冯司听了庄瑞的汇报点点头说:“我们当时把精力放在周台长2000年
的活动上,确实有漏洞。上推到1999年很有必要。”
庄瑞忍不住说:“是顺子提醒我的。”
冯司看了他一眼说:“看来这个女人早就什么都知道了啊!”
“可她为什么要帮助我呢?”
冯司说:“我也正在想啊!顺子我也见过,确实非常面善的一个女人。我内心也
不愿意认为她有什么问题。可是感受是一回事,事实又是另一回事:毕竟有三个男人
奇怪地死在她手里,只有她知道真相。”
“会不会有人给她栽赃呢?”
“谁给她栽赃呢?如果只有小朱一个人的死——我们可以设想有栽赃。但她丈夫
谁栽的呢?那个轮子教胖子可是她自己说——被她诅咒死的。这两人死得太奇怪了吧
?!退一万步说:假如她真能诅咒得死人——那小朱她都不认识,只是跟着她而已—
—她为什么要咒死他??说明什么?”
庄瑞无话。
他想起他和顺子在一起时,要求过几次顺子:诅咒他一次。他也想看看到底怎么
回事。但顺子说什么也不同意。他想有的是时间搞清楚,所以没有固执地要求顺子这
么做——现在看来,真是失误……不过如果她真诅咒得死人,为什么她不愿意诅咒我
呢?
庄瑞觉得脑子又想不下去了……听见冯司说:“庄瑞,不要因为组长的更换有情
绪。我依然是信任你的。你还是可以按你自己的想法去调查——只给我汇报。”
庄瑞点点头。
“你先去天文台了解一下与浑天仪有关的更多情况。必要时把仪器借出来研究一
下。”冯司说:“对了,如果周台长把它放进地下储物库,那就是按国家级文物对待
了。要借,手续还复杂呢。不过,我会给部长沟通一下的。”
这天下午,冯司接到徐处的电话说:那个胡子抢救过来了。
冯司精神大振。
不过随之密传是:胡子啥也不说。开口就是传教——劝审他的徐处、小吴等赶紧
加入轮子教:“我是好心劝你们啊!”……
冯司看了,一边要求加强监护,一边道:“还是块难啃的骨头啊!”
他嘴角泛起轻微的笑容……
五十六
小吴已经是第三次坐进胡子的病房和他谈话了。但胡子仍然顽固地不理睬小吴的
问话,一心一意劝小吴加入轮子教:“你再不加入,以后后悔就晚了。”
小吴不耐烦说:“什么轮子教啊!你直接说阿来教呗。”
胡子楞了一下,干笑几声。
小吴扑捉到了胡子的尴尬,马上接着说:“还劝我入教,却把我劝进错的教派—
—我咋相信你啊!”
胡子说:“轮子教也差不多,也差不多的。”
“差不多?我看差远了吧!”小吴说。
“哪里啊!那也算我们阿来教的。只是他们由没什么法力的人组成,等你练功到
一定程度,有一定法力,我们会提升你进入阿来教的!”
“哦?你还真有法力?那作个法给我看看。”小吴讥讽道。
“没啥法器,没法做法。”胡子说:“不过,我可以给你试试催眠咒,让你做个
好梦。你看着我的手指!”
小吴因为不相信,所以没顾及地看着他的手指,胡子眼里闪过一丝怪笑,对小吴
轻柔说:“你念‘白轮为美,白轮为忍’这句话。”
小吴本能跟着地念了一遍,突然觉得眼皮一沉,居然一下进入梦中——在一片迷
雾中,一个骷髅笑着向他飘来……小吴意识很清楚:这是在梦中。但是自己拼命睁眼
睛,却醒不过来——着人家道了!
幸好此时,漂亮的实习女护士小雪进来给胡子换药……看见胡子和小吴很靠近地
相互看着,好奇地问了一句:“你们玩什么呢?”
那个骷髅头已经飘到小吴面前了——闻声,小吴一下惊醒过来,一身冷汗。
徐处听了,很不信任地看着小吴说:“真的吗?一个骷髅你也怕吗?”
小吴不说话,心里生气地想:要庄瑞在,决不是这德行!
庄瑞好不容易办妥手续,可以借出天文台的浑天仪了。
随着工作人员进入地下室,经过三道关口,3名保管员同时输入各自密码——打
开了最后一道门。
其中唯一的一名女保管员最先叫起来——浑天仪裂成2半,落在地上……
三个保管员满脸惊讶。
周台长的继任——李台长匆匆而来,也是万分惊讶。他说:这是国家一级储物室
,外人根本无法进来。他上任后,只来看过一次。时间是2002年中旬。陪同的除三个
保管员外,还有办公室主任,和几个台里的专家。当时浑天仪好好的。几个专家还建
议说:这个赝品不应该放在这里。应该放回博物馆原处供人参观。
李台长因为新上任,工作头绪多,加上周台长的案还有影响力,不想轻易改变周
台长的一些决定。所以没有马上同意,想过段时间再说……后时间一长,没人提醒这
样的小事,就忘脑后了。
清查别的文物,没有任何变化——李台长松了口气:幸好坏的是个赝品。
据保管员介绍:因为里面有无尘装置,所以不用打扫。有个电脑视镜可以观看里
面文物情况——但一般要有台长签字才能打开。没重要需求,一般也不开。
……
换句话说:用铁铸造成的浑天仪似乎是自己裂成了2半……
庄瑞脑海里闪过:那个涂人血的怪镜子自己碎成碎片的事。
怎么回事呢?
他还是借走了这2半浑天仪。
五十七
技术鉴定——浑天仪断裂的时间很短。
“就象是刚摔断的,时间绝对不超过2个星期。”鉴定人员肯定地说。
庄瑞心里不仅琢磨:我想来看浑天仪,它就出问题了——到底是巧合还是什么?
该浑天仪分做内外2层,每层都可以转动,中间有个铁轴贯穿球心,轴的方向就
是地球自转的方向,裂纹正好沿着轴从中间裂开,分成差不多大小的2半——摔肯定
是摔不出这样的效果,但又没有任何切割的痕迹……同时铸造质量也很好……
鉴定人员说:“感觉上,应该是拿一把气体刀做的切割:一股强大的气流沿着轴
切下去,可以达到这样的效果。”
冯司听了,沉默半天问:“那个盗窃案有什么线索吗?去公安那里了吗?”
庄瑞摆摆头说:“去了。什么也没有。他们当时就没把这个盗窃案当回事:觉得
是赝品又不值钱,线索就2个脚印,无头绪,加上当时天文台也没催,几乎就放一边
了——他们估计说:可能是2农民工,偷铁卖钱,把浑天仪当废铁偷来卖了。”
“他们还挺会估计的啊!”冯司叹口气说:“那2个脚印的资料调来了吗?”
“已经没有了。”庄瑞说:“时间太久了,他们本来就没重视,相关材料早就不
知道哪里去了——我是找到当时接案的人员,问出来的。”
“其实他们当时就根本没去查这个案子,对吗?”冯司说。
“应该是这样!”
冯司又叹口气说:“就这德行!”
庄瑞还了解了一下周台长当时要求改动的2个地方:一个是金星的位置有1毫米的
偏差,一个是浑天仪架自上雕有4条龙,其中一条口中含的龙珠不够圆……
关于浑天仪的情况,庄瑞让天文台办公室安排了周末拜访台里的老专家——史老
。
这天下午,负责追踪调查顺子的人员传来消息:顺子从天津上了一列开往上海的
火车,下火车后并没有出站,好象又上了一列开往南方的火车——但当时在站台上的
管理人员确定不了是哪一列……
冯司要求尽快落实确切行踪……冯司此次派出的是司里最好的追踪手——只要她
在有人烟的地面上活动,他就有能力追出她的行踪。
当然,如果她往无人烟的地方跑,那追踪难度就大了……
庄瑞的妻子被绑架,最后就是追踪到一山村,山上不仅地形复杂,而且有溪流交
错……线索才断了的——看来人家也是精通追踪术的。
不过,冯司并不会放弃……
听到顺子在火车上的信息,庄瑞心中一廪:梦中他不是就梦见她在火车上吗?
怎么又这么巧?
五十八
史老是中国天文史最权威的专家,都70多岁了,但是口齿清晰——话匣子打开居
然滔滔不绝,什么盖天说,宣夜说和浑天说……几乎把中国天文史通谈了一次。
他说,浑天理论,可以用一个鸡蛋来形容。天是圆的,像鸡蛋壳,地像蛋黄,居
于蛋壳里——张衡是汉代最重要、最有影响的浑天家:他把周天按太阳回归年的日数
值划分为365又1/4度,并认为“又中分之,则182又5/8度(即天体的一半)覆地上,
182又5/8度绕地下。故二十八宿半见半隐”,“日昼行地上”,“夜行地下。“天转
如毂之运也,周旋无端,其形浑浑,故曰浑天”。由此制造的浑天仪分做内外2层,
每层都可以转动。在球的表面排列有二十八宿和其它恒星,球面上还有黄道圈和赤道
圈,二者成24度夹角,分列有二十四节气……人们可以从浑天仪上面观察到日月星
辰运行的现象以及天地之间的气势……
庄瑞Сhā嘴问:“天地之间的气势——是指什么?”
史老说:“那是迷信的说法拉。比如说:新王出世,改朝换代什么的——古人认
为气势都会发生改变——张衡认为自己的浑天仪也有测量气势的功效。配合他制造的
地动仪,几乎就可以把天气、地气都测完全了。”
“实际能测吗?”庄瑞追问。
“那怎么可能?”史老笑道:“何况他铸造的浑天仪、地动仪早就失传了——好
在浑天仪留下的资料较多,后人复制不少。地动仪却真的失传了——那才是个好东西
,史料显示:它真能预测地震。而且在当时成功地预测了一次地震——要知道预测地
震,至今是个世界性难题啊。我们的祖先太伟大了……”
史老还说:张衡最早制造的浑天仪模型是木制的,后正式造出的浑天仪是在洛阳
用青铜铸造的,非常大……后人根据资料所造的,大大小小都有。目前南京紫金山天
文台就有一台清代传下来的浑天仪,大小比较接近张衡在洛阳造的那个,不过比张衡
造的复杂,增加了不少内容——因为浑天理论发展了……
庄瑞请江苏国安部门去看了一下紫金山天文台的浑天仪,没发现什么异样……
徐处那边进展也不顺利。胡子就象个传道士一样,无论对谁——包括医生护士,
都是有机会就劝他们加入轮子教。
一来二去,那个漂亮实习护士小雪居然犯邪,开始信奉起来,没事就往胡子那里
跑——听他传道。2人经常唧唧咕咕说些别人听不懂的高深的玄话……
为此院方大怒,取消小雪实习资格,把她退回学校,……胡子为此还闹情绪,说
:小雪不回来他就绝食。院方当然不妥协,胡子居然就真绝食——而且一句话也不说
了……
为此,徐处只好打电话给冯司请示。
冯司说:“那就把小雪送回去。看他要耍什么花招。”
只有庄瑞知道,小雪其实是冯司从别的司调去的高级心理咨询师——冯司虽然提
了徐处,但他最信任的,还是庄瑞。
五十九
追踪顺子的报告传来说:顺子坐上了开往福州的列车,从福州下车后,坐上了去
广州的大巴——她一路从不和人说话。到广州后的行程正在调查……
“你认为她要去哪里?”冯司问庄瑞。
庄瑞摆摆头,说起顺子,他的心就痛。
昨天晚上,他做梦又梦见顺子,还在火车上……他默默地坐到她对面,希望她给
他点解释——但是她根本不看他,眼光木然地看着窗外……
梦中的他,心理压抑到极点……
医院里,要到胡子的病房至少三道岗。
不过,给胡子治疗的医生护士例外——只用进去前,过门岗一道关就成了。
小雪因为天天来,几乎是通行无阻。
徐处已经接到冯司命令:不要阻拦小雪,但要密切注意胡子和她玩什么花招……
连小吴都看出了端倪,估计小雪身份比较特殊,但他什么也不说——他很乐意看
徐处的笑话:徐处老要处处显示自己正派,经常用鄙视的眼光看小雪。
小雪故意气他,经常当着胡子面对徐处说:“我就信轮子教,你要怎样?”
徐处气的脸色发白,
小吴就偷偷乐……
这天,小雪来给胡子送药,胡子见没外人,把药扔了说:“全好了,还吃啥。”
小雪说:可是你的血压还不稳定,心脏显示也有问题啊。
“咳,那就骗骗他们而已。”胡子得意说:“我想让我的心脏怎么跳,还不是我
控制的事啊。”
“是吗?这也能控制?”小雪一脸惊讶,同时用崇拜的目光望着胡子。
“这实在是小菜一碟。”胡子更得意了:“只要我愿意,他们根本关不住我。”
“是吗?门外很多人呢!”小雪更加崇拜更加迷惑的眼光……
“你靠近点,我告诉你!”胡子招手,小雪凑过去……
另一个房间,徐处赶紧叫小郑:“把音量开大点,要听清他们的谈话。”
小郑调整了几个按扭,声音传过来——
“小雪,你能帮我出去吗?”胡子的声音:“你要此次帮了我,你就是阿来教的
功臣,以后,你要什么就有什么。”
小雪说:“我想帮你,可是门外全是他们的人。没法帮啊!”
“这也是。”胡子说:“干脆,我还是教你一些法术吧,万一我死了,我可不希
望我的法术失传。”
“咳,哪那么容易死的,不过你教我法术我很乐意啊。”小雪的声音
“你看着我的手指!嘴里念‘白轮为美,白轮为忍’这句话。”
小雪:“白轮为美,白轮为忍”
半天没有声音再传来。……
小吴进门来,顺口问:“他们聊出点什么新东西没有?”
徐处说:“胡子又玩那套什么催眠咒,上次你不是说来了个骷髅吓你吗?”
“不好!”小吴一听赶紧跑出去。
六十
徐处没叫住小吴。不高兴唧咕一句:“跑哪去了?”
小郑指着显示屏说:“你看,跑胡子那房间了。”
徐处于是也跟过去。
小雪和小吴已经吵起来。
小雪大声质问:“我们怎么了?违反啥法规了?”
说完转身走了。
小吴瞪着眼,气得说不出话来。
胡子在一旁,面色古怪地看着他们……
徐处当着胡子面安慰小吴说:“不要跟这些神经病一般见识。”
到另一房间却很不高兴说小吴:“你打扰他们干吗?谁叫你这么做的?谁批准的
?冯司不是明确要求:只叫我们监视,不要管他们吗——你有没有纪律性?”
小郑事后悄悄给小吴说“咳,你也是。只要他们没睡一床上,我们就不用管。”
小吴委屈的,晚上给庄瑞电话述说一番:“……那胡子很邪气。我也是担心小雪
啊!”
庄瑞沉默一下说:“你最好严格执行任务,不要自作聪明。”
“可是庄处,小雪不是……不是……那个吗?”不见庄瑞安慰,小吴心里更委
屈了。
“我就知道你在耍小聪明。”庄瑞又好气又好笑道:“不要去管别人如何,你做
好你该做的。既然徐处在,你就不要擅自做主。你的主要问题:还是不够尊重徐处。
”
“我……”小吴也知道,庄瑞说到点上了。
胡子这几天,处于矛盾中。他发现他居然喜欢上那个小护士小雪了,但他心里又
很清楚:这个小雪是个危险人物——他原来以为控制她是件轻而易举的事,但在她的
梦中:他差点被她算计了。
他还看出那个叫小吴的孩子,对小雪很有感情,只是还要装正经。
小雪肯定是狐狸精变的……
以后我该如何对她呢?
胡子想的是:白轮法王出来后,就是他们的天下了,那时,他应该如何对待小雪
呢?是占为己有?还是直接灭了她?
胡子也陷入了哈姆雷特式的困惑中……
不过,他再也不敢对小雪用催眠咒了。
胡子于是把目光锁定了徐处——他已经发现:别看他一副意志坚强的样子,其实
在这里的人,就他脑子不够用。
看来冯司的这个所谓最厉害的司快没人了,才派出这等货色。胡子得意地想:幸
好那几个厉害的都被干掉了,也就剩庄瑞了。
想到庄瑞,胡子心里又很不舒服起来。
他想起最后一次看见教主,教主非常生气:“干不掉他,你就不要回来了。”
他很郁闷:那次本来可以干掉庄瑞的,怎么会被那个叫顺子的女人打断。
以胡子的经验,他苏醒后,庄瑞肯定要来审他。所以他一直呆在医院,等庄瑞来
。可是庄瑞居然至今没来。
发生什么事了——他开始惦记自己的对手庄瑞来。
无论如何,我也要灭了你!
胡子心里思忖:这是我最后一个任务了,我一定要完成好。
六十一
为方便叙述,这里提前讲小雪后来面对冯司时,才详细讲述的梦中情况:
一个骷髅笑着向她飘来……
我的梦由我控制——小雪心里默默对自己念道几次,然后用意志指挥:我手里握
着网球拍!
她的手里马上有了一网球拍。她挥拍把骷髅打远了……
过会,看见胡子从迷雾中缓缓走过来——小雪有点后悔,刚才表现太猛了:不象
一个女孩子正常的表现。
为了挽回,她默念:把环境变浪漫点。于是花园、小树林、海滩全出来了——手
中的网球拍变成了一束康乃馨。
胡子四顾,眼里露出惊讶:“你很厉害啊!”
“是吗?”小雪甜甜一笑:“让你笑话了,我们当护士的很穷——可我老希望哪
一天能发大财,在海边买一别墅,我什么也不用做——每天就是看美丽的风景……就
象现在这样。哎!可惜我只能在梦中想想了。”
小雪此说就是为了打消胡子的疑虑,让他理解为小雪爱做白日梦,想享受的欲望
太强才在梦中自然流露成这个梦境的。
胡子哈哈大笑起来:“这多容易啊。只要你好好跟我,我马上可以给你想要的别
墅。”
“是吗?你是大款吗?”小雪做天真状。
“哈哈,大款算什么?”
“可是没钱怎么买别墅啊?”小雪继续天真。
“可以造别墅啊!钱是最容易的事了。”
“你真幽默。可是我觉得挣钱可不容易了”小雪故意嘟着嘴。
“让我亲你一个就容易了。”胡子把*笑着向小雪扑过去。
“那你来追我啊!追上就让你亲。”小雪转身跑象小树林。同时心里默念:树多
一点,光线朦胧点,他追我总要差一点……
小雪笑声不断,每一声都特别富有磁性。胡子身不由己,和她在树林里玩浪漫的
追逐游戏。一边玩,小雪一边问问题。
“你到底叫啥名字嘛?”
“我的名字不好听嘛!”胡子羞涩说“叫赵阿贵。”
“那你家在哪里呢?”
“我没有家,我从小就跟着教主。”
“是李大伟吗?”
“他算老几?他连教主面都见不着,也就我接见一下他。”
“是吗?你怎么接见他”小雪眼光及时露出崇拜来。
“原来当面训过他几次。现在他躲美国去了,我就偶尔从透视魔镜中教导教导他
。”
“透视魔镜是什么东西啊?”
“嘿嘿,那是我练的法宝。送了李大伟这么大一个。”胡子用手比画那镜子——
估计就了2个巴掌大小:“这是他唯一的法宝。”
估计就了2个巴掌大小:“这是他唯一的法宝。”
“有什么用啊?”
“我命令他的事,他可以从镜子里看到啊。——比那什么电视还管用。”
“那他现在会不会从镜子里看见我们啊?”小雪做羞涩状。
“那是我练的镜子,只听我的。我要它显现它才显现,我要它碎它就碎掉。李大
伟根本不会控制它。”胡子得意说。
“李大伟要生气了,不听你的怎么办呢?”
“不听?怎么可能?他现在就担心我们不理他了呢?”
“为什么呢?”
“我觉得他太笨,所以不想理他了。”
“怎么笨了啊?”
“上次教他控制自己一部下,他笨得出错了——把那部下搞去?了。”
“是吗?他怎么出的错呢?”
“恩……”这个自称姓赵的胡子目光犹豫起来……
小雪笑ⅿⅿ把自己衣服脱成三点式,并把自己身材按世界顶级模特的标准重新显
现——小雪一下成为一个身材极为惹火的女郎。
胡子咽了口唾沫扑过来……
六十二
小雪轻轻一闪躲过,但同时用巨柔软的手在胡子的脸上拂过一把,胡子顿时觉得
骨头都酥了……
“小雪小雪,不要跑,让我抱抱你啊!”被欲望控制的胡子行动迟缓,象只狗熊
一样笨拙地前行。
“李大伟到底出啥错了?”小雪柔媚地笑着问。
“那是个雷子,本来换他2魂魄就可以控制了。李大伟笨,只换了一个。”
“魂魄还可以换?怎么换呢?”小雪真好奇了。
“方法就多了,我教李大伟如何换掉他的梦魂。李大伟就是笨,功力不行——他
自己从来不好好练功,只会耍嘴皮子。所以教主也没准备让他学法,专门叫他耍嘴皮
子。”
“耍嘴皮子干吗呢?”小雪感到想问的问题太多了,同时她又发现胡子也在尽力
挣脱她的控制,所以她不得不留出一部分意志加强对梦境的控制,所问的问题就不能
太生硬——要顺着胡子的自然思路……
“宣传教义,吸收真正的教徒啊!”胡子说。
“可是为什么叫他宣传轮子教呢?多麻烦!直接宣传阿来教不就是了?”
胡子有点得意起来:“这你就不懂了吧,阿来教不是谁都可以信的,得有资格。
轮子教嘛——随便信。何况,出啥事,不就抓李大伟吗?咱教主不就没事吗?”
“哇塞,咱教主真聪明啊!他在哪里啊?”小雪娇笑问。
“这是不能说的。”胡子见小雪翘着小嘴,为难说:“真的不能说。一说,咱俩
谁都活不了,真的,不骗你。”
“为什么嘛?”小雪不高兴的表情。
“我们教主法力无边。”
“真法力无边,还怕人家知道在哪里吗?”小雪做不信任的表情。
……胡子好象还在犹豫
小雪又加道力度:“会不会他骗你听他的话,其实他法力还不如你呢?”
“不要乱说!”胡子的表情严肃起来:“教主真的法力无边、无所不知。”
“哇,那你现在这样,他怎么不来救你呢?”小雪感到提到“教主”“哪里”等
字,胡子挣脱控制的力量就有所增加——她知道有些密宗类教派,会对教众反复刺激
一些违禁词,使他们碰到违禁词就有本能反应——于是她注意回避这些字。
“还没到时候啊!”胡子说。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啊?”
“等我杀了庄瑞以后。”,一提庄瑞,胡子情绪一下上来了。
小雪一惊,马上恢复笑容,柔和问:“干吗杀他呢?”
“他太危险!不能把他留在世上。”胡子欲望似乎消失了,代以愤恨。
“为什么他太危险?”
“他是个可怕的人”胡子小声说:“他比其他人都可怕。”
“怎么可怕了,他也有法术?”小雪试探问。
“是!”胡子一脸严肃:“可能在我之上呢。”
“是吗?”小雪觉得好笑了,不过仍然一脸认真问:“既然这样,你怎么杀他呢
“是吗?”小雪觉得好笑了,不过仍然一脸认真问:“既然这样,你怎么杀他呢
?”
“他还没开启呢,我仍然能杀他,他离死不远了。”
“这么肯定?!”小雪崇拜地看着他:“你准备怎么干呢?”
“我准……”
小吴就在此时进来的……
小雪当然火气上来,生气地骂了小吴几句,语言很尖锐。
小吴站在医院走廊上,靠着窗抽烟,内心感到很痛。
他是个自视很高的人:本身聪明、工作出色——是庄瑞最好的助手,已经列入后
备人选,不出意外,明年就能提副处……他的缺点就是:因为见多识广,已经很难有
女孩子能进入他的目光,所以至今仍是单身。
但此次,他发现小雪对他的吸引力了——他几乎是不由自主地关注她……
没想到那天他明明是好心好意,小雪反而故意气他……
他年轻而敏感的心受伤了。
六十三
“琢磨什么呢?大侦探!”小雪的声音突然在小吴身后响起,
小吴内心一颤,回头看她。
小雪笑眯眯说:“对不起,那天我说话太伤人了,向你道歉!”
小吴内心一热,但嘴还硬:“有什么道歉的,你是轮子教徒,你骂我很正常啊。
”
“嘿嘿!”小雪心情早调整过来了,仍笑:“还挺自尊的啊!”
小吴见她老笑他,恼了,生硬说:“找我有事吗?没事别烦我!伺候你的胡子师
傅去。”
“哟,还吃这醋啊?”
“你说什么?”小吴被点破心事,又气又急,瞪着小雪,好象要打架的样子。
小雪直视他,眉毛一挑:“咋?我说错了吗?你不喜欢我吗?”
“我,我,我怎么可能喜欢你!”小吴话一出口又后悔了,但他控制不了自己的
情绪。
小雪没说话,笑眯眯看着他,小吴的脸渐渐红了……
小雪突然凑近他,在他耳边小声说:“喜欢就喜欢嘛,干吗不承认?玩心眼你可
不是我对手!”
说完她飘远了……
小吴楞在原地,脸红心跳半天。
天啊,我真的喜欢上她了——她到底是谁啊?是咱部里的吗?最好不要是部里的
……
以前,庄瑞的老婆给小吴介绍女朋友,小吴的要求都是:不要一个系统的,甚至
包括公检法在内。理由是:大家工作相类似就不好玩了,有距离才有吸引……
现在看来,当你真正心动时,那些限制性条件自动就消失了。
就算她是部里的,我也喜欢她。
可是,她喜欢我吗?
小吴的苦恼在这里……
烟烧到了他的手。
小郑走过来,拍小吴一巴掌,小吴才回过神来。
“发啥呆呢?我到处找你!”小郑说。
“啥事?”
“张处长叫你去一下。”
省里国安系统的张处长——曾负责传递冯司和庄瑞之间的联系——也参与胡子的
监护和审理任务。他见小吴进来,指着显示屏问:“徐处保持这个姿势已经20多分钟
了,咱们要不要进去看看?”
小吴一看,徐处和胡子面对面很靠近地相互看着,一动不动。
小郑轻松的笑道:“胡子又玩那套催眠咒什么的,徐处不信,正在体验呢!”
张处长说:“刚才我看见徐处身体摇晃几下,表情很难受一样。我想进去看看,
小郑说不要,你说呢?”
“我也拿不准。上次我打扰了胡子的催眠术,至今徐处还批评我不守纪律呢。不
过胡子的咒很邪气。所以我又担心,徐处会不会害怕骷髅呢?还是张处决定吧!”
从级别上,张处最高,但小吴和小郑是部里下来的,张处才不愿在他们面前乱做
决定呢,万一错了,那不是闹笑话?
三人决定不了……
突然,徐处往后一仰,摔倒在地,他迅速爬起来,挥舞双手冲过去,一巴掌拍在
胡子脸上,嘴里骂到:“去你妈的!”
……
小吴等三人已经冲进来,拉开了徐处。
“徐处,怎么了?”
“妈的,他把我催眠,用个骷髅来吓我,我把骷髅打了个稀烂。”
……
小吴发现胡子很异样,过去一看,胡子已经昏迷了。
医生护士赶紧都跑过来抢救……
胡子又进入了植物人状态……
六十四
徐处简单讲了他的梦境:一个骷髅飘过来,他和它打起来,好几次他差点被骷髅
咬住,最后他打烂了骷髅……骷髅爆炸开来,把他冲倒在地上,醒过来……
“确实紧张!”徐处说:“那个骷髅估计就是、就是这个轮子教徒的梦魂,被我
打烂了,他就昏睡过去了。”
靠,他居然还知道“梦魂”?——小吴心里觉得奇怪,不过没细想,只问道:“
怎么写报告呢?告诉冯司:你在梦中把胡子打昏了?”
“随便!”徐处犹豫一下:“你看着写吧!”
散会后,小郑拍拍小吴说:“看来徐处被吓一次,对你改变看法了啊——都叫你
‘随便看着’写报告了。”
前段时间,徐处都是叫小郑写报告,而且每个字都要研究半天,小郑巨烦。
“还是应该你来写!”小吴本能地感到有什么不对劲,但是因为自己感情上困扰
颇多,没有认真想下去。
其实,在那个梦境中,徐处着了胡子的道,换掉了2个魂魄——如今徐处的身体
被胡子的魂魄控制着,自己的魂魄被胡子封在了胡子身体中。
可惜这个问题当时谁都没有想到。
直到后来冯司详细和小雪面谈关于梦境的事后,叫小吴调看了当时的录象,仔细
研究才发现:当时徐处往后一仰,摔倒在地,从地上爬起来后,双手在空中同时舞出
2个圈,然后一巴掌拍在胡子的眉心正中,另一只手按住他的人中位置,嘴里咕噜一
句什么,才道:“去!去你妈的!”
但当时,谁会怀疑徐处呢?
加上情况紧张,当时没人想到要仔细研究徐处的动作是否有问题。
胡子拥有了徐处的身份。
庄瑞,你的小命难保了!
“徐处”握紧了了拳头,似乎握着庄瑞的小命,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
从那天被教主痛骂后,他就明白了:上次没干掉庄瑞,是他最大的错误。
为了此次灭掉庄瑞能万无一失,他早就想好了这招——最先他想换小吴的,但被
意外打断,后来他们就有点防他了,不再理他这催眠咒……好不容易有个漂亮的小雪
上当,他才发现小看了这女人,差点把什么都告诉了她……
想到小雪,胡子心里又有点痛——他已经决定,等白轮法王出世,天下是他们的
时候,小雪这样的女人也不能留……她太厉害,万一她迷了教主把我出卖了呢?
可惜她这么漂亮,胡子还是心痛:我要先拥有她,再杀她……
这么想,他觉得舒服一点……
“徐处,”小吴敲门进来,递上报告。
徐处浏览了一下说:“很好!”
小吴几乎是白描,叙述了徐处讲述的梦,和胡子的生命状态……
“你还没签字呢!”小吴说。
“哦!瞧我记性!我再看看”徐处坐下重新阅读了一次报告,同时还叫小吴把前
面的报告也拿来他看看。
其实他只想看原来的徐处如何签字,签在哪个位置的。
小吴心里也奇怪,怎么看这个徐处怎么别扭。但他没多想——他原来就不太喜欢
徐处,现在觉得他更让人别扭了。
他简单地以为还是他的情绪作怪。
其实当时他还发现:徐处的签字变的好看了些,心里也闪过一丝疑问,但没深入
想下去。
直到N多天后,看到徐处把枪口对准了庄瑞,小吴脑海里才电闪雷鸣般地把这些
细节连成一片,深悔自己的疏忽……
六十五
北京。
追踪顺子的报告又传来:顺子一会火车,一会汽车的……从广西到了云南,云南
的行程正在调查……据说她还是很少说话。
她要干吗?冯司沉思:难道她知道有人跟踪,故意绕跟踪人员?
到道教学会了解情况的人员回来汇报:关于阿来教和玄道的资料甚少。
阿来教是西周就出现的一个神秘教派,喜欢祭祀、卜卦,相信轮回,据说西周时
有不少巫师是阿来教徒。
玄道最早叫至旋道,好象也在周朝就出现了,不过没有什么相关记录,西汉末年
,才有关于玄道的传说——是关于九天玄女除妖道的故事。不过这样的传说故事,不
在道教学会研究之列……
有个老研究员认为:阿来教和玄道好象是同宗。
他提供说,北方大学历史系的丁老师对此研究多一些。
不过丁老师已死……
庄瑞于是又想到南方大学的周老师,给他电话问:“丁老师为什么研究阿来教?
他告诉过你有关阿来教的历史吗?”
周说:知道一些。
阿来教历史悠久,在周朝,几乎就是他们的天下,后来才越来越神秘,变成密宗
类教派,消失在大众视野的……
“你应该知道周幽王宠褒姒、烽火戏诸侯的故事吧。”周老师说:“历史都称:
褒姒是祸水,毁了周朝。据丁丁对相关传说的研究,这个褒姒和阿来教很有关系。”
是吗?庄瑞觉得很有兴趣。
周于是讲了褒姒的传说故事:
时间上推到夏桀年间,褒城有两个神人化为龙降到皇宫里,吐了一地口水(龙涎
),夏桀让太史占卜,却发现无论杀之还是驱之都不吉祥,最后占卜藏之,大吉,于
是就拿个朱盒把龙涎都收藏好。经过了九百四十四年,到了周幽王的父亲周宣王这一
朝,王宫的仓库管理员突然奏报说:吾王哇,仓库里有盒龙涎总是发光,害我整夜失
眠,你说咋办呢?周宣王于是让把它打开来看,龙涎嗖地化作一只玄鼋升仙了,当时
宣王后宫有个十二岁的小丫头,踩在玄鼋的足迹上便怀了孕,这一怀就是四十年,生
出来以后大家一看:怎么还是个小娃娃呢——姜子牙被怀60年,生下来就是个老头,
她40年怎么还是小娃娃呢?一定是怪物。
宣王叫宫里灵巫卜卦。三个灵巫都算出该女婴以后将给周朝带来大祸,有2个建
议将其人道消灭。但大巫师不同意,说要把她仍水里才对。据说这个大巫师就是阿来
教的——宣王听从了他的意见。把女婴扔到了河里,被一对夫妇捞起来带到褒城,抚
养成|人。就是褒姒。
褒姒女大十八变期间,周宣王传位给了儿子周幽王,幽王暴虐无道,拘留了进谏
的褒大夫,大夫的儿子只好寻求美女准备献给幽王为父亲脱罪——找了当地一巫师,
据说也是阿来教的。巫师通过卜卦,指点他找到养在穷乡人未识的褒姒,经调教后献
给幽王,幽王惊为天人,坠入了一见钟情的深渊,后为搏褒姒一笑,烽火戏诸侯,从
此万劫不复。
“你知道褒姒为什么不笑吗?”
“书上说是思乡所至。”庄瑞说
“错了。”周老师分析道:“要思乡,幽王应该带她多回乡几次,她不就笑了吗
?不比烽火戏诸侯简单?”
“这我可没想过。”庄瑞说:“不过我对她不感兴趣,能否再讲些阿来教的情况
。”
周老师说:“其实她不笑的原因就跟阿来教有很大关系。丁丁原来还准备就此写
一篇论文呢,可惜他还没写出来就早逝了。”
六十六
“那她为什么不笑?”庄瑞感兴趣了。
“具体我还真不知道。”周说,“也就很早以前听丁丁唠叨过这么一嘴。他说:
褒姒原来是养在乡间无邪的小女孩,整天理应嘻嘻哈哈,无忧无滤的,为什么献给幽
王后就不笑呢?其实是因为她被做了手脚——在献给幽王前,褒大夫的儿子让灵巫把
她带走进行了三个月的调教——丁丁认为她被带给了阿来教教主,进行了祭祀的洗礼
。我记得丁丁还说过:了解清楚褒姒为什么不笑,也就能找到阿来教和至旋道?——
分道的原因了。”
“分道是什么意思。”
“就是分道扬镳啊!对了,我没告诉过你吗?这2个道其实是同源的。后来成了
一正一邪,相互克制的2派。”
“你那次没讲过。他们是什么原因分开的呢?”
“原因应该很多,我没考证过。不过当时的巫师,大多数都是这2派的,相互之
间经常切磋,有吵有和,总体还是一个群体。但从褒姒之后——2派开始对立。相互
之间势不两立,互相斗法,结果2派都衰落了。新兴教派才开始起来。”周老师说:
“你想想,轮和旋是否都是‘转’的意思?2派都相信循环、转世、轮回——其实是
一个意思。我记得和丁丁有一个讨论,他还说,他怀疑阿来教其实应该叫‘阿轮教’
,是民间口口相传给传口误了。这种情况历史上很多……”
庄瑞耐心听完问:“是否可以理解为;现在的阿来教主想纠正关于‘轮’和‘来
’的口误,所以发展了轮子教?”
“你这想法很有新意。”周老师说:“不过我觉得对一个教派来说,名称叫法不
算重要,重要的是教义——丁丁老师认为轮子教背后是阿来教,就是从教义上看出来
的。你想;轮子教有什么研究价值?但阿来教就不同了——史学价值非常高。中国的
不少宗教应该都或多或少受到它的影响,比如老子的道教,比如现在西藏的喇嘛教—
—可惜就是因为时间太久远,文字的东西几乎没有,传说中的口口相传必然会导致不
少信息的串改和流失——这需要你去研究分析,才能恢复它可能的面目。”
周老师还说:丁丁发现轮子教后很兴奋,因为这为他的研究提供了现实的可能。
所以他才加入轮子教的——只是加入以后,到底他发现了什么,以至于对轮子教真迷
信起来,还搞出神经病,就不为人知了。周老师可惜说:“丁丁其实在历史民俗方面
是一个很有才华的研究人员。”
庄瑞闪过一念:有空我应该了解丁老师的研究状况。
这天下午,冯司把庄瑞叫过去,兴奋说:
好消息!轮子教的地下印刷总厂被摸出来了,方友辉也被抓着了。
方友辉就是差点算计了庄瑞的那个在公司的部下。
庄瑞也高兴起来,问:“要我去审他吗?”
冯司说“应该去!”
庄瑞最早接手专案时,通过调查发现:某印刷厂非常可疑,但无论是动用工商、
税务、还是突击检查,都没发现人家的漏洞。
为方便工作,庄瑞和冯司商量,“调”到了和该印刷厂业务联系很紧密的一国有
控股公司去挂了个副总。当时方友辉是他的部下,一直很巴结庄瑞:说他是年轻有为
的副总什么的。庄瑞也从没多给他说过自己的任何情况。
所以那天在京北宾馆开会,方友辉说有个公司老总要“找庄副总谈一合作”时,
庄瑞没在意,见推不掉就同意聊几句……谁知2人是有备而来暗害庄瑞的。
事后,方友辉失踪了……
调查方友辉的经历,看不出任何问题。
六十七
当时庄瑞的身份,除了司里、和调动他的组织部一副部长外,没人知道。他去那
个公司后,很注意自己的行为,自认为也做的不错,比如业务什么的,都能应付。公
司都认为他是组织部交流干部,年轻有为的副总。个别人传他上面有人,有背静……
总之,在当时的庄瑞看来,他做企业老总还很到位,没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和目的。
所以,当方友辉暗算庄瑞后,大家都知道庄瑞暴露了身份。但庄瑞自己很奇怪:
我的漏洞在哪里?方友辉是怎么知道我的真实身份的呢?
这就是庄瑞很想审方友辉的原因。
方友辉暗算庄瑞的案子,当时由于宾馆保安通知了派出所,最先是由公安负责的
——他们当时理解为:一公司职员因为私仇、个人原因等,暗害自己公司副总。
当时冯司不想说明庄瑞的身份——主要是当时庄瑞还没清醒,情况怎样还不知道
。毕竟庄瑞挂职布控到这个阶段,很不容易,不能轻易撤。何况还要考虑到:庄瑞所
在公司中是否还有对方人员等问题。
所以冯司任由公安按正常渠道调查此案。只是同时派人暗中也进行调查。
后来调查发现:方友辉逃跑。方带的那个公司老总也无任何影踪、查他的公司根
本就没有……等等情况汇总,让冯司不得不承认:人家就是冲庄瑞去的,庄瑞继续呆
在那个公司太危险了……
冯司只好撤控,暂时换了庄瑞——以身体不好等原因,“调离”了那个公司。
冯司继续通过别的渠道展开调查……
本来冯司准备由安全部出面,全部接手此案,但公安已经发了全国通缉令,只好
通过协调:由安全部和公安部同时进行,各查各的,相互通气。
此次,方友辉是公安抓着的,他们觉得特长脸。公安部和庄瑞接洽的是一副处,
姓刘。刘副处在庄瑞面前说了100遍他们如何辛苦追踪,如何抓着方友辉的。庄瑞只
好第101遍表扬说:“你们做的太出色了。”
这就是庄瑞很想审方友辉的原因。
方友辉暗算庄瑞的案子,当时由于宾馆保安通知了派出所,最先是由公安负责的
——他们当时理解为:一公司职员因为私仇、个人原因等,暗害自己公司副总。
当时冯司不想说明庄瑞的身份——主要是当时庄瑞还没清醒,情况怎样还不知道
。毕竟庄瑞挂职布控到这个阶段,很不容易,不能轻易撤。何况还要考虑到:庄瑞所
在公司中是否还有对方人员等问题。
所以冯司任由公安按正常渠道调查此案。只是同时派人暗中也进行调查。
后来调查发现:方友辉逃跑。方带的那个公司老总也无任何影踪、查他的公司根
本就没有……等等情况汇总,让冯司不得不承认:人家就是冲庄瑞去的,庄瑞继续呆
在那个公司太危险了……
冯司只好撤控,暂时换了庄瑞——以身体不好等原因,“调离”了那个公司。
冯司继续通过别的渠道展开调查……
本来冯司准备由安全部出面,全部接手此案,但公安已经发了全国通缉令,只好
通过协调:由安全部和公安部同时进行,各查各的,相互通气。
此次,方友辉是公安抓着的,他们觉得特长脸。公安部和庄瑞接洽的是一副处,
姓刘。刘副处在庄瑞面前说了100遍他们如何辛苦追踪,如何抓着方友辉的。庄瑞只
好第101遍表扬说:“你们做的太出色了。”
刘副处带庄瑞到了审讯室,打开门时,庄瑞突然心跳了几下。
怎么回事?他心里有点奇怪。
难道要见着这个曾相处一年多后暗害自己的下属,我还很激动?——庄瑞自嘲地
想。
看见方友辉了,他望了庄瑞一眼,眼神很邪气。
庄瑞心里一廪:这眼神好象哪里见过!
六十八
方友辉的眼睛一直盯着庄瑞,随着庄瑞移动……
“放老实点!”一公安拍了他的头一把……他的头低下去了
方友辉干脆一直埋着头……
“怎么样?”刘副处问。
“还那样!”一审讯人员答:“啥他妈都不说。要不是有纪律,早抽丫了!”
“注意点!”刘做严肃状,庄瑞毕竟是外部的,他不愿意让他看笑话。
他对庄瑞解释说:“从抓到到现在,啥都不说。我们连他老婆孩子都叫来做工作
——这小子绝:连老婆孩子都不认了。他老婆孩子哭得……哎,那孩子走时,哭着说
:这不是他父亲。如此冷漠没人性,确实让人真想抽他。”
庄瑞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可惜当时没抓住——事后他才回想起来,这个念头是
:孩子哭着说——这不是他父亲。
孩子往往比大人灵气。
“姓名?”大家坐定后,一审讯人员开口。
“……”
“年龄?”
“……”
那个开口问讯的公安对刘副处和庄瑞耸耸肩,意思说:你们自己看吧,就这德行
!
庄瑞说:“我问问行吗?”
“尽管问!”他们赶紧做“请便”的手势。刘副处补充说:“还请你多指导指教
!”
庄瑞不得不客套一翻:“指教什么的可谈不上,刘副,咱们应该算一家人啊,你
这样说可见外了啊!”
“不见外不见外。主要是你的大名我早听过了,久仰得很。”刘副一看就是那种
八面玲珑的人物。
庄瑞心里觉得好笑说:“以我的工作,名字可不能让人早听说啊,那可说明我的
工作做的不好啊。”
“这个……咱们不自己人嘛!”刘副赶紧掩饰自己的尴尬。
“咳,还不是你这案子,我们就都听说你的名字了。”一个审讯员补充说。
他们都裂着嘴,浮起意味深长的笑容。
庄瑞知道,被他暗中“踩”了一脚——无论公安还是安全人员,被人暗算都视为
耻辱。
刘副赶紧制止道:“严肃点!谁没有马失前蹄的时候?还是听庄处问讯吧!”
庄瑞感激地看了刘副一眼——也难怪人们都喜欢他这样的人。
“你能抬起头来吗?”庄瑞问。
……
“叫你抬头,没听见吗?”站方友辉旁边一公安把他的头抬起来。
方友辉眼睛看着庄瑞。
庄瑞觉得他的眼神很不舒服,但还是平和地问:“你认得我吗?”
方友辉一直看着庄瑞……
突然,他说话了:“我给你说!”
他指着庄瑞。
大家先是吐了口气——这小子终于开口了。
继而那几个审讯人员又恼怒起来,靠——这混小子,要给庄瑞说。不是存心气我
们……
“你说吧!”庄瑞也觉得很有面子,不过他没细想别人的情绪。
“你过来,我悄悄给你说!”方友辉居然这样要求。
“你丫找抽!”一审讯人员脱口而出,拳头都捏紧了。
其他人心里其实也很愤怒。
“好吧!”庄瑞摆手制止他们,自己走过去。
快接近方友辉时,他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但已经晚了。
方友辉一下跳起来,用头把他撞倒,手向他脸部抓过来……
六十九
幸好庄瑞和旁边站的2公安都是身手敏捷的人。
庄瑞抬手就挡住了方友辉的手腕,一曲膝,顶在方友辉腹部。
此时,方友辉却将握住的手放开,掌心对着庄瑞……庄瑞感到那手掌里放出刺眼
的光来,他眼睛不禁一闭…
原来站方友辉旁边的2公安同时出脚,把方从庄瑞身上踢开……
庄瑞起身,感到一阵阵胸闷,难受极了……
等他缓过来,发现那群公安正围着方友辉打斗:方咆哮着,声音奇怪的低沉——
庄瑞都感到,这根本不象方友辉的声音。
原来的方友辉给庄瑞的感觉,虽然爱耍点小聪明,拍拍马屁,但至少还懂得保持
文质彬彬的样子。
此时的方友辉却象个刚丛原始森林放出来的野兽,以一种不要命的状态和大家打
斗。
刘副处可能是文职人员,躲到墙角高声喊:“把他制服,不要伤了他!”
一公安听到喊声,稍一愣神,方友辉就扑到他身上,张口就咬在他肩上。
他痛得大叫,大家无论如何打方友辉,方友辉都是“咬定青山不放松”的样子。
本来大家都有怒火,此时一阵拳打脚踢,方友辉渐渐软下去,终于松开了咬人的
嘴巴,倒在地上。
这一切其实也就2、3分钟的事。
“天啊!”刘副处冲过来,伸手探了一下方友辉鼻息,突然楞了。
大家都看见了:方友辉嘴角流出的是——绿黄|色的血……
“怎么回事?”刘副的声音很慌乱。
大家沉默。庄瑞和其他公安一样,真遇到事一般都本能地选择沉默。
“小王,你没事吧?”刘副问刚才被咬的那个公安。
刘副显然属于遇事反而话多的人。
小王没有回答。
“问你呢?”刘副靠近小王要看他的伤口——他内心难以平静,似乎只有多说
话才能缓解内心的压力。
庄瑞正蹬下身,想翻看方友辉的手掌——那里到底有什么呢?
突然他听见刘副的尖叫:“啊……”
他刚一抬头,就看见小王说:“不!”接着却一拳把刘副打来飞到墙上,摔下来
……
刘副没声音了……
大家都楞在哪里,不解的眼神……
庄瑞突然明白过来了,
他离小王不算远,就地一滚,就把小王绊倒在地。
小王也是身手不错的人,倒地时一滚,避开了庄瑞,
庄瑞只好再扑,2人扭在一起……
那群公安一时不知道帮谁?
直到听见小王发出刚才方友辉才发出的咆哮声,看见小王张着嘴屡次想咬庄瑞,
都被庄瑞避开……才一致上前把小王按在地上。
小王面部朝地,一边不停地摆头发着低沉的咆哮声,一边不时冒出:“不!不!
”的声音。
庄瑞的灵感此时突然闪现——
他把方友辉拖过来,用其手掌对准了小王的眉心……
“啊……”一阵低沉的怪叫声从小王嘴里发出,那声音象从水里冒出来的!
1分钟后,小王不再挣扎,瘫倒在地。
庄瑞摸一下小王鼻息,还有气,说:“赶紧叫救护车!再看看刘副如何?”
七十
刚才那几分钟的快速反应,庄瑞已经在这群公安中建立了权威——大家赶紧按他
的吩咐做。
“刘副已经不行了……”一个公安扶起刘副说。
又是沉默……
冯司听了这过程,也是沉默。
“那个小王现在如何?”冯司问。
“还没醒过来。”庄瑞说:“他肩上被咬的地方流出来的是黄绿色的液体,估计
当时刘副就是看见这个才叫起来的……医生初步判定,是一种毒素,成分类似植物神
经麻醉剂。他们已经做了处理,估计应该没有生命危险。”
冯司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问:“和你上次被注射的毒素一样吗?”
“我正在叫他们鉴定,结果出来就通知我。”
“恩!”冯司点点头——这就是他喜欢庄瑞的原因:他思维慎密,反应敏锐,似
乎天生就是安全人员的料。
“方友辉手掌里到底有什么?”冯司接着问。
“什么也看不出来。”庄瑞说:“我已经要求妥善保管他的尸体。我怀疑那手里
画了类似‘符’这样的东西。我已经派人向道教学会和几个比较有名的道院咨询——
什么样的做法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恩!”冯司又点点头,爱惜地看着庄瑞……他怎么回在顺子的问题上犯低级错
误呢?
看来男人不能为情所困。
冯司正准备开口说什么,童飞和小张进来汇报工作——小张原来和小吴一样,是
庄瑞的副手,后来在庄瑞被算计住院期间,调程处手下。现在已经是能独档一面的好
手了。他和庄瑞小吴关系一直很好——上次庄瑞跟丢顺子要求部里增援时,小张的搜
索组最先行动,并很快跟上他们、到达现场……
“怎样?”冯司问。
小张汇报的是:关于查处轮子教地下印刷总厂的情况。
最早庄瑞接受专案时,就发现轮子教的组织系统是按“教义”的发行渠道设立的
:该教规定——只能是从上一级别的教徒手中买的“教义”宝书才算正途,读这样的
“教义”才有可能成正果,其余渠道买的统统是毒草,读了反受其害……这做法使轮
子教成功地防住了当时流行的盗版风。
按照层层购买的递进关系,轮子教自然建立起了自己的总站、省级站、市级站、
县级站,设立了各级站长。同时由于大量教徒只购买上级别发来的“教义”,使大量
现金流最终进入了总站那帮人手里,使他们可以花天酒地,用金钱敲开他们想敲开的
各种“门”,办各种各样的“事”……
抢劫周台长的2个亡命徒,其实就是被高价收买的。他们对轮子教情况一无所知
,但为了钱啥都敢做。庄瑞追踪出了其中一个——可惜已经死亡。其家属在政策攻心
下,交出了收到的20万现款,说是:“他给我说,是卖一个破包裹的钱。”
包裹里是什么?女人确实不知道。
研究种种线索,庄瑞等查出了2个轮子教的地下印刷分厂,但那些相关人员都不
知道总厂在哪里——只知道需要印刷时,会有人送来版样。
后来才有庄瑞的怀疑和挂职布控……
小张的汇报说明;当时庄瑞的怀疑是正确的——那个总厂确实就在和庄瑞打了近
一年交道的某印刷厂手里,该厂长姓唐,已经潜逃……
“公安已经发了全国通缉令!”小张说。
“他们干吗老这么手快?这不是打草惊蛇吗?”冯司说。
“他们发的是:唐厂长有2命案在身!”小张补充道。
“老玩这种小聪明!”冯司不太高兴说道。
七十一
公安部的小王苏醒后,庄瑞与当时那帮公安一起去看他。
他叙述:当时肩上一阵巨痛。接着感到从肩上飕飕爬起2股冷气,直冲大脑,觉
得头昏脑胀,突然就发现意志不受自己控制了。此时刘副正好过来看他的伤口,他发
现自己有要打他的冲动,想控制,说了一声“不”,却没有控制住,出拳了……后来
和庄瑞打斗时,他其实一直努力想叫自己停手,只是发现停不下来。后来被大家按住
,被庄瑞用方友辉的手掌罩着眉心,觉得眼前一阵黑,渐渐就越来越向黑暗中坠去…
…
“到底怎么回事?”小王环顾大家一周。
大家看着庄瑞。
庄瑞艰难解释说:“其实当时你是中邪了!”
“还真那么邪气?”一个公安忍不住问。
“目前我只能这么解释。正在研究。”庄瑞说。
“刘副怎么样?”小王突然问:“是不是让我打骨折了?我的拳还是很重的。”
大家沉默。
以方友辉那样比较弱小的身板,在邪气控制下都能和5、6个公安对打,何况小王
这样的专业人士。幸好当时他自己还想控制自己,否则就难说了……
小王意识到什么了,难过得低下了头……
突然,小王惊叫起来,捂着脸,痛的从床上翻下来……
庄瑞发现他的脸扭曲变形了。
七十二
后经检查,小王患上一种奇怪的面部神经性麻痹症——稍微情绪起伏大些,面部
肌肉就会抽筋,极其难受。
医生解释说,这种抽筋是神经性的,而不是器质性的,没法治——叮嘱他以后少
激动,情绪不要起伏过大什么的。
冯司办公室。
庄瑞进来汇报说:“鉴定结果出来了:小王中的毒和我上次被注射的毒素不是一
样的成分。”
庄瑞认为:毕竟要人‘受控制’和‘死’是2玛事。
冯司点点头。
“手掌里有什么呢?”
“有2个道观的住持认为:那是镇魂或者压魂的符。可以用水写在手上。据说那
水必须是得道高人心血练制,道行越高、越有力道,保持在手上的时间也越长。但不
能洗手。”
庄瑞接着说:“我顺便问了公安部抓方友辉的那些人,他们确实想不起是否看见
过方洗手的情景。”
冯司笑笑说:“看来以后抓住轮子教什么教的,要先叫他们洗手!”
庄瑞接着说:“理由是防非典!”
冯司接着问:“你问过控制别人意志,在道教中能实现吗?”
“他们认为能,但这属于很邪的道法,不为正派所用。所以他们不知道如何用。
不过此次我打听到道教学会的一名老研究员,早退休了,据说懂得很多,都叫他古董
。我准备过几天去拜访他。”
“最好乘早!”冯司说。
“那我一会就去。”庄瑞说。
“恩”临出门,冯司又叫住庄瑞说:“此次查出他们的地下印刷总厂,就是切断
了他们的经济来源,估计这段时间他们该乱跳了,你尤其要小心啊——很明显,他们
已经几次想冲你下手了。”
“我知道,我会小心的。冯司你也要注意。”
庄瑞前脚刚出门,后脚童飞就进来送徐处的报告了。
庄瑞回到办公室,给2个手下交代了一些事,正要出门,手机响了,是周老师电
话。
周老师说,他给庄瑞发了一个旋冰洞的拓扑图。
庄瑞于是先打开邮箱看。
七十三
童飞进来送的,正是关于徐处在梦中打昏胡子的报告。
冯司也一眼就发现报告和前几天比,有所变化,细看是小胡草拟的……看来徐处
对小胡改变看法、相处不错了。
徐处是个严谨呆板的人,做事一丝不苟,和庄瑞、小胡等一帮年轻人风格不同,
有些隔膜,相互之间有点看不惯。冯司认为各有优缺点,但内心更偏向庄瑞他们一些
,毕竟他们做事灵气、工作更出色。
看完报告,冯司皱紧了眉头。
道教学会的那名老研究员,姓董,性格极随和,他自己对庄瑞戏说:“你就叫我
老古董就是了”。
庄瑞还是尊敬地向“董老”请教问题。
听了庄瑞所述,董老马上说:“控制别人意志,在道法中,一般应该换掉了别人
的魂魄才能有效实现。”
如何换呢?
他说,换魂术是很高深的道法。一般需要被换的双方互相配合才成。如果某人不
愿意,是很难强行换掉他的魂魄的。因为人的魂魄自成一个体系,外来的魂魄很容易
受到他们的联合攻击。一个人不愿意时,“不愿意”的意志可以把所有魂魄调动起来
,组成强大的抵抗力——外来出现1、2个魂魄,根本不可能是对手。
“你想,人有三魂七魄,都调动起来,怎么可能被换掉?”董老说:“就算法
力高深,换掉一个,其他的魂魄肯定会继续排挤新来的魂魄的——就象人的免疫系统
,器官移植为什么很难成活。就是因为排斥反应无所不在、无时不在的。”
“那鬼附身是怎么回事呢?”庄瑞想起了和丁老师等在八大处的遭遇。
“这个正好我有点研究,一般鬼附身中的鬼,是完整的魂魄——基本上三魂七魄
都在,强行进入人体——当然力量很邪恶啦,要么把人的魂魄封住、要么强行推出体
外——这种有点象鸠占鹊巢。一般被封住魂魄的‘鬼附身’比较好办:用道法驱除鬼
,本人就可以醒来;而被鸠占鹊巢的‘鬼附身’比较难救,驱除了鬼,还要召唤本人
的魂魄才行——有时候,魂魄招不全,这个人就可能变成傻子什么的。有的高明的法
师在招不全时,可能会选择一个别的魂魄替代,但这个魂魄很容易和别的魂魄冲突—
—这种情况下,被救的人往往性格大变,比较乖戾,难以控制自己的,而且很容易再
招惹别的鬼附身。有的人老被鬼附身,其实就是这个道理。”
“为什么会招不全呢?会不会都招不着,这样人就只有死拉?”此次和庄瑞一起
去拜访古董的是司里一个姓于的老大姐,她听得津津有味,忍不住Сhā问道。
古董说:“道理我认为是这样的:一般每个人死时,魂魄自然飞出体外,要么被
阴间收回——假如有专孟马上说:“控制别人意志,在道法中,一般应该换掉了别人
的魂魄才能有效实现。”
如何换呢?
他说,换魂术是很高深的道法。一般需要被换的双方互相配合才成。如果某人不
愿意,是很难强行换掉他的魂魄的。因为人的魂魄自成一个体系,外来的魂魄很容易
受到他们的联合攻击。一个人不愿意时,“不愿意”的意志可以把所有魂魄调动起来
,组成强大的抵抗力——外来出现1、2个魂魄,根本不可能是对手。
“你想,人有三魂七魄,都调动起来,怎么可能被换掉?”董老说:“就算法
力高深,换掉一个,其他的魂魄肯定会继续排挤新来的魂魄的——就象人的免疫系统
,器官移植为什么很难成活。就是因为排斥反应无所不在、无时不在的。”
“那鬼附身是怎么回事呢?”庄瑞想起了和丁老师等在八大处的遭遇。
“这个正好我有点研究,一般鬼附身中的鬼,是完整的魂魄——基本上三魂七魄
都在,强行进入人体——当然力量很邪恶啦,要么把人的魂魄封住、要么强行推出体
外——这种有点象鸠占鹊巢。一般被封住魂魄的‘鬼附身’比较好办:用道法驱除鬼
,本人就可以醒来;而被鸠占鹊巢的‘鬼附身’比较难救,驱除了鬼,还要召唤本人
的魂魄才行——有时候,魂魄招不全,这个人就可能变成傻子什么的。有的高明的法
师在招不全时,可能会选择一个别的魂魄替代,但这个魂魄很容易和别的魂魄冲突—
—这种情况下,被救的人往往性格大变,比较乖戾,难以控制自己的,而且很容易再
招惹别的鬼附身。有的人老被鬼附身,其实就是这个道理。”
“为什么会招不全呢?会不会都招不着,这样人就只有死拉?”此次和庄瑞一起
去拜访古董的是司里一个姓于的老大姐,她听得津津有味,忍不住Сhā问道。
古董说:“道理我认为是这样的:一般每个人死时,魂魄自然飞出体外,要么被
阴间收回——假如有专门回收魂魄的阴间的话。要么自然飘散——庄子认为,魂魄都
有灵性的,本来就是属于自然的。回归自然也是魂魄应该的选择,它们不会守着死尸
的。但是,如果魂魄是被意外驱除体外的—象鬼附身这类,那么它们一般都会随时围
在身体周围,等着回位的机会。但也不排除个别意外——有的魂魄跑远了,找不到本
人了。我年轻时还是解放前,曾和师傅给有家少爷招魂,结果他有一魄怎么也找不到
。后来师傅都准备随便找一魄代替了,他家一仆人提供说,少爷曾经暗恋一个女人,
迫于女人辈分比他高,不敢违反伦常,但经常偷偷想她……后来师傅到那个女人家里
,果然找回了他的那一魄。”
古董沉浸在回忆中,不仅露出笑容:“不过,有时有比较糟,虽然找回了本人的
原魂原魄,但有时某个魂魄受了损伤,这个人性格什么的也要变化……”
于大姐巨投入,忍不住请教起自己小时候,家里发生的一个怪异事件来……
庄瑞其实也听得很认真,他没有想到鬼魂的理论居然还自成一套。
此时,他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顺子会不会被鬼附身呢?
七十四
“如果一个人被鬼附身,他的表现会是什么呢?”看于大姐请教完,他赶紧问
道。
“他的状态应该能看出来:比如目光呆滞、阴冷什么的。你想,对鬼来说,是使
用一个不属于他的身体,他肯定使用起来很别扭。对了,最重要的是:一些行为跟鬼
差不多——比如不能见阳光之类。一见,鬼本身就会被烧伤一些魂魄。所以大白天,
被鬼完全控制的人很少出门——危险太大。当然2种鬼附身表现稍微还有差别………
…”
庄瑞后来到部里掉看对顺子的追踪记录——发现她大白天也在不停的行动。
心里很失望——他多希望顺子是被鬼附身什么的,而不是和他对立一面的人。
“那魂和魄如何分呢?”于大姐还在请教。
“魂魄其实是一体的,分开一般就不妙了。”古董说。
于大姐赶紧解释说:“我指的是概念上,什么叫魂,什么叫魄。”
古董乐了,说:“这可是个大问题,至今大家都还在争论呢。没定论!我国很多
古代文献认为:魂是指人的阳气,代表精神;魄则指阴气,代表形体。可是在实际中
,和很多别的说法又有冲突——比如关于阴间的说法。既然魂是指人的阳气,那阳气
怎么能回收到阴间呢?这方面看法很多。我个人比较倾向于这个看法:魂和魄都是人
的精神和灵魂,细分的话,魂主意识,魄主潜意识。一般情况下是魂主宰一个人的行
为,但魄的力量其实也很大——只是一般不显现而已……”
庄瑞问:“在道教中,有能换别人魂魄的道法吗?”
“其实有,不过我不知道!”古董说:“我在年轻时和师傅学过一些法术,听他
说过一些换魂术,但他也不知道如何施用。据说道教中的玄道就懂这套,但是他们本
来就是不为正派道教所接纳的那种——你想,换魂术是多邪门的法术啊。不过真假如
何,我也不得而知,解放后玄道就销声匿迹了。当然后来你也知道我们国家的历史—
—后来关于法术什么的都一律被破除了……我是80年代后期开始做一些这方面研究的
……不过资料很少。”
“换魂后,人的表现是什么呢?”庄瑞继续问。
“差异太大了,很道法高深很有关系。换魂,如果是2人交换魂魄,被换的人身
上就没有鬼气,行为可以和常人无异;如果是用鬼的魂魄换掉的,有点变化,但是至
少不会怕阳光什么的。但是,毕竟是1、2个别的魂魄进入人体——后果就很难说了:
有的厉害的能够控制别的魂魄,那这个人就听所换魂魄的指挥,但大多数不能——理
由我刚才已经讲了,就可能出现激烈的冲突,甚至死人都有可能。所以我一开始就说
:换魂一般是自愿所为——这样不同的魂魄才可能勉强合作,不出大问题。强行换掉
的,我认为冲突的可能性极大。人的表现就会很奇怪乖张……”
庄瑞心里想:方友辉和小王的情况,显然不属于鬼附身——因为方在押解途中,
遇到阳光的机会很多,而小王当时自己想控制自己的意识很强——如果他完全受控制
,以他的身手,那当时他们不论多少人都很难制服他了……
庄瑞详细讲了方友辉和小王的情况,古董居然很激动,一再表示要去看看他们。
“这太有看头了。”
他说:看到实例,他会告诉庄瑞更多……
庄瑞马上安排了明天和古董的行程……
他心里觉得他快接近真相了。
七十五
追踪顺子的报告又传来:顺子从四川到了西安,西安的行程正在调查……
“她要干吗?”冯司看着地图,对庄瑞说:“好象在跟追踪员绕圈啊!”
庄瑞的灵感此时突然冒出来:
“我知道了,她在画圈,在全国范围内画出2个轮子教的圈,最后落脚点应该是
……这里!”
庄瑞和冯司几乎同时指到了断肠村的位置……
2人又对视一笑。
“你看,要马上派人去守在哪里吗?”庄瑞问冯司。
冯司笑了笑:“她要画2个大圈的话,一时半会应该到不了啊。”
“可是,要防万一啊!”庄瑞不得不提醒道。
“放心!”冯司说:“其实已经有人在哪里了。”
上次胡子在北京昏迷时,冯司就留了几手——不仅给胡子身体里面安了定时发射
器,而且早布下一忍术跟踪员——从胡子逃出医院就开始跟踪起。不过他的行踪从来
都是直接报告冯司,冯司的指示是:只跟踪,不现形。
在断肠村的遭遇,让冯司一直对那里没放松过注意——为此还专门联系地质部,
请他们派地质人员去研究:为什么人会迷路等科学问题。
“你是不是想去那里等她?”冯司读懂了庄瑞的心思。
庄瑞点点头。
“哎!”冯司说:“如果她要画2个圈,那现在你就去等在那里,时间太浪费。
如果她只画一个圈,那她现在差不多已经到达了,你赶去估计截不住她了。估计徐处
或者小吴去可以赶得上。”
“那就叫小吴去吧!”庄瑞赶紧说。
“恩!”这点冯司和庄瑞观点一致;徐处毕竟笨点,他去难以灵活处理问题……
“还在想她?”冯司已经叫人去给徐处传令,在等待回复期间,他问庄瑞。
庄瑞默一下说:“想不通的地方太多了。”
冯司慈爱地看着他:“有什么新想法尽管说!”
庄瑞犹豫一下,说道:“昨天拜访古董后,我突然有个想法——顺子会不会被别
人换掉魂魄了?”
冯司:“恩……此话咋讲?”
庄瑞:你看,当时顺子的魂魄应该是在断肠村,救了我们……就有可能她没赶回
来,被别人换掉了。
冯司说:“假如这个说法成立,还是有很多疑点:顺子别的魂魄不反抗外来的吗
?从她做事有条不紊的情形看,不象是被换魂的人啊。何况,换魂一说成立吗?”
庄瑞沉默一下还是鼓起勇气说:“我只能说——感觉成立。冯司,我也跟你汇报
过:第一眼看见方友辉时,我总觉得他的眼神很邪气、好象在哪里见过一样。当时你
还叫我仔细想想在哪里见过——昨天和古董聊后,晚上我突然想起——我做梦梦见过
顺子,在火车上,我给她招呼,她看我一眼,那眼神和方友辉很一样——至少给我的
感觉是一样的。”
冯司默一下说:“重要的还是要给我证据!我对梦不感兴趣。”
“明白!所以我想去截她!”
“只要能截住她,你总会知道真相的——我只怕截不住!”
童飞进来汇报说:“小吴回传:徐处说他对断肠村有一些疑点,今天一早就自己
去那里调查去了,没叫手下——冯司的指示晚到一会,他没接到,小吴请示是否要马
上跟去?”
冯司和庄瑞都觉得别扭:徐处从来是擅长严格执行命令,很少自己拿什么想法的
人。现在怎么变了?……想立特等功?
但当时大家都没有足够警惕。
冯司只不高兴说:“乱来!赶紧叫小吴把他赶上。”
七十六
古董在医院,把小王的眼睛翻看多次,又仔细查看了他的伤口,一句话没说。
看到方友辉,古董检查得更加仔细。甚至把方友辉绿黄|色的凝血放到鼻子上闻…
…
他的脸色慢慢变了……
庄瑞耐心地等着他。
他说:“我不知从何说起了。也不知你们信不信!”
“我信!”庄瑞赶紧说。
“如果我师傅说得不错——那这个世界危险了!”古董缓缓说。
“怎讲?”庄瑞和于大姐等一行都严肃地看着他。
古董后来坚持要在自己家里才说。
庄瑞只叫于大姐一起跟到古董家里。一进家门,大白天古董叫人点上3根蜡烛,
放在屋子角落,构成等边三角形,三个边各摆一盆清水,他在清水里画着什么……人
在三角形中间。
古董说:我师傅的死,就和这有关。
那时快解放了,师傅带大师兄和我在山西境内,去某村子帮有一家人驱邪。师傅
那天特别不顺,白天所做的所有的法事都不成功。师傅说比较邪,和师兄晚上出去探
究竟——临走前就叫我摆了这个“三界阵”,说是防万一……晚上三更过一点,师傅
一个人浑身是伤回来了,他说:大师兄已经死了,他也快不行了。他叫我在阵里呆一
个对时(24小时)不要出阵。出阵后就赶紧往西走,走的越远越好。可能自保。我问
发生什么事了,他摆摆头说,他也没想到……我不知道反而更好。当时他身上流出来
的血是淡黄|色,有股淡淡的特别的气味——我一辈子都记得那气味,而我今天,又闻
到了几乎一样的气味……
我问师傅血怎么这个颜色,听他说:“这还不坏,什么时候你见到血完全变成绿
色的,估计就到世界末日了。”
我问为什么?
师傅没解释。最后说:如果可能,你可以找一个叫至及或者至散的道人。告诉他
你看到了什么。
师傅说到这里就死了。
我按他所说离开了那里。心里一直很惶恐……后被一道观收留。
后来解放什么的,几乎都破除的迷信……我也就没再提这事——几乎都快忘了…
…
今天,那种惶恐的感觉又回来了。
庄瑞看古董在回忆中,心情很沉重。
等他平和,庄瑞问他:“这三界阵有什么说法?”
古董说:我师傅的死,就和这有关。
那时快解放了,师傅带大师兄和我在山西境内,去某村子帮有一家人驱邪。师傅
那天特别不顺,白天所做的所有的法事都不成功。师傅说比较邪,和师兄晚上出去探
究竟——临走前就叫我摆了这个“三界阵”,说是防万一……晚上三更过一点,师傅
一个人浑身是伤回来了,他说:大师兄已经死了,他也快不行了。他叫我在阵里呆一
个对时(24小时)不要出阵。出阵后就赶紧往西走,走的越远越好。可能自保。我问
发生什么事了,他摆摆头说,他也没想到……我不知道反而更好。当时他身上流出来
的血是淡黄|色,有股淡淡的特别的气味——我一辈子都记得那气味,而我今天,又闻
到了几乎一样的气味……
我问师傅血怎么这个颜色,听他说:“这还不坏,什么时候你见到血完全变成绿
色的,估计就到世界末日了。”
我问为什么?
师傅没解释。最后说:如果可能,你可以找一个叫至及或者至散的道人。告诉他
你看到了什么。
师傅说到这里就死了。
我按他所说离开了那里。心里一直很惶恐……后被一道观收留。
后来解放什么的,几乎都破除的迷信……我也就没再提这事——几乎都快忘了…
…
今天,那种惶恐的感觉又回来了。
庄瑞看古董在回忆中,心情很沉重。
等他平和,庄瑞问他:“这三界阵有什么说法?”
“可防三界的异邪物。”古董解释说:“清水中的符很重要。你们过来看!”
庄瑞和于大姐过去一看,居然在波纹中隐隐发现闪着水光的一条龙在游戈。
2人暗暗惊奇。
古董说:“画在方友辉手上的应该也是一道水符,现在已经看不出图形来——不
过我估计是灭魂咒符之类,而且很厉害,因为它烧伤了小王一魂一魄。”
也就是说:小王现在只有2个半魂,6个半魄了。
于大姐问:“他的面部神经性麻痹症,是否和这个有关?”
古董说:“按我们的解释是这样。”
庄瑞有点难过的低下头。
于大姐赶紧说:“不这样做,那个邪恶的魂魄控制着小王啊!”
古董点点头,说:“主要是你不懂法术,当时如果你用有热血的手,按着他的眉
心,再用咒符照他——估计可以保护一下他本身的魂魄。”
庄瑞脑海里突然闪出一灵光:那次在八大处,顺子能弹出司机小王身体内的鬼魂
,当时好象正好她手上沾着自己膝盖上的血……后来他还奇怪,为什么顺子一弹有这
么大的力道,而且还正好把鬼魂弹开……看来是巧合,而不是顺子早就懂这些。
庄瑞至今还希望最后发现:顺子是无辜的。
“魂魄受伤,还有救吗?”庄瑞问。
“也许有,但我不知道。”古董说。
七十七
庄瑞想了想,对古董讲了一下顺子被带走,胡子想用鬼魂控制她,反而被她调动
鬼魂去抓他们的过程。他问:“有这样的可能吗?”
连于大姐都听得津津有味——她以前没有参与调查。
古董想了半天才说:“当时我们宗教界也开会批判过轮子教,我也了解了很多关
于轮子教的情况——感觉上他们道法很一般,仅仅是善于骗吃骗喝而已。而按你现在
所讲,他们可是真的很厉害啊?”
古董进一步解释说:把鬼魂养在瓶子里随时取用,这属于很高深的“御魂术”范
畴——比“换魂术”还要可怕的法术。一个懂得如此可怕“御魂术”的人,自己养的
魂魄怎么不听自己的,反听别人的?“简直不可能!”古董说。
“假如有可能,”庄瑞不甘心地问:“那应该在什么情况或者说什么条件下可能
?”
“除非,这个魂魄不是他养的,而是那个女人养的,他才抓不着那个女人反被抓
!”
古董的话在庄瑞心里崩开,将他的心崩成一片片碎片。
于大姐好奇问:“只有这一种可能吗?”
古董说:“我想不出其他的可能。”
“可是,既然他们是一伙的,她干吗抓他呢?万一抓出问题、或者抓死了怎么办
?”于大姐问。
古董笑了一下说:“那我怎么知道他们怎么回事!不过,我认为懂这种“御魂术
”的人,本身的魂魄已经成精,很难被人家抓住封住什么的。胡子十有八九是装死—
—而且他们要装死很容易……”
庄瑞听到这里,心里认定是顺子和胡子演了个“双簧”来骗过他——痛心极,大
脑里一片乱烘烘……
以至于古董接下去的一句很关键的话他没有听见。
古董说:“不想装时,他甚至可以借别人的身体逃跑。”
为什么呢?顺子为什么要骗我呢?
庄瑞脑子嗡嗡做响
真相真的是这样吗?
于大姐和古董还在热烈讨论
古董说“……赶僵死,叫‘御尸术’更确切,非要算‘御魂术’比较勉强。不过
确实又有一些赶尸人会使用魂魄去控制尸体,让他们听话。不过这个魂魄是被符纸镇
住的魂魄——它只能听你的;同时控制的是尸体——也好控制。但刚才所说的‘御魂
术’,魂魄一放出来可是自由的,因为没有镇它的符之类的东西——所以它很难控,
它不听你指挥、你有办法吗?那可是无形的东西啊。何况还要指挥它进入一个活人的
体内去控制活人?……还可以想控制她那部分就控制她那部分?……我简直难以想象
,懂得这种法术的是什么人。他怎么养的魂魄?他用什么办法让一个能自由活动的魂
魄听话?”
此时,他们右边的水突然晃荡起来,好象要跳出盆子一样。
古董脸色变了……
作为一个训练有素的安全人员,庄瑞马上整理好自己的混乱状态,高度警觉地看
着四周。
水晃荡得越来越厉害,有几滴水甚至洒出了盆子……
古董从怀里掏出2道纸符,在上面比画一阵,分别弹出。
2道符正好弹在此盆子2边的蜡烛上,燃烧起来。
过一会,水慢慢不晃荡了,
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怎么回事?”庄瑞问古董。
古董说:“有异物想进入。”
古董走到盆子边,向水里面张望……
他的神色大变!
庄瑞和于大姐赶紧凑过去看
清水中,飘着几条淡绿色的血滴,正慢慢化开……
七十八
古董站在那里,默了好半天,最后说:“要出大事了!!我必须算一算!”
“你怎么看出来的呢?”于大姐特想问清楚。
古董说:“我确实说不清,就是感觉!”
“你怎么来的这样的感觉呢?那血是怎么回事?”于大姐追问。
古董说:一般有异物想进入三界阵时,守阵的(水)符和(蜡烛)光能根据异物
的不同变换守护方式,主要是组成一道屏障,挡住来者。但在异物很厉害时,屏障挡
不住,水中的符就会化成力量物——比如一条龙什么的,正面对斗异物。刚才水纹的
表现、其实反映的就是双方对斗的情况……我往蜡烛上加了道符,其实是招换了2个
阵外的“正气”来帮忙。
下面是古董和于大姐的问答:
——“正气”怎么帮忙?
——天地之间无形的东西也有“正”“邪”之分,一般我们就用“气”来称呼。
对“正气”,你可以直接想象为某个神灵——比如菩萨什么的,他们其实都是由“正
气”组成的,而且“正气”越纯,这股“气”自身力量就越强大——大到自己有明确
意识、而且能够控制别的“气”、甚至影响有形的世界,这不就相当于神灵啦?而邪
气同理,你直接把它想成魔鬼什么的……所以我说请2个“正气”来帮忙,是我的语
言。其实可以说请2个菩萨什么的来帮忙。
——那世界上有菩萨吗?
——你要信佛,就应该有菩萨。你要信道,那就有道家的天尊;你要什么都不信
,那就有天地间的正气。而在我的概念中,他们是一样的。
——可是菩萨有意识好理解,“正气”有意识,不好理解啊。
——所有的“气”都是有灵性的,只是灵性大小不同而已。比如人的魂魄,多机
灵啊,如果主人死了,它们就飘洒自然,寻找重新组合再临人间的机会;如果主人只
是意外——比如被鬼附身什么的,它们会紧紧守着主人,想办法回去,即使有跑远的
魄——对了一般跑远的都是魄,它是潜意识,可能正好想乘自由机会、实现自己在体
内受束缚时的想法。而魂很清楚它的任务,决不会乱跑——你看,都是多灵性的东西
啊。你如果就把它们想象成有形的人,你会发现它们比真正的人还可爱。而有的灵气
总是聚集在一起,有自己固定的意识,不就和有形的实体差不多啊?说“它”是菩萨
没什么不可啊。
古董说:“天地之间无论什么事,其实都会或多或少带来‘气势’的变化……有
的很会看‘气’的灵异之人,通过气势的变化就知道天下有什么样的事发生了。
”
庄瑞Сhā话说:“那你是看到气势,认为有大事要出现了?”。
“我还不是!”古董老实说:“我对观察气势等方面缺少灵气,只懂点皮毛而已
。我还是因为看到了那个绿血——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是谁留下的?按道理说:
假如是我的水符化成的龙受了伤,那应该是没有颜色的、最不好的情况下是变成灰色
。但现在,绿色的血是哪里来的?如果是入侵的异物的,又怎么回事?无形异物怎么
会留下这么个有形的东西?刚才我也讲了我师傅死时就告诉过我,看见血变绿是可怕
的事。我后来空闲时琢磨过这个问题,我个人认为:色彩是世界上介于有形和无形之
间的东西,它能帮我们看到无形世界的很多情况、并提示我们。你想,对我们这个有
形世界来说,绿色是本原。现在本原都受伤了,说明什么呢?是不是说明我们的根本
被别人入侵了、动摇了——这是不是大事?”
庄瑞和于大姐都觉得很有道理。点点头!
“不过这只是我个人的理论。到底如何-我还是要看卦。”
“现在吗?“于大姐问。
“现在不行。我的三界阵必须摆24小时才能收。我在阵中无法卜卦的。你想卜卦
本身也是请有灵性的‘气’告诉你情况,而三界阵在,它们无法进来。”
“那我们出去卜啊!”
“不!”董老严肃说:“24小时内不能出去,尤其是有了刚才异物冲击的情况—
—我希望你们也24小时不要出去。”
“是吗?”庄瑞对于大姐说:“那你打个电话给老板!”
庄瑞倒不是怕什么,只是觉得和古董多聊很有收获。
电话打不出去……
庄瑞说算了,自己打算:根据聊的情况,该走再走。
古董要求三人盘腿坐下,面对面,正好在三界阵的三角形中构成一个小三角……
庄瑞问:“董老,我觉得你的理论好象不是道家的啊!”
“是!”懂老笑了说:“我刚才说的,其实是我在入道以前、师傅教的。”
“那你师傅是什么教派呢?”庄瑞问。
古董犹豫一下说:“我师傅应该算无教无派。只是懂些法术而已。”
“可是他已经自成理论了,这理论已经具有一个教派的构架了。”庄瑞捕捉到了
古董的犹豫,出于本能开始追问:“一个单纯的法师可做不到这一点啊!”
古董有点艰难说:“师傅当时自称‘混天教’。”
“这‘混天教’又是什么?没听说过啊!”庄瑞因为查案,对宗教界了解了很多
。
古董静想半天,才一字一顿说:“你们知道阿来教吗?这‘混天教’其实来自阿
来教派……”
庄瑞和于大姐脸色全变了……
七十九
冯司办公室。
小张正向冯司汇报从唐厂长家属那里得来的情况:
她交代说,她在家里看见过那个包裹——是由兰色的方巾做的包裹,里面是一本
书和一个银色的器皿。
那天,她回家,意外发现唐厂长居然在家里,正翻一本书,合上书突然破口大骂
:“靠!啥都没有的一本破书,居然要花这么大价钱搞来,还弄出人……多他妈不值
!”
她还走过去问:“弄出啥人了?”
“没什么!”唐厂长不耐烦,挥手对他说:“快做饭去!”
她觉得他有异样,伸手拿过书来看——唐作了个阻止的动作,但又放下了。
她发现:书很旧,里全是空白。
“怎么?印刷质量出问题了?”她关心问。
“不是!你快作饭!我饿了!”唐厂长打发她说。
“今天不错嘛!回家吃饭了。”唐厂长外面应酬多,很难得在家里吃饭,所以老
婆见他要在家里吃饭反而不习惯。
唐厂长说:“今天我要在家里谈点事,很重要,吃完饭你最好自己回屋看电视,
不要打扰我。”
……
出于好奇,她晚上悄悄起来看,看见唐厂长和一个身着黑衣的人在谈话,但黑衣
人背着她。他们面前正是摊开的兰色的包裹,上面放着那个银色的器皿和那本书……
唐厂长指着书说:“这里面可啥都没有啊!”
黑衣人说:“带回去就有了!”
“是用隐形墨水写的?”
黑衣人摆摆手说:“怎么可能?用隐形墨水,那不谁都可以看得见了啊!这里面
的奥妙估计就教主知道了。”
唐厂长点头,接着说:“是不是有这本书就能找他们了。”
“不一定!”黑衣人打断他说:“只是做好防备。希望他们也不要惹我们。”
“他们到底是什么人?难道比上次那老头厉害?”唐问。
“很难说!教主主要是想避免再出上次那样的事。”黑衣人说。
“我总觉得上次…不是那老头的原因,好象一开始就有哪里不对劲。”唐说。
“你这感觉有道理!教主也在找原因!”
得到肯定,唐厂长有点激动:“是吗?没想到我的感觉是对的。原来我还不敢说
呢!”
“教主现在认为……”黑衣人声音小下去了
女人感觉有点害怕,怕他们发现,赶紧离开了……
冯司仔细听着,没说话。
“还有一个很重要的情况!”小张继续说:“搜索他家,发现一个秘密保险柜—
—做的极为精巧,是搜第三次才发现。请了12局的开锁专家帮忙才打开,里面是一些
美金和银行存单、信用卡什么的——我已经叫人去银行追查所有与此有关的信息……
”
“恩,很好!”冯司点点头:“唐还真是条大鱼。庄瑞原来几次叫我查抄他家,
我都认为理由不充分,仅仅是怀疑不能乱来……看来他这里真是个重要枢纽。”
小张说:“是。最让我们吃惊的是他的机警。我们准备抓捕他的方案是秘密的,
之前就片警去他家常规转转——以前也常去的。他居然就有所察觉,提前溜了。为了
不让人注意——连老婆都骗。所以他老婆很配合。”
“恩,也要注意分析这女人说话的真伪!”冯司提醒说。
“是!”小张继续汇报:“另外,他保险柜中还发现一张奇怪的画:画很小,画
面能看出是2个人,但面部是空白。我已经送到技术部门,请他们弄清楚……”
冯司又点点头!
……
童飞进来汇报说:“鉴定科李科长来电,说画面显现出来了,是在比较特殊的条
件下显现的,所以要请冯司到亲自去看看。”
小张和冯司都很激动,他们都预感到画里有重要的内容……
在技术科的一个实验室。
李科长和另一个工作人员关上密闭的门,屋里象个暗室……然后打开一个紫光灯
,一个银光灯,还有就是开了个什么机器——李科长把画放在机器上,过一会,画面
的影象在墙上的屏幕上显现了……
大家几乎要惊叫出来,连冯司都有惊讶之感
画面是一男一女2个古装的人的素描。
大家吃惊的是——那个男人和庄瑞非常相象!
八十
半天,冯司回过头来问了一句。
“庄瑞呢?今天咋没见着他?”
童飞说:“昨天他和于大姐陪道教学会一个老研究员去看了方友辉,然后是去了
老研究员家里。”
“现在呢?”
“现在不知道。今天没见过他。”童飞说。
小张说:“好象于大姐今天也没有来。”
冯司看看手表,快中午了:“还在老研究员家里吗?谈什么呢?”
童飞马上给庄瑞电话,传来声音:“对方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
给于大姐打电话也是如此。
冯司皱皱眉说:“那去把他们叫回来!尤其要叫庄瑞自己来看看这画——什么时
候让人家给画了像?那女人是谁?”
大家都笑起来。
童飞说:“我总觉得这个女人在哪里见过。”
“那就赶紧想想!”冯司说:“这是一幅什么画呢?为什么放得如此秘密?大家
也多琢磨琢磨。”
一行人边聊边走出技术科。
冯司叫童飞下午去叫庄瑞回来,小张继续负责对唐厂长的相关调查。
童飞来到古董家里。是个很古典的四合院,前院住有一家人,古董住后面。
古董家的保姆说:“他们在正屋里。但你现在不能去找他们!”
“为什么呢?”
保姆说:“主人说了:要到今天下午三点才能进去叫他们!”
“为什么呢?”
“主人正在作法!”
“是吗?”童飞觉得好奇了,先到窗户旁往里面望:
——什么也没看见!
“人在哪里啊?”童飞问保姆。
保姆说:“就在里面!”
“没人啊!”童飞说:“不信你自己来看!”
“我不看,你也最好不要乱看!”保姆说话很生硬。
“为什么?”童飞有点警觉了。
“主人作法时从来不喜欢别人打扰的!”
“作什么法?”
“我不知道!”
童飞看了看手表,离三点还差一个多小时。怎么办呢?
想了想,他给冯司打了个电话说明情况。
“是吗?”冯司在电话里沉默了一会说:“那你在那里等一会,可以和保姆聊聊
情况。我一会就过去!等我去了再说。”
冯司听庄瑞说了和古董交道的情况,冯司本来就很感兴趣,听说古董在作法,所
以很想来见识一下。
童飞在冯司来之前,和保姆聊,问保姆昨天他们的情况。
保姆简要讲道:“他们2点过一点从外面回来,主人叫我点上3根蜡烛,放了三盆
水在屋里,我就出来了。他吩咐说: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进去打扰他。今天三点以
后他们才会出来。就这些!”
“那这期间发生过什么事吗?”
“不就昨天5点左右下过一阵冰雹吗?我们前院的树这么大的树枝都打下来了!
”保姆比画着树枝的粗细。
“那他们不吃饭?”
“不吃!”
事后,童飞从气象台了解,那天下午就北京东边下过一小会冰雹——而且事先没
有任何气象征兆。
八十一、
冯司和2个助手很快赶来了。
听了情况,从窗户看也确实看不见里面有人。
冯司决定进去看看。
保姆坚决挡在门口!
“为什么?”冯司和气地问。
保姆说:“我给主人做了十多年保姆,他很少作法,但他作法决不能打扰!”
“我们不是打扰,我们只是进去看他作法!”冯司仍然很和气。
“进去就是打扰!”保姆坚决说
“打扰了你主人会怎么样呢?”童飞有点不屑地问。
“会有报应的!”保姆清楚地说。
“呵呵!”童飞说:“那你让开我试试啊!”
保姆居然让开了,嘴角一丝冷笑!
童飞一把拉开门!
一股强大的气流迎面而来,把童飞掀出3米开外,摔倒在地!
随冯司来的2个助手同时拔出了枪。
保姆就象没看见一样,把门推来关上。然后对冯司说:“你看嘛!非不信!非要
吃点苦头才信?”
“怎么回事呢?”冯司摆手制止2个助手,和气问她。
“咯,你看!”保姆抬起胳膊,指着胳膊肘上的一块很明显的伤疤说:“前几年
主人还作过一次法,关了自己三天。我当时不懂,好心想叫他吃饭……结果差点摔骨
折了。从那以后我就坚信他作法是不能打扰的!”
“他那次作法你还记得是那一年吗?”冯司问。
“记得!1999年。”
冯司心里一闪:“那一月,你还记得吗?”
“应该是7月,当时已经很热了!”
“当时就他一个人在里面吗?”冯司继续。
“是啊!”
童飞已经爬起来了,很不服气地对冯司说:“真邪门!干脆我从窗户进!”
冯司挥手制止他说:“还是再等等吧!反正只剩20分钟了。”
……
省城这边。
小吴带了一个省国安系统的同事一起,开着车赶到了断肠村。
本来小吴是想和小郑一起来的。但张处长不同意,说:“部里的同志不能都离开
医院,万一昏迷的胡子有个什么动静怎么办……”因为小吴是冯司要求去找徐处的,
所以小郑只好留下。
张处于是派了省里的小田跟随小吴。小田比小吴还小一岁。都是年轻人,2人一
路相处还很愉快。
“你说这徐处也怪啊!这么远的路!也不带人,也没调车,说走就走了——你说
他会是走路来吗”小田问。
“我咋知道!在部里我和他不太熟!”小吴心情一直很好,忍不住拿出一手绢来
闻。
因为他临出门时,小雪悄悄给了他一条手绢,说:“带上!有辟邪之用。”
于是小吴沿途不时拿出手绢来闻闻。
小田也是聪明人,问“这手绢是女孩子送的吧?定情信物吧?”
“不要乱说!”小吴想严肃一下,却关不住的笑意。
“西西,还不承认?”小田笑道:“我就看你这一路美得……”
小吴不好意思笑一下,问:“你有女朋友吗?”
小田说:“有啊!”
“讲讲!你怎么把她追到手的?”小吴好奇问。
小田一脸老成的说:“都是好久远的事了,我都忘了怎么追的了,我们是从大学
就谈起的,都谈的没激|情了!还是你现在这样好——是感觉最美好的时候。”
小吴说:“且!假老练!还是琢磨一下徐处可能的去向吧!”
2人讨论半天,觉得毫无头绪,因为徐处走时啥也没有交代。
不过小吴是脑子很快的人,他认为目前截住顺子是更重要的事。爽志不能都离开
医院,万一昏迷的胡子有个什么动静怎么办……”因为小吴是冯司要求去找徐处的,
所以小郑只好留下。
张处于是派了省里的小田跟随小吴。小田比小吴还小一岁。都是年轻人,2人一
路相处还很愉快。
“你说这徐处也怪啊!这么远的路!也不带人,也没调车,说走就走了——你说
他会是走路来吗”小田问。
“我咋知道!在部里我和他不太熟!”小吴心情一直很好,忍不住拿出一手绢来
闻。
因为他临出门时,小雪悄悄给了他一条手绢,说:“带上!有辟邪之用。”
于是小吴沿途不时拿出手绢来闻闻。
小田也是聪明人,问“这手绢是女孩子送的吧?定情信物吧?”
“不要乱说!”小吴想严肃一下,却关不住的笑意。
“西西,还不承认?”小田笑道:“我就看你这一路美得……”
小吴不好意思笑一下,问:“你有女朋友吗?”
小田说:“有啊!”
“讲讲!你怎么把她追到手的?”小吴好奇问。
小田一脸老成的说:“都是好久远的事了,我都忘了怎么追的了,我们是从大学
就谈起的,都谈的没激|情了!还是你现在这样好——是感觉最美好的时候。”
小吴说:“且!假老练!还是琢磨一下徐处可能的去向吧!”
2人讨论半天,觉得毫无头绪,因为徐处走时啥也没有交代。
不过小吴是脑子很快的人,他认为目前截住顺子是更重要的事。他判断顺子的可
能走向是要到海棠村——那里是她小时侯生活的地方。
小吴决定先到海棠村,在哪里等顺子。同时为了防万一,他让小田赶到断肠村方
位H点——既上次他和冯司一行投宿的那对老头老太太家里。
他还要求省里再派人到顺子家里,了解她父亲的有关情况。
布置完这些,小吴和小田分手了。
这里离断肠村近些,所以小田叫小吴开车,自己准备搭便车去目的地。“反正我
去的地方也没法开车!”
小吴还提醒他说:“说不定你会遇到徐处或者真正地质队的人。”
小田说:“那不很好啊!”因为这里有的地方无线信号不通,2人还商定了一些
特殊联系方案……
然后他挥挥手,背着包,往远处走去。
他夕阳下挥手的影象定格在小吴脑海里……
因为,这是小田留下的最后形象,
此后,他就失踪了……
八十二
三界阵内。
庄瑞慢慢清醒过来,看见古董正出神地望着他。
他挣了挣,发现身上的束缚还在。
“董老,时间差不多了吧!你干吗还绑着我?”
古董说:“还有一刻。你还不能动。你的同事在外面等你呢?”
“是吗?”庄瑞努力望外面看,外面还是漆黑一团:“既然我的同事都来了,你
干吗还不放我出去?”
古董摆摆头:“还要等一刻。”
“我不用等,我不怕的!”庄瑞说。
“我怕啊!”古董说:“万一来的不是你的同事,是别人幻化的呢?”
庄瑞一笑:“谁敢冒充我的同事啊?”
“哎!”古董说:“任何表象都不是本质。你要学会看本质。刚才梦见什么了?
”
“我!”庄瑞楞了一下:“恩,梦很乱!”
“你在三界阵中做的梦就是你的本质!你回去慢慢整理吧!”
“是吗?”庄瑞又一激灵。
昨天,当古董说“‘混天教’其实来自阿来教派”后,庄瑞和于大姐马上警觉起
来,庄瑞甚至把手往微型手枪的位置移了几分。
作为高级安全人员,庄瑞很少象公安一样随时把枪别在腰间,但是,一般他会在
身体某处藏一把微型手枪。
古董看他们警觉的样子,立即就明白了:“你们知道阿来教!”
“知道一点!”庄瑞回答说。
“怪不得!”古董说:“你还知道什么?”
庄瑞看着他眼睛,慢慢说:“还知道轮子教背后就是阿来教!”
“是吗?”轮到古董大吃一惊了:“这怎么可能?”
庄瑞一时判断不了古董的情况,所以问:“怎么不可能?”
“轮子教很一般,但如果是阿来教那可难对付了!”古董说。
“为什么?”庄瑞继续问。
“怎么说呢?”古董说:“我其实对阿来教也知之甚少,但是我师傅从来告戒我
们,不论做什么事,如果遇见阿来教派的,立即避让——这是我们拜师第一条。还有
就是绝对不能随便对外人提‘阿来教’三个字!我记得我师兄有一次还问过我师傅:
如果遇见阿来教的人在作恶呢?师傅也说:‘立即避让!’我记得师傅的理由好象是
:我们根本不是他们对手,我们只能回避他们。”
古董叹口气继续说;“说实话,师傅死后,我虽然投奔了道教,但是我手上有限
的法术还是来自师傅。我很少用,但一用总是没遇到什么对手。师傅当然在我之上了
,所以我也想不出阿来教到底怎么厉害了!”
“你师傅没给你你们讲过阿来教、或者你们混天教的情况吗?”庄瑞问他。
“他只说,原来我们也是阿来教的,从汉代开始分开。阿来教刚开始不容许分开
,追杀混天教徒,后来因为他们遇到一场意外,不再有精力管混天教徒,一些混天教
徒才存活。人数也不多,而且大家很少提自己是混天教什么的了,就是一个懂点法术
的法师,能做些辟邪趋利的法事。师傅很少讲,据说对掌门人才会多说一些情况——
但师傅早逝,当时就我和师兄2个徒弟……”
“你师傅的死和阿来教有关吗?”于大姐问。
“我怀疑有关。因为当时就有这样的感觉:难道遇到阿来教的了?但是又想:师
傅既然都告戒我们远离阿来教,他自己怎么会去和他们斗呢?解放后,我想研究一下
有关阿来教的情况,发现几乎没有什么资料。”
“那么混天教有教义吗?”庄瑞问。
“没有!所谓教义都是我们口口相传的那些法术。而且我们也没有祖师,师傅当
时还要求能不提混天教就不要提!”
“你研究过轮子教教义吗?”
“研究过啊——宗教界开会都要求研究。不过他们太浅。没什么研究头啊!”
庄瑞说:“那你相信轮子教背后是阿来教吗?”
“我真不相信!”古董说。
八十三
庄瑞又试探了古董一会,感觉他不象在撒谎,才放下警惕。
庄瑞想起自己在断肠村和那队战士的遭遇,于是请教古董:“这种情况是怎么回
事:比如很多人在一起,但是他们的魂魄居然会同时飞出体外——而且他们都是男人
,阳气应该很重的。”
古董问:“多少个男人呢?超过12个没有?”
“超过了!”
古董于是很琢磨一会才说:“以我看,他们必然是落入了某个阵中,被阵所困。
而且遇到的是招魂术高手,才可能出现这样的情况?”
“这种情况如何才能破呢?”庄瑞继续。
“很难破!”
庄瑞问:“为什么呢?”
古董一笑:“对方已经是很厉害的高手了,除非你比他更厉害!”
于大姐Сhā话:“你问这12个人数,有什么讲究吗?”
古董说:“怎么说呢?12是个完整的‘一轮’的概念,比如12个月构成一年,12
个时辰构成一天,还有12生肖、12星座、12地支等……对了,你还知道12地支和天干
可以构成一个甲子——就是60。60是‘满’的概念,如果有60个人,按一定顺序站位
——那就可以做到无懈可击。”
“当然,站位也很重要,12个人要站对位子,一般也很难攻。”古董接着说:“
这样即使在阵中,也可以再构小阵,让别人无法攻击。当然如果站位不对,遇到高手
,还是要着道的。”
庄瑞点点头!看来顺子真是高手啊!他内心闪过此念,即随还是感到心痛!
顺子,为什么啊?
庄瑞随后讲了顺子在梦中救他们的情况,想请教古董:顺子是用什么方法救他们
的?
谁知,古董听得眼睛都瞪大了。
“不可思仪!”好半天他才说:“一般,我认为:魂魄都已经离身,魂魄自身是
很难自救的。这种情况下,即使有高手,也是先要找到这队人的本身,然后对本身施
法,换回他们的魂魄。如果法师本身魂魄也离身,跑到人家布下的阵中,她能自救就
不错了,怎么还能破阵救别人呢?”
“为什么呢?”庄瑞不解。
“魂魄毕竟是一股气啊!你说,‘气’的力量大?还是人实体的力量大?”
“可是,如果这确实是事实,那么如何解释呢?”庄瑞固执问。
“超过我的知识范围了。”古董说:“要么她是观士音降临,法力高强;要么这
个阵本来就是她建的,所以她能破……”
庄瑞又觉得心里一阵阵紧缩,难受之及。
古董看他表情不对,问:“你怎么啦?”
“没什么,胸口有点闷!”庄瑞答到。
“我看看!”古董做了个有点复杂的手势,然后一挥手,左手盆中有有2滴水飞
起落入他手中,他在手中搓揉一会,然后往庄瑞脸上弹来,正中眉心。
庄瑞一激灵,忍住没动。
古董伸手扳开他眼皮看了看,说:“果然!”
“果然什么?”于大姐赶紧问。
“你好象也有魂魄受伤!比较轻,但是对你也有影响!”
庄瑞脑海里闪过方友辉手掌里射出的光芒来。
“什么影响呢?”于大姐着急起来。
“这我不知道,他自己会有感受的。”
于大姐满含同情地看着庄瑞,庄瑞对她摆摆手说:“没关系的。”
庄瑞他们又聊了不少话题,庄瑞看表,都快晚上12点了,外面天色也很黑。于是
说:“我们得走了!”
古董说:“不行!你们明天申时(下午三点)才能出阵!”
庄瑞说:“我不怕的!我明天还有事呢!”
准备起身,和于大姐先走。
谁知古董一挥手,从蜡烛飞出2道光圈,把庄瑞和于大姐套上,他们立即就感到
被绑住一样,不能动了。
八十四
庄瑞越挣扎发现身上的束缚越紧。
“为什么?”他望着古董。
古董说:“我只能明天申时才能放你出去,之前绝对不行。”
“为什么?我不是说我不怕吗?不用你负责!”
古董摆摆头,说:“你的魂魄也是被那道水符咒烧伤的吧?你想过为什么人家要
这么做吗?”
“不知道!为什么?”庄瑞赶紧追问。
“我也猜测的,你的对手绝对不简单!”古董说:“我想,假如我要用灭魂咒之
类杀人,我会用有形的符——比如纸符什么的。因为同样的符,水符的力量是相对最
弱的,据说还有气符最弱,不过我从没见过。那么别人为什么要用水符来对付你呢?
你这么强壮的……”
“她其实并不想真杀我?为什么?”庄瑞很有兴趣。
“你反应真快!”古董说:“我听说过一种灭魂咒,能给别人的魂魄打上烙印,
这样这个人的行踪,施符的人可以随时测出来!当然,我从没见过……”
庄瑞和于大姐都倒抽一口凉气。
庄瑞脑海里飞快地闪过顺子——真是她!她对他有感情,所以不愿意害他,但是
又必须了解他的行踪……这样的一些解释一旦连起来好象也说的过去,庄瑞就想不下
去了,胸口又一阵阵难受……
“不过,你在我这个阵中应该是测不出来的。出阵就难说了。”古董说;“这个
阵是我师傅临死那天教我的。是我们的镇法之宝。但是一旦施用,阵中人必须呆够24
小时。你要提前出去,不仅你自己可能有危险,而且会让人乘机窥视这个阵的弱点—
—所以我万万不能放你出去。我其实也不怕,但如果这个‘阵’败在我手里,我就太
对不起师傅了。”
于大姐问:“你到底用什么绑住我们的呢?”
“我的光护法啊!”古董解释说:“我布的阵,我就控制这这个阵。你们尽管比
我年轻力壮,但在我阵中肯定不是我对手——这也就是刚才我说的,你们一队魂魄怎
么也被控制呢?因为在人家的阵中。即使你就是很厉害的法师,你在我阵中也难以施
展。外面假如有人要救你——就必须先破掉我这个阵。”
庄瑞脑子乱哄哄的,问道:“其实你并不想害我们,对吗?”
“当然!”古董说:“假如你的对手真是阿来教的话,我其实很想帮你——从拜
师那天起,我就对他们一直感兴趣。”
“你不怕吗?”于大姐问。
“我都快入土的人了,还怕什么?能解开我心里琢磨多年的谜底,我当然很愿意
。”
古董接着说:“你们休息一下吧!”
随即他念动口诀,庄瑞和于大姐居然就闭上眼睛,坐在那里睡着了。
庄瑞的梦凌乱而且奇怪。
他梦见他和一个小姑娘跪在一起,一个白发老道启开一个古怪的匣子,里面是2
颗绿色晶莹的水珠一样的东西,他和小姑娘对看一眼,梦中感觉2人是极熟悉的样子
。他们叫老道师傅,庄瑞仔细看看老道,也觉得很亲切……
老道嘴里念叨什么,然后叫他们把那个“水珠”吞下去了……然后他的意识一阵
模糊……
慢慢意识又上来了:他感觉是,正和一个美丽的古装女人骑着马在草原上奔跑,
他心里充满爱情的快乐……那个女人他觉得非常熟悉,尤其是那双眼睛。女人定住马
,下马,走过来……他站在马旁边,心里“冬冬”乱跳……他们终于拥抱在一起……
一股巨大的爱情从他心里升起,把他的意识又冲模糊了……
接着,他终于又有微弱的意识:眼前是一片火海,他什么也看不清……他全身很
痛,有的地方还流着血。但他感到心更痛。他的嘴喃喃地呼喊着一个名字…对,是一
个名字…再喊……再喊……
庄瑞猛地听清楚了,脑子一激灵……醒过来
梦中的他,一直呼喊的名字是——旋冰!
八十五
古董对他说:“你在三界阵中做的梦就是你的本质!你回去慢慢整理吧!”
他还想起顺子对他说过的一句玩笑话:也许你和你老婆就是他们轮回的人呢!
那梦中的女人当然不是他老婆。
庄瑞仔细回忆,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她,哪里呢?怎么这么熟悉?
冯司看着手表,马上就到三点了。此时他的手机响了。
小张打来的电话。
小张汇报说:从公安那里调出了那个失踪的旋冰照片,和那副画中的女人确实象
!
“是吗?”冯司慢慢呼出一口气,脑子里有些想法似乎得到了证实。
突然就想发生轻微的地震一样,地面摇晃一下,接着正屋的门哗的一声打开了。
一阵强风从屋门口刮过,马上,一切回复平静。
2个助手看了冯司一眼,冯司没表态。
童飞上前一步站在冯司身边,以防万一。
没什么意外!庄瑞他们出来了,只是看上去很疲惫。
童飞上前:“庄处,玩什么法术呀?”
于大姐接话:“少贫嘴!当心大姐打你!……啊!冯司,你也来啦?”
冯司点点头,问庄瑞:“怎样?”
“想法很多!”庄瑞说。
冯司又点点头,问:“可以和古董聊聊吗?”
“也许吧!”庄瑞说。反身带冯司等进屋。
时辰到后,古董说:“我收阵了,你们可以出去了。”
庄瑞和于大姐身上的束缚突然就没了。
但古董说他累了,要休息一会,所以没有动。
冯司见到古董,但他盘腿坐在那里闭目养神,似乎不知道人来。
庄瑞只好在他旁边叫:“董老、董老!”
好半天他才睁开眼睛说:“我累了,什么也不想说,有问题改天吧!”
庄瑞看看冯司,冯司点了一下头。
于是他们退出来了。
还在回去的路上,于大姐已经呱呱说个不停了。
童飞听的很有兴趣。
冯司几乎没说话。
下车后,冯司要童飞先带庄瑞去技术科看那副画,再到他办公室。
童飞一边介绍情况,一边陪庄瑞来到了技术科,看到了那副画。
庄瑞楞在那里!
正是梦中的那个女人!正是梦中的他和她!
怎么回事?
唐厂长怎么会有这么一副画?
“认得那个女人吗?”冯司问他:“象不象那个失踪的旋冰?”
“比较象!”庄瑞说。
庄瑞心里闪过自己的梦——她到底是谁?难道我和她真是某种转世?我和她有什
么前世的因缘吗?
庄瑞又想起了顺子的话。如果顺子真是什么都知道的话,那么其实她早就暗示他
了,只是他自己不知道而已。
想到顺子,庄瑞胸口有一阵痛。
“你怎么看?”冯司接着问。
“还没想好!不过唐厂长怎么会有这么一副画呢?”庄瑞问。
“还没抓着他呢!我也很想知道啊!”冯司笑了一下:“详细讲讲古董的情况。
刚才小于说了她看到的情况,我还想听听你的看法或者什么补充。”
庄瑞想了想,如实给冯司讲了当时自己的梦。“梦中我正好就梦见了这个女人!
”
冯司沉思一会,说:“看来你和她还真是转世的人啊?那你们应该有某种类似‘
感应’的联系,你应该能够找到她啊!”
“不好意思,我没任何感应!”庄瑞说:“我也很奇怪,我接手专案到现在,找
了她三年多了,可是她就象蒸发了一样,无影无踪。”
“恩!看来你科学学多了,神秘的灵性就消失了。估计你一来就学神学会比较灵
。”冯司开了句玩笑,接着说:“假如转世说成立,你认为就你们2个转世吗?还有
别人吗?”
“这我真不懂,还是要去请教古董。”
冯司说:“古董不是说他还要卜卦算算要出什么大事吗?到时一定要叫上我——
我很想去看。”
“是!”
“追索这个女人,追捕唐厂长,在这2方面还要加强力度。”
“是!”
“等徐处回来,再重新分工一次。”冯司补充说。
“是。”庄瑞接着问:“小吴追到徐处了吗?”
“还没有!他和省里一个同志分头找寻去了。小吴判断认为顺子会去海棠村——
那里是她小时侯生长的地方。所以他赶到了海棠村。”
“哦!”提到顺子,庄瑞还是有心结。:“那他能截住她吗?”
“你说呢?”冯司反问:“我认为此时你的判断会比我准!”
庄瑞咽了口唾沫,艰难说:“我总觉得,只有我才能截住她!”
没想到冯司点了点头。
八十六
“不过这个女人太不简单了!”冯司说:“如果所谓致旋道的传说存在的话——
那么说明人家早就盯着你们了。现在旋冰还没找到,你再贸然前去,如果上当,出点
什么问题,没准事情会更遭。”
“你不用担心我!”庄瑞急切说。
“恰恰相反,我就担心你!”冯司毫不客气说。
庄瑞望了冯司一眼,说:“我总觉得——顺子不会害我!”
冯司叹口气说:“这正是我担心你的地方——你不能把对一件事的判断建立在感
情上,这靠不住!”
“可是,如果我不去截她,别人去更危险!”
“我理解!”冯司又叹口气:“不过如果有危险的话,现在说不定已经发生了。
”
“有后续措施吗?”庄瑞对小吴和徐处的处境担心起来。
“叫省厅多派了几个人跟上他们,不知如何?”冯司说。
“那……R1呢?”庄瑞小心问。
R1是冯司早先派出跟踪胡子的忍术追踪员,只和冯司联系。到断肠村后,他就受
命呆在那里,冯司一直不让他现形……冯司他们在那里遇险时,冯司曾想过,如果确
实支持不住了最后的希望就是他……结果庄瑞及时赶到,就没动用他。
但因此庄瑞知道了R1的存在,别人都不知。
“他不能动!”冯司坚决说。
冯司要求庄瑞和古董继续接触,并且要看他做完那个“测大事”的法事,然后根
据情况考虑是否赶到断肠村。
“顺子如果要画2个圈的话,估计现在谁去也等不着她!”冯司对庄瑞说。
庄瑞回到办公室,没想到又接到南方大学的周老师的电话。
周老师在电话里给他提供了一个情况:最近,来自世界宗教界的研究人员将来到
中国,做这样一个关于宗教图案的研究。这个图案是——三只沿着圈子追逐,耳朵相
互交叠的兔子,构成2个圈的图案,据说这三只耳朵相连的兔子图不仅出现在英国中
世纪的教堂内、蒙古的金属器皿上、也出现在建于公元六世纪到七世纪的中国隋朝庙
宇中——令学术界人士一直感到疑惑的是,为何时间和空间相距这么遥远的佛教、基
督教和穆斯林都会显著地采用这个圆形的标志在其宗教图案中呢?
庄瑞问:“这说明什么呢?”
周说:“现在学术界有一种研究认为:这些宗教有某种同源性,而且认为是通过
丝绸之路扩散的。”
“又说明什么呢?”庄瑞兴趣大增。
周老师笑了,有点卖弄地说:“你把2个圈无限画下去,会是什么?”
“一个深洞。”庄瑞飞快回答。
“聪明!”周老师说:“这你可以理解为无及旋冰洞的拓扑图。假如这个理解成
立,你想想说明什么?”
“请指点,我确实对这些知之甚少。”庄瑞谦虚说。
周老师继续卖关子说:“我最近多研究了一些宗教的东西,觉得很有意思。世界
宗教虽文字信仰不同,但类似的地方却很多,尤其有意思的是一些宗教标志——比如
对圆形的崇尚、比如三耳兔什么的。”
“周老师你就直说吧!绕弯子我可听不懂啊!”庄瑞笑道。
“我是认为你可以就一些问题请教这些宗教学者。”周说:“我听说一些很前沿
的观点认为——中国祭祀、禳灾、卜卦等巫师活动,对世界范围内的宗教起源影响甚
大。不同的是别的国家追求精神本源的探索,发展出了宗教。我们太注重‘巫术’等
技术性的问题的追求,最后就剩下一些乡下的巫婆神汉。中国是本来应该发展出自己
的宗教的……”
庄瑞忍不住问:“这和阿来教有关吗?”
周说:“我感觉有!”
“谢谢!”庄瑞说:“有空我会去请教的,包括还会继续请教你。”
周最后提醒说:“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哦!”
八十七
这天晚上,庄瑞又梦见了顺子。
她在一条小路上低着头,慢慢地走着,那速度慢惊人。
庄瑞还是忍不住走过去,问她:“顺子,你到底怎么回事?”
顺子看他一眼,眼神依然邪气,但是面容极为憔悴……
庄瑞心里难受得想哭……
小田背着背包后小吴分手后,从大路走上了乡间小路,一路上几乎没有看见什么
人。
在一条岔路口,他看见一个女人的慢慢走,那速度慢得让他看的都着急。
“大姐,你生病了吗?”小田忍不住上前问。
女人慢慢抬起头来看他一眼,目光非常邪气。
让小田打了个冷颤。
“对不起!”小田赶紧快步走开了,很快就把女人甩远看不见了。
小田才松了口气。
他不知道,他遇到的其实是顺子。
该和小吴通个话了吧,小田看见天色已晚,就打开了通讯工具,但是,信号非常
不好,没联系上。
周围没有什么人家,小田就在一棵大树下支开了简易帐篷。
一夜无事。
第二天,小田爬上那座山的最高峰,准备用另一种方法和小吴联系一次。
正要打开背包,他看见了徐处的身影。
小田激动地飞奔过去……
这天,庄瑞和古董约好了法事时间。地点就在古董家。
晚上快做法时,冯司等都来了。
“你们阳气太重,不能都观看。”古董说:“我请的很可能是鬼。”
冯司和庄瑞留下了,于大姐因为是女人,古董也让她留下,其余的人退到正屋外
。
古董拿出个银色的玻璃球说:“这是我师傅临死前留给我的灵珠,和他老人家的
灵气相连。我从来没用过,因为我跟他学徒时,他告戒过:他死在什么事上,只有相
类似的事再次发生,才能使用他的灵珠。我认为现在可以用了。”
他让冯司和庄瑞退到墙角观看,不许说话。
于大姐和他在一起,既激动又不安。
古董用一些简单的法器,布了个等边三角形,放了一碗水在中间。他自己站在三
角型的一个角上,叫于大姐站在对面相应应的边上。
“你不要动,也不要说话——不管看到什么。”
于大姐赶紧点点头。
古董念念有词,烧了三道符,然后把灵珠弹出,弹进了水中。
一会,水中升起一股白烟。幻化成一大团看不出形状的东西,悬在屋顶。
古董跪下说:“师傅!”
白烟中缓缓传来很低沉地声音:“小董子?”
“师傅!”古董激动得热泪莹筐:“我终于把你请来了。”
“他们是什么人?”白烟问。
看的出白烟在减少变淡。
“他们是阿来教的对头,想向你请教一些问题。”
“真是不自量力!小董子,你忘了师傅给你说的话啦?”
“师傅,可是他们的人受伤,血都变绿了。你给看看怎么回事吧!”
一阵沉默!
“师傅!师傅?”
“拿着这个,到四川青成山人,也许能找到你要的答案。”
白烟已经变得很淡了,最后好象变成一个纸片样的东西,,慢慢飘下来。
古董接住了,是一道符。
等古董看清楚那道符后——符也飘散了。
庄瑞和冯司对看一眼,庄瑞正想问:是否结束了。
突然,中间那碗水“嘭”地崩开来,灵珠被弹出来……
八十八
“师傅!”古董眼睁睁看着灵珠弹到天花板上,又落下来,着急无比……
快到地面时,庄瑞敏捷地接住了。
古董一把抢过来,对着灵珠不停问:“师傅你没事吧?到底怎么会事?”
冯司和庄瑞机警地注视着四周。
什么也没有。
“怎么回事?”庄瑞问古董。
“我不知道!从没有过的事!我担心师傅的魂魄出事了。”古董都有点哭腔了。
大家沉默。突然于大姐又“啊”的一声,身体向后倒去……
庄瑞不愧训练有素,一闪身居然就到了于大姐身边,把她扶住了。
于大姐惊恐地说:“我看见看见……一个人!”
“什么人?在哪里?”庄瑞急切问,枪已经在手!
“刚才、在那碗水上!”于大姐指着那碗水说。
庄瑞看过去,当然,庄瑞什么也没看见!
“他什么样子,在做什么呢?”古董好象恢复正常了,问道。
于大姐镇静一下说:“脸很黑,鼻子好象是鹰钩鼻,眼睛细长阴冷。他斜着眼看
了我一眼。然后好象一挥手就不见了——不过那眼神非常特别,我觉得那目光象冰一
样冷。”
“是吗?”古董脸色又变了。
“你认识他?”庄瑞问他。
“不是,正因为不认识,我才觉得可怕。”古董缓缓摆头,指着那碗水说:“你
看我这法事的摆法,你可以理解为一个小型三界阵。只有懂这个阵的魂魄才能进其中
,比如我师傅。我之所以这样摆,就是为了让他老人家的魂魄招来后能在阵中感到安
全。我刚才以为小于女士看到的人是我师傅的影象,但听她描述,却不是我师傅的样
子,也不是我师兄什么我认识的人——而他居然能进阵中……如果是看见他在别的任
何一个地方出现,我都不意外——毕竟招魂时招出来一些别的魂魄是常事,但他在那
碗水上,就很可怕了……”
庄瑞和冯司对望一眼,冯司点点头。
庄瑞问古董:“我现在可以让他们进来了吗?”他指着门外。
“可以!”
门窗都打开了,外面等的心焦的同事全进来了。
庄瑞小声吩咐一个助手:务必和于大姐一起‘画’出她看到的人像。
同时他询问古董:是否需要特别保护?
古董想了想问:“我一个快入土的老年人,人家对会我有什么企图呢?”
庄瑞说:“我们要防万一!”
于大姐补充问:“会不会冲你师傅那道符来的?”
“哦!”古董说:“这其实是一道‘追寻符’。对了,在这道符中,应该含着我
要找的人的某些信息,是不是他们也想找这个人?”
“有道理!”庄瑞说:“如何保护这个符?”
古董一笑说:“我都记在脑海里了!没什么要特别保护的。”
“那我们就更要保护你了。”
“其实我可以把这道符画给你,你们自己去找就是了。”古董淡淡地说。
“可是,怎么用呢?”庄瑞问。
古董说:“很简单,我在你手上画上此符。你到了青成山,心里默念你要找的人
,同时握紧此符,手心就会感到一股热气。如果你走错方向,你的手心就会发凉;转
到正确的方向,手心又会热起来……”
“哦!”庄瑞心里闪过顺子在梦中给他的画符的情况……
“这道符有什么特点吗?是不是我可以用此符找到我想找的任何一个人?”冯司
看庄瑞有点发呆,接上来问道!
八十九
“应该是!只要你有这个人本身的信息。”古董回答。
“本身的信息?指什么呢?”冯司问。
“怎么说呢?”古董说:“就是这个人和别人不一样的地方,比如你的体温、气
息、喜好什么的……”
“哦?是否是有了这样的信息就能把人追踪出来?”
“我想,理论上应该是这样!但至少有2点做到很难:第一点,要获得你准确的
个性信息。第二是要准确地把你的信息画进‘符’中。”
“如何获得呢?你能举个例吗?”冯司对此问题好象很感兴趣。
“举个例来说,比如,我们要追寻你。假如我是个这方面很高明的法师,因为我
接触过你,甚至曾经对你施过法术,那么你的信息我基本上是掌握的,把你信息画好
,追踪你特别容易;不过大多数情况是,别人请法师找人时,人已经失踪了,不可能
通过接触获得你的信息,一般就是间接获得。比如你穿过的衣服什么的上有你的气息
……只是这样的信息不全,握着这样的符可能会闹错,比如追出别人来什么的。”
“你会画追踪符吗?”冯司又问。
“原来学过。不过我那时刚学会如何看此类符,正要学如何提取信息,至于‘如
何画’的问题还早呢……当然后来我就学不成了。”古董歉意地笑笑。
“你认为你师傅给你的这道符追人,不论人在什么地方都会追出来吗?”看来庄
瑞已经恢复正常了。
古董又笑了说:“不一定,任何符都有法力范围。师傅叫去青成山找人,一般要
到了那里——离要找的人比较近才用此符,太远,其实也找不到的。”
“那到底多远呢?怎么知道呢?”
“我也不知道。”古董一摊手:“不过我认为我师傅给的符,范围肯定比较大啊
。所以我认为,你一到青成山就可以用它了!”
庄瑞他们和古董商量了一下去青成山的事。
临走,再三问古董,需要留下人来保护他吗?古董坚决不同意。
他说“就算阿来教的也想找这个人,那么这道符在我脑海里,没找到人之前,他
们反过来还要保护我呢。”
大家觉得有道理,就离开了。
出大门后,冯司却吩咐悄悄留下2个人保护古董“他有他的考虑,我们有我们的
方式。”
庄瑞心领神会,秘密安排了2人。
没想到当天晚上,庄瑞就接到急电:“古董出事了!”
庄瑞最先赶到古董家,保姆和留下的2个助手正围着古董。
古董盘腿坐在床上,嘴角流着血……他看见庄瑞,拉着他急切地说:“我错了!
你快把手给我,我画给你!记住:你必须亲自去找他!”
他拉过庄瑞的手,定了定神,然后深吸一口气,紧绷着嘴,用指甲在他手心画着
——画符时,他刚才还战抖的手一点也不抖动,庄瑞能感到他画的平和而有力——庄
瑞知道,古董这是在用巨大的毅力控制自己,坚持画完此符。
果然,最后一个圈画完后,古董说了一句:“还好!我画完了!”
接着嘴角的鲜血喷涌而出……
他的头倒在庄瑞手臂上。
冯司等人随后也赶到了。
当时留下的2名助手回忆说:
快半夜时,突然发现古董房间里一会亮一会暗的——好象是不停在开灯关灯似的
。2人就靠近查看,结果听到房间里传出喘气声,很沉。2人感觉也非常奇怪,后来几
乎是一致推撞开了门……
马上全黑了。一个助手拉开电灯。发现古董躺在床上,双手却直直地举着,嘴角
有血流出来……
“董老董老!”一个助手过去,想放下他举着的双手,发现他双手很硬,好象举
着什么东西——不过他往手上一摸,又什么也没有。
这个助手跟庄瑞查过一段时间此案,还算机警。他掏出枪来,往古董手上方开了
一枪……古董手一下垂了下来。但是嘴角血流个不停…
“赶紧送医院!”另一个助手说。
古董摆摆手,缓缓睁开眼睛说:“赶紧叫你们庄处来。”
然后他盘腿而坐,闭目、努力调习自己,没再说话。
庄瑞握着手里的符,不敢再放开!
其实按照冯司的想法,冯司并不准备让庄瑞去寻找一个魂魄提供的“人”,他是
想让庄瑞去断肠村找顺子的。但是现在,庄瑞似乎必须去青成山了。
九十、
顺子坐在一棵大树下大口大口喘着气。
徐处走过来了。
“你也够慢的!我来接你!”
“啊贵吗?靠!穿的谁啊?这么难看?”顺子声音粗声粗气的。
徐处拍着自己胸脯说:“告诉你,这可是一处长啊!不过很好用——就象我自己
的一样。”
“你自己在哪里呢?”顺子问。
“医院啊!很多人保护着呢!”徐处得意说:“你的呢?”
“教主那里!”顺子指着自己说:“不把这女人背回去,我就回不了自己。”
“一个女人你也搞不定吗?”徐处干脆坐在顺子旁边。
“靠!你知道这女人是谁吗?”顺子问。
“不知道呢?你说!”
顺子艰难一笑:“我也不知!但是很难控制啊!我都快耗尽法力了……教主还非
要我绕个大圈,又吩咐:必须活的带回,不能有任何闪失。”
“这个女人决不简单。我上次就发现她不一般!”徐处神秘说:“当时叫她站那
教轮上,那教轮居然飞快地转起来,力道极大!”
“真的吗?”顺子好象有点吃惊:“上次我尽了全力才让教轮慢慢转够9圈啊!
她要这样,岂不是能跟教主有一比?”
“这你就多滤了,让教轮转只说明她一个方面的能力,不等于其他方面也厉害啊
!和咱们教主抗衡还差的远。”
“那她到底是不是咱们教的人?”顺子关心问。
“也许是!要把她唤醒才知道!”徐处说。
“唤醒了,万一不是咱们的人呢?”顺子说。
“那就干掉!”徐处说:“这你就放心好了,教主自有分寸的。”
徐处接着拿出一道符,往顺子背上一贴说:“你赶快去吧,教主等着呢!”
“你呢?”顺子起身。
“我还有别的事,安全部那家伙还没喀嚓呢!”徐处挥挥手。
“他这么厉害吗?”
“小子只是运气好而已,阿明已经折了。”徐处说。
“啊?真的?”
“是,好象还是折那小子手里。教主正在尽力保他的真身。”
“那我要赶快回去了,出来这么久,我的真身不知道如何样了。”
2人告别。
有符相助,‘顺子’走路快多了。
很快,她走进了死谷……
小吴在海棠村等顺子。
海棠村是个小村庄,村里有一条主要街道,是村里人户最集中的地方,大约集中
有30多户人家。村外有一条小溪,大多数人家都住的离小溪不远。
最热闹自然是主街,每三天有一趟集市。村里住在很远地方的人都会来赶集。
小吴住进村里最好的也是唯一的一家旅馆。他说他是民俗学者,到此采风……
在等待的时间里,小吴就和村民尤其是老人聊天,了解海棠村以及顺子家的一些
情况。
顺子的奶奶是从邻村断肠村嫁过来的,做了顺子爷爷的填房。只生了一个孩子—
—就是顺子的父亲。
他父亲聪明好学,后来到了省城,娶了大城市的姑娘。
顺子母亲很少来这个小村庄,但是要生顺子时,城市里乱得很,她避到了乡下。
顺子是在海棠村出生的。
不少老人还记得顺子出生那天的情况,半夜突然下雨,整整下了一个时辰。海棠
村几乎泡在水里了。
后来还知道:邻村断肠村出现泥石流,把半个村子都毁了……
一个老人告诉小吴:你知道他们那里怎么会出现泥石流吗?是天报应!作孽啊!
她说:顺子出生那年,断肠村有个孕妇怀孩子超过一年不生,村里人认为是怪物
,支使她丈夫乱打她,要打掉她的孩子,她本能地护着孩子——最后,据说把她打得
浑身是血滚下山去了……第二天他的丈夫七窍流血而死。过了不到一个月,就发生泥
石流了。
“都连累我们村差点被淹!”老人总结说:“后来断肠村不断有人奇怪死亡,都
说是那女人厉鬼作祟。他们只好搬了一次村,才没出现这些怪事了。”
“不过他们人丁从此就不行了。”另一个老头补充说:“他们连集市都没有,都
是到我们这里来赶集的。”
老年人说起陈年旧事很有兴致。
……
小吴好不容易才Сhā上话:“他们来你们这里赶集,要过大菩萨岭吗?”
“过啊!那里可有鬼打墙啊!”老人们七嘴八舌说起来。
“也怪啊!原来鬼打墙还不严重,这几年好象厉害了。”
“是啊,断肠村的人现在都来得少了,听说他们到秦村去赶集了。”
“秦村可比咱们这里远啊!”
“路上没鬼打墙啊!”
“其实他们可以走河谷,或者西岭,绕开大菩萨岭的。”
“那不路远了,还不如秦村呢。”
“听说他们要改名,准备叫什么长久村。”
“哈哈,太难听了。不如断肠村好。”
……
和老人谈话往往这样……不过小吴还算有耐心听。
心中有爱情的男人,都有足够的宽容和耐心……
唯一让小吴不安的是:已经三天了,他还没和小田联系上,不过省里派的后援估
计快到了。希望小田不要出什么事。
这天,庄瑞带着童飞和另一名助手小李,来到了青成山。
九十一
青成天下幽,名不虚传。一进山,他们马上感到很凉爽。
省国安部门派了一名姓梁的处长跟他们。
庄瑞画着符的手用绷带缠着,到了半山腰,他们才帮他解开绷带。
庄瑞握着,感受手心的温度。
他朝四个方向伸了伸手,感觉向东北的方向手心温度高一点。
于是大家向东北的方向走去……
最后,在后山发现了一个草埯,草埯后有一座坟。
庄瑞把手心指向坟墓,有点发热,指向别的方向,手心都发凉。
难道他要找的人已经作古?
大家的心都有点发凉。
粱处长说天晚了,建议到附近的道观休息。
庄瑞没说话。
童飞说:“庄处,我们还是应该去附近道观问问,这草埯是怎么回事?搞清它的
来历。”
庄瑞又沉默一会,点头同意了。
他们到了附近一道观,这是青成山的主道观中的一个偏观。
观里道士只有五个。
比较年老的道士给他们准备了一顿简单的斋饭,告诉他们,那草埯确实是一个修
行的道士所建,很有些年头了。他经常外出,原来就很难见到他。前几年,他就死了
。不过他有个徒弟,是个很老实的孩子。。
“他徒弟呢?”庄瑞问。
“应该在吧!听说是他在路上拣的弃儿养大的,给人感觉脑子有点笨点,总看见
他跟在师傅身后。不巧的是,他师傅死时,他正好外出,回来发现师傅死了,伤心极
了。从此很难见他外出过了。”
老道建议说:“你们不妨等等,他应该就在附近。”
“他们叫什么名字呢?”庄瑞问。
老道说:“他好象叫至及道人吧,他徒弟叫至清道人。他不爱和人说话,他徒弟
和我们说得多些。”
“什么?至及?至清道人?”庄瑞差点叫起来。
“你认识他们?”老道反问。
“哦”庄瑞马上恢复过来,平和说:“好象听说过这个名字。”
“他们是什么道呢?为什么不在你们道观修行呢?”庄瑞继续问。
老道说:“不知道,问过,徒弟至清说,他们主要是苦行云游、不进道观。他师
傅死后,我们见徒弟可怜,曾邀请他入道观来。他还一跟筋说:师傅让他必须在草埯
呆着,等一个人来,这个人来之前他不能离开那里。”
“等什么人呢?”童飞Сhā问。
“我也不知道。”老道笑:“不过是等一个持符而来的人。”
庄瑞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却一动。
童飞毕竟年轻,忍不住惊讶地看看庄瑞。
九十二
]:“顺子”走进了死谷,沿河谷往上行,不久来到一块平地,她绕着平地中央一块石头
走了2圈,然后盘腿坐在石头上,口中念念有词。
一会儿,对面山脚下出现一道石梯。“顺子”走过去,上了石梯,向上走到第九
级时,用脚在上面画了2个圈。
慢慢的,那个梯子从第九级开始,延伸的方向变成向下了。“顺子”走了下去…
…
“顺子”进了一个有点昏暗的地下建筑。
一个声音响起:“啊福,不错,你真把她带来了!”九十二
一个黑衣人缓缓走过来。对这个叫啊福的人说:
“没遇到什么麻烦吧?”
啊福说:“报告教主:没有!就是后来走路很不顺,老晃荡!”
“嘿嘿!”教主阴阴一笑说:“主要是符估计被你汗打湿了,效力减轻了。所以
我叫啊贵重新给你贴了一道符啊!”
“是!”啊福说:“后来就走得快了。报告教主,我想赶快回去”
“哦!现在还不行!”教主说:“你必须先把她身体养好。你看你把她拖得又黑
又瘦。”
“啊!”啊福:“是她在折腾我。她的魂魄虽然被符所压,奇怪的是,经常还会
指挥她的身体给我捣乱。”
“有可能!”教主说:“不过到这里她就不可能再给你捣乱了。你过来!”
啊福走过去,教主掀开他的衣襟,其背上有2道符。一道纸符——正是刚才啊贵
所贴,一道印符——就象直接画到肉上,在上面有一个印记。
教主在印符上比画一阵,那道印符开始微微发亮。
接着他撕下纸符说:“这下好了。”
啊福甩了甩手臂,说:“确实顺多了。”
教主接着吩咐说:“你去吃点东西,好好歇息!养好她!”
“是!教主!”啊福转身进了一道门。
庄瑞接到了冯司的电话。
冯司在电话里说:“等了一天还是没等到至清道人吧?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不知啊!观里道士都奇怪:他是不乱跑的啊!”庄瑞老实说。
冯司大笑:“他在我这里!”
“什么?”庄瑞吃惊问。
“你自己都忘了吗?”冯司说:“上次你在五台山,叫山西国安的同志追查他的
下落。他们最后就一直追到四川,把他给带来了——时间正好是你去、他们来,路上
错过了。”
庄瑞松了口气:“他们干吗不给四川厅打个招呼?毕竟跨省带人啊,还是要有一
定的程序吧。”
“人家也是想赶快回来给你回复啊。他们打的就是你的旗号,这就不属于跨省范
畴了吧!”冯司说:“不过我还是批评了他们的——应该找到人就马上给你电话。现
在是有点被动:你看是你回来,还是把他送回去?”
庄瑞说:“应该把他送回来,因为按照符所指,我应该是找他的师傅。他只是转
达他师傅的意思。我感觉应该在这里转达才准确。”
冯司说:“有道理,是不是在哪里找到什么感觉了?”
“是!”庄瑞说。
“很好!”冯司说:“我马上叫他们再送回去。对了,你手上的符在吧?”
“在!”庄瑞接着说:“不要只叫山西的同志,部里再增派点人护送。我不希望
路上出什么意外。”
“明白了!”冯司说:“你就耐心在那里等2天吧。小吴来电说了:没见着顺子
,估计她还要绕一圈,你不用着急啊!”
“是!”庄瑞说,不过心里隐隐不安。
冯司放下电话,机要送来密传。
冯司一看大惊。
是追踪顺子的密报:顺子已经进入断肠村。
进村后的踪迹正在努力辨认。
冯司心里唧咕:天啊!她真到那里了。
他很不愿意看到这个事实。
九十三
“顺子”或者说啊福,懒懒地躺在床上。看上去气色不错。
一个女人走了进来。
“是啊福吗?”女人问。
“是啊,啊月,你到哪里去了,回来2天,你们都不在!真无聊!”
啊月大笑说:“我可以想象你的无聊!想去找相好都找不成吧!教主怎么还让你
穿着着女人!”
“要把她身体养好啊!”
“靠!还挺金贵的!”啊月说完在“顺子”脸上摸了一把:“皮肤保养得还不错
。”
啊福推开她说“你现在摸我,感觉特别怪异。”
“对了,啊明折了,你知道吗?”啊月说。
“听啊贵说了,怎么回事?”
“哎,教主冒险让他去找那个安全部的,想乘他还没开启下手,没想到真折了。
”啊月幽幽说:“不过啊明还是把他的魂魄打了个印,现在他的行踪我们几乎都能知
道了。”
“干吗要知道他的行踪?他是不是快开启了。”
“就是不知道啊!”啊月说:“据说他还要找到那个女人才行。”
“我就怀疑那个女人没转世。否则按道理她应该1999年就现身的啊!”
“这些问题你不要问我,连教主都搞不清了。”啊月摆摆头说。
“灵童也不知道吗?”啊福小声问。
“灵童也许知道,但他毕竟不会说话啊。”
啊福接着问:“这个女人是要拿来祭祀吗?”
啊月点点头说:“可能!但还不完全?”
“不完全?还有什么?”
啊月神秘一笑。
“你一直跟在教主身边,知道得多,露点嘛!”啊福讨好说。
啊月的声音低下来了:
“她身上占着灵童的阴气,必须想办法拿出来还给灵童才行?”
“真的?这怎么可能呢?”啊福显得很吃惊。
“哎!”啊月叹了口气:“也是不巧!灵童出生那天,正好这个女人也出生。
而且她居然比灵童早那么一点点时间,正好占在子时正位。吸走了很大一部分阴气。
所以上次祭祀,灵童走到一半就明显后劲不足了。”
“天啊!这太不可思议了。”啊福几乎叫起来:“按理说,灵童出生那一刻是无
上的法王千挑万选的时间啊,不应该有婴儿在那一刻出世啊!”
啊月叹口气说:“靠!谁知道呢?我前几天就是到她家里打听去了,才知道这个
女人本来不该这一刻出生,她妈妈那天摔了一交,早产了——正好他妈的占了那一刻
女人本来不该这一刻出生,她妈妈那天摔了一交,早产了——正好他妈的占了那一刻
正位,害得灵童都只占得时辰偏位。”
“我阿来教真是多灾多难,出这事!不过幸好找到根源了。”啊福接着说:“教
主叫我养好她,是不是要把她杀了,用她的血喂给灵童?”
“这就很难说了,处理她必须谨慎。必须保证她把占走的阴气全部还给灵童。如
果搞错了,那咱们这一轮白来了。”
“靠!这么严重?”啊福出谋说:“其实可以说服她和灵童合作,一起祭祀啊!
”
“教主也这么打算!”啊月说:“不过……”
“不过什么?”
“她的本魂还没有找到,她没有意识,如何说服她?”
“哦!对了,都这么久了还没找到,会不会飘散了呢?”啊福表情很不好:“难
道叫我老当个女人啊?”
“嘿嘿!应该不会!教主说这个女人的本魂很厉害——应该不会轻易飘散。”啊
月很乐意看啊福好玩的表情:“你就耐心等吧!”
“还有,如果这个女人本魂找不到怎么办呢?”
……
啊月正要回答,响起敲门声:“教主有请2位护法!”
九十四
一间暗室,四面都是镜子。点着微弱的蜡烛。
阿来教主和啊福、啊月三个人的身影。
教主说:“你们也知道啊明折了,我收了这么多天都收不着他的本魂,估计散了
。现在只能用符把他的真身封住,等法王出来看怎么办了。”
啊福、啊月对望一眼,
啊福小声问:“能封多久?”
教主看他一眼说:“至少可以封半年吧!”
啊月讨好地Сhā话说:“半年时间足够了,咱们这次祭祀肯定没问题了。”
“你怎么知道?”教主冷冷问。
啊月指着啊福说:“不是找到根源了吗?”
教主说:“但是这个女人是敌是友还不知道啊!万一她不合作怎么办?”
“那可由不得她!”啊福说:“到时,合作也得合作,不合作也得合作。她一
个女人,连哄带吓还不乖乖听话。”
教主摆头说:“这你就错了。原来我也想:搞定这个女人很容易。现在我发现不
容易,她的本魂比我想象的厉害。”
“她不就一巧合占走了灵童的部分阴气吗?其实她自己并不知道这一点啊。她身
上的力量如何用她其实都不知道啊。”啊月奇怪地问。
教主说:“你怎么知道她不会用?啊贵上次想带她时,她怎么知道反过来诅咒,
还把啊贵的得力手下都抓死了呢!”
“教主,这个问题前几天啊贵来时,我和他讨论了一下。”啊月赶紧说:“我们
分析了一下她的行为,发现她还是不知道如何用她的力量,她真是无意中用到的。”
啊月有点得意地分析起来:我们发现她三次诅咒人,都是在她愤怒和紧张的情况
下,无意中调动了自己的能力。你想,第一次我们发现这个女人,是因为她调动了侍
奉灵童的魂魄去抓人。我们发现后觉得很奇怪,才开始追踪这个女人的来历。我去打
听到才知道:是她老公受到别人陷害,她一气之下咒骂了那人一下,她自己根本不知
道她在愤怒状态下的诅咒有效力。后来她那老公,不也是这原因。他们吵架把她吵到
气头上,她说了诅咒的话。到啊贵请她时,她和那个安全人员混得很熟了,可能他们
也发现她身上有这种能力,只是不知道如何调动。而啊贵要锁她时,她一紧张,不由
自主地调动了力量,正好啊贵拿去锁她的魂魄又是侍奉灵童的,其实说白了,这些魂
魄也会侍奉她的。所以那魂魄当然听她的不听啊贵的,啊贵才反被算啊。
随着啊月的分析述说,教主脑海里浮现出当时的情景:
那天,灵童突然大哭。
他们怎么哄也止不住。决定占卜问侍奉灵童的魂魄。
占卜结果是:癸酉位某魂魄突然出位,不知去向。
侍奉灵童的魂魄都是养了多年的,对灵童忠心耿耿,怎么出现出位的事呢?这让
教主十分忧心。上次祭祀出问题,他就百思不得其解,总觉得哪里出了问题,现在又
出现魂魄出位的情况,都是根本不应该的事。
如果情况不好,这可能就是某种征兆——说明他们这一轮又白来了。
按照阿来教的要求,作为教主,他必须查明原因,并作某种特殊的记录特殊保留
,以谜语的形式告诉他选定的下一任教主——这个教主的任务就是代代相传那个谜语
,并不需要做任何事。
然后教主本身带护法级的人通过某种仪式丢弃“肉身”,进入轮回。轮回后的他
会自然加入阿来教(这是法王的力量使然),并且破解这个谜语——
一旦他破解谜语,前世的一些记忆就会恢复——他也就更加懂得这一轮如何总结
经验教训,实现白轮世界的理想……他已经轮回三次了,他已经经验丰富了。他认为
不该有任何问题了。
但是还是出问题了……虽然祭祀灵童没出任何事,但是却打不开旋冰洞……
是时辰、法器、还是那些女人阴气不够——可是都是自己检审过无数次的……
不过教主很清楚,只要祭祀灵童安康——他们就还有机会……他当然不会轻易放
弃。
所以他一直在找寻原因。
但发现灵童身边的魂魄出位后,他紧张了——他担心这是不好的征兆,说明灵童
生命力开始衰竭……真那样,那他毫无办法。
不过幸好发现真相不是这样——他松了口气。
那些养好的魂魄都带有灵童特殊的“印”,踪迹能够追踪。
为查明真相,教主亲自追踪——以他的法力,他很轻易就找到了那个魂魄一直附
在李伟身上。可能是那个魂魄被突然调动、而且急行很远来到北京抓李伟,来后又没
有格外的力量注入,这个魂魄并未能进入李伟的身体内——只是每天忠实地跟着李伟
,白天就躲在衣脚里,晚上就爬在李伟身上或者头发上休息……
教主让自己带来的魂魄去问这个癸酉位魂魄,这个魂魄“表示”:没有完成诅咒
的命令,它不能离开李伟……
这让教主对顺子重视起来:她的诅咒怎么会让灵童身边的魂魄去“忠实”地执
行呢。
教主其实已经猜到几分原因。
九十五、
教主让人打听到了顺子诅咒的前因后果。
而且他专门去看了看顺子,他一眼就看出顺子是至阴时辰出生的女人,这样的女
人带去喂养灵童,会一个顶三个……
不过他发现从没见过她,在前世的记忆中都没有——这他就放心了。只要这个女
人不是至旋道的就好说。
他们几乎比较全面的了解了一次顺子的情况——除了打听,教主还使用了一些非
常手段:比如晚上放出一个魂魄去观察顺子夫妇的日常情况……教主在离魂魄9丈以
内,能通过某种做法“入静”,看到魂魄所“看到”的情况。
为此,教主不惜高价租下顺子家邻楼同一层的某房间。
在那里方便观察顺子。
就此观察了解一个多月,教主都没有发现顺子什么特别的异相,她似乎就是一个
普通的妇女。
不过教主发现:顺子的老家在断肠村所在的省城。
他敏感地感到这里有什么问题,
所以马上叫啊月去打听顺子父母的情况。
就在全面观察顺子的时候,教主发现了顺子老公的私情。并且轻易“看到”了顺
子老公在电脑旁打开自己那个秘密邮箱,一边回味里面的信一边唉声叹气,几次想把
信删了,又几次取消掉……
于是他有了一个一举两得的想法——既能让癸酉位魂魄(完成命令)归位,又能
让他有机会研究顺子的力量:
首先,他悄悄对李伟施法,给附在他身上的癸酉位魂魄注入了新的阴气,使它有
力量能够给李伟捣乱,把李伟送进了医院。
然后他亲自施法,把自己的魂魄放进了李伟身体中。
他在梦中给李伟做思想工作,告诉李伟按他的要求做,才有活路。
李伟同意合作。
他通过李伟,坚决要求见顺子。
本来按他的要求,李伟应该是想办法激怒顺子——比如把秘密邮箱给顺子……目
的是激将顺子:“你再诅咒我一次!”——以此让他能亲眼看到并感受到顺子使用自
己能量的情况。
当时他并没有控制李伟的魂魄——所以李伟的意志是自由的。
他只是在李伟体内安全旁观的位置上监视一切。
他这样做是为了防万一。
万一顺子真又诅咒,那只会抓本魂,不会抓他——而如果他在控制李伟意志的本
魂位置上,顺子的诅咒就可能伤到他。
但是没想到李伟临时不合作——后来他琢磨,也可能是因为李伟已经知道顺子诅
咒的厉害了,不愿意把自己当做实验品再被顺子诅咒一次——所以李伟当时(在意志
自由的情况下)反过来叫顺子不要乱诅咒人了。
但他低估了阿来教主的控制力量,教主几乎就在瞬间,就把他的本魂镇压下去了
。
所以当时顺子看见“李伟突然面色变得很难看,一阵黑、一阵白的,好象很难受
似的他低下了头。”——其实是当时李伟的本魂正在和阿来教主的魂魄在打架,而且
很快就见分晓了——随后,作为惩罚,当晚他就收走了李伟的全部魂魄。
然后剔除了他认为没有用的魂魄,留下2条本魂送胡子啊贵练习“喂养”。
所以那天在医院,当李伟再抬起头来时,顺子看见的李伟,其实已经是阿来教主
了。
他把油箱号码递给了她。
他相信象顺子那样的妇女,面对老公的背叛会立马变的歇斯底里。
这样他就能够详尽地观察她在疯狂状态下的能量情况了。
但是,顺子的耐性和容忍超过了他的想象力。
她除了表现某种失态而外,几乎没发任何脾气,甚至表现平和地去出差去了。
她这个表现让阿来教主太吃惊了。
“我总觉得她是有来历的——就算她没有来历,以她这样的忍性,她今后都能修
练成佛。”教主对手下评价道,并且决心:“一定要把她劝进我教。她身上的至阴能
量,就是拿来喂养灵童都是最好的补品。”
教主带走了顺子的女儿,准备从她女儿的身上研究顺子的来历。
他留下小胡子啊贵,继续观察顺子。
没想到顺子一回来,却突然发脾气诅咒死了自己的老公。
那天啊贵还在顺子家临楼,正在练习“御魂术”——教主临走时,给他留下了一
个养好的魂魄,还有几个路上收的魂魄(包括刚收来的李伟的魂魄)——他用符调遣
养好的魂魄去训练那些新魂魄如何听指挥……
突然发现这些魂魄不听调遣,在那个养好的魂魄的带领下,冲了出去……
把他吓了一跳。
这种情况——要么是遇到高手了,破了自己的符;要么是灵童自己来了,魂魄才
会不顾符压也要听他的命令……
当然,他很快反应过来——顺子在诅咒自己老公了。
而且把离她最近的(啊贵手上的)魂魄调走了。
而这些魂魄正在训练中,属于能量最强大时……
正因为如此,她老公立马不行了……
阿来教主接到这个消息非常高兴——如果顺子一直对老公隐忍不发,他绝对要认
真查找她的来历。但是她发作了——如他预料一样地发作,那么说明她只是耐性比别
的女人好一些而已,但并非成大圣大贤的料……他对她可以不用那么紧张了。
加上后来事情多,使他放松了对她来历的查找……
阿来教主就在这里犯下了他致命的错误!
九十六
“啊月你说得有道理。”教主点点头:“尤其是你这次去她家查出了她早产的原
因,功劳很大。”
啊月乐滋滋说:“教主过奖了!”
教主说:“确实功劳很大。在没弄清楚她为什么会在那一刻出生之前,我是不敢
轻易招回她的本魂的。总要防万一啊。也委屈啊福了啊……”
啊福Сhā话:“不委屈。”其实他们心里都很清楚,一个真身如果缺少本魂的保护
,时间长了容易出问题,而啊福的本魂目前保护着顺子的真身,自己的真身多少总有
损失的……
“不过我现在就可以招魂了。”教主继续说,并指着啊福:“你先跟我去让灵童
看看她。然后再把你自己真身搬到招魂法台。啊月去准备法器。我先把你换回去。再
用她的真身去招换她的本魂。”
“是,教主!”啊福掩饰不住地高兴。
啊月去做准备去了,教主带着啊福曲曲拐拐地又往下走,光线越来越昏暗。
最后,他们来到一个铁门边,门上有一个奇怪的铁环,很圆——仔细可以看出:
这个门,正是顺子有一次做梦梦见女儿哭声时看见的门。
教主在门边比画着,最后把手按在铁环正中心。
门开了。
2个女人走过来,道了个“万福”。
“睡醒了吗?”教主问。
“醒了!”其中一个女人回答。
然后2个女人转身在前面带路,教主和啊福跟在后。
又往下转了一层,走进了一个点着油灯的房间——房间很大,但只有一盏油灯。
非常昏暗。隐约看见房间正中放着个巨大的轮子教轮。
2个女人停下来了,道个万福。走了出去。
教主拉着啊福站在教轮上——教轮慢慢转起来。转到第9圈,油灯突然灭了,紧
接着油灯上方的位置出现一个圆形的光柱。
教主提着啊福,2人一起向光柱飞去——啊福感觉就象穿过一个隧道一样……接
着2人落在一平台上。
这里好象也是个大房间,不过光线亮多了。中间放着个很大的藤编婴儿床,不过
床上没有人;四周石壁上按一定规律Сhā着稻草,稻草上似乎有萤火虫停在上边,床边
也是繁星点点的——眨眼一看还很有浪漫情调。
啊福以前虽然没有来过,不过心里很清楚,这些萤火虫其实都是护卫灵童的魂灵
,而且稻草Сhā的顺序是按天干地支定出60个点,构成一个“甲子”的护卫阵——为的
是确保灵童的万无一失……
当他们站定后,一些萤火虫飞过来,绕着他们盘旋——是那些魂魄在观察他们—
—然后又飞开了。有2个萤火虫在啊福眼前多盘旋了一阵才飞开……
教主叫道:“阿甲!”
一个女人冲冲而来:“教主!”
“灵童呢?”教主问。
“阿丙和小富带它在外面玩呢!”女人40岁左右的样子。
教主:“小富表现如何?”
“非常乖。”
教主点点头,对阿甲说:“让灵童见见她!”他指着啊福(顺子)。
“是!”阿甲带着他们朝左手方走去……打开一暗门,一片光明扑面而来……居
然是一块花园一样的地方。不远处有一个妇女带着一小女孩、抱着一个孩子朝这边走
过来……粗看,绝对是很温馨的一个家常画面。
不过等他们走进,却发现妇女的眼神有点怪——似乎直直地不会拐弯,怀里的婴
儿脸色通红一片,身上的皮肤确是煞白的,反差极大。
看见教主过来,妇女左手抱紧婴儿,右手对教主道了个万福:“阿丙见过教主”
。
教主摆摆手:“把灵童抱过来,看看她!”他指着啊福(顺子)。
阿丙把婴儿抱近,让婴儿眼睛看看顺子的脸。
婴儿眼睛久久停再顺子脸上,过一会居然露出笑意。
教主满意地点点头,对啊福(顺子)说:“你抱抱它!注意小心点。”
啊福(顺子)笨拙地抱起婴儿,他觉得婴儿刚接手时,全身特别僵硬,抱到怀里
好象又变的很柔软了。这种情况下,他也不敢乱问。
婴儿在他怀里,仍然一脸笑意地看着她(他),小手甚至在她的胸脯上拍了2下
。
啊福无意中发现,灵童是个女婴。
“看来它和你确实很亲切啊!”教主满意地说:“不愧是同一刻出生的姐妹。”
啊福笑笑:“我咋敢给灵童称姐妹啊!”
教主说:“我又没说你!说的是这个顺子。”
啊福尴尬地说:“我差点忘了,我还没回去呢。”
这时,刚才跟在阿丙身边的小女孩突然走过来拽了拽啊福的衣服,并且眼神直直
地看着他。
九十七
“干吗?”啊福弯起膝盖想把小女孩顶开,但小女孩执着地拽着她。
“呵呵!”教主乐起来:“她居然认出她妈妈来了——给她抽的是一个本魂吧!
”
小女孩正是顺子的女儿。
阿甲回答说:“是!因为她小,抽2个本魂怕出事!”
“怪不得还能认出她的妈妈。”教主点点头,对啊福说:“你态度好点,这可是
你女儿啊!要不你抱抱她!”
啊福把怀里的婴儿还给阿丙,转身很不乐意地抱起顺子的女儿——他们现在叫她
小富。
小富顺从地爬在啊福身上,也不说话,而是轻轻闭上了眼睛……很享受的样子。
“啊!母女情深啊!”教主今天兴致显然很好。
因为很多他的猜测都证实了——尤其是灵童看见顺子的表现让他满意。这至少说
明顺子和灵童有某种相通。
这反过来就可以说明——顺子不是灵童死对头那边的人。
否则以灵童的灵性——它见到顺子会哭的。
但灵童笑了!
这是看见自己人的笑意。
教主已经有信心在唤回顺子本魂后,把她收服到阿来教门下。
而她一旦能全心意和灵童合作——打开旋冰洞就不会有任何阻碍了。
3千的轮回,4千年的梦想——居然在他手上实现……
教主不能设想下去了,再设想下去他就要把自己感动了。
此时,小富突然对着啊福的耳朵吹了口气。
啊福一惊,把小富摔在地上……
小富哭了……
小富一哭,灵童也哭起来。
2个女人赶紧把灵童抱开去哄去了……
教主觉得很败兴,厉声喝啊福:“你怎么搞的?抱个孩子都抱不稳吗?”
啊福吓得赶紧说::“她对我吹了口气,我一痒痒,就松手了。”
“够苯!”教主脸色很不好:“赶快哄哄她!”。
啊福只好蹬下,哄小富说:“不要哭,我错了!不要哭!”
小富仍闭着眼睛哭泣……
阿甲过来抱起她……准备抱开哄她……
“等等!”阿来教主突然制止道:“我突然想起个问题:这个顺子好象跟那个安
全人员不清不楚的,女人要有爱情是很可怕的事——很可能她会背叛自己的信仰去投
奔爱情。那个安全人员勾引良家妇女这招真他妈恶毒,我还是要防个万一。”
“怎么防?”啊福有点紧张了,他怕教主改主意不让他回去了……
“还不简单——我们有小富啊!”教主得意说。
啊福松口气,赶紧讨好说:“这招高啊!女儿是妈心上的肉——她心上的肉在咱
手里,还怕她不老实吗?”
“所以在招回顺子本魂前,我要先把小富放进密室!”教主说:“另外还要再收
掉她一条本魂,储藏在不同的位置。”
阿甲担心问一句:“她这么小,收走2条本魂会不会出问题!”
“不会!”教主说:“放密室里又不需要任何活动——只留一条本魂护体足够了
。”
小富似乎听懂了一样,不再哭泣,而是呆呆地望着啊福(顺子)——眼神是直的
,看不出悲伤的表情。
但眼角还挂着一颗眼泪……
九十八
阿丙还在远处哄灵童。
教主给阿甲说了声:“注意时辰!”
然后就带着啊福和小富从原路返回。很快来到了招魂法台。
这是一个圆形的平台,上面刻满了奇怪的文字——有点象甲骨文。
啊月已经等在哪里了。
“先把她放上去!”教主说。
然后指挥啊福把抱着的小富放在平台特定的位置上。
“你去搬你的真身吧!”教主把啊福支走了。
在“福、贵、明、月”四大护法中,只有啊月是女的。
但啊月也是最聪明最善解人意的,所以也是教主最喜欢的护法。
何况啊月算个美女。
四十多岁的人,看上去不到30岁的样子。
当然,作为阿来教护法,她在每个轮回中本来就有99岁的寿命。
而且在最开始,他们准备抛弃肉身进入轮回前,她还不到36岁——那么她只要轮
回回来,不论活多久,她看上去的年龄都不会超过36岁。
所有的轮回都有这样的特征。
阿来教主在最开始进入轮回前活了近60岁,所以显得老些。
“啊月,你把她带密室去。”收掉一条本魂,对教主来说实在是小事。所以他很
快完成了——把小富的一条本魂装进了他的一个法瓶中。
然后他在小富脸上贴了2道符。叫啊月带走她。
“怎么贴2道符呢?”啊月好奇问,以前这样的情况一道符就够了。
“防个万一。”教主含糊地回答。
啊月也就不问了,把小富抱起来,走了出去。
教主在法瓶上也贴了一道符,然后打开一道暗门,走进了隔壁的一个秘密房间,
这个房间四周都是柜子——很象中草药铺放草药的柜子,上面全是小抽屉。
教主打开一个抽屉,里面已经有一个瓶子了,关上,他又打开一个,还是有瓶子
。
教主只好掐指一算,再打开一个抽屉,是空的了——他把法瓶放了进去。
关上抽屉,他在抽屉面上比画了一阵,才离开。
教主从暗门出来,啊福已经等在法台上了,一脸着急。
“啊月把小富送密室去了。回来就给你换。你耐心点!”教主不高兴地说。
“是是是!”啊福赶紧说:“不急。”
那边,阿丙好不容易才把灵童哄好。
“它好象哭累了,睡了。”她对阿甲说。
阿甲是她们的头。
侍侯灵童的妇女共8个,按甲、乙、丙、丁、戊、已、庚、辛取
名。能贴身靠近灵童的,只有甲、乙、丙三人。而且除了阿甲之外,包括“乙
、丙”两人在内的所有妇女,都被至少抽走了一条本魂在教主手中——所以她们面
部表情总有不对劲的地方。
大多数是眼神容易发直,也有少数面部是肌肉僵硬——说话困难、或者不能笑、
或者不能哭之类……
(当然大家可能马上会联想到褒姒不笑的原因了——聪明!不过褒姒情况还很特
殊,如果大家有兴趣,后面我会讲到的。)
“居然哭了这么长时间。”阿甲嘟噜道:“时辰马上到了,赶紧回去。”
2人把灵童抱进有藤编婴儿床的房间。另一个妇女已经站在床边。
“阿乙,今天晚了点。赶快!”阿甲和阿乙2人把婴儿床推开,下面慢慢转上一
个轮子教轮。这个教轮上面画满符号——比前面见过的任何一个教轮都复杂。
上边正中放着一个小坛子,里面装着血水。
阿丙把灵童放进了坛子中——灵童的身体都泡在血水中,只有红红的脸露在外边
——它似乎睡得很香。
过一会,就看见灵童的红脸上有了变化:开始微微散发着暗光。
九十九
招魂?。
教主已经把啊福换了回来——啊福从?上站起来:是一个中年壮汉。
他活动了周身一下,感到很满意,说:“谢教主!”
教主摆摆手,叫啊福和啊月把顺子的身体放在?正中偏西一点,正中放了一碗
红色的水。然后叫2人站好位置,自己在顺子额头和两手各贴了一道符纸,
接着,教主下了一道追魂符……
只见符纸?起来,清烟绕着顺子身体转了一圈,向外飞去……
教主赶紧盘腿坐下,口中念念有词。
过了一会不见动静,教主皱皱眉,又连下了2道追魂符。
过一会,碗中的红色水荡起来,教主往水中又弹出一道燃烧的符……
?上的顺子突然坐了起来。
教主念完最后一句,笑眯眯起身说:“欢迎你,顺子女士!”
顺子眼睛直直地把他看着,没说话。
“不认识,是吧?慢慢就熟悉了。”教主说:“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阿来教
主,这2为是我的护法——啊贵和啊月。”
“你就是阿来教主!”顺子发出了很粗壮的声音:“还我命来!”
然后她似乎很懂行地把放身边那碗水端起来,朝教主一泼……
阿来教主毕竟身经百战,从顺子一发声他就意识到招错了——招了个男人的魂魄
。所以他及时的避开了那碗招魂用的血水。
啊贵和啊月手里几乎同时弹出一道符,向顺子飞去。
顺子闪身避开,从?上飞身扑向教主。
但还没扑到教主身边,教主弹出的符正中她的眉心。
她倒在地上。
2护法把她拉起来,放?上。
教主再往她前胸后背上各贴一道符。
然后问:“你到底是谁?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顺子”手脚已经不能动弹,只能瞪着他:“哼,不是你把我招来的吗?”
教主生气地说:“胡说!我招的明明是个女人!”
“哈哈!”那男人笑:“想不到阿来教主也有搞错的时候。”
“你怎么知道我是阿来教主?”教主的声音很阴冷——除了教坛内的人,之外无
论人鬼,都不能随便知道阿来教主的真面目。
“化成灰我都认得你!”那男人说。
“看来我们还很有点恩怨罗?”教主笑着说:“说吧!什么恩怨——不会是我把
你杀死的吧——这可不象!我要杀了你一般都会收掉你的魂魄的,不可能放任你的野
魂在外面乱跑的。”
那个男人果然被激怒了,生气说:“你以为谁你都能杀吗?总有你杀不死的。”
“哦……”教主更乐了:“这下我知道你是谁了!”
“是吗?”那男人吃惊的声音。
一百
教主不屑地说:“都不用我算!遇到过我、我又放他走的——只有一个人,就是
混天教主马不鸣。对吧?”
马不鸣显然被说中了,气愤说:“你,你那叫放我走吗?我元气尽伤,经脉尽碎
——死后连超生投胎都做不成。”
“这是你应得的惩罚!”弄清楚他的来历,教主很放松:“我对你已经不错了:
没把你收来养着玩,都是看在好歹混天教曾经是我教的,你好歹是一教之主的份上—
—给你面子才放你走的。看来你很不知道好歹啊——今天还非到我这里来找死。我收
你可就怪不得我罗。”
“你,你,无耻!你自己把我招来的,还说我来找死。”马不鸣大概是想挣扎
,所以顺子的身体晃了晃。
“怎么是我招你的?”教主也奇怪:难道是画符画错了?不过不应该啊,画这样
的符自己闭着眼睛都不会出错啊!
“那天我那徒弟请我时,你居然去收了我三界阵的能量——我当时还在阵中,被
你带过来了,今天你刚把我放出来,就说我自己找死——你一贯如此无耻!”马不
鸣骂到。
“哦…原来这样!”教主松口气说:“你那三界阵本来就是我阿来教演化过去—
—我收回来又如何?顺带把你那徒弟也收了。”
“什么?你……”
“谁叫你要给他那道追踪符呢?他居然拿去指点至旋道的人——那不是找死。”
“是吗?至旋道的人已经转世了?”马不鸣问,马上声音高兴起来:“那你的
死期也不远了吧!”
“哈哈哈!”阿来教主放声大笑:“但我现在已经能肯定,他们出问题了:至旋
童子已经转世——而且正和我对着干;但是旋冰女出事了,至今没有踪迹。估计转世
出了问题——给闷死了。”
马不鸣声音有点发抖:“不可能吧?”
“什么都有可能。”阿来教主听出了马不鸣失望的感觉,心情很好,话多起来:
“她在上个轮回中为了阻止灵童,自己咬了灵童一口——估计就是那时反中了灵童的
毒:所以灵童照样转世,只是脚上多了个牙印,而她就可能毒发身亡——转不成了。
”
“为什么呢?”马不鸣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可怜吧吧的味道。
教主更乐了:“还不简单吗?你想嘛——她既然天生克我教,我教不也天生克她
吗?灵童是我教所有信徒的魂魄滋养出来的精华——能不克死她吗?”
“可是既然至旋童子已经转世,也许他一个人也能消灭你!”马不鸣说。
“所以你懂的还是太少啊!”教主悠悠说:“多次轮回的经验已经告诉我:真正
能阻止打开旋冰洞的,只有旋冰女,至旋童子只是辅助角色——现在主角没来,至旋
到道的戏自然也唱不成了——我看过不了多久,至旋道就和你混天教一样,灰飞烟灭
了——和我阿来教作对的都是这下场。”
“你这话有错!我混天教从没和你们做过对——见到你们都是躲开。”马不鸣
又愤怒起来说:“可你仍然没有放过我们。”
“哦——那是你自己运气不好,正好撞我手上。”教主说:“你要遇见别的阿来
教主,也许就放你一马了。”
“是因为你比他们都无耻?”
“错!是因为我比他们肩负的使命重!”教主说:“让你死个明白吧!因为我是
轮回的教主——而非一般的阿来教主。你见过我真面目就必须死!和你跟我作对否没
关系。”
马不鸣沉默。
他想起那年,他和大徒弟晚上出去查探,最后发现是阿来教主带着2个徒弟在那
里。他赶紧赔罪——说明自己是混天教的。
从很早起,混天教和阿来教就达成某种默契——混天教见到阿来教就回避、阿来
教也就不管他们了。
当时,那个老教主对他们说:“知道了,赶快滚吧!”
马不鸣正要和徒弟离开,阿来教主旁边站那个年轻的徒弟却说话了:“要走!总
得留下点什么吧?胜过我手中这把剑再走。”
马不鸣可怜巴巴望着老教主,
老教主说:“既然我徒弟有兴致——你就陪陪!有什么高招尽管用——我不出手
。你们一起上,打过他就走。”
马不鸣只好同意。看着徒弟才15、6岁左右的样子——估计学法不多,应该有活
路。
事实却让他大吃一惊。
101
他们一败涂地。大徒弟当场死亡,他自己经脉尽碎,命不久已。
因为当时阿来教这个年轻的徒弟就是——现在的阿来教主,而且是轮回的教主,
身上天生异象神力。
但当时谁都吃了一惊——本来老教主也只是想让小徒弟练练手的:他知道混天教
不敢伤他的徒弟,只会想办法困住他,然后自己逃跑。
也就从那次起,老教主意识到了什么,开始着力培养这个小徒弟,使他终于开启
——破解了自己上次轮回留下的谜语。成为肩负打开旋冰洞使命的轮回教主。
顺便多说一句——作为轮回教主,他和轮回护法一样:每轮他都有99年的寿命。
不同的是:教主如果某一轮没有把寿命用完,会自动补到下一轮中;护法却不行。
而其实在每个轮回中,他们都没用完自己的寿命——只要知道这轮转世不行了,
他马上进入轮回——早轮回,早做准备啊。
所以阿来教主认为自己这轮准备是最充分的——他也充满信心。
当时,年轻的轮回教主已经显出比别人更多的残忍和冷酷。他对老教主说:杀了
马不鸣,收掉他的魂魄。
老教主制止了:“好歹一教主,也活不长了。随他去吧。”
他们告诉他:“走后不许乱说话。否则当心!”
马不鸣艰难地点点头。慢慢站起来往回走。
年轻的轮回教主突然赶上来说:“再给你一道符!”
在他背上敲了一下,他立即感到元气在往外泻……
小徒弟诡秘地对他笑了笑才离开……那笑容深入他的魂魄。
他用全身功力控制才走回去……
马不鸣当时已经意识到——这个小徒弟很可能就是轮回教主。
他就是从那时起,恨上了阿来教。
并且开始盼望至旋道的人赶快轮回。
他很清楚——能为他报仇的只有至旋道。
所以听到阿来教主说的话——他内心的失望和痛苦可想而知。
天啊!这个世界怎么能让这么邪恶的人去统治呢?
至旋道真出问题了吗?
当然,他不会说让阿来教主愉快的话的,他说:“你不要高兴太早了——没准旋
冰女早转世了,正要来收拾你呢!!”
没想到教主又乐了:“老一知半解就乱发言。你们混天教的老祖宗不过就是我教
一护法,学了点皮毛法术,就以为翅膀硬了。无意偷听到几句至旋道的事,就以为了
解他们了?我都不敢说这句话。当然,你提醒得很好——我还是要做好准备防个万一
的。”
马不鸣(顺子)低下了头。
“失望啦!”教主又大笑:“实话给你说——从1999年开始,我就知道至旋道出
问题了:当时居然是那个老道——那个叫至及道人的,一个人就跑来给我作对了。我
还问他:‘你的金童玉女呢?他们不来,你来有用吗?’他居然骗我说一会就到。最
后被我收掉一魂、震伤2魂2魄逃跑了——如果不是我怕耽误祭祀时辰,早把他的魂收
完了——他现在那魂还在我这里关着呢。…别的魂魄估计跑半路就得当孤魂野鬼了…
…等我祭祀都结束了,也没见他说的金童玉女来到——我就知道他们转世出问题了。
到今天只是更加证实了我的想法而已。旋冰女要已经转世,她必然会在1999年现身,
来阻止我祭祀。因为过了这个时间她再转世就没有意义了。既然她没现身——只能说
明她出问题了。”
“可是,1999年你不是还是没打开旋冰洞吗?说明就是至及道人也有能力破坏你
的祭祀——现在既然至旋童子已经转世,他就更有能力破坏你的祭祀了。”
马不鸣的话点到了教主痛处。
教主生气了:“靠!你真以为那个破老道来捣乱有效果啊?可笑!只是我们自己
出了点问题而已。告诉你!我现在已经找到原因了——3个月以内,我就会打开旋冰
洞。”
“你在说笑话!”马不鸣的嘴还是很硬的。
“我会让你看到的!我还非让你看到不可。到时候我会给你找个更合身的女人穿
上,我一直留着那老道的魂也是如此,就是要让他亲眼看到我打开旋冰洞。”
“我不当女人!”马不鸣抗议说。
“没办法,我这里就女人多。偏要你们当。而且你不是喜欢当女人嘛?——否则
我招这个女人的本魂,你跑来干吗?你就先当着这个女人吧!过几天再给你换更漂亮
的。”
“我没说过我喜欢当女人!”马不鸣大叫。
教主不理他,吩咐2护法把他架下去——他被符镇压,用的又不是自己的身体—
—根本无法反抗。
“好好养着他!”教主吩咐。
教主坐了下来,很沮丧。
他很不愿意看到自己没招来顺子本魂的事实。
他对马不鸣说这么多话——其实也就是缓解自己的压力,通过嘲笑他给自己信心
。
怎么没把顺子的本魂招回来呢——他前后可是下了3道重符。这应该算是当今世
上最强的追魂符了,几乎把天上地下都搜索了一遍。她的本魂会躲在哪里呢?
难道?
他不能相信——占有灵童大部分阴能的本魂会散掉。
他只好临时让马不鸣做本魂,保护顺子真身。
准备找好时辰,再招顺子本魂。
啊月悄悄走过来问:“用一个鬼作本魂不太好吧!好象鬼气会伤及真身的啊!”
“那你说怎么办?再叫啊贵,还是你呢?”教主问。
啊月看出教主内心的不高兴了,赶紧说:“我只是提醒一下教主。教主定夺!”
教主口气缓和说:“没问题的,对别人会伤及真身——对顺子不会。她本来就是
至阴时刻出生的女人。阴气对她来说反而可能是补品。”
“哦!”啊月忍不住又问:“顺子的本魂不会出问题吧!”
“我也不知道!”教主叹了口气:“不应该啊!”
102
教主的郁闷在于:以前每一轮,他们都是被老对头至旋道破坏。
但这一轮人家没来!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自己却出问题呢?
教主连带恨上顺子的妈妈了——这老东西,干吗要摔一交?
如果不是顺子的母亲已去世,教主估计现在就要去收她的魂了。
当然,作为阿来教主,他还不得不考虑——顺子妈妈摔交,到底是天意还是无意
。
他当然只希望是巧合——不幸的巧合。
教主曾比较仔细地研究过顺子的女儿——发现她生在一个比较阳气的日子,身上
没有丝毫阴能,从顺子女儿的身上看不出什么异常。
但是,他还是要考虑——如果是天意呢?
这会意味着什么?
阿来教主第一次发现自己脑袋不够用了。
……郁闷啊!
此时,一个眼睛直直的女人冲冲过来汇报:“有请教主!法镜出现异象了。”
“哦!”教主看了旁边的啊月一眼,说:“快去准备!”。
然后跟着这个女人冲冲走了出去。
啊月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跑去。
教主来到一个四面都是镜子的大房间。有一面镜子上面出现一圈一圈的波纹——
类似一颗石头投入平静水面出现的水纹一样。
教主掐了一下时间,果然是“申时”。
啊福和啊月2人各拿一个法器进来——其中一个是做的很精制的小型教轮,一个
是象个长烛台一样的东西。
教主挥手让房间里呆着的2个妇女退下,把长烛台安Сhā在那面有波纹的镜子前面
,把小教轮放烛台上面——象一把伞状……
随着教主念念有词,教轮在烛台上慢慢转起来。
慢慢地,镜子的波纹变淡——最后,镜子变清晰了:
一片密林中,庄瑞很清晰的走过来,旁边还晃动着三个人影,只是看不清样子…
…
教主心里有点激动:啊明没有白死!以后这个姓庄的小子踪迹他都能知道了——
按道理,只有这小子才能找到旋冰女,而且找到后2人要通过某种开启才能回忆起前
世,然后才会连手搞破坏……
不过现在,阿来教主已经不怕了:就算旋冰女真转世了,他也可以在庄瑞找到她
,还没开启前对她下手——
当然,能提前干掉庄瑞更保险——这是啊贵的错!他居然失手。
不过也许不能怪啊贵。他既然是至旋童子转世,身上必然比别人多些天然保护屏
障——冥冥中总有人相助……要杀他还是不容易的。
不过有了他的踪迹,一切就在掌握中了。
实在是好事啊!教主几乎扫开了刚才的郁闷!
一个身影靠近庄瑞,接着传来微弱的声音。好在房间很静,教主还是听清楚了:
“庄处,你要亲自去接他!”
“是,我很想早点见到他!”庄瑞的声音听起来大一些。
“他们说:马上就送到!”还是小的声音:“你就在这里等,我们去接就行了。
”
庄瑞:“没关系,我多走几步路又没关系。”
手机铃声……
镜子波动起来,画面看不清……教主知道——这是手机信号造成的影响。
他再下一道符,弹在教轮上,教轮转得加快了些。
画面又清晰了。
这边,至清道人在安全部四个高级安全员的护送下回到了青成山。
庄瑞在半山腰迎住他们。
至清道人看见他。2眼发亮说:“我就是等的你!”
庄瑞问他:“你怎么知道!”
至清道人说:“师傅给我讲过你的样子。而且你手心有师傅的印符,对吗?”
庄瑞伸出手:“你要看吗?”、
“不!”至清道人说:“到师傅的坟前我再看。”
一行人转身往回走。
到了至及道人坟前,至清道人说:“我只和你说。”
庄瑞叫大家回避开。
然后至清道人对庄瑞说:“你跪在师傅坟前,打开手掌!”
庄瑞照做了……
打开了手掌……
阿来教主突然发现镜子里出现一道闪光,然后什么都看不见了。
“靠!这个死老道,死了都和我作对!”教主骂道。
按照他当时下符的力量——他每次“看”庄瑞可以观看一个时辰(2个小时),
白天一般申时(15时至17时)最强。晚上亥时(21时至23时)最强。
现在时间还没够就看不见了,教主真着急。
什么符?一追踪符怎么有奇怪的闪光……
他转身对2护法说:“赶紧去把马不鸣给我提来。”
103
马不鸣(顺子)给带来了。
“你给你那徒弟的追踪符是怎么来的?”教主问。
马不鸣答:“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你不说我也知道!”教主在马不鸣面前总是一切全知全能的样子:“这道符不
是你画的吧?你什么时候遇到至及老道的?你忘了你混天教的承诺啦?”
“哼!我们老老实实地遵守承诺,而恰恰是你破坏了它。”马不鸣有点愤怒。
教主悠悠说:“是吗?你先还是我先?你们明明承诺不和至旋道勾结,我教才允
许你们存在的,你却不遵守这些,和至及老道勾结,还得了他的符——所以我当时灭
你一点都不冤你,我只后悔当时没当场收了你。”
马不鸣上当了,以为教主什么都知道了,大骂:“我才后悔呢?当年至及道人邀
请我加入他们——我真该听他的。我居然愚蠢地对你这样的魔鬼遵守诺言——结果落
得这下场。”
教主嘴角浮起笑容:“把你说的还挺守信的啊。既然你遵守诺言,当时干吗又要
拿老道的符呢?”
马不鸣说:“拿着又怎么啦?我只是当礼物收下。又没有用过。”
“可你给你徒弟了。”阿来教主故意刺他:“而且因此害死了他。”
“那是因为你的残忍和无耻。”马不鸣说:“我只后悔没有早点给他,让他早
点帮助玄道的人。”
“呵呵,玄道的人!他们就快绝种了!”教主挥手:“把他带下去。”
“你叫我来到底是为什么?”马不鸣生气问:“故意耍我?”
“对!就故意耍你!”
其实教主已经得到了答案——如果这道符是马不鸣画的,他会想办法问出原委;
但他估计马不鸣也画不出这样的符,他就叫他来证实一下而已。
玄道毕竟是他们的老对头,玄道的很多法力和他的不相上下,他们互相之间都有
破不了的对方的时候。
本来教主还想多问问马不鸣和至及道人交往的情况,但因马不鸣现在是顺子的样
子——很破坏他的心情。反正什么时候想问都成……
而现在他最大的困扰还是顺子——顺子的问题的解决了,解决玄道、马不鸣之流
就是小菜一碟了,甚至他都可以不理他们……
教主认真地回想一些细节,找寻自己可能出现的漏洞:
自从啊贵没有带走顺子,还被顺子弄到医院后,教主就猜到几分原因——能够从
他的护法手上逃脱的女人,肯定不寻常。
重要的是:啊贵是专门从灵童那里取走了一个非常具有控制力的魂魄——而这个
魂魄现在反而成为锁住啊贵的力量。
当教主从招魂镜中发现啊贵的情况后,大吃一惊——连教主自己都很难做到这样
,能这么做的只能是灵童自己。
难道有2个灵童?
这简直不可能——顺子明明已经是个女人了。
真正的灵童必须永远是婴儿状态,一旦长大,就失去意义了。
以阿来教主丰富的经验,他马上想到了时辰——这个女人是不是和灵童在差不多
的时间出生,占走了灵童的一些阴能,使那些魂魄从她身上发现和灵童相同的特征,
以为是灵童的命令,才反过来听她的。
教主叫啊月到顺子家里去打听——顺子的父亲一个人生活多年,正寂寞呢!啊月
接近他有的是手段……
当时啊月还没有把顺子早产的消息带来——但阿来教主心中几乎已经肯定答案了
。所以提前对顺子下手了。
不过后来啊月带来的消息,不仅仅是证实了教主的判断,而且让他意识到了问题
的严重性——原来他只认为顺子分享了灵童的阴能,事实却发现:顺子占据了时辰正
位,拿走了大部分阴能。
如果不看灵童身上的“至轮丹”,仅从阴能上看——顺子才是灵童,而且是个长
大了的灵童。
想到这里,阿来教主身上都是冷汗——幸好他出手早,到发现这个问题根本时,
顺子基本上都成为他掌中物了。
如果顺子被那个庄瑞控制——后果不堪设想……
104
啊贵那时躺在医院,其实只是被那个魂魄锁住了——解锁也很容易,带灵童气息
的符咒一到就能解。
教主选好时辰,然后叫手下拿着符咒,到医院附近,把那个本来就养好的魂魄收
回就成了。啊贵自然就醒了。
胡子啊贵跑后,安全部果然派人跟踪……
让教主大跌眼镜的是——庄瑞居然没去跟踪。
他其实就想调开庄瑞而已。
而庄瑞居然在顺子家布下监控,好象他们已经知道教主要向顺子下手一样。
但这难不住阿来教主。
教主有的是办法:可以先带来顺子的身体,再通过她的身体招本魂;也可以先收
她的魂,再控制她的身体;或者同时进行……
这样的招数,那些安全人员是无法破的……
为此,他不惜让他的护法啊福本魂出窍,去找机会带走顺子身体。
从庄瑞出发寻找冯司那天起,啊福的本魂就开始在顺子家躲着了……
机会很快就来了!庄瑞来到了断肠村后,
顺子因为挂念庄瑞,梦魂出窍。
之所以选啊福来做此事,是因为啊福作为阿来教护法级人物,他的本魂一旦出窍
,就能够在阿来教一特殊招魂镜中(几乎——尤其是晚上)一直显现(除非遇到很特
殊的情况)。这样有利于教主掌握情况。
教主那几天晚上,也一直呆在镜前,寻找顺子的漏洞——盼的就是顺子梦魂出窍
。
所以一看到顺子梦魂出窍,教主马上下了一道符,顺势推动她的全部本魂跟着梦
魂出窍。并且在天空显示了断肠村的位置。
这里多解释一点:人在梦中,3(本)魂7魄多数都要休息,不再活动。只有一魂
一魄醒着:其中一魄比一魂更活跃,主要是这一魄的活动构成梦,那一魂只是起警戒
作用——比如遇到紧急情况把其他魂魄唤醒……同时还能护卫那个活跃的魄——因为
有时这个魄会跑出体外,那一魂就必须跟着它,目的是在它跑远时把它拉回来——这
时人作的梦看见的场景和真实的几乎一模一样。
这一魂一魄就通称梦魂。
而梦魂在某种被吸引的情况下,尤其是遇到高级法师——它们会不由自主把别的
睡着的魂魄一起拉出体外——不过这种吸引必须顺应本魂所愿,否则它们会惊醒。
顺子当时正思念庄瑞——所以能去断肠村看见庄瑞,她的本魂当然愿意,所以全
跑出来了。
换句话说:当时留在顺子体内的其实只有6魄了。
啊福于是顺利地控制了那睡着了的6魄。
教主当时在断肠村亲自下符,招离了那对搜索队的魂魄,把他们往收魂圈带。
当然,他本来只需要带走庄瑞的魂魄,其余对他没什么作用。
但在他让庄瑞离魂时,发现太容易了——简直就象带一个普通魂魄的感觉。
为了防止别的人那时正好醒了叫庄瑞——把他唤回。
教主干脆把全队的人都招了……
他当时这样的做的目的还有2:
第一是:吸引顺子本魂的注意力,防止她逃脱——从道理上讲,啊福在占据顺子
本魂位时,可能会出现6魄紧急召唤本魂的情况,本魂可以在一闪念间回位。
第二是:顺子看见这么多人被收,会着急乱方寸,只要没有破解之法,她可能会
在爱情的感应下,稀里糊涂跟着庄瑞走进他的收魂圈——那么,他一举捕获顺子和庄
瑞的本魂,简直太完美了。
没想到,追求完美出了问题——顺子的本魂居然会破他的招魂术。
他实在吃了一惊。
后来他才想清楚:这个招魂阵是建立在灵童灵性基础上的,顺子能破也不是偶然
。
何况,一个人的本魂天生就比本人灵气——本人可能意识不到自己的能量,本魂
却有可能直接使用。
她的本魂这么厉害,看来只能先拿到她的身体,再来控制她的本魂了。
教主认为自己有的是办法来制服顺子。
所以当顺子的本魂挡住阿来教主时,他对她一笑说:“你上当了。”
这么说也是顺便打击她。
其实,那天救了庄瑞他们后,顺子正在给庄瑞交代注意事项,突然敏感地感到—
—有人在动她的身体了——所以她话还没说完就不见了……
她只是本能地赶紧往回追。
但是她刚升空,突然感到有一股奇怪的力量,把她拽了下来……
她落在了海棠村……
105
教主还在琢磨:顺子的魂魄当时突然离阵,然后就不知去向。
假如她当时是发现啊福动她的身体,往回赶,只是没赶上——那按道理,她的魂
魄就应该在断肠村到北京的空间里。
她会去哪里了呢?
教主突然一激灵。
断肠村和海棠村的下面,(在很早以前)其实就有一个八卦阵。阳为海棠村、阴
为断肠村。阿来教所在的位置其实就在阴面的鱼眼处——这个位子可以调集所有的阴
面能量来保护它,任何法力——只要没破这个八卦、以及阴面的所有阵、气、能……
都不可能到达这里;
相应的,阳鱼眼处也是个死角。
顺子本魂只有正好在那里,才可能躲过招魂符。
教主激动起来:顺子的本魂真机灵啊。
不过再机灵还是逃不过阿来教主的算计。
“传啊月。”教主吩咐道:“和我一起去海棠村。”
---dinolyhh
回复[119]:庄瑞打开手掌,掌中居然冒出一层薄薄的雾。
雾气绕在坟前,最后渗入了坟中。
至清道人烧了一道符,然后从坟前一石缝中刨出一个小瓶子,递给庄瑞说:“师
傅要求你,晚上就躺在他的坟上睡觉,睡前喝下这瓶水。”
庄瑞楞了一下,还是点点头“会出现什么情况呢?”
“也许是师傅要来见你,也许是帮你记起你的前世吧。我其实也不知道!”至
清道人老实说。
庄瑞心里莫名激动,问:“现在呢?我一直跪这里吗?”
至清道人露出憨厚的笑容:“不,你休息一下呗!”
“我可以问你一些问题吗?”庄瑞起身问。
“可以!”至清道人:“我知道的都告诉你。只是我知道得不多。”
2人在草庵坐下。
2人都感觉很亲切。
庄瑞问:“你去五台山是怎么回事?能告诉我吗?”
至清道人的叙述:时间要从1999年7月说起。我从小就跟着师傅的,很少离开。
但那一天师傅突然给我告别,说要去做个很重要的事,不能带我——因为危险。我怎
么哀求都不行……他只叫我每天在家里念一道咒语,说:这道咒语我念得越好,就越
有利于把他尽快招回来。我就在家里起劲念……不到10天,师傅果然回来,但是脸色
苍白,很疲惫的样子。他一回来就躺在那里——就是现在埋他的位置。后来我才知道
他受了内伤,有时看见他吐血,但他不吃草药——他说没有用。他每天在这里布一道
符,然后就是休息,很少说话。有一天,他对拿出一个银色的器皿和一本书,叫我包
裹起来,然后吩咐我到五台山等人——他说了你们的样子,男的就是你这样子的,女
的是我那次找到的那样子的。他说这2个人其实是我玄道很重要的2个人,只是不知道
出了什么问题你们没有回到玄道。
“对了,师兄,你出啥事了?为什么不早点回到玄道?”至清道人突然问庄瑞
一句。
庄瑞楞一下,马上觉得“师兄”2字听上去那么亲切,好象他早就听得耳熟一样
。
“我是有点别的事,所以回来晚了。”庄瑞顺口回答。
“师傅也没给我多说什么,只说如果你们来了,其实是我的师兄师姐。”至清
道人继续叙述:这是我第一次单独出门做事。师傅叮嘱得比较仔细。特别详细地描述
了你们的样子,年龄都是72年生的。叫我记住。他说他已经掐算出;你们中的一个
会去五台山。叫我在那里等……等到其中任何一个都成,等到后把包裹交给你们,然
后叫你们按一个电话到北京去找周台长——好象说,周台长能帮你们找到对方。
“哦?”庄瑞楞了一下:“为什么呢?师傅没说原因。”
“没有!”至清堤ㄉ绞窃趺椿厥拢磕芨嫠呶衣穑俊?br/>
至清道人的叙述:时间要从1999年7月说起。我从小就跟着师傅的,很少离开。
但那一天师傅突然给我告别,说要去做个很重要的事,不能带我——因为危险。我怎
么哀求都不行……他只叫我每天在家里念一道咒语,说:这道咒语我念得越好,就越
有利于把他尽快招回来。我就在家里起劲念……不到10天,师傅果然回来,但是脸色
苍白,很疲惫的样子。他一回来就躺在那里——就是现在埋他的位置。后来我才知道
他受了内伤,有时看见他吐血,但他不吃草药——他说没有用。他每天在这里布一道
符,然后就是菹ⅲ很少说话。有一天,他对拿出一个银色的器皿和一本书,叫我?br/>
裹起来,然后吩咐我到五台山等人——他说了你们的样子,男的就是你这样子的,女
的是我那次找到的那样子的。他说这2个人其实是我玄道很重要的2个人,只是不知道
出了什么问题你们没有回到玄道。
“对了,师兄,你出啥事了?为什么不早点回到玄道?”至清道人突然问庄瑞
一句。
庄瑞楞一下,马上觉得“师兄”2字听上去那么亲切,好象他早就听得耳熟一样
。
“我是有点别的事,所以回来晚了。”庄瑞顺口回答。
“师傅也没给我多说什么,只说如果你们来了,其实是我的师兄师姐。”至清
道人继续叙述:这是我第一次单独出门做事。师傅叮嘱得比较仔细。特别详细地描述
了你们的样子,年龄都是72年生的。叫我记住。他说他已经掐算出;你们中的一个
会去五台山。叫我在那里等……等到其中任何一个都成,等到后把包裹交给你们,然
后叫你们按一个电话到北京去找周台长——好象说,周台长能帮你们找到对方。
“哦?”庄瑞楞了一下:“为什么呢?师傅没说原因。”
“没有!”至清道人摆头:“他叫我交出包裹后尽快赶回就是了。可我回来发
现师傅已经去了……他留了一张条给我,叫我把他埋在他躺的地方;叫我再这里等持
符而来的师兄或师姐。”
至清道人还叙述了在五台山遇到旋冰的情况:看样子很象,一问年龄正好——肯
定就是她了……这里就不多述了。
天啊!真是她?庄瑞赶紧问:“后来你有她的消息吗?”
“没有啊?”
“你知道她出事了吗?”
“不知道啊!她出什么事了?”至清道人问:“不是她找到你的吗?否则你怎
么持符而来呢?师傅这道符可是画在书里——师傅说了:只有周台长和你们一起才能
真正打开那本书。”
“书上有什么?”庄瑞问。
“不知道。”至清道人老实说:“不过应该是关于我玄道的秘密啊!”
靠!怪不得人家要抢这本书。
庄瑞又问:“你说还有个银色器皿——是什么样子?做什么的?”
至清道人说:“象一把小笛子,一头Сhā了一把伞。不知道做什么用。”
庄瑞又问了一些情况,发现至清道人确实所知不多——2人一起去道观吃饭。
期间,至清道人对道观的老道说:师傅的遗命完成了,过几天他就会加入这个道
观。
老道表示欢迎。
这天晚上,至清道人陪庄瑞来到师傅坟前,他在旁边护法,庄瑞喝下小瓶子里的
水,然后静静地躺在坟头上,闭上了眼睛。
他能感应到他的师傅吗?他能追寻他的前世吗??
106
庄瑞进入梦中,他的梦和他原来在三界阵中的梦很接近——只是更详细,而且能
听见声音了:
他和一个小姑娘跪在一起,他很清楚她就是小旋冰。他们的师傅启开一个古怪的
匣子,里面是2颗绿色晶莹的水珠一样的东西……师傅对他们说:吞下这颗“至善丹
”,你们就能生生不息地转世,并且永远记得住自己的使命。
庄瑞问:“我们的使命是什么?”
师傅说:“保护旋冰洞!”
小旋冰问了一句:“师傅,你怎么不吃它呢?”
师傅一笑:“我已经吃了!”
师傅还说:我也会陪你们转世,我们之间可以凭借“至善丹”相互找到。
梦中的庄瑞问:“怎么用它呢?”
师傅说:“你们会知道的。”
梦中的庄瑞明显感到是——很多年过去了,他和旋冰每天除了练剑、学法没有别
的事。他们的“九天旋女剑”已经炉火纯清了。他们互相偷偷喜欢却不敢越过界限。
一直等待着自己的使命……
那天,师傅把他们叫过去,举行了一个仪式,然后对他们说:你们的使命来了。
他们高兴地对望!
师傅叫他们念动一个简单的轮回咒语,然后抽出一把剑,向他们刺来——剑穿过
2人的心脏……
梦中的庄瑞感到钻心地疼痛,但他忍住了——好象他明白了什么。
旋冰哭着说:“师傅,我好痛!”
师傅眼泪也流下来说:“你们必须开始进入轮回了!你们现在所学的都会成为你
们以后的基础。”
师傅拔出剑,2人的血喷涌而出……
庄瑞觉得自己慢慢倒在血光中。
隐约中,他看见师傅把剑刺向了自己……
慢慢意识又上来了:庄瑞正和美丽的旋冰骑着马在草原上奔跑,他心里充满爱情
的快乐……他们终于拥抱在一起…庄瑞感觉极为亲切熟悉。
旋冰抬起头,幸福地望着他。
他忍不住要去吻她。
她制止了,说:“等杀了妖道才行。”
梦中的庄瑞失态地挑逗说:“师傅可是说:‘我们要合二为一才最厉害哦!’”
旋冰笑了:“师傅指的是我们的剑法和法术,你可不要歪想!”
……
他们跪在师傅面前……
师傅爱抚地看着他们。说“我已经决定了,你们不要再劝了。”
“没有别的办法吗?”旋冰问。
师傅痛苦地摆摆头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的力量一轮比一轮强大——我
们却在变弱……我再不把我身上的‘至善丹’给你们,我们此轮可能就制止不了他们
了。你们放心,我还是能转世的,只是没有‘至善丹’,下一个轮回中我找你们困难
些,但你们之间应该比较容易互相找到。”
“找不到你,我们轮回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啊!”旋冰说。
“放心!我还是有别的办法找你们的,只是困难些而已。”师傅笑笑:“我相信
天意不会绝我们的。”
师傅最后吩咐一句:我的‘至善丹’出来后,你们分吃,不过,旋冰要多分点。
然后他圆寂了。
他的头上闪闪冒出一颗珠子。
梦中的庄瑞严格按照师傅要求——叫旋冰吃了大部分。
又一个意识:眼前是一片火海,梦中的庄瑞感到自己似乎是昏迷后的短暂清醒…
…他什么也看不清,全身很痛,有的地方还流着血。但他感到心更痛——他心痛的原
因是什么呢?这次,他终于捕捉到了——旋冰!旋冰死了。
他的嘴喃喃地呼喊着旋冰的名字,闭上眼睛念动轮回咒——旋冰刚才意外死亡,
她念轮回咒了吗?如果她没来得及念怎么办?
如果她不轮回了,我轮回还有意义吗?
梦中的庄瑞在极度矛盾和痛苦中念完轮回咒——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希望,我也要
找到她……我自己不能放弃。
这是庄瑞在上个轮回前,最后的念头。
107
庄瑞还沉在梦中,极力想回忆起旋冰是怎么死的。但是老抓不住那感觉。
一个道人轻轻飘过来。
“师傅!”庄瑞脱口而出。
道人问:“看见你的前世了吗?”
“看见了!”
道人继续:“你找到旋冰了吗?”
“没有!”
“怎么会呢?你们身上都带‘至善丹’,应该有某种感应,能够互相找到的啊。”
庄瑞说:“师傅你不要急。我会找到她的。不过现在有很多问题我还不明白。”
“你问吧!我尽量回答。”道人叹口气说:“不过我失掉一魂,加上没有‘至善丹’,对前世的记忆留存很少。”
“哦!”庄瑞问:“我想知道转世的特点——比如说:人的样子是必须一样呢?还是可以改变?”
道人说:“应该不会改变!你看,你和你的前世一模一样。否则就不叫轮回了。”
庄瑞默了一下说:“有没有可能模样变了。”
道人也沉默一下说:“我觉得不该有这样的可能……你是指旋冰吗?”
“是!”庄瑞不知为什么,总想到顺子。可是她又和梦中看见的旋冰样子几乎是2个类型。
道人肯定地说:“如果是旋冰,就决无可能。她不会改变自己模样的!”
“为什么?”庄瑞觉得心里一沉。
“除非她忘记自己的使命!”道人说:“但旋冰决不会如此。她是真正的旋冰洞护法使者。即使我们都忘记了自己的使命,她也不可能忘记。”
“假如、假如,”庄瑞犹豫地说:“假如她在轮回前没来得及念轮回咒呢?她还能转世吗?样子会改变吗?”
道人听了脸色大变:“你说什么?为什么来不及呢?轮回咒就2句话,怎么会来不及呢?上个轮回,你们发生什么事了呢?”
“我不知道。”
“你刚才难道没看清楚?”道人问。
“记忆是断断续续的。”庄瑞说:“我感觉旋冰是因为我,出了意外,但我不知道具体原因。我担心她来不及念轮回咒。”
“那就糟了!”道人喃喃说。
“她不能轮回了?”庄瑞急切反问。
“她可以轮回,她身上毕竟有‘至善丹’,能生生不息地轮回。但是……她身上的法力可能会丢失。”
“哦?为什么呢?”
“你在念轮回咒时,一般脑海里会迅速‘设想’一遍你下个轮回的情况——这个情况就会跟进咒语中和你一起轮回:比如你的能量、你的法术、包括你想出生的方位、你希望在什么时间遇到对方等等……你和旋冰应该是希望相互早点遇到吧。只要你们2个的设想差不多能合拍——在下个轮回中就能实现。但是如果你忘了‘设想’——这些东西就可能在轮回过程中丢失。”
“是吗?”庄瑞心里又一沉,不甘心问:“那她样子会变吗?”
“不会!”道人说:“她要忘了念轮回咒,就是自然轮回——样子更不会改变,就是法力会丢。我想,样子要改变只能是她在念动‘轮回咒’时故意‘设想’成别的样子。但我想不出旋冰怎么会这样做——除非她真要放弃自己的使命。但她不会的。”
“哦。”庄瑞脑子迅速的转动,问:“我肯定对她有感应吗?”
“应该是!”道人说:“而且只有你能找到她。”
“假如,”庄瑞又艰难说:“轮回出了什么问题——她会不会落在别的时间上?比如,她还没有出生、或者已经过去了。”
道人低头想了半天才说:“旋童,你这问题太难答了——超出我的经验范畴了。因为从来没有出现过忘了念轮回咒的情况:无论是阿来教的人还是玄道的人。而且临死前最多需要2秒钟就能念完的咒,旋冰不可能不念啊……她的功力可是在你之上啊,你都能念动,她更应该能。”
我也希望她不要出任何问题,但是她在哪里啊?我怎么一点感应都没有啊!
庄瑞心里说
108
道人接着问:“那至清到五台山找到的是你?”
“这?”庄瑞反问:“你不知道情况?”
“我没等到他回来就坚持不住了。”道人说:“我魂魄不全,能量也有限,今天能来见你都全靠早年留下的一道‘元神符’,但只能用一次——所以我只能等到你来才用,没有机会问至清的情况。”
“你为什么魂魄不全呢?”
道人于是讲了1999年8月间去破坏阿来教主祭祀的事。
“我所知道的是:阿来教要通过祭祀才能打开旋冰洞。其中,最关键的是找到他们的‘祭祀灵童’——据说它永远长不大,一长大就不灵了。而且它天生的使命就是打开旋冰洞,只要旋冰洞不开,它就会生生不息地转世。阿来教的活动都是围绕‘祭祀灵童’进行:寻找它转世的时间地点、用阴魂滋养它、并选好时间用它祭祀……”
庄瑞Сhā问:“祭祀时间是固定的吗?比如,只有某个时间才能打开旋冰洞?”
道人说:“以前每次轮回,都是一次定胜负,感觉上也就一个祭祀时间。我那段时间躺在这里也老想这个问题:旋冰洞打开也许每轮不止一个机会,只是以前只需要一次就决定了。我其实也希望只有一个机会,那他们这轮就没戏了。但是从道理上讲,如果没机会了,阿来教主会率护法自杀,以尽快进入下一轮。”
……
道人继续说:“其实旋冰洞什么时候能打开——只有灵童知道。阿来教主都是要通过在灵童面前问卜,才能确定时间。而一旦他们开始准备祭祀,我们就可以占卜到——这些都是上天早安排好了的。1999年初,我就占卜出了他们祭祀的时间,但是你们俩都没有找到。我做了个玄道特殊的法场:每天晚上呼唤你们紧急回归。如果那时你们正好做梦——你们应该听得到我的声音的。”
庄瑞问:“你是不是问我——找到旋冰了吗?”
“是啊?你听到了!”道人高兴说:“我也问了旋冰:你找到旋童没有?她也应该能听见的啊。”
庄瑞没说话。
道人继续说:“呼唤了你们半年都没有反应,我就自己去了……”
庄瑞问:“上次他们在那里祭祀的?”
“太山!”
“他们如何做的呢?”
“上次我去时,看到了法场:49个妇女按7星位置构出7个‘七星阵’,阵尾向外,阵头向内构成一个外圈,圈中,银色的法器再围成内圈,祭祀灵童在内圈正中。四个护法在圈外四方位置护卫,教主在外圈做法。这些妇女肯定都是他们选出来的、阴气很重的女人。这个阵可以集中所有阵中女人的阴气,帮助灵童到达旋冰洞,如果阴能不够,灵童就到不了。当时,我就发现:阿来教主的法力太强大了,我根本靠近不了他,只是在和他的一个护法打斗时,刺伤了几个祭祀的妇女。我想这样至少也可以造成他们阴能不够,阻止他们一下——但这只是伤了他们的皮毛,真正能阻止他们一轮的只有旋冰和你——要杀掉祭祀灵童或阿来教主才行。”
“杀掉他们,也只是让他们进入下一轮转世,没有彻底解决的办法?”
“好象没有,上2轮我们应该讨论过这样的问题。”
109
庄瑞继续:“那你怎么逃脱的呢?”
道人说:“我事先叫至清徒弟在这里给我念玄太回魂咒,有利于我不受阿来教主法术的控制——最后我对阿来教主施放了一个可以‘同归于尽’的法术,他舍不得死,避开了,我就乘机逃脱了。不过,他太厉害了,还是收了我一条本魂——我现在无法进入轮回,就是因为本魂不全。你们要杀阿来教主前,记住要叫他先把我的本魂放出来。他居然把我的本魂藏得我一点都感应不到。法力真是深不可测啊。对了,按理说,我们之间法力应该差不太多,但我怎么感觉差的太远。为什么他们一轮比一轮强大,我们反而不断变弱呢?要这样,不是这次,就是下次,他们肯定打开旋冰洞了。”
庄瑞犹豫说:“旋冰洞打开会是什么样子?”
“我不知道。无法想象。因为那时,我们肯定已经彻底死了——不再轮回、完全不存在了。”道人说:“能肯定的是:旋冰洞要打开,必然要踏过我们玄道所有人的尸体。尤其是你和旋冰的。”
道人继续说:“这就是天意。旋冰和你是阿来教天生死对头。就是你们找不到我,天意也会让你们成为他们的对手。”
庄瑞想起当年自己进安全部的情况,看来真是天意:正是他接手了周台长的案子,开始追索轮子教,追出了阿来教来……
“对了,你见过周台长吗?”庄瑞问:“你怎么认识他的?”
道人说:“他是我一个师弟的好朋友,师弟告诉我他那里有张衡留下的浑天仪。我就去找他借,结果他说浑天仪是赝品,而且半年前被盗,没借成……我只见过他那一次。”
“借来干吗?”
道人说:“我当时一直找不到你们,想拿浑天仪测测你们的方位啊。”
“啊?能测吗?”庄瑞吃惊地问。
“我认为应该能测。你不知到浑天仪的来历吗?那是混天教第一任教主心血之作,能测天地间的正气、邪气、以及气势变化。甚至通过观气可以预测未来。”
“那不是张衡造的吗?他是混天教的?”
“张衡造的是大的,混天教主造的是小型法器。但是当时张衡好象是混天教主的好朋友,他的浑天仪接受了混天教的不少说法——要不这么多浑天仪,怎么就张衡的灵呢?”
“如果浑天仪自动断裂,说明什么?”
“那绝对是天地间的气势出现了可怕的变化——而且是翻天覆地的。”
哦!
110
道人本能地掐指一算,却算不着什么。
他沉思一会说:“看来阿来教主早盯上你了。”
“是这样!”庄瑞说:“他真的能测我的行踪吗?”
道人说:“我担心的不止这个——你是魂魄被跟踪了。最坏的情况是,你魂魄的活动会被他知道,比如,我们刚才的说,他都有可能听去。”
“真的?”庄瑞大吃一惊:“这还能监督我的思维?”
“我在我的坟上做有一小阵,另外……”道人问:“既然你没有见着旋冰,那你如何来到这里?你是持符来的吗?”
庄瑞说是,简要说了古董师傅的符。
“马不鸣给你的啊!”道人似乎高兴起来说:“真是天意啊!当年我给他这符,是想救他的——没想到他死后也会给你——这就是天理循环,天意如此啊!”
“师傅为何如此高兴?”
“我们是很注重天意的启发的。”道人说:“此事让我感到天意不灭玄道啊!”
道人接着说:他给马不鸣那道符时,当时就考虑到:既要能帮助马不鸣,又怕他破解符上的秘密。所以设了有很多玄道的保护措施在上面。其中最重要的就是防止窥视的能量。
庄瑞说:“我打开手掌时,发现起了一层雾气,最后散进了坟中。”
“这就好!加上我死前布下的小阵,这里已经形成一个隔离区。至少此时阿来教主不能窥视你。”道人说:“真是天意!”
庄瑞问:“那出了这里呢?我的魂魄如何才能摆脱跟踪呢?”
“这估计要你自己解决了。”道人说:“要你自己用自身的力量修补它。我现在可以放心教你一些我知道的玄道法术,你先记下来,再慢慢体会。毕竟快到时间了。”
道人于是开始传授一些咒语和法术。
庄瑞发现他过一遍就能够记住,真的好象前身早就熟悉了一样。不仅心里暗暗惊奇。
阿来教主和阿月到了海棠村,
他测出了阳鱼眼的位置——在一家农舍旁边的坡处。坡上一揽无余,什么也看不见。
教主仔细观察,看不出什么特别的,不仅怀疑自己测算错了。
可是再算,还是在那里!
教主只好拿出他法器,象个三角支架一样的东西——摆了个小型道场,但往那个位置搜索,却什么反应也没有。
“顺子的魂魄不会躲在哪里吧!”啊月说:“好象没有什么可藏身的地方啊。”
教主没说话……
“干吗不站近点试试呢?”啊月又建议。
“你懂什么?”教主很清楚,他们作为阴面的代表,最好不要站到那样的位置去——会丢掉能量的:“那里是阳能所在地,能克你……”
教主突然不说话了,他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顺子的魂魄更不可能躲在哪里,这个地方应该最克她。
啊月也反应过来,没说话。两人默默收支架……
“嗨,你们是地质队的吗?”一个看着很精神的青年走过来招呼说。
他正是小吴。
“是啊!”教主回答说。
“那这里发现什么了吗?”小吴问。
他觉得这两地质队员,女的还可看,男的脸色灰青,鼻子是鹰钩鼻,眼睛细长阴冷。看着就让人感到莫名地不舒服。
后来他说:“很阴险的样子。”
“还没发现什么。”教主揣摩着来人问:“你呢?不是这里的人吧!”
“是!我是民俗采集工作者。”小吴笑ⅿⅿ说。
“哦!”教主说:“也很辛苦吧!就你一人吗?”
“还有2人!”小吴刚接到来电,省里增援的同志已经到了断肠村,还有2个今晚就到海棠村来。
小吴接着本能地问了一句:“你们其他人呢?”
“哦,就我们2个!”教主回答很自然,想赶紧摆脱这个好事之徒:“我们还有别的事,先走了。”
但是小吴起疑心了,因为到这里的地质人员他知道有一个小分队,10多号人呢。
更重要的是:这里离顺子家不远,是顺子家邻居的地方。
小吴地对这附近出现的人事很注意。
何况他本能看阿来教主不顺眼。
于是他叫住了他们:“哎!咱们都是在异乡,见面是朋友嘛。一起吃个晚饭如何?”
111、
阿来教主打量了一下小吴,这小子想干吗?嘴里说着:“不好意思,确实有事。改日吧!”
“那你们还来罗?”小吴问。
“当然!”阿来教主回答说。
“那好吧!”小吴也说不出强留他们的理由:“能告诉我你们的名字吗?下次见面就是熟人了。我叫吴昊。”
小吴向阿来教主伸出了手,要跟阿来教主握手。
阿来教主只好回答说:“我叫焦泓波。”同时握住了他的手。
小吴感到一股冷气从他的手掌传过来。
2人似乎都觉得“烫手”一样,赶紧互相松开了手。
小吴镇静地望着啊月,啊月只好微笑一下说:“我叫王秀。”
小吴只是本能地认为应该多和他们聊聊,于是问:“你们是夫妻吗?”
“不是!”教主心里突然觉得很恼怒。
“哦!不好意思,我觉得你们挺有夫妻相的。”小吴故意说。
“是吗?”啊月不禁脸红了,看了教主一眼。
教主眼色很阴冷,啊月感到他似乎生气了——这个年轻人再不知好歹地乱问下去的话,估计小命就危险了。
“旋童,天快亮了。我要走了。以后如果有机缘,我们还能见面。”庄瑞在梦中遇见的师傅说:“你要记住:一是要坚持找旋冰,不要轻易放弃。二是要想办法找回那本书,用我教你的办法打开它——你会从中了解更多。这样,即使旋冰真出了什么问题,你也要担负起使命。”
“师傅,书上到底有什么?”庄瑞赶紧问。
“内容其实很多,但只有你和旋冰才会真正悟道。”
“我怎么才能再向你请教。我还有好多问题呢。”
道人说:“我再回来的能量已经不足了,只能看机缘。有时候,在你的某种呼唤下,也许我还能来到你的梦中。”
“如何呼唤你?”
“我也不知道,只有你自己去悟了。”道人说:“另外,你要实在有困难,可以试着找我原来的师弟。他虽然早退出玄道了……但我觉得,他内心还是偏向我们的,你真有困难,他也许会帮你的。”
“他在哪里?”
“我死前,他还是西安华清寺住持。”
庄瑞还想问什么,道人一闪不见了。
庄瑞醒过来,睁开眼睛。天还只是微微亮。
憨厚的至清道人还盘腿坐在坟边,眼睛紧闭。嘴角流着一缕血迹。
“你怎么拉?”庄瑞摇他。
他缓缓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又缓缓闭上了。
他再也没有醒过来……
当时虽然安全部的人员没有靠近他们,但是一直在稍远处监视着这里的。
他们说——没有看见过任何人走进庄瑞他们两。
至清道人的尸体解剖表明:心脏突发性破裂,没有任何外伤。
庄瑞看着他的面庞,虽然他们才认识不久,但他觉得心痛极了。
他感到,至清道人在护卫他入梦的过程中,一定承担了什么,才出事的。
而且和阿来教主有关。
不管是作为一个国家培养的高级安全人员,还是传说中的玄道转世童子;无论找不找得到旋冰……他都要和阿来教主拼个你死我活;
而且,他一定要拼赢。
他感到战幕已经拉开了……
正好此时,冯司的电话也来了。
他听了庄瑞汇报的一些情况后,说:“我们再详细讨论。小吴那里发现了新情况,徐处已经回到了省城,你先赶去和他汇合,一起研究一下。”
“是!”庄瑞说。
112
徐处正在和省国安系统的张处长说话。
徐处说:“都怪我,冯司已经狠狠地批评了我。”
张处长摆摆手说:“干我们这行不就这样。何况小田不一定有事,我已经叫他们加大搜索力度了。没见着他尸体以前,都有希望的。”
“是!”徐处似乎难过地低下了头。
“庄处是明天到吧!”徐处问。
“是啊!”张处长笑了一下说:“你可都问了三次了。”
“我很想早点见着他!”徐处说。
“理解!我也希望他早点到!”张说,回头问身边一个部下:“接站的人交代好了吗?”
“交代好了。”
小郑走进来,递给徐处一报告,说:“小吴他们发来的。”
徐处要浏览完报告,签字后才能给冯司发。
但徐处看完,却没有马上签字。“我再仔细看看。”
小郑奇怪地望着他,心想:这有什么仔细看的。说:“徐处,你先签发,留下副本仔细研究就是了。”
“不!这份报告很重要,我要慎重签发。”
哦?小郑更疑心了。因为他不觉得这份报告有多重要,怎么徐处会这么看?何况越是重要的报告越要尽早发到冯司那里……
他看了张处长一眼。
张处长说:“老兄,挨了批评就这么谨慎啦?不过以冯司的脾气,此时你对报告反而不宜多修改——越原始的信息,估计冯司越喜欢。”
“咳,也是!”徐处只好签上自己的名字:“发完再交给我。”
“好的!”小郑出去了。
小吴汇报的是:遇到2个假冒地质人员的可疑分子的事!
他们行踪诡秘,表现也很奇怪
所以他跟踪了2人,发现了2人的藏身之处……要求增援。
同时,省国安系统上次派出去接小吴的2个人,一个现在留在海棠村联系,一个已经出发去和小吴汇合……
徐处从他描述的他们的长相和名字,已经猜到是谁了,看到小吴跟踪了他们,而且是在那个地盘上,不仅着急起来。他此次利用徐处的身份专门回去一趟,基本上搞清楚了事情的原委——他知道他们现在还需要时间做准备,最好不要有任何打扰。
虽然这帮安全部的人并不懂什么法律——但是他们可以动用军队。一帮军人没事就跑去乱搜索,教主估计也头痛。
可恶的是,小吴还指出:这里疑点太多,要求增援、加大搜查力度。
万一教主有所疏忽,真被小吴跟踪到老巢了——那就糟了。
前思后想,徐处决定再让庄瑞多活几天,先去搞定小吴才是正事。
“我暂时不等庄处了。”徐处对张处长说:“小吴那里毕竟紧急,我先赶过去。就劳你接待庄处了。”
“这倒谈不上,不过,要不要给冯司请示一下?”张处问。
“不用了,冯司会同意的。”
徐处又要一个人走。在张处坚持下,省国安派了一车和一司机跟他。
徐处走后不到2个小时。冯司的指令就下来了:“赶紧增援小吴。必要时找军区!”
得知徐处已经出发,冯司虽然心里觉得有点别扭,但没说什么:“庄瑞到后,也立马赶过去。一刻也不要停。”
冯司从小吴描述的长相特征中,发现和上次于大姐在古董法事中看见的神秘人物相象。加上R1和后来跟踪顺子的R3发来的密传,他心里已经很有数了。
同时国家地质队对那里的勘测报告也摆在了他桌上,那里的地质情况他也清楚了。
这帮人太猖獗,该对他们行动了!
113
庄瑞听了张处长介绍的情况,锁紧了眉头。
从四川出发前,他和冯司交换看法,已经派人去西安华清寺去寻访住持——也就是至及道人原来的师弟至散道人。
他本来想了解更多阿来教主的情况,做到知己知彼,再和他交手。
但是现在情况有了变化。小吴他们估计还不了解阿来教主的法力,贸然推进,吃亏的可能性太大。但是小吴是跟随他多年的出生入死的兄弟,他不可能看着他只身入险……
他刚学到的一些法术还很生疏,最重要的是——他还不知道使用情况如何。毕竟从一个经过严密训练的安全人员,变成一个会使用法术的神话一样的人物,他的心里还是一时没有完全适应。
遇到危险时,他本能的反应还是拔枪!
当时,省国安系统与他们对口的部门,人员几乎都抽到断肠村去寻找小田了。徐处走时跟的司机都是外部门抽调的。
张处长本来已经从公安系统调过来2人,给庄瑞做助手。
庄瑞没有要。他准备只身去海棠村。
他要张处长和小郑留在省城,随时和冯司联系。
临行前,庄瑞对冯司说明:他只准备赶快把小吴他们找回来,不准备这次和阿来教有什么正面冲突。因为他认为时机不成熟。
“尤其是还有很多问题,我还没有给你汇报和讨论。”他对冯司说。
“那你还有什么没有汇报呢?”冯司问。
“比如,关于‘法术’的问题。冯司你信吗?”庄瑞问。
“将信将疑!”冯司说:“毕竟我没有看到实例。但我也尊重这个世界的神秘,所以也不完全否定法术之类的东西。”
“我其实在路上也一直在想:如何用科学破解法术。”庄瑞说:“因为按照至及道人的说法,阿来教主的法力现在可是无人能及。”
冯司问:“你认为要从华清寺住持哪里了解更多再说。”
“是!”
冯司默了一下说:“也有道理!不过,小吴这次跟踪,有可能让他们起疑。我主要是担心他们会不会逃跑!这帮人一乱跑,就不好找行踪了。”
“我们可以继续监控啊!不是还有R1他们吗?”
“不好!这次就是R3提出收网的。他们在野外的监控很艰苦,不象在城市——仅找吃的东西就是难题。再不收,2人就只能撤了。”
“哦!”庄瑞说:“那是否需要动用部队,因为都不知道他们的人数。”
“所以你要先摸清楚,我们才好请部队支援啊。”冯司说:“已经给他们招呼了,随时可以听命出发。”
“明白了!”庄瑞回答。但不知为什么:他的感觉很不好。
教主和啊月回到了地下迷宫。
啊月松口气说:“这小孩子还挺难缠的!”
“嘿嘿!”教主嘴上浮起笑容:“他自作聪明,已经落入了我的圈套。”
冯司的自信来源于国家地质队的勘测报告:他们重点研究的是大菩萨岭。岭下发现2条磁铁矿,正好在该处交叉。不仅造成这里方位混乱,而且磁铁矿的引力还会影响人的脑电波,让人产生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