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楼,象挺拔的大树;树荫下,是一个个公园。
街道,串连起一处处美景。
没有车水马龙、没有噪音、没有广告、没有宠物狗……路岛上,也有座椅;人们,悠闲地幸福着。
三三两两的路人,如风景、作街道上的点缀。
男男女女,有的着西装、穿旗袍,有的套体恤或赤祼着身子……赤祼的男人,都象大卫;而女人们,比维纳斯更美丽。
没有大惊小怪、没有色眯眯的眼神……甚至,没有人去注意别人是否赤祼着。
散步、读书、休闲……到处弥散着:安祥、闲适、恬静。
人们,各自生存在自己的世界里,又相互关爱,而不是管别人的闲事。
所有的人,都仿佛是:科学家、思想家、艺术家……高度文明,又各具个性。
……
22世纪,地球的两极,已经温暖如春。
融化的冰川,没有淹没大地;人类,控制了风、雨、雷、电。
多元的、充分展现各自个性的社会,和睦、融洽。
谁也不想去说服谁、谁也不想去控制谁、谁也不想去征服谁……相互尊重、充分的平等;没有欺诈、没有诱骗、没有弓虽暴……甚至,没有懒惰。
没有人渴望出人头地,每一个人都做回了自己。
生存不再是目的,每一个人都在享受生活、享受创造的乐趣、享受精神的满足!
快乐,融进了血液;思想,闪烁着光芒……
经济、民主、文化、社会,高度发展;美妙的生活,如同诗、如同画、如同音乐。
时光静静地照耀,阳光缓缓地流淌。
地球转呵、转呵……又转到了一个更高的盛唐。
22世纪,美丽的中国公园,让整个宇宙惊叹、羡慕、效仿。
……
“快看!22世纪的人,在街心公园里Zuo爱!”80后,又象发现了啥秘密。
“这有啥好奇怪的?!”酸姐道:“世风日下!人性的沉沦、道德的沦丧,人类正在一步步地毁灭自己!”
“不能这么说,这应当是社会的进步。你这心态,如同19世纪的人,看我们今天。”80后道:“在马路边上,拥抱、接吻;女同胞们,穿超短裙、低腰裤或袒胸、露背的衣裳……如今算什么?!可19世纪的人,就接受不了。”
“在马路边上。拥抱、接吻;就是人性的沉沦、道德的沦丧!”酸姐,愤愤地道。
“那你在网络上,给网友们看|乳沟咋说呢?!”美播,又不由自主地道。
“网络上,是虚拟的!马路边上,是现实!两者是不同的、有区别的!”酸姐,怒不可竭。
……
酸姐,混乱着逻辑、混乱着自己,已无法摆脱自相矛盾。
前时,她写了一篇《论文人》。为了歌颂包括她自己在内的文人,她先论证汉奸文人、御用文人等等,都不能算是文人;而后,再把历朝历代敢抡板砖的文人,大大地赞美一番。
酸姐,是大学教师。她在博文里,把大学教师,演绎成了“大师”。
明年,她计划出6本书;可即便出1万本书,她还是改不掉逻辑混乱的毛病。
……
人们忙着争论,谁也没有注意到:
80后,悄悄地把小编抱到了自己的大腿上。
“请80后把你的棒棒收起来,放回到你该放的地方去。”突然,美播这么说。
列车上的作家、网编、网络红人们,哄堂大笑;这才发现:80后正在座位上,折腾着小编。
美播,痛苦万分。她原本想说:我们这是坐在21世纪开来的网际列车上,我们沿用的是21世纪的法律与道德标准,请大家注意不要有超前的行为。
可,鬼使神差。话一出口,竟又变成了鸟作家的腔调。
……
这倒霉的王八蛋鸟作家!你躲在背后,让我作你的替身。如果一直这样,我咋在台里待下去么?!美播,在心里狠狠地骂道。
后悔听了酸姐的话,后悔去了鸟作家的博客,后悔接受了这次《导游未来》的解说、主持。
真不明白:台里那么多刚进来的人,都挣着要来;头,为啥偏偏选中了我?!
……
“解说得挺好的。”
“真的,挺有个性的。”
“真的不错,我们都挺喜欢。”
……
看着美播沮丧,一些年纪大的人,都劝慰道。
可,美播想的却是:完了!回到台里,肯定是要丢饭碗了。
2007网际列车,结束了22世纪之旅,飞快往回、向着21世纪开来。
……
列车上,作家、网编、网络红人们,各自想着心事。
共同的感觉是:22世纪的人,怡然地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而我们,则是拼命地想活在别人的眼睛里、想方设法地要活到别人的心目中去。
……
酸姐,正构思着一部力作:《今不如昔》。她已找到了论据:22世纪,没有今天好!今天,没有昨天好;昨天,没有过去好……
突然,美播侥幸地想:这活动,是鸟作家策划的;或许,下了车,我就能找回自己、做回自己。
小编,则累了。她靠在80后的肩上、枕着爱情,甜甜美美地睡着了。
80后,搂着小编,盼着列车快些、再快些……他决定:回去就结婚!这次观光最大的体会是:以后,要多多地享受生活。
创作于 2007-10-27 至 10-29
眼睛
顾晓军小说·二卷《眼睛》
黑色,是圣母之色、孕育之色。
躁动、受孕、发育、生长……在幽冥与混沌中;而后,是玫瑰门花一样地洞开。
……
太阳,出生了。
沐浴新生儿的海水,被染红。
鲜红的血水,溅到天上,便是曙色;溅在云上,便是朝霞……
……
晨曦们,挥舞着光的矛与剑,漫过草原、杀向山林……
借着夜色,与山林里的大大小小的树们娇情了一夜的黑暗,躲着、闪着……分别藏匿到树的背后,佯装成了一条条影子、躺在地上,诈死。
……
晨曦们,摇动着旌旗,欢呼胜利。
有好事者,又去那林中小溪里,撩拨浪花、抚慰冰冷的石头。
石头们,也开始热情起来……直到、激动不已。
……
一个男人、一个女人,他们在一个帐篷里,会干什么呢?
藤窜、草摇,虫鸣、鸟叫……
灰白色的雾岚,尽力地抹杀着光亮、掩护着黑暗退却。
……
晨曦们,胜利地微笑着前进;所有的色彩,都在摇曳着美好。
只有露珠,从叶面上“滴滴答答”地滚落,哭泣着那个已经逝去的黑暗时代。
……
老猴王伸着懒腰,走出千年古|茓。
猴群们鱼惯而出,走进早晨、与晨曦拥抱。
……
视察着自己的臣民们,老猴王撒了一泡很长的尿。
一只毛色鲜亮的母猴,进入它的视野;老猴王,叫住了她。
……
老猴王要做什么?
大清早就要骑母猴子玩吗?
周围的树,热烈地摇晃着,枝叶“瑟瑟”地作响。
天旋到了下边,地转到了上面;云罩住了刚刚升起的朝阳,溪水在天上流淌。
地的另一面,星星在闪烁、月光在照耀。
……
母猴快活地叫唤着,向别个炫耀:又一次、又一次……被宠幸了。
老猴王拎了拎裤子,到一边去歇息。
……
两个年轻的公猴,在讨论一个极古老的话题。
千百年来,朝代更迭、王权交替;子拭父、父拭子,兄弟相残……
而后,是:弟奸嫂、子淫母……以还暴君霸媳之恨。
……
老猴王骄横地望了望它们,根本没当回事。
年轻的公猴,却试图翻开新的历史。
……
一路奔跑,且不断加速……
跑在头里的公猴,突然停下、作智者思想状。
跑在后面的公猴,其勇可嘉!它超越了前者,抢先冲向老猴王。
男人,选择悲壮;女人,选择浪漫。
云,喜欢飘逸;雷,寻求速死。
……
勇猴以古老的方式、叫喊着扭住老猴王,撕打。
虽老尤悍,老猴王趁对手角力之际,率先使用残酷、咬住了勇猴的膊,让它去感受疼痛。
……
血如注,从生命的源头流来。
残忍与凶狠,分离着皮与肉、切割着筋与骨。
勇猴的一条胳膊,挂了下来,似一截空袖子、无关紧要地晃荡……
……
远方,有风轻轻走过。
风吹云散、花开花谢、月升月落。
……
勇猴蛮力、咬断了自己的残膊,再战。
然,流出去的血、已不复存在,剩余的血、不够支撑它心的雄伟。
老猴王,放倒了它,一口咬住了它的喉咙……
血染王旗,酒祭英灵。
花,依然在开;果子,还要生长。
勇猴,慢慢地、闭上了它的两只眼睛……
……
老猴王,用脚拨了拨战败者的尸体,便有别的公猴把它拖开去。
在地上转着圈子,老猴王炫耀自己:壮心不已。
看热闹的母猴们,仿佛睡醒了,复又把嘻笑挂在脸上。
……
趁老猴王不备,智猴猛地扑了上去。
还没来得及反应,求生的本能、已驱使老猴王撒丫子逃命。
……
逃出去几步,才蓦然意识:这,就意味着战败。
复转身来战,锐气却已去了三分;老猴王,被智猴打翻在地。
欲爬起来再战,却被智猴踩住了肩胛。
……
不想死、不想在缺胳膊少腿中、苦度余生。
老猴王认输服软了,丢下曾宠幸过的母猴们,逃开去。
男人,用一时博一生的尊贵。
女人,用一生一世、来还一时激|情与浪漫欠下的债。
……
欢呼一个王朝的更迭。
一只母猴跳得很欢,仿佛新的王朝是为她而建立;新猴王,招她、宠幸了她。
新宠愉悦着新王,新王眷顾着新宠。
……
在远处舔舐着伤口,且有当年初登王位时的零星记忆碎片飘过……
老猴王,要用余生所有的时光来舔这个伤口了。
……
一只老母猴从它身边走过。
冲着老猴王,老母猴龇牙咧嘴地笑。
……
老猴王还没有来得及表示甚,新猴王已经吼了。
灰溜溜地,老猴王向更远处退去。
花儿向蜂蝶们展示着美丽。
蜂蝶便醉倒在花儿们的怀里,忘记了归去的路。
……
猴子们不知道都上哪里去了。
鸟儿们开始用婉转的歌声表现自己。
……
一只工蚁,背负着比身体大几倍的物件,吃力地走着。
工蚁们是不是一辈子都要做苦力?
……
没有人有空作回答。
整个世界全都疯了,每一个物种都在膨胀着自己。
……
工蚁喘了口气,继续往前走去。
何处是尽头呢?
一只蚂蚁奔跑着来,向工蚁传递了什么、又继续奔跑着远去。
望着飞快地消失的背影,工蚁不知所措了。
……
天,还是原来的天;地,还是原来的地。
溪水抚摸着石头,放肆地绽开成美丽的浪花。
……
奔跑着的蚂蚁,飞快地钻进洞里。
洞里,正在开着早餐碰头会议,研究:是活着、还是死去?
……
不一会,洞里的蚁群,象决了堤的潮水般涌了出来。
倾巢而出的蚁群们,背负着所有的家当,排成了长队;背大件的工蚁,加入了逃难的队伍。
蚂蚁们,向着远方迁徙。
……
都说,蚂蚁们有预知灾难的能力。
这里,将会发生什么呢?
是天灾吗?
太阳喝高了,红着脸。
蓝色的天上,白色的云、溜溜地逍遥。
没有颜色的风,搂着白色的云、晒着红红的太阳、哼着家乡古老的小曲。
……
猴子们不知哪里去了。
树缠着藤、藤着缠树,树与藤的枝儿、叶儿……却在懒懒地睡觉。
鸟儿,不鸣;虫儿,也不叫。
山林里,美丽的空闲间,甜丝丝的安谧,在飘……
……
“呯--”地一声枪响,划破了山林里的宁静。
眼睛,向四周看了看,什么也没有发现;耳朵,却隐隐约约地听见:
“不好,鬼子来搜山了!”
创作于 2007-10-7 至 10-17 病中
童男子
顾晓军小说·二卷《童男子》
老狗熊的老婆,竟然卖淫。
这乡下老太,太不象话了!五块钱,就让人点一炮。
打扫院子的小老头,正在“吭哧吭哧”地用劲;叫巡逻的校警发现了,逮了个正着!
……
小广播,咬牙切齿猛跺脚,气得开场白都忘了,她逢人便说:
“这不是亵渎老狗熊的在天之灵吗?!”
“人家老狗熊,咋样地一个圣洁男人?!”
“这不要脸的死老太,丢尽了女同胞的脸!”
……
小广播,从年轻时,就喜欢广播。
开场白,总是这句话:“告诉你个秘密,你烂在心里、千万别跟人说……”
老狗熊,高大魁梧,长着一身棕黑色的皮肤;那脸,是张典型的狗熊脸。
尤其是在澡堂里,你要是一个不留神;他猛地从泡澡的、热气腾腾的浴池里、精赤条条地站起来,真的是吓死人。
所以,年轻时,大家就都叫他:老狗熊。
……
老狗熊读大学时,成绩特别好;但,他就是说话随便。
临近毕业时,一次政治学习中;突然,学生甲站起来高呼:“打倒右派分子老狗熊!”
学生乙也跟着喊。
于是,大家就一起喊,喊成了一条声。
……
喊了一会,有人问:“咋回事?”
“他刚才说了右派言论。”学生甲告诉大家,老狗熊是如何如何说的。
老狗熊连忙辩解道:“没有、我没这么说,这不是我说的;我的原话,不是这样的……”
学生乙,站出来作证道:“我也听见了,这话就你是说的。”
一人为私,二人为公。老狗熊,就被划为了右派。
……
原本内定留校当教师的,政治上不可靠了。
老狗熊,就被分到了校办工厂。
老狗熊,是从农村出来、考上大学的;毕业后、当工人,他也没觉着有啥不好的。
就一样:原本长得就不好,对象难找;如今,就更难了。
好在,他也想得开,觉着:只要是保住童男子的本色,以后会物稀为贵的。
……
日历,一张一张地撕。
撕撕,就到了七十年代;校办厂里,分来了一批小青工。
老狗熊,长得不好,脾气却好。别人拿他开心,他从不生气、更不会翻脸。
小青工们,都爱跟他在一起玩。
……
一日,有个小青工拿他开心,问:“老狗熊,你跑不跑马?!”
“你说的是不是画地图?!”老狗熊道:“画呵!我是个童男子,咋能不画地图呢?!”
有人又问:“老狗熊,你非要找Chu女么、Chu女有啥好的?!”
“好!Chu女纯洁呵!”老狗熊,就这么说。
于是,男青工们便开怀大笑。
谁也没留意,边上有个女青工,也跟着一起笑。
……
跟着笑的女青工,就是小广播。
女青工们,嫌她不要脸,没人理她;她就跟在男青工后面,围着老狗熊转。
小广播,咋就不要脸了呢?
那时,中学毕业、分配工作,成份好的先分。
家里是小业主,小广播怕被拉下;万一政策一变,分不上咋办?!
……
这么,她就让工宣队长、在课桌上面干了几次。
如此秘密的事,别人咋会知道的呢?
说出来,只怕你不信:这,是她自己说的、亲口告诉别人的。
……
小广播,肚里存不住东西,啥都朝外说。
当然,她也知道保密;所以说之前,总会有个开场白:“告诉你个秘密,你烂在心里、千万别跟人说……”
……
渐渐,小师傅们就都不小了,就开始谈对象。
大学里的校办工厂,好单位呵!肥水不流外人田,大家就都在厂里互相找。
可,找来找去,没人肯找小广播。
小广播,就主动出击;可,几次都铩羽而归。
没人要,拉倒!
没事,她就跟老狗熊玩,劝劝他:“这么大岁数了,要求别太高,随便找一个吧!是个女的,就行了。”
老狗熊道:“这咋可以?!我是个真正的童男子,当然应该配一个Chu女才合适呵!”
小广播道:“图书馆的管风琴,不就是Chu女?!咋不去找她?!”
老狗熊道:“人家吃洋面包长大的,要求高。”
……
老狗熊与管风琴,谈过对象。
这时,小广播还不知道。
……
管风琴,是大资本家的女儿;从小就被送到国外去,在英伦三岛长大,受的是贵族教育。
她喜欢问别人:你知道教堂、知道管风琴吗?!知道剑桥、康河吗?!
没人知道。那时教堂很少,管风琴就更没人见过了。
所以,大家就都管她叫:管风琴。
……
管风琴,成份不好,对象不太好找。
渐渐,就成了老Chu女;有人,撮合她嫁给老狗熊。
她道:“这咋可以?我比他大好多呢!”
这好事之人,就去问老狗熊,老狗熊道:“可以。只要是真Chu女,大小不要紧的。”
好事人,便替他俩相约:晚上,俱乐部舞厅见。
晚上,老狗熊早早地来到舞厅;第一支曲子,他就邀请管风琴跳。
别个跳舞,男士一手微扶女士香背、一手轻托女士纤指;而老狗熊,则两只大熊掌,皆牢牢地抓住了管风琴的两个肩膀头子,且不肯放。
一支曲子下来,管风琴痛得说甚也不肯再跟老狗熊跳了。
管风琴,回到宿舍,脱下衣服、拿镜子一照:妈呀!两个肩膀头子上,两个鲜红的五指血印。
……
这事,管风琴坚守了十多年。
后来,小广播嫁不出去,与管风琴玩到了一起。
没事闲聊时,就跟小广播说了;不曾想,当天,就叫小广播播了出去。
……
月份牌,一个一个地换。
换换,日子就变了;考大学的考大学、调动的调动,能走的都走了。
老狗熊的事,也有了说法。
按理,落实政策,老狗熊可以去教书。
可,他哪也不去,觉着厂里挺有人情味;与大家在一起,挺开心。
有人说:他是离不开小广播了。
……
没有了政治包袱,老狗熊浑身轻松,他到处找对象。
每个区妇联的婚介所,都有他的复印资料。
婚介所效果不佳,他又瞄准了大小报纸、杂志及电台的广告和电视台字幕广告。
老狗熊的优越处:童男子、大学生、工资高;可,女方一见面,不是吓得当即逃走、就是下次再也不敢来见面。
老狗熊找对象的事,在厂里是每日必读新闻。
他自个愿意说,别人也关心他。
总找不到合适的,有人劝老狗熊:“别做梦了!其实,小广播真挺好的。”
老狗熊道:“我知道她人好。可我是童男子,得配个Chu女呵!”
……
也许是受了小广播之托,管风琴也出面了:“别死心眼了!你看陈文学,按标准找的;现在天天吵架、打架,闹着要离婚。”
“哈哈,你就别说我了。你不是也划好了框框,死等、硬套么?!”老狗熊,话中有话。
“死鬼!我是独身主义。”管风琴,掉脸就走。
老狗熊,冲着她的背影道:“等着瞧吧,我一定能找个Chu女!”
……
小广播等等,没指望;经人介绍,嫁给了个边防军官。
边防军官,好几年才回来探一次家;一次没能播上种,就得再等好几年。
小广播没事,就在厂子里忙工作。
人才走光了,矮子里面拔将军、就挑到了小广播,她就当了厂长。
……
老狗熊,依旧忙着到处找对象。
找不到,只得一个人过。
挂历,一张一张地翻。
翻翻,人就老了。岁数不饶人,老狗熊巨大的身躯,叫病毒击倒了。
到医院一查,他得的是喉癌;发现,已是晚期了。
住进医院,老狗熊的精神就崩溃了。
这么个大汉子,说躺下就躺下,且不能动、不能说话。
小广播,在医院等生意的护工中,挑了个干净点的乡下老太,让她24小时地守护、照料老狗熊。
……
化疗也做了,没用;医生建议:回去养着吧。
回去?谁来照料呢?这不是一天、两天……小广播,想到了乡下老太。
乡下老太,被儿媳赶出门;没地方去,到城里做了护工。
小广播想:让乡下老太与老狗熊结婚,照料他;将来,老狗熊所有的一切,都归她。
乡下老太,欣然答应;小广播,就来做老狗熊的工作。
老狗熊,听明白后,点了点头;点着头,两行泪水,就挂了下来。
……
出院后,回到了老狗熊的家。
有了家的感觉,乡下老太活跃多了;她喜欢边干活、边唸叨:“来来来,擦擦脸、擦擦手、擦擦背、擦擦老屁屁、擦擦老雀雀……”
老狗熊,这才明白:家,原来是这个样子;老婆,是这个样子的……
他懊悔:早知道这样,真该把小广播娶回来!
老狗熊,不能说话了;这些,也只能是放在心里,没人知道。
老狗熊死了。
死后,他的丧事,是由小广播一手操办的。
……
开追悼会的那天,老狗熊遗体的四周,站着守灵的四个,皆是刚进厂的小青工、清一色的童男子。
悼词,则是由老Chu女管风琴念的。
乡下老太,象个木偶。
……
入葬时,第一捧土,由小广播亲手撒下去……
老狗熊的墓碑上写着:这里,躺着一个用一生追求纯洁的童男子!
创作于 2007-10-6 至 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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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奸
顾晓军小说·二卷《捉奸》
太阳光,象铁水似地倒下来。
虾爹,一左一右地挑着两只粪桶,在山路上颤悠悠地走。
他哈着腰、躬着背,真的象只烤红了的大虾。
……
过去,虾爹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他,高身板、粗骨棒,浑身皆是疙瘩子肉;那黝黑的皮下,青筋似蚯蚓般地游动。
那强、那猛、那出头……引得城里的女青年们,都围着他转。
唉,真是:一步错,步步错呵!
……
别想过去、别想城里。虾爹,告诫自己。
挑着粪、走山路,也得踩准步点。走不好,磕磕碰碰事小;泼了粪水,岂不可惜?!
这东西,城里多得是……
咋又想城里?!虾爹,便生自己的气。
……
有一搭、没一搭地,便到了山坡上的地里。
歇下粪桶、从头上摘下草帽,虾爹“叭哒叭哒”地扇着,“呼哧呼哧”地喘气。
对面的山脚下,溜溜地走着个女子;红衣、红裤,红红的身段,煞是好看。
看得出神,虾爹便又想到了过去、想到了城里、想到了小红。
山里人,没想过进城、到城里去过日脚,那是鬼话。
年轻时,虾爹就天天想;而那时,唯一的办法:就是出去当兵。
那年,验上了兵,就别提多高兴了。
……
娘,怕儿子出去几年,回来讨不上老婆,对不起他先走的爹;就把讨饭路过、芦材棒棒般瘦的哑女,替他讨进了门。
虾爹,依了娘,是为有个人和娘作伴、帮帮娘。
不曾想:哑女,做不得甚;娘,一日清福也没享到,反倒给累死了。
……
在部队上,没功夫想这些;福建前线,正炮战。
虾爹的好身板,就用上了;扛炮弹,他一个顶俩、顶仨……用不完的劲。
炮战间歇,地上随意捡块瓦砾,捻巴捻巴、就成了粉末。
有人问:“你练过气功?”
他道:“练啥子气功,有股子劲呗!”
……
部队上,有个城市兵在驻地搞对象。
上面与他打了招呼,可他就是管不住自己。
让夜里去捉。虾爹,却一觉睡过了点,没有参加。
……
没能提上干,都得退伍。
好在是参战有功部队,集体进城、分到军工厂,当工人。
刚进厂,厂里就组建民兵连。
虾爹,好身板,当过兵、在部队上表现不错,被任命为民兵排长。
……
虾爹,虽说当的是炮兵;可那是前线,啥反间谍、反渗透、侦察、反侦察、擒拿、格斗……都学过。
军事素质过得硬,不久就被升为连长。
……
遇知音呵!
摸、趴、滚、打,飞跃、攀爬……虾爹,把所有本事都拿出来,教给民兵。
内地,有的不太用得上。虾爹想:抓个小偷、捉个奸……啥的,还是有用的。
他,还教会大家,咋踹门、咋发力、咋一下子就冲进去……等等。
……
虾爹,把带民兵连带得:步伐整齐、步调一致。
头头们,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正巧,一车间,调皮捣蛋的小青工多;厂里,就安排他去当车间指导员。
虾爹,咋也没想到:这一整,倒整成个相当于正营职了。
上任的第一天,虾爹就对小青工们说:“今个起,我就陪着大家玩。调皮捣蛋、打架闹事的,都得先过了我这一关!”
如今看,这也没啥;可当时,是很另类的。
有个别顽皮惯了的小青工,不信邪;会后,找虾爹试一把。
试?扳腕子,虾爹让你到底,一秒之内准反盘;摔跤,则让你几个一起上。
……
那女青工们,看得直咂嘴;胆小的,捂着眼睛不敢看。
工作上,他自然亦带头干。用他的话说:脏活、苦活、累活……算我的!
如此这般,全厂几千号人,没有不服他的。
……
自然,男人与女人,是不同的。
男人服,只是服了而已;而那女孩服,便会生出暗恋来。
小红,便是其中的一个。
……
小红,黝黑、滚壮,车间里的女金刚。
女青工们,有啥弄不动的活,都立马想到叫她。
她,也从没有二话,肯帮人、且要求进步。
虾爹,以前就喜爱她;不过,那时是头头喜爱部下,没别的意思。
……
一日,小红趁没人,对虾爹说:“想到你宿舍去玩。”
“好呵!晚上来玩好了。”虾爹,回道。
当晚,小红没来。第二日,虾爹见了小红,道:“咋没来呵?!”
“晚一点去,行么?!”
“多晚?!”
“12点。”小红说罢,便溜溜地逃走了。
12点?来玩?这不是一种暗示么?!虾爹,问自己。
他,终于也尝到了那个城市兵的滋味。
……
以前,虾爹没有想过、是不敢呵!
他的身体,太好了、太强了,从部队带回来的那条黄军被上,被他画满了斑斑点点的地图。
每日,早晨醒来,天天都是:“擎天一柱香”。
……
虾爹,是倒头就睡、鼾声嘹亮的那一类。
他,没有烙过床板,不曾尝过相思豆的滋味;坐着熬夜、等小红,这算是头一回。
别好了保险,虚掩着门;可,他一会过去看看、一会又过去看看……
就这么黑灯傻坐等着,虾爹满脑子皆是:小红的一颦一笑,小红的要求进步;甚至,他还帮小红规划好了未来。
……
等得泛困了。
那门,却夜鸟轻啼般“吱--”地一声响了;小红,游魂般地闪了进来。
虾爹,赶紧起身,关上门、锁上保险;把小红引到床边,坐下。
这时,却听得“砰”地一声巨响,门被一脚踹倒了;几束手电光,齐齐刷刷地罩住了他,和小红。
虾爹被捉了、捉奸捉住了。
第二天,全厂都知道了这特大新闻。
……
厂里,给虾爹办学习班,让他交代。
虾爹说:“真的啥也干,来不及干;连拉手,都没来不得及拉。”
学习班的头头说:“咋说,你也是个指导员!指导员是干甚的?指导小青工,思想教育、行为规范……你,咋就自己先想着要干呢?!”
是这么个理。虾爹,就狠挖私字一闪念……
……
没人时,虾爹懊悔:在部队,咋就睡过了头?!若是去捉奸,认识就不一样……或许,自己就不会犯这类错误。
不过,虾爹一口咬定:小红,是个好姑娘。是自己,有了权力、昏了头,勾引了她。
……
唉,丢人呵!自己训练的民兵,捉住了自己。
民兵排长,拎着皮带、押着他去食堂打饭,再押着回学习班里去吃。
他觉着:真活丑、活丑呵!
……
学习班结束时,虾爹受了双严重警告处分。
没脸在厂子里待着了,虾爹就鼓捣调回家乡的事。
确实,一工一农,也很难的;年底,总得给队里倒找钱。
那时,都难呵!城里人,拿着工资;找几个出来,也还是能过的。
……
在镇子上维修站上班后。
虾爹,花三十块钱,买了辆旧自行车,拾缀拾缀;每日,下了班,三十里山路,往家赶。
赶回去,帮帮哑女呵!砍点柴,喂喂猪……能做一点是一点。
自然,那晚上、夜里,也就有了乐子。
……
一日,夜里半醒,懵懵懂懂中,摸得一手湿湿、粘粘的物件;虾爹,以为自己又跑马了,便没有去管,再睡。
待一觉醒来,发现:哑女浑身皆是血。
赶紧把哑女弄到镇上。
医生一看,道:“血崩,没治了。回家去,弄点好的吃吃、喝喝吧!”
……
把哑女弄到家,安顿好。
虾爹,打鸡蛋花给她吃,她咽不下;熬大米粥给她吃,她还是咽不下。
没几天,哑女就走了。
走前,虾爹握住她的手;哑女淌着眼泪,道:“这辈子,对不住你!来世,再报答你……”
“你会说话?!咋不早说呢?!”
虾爹,还想说啥;哑女,已没气了、死在他的怀里。
……
事后,虾爹想:哑女,为甚会说不说呢?!
百思不得其解。虾爹觉着:或许,她有她的难处。
哑女死了,山里人都说:哑女,是叫虾爹干死的。他的老毛病,又犯了。
虾爹,在心里对哑女说:你不能干,说话呵?!就算是不便说、不便写,你可以不肯的呵!
说甚也都晚了,一门心思搞工作吧。
……
不久,工作也没得干了。
分田后,农家又都牵出了老牛、翻出了水车……
不用拖拉机、抽水机……自然,也就没得修了;维修站,就关了门。
……
转了一圈,又回到大山里,家来种地、种庄稼。
跟山里人,全都一样了;大家伙,便又生出许多同情来。
有的人,提议:请虾爹出来,当村长。
然,虾爹的心,已死了。
……
大山里的日脚,很苦!
虾爹不久便累哈了腰、躬了背。
他为人厚道,肯相帮,又不提过去的事。
山里的人,也就不再计较了,都尊他一声:虾爹。
不知不觉,天色已暗了下来,山色也更重了。
山里的日脚短,虾爹赶紧起身,搅和着桶里的粪水,再一瓢、一瓢地泼出去、泼在自家的地里。
……
等虾爹浇完了粪水、收拾起桶,黄昏星已经起来了,月芽儿也跟着上来了。
虾爹,担着桶往回走,又埋怨起自己:瞎想些没用的做甚?!
唉,一步错,步步错!又得摸黑做饭、吃饭了。
……
大山里的天,说黑就黑。
越往山下走,就越发黑;好象那夜色,是从山顶上流淌下来的。
虾爹,就跟着夜色、一步步地往回走,边走、边琢磨着困扰了几近一生的问题:
唉,太强、太猛、太出头了……难呵!
可,那狗、那鸡、那羊,或吠、或斗、或抵角……为甚还要争强好胜呢?!
……
也罢,在山里,即便是操猪、操狗、操母牛,也没人管、没人捉了。
虾爹,哈着腰、躬着背,挑着粪桶朝家走去。
创作于 2007-10-2 至 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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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晓军小说·二卷《祼聊》
鸟作家完蛋了!
爆炸新闻:鸟作家参予祼聊,还诈骗了人家白领丽人十几万……
消息,在网络上不胫而走。
……
此时,鸟作家正病得死去活来。
当然,他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趟进了一泡混水里。
……
而白领丽人,也不知道真情--
与她祼聊的,不是鸟作家,而是和她从小一块长大、一块读书,又一起进公司的妒女。
……
只有妒女,懊悔不叠。
她,已经被警方带走、拘押了起来。
鸟作家,是个老邪头。
年轻时,自行车的气门芯,被人拔了;他一气,抬脚就把车棚里的自行车,全都踹倒。
那自行车,象多米若骨牌一般倒去;他还不称心,又上去猛踢,边踢边骂道:“有种的、是爷们的,就这么样明着干,别他妈的偷鸡摸狗!”
打那以后,大家伙就认他狠;无论车棚里多么挤,都没人跟他争车位。
……
鸟作家,曾红极一时;因才华横溢,被朋友拉去写戏。
年轻呵,张扬呢,好象是无所不能。
其实,他根本没悟透:小说,可以打擦边球。而影、视、剧,本子一定要正;否则,过不了那一道道的检查关。
几年下来,他收获甚微;而当初一起写小说的同仁,多已功成名就。
干脆,他便一头扎下海去。
……
不会水,下海自然要被呛着。
凭着股狠劲,船翻了,抱块木板,再干;板子冲走了,抓根稻草,也还要死拼。
真是:除了洗头房,啥店都开过;除了当鸭子,啥生意都做过。
随你多大的场面,他都去得;打架斗狠,也能做得……就这么,那三教九流,无不伸出大拇哥,尊他:你是大爷!
……
渐渐,鸟作家就老了。闲时,就上网、聊天。
网名取得好、又能说道,便有MM找他玩;这丽人,就是其中一个。
丽人,单亲家庭中长大。
其父,生意人,靠偷税漏税发了财;便找了个小妞,去开发第二春了。
……
打小缺少父爱,丽人一直幻想着:将来,找一个能且夫且父的男人,弥补多年的缺憾。
想归想,生活中没有遇到,总不能敲锣打鼓上街去找呵。
没事时,丽人好上个网、冲个浪……这鸟作家,便是她在网上冲浪冲来的。
……
鸟作家,牛皮总统;吹牛,是他的爱好、习惯。
碰巧,丽人就好个听人吹牛;且,骨子里喜欢这种野性的男人。
去年,央视播《亮剑》,那粗中有细、略带匪气的李云龙,便正中二人的下怀。
于是,每日看罢,两人便在QQ上、分头合写那观后感。
……
不知不觉,丽人在潜意识中,恋上了鸟作家。
今年,她买了个摄像头、装上,主动让鸟作家看了自己。
自然,收获到了不少赞美。丽人,就动员鸟作家、要他也装上视频。
鸟作家回道:一个老男人,有啥好看的?!
“总想知道是啥样子呵!”
……
不得了!再聊下去,岂不是害人家?!鸟作家,猛然意识到。
鸟作家啥人?!呛下去的海水,吐出来、晒成盐,也能够几家子、吃上一辈子。
他,立马:卸载了电脑上的QQ软件、隐藏了博客上的留言功能,躲起来、专心致志写他的小说去了。
丽人找不到鸟作家,便在网络上游荡。
不幸,电脑中巨毒,便请来闺中密友妒女,重装。
……
妒女打小聪明,样样逞强;且,都能逞得上强。
除了漂亮,比不上丽人;别的,随你哪样,她都在丽人之上。从小到大,丽人只是她的一个影子。
可,大学一毕业,两人同进了一家外企后;情况,就逆转了。
丽人,没多久就当上了部门副经理。
妒女以为:那经理好色,就细心观察;却发现:那熊经理,竟然会对女色没有兴趣,就一门心思想着往上爬。
她不知:经理与她一样有心眼。怕教会了徒弟打死师傅,才选了缺心眼的丽人。
……
前程无望,妒女就在公司里搞了个对象;心想;有人帮忖着,总比单干强。
谁知:亲也亲了、抱也抱了、睡也睡了,那男友却把她给甩了;且,在公司里重搞了个对象。
丢人呵!妒女,真是恨不得:杀个把人,解解恨!
……
丽人,缺心眼,啥话都跟妒女说。
可,妒女总觉着:丽人留着一手。不留一手,咋会这么快就爬上去了?!
听说是找她去修电脑,妒女就带上了U盘;趁丽人不备,她拷贝了丽人电脑上所有的资料,包括QQ上的聊天记录。
浏览着丽人的资料,妒女发现:鸟作家是很酷、很男人的那种。
两人一块长大,很多方面丽人都是受了妒女的影响;喜欢酷男、猛男,原本就是妒女的专利。
妒女,找到鸟作家的博客,读了几篇小说后,越发喜欢;在评论中,狠狠地恭维了一番后,便等着那鸟作家来回访。
她不知:鸟作家此时已躲了起来。即便不躲,那鸟作家也是大卵子甩甩的,惯了;从不把回访,当回事。
……
爱不成,便生恨。
妒女,一搜就搜到了鸟作家的QQ,上去便盗了号、修改了密码。
眉头一皱,计上心头。
妒女想:何不假冒鸟作家、找丽人聊天,套她的话?!
……
就这么,丽人与假鸟作家聊开了。
丽人也曾疑惑过:这鸟作家,咋越来越色呢?!
……
丽人啥也不知,自然有话还跟妒女说。
“不知为甚,鸟作家变了,常说些很色的话。一会说要看我的|乳沟,一会说:你腋毛这么浓密,荫毛也一定很多吧?过去,他不是这样的。”
妒女道:“男人,都那样!他这是对你有意思了。”
“哦!”丽人,这才明白:男人,一有意思,就要关心女人的肉体了。
天气渐热,穿吊带衫在视频前的时间多了,那边色色的话也多了。
一次,电脑上出现一行字:你的|乳头是什么颜色的?
丽人,脸一下红了;想想,还是把吊带衫拉下来、又很快地拉上去,给看了一下。
……
相恋中,隐密的肉体不再隐密,自然就催化着情感的飞速发展;而情感发展到一定的程度,肉体也就不再隐密了。
后来,那边要看下面,丽人也给看了。
……
可,丽人不知道、也不可能知道--
妒女在与男友的相恋中,因对方的要求、而染上了暴露癖。
在视频的那一头,妒女一直是光着身子的。
虽,妒女决不是女同;但,肉体毕竟是肉体。妒女,受不了时,便开始了自蔚。
……
渐渐,妒女便撩拨视频这边的丽人,鼓动她暴露、鼓动她自蔚。
丽人的这些镜头,被妒女截取、成了祼照;有时,妒女把祼照发过来,调笑一番。
……
这些,丽人都与妒女谈过。
妒女道:“男人,都那样!这,就叫祼聊、祼聊的极至……”
公司里人事变动,那熊经理终于当上了副总;而丽人,也被扶正了。
职位不同,自然收入也不同。
妒女很不平衡,觉着自己在一线跑业务,累死累活、这些年才攒下了一万;而丽人,轻轻松松已攒了十万。
不由的,妒女便产生了敲她一把的念头。
……
升为经理,丽人心情自然很好。
可,她除了请大家搓了一顿,便忙工作;并没太在意升迁,也没太大的变化。
下了班,她还是径直回家。
到了家,泡上碗方便面,便打开电脑,等着与鸟作家聊天。
……
这天,丽人刚打开电脑,QQ上鸟作家的头象就动了。
电脑上出现一行字:我准备离婚了。
“过不下去了?”
“不,为了你。”
“真的是为我?”
“真的。我离了婚,你能肯定会嫁给我吗?”
“不敢说肯定,但我没别的打算。”
“你能有什么保证吗?”
“要啥保证呢?”
“你打十万钱,到我指定的帐户上……”
“有这必要吗?”
“有!我离婚,代价太大。你明天就打。如果不打,我就把你的祼照,用电子邮件发遍你们公司的每一个部门。”
……
对面下线了。
丽人,还坐在电脑前,发呆。
第二天,钱是打了过去。
可,丽人心里不痛快;她觉着:鸟作家,也太过分了。
……
下了班,回到家里。
泡了碗方便面,打开电脑;丽人,边吃、边等着鸟作家。
可,左等右等,鸟作家就是不上线。
一天、两天、三天……丽人,慌了,心里直发毛。
……
丽人,找到妒女商量。
“这还用说?!鸟作家一定是骗子!”妒女道:“到网络上去发帖子,逼他出来!”
“这好不好?别是他有事,我们反倒坏了他的名声。”丽人道。
“那你就别管,我来写、我来发。”妒女道。
……
第二天,网络上就到处可以看到《鸟作家参予祼聊》的帖子。
这帖子,在不少网站上了首页,有的还是头题。
而鸟作家,正在病中,甚也不知。
……
帖子,也发了;鸟作家,还是不上线。
丽人问妒女:“这咋办呢?”
妒女道:“那你就只有自认倒霉了!男人,都这样!”
……
男人,为什么都这样?!鸟作家,咋会变成这样呢?!……为什么,我要自认倒霉?!
丽人,想不通,就报了案。
审判,结束了。
妒女,将要在高墙里、铁窗下,耗去5个年头的青春。
被法警带走时,她扭头冲着丽人、撕心裂肺地哭喊道:“丽人妹,姐错了!求你了,饶了我、撤诉吧!”
……
法官退场了,旁听席的人也都走了。
丽人,还坐在那里。
她傻傻地在想:也不知能不能撤诉?如果自己提出撤诉的话,管不管用?!
她觉着:就象是一场梦。
……
一个老男人,悄悄地从后排走到她的身边,轻轻地叫了声她的网名。
“鸟作家?!”丽人猜想:一准是他。
鸟作家点点头,轻声道:“一篇很不错的小说,”
“写吧!”丽人道:“赶紧写!告诉网络上的MM们,千万别象我:做了个傻女人!”
鸟作家没有说话,他在想:有的时候,聪明的女人,比傻女人还要傻。
创作于 2007-9-24 至 9-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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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骗子
顾晓军小说·二卷《大骗子》
椰风、沙滩、大海。
黄昏、夕阳、带金边的晚霞。
山顶别墅、宽阔的大草坪、淡水游泳池。
敞亮的客厅里:|乳白色的真皮沙发,黑色的名牌钢琴,优美、动听的音乐……等等、等等。
……
这一切,都化成了--泡影!
……
大骗子跑了,人间蒸发了。傻丫,没有想到。
蒸发之前,他还一直跟傻丫姘居着。
傻丫,知道他有老婆;但,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会人间蒸发呵!
他一直都跟傻丫说:我骗谁,都不会骗你。
傻丫,就相信了他。
……
这几年,大骗子,前前后后,用了傻丫一百多万……
傻丫,知道他是个骗子;可,不知道他居然会把自己也一起给骗了呵!
在内心深处,傻丫还是欣赏大骗子的。
……
让你拥有一片美国的土地……
一个多么美丽的梦!
……
傻丫坐在老秘的位置上,听大骗子侃侃而谈。
称老秘,是因为傻丫这年龄,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再叫小秘了。
……
租借的大厅里,大骗子口若悬河,向来客们介绍着:怎样才能拥有一片美国的土地……
听的人多,动心的人却不多。也是,这年头,啥骗局没有?!
突然有人问:“那地在哪?”
“在德州,德克萨斯州。”大骗子答。
“多大?一平方厘米,能放一只高跟鞋的后跟了!”有人调侃道。
“哈哈--”不少人都哄堂大笑。
“地虽小,可那是美国的土地!”大骗子道:“你买了,你就是美国的地主;其一,是荣耀!其二、是投资,具有巨大的升值空间。其三、办移民、签证啥的,都可以得到美方的优先、照顾。”
大骗子,巧妙地化解了难堪,进而又推销了美国的土地这产品。
“图钉那么大,怎么升值呵?!”有人按着大骗子划定的思维路线,摸了进来。
……
“知道钉子户么?!”傻丫站了出来,帮腔道:“当成片开发时,你的地若在其中,那不就升值了?!”
“美国是个法制社会。啥都得按法律来。你只要捂住、不卖,就有无限的升值空间。”傻丫,补充道。
当然,这些也都是大骗子平日里灌输给她的。
从骨子里,傻丫还是喜欢大骗子的。
傻丫觉着:一个男人,不知道讨女人的欢心;再酷,也等于零。
……
傻丫原来的老公,就很酷。
一米九零的大个子,腰板儿笔直。
当干部久了,训人训惯了,连笑都不会了。
……
谈对象时,傻丫觉着:酷男,可靠!
结了婚,她后悔莫及:酷男,太可恶了!
干那种事,也象是完成上级交代的任务:雷厉风行、速战速决、办完了事!
一点点都不懂得温柔、体贴,更不解风情为何物!
……
这,怎么让人受得了?!
傻丫,一参加工作,就分在粮站;每天,都有人来求她办事。
后来,通过自己的努力,当上了粮食局的打字员。
反正,她从年轻时起,听惯了各种各样的好话、奉承话。
……
自然,后来粮食口子不景气,就没人再巴结她了。
再后来,傻丫就下了岗。
……
经过摸、爬、滚、打……傻丫进了现在这家公司。
公司里,一个个如斗鸡眼似地向钱看,忙着做生意,没人来奉承她。
但,毕竟都些是做生意的人,还是懂得尊重女性的。
全社会都在向钱看,酷男居然讲奉献;傻丫,哭着、闹着、拼着……要酷男下来。
酷男,就转业,拿了钱、没要工作,进了傻丫他们的公司。
……
谁知酷男与老板有缘,没几天就被任命为人事部长。
为报知遇之恩,酷男很快就拿出了:绩效考核方案。
也是!大家都说在做生意,总得量化一下:一月或一年,你究竟做了多少生意、为公司赚了多少钱。
这下,可惹恼了大骗子等一帮公司里的混混。他们的生意经是:十年九不收,收一次吃十年。
……
大骗子,长得不俊。
他,原本在一家工厂里当副班长。
因为想发财,偷了车间的铜块,朝外卖;结果,被发现了,就被抹掉了副班长、受了处分、下了岗。
下岗后,他就充分发挥特长,到处拉皮条、做生意;顺带,骗骗傻丫这样的女人。
……
大骗子曾恶狠狠地扬言:你他妈的整老子。老子叫你老婆偷人、偷我。
傻丫也知道这话。听的人,也都以为大骗子不过是发发狠。
谁也没想有到大骗子会来真的。
当然,傻丫自己是有点感觉的;可,她还是上当了。
……
大骗子的第一招,是从外贸弄些便宜的、出口转内销的漂亮衣裳,任大家挑选。
傻丫就选了两件,自己留下一件,另一件加了二十钱,买给了她的姐姐。
大骗子的第二招,是介绍傻丫去做美容,可以优惠百分之五十。
傻丫又上当了。她干脆做了包月,因为可以在优惠百分之五十的基础上,再省百分之三十。
再后来,自然是大骗子请吃饭。
凭良心讲,傻丫是有警觉的。一般,她决不吃请;即便吃了,也不喝酒;即便喝了,也不过量……
可,时间长了,她觉着:大骗子也不算坏,能吹、又肯说好听的话。
酷男,不肯哄人、不会甜言蜜语;如果有一天,给你戴绿帽子,那也只能是怨你自己!
……
终于,有一天,傻丫喝高了。
大骗子说:“开间房,歇歇吧!别回去了。”
傻丫醉眼漓迷,望着关爱着自己的大骗子,点点头、同意了。
……
“哇,你的皮肤好美!”
傻丫听了,浑身扭动。
“哇,你的身材好动人!”
傻丫听了,骨头都酥了。
“哇,你的丫丫也这么灿烂!”
傻丫听了,就芳心荡漾、荡漾……
……
此后,傻丫自然是在大骗子的指导下:离婚、争夺房产、卖了房产做生意……等等、等等。
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
不久,卖美国的土地,出事了。
美国人,卖美国的土地,当然不会犯法。美国人讲究法律。一般在事前,都会把法律上的事,摆平了。
中国人,代理卖美国的土地,也不犯法。
事情出在,大骗子卖了地、不分钱给美国佬,他自己装在兜里,花了。
大骗子,抽烟,只抽黄熊猫;喝酒,只喝XO……他天天住宾馆,还要挑总统套间。
……
美国大老板,气不过呵!
想出这么个点子、骗骗中国人,搞点钱花花,容易吗?!你小子倒好,把大老板也一锅烩了。
美国大老板一气,就打飞的、跑到中国来,把大骗子告了。
这么,大骗子才被“咔嚓”一下,铐了起来。
……
大骗子坐了牢,傻丫照样去看他。
傻丫的姐姐、姐夫急了,劝她跟大骗子断了。
断了?!其实,傻丫也想过;可,主动与大骗子断了,已下去的八十多万,岂不就打水漂了?!
傻丫,也只有指望三、五年后,等大骗子出来、东山再起,发了大财,带她到美国去。
……
大骗子,对傻丫说过:美国有一种药,抹了可以永保青春,甚至可以返老还童。
傻丫,跟所有的女人一样:希望自己青春常在。
大骗子,对傻丫说:等做成了大生意、发了大财,就带她到美国去,住金砖砌的房子,地上铺的也是金砖,连屋顶也都是金子做的。
傻丫问:那你老婆不肯离婚咋办?!
大骗子说:美国的法律,管不了中国的婚姻。我们,到拉斯维加斯去举行婚礼;而后,豪赌。
赌赢了,就定居夏威夷。每天,听听海风、看看海浪……
想钱了,就到华尔街去发行股票……
……
呵,美国,真的好美呵!
傻丫不知道:这一切,会化成泡影呵!
大骗子,终于出来了。
可,他花完了傻丫的钱,就跑了、人间蒸发了。
……
傻丫,急。
傻丫的姐姐、姐夫,也急;想来想去,觉着:也只有找酷男出来,接盘。
他们找到酷男,刚说了几句;酷男,就甩出句话:“这样吧,我每月再多给二千、直至孩子二十二岁。别的,就不要再说了。”
……
酷男,虽然帮着托一托、护一护盘,可终就不是个办法。
傻丫托人,四处打听。
终于打听到:大骗子到了深圳,住在一个富婆那里。
傻丫,给大骗子的新手机打电话,大骗子不接。
气呵!傻丫,就给那富婆打电话;可脑的是,那富婆竟也不理她。
……
忍无可忍!傻丫,以诈骗罪,将大骗子告到了公、检、法。
可,咋认定:他诈骗了你?!证据不足呵。
傻丫,终于想出了条“毒”计:出重金,雇佣私家侦探,南下深圳、以做生意为名、扮富商住进宾馆,结识大骗子,交为挚友;利用他酒后无行这一致命弱点,“诱供”……而后,用现代手段,录音、录像,取证。
……
终于,拿到了大骗子的罪证:
大骗子,先后欺骗、诱奸,良家妇女一十八人;
共计,骗得人民币八百余万。大的,有如傻丫,均百万之巨;小的,也有几万、十几万、几十万……不等。
大骗子,正在实施一个全新的“商业”计划:让你拥有一块月亮。
而这一次,他是:大中国区的总代理。
大骗子,终于又被抓了起来。
案子要宣判了。大骗子诈骗数额巨大,且已挥霍怠尽,很可能要被判死刑、立即执行。
傻丫,那个开心呵!
她决定:穿一套白色的西装,参加大骗子的宣判大会;为这个大骗子、自己昔日的情人去送行。
……
宣判下达了,果真如事前所预料。
大骗子就要被拉出去行刑了,他哀求法官:让他与傻丫见最后一面,说是有话要交代。
法官问傻丫:愿不愿意去说几句话。
傻丫站起来,整了整雪白干净的白西装,雄赳赳、气昂昂地大步走上前去。
大骗子,悄声对她说:“我给你存了十万块钱,存折在你的床头柜的下面,密码是……”
大骗子示意她把头靠近去,傻丫就把耳朵帖了过去……
大骗子,一张嘴、一口咬下了傻丫的耳朵。
傻丫痛的满地打滚,破口大骂。
有清醒的人道:“别骂了,赶快找耳朵,到医院去接上!”
“在这。”大骗子呶着嘴,让人看了看,便“咔咔嚓嚓”地咀嚼起来,嚼烂了、一口啐在傻丫的脸上、白西装上……道:“还给你!猪,你这只猪!我会爱上你?!哈哈,真是个大傻丫!”
让你拥有一片美国的土地……
多么美丽的一个梦!
……
没有耳朵了。不,是少了一只耳朵。
白色的病房里,傻丫身着病号服,脑袋上缠着白色的绷带,躺在白色的病床上。
刚才,又打了一支杜冷丁;这会,不是怎么很疼了。
她,在想,使劲地想着过去。
……
傻丫,怎么也想不通:
自己,是个见过大世面的人,怎么会上一个小毛贼的当呢?!
这真是:人家把咱卖了,咱还帮着人家数钱。
可,转而,她又想:
如果,真的拥有一大片美国的土地,那该多好呵!
……
此时,她已忘记了疼痛。
好在,傻丫还有一只完好的耳朵。
2007-9-8 昏死二日,醒。扶病,煞青。
大老婆
顾晓军小说·二卷《大老婆》
大山的山坳里,有一处自然村落。
村里的房子,各式各样:有解放后的红砖房、有民国的青砖房、也有清朝那种大屋顶式的……甚至,还有草房;自然,草房里早已不住人。
村子里最好的房子,就数上个世纪九十年代盖的二层小楼;村里的人都管它叫:小二楼。
小二楼的主人,出门挣钱去了,长年不在家;家里,留守的是一位奶奶。
村子里上了年纪的人,都管奶奶叫:大老婆。
奶奶她自个,也愿意别人这么叫。
……
山坳里的村落虽小,却也早已通了电。
但,人们已经习惯了:用电,抽抽水、磨磨面……
而晚间,有的人家点电灯,有的人家则点沼气灯,还有的人家点的仍是菜油灯……
更有人家,早早地忙清了一切;天一黑,就躺到床上去,等着望月亮。
……
奶奶,就躺在她那张老式的红木床上。
她侧着身子,不看天,也不望窗外;两眼,瞅着地。
地上,一方清粼粼的月光。
月光,每天都这么泻着、泻着……
让她觉着:床前的这方地,仿佛都凹了下去,就象一方浅浅的池子,蓄着满满一池月亮光。
……
月光池里,沉淀着很多、很多……她的心事、与老故事。
奶奶,管小二楼的主人、她的老伴,叫:老东西。
……
老东西年轻时,就不安分、就晓得想法子弄钱。
在村里,兑上几个鸡蛋,揣在兜里、跑上几十里的山路,到黑市上去卖。
那时,这叫投机倒把,名声很不好听的。
后来,分田了,人头管的松;他就跑到大南京去,收破烂。
……
日子一长,在那地方上,老东西就认识了些人,捣估着开了家废品收购站。
生意一好,人手就缺;他就家来,把几个近亲都捣估了去。
村里的后生,见城里有活路,都跟去了。
老东西,就包住,让后生们去收,收来了卖给他。
……
老东西,点子也足。
收来的旧报纸、硬纸板……全都要打开,洒上水、再重新捆扎起来;这样,就打称、能多赚钱。
还有代开发票甚的,花头还真不少。
……
发了财,老东西就家来,盖了这小二楼。
再后来,老东西就不规矩了。在外面,养了个小女人。
……
那小女人,是被老公打了、跑出来的。
为甚打?自然是不清楚。但,猜也能猜得出来:肯定,是不规矩甚的!
常年在外,有个把相好。也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心里得有数、得拎得清呵!这老东西,竟让她当甚会计。
这不?当当,就登堂入室、想要当老板娘了。
……
老东西家来,闹着要离婚。
说甚:只要把婚离了,照往家里寄钱。
这,咋行?!高低不能答应!根本就不是钱的事!
最后,还是族中长者发了话:这大老婆的名份,咋说也得留给原配。
……
唉,命苦呵!儿子、儿媳,命短、都先走了。
留下个小孙女,就带着她过。
如今,日子好过;老东西寄不寄钱,还真的不在乎!
楼下,奶奶想着她的心事、与故事。
楼上,孙女也在想她自己的心事、与故事。
……
孙女叫小玉。15岁,就出去打工了。
小玉,聪明、又勤快;不久,就在人堆里冒出尖来。
老板喜欢她,打算收做干女儿。
……
老板忙,也许说过就忘了,并没有当真。
不过,老板不久就让她当了组长。
后来,又让她管整个车间。
小玉肯做,也敢说;一起打工的小姐妹们,倒也服她。
……
不曾留意,小玉就长成了大姑娘,出脱得无比靓丽。
老板,在生意场上行走,外面饭局多;每当遇上重要的场合,就会把她当花瓶带上。
而她,特讲义气:既然老板带俺出来,俺就该着替他代酒!
能喝、不能喝,都在其次。谁若是要想灌俺的老板,就得先从俺这过。
……
这么,老板就提拔她当了秘书。
当了秘书,自然渐渐就与社会上的小秘一个意思了。
……
老板的太太,是与老板一起白手起家的患难夫妻。她身体不好,没有生育。
厂子、业务,都上了轨道之后;她,就回老家、养病去了。
如今,住着独门独院的四层小楼、开着奔驰车,家里养着两条大狗;高兴时,与朋友们打打麻将。
小玉在厂里干了几年,都没有见过她一面。
……
老板,想要小玉做个正经的二奶,问她:肯不?
小玉觉着:只要是真心的,也没啥不行。
确实,如今,当二奶的,海了!
老板就与太太通好了气,就开着车、带着小玉回家去。
……
老板娘,倒也直爽,见面就说:“我没给他生一儿半女。你们的事,我不管。但,丑话说在前头。这厂子,是我和他苦出来的。”
“不管你生男生女。如果他先走,这房产归我;厂子里的股份,我占百分之五十一,你们娘俩占四十九。就是说:我控股,你管事。如果我先走,算你捡个便宜;我无儿无女,娘家人也不会要一分一厘。”
“你想好。愿意,就在这多玩几天;不愿意,就立马走人。”
……
小玉没说话,心想:占多占少,不要紧的;要紧的,是得跟奶奶说。
毕竟,是跟着奶奶长大的。
到了家,小玉却不好意思说,说不出口。
几天功夫,她都在吞吞吐吐、绕来绕去,欲说、还休。
……
奶奶,终于听出她的意思来了,道:“不行!”
“啥?二奶?不就是做小吗?!”
“好女人,要做就做大老婆!做小,不三不四的,算个啥么?!”
“告诉你:当年,奶奶的奶奶,也是大老婆……”
奶奶,越说越生气,道:“俺们家,还从来没有过做小的!”
……
小玉,没敢再提这茬。
她,想到了爷爷。
突然,她特别特别地想;好多年,没有见到过爷爷了。
奶奶说:“那,你就去看看他们。”
……
决定要去看爷爷,小玉也就不太想自己的事了。
奶奶,好象也忘了小玉的事,忙着准备各种各样的土产。
爷爷见了孙女,自然高兴得不得了。
又是泡茶、又是看座,还叫手下的人去买些好吃的。
忙乱了一阵,才坐定下来;爷爷的两只手,还抓住小玉的双手不停地搓。两眼上下打量,嘴里咕咕哢哢地算着这些没有见着的年头。
许久许久,才想到吩咐人去叫小奶奶赶紧过来,见见自家的大孙女。
……
不一会,小奶奶就哼着最流行的歌曲、又蹦又跳地跑了进来。
小玉一看,楞了神:小奶奶竟比自己大不了几岁。
爷爷跟奶奶闹离婚时,小玉还不懂事。咋算,也不可能是:爷爷为了个不到十岁的小丫头,跟奶奶闹离婚。
有一直跟着爷爷干的、同村的老阿伯,对小玉耳语道:小奶奶换了几茬了。
这么,小玉才明白过来。
……
小玉的小奶奶,也是农村出来的姑娘。
她会点理发手艺。跟了爷爷后,爷爷就给她开了家小理发店,带做、带玩。
小奶奶对小玉极好。停了店里的生意,带着她到处去玩;还买了好多好多漂亮的衣裳,送给小玉。
小玉也很懂事。玩累了,就在小奶奶的店里,帮着扫扫地、洗洗头……一有空,就抱着不到一岁的小叔叔,逗他玩。
……
小奶奶对小玉说:“没人的时候,别叫小奶奶。其实,咱们都是姐妹。”
小玉,也悄悄地跟她说自己的事。
小奶奶说:“你自己的事,自己拿主意。叫咱说:啥二奶、三奶的?!只要日子过得好、过得舒心,别去管别个咋说!”
小玉很有同感,她过去也想过:就算当个大奶,若还得过穷日子、苦日子,那又有多大意思呢?!
小玉要走了。
爷爷、小奶奶,天天忙着买东西。
……
小玉,驮着大包小包的一堆东西,到家。
还没进门,她就先嚷嚷:“奶奶,爷爷他问你好!”
奶奶说:“这老东西,还知道问俺好?!”
小玉又说:“小奶奶说:问大奶奶好!还说:城里生意难做、不容易,没抽出空、回来拜见大奶奶,请大奶奶多多原谅!”
“嗯,她倒是蛮懂规矩的!”
……
奶奶,翻看着一个又一个的包包、比试着一件又一件的衣裳,道:“这么时髦,咋穿得出去、咋穿得出去么?!”
小玉说:“小奶奶说了:东西,好、孬,适用、不适用,都在其次;主要是想让大奶奶知道:城里有个小奶奶,天天想着、惦记着大奶奶!”
“俺也想着她。”奶奶,揉着眼睛说:“下次去,多带些土产……”
早早地忙清了一切。天一黑,奶奶和小玉,就各自上了床。
奶奶在楼下,小玉在楼上、就在奶奶的上面。
……
月亮出来了。
小二楼,就浸在大山的月色里。
远处,偶尔有狗的叫声。
大山里,真安静!
月亮光,静静地流淌,静静地泻着……
……
楼下,床前,一池月光。
楼上,床前,也是一池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