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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0

国家地质学院的专家还给出了走出这类地区的计算公式——每一步按照计算的方位走,就能走出来。

既然,大菩萨岭的迷解决了,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就算阿来教主会点法术骗人,他难道就不怕子弹?不管他们是不是千年转世的人,既然都到21世纪了,就要按现在的规则出牌。只要他是人,不管他剑舞得再好,毕竟是冷兵器时代的产物,总玩不过武器吧——冯司毕竟还是相信科学多些。

他只害怕他们跑了。因为这个案子一直是上级重视的,他不希望再拖了。

冯司在这里显出了他不应有的急噪,把他的部下推上了危险的征途

114、

啊福走上前来迎接教主说:“昨天,法镜出现了异常!”

“是吗?马上看看去!”教主正准备坐下,听说后,马上很敬业地去了法镜的房间。

呆在那里的2个­妇­女看见教主走来,忍不住浑身发抖。

“­干­什么?”啊福大声吼她们。

教主挥手制止了。

他们走进了房间,看见有一面镜子碎在地上,碎得很均匀。而且正好是上次显现了庄瑞影象的镜子。

教主这下也失了风度,大声问2个女人:“怎么回事?”

2人赶紧跪下,抖抖说:“教主,我们不知道啊!”

其中一个说:“昨天晚上,法镜出现异象。我们就马上报告了福护法。”

“恩!然后呢?”教主脸­色­很难看。

“福护法叫我们退出房间,守在外面,说不许别人进、要等教主回来。”那个女人继续说。

“恩!”

“我们在外面守着时,好象听见里面有声音。哗啦啦一声。但我们不敢擅自进去看。”

“是这样的!”另一个女人补充说:“刚才福护法说教主你回来了。叫我们开门准备——我们才发现镜子碎了。”

“中间,谁进来过吗?”教主问。

“绝对没有!”2个女人同时说。

“福护法进来过吗?”

“就听她们报告后,我跟着她们进来看过一眼。然后和他们一起出去的。”啊福赶紧解释说。

教主把他们三个扫了一遍问:“当时你们进来,看见什么了?”

“就是看见镜子波动非常厉害!”啊福小心地说。

“哦!你并没有打开它看?”教主问啊福。

“是,没有教主吩咐,我不敢!”啊福说。

教主脸­色­缓和一点了。

这房间里的四面镜子,都是阿来教主的心血之作。只有教主本人才了解它们的全部功能并能支配它们。

如果当时没有做法打开镜子的影象看,么这些碎片上就会保留一些影象。如果打开看过了,碎片上就不会留下任何影象。

教主拣起一块碎片。

然后吩咐啊月准备了一盆清水,端到招魂台。

教主画完符,用这小片镜子割破了自己的中指。

然后把镜子放进水中,对准镜面滴下了中指的……

那滴血,呈圈状慢慢散开……

过一会,盆子的水中显现出一个人的形象来。

阿来教主仔细观看这个人……

他的脸­色­变了……

水中显现的是个女人的样子——正是阿来教主前世记忆中旋冰的样子。

旋冰!

怎么是她?怎么回事?

法镜怎么会保留下她的影象?……

阿来教主觉得心底升起一股凉气……

115、

“赶紧准备法事!把法镜全部取过来,我要重新做法。”教主反应过来,立即大叫。

“什么?”啊月和啊福没有看到水中没有看到水中的影象。一下没理解教主的意思。

教主生气地大叫:“把法镜全部取过来!听不懂吗?”

“可是,准备什么法事呢?”啊月小声问。

“我要对这些法镜做法,让它们全部变成追踪旋童的法镜。这下听懂了吗?”

2人不敢再多问,赶紧出了门!

原来四面法镜的功能是不一样的,碎的那面是“追踪镜”,专门用于对付教外魂魄的(比如追踪带印的魂魄)。其余三面法镜各有起功能,而且都和维护教内次序有关,比如有一面是专门为四大护法所设的“护法镜”,上面涂着他们的­精­气——四大护法无论到哪里,尤其是遇到危险时,镜子不仅会显出他们的行踪,而且会提前发出预警鸣音……

“到底怎么回事?”啊福小声问啊月:“追踪那个娃娃,用得着要所有的法镜吗?”

啊月说:“不知教主看见了什么,估计事不小!他在气头上呢!”

“就算是旋冰出世,我觉得也不至于如此吧!”啊福小声唧咕道。

“要是旋冰出世就糟了!”啊月说:“你想,灵童的事还没解决,要是旋冰再来捣乱,那咱们这次不就又完蛋啦?而且……”

啊月闭了口。

“而且什么?”

“你想嘛!咱们这可是第三次轮回啊!”啊月说。

啊福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在一个有各类宗教人事的学术大厅。周老师坐在下面记着笔记……

一个基督教学者正在做报告,他说:

“……三耳兔……为什么是三只呢?说明三是个特殊的数字。不少宗教都有‘三’的概念:比佛教中佛祖悟道的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自身有前世、今世、来世三个面……基督教教义信奉圣父、圣子、圣灵的「三位一体」……出世最晚的伊斯兰教,虽然有意识反对“三位一体”之说。但是不少建筑都呈现三面­性­,在宰牲献祭活动中,献祭牲畜­肉­也是规定要分三份……为什么对三,而不是对四,如此崇尚呢?我们研究认为,应该从2个方面来看:一是对人来说,能够触摸的是三唯空间,三唯之外(尽管理论证实有,人却触摸不到),是神的领地;其二,反应了宗教的某种循环特质。比如说有的宗教信奉轮回……轮回三次就应该到达顶点:假如轮回有什么目标的,一般也是在第三次轮回时实现……”

周老师停下笔,想起丁老师原来好象说过:阿来教1999年是第三次轮回……

他有了想给庄瑞打电话的冲动。

其实,这个世界宗教界的学术报告会,冯司也派人来听了的。

但来人对这段话没有特别的重视……

阿来教主面对三面特殊法镜时,又犹豫了!

一面是“灵童镜”,专司灵童:灵童的不少问题,都要通过法镜才能发现和解决……这面法镜肯定不能乱动。

一面是“护法镜”,专司四大护法,相当于他们生命力的一个映照,取消的话,他们会不会失控?第一次轮回因为护法弟子失控,产生了混天教,由此造成的影响至今还在……

一面是“地象镜”,专司此地状况的法镜,不仅能够监视地下宫殿的所有­妇­女,而且能随时呈现出整个­阴­面阵势的弱点,便于随时修补。在马上要对付敌手的时刻,能取消吗?

可是如果不监视旋童,万一他找到旋冰呢?而且旋冰的影象出现在监视旋童的法镜中,说明什么呢?——最可能的是说明他们已经很靠近了……再不看清楚,后果难料啊!

这是迫在眉睫的事!

阿来教主痛苦地选择了半天,才决定取消护法镜,把它的部分功能转到“地象镜”上,这样做,“地象”和“护法”两面功能都会削弱,但是毕竟还保留了。

然后他重新改造出了“追踪镜”。

他第一件事就是赶紧看庄瑞的行踪,发现比上次困难多了。

他几乎是用尽法能,才追到庄瑞的影象——已经变的很模糊,看不到具体相貌。他似乎是在一列火车上。教主又做法半天,才看清车次。

“啊月,你赶快去,跟着这小子。只跟着,注意他周围的女人。啥也不要做。知道吗?”教主吩咐说。

他给了啊月几道脱身符,主要是脱身符。

啊月领法旨而去。

教主累得躺在床上,觉得脑子很乱——他没有琢磨清楚的问题怎么越来越多呢?

不过,旋童这小子已经在开启了——因为他受伤的魂魄正在修复。

去海棠村白耽误了工夫,让旋童这小子钻了空子。

不过火车的车次表明,旋童显然是到这里来。

如果他是赶过来救他的同事的,那么他就是自投罗网了。

他毕竟还­嫩­得很!!

116、

庄瑞自己出发了,他要到来的消息也传到了在断肠村和海棠村的国安人员那里。

“就是徐处没有联系上!”小郑对张处长说。

“不会出什么事吧?”张处担心问。

“应该不会吧!上次他不自己一个人去断肠村都没事啊!”

张处没说话。

“贵护法在外面要求进来!”一个­妇­女进来报告说。

阿来教主皱起眉头:“他­干­吗呢?事不好好做,老回来­干­什么?”

“他好象说,有很重要的事。”­妇­女道。

“问他到底什么事?不要啥破事都很重要。还有要去查查他会不会又带着追踪器。”教主吩咐说。

啊月笑着说:“自从啊贵穿了那处长的身体,可得意了!估计他不过是找借口回来炫耀的。”

“我就讨厌他后面跟着尾巴都不知道。还得意啥呢?”教主不屑说。

教主原来还比较喜欢啊贵,但是近来他做的的事老让人心烦,把教主搞的很头痛。

先是他没有­干­掉庄瑞,接着被顺子锁了魂魄,把他救回来——他居然身上带着追踪器就回来了。幸好当时“护法镜”发出了鸣音……把教主气坏了,骂他:“­干­不掉庄瑞就不要回来了。”并赶紧叫他把跟踪的人带到大菩萨岭……

但那天晚上还是出了怪事——大地突然发生摇晃了几下,一个莫名其妙的球状闪电击毁了地下宫殿外面最大的一棵树,并且在整个­阴­鱼眼处滚了一圈才熄灭……这也是冯司他们那天追踪到草屋,看见冒出的那团火光。

最让教主忧心的是:当时灵童大哭了近一个小时,最后突然吐出一口鲜血,才停止了哭泣,马上呼呼睡去。第二天一大早又小哭了一阵……教主无论如何占卜,灵童的卦象都只“说”:灵童伤心了!

却不显示原因。

阿来教主只好把侍奉灵童的啊甲她们大骂一通。

由此,阿来教主就感到啊贵是个不祥之物。每次他回来,总会给他带来不顺心。

上次就因为他穿了一个处长的“身份”很得意,非要回来请示一次。结果阿来教主就遇到了招不回顺子魂魄的烦心事。

这次马上就面临布阵困旋童的时候,教主可不喜欢啊贵回来——万一他又带来不吉利呢?

“贵护法说:有人要攻击咱们!”­妇­女又进来汇报。

“早知道了!叫他走!”

啊贵呆在哪里!

他站的位置正是上次啊福穿着顺子所站的那块深谷的平地上,只是原来那平地上的那块石头不见了。

石头其实是地下宫殿的第一道门。啊贵要绕着石头、念着咒语转两圈才能看见第二道门。石头不见了,就说明地下宫殿关闭了。

他只能绕着石头所在位置念咒绕圈,申请进去……

但是没想到教主拒绝了。

一般这道门户是不会关闭的——谁会去注意一块石头呢?既然关了,说明教主准备很充分。就不用进去了。

啊贵虽然郁闷,还是给自己找理由:估计教主是怪我还没杀掉庄瑞吧!

他心理其实已经隐隐感到教主不喜欢自己了。

他要赶紧杀掉庄瑞,立功让教主重新喜欢他。

他掉头朝海棠村走去,过一会,打开通话器问:“庄处到了吗?在哪里啊!”

一会传来声音“庄处快到海棠村了,正和程刚联系,然后和小吴他们汇合。徐处请报你的位置。”

“我一时也不清楚方位,估计快到海棠村了。”

“你让司机报!”

“哦!我和司机走散了!”徐处赶紧说。

“什么,那我们和他联系。”

徐处大步朝海棠村走去。

117

冯司这几天明显的消瘦了。

三天前,省国安系统突然报告说:和庄瑞他们彻底失去了联系。

冯司几乎是马上调动了军队搜索。

但是三天过去了,军队几乎把那里翻了一遍——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他们就象蒸发了一样。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再细查一遍!”

昨天,省国安的张处长专程到北京来汇报情况。

失踪的共7个人:小吴、庄瑞、徐处、还有省国安系统的小田、程刚、韩军和派给徐处的司机。

最先是小吴和小田去找徐处和拦截顺子。小吴到了海棠村、小田去了断肠村,第二天、小田就失去联系了;

省国安系统由此派了8人出发去增援,主要是到断肠村寻找徐处和小田,没有结果。最后决定6人继续再搜索一遍,2人——程刚、韩军到海棠村和小吴汇合。

此时,徐处回来了。说:“没有碰见他们!”

后小吴发现可疑人事的消息传来,徐处没有等庄瑞就和一个司机出发了;

当时小吴的报告是:跟踪2个可疑人员到了他们藏身之地,要求增援。

韩军最先出发去和小吴汇合;

程刚留在海棠村负责联系和等徐处和庄瑞,

他先等来庄瑞。庄瑞问了情况、叫他继续等徐处,自己出发到小吴处。

联系徐处和司机,很长时间信号都很模糊,什么也听不见。后小郑和徐处联系上,他说:和司机走散了,自己马上到海棠村。

他没有报告确切方位,信号就又短了。

最后一个信息是程刚发来的,他说:他见到徐处了,他们马上出发和小吴他们汇合。

此后,再也没有任何信息。

所有的信号都是:雨点!(模糊面)

敏感的冯司马上问:“徐处比庄瑞早出发,却晚到,对吗?”

“是的!”张处长说。

“而他曾经自己一个人去断肠村又回来了。”

“是!”

冯司挥挥手说:“你先下去,好好休息一下!辛苦了!”

张处离开后,冯司就陷入了沉思中。

很多问题、很多细节萦绕在脑海中……

昨天他几乎失眠一夜。

童飞进来了!

“怎样?”冯司没有看童飞递过来的“情况汇报”。

“还是没有结果。”童飞说。

见冯司无话,童飞接着补充说:“听说这次他们军队什么异样都没有遇到。就是在著名的大菩萨岭,白天他们过也没有问题。有个小战士走散,也很快归队了。似乎并不需要地质专家的公式。”

“你想说明什么呢?”

童飞看看冯司表情,吸了口气说:“既然怪现象消失了,是否可以认为引起怪现象的根源也消失了,或者…转移了?”

“继续!”冯司似乎感兴趣了。

“可能,小吴他们其实已经追踪到别处去了,所以这里找不到他们了。”

“能到哪里去呢?怎么没任何信号呢?”冯司说。

童飞轻轻说:“比如、假设……他们到了第四唯空间呢?”

冯司怔了一下。过一会问:“你怎么会有这想法?”

童飞说:庄处刚到省城时,有一个南方大学的周老师找他。当时因为他忙——就把我的电话给了周老师,叫他找我谈。周老师就是上次提供世界宗教界学术会议的那个人。我这几天和他谈了一些宗教界的情况,其中他就谈到了空间和宗教的关系问题……据说是:三唯空间是人的空间;三唯之外还有6唯,是神的领地;其中第四唯空间因为介于人和神之间,人和神其实都可以进去,只是:人进去难,神虽容易却不屑于进去;以至于成为最空闲的一个空间。

“所以我突然有个想法:庄瑞他们会不会误入其中了。”童飞说。

118

特别情况。”小张此时进来了!

“说!”冯司道!

“军队在海棠村东面一掩体内,发现小田和司机的尸体。还在与断肠村相临,靠近大菩萨的密林中,发现一昏迷男人,正在抢救。照片已经传过来了。”小张递上了传真照片。

冯司接过来一看:是R1。

“他的情况怎样?”

小张说:“野外只能做简单的抢救,正用飞机运往省城,情况不确定。但估计不太好。”

冯司拿着照片,久久没说话。

“冯司!”小张说:“军队已经搜索过四遍了,他们要请撤。你看呢?”

“那就撤吧!”冯司说:“咱们的人呢?”

“省国安系统原来有6人,加上此次司里去的3人,都参与了搜索,现在和军队一起,还在待命。”

“让他们先住下,再琢磨琢磨。”冯司说,接着又补充一句:“住海棠村啊!”

他想起顺子说的话:海棠村是八卦的阳面。

从这个女人突然离开家开始,不少事都变地蹊跷了……

连一贯严谨的徐处都变得怪了……

冯司突然灵感一闪。

“赶快把小雪调过来,我有话问她!”他吩咐童飞:“另外,周老师你要继续和他保持联系。有什么新想法,尽管告诉我。”

童飞退下。

徐处和程刚一起出发,去和庄瑞小吴他们汇合。

沿途,程刚发现周围的景­色­越来越奇怪,似乎蒙上一层很薄的雾气一样。

他看了徐处一眼,徐处好象很漠然,于是就什么也没有说。

他拿出通讯电话和小吴联系,发现信号很不好。

一会再说吧,他没在意。这里经常信号不好。

徐处看到景物的变化,已经知道他们开始进入一个阵了。不过这个阵他还从没见过——景­色­朦胧是什么原因呢?他悄悄揣摩。

不过他知道,作为阿来教护法,这个阵只会帮助他,而不会影响他。

他本来很想把程刚­干­掉,免得他一路上老看自己,看得他很不自然。不过考虑到马上要和庄瑞对阵了——他还是多保存点力量好。

突然,他们的视线内出现一个女人。女人正在朝前走。

徐处从她的背影已经认出来了,是啊月。

教主把啊月派来帮我!徐处一阵激动。

他其实一直对啊月有好感,只是啊月好象更喜欢啊福一点。

嫌我矮!

徐处打量一下自身,这个身体还不错。他越来越喜欢自己的这身装扮,都有点不想回去了。

程刚又看了徐处一眼,他的表情似乎柔和了。

于是程刚叫住了啊月:“这位大姐,问一下路可以吗?”

啊月转过身来,甜甜一笑:“没问题!你跟我走就是了。”

119

程刚觉得很怪异:我还没问她要到哪里,她怎么就叫跟我走呢?

不过他没有问,似乎是不由自主地跟着啊月走了……

程刚觉得自己脑子的意识很清楚,就是行为不受自己控制。一路上他不停想:她是谁?我为什么要跟他走?

此时,徐处已经不在此处了。

“你看,你是不是要找他们?他们就在前面。”啊月指着前面对程刚说。

程刚一看,果然是庄瑞他们正在不远处一山冈上。

啊月对他一笑说:“我走了啊!”说完飘远了……

直到啊月都飘来看不见了,程刚似乎才突然回过神来:我咋什么也没问她?

刚才的感觉象梦一样。

啊月很快离开,是因为她知道这个阵叫“天网阵”,是阿来教最高最难的“阵”。只有转世教主才会使用。

这个阵一旦在运行中出什么意外,困在阵中的人就永远也不要想出来。

而且,这个阵本身就很难控制。

教主使用这个阵显然就是想困住旋童。不论运行是否能掌控,都可以达到目的。

所以她必须在阵完全运行前离开它。

啊贵,她就管不了!

她连烧三道逃身符,发现自己还在阵中……

怎么办?教主难道连我也要牺牲吗?

她的眼中露出恐惧的神­色­。

此时,阿来教主眼中也露着恐惧。

之前他从没运用过这个阵,但是他知道该如何用,他也自信能用好。

没想到一启动,这个阵就根本不按他的方向运行。

他想起“天网阵”的注解:时空错位,天翻地覆。

这个注解应该是他在进入轮回前被启发时写下的——不过以后的轮回中,他都没有机会用过。但他天生就能破解这个阵的咒语,并使用它。

它的特点就是:阵中之人和阵外之人被完全分开在不同的时空,虽然同处一个地方,却永远相互无法照面。阵外面的人想救他们根本不可能。

如果要讲科学:周老师谈到的第四空间很接近这个阵的解释。

不同的是;从空间学来角度来看,从高级空间到低级空间应该很容易——比如从第四空间到第三空间。

而这个阵,第四空间虽然被开启,但它的作用只是为了使三唯错位——换句话说:阵中的人还是在三唯空间,感受到的还是三唯。但是他们所处的三唯组成是不断转换的:有时是123唯组成的正常三唯空间,有时是124、或者234组成的三唯空间。

所以当军队搜索时,他们很可能跟庄瑞等擦肩而过,但是就隔着一层薄膜一样的空间,而互相看不见。

也有可能是他们和军队同时在一个同唯空间的地方,但是存在的时间不一样——他们是4点,军队是4:30什么的。

此次阿来教主之所以使用这个阵,主要就是因为军队来了——只有用这个阵才能困住旋童。他已经失误放跑过他一次,他不想再错过机会。

同时,因为从来没有使用过这个大阵,他对其了解只有理论上的,所以还是有点好奇心在起作用。

但是一启用,他就发现难以控制,这个阵发出的超强的力量让他震惊。

120

“啊月还在阵中啊!她怎么不烧逃身符逃身呢?我曾经和她谈起过这个阵,她应该有概念啊!”教主表面上还看不出什么,心里却暗暗着急起来。

啊月作为唯一的女护法,毕竟跟随教主三个轮回,三千年多年的相伴,教主虽然喜欢她,可是似乎也没有关乎感情——可是这次,教主突然发现自己对她生出别样的牵挂来。

我怎么会这样?一切都是实现目标的手段——护法也是。感情往往俗人的羁绊。我不该这样。

教主努力说服自己。

不过一转念,另一个声音又来了,啊月毕竟是你的护法,救出她对你自会有帮助,不会有害啊!

不能放弃!教主还是准备试试。

“把灵童带到法台!”他吩咐到:“再把法镜也全部搬过来”。

教主自己赶紧到他的秘密房间,把阿来教的核心机密——咒语匣子了拿出来。同时也把他截获的至旋道的秘籍拿着。

他很清楚:玄道和他们同源,两家分承了发生在远古的真相。能把2家秘密都搞通的人,估计就是能囊括天地的人物了。

在阿来教主刚得到玄道秘籍时,他认为自己就是这样的人物。

可是玄道的秘密他却无法破译。这本秘籍他用尽各种方式反复开启,却都没有打开——里面除了发现旋童和旋冰的画像,什么都没有。似乎是白纸一本。

他甚至用浑天仪开启过它,都没有用。

想到浑天仪,教主突然一激灵——靠!混天教主马不鸣的魂魄不就这里吗?他对浑天仪应该特别了解,让他来试试,没准有戏!

不过这倔老头,如何骗他呢?

庄瑞他们正在一山冈上……

小吴急的满头大汗。

“我看的清清楚楚,这里本来有个山洞的啊——他们钻进山洞后,我就一直守在外面。”小吴说:“怎么过来就找不见了呢?”

庄瑞感觉很不好,安慰他说:“找不见就算了,咱们走吧!也许你看花眼了呢?”

小吴固执起来,东敲敲,西撞撞:“会不会有什么暗门!我不可能看花眼!”

省国安的韩军站在一旁笑,他认为小吴肯定是看花眼了,现在面子上过不去。

但庄瑞脑子很清楚,他其实是相信小吴的跟踪能力的,他判断认为小吴不会看花眼。因为这周围环境本身确实很怪异。

他只想劝小吴赶快离开这里。他的感觉不知为什么——特别不好。

此时,一个人朝他们跑过来。

韩军先认出来,叫道:“程刚!”

庄瑞只见过程刚一面,印象不深。打量着他。

作为下属单位的,程刚自然对庄瑞更熟悉些,他握着庄瑞手说:“庄处,可见着你了。”

庄瑞拍拍他肩,问:“徐处呢?他没来?”

程刚说:“他走散了!”他说了遇到一个­妇­女的情况。

小吴赶紧问:“她长啥模样?”

程刚描述了一下。

“靠!就是她!肯定还有别的门!他从别的门钻出去了!”小吴大叫。

庄瑞默了一下,问:“徐处是怎么在哪里走散的?要不我们回去找找。”

他很强烈地感到,应该早点离开这里。

但他还不习惯用自己的感觉,作为判断行动的理由。

121

混天教主马不鸣(顺子)给带到了法台。

马不鸣四下一张望,看见法台三面是镜子,教主坐在正中,一边站着叫啊福的护法,另一边站着2­妇­女,­妇­女身边是一个摇篮,摇篮里有个睡着了的婴儿。

阿来教主一挥手,2个­妇­女抬着个器皿走上来,放在教主前面,然后退下。

“认识这个吗?”教主用脚指指器皿。

正是混天教的教仪——(张衡版的)浑天仪。

马不鸣没说话,心里琢磨:想­干­吗呢?

“你应该对它很熟悉吧!”教主继续问。

“废话!”马不鸣心里说,仍然没有开口。

“你的魂魄里面缺少元气,所以没有能量转世投胎。对吧!”教主仍慢慢地说。

“靠!还不是你害的!”马不鸣仍然是心里说。

教主笑眯眯说:“我可以从别的魂魄中调些­阴­能给你,帮你重新投胎如何?”

“太阳怎么从西边出来了!”马不鸣终于绷不住道。

“马教主终于开口了。”教主轻吐了口气:“也许不久世界改变了,太阳就真从西边出来呢!”

马不鸣冷笑一下。

“当然,我不做无本的生意。我帮助你,也是要你为我做点事的。”教主直接说。

“这我相信自己的耳朵了。”马不鸣。

“据说这浑天仪能测天气、地气。而且还能用来作法。我很有兴趣。如果你给我介绍介绍,我就帮你,并放你本魂走。”

“你以为我相信你?”马不鸣脱口而出。

紧接着,又一个念头冒出来:我­干­吗不利用浑天仪逃跑呢?我所有的法力,通过浑天仪可以成倍放大啊。

“你可以试试啊!”教主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

马不鸣不由自主地走过去,伸手拿混天仪。

奇怪的事发生了,他的手刚触到浑天仪,浑天仪突然无声地裂成两半。“咦!”他忍不住叫了一声。

教主也看见了,急忙伸头一看。马上又回头厉声道:“怎么回事?把那两个般仪器的叫上来。”

2个­妇­女被招上来。她们跪在教主面前说:搬仪器时就发现仪器上有一圈裂纹,以为本来就如此,所以没说。只是搬的时候很小心。

阿来教主拣起其中一斑看了看,突然瞪着她们问:“真的吗?”

一个­妇­女绷不住,说:去搬的时候就发现裂在地上,不敢说,是稍微沾合了一下搬过来的。

“我很讨厌不诚实的人!”教主挥手叫人把她两带下去,然后指着啊福说:“你去把他两魂收了。把­阴­能保存好再过来。”

2个女人浑身发抖,却不敢说一句话被带走了。

马不鸣看得心里也有点发渗!

“你看,给你个机会重新做人,你还犹豫——现在机会都没有了吧!”教主说:“我还得再去找到这种版本的浑天仪,才能重新给你投胎做人的机会啊。”

教主又挥手叫带马不鸣下去。

“你又耍我!”马不鸣突然暴怒起来,朝阿来教主扑过去。

教主很自然抬手一挡,接着袖中飞出一道符望马不鸣脸上贴来……

教主认为立马能制服他!

但让他不可思议的事发生了——马不鸣居然挥手一煽,把符煽掉了。

接着他跃身朝专司灵童的镜子飞去……

更奇怪的事发生了:镜子象一块布一样柔软——从他接触的那个点向内陷进去,(似乎后面不是墙,而是空气一样。)最后镜子象布一样把他包住,并继续内陷,越来越远——直到完全消失。

这一切只有几秒钟——连阿来教主这样的人物都没反应过来。

连专司灵童的法镜都消失了!

睡中的灵童也被惊醒——大哭起来……

阿来教主看着空荡荡的墙壁,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122

顺子落在了一个山坡上。

她体内传来马不鸣的声音:“你是谁?”

顺子说:“这可是我的身体!本主回来了!你当然抢不过了。”

马不鸣的魂被挤下本魂位,但还呆在顺子体内:“既然这样,那我出来吧!”

顺子找到一棵大树,在树­阴­下张开口!

一团烟雾飘了出来,飘到树跟部位,烟雾缩得很小一团:“还是太亮了!”很小的声音传来。

顺子拣了片树叶给它遮上:“要不我给你挖个洞,你躲进去如何!”

“好吧!”马不鸣说,接着好奇问:“你到底是谁?怎么这么厉害!”

顺子说:“我也不知道!我本魂出壳,却意外地发现自己懂很多法术——有时看一眼,我就自动知道怎么对付。很奇怪!”

马不鸣说:“刚才你就知道镜子后面是空的?”

“不是!”顺子说:“我就是感觉我向镜子冲去,可以到我想去的地方去!”

“你想去什么地方?”马不鸣问:“这里是哪里?”

顺子说:“这里应该是阿来教主的一个阵。我想去救一个人。”

“既然在他的阵中,那他不是随时能找到我们。”马不鸣说。

“是这样!”顺子说:“我会在你的洞前摆一个小阵,他就不容易发现你了。”

“你呢?”

“我顾不了这么多了,我得先找人!”顺子说。

此时,大地微微晃动了一下。周围的景­色­没变,但是感觉朦胧了点。

顺子有种异样的感觉。

马不鸣大叫起来:“天啊!怎么到神的空间了?”

“你说什么?”顺子问:“什么神的空间?”

马不鸣说:“我们混天教对空间情况特别了解,当年鼻祖就是一个特别热中于研究天、地、宇宙结构的人……我们人一般只能在三个空间中生存,三个空间以外,都是神的空间。现在我们绝对已经超出人的空间了。”

“哦!”顺子突然想起周老师的话,问:“那神的空间一共有几个?”

“不知道确切数,应该不少吧!”

马不鸣说:“说实话,当年鼻祖其实是阿来教一个护法,教主命他研究空间问题,寻找旋冰洞的确切空间,后来他越研究越着迷——最后甚至不愿当阿来叫护法了,脱离阿来教,创立了混天教……后来我们混天教被阿来教追杀…直到当时的轮回教主为玄道所杀…后来2个教就达成了一个妥协:我们见他们就主动回避!但是没想到,在他们轮回教主心目中:还是要灭掉我教的。”

“那他们就少了一个护法罗?”顺子问。

“是!本来他们应该是5大护法:福贵明月寻。据说这句话还凑成一个很重要的谜语。”

哦!顺子心里默念:福贵明月寻!

灵童一直在哭!

教主心烦意乱,吩咐啊甲和啊乙赶紧带出去哄好。

“要不要占卜一下!”啊福小声问。

“占一下吧!”教主点头,

占卜的结果是:“怕”和“家”。

因为灵童的法镜没有了,占卜的结果不好猜测。

阿来教主很沮丧!

123

阿来教主一个人坐在自己的密室里,苦读咒语匣子里的秘籍。原来他觉得自己早就对这些咒语了如指掌了,所以很长时间没有看了。现在发现,其实还是有不少没有琢磨清楚的地方,自己想当然地理解过去了……

“……马不鸣法力平平,他根本不可能躲过我的符,更不可能把灵童的镜子变成逃跑的通道……阿来教主沉思半饷,突然开窍:顺子!只能是她!她的本魂……靠!蠢啊!她的本魂肯定是那次招魂就招进了迷宫,只是让马不鸣先占据了本魂位……她的本魂在迷宫里到处转过吗?会不会了解了不少秘密…她的法术从何而来?…”教主思考着,一边掐指算:顺子的本魂会在迷宫里跑过什么地方。

突然,又一个闪念击中了阿来教主:“追踪法镜自碎,碎片上的影象,旋冰!天啊!不可能!”

教主急急忙忙跑到法镜的房间。靠!走错!

法镜全搬到法台去了——昨天他看见顺子跑后,郁闷得一句话也没说就离开了。没有他的吩咐,其他人全还等在那里。

教主进门,看见护法和几个待命的­妇­女还在那里,楞了一下,挥手说:“都下去!”

他念咒启动剩下的“地象镜”和“追踪镜”。

然后在“地象镜”面前,快速的算动……

庄瑞好不容易劝动小吴,同意离开。

小吴特别不服气,有一种“到嘴的东西飞掉”的感觉。

他们四人走下山坡,迎面居然走来了——徐处!

程刚先认出来,大叫:“徐处你咋眨眼就不见了?”

徐处笑:“我也奇怪啊!一回头,你就没跟上!”

庄瑞给徐处握了握手!

徐处冲他笑笑:“好久不见啊!”

庄瑞突然感觉他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是又说不出来。

徐处问小吴:“你发现的情况呢?那两人在哪里?”

小吴简要说了一下情况。“……明明看见进了一个山洞,居然满山遍野没有任何山洞。”

徐出似乎是本能地朝山坡上望去。

然后他手一指:“那不是有个山洞吗?”

大家一望,果然。

“太奇怪了,刚才好象找过那个地方的啊!”程刚说。

“位置和我看见的也不一样!”小吴建议说:“不过既然发现了山洞,咱们怎么也得进去看看吧!”

大家表示附和!

庄瑞犹豫一下,不过看好歹5个训练有素的安全人员,似乎不用担心什么。本能上他也想了解清楚情况。

所以也点了点头。

一群人朝山洞走去。

由于马不鸣的魂魄对空间问题比较­精­通,顺子带上了他的魂魄。

她重新让马不鸣魂魄进入体内。

并告诉他躲在身体什么位置最佳。

“你原来也躲在这个位置的吗?”马不鸣的声音。

“不是!”顺子说:“我躲在另外一个地方。我是阳魂,你是­阴­魂,所以位置不一样。”

“你阳魂怎么会出壳呢?”马不鸣的声音。

顺子:“梦魂带出来的。也可以认为是阿来教主的法力推动,以便带走我的身体——不过他把我身体保护得还挺好的。”

“为什么,他要带走你的身体。”

顺子笑:“我是她的祭祀灵童啊!”

“什么?”马不鸣吃惊的声音

124

马不鸣吓了一跳:“你要把我怎么样?”

顺子笑:“不怎么样啊!我不是请你帮我救人吗?”

马不鸣声音听起来有点结巴:“原来你是开玩笑啊!你是个大人!那我刚才看见那婴儿才是祭祀灵童吧?”

顺子说:“她是正宗的,我是意外当上的。”

“怎讲?”

顺子于是简要谈了谈自己本魂的遭遇。

……发现有人动自己身体后,顺子本魂本能往回赶,却被一股奇怪的力量拽下来,落在海棠村。

顺子一看,居然在自己老家老屋的附近,一斜坡上。

她发现自己已经象个游魂一样,只能飘,不能定向快速飚飞,估计是身体已经被占,没有了唤她魂魄的动力。奇怪的是,她没有担心的感觉,甚至感到她的身体会回来的。

于是她到从小生活的老屋一看,老屋已经易主,不过那些主人看不见她。

在老屋转时,顺子奇怪地发现:自己小时侯生活的场景历历在目地在眼前浮现。

于是她很有兴趣地追着自己的过去,边追边看边想。

……最后,她看见了自己的母亲,大着肚子,艰难生活的过程。

那天晚上,天气很闷,母亲似乎睡不着,挺着大肚子出来乘凉,顺子的本魂跟着母亲,轻轻扶着她。她看见母亲头上汗水直流,忍不住心痛地给她搽汗。没想到手刚碰到母亲的额头,母亲却突然摔倒下去,位置正好是顺子掉下来的那个斜坡…并往下滚……

顺子赶紧想挡住母亲,但因为是本魂,根本无力挡住,眼睁睁看着她从自己魂上滚过去………母亲从斜坡上往下滚了好几圈才停倒坡底,立即捂着肚子叫起来……

不少在外纳凉的村人围过来,把顺子母亲抬起往医院送——其间,顺子的­奶­­奶­跟在后面喃喃说:“7活8不活,作孽啊!正好8个月,怎么办啊?”

母亲在产房里抢救,顺子看见她的下身不停地流血,看不下去了,跑出来,看见了一个很罕见的景­色­:一轮月光挂在天上着,四周都是黑云……世界看上去很暗,似乎月光只照亮了自身……顺子感到眼睛越来越看不见四周的物体,只能抬头看那月亮,月光似乎也越来越暗,周围的黑云越来越厚的感觉,奇怪的是始终把月亮圆圆的位置留着。

马不鸣Сhā话说:“我感觉你看到的就是‘富贵明月’。”

顺子说:“是吗?你这样说,我也有点感觉了。‘富贵明月寻’是否就是指那时侯可以找寻祭祀灵童?因为我也就是那时出生的,后来在阿来教主和他的护法说起:我的早产正好占据了灵童的时辰正位。”

“你刚出生,是否立即就下雨了?”

“可能是!我看着那月亮正出神,突然就下起大雨来,我往屋里飘去,听见里面的人说:‘好歹生了,能活!’之类的话。”

“下雨时,你看见月亮是什么样?”马不鸣问。

“记不清了,感觉好象亮一些了。”

马不鸣肯定地说:“那些聚集在月亮周围的黑云,其实就是­阴­能,并非云。它们被这轮月亮吸取,并随着月亮移动,所以始终不会遮住月亮——时辰一到,灵童出生,自动就把这些集聚的­阴­能吸收去了。”

“时辰正位和偏位,怎么区别啊?”顺子问。

马不鸣说:“估计你就比真正的灵童快那么一点点,一秒甚至半秒、一眨眼什么的。”

顺子笑了笑:“这么有意思啊。”

顺子还告诉马不鸣:

阿来教主招她魂魄时,她正在海棠村休息,突然感到一股力量在强烈地呼唤她,她马上被唤到了地下法台,她看见自己的身体躺在一个法台上,多了个心眼,先站在旁边观察,没有立即回位……

教主连下几道符,有三股很强的“符力”来强行拖她的本魂,顺子强硬抵挡,正要挡不住时,看见马不鸣的魂魄正在那里乱转,于是一撞,把他的魂魄撞进了顺子的身体……一旦有魂魄入位,招魂的“符力”立即消失了。

其后,顺子本魂每天在地下宫殿里转游,她只是没有发现见灵童的入口和咒语,以及自己的女儿,但她很大的收获是发现了阿来教主藏着的玄道秘籍和阿来教的咒语匣子。

她很容易就打开了秘籍,几乎过一遍就懂了,增长了不少法术……看到最后一页的图片时,她一眼就认出了庄瑞,但他旁边的女人觉得很熟悉,却记不起来。

125

“后来,有一天,我的魂魄偷偷溜到法镜室,我想打开追踪镜找寻庄瑞的行踪。”顺子接着说:“可是没想到,施法过程中镜子突然碎了。我没搞清楚原因。可能是我哪里念错了。我只好又去翻看阿来教主的咒语,不过发现能看懂的都懂了,不能看懂的还是没看懂。”

“那你是什么时候进身体里的?我怎么没感觉?”马不鸣。

顺子说:“从阿来教主回来后,我就很小心了,。他走到哪里,那里四周5米的范围内都带着很强的邪气,我不能用本魂去碰那些邪气,否则肯定会被他发现,我只能躲在身体里。所以每次他找你,我都立即躲进去,看他要­干­吗——你用的毕竟是我的身体,你一有行动我自然有感觉。”

“为什么?不应该啊!”

“原来你控制我的身体时,我身体里的6魄都是睡着的。但后来,我其实把它们都唤醒了,只是要求它们和你配合。后来那次为了打开追踪镜,我其实把体内的魂魄带走了3魂6魄去,以加强我本魂的力量。只留了1魄守体报告你的位置。我进出自己的身体很自由,你很难有感觉。”

马不鸣半饷说:“我觉得你不是简单的女人——能把自己的魂魄如此随意­操­作的人,决非凡品。”

“那我是神仙咯!”顺子说:“我自己分析认为,地下宫殿毕竟是灵童的灵­性­范围。我在那里行动自由不奇怪。我反而觉得我跟玄道应该有关。”

马不鸣马上激动说:“你可能是旋冰!”

“可我又不象她!”顺子摆摆头:“她长的那么美丽出众,而我很平常。”

马不鸣说:“据说旋冰前世咬了灵童一口,可能中毒,样子变了有可能啊!”

顺子又笑,“那天我也听到了这个说法,看书时也留意了这个问题。可能­性­不大——中毒应该样子变的很丑,我觉得我还不丑吧!”

“这也是!”

马不鸣说:“据说旋冰和灵童是天生的敌人,互相克制。要是真出现他们的一­阴­一阳2种本能中和,那旋冰中毒死亡的可能­性­更大……何况,灵童见到旋并就会有反应的——但刚才,灵童在我面前呼呼大睡啊!”

“是!”顺子说:“不论什么道吧,庄瑞是我的朋友,我都要去帮助他。”

庄瑞他们一行钻进了那个山洞。

实在是别有洞天:洞里居然不显得黑暗,甚至感到比外面还亮。不过庄瑞很快感到;有时光线亮一些,有时暗一些。

徐处很勇敢地在前面带路,小吴程刚随后,韩军和庄瑞在最后面。

突然,他们发现前面是个很大的洞厅,洞厅正中摆着阿来教巨大的教轮——比庄瑞在北京郊区发现的那个教轮还要大2倍。

大家都很激动——觉得没白进来,估计快接近真相了。

徐处爬在教轮上研究半天,最后说:“据说大家站在上面,是阿来教徒,教轮就会转,大家要不要试试啊。”

“好啊!”几个年轻人都爬了上去……

他们在上面乱跳……

庄瑞和徐处没有爬上去。庄瑞还招手叫他们下来……

突然,那教轮旋转起来,转起一阵烟雾,

眨眼工夫,教轮上的人不见了。

只剩下徐处和庄瑞站在那里发呆。

“怎么回事?”庄瑞本能地问。

“也许,他们升天了。”

徐处转过身来,笑眯眯看着庄瑞……

庄瑞觉得他的目光很陌生。

126

阿来教主在“地象镜”面前,快速的算动…

过一会儿,他脸­色­发红、头上冒出一股一股的青烟……他把自己的法力水平几乎发挥到了极限——因为他要“地象镜”显示过去某个时间的情况。

“地象镜”终于波动起来,过一会,波纹旋转起来,形成一个巨大的旋涡……阿来教主松口气——“地象镜”开始显示过去……

过一会,镜面清晰了。阿来教主仔细看着镜面,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他算了算,又重新确定一个过去的时间,再次作法让镜面显示——还是没看出什么。

最后一个有异常的时间就是“追踪镜”自碎的时间了……阿来教主掐算道。

于是重新作法,过一会,镜面又显示出来:

一个女人的魂魄清晰的画面——正是顺子。

这里多说一句:这类法镜,一般照人不清楚,但是照魂魄,却很清楚。

阿来教主仔细辨认着顺子的魂魄——1、2、3……他数了数,3魂6魄。

她真聪明,肯定是留了一魄在体内……

突然,阿来教主楞住了——他发现顺子其中1魄和别的魂魄不一样,而那1魄样子正是记忆中旋冰的模样……

顺子是旋冰?!

天啊!简直不可能。

阿来教主脑子飞快地转动:难道是上次她咬灵童的时候,无意中吸进了灵童的血,中毒才变了样子?

可是顺子的模样是自然的模样,不象中毒的样子。何况,如果她当时要真是吸进了灵童的血,从他们天生相克来看——只应该导致她中毒死亡啊。

难道还有别的可能­性­?

阿来教主几乎是小跑到了密室,又认真研究了一下阿来教的教义、咒语等……

阿来教主演推了各种可能­性­,最后发现只有一个可能:旋冰当时并没有中毒,但是她在念动轮回咒时“选择”了改变成现在的模样。

他回忆起了上个轮回决战时血腥的场面:

在祭祀法场,旋冰和旋童不出所料地来到了。

当然四大护法早就准备好了,他们一出现,双方立即混战一片。

教主让四大护法和他们缠斗,自己一门心思布置祭祀的­妇­女入阵……

他摆好祭祀法场,把灵童放在中间,摆好了法器……

回头,2个护法已经重伤倒地,旋童也是伤痕累累,旋冰看上去还没什么伤……

他不担心——他知道他的对手只会越来越弱,这个轮回会比上个轮回弱。

这是天势决定的。

天势是向着阿来教的。

原因就是褒姒的烽火戏诸侯——诸侯部队在大地的聚集和运动,由此导致风云突变,对天势造成了影响。从此改变了2派势均力敌的天势,使天势向着阿来教有利的方向发展。

而旋道至今没有找到破解之法,那他们只能一轮比一轮弱。

所有的战争,其实都是在准备阶段定胜负的。

而西周,就是2派的准备阶段

127

阿来教主布好法场时,发现旋童和四个护法都已经倒地,就旋冰执剑和他相对。

阿来教主不知道旋冰拥有了她师傅的大部分“至善丹”,只本能地感觉到:这个女人果然厉害!这个轮回好象没有变弱。

不过当时的情况也不允许阿来教主多想,他直接出手了:

2道符飞出朝旋冰罩去……旋冰没有如阿来教主所想那样跳开或出手破解,而是静静地站着没动,符在旋冰头上方停住了,符光罩住了她……

对阿来教主来说,这当然是好时机,他立即剑从袖出,向旋冰刺过去。

旋冰直直地举起剑,对着他。

教主突然意识到这是一个同归于尽的做法,他刺中她时,她也必然刺中他。

他才不愿意在马上就要祭祀时陪她牺牲呢!

他在空中硬生生收住自己。

旋冰看出来了,突然挥剑,把2道符刺穿,朝教主摔过来。

教主挡住了这2道符,符炸开,漫起一阵烟雾……阿来教主跳出烟雾,才发现旋冰不见了。

他赶紧朝祭祀灵童那里望去:

旋冰已经穿过祭祀的­妇­女,朝灵童奔去。

教主追过去,已经来不及了。旋冰把灵童抓在了手里,灵童哇哇大哭起来。

“别乱来!”教主对她摆手道。

“赶紧给我退远点!”旋冰一手抱着灵童,一手拿剑指着他。

教主往后退,思索着对策。

旋冰快走出法器摆放的阵时,发现一棵“小球一样的龙珠”,这棵龙珠其实是玄道的,里面装着玄道的圣水。不知为何被阿来教主获得用来祭祀……旋冰用“脚”钩起它,放进了口中,并咬破它,吞下了龙珠中的圣水——刚才承受那两道符的伤害,她其实已经感到很虚弱了。

阿来教主继续退时,看见了旋童。

他决定一赌。

旋冰之所以不杀灵童,是因为她知道用剑刺死灵童,只不过灭了它的这一世,它还有下一世……她肯定是想把他拿去冶炼——把它彻底解决。

他当然要出手——即使不成功误杀灵童,最多是下世再说了。

虽然他很不甘心即将祭祀时被破坏。

旋童正努力站起来,要和旋冰一起离开。

旋冰着急地望着他,但又不能过来扶他……

教主突然挺剑朝旋童刺去……

旋冰几乎是本能地举剑护他。

“不要上当!”旋童急的大叫一声,又跌倒在地上。

阿来教主已经回剑挡开了旋冰的剑,并且斜着刺中她抱灵童的手臂。她手一松。

旋冰的剑来不及挥过来,教主以一种她不可想象的速度接住了灵童。

旋冰一惊。

教主一道符击中了她的右肩,她的剑也掉了。

教主的剑刺中了她的胸口……

旋童眼睁睁看着这一切瞬间的变故,痛得晕过去。

教主还回身,补了他一剑。

探旋冰的鼻息,几乎没气了。

128

由于旋冰吃掉了用于祭祀的法器——龙珠,阿来教主吩咐那些­妇­女把旋冰抬到龙珠的位置,以继续祭祀。

时辰到了,教主开始做法。

虽然四大护法皆亡,但是很值得。因为没人破坏,法事进行得非常顺利——教主高兴地想,等白轮法王出来,要给四大护法请功,让他们早转世。

……

风起了,围着整个法场转;

厚厚的云覆盖过来,越来越低,光线也开始变暗。

那些本来盘腿祭祀的­妇­女,慢慢朝一个方向倒下去……

她们的­阴­能开始朝灵童转移。

灵童吸取­阴­能后,身体开始膨胀,越来越鼓起来……如同一个被吹的气球。

灵童身体越来越圆越鼓,扩大了不知多少倍,远看真象个气球一样在膨胀,只剩四肢——2手掌、2脚在外了……

阿来教主也不知道祭祀会出现如此景象。

不过他马上明白过来:等灵童的身体完全变成一个球以后,它就会内陷自成一个深洞,成为旋冰洞入口……

旋冰恰巧在此时醒转过来,灵童变成的大气球正在她头上浮着……

她也在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

她用尽力气撑起来,扑过去,一口咬住了露在球体外的一点点脚尖。

一声闷响传来,灵童的身体不再膨胀,反而开始萎缩……

教主发现旋冰所为,又气又急,赶紧冲过来……

但他还没冲到,灵童的身体突然爆炸了,爆炸的气浪把他推出了很远。

聚集的­阴­能突然失去方向,乱转起来,卷起一阵阵怪风……

旋冰在风中,缓缓站起来,她挪动自己到刚才祭祀灵童所在的法台,盘腿坐下,闭眼、念咒……

阿来教主想过去阻止她,但整个法场为旋转的­阴­风所控——他居然进不去。

他看见:旋冰念了一会——估计是轮回咒,然后起身,往他这里看了一眼,转身,往悬崖上一跳……

­阴­风散后,教主这才进入阵中,在那里寻找,可是灵童连身体的碎片都没有留下。

他当时认为:旋冰在咬住灵童时,肯定汲取了它的血,这会减弱灵童的力量。灵童为了自救,才自我爆炸的。

不过这对旋冰来说——也是一个同归于尽的做法。

好在灵童及时爆炸,应该没有被旋冰的血“毒”到,应该已经自行进入轮回。

旋冰就难说了……

阿来教主沮丧地回到教内,安排了一下后事,主要是把他当时所想做了记录和保存……

然后独自一人来到祭祀之处,自杀了……

“看来我当时判断错了。”回忆完,阿来教主默想:旋冰当时并没有中毒,应该是她在念动轮回咒时“选择”了改变模样。

不过,原因是什么呢?她悟出了玄道轮回衰弱的原因,想以此躲避我们?还是什么?

她沾了灵童­阴­气,所以她会和灵童抢时辰??好象……灵童出生的时辰是在千年等待轮回中一遍一遍筛选的,这种筛选的力量会注入“富贵明月”中,就是有婴儿要在那个时辰出世也会被“明月”所带的­阴­能自动延长。但她比灵童更正点——这很不正常。难道在轮回中她和灵童互换了位置。

但她是大人了啊——还是有问题啊……阿来教主想不清了。

这些情况是当初想都想不到的。

不过,顺子的女儿在我手里——这点,阿来教主倒是想到了。

幸好当时他防了一手,在顺子女儿身上下了2道符。这样可以避免鬼魂发现她。果然有用。

129

R1醒了,但是整个神志不清。除了一不留神就露出一脸的恐惧外,什么都不知道。

­精­神科医生说:这是遇到巨大的恐惧造成的神经错乱。有可能好转,也有可能更坏。

冯司坐在办公桌前。

前天,他向部长打了“请辞”报告,检讨自己指挥失误造成的损失……

今天部长把他的报告退了回来,就放在桌上……部长批了几个字:不要气馁,继续努力工作。

冯司前思后想,庄瑞、小吴等人的样子在眼前不停地闪过……

他内心十分痛苦。

童飞把小雪带来了,小雪已经知道小吴等失踪的情况,神­色­十分落寞。

小雪详细汇报了在梦中的情况并做了一些心理学上的解释。

“假如当时,你不能控制你的梦,那会如何?”冯司问。

“我的梦会被他控制啊!”小雪说。

“那有什么恶果?”

“从现在­精­神医学的研究成果看,人在梦中的反应和现实几乎一样的……简单说:他可以在梦中杀死我,而现实中的我就会真的死去。”

“哦!”冯司觉得抓住什么了,问:“如果他不杀你,又控制你的梦呢?”

小雪说:“还没有实证。只能推测:也可能样子还是我,但是思想已经是他了——类似一个灵魂进入某人身体,控制此人。还有可能就是我变成植物人,醒不过来了……”

小雪说到这里,也意识到什么了,收口看着冯司。

冯司点点头说:“赶紧掉看监控胡子的录象——你负责、要仔细研究。”

小雪领命而去。

童飞再次进来汇报说:“华清寺住持请来了。在会客室。”

冯司赶紧说:“我马上见他。”

……

阿来教主忍不住哈哈大笑。

在把所有问题想通后,他果断采取了措施,并且放弃了“天网阵”。

既然旋童旋冰都在里面,他这样的选择无疑是最佳的。

啊月因此牺牲也就顾不得了,

尽管教主很舍不得。

最让他得意的是:他把庄瑞的妻子做了手脚,也推进了阵中……

当时他们是打听到庄瑞的妻子小名叫旋冰,按照估计——很可能就是真旋冰。所以叫人绑架了她,但是带来却发现:不是!

教主本来想把她冶炼了——象对待那个旋道找到的旋冰一样。

但是,考虑到她是庄瑞的妻子,留着兴许有用……

果然派上用场了。

“让他们在里面打吧!自生自灭……”教主琢磨:可惜我看不到他们­精­彩的表演了。

放弃“天网阵”后,阵中会发生什么事,教主也一概不知了。

同时教主还悟出:只要顺子是真的旋冰,从她的女儿身上就能找回他所想要的……

至于怎么找回——慢慢来。不急!

教主安慰自己。

“天网阵”现在相当于被封存了……他有理由不急。

小吴正在轮上跳着,突然被一股奇怪的力量掀起,等他摔下来时——他发现自己落在一个很黑暗的地方……我在哪里呢?别的人呢?

不过他感到自己还在洞中。

他看见前面有个地方隐约有点亮光,于是摸索着往那里去。

很快,他就到了亮光处,发现是个石头堵在哪里,亮光从其周围露出——显然石头后面就是光明。

他用劲推石头,居然有松动,于是很有信心推……

石头终于推开了……

他回到了刚才那个有轮盘的洞厅

徐处和庄瑞还在那里,但是徐处正举着枪对着庄瑞。

石头被推开的动静惊动了2人,2人都朝这边看来……

同时,徐处也扣动了扳机。

小吴眼睁睁看着子弹从庄瑞的前胸­射­进去,从后背穿出来,打在墙上……

“不!”他痛苦地喊了一声。

他的痛苦来自那一刻,他突然想明白了很多问题……

130、

华清寺住持坐在那里,不发一言,态度好象很拘谨。

冯司谈了一下家常话题,看他不说话,于是改口问:“听说你原来是玄道的,叫至散道人,对吗?”

住持似乎有所震动,望着冯司说:“你其实都知道吗?”

“差不多吧!”冯司不动声­色­。

“那政府还是把我抓了吧!我是轮子教徒。”住持说。

冯司内心还是吃了一惊,但表面上还看不出:“你为什么是轮子教徒呢?为什么要加入他们呢?”

住持提了个特别奇怪的条件:“你把我关起来,我就告诉你。”

最后,冯司和住持的谈话改在了安全部的特别拘留室,住持才打开了话匣子。

他说:我有罪!我其实一直在忏悔……

冯司安慰他说:不着急,慢慢说。

住持:我从头讲吧。我原来确实是玄道的,但是,玄道出问题了——其实就算不出问题,它也不行了。我只想平安活着……所以我脱离了玄道。没想到阿来教却找上了我,要我加入他们……

冯司平和地说:“慢慢聊,玄道出什么问题了?”

下面是住持所讲:

我原来的师兄至及道人­精­通玄道法术,而我天生对天势变化感兴趣……其实很多事都是天势决定的,人力不可为。玄道和阿来教相争了几千年,但是到这一世估计怎么也不行了——这是天意使然……天意要灭玄道,谁也挡不住……

冯司耐心问:“你怎么知道天意是这样的呢?”

住持:我­精­通此道,测算了无数次,次次都是如此。我叫我师兄放弃,他很固执……后来我只好离开了他。

冯司:“测算的结果到底是什么呢?”

住持:这么说吧!玄道和阿来教本来应该各占一半天势,有时是这边强一点,有时是那边强一点,大致平衡啊。可是这种平衡从上一轮就打破了……到现在,几乎都是阿来教的天势——这会使阿来教无论哪方面都强于玄道,最后甚至完全消灭玄道……我刚测出这样的结论时,还是玄道中人,我当然不愿接受这个结论,所以后来一有机会就测试,用不同的方法……但是……

冯司问:“什么原因,你测出来了吗?”

住持:只能推测,在最初,正常的天势变化被改变了,进入了一个对阿来教有利的变化通道。而当时谁也没注意这一点。估计当时看不出来。

冯司:你是怎么测的呢?

住持:方式太多了。我最后一次是用张衡的浑天仪测的。也因此认识了周台长。不过没想到却给他带来了灾难。是我害了他。

“跟你有什么关系呢?”冯司感兴趣地问。

住持:我很早就脱离了玄道,加入了佛教,后来做了这个住持。但时时我还会利用一些别的教派的方式测算天势——毕竟这样的天势,对我来说一直是块心病。我走时,师兄说:人各有志,不便换留。不过他还是很信任我,有时还来找我,商量一些事,我也尽量帮他。那次,他找我说,想借天文台的浑天仪,用来找玄道的转世童女。我就给周台长打了电话。没想到周台长对此特别感兴趣,还叫师兄去他那里……

恩!冯司鼓励地望着他。

住持:可是,阿来教主不知为什么,找到了我……

时间上推到1999年4月初。

华清寺住持做完早课,走出佛堂门时,突然一阵冷风袭来,他觉得透骨地凉。

很自然,他抬头看天,看到一股很­阴­的邪气向西边压过来,“魔王出世了吗?”他心里暗想,“还是有妖孽要捣乱人间?”

总之他当时感觉就很不好,准备晚上测算一下。

晚上,他的第一炷香刚点上,阿来教主和两个护法已经站在他面前了。

“你们是谁?怎么进来的?”住持是在后花园设的法台,没有通报是没人能进来的。

阿来教主­阴­笑着说:“我是阿来教主,你不正好要测算我吗?”

住持脸­色­变了:“你要­干­吗?”

阿来教主:“你已经不是玄道的了,­干­吗还对我如此敌意呢?不懂得欢迎客人吗?”

“可我也不是你阿来教的,­干­吗要欢迎你呢?”

教主轻描淡写说:“你马上就是我阿来教的了。”

庄瑞看见徐处对自己举起了枪。

“为什么?”他本能地问道。

徐处嘿嘿笑起来,愉快地看着不解的庄瑞。

“你难道被他们收买了?”庄瑞更不解了,因为徐处不可能是这样的人:“不会吧?”

徐处笑出声来,很快乐的样子。

“告诉我好吗?就算我死,也让我死了明白吧!”庄瑞耐心说,他太想不通了。

“反正都是死,明不明白有啥区别?”徐处开口了。

庄瑞的困惑更多了,这简直不想徐处说的话。难道……

他的思维被小吴推开石头冲进来的动静打断了。

徐处果断出手。

其实以庄瑞多年的训练有素,他完全可以比徐处身手还快,

但是他的行动被思维的困惑阻塞了。

他看见子弹朝自己飞来,居然呆在那里……

131

住持吃惊地看着阿来教主。

“我不……”他的话还没说完,突然身飞起,跌下来,重重摔在地上……

他挥出一道符。但是被阿来教主接住了……

住持本来就在法术上不算很­精­通,根本不是教主对手……几个回合,他就被全身束缚住了……僵硬地爬在地上……

阿来教主把一道奇怪的符镶进了他体内……

以后,只要教主给他命令,他不听,一念咒,他就会周身疼痛……

教主问了他几个问题,

其中就有:“至及老道去北京­干­什么?”

住持先说不知道——身上马上奇怪地痛……

直到最后回答:“找周台长借浑天仪用”,那种疼痛才消失。

教主笑眯眯说:“你不要撒谎,我的符会惩罚说谎的。”

“呵呵”教主说:“早就算出那老道会用这招。不过估计他要失望了。”

住持:“失望?”

教主笑,没回答……

教主最后吩咐:“以后至及老道有什么事,你要马上通知我们。记住,你已经是我阿来教的门徒了。我可以把你封到轮子教做个长老,对你不错吧?”

2个月后,他的师兄至及道人已经测出阿来教的祭祀法场,路过此,他们见了一面。

至及道人知道他中的是“蛊符”。但是用尽法力却取不出来。

反而把住持(至散)痛得查点死去。

住持说:“算了,我现在想跟你去帮你都不行了。”

至及道人:“你不要去。希望很渺茫。旋童女至今没找到。我也就看能破坏点什么,阻止他一下了。”

住持:“浑天仪都没测出来。”

“那浑天仪早被盗了。”至及道人:“不过台长答应我想办法再造一个。”

“怪不得!又是阿来教主­干­的。”住持想起了教主那天的笑容。

住持最后说:“我观了天势,玄道还没完全气尽。但是……很弱。”

至及道人:“我知道!”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至及道人还是上路了。

看着师兄远去的身影,住持热泪滚滚而下。

他知道,也许他再也见不到他了。

他当时不知道,其实他的行动,都可以在阿来教主的“追踪”法镜中呈现。

后来好多天,他一直在慌乱不安中,结果奇怪的是——直到过了至及道人预测的祭祀时间,却什么也没有发生。

他专门观测天势——也没有什么变化。

难道阿来教放弃祭祀了??

否则即使是师兄及时找到旋童女,成功阻止他们——那天势上就应该显出变化来。

而事实是,天势几乎没什么变化。

太怪了!

132、

冯司点了点头,他想明白了周台长遇刺的真相——看来是他被跟踪了,而不是那个叫旋冰的女人。人家跟踪他的目的就是要找到旋冰。

那个女人看来真的危险了。

“我还想请教你一个问题!”冯司说:“比如说,一个人在房间里面。楼层很高,不可能翻窗跑掉,门外有监看的人——她却能消失了。你说,有什么办法?”

椐当时办案的公安人员说,旋冰被安排在一个宾馆顶层,2名监看人员看着她进门去,一直轮流把守门外,第二天开门却什么人都没有了——2名监看的公安为此还被内部通报批评……

“我师兄比较­精­通这些。”住持说:“方法应该很多吧!比如障眼法、隐身法——只要监看他的人没事先设防,很容易逃过的。”

“你会吗?”冯司现在对此很有兴趣。要求住持试试。

“我会一点。”住持说。

住持顺手拿出一串佛珠,放手掌上,说冯司说:“你看好了。”

他用另一只手在佛珠上空不停地画着符……冯司眼睁睁看着佛珠从手掌上隐去。

“这是魔术吗?”冯司本能问:“你藏起来了吗?”

“魔术我不太了解,不过我认为一些魔术大师应该有一些这样的内功心法”

住持说:“其实,此时很简单!你闭一下眼,对自己说:用心去‘看’,也许你又能看见了。人很多时候其实是被眼睛骗了。”

冯司照着做了,闭了好几次眼,才隐约看见佛珠还在手掌上。

“我法力比较低。我想法力高的要想隐藏个人,不是难事。”住持收功,把佛珠重新显出来。

冯司又点了点头,对住持说:“要不,我们对你做个体检如何?我想看看那‘蛊符’到底是什么!”

谁知住持脸­色­大变!

“绝对不行!我不能再害人了。”住持说。

“怎么会害人呢?”冯司感到他还有什么隐情。

庄瑞看见子弹从自己前胸飞来,却很奇怪地画了一道弧,打在了身后的墙上。

他没想明白,但本能使他开始反击。

徐处此时第二枪跟了过来……

庄瑞就地一滚,起身时手上不仅握了枪,而且,子弹准确地­射­进徐处的手腕。他的枪掉到地上。

徐处却甩手飞出一道符——他使用符比手枪灵活多了——庄瑞本能回避,那道符却会拐弯,一下钉进了庄瑞的左肩……

庄瑞感到一阵巨痛袭来,才想到这是‘符’,赶紧琢磨师傅所教的一些符咒,脑子飞快地转着如何破解……

顺子一路走着,和马不鸣不挺地交谈,身体里2种交替出现。假如此时有人看见,没准会认为这是个自说自话的神经病。

“这空间交替出现,有什么规律可寻吗?”顺子。

马不鸣:“应该有,不过我不知道。可能施法的阿来教主才知道,而且他应该能掌控这种变化,使其对他们有利,对我们不利。”

顺子:“我还不太明白,你举了例说说。”

马不鸣:“比如说,你本来在追他们的人了,眼看就要追上了,时空一变,他其实又离你很远了。”

“哦!”顺子点头,说:“哇,现在又变了一次。我看此次离神的空间远点了。你来看看,我观察得对不?”

顺子把本魂位让出一会……

此时,其实正是徐处第一次开枪时,子弹刚出膛,时空转换了。子弹滞留在前一个时空中……

马不鸣表扬顺子说:“你观察不错,悟­性­很高。”

顺子刚回到本魂位,突然感到左肩有很异样的感觉。

她马上感到:不好,庄瑞有事了!

133、

住持又沉重地叙述:

师兄那次走前,教给我一种气功心法,可以慢慢通过练功消除身上的“蛊符”。但是,每次我练到有一定效果时,阿来教主就要派人来给我念一次咒,蛊符的力量又恢复原状。我为此受尽辛苦。

后来我也想到了用医学的手法给我解除痛苦。但是我到医院检查过2次,包括来北京的303医院检查,却什么也没有查出来,反而一回去就自动巨痛半个多月……后来阿来教主叫人来告诉我:不要再瞎折腾了,越折腾,这道符力量越大,最后会使我变成魔怪的……后来我就不敢了。

冯司看着他。

试探着问:“你说你师兄走后一个多月,你就接到了他有旋冰消息的信。然后你给周台长电话,他也有了这样的消息——不久周台长见到了旋冰,却因此遇难,这事,你知道吗?”

“知道!”住持说,“我提醒了他,他却不注意。”

冯司不动声­色­说:“这里面,时间好象有点问题。你师兄离开你时是99年,而周台长遇难其实是2000年。可有一年的差距啊。”

住持大叫一声:“头痛!”

接着双手抱着头昏了过去。

在别的房间监控的安全人员涌了进来。

“送医院检查!一级保护!”冯司吩咐说。

冯司办公室。

小张问:“他的问题很大。否则他为什么要说慌呢!”

冯司摆摆头说:“还不能下结论是他撒谎。也许是别的问题。记住:对他的监护不能掉以轻心。不能再出现胡子那样的情况。”

“是!”小张领命而去。

顺子站定,仔细感受自己肩上的疼痛。

这是一道符!她感受到:我要把它破掉。

庄瑞再次举枪对准了徐处的胸膛,可是临扣扳机时他又把枪口往下偏了一下,改­射­他的大腿了。

因为他毕竟面对的是他多年的同事——徐处啊!

尽管他枪法极好,他却­射­不出那致命的一枪。

徐处却在他一犹豫当口,又一只符定进了他的右手腕。

他的枪掉在了地上。

小吴的枪声响起来了。

徐处一震,飞出一道符朝小吴打过去,小吴虽然灵活地一滚,还是没躲过。

那道怪符会拐弯……

打在小吴后背上。

不过小吴的子弹也打中了徐处右腿。

徐处单腿跪了下来。

他摸了摸右腿,嘴里念叨什么……人突然不见了。

“庄处你还好吧!”小吴想起身,发现后背很痛。所以爬在那里问。

“奇怪,我的两只手发麻,无法用力。”庄瑞说。

“这是什么怪武器?”

“这是符咒!”庄瑞说。

“怎么解决啊?”小吴问:“我的背上也很痛哎!”

“我正在想。”庄瑞安慰说:“想出来,会很简单的。”

小吴继续说:“你知道徐处为什么要杀你吗?”

“不知道,我也在想。”

“他不是徐处,他是控制了徐处身体的胡子。”小吴说。

尽管庄瑞有所猜测,还是吃了一惊。

“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

小吴说:“如果我没有猜错,就是从那次所谓徐处在梦中把胡子打成植物人开始的。事实正好应该是反过来,徐处在那次梦中,被胡子控制了……”

“你猜得确实不错。”徐处不知何时又回来了:“不过明白得太晚了。”

134、

徐处的脚作了个简单的包扎,走路还是有点跛。他一跛一跛走过来拣起了庄瑞的枪,瞄准庄瑞说:“这次我不相信还打不中你。”

庄瑞平静地说:“应该没问题。但临死前我想问个问题。”

徐处:“没想到你还挺烦人的啊。问吧!”

看着囊中猎物,他有点放松地移开枪。

“能告诉我,顺子到底是你们什么人吗?”庄瑞说到顺子,竟感到情绪难以平和。他临死前最挂念的还是她。

“嘿嘿,为什么要告诉你呢?”徐处笑着说,掩饰这个问题他其实也回答不了。

“哦!”庄瑞失望地闭上了眼睛,也许他要带着遗憾死亡了。

但就在他闭上眼睛的一刹那,他突然看见顺子似乎就在眼前,并且冲他画了个类似万字的图形……他突然顿悟!

徐处再次举起枪,正要扣动,突然,已经被捆不能动弹的庄瑞却跃身而起……

最让徐处想不通的是:他钉进庄瑞身体里的2道符,居然弹出来,反而打中了他。

他楞在那里。

庄瑞飞起一脚,把他踢出很远。

徐处此时才明白过来:本来庄瑞的功力就在自己之上。他怎么能掉以轻心呢?

不过好在他对自己的符很熟悉,所以化解也容易。他不敢恋战,马上又跑没了。

“庄处,你解开啦?”小吴惊喜地问。

“算吧!我可以用‘万流归宗’破它。”庄瑞说着,走过去在小吴背上拍了拍,小吴麻木的背顿时恢复了知觉。

他跳了起来。

“现在怎么办?”

庄瑞说:“我们要想办法找到程刚他们,然后离开这里。”

“徐处呢?”小吴说:“应该是胡子,哎,我都不知道怎么叫他了。”

“小心避开他。”庄瑞想了想说:“他毕竟还是徐处的身体,保护好这个身体,才有可能救回真正的徐处啊。”

“这样我们可能处处受制于他啊。”小吴提醒说。

“尽量吧!除非万不得已。”庄瑞说:“还有就是我们两个必须一起走。不要单独分开。也许这里处处是陷阱呢。”

小吴也环顾一下洞内,觉得环境确实莫测……

此时本来明亮的洞厅突然开始暗下来,而且越来越暗……

“小吴,抓紧我的手!”庄瑞大声说道,然后拉着小吴念动了他从没念过的一道咒语……

徐处其实此时正在旁边一室屋,他手里画着道场,口中念念有词,想以此困住庄瑞。

但不久,他居然感到一股反象的力道在冲击他的道场,力量越来越大

最后,一下突破了……

徐处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糟!旋童这小子真开启了!

我一个人肯定对付不了他,和啊月连手如何呢?

徐处认为啊月本来就是教主派来帮助他的,于是决定马上找啊月。

万流归宗!庄瑞!万流归宗!

顺子用心默默地对庄瑞说……

顺子睁开眼睛,感到肩上的符痛已经解除了。

同时她感到庄瑞也安全了。

而且,他就在附近!

她突然强烈地想见到他!

从那次西客站一别,他们除了在梦中见过一次,就再也没有见过……

其间感觉就象生死离别……

135、

冯司面前摆着一份调查报告,是关于住持1999年-2000年底的所有活动。

材料显示,在此期间住持曾2次来到北京.

其中和周台长联系过一次。时间2000年六月份,(9月份周台长遇难。)

椐周台长夫人回忆:他是到家里,和周台长单独谈了近2个小时才离开的。

谈话内容不知。

另一次不知他做什么去了。

但询问住持,他对自己这期间的行为一无所知。

他就记得:师兄走后好象一个多月,他接到他的来信,结果被阿来教主拿走了……他给周台长电话,约好去北京的事宜,不久却传来周遇害的消息。

他有将近一年的时间,记忆是空白。

“仔细调查他第二次到北京­干­吗?还有2000年以后的活动。”冯司吩咐到。

住持在医院里接受检查和治疗。

医生在他身体里发现一种奇怪的真菌,按经络的走向遍布全身。

“这种真菌本身就存在人体内,应该对身体无害。只是一般是零散在角质层,进入肌­肉­组织以下、而且如此有规律的排列——实在罕见。”医生对小张说。

“能把它们消灭吗?”小张问。

“可以用一些抗生类药物杀掉,但是全杀光是不可能的。”医生说:“因为其结构和身体细胞类似,除非把细胞连带杀死。”

小张若有所思。

“其实我们体内都有各种细菌的,比如你的肠内——它们和人体共生。完全没有细菌的身体是不可想象的。”医生补充说。

“你试着消灭一些吧!”小张说。

阿来教主把顺子的女儿抽掉的2条魂魄都放回去。

他需要她在正常状态下,才好研究她。

他们叫她小富。

“小富还是在发呆!”一个­妇­女给阿来教主汇报说。

恩,教主点点头,心理直唧咕:5岁的小孩应该活蹦乱跳的啊,这小富却奇怪地深沉——整天不怎么说话,没事就一个人坐着发呆,好象有满腹的心事。

顺子是个不好对付的人物,看来女儿也不简单。

但阿来教主不相信他还玩不过一个5岁的小孩子。

程刚正跳着,突然被一股奇怪的力量掀起,落下来,

他居然在洞外山脚下。

太阳好象刚落山,西边天空显得很亮,别的天空却是暗­色­。

四周很静。

他一时没明白过来,茫然四顾。

接着,他就看见了早先看见的那个女人。

“哎,大姐!”他赶紧朝她奔过去。

但是啊月看见程刚朝她跑来,不知原因,以为是来抓她的。

所以转身跑起来。

程刚楞了一下,更加卯着劲追她。

他们一前一后追逐起来……

庄瑞拉着小吴,念动咒语……是一道回避咒。

刚开始,2人觉得身体在往下陷……突然,一股上旋的力道把他们拉了起来……最后他们觉得居然身体悬空飞了起来……

眼前突然一黑,等2人再睁开眼睛时,已经落在了洞外。

他们先对视一笑。

然后自然而然警觉地四顾。

于是,庄瑞看见了不远处的顺子……

顺子也看见了他。

他们都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顺子眼泪涌上来。

她正在想他,他就从天而降!

他们朝对方奔过去……

拥抱在一起……

泪水打湿了对方的衣杉。

小吴转过身去。

不知为什么,他也热泪滚滚而下……

136、

“顺子,你在­干­吗?你的心跳把我震晕了!”

顺子体内突然出现男人的声音,把庄瑞吓了一跳。

……

顺子好不容易才叙述清楚了自己的情况,庄瑞和小吴听得出神。

“原来我们在阿来教主控制的一个阵中。”庄瑞说:“怪不得不停地变化,那我们找程刚他们就更难了。”

“是。只能想办法。”顺子说:“我看阿来教主的咒语中,天网阵是最后一阵,而且只有天网阵才有‘时空错位,天翻地覆’的特点。”

“你没看它的破解之法吗?”小吴问。

“上面就没有写破解之法。”顺子说:“这也是我看阿来教咒语一直奇怪的地方:它好象只有如何发咒、布阵,却没有如何收咒、收阵。总不可能是阿来教主每个轮回全记住‘收’的部分吧?”

“很可能‘收’的方法也在其中,不过要按某种规律来读解。”庄瑞说。

顺子柔和地一笑说:“我也这样猜测。”

庄瑞说:“我们一边找人,一边研究吧。我相信总能破解的。”

不知为什么,他看到顺子就本能地感到自己有了足够的信心和力量去战胜困难。

他心里其实已经认定:顺子就是旋冰。

他要耐心地启发他——虽然他还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启发她……

马不鸣建议他们先搞清楚这个阵的结构,再找人:“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于是他们三人四魂一起,准备先绕着这个山坡走一圈,了解大致地形……

他们刚转过一个凸地,就看见程刚在不远处。

程刚正奇怪地在那里,跑动着似乎在画一个圆圈……

“程刚你在­干­吗?”小吴最先靠近程刚,伸手去拉他……

突然,他的手象被烫一样,赶紧缩回来。

程刚似乎什么也没听见,还在画圈跑……

他画出的那个圈类似孙悟空金箍­棒­画出的圈,外人无法越过圈线。

“他应该是中了咒,所以听不见我们的声音。”顺子说:“从他跑动情况看,似乎困在某个特定的空间,无法跑出来。”

马不鸣声音:“空间?那让我看看!”

顺子站定,眼睛闭了一下,过一会,又睁开。

马不鸣:“哦,我知道了,是个简单的球状时空阵。”

庄瑞和小吴望着他。

他继续说:“在追逐中,很多人都会用这样的阵——比如常用的缩地法、延地法。其实都是利用球状时空布阵:进入阵中的人,以为自己走了很远,其实只是在一个球体内圈不停地画圈而已。”

“如何破呢?”庄瑞问。

“首先要让他停下来。他要不停地跑,这个球状时空就不停地转,外面的人触摸到时空边缘,就会被高速旋转的力量所伤——无法救他。”

“可是他听不见我们的话啊!”小吴说。

“等一等,等他没力气跑了再说。”马不鸣说。

“哦!他不跑了,这个时空就会停下来。”小吴兴奋地问。

“还不是,而是这个时空就会按他自然的状态旋转,而不是象现在这样被他跑得高速旋转。”马不鸣说:“这样,我们才有机会找到它的漏洞。”

“漏洞?”装瑞说。

“按照我们的理论:任何时空都有漏洞。”

马不鸣说起自己的专业长项侃侃而谈:“漏洞的大小和它的转速有关。转得越快,漏洞越小——据说旋冰洞是唯一没有漏洞的时空:因为他高速旋转的力量把所有的漏洞都转没了,使它成为密闭的一个空间。当然,如果不密闭,怎么能困住白轮法王呢?”

果然是第9唯空间,庄瑞心里转着周老师的一些话。

马不鸣继续:灵童祭祀,其实是架起通向旋冰洞的通道,同时通过­阴­能的力量,使旋冰洞转速慢下来——白轮法王才有可能出来。而旋冰——其本意就是‘旋转的冰’,旋冰女为什么是旋冰洞的护法使者,就是因为她有能量控制旋冰洞的转速——只要她存心阻止,旋冰洞的转速估计就慢不下来。所以在阿来教内密传的教义就有这句话:踏过旋冰的尸体,救出白轮法王。

庄瑞爱惜地看了一眼正以马不鸣声音侃侃而谈的顺子,心里说:我会用生命护卫你。

“不过同时,旋冰如果出了意外。”马不鸣缓缓说:“比如,被阿来教所控制,那打开旋冰洞就会成为很容易的事。”

庄瑞突然一震:顺子是真正的旋冰吗?如果真是,那她的女儿会不会秉承她的能量,成为打开旋冰洞的钥匙?

137

程刚跑得慢些了,但仍尽全力在跑……

小吴说:“这样不行,等他自己不跑时,估计他已经累死了。”

“是!”马不鸣说:“他中了咒,自己无法停下来。”

这可难办了。

顺子的声音传上来:“让我看看。”

顺子和马不鸣换了本魂位。

顺子说:“现在毕竟转速慢下来了,可以试着点他的|­茓­道,让他停下来。”

“如何做呢?”庄瑞问。

“你可以试试你的枪,用空弹夹瞄准他的|­茓­道。我试试我的符——我们同时从一个地方出手……也许某张符或者某弹夹就正好穿过漏洞呢?”

“有道理!”庄瑞满含爱意地看着她。

庄瑞和小吴各去了2颗子弹头。顺子告诉了他们要瞄准的|­茓­道,他们同时举枪……

顺子也画了2道符,然后她闭上眼睛感受那个球状时空的转速……

阿来教的阵都于灵童相通——顺子就对它们都应该有感应。

“出!”顺子说。三人同时出手。

三颗子弹和一道符被弹出来,一颗子弹和一道符飞了进去,准确地打中了程刚的|­茓­道。

程刚扑通一声倒了下去……

三人看到程刚虽然倒地,但身体仍搽者着地面缓缓转动……

小吴看呆了。

“这应该是它的自然转速了。”顺子说:“我感觉这个球状时空不大。我们可以试试让它停下来。”

马不鸣声音:“顺子,你要小心啊。”

“我们怎么做?”庄瑞问。

“玄道中有个咒语叫‘玄太追魂咒’,你会吗?”顺子问。

“我会!”庄瑞奇怪地说:“可那是用来追索魂魄的啊?能让这个空间停下来?”

顺子一笑说:“你就听我的!拉着我的手。”

“小吴,你注意警戒四周情况。”顺子吩咐说。

然后顺子画了道符,轻轻贴在庄瑞左手背上,然后叫他握紧拳头,把手举着……

同时,顺子拉起了他的右手……

庄瑞拉着顺子的手,一阵暖流涌上来。他告戒自己说:“用心念咒,不能三心二意。”

庄瑞闭上眼睛念动咒语……

顺子拉着他,在球状时空前站定。

她闭眼默了一会,突然伸手在球状时空表面摸了一把,然后往反方向推了一把……

庄瑞瞬间感到一股奇怪的热流从顺子手上传过来,在自己身体里走了一个8字,然后顺着左手冲了出去。

小吴看到,贴在庄瑞左手背上的符突然冲了出去,朝旁边一个山坳中飞去……

啊月正躲在那里休息。准备等程刚累死了再出去收阵……

突然她听到一阵呼啸声,大叫不好,赶紧闪身,但是那道奇怪的符会拐弯,朝她直扑过来。

啊月毕竟经验丰富,她轻叫:“闭!”“定!”

然后蹬下身体,拣起一石块举起——符正好贴在石块上。

她松了口气,轻轻拿起那道符看。

“难道是旋童那小子画的?”她琢磨,居然画得有摸有样——说明这小子已经开启了,那可就难对付了。

“再去!”顺子又推了一把!

啊月正在琢磨:是否应该探出头去看看情况,又一声呼啸过来。

她不假思索地还是举起一块石头挡。

只听“铛”的一声,啊月感到手臂发麻,含着“阵”的内力受到震动……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因为这次飞来的不是一道符,而是一颗石头。

妈的!算计我!啊月骂道。

这边,球状时空阵突然吹起一阵风,接着就消失了。

程刚的身体倒在那里,不再移动。

“好了!”顺子说:“快看看他怎么样。”

小吴过去扶起程刚,叫他……

程刚慢慢醒过来,就象大病初瑜的样子……

“顺子,你怎么破的?”庄瑞好奇问。

顺子一笑:“我就是感到施阵的人就在附近,我把阵的一些信息收起来,用追魂咒不就能追出她的行踪吗?”

“那他应该在哪里罗?”庄瑞指着远处那个山坳。

“应该在!”顺子看庄瑞想去的样子赶紧说:“不过你不能过去,你不知道他在哪里设陷阱没有——我们现在毕竟在人家的大阵中,要处处小心才是。”

“恩!”庄瑞说。

“刚才我已经逼他放弃了这个时空阵。”

顺子接着说:“玄太追魂咒一般要追到本魂才停。他要破,只有拿一件硬物挡……所以第二次,我就发了个石头去——叫他硬碰硬。他在功力发挥到一定阶段时,一小点震荡都很要命的。”

“顺子,你咋这么聪明?”马不鸣忍不住表扬说。

“我杂书看得多!”顺子说。

138

程刚说了自己从那个法轮上跳起到现在的经过:“……我边追她边想起小吴的话

:她就是那个钻进山洞的可疑女人,所以她见我才要跑。那我更要追着她才行。正琢磨

,她突然站定了,对我一笑,好象还在我面前挥了挥手,然后身体就朝后飘去,

我不由自主地跟上……感觉上她一直在前面飘,我不论如何追,总差她一点点…

…后来意识就很模糊了。”

庄瑞拍拍程刚的肩。

程刚点了点头。

男人的友谊多半是无声的。

“我们再想办法找到韩军,就离开这里!”庄瑞说:“不过要注意饶开徐处,最要不要和

他正面冲突。”

小吴小声告诉程刚关于徐处的问题。

程刚瞪大了眼睛。

住持2000年以后的活动也基本上调查出来,他似乎每年都要到北京来几次,除了2次是开与宗教有关的会议外,其余行踪都很神秘。

尤其是他最近一次来北京,就在一个多月前。

询问住持,他只记得来北京开会的2次……

冯司正在沉思,小张冲进来打断了他:

“不好,医院来电说;住持出现了奇怪的变化。”

“什么变化?”冯司问。

小张说:“好象是他身上长出了鳞甲一样的东西,医生从没见过。已经调动有关专家前去研究。”

“我们也去看看。”

医生正给冯司讲解,声音显得很激动:

“大部分人类出现这样的反祖现象,一般都是角质层演化的。但是他长的这种鳞甲根本不象是角质层演化的,而是,怎么说呢?好象是,凭空长出来的。比鱼鳞软些,上面还有绒毛,从脊椎的尾部开始长,在腰部分开到达肩头——呈一个V字型。具体构成还在实验室化验……”

“怎么发现的?”冯司问。

“今天一早他说背部痒,我以为是真菌发作了,叫用一针抗生素。”医生说:“睡知用完他说:又痒又痛。在床上翻滚。我们五个男医生才把他按住。当时掀开他的背就发现起来一层薄薄的绒毛,看着看着越来越厚,越来越硬的……都来了8位皮肤科和内分泌等科的专家,他们看了也不知为何物。”

“现在他情况怎样呢?”

“我们当时就给他注­射­了镇定剂。他睡过去了。”

住持沉睡中,做了个奇怪的梦。

在一个似乎很雾的地方,他着着急急地走,终于看见了一个公用电话,他拨下电话。

“周台长吗?我要赶紧告诉你真相。”

没想到电话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周台长不在,我是他的秘书。你能告诉我吗?”

“我不能告诉你!我只能告诉周台长。你让他听电话。”

“他现在确实不能听电话。要不你告诉我如何找你,我转告周台长!”

“他怎么又不在!”住持失望的说:“找不到他我就只有死了。”

“为什么呢?”周台长的秘书平静地问。

“我早就活不下去了。我只想告诉他真相我就去死。”

“你在哪里,我让周台长马上过去找你如何?”

“好吧!快点,否则就来不及了。”住持说自己在一个公园内某处等他们。

住持靠着一棵大树,感到背上越来越痒。

糟糕,我要变身了——周台长怎么还不来?

不对,哪里不对劲呢?我还能坚持吗?

我坚持不住了,我得赶紧走,不见他——免得出意外。

住持迷迷糊糊要离开那里,恍惚看见一女2男人站在他面前,堵住了他的去路。

“你们赶紧让开!”住持大叫:“否则死了都不知怎么死的。”

其中一个男人冷冷说:“我正好很想知道!”

住持的意志已经很模糊了,最后他感觉自己飘散了一样。

住持大叫一声,突然从床上坐起来。

“醒了!”他床周围围了一圈人。

他的眼睛从每个人脸上扫过,最后停在冯司脸上。

冯司冲他微微一笑。

小张突然感觉出了某种不对劲。本能地朝冯司身边一靠。

住持突然扑过来,张口咬冯司,小张举胳膊一挡。住持咬在了他的手腕上……

旁边2个安全人员反应也非常迅速,马上上前和住持扭打在一起。

冯司赶紧护着站在旁边的医学专家们退到门外。自己站在门口观看。

门外护卫的安全人员又进来2个

住持身手极好,5个训练有素的安全人员一点也占不了上风。

最后他破窗而出……

几个安全人员从窗口看去——5层高的楼,住持跳下去,眨眼就无影无踪。

接着大家听见一声枪声在身后响起……

139

枪是小张开的,子弹打在他的大腿上,接着他单腿跪下去……并且赶紧把枪抛开了。

“怎么回事?”冯司赶紧过去。

“别过来!”小张伸手制止说:“我被他咬了,快控制不了自己……救我!”

大家楞在那里……

最后,小张撑不住,终于慢慢倒了下去……

2个安全人员过来扶起小张。

他是失血过多昏迷的。

他被推进了急救室。

冯司吩咐说:“抢救完要先把他绑住,再检查他的身体。”

陪同冯司一个副院长不解地看着他。

“先按我的吩咐做吧!”冯司说。

庄瑞他们几乎饶着这个山坡走了大半圈,但是没有发现韩军,也没遇见任何人影。

大家都感到又累又饿。

“也可能韩军还在那个怪洞里。”小吴说:“不过我们的先找点东西,吃了再去找他。”

庄瑞说:“周围怎么一点人烟也没有。”

顺子说:“既然都到了神的空间,可能这里就没有别的人。”

“时空错位,不有时还有正常的时空吗?”庄瑞说。

“有道理,我们可以试试在正常时空时找点吃的。”顺子问:“你说呢?马教主。”

“我也说不准,试试看啊!”马不鸣的声音。

于是他们从后山往上爬……

这边,徐处也感到饿了,他觉得这个地下迷宫似曾相识,不少地方很象教主所在的地下宫殿,但有的地方又不太一样,而且没见到一个人影。

他也有点迷惑。

不过,本能地,他还是按照他知道的地下宫殿来行动,朝他认为有吃的地方走去。

经过一道偏门时,他听见里面有喘息声,于是悄悄摸索进去看。

他看见了庄瑞的妻子张冰冰。

他楞了一下。

不过随即看出张冰冰被施了法,定在那里一动不动看着他。

他走过去,张冰冰的目光一直跟着他。

她中的是什么咒呢?徐处琢磨到……

突然,他悟了出来,对她说:“亡魂杀魂!”

张冰冰立即能动了,朝他跪下来说:“请主人吩咐!”

徐处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庄瑞他们爬到半山腰,发现了一个山洞。

小吴说:“可能这是那个山洞的后洞。”

庄瑞说:“既然他们能在里面呆,可能里面储存有一定的食物。”

顺子说:“有道理!我都快饿晕了。”

“不会吧!”小吴和顺子熟悉了,开玩笑说:“不是说女人的耐­性­比男人好吗?你应该比我们都能抗饿啊。”

“可我是担负着2个本魂啊。而且马教主还是­阴­魂,消耗比一般阳魂大。”

顺子笑着说:“更重要的是,马教主控制我本魂位时,老赌气不吃东西,他们就一会送点吃的、一会送点,硬把我养出了吃零食的毛病:一会不吃东西肚子就提抗议。”

庄瑞温和地冲她笑笑,说:“理解!可是里面很邪门的,说不定机关重重。”

“那怎么办?在这里饿死?”顺子问。

“不好意思,顺子,我连累了你。要不你把我放出吧!”马不鸣的声音传出。

顺子说:“你不要介意,我开了玩笑。”

马不鸣说:“我看可以试试。顺子你法力其实很不错,一般的人应该困不住你。”

小吴接上来说:“我们庄处也不错。”

庄瑞又笑,对顺子说:“我们连手如何?进去看看,顺便还可以找韩军。”

“我没意见。”顺子说:“等死也要做了饱死的鬼。”

“好哇!”庄瑞又一笑。

大家决定进去。

从看见顺子开始,庄瑞就满心都是笑意。

他心里认定顺子就是旋冰,他认为他们连手应该无所不克。

所以他心里没有了最先来到这里时的那种警觉和不安。

庄瑞就这样把自己往危险上推了一把。

他心里充满爱意,没看见死亡的脚步正悄悄走来。

140、

顺子走进那个山洞就感到很象阿来教主的地下宫殿,她心里奇怪:这个阵怎么会建在地下宫殿呢?到底“天网阵”是怎么会事?

她对大家说:“这个山洞结构和阿来教的底下宫殿类似,如果我猜测不错,那我知道食物应该在什么地方。”

“是吗?”小吴很兴奋地问。他也觉得又累有饿。当时他跟踪阿来教主两人时,事出突然,身上根本没有带任何­干­粮。所以他不得不发信号要求增援。后来韩军和庄瑞到来,2人都认为是临时­性­的,带的压缩饼­干­都不多,一般都是一天的量。大家勉强凑合了三天,今天已经感到很饿了。

“跟我来吧!”顺子很熟练地带着他们在山洞里转。

连拐几个弯,他们就来到了一个大厅样的洞门前。

在进门前,庄瑞突然有了怪异的感觉,但是还没等他把这个感觉琢磨清楚,他就看见了自己的妻子张冰冰。

顺子也看见了张冰冰,虽然她只是几个月前在医院见过她一次,但是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顺子在想象中不由把她和画中的旋冰做了个比较,觉得有点像,又不太象。

不过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因为她随即看见了张冰冰仇视­阴­冷的目光。

庄瑞也看见了妻子的目光,

不过他错误的理解为妻子是看见他和顺子在一起产生的怨恨。这种感觉是一个没有忠实于婚姻的男人的本能反应。

因此他心里自然涌上一股负疚感。

这种感觉使他大脑一时不清楚,以至于忽略了这么一个重要的问题:张冰冰怎么会在这里呢?

徐处本来和张冰冰在一起。

他先带她到地下厨房,没想到真有食物。他吩咐她赶紧给他做吃的。由于这里都是土锅土灶,张冰冰不会使用,徐处大怒,连教带骂,耽误很长时间,才把饭勉强做好。

这段时间,庄瑞他们已经绕过大半个山,上到后山了。所以才在这里遇上。

徐处看见有人进来。一闪身到旁边,所以庄瑞他们没看见他。

张冰冰看着庄瑞,叫了一声:“庄瑞!”

——“亡魂杀魂”令是一道死亡追杀令,被令追杀的人只有死亡,这道令才能破。而刚开始,受命的“亡魂”要先确认被追杀的人,一般就是叫他的名字。

其实此时,张冰冰根本不认识庄瑞,她只是按令确认他而已。

“恩!”庄瑞回应道,他根本不曾想到妻子会不认识他:“你怎么来这里的呢?”

张冰冰没回话,只是朝他冷冷地走过去。

庄瑞也感到了某钟不对劲,问了一句:“小冰,你怎么啦?”

张冰冰朝他扑过来,

庄瑞本能地张开双臂拥抱她。

但他刚把她抱进怀里,即随感到肚子一股尖锐的刺痛。

张冰冰手上的一把短刀已经刺中了他。

“小冰,你?”庄瑞不解地看着她。

张冰冰并不理他,接着残忍地拔出刀,庄瑞的血猛的涌出来。

并且喷到了她的身上。

张冰冰举起刀本来要刺第二下,溅到她脸上的血使她楞了一下,她似乎记忆起什么,举刀定在那里极力回忆。

但是她还是什么都回忆不起来。

这当口庄瑞和小吴都反应过来了。他们几乎同时举起了枪。

但是,他们都扣不下去。

徐处在暗处看着着急。

他知道有时候,亲人的鲜血会使“亡魂杀魂”令部分失效,

这样,张冰冰有可能失控。

他不想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忍不住跳出来念叨一句咒语然后大声说:“亡魂杀魂!”

张冰冰震动了一下,又举刀刺来,

庄瑞的血还在外涌,他感到越来越虚弱,无力地垂下了拿枪的手……

顺子冲过来,用手迅速在张冰冰额头上画着,把她定在那里。

但是张冰冰的第二刀已经刺下,

刺在顺子的左肩上……

小吴已经掉转枪口朝徐处­射­去。

徐处很熟练地避开小吴的子弹,随脚飞起一块石头,居然准确地打在小吴手腕一|­茓­道。小吴觉得手立即又麻又酸,枪脱手了……

顺子此时正回身扶着倒下去的庄瑞。

庄瑞脸上显出失血过多的苍白,他艰难地对顺子说:“我不行了,你要想办法带他们回去。”

“不会的!”顺子已经泪流满面了。

141、

顺子用手绢堵住庄瑞的伤口,并且点了他的2个|­茓­道,他的血渗得慢些了,但是仍然很快把手绢浸透了。

“不要哭!”庄瑞冲顺子努力地笑了一下,然后缓缓闭上了眼睛。

程刚一直举着枪,不知道该­射­谁,看见小吴被徐处打掉了手枪。才狠狠瞄准徐处,最后还是把枪口移向他的大腿。但是徐处更快,他飞起一道符,钉进了程刚后背。

程刚立即整个背部一麻,扑在地上不能动弹。但脑子却很清楚。

他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怪异的感觉。

徐处有点颠簸地走过来,敲了张冰冰头一下,问:“你怎么搞的?杀错了人?”

徐处只知道顺子与灵童有关,不能轻易伤她。他还不知道后面发生的一系列事情。所以看见张冰冰刺着顺子,他很恼怒。

见张冰冰没动,他明白了,讨好的对顺子说:“没想到你还会定身法。”

顺子还在悲伤中,觉得自己的思想也随庄瑞去了,根本没有听见他的话。

徐处随手把张冰冰的定身符解开了,再次问她:“刚才听见我说的话没有?”

“听!见!了!”张冰冰拿着刀的手突然朝徐处挥过来。

“你?”徐处赶紧举胳膊挡住。张冰冰又抬脚把他踢倒在地,再次举刀扑过来……

“妈的。”徐处赶紧一滚,正好滚到小吴旁边,他顺手拣起小吴的枪,朝张冰冰连开2枪……

张冰冰也倒下了。

“张姐!”小吴大叫一声,由于手不听使唤,他用头朝徐处撞去。

徐处刚起身,又被撞到在地。他回手一枪,打在小吴大腿上,小吴扑倒在地。

小吴倒在离张冰冰不远的地方。他抬头叫道:“张姐,张姐!”

张冰冰转头看着他,目光一扫刚才的浑浊和­阴­冷,很清澈地看着小吴说:“我怎么……”

话没完,她的头一歪……

眼睛还很大地瞪着。

“张姐……”小吴哽咽了。

“真是因果报应来得快啊!你打我的腿,我也打你的腿。”徐处站起来,举着枪,得意地对小吴说道。

这说法巧妙地掩饰了他枪法不准的事实。

“不过!”他收住笑说:“我认为你很想追随你们庄处和你的张姐去吧。我当然应该成全你啊!”

他正要举枪,腰部一麻,软软地倒在地上。

是顺子出的手。

徐处问顺子:“你应该是我们阿来教的人,­干­吗老帮他们?”

顺子神思还有点恍惚,问道:“什么叫应该,什么叫不应该?”

徐处说:“我实话告诉你吧,这次法王出世,没有人能挡得住——这是天意。你是聪明人,何不顺天意呢?”

“不顺又如何?”

“嗨,我可是好心劝你,别人我还不劝呢——直接消灭。”徐处耐心开导说:“你的问题主要是被爱情冲昏头脑了。这小子有什么了不起?不就长得帅点吗?你要真为法王出世助一臂之力,到时候帅哥还不是由你选啊?”

顺子没说话,她还没有从庄瑞的打击中完全恢复过来,思维运行很慢。

“快把我解开!”徐处说:“反正他都死了,你不如早点死了心。”

在徐处的脑子里,老转着阿来教主说过的一句话:“她(顺子)既然有能力占住灵童的时辰正位,说明她天生就应该是我阿来教的人。”

所以他内心是把顺子认做自己人的,认为她只是一时情困,受了庄瑞迷惑而已。

不过庄瑞已死,这个问题应该不难解决了。

虽然他还没有想清楚,顺子怎么来到这个阵中的。

他想当然地认为,顺子是教主放进来的——因为没有人可能从教主手上逃离开。

所以他接着还咕嘟一句:“女人就是这些地方麻烦。”

“亡魂杀魂是怎么回事?”顺子已经回过神来,回想起在阿来教主的咒语匣子中,没有看见过这种咒。

“哦!”徐处说:“这是一道死亡追杀令。一旦受令,她就会一根筋地追杀他。直到把他杀死,这道令就自动解除了。”

“那她后来杀你,是因为令解除了,她清醒过来了?”顺子问。

“应该是。这是我的疏忽。我当时没想到这小子这么快就死了,我还以为他的生命力很强呢。”徐处说:“不过她杀我还是不应该,我可是他的主人……”

“主人?她只听你的命令吗?”顺子问。

“还应该听教主的。”徐处说:“不过你把我解开再问嘛。让我躺地上说话多不好。”

徐处觉得顺子说话平和了,以为她是想通了,所以一副和自己人说话的感觉。

142

“我还有问题。”顺子说:“这个天网阵,教主一般是怎么控制的?”

“你说什么?这是天网阵!”徐处大叫,瞪圆了眼睛。

“你不知道吗?”顺子看他的表现不象装假。

“我不知道天网阵启动是什么样子?我是说这个阵表现很怪异。”徐处老实说:“但是天网阵的威力我知道的,时空错位,天翻地覆。”

“这个我也知道。”顺子失望说,“你还知道什么?”

“我还知道……”徐处突然居丧说:“教主以前从来没用过天网阵,他说自己不一定用得好……而且,一旦控制不好,这个阵就自行运转,阵内阵外就永远隔绝了。”

“是吗?”顺子说:“听起来它好象一个单独的球状时空阵。否则它怎么自行运转呢?”

“你理解太简单了。”徐处说:“这可是阿来教最后一阵呢!我还听说,启动起来,历史都可以改变。”

“哦!”顺子沉思状。

“你快把我解开啊!”徐处又说。

顺子冷冷说:“叫你的教主帮你解开啊!他在控阵,帮你还不是小菜一碟。”

“哦!”徐处明白地说:“你想看教主如何控阵啊!”

“是!”

顺子走过去,帮小吴和程刚解开了符力。

小吴先走到张冰冰面前,把她的眼睛合上。

三人一起走到庄瑞面前,小吴抱着庄瑞的头部,泪如雨下。

庄瑞觉得自己在飞升。

好象在穿越一个五光十­色­的隧道。

他脑子异常清醒。不停地琢磨:我死了吗?这是轮回隧道吗?我要在这里穿越千年吗?千年以后,我还能见到顺子吗?她还是这个样子吗?她能出那个阵吗?她一个人能挡住白轮法王的出世吗?假如这一次白轮法王真得逞,他大概会关闭轮回隧道吧,让我真正地消失。不过那样,我其实也就无所谓了……

他心里轻轻地祈祷着顺子能顺子完成使命,也进入轮回——那他千年以后还可以和她再会,他要弥补今生的遗憾。

突然他心里一震:“天!我居然忘记念轮回咒了。”

作为一个高级安全人员,他实在还没有念咒的习惯。

我还能轮回!他马上想到:只是失去了寻找顺子的感应。

可是,顺子已经在上个轮回中失去了找寻我的感应,如果我再失去,那千年以后,茫茫人海,我们还能相遇吗?

我怎么这么笨啊!庄瑞脑子急速地转着……

突然他觉得眼前一黑,感到自己朝一个深渊急速坠去……

冯司躺在床上,还在翻看一篇论文。是小张推荐给他看的丁丁老师的一篇未完成的文稿。

文稿不长,但内容引起了冯司的注意:

《封神榜》的“封”字如何讲?是分封的意思吗?……

可能是“封锁、封闭”的意思吗?……

中国古代天子都有到泰山“封禅”的大礼,我们也都知道封禅二字中,“封”是指对天的礼仪,“禅”是指对地的礼仪。

对天的礼仪为什么叫“封”?封字何解?

如果姜子牙有资格对诸神进行“分封”的话,那么自称天的儿子的古代帝王,怎么能对“父亲”(天)进行分封呢?

……

综上所述,所谓“封神”其实应该是将神“封闭”到神的空间,与人间隔绝开,只留下神的儿子(天子)在人间。目的估计应该是,神多了不好管理,统治容易失去次序……

泰山封禅也就是表达儿子(皇帝)对父亲(天或神)被牺牲(被封)的纪念和敬重,同时还希望保持这种封的状态,父亲(神)继续牺牲,不要到人间来打扰……

……

这个应证,在民间有关阿来教和玄道的传说中,最为明显……

从历史来看,西周前,人神共居是很普遍的事,巫术也很盛行……但西周以后,神的故事就变成传奇了,巫术也变成民间的玩闹,不再进入正统……

143

分封?封闭?冰封?

难道这个世界真有什么白轮法王?什么旋冰洞?无法想象在科学昌明的今天,还有神秘的力量在冥冥中主宰着、控制着……

冯司觉得自己想不下去了……

他正要睡去,突然一阵强烈的感觉袭来,他浑身甚至打了个冷颤。

庄瑞,庄瑞出事了——

这个念头在他的脑子里清晰地闪动。

冯司一下坐起身,再也睡不着了……

前天他刚悄悄去探望了庄瑞的父母,还安慰他们说:“童童最近太忙。估计很长一段时间不能回家。”

童童是庄瑞的小名。庄瑞的本名也不是庄瑞。但从他进安全部起,庄瑞就成了他的名字。

他的真名反而失去了存在的意义,没人知道了。也许真名只存在于在他父母面前。

冯司因为是他的顶头上司,所以知道他的一些基本情况。

庄瑞的父母都是大学老师,他们很豁达地说:“理解!他老这样。都习惯了。”

从他们失踪以来,冯司从没停止过对他们的寻找。

他心里一直有个感觉:庄瑞会回来的。

但是,今晚,他这个感觉遭到了打击……

庄瑞急速往下坠,周围是无边无际的黑暗……

突然他好象跌到底了一样,浑身一震,接着就失去了知觉……

好半天,庄瑞醒过来,睁开眼睛。

他看见了什么??

他不相信地再闭闭眼,又睁开。

他看见:

他周围围了一圈人,穿这古装,一脸关切地望着他。

天啊?我回到过去啦?怎么回事?

庄瑞脑子急速地转动着……

“褒儿,你终于醒啦?”一个中年­妇­女含着眼泪道。

“我?我?这是在哪里?”庄瑞忍不住问。

“家里啊!”­妇­女拉着他的手:“儿啊,你昏迷了三天三夜。不认得家里了吗?”

“我脑子很糊涂,啥都记不得了。”庄瑞说:“我为何昏迷啊?”

“听说天子要杀你你父,你一着急,从马上跌了下来……”

­妇­人一边搽眼泪一边说。

周围其余的人,也是女的,估计是丫鬟保姆什么的,各自忙开去了。就一老一少还立在夫人身后。

“哪个天子啊?”庄瑞猜测着自己跑什么朝代来了。他毕竟不是专业的历史研究人员,从服饰上看不出朝代来。

“周天子啊。”

“天啦?周幽王吗?”庄瑞灵感一闪,同时也吃了一惊:我咋跑了这么远?

“儿啊,不能这么叫,当心!”­妇­人赶紧制止他。

“夫人,粥好了!”一丫鬟端了汤进来。

­妇­人接过来,对庄瑞说:“来,儿啊!先喝点粥。”

然后一口一口喂庄瑞……

“汤也好了”又一丫鬟来报。

庄瑞正奇怪怎么喝了粥又喝汤,发现几个中年­妇­女抬着一大桶热水进来了。

他隐约想起古人说的汤,就是指热水。

我怎样才能回去?难道要在这么一个奇怪的地方生活吗?

还是天意让我回到这里来,看看最初的情况?

庄瑞当然愿意接受“天意”的说法。

因为那样他还有回去的可能。

否则,他难以接受在过去生活……

之后几天,庄瑞逐渐了解清楚了。原来他目前的身份是褒城褒大夫的儿子,父亲被幽王无理扣押。他正积极寻找希奇玩意和美女,准备献给幽王救父亲。

几天前,他已经送了一批礼物去进献,同时打点天朝诸臣。谁知传来消息说:“幽王要杀他的父亲。”他一着急,摔下马来……醒来,就是庄瑞了。

144

庄瑞还发现:男人在正式场合说话都是子乎者也的,私下里才说些白话,他听起来有点吃力。女人基本上都说白话,但很简练,能说官话的­妇­女,大家都很尊重她……所以他尽量避免说话,基本上都是摆头和摇头表达意见。

由此,大家都夸他“少年老成。”

从庄瑞他们失踪后,小张和周老师接触很多,而且他把丁丁老师的不少遗稿都收集起来。有空就整理研究。他觉得很有意思。

正巧他也看到了关于古代语言研究的一段话:

……白话一直在民间流传,但统治者总要制造与白话不一样的官话来,以区别身份。但官话的虚礼辞藻太多,妨碍了表达……按现代解剖语言学的理论,­妇­女的语言区比男人发达,语言天赋应强于男人……但秦汉以前,女人学会官话的却很少……孔子说:“维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其实是说:女人和小人(无地位的人)一样,总是不原受教育,说不好官话……

其实,这正说明了女人的敏感——他们喜欢具有丰富表达力的白话,而不是呆板的官话。历史证明,不被女人选择的语言总是要被淘汰的。所以官话坚持了三千多年后,还是向白话投降了,被历史抛弃……

庄瑞费了一些心思才知道,父亲叫褒珦,自己名字叫洪德。父亲是三年前囚,期间家中一直没有停止过打点,包括重金贿赂宠臣虢石父,但是始终只是保得­性­命,却不能放出……上次令洪德跌下马来的消息系一时之传,褒城的礼物一到朝歌,褒大夫又没生命危险了。但还是继续囚禁中,继续郁闷中……

庄瑞心里很清楚,解决这个难题的关键是找到褒姒。可是他又拿不准当时的历史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又这个洪德来寻找褒姒的?是什么时候找到的??如果自己找早了点或者晚了,会不会改变历史?对后代会不会是灾难?

庄瑞毕竟来自后代,他更关心他生活并热爱着的时代,而不是那个他从来没见过面的“父亲”。

他最希望的是:历史按他本来的面目的发展。

但他不知道历史的本来面目是什么。

他只知道,他现在的每一个决定,都可能影响后代。因为他现在不是个历史的旁观者,而是历史中人。

如果历史的某种改变,对他们有利,那都好说,万一更不利呢?最重要的是,他无法预计后果。

因此他内心压力巨大。

大家都理解为他是在为父亲忧心仲仲。

庄瑞还有一个巨尴尬的事,就是如何面对洪德的老婆和三个妾。

他无法接受自己和远古女人的亲密。

他心里说:“这可都是我祖祖的祖祖祖……啊,那能非礼?”

他不是没有男人生理的需要,但是他面对她们,真的心止若水。

尽管他们都很美颜。

也许,她们都能理解为:他是为父亲忧心的缘故……

庄瑞很想看看相关的书,了解一下这个时代大致的情况……可是那是文字不发达,只找到及少的竹简和龟文,而且还看不懂。

消息的传递主要还是口耳相传。所谓新闻估计都是几个月甚至一、两年前的旧闻。

好在他和母亲还能够谈到一块。

母亲这日来到他的房间,屏退左右对他说:法师已经测算出:西南方有美颜。

庄瑞立即来了兴趣:法师?咱家有法师?

“是啊!”母亲用手指朝上指指说:“上好­色­!我们送的礼物已经无数,亦如此。只有找到绝­色­,才能救出你父了。”

“我知道,去找吧!幽王就吃这套。”庄瑞说:“我要见法师。”

“儿啊,有外人的时候千万不要叫幽王,这也就大家私下里说的。”母亲提醒道。

“为什么?幽为何意?”庄瑞问。

“我也是听你父说的:动祭乱常曰幽!”母亲说:“今上就是这样的。所以私下里大家早送他幽王之称。但还是不足为外人道。”

“我明白了。”庄瑞说:“以后叫上或者王,对吧!我还是先见法师吧。”

法师是一个白须飘飘的老人,庄瑞从他身上看不出自己熟悉的任何面貌……

他对庄瑞一番复杂的礼仪和辞藻。庄瑞半懂不懂。

挥手屏退左右后,庄瑞诚恳对法师说:“大师,不必多礼,我们白话相见如何?”

大师说:“甚善!”

庄瑞说:“我想问大师几个问题。”

大师:“善!”

庄瑞直接问:“大师可是阿来教的?”

145、

“阿来教?”大师摆摆头说:“没听说过。何谓‘教’哉?”

大师看不出撒谎的样子。

“玄道呢?至旋道呢?”

大师还是摆摆头。

“那阿轮教呢?”庄瑞想起什么了说。

“阿轮?”大师问:“何谓‘教’哉?”

“恩……!”庄瑞试图解释说“教是一种组织,组织里的人都有同样的信仰。”

“何谓组织?”大师又赶兴趣地追问。

“这,”庄瑞心想,­干­脆我开课讲学算了:“就是一群人在一起,都相信某个事情,或者说,某个神灵什么的。”

“那吾等都是阿来教的。”大师说:“吾等都相信天尊、相信天道轮回。”

“吾等?”庄瑞问:“吾等都是谁啊?”

“吾等所有祭师、法师啊!”

“有多少祭师、法师呢?”

“多乎!”大师说:“国有国师、城有城师、家有家师。天有天师、地有地师……”

庄瑞有点晕了,转换话题又问:“天尊是谁?”

大师说:“是无上的神啊。吾等占卜祭祀,都是遵照天尊之意啊。”

“天尊叫什么名字?”庄瑞问。

“愧也!困住吾!”大师说。

从此,大师陷入了哲学的沉思,他思考的第一哲学问题就是:天尊何名?

和别的祭师、法师交流时,他们也老探讨这个问题。

后来,他云游四方寻求答案,有一天终于受到启发悟出,创立了阿来教……

当然,此是后话。

经过了解,庄瑞才知道:周的祭师、法师非常多,甚至连不少士大夫都是祭师出生,祭师是有文化的表现,人们生、婚、丧、播种、盖屋……都要问祭师、占卜什么的。

三年前,周的泾、河、洛三川(河流)同日地震。太史伯阳父,其实也是祭师出生,拉着大夫赵叔带手哭着说:“三川发原于歧山,胡可震也!昔伊洛竭而夏亡,河竭而商亡。今三川皆震……西周能无恙乎?”赵叔带曰:“若国家有变,当在何时?”伯阳父屈指一算说:“不出十年之内。”

为此,祭师、法师,士大夫都告戒幽王:国之将危!可惜幽王却是个不信神的国君,不理会这些,反而嫌后宫美­色­不足,命左右访求美­色­。

忠心耿耿的赵叔带奋不顾身上表谏,直言曰:“山崩川竭,其象为脂血俱枯,高危下坠,乃国家不样之兆……望上及今勤政恤民,求贤辅政,尚可望消弭天变。奈何不访贤才而访美女乎?”

幽王身边宠臣虢石父一直看不惯赵叔带,乘机挑拨说:“叔带久有慢君之心,借端谤讪,望吾王详察。”幽王曰:“石父之言是也。”幽王于是把赵叔带逐出镐京。

此时褒国国君褒珦正好来镐京朝圣,听说后急忙入朝,更直言进谏说:“吾王不畏天变,黜逐贤臣,恐国家空虚,社稷不保。”幽玉正在气头上,闻之大怒,把褒晌关进了狱中。

从此朝中,无人再敢直言进谏了。

庄瑞了解得越多,也痛心地感到:这周幽王也确实该亡了,实在不象话!

这日,庄瑞同时得到2条信息。

一个是父亲托人带来的口信,说有高人指点他:要褒城进献一美女来,他就可以得救。

另一个是一仆人来报说:“绝­色­已经寻访到!”已经送进宫里,请庄瑞去查验!

庄瑞急急忙忙跑去,进门前,他的心突然奇怪地跳了一下。

母亲和大师都在。庄瑞见过他们,坐定!母亲才命人带出“绝­色­”。

一个光彩照人的女孩,在2个丫鬟的带领下走了出来。

来自21世纪的庄瑞都不禁认为她:太美了。

“褒姒!”庄瑞脱口而出。

之前,母亲和大师正在议论给这女孩取个怎样的名字才好……此时都微笑点头说:“此名甚善!”

庄瑞没听见他们的话,心里琢磨着周老师的话:从褒姒以后,2派开始分道。这是怎么回事呢?和眼前这个女人有直接的关系吗?还是仅仅是正巧在她处的时代2派分道?可是2派在哪里呢?……我该现在就把她送走吗?还是过段时间——原来的历史是什么时候送的?……

庄瑞看着褒姒,脑子里思绪万千,呆呆地怔在那里!

在褒姒看来,男人痴痴看她的目光她早就习惯了。

但是,眼前这个男人,在痴看他的同时,眼里似乎还有更深的内容,褒姒有点迷惑。她被带到这里时已经早听到了关于褒公子的种种传闻。

如今,他立在她面前,幽雅不凡的气度和忧郁的眼神……瞬间征服了这个高傲的女孩,褒姒感到那种想疼爱这个男人的感觉,象一把箭一样,刺中了自己的心。

147

庄瑞老想着周老师的话:丁丁认为,褒姒在献给幽王之前,被带给阿来教主做了手脚。

可是这阿来教主在哪里呢?

那么,丁丁的推测错了吗?

庄瑞又不敢肯定。

不过褒姒到底为什么不笑呢?

庄瑞决定弄清楚。

所以他经常找机会和褒姒聊一会儿天。他们俩都说白话。

他发现褒姒是个很聪明的女孩,能够理解他说话的幽默之处,不时发出会心的微笑。

她会笑啊!

庄瑞心里琢磨着:而且笑起来很好看!

那她进宫后为什么不笑呢?

庄瑞又不理解了。

难道传说有误?

历史是另一回事?

还是她真被谁做了手脚?

这段时间,褒姒一直在家里,跟着大师等一­干­人,学习宫廷礼仪及到了宫中的处世之道。

庄瑞因为关心她是否被“做手脚”等关键问题,所以老不放心,经常去观察褒姒的学习进度。

但他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他觉得很郁闷。

有一次和褒姒聊天,看见她笑得开心的样子,他差点想问她:你到宫里怎么就不笑了呢?

即随他发现这个问题很荒唐,又自己笑了起来?

“公子何乐?”褒姒问。

“乐之所以乐!”庄瑞发现自己的白话也开始有了古代的倾向。

褒姒更是笑颜如花。

她错误地理解为:庄瑞是因为和她在一起,所以很开心。

所以她也没有追问。

因为,她自己和庄瑞在一起,就是如此感觉。

没见着他时想见他,见到时满腹的话不知从何说起,

只剩会心的微笑了。

所以她发现庄瑞也没来由的微笑时,自然就理解为和她一样的感觉了。

她满含暗示地鼓励庄瑞说:“妾身亦乐公子所乐?”

“是吗?”庄瑞很清楚褒姒猜错了,她怎么可能知道庄瑞想的与21世纪有关的问题。但她一副肯定的样子,把庄瑞逗得哈哈大笑。

笑完了,庄瑞才问:“汝何知?”

褒姒翘着小嘴说:“吾知!吾知!”

“那汝说说!”庄瑞忍不住逗她。

“吾知!吾不说!”褒姒娇羞地看庄瑞一眼,故意头也不回地走了。

她心里希望庄瑞赶过来追她……

但是,庄瑞楞在了那里。

刚才他突然悟出;褒姒对他产生了别样的情感。

他心里暗暗叫苦!

怎么能跑到这里来惹事?

如何勉强把历史应付过去,已经让他够头痛了。

147、

鉴于古代白话和现代白话还是有一定距离,偶就不瞎模仿了,免得让方家笑话。

全用现代大白话叙述。

褒姒这夜,老睡不着,索­性­坐到窗前,看着已经满圆的月亮,回味着与褒公子交往的点点滴滴……想到温暖的地方,她不禁宛然一笑。

这夜,周幽王在梦中,梦见了一个绝世美女,他情不自禁朝她走过去,问她:你是哪家的女孩?

她没有回答,却冲他宛然一笑……

幽王激动地正要上前拥抱她,居然醒了……

把幽王急得大叫大嚷:我不要醒,我要见她!

宫中3个大巫师被急招来,折腾了好久。才由大巫师对幽王说:美女非凡品,大王还是绝了见她的念头为好。

幽王大怒,问:那她是那个神仙?是女娲娘娘吗?

大巫师脸­色­大变说:大王还是不要提女娲娘娘为好,商就因为纣王对女娲娘娘生出非分之心,才导致亡国的。

幽王不以为然说:“为这样的美­色­而死,值得!”

并且吩咐左右,明日到女娲庙朝拜。

大巫师默言。

很久以前,他的师傅弥留之际曾告诉他:你以后会进宫做国师。你要尽心尽力帮助君王。不过记住,如果那一天君王提出要去女娲娘娘庙,就是你该离开的时候了。切记切记!

汲取商朝亡国的教训,周王室都不允许天子亲自到庙中朝拜女娲娘娘,每年的比较重大的祭祀,凡涉及要拜女娲的,都由大祭师和王后出面朝拜。

在周王室的传统概念中,君王亲自去女娲庙,就是亡国的征兆。

幽王居然偏偏不信这个邪。

他回到寝宫再也不能入睡,眼前闪动着梦中美女的绝世笑容。

如果她真是女娲,纣王为她而亡真是福气不浅……

他这样想着,内心盼着早点去朝拜女娲娘娘。

褒姒不知道她的微笑被月亮奇怪地传送到了幽王的梦中。她还在月下思念着褒公子……

她来到褒家时正是月满之日,如今,一个月过去了,月缺了又圆,她却因为公子,装上了满腹的相思。

她感到了褒公子对她特别的关怀,她很喜欢和他说话,他幽默的语言,以及不时冒出了新奇的话(其实是现代白话的词),都让她着迷。

但她看不清他到底爱她多少?

而她也知道,她是要进宫的,要去救他的父亲!所以他们不能相爱。

有时她也幻想:幽王突然放了褒大夫,她就不用进宫了。褒公子把她娶为最心爱的小妾之类的故事。

她不知道,有时命运是安排好了的,个人无法改变。

如今,她只有对着月亮,轻轻述说她的相思,并且许下了自己的一个愿望。

她的愿望其实很简单,是每个怀春少女都可能有的:希望有一天能让褒公子抱在怀里。

为此她心里说:只要上天能帮助她实现这个愿望,她在所不惜。

她愿意为这一天等待,甚至牺牲。

哪怕他抱着我时,我立即死去,我也乐意。

她最后这样想道。

她不知道:她是不能轻易祈祷或许愿的,尤其不能对这满月许愿。

因为她的愿望都会实现,只是不是她所想象的那样……

她今晚许下的这个愿望会在三千年后,以一种奇怪的令人遗憾的方式实现。

所以至尊宝说:造化弄人!

148、

幽王第二天如时来到女娲娘娘庙,大巫师心情复杂地跟在他身后。

女娲娘娘的塑像被面纱罩着。

幽王大叫:“赶紧把面纱拿开,怎么能罩着娘娘的面呢?”

庙里的祭师赶紧解释说:这是祖宗早定下的规矩。

幽王说:什么规矩啊?女娲娘娘面我都没见到,如何朝拜她啊。

越不让他看,他越好奇。尤其是想到当年商纣王一见倾心的故事,他居然感到热血沸腾。

庙里的祭师说什么也不敢揭开女娲娘娘面罩,跪在地上说:大王杀了我吧!

大巫师也极力劝阻。

幽王不高兴了,索­性­自己怕上庙台,伸手去揭娘娘面罩……

把大家看得目瞪口呆。

在打开面罩前,幽王还是停顿了一下,心里念叨说:不是我存心冒犯,实在是心生爱慕。控制不了自己。

然后他激动地掀开了面罩……

一股发霉的气息扑面而来,把幽王熏得跌下庙台。

女娲娘娘的塑像早已被风霜侵蚀得面目全非了。

幽王望着丑陋的塑像,心里极度失望。

我怎么连商纣的运气都没有?

他挥挥手说:还是盖上面罩吧!

美丽的幻想都是看到真面目时破灭的。

但美丽的幻象还在!

幽王在宫里唉声叹气:我怎么觉得梦中那女人如此活生生的呢?

他又下了道圣旨,要各诸侯国进献美女。

哪个诸侯国做的好,就有“减少朝贡”之类的奖励……

大巫师心里暗暗高兴。

他想当然地认为:幽王既然没有见到女娲娘娘的真面目,那他就可以继续留在宫中了。

他忘了师傅告诉他的是“天子去朝拜女娲庙他就要离开”,而不是“见到女娲面目”。

当然,主要还是他已经习惯了做一个天朝的国师。不愿轻易离开。

人都是有惯­性­和惰­性­的。

但他这个留下的选择,确实给这个国家甚至后代都带来了灾难。

当然,这也可以理解为天意。

20多天后,褒城接到了幽王的旨意:赶紧为王选送美女入宫。

传旨官笑眯眯对褒公子说:只要美女够美,还怕大夫(褒响)不放吗?

大师告诉庄瑞:褒姒的礼仪学得差不多了,可以考虑送进宫了。

庄瑞心里喜忧参半:高兴的是,没见到什么啊来教主来做手脚,担心的也正是:怎么没见什么啊来教主来做手脚呢?

如果褒姒本来就应该做了手脚才送进宫,他现在就送,那不是改变历史啦?以后历史上出现了笑眯眯的褒姒,简直不可想象——最重要的是,这种改变到底有利还是不利呢?

何况,他内心其实很盼望见到法力无边的啊来教主、或者旋道什么的——只有见到他们,他才有回去的可能。

他不甘心地问:“现在就送走?肯定礼仪全学完啦?”

大师叹口气说:差不多,非要说还差什么,就是“易舞”了。

庄瑞问:易舞是什么?

大师解释说:文王拘时发明了周易,学易就成为王公贵族的时尚,为此演义出了一系列有关的易学——比如易经、易术、易品什么的。后又出现易舞——舞蹈含盖易学之­精­要。所以学起来还要耽误一些时间。

“那就学吧!”庄瑞想了想说道。他脑子里老转着周老师说过的:褒姒在献给幽王前,褒大夫的儿子让灵巫把她带走进行了三个月的调教。

虽然没见到灵巫,但她应该至少训练三个月才被送走吧!

庄瑞这样简单地算到。

他心里不时想:顺子在就好了,她熟悉历史。她肯定知道什么时候该怎么办。而自己对历史很不熟悉,现在指导自己行动的,都是查案过程中接触到的一星半点。

都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就犯了错。

他心里想。

他不知道,他其实已经犯错了——错过了送走褒姒的最好时间。

其实正是从他决定再晚些送走褒姒开始,天时就开始进入了一个神秘的通道,这个通道指向对玄道不利的方向。

可是,谁知道呢?

本来的褒公子,他是否也会这样决定?

大师说:易舞是女人学的,我不会跳,只能请个女巫师来教。他推荐了自己的师妹,一个邻城的女巫师。

庄瑞答应了。

一个新的女巫师要来!他自己其实也警觉起来。

她想起祭祀灵童其实是个女婴的事实。

149、

女巫师到达那天,庄瑞奇怪地内心激动不安。

他强烈地预感到:他会看见他熟悉的面孔。

旋冰吗?啊月吗?还是谁?

他内心判断应该是啊月。

但是,他万万没想到,他看见了——

顺子。

一个和顺子几乎一模一样的女人。

庄瑞看见她的第一眼,就觉得自己要晕过去了。

顺子正和大师聊天,见他进来,和善地冲他一笑。

那个亲切的笑容,庄瑞觉得熟悉极了。

他差点想上前拥抱她。

大师上前介绍说:这是我的小师妹。是卫城的女巫师,­精­通易舞。

“你叫什么名字?”庄瑞问。

女人说:女人小时候很少有正式名字,家人叫我叶儿。学道后师傅赠姓闾,叫闾叶;在卫城受封“卫”,正式场合叫卫闾氏。

“不过你可以叫我闾叶,也可以叫卫叶。”她和气地对庄瑞说。

“还可以叫你叶儿吗?”庄瑞脱口而出。

她稍微楞了一下,随即笑道:但随公子喜欢。

……

叶儿象顺子一样,是个­性­情非常和善的女人,褒家上下很快都非常喜欢她。

褒姒也很喜欢这个长相普通但很善良博学的女巫师,她们朝夕相处。白天她跟她学舞,晚上她给她讲各种见闻,识人处世之道。

那时女人一般不怎么外出,见识短浅,但女巫师除外。

叶儿的出现,却打破了庄瑞对历史旁观理­性­的心态。

虽然他心里很清楚她不是顺子,他爱的不是这个女人。但他还是发现自己对她的情感每日都在疯长。长期压抑的男女之欲也因为她的出现变的无法控制。

他每日都要到她们练舞的地方看看,然后又强迫自己离开。

他经常呆呆地站在她们练舞的房间外面,看着里面翩翩起舞的身影,内心激烈地斗争,以控制自己不要进去……

一个声音说:不能,不能!她是你的祖先!

另一个声音说:想她,我真的想她!她肯定就是她,是她的前世。

他最害怕见到她的笑容。

他怕在她的笑容面前他会失控。

所以他只能尽量回避她。

但感情其实就是这样——你越回避,它成长得越快!

有一天晚上,他无法入睡,疯狂地想着她,最后竟起床,悄悄来到叶儿她们的房前,呆呆地站了大半夜。

他失魂落魄地状态大家早看在眼里。

只是所有的人都错误地认为——他的感情是针对褒姒的。

连褒姒和叶儿都这样认为。

叶儿当时28岁,比褒姒大10岁,而且比褒公子都大2岁。

没一个人会认为她才是使褒公子失魂的女人。

在围绕褒公子的所有女人中——她长相最平常。

何况,他还是个女巫师。

那时的约定束成已经有了严重的男女不平等:男巫师可以入朝做官,娶妻生子。

女巫师却不可以破身。

女人的本能使褒公子的几个正宗老婆联合起来,共同催促赶紧把褒姒送走。

“万一出了意外,父王就救不回来了。”她们不停在老夫人耳边陈述厉害关系。

大师也担心。他一边催促师妹教快点,一边和老夫人商量送褒姒的事。

“我也看出公子孝心重,一直在控制自己。”大师说:“本来我们也应该对此大可放心。但是还是防个万一的好。”

“我也知道,如果不是有他父亲这事。他就是把她纳个小,我也赞成的。”

老夫人心痛儿子说:“只是,如何对他说呢?他是如此孝顺的孩子,我害怕伤他心啊!”

大师说:“叫我师妹对他说吧!我师妹应该能劝好他。”

褒姒听说明天就要送她走,伤心地对叶儿说:“姐姐,你叫他多留我一天吧!”

叶儿爱惜地摸着她头发说:“其实你明天要走,我们都还没有给他说呢!”

“啊?”褒姒眼睛一亮:“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他?”

叶儿叹口气说“你心里明白,­干­吗还问呢?告诉了他,他还会让你走吗?”

“姐姐啊!我也不想走啊!”褒姒眼泪汪汪:“你帮我想个办法啊!能不能让我临走前见他一面,我就想和他说一句话。就一句!”

褒姒请求道。

150、

“不行!”叶儿很敬业地制止她,她虽然很同情她,但也清楚地知道:以他们现在这个状态是不能见面的。见面肯定要生出事来。

她必须保证褒姒在被送走前不出任何意外——这是她的职责。

当然她心里也感概:“这对苦命的鸳鸯。他们看上去那么相配,怎么没缘分呢?”

庄瑞在房间里闷闷想了很久:我不能再这样失态下去。我得离开这里。

他决定:完成褒公子应该做的事——把褒姒送走后。他就立即离开这里。再也不见叶儿。

他准备四处云游,寻找玄道的踪迹。

我必须回去!再呆在这里——我要发疯了!

他正想着,看见叶儿微笑着走进了他的房间。

他的血脉立即上涌……

“公子!”叶儿刚叫一声,突然发现自己的嘴被堵上了。

是褒公子在亲吻她!

她感到大脑处于失忆状态,褒公子有力贪婪的吻有一种奇妙的力量,把她多年的修炼瞬间融化了,她不由自主沉浸在其中。

……

都知道叶儿肩负着沉重的任务,来劝慰褒公子。

都难以想象他痛苦的面容。

都不敢面对他的痛苦……

所以没有人来打扰她们。

好半天,两人才平静下来……

2人都觉得全身的力气都用完了。

叶儿躺在褒公子怀里,心里很清楚,她再也不能做女巫师了,等待她的是未知的命运。但是她奇怪自己内心异常平静。

庄瑞的感觉复杂些:在他融入她时,他来到这个陌生历史时空的孤独和烦躁不安似乎都得到了慰籍,男人的生理需求也得到了释放。但当他平静下来后,理­性­又回来不停地追问他——他内心冲突很激烈。

“在想什么?”聪明的叶儿看出了他心情游离的状态。

“没什么,叶儿,对不起,我不该!”庄瑞说。

“不用说了,我知道!”叶儿制止了他:“你是一时冲动。”

“是吧!”庄瑞承认,内心暗叹:她连聪明都一如顺子,叫我如何不爱呢?

叶儿神­色­落寞说:“你只是把我当她了,对吧?”

“是啊?”庄瑞脱口说:“啊?不对,当谁啊?”

“褒姒姑娘啊!”

“没有!”庄瑞觉得有点灰­色­幽默,忍不住伸手再把她揽进怀里说:“别乱猜,我喜欢的就是你。”

叶儿感动说:“谢谢公子。我虽然知道你是在安慰我,但是我也很高兴。”

“傻孩子!我真的喜欢你!”庄瑞兴趣起来,又把她压在了身下……

突然熟悉的感觉袭来,他回忆起了他和顺子的那晚,似乎他重新置身于那一晚……他的眼前交替出现顺子和叶儿——这种感觉磨砺着他,使他动作时而缓时而急,把叶儿推向了一波又一波地Gao潮。

叶儿心里想:为他而死,也心甘情愿。

在最后崩溃的刹那,庄瑞竟然有奇怪的幻觉——觉得自己同时在那天晚上和现在,同时崩溃!

“啊!”他发出了可怕的嚎叫声。

声音整个褒府几乎都听见了。

褒老夫人暗自落泪——他认为听见了儿子痛苦失落的声音。

大师也垂下头。瞒着褒公子送走褒姒是他的主意。老大夫褒饷对他有恩,他更忠于老大夫,他太想安全地救出他了——但他也承认:此举深深伤害了多情的褒公子。

他其实很喜欢褒公子——尤其是他还经常出些意想不到的问题问他,促使他思考。这种思考已经使他的水平超过了同行的不少巫师……但是他实在不能放任他喜欢褒姒……2难啊。

等救回老大夫,我就离开这里。我实在对不起小主人。

他决定到。

庄瑞感到自己真正崩溃了!

巨大的快感之后一阵可怕的痛苦袭来。他忍不住大声叫起来。

但叫声并没有减轻他的痛苦,反而加剧了——他感到眼前一黑,坠入了一个深渊一样。

等他终于感到疼痛消失,自己可以睁开眼睛看时,他居然看到了自己熟悉的景物——他在安全部的家。

天啊!我回来了!

原来在那一刻,我的灵魂脱出了褒公子的身体,怪不得那么痛。

他惊喜地想:不过怎么回来了呢?

还没有想清楚,他听见家里有响动,于是朝那里飘去。

在卧室门口,他惊喜地看到他和顺子正偎依在一起……

原来他正回到了那一晚!

在他和叶儿与他与顺子**时——2个时空重叠了。而叶儿是女巫师,她在崩溃前不由自主发出的能量把他推出了褒公子的身体,推回了这个时空……

这是庄瑞后来想通的。

此时,他虽没想明白,但突然回到现在,又看见现在的自己,已经激动地不知所措。

他本能地朝自己奔过去,想回到自己身体内。

但他刚刚触摸到自己身体,他看见那个庄瑞伸出手来挡他,手穿过了他的身体。

“不要挡我,我就是你自己啊!”

他正着急地想到此,顺子手拿着一个台灯朝他照过来。

强烈地灯光一下把他弹出很远。

等他落下来,他才发现自己落在了野地里。

他回想起了那天的情景——他和顺子还怀疑是啊来教主派来暗害他的魂魄……没想到,却是他自己。

我在那里呢?

他四顾。

他发现自己只能飘,而且飘起来很费力。

一点点风吹,都可以使他失去方向……

他还不太会做一个魂魄,无法很好地控制自己的行动……

我应该怎么办呢?

151、

庄瑞的魂魄立在荒郊野外。他听见了­鸡­叫声。

魂魄都怕光!于是他赶紧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藏起来,准备晚上才出来……

躲在一浓密的杂草里,他心里还在琢磨:刚才他其实是念动了师傅教过的回魂咒往自己身上回躺的,但却没有回到自己的身体。反而被顺子用光照了出来。

为什么失败呢?

他自己努力从一个魂魄的角度分析道:如今的庄瑞魂魄齐全,他再去,显然是多余的魂魄。按古董的理论,他当然无法进入现在的身体——如果他硬进入,反而可能出问题……那……他最好的回去时间是他在天网阵中死去的瞬间……

从现在到他们被困天网阵,还有3个多月的时间——他必须在这段时间里,想办法达到天网阵中……他才能真正回去。

庄瑞才能活下去。

他这一世会不会死,决定他目前能控制魂魄运动的速度。

目前他大概是在北京的野外吧,啊来教主的天网阵在断肠村,中途几千公里……而他现在连飘的方向都控制不好,每天能朝目标飘几米呢?

就算他达到了,做为一个魂魄,他进得了天网阵吗?

不管如何也要试试!

他发现魂魄想问题多了也会累,迷迷糊糊进入了梦中……

梦中,他牵挂起叶儿来。

叶儿怎么样了?如果我当时突然进了褒公子体内,那褒公子的魂魄那里去了呢?

如果他的魂魄是被封在体内了,那我现在离开了,真正的褒公子是醒过来了呢?还是死去了?

问题是,他无论死去还是醒过来,发现叶儿和他在一起,他会怎么反应?

叶儿怎么办?

叶儿听见褒公子那声奇怪的叫声时,感到自己也在巨大的快感面前崩溃了……

她发现自己体内有股力量源源不断地外泻,她知道那是她多年修炼的法力,但她一点也不心慌。心里反而非常甜蜜。

褒公子第一次进入她时,尽管她被他的激|情融化,但毕竟有ρo处子之身的痛苦,所以是痛并快乐着,并没有到达Gao潮……但是,第二次却不一样了:她在他怀里一次一次地战栗,一次一次到达快乐的颠峰,最后他的一­射­,更是把她推向顶点——她觉得不仅自己崩溃了,世界因此而崩溃都是理所应当。

最后,她感到自己的法力全离开了体内,而且似乎自己的魂魄也离开身体,飘浮在身体上方。

难道我死了吗?

她的魂魄在身体上方停顿了一会,正在考虑如何回到体内,突然一股奇怪的风吹进来,把她的魂魄吹得旋转起来,越转越快——在她快被转晕之前,她发现这股风没有把自己的魂魄吹走,而是朝自己身体的方向下旋过去……

洛山上,一个宽敞的洞|­茓­内,2个道人。

他们背靠石壁,面对面盘腿而坐,2人之间有个石桌,石桌上有一个碗,碗里有水,水上飘着一个发亮的珠子。

突然,石桌摇晃起来,珠子从碗中弹出,呼啸而出……

2个道人同时睁开眼睛,扑向石桌,他们口中念念有词,然后把碗中的水散在桌上。

桌上慢慢地现出个图案,2人一看,同时惊呼:

旋冰女出世了!

151

叶儿从昏眩中清醒过来,发现褒公子伏在她身上,一动不动……似乎昏迷了。

她探了了一下鼻息,很微弱。

她赶紧起身,给褒公子穿好衣服,迅速打整了一下屋子,然后到屋外叫人……

“我告诉公子褒姒姑娘离开的消息后,他好象接受不了,叫了一声,突然就昏迷了。”叶儿对师兄和褒老夫人说道。

大家叹气。

三天后,褒公子苏醒过来,第一句话问的是:“我在哪里?”

“家里啊!”褒老夫人泪水簌簌下落。

同样的场景,三个月间竟重复演绎了2次……对老夫人来说,人世沧桑莫过如此。

“父亲怎么样了?”褒公子问道。

“还好。”母亲回答:“希望这次可以救出你父亲。”

母亲不敢提褒姒的名字,并且严禁褒家上下提到褒姒。

褒公子的记忆其实还在三个月前。

而这三个月对褒公子来说:恍若梦。

他在梦中确实遇见了一个绝­色­女人,似乎叫褒姒,但她总是和她有很大的距离——让他无法靠近……

这个美丽的梦,让他怅然若失。

但他又不好说什么。

他的类似失恋的状态,褒家上下都一副心照不宣的样子……

不过最让他尴尬还是女巫师卫叶。

他似乎做个一个梦,和她有云雨之事。

这个梦让他看见卫叶就很不自然,而卫叶看见他似乎也不太自然。

好在她马上就要走了……

本来褒家上下都很喜欢卫叶,准备留她做褒城的女巫师。

她也答应考虑。

这是出自一个女人爱情的本能。

但是褒公子醒后的状态,让她清醒了:他只是一时把她做了一个替代品而已。

虽然她心里一直就这样认为,但看清楚事实,她还是感到很伤感。

她总是回忆起褒公子第二次把她揽入怀里时说的话“别乱猜,我喜欢的就是你。”

虽然聪明的她很知道,那也许只是一个男人在那种情况下的随口胡说,但由此而来的极至的快乐……总使她不住的猜测:他是否真有一点喜欢她?

其实褒公子后来的表现,已经让她有了明确的否定的答案。

所以她知道自己应该离开了。

但她的余生,基本就纠缠于对这个场景的回忆和猜测中。

大多数时候,她都理智地承认褒公子只是一时把她错当成褒姒了。

但有时出于女人的本能直觉,她又感到褒公子当时的表现好象对她是真心的……

聪明如她,一生都没真正想明白,因为真相,总是潜伏在你想不通的地方。

离开褒府前,叶儿去和褒公子告别。

她如上次一样,微笑着走进他的房间,看见他也正在沉思,一模一样的感觉,她颤抖地叫道:“公子!”

褒公子抬头看见她,似乎楞了一下,然后问:“什么事?”

“我是来向你道别的。”叶儿垂下头,掩饰自己的失落和眼泪。

物是人非!

“其实,”褒公子本想问叶儿是怎么来到他家里的,但是想到梦中的尴尬,他又不愿意多和她说,所以改口道:“你准备去那里呢?”

“回卫城。”叶儿仍低着头。

“哦。一路走好。”公子无话了。

“我知道!”叶儿抬起头,坚定的眼神,对褒公子说:“我其实是想告诉你一件事,虽然我觉得不该现在说,但是我要走了,以后也可能就没机会说了。”

“什么事?”褒公子警觉问,生怕她说出让他尴尬的话来。

叶儿幽幽说:“褒姒姑娘临走时,托我一定要转告你一句话。她说:平生只为君开颜。”

“什么?褒姒姑娘?”那个梦中美女吗?难道她真的存在过,褒公子楞在那里。

叶儿看他半天没说话,知道他又在回忆褒姒了,默默地退了出来……

叶儿回到卫城不久,就发现自己怀孕了。

152、

叶儿从昏眩中清醒过来,发现褒公子伏在她身上,一动不动……似乎昏迷了。

她探了了一下鼻息,很微弱。

她赶紧起身,给褒公子穿好衣服,迅速打整了一下屋子,然后到屋外叫人……

“我告诉公子褒姒姑娘离开的消息后,他好象接受不了,叫了一声,突然就昏迷了。”叶儿对师兄和褒老夫人说道。

大家叹气。

三天后,褒公子苏醒过来,第一句话问的是:“我在哪里?”

“家里啊!”褒老夫人泪水簌簌下落。

同样的场景,三个月间竟重复演绎了2次……对老夫人来说,人世沧桑莫过如此。

“父亲怎么样了?”褒公子问道。

“还好。”母亲回答:“希望这次可以救出你父亲。”

母亲不敢提褒姒的名字,并且严禁褒家上下提到褒姒。

褒公子的记忆其实还在三个月前。

而这三个月对褒公子来说:恍若梦。

他在梦中确实遇见了一个绝­色­女人,似乎叫褒姒,但她总是和她有很大的距离——让他无法靠近……

这个美丽的梦,让他怅然若失。

但他又不好说什么。

他的类似失恋的状态,褒家上下都一副心照不宣的样子……

不过最让他尴尬还是女巫师卫叶。

他似乎做个一个梦,和她有云雨之事。

这个梦让他看见卫叶就很不自然,而卫叶看见他似乎也不太自然。

好在她马上就要走了……

本来褒家上下都很喜欢卫叶,准备留她做褒城的女巫师。

她也答应考虑。

这是出自一个女人爱情的本能。

但是褒公子醒后的状态,让她清醒了:他只是一时把她做了一个替代品而已。

虽然她心里一直就这样认为,

但看清楚事实,她还是感到很伤感。

她总是回忆起褒公子第二次把她揽入怀里时说的话“别乱猜,我喜欢的就是你。”

虽然聪明的她很知道,那也许只是一个男人在那种情况下的随口胡说,

但由此而来的及至的快乐……总使她不住的猜测:他是否真有一点喜欢她?

其实褒公子后来的表现,已经让她有了明确的否定的答案。

所以她知道自己应该离开了。

但她的余生,基本就纠缠于对这个场景的回忆和猜测中。

大多数时候,她都理智地承认褒公子只是一时把她错当成褒姒了。

但有时出于女人的本能直觉,她又感到褒公子当时的表现好象对她是真心的……

聪明如她,一生都没真正想明白,

因为真相,总是潜伏在你想不通的地方。

离开褒府前,叶儿去和褒公子告别。

她如上次一样,微笑着走进他的房间,看见他也正在沉思,

一模一样的感觉,她颤抖地叫道:“公子!”

褒公子抬头看见她,似乎楞了一下,然后问:“什么事?”

“我是来向你道别的。”叶儿垂下头,掩饰自己的失落和眼泪。

物是人非!

“其实,”褒公子本想问叶儿是怎么来到他家里的,但是想到梦中的尴尬,他又不愿意多和她说,所以改口道:“你准备去那里呢?”

“回卫城。”叶儿仍低着头。

“哦。一路走好。”公子无话了。

“我知道!”叶儿抬起头,坚定的眼神,对褒公子说:“我其实是想告诉你一件事,虽然我觉得不该现在说,但是我要走了,以后也可能就没机会说了。”

“什么事?”褒公子警觉问,生怕她说出让他尴尬的话来。

叶儿幽幽说:“褒姒姑娘临走时,托我一定要转告你一句话。她说:平生只为君开颜。”

“什么?褒姒姑娘?”那个梦中美女吗?难道她真的存在过,褒公子楞在那里。

叶儿看他半天没说话,知道他又在回忆褒姒了,

默默地退了出来……

叶儿回到卫城不久,就发现自己怀孕了。

153、

幽王这几天莫名其妙地烦躁不安,不安让他感到似乎有什么事要发生。

什么事呢?他又琢磨不到。

烦躁的是,各地送来的美女都不合意。自己最心仪美女只能在梦中回忆。

此时,传报说:褒城使者要求觐见。

“不见!”幽王发脾气道,他已经好几天没去上朝了。

“这……”传令官犹豫一下还是说:“听说是要向大王觐现一美女。”

“哦?是吗?”幽王感到顺耳多了:“那就看看他们送来什么货­色­。不好立即把褒大夫斩了。”

幽王早就想杀了褒响,但是连自己的宠臣虢石父都说:“褒响罪不致死,根源还是赵叔带,应该杀他。”但从幽王的感情上来说,叔带毕竟是熟悉的人,杀之不忍,而褒响一年难得一见,杀了无所谓。何况褒响当时对他说的话,真是气人……正愁没借口——这下,只要美女不美,正好杀了。

幽王坐朝中,使者递上奏折,幽王懒得打开看,叫左右:“念!”

奏言是以褒响的名义写的:“……臣晌自知罪当万死。晌子洪德,痛父死者不可复生,特访求美人,名曰褒姒,进上以赎父罪。万望吾王赦宥!……”

幽王说:“好了好了,把那褒姒宣上来看看。”

使者拍拍掌,一阵悦耳的音乐响起,四了美女围着一个女人上来,跳起了拜舞——当时女人觐见诸侯国王特定的一种舞蹈。

拜舞毕。幽王叫褒姒抬头观看——天啊!是她!

幽王楞在那里呆住了……

使者见幽王没说话,有点着急——来之前,他去见褒大夫,大夫对他说:“有灵巫给他算过了,自己的命寄予此举。”为此他­精­心排演了褒姒的出场,希望引起幽王的注意。

“请问大王,可否满意。”使者问时心里直跳——虽然他对褒姒的美艳有信心,但是谁知道幽王的口味呢?

幽王还是没说话,其实是激动地说不出来了。

使者只好给褒姒使了个眼­色­。褒姒会意,轻轻站起来幽怨地对幽王说:“大王若不满意民女,民女愿以身殉大王。”

“不不!”幽王回过神来,失态地冲过来扶着褒姒说:“美人啊!我想你想得好苦啊。四方虽贡献有人,不及你万分之一啊。”

使者轻轻吐了口气。

褒姒眼光流盼,撒娇地问:“那我们褒国的褒大夫呢?”

幽王大笑:“美人开口,还不好说吗?”

遂降旨赦褒晌出狱,复其官爵。

使者领命而去。

幽王拥着褒姒离开朝堂。

褒姒到门边,最后回头看了使者一眼——那个眼神非常幽怨深刻——似乎可以穿透他的身看到褒城的一切。

褒姒知道:迈过这道门,从此她必须把以前的自己埋葬。

可是一闭眼,褒公子温和的笑容就在眼前……

褒响还没到家,但报信的仆人已经把消息传到了,褒府上下一片欢腾。

报信的仆人还说道:褒大夫此次回来还带了一个巫师。据说是司徒郑伯推荐的,半年前他就算出褒城送一美女去就能救大夫。此次褒姒去,他还专门面授机宜,使褒姒能一举得到天子欢心……所以褒大夫把这个巫师带了回来。

大师听了,专门来请辞。

老夫人和褒公子都尽力挽留。说:“我们很乐意有2个巫师,何必走呢?”

大师说:“我其实早就打算走了,原来想留下卫叶接替我,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又想回卫城了。我本来想等大夫回来,再向他推荐别的巫师来接替我,既然大夫已经找到了,我就无牵挂了——这也是天意啊。”

大师简单收拾,就离开了。

他本来已经是附近几个城市巫师中水平最高的,但是他还是感到有很多问题没搞明白。

他早就想云游四方,寻找答案了。

褒大夫回来后,没见着大师,问儿子。

褒公子说明了情况。

“他没说到哪里去吗?”跟着褒大夫同来的巫师问。

“没说。他只说,有好多问题,他要去找寻答案。”褒公子说,他不太喜欢新来的巫师。觉得他长得虎背熊腰的,根本不象个有文化的人,倒象个打猎的。

“他应该等着我来,也许我们俩交流交流,也能找到答案呢。”

新来巫师的失望显而易见。

新巫师如果仔细看——哇!好象啊福啊!

154、

住持的行踪被找到了!

“他居然又回到华清寺去了,还一本正经做住持!”童飞给冯司汇报说:“当地国安人员已经进入监控,在等你的命令,要不要马上把他抓起来审讯?”

“审讯他什么呢?”冯司问。

“问题可多了?比如他­干­吗去了?还有他怎么会从楼上跳下去什么事也没有——这一点,我们都很想知道。”童飞说:“尤其是那天到医院的几个同事,可想抓住他好好问问啦。”

冯司说:“你认为把他抓起来,他就会做解释吗?”

“这!”童飞顿一下说:“难道放任他?小张至今还在医院呢!”

冯司问:“小张现在怎么样了?”

“只能说脱离危险期了,但是还是时而昏迷时而腥,有时还拌有高烧。”

冯司继续:“医生化验出来他中的是什么毒吗?成分如何?”

童飞:“最奇怪的就在这里了:化学成分分析,毒素成分其实比较简单,只是混合了部分真菌类物质,这种真菌是原来主持身上带的,医生说:一般人类身上都有,和人类共生,一般在角质层,奇怪的是他们身上的都深入到了肌­肉­组织以下,小张在血液中也发现了部分——医生说从没见过这种先列:这种菌进入角质层以下是很难的——因为人类本身有保护膜……目前医生估计,主要是这种真菌捣乱,而不是毒素的原因。”

“有杀菌措施或者药物吗?”

“有药物,可是在血液里不好杀。它的成分和人体细胞很接近,用量大的话,可能连带正常细胞都被杀,所以只能小剂量用,但好象拿血液中的没有办法。”

“查清楚:和上次那个公安小王中的毒一样吗?”冯司问。

“查了。”童飞说:“有相似的地方,但是小王当时检查,主要是毒,当时没有注意他体内是否有真菌的问题……这次你让比较后,我让小王去做了一次特别检查,医生发现他肌­肉­组织里有少量真菌,但是在正常量以内。不过有几个专家对此很感兴趣,想研究小王的面部神经­性­麻痹是否和这些真菌有关。”

“什么叫正常量呢?”冯司严谨地问。

“恩,他们解释说:是按角质层的量做的估计。比如在角质层有不超过2个单位(可能是2个单位)的量算正常范围,不影响人体任何情况。超过2个单位就会有影响——对了,好象是会引起角质化——皮肤容易裂,层层掉皮,还有的人会出现灰­色­或者黑­色­的指甲——都和这种菌过量有关。”童飞看冯司听得认真,只好继续解释这些他也是刚知道的知识:“所以,医生就是按2个单位量来估计肌­肉­组织的——不过他们认为到肌­肉­组织或者以下,这个量肯定应该减小才对——只是没有相关标准,所以还是采用2个单位量。”

“小王呢?”

“小王只1个单位左右。”

冯司顿了一下又问:“上次庄瑞好象也被方友辉伤过一下,当时他做过检查了吗?”

说到庄瑞,童飞也沉默了一下才说:“很遗憾,当时庄处太忙,没去医院做任何检查。”

冯司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又象是对童飞说又象自言自语:“不知道他体内是不是也有这种奇怪的真菌……”

长长的沉默……

退出冯司房间前,童飞突然说:“我总有个感觉:某一天庄处会突然出现在大家面前……”

冯司挥挥手表示知道了,但没有转身看他。

因为,这句话勾起了冯司最柔软的部分,他发现自己眼泪已经在眼眶里转了。

已经过去一个月了,庄瑞他们活着的希望越来越渺茫了。

冯司留在断肠村继续搜索的安全人员已经撤回。

那个神秘的地方,目前­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发现。

失去庄瑞,冯司才发现这个部下在自己心目中的位置。

发现他们的感情其实深入骨髓。

冯司已经不止一次从梦见庄瑞的梦中痛醒……

似乎他不是他的部下,而是他的儿子一样。

当然这样的感觉他是不会轻易表露的……

因为毕竟他习惯了坚强和理­性­。

只有他老婆知道他,有一次忍不住说他:“恐怕你自己孩子死了,你都不至于如此吧?”

冯司有一个女儿,刚读大学。

大师离开褒姒家后,第一站,是到了卫城,找他的师妹卫叶。

但是,传报说:卫叶已经请辞了!

不知去向。

“果然!”大师谢过,转身走了。

一边找她一边求真道吧!

他这样想着。

与此同时,褒大夫带来的巫师,名叫宜服的,也向褒大夫请辞。

“为什么啊?”褒大夫对这个帮自己拣回命来的巫师十分喜欢。

“我师傅找我有急事,我必须去。”宜服说。

“那办完事你再回来吧!我不请别的巫师。”褒响动情地说。

宜服也感动说:“有合适的巫师你还是请吧,我不能肯定什么时候能回来。”

“一定回来吧!”褒响恳求说。

“争取吧!”

宜服离开褒家,直往西去。

155、

“交”是一个巫师的名字,是耆山巫师的元老泰斗。

这日,交正在山顶一石台上打坐,一个仆人样匆匆来报说:“宜服大师回来了。”

交睁开了眼睛——似乎可以从他那里看到二十一世纪初啊来教主的模样,不同的是:交的眼睛明亮而非­阴­冷,看上去很温和慈祥的一个老人。

“叫他到这里来吧!”交吩咐到。

虎背熊腰的宜服与交面对面盘腿坐下。

“没见着吧!”交先开口。

宜服:“先师怎知?”

交轻笑说:“你走后,我算了一卦,你这次见不到他!”

“那怎么找他?”

“他会自己来。”交缓缓说。

宜服:“敢问先师一个问题吗?”

交点头。

“­干­吗要找他?”

交顿一下说:“他应该是我的传人,能真正传下我的衣钵。”

宜服楞了一下,欲说又闭嘴了。

“心里不舒服了?”交问:“直说吧!”

宜服:“在你弟子中,承你衣钵者不少,为什么要传个外人?”

交又笑。

“这样说吧,宜服,”交过了一会又开口说:“有轮回不熄的生命和短暂而逝的生命2种,你愿意选择哪种?”

“当然愿意轮回不熄。”宜服脱口而出。

交点点头,再问:“为什么?”

宜服:“如果我此生有什么遗憾,有什么不理解的东西——我来世还可以弥补、可以继续研究什么的。”

交又点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

“那先师的意思是……”宜服试探而问。

“我当然要尊重你的选择。”

“哦!”

宜服默一下又继续问:“不是说,一般人都有轮回的生命吗?尤其是我们学道术之人。”

交又问:“那你认为你是谁转世的呢?你记得你的前世吗?”

宜服挠头说:“不记得了。”

交说:“这样的转世有意义吗?能弥补你上世的遗憾?能继续你上世的研究吗?”

宜服:“这正是我困惑的地方。”

交总结说:“真正的转世必须有上世的记忆,否则就只能看作一个新生命的开始。”

“先师,我明白了,从我下一世开始,我还会记得这一世,记得今天我与先师的对话?”宜服有顿悟后的兴奋。

交点头又摇头说:“我想,不一定都记得!不过总应该有记得的事情吧!”

“如何获得有记忆的轮回呢?”宜服继续。

“快了。不过要等褒城的巫师到,承继我之后。”交深邃地说。

“哦!”宜服显聪明地说:“从他那里获得转世能量?”

交摆摆头:“还不是!好多问题我也还没完全悟透——所以我需要轮回的生命,以继续求索。”

“那?”宜服觉得自己刚聪明起来的脑袋又糊涂了。

交有点疲惫说:“有的事只能先按卦像去做。再琢磨……卦像显示的:我必须传给褒城的大师。我猜测,也许只有他才能真正承继我们正统的衣钵,并把他发扬光大吧。”

“是吗?”宜服有点不服说:“他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我也正想知道。”交说:“所以叫你去找他啊。我很想和他交流。”

“我如果不先去京师,直接去褒城没准能见到他。”

“去京师是必须的。”交说:“还是等他吧——这些都是天意啊。”

交顿一下又自语说:“我只怕我自己时日无多了?”

“为什么?”宜服有点吃惊。

交没回答,挥挥手让他下去了。

洛山上,一个宽敞的洞|­茓­内,2个道人。

他们背靠石壁,面对面盘腿而坐,2人之间有个石桌,石桌上有一个碗,碗里有水,水上飘着一副卦。

2人看似静态,实则法力已经发挥到及至……

突然,石桌摇晃起来,卦飞起来……

2个道人同时睁开眼睛,扑向石桌,他们口中念念有词,然后把碗中的水散在桌上。

水在桌上荡漾,过了好半天没成型,其中一个抬头看,卦贴在石洞顶部。

2人居丧坐下。

过好半天,一个才缓缓说:“我门的灵珠已去,为什么现不出她的消息?”

另一个没说话。

156

“我就怕被耆山那边拿去了。”这个继续说道,他显然属于话多的。

另一个默一下才说:“如果这样,他们应该还我们吧。”

“万一呢?”这个说:“师兄你不能认为大家都甚善。毕竟我们之间还有一赌呢!”

这个做师兄的说:“赌,也是为了寻求真理,不是为赌而赌。交是一代宗师,不至于如此。”

“可是,上次我和他们的况寻争论时,我就发现他们有了很大的变化。我说不清楚,总感到有点怪异。”做师弟的很不服气。

“也许是我们近来交流少了,多交流就能消除误会了。”师兄说:“找时间去拜访交大师吧!”

“好吧!”

大师云游了好几个诸侯国,都没有发现师妹卫叶的消息。

他决定先到师傅那里去看看。

他的师傅原来也是褒城的巫师,后因年纪大了,推荐自己最得意的大徒弟接替自己,自己进山修炼——那时一般的巫师都是如此选择的。据说有的道法高的巫师,可能会因此修炼出不死之身。

师傅本来收过有三个徒弟,大师是大师兄,下面还有2个师妹闾(卫)叶和闾青。但是小师妹闾青出道后,据说在一次收妖的法事中不幸反被妖害,无影无踪……至今没查出结果。

所以,叶儿是他唯一的师妹了。

他可不希望她再出什么事。

大师见到师傅时,他正在修炼的石洞中打坐,

他进来跪了一会,师傅才缓缓睁开眼睛。

“轮,你来啦?”师傅说。

大师学道的法名叫闾轮。

这也是当庄瑞控制的褒公子问到“啊轮教”时,大师内心有所触动,才反问:“阿轮?何谓‘教’哉?”

“是,师傅!”轮说。

“你来得正好,为师恐不久于世了。”

“为什么?”闾轮感到心都抽紧了。

“生死乃自然。”师傅笑了一下:“我惟有一事没放下!”

“师傅请讲!”

“就是你小师妹的失踪。”师傅说:“你还记得当时我们就赶去查看,发现你师妹的法事并没有做错的地方,怎么会反过来伤到法师本人呢?”

“是!”

闾轮想起他赶到小师妹失踪的法场时,听当时在场的人讲:她发出的符纸飞出去不远,突然掉头反过来打中了她,她倒在地上,接着一阵风刮起,风过后,她就不见了……

为此师傅三人,调查了很久也没有任何头绪和线索。

师傅继续缓缓说:“年前,我分别给耆山和洛山2个宗师写了信,向他们请教,不久前洛山有回信说:他们派了一个弟子去闾青失踪的地方查看了一下,因时间久了,看不出什么线索。仅从我提供的情况看,有可能是闾青当时收的不是妖……他们需要更多的关于闾青的情况,并邀请我上洛山讨论交流。”

“那很好啊!”闾轮高兴说:“洛山可是一代宗师之胜地啊。你不是说:最早我们的先师就是从洛山下来的吗?”

“是啊!我给他们的信中提到这个缘由的,所以他们给我回信了啊。”师傅说:“只是我生命力已经枯竭,估计走不到那里了,正想找你代师走一趟。”

“遵师命!”

“如果你回来,我都去了的话?不要忘烧符告之我结果。”师傅。

“恩!”闾轮心里矛盾起来:还要给师傅说叶儿的事吗?

157、

师傅从自己简陋的草屋翻出个竹简给闾轮,说:“这是洛山的回信,你带上。”

闾轮打开看了看,又裹好,放进包裹。

师傅继续说:“再带上青儿的一件衣物,让他们帮测测行踪。”

师傅继续背着他翻找东西……

“还有一事,”犹豫一下,轮还是说:“就是师妹……叶儿,我找不到她了。”

“她不在卫城吗?”师傅转身过来,显然有点吃惊。

闾轮于是把请叶儿到褒家,到她离开的事叙述了一遍。

师傅沉默。

过会他说:“也许你不仅要去拜会洛山宗师,还应该去耆山拜会交流。”

闾轮不仅问:“我们不是缘由洛山吗?­干­吗要拜会耆山的?这两家哪家才是正宗?”

师傅说:“最早的先师是从洛山学道归,不过传代过程中,也得到过耆山的指点。我知道的第三代掌门就是先在耆山学道,下山后为第二代掌门欣赏,立为传代人的。正因为有2家宗师的指点,所以我们才能应付各种法事,成为一个好法师啊。”

轮继续问:“不是说:所有的法师追根朔源最终都能找到和这2山的缘由吗?而且不少都师承2派的。那么他们­干­吗不合成一家呢?”

师傅笑了:“原来就是一家的,不知从何时开始分成2山的。”

“什么原因呢?”

“据先师说,主要是关于世界本源的观点不一样。2家都想找到证明说服对方。如果他们互相说服了,也许又成一家了。”师傅解释说:“如果仅从我们的角度看,应该分歧不大——道法都是相通的。”

“是!”轮说:“我也和不少缘自耆山的大师交流过,道法都很类似,所以也想不清楚要有2山之分。”

“这不用我们去想。”师傅提醒他说:“做一个好法师,­精­于术数最重要——我们只要懂得如何承接天意行事就行了,至于天意为什么是这样,我们不要去管……耆山和洛山的宗师们要去研究这个问题,那是他们的事。我们千万不要。”

“为什么呢?”轮迷惑了。

师傅说:“这是我师傅告戒我的。他说:世界的本源不可深究。任何人想探求这个本源,只会误入歧途。耆山和洛山的人就是钻进了这个牛角尖。他们的想法离我们这个朝代的实际已经很远了……这就是为什么很多入世的法师宁愿自己交流,也不愿意去2山拜会的原因……所以你要记住我的告戒。并把这个告戒代代传下去。”

“为什么呢?”年轻的轮可能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反而下决心要去寻求这个世界的本源问题。

师傅说:“轮,你已经在钻牛角尖了。”

“对不起,师傅。”轮觉得被窥破心事一样,低头随口说:“既然这样,­干­吗又叫我去找他们呢?”

“毕竟我们遇到解决不了的难题啦?”师傅似乎有点不耐烦了:“如果他们都解决不了,估计就没有人能解决了。2山宗师毕竟还是法力最高的人啊。”

“是!”这个道理其实轮明白,只是刚才慌乱才脱口问的:“是否还可以请他们指点师妹叶儿的消息?”

“你带了属于她的东西吗?”

“仅有她当时用过的一个木碗。”轮说:“所以我测不出她的行踪。”

“恩,就看洛山的宗师愿不愿试试了。”师傅翻出了一个小包裹:“这是闾青留下的衣物,你带上,她的东西虽多,但时间太长了,估计也很难找。尽力吧!”

第二天,闾轮离开了师傅,往洛山而去。

交正在打坐,弟子况寻进来报说:“洛山紫阳洞啻虚真人前来拜会。”

交轻笑:“恐怕来者不善啊。”

况寻楞了一下。

来的正是洛山上那个叫师弟的。

“紫阳真人近来如何?”交问候道。

“师兄很好。”啻虚真人回答说:“特问交大师好!”

2人一阵寒暄……切入正题。

啻虚真人:“六个月前,我和师兄护灵珠,灵珠突然出位……我们至今算不出踪迹,想请教大师!”

“哦!”交和身边弟子都面有得意之­色­——虽然2家请教应该是常事,但是似乎是面子作怪,不到万不得已,很难向对方开口——所以被请教的一方难免得意。

“当时你们没测算吗?”弟子况寻问。2家的拜会,耆山一般都是派况寻去,洛山一般都是啻虚来,所以2人私交很好。

“算了。”啻虚真人缓缓说:“显出玄冰女的消息。”

“哦?”交和弟子都向吃惊的样子。

弟子宜服大声问:“真的吗?”

“当时确实是。”啻虚真人诚恳说。

交没什么表情,众弟子却是一脸的不相信。

交最后答应明天午时(11:00-13:00点)做法帮助寻找灵珠。

当晚,安排啻虚真人住下后,交手下的五大弟子自动聚集到交的房间,议论纷纷。

这五大弟子在交临死前都统一改了一次名:分别为宜福、宜贵、宜明、宜月、宜寻。

在后来的转世中,交偷懒就叫他们啊福、啊贵、啊明、啊月、啊寻了。

(为了方便大家看故事,这里提前叫他们后来的名字)

其中:宜服改的名就是宜福,对应后来的啊福;

弟子况寻就是宜寻。宜月自然是女弟子。

宜贵虽然个子还是最矮的,但是没有庄瑞他们所见的胡子啊贵的委琐劲,此时显得很­精­­干­的样子。他说:“肯定是他们掉了灵珠不好意思,所以骗我们说玄冰女出世了——想与此挽回面子。”

大家点头。

交没多说话,看着他们议论洛山的尴尬事。

……

宜月说:“等师傅找出他们的灵珠,只要跟玄冰女没有任何关系——那他们就现原形了。”

宜福突然问她:“万一发现和玄冰女有关系呢?”

“这?”宜月没想到师兄突然不捧场。楞住!

大家看交,交没有表情,看着大家。

158、

“那不就说明他们是对的了?”宜寻缓缓说。

交点头。

“不会吧!怎么可能呢?”宜福大声说,脸因激动而红。

交又点点头。

“师傅你到底怎么看?”宜月撒娇问。

“我也不知道!”交说:“一切看天意吧!如果确实是玄冰女出世,说明洛山悟道比我们更正确,我们应该听他们的啊。如果不是,也许还是我们自己对呢?”

宜福:“可是我们耆山现在比他们兴旺,­干­吗要听他们的?”

交笑了:“如果他们正确,天意就在他们那里啊?你不听,天意最终也要你听啊。”

“天意不可改吗?”宜福说出这句话,把大家,包括自己都吓了一条。

“天意就是天意,如果可改,也是天意可改。”交缓缓地说。

“其实……”受宜福的启发,宜贵的思维突然活跃起来:“如果我们找到灵珠,不还他们,那他们自然就衰败下去了。最终不就是……”

交制止他说:“哪能这样胜之不武。就是胜了也不等于真理在你这里。”

宜贵有点不好意思,急切辩解说:“我们当然要继续探求真理,而且会更从容。现在他们时时在旁威胁我们,其实很影响我们的判断——我也是听从先师教导:真理本来就在那里,只是看谁先到达而已。如果,我们能确保自己先到达,不是更好吗?”

众弟子没说话,宜贵悄悄看交,交也没有说话。

宜贵忐忑地过了一夜,昨天他急中生智的说法其实把他自己都打动了——2山暗中较劲多年,没想到一个简单的解决机会送上门来,而且被他智慧地说了出来——他很想知道师傅是否会采用他的建议。

师傅昨天没有说话,是否是听进去了呢?

啻虚真人内心也很忐忑地站在那里,看着大家准备法事。

昨天,他似乎是在梦中听见宜贵说:“如果我们找到灵珠,不还他们,那他们自然就衰败下去了。最终不就是……”

把他从梦中惊醒。

他一直觉得耆山的人变了,怎么变,又说不出来。

难道,他们真的变得卑鄙了?

啻虚真人心里做了个应付万一的准备:

如果灵珠飞回,我就直接叼住。

这次因为是传世灵珠走失,师兄本来说亲自来拜会请教,但啻虚坚决申请来,师兄拗不过他,所以叮嘱又叮嘱。

对啻虚来说,真正的原因是,他总感到耆山的人变了,他心里有准备,而师兄没有。

最重要的是,他知道自己的其实是大鹏的转世,遇到危机情况还可以化鹏离去。

这个秘密是师傅临走前告诉他的,

师兄并不知道。

闾轮好不容易来到洛山,被告之师傅在闭关,师叔去耆山了。

一个弟子听了轮的叙述,说:我帮你试试找人!

轮本很虚心地看他做法,却发现他比自己都差很多,

遂失望而去。

轮就这样和自己本来的缘由——洛山——错过了。

他往耆山方向去。

一日在荒郊,突遇大雨,他淋的浑身都湿了,才发现一个草庵,推门进去,他发现了叶儿。

叶儿高高的腹部,告诉了他一切缘由。

他楞在门口,叶儿也楞住了……

交走上了法坛。

当他挥舞法剑时,风起云涌,让啻虚暗暗吃惊。

看来他的法力又提高了。

……

但是,当交把桌上的符纸全部用完后,仍然没有灵珠的任何消息回来。

交感到懊恼了。

“啻虚,你常握灵珠吗?”他问。

啻虚说:“是!”

“那借你一滴血,我不相信追不出它!”

“没问题!”

大家重新按照交的要求准备好新的符纸和法器。

啻虚站上法台,刺破自己的中指,往法台正中一个水碗中滴入了三滴血。

“还要三滴!”交吩咐说。

“一般不是……”

“这是我们特殊道场的需要!”交打断了他。

啻虚又滴了三滴。

“你先站这里等等。”交说,用剑在血碗一挑,血沾在剑上。

交根本没等啻虚回过神来,直接挥剑向他舞过来——因为有自己的血符在咒上,啻虚立即被定在那里。

“你……”他只来得及蹦出这个字。

交正­色­说:“下面属于我们的秘密,为了防止你偷看,只好先委屈一下了。”

啻虚心里想:你是想盗我们的灵珠吧!

但他说不出来。

宜贵心里突然狂跳,师傅真听我的啦,­干­的这么­干­净利落……我都没想到这招:对付啻虚这样的大师也只能用其血咒才保险。

啻虚的江湖经验和师傅比真是差得太远。

宜贵和其他弟子此时都认为刚才师傅没召来灵珠是故意的,目的只是为了困住啻虚。

交此时才开始……

但是,结果是同样的——所有符纸飞出去都不见回来的,其中有一半都带着啻虚的血。

大家真楞了。

交手中的剑也垂下了。他还没遇到这样尴尬的情况……

突然他再次狂舞起来——天都舞暗淡下来。

一阵呼啸声传来……终于,有一张符纸回来了……

交迅速用剑划了个圈,等待符纸的降落……

159、

符纸按理应在交用剑划出的区域内落下。

但是,这个呼啸而来的符纸却直接打在了交的胸口,并燃烧起来。

交吐出一口鲜血。

众弟子赶紧上前扶起交。

交口里道了一句:天意啊!

交不仅没有找到灵珠的去向,反而还受了重伤。

啻虚真人感到很疚欠了——当然也不好意思去深究当时交定住他到底是什么目的了。

交躺在床上,几乎不怎么说话,

弟子和啻虚吵得很厉害。主要是说:啻虚他们的灵珠太邪门!

要么是故意拿来害交的,

要么洛山已经堕落成恶魔之道。

啻虚刚开始还为自己的无辜争辩几句,看弟子们都很激动,最后也不再说话了。

“如果我师有什么意外,踏平你们洛山!”宜贵和宜明都愤怒地表示。

啻虚叹了口气!

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啻虚向交辞行。

交说话还比较困难,但很大度地表示:“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我们2山都用自己的方式多琢磨吧!”

啻虚觉得自己原来对大师的猜忌简直令人惭愧。

还是宜寻来送他下山的。

2人一边走一边聊。

宜寻安慰他说:“我相信你们决非设计陷害我师。不过毕竟出了这么大的意外,他们愤怒你也要理解。”

啻虚说:“我很理解大家的情绪。只是还是想不通怎么会这样?”

宜寻说:“我倒有一个解释。”

“请讲!”

宜寻犹豫一下,看了看啻虚很诚恳的眼睛。

“我也就一瞎猜”宜寻说:“因为师傅当时用的可是最强的追踪法术,而且还加上你的血咒在上,没有理由现不出灵珠的去向啊。”

“是啊!”

“但是后来符纸却反过来打中师傅——其实应该只有一个解释:师傅的符咒被破了,并被加上了新的符咒——用来打师傅。”

啻虚:“你是怀疑……”

这边,几个弟子围在交床前,说着几乎相同的分析。

宜明说:“很显然:紫阳真人其实就在附近,他破了师傅的符咒,然后混了一个害师傅的符咒发过来。他们太卑鄙了。”

宜月说:“不过他能这么容易破师傅的符咒吗?”

“他们肯定不知练出什么妖法了。”宜贵很支持宜明的说法:“而且人家是有备而来,我们没防他们啊!”

“我们应该回敬他们,先下手为强!”

……

交微闭着眼,主要是听他们争论,没说话。

……

宜寻说:“他们这么想,但我和你们交道多年,也多次去洛山拜会紫阳真人,我相信你们。你放心,我认为,师傅心里也是有数的。”

“那你的看法呢?你怎么解释呢?”啻虚苦恼地问。

“哎!我的看法其实更不乐观!”宜寻说。

“啊?——”

“你不是说,灵珠走失时显出了玄冰女的消息吗?”宜寻说:“他们不信,但凭我对你的了解——我信……如果是玄冰女拿走了灵珠,而她又不愿意让人找到她——那应该没有人能测出她的行踪吧!”

“这倒是!”啻虚既喜悦又困惑地问:“可是她为什么不让我们测出她的消息呢?要知道我们存在的目的,就是要等待她的到来啊!”

“也许是机缘没到吧!”宜寻说。

“不过,还是有问题:就算她不愿出来,那也用不着反过来伤交大师啊!这做法不象我山的作为。”啻虚感到又沮丧起来。

“这正是我忧虑的地方。”宜寻突然有冲动,差点告诉啻虚不该说的话,最后他忍住了,但暗示说:“你想,假如确实是玄冰打的,那说明什么?”

“她难道和交师有仇?”啻虚说。

宜寻打了个哈哈说:“我也就一瞎猜。你多保重!”

……

当后来,啻虚把宜寻的话告诉师兄时,师兄顿悟说:“我明白了!”

叶儿发现闾轮师兄出现在门外,简直非常意外。

因为叶儿本来打算谁也不见了的。为此她找了一个认为谁也不会想到的很偏僻的地方,简陋地生活。

她想静静地生下孩子,过与世隔绝的生活。

但是,“是天意让我到这里来的。”师兄问明情况后,说道。

“本来今天出门天气好好的,也许我就走过去了”师兄说“幸好突然变了天,把我淋得方向都迷失了,才找到你这里。”

叶儿没说话,在师兄面前一直低着头。他问一句,她答一句。

似乎2人聊着最平常的话题……

叶儿到锅灶边看给师兄熬的粥,闾轮跟过来把湿衣服在灶边挂好。

环视师妹简陋的房间,闾轮心里很难过。

此时,闾轮才忍不住对师妹的事评价了一句:

“你怎么能?……这么糊涂。女巫师怀孕据说有天遣的。”

叶儿说:“要谴就谴我吧!我只希望孩子能平安。”

闾轮叹口气说:“我还是先在这里陪着你吧,等你把孩子平安生下来再走!”

叶儿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

突然,一个响雷在屋外响起,叶儿马上觉得肚子绞痛,甚至在地上翻滚起来。

“怎么了?”闾轮赶过来,好容易把叶儿扶到床上——所谓床,其实也就是一个木版上铺了一些­干­草而已。

“我快生了!”

“啊你不说才8个月吗?”闾轮吃惊了。

“是!”叶儿强忍着痛起身,跪在床上祷告说:“上天,求求你们保佑孩子平安,我愿意用生命换取他!”

160、

不少人说:看糊涂了!

这是当然的,在没有建立对应关系前,猛看到远古的故事,确实不容易理清楚。

(我一直的观点是:看故事嘛,就是娱乐,希望大家看得轻松。这个故事在恐龙脑子里倒是清楚的,但是前面因为只顾叙事,加之笔力不逮,所以把大家看晕了,故此改正——这正是网络故事的优点啊,可以边写边调整。)

为了方便大家看故事,这里就先把原来准备后来才写一些背景和概念,提前做个交代。

首先请大家猜猜:叶儿生下来的孩子将是谁??

我想不少人会猜是——旋冰!

不,不是,别受我前文叙事结构的影响——好象我在暗示是她。

其实,有一定关于“轮回”概念的人,应该能猜出。

想想西藏一些活佛的轮回,下一个活佛必然是承接上一个活佛(灵魂)的­精­气而降生。

那么,叶儿的孩子承接了谁(灵魂)的­精­气呢?

庄瑞吧………………

猜对了,玄童!

玄童相当于一个必须的引子,只有他降生,旋冰才能出世。

那么?旋冰在哪里呢?

真相在你想不通的地方。

其实,别说大家,这故事中的任何一个人,不论他如何聪明或者法力高强,受自身的局限,他们必然只能触摸到真相的一部分。

包括现在的交大师和紫阳真人等。(包括后来的啊来教主和庄瑞等一­干­人——不过站在积累经验的角度,他们肯定是胜过前辈的。)

正因为各自掌握的真相不同,解释不一样,他们才有分歧……而且越来越大……

当然,唯有恐龙的角度,是全知全晓的。

——靠,编个故事就这么牛啊!

——那是编故事,是恐龙在挖坑!

……

别急嘛!象我这么好心的恐龙是看不得大家着急的——这不,提前给大家透露点未来才发生的事。

这是小张后来和南方大学的周老师讨论玄冰来历的一段话。(尽量简洁又保留原貌。)

周老师:

……我们应该回头再来看关于褒姒的传说:夏桀年间,2个神人打架……留下龙涎藏之……944年后,打开龙涎,化作一只玄鼋升仙了,一宫女踩着玄鼋的足迹怀孕了——就是褒姒。注意,这里说明褒姒母亲是无­性­怀孕——这样降生的孩子决不是一般的人。比如基督教中耶稣的降生就是无­性­的,圣母玛利亚是个Chu女却怀上了耶稣,别人不相信她的圣洁所以被赶走,致使耶稣降生在马槽……所以褒姒本来就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如果我推测不错,她要么就是祭祀灵童,要么就是玄冰,或者2人本来就是一个人。

……当然,可以说明2人不应该是同一个人……我们又可以由此推测,褒姒不应该是玄冰,她很可能是灵童,而且是长大了的灵童。灵童长大了就废了……怎么办呢?我猜想当时的啊来教主不甘心一开始就失败,所以才导演了烽火戏诸侯的事件,在这个期间,肯定还伴有某种祭祀活动——目的是改变天时地势,还回褒姒的本来——或者说是使她下一世不再出现长大了的失误……从褒姒被怀40年而生,生下还是婴儿,可以大胆预言:祭祀灵童有40年的寿命,40年后,她的灵­性­自然衰竭,或者说她就要长大——我甚至可以猜测:啊来教主如果现在养着灵童,必然要把她放在一个类似女人子­宮­的环境中,才能很好地保持她婴儿的状态……啊来教主必须在这40年中完成祭祀任务——否则他就必须在灵童长大前杀掉她。使她顺利进入下一个轮回……

那么玄冰呢?

象这类人物,他们最初的降生必然不寻常——因为这是他们本象的诞生(或者说成型)。

在本象成型的基础上,他们进入轮回后,才会象一般人一样由父母所生……

所以,假如传说存在,那么真正的玄冰必然也是无­性­生殖……

再回头来看,那龙涎,化作一只玄鼋升仙了——这玄鼋哪里去了?

我猜测:旋冰的诞生,应该和这只玄鼋有关系。

小张:那就是说:有人遇到这只玄鼋,然后怀了孕,于是生了旋冰?

周老师:可以这么理解。

小张:那这个几率太难确定了,可能是任意时间地点啊——可不符合你说的“定数”。

(所谓定数,指冥冥中自有安排,或者说有其背后的逻辑——而不是任一的。)

周老师:应该有定数。即使有变数也应该在逻辑范围内。

小张:那玄冰的定数在哪里呢?

周笑:也许在玄童身上吧!

……

周老师后来特意把丁丁的所有手稿研究了一遍,既有承继又有创新……自己成了周巫师巫术史方面的专家。

他确实是天才——应该只有恐龙才知道的远古的事,他居然推测了个8、9不离10。

当然,肯定有细节不合的地方。

不过已经很不容易了。

把这段话提前,有助于大家理清楚一些思路了嘛!

那么,我们继续讲这些久远的故事吧。

叶儿屋里,慌乱紧张的气氛……

叶儿怕师兄烦躁,咬着呀不让自己叫出来声来……

闾轮忙了个底朝天……

一个大巫师居然当接生婆,看一些不洁的地方……闾轮内心还是很恼怒师妹的。

好歹孩子终于降生下来了,还很健康。

闾轮煎开脐带,胡乱把孩子包裹起来,对师妹说:“嗨,是个男孩,给你看看!”

师妹没有回答……

闾轮凑近看,叶儿脸­色­苍白,已经没气了……

尽管早有预感这是必然,但是闾轮的眼泪还是流了下来……

161——

世界的本源(来)只有一个,正如真相只有一个一样。

但如何得到本来呢?

不同的理解和求证方法,造就了不同的哲学和宗教。

在中国传统中,“悟”和“卜算”是主要方式——

悟——可以看作是理论,卜算——是求证过程。

如何悟——受天意启发而悟。

个体的不同,必然“悟”的不同,加之不同的“卜算”过程,结论自然千差万别……

洛山和耆山的分歧过程正是这个差别的积累过程。

最初,2家都卦算到了旋冰洞与一个应该为女人的使者。

但不同的测算方式和不同的卦相,使2家的获得的启迪和结论截然不同。

一家认为女使者叫玄冰,是为护卫玄冰洞而生;

一家认为女使者叫灵童,是为打开玄冰洞而生。

刚开始2家为女使者的名字和目标而争,后来分歧越来越大……传至某代,各用其传世灵珠而赌,谁家信奉的使者先降生——或者说谁先用自己的方式找到使者(因为使者可能是一个)——另一家就放弃自己的观点,投入对方门下……于是2山正式开始进入斗法较劲时期。

类似的是:每家都有自己的最早的传世灵珠,而且都认定灵珠和使者息息相关……

洛山灵珠走失,让紫阳真人很郁闷。

当时卦相显出玄冰的信息,照他们的观点,只能是玄冰拿走了——本来他们等待这一天已经很久了——马上认定是玄冰出世了,他们和耆山的分歧这下就可以了结了,而且证明是他们正确……

可是,后来却让他们懊恼——找不到灵珠去向。

就算玄冰出世,找不到她,怎么证明呢?

最让紫阳真人想不通的是:玄冰为什么不让人找到她?

难道她不是他们信奉的使者?

还是出了什么问题?

是否是说明我们错了,玄冰其实是他们的灵童……

不过,怎么又会让我们的方式测算到呢?

2家行事方式(法术等)经多年演变后,已经大相径庭。所以道理上,用谁家方式测算到的,就应该是自家的。

紫阳真人百思不解情况下,才叫师弟去拜会耆山。

他想:如果耆山能用他们的方式找到玄冰(灵珠),那就说明是他们对,而且玄冰和灵童是一个人(所以我们也偶尔能显出她的卦象)……

尽管可能的后果对洛山很不利,紫阳真人还是准备一试。毕竟寻求真相(理)才是他们学道的真正目的。

师弟离开的期间,紫阳真人闭关修炼,静静“悟”其奥妙。

他因此错过了闾轮——他们这个时代悟­性­一流的法师。

(多说一句:闾轮之所以能成为悟­性­一流的法师,除了自身的智慧外,还跟他受到庄瑞的不少启发有关。

这就是因果轮回。)

交的悟­性­其实也很高,尤其是对‘气’、‘术’、‘法’等技术方面悟­性­及高。加上他接手耆山时,正是2山斗法很起劲时,年轻气盛地叫刻苦钻研法术,最后将耆山的法术推进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使他成为那时法术法力最强的宗师。

也使耆山的声威远远超过了洛山。

但这也使交忽视了一个东西:关于灵童的降临问题。

他原来想:在术术(法术、技术等)方面有了改进,再通过卜卦问天——天不就自然什么都回答了。

师傅差点因为他的重术术而不传代给他。

但是由于他多次和洛山弟子斗法都胜出,在众弟子中威望很高……师傅传代时,谆谆教诲:不要光研究法术,法术只是探求真理的方法,不要方法很­精­通,而拿来做什么却不知道,这样容易误入歧途,迷失本来……

年轻的交口头答应,心里却很不一为然。

所谓50知天命,交确实是在50岁以后才认识到师傅的良苦用心……

由于对世界本来没有概念,使他法术越­精­却发现困难越大。

比如卜卦:卦相本身也需要正确解答。

自己心中没有概念(现代说:没有世界观),同一卦相就发现有多种理解——你选择的(或者说你认为正确的)那种必然是符合你自己世界观的那种。

交是在50岁才回过头来重新认真研究师傅等留下来的一些和法术无关的问题及说法。

开始琢磨一些前人一直在琢磨的问题。

比如:旋冰洞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打开它,为什么要等待灵童的降临?

……

也就是那天,他才心血来潮,准备测算灵童应该何时降临……

以前他对灵童降临等问题很不以为然……

结果让他大吃一惊!

明确地卦相告诉他:灵童已死。

他连问几个关于灵童死讯的“卦”,都回答他:灵童已死!

是在惩罚我只重技术不问目的的做法吗?他心里想。

有点心慌。

最后,他问道:灵童还能救吗?

卦相激烈变化,最后呈奇怪之相——他不能完全解。但看懂了一个信息:下一世!

他再问:今世呢?

显示出“灵珠”的卦象。

当时交没有理解。

后来洛山的啻虚真人来请他找灵珠,并且说和玄冰有关后,他才想起大约20年前,他在用灵珠练法术时,曾发生过灵珠向东飞逃的情况……那时交刚当上掌门不久,意气风发,加上法力已经很高,他追上了灵珠,并且封住了它……

他当时脑子在继续提高法术上,根本没有往灵童身上想。

他以为是法术进步过程中,灵珠灵­性­的失控——封2天就好了。

交现在已经快60岁了,他早已算出自己应该在这个甲子年死去。

回忆起近20年前追灵珠,10年前卦算出灵童消息的事,他很感慨。

好在他10年前就汲取了教训,一直在做补救工作。

他的转变似乎是180度的——

甚至于他每做一件事,他都要问卜是否对灵童回来有利……然后他才做。

上次他算到自己的死期后,又算了自己的接班人问题。

卜指向:褒城。

连问几个卦,让他明白的褒城的大师是他的接班人。

并且他自己会来找他。

等了一段时间,交想早点看到这个褒城的大师,所以让弟子宜服(宜福)去找他。

当然他要问卦:去褒城找大师对灵童有利否?

指向是:镐京。

褒大夫的事,当时全国人民都知道。

所以交吩咐宜服:先去褒大夫那里看看,救了他再去褒城。

162、

孩子是在黎明时出生的。

叶儿甚至没来得及看一眼孩子,就闭上了眼睛。

但她隐约听见师兄说:是个男孩。

是否如褒公子一样俊美呢?

闾轮看到师妹的面庞很安详,似乎睡着了一样。

他叹了一口气。

当第一缕阳光照进小屋时,闾轮草草掩埋了叶儿,匆匆上路。

他必须马上找到一正在抚|­乳­孩子的人家,给这个刚生下来的孩子喂­奶­。

这个孩子从出生到现在,闾轮只给他喂过一点点米汤。

奇怪的是孩子没有嗷嗷大哭,而是睁这一双大眼睛似乎在看着闾轮。

看得闾轮心痛无比……无论如何也要让孩子平安地活下去。

快天黑时,闾轮才走进一家小山村,他急忙问,哪家有刚生过孩子的人家?

每家来开门的都是女人,而且都脸­色­很怪异地告诉他:没有!你快走!

然后飞快地关上门……

闾轮内心很着急,在又一个女人开门后,用手扒着门边说:求你救救这个孩子吧!”

这个­妇­女看了看他,又看看他怀里的孩子,把他让进了屋子,说:“我帮你熬点米汤吧,先顶顶饿,你还是到别处去找母­奶­吧。”

闾轮很感谢。也请那女人给自己做点东西吃……当然他没忘给女人饭钱。

女人熬米汤时,才告诉闾轮,他们村出了怪事:村东住着老2口,无儿无女,女的都60岁了(男的比女的大),昨天突然怀孕,而且肚子马上就隆起老高,象快临盆(生产)的样子。

问他们怎么回事,他们也说不清。村里人都说她怀的肯定是怪物,已经派人去附近的法师来降妖伏魔。

“老2口其实很善良的人,也不知道怎么就惹上妖魔了。”女人感叹到。

要在平时,闾轮肯定会看个究竟——毕竟这是他的专业。

但是,现在,救这个孩子才是他的重心。

他没心情关心别的。

“那她生了吗?”闾轮随口问。

“没有啊!生了还得了”女人唠叨说:“法师还没到呢,要生下来是魔怪,全村不就遭殃啦。”

闾轮笑了:“要真是魔怪,它还会等你们把法师找来才出来吗?”

“这正是大家担心的啊!”女人说。

那女人把孩子接过去,熟练地喂他米汤,孩子似乎吃得很有味,闾轮心里轻松了一点,所以又问道:“要是她生了,法师还没来呢?你们准备怎么办?”

女人说:“没办法,全村男人都去他家了,万一生下怪物,大家就一起上,希望能消灭它……也不知这办法行不行。”

这时一个男人匆匆跑进屋,看见闾轮吃了一惊。

女人赶紧解释,然后问:“生下来没有?是什么?”

“快端吃的!”男人吩咐完才说:“还没呢,罗老太都肚子痛了一天一夜了,都还没生下来……都他娘的不知是个啥怪物。”

“那你们可要小心啊!”女人说。

“知道,这不轮着回来吃饭吗?吃完马上赶过去,说不定快出来了。”

“我和你一起去吧!”

男人关于老太难产的话,勾起了闾轮心里柔软的部分,加上看到孩子刚吃了东西很乖的样子,所以他说话了:“我是原来褒城的法师。”

“哇!太好了!”女人的反应总是很激烈。

男主人似乎理­性­些,看着闾轮带来的孩子,又看看他:“真的吗?”

闾轮说:“这是我路上遇到一个产­妇­所生,生下来产­妇­就死了,我只好带上这个孩子。”

“哦,那你帮我们去看看吧!”

闾轮说:“我只是路过,这里也不是我该管的地方,我就帮你们看看而已。”

闾轮收拾好行李,抱着孩子跟男人去东头罗老太家——反正他正好也要东行,所以对自己说:就看一眼。

罗老太家站满了拿着棍子、铁耙之类的男人,屋子四周还堆满了稻草——这是防止万一不行,就放火烧屋而备。

男人走到一个族长摸样的人前,耳语几句“……他说是褒城的法师。”

族长大声说:“大家让让,有个路过的法师帮我们看看。”

闾轮看到,罗老太肚子隆起象小山一样,脸­色­蜡黄,眼神绝望而无助地望着他……

估计是生产过程的痛苦,她的全身都让汗水打湿了——这个形象打动了闾轮,他想起埋师妹时,发现她的全身都让汗水打湿了……

“要摆法台吗?”一个年纪有点大的人凑上来问他。

“不用!”闾轮轻轻走过去,把手放在了老太的肚子上。

他摸到了有规律的跳动声。

过了一会,他说:“应该不是怪物!”

罗老太松了口气。

但是族长等一­干­人,不信任地望着他。

闾轮知道,法师是有身份的阶层,而他目前带个小孩狼狈的模样,和法师的形象很有距离……而且他刚才没有叫摆法台……

本来他端端架子,摆摆法台——也许不难获得认可的。

但是,他本来就不想多耽误时间……

这个到现在都没有大哭过的可怜的孩子,牵动着他的心绪。

“生下来就知道了,肯定是个正常的孩子。”闾轮平静地说:“信不信由你们吧,我得走了。”

“你不能走!”族长说。

“为什么?”闾轮问。

“我们怎么知道孩子是不是妖怪变的呢?”人群里有一个人大声说。

“你的意思是说:不论生下来是不是正常的孩子,都要打死!对吗?”人群沉默。闾轮接着说:“这也是你们的事!­干­吗不让我走呢?”

“是这样的。”族长开口说话了,大意是:罗老太也是我们村里的长辈,但是我们确实拿不准她的孩子是不是妖怪。我们已经去请法师了,法师没来前大家担心也是必然的。既然你说自己是法师,何不多留一会,等我们的法师到再走呢?

闾轮指着怀里孩子说:“这孩子至今没吃一口­奶­,我耽误在这里,他死了怎么办?这也是条命啊!你们积点德吧!”

“可我们全村是几十口命啊!”族长说。

“我不是告诉你们没事吗?”闾轮。

“你反正要走,随口一说,我们怎么相信?”人群里冒出声音。

大家附和。

“懒得给你们说了!”闾轮心想:我要走,你们还挡得住吗?

他摸出一白­色­小球,一捏,念了句咒,把小球弹了出去……

顿时,屋里漫起烟雾……

闾轮瞅准空挡,纵身一跃……准备跳出屋子……

163、

闾轮眨眼已经在屋顶。

此时,一个意外出现了,他发现怀里的孩子不见了。

天啦!

他赶紧反身跳回屋里。

孩子正好掉在罗老太的肚子上。

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大家是举这火把,按族长“要让这里一直亮着”的要求守在这里。

大家本来站在这里多时,神经已经绷得很紧……突然而起的烟雾,互相看不清,造成了慌乱……最要命的是:罗老太恰在此时感到一个东西打在自己肚子上,引起可怕的阵痛,不禁呻吟了一声……

不知谁惊慌地叫到:妖怪出来了!

人群立即惊慌失控……有的胆小的马上往外跑,但也有几个大胆之人奋不顾身地抡着棍子、耙子,在烟雾中估计着朝罗老太的方向打过来……

只有闾轮此时有能力把什么都看清楚……

不过他刚看见孩子,马上就看见了已经快抡到孩子的棍子……

他飞脚踢开了棍子,看见一个铁耙又过来了……

闾轮和他们混战成一团……

俗话说: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

平时也许这些村民不是闾轮的对手,但此时他们以“不要命”的状态和闾轮缠斗,闾轮居然抽不出手去抱走那个孩子。

……

罗老太偏偏在此时要生产……

她感到一股热流从下身冲出去,顿觉很轻松……

接着她听到了婴儿响亮的哭泣声……

突然响起的响亮的哭泣声,把双方都搞楞了,大家象定住了一样,立在那里。

这时烟雾还没有散尽……火光中已经能模糊看见人影。

闾轮回头扫了一眼,看见是叶儿的孩子在哭,而罗老太已经生产……生下来的……居然是个椭圆型的­肉­球。

闾轮的脑袋嗡的一声……

要是大家发现罗老太生的不是正常的孩子,不仅她有难,而且自己也有难……

冒充法师在当时的处罚很重……

何况在这么偏僻的地方……

不知何人,因为慌乱,点燃了屋外的­干­草……

片刻的静顿时打破了……

机会来了,闾轮反身往后去抱孩子……

罗老太听见婴儿哭声,以为是自己的孩子出来了,又听见起火了的叫声,挣扎着起身想看看孩子。

她一挣扎,把肚子上的叶儿的孩子掀翻了……

叶儿的孩子正巧滚到­肉­球旁边,碰撞到了­肉­球……

­肉­球开了,一个白胖胖的孩子在里面。

闾轮刚好到达,看到了这个过程……

他脑子里闪过那吒三太子也是裹在­肉­球出身的事,认为自己想明白了原委……

当时情况也紧急,所以他抱起了2个孩子。

叶儿的孩子已经停止了哭声,这个刚出身的孩子也没有哭,他们似乎很默契地让闾轮把他们带离开……

大家都逃离了这片火海……

最后一个逃出屋子的是罗老太夫­妇­。

罗老头以可敬的毅力把老伴背出了燃烧的屋子。

老太一落地就大哭:我的孩子啊!

“孩子在这里!”闾轮走过来,把孩子递给她。

孩子是个女孩。

罗老太夫­妇­感激不尽:恩人啊!

村里人此时面有愧­色­。

因为事实证明:孩子很正常——正常地出生,正常地哭泣……而他们烧了人家的房屋,还差点杀了她们呣子。

只有闾轮知道;这孩子有点不寻常。

60多岁的罗老太生下孩子,­奶­水居然很充足,她同时­奶­了2个孩子,居然­奶­水还有余。

这让大家啧啧称奇,都说他夫妻两平日积善太多,上天的报答……

大家似乎忘了她在一天之内怀孕,一天之内生产的事。

村人毕竟还是善良的——看到小生命的事实,而且没发现什么危害,也就不好怀疑什么了

村人本来要共同出力给罗老太家重新建屋,但夫妻两拒绝了:他们说,生这个孩子是在某地求神的结果,孩子生下来必须去那里还愿,而且要住在那里才行。

村里人推让一会都很高兴地答应了——他们离开,岂不保险?

他们要向西,而闾轮是向东。

闾轮只好给他们告别。

临行前,多个心眼的闾轮对夫妻俩说:我带这孩子和你们孩子有缘,我送个礼物给她吧。

他把叶儿留下的一个同心锁拆开,分了一个给那个女孩。

有人打趣说:“不如打个亲家。”

闾轮嘴上说:“有这个可能啊!”

心里当然是很不以为然的。

因为叶儿这个同心锁其实是当年他们学艺时造的一件法器,带着叶儿的灵气……万一这是个女魔,这个锁能锁住她的魔­性­……

闾轮当时心里还想:等他办完自己该办理的事,有可能他还要回头再来看这个女孩到底怎么回事?

通过叶儿的锁,他就能找到她!

他当时没想到——其实他这一去。其实就再也不回头了……

老两口非常感谢闾轮,千恩万谢收下了那把锁。

罗老太说:“我再喂喂孩子,路上不好找吃的。”

她抱过叶儿的孩子,当场喂起来。

“这孩子真能吃!”她笑ⅿⅿ对闾轮说。

“饿久了”闾轮回答说。

吃完­奶­后,叶儿的孩子呼呼睡着了。闾轮抱过他,准备离开。

此时罗老太的孩子大哭起来,声音也很响亮。

这是闾轮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听见那个女孩的哭声……

村里人此时面有愧­色­。

因为事实证明:孩子很正常——正常地出生,正常地哭泣……而他们烧了人家的房屋,还差点杀了她们呣子。

只有闾轮知道;这孩子有点不寻常。

60多岁的罗老太生下孩子,­奶­水居然很充足,她同时­奶­了2个孩子,居然­奶­水还有余。

这让大家啧啧称奇,都说他夫妻两平日积善太多,上天的报答……

大家似乎忘了她在一天之内怀孕,一天之内生产的事。

村人毕竟还是善良的——看到小生命的事实,而且没发现什么危害,也就不好怀疑什么了

村人本来要共同出力给罗老太家重新建屋,但夫妻两拒绝了:他们说,生这个孩子是在某地求神的结果,孩子生下来必须去那里还愿,而且要住在那里才行。

村里人推让一会都很高兴地答应了——他们离开,岂不保险?

他们要向西,而闾轮是向东。

闾轮只好给他们告别。

临行前,多个心眼的闾轮对夫妻俩说:我带这孩子和你们孩子有缘,我送个礼物给她吧。

他把叶儿留下的一个同心锁拆开,分了一个给那个女孩。

有人打趣说:“不如打个亲家。”

闾轮嘴上说:“有这个可能啊!”

心里当然是很不以为然的。

因为叶儿这个同心锁其实是当年他们学艺时造的一件法器,带着叶儿的灵气……万一这是个女魔,这个锁能锁住她的魔­性­……

闾轮当时心里还想:等他办完自己该办理的事,有可能他还要回头再来看这个女孩到底怎么回事?

通过叶儿的锁,他就能找到她!

他当时没想到——其实他这一去。其实就再也不回头了……

老两口非常感谢闾轮,千恩万谢收下了那把锁。

罗老太说:“我再喂喂孩子,路上不好找吃的。”

她抱过叶儿的孩子,当场喂起来。

“这孩子真能吃!”她笑ⅿⅿ对闾轮说。

“饿久了”闾轮回答说。

吃完­奶­后,叶儿的孩子呼呼睡着了。闾轮抱过他,准备离开。

此时罗老太的孩子大哭起来,声音也很响亮。

这是闾轮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听见那个女孩的哭声……

村里人此时面有愧­色­。

因为事实证明:孩子很正常——正常地出生,正常地哭泣……而他们烧了人家的房屋,还差点杀了她们呣子。

只有闾轮知道;这孩子有点不寻常。

60多岁的罗老太生下孩子,­奶­水居然很充足,她同时­奶­了2个孩子,居然­奶­水还有余。

这让大家啧啧称奇,都说他夫妻两平日积善太多,上天的报答……

大家似乎忘了她在一天之内怀孕,一天之内生产的事。

村人毕竟还是善良的——看到小生命的事实,而且没发现什么危害,也就不好怀疑什么了

村人本来要共同出力给罗老太家重新建屋,但夫妻两拒绝了:他们说,生这个孩子是在某地求神的结果,孩子生下来必须去那里还愿,而且要住在那里才行。

村里人推让一会都很高兴地答应了——他们离开,岂不保险?

他们要向西,而闾轮是向东。

闾轮只好给他们告别。

临行前,多个心眼的闾轮对夫妻俩说:我带这孩子和你们孩子有缘,我送个礼物给她吧。

他把叶儿留下的一个同心锁拆开,分了一个给那个女孩。

有人打趣说:“不如打个亲家。”

闾轮嘴上说:“有这个可能啊!”

心里当然是很不以为然的。

因为叶儿这个同心锁其实是当年他们学艺时造的一件法器,带着叶儿的灵气……万一这是个女魔,这个锁能锁住她的魔­性­……

闾轮当时心里还想:等他办完自己该办理的事,有可能他还要回头再来看这个女孩到底怎么回事?

通过叶儿的锁,他就能找到她!

他当时没想到——其实他这一去。其实就再也不回头了……

老两口非常感谢闾轮,千恩万谢收下了那把锁。

罗老太说:“我再喂喂孩子,路上不好找吃的。”

她抱过叶儿的孩子,当场喂起来。

“这孩子真能吃!”她笑ⅿⅿ对闾轮说。

“饿久了”闾轮回答说。

吃完­奶­后,叶儿的孩子呼呼睡着了。闾轮抱过他,准备离开。

此时罗老太的孩子大哭起来,声音也很响亮。

这是闾轮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听见那个女孩的哭声……

164、

罗老太2口子离开了村庄,向西行。

他们的孩子虽来得怪异,但是对他们来说很珍贵。

老2口很清楚孩子来的过程:

因为这里年年大旱,村里的收成很差,有力气的人们都外出讨生活。村里只剩老弱病残的,无孩子的罗老太夫­妇­也留在村里,艰难度日。

还在8个多月前,罗老头正在地里勉强耕种,突然从天而降一个东西打中了他——他拣起而看,一只似乎受了伤的乌龟摸样的东西。

罗老头可高兴了——老伴这两天正好身体有病,这下有­肉­吃了。

可是把“大乌龟”放在案板上时,罗老太发现它流眼泪了……

她不忍心了。

“我没事,不想吃­肉­!”

老太细心照料“大乌龟”,养好了他的伤,它成了他们家的一员。

巧的时,老太的病不治而愈,而且从那以后,天气也变得风调雨顺了…种啥活啥,生活也好了起来…

外出的人也慢慢回来了……

有一次,罗老头还开玩笑对老伴说:“这是只吉祥龟啊!要好好养着。”

他们亲切地叫它“乖孩子。”

意外正是那天早上,老2口正在生火做早饭,大乌龟居然爬上灶台,开口说话了:

“你们赶快烧一锅水!”

老2口吓了一跳。

大乌龟问:你们想要一个真正的孩子吗?

老两口点点头,眼睛仍惊讶地望着它。

大乌龟说:“我马上可以投胎变人。为感谢你们,我就投在你们家做你们的孩子吧!”

老2口听明白了,激动说:太好了!

大乌龟说:“赶紧烧一锅水,时间晚了我就不能投胎了。”

老两口忙不迭照做。

水很快烧开了,大乌龟着滚滚开水,对老太说:把我熬一碗汤,你一个人喝下!就能怀上我。

然后对老头说:“我出生后,你们抱我向西,进一片带红叶的竹林,找一个叫叶的女人。记住!否则我活不长。”

大乌龟匆匆说完,猛朝滚水里一跳。

它的身体刚没入水中——外面就突然响起几个惊雷,接着大雨哗哗而下。

老两口呆在那里——既呆大乌龟的自杀行为,也呆突然奇怪恶变的天气……

连续有2道闪电击进屋子,击在灶台边。

老头怕把锅击坏,忙用个木盖子把锅盖上。

刚盖上,第三道闪电正击在盖子正中,似乎被弹了回去……

又过了一会,天气才慢慢好转。

罗老头揭开锅,里面正好是熬成一小碗汤。

老太流着眼泪把汤喝下……

不到一个时辰,

她的肚子就隆了起来……

我们可以反过来梳理一下:

当然,那只大乌龟其实是玄鼋。

它受伤从天而落的那天——其实是叶儿和褒公子(庄瑞)结合那天。

正是那天,洛山灵珠飞来,击中了它。所以他受了伤……

虽然有代价,但它捕获了灵珠……使它终于可以涅磐成|人。

假如当天罗老太没有那么心软,而是吃了它……也许它就会早出世、早成|人……也许洛山找到灵珠或者它就不是难事……

但是罗老太延续了它的寿命。

这也许是个意外,也许是天意……

当然,作为一只无忧无虑的玄鼋,它是很乐意延续自己的生命。涅磐成|人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

因为做人是有责任和使命的——

何况涅磐是个多么痛苦的过程。

是死亡和重生。

到交开始作法找寻它时,它知道躲不过了——交毕竟是那个时代法力最高的法师。

但它不能让交找到它……

所以它匆匆而去……赶在交寻找到它之前……

那些雷声、闪电可以看成是交法力所至

……

虽然波折甚多,这个无­性­生殖的女孩好歹出来了!

她必然不同寻常。

因为她是玄冰……

罗老太太生完孩子后居然没有什么不适,身体很快就恢复了,甚至比原来还强壮。

夫­妇­2人抱着孩子,向西、向西……

终于看见了点缀着红叶的竹林,他们进去了……

他们找到了叶儿的草屋。

老两口正好累了,准备在这无人的小屋休息吃点东西。

罗老太生火做饭,吩咐罗老头给孩子“把尿”……

老头抱孩子绕到屋后,看见了草屋边一座简单的坟茔……

孩子突然大哭……

165、

叶儿发现自己站在一片光明中,怎么回事呢?我怎么在这里呢?

我要到哪里去?

有个声音似乎在说:“回吧!回吧!”

她正在极力琢磨,突然一阵孩子的哭声传过来……

我的孩子!

罗老头正在哄孩子,突然听见坟茔里砰砰响,把他吓了一跳。

他抱着孩子返回屋,着急地对罗老太说:“不得了了,快跑!后面有座坟,里面有声音——会不会是咋尸?”

老太本能地抱过哭泣的孩子说:“不要乱吓人!”

此时,叶儿已经从坟中站了起来。

师兄掩埋得很浅,所以叶儿没费多大力气就破土而出。

她寻着哭声进了屋子,看见了很惊恐的罗家夫­妇­。

叶儿没顾上老2口的神态,很快走过来自然地抱起孩子……

孩子居然就不哭了。

罗老头此时回过神来,壮胆问:“你是谁?”

“我是闾叶。”叶儿说:“你们是谁呢?”

“闾叶!”老2口对望一下,难道找的是她?

叶儿没等回答,就侧身掀开衣服,想给孩子喂­奶­。

“糟,我怎么没有­奶­水?”她慌乱地说道。

“我有!”罗老太赶忙过去,抱过孩子喂­奶­。

没想到孩子又哭起来……

叶儿本能地又把孩子接过来,孩子又不哭了。

但是此时。叶儿注意到了孩子是个女婴。

“天啊!这不是我的孩子。”

“这其实是我们的孩子。”罗老头声音怯怯地回答她

“我的孩子呢?”叶儿问:“你们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接着她过来抓起戴在女婴胸前的锁问:“这是怎么来的?”

老两口已经认定叶儿就是他们要找的人,你一言,我一语,好不容易把孩子的情况说清楚……“它说要找到你,否则她活不长。”

叶儿明白师兄抱走了自己的孩子,心里百般滋味。

老2口关于大乌龟变孩子的故事,也让叶儿很感兴趣。

她早听说过关于动物也能修炼成|人的传说,但是见到事例还是第一次。

“它没告诉你们找到我­干­吗吗?”叶儿问。

老2口摆头。

叶儿:它要没说,我怎么帮她呢?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啊!”

老2口失望的神­色­,一致跪下磕头说:“你一定要救她!”

“我试着算一卦吧!”叶儿说,然后把孩子递给罗老太。

她怀孕后基本没有占卜过,因为她的占卜很可能因之失灵。

但她太想自己的孩子,很想卜出他的去向。

奇怪的是,孩子一离开她,立马大哭,她只好又接过来。

整整7天,这个孩子都不能离开叶儿,包括她吃母­奶­时,也要叶儿搭把手摸着她才行。

即使睡着,只要叶儿没摸着她,马上醒来哭。

“我亲生的孩子反倒离我很远……”叶儿感慨地想。

到第7天,叶儿抱着孩子突然感到一阵头晕,脑子里就象有一股奇怪的旋风在转,不过越转她发现脑子越清醒——过去的记忆,象电影一样在她旋风中闪回……很多她一直没琢磨清楚的事此时很清楚的呈现出来,原来她没想到有联系的事此时联在一起闪回……使她明白了:原来是这样……她定立在那里,捕捉思维的旋风带给她的真相……

这时,罗老太过来要给孩子喂­奶­……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中,甚至没有感到孩子已经让罗老太接过去了……

当那股旋风转到褒公子拥她如怀时,她心里不仅有点紧张——他是真的喜欢我吗?

她实在关心这个问题。

旋风转过,真相就要出现了……

不巧,罗老太拍她一下,打断了她。

罗老太惊喜地说:“快看!你没摸着她,她也不哭了诶。”

叶儿叹口气——天意啊!看来我就不能明白这个问题。

她对罗老太说:“从今天开始,她应该可以离开我了。”

罗老太2口惊喜问:“为什么?”

叶儿说:“因为我要离开了。”

“你要到哪里去?”老太赶紧问,她担心的是自己的孩子。

“我其实7天前就应该死了,之所以回魂回来——主要是因为孩子。”叶儿清醒地说:“现在时间到了,我该走了……”

天啊!老2口倒抽一口气。老头结巴说:“那你是人还是鬼啊?”

老太赶紧给老头一拐肘,说:“我们孩子怎么办?你要走了她会怎么样啊?她可是说你能救她的啊!”

叶儿说:“我也不知道——我可以把我的血点给她,但不知道有多大作用。”

叶儿割开手腕,把血点在孩子身上——脸部是七窍,背部、胸部各7个|­茓­道,2手2腿各7个|­茓­道……每个位置一滴血,一共49滴血。

叶儿解释说:“如果我还是女巫师,这样肯定能保她­性­命——但是因为意外的原因,我的法力被破了,所以不知道到底还有多少作用。”

“万一不行怎么办?”罗老太眼泪汪汪问。

“实在不行,你们可以把她送去学道。”叶儿说:“她是灵物所降,学道应该是最好的归属。只是做一个女巫师,很难,很苦,要牺牲很多东西……”

“学道肯定能保住她吗?到哪里学才有用呢?”

“宗师级别的就是耆山和洛山。”叶儿本想建议去耆山,因为她的孩子在那个方向,而且耆山有成名的女弟子,洛山还没有……却突然发现脑海里很清楚地闪出洛山来。

“去洛山吧,离这里近点。”她最后说。

此时,叶儿发现这个孩子眼睛盯着她看,眼神好象很成熟。

这双眼睛好象哪里见过……

但还没有来得及回忆,她就慢慢地倒下了……

一团烟雾在她倒下的地方浮起,慢慢地烟雾渗入地里。

叶儿也随之不见了……

166、

中国民俗中关于人死后有“回魂7日”之说。在一些比较讲究的地方还有“头7”“二7”……直到77——49天的祭拜。

但为什么要以7为单位,为什么是“7”日,而不是6或者8日,很多巫师都回答不了。

其实最早就是从叶儿开始的。罗老太2夫­妇­亲眼看到了叶儿回魂7日而去,产生了这个渊源,并由此引入了以“7”为时间单位的概念。不过后来因为时间久远,失去了来历,只传下了风俗。

不过中国一直没有把关于“7”的概念扩大,而是一直局限于和鬼有关的风俗。

后来这些风俗传到西方后,一些具有行而上­精­神的宗教人事自然就要琢磨:为什么是“7”呢?他们中的天才后来终于想出了“上帝7日创世”之说。

于是7天一个礼拜进入公历,也成了人们日常生活的一部分。

从理论角度看——上帝7日创世之说绝对是天才的理论,但是从求证主义角度看,却有致命弱点:就算上帝7日创世,那时人还没出来——如何知道此事呢?

基督教教义一直没解释——谁告诉了人类;上帝用了7天创世。

根本原因就是,关于7的来源流失了,无法考证和求证,只能用推论和设想来弥补。

当然,这是题外话。

罗老太2口子抱着孩子,沿途打听着向洛山而去。

孩子本来就很少哭闹,偶尔哼一两声。从第7日开始,再也不出任何声音,同时脸上就开始失去血­色­,脸­色­越来越苍白。

老两口自然边走边看医生,讲述孩子的情况(当然,孩子来历的怪异情况没讲)。医生们都看不出任何毛病。

在第14天时,他们遇到一个灵巫,查看了孩子说:这个孩子的生命力在衰竭,是“天”在拿走她的生命力,人是没办法的——

在听了叶儿对孩子的的救援措施后,他很惊讶,最后才说:叶儿这样做相当于把自己的生命里给了孩子。“49滴血会让她减寿49年的。她现在怎么样了?”

罗老太不禁抹了一把眼泪……

“那我孩子是不是可以活49年了?”罗老头问。

“不!”灵巫摆摆头说:“她那49滴血,最多可能延缓孩子49天的生命。”而且还需要滴血之人本身是得道的大师才行。

“所以我们一般不用这种方法救人的——太不合算了。”

灵巫最后也是建议送孩子去学道。“也许有救。”他说,不过他建议去耆山。

因为他认为耆山有成名的女弟子,而洛山还没有。

“耆山的道法也比洛山高些,如果耆山都救不了她,估计天下就没人能救了。所以,我认为你们要保险的话,应该赶紧掉头去耆山。”

罗家2夫­妇­犹豫了半天。

最后,因老太救子心切,结果改道往耆山而去。

那个灵巫是师承耆山的,所以指点了他们一条到耆山相对较近的路。

啻虚真人白天休息,夜晚化鹏而飞,所以很快回到洛山向师兄汇报。

师兄对他如此快回来很惊讶:“你带去的弟子呢?”

“因为交大师受了伤,我让4名弟子留下,等交大师好了再回来复命。”啻虚还不愿意让师兄知道自己能化鹏而行的事。

“也是!”师兄说。(那时通讯不发达,任何消息都是靠人传带,所以留着人专门递消息是很常规的事。)

“交大师怎么会受伤呢?”紫阳真人也很奇怪。

于是啻虚把和宜寻的对话全说了。

紫阳真人的脑子飞快地转动,结合着他这段时间的悟道……最后他说:“我明白了。”

啻虚望着师兄。

紫阳真人说:“肯定不是我躲在那里偷袭交师啊,一般人造的符也打不中他啊——想想,真的可能是玄冰啊?”

“那为什么要打他呢?”啻虚问:“就算她不愿意交师找到她,也用不着打啊?”

“这正是让人不愿证视的地方。”紫阳真人顿了一下说:“——不过你勇敢地面对它,你应该能想到的……天意啊!”

难道?啻虚真人有点明白了。

交坐在床边,小声对大弟子宜福说:“天意啊!看来很有可能是他们的玄冰出世了。”

“那我们输了?”宜福小声问。

交叹口气说:“仅仅是输赢的问题那就简单了。但还不止……”

宜福不服气地说:“那还有什么?”

“你咋不开窍呢?”交说:“真是玄冰的话,她为什么打我?想想!”

“这……”宜福说:“确实怪啊?她可以不让你找,但­干­吗要打人呢。”

因为用符咒打击人的身体,是很容易发生致人死命的情况的。所以在周朝,一般在巫师驱除魔怪时,才会用符指向(魔怪)身体。而巫师之间有时斗法斗术都不会指(打)向对方身体,除非2个巫师有很大的仇——要致对方于死地。

那……假如是玄冰的符打中了交……

“我没完全想明白原因。”交说:“不过,我们和洛山不仅仅是有分歧,而且很可能是矛盾很大的对头——这一点却是肯定的了。”

“会不会是意外?”

宜福小声问。因为既然别人的玄冰出世了,那自然是别人对。既然别人对,那以后耆山很可能不是洛山的对手……­干­吗非在此时成对头呢。

“你会出这样的意外吗?”交问,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

“不会!”宜福心里说:刚入道的都很难犯这样的失误,何况我。

交其实也不愿意和洛山为敌,但是事实让他不得不承认——那道符让他躺了20多天都没完全复原,而此后,不到3个月,他就离世了。

今天,他是带伤指挥大徒弟卜卦,卜的是伤他的是何人?为什么要伤他。

卦像显示:大凶,大急!

所以,才有上面交和宜福的讨论。

他们的理解都是:大凶(之人)来了,对耆山来说:情况危急了。

167、

闾轮这日来到了耆山,发现山下戒备森严,打听,说是:10天前耆山就不允许外人上山了。

闾轮很沮丧,徘徊一阵,还是上前请山下弟子通报,说自己有急事。

意外的是,弟子问清楚他是褒城的大师后,马上说:“你请进。交师已经等候你多时了。”

“他知道我要来?”闾轮很惊讶。

“是。”弟子说:“你再不来,恐怕见不到他了。”

过山门时,出了情况。

(山门是一山进山的标志,一般为门框一样的建筑,也有拱形的。道家的山门一般有符咒或者灵物附上,能识破对本山不利的邪物等。)

闾轮抱着孩子过不了山门——孩子大哭,山门上安的2道指针变了颜­色­,而且根根直竖,指向天空——这是来了大敌的预警标志。

门左右站立的4个弟子马上抽出宝剑,对准闾轮。

陪闾轮上山的弟子脸­色­也大变,赶紧从他身边跳开。

有弟子飞快上山报告去了……

闾轮心里直后悔,

他知道是孩子的原因——他早听说女巫师所生的一般为邪物,但因为是师妹的孩子,加上孩子又很少哭闹……感情因数使他忽视了(或者说不愿意正视)孩子可能邪的问题。

“我真苯啊,怎么能带他过耆山的山门呢?”闾轮心里骂自己。

“那我不进山了,可以吗?”闾轮说。

“不行!”弟子说:“我们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对邪魔。”

双方僵持时,宜寻下来了。

众弟子拜见他。

宜寻说:“让他们进来吧!”

闾轮都感到奇怪。宜寻对他点点头说:“不过要一个一个过,好知道是谁的问题。我帮你抱孩子过。”

闾轮只好同意,当然——是宜寻抱孩子过时出现预警情况的。

宜寻对弟子说:“只是个孩子而已,就算他有魔­性­,我们耆山也能改造他。”

当然他这话也是说给闾轮听的。

闾轮很感激地望着他。

见到交师,闾轮第一件事就是解释孩子的来历:“他是我师妹生的,师妹生下他就死了,所以我……”

交师和蔼地对他说:“放心,孩子会得到很好的照顾,你才有权利决定他的命运。”

……

啻虚的汇报让紫阳真人悟出了:玄冰确实出世了,而且她的出世很可能带来2山的重大变化——这种变化是对立­性­的。

虽然内心并不愿意和耆山对立——但是“顺天意”却是学道的宗旨。

玄冰的符咒打伤交大师,标志着2山的对立开始了——这是就是天意。

“每过五天做一次法,寻找玄冰。”紫阳真人吩咐下去,只要玄冰确实是洛山的,他们就终能测到她。

由于作法是消耗法力的,所以紫阳真人和啻虚真人都是以10天为单位相互轮流,5天的间隔中由各自座下弟子施法……

这天,啻虚真人作法,发现符咒飞出,卦相显出耆山的位置。

他一身冷汗,赶紧叫人告诉师兄。

……

2人于是同时作法,果然出现玄冰指向耆山的位置,而且呈大凶之相。

“天啊!”啻虚激动地大叫:“交大师用了我的血追踪玄冰——他其实找到了她,但他骗了我,他们都骗了我。”

“冷静点!”紫阳真人说:“我们要再测算,看看他们把玄冰找去­干­吗了?”

“肯定他们会杀了玄冰,然后说他们赢了。”

啻虚还在激动中:“没想到耆山变得这么卑鄙了……他们要赢就直说好了,我们可以让他们啊——可是玄冰不能死啊,玄冰一死,玄冰洞会放出魔怪横行,天下必大乱啊。”

紫阳真人冷静说:“啻虚,你不要激动,情况不一定是你想的那样坏……你要先冷静,我们才能再作法——否则测算不准。”

啻虚真人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

但是再测的结果让2人都傻了眼——玄冰命星卦相显示死亡之相。

啻虚忍不住大哭……

他一直觉得自己比师兄聪明,师傅立师兄执掌洛山时,他心里其实有点不服气……好在师兄敦厚,从不以掌门压他,事事和他商量,尊重他,他也就算了,很乐意辅助师兄处理大小事务……当然偶而也有小私心——比如不告诉师兄自己能化鹏的秘密什么的——目的也就是想在关键时候显示一下自己比师兄还能­干­……此次去耆山,是关系玄冰的重大问题,师兄本要亲自去,但他觉得师兄不够灵活,怕师兄被人家糊弄,才非要自己来——没想到,自己着了人家的道……

啻虚内心的悲愤可想而知。

168、

关键时刻,显出了紫阳真人大智若愚的风范来。

他仔细研究了卦相,说:“别哭,你看,这里还有生门。”

啻虚赶紧凑过去,紫阳真人说:“生门虽然狭窄,但是总有希望……”

啻虚也仔细研看,突又大叫说:“看这里,显示救援之职,这肯定是说要咱们赶快去耆山救玄冰——大不了跟耆山拼个死活。”

“不着急,还有点不一样的地方。”紫阳真人说。

“不管如何,都要赶快去耆山,去晚了就来不及了。”啻虚急于弥补自己的过失。

2人很快收拾一些必要的法器,各带4名弟子出发,

为了赶时间,他们采用了当时还很少见的骑马之法。

途中,啻虚真人告诉了师兄自己可以化鹏而飞的事,“这样我只要三、五天时间就能到达,我先去吧。”

紫阳真人同意了。

这几天,就闾轮一直在交大师的房间里,别的弟子都见不到交。

闾轮和交论道,2人都发现自己思想豁然开朗——就如武学打通任督2脉一样,一下突破了自己原来的障碍,进入了一个更高的新境界。

交感叹说:“怪不得天意告诉我你才是我的接位人,你确实是悟­性­灵­性­都很罕见的天才。”

闾轮也因此接受了天尊就是白轮法王,以及法王被囚禁之说。

交大师认为:是姜子牙囚禁了白轮法王。

他说:其实天下巫师(灵界)的法力都是承白轮法王法力而来,但是当年姜子牙成为其中集大成者后,因为贪恋人间富贵,背叛了法王,出卖了整个巫师界,以封禅为名,囚禁法王,抽走了所有巫师(神仙)的神力。这样巫师们最多能作点小法术小打小闹,而不能上升为具有掌控权力的神仙。

闾轮问:为什么他要这样做呢?

“为了保周家的天下世代传下去啊。”交大师说:本来从盘古开天以来,如果天下的人君不合格,神界就会根据法王的意志纷纷下凡,帮助新君出世并辅助他,改换天地……当年周文王和周武王就是得到诸多神人的帮助,才确立新朝的。但是当武王成为人君后,因为和姜子牙私交甚好,就­阴­谋害了法王,并收买了所有当时已经修炼成仙的巫师……这样天下无神仙管理了,不就永远是他们周家的啦?

交说:“现在的幽王多混蛋,但是有神仙站出来管吗?没有啊!他们都被封住了,据说是封在了一个至­阴­至寒的玄冰洞中……我们耆山就是得到启发,肩负起打开玄冰洞的使命。”

“我也奇怪,周朝立国后,怎么就没有听说过任何神人的消息了。”

闾轮也热血沸腾说:“据我所知,周幽王一点也不比商纣王好,怎么没人管呢?不过当时那些神仙怎么就被姜子牙一个人算计了呢?”

在闾轮当时的心目中,姜子牙还是一个比较神圣的宗师。

交叹气说:“你不知道地仙和天仙的区别吧。天仙是真正的神仙,相互之间很难算计——有算计也算不了各自多少神力。但是天仙下凡后,一般需要一个凡人的身体,此时他就成为地仙了——有天仙的神力,凡人的身体和凡人的种种问题,比如好权利名望什么的。姜子牙就是抓住了他们作为凡人的弱点,以”封禅“为名,给了他们一个名号牌位,却拿走了他们的神力——这样,也许他们还有神仙的一些特征,比如可以轮回,做巫师比较灵气…也许我们都是他们中的某个轮回而来的……但是无论我们如何努力,已经构不成对周朝的威胁了。”

“难道大家都贪图虚名?难道没有清醒的?”闾轮遗憾地问。

“有啊!我们耆山的创始人就是啊——他当时不要任何封赏,要离开,但是姜子牙强行废了他的神力才让他走。当时还给他施法让他忘记所知——所幸他没有忘完,成为唯一知道这个­阴­谋的人。他创立耆山后,就每代密传这个秘密,立志打开玄冰洞。”交师感慨说:“我们的先师放弃了自己应得的名号,也失去了神力,牺牲这么多,就是为了让真相传下来,为了重新恢复这个世界真正的次序。这也是我们耆山弟子担负的使命。”

闾轮频频点头。

交突然问:“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等你来吗?”

闾轮摇头。

“因为我测出:你是我祖师的转世。”

闾轮觉得脑袋翁的一声。

“你看见你的前世了吗?”交问教给闾轮一个“回世”之咒,让他闭眼“看”自己的前世。

“没有,模糊一片。”闾轮说。

“你用我教你这方法多看,终有一天你会看见的。”交说。

后来闾轮用过多次“回世”之咒都没看见什么——直到他临死那天,他才在“回世”咒中把什么都看清楚。

最后,交正式宣布传位与闾轮。

对闾轮所求之事,交因为体力虚弱,不能亲自作法解决,但他说:我把我毕生的法术都传给你,你就可以自己去解决这些问题了。

交确实在最后的日子里,尽自己所能传授闾轮所有法术卜术……

闾轮果然不同凡响,他悟­性­及高,很快超越宜福他们,甚至对交的一些看法都能提出不同的意见。以至于交不再是吩咐闾轮做什么事,而是和他商量讨论要做的事。

交和闾轮主要讨论了2件大事:

一是交死后的葬礼。交要求净身后用白布袋裹尸,然后“风葬”。

(注:风葬又称“树葬“、“空葬“、“悬空葬“。其葬法是将死者置于深山或野外,在树权上架以横木,然后将死者置于其上任其风化;也有的将死者悬于树上或陈放于专门制作的木架上。)

闾轮表示:他可以在“风葬”期内每日对交(躯体)眉心正中滴一滴血——这样可以加强关于前世的记忆等。

交非常高兴。说他正好60岁了,只要60滴正好。

交还提出了五大弟子陪葬,,希望闾轮每人能给10滴血。

闾轮同意了。

交显得非常高兴。

第二件事是——关于褒姒的……

169、

罗老太夫­妇­日夜兼程,望耆山而来。

他们的孩子这2天脸­色­已经完全苍白,不哭不闹,气息微弱。

老2口赶路累得人都快变了形。

但是“一定要救好她”的坚定信念支撑着他们。

昨天,路人告诉他们:“再走2天就能看到耆山了。”

让老2口热泪滚滚……

今天他们已经走了一上午,翻过了一座山。老头一ρi股坐在一棵树下说::“赶紧找人问问,是不是快到了。”

罗老太也抱着孩子坐他旁边说:“你问吧!我累死了。”

这日,弟子前来报告闾轮说:“孩子哭闹很厉害。”

闾轮出门去看。

宜福赶紧对交师说:“这孩子邪气得很——我算他的来历,发现他的来历就一个‘远“字,远得没边一样。”

宜月也说:“法器都不能让他摸,一摸就不灵了。昨天宜贵手下弟子练法,我抱他在旁边看——法器突然脱手朝我打来……那可是我练得很熟悉的法器……邪得很。”

宜贵说:“如果不是因为他是个男孩,我简直怀疑他就是玄冰。”

此话让交内心一动。

闾轮沮丧地回来,对交说:“他哭得很邪气,怎么也止不住,现在声音都哭哑了还在哭。”

“你怎么看?”交耐心问。

闾轮没说话。

宜贵忍不住大声说“这是他魔­性­发作了。”

其他弟子都附和道。

交制止说:“尊重掌门决定!”

闾轮低着头,内心翻滚……最后神圣的使命感涌上来……

他说:“把他祭葬了吧。彻底破掉他的魔­性­——让他下一世能转世成为一个正常的普通人,我相信师妹在天有灵,是会理解的。”

交和其他弟子都暗暗松了口气。

交建议“天葬”祭祀——在耆山顶设祭台,祭祀完后,把孩子扔下山——这样能摔碎他的­肉­身,彻底把他的魔­性­摔出来……

闾轮亲自主持祭祀仪式。

为防止祭祀时,魔­性­大发出现(或引来)意外,交叫人抬他到场监看,并让5大弟子都做好了护法的准备。

孩子抱上来了,他的声音已经嘶哑,眼泪已经哭­干­,但仍然一抽一抽地哭着。

闾轮接过孩子看了一眼,眼泪不觉而下,滴在孩子脸上。

“不是我狠心,是为了你好。”他把孩子放上祭台,闭上眼睛开始祭祀……

庄瑞的魂魄几经周折(不停换人附着),终于来到海棠村。

晚上,他从自己所“附着”的那个村­妇­的衣角飘出来,到屋外,一眼就看见天空中飘着的一个巨大的球状气团,把整个天空都覆盖了一样。

那个气团不断变化滚动,但因为是气体,所以经过人的身体人也没有感觉。

但是,庄瑞作为一个魂魄却能看见它的动向。

“这就是天网阵。”庄瑞此时心明眼亮:“他果然是个球状时空。”

庄瑞试图朝阵中冲去,却总是被弹回来。

真实的得道之人都不可能冲进去,何况一个漂泊无力的魂魄呢?

庄瑞只能在外面­干­着急……

从日子来看——就在明天,他就会被妻子误杀,他必须赶到她举刀之前进去,才有可能化解……

白天他无法出来,所以对他来说,只有今天晚上的时间了。

他尝试着自己会的所有法术朝阵中冲,都被很轻易地弹了出来。

渐渐地,他听见了­鸡­叫声……

他感到绝望了——真是命中如此吗?

他望着天空喊(当然没声音):让我进去!我要大声对顺子说:我爱你!

他和顺子交往至今,相互之间从没说过这三个字。

阵中,

小吴他们把徐处绑在一个石柱上后,小吴抱起庄瑞,程刚抱起张冰冰,一行人缓缓走出洞|­茓­。

他们把庄瑞2人带到山顶,然后开始挖墓|­茓­。

顺子的眼泪已经­干­了,失魂落魄的样子,悲与哀也都离去了,内心感到空空的。

突然,她感到很远的地方传来庄瑞的声音:

“我爱你!”

此话象箭一样,击中了她的内心。

原来内心空空的感觉一下添满了内容……

(哎!时间不对吧???

——咋不对?在时空错位的阵中,昨天的声音今天才到达,不奇怪吧。)

170、

闾轮几乎是闭着眼睛把法场做完,然后挥了挥手——实施最后一项:把孩子扔下悬崖去。

2个弟子过来,提起了孩子。

孩子现在已经不哭了——估计是哭不出声了。

孩子被2人抛起来,然后朝悬崖坠下去。

闾轮觉得自己的心也在下沉。

啻虚所化的大鹏快到耆山了。

他正准备降落恢复人形,突然发现山顶扔下一物。

以他比鹰还锐利的大鹏的眼睛看,啻虚立马发现扔下来的是个孩子。

玄冰!

他的第一反应。于是赶紧迎着孩子飞去。

他脑子也转得飞快:他们想摔碎玄冰­肉­身,把她的灵­性­摔出来,使她失灵变成普通人……用心太险恶了。

……

在孩子快坠如谷底时,啻虚终于叼住了他。

他赶紧朝西飞去。

但是,耆山弟子还是看见了他,报告了交等人。

“难道他是鹏怪所化?”宜福嘴很快。

交没说话,望着闾轮。

闾轮说:我没经验,但凭交师处理。

交点点头,对闾轮说:“我的确没看错你。”

交示意……宜贵走到崖边,发出了2道符……

啻虚听见呼声过来,赶紧避开,但因为口里含着孩子,无法念咒,所以破不了符咒,只能闪避……

但这样的符不是闪避能躲开的……

最后,一道符打在他腿上,一道符Сhā进啻虚身体……

啻虚知道自己不行了,强迫自己叼紧孩子、努力展开翅膀,让自己尽量平稳滑下。

他的血滴了一路。

最后,啻虚终于坚持不住了,跌落下来。

在跌到一棵树尖时,树枝的碰撞把孩子从啻虚口里碰脱出来,孩子在树枝中磕磕碰碰朝下落。

枝条划破了孩子的衣服,

划破了他的皮肤,

他的血滴了出来……

罗老太和罗老头还在有气无力地争论谁去问路。

突然怀里的孩子“哇”地哭起来。

好久没听见孩子的声音——老2口­精­神一振,又惊又喜低头看孩子。

他们看见:一滴血滴在孩子眉心,接着第2滴血滴下——鼻子上,第三滴血正好滴进口中,第四、第五……连续滴进孩子口中……

老2口赶紧抬头看,一个孩子从树上跌落下来……

老头伸手接住了他。

孩子衣服完全被树枝撕掉了,全身几乎是赤­祼­的,浑身是血,象个血孩子——但是他的胸前挂着一把长命锁……

罗老夫­妇­认得那把锁——和自家孩子的是一对同心锁。

是那个孩子!

他怎么从天而降呢?

老夫­妇­顾不得多想,救孩子要紧。

附近那里有人家呢?

他们来时倒经过一家人,昨天就借住在那家,家人以挖草药为生,还帮他们看了看孩子,指点了到耆山的路……但是返回去要用2个多时辰。

继续往前找?又不知道哪里才能遇见人家——更不可靠。

老头用衣服裹着这个血­肉­模糊的孩子说:“咱们还是往回走找那家人吧!他们家有很多草药,也许能救孩子。”

罗老太:“可是我们家孩子又要耽误时间了。”此时她抱的女儿已经不哭了。

“刚才我看她哭得很响,一时应该没问题。”老头说。

……最后,2人终于往回赶……

宜福吩咐自己座下弟子说:“去找找那只鹰的尸体,还有那个孩子——不能让他活。”

弟子领命而去。

171、

师弟先行后,紫阳真人一行也是快马加鞭赶路。

这日,一弟子正报告说:“绕过此山就能看见耆山了。”

另一个弟子突然大叫起来:“师傅,快看!”

一个弟子背上的包裹突然闪闪发着绿光。

至善丹发光!玄冰就在附近。紫阳真人内心一阵激动:而且说明她已经度过生门!

“把盒子给我。”紫阳真人吩咐,随后打开装至善丹的盒子,在自己手心下了一道追踪符。

他还没有见过玄冰,没有她任何信息,所以不可能追她,但是玄冰必然身上带有灵珠,所以他这道符追的是灵珠。

同时,他把至善丹握在带符的手上——立即就能辩出灵珠(玄冰)的方向。

“赶快跟我走!”紫阳真人策马而去,大家赶紧跟上。

在紫阳真人感到手心发烫时,正好看见罗老太夫­妇­奔过来。

紫阳真人赶紧下马。

“救救这孩子吧!他从树上摔了下来。”罗老头把一个血孩子抱起来。

紫阳真人发现是个男孩,有点吃惊,用手探——发现手心又很烫……怪!

发现老太怀里也抱一个孩子,紫阳真人也用手探了探——明白了几分。

“没问题!你们都跟我们走吧!这里危险。”紫阳真人说。

“可是,我们要去耆山救孩子。”老太忧郁说:“我们的孩子有怪病。”

“放心,我带你去耆山!”紫阳真人说:“但不能走这条路,前面有老虎吃人。”

罗老太夫­妇­上了他们的马。

紫阳真人吩咐2名弟子留下寻找啻虚,其余的全部掉头离开这里。

这里近耆山的地界,他内心感到不安全。

所以要赶紧离开。

途中,听了罗老太夫­妇­的述说,紫阳真人心里全明白了……

他看见女孩嘴­唇­变得红润了,眼睛也亮亮地睁着——

他从男孩身上沾起血,抹在女孩耳孔、鼻孔……(七窍)和肚脐眼中……

女孩苍白的皮肤看着看着就红润起来。

老两口看呆了。

男孩伤成这样,却至始至终没哼一声。

当时大家也很惊奇。

后来才知道——他的嗓子早哑了,不能发声。

紫阳真人抱着男孩说:“他是玄冰的引魂童子,就叫他玄童吧!”

他还告诉老两口,玄冰是负有使命的使者,必须留在洛山学道。“每个月她还需要玄童给他‘点’一次血。否则她活不长。”

老两口问要“点血”多久。

紫阳真人说不知道,“要等玄冰身体完全适应才行……至少五年吧。”

老两口从此住在洛山下,可以经常看望“他们的”孩子。

顺子听到了庄瑞的喊声,那个“爱”字深入骨髓。

小吴他们已经把坑挖好,正要把庄瑞放下去,顺子突然站起来说:“等一等。”

顺子说:庄瑞是失血过多,我是O型血,我可以给他输血。

程刚问:“怎么输啊?”

要有条件输血,他们会眼睁睁看着庄瑞死去吗?

“我把我的血喂给他!”顺子说:“你们有刀吗?”

程刚忍不住说:“这怎么成啊?”

小吴挥手制止了他,并把身上一把小刀递给了顺子。

他理解此时的顺子。

他轻轻对程刚说:“让她做吧,这样她会心里好受一些。”

2人默默看着顺子。

顺子在庄瑞身边蹬下,割开自己手腕的静脉,血一滴一滴滴入庄瑞的口中……

奇迹发生了——庄瑞苍白的嘴­唇­变得一点一点红润起来……

顺子脑子马上灵动——赶紧在庄瑞的耳朵、鼻子、眼睛(有孔的七窍)都滴上血……

庄瑞的整个面部有了血­色­。

程刚和小吴惊讶地凑过来……

“身上还是白的”小吴说。

“肚脐!”顺子说。三人解开庄瑞衣服……顺子的血一滴一滴滴入肚脐!

先是肚脐周围泛红晕,接着红晕扩大,最后庄瑞整个身体恢复了血­色­……

庄瑞的魂魄躲在那个农­妇­家,心里琢磨:白天已经过去大半了……阵中的自己恐怕已经死了,我呆在这里等待还有什么用呢?这一世算完了,还是出去吧——被阳光照死,也许还能转下一世。

他慢慢飘出来,感觉光穿透自己(魂魄),自己正慢慢化去……

突然一股奇怪地力量把他吸起来,接着他在一片光中飞快穿行,接着又是黑暗的坠入……

好在庄瑞的魂魄都玩过这种把戏了——所以一点也不惊慌。

又把我搞哪里去呢?

一千年后吗?

他还心情平和地想。

但当他感到坠到底,睁开眼睛看时,他还是吃惊了——

因为他看见了顺子,还有程刚和小吴。

小吴大叫:“天啦!你真醒过来了!”

顺子的眼泪哗哗下落……

千年前,你的血给了我,

千年后,我把血还给你。

这就是因果。

172、

庄瑞伸手,轻轻抹去顺子的眼泪。2人无语对望。

“你暂时不要多动,毕竟你还伤在身。”顺子恢复常态说:“我再试试能不能救她。”

她指张冰冰。

“顺子!”小吴忍不住脱口而出,但又不知下面该说什么……如此善良的女人,怪不得庄瑞以前总要相信她。

顺子手腕上的血都有些凝固了,她不得不再次用刀往深里划……

小吴帮助把张冰冰的嘴­唇­扳开,顺子的血更快地滴入她的口中。

程刚已经告诉庄瑞顺子滴血救他的情况,并扶着庄瑞在旁边看。

但是,张冰冰半天没有任何反应。

庄瑞虽然只失魂了1、2个小时,但他的魂魄却游历了千世的轮转,已经和原来不一样了……他早感到她救不了她,只是一时不便说而已。

他看到顺子又举刀要割自己手腕,有点急,正要制止,小吴抢先挡住了。

“顺子姐!”小吴第一次这么叫她:“算了,没用。张姐的枪伤都在致命的位置,估计你把血用完都救不了她。”

庄瑞受的刀伤在肚子上,现在伤口已经凝固。

他对小吴说:“把她的手腕包扎一下。”

小吴拿出自己贴身的手绢——正好是小雪送他的,小雪!他心里轻喊一声,然后把手绢小心叠成条状,给顺子手腕绑上。

顺子任由小吴包扎,神­色­很沮丧。

庄瑞缓缓移过来,轻轻把她揽在怀里。

顺子也缓缓把头靠在他肩上。

小吴和程刚都背过身去……小吴觉得自己眼泪也涌上眼眶。

罗老太夫­妇­在洛山下生活,不到3年,都相继去世。

玄冰和玄童2小无猜一起成长。

玄童自从那次把嗓子哭哑后,就很少发声……直到十岁才能说一些简单的话。

玄冰很小就是个机灵古怪的女孩,经常捉弄她这个不会告状的憨哥哥。

玄童总是很宽容地对她。

耆山那边好久没有来往了,从上次谴回的弟子口中得:他们有了新掌门——不是五大弟子中的任何一个,而是一个新来的。也不知交为什么这样做。

紫阳真人也没心思去搞清楚。

师弟那次去后,一直没回来,派了几批弟子去找都没踪迹。

直到几个月后,听到传闻说:耆山捕杀了一只罕见的鹏怪。

紫阳真人才赶紧去测算师弟的生死——发现全是死门。

此时,他才想起,当时他们发现玄冰的那个卦——生门狭窄,而且看得见血光。

其实早就预示了玄冰是用血与命换来的。

最重要的是:玄冰的出世——并不是一场打赌的结果,而是一场战幕的拉开。

这是只有他作为掌门人才知道的事。

洛山的规矩是:上代掌门人传代后,新掌门就开始处理日常事务(当然有问题还可以请教旧掌门)。而旧掌门将进入本门一个特殊的关——里面全是上代留下的研究文献,法器

启示……等——开始闭关潜心研究本派的渊源学问甚至法术……一般再也不出关。

新掌门每月送一次饭食去关前,可以隔着关门请教问题或者听取传授——这样以保证一代比一代更明白更接近真理。

他记得有一次去送餐并请教问题,师傅感慨对他说:“有时我希望玄冰不要出世,但又怕他不出世。”

为什么?

师傅说:玄冰是是玄冰洞的护法使者。她的降生,其实也意味着能打开玄冰洞的力量降生了,她才会出世来护法。耆山一直说,他们测出的使者是要打开玄冰洞的。假如他们没有测错,他们的使者确实存在,那他们很可能就是我们的对手……我们毕竟同源,实在不愿意看到大家走向对立。

紫阳真人问:玄冰洞里到底有什么呢?为什么不让打开。

师傅说:我祖是至旋善人,他用玄冰洞把自己和一个魔王封在洞中,不让魔王出来统治这个世界。

师傅还告诉他:据各代掌门的研究——至旋善人和魔王是法力相当的2个神,甚至有的认为他们其实是一个神的2个面(善面和恶面),本来他们和人相隔很远,最多偶尔­干­涉一下人间之事……后来魔王不知为什么,想亲自统治人类,至旋善人不­干­了:坚持人类的事人类自己解决……2人为此冲突,最后,至旋善人启动了一个同归于尽的“至旋玄冰洞”——把自己和魔王封在了其中。

“我一直猜测:我祖很可能是人类之母女娲的化生——她创造了人类,以母亲之心看:她当然不愿意人类成为神的奴隶或者附庸,她希望人类成为独立、自由、有能力解决自己问题的人。所以她不惜把自己都牺牲进去。”师傅这样说:“不过这是我研究时产生的一个想法——我还要进一步论证。”

但说完此话不久,师傅就离世了。

所以在紫阳真人心目中——他是以矛盾的心态来看待玄冰出世的。

玄冰不出世——才说明一切平安无事。

她出世——就意味着战争要开始了。

173

战争是怎样进行的,紫阳真人心里并没有底——当时他又不可能马上确立下一代掌门,去继续师傅的研究。毕竟玄冰还小,他必须亲自教会她很多东西。

直到多年后,他入关研究,才算搞清楚。

和洛山不同的是——耆山一心一意要打开玄冰洞。

闾轮接手掌门不久,交师就去世了,闾轮按照他的意愿进行风葬,而且让四大弟子陪葬——留下了宜寻。

原因是宜寻原来常和洛山打交道——万一洛山来人,宜寻可以出面:造成交师等还在人士的假象。

宜寻是后来闾轮把他补葬给交师的。

这也就是为什么“寻”在第一次转世后离开啊来教、创立混天教的一个前世因。

四大弟子听闾轮说可以因此获得生生不息的转世,都没什么意见就陪葬了。

那只鹏怪找回来时已经血尽而死,闾轮他们把它火花了——但不知为什么,闾轮留下了他的2根羽毛。

小孩子没找到,也许摔碎了也许被人救了,也许本身就是那只鹏怪……

闾轮没有深究——毕竟是师妹的孩子。

自己已经尽力想帮助他成|人了——结果如何,只能看他的造化了……

在把宜寻补葬后,闾轮已经确立了自己在耆山无上的地位。

他显出了与众不同的组织和管理才能,对耆山进行改造——使之成为一个纪律严明的组织。

最后他宣布,从此他们更名为——啊来教!

有弟子小心问:“什么叫‘教’?”

闾轮眼前闪过褒公子的样子,一字一顿说:所谓教,就是组织严明的门派。

174

一个人从善良到邪恶的转变往往是一个不知不觉的过程。但一些关键环节的选择还是很重要。

对闾轮来说,当他决定对一个婴儿下死手时,他已经开始这种转变了。

但他自己并不以为然,他认为他是为“恢复巫师界无上荣光”的理想而奋斗,为此可以不惜代价。

交在世时已经发现,法术虽然可以驱神驭鬼,但无法形成对周王朝的对抗­性­力量——既然天神的力量被封,几个法师力量算什么。

但交想到了利用尸体的方法——每年有多少死人,如果把他们用起来,完全可以组成一支军队。

交的晚年更多的­精­力投入其中。

但他没完成。

闾轮继续他的研究——呕心泣血,终于发现了“驭尸术”。

于是“僵尸”开始在大地上出现了。

“僵尸”一般分2类——假魂僵尸和真魂僵尸。

一般的赶僵尸都是假魂——法师画一个魂,支使躯体运动,运动是完全听符纸指挥的。

真魂僵尸又分2类——1种是本身的魂,1种是外魂。他们多多少少都有自己的意志。

自己意志很强的僵尸最容易出危害。

闾轮对交师等的风葬进行滴血仪式——这其实是一种僵尸血咒。可以使交等人在后来的转世中获得邪恶的力量。

交共要了60滴血,60是“满”的概念,预示着交师后世的会有可怕的力量。

但同时,闾轮会因此付出代价——比如生命力或者法力的衰竭,甚至可能是后世变成一个普通人……

但交没有告诉他,或者说:交也不清楚对闾轮到底有什么具体的危害。他只对闾轮说:“可能会对你有损害。”

闾轮简单地认为:他会为此缩减寿命——为了理想,牺牲几年的生命算什么?

所以他主动提出滴血。

但闾轮其实活得挺长,寿命没减。

他的代价在后世。

顺子和小吴他们把张冰冰放入挖好的墓|­茓­。

顺子感到一阵头晕。

这时,一直在顺子体内没开腔的马不鸣说话了:“顺子,你的气很虚了,赶快吃点东西,否则你负担不起2个魂魄了。”

刚才因为意外变故,大家其实都没吃东西,

听了这话,都感到很虚弱。

顺子突然灵感一来,说:“哇!马教主,你能进张冰冰身体内,控制她的身体吗?不是你们都有救啦?”

“这……”马不鸣似乎在思考。

“这行吗?”庄瑞问。

“应该行吧!”顺子说:“我原来就是马不鸣养着我的身体,养得还不错——到时有可能,把她的伤口治好,我们还可以招回她的本魂。”

大家感兴趣起来,似乎又有了­精­神。

马不鸣说话了:“不过顺子,你的情况和她不一样——你是活体,当时魂魄没有全部离开身体,所以回魂很容易,但她是尸体,魂魄进入一般会成为——僵尸。”

僵尸!

大家抽了一口凉气。

“不过我可以试试!”马不鸣说。

175

]:“不要!”庄瑞果断制止了。

他实在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妻子成为僵尸,而且还是说男人话的僵尸。

大家望了他一眼,也都理解了、默认了。

马不鸣等了一会见没人说话,有点遗憾说:“其实对僵尸,我们了解很不够,我还想借此机会多研究一下呢。”

“算了吧!”小吴说:“赶紧埋了大家去吃东西吧!”

他们推上土,掩埋了张冰冰,然后一起回山洞找东西吃。

山洞里结构有些变化,大家虽然都注意到了,但是饥饿的力量很强大,大家还是一门心思找刚才能吃饭的那个地方。

似乎多拐了几个弯,他们才找到。

大家在马不鸣指挥下,把土锅土灶使用起来,终于做熟了混合着玉米的农家米饭,没有任何菜,大家还是狠很吃了几大碗。

恢复了力气,小吴开玩笑说:“玉米混合大米,有菜有饭,好象比蛋炒饭还好吃。”

程刚点头。

突然他觉得有点不对,刚要说,就觉得视线模糊,缓缓倒了下去。

顺子勉强说了声“不好!”,也和小吴倒了下去。

庄瑞因为有伤在身,吃得少一些。看到他们的情况知道着了道,转头四处观看,但也渐渐不支……恍惚中,他看见徐处和一个女人的身影走过来……

周老师正在读原来丁丁的一些论文稿——从庄瑞他们失踪后,由小张和他接触,他的一些想法越来越让冯司感兴趣……所以冯司同意了他调看丁丁已经被封的手稿。

这天,他看到一段兴致很高,以至于半夜都还在研究。

丁丁手稿摘选:

人类初始时期的大事也就是巫术和打仗两样,所谓“国之大事,在祀与戎”。巫师都是当时的­精­英分子,如果哪位巫术玩得纯熟,而且打仗勇猛,众人肯定会推举他做酋长。所以后人追忆巫师的光辉形象时,说他们“智能上下比义,其圣能光远宣朗,其明能光照之,其聪能听彻之”,意思就是说巫师们都是智商极高的,而且有千里眼、顺风耳,能准确地预测未来的吉凶。

最早的职业巫师其实就是咱们那些最早的有名有姓的老祖宗。黄帝、蚩尤,都是把巫术练到顶级的巫师。在黄帝蚩尤大战中,蚩尤作法请神下雨,黄帝则驱动旱神天女止雨。蚩尤斗法失败,于是被杀。这是典型的巫师斗法!确实惊天地,泣鬼神。更重要的是,这一仗决定了我们把自己称为“炎黄子孙”而不是“蚩尤子孙”。所以,“传说时代”是巫师的黄金时代。

到了商代,国王政治活动越来越重要,巫师就不太灵光了。国王把宗教事务就分别交给手下人去打理,分工也越来越细:有了专门整理巫术档案的“史”,有了专门负责祷告的“祝”,有了专门负责整治王八的“卜”;真正原始意义上的巫师,只负责跳舞求雨。更惨的是,当时盛行“暴巫”——天旱时把巫师放在烈日下曝晒来感天动地求得雨水。做巫师做到这个份上,真是失败中的失败。

不甘心的巫师们做了一次反击,产生了周朝。全国大大小小的巫师几乎都站在周王朝一边,并且异口同声说:天意在周王朝这边——这样的舆论力量是很强大的……但是周立国后,虽然建立了国师祭祀等制度,但统治者似乎很清楚:这不过是作作样子糊弄老百姓玩的。巫师的实际地位并没有多大提高。

典型的案例是周厉王幽王时期,不少巫师的话(包括在朝中为官的重臣)或者预言,都被当作了耳旁风……

最奇怪的是:有影响力号召力的名巫师似乎绝迹了——就是在商代,都常能看到姜子牙等一系列名巫师走来走去的身影,还时时影响着时代,但是周代反而没有这类大师级的人物。根据《周礼》记载,卜、祝、史的爵位都是下大夫,而司巫及男巫、女巫的爵位只是中士,已有沦为官府小厮的趋势。

不过,民间巫师开始活跃起来——虽然难以对国家产生什么影响力,但至少出了不少个人名气很大的名巫师。《左传》中提到的卫巫、巫、梗阳之巫、桑田巫等,在本国都是十大杰出人物之列的。他们预测人的生死寿夭、国家的战争胜败,简直是一碟小菜,有时准确程度甚至达到匪夷所思的地步。

(例:公元前581年,晋景公梦见有个大鬼闯到宫里来追杀自己,还说是奉了天帝的命令。醒来后他请桑田巫预测吉凶,桑田巫说:“您恐怕吃不到今年的新麦子了。”

晋平公当场就病倒了,派人到秦国去请专家来会诊,结果专家说已经病入膏肓,没治了。得,安心等死吧!没想到,六月初六这天,新麦子送来了。晋景公登时神清气爽,叫人把麦子煮好,然后把桑田巫抓来杀掉,死前还让他最后再亲眼看看新麦子。杀了人之后,晋景公正准备安心享用宫廷煮麦子,突然肚子痛要方便,也真邪门,他就在方便的时候掉进宫廷厕所里淹死了,还是没吃到新麦子。桑田巫虽然死了,但是他用生命捍卫了自己的预测巫术。

巫师们虽在民间很有市场,但在政治上却前途黯淡——这样,必然有一些有理想的巫师念念不忘远古时代的荣光,力图通过自己的努力:再为帝王师,重铸帝王魂。

……

“我明白了!”周老师激动地给小张去了电话。

大半夜的!

176

周老师刚开始似乎在讲神话故事,并据此做了几个猜测。

小张迷糊接电话,昏昏地听着,最后他突然听清醒了:

因为周老师还猜测:断肠村和海棠村应该构成一个八卦图,那么­阴­鱼眼的位置就应该是啊来教的基地。

“原来也这么猜测过,!”小张接口说:“问题是如何界定八卦的边,找不到边,怎么找鱼眼?”

周老师有点得意地说:“我就是一直在琢磨这个问题——现在有点想法了。”

什么想法?

周说:我们必须先琢磨:这个八卦是自然形成的,还是人为的?

小张:“恩……人为的?”

“好,人为的,在这个前提下考虑,只要是人做的,就必然有标记或者痕迹。我们可以去找这个标记或者痕迹啊。”

小张问:“万一不是人为的呢?”

“那就没办法了。”周说:“但我90%判断是人为的,就是我刚才猜测的历史——周代的啊来教巫师想反抗朝廷而设的基地。是丁丁给我的启发。”

“可是如果是周代的,有标记也早没了”小张说。

“不会的。”周肯定地说:“既然庄瑞他们在哪里失踪,就说明那个八卦还在运转使用。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在海棠村和断肠村之间,必然有一条作为分割用的矿石带……”

小张楞住了,虽然告诉了周老师一些关于庄瑞失踪的情况,但那里有磁矿的事,小张并没有告诉他。

从此时起,小张才开始真正佩服周老师起来。他赶紧说:“周老师,电话你不要说了,我明天和你详细面谈。”

周说:“怎么面谈,你可在北京呢。”

“我去你那里。”第二天不到中午,小张就出现在周老师家里。并且诚恳转达冯司的问候,正式邀请周老师加入调查。

周老师觉得很好玩,答应了。小张很神速地从学校抽调走了周老师去“北京参加一高级学术研究活动”。

2条磁铁矿!

周老师有点迷惑了,按他的想象,应该是一条S型的矿带,分出八卦的­阴­阳面,从矿带边缘画圈,就能算出鱼眼位置。

到京后,周老师主要还是和小张接触,小张和他比较详细地谈后,他才知道有2条矿带。和自己想法有差距。

“那这矿带多长?有边吗?”周问。

“这个问题没注意。”小张说:“当时主要是研究那里容易迷路的问题,发现交叉磁铁矿就认为解决了,没有考虑边的问题。”

“储量大吗?”

“不大!”小张说:“正因为不大,没有开采价值,所以地质队队很快撤回来了。”

“这就对了。”周说:“不大才可能是人为的。我建议让地质队再去,探测整个矿的情况,很可能会发现1个或者2个S形状的矿带。”

“2个说明什么呢?”小张问。

“有一个可能是假的,用来迷惑对手。”

地质对勘探的结果是:一个呈8字形状的矿带把2村急很大一片群山都覆盖了。

大家都很激动。

周老师指着地图说:“这可以画出3个鱼眼:一个是整个8画出的八卦,鱼眼在这里。一个是8的这条线做为分割线,画出一个鱼眼,”他指着8字的正顶部和正下部说:“这就是鱼嘴。这2个鱼眼正好是反的,有可能一个指向假位置,一个真位置。”

“太好了!大家议论起来,这下可以直捣老巢了……

“咱们立马派人去吧!”

“不!”周老师掩不住的得意,安全部解了多久的难题,让他轻易解开,想不得意都难:“如果我判断不错,人去容易出问题。我建议直接用炮轰!”

周老师豪迈地挥手。

炮轰!?

大家看冯司。

“对啊!”周老师很得意自己的建议把大家镇住了:“要是人进入那种地方,肯定出事!那里是可以调集整个­阴­面的能量,是绝对危险的地方——只有远距离炮轰,才是科技对付迷信的最好方法。”

然后他征询一样地望着冯司。

冯司一直象个学生一样拿个笔记本在听周老师讲“八卦”。

此时他提了一个问题:你刚才认为8字的正上部是鱼嘴,从这里划分S线,但是如果鱼嘴下来一点呢?也能构成一个八卦吧!如果再下来一点呢?是否又构成一个八卦?

“哇,那可是无穷多了。”周有点楞了,同时也很吃惊冯的思路之慎密。

制造这个八卦的人真是绝顶聪明。

你知道它如何构造的了,但你还是只能­干­看着,无从下手。

似乎又陷入僵局了。

177、

周老师在图上比画了一阵,发现如果每个点假设为鱼嘴处,可以画出一系列的鱼眼、构成一个大圈。他问:这个圈是什么位置?

大家从地质队勘测的图上找,发现是死谷及周边。

“鱼眼应该在个范围。

但是这个范围还是太大,而且有山有谷,地质条件非常复杂。

就算用周老师所说的炮轰,也只能轰到山石上,伤不到皮毛。

周老师苦思了一夜。

第二天,他对冯司提出,他想去海棠村看看。

他说:从八卦对称的特点来看,现在至少有一个关键的中心点是确定的——交叉点。到­阴­面去实地勘测危险,但可以去阳面勘测,测出一些“异样”的点,通过交叉点可以找出­阴­面的一条线,这条线肯定和那个鱼眼的圈有交叉——交叉点就是关键。这样可以缩小很多范围。

冯司同意了,派小张和另2个安全人员随行。

周老师还申请要一个地质人员一起去测量——也姓周,大家叫他小周。

具体测量过程我就不讲了,最后他们一行,测出海棠村三个异常点——其中包括了顺子家老屋附近的那个斜坡。

周老师和小周2人在纸上画着几何图,计算了半天,算出了­阴­面的6个点。

其中5个点在死谷内,一个点在死谷边。

大家都比较兴奋。周提议去实地勘察一下边上那个点。

小张同意了。

但是他们到那里后,看见一个比较陡峭的大斜坡,但看不出什么异样。

小张等三个安全人员本想继续进入谷内,看看其他的点,周老师坚决制止。为此还争执起来。

最后请示冯司,冯司叫听周老师的。

并且表示自己马上过来。

大家先到村里,向村民了解死谷的情况。

有个老人提到那个陡峭的大斜坡,说:大概三十多年前,断肠村有个孕­妇­怀孩子超过一年不生,村里人认为是怪物,支使她丈夫乱打她,要打掉她的孩子,她本能地护着孩子——最后,据说把她打得浑身是血滚下山去了——就从那个坡滚下去的……从那以后,怪事连连:第二天他的丈夫七窍流血而死;过了不到一个月,那里就发生了泥石流,死了不少人。住在附近的只好搬走……那里就荒了。

周老师对这个故事很感兴趣,不停追问细节——那个老人建议他去找从那里搬走的人家。

小张奇怪问他,­干­吗老问一个怀孕的­妇­女事?

周老师神秘说:很重要!

庄瑞因为有伤在身,疼痛使他第一个醒过来,他发现徐处正坐在他对面,很友善地望着他。庄瑞身上也没有被绑。

正奇怪,听见旁边有动静,大家陆续都醒过来。

和徐处一起的那个女人居然端着饭走过来,和气地说:我叫啊月,大家先吃点东西吧!

“是啊,身体要紧!”徐处附和说。

晕死!世道变了?

庄瑞他们互相对望,奇怪地看着这两人。

“徐处,你,你回来啦?”小吴问。

徐处有点尴尬说:恩,是这样的。现在我们大家都一样了。困在这个阵中出不去了。反正都是等死,大家何必打呢!

哦!

“为什么呢?”顺子问。

啊月说:“这么说吧:我们教主已经抛弃了我们。我们和你们一样都困在在这里了。没有人能进我们这个时空,我们也无法出去。”

“为什么呢?任何阵能启动就能破解啊。”顺子问。

啊月说:“就天网阵没有。我们的每个阵都有相应的破阵,我们都知道。但天网阵没有。”

“你们的法阵是按一首诗排列成八卦,相互对应的形成立与破,对吗?”

徐处惊讶地说:你怎么知道?

顺子说:我是自己琢磨的。

啊月说:“你果然聪明。就天网阵没有对应的字,它在八卦心。”然后望徐处一眼。

徐处激动说:“看来找你没错——假如有可能出阵,就只能看你了。”

“我?”顺子:“为什么?”

大家此时都明白了:世道为什么转向了。

“我们教的阵都和灵童的灵­性­有关,我想天网阵也如此。”啊月说:“所以我们必须团结一致,开启你的灵­性­。”

“灵童灵­性­和顺子什么关系呢?”庄瑞问。

“她因为出生时间巧合,正好占走了灵童的不少­阴­能。”

哦!

大家询问起具体来:徐处他们居然也是有问必答!

在死亡面前,合作求生成为大家本能的选择。

好多情况顺子已经知道了,所以沉浸在自己的思路中,过一会,她问:“你们用的到底是哪首诗呢?”

啊月说:相见时难别亦难。

178、

顺子敏锐地发现有2个“难”字,而且他们在不同的方位上,但她没有立即说。

啊月还给顺子讲了诗和八卦的对应关系,顺子发现她对周易的知识远超过自己这个历史研究生的水平。心里暗暗佩服。

顺子体内的马不鸣也听得很认真,此时忍不住Сhā问一句,把啊月他两吓了一跳。

通过解释,啊月他们恍然大悟。于是三个人四个魂魄共同讨论起八卦来。

这个问题,庄瑞他们虽然听不太懂,但也努力而安静地在旁边听着。

小吴听着听着走了神,想念起小雪来,忍不住从掏出一直藏在衣服最里面的手绢来。

小吴感觉手绢上有一道光晃了一下……

顺子他们三个正在讨论,突然身体都莫名一震。

徐处甚至本能地往后一跳,问:“谁?”

他们都看着小吴的手。

小吴很奇怪他们的反应,说:“这是一个朋友送的手绢。”

顺子告诉他:手绢上有防异物的符,让他检查一下。

小吴说:“上面就是锈了一朵梅花。”他看不出什么异样。

庄瑞程刚两人看也看不出什么,他叫顺子看。

顺子解释说:她体内有马不鸣的­阴­魂,也属于异物。“我看倒没事,但可能伤到马不鸣。”

啊月在远处说:“看看那朵梅花是用什么线绣的,花朵一共几瓣?”

庄瑞回答说:“红线,4瓣。”

­精­通八卦的啊月说:“不对,再仔细看,应该是金线,如果只有四瓣,旁边就还应该有个花骨朵。”

“确实有花骨朵。”程刚有点惊讶,脱口而出。

庄瑞他们仔细检查后说:“确实是黄金线染红的。”

啊月点点头,松口气对徐处说:“是一般驱鬼辟邪用的。”

徐处点头说:“不过还是收起来来好,我得小心点。”徐处的魂魄是换的,所以反应最大。

顺子讨教问:“那个金线以后可能有用场吧!”

“是,”啊月说:“法器必须要有金属气,否则法力会缺少力量。”

小吴收起了手绢,心里想着小雪,一阵温暖。

……

刚才他们正讨论天网阵可能的状态,和八卦的对应关系。

此时,马不鸣接着说:“天网阵所确立的空间难道是密闭的?据我所知,惟有玄冰洞才是真正密闭的,剩下的所有时空都有漏洞。”

庄瑞心里一震,想着自己的魂魄是否正是从漏洞中飞进来的?

但他没有立即打断他们。

啊月说:“理论上肯定有漏洞,问题在那里呢?你看这个八卦,天网阵在八卦心——现在你只知道一个点,由这个点可以上下左右画出无数个大大小小的八卦——这就是天网阵可怕的地方:无穷变化的可能­性­。我们教主原来之所以没用过天网阵,就是他也拿不准是不是每一个变化他都能掌握。”

顺子说:“那么说你们教主抛弃你们也是不得已罗?”

啊月说:“我这么理解。”

顺子接着说:“那如果能出去,你还是要找他,继续和我们作对罗?”

“不会的、不会的。”徐处赶紧给啊月挤眉弄眼。

啊月却说:“是,出去我们仍然是对手。”

没想到顺子点点头说:“你很有个­性­。只怕你明珠暗投。”

没想到啊月有点伤感说:“这也许是我的命吧!”

顺子看着他,说:女人的弱点。

啊月点头。

徐处问:“你们说的啥意思?我咋听不懂!”

啊月瞪他说:“这是女人的话题,你要懂什么?”

事后庄瑞悄悄问顺子:到底什么意思?

顺子说:爱情是女人的致命弱点。有爱情的女人都是盲目的。

庄瑞不相信说:她会爱上……?

是!顺子点头:但他只是在利用她。

你怎么知道呢?庄瑞不服气问。

当时我的魂魄是旁观者,旁观者清嘛!顺子说。

冯司他们到达后,听取一些情况,也实地看了看那个斜坡。

最后大家商量决定:以地质考察需要的名义,先炸开矿脉,将2条矿带分别挖断,使其不能形成连续的S状——这样可以清除一些­阴­面的能量,使其不能通过矿带有效调集。

冯司决定亲自勘探死谷!

179、

冯司他们又来到死谷旁边那间草屋。

住在草屋的老两口只剩下老头了。老太刚去世不久。

老头很沉默。几乎问三句才答一句。

老头姓罗。

老头正是三十多年前那个孕­妇­被打滚下山的见证人,也是后来呢石流的幸存者。

冯司问:“别人都搬走了,你为什么不搬呢?”

老头望他一眼,不说话。

“是不是习惯了,舍不得?”冯司很耐心地和他拉家常。

“恩!”

……

周老师刚才一直在问三十年前那个孕­妇­的情况,但是老头几乎不回答他的问题,甚至都不怎么抬眼看他。

此时,他突然问一句话:“你是在等什么人吧!?”

老头明显地一震动,抬头看他。

周老师有点得意,心想:看你理不理我。

老头看了周老师一会,又低下头,半天才说:是!

聊了大半夜,老头才断断续续说清楚。

他命中注定没孩子,老婆怀过多次孕,总是怀不住,一不留神就流产掉。

后来遇到一个得道高僧,指点说:他们的孩子和他们这一世缘分不够,他们必须虔诚地等待机会。这样即使“这一世没来,他会下一世也会来的。”

机会是:有一个怀孕的­妇­女意外死去,他们必须等在她死亡的地方——才有可能等来他们的孩子。

所以,当他看到那个­妇­女被打、滚下山后,他本来想下去救,但老太说:救了她,我们还有机会等待吗?

于是,他没有去。

最后,孩子还是没怀住,而且善良的老人背上了心理包袱。

“每年祭日,我们都要给她烧纸,愿她们早日投胎。”老头最后说

周老师显然对老头的故事不感兴趣。他看老头终于说完,赶紧问:“那个孕­妇­真的怀孕超过12个月了吗?”

老头默了一下说:是!

“当时大家还开玩笑说:他怀了秦始皇。”(注:民间传说秦始皇怀胎12个月才生。)老头回忆说:“后来超过12个月了,大家就害怕了,加上村里出了好几件怪异的事。最后就认为是妖魔要出世了,就要除了他……”

……

事后周老师对冯司说:在中国古代传说中,凡怀孕不正常的,都属于异人。在断肠村又正好在一个特殊的位置上,这个孕­妇­所怀肯定和啊来教有关。

“三十多年前的事了!”冯司遗憾说:“很多问题都无法实证了。你认为孩子还活着吗?应该是啊来教的什么人物呢?”

“我要猜就猜是教主或者灵童。”周说。

冯司内心一动。

根据原计划,地质队派出几个小组,挖断了几处矿脉。

然后,冯司他们首先对那个大斜坡进行爆炸。

烟尘散后,大家忐忑地过去,以为会看见一个洞口什么的。

但是什么也没有。

冯司吩咐仔细搜索……

庄瑞大致讲了自己灵魂进入天网阵的过程,大家都很激动:灵魂能进来就能出去,灵魂能进出,人就有进出的希望。

但是啊月很冷静对庄瑞说:你有可能是特例。因为你是特殊的人,你的灵魂本来就有异常的能力,所以在本身召唤下穿越复杂的网阵是可能的,但这种可能­性­一般也很小。而一般的灵魂肯定做不到。

徐处补充说:比如说你发现一个漏洞,刚穿过去,时空变换了,又把你圈进来。你甚至无意中出去了,自己不知道,一不留神又进来了。

大家沉默。

“先找韩军吧,看他是不是也在阵中。再想办法。”庄瑞说。

程刚是彻底听糊涂了,傻呼呼问了一句:真有灵魂吗?那张姐的灵魂也还在阵中啊?

此话让顺子心中一动。

徐处本身是啊贵,原来在四大护法中属于驭鬼术练得最好的,最先反应过来。

他说:“不好,你们是不是把她埋了?”

是啊,大家奇怪地望着他。

“赶紧把她挖出来!”徐处说:“象这种阵中死去的人,不能埋,要采取类似天葬的方法,让她的尸体尽快消失。”

“什么意思?”说起张冰冰的死小吴觉得怒火上升。

“没时间和你多说了,赶快!”徐处着急说。

“我明白了!”啊月说:她如果尸体还在,灵魂又无法飘散,很可能回魂成为僵尸。

大家都吃了一惊。

等他们挖开张冰冰墓|­茓­时,发现她已经不见了。

“糟了!”徐处说:“她死都是昨天的事了,早超过一个对时了,我当时怎么没想到呢?”

天已经暗了下来。

“这个阵是­阴­阵,她要吸取­阴­阵的能量就太可怕了。我们三人都不一定是对手。”啊月急切说:“顺子,我教你一个方法,我们三人一起做法,赶紧测她的踪迹。等天完全黑就糟糕了。”

她同时交给庄瑞一道符,吩咐说:“庄瑞,你负责帮我们护法,想办法用这道符贴她。她应该认得你,可能就不会伤你,别人都危险。”

徐处担心说:“这很难说说,她是带着亡魂杀魂令死的,杀魂的目标就是庄瑞。”

“那就祷告吧”啊月瞪他一眼:“希望在我们做法时,她不要出现。”

……

天­色­有点晚了,搜索没什么结果。冯司刚要收队,一个安全人员过来报告说:坡面较高的一个位置有一样,大家挖开,发现一具女尸。

然后凑近冯司小声汇报。

冯司脸­色­变了。

因为他说:“女尸是庄瑞失踪的老婆——张冰冰。”

冯司沉重说:“去看看。”

180、

张冰冰身上有致命的枪伤,身体已经僵硬,但面­色­很安详,神态栩栩如生。似乎她刚刚死去。

“死亡多久了?”冯司问。

一个安全人员回答说:“这正是怪异的地方,我们初步鉴定死亡不到3个小时。可是这段时间大家一直在这里,没有看见有人来埋她啊。也可能是这里地质条件特殊,形成了类似木乃伊的条件,所以我们测不准她的死亡时间,这次毕竟没有带专业法医……已经通知省局派专业法医过来。”

“不用过来,把她送到省医院吧!”冯司说。

这个安全人员继续汇报:“还有点奇怪的是:她的嘴里有很多血,而且发现时还没有完全凝固。就象,就象她刚刚喝了血一样。”

“是吗?”周老师忍不住说:“我看看!”

小张伸手制止他说:我先检查!你再来。

小张仔细检查一会后说:“不对,她的脸上有血痕,被搽去了,她的手形是一个握刀的形状——如果我估计不错:也许她和凶手搏斗过,她手里拿着一把刀,刺伤了凶手,比如手部什么的,而且还咬了凶手,所以她口里有血……但凶手有枪,击中了她。她死后,凶手发现她脸上的血,赶紧搽去,没想到她口里还有。”

“那为什么没凝固呢?”冯司问。

“可能地质条件特殊所致。”小张说。

“不一定!”周老师Сhā嘴说:“还有一种可能­性­:这里是八卦特殊点,埋在这里的人可能变异。我刚才注意了一下风水,风水也指向变异。”

“变异是指什么?”小张问。

“比如说:尸体变成僵尸。”周老师随口一说,把自己和大家都吓了一跳。

“真有可能啊!”周老师在尸体旁蹲下说:“尸体僵而不腐,需要吸血。而且……

你们给我一把小刀,我看看。”

周老师在尸体手腕动脉脉搏的地方划开,细细看了说:“我也拿不准。据书上记载:僵尸的血应该是青褐­色­,看上去全部凝固,但是凝血管中间应该有一条很细的血线——是红­色­的,供僵尸吸血后血液流向全身,使僵尸获得能量。”

张冰冰血液是青褐­色­的,但是中间划开没有血线。

周老师补充说:最重要的是,我们都没有见过僵尸,书上写得对不对也不知道。

“对僵尸应该怎么办?”小张继续。

“我还是书本知识!”周老师笑着说:“应该是用黑­色­金属线绑住她,这样她吸的血没法在血管里流动,就没有活动的能量了。”

“那就先用黑­色­金属线绑住她。”冯司吩咐说,并指着在场的一个安全人员说:“再送省医院,你押送。”

“你相信僵尸存在?”周老师惊讶问:“我其实还是将信将疑呢。”

“我只是需要100%的慎重。”冯司说。

啊月一震,抬眼迅速搜索四周。

顺子和徐处他们三人本来相对而坐,呈三角型,都闭眼测算。此时也睁开眼睛,站了起来。

顺子走到庄瑞身边说:“没发现异样吗?”

“没有!”庄瑞摆头。

“她应该就在附近。”顺子轻轻说?

“什么?谁?”庄瑞不信地看看他们:冰冰吗?

小吴问:你们测对了吗?

啊月对他点头:“我们三个人同时用‘追魂法’追的,应该不会测错。我们应该先退回山洞!这里太空旷,容易受到攻击。”

大家退回山洞。

“韩军怎么办?”程刚担心问道:“如果他也在阵内的话,是不是很危险?”

啊月说:“我们能自保就不错了。”

徐处接着说:“丑话先说前面,我们中任何一个人死了的话,必须马上用火烧了,不能让僵尸喝到他的血,更不能让他也变成僵尸。”

大家紧张地守了一会,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动静。

大家很奇怪。

“可能是他能量不够。毕竟还没喝到血。”徐处分析说;

啊月不同意说:“她可是喝了顺子的血的,在这个阵上,顺子的血聚集­阴­能的能力是恐怕是最强的。”

“你到底喂了她多少血?”徐处很不高兴地问顺子:“喂哪里不好?你还正好喂进她嘴里。”

顺子说:“我怎么知道会有这么邪门的事呢?我又不是你们邪教的。”

徐处说:“你啥都不懂,我们是真正拯救人类的教派。”

顺子说:“我看人类活得好好的,不需要你们拯救,别捣乱就行了。”

小吴接着说:“我看拯救人类最好的办法就是你们都自戕!自绝于人类!你们那个教主要早点自戕的话,那有这个什么破阵,你要早点自戕的话,张姐会死吗?会有僵尸吗?”

徐处愤愤大叫:“我告诉你,我看见她时,她早中亡魂杀魂令了,她必然要死,而且你们庄处还要死——说不定现在就一对僵尸了。”

庄瑞挥手说:现在不是争吵的时候。还是多想办法吧!

他建议大家分2批,轮流休息。

他叫顺子和小吴、程刚、先休息,自己和徐处、啊月警戒。

小吴不同意,叫庄瑞先休息,毕竟他带伤在身。

大家争论一会,最后决定:庄瑞、程刚、啊月先休息。

徐处、小吴、顺子先警戒。

181、

冯司和周老师一个帐篷,大半夜了还在聊天。

周老师在谈他知道的关于僵尸的知识,冯司主要在听。

周说:“僵尸最早在传说中出现的时间就是周朝——所以周朝是中国历史最神秘也最有研究价值的朝代……

僵尸能量最强在半夜子时,也就是23时至01时,其次丑时(01时至03时),

这种时候­阴­能最强。也最容易吸血害人。

被僵尸吸血后,一般尸体容易成为­干­尸,也有少数,因为机缘巧合之类,可能会再成为僵尸。

黑­色­金属线只是一时压住了僵尸的血线,使他不能活动——但是一旦线解除,僵尸很快就能行动。

民间认为僵尸只会跳。其实不对。会跳的其实只是尸体,是一些赶尸人用符驱动着尸体行走所致。真正的僵尸在他活动­性­能最强时,行动和常人差不多,只是略有僵硬感。

僵尸比鬼魂更可怕,鬼魂本身类似一股烟,最多惑人吓人,没有直接的攻击能力,但是僵尸因为依托人的尸体,具备了攻击能力。而且你拿他没办法,子弹打中他的身体,只相当于打中他的衣服。

鬼魂一般见阳光会被照化消散,僵尸有躯体做屏障,不会被光照散,但在阳光中,他行动迟缓,所以他也不喜欢阳光。

消灭僵尸一般用专门的符咒定主他,然后要想办法把他的魂魄和躯体分开,让他躯体中血线完全凝固,这样他即使再回到身体中,也变不成僵尸了。”

“那不僵尸火化不就能解决了。”冯司说。

“是。”周老师笑着说:“不过民间认为火化后的尸体就不能转世投胎了,所以农村很多讲迷信的人还反对火化。据说一般遇到僵尸,法师在分离魂体后,是对躯体念77-49天法场,一方面让躯体风­干­让魂魄回来也不能使用了,一方面超度魂魄让他顺利转世。”

“没想到你对此研究还很专业啊。”冯司开玩笑说。

周笑:说句实话,我是上次从庄处那里得知丁丁奇怪离世的消息后,我才开始研究这些——原来我根本没认为这还值得研究——好玩的是,我发现自己一看就懂,好象我本来就应该研究这个一样。

冯司似乎是不经意地看了一下表,时间正指向子时。

已经过了子时,没什么异样。轮到顺子他们休息了。

顺子体内的马不鸣提议说,他从顺子体内出来,以魂魄状态警戒。

啊月刚开始不同意,怕再放出一个鬼魂更麻烦。后来知道马不鸣是魂魄不全的情况才同意。

马不鸣从顺子口中飘了出来,在洞顶形成一团小小淡淡的雾气。

顺子这才躺下休息。

做为一个鬼魂,马不鸣能清处于­阴­能状态的一切。

快过丑时,他看见一团­阴­气飘进洞来,他马上发现是张冰冰的鬼魂。

他飘过去,想挡住她,但是她的能量显然远强于他。

她穿过他,直接朝顺子身体扑过去。

啊!马不鸣叫了一声。

但是离开躯体、又魂魄不全,他的声音象空中破掉的一个肥皂泡一样,没人听见。

如果顺子醒着,作为曾经的寄主,她能听见马不鸣魂魄的声音,但别人最多能听见蚊子的呜呜音。

马不鸣想赶紧回到顺子身体内,但是张冰冰魂魄已经侵入,他进不去了。

怎么办?顺子醒着他都不担心,但是睡着是人薄弱时。她要能量足够,是可以带走顺子梦魂的。

顺子迷迷糊糊中,看见张冰冰缓缓朝她走过来。

顺子看着她走近,发现自己居然很平静。

“冒昧来找你,你不介意吧!”张冰冰问。

顺子摆摆头。

张冰冰接着说:“我没有变成僵尸,差一点:我都到我的身体旁了,突然这个阵发生变化,我的身体不见了。这其实都是天意。”

“什么天意呢?”顺子和她说话居然是老朋友的感觉。

“我本来就是守这个阵的阵灵。”张冰冰解释说:“这个阵不是啊来教创的,是盘古开天地时就开创出来了的,你们玄道和啊来教本来都有能力打开它。但是你们失传了,而啊来教开启了它,给它注入了过多的­阴­能,使它失去了­阴­阳调和,变得整个阵势朝啊来教倾斜。”

“啊来教主不是说才第一次用这个阵吗?”顺子问。

“这个阵西周就被开启了。”张冰冰一笑:“现在都到收阵的时候了。”

“谁来来收这个阵?”

“如果你们能出去,就是你们收它;否则就是它收你们。这个阵当年被开启的最终的目的就是要困死并收取你们2个的能量——完成这个目标后,它会自行关闭。”

“我们2个?”

“就是你和庄瑞啊——你们是玄冰洞护法使者,忘了吗?”张冰冰说。

尽管早有预感,但听到张冰冰说出来,顺子还是一震。“真是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张冰冰又笑:“你当然没有。这个阵开启近三千年,就是要一点一点削弱你们的感觉和能量,最终才能困住你们啊。”

“所以我们一次比一次弱?”顺子想起庄瑞跟他讲的话,极力想回忆自己的感觉。

“恩!”

“那你也想困住我们?”顺子望着她:“包括庄瑞?”

“不,不是我。我只是个魂灵,根本没有力量困住你。”张冰冰说:“其实是,怎么说呢:就象计算机系统,程序是关键,但在编程输入阶段,别人加入了自己的内容,而你们没有,所以系统一运作起来就朝他们有利的方向发展了——我很想帮助你们,但我只是系统运作中的一个类似数据库一样的程序,我改变不了自己,更改变不了整个运作方向。只是我回位后,了解的情况更多些。我可以尽量告诉你,但是要改变它,只能靠你们自己。”

182

顺子默然。

“你们不是还担心我变僵尸吗?”张冰冰说:“其实如果我变僵尸不一定是坏事。那样我反而有能量帮助你们——当然有风险:在我尸毒发作需要吸血时反而麻烦。不过这都是天意,我该回位了,想变都不成。”

“我该怎么做呢?”顺子问:“你刚才和庄瑞沟通过没有?”

“没有,他阳气太重——这里,就你的场和这个阵很接近,所以我和你沟通最容易,而和别人难。”

“每天晚上都能进我梦中?”

“其实这不叫进你的梦,是我们两个的灵魂在谈话。”

顺子突然大叫一声坐起来,发出的是马不鸣的声音:“赶快!张冰冰带走了顺子的魂魄。”

大家都围过来。

马不鸣说:刚才张冰冰魂魄进了顺子的体内。我喊你们,你们都听不见我的声音,我又进不了顺子体内,只好在旁边守着。后来就看见他们2个的魂魄一齐出来,我赶紧飘进她的身体叫你们。

大家很着急。

庄瑞问:“通过她的身体,有办法把她的魂追回来吗?”

徐处说:“应该可以,不过我们现在招魂的法器不够。”

“还要什么?哪里有?”

徐处说:等明天可以在洞里到处找找,也许能找到。

“那今天怎么办?”庄瑞有点急了:“她们走远了怎么办?”

啊月说:“我们其实也很着急,顺子是我们离开这个阵的关键。从道理上讲:不管她的魂魄离开多远,只要身体没出问题,在紧急状态下都可以瞬间回来。但是我们在这个阵中,不知道是否还遵守这个规律。不过现在马不鸣可以护着顺子的身体,明天我们准备充分再追她的魂,应该没问题。”

庄瑞默一下说:万一在这其中,她的魂魄出什么问题呢?

啊月轻笑一下说:“你是担心她们2个魂因为你打架,是吧?放心,魂魄打架还能打出什么名堂来?”

“如果是僵尸呢?”庄瑞问。

啊月楞一下,

徐处说:“这肯定是麻烦。”

……

省医院的法医鉴定结果出来了,张冰冰中的子弹居然是小吴的用枪所­射­……她的脸上有小吴和顺子的指纹……最奇怪的是其确切的死亡时间居然离发现她时,只有三个小时左右。

那时国安部还有地质人员都在那里­干­活,没人听见枪响,更没人看见有人来埋她。

周老师激动得不得了,他说:“只有四唯空间能解释!说明四唯空间绝对是存在的。”

他建议保护好发现张冰冰的那个地方,“哪里很可能找到启动四唯空间的机关。”

国安人员马上封锁了那里,但是检查了很久,什么机关也没有发现。

同时,张冰冰的尸体除了比一般的尸体僵硬,颜­色­深外,并没有发现所谓僵尸的特征。医院把她做了常规冷冻处理。

周老师觉得很失面子。

“应该有四唯空间啊!”他说。

冯司安慰他说:“不着急找四唯空间。我们还是按计划一步一步破坏这个八卦阵,找它的鱼眼位置。我对此很有兴趣。”

此时的啊来教主已经带着灵童等一行人来到西藏某处。自从用天网阵困住玄冰玄童后,他就带人离开了断肠村,朝最后一个祭祀点——西藏某处进发。

当然,离开他并没有忘记在那里设立各种机关阵势,以让想跑去打扰那里的人有去无回。

“那个玄冰玄童毕竟都在阵中,他们一起会不会破阵?”啊来教主身边唯一的护法啊福问。

“有这么简单,那还叫天网阵?”教主轻蔑说。

毕竟别的护法都牺牲了,啊福有兔死狐悲的感觉,所以心里老不塌实,说话难免喋喋不休:“据说玄道最后一阵是玄女玄童合二为一,可以改天换地。好象和咱们的天网阵是对应的。万一他们真合二为一了?……”

“你以为他们不知道?问题是他们想了三千年,头皮都想破了,和那个老道一起都没有想出合二为一的办法来,现在就他们两个、啥都忘得差不多了的人,能想出来吗?”啊来教主觉得啊福说得他烦:“你原来没这么婆婆妈妈的啊。看大话西游看多了吧!”

“不是,只看过三遍。”啊福有点脸红了说:“我只要是突然想到,他们合二为一到底是指什么?万一他们做到了呢?觉得有点后怕。”

“就算他们最后能够想到,也许我的玄冰洞已经打开了。”教主肯定地说。

183、

周幽王陷入了爱情的苦恼,他不顾大家反对,硬把褒姒妹妹封为皇后——但是仍然见不到她的笑脸。

美人,你为何不笑?幽王问;

妾生平不笑!褒姒答。

我一定要逗你笑。成了幽王的心病。

幽王发出了逗褒姒一笑的皇榜,大家献计献策都没做到。

幽王最喜欢的宠臣虢石父更是为此绞尽脑子。

是日,虢石父家来了一个访客,访客正是闵轮。

他说:他知道如何让褒姒一笑。虢石父立即接见。

闵轮说:褒姒娘娘其实是中了邪,才不笑的。他可以作法帮助她驱邪。

虢石父和闵轮交谈了很久,很是满意。

第二天就兴冲冲去告诉幽王。

谁知幽王并不相信,反问:那里来的妖人,瞎说什么中邪啊!

虢石父吓得问:大王为何不信?

这……幽王说:反正他说谎。

虢石父力争说:大王没见过此人,为何断定他说谎呢?

幽王挥手说:“那就见一见!”

闵轮见到幽王,把自己想好的一套说辞告之,谁知幽王似乎不领情,不耐烦的听完后说:一派胡言,拖下去斩了。

虢石父吓慌了,怕自己有牵连……赶紧下跪说:“大王何不让他试试,娘娘不笑再斩他不迟。”

幽王说:听他神神怪怪地乱说就知是胡言,不过请娘娘来定夺倒是真的。

闵轮心里想:真是个昏君。

褒姒来后,认出了闵轮,不禁眼睛一亮,脑海里浮现出褒公子遥远的身影。

当然,闵轮立马成了贵宾。

虢石父松了口气。

见褒姒高兴,幽王心情也很愉快,马上转口叫闵轮在宫里多住一些时日,给娘娘驱邪。

闵轮说:驱邪只需一次,不过需要在一个高山顶,四周没有遮挡物的地方。

……最后选定了俪山烽火台为最佳祭祀地点。

褒姒抽个空问闵轮:我娘家人都好吧!

闵轮说:“都好,大家都很挂念你!公子更是如此。”

褒姒心里又酸又甜。

闵轮乘机说:但求娘娘一事,询问大王一来为何就要斩我?

晚上,褒姒在给幽王温柔乡后,算帐说:“你怎么象个暴君一样,不问原由就断定人家说谎?就要斩人?”

幽王一高兴吐露了秘密。

小乖乖,世上那有什么神怪?早被祖师姜子牙关起来了。

“什么意思呢?”褒姒奇怪问。

“乖乖,我都不该告诉你。我只能告诉咱们的小王子。周建国后,所有神仙的神力都被姜子牙抽走了,并且封在了一个绝对打不开的地方。这就是人家用神仙来吓我,我根本不怕的原因。因为没有神仙嘛。最多就是出现一些鬼怪,不足为惧。”

怎么会呢?褒姒问。

“你在咱们周朝听到过那个神仙的消息吗?”幽王反问。

褒姒:“上次泾、河、洛三川同日地震,大家不都说是神仙发怒吗?”

幽王笑:“泾、河、洛三川同日地震是真,但肯定不是神仙发怒所致。他们用这说法欺骗无知小儿,但骗不了我。”

“没有神仙了,是不是说周将永世相传?”褒姒聪明问到。

“当然,小乖乖。”

俪山的祭台搭好了,幽王等一行人去看闵轮作法祭祀。

闵轮让褒姒坐在台中间,一圈一圈的法器围着她。

闵轮吩咐褒姒:你闭上眼睛!

祭祀开始了,闵轮把剑舞得呼呼作响。

天空中风起云涌。

褒姒在闭眼中,恍惚进入了一个奇怪的地方,她甚至看到了自己的出生:一个懵懂懂的宫女踩在龙涎上,怀上了她。

一个绝世美女居然是龙涎所化。

褒姒自己都觉得太好笑了。

她接着望前走,发现了褒公子的身影,她激动地追了上去。

……

一道闪电击中了祭台,祭台燃烧起来……

184、

“有危险吗?”看见火势,幽王担心问。

“没事!”闵轮说:“你看她!”

褒姒脸上荡起迷人的微笑,实在倾城倾国……把幽王看呆了。

虢石父小声说:她笑了!她笑了。

闵轮一挥手,褒姒身体缓缓升空,再平稳地落在祭台下。

她睁开的眼睛。

“美人,你终于笑了。”幽王激动说。

“是吗?”褒姒问:“我怎么不知道呢?”

“真的。太美了。”幽王接着进一步地对闵轮要求说:“大师,你能不能让她睁着眼睛时也笑啊?”

“可以啊!”闵轮说:“你把烽火太都点上,把诸侯招来,娘娘必笑。”

为什么呢?

“刚才我是通过祭祀驱开了压制娘娘快乐的邪气,但是毕竟没有驱散,要驱散就要大批人马通过聚集和运动,才能做到。”

闵轮一本正经说:“所以用烽火调集诸侯各路人马是最好的办法。只是不知道大王是否愿意。”

有随行朝臣反对。

虢石父献媚说:“娘娘一笑,万金难买啊!”

幽王说:“娘娘肯定能笑吗?如果这样,点个烽火算什么。但是,如果不笑呢?”

幽王不信任地问。

闵轮说:“轮以项上人头担保!”

好!幽王大喜:点烽火。

……

随着诸侯人马的运动,闵轮在烽火台中间跳来舞去的……

最后,褒姒果然哈哈大笑……

闵轮和推荐他的虢石父都得到了重奖。

离开镐金,闵轮回头望了一眼,心想:周该亡了。

“应该是从褒姒烽火戏诸侯开始,打开这个阵的。”张冰冰带着顺子的魂魄,指点着这个阵的结构。

“你再来看这里,可以看到天势的通向。”张冰冰说:“顺着这个颜­色­变化看……呓,不对啊,这里原来不该是这样啊!”

张冰冰表情迷惑的说:“这个变化三千年来都没出现过,怎么这样了?发生什么事了,难道是……”

顺子问她:“难道是什么……”

张冰冰默一会说:“我不敢肯定,不过这么大的变化只有2个可能……”

顺子问她:“那2个可能?”

张冰冰看着顺子摆头说:“要么是你们玄道已经改变了天势,要么就是……就是玄冰洞已经开启了。”

啊?

顺子大吃一惊!

185、

题外话:褒姒的笑可以理解为解开了自己的心结,看开了……再如历史所言,见诸侯乱成一团,不禁觉得好笑。(所以我省了。)

张冰冰也不是褒姒,我猜:她应该是叶儿的师妹青儿,当年做法误追到了天网阵,被阵所收,当然没人能查出她的行踪。

——真的还是猜的?

——猜的。

——暴扁恐龙!

毅然说——不怕,皮厚,早就被臭­鸡­蛋砸得刀枪不入了!

“如果玄冰洞开启会有什么后果?”顺子问。

“不知道,谁也不知道。”张冰冰说:“也许妖魔鬼怪全出来了,也许真有白轮法王出来统治这个世界,超出我经验范畴了。”

“真有白轮法王吗?”顺子问。

“这也不好回答,啊来教坚信有,我们没看见?没看见就一定没有吗?”张冰冰反问。

顺子苦笑一下说:“我们不谈主观唯心的东西,我希望知道:客观上到底有没有?”

“在我这里没有主观客观,我只能说:我没看见过,但我感觉有。”张冰冰说:“也许等他出来,你就相信了,但也许就太晚了。”

“你认为我们该怎么呢?”顺子换话题问。

“破这个阵啊!”

“如何破呢?”

“我怎么知道?我要知道,我早出去了,何必困在这里无聊了三千年。”张冰冰说。

“不对,”顺子直视她说:“你出去过,而且成了庄瑞的妻子,你不是刚回位吗?”

张冰冰脸有点红了,说:“这是真个阵的一个必要的程序,我必然要出去这么一次。目的是……”

“是什么?”

张冰冰默了一下说:“破掉庄瑞的处子之身。”

顺子倒抽一口凉气,“那,我,我还生了个孩子……”

“是,”张冰冰说:“所以我认为:你们几乎没有赢的机会了。”

“那你为什么还要帮我们?”顺子问。

张冰冰这次回答很快:我爱庄瑞,真的爱他。如果你们破阵我很可能随阵一起消亡,但是为了他,我愿意。

谢谢!顺子说。

——不用你谢,我是想帮他,而不是想帮你!

史载:幽王姓姬名宮涅,宠爱褒姒,想杀太子宜臼,立褒姒之子伯服做王位继承人。宜臼的母亲是申侯的女儿。申侯勾结犬戎攻打周王,杀幽王于骊山之下,犬戎乘机掠走大量财宝。西周就此灭亡。宜臼靠诸侯的帮助,登上王位,是为平王。他迁居洛邑,从此,历史进入东周时期。

闾轮在有生之年,终于看到了西周的灭亡,感到出了口恶气。

褒姒在战乱中被杀后,闾轮叫人收集了她的尸体,按照交大师的要求进行了血葬。

此后,他就预感到自己时日不多了。

他­精­心挑选了接班弟子,告诉了他需要传接的法力和秘籍。

他要求弟子在他死后也对他血葬,

这样他可以继续追寻交大师。继续成为他的得意弟子。

但是,事实却让人大跌眼镜。

对他的血葬似乎出了什么差错,他不仅没有追寻到交大师,而且迟迟没能转世。

当他终于在这一世转世时,他反而成了被交师折磨的对象。

谁啊?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始终不见顺子的魂魄回来。

庄瑞焦急万分,不停看表。

突然他才醒悟过来:表的指针一直没有走出过丑时。

听他一说,小吴看自己手机上的时间:时间已停。

啊月和啊贵对望,神­色­凝重。

“怎么回事?”庄瑞问:“难道时间停滞了?”

啊月说:“差不多,我估计现在至少应该是早晨了,但我们仍在子丑时段。这也是天网阵可怕的地方,可以让时间永远处在最­阴­时刻,对手能时刻攻击你。”

186、

“我让时间停止了,否则现在天该亮了,你就得回去了。”张冰冰的话。

“时间真能停止?”顺子问。

“这是天网阵所特有的。”张冰冰说:“其实不该说停止,而是我把阵中所有的丑时收集起来,此时用而已?”

见顺子还在迷惑,张冰冰继续解释说:“天网阵不是可以时空错位吗?我就让昨天前天的或者明天的丑时错到今天来用。”

顺子说:“就是说时间并非线形连续的,而是可以象空间一样搬动?”

张冰冰点头说:“超过三唯的时间都可以搬动。”

……

“这个阵其实是我师兄所启动,当初为了换回灵童的本来面目。否则灵童在三千年前就废了,就没有今天的事了。”张冰冰继续介绍说:“本来这个阵是闭运行状态,据说是当年盘古开天地时,设来观察天地势运行状态的一个阵,后来盘古死去,这个阵就封闭了。我本是个女法师,一次做法,别人拿来的一个法器正好是当年盘古所用,我当时不知道,贸然追踪,结果被吸进了这个阵中。不过也是天意,我进来就明白我就是该来守这个阵的——当然也可能是盘古造这个阵时,就造出了我守阵,后来我混进人间,忘了这一切……但是咋也逃不开我的本来,所以还得回来。那时我进入是人的状态,不象现在,没有了身体,只是个灵魂。我当时经常一个人在这里走来走去,但出不去了……”

顺子冲她点头,鼓励她继续。

张冰冰:后来我师兄不知怎么的找到了开启这个阵的方法,刚开始,我还以为他是为了救我,后来我才知道不是。他是为了改换天时,为他所创立的一个教祭祀做准备。

顺子呼到:“你师兄是啊来教主?”

张冰冰摆头说:“啊来教的名字是他起的,但是他并非现在的啊来教主。相反他是被利用了,现在挺可怜的。”

“怎么回事呢?”顺子问。

“怎么说呢?”张冰冰说:“你了解他们关于白轮世界的理想吗?”

顺子摆头。

“从我进入这个阵后,我就旁观了几千年,对此算有点了解。”

张冰冰说:白轮世界的理想,其实就是巫师统治世界的理想。最早的法师就是统治者,因为他们力量高于常人。后来他的神力据说是被姜子牙收了,全变成普通人了。姜子牙把神力消解后撒在了天地间,也有一说是封闭起来了。这些神力形成天势地势,可以对后人有意识上的影响,但是没有实际的力量。正如我一样。作为一个灵魂,可以知道很多,但是无力做什么……巫师变成普通人,就不可能再主宰别人,虽然他们可以比一般人多了解一些天势地势的情况,但还得别人相信他啊,别人不信,他不可能象以前一样立马给别人一个教训……反正后来巫师到周就不行了,什么都不行了。所以他们想恢复以前的辉煌,啊来教是最积极最有力量的一个教派。他们一心要救的白轮法王其实是法师的力量源泉。白轮法王出来主要是把散于天地间的神力重新收集,并注入法师体内。让他们成为当然的统治者。在啊来教设想的这个理想世界中:有法力的巫师是主人,没法力的人就是奴隶;法力高低决定级别的高低……是个统治次序简单明了的理想国。

顺子说:“你不是很清楚白轮法王出来的后果吗?刚才怎么又说不知道呢?”

张冰冰一笑说:这是啊来教想追求的理想,但是白轮法王真出来,是否按他们这个理想去做,谁知道呢?因为没有人能控制法王啊。我师兄当时想入非非地认为法王出来就实现他的理想了,其实就算法王按他们的理想去做,也没有我师兄的份。他上了当,他把自己的法力用完了,转世后只能成为一个普通人,所以啊,要他追求的理想国实现的话,他也只有当“奴隶”的份。

顺子同情问:“你师兄叫什么?他现在怎么样了?”

“他叫闾轮”张冰冰说:“前两世我都没有发现他转世,这一世还没找到他,我不刚回位吗?也可能他再也不能转世了。”

张冰冰还说,她比较清楚她进阵以后的事,但之前的,她没有记忆,只有推测。所以她不知道白轮法王到底怎么回事。

闾轮预感到了自己的死亡,他交代好弟子后事,然后沐浴,把自己关在屋子里。

他最后一次往前追看自己的前身……

这次,他终于模模糊糊地看见了。

候在屋外的耆山弟子突然听到屋里闾轮的呼喊,接班掌门赶紧过来看,

闾轮指着墙上的2根羽毛,急切说:把那羽毛给我带走。

说完此话,闾轮没气了。眼睛还睁着。

那2根羽毛是他们打下的鹏怪的羽毛。

掌门弟子按照他以前的交代,给他净身,然后白布裹尸进行风葬……

那2根羽毛,弟子给他裹了进去。

弟子也按照他的吩咐,把自己的血滴给了闾轮。

但是……

187、

张冰冰还告诉顺子她出阵时的情况。

当时阵突然发生奇怪的旋转,把我转进一个旋涡中一样,在快被旋涡淹没时,我突然明白过来:我要出去了,而且是预定的程序。目的是什么,我还没琢磨清楚,我就失去知觉了。

等我回来后,前思后想我想明白了我的任务吧:我出去就是找庄瑞的,破他的处子之身,阻止你们见面,万一不行就杀掉他。

“我都做到了!”张冰冰自嘲地说:“所以我就该回来了。”

张冰冰问顺子怎么会认识庄瑞的呢?顺子讲了他们地铁相撞,机场相遇的事。

张冰冰说:看来确实是天意,他一直在找你,本来你应该不会被他找到的。

顺子问:“为什么呢?”

张:你问你自己啊?你前世做了什么?

顺子:做了什么?我一点也不记得了。

张:你自己念动了“忘却咒”,而且跳崖摔碎了自己的本相,又故意在轮回中改变自己的摸样——这是存心不让庄瑞找到你啊!

顺子大惊: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张:“我怎么知道你当时怎么想的?我还奇怪呢!但你确实这么做的啊!”

顺子……

张:不过我没想到你会把自己变成我师姐的样子,我估计你曾经见过我师姐。

顺子提出问题:“我会不会其实是你师姐转世呢?”

张:应该不会!道理很简单,庄瑞喜欢你!以庄瑞挑剔的目光,他不应该对你这样普通容貌的女人动心,他喜欢你只能是前世的因——他为你而转世,你变得再普通,他只要遇见都会喜欢你。

顺子想到那天她坐错了站才撞庄瑞,因为心情不好,处长才把海南出差的机会让给她——如果没有这些,他们还能遇见吗?她问:如果没遇见呢?

张说:道理上当然是你们从今世开始,永远地错过了。

顺子觉得心抽紧了,我为什么要离开他呢?

张说:我猜你是想放弃自己的使命。你的使命是他带给你的,玄童出生,玄冰才诞生。当时你是只很贪玩的灵物,就是他的出生逼迫你不得不投胎负起使命……你要想放弃自己的使命,就必须先离开他。

顺子说:不!不会的,我不是这样的!

张笑:我就一猜。其实今生你们能否遇见,取决于你是否启动自己的能量。而你从小就有很好的忍­性­和耐­性­,这是你在轮回中赋予自己的­性­格。感觉上就是打算平和过一生,不再启动自己的任何能量的样子,所以……不过,从你赌咒开始,你的能量已经显现,庄瑞要找到你,也就成为必然了。

顺子心想:看来她应该感谢那个把她惹生气的事故。

……

顺子问:“我怎么会和灵童同时出生呢?还占了她的时辰?以前是不是也这样?”

张冰冰说:“以前肯定不是这样。不过你和灵童同源,你要占她的时辰很容易。”

随着爆破及挖掘的深入,冯司他们终于找到了地下宫殿的阶梯。

周老师兴奋地给冯司说:这个位置给我的整个感觉是“真正的鱼眼。

大家都有点激动。

小张说:“上次那个位置你不也说象鱼眼吗?“

周指点着说:你看周围的布置,和这个阶梯18级,简直是周易完美的体现。越接近真鱼眼,设计必然就越完美。

冯司问:具体说呢?

周老师说:易及八卦,都讲究对称。对这个阶梯来说,它应该在第9级有变化。我们可以仔细研究这一阶梯。

周站在第9级阶梯上琢磨,突然灵感来了,他用脚在上面画了2个圈(轮子教标志)。

情况果然出现变化:那个梯子从第九级开始,延伸的方向从向上转变成向下了。

大家惊讶。

小心沿着梯子向下走,发现了地下宫殿的门。门口2个大圈。

一个安全人员激动地伸手要推门。周老师制止说:如果我猜得不错,里面布满了邪阵,很容易出问题。

小张说:不是磁铁矿已经挖断了吗?

周说:“我是感觉。一个近乎完满的八卦设计,是不会轻易被破的。何况这是它的鱼眼。力量中心。”

冯司问:“怎么办呢?”

周说:只能是小心再小心。

周提议进去的人用绳子绑在腰间,外面的人放绳子,象探矿井一样进去。

但是当时已有的几根绳子都是爆破所用,都不够长度。

周建议等长绳子来了再进,但是大家都等不及了要进去。

毕竟已经过去20多天了,大家在这里还没什么收获……

冯司也想一探究竟,但又不敢贸然进入。他站在门口静静地想。

突然,一个念头闪进他的脑海,他突然感到:如果他进去,也许能找到庄瑞。

“我也去。”他说。

188、

大家当然反对。周老师说:“你是总指挥,咋也不行,我和他们进去吧。”

在大家要求下,冯司同意暂不进去,叮嘱说:“注意安全,仔细搜索,也许会找到我们失踪的同志。”

小张、周老师带三个安全人员全副武装,推门走了进去。

冯司等大部分人在洞外等候。

时间好象凝固了一样。

过了半天,没有任何音训传过来,所有电子系统似乎都失灵了。

一团巨大的黑云压过来,天­色­迅速暗下来,

冯司觉得心里抽紧了。

……

小雪和另外2个安全人员和华清寺住持谈了很久,住持一点也记不得自己从医院跳楼逃走的事。

小雪说:“我基本能肯定他没有存心撒谎。”

2个安全人员相互对看,问:“这么说:真有邪咒啊?”

小雪说:“说不准,不过我可以试着用催眠术,看你能否记得更多。”

住持同意了。

为了防止万一,住持被带到陕西国安部,在一个安全密闭的房间,把他绑在椅子上才开始催眠。

住持好不容易才进入状态……

小雪柔声细语问道:你看见了什么?

过了一会,住持才说:2跟羽毛!

小雪:羽毛什么样子?

住持:褐­色­有花纹,象很大的鹰的羽毛。

小雪:羽毛的径什么颜­色­?

住持:白­色­,上面还有一滴血!

血?小雪反应很快:2跟羽毛上面都有血吗?都在一样的位置吗?

住持:是,在一样的位置,都有血!

事后,小雪解释说:这是一种血咒的仪式,是人死后进行的。传说中可以让转世的人长出翅膀飞翔。

催眠继续中:

小雪:这2跟羽毛是怎么放的?放在桌子上吗?

住持:不是,是立着的,好象Сhā在土里。

小雪:仔细看看土是什么样子?

住持:很细密。

小雪:你用你的意志,试着把那羽毛从土里拔出来。

住持……过一会,突然大叫:哎哟!

小雪:怎么了?

住持:我突然背很痛!

小雪:那就不要拔了,你试着想象羽毛长在你身上,你自己能飞翔起来。

住持:我真的感到自己飞起来了。

小雪:你朝下看,看到了什么?

住持:田野,森林。房子……

小雪:然后呢?

住持:我自己的道观。

小雪:你进去吗?

住持:我进去了。看到了我自己的床,我想睡一觉。

住持的鼾声起来了。

小雪轻轻对旁边的同事说:走过了,还得让他再回去。

接着吩咐说:他的床有点问题,感觉有催眠作用,去检查一下,看到奇怪的东西都拿走。然后在房间四周放上白­色­金属,可以用水银灌在水杯中。

同事问:这是什么讲究。

小雪一笑说:讲点迷信。

189、

经过小雪反复多次的催眠,住持的记忆慢慢现出一些惊人的片段(为了节约,不再叙述催眠过程,直接讲这些片段):

1、住持被困在一个好象是深井里面,只能看见上方圆圆的天空。绝望中他发现身体很痒,最后长出翅膀,飞了出来,回到了道观……

2、在一个幽暗的环境,啊来教主说:你居然敢对我留了一手?给自己安上翅膀,你以为这样就能逃出我的手心了吗?

住持:我不知道翅膀怎么来的。

教主:是吗?不是你自己用神的羽毛下咒的吗?那你怎么会长出翅膀?

旁边一个身材高大的弟子说:教主,别理他了,直接把他的羽毛抽出来给我算了,用在他身上实在浪费。

教主白他一眼:这种神羽抽出来容易,把他杀了就能抽,但是要想放进你身体里就难些——只有你死亡时,用血咒方式放入,下一世你才能用。

弟子说:那怎么办,他长着翅膀咱可不好看管啊!要不先杀了他。

教主:可以啊,不过杀了他就得马上取出神羽,否则会随着他身体的死亡而废掉。

弟子:妈的,只好养着他了。

教主:没关系,再给他下道咒,保证找他容易就是了。

3、住持给周台长打电话,想告诉他处境危险,有人盯着他,就等玄冰来找他……但是电话没人接。

他正焦躁等待,突然感到一股黑云压过来,教主等一­干­人突然出现,一个弟子用一个法器在他面门上一击,他失去知觉。

此后的多次催眠,不断出现住持想给周台长打电话的回忆……小雪解释说:他的失忆状态是蛊咒所致,只要出现他长出翅膀、啊来教主方面的信息,他就自动失忆。但是由于这个电话没通成了他的心结,所以一进入他失忆状态时,他就先要打这个电话……周台长死后好几年,每年到他忌日时,住持都要来北京给周电话,然后飞回去——并且对这段事没有记忆。

4、教主拿着浑天仪,指着旁边绑着的一个女人说:“她是玄冰,你测用她测测玄童的方位。”住持不­干­。

教主笑眯眯地问他:你是我的亲传弟子,你真不记得啦?

住持悲愤地说:我不是!

教主说:知道背叛师门是什么后果吗?

住持说:我从来没和你们打过交道,我也决不想加入你们邪教。

教主用蛊咒,他立即感到全身小蚂蚁咬的感觉,满地打滚,难受到极点……

最后他受不了了,只好一测,但是测不出结果。

“妈的。假的!”教主愤怒说。

……

催眠中,再次出现打电话的事,小雪无意中问了一句:从来没有人接吗?

“有,是个女人,是他的秘书。”住持说。

——她怎么说?

——约我见面。

——见到了吗?

——见到了。三个人!没有周台长!我身体很痒了。

——这三个人什么样子?

——我很难受,他们一个女的,2个男的……

主持正在叙述三个人的摸样,突然大叫:黑云又来了!

昏迷过去,没再说话。

小雪说:赶快救他,可能他又被打昏了。人在记忆中或者梦中的昏迷都是真实的。

旁边的安全人员中,有一个是原程处的部下——就是接替庄瑞的第二任专案组长,在京郊被害,随着顺子被绑架才发现他及另一部下的尸体——他对小雪说:这三个人就是程处他们三个。小林(女)至今没有下落。

小雪再追问多次,没有更多线索了。

毕竟住持并没有进入啊来教的核心圈。

小雪等翻着厚厚的记录说:目前他失踪的一些时间基本上都补上了。赶紧向冯司汇报。

但是,任何通讯设施都不再联系到冯司他们。

住持自己看了自己失忆状态下的事,似乎明白了什么,他说:我知道这种血咒,但没想到在我身上有,这样的话,我可以试试在清醒状态下能否应用它。

小雪鼓励他试试。

190、

住持毕竟也是有一些修炼的人,他结合师兄曾经教给他的一些咒语,试着让自己在清醒状态下是否能长出翅膀。

为了防止他出现失忆状态,小雪从心理学角度告诉他,如何先控制自己的“遗忘”:“进入状态前,反复念叨至少100遍:我要和小雪说话——先把这个意志强行灌进脑海中。”

当然,这个试验是在一个密闭房间进行的,周围都是全副武装的安全人员。

住持身上没有任何束缚。

过了一会,住持缓缓睁开眼睛,看到周围的安全人员,楞了一下,接着他看到了小雪,觉得记起了什么,对小雪说:我要给你打电话。

小雪笑了一下,说:“我知道,所以我接到你的电话就过来了,你直接说吧!”

住持看了一眼周围的安全人员:他们是……

住持眼神还有些迷惘,小雪知道是他思维还很混乱所致,决定慢慢引导他:“他们是来保护你的,这下你可以放心说了吧!”

“真的?”住持此时脑海的念头是:小雪是可以无限信任的人。所以赶紧急切说:“周台长很危险,我们要赶紧告诉他。”

小雪知道他信任自己,决定刺激他一下,让他清除一些混乱的思维,所以告诉他:已经晚了,周台长被害了。

住持大哭:我害了他!

小雪问:你不要自责,说出来会好受些!

住持说:我师兄和他的事,我都被迫告诉了教主。教主早就监视着他的举动。旋冰一来,他们就都要死。

……

2人对话继续,我直接叙述住持的话:

“玄冰杀死她是没用的,必须拿去冶炼,放进一个密闭法器中,把她人炼成灰,灵气炼­干­净,炼出她身上的至善丹,把它喂给灵童或者用来做祭祀灵物(怎么做我也不清楚),就能打开玄冰洞。”

“我想:我本来是玄道的,但是前世误投了啊来教,教主把我来自玄道的法力骗了去,使我转世学法非常吃力,所以后来我师兄才让我专门研究观测天势地势。”

……

“不好,我要变身了”住持对小雪说:“你赶紧躲起来,我一变身,啊来教主就会来。他给我下过蛊咒。”

小雪说:没关系,我就等他来。

啊来教主一行已经到达了西藏,虽然他们打扮得象个旅行团一样,但是毕竟组成比较怪:2个男人、一群­妇­女、一个孩子和一个婴儿。最重要的是这些人目光都比较呆滞。

所以他们只能尽量避开人群,步行朝目的地走去。

他们买了一辆马车,装各种用具和法器……

所以他们行动缓慢。

不过啊来教主有充分的理由相信,就他在断肠村布置的机关、阵势,困那帮死对头一年半载都有可能。

此时,护法啊福跑过来说,一个蛊符有异样,可能住持又要变身了。

啊来教主一看,奇怪说:“还没到周台长忌日,我也没有招他,他怎么会自己变身呢?”

“会不会是他发现如何使用他的翅膀了?”啊福问。

教主说:“应该不会吧,他法根都断了。你想那个臭老道教了他半辈子的法术,至今他那水平和乡下跳大神的差不多,他怎么可能自己启动翅膀。除非……除非那臭老道没死,而且还知道他有神羽,帮他启动。”

啊福没说话,教主吩咐说:“把装臭老道的魂盒子拿来看看。”

至及道人在1999年和教主交手时,不幸被收掉一魂,以至于死后都不便转世——象他那样法力的人也可以转世,只是转世后肯定就不再是自己了,所以教主判断,他还在等待魂魄健全的机会,才会进入轮回隧道——这就是教主控制这类法力比较厉害的人物的手法。比如他原来的护法宜寻、现在的马不鸣。

一个小盒子拿来了,教主小心打开看,里面有个圆圆的象玻璃片一样的东西,玻璃片后面就是压着的魂魄——教主仔细一看,没发现什么异样:如果至及道人在行动,尤其是作法,他的这个魂魄就有感应和变化。

突然,一阵大风袭来,教主手上拿的盒子居然吹翻在地。

教主赶紧拣起盒子,但是玻璃片后面压的魂魄已经不见了。

“还想从我手上逃?!”教主冷笑,不慌不忙对啊福说:“随便拿2个简单的追魂法器来,把他追回来——有可能把他所有魂魄都追回来关起。”

教主简单地判断至及道人的魂魄跟着他们,一直侍机拿回自己的魂魄,现在肯定是带着全魂逃跑——但是,他活着教主都没放眼里,何况死后,魂魄本身更不可能成为他的对手。

但是,事实又让人跌眼镜了:

教主先是简单追击,不成,换了高级点的手法,还是不成;

最后,最复杂高级的手法都用了,还是追不着。

难道至及道人死后,反而法力变强了??教主居丧地琢磨:不过好在他只是魂魄,构不成什么威胁,他要找的玄冰玄童困在天网阵中,也没事。

住持就算会飞了,他也用不好他的翅膀,毕竟翅膀其实是别人的——就算他一个人勉强飞来也没有用,灭他还不是小菜一碟。

不过,紧迫感危机感还是涌上了教主的心头:后面要加快行动,免得夜长梦多。

(注:至及道人真正的师弟应该是啻虚真人,他被抽出神羽后,失去了回归的能力,所以后世他也会准时转世,但不知道自己的所有情况——很可能就平淡过了一生。而闾轮因为给自己附上了神羽,自动获得了啻虚真人的一些特点,所以一旦转世就要跑去当了至及道人的师弟。

当然,也可以理解为,闾轮临死前悟到了自己的问题,本身也想加入玄道找交报仇。

总之,历史陷在迷雾中,有时连恐龙也看不清!)

191、

住持的翅膀终于打开了。

一层薄薄的翼,几乎透明。只有在与背部连接的地方出现2跟羽毛清晰的形状。

小雪说:你试着飞一下。

那层翼再打开,居然面积很大,住持平稳地离开地面,浮在房间中。

大家看呆了。

小雪问:能收吗?

住持试了试,不成。

小雪想起什么,说:你试着睡一觉呢?

住持后来终于睡着了,小雪他们果然看到他的翅膀慢慢收缩、变淡、最后隐去的过程。

……

小雪都说:没想到传说中的血咒、蛊咒真的存在。

小雪其实是个从小就有特异意识功能的女孩,所以很小就被网罗到安全部特殊的训练部门——她见过的怪事可谓多,这次连她都觉得开了眼界。

(关于特异功能的一点资料:现今发现的特异功能虽然很多,归纳起来其实分三类:第1类是意识能力——在心理学方面有天赋,能捕捉别人的一些想法,最厉害的甚至能直接窥视别人脑子里想的内容;第2类是透视能力——可以看穿物体;第3类意志力——可以通过自己的意志控制物品的运动。第1、2类已经发现很多,第3类比较少,代表是前苏联发现的一个­妇­女,她有时做梦梦见自己在厨房,由于不由自主调动了自己的意志力,结果家里的锅碗铲子什么的就自动在厨房“跳舞”,一度家里认为闹鬼,后在科学家研究下才发现是她的意志在作怪——80年代初此事经媒体披露曾震惊世界……

当然,小雪属于意识类的)

小张和周老师他们小心翼翼在地下宫殿摸索,但是,转了半天没发现什么异样,也没有碰见任何人。

他们就胆子越来越大,几乎是跑着到处看,还是什么都没有。

周老师本来很谨慎,看他们到处闯,自己就站在一个认为很安全的地方,观察!

但他们啥也没遇到,看这情况周老师也放松了警惕。

“没有任何机关!”一个安全人员冲他笑笑。

突然,小张叫了一声,哎哟!

大家都向他围过去,怎么拉?看见什么啦?

小张不好意思说:我背部发痒!

小张那次被住持咬过后,躺在医院治疗时,最难受的是背部痒了好几天,非常奇怪的感觉——后来莫名其妙不痒了,受的伤打了一些消炎针,甚至狂犬疫苗什么的,也都好了。

他很快出了医院。

不过他告诉冯司,当他被咬后,意识很奇怪——控制不住地想举枪杀人,打人什么的。好在自己意志力还坚强,所以赶紧­射­自己大腿,把枪扔了……

检查发现,就是他的肌­肉­层有一点点真菌感染。但是量很少——后来对他身体多次体检,又没发现什么,真菌的量也没有增加过……

但此时发现自己背部痒,小张还是有点害怕,他可不想自己突然变异,作出对自己同事不利的事,所以提议赶紧退出去。

他们一行很放松地往回走,边走边聊天。

周老师还关切地问起背部痒的位子,说笑道:估计你是要长翅膀变天使了。

小张说:还天使呢?别折磨我就感谢了,这种滋味你可不知,说不出的难受和怪异。

周老师说:我知道这种滋味!我小时侯经常做梦自己背部奇痒,还长出翅膀来。直到12岁以后才不做这样的梦了。

小张说:做梦那痒算什么?我这是真的。

周:从现代心理学观点来看,做梦的感觉其实和真的是一样的。

……

他们说笑到了出了地下宫殿的门……

笑容凝固在他们脸上——外面­干­­干­净净,没有任何人影。甚至他们当时用来开山的一些机具、推车都不见了……

就向这里从来没有人来过一样……

冯司他们哪里去了??

192、

周老师反应快,说:“赶紧看看通信系统,联系试试。”

此次行动,调用了专门的卫星定位系统。刚才进地下宫殿,他们就发现没有了信号,但是出来……还好,有信号。

小张赶忙和另一个安全人员架起设备,打开小型电脑……联系搜索半天,没有冯司等人的讯号。

一个安全人员提示说:“当时不是冯司说再联系省里,因为信号不好,叫到制高点试试啊!”

小张说:“对啊,你们四处看看!我再试着和省国安处联系。”

讯号通了,省国安的张处长声音传过来:“小本家,怎么你们现在才联系,害我担心了半天。”

小张急问:“冯司在哪里?”

张处:“不和你在一起吗?”

小张心往下沉,简约叙述经过:“……他们在外面等我们,我们出来他们就不见了”

张处也着急了:“今天我等了大半天都没你们的消息,你这是第一个。”

小张说:“今天一早联系过,但是信号不好。我记得我们进去前,冯司叫再联系一次,还吩咐到制高点联系。”

“那可能是他们上山了什么的,你们再找找!”

“不是啊!”小张感觉很不对,但又一时说不出来:“我再找找吧!我一直开着,你注意我的定位。”

“好的!”张处说:“要不要派人增援。”

小张说:“万一你突然发现我的讯号断了,你就派人来吧!”

周老师说:“以冯司的风格,他不可能是自己走了,不留一个人等我们吧!”

小张:“当然不会!”

周继续说:“那就说明:要么他出了问题,要么我们出了问题。”

小张:“你直说吧,周老师!我现在没脑子猜你的话。”

周笑着说:“当老师养成习惯了,喜欢先启发别人思考,再说答案。”

张点头表示理解:“你说。”

周说:“从今天早上开始,一直没联系到省里,我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后来发现这个鱼眼,我就简单理解为是鱼眼造成的信号不好。现在看来不是——实际上在这里是能够有信号的。那只能反推,今天上午的情况不正常。”

小张:“直说答案!”

周老师:“我们今天上午,甚至更早以前,可能已经误入了一个邪阵,这个阵肯定和时空有关,而我们因为进入这个门洞,不知道做了什么,无意中又出了阵。所以我们现在是正常的。”

小张他们有点听明白了。一个安全人员指着门洞方向说:“那我们再进去,也许再出来又能见到冯司了?”

周说:“我是猜想,有这样的可能。”

此时,讯号又响,一个国安人员接收说:“张处说,在陕西的小雪有重要情况汇报冯司。”

小张:“告诉他冯司联系不到。”

“她还问你在吗?”

“还找我?”小张问,接过耳机。

……

“张处,你能不能让小雪直接和我对话?”

接通了,小雪兴奋的声音:“小张,我知道你背部的真菌是­干­什么用的了,你绝对猜不着。”

小张说:“我那有心思管我的背部真菌。大不了长个翅膀出来。”

小雪大叫:“你答对了!加十分。”

小张有点意外,看了周老师一眼。

小雪继续说:“我准备做一个实验,看你和住持因为这个翅膀,建立了多少感应。你在那里,按照我说的做,我这里通过住持,看是否可以看到你所看到的景物。”

“我不是告诉你,冯司都找不到了吗?我那有心思做你的心理学实验。”

小雪说:“这正是我要赶紧做这个实验的原因。”

?为什么?

小雪说:“一般有物质基础的通信系统,容易被破坏。但是人的意识力却是个很独特的东西。如果建立意识上的感应,可能连时空都挡不住。”

小张对周老师一说,周大叫:“太好了!”

周老师接上了另外一个耳机也听着,其余2个安全人员警戒。

小雪开始了:“你注意感觉,你的背部开始发痒了……”

小张进入了状态,周老师奇怪地发现:自己的背部也开始发痒了。

193、

住持随着小雪的催眠进入了状态……

过一会,他的脑海中清晰地出现一个奇怪的八卦图,阳鱼眼和­阴­鱼眼处都是奇怪的黑­色­。

住持感到自己正坐在­阴­鱼眼旁边。

小雪问小张:你看到什么了?有看到一个八卦图吗?

小张说:没有啊!

周老师的声音却响起来:有,一个模糊的八卦,我们正在­阴­鱼眼旁边。

……

住持和周老师建立了奇怪的感应,直接对话起来。让小雪他们在旁边吃了一惊。

住持:阳眼处肯定是血,­阴­眼处为什么黑­色­呢?

周:感觉象烧焦的样子。

小张叫人去检查。回来汇报说:“新长的草下有烧焦的痕迹。”

2人在催眠状态下讨论起来,说的话让小雪他们都听不懂了。

(而对2人来说,他们感觉自己飘在八卦上空,面对面、指点着这个八卦在交谈)

住持:既是­阴­眼处,怎么可能被烧?

周:只能是天火。

住持:你太小看­阴­眼的力量了,什么天火?会这么不长眼睛吗?

周:如果是天意呢?

住持:什么天意?

周:该到改变的时候了。阳眼被血封住,显然是人为的,就是为了破坏阳面的能量,让­阴­阳失调。但是八卦的对称­性­是不允许总是处于失调状态的,有时会促使­阴­面的能量帮助阳面反击……所以出现天火击中­阴­眼很可能。

住持:制造中已经规避了这种可能的。是用­阴­面能量的血覆盖阳眼,这样把­阴­能引入阳面,整体八卦的能量还是平衡的,只是阳面的能量是­阴­能在支撑。

周:这招好毒!阳面无论付出多巨大的代价,还不一定能恢复阳面的能量。

住持:是这样。

周:你咋想到的,不会是你制造的吧!

住持听了此话一楞,过会说:我咋感觉就是我造的呢?

周:我仔细看看你,我脑海里记起好多奇怪的人,都应该和它有关,但好象没有你啊。

住持:可我好象见过你!等等,我想想,你好象躺在那里,身上全是血,不,你的身上全是羽毛,是,你是只大鹏,身上是大鹏,就脸是人脸……你死了,我火化了你,我拿了你的羽毛,对,羽毛,我也要死了,我叫他们拿羽毛给我……我好象看见了,我有点明白了,我上当了……

住持大叫一声,从周老师身边跌下去,周赶紧问:你怎么啦?怎么啦?

那边,小雪赶紧解除催眠,摇醒住持。

住持醒过来,眼光木木地看着大家。

小雪赶紧一笑说:“我是小雪,是你最可信任的人啊。”

住持缓缓说:“小雪?小雪?我怎么不记得啊?”

显然住持没醒,而是进入了另一种催眠状态。小雪判断是:他的蛊咒发作了。

小雪赶紧说:“小雪就是你最可信任的人,你自己嘴里叫叫小雪试试,看看你曾经叫过没有?”

住持试叫了一声小雪说:“好象我叫过这个名字。”

小雪一笑说:“这就对了!”

住持:“可你是我什么人呢?”

小雪眼睛一转:“我是你侄女啊!”

住持:“那你是青儿的孩子吧?叶儿的孩子可是男的。”

小雪:“是啊!”小雪此时感觉不仅是蛊咒,很可能他进入了前世的记忆。住持下面的话证实了这个判断。

住持:“你们怎么穿这样的衣服呢?你妈妈呢?”

小雪说:“他们都死了,我们现在是在下一个轮回中了。不是原来的时代了。”

“是吗?”住持又惊又喜的感觉:“我终于轮回了!而且我还记得前世。”

小雪故意问:“咱们不是都要轮回吗?”

住持:“本来是这样,但是交骗走了我所有的法力,我失去了进入轮回的力量。即使碰巧轮回了,我也只能变成一个普通人,一世过后,神形具灭……幸好我最后时刻发现了,我赶紧带上了大鹏的羽毛,希望这个神羽能帮助我转世。有机会弥补我的错误,重新获得法力。”

小雪问:“什么错误呢?”

住持说:“我用灵童的血封住了阳眼,把阳面能量收归­阴­面所用——我最蠢的是我自己能量也是属于阳面的,等于封住了自己——而这事只有我能做到,阳面能量的人才能进入阳面封阳眼,­阴­能的人很难在阳眼处做到这一点……可惜我到死时才搞明白。”

小雪后来一直跟着查案,懂一点八卦知识。所以问:“你要懂得八卦,跑到阳眼处都没事,你应该明白你至少身上带有阳能啊!”

住持叹气说:“我是上当了——我一直知道自己带阳面能量的,我以为自己封的是­阴­鱼眼。我学道渊源本来就有分歧,加上我和别的巫师的切磋和交流,也学过好多派别的法术。所以后来交大师说:只有我能救回灵童,封住­阴­鱼眼时,我就理解为:我曾经学过­阴­面法术,可以进入­阴­眼……你要知道,在八卦中­阴­阳是可以互换的,就看制造者如何划分­阴­阳了。”

小雪:你知道谁是制造者吗?

住持:我猜应该是姜子牙。

他为什么要造这个八卦呢?

住持说:“我猜是他封神后,造了这个八卦维持天地势的平衡。”

——这不很好吗?你­干­吗要破坏呢?

——我认为姜子牙是为保周家的天下不惜谋害了所有的得道巫师,而造这个八卦的目的,也是为了运用其对天地势的调节作用,压制天下的巫师。所以当时在我看来,八卦的一面是天下的巫师,另一面是周王朝,当时周幽王又特别坏,我当然要封他的鱼眼——我先用交师等留下的血封了一次鱼眼,再利用利用幽王的军队调节一次天势,幽王死后,我更加确信自己做对了,所以就按交的要求:用褒姒的血封住了整个鱼眼。

——哦?褒姒,为什么?

——她其实是灵童,长大就废了。所以我必须让它回去,把她血抽­干­,换了血符——这样交就容易找到她,不让她长大了,同时她那是成型之初,虽然长大了,但潜能依然很强。用她的血封鱼眼是最有效的。

——褒姒?那个一笑倾国的美女,灵童……小雪这下自己没反应过来了,美女这样的结果真难以接受。

住持说:“是啊!不可想象,但是也是天意。她毁了一个朝代,必然要用生生不熄的痛苦来平衡……”

194

她有痛苦吗?小雪同情地问。

住持说:“应该有。即使是个婴儿,她也应该什么都知道。”

——她应该是多大的婴儿?

——越小越好!交只要在她出生前找到她,就不会让她满月的。所以我认为她是个不到一个月的婴儿。

——好小啊!

——越小,她保存的能量越多,长大是要消耗她的能量的。这是­阴­面的特点,比较邪气。

——那阳面呢?

——阳面遵从自然生长的规律,所以,如果他们有灵童,肯定是和常人差不多。

——你是从这个判断你当时把­阴­阳搞反了。

——不完全是。我现在想,­阴­阳本来就是要协调发展的,任何一面过强都不对,所谓过犹不及。本来­阴­阳能转换,无所谓­阴­阳,重要的是维持平衡,谁也不要去打破它。一旦哪一方破坏平衡,那一方就成为­阴­面。可惜我当时明白这一点太晚,以为自己一方对,就要压倒另一方才罢休。我错的根源在这里。

小雪点头说:“我有点理解了!我们老祖宗早就明白了平衡协调的重要,可惜后人没理解。”

住持说:“是,我甚至认为后来中国历史总是战争不断,和这种天地势平衡的破坏有关。”

小雪一笑:“哦!看来这个八卦影响很大啊,副作用很坏啊!”

住持很认真地点头:“每个初衷,不一定总是结出想要的果啊!”一副大彻大悟的感觉。

住持此时似乎完全清醒了。

小雪继续:“初衷是什么呢?”

“交当时只想挽救巫师界。我作为一个巫师,当然赞同他的想法罗。”住持解释:“没想到,一旦走到了不择手段的地步,再好的想法也要变质。何况这想法本身就有问题呢?”

——“交是个人的名字吗?”小雪问。

——对,他应该就是现在的啊来教主。他经过三世轮回,估计已经完全钻进牛角尖了,不把白轮法王放出来他肯定不罢休。

——真的有白轮法王吗?

——有!

——他出来会怎样?

——应该可以恢复巫师对人间的统治。

——哦?巫师如何统治世界?谁法力高,谁就是老大?

——好象是。不过当时我接触的巫师都是通情达理、顺应天势的,所以认为巫师的统治总比周幽王好。

——现在呢?

——现在就不是了,随着天势的改变,交他们已经变得越来越邪气了。只是已经晚了,现在再想纠正他们就难了。

——为什么?

——我观察过无数次天势,­阴­能几乎覆盖了整个天势,已经阻止不了他们了。

——肯定没有办法?

——除非回到千年前,把它改过来。

——哦?难道现代武器都对付不了他们吗?

——我认为可以对付交他们,他们毕竟有­肉­身,但是法王出来,就什么武器都没用了。

小雪说:我明白了。

住持基本上回忆起了他的前世。他还说了自己如何改变天势,以及交告诉他如何用褒姒祭祀,用其血封住鱼眼的事:

“交没说那里是鱼眼,只说很早以前是集中了所有的神力建造这个八卦的,我是其中一员,所以我可以进入其中,做一些有利于改变天势的事。

我当时问交师,是不是鱼眼。交说,可能是­阴­鱼眼,叫我自己要小心。我想为了巫师界,自己做点牺牲算什么?

我对这个八卦的结构还是比较了解的……”

此时,讯号响起,小张那边发过来的,询问住持到底怎么样了?

小雪说:他很好!我们马上过去,一起寻找冯司他们。

周老师在那边还在和小张他们讲:我和他前世肯定有缘,否则我们不可能在意识中相见。

小张一边要求省里支援,一边研究布置寻找冯司的方案。

周老师建议先认真查看鱼眼部分为什么出现烧焦的样子。

“这很有研究价值。”他说。

195

周老师扒拉开新长出来的小草,仔细观察了下面烧焦的情况。

过一会,他兴奋地叫:我感觉得不错,雷击痕迹。用迷信的说法,就是天火烧了­阴­鱼眼。

小张问他:“说明什么呢?”

周说:说明­阴­鱼眼也受损了啊!就是­阴­面也出了问题啊!

小张听不懂继续问:“出什么问题呢?”

周:这我也不清楚,我只能从八卦来给你讲解——阳鱼眼被封,就是阳面受损,­阴­鱼眼被击,就是­阴­面受损。具体的损失是什么,只能再看。

小张有点明白地点头。

2天后,住持和小雪等也感到,住持与周老师一见如故。兴致勃勃又探讨了一次鱼眼的焦痕。

住持认为:只是击中了鱼眼的位置,并没有损害到鱼眼。鱼眼还在山洞内部,阳鱼眼的血都是埋在很深的地方,才有效。

周问:“那雷击中这里,说明什么呢?”

住持说:“可能是阳面的一次反击,只是能量不够。所以没有损害到实质。”

他们不停地讨论,都感到解释还有漏洞。

不过住持强调说:“这个八卦不能看成平面的,而是立体的。”

周说:“矿脉交叉点是对称中心?”

住持说:“是!”

周:“那这个八卦可就复杂了,平面就够复杂,别说还立体的。”

住持:“挖断矿脉有什么影响还很难说。我觉得主要应该是影响了一个平面。”

周敏感说:“就是我们所处的这个平面?”

住持说:“有可能啊!”

周大叫:我明白了!从那天爆破那个斜坡开始,我逐步突进的地方,正好构成一个这样的平面(周比画)。而从昨天开始,我们从这里拐弯过来,发现了这个入口——已经脱离了原来的平面。构成另外一个面了…说明问题从昨天就出现了。

小张不得不及时提醒周老师说:“别说这么学术,说大白话!”

周说:我们本来处在正常的面上,昨天进入了不正常的面。而我们进入后,外面这个面又调整正常了,我们出来是正常的,冯司他们在调整中失踪的。

小张:我更糊涂了,谁来做的调整?

周和住持都说:“八卦自身具有调整的功能,以避免一般人进入不该进入的地方。”

住持紧接着说:“肯定冯司等人中有特殊的人,或者他们无意拿到了特殊的法器,开启了另一面。”

周思索了一会,说:没记得什么特别的,除了那个女人的尸体。

住持问:什么尸体?现在在哪里?

小张紧张说:“送省城了。”

住持说:“那还好,离开这个八卦,变异的可能­性­才小。应该叫他们注意冰冻冷藏,不要轻易动那个尸体,有可能我很想去看看。”

周轻轻说:“他有僵尸的特征,但没有血线。”

住持脸­色­微微一变。

大家听从住持的建议,先找阳鱼眼,挖出当时埋下的血,解开封结再找冯司他们。

冯司等人正在等待小张他们,突然一大团黑云压过来,冯司心里感觉很差,回头问了一句:“和省城联系如何?”

部下回答说:“还不知道,要不我去看看。”

冯司:“不用了,天气可能要变,大家注意一下。”

很快,黑云压下来,把大家罩在一片浓雾中,相互之间有点看不清。

冯司喊:“把上山联系的同志叫下来,大家到洞口聚一下。”

陆续听见一些声音,冯司自己摸索着往洞口移,但是发现本来就几米远的洞口,摸索了半天居然没有到。

冯司不敢再动了,喊了一声:“大家都到洞口了吗?”

没有人回答!

冯司只好再次往洞口的方向摸索,最后他终于摸索到洞口,却发现没有一个人。“怎么会事?听到回答一声!”

还是没有回答。

冯司知道遇到怪异了,靠在洞口,等待浓雾的散去……

天­色­越来越暗,夜晚似乎降临了,冯司才发现自己穿得不多,不由自主往洞里退了一点,然后双手抱着胳膊保暖,一动不动,等在那里。

196

庄瑞他们焦急地等待时辰过去,但是很久了,天­色­仍不见改变。

庄瑞忍不住说:“不行,我得出去找她。”

大家劝阻,但是庄瑞不听!

啊月冷冷说:“你能找着吗?她现在是魂魄状态,你就是穿过她你也不知道。”

“不,我会知道的!”庄瑞固执说:“我和她有心灵感应。”

徐处:“那你现在感应她的情况吧!”

庄瑞说:“我就是在洞里感应不着才着急,我想我出去就成了。”

“不过多个送死的而已。”徐处说。

庄瑞对小吴和程刚说:“如果我有什么不测,你们要坚强,要想办法回去。”

小吴他两都说:“庄处,我们陪你去!”

庄瑞摆头:“不要做无谓的牺牲。”

马不鸣(顺子)本来一直坐着,此时站起来说:“我陪你出去吧!我有她的身体,而且还有2魄在体内,对她的本魂应该感应很强。”

庄瑞点头。

啊月和徐处摆摆头,指着马不鸣(顺子)说:你不能走!

为什么?

啊月说:“顺子和这个阵有相通的灵­性­,她又是魂魄状态出去的,除非是我们教主或者守阵的阵灵想收她,别的人都不应该能拿她的魂魄有办法。但是她现在的身体却是个弱点,所以我们只能保护好她的身体,等待她回来。”

她转向庄瑞:“既然你要演义为爱情献身的情种角­色­,那你自己出去送死好了,但她不能走。”

庄瑞顾不得计较她的讽刺,急问:“你肯定她没事?她这样灵魂出去,不论多少时间都能回来吗?”

“我怎么知道?”啊月说:“一般魂魄离体不应该超过一个对时,但顺子是特殊的,何况她还留了守体的魄,应该没有什么时间限制——但是,我们现在是在天网阵中,常识不一定行得同……谁知道会出现什么情况呢?”

“那我还是出去看看”庄瑞决定的事很难改变。

“你自己的事!”啊月说:“死了别找我们就是了。”

庄瑞往外走。

快到洞口时,庄瑞楞住了——

一个熟悉的身影在洞口!

是冯司的背影!

庄瑞不相信地仔细再看,真是冯司。

天啊!冯司怎么进天网阵啦?

喜忧参半地心情,庄瑞叫了一声:“冯司!”

冯司感到越来越冷,正觉得手脚快要麻木时,听到一声熟悉的叫声。

他不敢相信地回过头来——真是庄瑞啊!

2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竟无语!

过了半天,冯司和庄瑞才说话,交换情况。

冯司说:“没想到我进入了一个阵。”!

庄瑞解释。

……

他们先回到洞里,小吴和程刚都又喜又忧……

啊月和徐处也心情复杂地看着他们的这个对手。

冯司大方地和他们握手,对徐处说:“把我们徐处的身体带着乱跑啊!”

徐处吃了一惊:“你已经知道了?”

冯司:“总得知道吧!真的就是真的,假的就是假的。”

徐处说:“那你们没把我的身体怎么样吧?”

冯司说:“我们保管得很好,我还希望你们换回来——大家光明正大打一仗,不要玩这种­阴­招!”

徐处不好意思说:“好说好说,出去后我一定换回来!”

大家交换情况和看法……

徐出感到找到了当老师的感觉,很得意大家每事都要听他的意见。

突然,马不鸣大叫:“不好,顺子有危险!她守体的2个魄烦躁不安……”

大家吃了一惊!

啊月赶紧问:“闭上眼睛入定,什么感觉?”

感觉有人要消灭她的魂魄。

啊月松口气说:“那他就不自量力了,这可是灵童的阵,顺子调集能量很容易。”

不,我感到她很危险!马不鸣说。

难道我们教主来了?

197

顺子向张冰冰道别说:我出来好象很久了,超过一个对时好象不好吧!

张冰冰说:“没关系的,我是把所有丑时放一起用,对你来说,始终没出丑时,也就始终没超过一个对时啊!”

可以这样算吗?顺子疑惑说:“不过我还担心庄瑞他们着急,还是先回去说一声。”

张冰冰似乎没听见顺子的话,突然说:“不好,我光注意调集时辰,忘了件事。出了点漏洞!忘了封关口了!”

顺子:什么意思呢?

张冰冰:关口没封好的话,万一有人在这个阵附近,可能会一不留神入阵来,而且入阵容易出阵难!关口封好,就难入阵了。

顺子:那我们不是可以从关口出去吗?

张冰冰笑:这个阵就是“入阵容易出阵难”。所谓的封关就是关掉2个并开启3个程序­性­的咒语就能做到,否则只要经过这个阵的人会因为走到某些关键的点,乱走错了一步路就跌进来,再也不能出去。我原来一直很注意这几个程序的运行,所以千百年来只有很少的几个人跌进来过!

张冰冰说到这里,奇怪地停了一下,然后才说:“这次因为刚回位,忙着找你说话,还没好好检查这几个程序运行状况。”

顺子说:“那你好好检查吧,我先回去。”

张冰冰再次挽留说:“哎呀,不再这一时半会,陪我检查这些程序,你也能更好地了解天网阵的结构,有利于你破阵啊。”

见顺子犹豫,张冰冰又说:“我还需要借助你的能量封关,毕竟我现在是魂魄状态,没什么力量。另外,我知道庄瑞的上司冯司等都到这里找你们了,不赶紧封住关口,万一他们也误入阵内呢?我倒无所谓!你们这么多人跑到阵内来陪我,我也不寂寞了……你不愿意帮我就算了。”

顺子想了想说:我帮你封关吧!

张冰冰要求顺子先帮她把阵中能量集中,调集给自己,然后她念动咒语……

只见整个天空大地突然涌起浓浓的黑云,最后填满了整个空间……只有天边有一道暗红­色­的线绕成一周,象黑云的边……

那是阵的边界吗?顺子若有所思地看着,内心似乎有所触动。

这下好了!张冰冰做法完,对顺子说道。

顺子说:“那我可以回去了吧!”

张神秘地一笑说:“你可不能回去了!”

为什么?顺子居然问得很平静。

张冰冰说:“也许我有点自私,但是我不想要你回去!”

顺子还是那话:为什么?

张说:“你不是学文科的吗?不知道女人天生是敌人吗?尤其是她们爱着同样一个男人时。”

顺子还是很平和:“可是你只是魂魄,已经不能再爱他了。”

张:我很佩服你的定力,居然很平静——不过,你想想:我如果回到你的身体呢?我可以爱庄瑞吗?庄瑞会爱我吗?

顺子脸­色­有点变化,但是还是耐心说:“可是你这样不是爱他,而是害他。既然天网阵只有我和他能破,你代替我就做不到!”

张忍不住大笑说:“我的傻姐姐啊!我为什么要和庄瑞出天网阵呢?出去也是白轮王的天下,不如就在阵中无忧无虑幸福地过一生。”

顺子继续说:“可是庄瑞不会同意这样的,他是个有责任心的人!”

张说:“那可不由他,破不了阵又不是我的错,大家是被迫留下的嘛!”

顺子沉默一下说:“看来你早想好了的。这也是你的任务之一吗?”

张说:“这倒不是什么任务。但是我确实爱庄瑞,我会好好爱他的,希望你不要怪我!”

顺子说:“你借的是我的身体,庄瑞爱的还是我!”

张说:“这我承认,但我不在乎!只要我能每天爱着他、和他在一起就行。”

顺子说:“你太自私了!”

张:“真正的爱,都是自私的。”

顺子没说话,而是把脸转开,望着天边的那丝暗红­色­的线……

199

张冰冰小心看了顺子一眼,心想:不会是气糊涂了吧!

刚才她借封关的机会,让顺子把阵的能量都收集给她了……顺子现在要给她争斗,已经不是对手了——想来顺子也想明白了这个道理,才在那里发呆。

毕竟有所疚欠,张冰冰走过去扶着顺子肩说:“其实你肯定没有我更爱庄瑞,你上一世转世前就主动放弃了和他相遇的机会,这一世也是和别人结婚生子,你就当遇见庄瑞是个意外,再放弃一次就是了……”

顺子反手扣住了张冰冰的手腕说:“我不会放弃!”

张冰冰看着顺子说:“你非要和我斗一斗?我想你也清楚:阵的能量我收了大部分,你已经调动不了多少了!何况我本来就是阵灵!”

顺子坚定的目光望着她说:“那我也要试试!”

……

啊月教马不鸣盘腿坐下,闭眼念动心咒,通过顺子身体内仅剩的2个魄感受顺子的情况。

“你要把你想象成:你就是她!”啊月吩咐说。

马不鸣似乎进入了状态,一会儿,他紧绷着脸,汗水滚滚而下。

大家都着急地看着他。

徐处小声说:“她好象真在进行一场激烈的战斗一样。”

庄瑞赶紧问:“她的情况怎样?”

啊月轻轻摆头说:“好象不好!”

此时,顺子(马不鸣)身体剧烈地摇晃起来,脸上肌­肉­抖动得很厉害。

徐处紧张地看了啊月一眼,说:“不好!她剩下的魄要离体!”

啊月伸手按住顺子身体人中的位置施法,他脸上的肌­肉­抖动慢了下来……

但是只过了一分钟,脸上肌­肉­又开始剧烈抖动起来。

啊月说:“不行,我快拉不住她了!”

庄瑞急切问:“她的魄离体是什么意思?”

徐处大声呵斥说:“笨!魂魄全离体了,她不就死了啊?魂飞魄散就是这个意思!”

庄瑞心里一阵疼痛,又不知怎么帮她。他不由紧紧握着顺子的手说:“不,你不要走!”

……

突然,顺子身体一下蹦了起来,把她身边的庄瑞啊月等都掀翻在地……

顺子站定,睁开了眼睛。

她似乎轻轻吐了一口气。

庄瑞站起来,颤声问:“你终于回来了?!”

顺子点点头,上前紧紧把庄瑞抱着说:“我终于又回来了!”

大家都把目光回避开,心里也都松了口气。

只有啊月不信任地盯着顺子看!

回来的是顺子吗???

周老师等人还在寻找阳鱼眼。虽然知道大致位置,但要准确找到还是很困难的事,他们已经错挖了好几个坑了,但是没有找到封血。

住持和周老师一见如故,配合很默契。这天晚上又在一起研究。

“都过去2天了,怎么还没见血呢?”周老师说:“会不会没有血封,是我们的臆想啊?”

住持肯定说:“有的。”

周笑:“你咋这么肯定?”

住持说:“因为我对我的前世开始恢复记忆了。”

周:“真有前世啊?说实话,对此我老是将信将疑的。”

住持一本正经说:“有,前世我们是朋友。”

周来兴趣了,打趣说:“讲讲我们前世的故事。”

住持说:“我大致都记起来了,只是有些细节还记不清!”

周说:“说说!记不全没关系。”

住持:“我们本来是一派的,后来我去找你们,你们不在,我就误入了另一派。”

周笑:“呵呵,还有江湖派别啊!”

住持没理会周的调侃,继续说:“后来,我误杀了你,还抽了你的羽毛。这样你才失去转世记忆的。”

周忍不住调侃说:“我们两还有恩怨啊?!”

“是!”住持说:“所以这一世你可能会杀我!”

周更乐了,摆手说:“我不会杀你的,你放心,就算真有前世,都过去了,我哪里记得。还要因为一个前世来杀你,那不犯傻啊!”

住持没笑,而是说:“有时就是前世因,后世果!”

200

周还得意地和住持讲了他们如何判断、如何挖断矿脉破坏此处八卦的情况,没想到住持脸­色­都变了。

“怪不得!”他喃喃说。

周问:“怎么啦?”

住持说:“你把它挖断了,我也就失去了坐标,不好找鱼眼了。”

周安慰说:“可是矿脉所处位置我都在地图上标好了的,鱼眼位置总不可能到处乱跑吧!”

住持说:“你说对了,鱼眼就是会跑!”

周睁大了眼睛,不可能吧!?

住持缓缓说:“这是一个活的阵,不是死的,你对它的任何改变都会导致它的随机而变。”

周奇怪说:“难道本来埋着血的土地会长脚跑别的地方去??怎么跑呢?”

住持说:“哎!这不是一个三维阵,而是一个四维以上的阵,矿脉形成的八卦维持着三维和四维的分界,我们走不过去,但是矿脉被破坏,界线就乱了,你可能在四维之间乱跑都不知道。”

没想到周老师眼睛立马亮了:“那我真想见识一下四维是什么样子。”

住持叹口气说:“现在可不是搞研究的时候。我还知道的是,这个八卦对应一个可怕的阵,当年交让我把灵童的血埋下后,其实就是启动了这个阵——当时我只知道这样做有利于灵童转世和法王出世,2者怎么联系的却不知道。不过现在看来,我们在这里陷进去了,可能很难再出去了。”

周还在要体验四维的兴奋中,问:“什么意思呢?”

住持说:“你想:本来八卦就是一个阵,这个八卦又是­阴­阳失调的情况,就够复杂的了,而它还对应着一个更可怕的阵……复杂死了,谁破得了?”

周说:“实在破不了,我们离开它远点就是了。”

住持笑:“它可以无限大,也可以无限小,你肯定走不出它。”

周严肃起来:“那你的意思是,我们都进了一个阵?”

住持说:“是!”

周反驳说:“不可能!你想,我们还有时能和省里联系上,怎么可能在阵中呢?如果在阵中,我们应该能碰见冯司他们啊?”

住持平静说:“偶尔还联系得上,就是在阵边沿的特征,再过段时间就会越来越联系不上了,至于冯司,我想早晚会碰上他的。”

周疑惑地看了看他:“昨天还收到省里的来电说:增援的人马上到呢!”

住持说:“如果还联系得上,最好叫他们千万不要来了,只要他门踏过某条边就会陷进来,进来容易出去就难!”

周:“没办法吗?”

住持:“原来我认为我了解它的结构,觉得有可能破掉它。但是现在我已经不了解了。”

周想了想说:“还是赶紧给小张他们说一下。”

小张和小雪听了都很惊讶,不过他们还是试着给省里联系,叫增援的人小心,但是果然没有联系上。

小雪心理素质极好,她说:“太困了,咱们还是先休息,明天再说。”

小张挤到住持他们的房间里问:“不可能吧,难道我们住的老乡房子也在阵中?难道这里的村民都在阵中?”

住持说:“都有可能!”

第二天,他们到村民家里拜访,但是发现有的人家全家都没有人!

住持说:“说明他们没圈进来,在这里的都被圈住了。”

为什么呢?

住持说:“一般情况,一个原始大阵都有守阵的阵灵,也许是他修补了这个阵——那么里面和外面就完全隔绝了。”

哦?小张问:“那我们到底算在里面还是外面。”

住持说:“不知道,不是里面就是外面。”

小雪和小张对望一眼!

与此同时,省里增援的人马到达海棠村,发现小张他们也奇怪的失踪了,同时村里还有不少人也莫名其妙失踪。

村民说:“他们就住在村里唯一的一家旅馆里,但是那家旅馆的人都消失了。”连开旅馆的两夫­妇­都不见了。

带队的省厅张处长把情况向省里做了汇报,同时派人继续了解情况,并亲自观察小张他们失踪前在村里挖的那些奇怪的坑。

他发现,这些坑在平面上构成一个等边三角形。

心里有所触动。

他一边叫人在三个角的位置继续深挖,一边在三角形正中心新挖开一个。

过不了多久,传来消息说:发现奇怪的黑土,简单化验是人血所致。

张处下令:“加紧挖掘,同时把土样送省里化验分析。”

大家以为会因此找到失踪人员的尸骨。

但是没有!

把带血的黑土都挖完了,别的什么也没发现。

张处正沮丧,传来消息说:黑土的血年代非常久远,要注意保护。

省里派专人来取了不少黑土的样本走。

是夜,张处睡梦中,发现一个倾城倾国的美女缓缓向他走来,表情幽怨而复杂地看着他,他觉得似曾相识。

201

庄瑞紧紧地抱着顺子,但他发现她似乎有了某种变化。

“马不鸣呢?”他问。

“马不鸣?”顺子似乎也感到奇怪,大家都转过头来看。

啊月冷冷说:“刚才是他一直支撑着你的身体,难道你就忘了吗?”

顺子不好意思说:“刚才我是昏头昏脑撞进来的,估计把他撞出去了。”

啊月和徐处同时伸出2跟手指在面前晃荡一下,徐处说:“他已经不在这里了,估计被你撞飞了。”

顺子无奈地耸耸肩。

啊月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好象当时很危险。”

顺子简要叙述了和张冰冰魂魄交流的事,谈到2人相斗时,她说:

她先收集走了阵的大部分能量,所以我一直处于下风,幸亏阵的能量还没有收完,我还能坚持一阵,后来,可能是马不鸣这里给我输送了一些能量过去……我和她对决了一掌……我感到我们都用了全力,我给撞了回来……我是险胜。

顺子说起来还是心有余悸的样子!

庄瑞感到很尴尬,他没想到真出现2个魂魄为他打架的事,他很不愿意面对这样的事实。

所以他听到这里,握了握顺子的手,表示鼓励。

没想到顺子问他:“你怎么看张冰冰?”

这?庄瑞为难地看冯司他们一眼,他没想到顺子这么问他。

他艰难说:“她毕竟是我妻子,我视她为我的亲人。所以我不好评价她,希望你理解。”

冯司点点头。

顺子继续追问:“你是不是希望她来代替我。”

庄瑞说:“这倒不!我还是希望你是你,她是她。我还是希望你回来。”

顺子却不放过,还问:“那你现在对她是不是有所疚歉?”

女人陷入爱情就是麻烦。连一贯善解人意的顺子都变的这么不亦不饶。冯司他们都轻轻一笑,这让庄瑞感到更尴尬了。

顺子也太不给他面子。

“是!”他说。

顺子估计看出庄瑞的烦躁来,没再追问。

冯司却问她:“那张冰冰会不会通过这个阵再来找你?”

“应该不会。我们最后对决时,都把自己的能量用完了,她只是个魂魄,要独自再收集能量就很难了。何况……”顺子说:“就算找到我,有庄瑞在,我们连手足够对付她。”

冯司继续问:“既然你说她是阵灵,那她有可能把我们封在阵中再也出不去了?!”

顺子默了一下,说:“这倒有可能,也许我们得在这里呆一辈子了。”

不!庄瑞否定说道:“我们一定能出去。肯定有办法的。”

“我也这样希望!”顺子附和说。

突然,大地似乎发生了摇晃,洞|­茓­里的土簌簌下落,把大家烧的柴火都盖灭了,快大家赶紧往外跑。

出得洞来,外面已经没有丑时那么黑了,是昏黄的天!

天边一条红线把天圈出个圆的边。

顺子似乎有所悸动。

冯司反应很快,问顺子:“那是什么?”

不知道!

红线比原来扩大了,而且越来越宽,向中间延伸,似乎要把整个天空燃烧起来。

赶紧用直觉判断一下!冯司吩咐说。

顺子望了冯司一眼,有点犹豫地说:“这是天势的变化,很可能是啊来教主打开玄冰洞的反应!”

啊月和徐处面有得­色­!

庄瑞有点急了:如何阻止它?

阻止不了了,我们困在阵中!顺子无奈地说。

庄瑞说:“在阵中怎么看得见反应呢?”

顺子叹气说:“这个阵可以看见世界的所有变化,就是你出不去。”

冯司尽量平静问:“有没有其他可能­性­?比如会不会是冰冰来找你?

顺子说:“应该不会那么快吧!她也不该有这么大的能量。如此巨大的天势变化我从没见过,所以我想:除了白轮王出世这样的大事,估计谁也不可能把阵势搞这么大!”

天空的红­色­已经完全布满了,把每个人都照得通红!

202

]:“小雪,赶紧出来一下!”小张在外面大叫。

住持、小张他们几乎一夜没睡,小雪居然睡得很香,此时伸个懒腰才起床。

一出门,小雪也惊呆了。

天空象燃烧起来的样子,红成一片。

住持、周老师早就在那里望天了。

小雪小声问小张:“怎么回事?他们怎么说。”

小张轻轻说:“他们看了半天,啥也没说。”

小雪随口说了一句:“难道所谓‘恐怖大王从天而降’就是这样?”

此话让住持一震,回头问:“你说什么?”

小雪说:“我想起诺查丹玛斯大预言的话了。不过他说的是:1999年7月,恐怖大王从天而降,现在早过了。”

住持追问说:“这句话之外,他还说了什么?”

小雪看住持的表情很严肃,于是说:“你没看过诺查丹玛斯预言吗?就是那个法国人,写了《诸世纪》,我如果没记错的话,应该是这样的。”

小雪想了想,背出来:

1999年7之月上,

恐怖的大王从天而降。

使安哥鲁摩阿(音)大王为之复活,

然后由马尔斯(音)借幸福之名统治四方。

不过还没等小雪背完,大家表情都很难看了。

小雪不服气地问道:“白轮王难道不是1999年出来,而是现在?”

住持缓缓说:其实白轮法王随时都想出来,只是灵童千年才轮回一次。所以:只要灵童存在,而玄冰又不能阻止它,玄冰洞就能打开。

小雪问:难道安哥鲁摩阿(音)大王就是指白轮法王?然后由马尔斯(音)——就是指啊来教主吗?

大家没说话。

周老师也是个­精­通历史的人,此时接口说:“有可能,谁也不知道。”

大家都感到心直往下沉,前面的努力似乎全白费了,绝望的情绪蔓延开来。

小雪毕竟是高级心理咨询师,此时心理状态仍然很好。

她镇定地问:“不是说玄冰玄童在,就能阻止打开玄冰洞吗?那是否说明玄冰玄童都已经死了?”

小张叹气说:“是吧!其实后来事实表明:庄处就是玄童,他……失踪了。而玄冰三年前就……死了。”

此话让住持有兴趣了:“三年前死的,决不应该是真的玄冰,因为去年我还测过天势,玄冰的天势还在。”

哦?小张有点惊讶说:“这也能测?那你赶紧再测测。”

“没有法器,测不准!”住持说:“不过我和周老师可以联合试试。”

住持教给周老师咒语,然后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和周面对面坐下,2人对掌……

小雪和小张在旁边,见他们半天没动静,只好等着。

小张忧心地望望天,又看看住持他们,问小雪:“你好象并不怎么害怕?”

小雪一笑说:“大不了世界灭亡了,我跟大家一样,有什么好担心的。”

小张说:“毕竟这个世界曾经很美好!”

小雪安慰说:“嗨,乐观点吧,毕竟我们现在还在说话——说明我们还活这嘛!”

小张想起了自己的妻子和年幼的孩子,心理很感慨:“你难道没有遗憾?没有让你牵挂的人?”

小雪没回答,心里闪过小吴的身影。

203

太奇怪了!”住持睁开眼睛大叫起来。

怎么?

天势太奇怪了!住持重复一遍说:“我要赶紧找个法器,再测一次。”

小张问:“怎么个奇怪法?能说说吗?”

住持说:“全混成一片了,就象混沌之初。”

什么意思呢?小雪问。

住持没理她,只着急说:“赶紧想办法找点什么法器!”

周老师对小雪解释说:混沌之初,无天无地,后­精­华酝酿出盘古,盘古醒来,开天劈地,清者上升为天,浊者下沉为地……后来经过不断演化,又分出天势地势、天势地势又分出­阴­阳正邪之类的。我只懂这么多,都是书上看的。

小张似懂非懂点点头,小雪却一点就童,说:“我明白了,天势­阴­阳清浊原来很分明,现在混在一起了,是吧?”

周说:是吧!

小张问:“这说明什么呢?”

“不知道,看不清,所以他要找法器看清楚。”周说。

小雪说:“这里是农村啊,哪有什么法器啊?”

住持说:“找金属铁丝之类的也行,我可以做法器。到路边寻找马蹄之类的东西,也可以临时替代法器。”

于是,大家到屋里翻找,到路边寻找。

小吴在旁边听顺子他们的对话,也渐渐听懂了:

自己所处的阵提前显示了白轮法王要出来的征兆,但是,现实的世界还不一定知道,等他们发现天空也如此时,就说明白轮法王已经降临了……而庄瑞他们因为困在阵中,眼看着灭顶的灾难降临,却无法帮助世人,甚至无法提醒他们……

但是,相对来说,阵中的人却是安全的。

“小雪会怎么样呢?”小吴控制不住地想,拿出小雪送他的手绢忧心地嗅着——这个手绢因为给顺子包扎过伤口,还能闻着血腥味。

这个味道似乎是天意,让小吴心都紧了,他不能想象美丽的小雪冰冷躺着的样子,那样的想象让他心碎……

突然,他感觉手绢似乎亮了一下,赶紧打开看,绣图的丝线真的在发亮……

是眼花了还是幻觉吗?他赶紧走到光线比较暗一点的角落看——真的发着亮光。

他起身,想回去请教啊月他们,但是,他楞在那里,

因为他看见了一个人,一个脑海里转了很久很久熟悉的人!

小雪!

小雪正漫不经心地走着,边看看有没有马蹄之类的东西……她心里很清楚世界快灭亡了,却一点也没有恐慌,连她自己都奇怪自己怎么如此心态。

“只可惜以前逗那个小吴少了点,这是个遗憾”她自言自语道:“如果有天堂,我遇到他,一定要补回来。”

没想到天堂就在眼前,她话还没说完,就看见了一脸发呆看着她的小吴!

“天啊!难道我已经走到天堂啦?”小雪立即快乐地飞奔过去,一把拉着小吴摇他说:“你这呆子,你到底死没死啊?”

小吴没说话,而是把她紧紧抱在怀里。

这是他们认识以来第一次拥抱!

……

这下天网阵里可热闹了!

冯司及部下、顺子、住持、周老师、啊月他们……

在这样的状态下相遇,大家的感觉都极其复杂……

几个片段:

住持说:这个阵是盘古大阵,用于平衡天地势的。很多年前就开启了,当时目的是让天地势有所倾斜;

但啊月他们说:这是教主才启动的天网阵,具有“天翻地覆”的特点,目的是困住玄冰玄童;

双方有所争执!

顺子最后认为:双方都不全面。

她认为是盘古大阵,但是啊来教主掌握了打开它的办法,所谓“天翻地覆”是因为空间向四维拓展了,所以时空可以错位。

但是,她说:“只是在阵中错位,大家却很难再走出这里。”

住持不同意,他说:既然你们(玄冰玄童)在一起,应该有办法破掉此阵;

顺子认为太晚了,也许白轮王已经出世了……大家即使费劲破掉此阵,出去也只是白白送死;

住持认为:这里只是预示白轮王的出世,但是现实中他应该还没出来,还有机会;而且它出世后,这里是否就安全,并不一定。

他说:“如果传说中白轮王的力量是真的,他的力量应该可以控制这个四维阵,甚至更多维的”

顺子说:如果这样,那就是天意!

啊月面有喜­色­,徐处喜忧各半。

其他人表情都很凝重。

204

庄瑞轻轻握着顺子的手说:“顺子,我们试试吧!我宁愿死也要去争取一下。”

顺子看着他坚定的眼神,无法拒绝,点了点头。

住持和周老师相视一笑。

顺子问:“我们该怎么做呢?”

住持说:我们首先要找到这个阵的薄弱所在,然后集中大家的力量,尤其是你们2个的力量冲破那里。

怎么找呢?

住持认为测天势,可以从天势上分析薄弱所在。

他说:“刚才我和周老师同时念咒观天,发现混沌之初的样子,但是没有任何法器,我怕不准。所以我们要赶紧测测天势。”

他说了他所需要法器的类型……大家汇集了一下,发现差一个五角型和椭圆型的铁器,小吴和小雪自告奋勇到老乡家寻找。

冯司吩咐说:“也许老乡家有人,也许没有人,不过你们都要小心啊,这里面还有阵灵之类的。”

小吴说:“我知道,我不怕!”

小吴和张冰冰生前很好,所以他不怕张冰冰的灵魂。何况还有小雪在身边……

这边,住持等人布置法场……

庄瑞问住持:“假如就是混沌之初,可能是什么情况呢?”

住持默了一下,说:“好坏的可能­性­,差别很大,我需要看仔细才敢说。”

冯司鼓励道:“你但说无妨,我想他们俩应该心里提前有准备更好。”

住持说:“混沌之初,盘古开天辟地,分出清浊,2者分量是相等的;但是现在又回到混沌之初的样子,说明什么呢?”

周老师反应快,见大家没听懂,忍不住答道:“说明盘古又要来开天辟地了。”

住持点点头,大家一头雾水。

住持说:其实这就预示着白轮王出来的可怕力量,可以重新设定天地。所以在他降临之前,天地回到了初始之势,等他来后再按他的心意设立。

哦,大家抽了口气。

周老师补充说:“盘古开天地时,心地一片纯净空白,没有偏向,所以天地间的清浊、正邪、光明黑暗……等都是均衡的,相互间不过是不断循环往复,但是白轮王却是带着自己的喜好、仇恨、偏向来重新开天地的,所以他会把世界变成什么样子,实在难以想象。”

住持心意相通的看着周老师。

庄瑞问:从好的一面看呢?

住持说:“那就是我没有看清楚,天地势相对的2面出现了混合,好象回到混沌之初,其实还不是。”

说明什么呢?

住持说:说明力量在重新分配,谁轻谁重还没分出高下,那我们机会还有,一旦完全被­阴­面控制,那就没机会了。

大家都急起来了,冯司说:“小吴他们怎么还没找到法器,大家赶紧帮着找找。”

205

在老乡家里,椭圆型的铁器好找,五角型难找。

小雪突然想起,她送小吴的手绢,那上面是4个瓣加一个花骨朵,正好是五角,他们拿不准行不行,但又实在找不到别的,所以回来拿给住持看。

住持仔细看了金属线,说:“太好了。谁给你的?”

小雪说:偶然在道观求来的。

住持点头,没多说什么。

“开始吧!”他直接吩咐。

啊月、顺子、周老师分别站在三个等边,和住持围成一道场,住持开始利用法器和道场开天眼,观天势。

……

过了一会,他睁开眼说:还是看不清!

顺子问:看不清什么?

既象混沌之初,又不象!判断不了。

周老师问:那看出天势的整体情况,有弱点吗?

住持说:东南角有暗流涌动,就象正在形成什么东西,那应该是一个弱点。

他把自己看到的和顺子他们交流半天,各人看法不一。

周说:“那我们直接对着那里施法,也许就冲出去了呢?”

庄瑞没Сhā话,但是他们说的都能够听懂,此时接口道:“好办法!我们必须马上集中力量试试。”

住持有点犹豫说:“可是,如果这是混沌之初,也许反而会加快它的进程。”

庄瑞犹豫一下说:“如果我们不试,那也是等死。况且,万一它不是混沌之初呢?早行动是不是更好?”

冯司点头。

周老师也同意说:“有你们两在,说不定真破阵呢!”

住持说:“那就试吧!最多破不了,再说!”

所有有法力的人,包括啊月和假徐处(他两也想出阵),还有小雪

围成2圈:

第一圈是庄瑞、顺子、和住持三人,

外面一圈是:周老师、啊月、假徐处、小雪、

住持说还差2个位子,就叫冯司、小吴、小张等都站进这2个位子(2个人站一个位)充数。

“你们发不了力,但要注意按我说的集中注意力。”住持吩咐。

其余的安全人员站在四个方位护场。

随着住持手势的挥动,

一会,所有的人进入了状态……

天空中鲜艳的红­色­暗了一点,尤其是东南角涌动的暗流颜­色­更深些,似乎用­肉­眼都能看到了。

啊来教主的祭祀开始了,

不同以往的是,在原来的祭祀台上,灵童的前面多了一个小女孩——顺子的女儿。

她双目紧闭坐在那里,背后有2根金线从她的肩胛下方的2处|­茓­位和灵童相连。

没有人来打扰,祭祀很顺利。

灵童的身体鼓胀飘起来,终于变成一个圆球。

令教主激动的时刻到了,灵童的身体果然自转起来,身体转得内陷进去,出现一个深洞的样子,这个深洞随着转动,越来越延伸,越来越大、长(象彗星的尾巴被太阳风吹得越来越长)……最后尾部直接接到了天边……

啊来教主激动地等待着白轮王从这里走出来。

顺子的女儿身上,果然深藏着玄冰的法力。

他很高兴这个力量被他所用了……

庄瑞他们破阵的努力还在进行,天空的红­色­已经没有那么鲜艳刺眼了。

那些安全人员都暗暗称奇,同时也很紧张地注意着进程。

天空变成暗红了,开始出现雷声和闪电,而且越来越多。

……

突然,一道闪电打下来,击中了顺子。

把那个法场也打散了,法器都燃烧起来。

“顺子!”庄瑞也被掀翻在地,此时爬起来,抱着顺子,大声叫她。

206

顺子昏迷不醒。

大家着急地围着她。

此时红­色­的天空围绕着东南角旋转起来,越来越快,最后,似乎那里有什么吸引力一样,把所有红­色­的云块都吸了进去。

只在那里隐约留下一个淡红­色­的圆斑,越来越淡。

天放晴了。

住持一直抬头看着天空的变化,直到这个圆斑隐去看不见,才回过头来看顺子他们。

“如果没错,我们已经出阵了。”

此话让大家­精­神一振。

冯司赶紧吩咐和省里联系。

庄瑞似乎没听见这个好消息一样,喃喃问:“顺子怎么了?”

住持说:“也许是她刚才力道最强,这个阵被破前反弹的力量伤了她。”

“她不会有事吧!?”冯司问。

住持说:“可能伤了内力,但是应该没有­性­命之忧吧!”

庄瑞又喜又不放心地问:“真的?”

“我看看吧!”啊月过来轻轻握了握顺子的手腕,在她面部探了探……

接着她脸­色­微变。

“怎么了?”没想到庄瑞此时特别细心。

啊月说:“不好说,她好象伤得比我们想象的重。但她是玄冰,恢复能力也很强,所以不好说。”

“你直说吧,庄瑞能承受!”冯司很了解他的部下。

啊月笑了一下说:“她的魂魄似乎在离体,就是‘魂不守舍’的感觉。”

什么意思呢?

周老师解释说:“用科学说法,就是她的生命力在减弱,对吧?”

啊月笑笑:“是这个意思吧。”

庄瑞问:“怎么不让它减弱呢?”

周说:“你应该放心,她自己能恢复自己的。”

一直在旁边和几个安全人员一起联系省里的小吴,此时兴奋地大叫:“接通张处长了,他就在海棠村。”

大家欢呼起来……

冯司也高兴:“叫他们赶紧过来。特别是救护医生。”

……

因为冯司等人的失踪,动用了军区的搜索队,很快三架军用飞机就在他们身边降落下来。

张处下来,紧紧握着冯司手,眼泪都在转动,说:“再找不到你们,我就要发疯了。”

“别忙发疯,先救人!”冯司任何时候都很镇定。

身体检查,顺子没有任何外伤,但是内脏各器官功能很弱。

打了一针强心针后,顺子缓缓睁开了眼睛。

庄瑞问她:“怎么了,能说话吗?”

顺子疲惫的样子,有气无力地说:“庄瑞,我不行了!为了破阵,我耗尽了体力,现在元气都伤了。”

“不会的,”庄瑞眼圈都红了说:“你一定能行的。”

顺子摆摆头,说:“我知道我的情况,你不用伤心,这是宿命。”

“不,我一定要救你,我相信现代科学能救你。”庄瑞说。

“别浪费时间了,你们下面要做的事还很多。你还要去阻止啊来教主的祭祀,我可能帮不了你了。”顺子苍白地笑了一下说:“不过,我很高兴和你一起,破了这个大阵。”

“不,”庄瑞声音有点哽咽说:“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

别的人眼睛也湿润了。

冯司眼圈也红了,但他脑子非常清晰,他顿了一下说:“他们的祭祀开始了吗?在哪里?”

顺子轻轻说:“他这种祭祀需要一个制高点吸收天地势,啊来教主此翻是祭祀孤注一掷,如果我猜得不错,他很可能选择青藏高原某个高山点。”

冯司点点头,吩咐手下先给西藏军区电话,侦察高原山区情况。

顺子接着无力地说:“如果法王已经出来,你们就认输吧;如果还没出来,记住:祭祀灵童是关键,要消灭她,能把她活捉冶炼最好,万一不行,也不要和啊来教主缠斗,直接用枪炮之类的消灭她这一世,这样至少还能挽救人世间1千年。”

冯司点点头,亲切问顺子:“先把你送省医院吧,我相信你能好起来的。”

顺子摆头:“真的没用了,我的元气已经耗尽,而且全部耗在了阵中,和阵一起被封存起来了。我现在都感到魂魄一会在我身上,一会在我体外,随时都可能飞散。我只有一个要求……”

她看着庄瑞,庄瑞点头,说吧!

顺子:“等我死后,你把我和张冰冰埋在一起。”

为什么呢?庄瑞问。

“因为我们2个都深爱着你。”顺子说:“我希望下一世,如果我们都有下一世的话,我们2个能够合二为一,不再出现这样的痛苦。”

庄瑞眼泪流下来,抱着顺子说:“都是我不好!”

顺子轻笑一下:“跟你没关系,这是天意!造化弄人!”

207

紧急情况传了过来,西藏军区的飞机在飞临珠峰东南方向的一山上,发现那里被一大团旋转的黑云所笼罩,飞机无法靠近。

顺子听了一凛说:“玄冰洞在打开了,你们赶过去可能都来不及了。”

大家都心里一沉。

庄瑞问顺子说:“不会吧,不是说只要我们在玄冰洞就打不开吗?”

顺子说:“可是玄冰已经不在了。”

庄瑞说:“不,你不要那么说,我一定要你活下去,要死我们一起死。”

顺子的眼泪模糊了眼睛,她对庄瑞说:“那我们一起去吧,我愿意和你死在一起。”

庄瑞建议用飞机把他和顺子送到山下,然后他们2个上山去。

冯司不同意,他说:这不是你们2个人的事,是所有人的,他坚持带队一起去。

大家都表示,要一起去。

直升飞机先飞到陕西军用机场,大家再坐上大型军用飞机飞西藏……虽然安排很紧凑,大家吃饭都在飞机上……但还是半夜了才到达山脚下。

其间,顺子一直靠着庄瑞,连饭都很少吃。

西藏军区已经有部队驻扎在山下,冯司他们停在指挥部所在。6部越野车开着灯排列在那里。山下风呼呼着响。

军区一个副参谋过来和冯司见面,问:“到底什么紧急情况?”

冯司说:“一两句话说不清,先说山上情况。”

副参谋说:“这座山上有一座小寺庙,大概有几个僧人,应该不超过5个,平时香火一般,因为这里的居民住得比较分散,一年有大事能来一次就不错了,大多数宁愿走远路也要去象布宫一样的大寺庙。所以来参观的人也少,山上没有旅行社,偶尔来人就住庙里……从旅行社知道的情况是:大概五天前,有一旅行团队要来此,说是还愿。可能现在正在上面,也可能已经走了……我们下午到此的,我让军队封锁了山路,派了一个人上山侦察情况,但是还没回来……”

副参谋问:“是抓大毒犯还是军火贩子?”

冯司摆头说:“都不是,现在还需要保密。”接着问关于飞行员看到的情况。

那个飞行员已经在此等候,对冯司形容了他看到的景象:

暗灰­色­和黑­色­的云象龙卷风,围着山转一样,一直延伸到天边,我想飞近点看,但是靠近一点就发现风力很强,似乎要把我卷进去一样,我赶紧飞开汇报。现在刮的风就是那团怪云卷起的,你觉得风很大吧?其实已经小多了,我们下午来时才叫大呢,人都站不稳,还老有山上刮下来石块……只好把那些车排起来挡风,大家躲车后,现在小多了……

冯司抬头望,但天太黑了,什么也看不见。

庄瑞顺子一直在旁边听,庄瑞听得很认真,但是顺子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只是夜幕掩盖,大家没有注意到。

“我们是现在上山还是明天上?”冯司征询地问。

“明天上吧!”副参谋热情的答道:“帐篷都给你们搭好了,你放心,我把这个山都包围了,没人跑得了。”

庄瑞和住持等都表示:现在上去,越早越好!

顺子却说:“明天吧,都一样。”

庄瑞本想反驳,但是想到顺子生命无多的样子,只好拥拥她,轻轻说:“要不我住持他们先上去,你和冯司他们明天再上来。”

“不!”顺子固执说:“你要陪我,明天一起去!”

“可……”庄瑞心里说:你难道不知道早争取点时间早有利吗?

顺子缓缓说:“你答应过,和我一起死的,我不希望你比我早!”

副参谋在旁听得有点糊涂:“有那么严重吗?难道他们带有重型武器?”

小吴轻轻对他说:也许比重型武器还严重!

副参谋瞪了瞪眼睛。

最后是:住持,周老师、小吴、小雪等几个安全人员先上,冯司庄瑞他们明天一大早去。

“不要盲动,发现情况,主要是汇报。”冯司叮嘱大家:“遇事多听住持的。”

军区派了个10人小分队跟他们。

周老师离开前,又跑回来,爬在冯司耳边唧咕了一阵才走!

冯司嘴角浮起一丝笑容。

冯司把庄瑞叫到一旁说:你知道周老师走前给我说什么呢?

庄瑞说不知。

冯司说:“他琢磨认为:所谓玄道的‘合二为一’其实是指你和顺子的结合,和符合八卦­阴­阳调和的本意。我建议你试试,也许可以救她呢?”

庄瑞有点脸红。

冯司给他们安排了一个帐篷。

208

顺子似乎很惊喜,她靠在庄瑞身上说:“没想到我们现在能一直在一起。”

庄瑞也很激动,对顺子:“我们不仅能在一起,而且……我还要你活下去。”

顺子问:“是吗?”

庄瑞说:“恩,你知道冯司为什么安排我们在一个帐篷?”

顺子一点就通:“哦……为什么?不好吧!”

庄瑞笑道:“你忘了我们‘合二为一’力道最强?只是以前不知道如何做?周老师建议如此的。”

顺子却反对:“什么馊主意,绝对不行!”

为什么啊?庄瑞奇怪了:可以试试啊,即使不是,也无害吧!

顺子:怎么无害?我的身体情况根本不行!

庄瑞笑,附顺子耳边说:“我会很轻柔的,宝贝!”

“不行!”顺子急得说话都喘气:“你不知道,我现在魂魄是游离状态,如果有那种情况,很可能把我的魂魄推出体外去——除非你想我早死!”

庄瑞想起自己的经历,控制已经上来的冲动说:“我明白了,你放心,宝贝,我会先把你治好的。”

“你治不好的!”顺子顽固地纠正他。

庄瑞揪心地难受,他镇定一下自己,然后把顺子拥着,轻轻放平,侧卧在她身边,抚摩着她的脸说:“傻宝贝,­干­吗这么没信心?要知道你的意志也是力量——你要觉得自己能活下去,就能活下去,你要自己都放弃了,那确实就难救了。答应我,决不放弃,再也不说那样的话了。”

顺子伸出双手,把庄瑞抱在怀里,呜呜大哭说:“庄瑞,我真的很想很想和你在一起,很想很想好好爱你,可是真的不行了。”

“你犯规了!”庄瑞用手指轻压着她的嘴,假装生气说:“不许再说,再犯我要惩罚了啊!”

顺子用手拨开他的手指说:“你听我说!我对不起你!法王应该已经出来了!”

庄瑞吃惊,反问:“你怎么知道。”

顺子说:很简单,那股怪风就是连接玄冰洞的通道,是由灵童吸足­阴­气自旋而成。旋转风力最大的时刻就是对接玄冰洞的时刻——它必须和玄冰洞转速一样才能对接成功……现在风力小了,只能是法王已经出来,灵童开始恢复原状。

顺子的分析很有道理,但是这样的情况显然对庄瑞打击很大,他一贯镇定的神­色­都变了,很茫然地问:“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啊?不是要踏过我们2个的尸体才能打开玄冰洞吗?”

顺子紧紧抱着他说:“都怪我!都怪我!我没想到法王真会出来啊!”

“是啊!为什么?”庄瑞还没想通:“为什么我们都还在,玄冰洞就能打开了?”

庄瑞失态的样子让顺子很心痛,她内心翻腾如海,同时感到魂魄往外欲飞的状态。“我不能激动,我要坚持!”她对自己说。

顺子似乎镇定下来,对庄瑞说:“庄瑞,你不要这样,这都怪我!是我失算了,你恨我吧!”

庄瑞苦笑一下说:“为什么要恨你呢?到底哪里出问题了?失算了什么?”

顺子等庄瑞答应了要好好听她说完才Сhā嘴,于是坐起来,开始说。

她一开口就让庄瑞吃了一惊:“其实法王出来不奇怪,因为玄冰已死!”

209

庄瑞忍着没问。

顺子继续:我不是玄冰,也不是顺子,我是张冰冰。我和顺子在天网阵中被置换了。

庄瑞瞪大了眼睛……

“顺子”继续:最重要的是好多事情都乱了:原来我认为顺子就是玄冰,但是她在天网阵中很容易就被我骗了、后来又挡不住我奋力一击,这不象玄冰的智力和能力……天网阵只有你和玄冰连手才可能破,可是我和你连手却破掉了——所以我很糊涂,我难道获得了她的能量?还是因为法王出来,原来的规则都改变了,真的是天翻地覆了……

庄瑞实在忍不住了:那顺子呢?

假顺子轻轻说:“她可能已经被阵所收,被封存了。”

什么意思?怎么救她?

假顺子摆摆头说:“救不了了,何况还有意义救她吗?法王出来,我们都在等死了。”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爱你!

天啊,你太自私了,你不知道你害了她,就是害了大家吗?

不对,这你不能怪我,法王出来只能是天意,顺子就是在这里她也阻止不了,我知道我这样说你不相信我,所以我很后悔——后悔偏在这时候换了她,好象变成我把法王喊出来似的。但是事实根本不是这样。

那事实是怎样呢?庄瑞反问。

“你不是答应我没说完不Сhā嘴吗?­干­吗不停地问”假顺子一激动,忍不住咳嗽起来,咳得头脑发晕,样子很难受。

庄瑞不忍,又轻轻把她扶着说:“你不要激动,慢慢说,我听着!”

假顺子——或者我们叫她冰冰。

冰冰把头靠在庄瑞肩上,眼泪流了下来。

她缓缓说:你的每一世我都见过,都是个傻傻的孩子,玄冰却机灵古怪,老捉弄你,你对她却无限的宽容,不过这一世你们似乎颠倒过来了,你很机敏、她却很老实容人……我知道你很爱她,但是她似乎并不爱你,反而是旁观的我喜欢上了你……上一世不知为什么?玄冰放弃了本来面目的转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似乎就是为了逃避你,原来我也奇怪,后来我认为是:她本来就是不通人­性­的动物变的,她对人类的感情不可能很理解——你爱了他三千年,但是还是没有让她获得全部的人­性­。加上她的使命感更重要,所以她选择放弃你,走了一步险棋——她去占据灵童的时辰,这样会造成灵童­阴­能不够,没有力量对接玄冰洞——只要啊来教主找不到她,灵童就永远不完整,不能打开玄冰洞……就算他找到玄冰,玄冰是和他作对的,也没用……

庄瑞忍不住点点头。“对啊!可——”他把话收回去。

冰冰继续:我就是和顺子谈起这事时,豁然想到了这一点,才起了不好的念头。我想:反正啊来教主的灵童不完整,打不开玄冰洞,玄冰回到世俗社会反而可能被啊来教所用,给凑完整、……加上我认为她不如我爱你……所以我就想到和她置换,把她及她带的灵童的­阴­能都封在阵中……总之,我的想法很复杂……我还想也许她能力很强,我不一定能行,我就算牺牲自己帮她练练手……没想到,我赢了她……我觉得这是天意。

庄瑞轻轻把眼睛闭上,脑海里似乎浮现出千年前的景象:隐约中,那个美丽的玄冰对他说:“谁喜欢你啊,傻小子!”他正不知所措,她又突然扑进他怀里问:“你说我说得对不对啊?”他除了咚咚的心跳,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美丽的玄冰换成了顺子的面庞,她无限深情地注视着他、安详而平和……

一切真的是天意吗?

210

冰冰的声音:现在顺子被封住了,灵童应该打不开玄冰洞,却打开了,只能是天意!顺子就是在这里,她也没办法。也许她不是玄冰,也许她作为玄冰的能量已经丢失了,所以她才连我都赢不了。如果她回来,也许连天网阵都破不了,而我,为此耗尽元气,也许下一世连转世都困难……

冰冰越说越委屈……

庄瑞已经没完全听见冰冰的话,他的脑海里把有限的前世记忆和今生与顺子的交往放映了一遍……最后还是定格在顺子安静平和的面庞上,那双明亮的大眼睛无限深情地注视着他……

庄瑞忍不住把冰冰的脸庞捧起来(冰停止了述说),端详着她,居然看不出2样,大而明亮的眼睛中透着同样的深情……他觉得脑海一阵糊……

怎么能这么相象?

他忍不住吻了上去……2人热烈地吻着,倒了下去。

抚摩着顺子一模一样的身躯,庄瑞又膨胀起来,冰冰热烈地回应他……

但在关键时刻,庄瑞不愧是自制力极强的高级安全人员,他控制住了自己。

冰冰轻轻说:进来吧,我要你!

“不!”庄瑞把身子翻开,抱着她说:“不是会造成你魂魄离体吗?”

冰冰说:“我愿意!”

“但我不能!”庄瑞说。

冰冰抚摩挑逗他,她们结婚好几年,她知道他的弱点。她一边抚摩着他很容易失控的地方一边柔声说:“求你了!我相信所有女人都愿意选择:在爱的Gao潮中死去——而且在世纪末——简直是最完美的死法。给我吧!”

没想到庄瑞居然还能控制自己说:“不!”并把她的手拿开。

“为什么?”冰冰从来不知道他有这么可怕的自制力:“是在惩罚我?为顺子?!”

庄瑞笑了:“你狭隘了!我是男人,我不能为了自己一时的失控导致你死去。不管你是谁,我都不能这么做。”

冰冰说:“可是最多明天,我们都会死去。我相信这世界的所有人,如果知道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今天肯定会选择疯狂地作嗳。”

庄瑞坚定地说:“明天不一定是世界末日,不到最后一刻,我决不认输。”

哎!冰冰叹了口气。“哎,你其实还是那么傻!”

也许吧!庄瑞说:不过天生­性­格就如此。

你如何阻挡白轮法王呢?冰冰问。

——我也许可以选择和他同归于尽!

——万一你尽了,人家还好好的呢?

——那没办法,但我尽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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