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林白桦来说,治好他的病,最好的良药莫过于此了。他想,也真是太玄了,原来让他死去活来的只是一场虚惊!这难道是上苍在考验我吗?也许吧,要不然,人们怎么会创造出“好事多磨”这么一句俗语呢!呵呵,考验吧,就是一千次一万次考验,我也经得起。他的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由于兴奋,他竟然忘记了自己是个病人。看着水莲用心地为他切水果,禁不住叫了一声“水莲!”,就骨碌地坐了起来。可是由于这几天的高烧,加上水米不入,他的身体已经虚脱得不适应这种急促的动作了。他一边捂着前额一边说:“唔?——怎么搞的,头还有点儿晕!”
“林先生,你没康复呢,还是躺下吧!”
林白桦很听话地躺下了。水莲把切好了的水果放在茶几上,然后整理着被他弄乱了的被子。当她那双雪白的手将被子拉向他的胸脯时,他抓住了那双手:“水莲!我……”
“林先生,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水莲将她的手缓缓地从他的手中抽出来,“等你病好了,我们才谈那些事情,好吗?”
“我怕我的病好了,你却又消失了。”
“不会,我不会消失的。”水莲说着,就用竹签把切好的水果一小块一小块地送到林白桦的嘴里。
“你保证?”林白桦嚼着水果说。
“嗯,我保证。”
身穿白大褂的医生朋友###这会儿走进病房来查房,听声就笑着接他们俩的话茬:“哎,林白桦,你让人家小姐保证什么呢?”
林白桦笑着说:“没什么啦!”
“你这小子也太不够意思了,有美若天仙的女友也不通报一声。”
“都整成这样了,你还取笑我。”
在一旁的陈水莲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林白桦住院期间,陈水莲天天都来看他,还送来她煲好的鸡汤。由于心情好,他的身体恢复的很快。他打算出院前再次向陈水莲表达他的爱情。
这是一个风和气爽的傍晚。他一边喝着陈水莲送来的鸡汤,一边深情地望着陈水莲。陈水莲不好意思地垂下头来,拨弄着她戴在手腕上的珠儿。
“水莲——”
“嗯——”
“你真美。”
“你又来了。”
“真的,你都不知道你有多美,用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这样的词来形容都觉得不尽意。哦,你哥也很帅。我想,你们的父母一定是天底下最美丽的一对夫妻,不然怎么会生出你们这对美丽绝伦的兄妹来呢!”
陈水莲从病床旁的座椅上站起来走到窗台前,望着窗外的落叶,声音平和地说:“论相貌,我的父母也许是人世间最丑陋的。可是在我和我哥哥的心目中,他们是最美丽的。因为他们靠勤劳残缺的双手撑起了一个家,哺育了我们,教我们做人,鼓励我们走出大山接受教育,让我们知道了外面的世界是如此的丰富多彩。正因为有了他们的开明,我们兄妹俩也才有了今天。”
听了陈水莲的这番话,林白桦对她有了一个总的评价:这是一个美丽、善良、懂得人情事故的女孩。他就喜欢这样的女孩。
“我爱你,水莲——”
陈水莲沉默不语,依然面向窗外。
“水莲,你知道吗?你已经溶入了我的生命,如果没有了你,我的生命会枯竭的。”
“你了解我吗?”陈水莲眼里流露出淡淡的忧伤。
“从见到你的第一天,我就了解你了。”林白桦兴奋地说:“在公交车里,在天桥上,我看见……”
“你跟踪我么?”
“不是,是你的善举吸引了我。”
“其实,你并不了解我。如果你了解我的全部,你就不会对我说出那样神圣的三个字了。”陈水莲面无表情地说。
“你的全部?不,我不在乎你的全部,我只重视你对我的感情。再说,不管你有怎样的全部,都不会影响我对你的爱。”
“你知道吗?这句话,我已经听过一次了,那是我上大学的时候,一位男生对我说的。他比我高一年级,是教育心理学专业的,我们是在学校的海南同乡会上认识的,认识以后他追我追得很紧,可是当我告诉他我的全部时,他却像避瘟疫那样躲得远远的,再也没找过我……”
林白桦想,她的全部指的是什么呢?刚才她提到她的父母靠勤劳残缺的手撑起了一个家,会不会指的是她出身于一个残疾人的家庭呢?就算是出身于残疾人家庭,也不至于那男生像避瘟疫那样躲她呀!难道是曾经被人弓虽暴?即使是这样,也动摇不了他对她的爱,只会增加他对她的心疼。
“水莲,请你相信我,不管你说的全部是什么,我都不会离你而去的。”
“不,我不能相信你,在你还没有了解我的全部之前,你还是放弃我吧!因为我不想看到你痛苦又狼狈地离我而去的样子。”
此时,他的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会不会是她根本就不爱我,那些理由都是编的呢?
他有些伤感地说:“水莲,这是你的借口,原因是你不爱我,对吗?”
“不是这样的。”
“那就是你爱我,不想让我牵连到你的全部中去,才要拒绝我的。是这样吗?”
“我不知道该对你说什么。”
“水莲,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放弃你的。我会接纳你的一切,我会让你属于我。”
在林白桦的头脑里,有着这样一个潜意识: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纵观古今中外轰轰烈烈、悲悲切切的男女之爱,不乏为爱而献身的典例。爱一个人连生命都可以舍弃,那么还有什么不能包容的呢?他坚信,自己对水莲的爱,足以包容她的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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