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车刚疾驰上城市主干道,一旁的通讯器就发出‘嘀’一声,紧接着通讯器中再次传出那道金属感极强的命令:“一直往郊外开,直到看到一幢废弃大厦,你将车停到废弃大厦中的低下停车场中,到时我会再找你,到时你就给我乖乖照做。”
该死,又是在三十秒以内,就连装备最先进的仪器,都追踪不到这道金属声音的来源,不过对方还是给魏蝶儿留下了细微的蛛丝马迹,毕竟不是谁都可以联络到她,更别提是危急关头才启用的特定通讯器,哼……她倒要看看,会是谁要司徒帧的命,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她的怒意,好,很好……
嘴角扬起一抹嗜血的诡异弧度,大掌紧紧掌握着方向盘,脚下更是将油门一踩到底,仿似谁都无法要魏蝶儿松开似的往郊外飞驰,视线随着急速往后退去的景物变得冷冽起来,按照对方的指引,发觉自己早已脱离了繁华都市,来到一片开发到一半的偏僻郊外。
这片占地硕大的偏僻之地,竟只有一幢孤零零屹立在边缘处的废弃大厦,其余那些曾经辉煌一时的高楼大厦,全部被夷为平地,有待重建,魏蝶儿缓缓松开一路猛踩至今的油门,仔细打量起身处的破败坏境。
刚将车开入毫无灯光照射漆黑一片的地下停车场,这才发觉这装废弃的大厦停车场中,只有她一辆车,正当魏蝶儿全身戒备之际,副驾驶上的通讯器再次响起‘嘀’一声脆响,只是这次的响声,衬着此刻阴森、诡异的环境,实在有着说不出的空灵。
魏蝶儿迅速将手探入怀中,自怀中掏出一把特制的精短手枪,眼观八方起来,耳中则还是那道为这废弃多年的地下停车场平添些许诡异的金属声响:“把你手中的枪丢掉,走出跑车,从你右手边的逃生梯上到三楼,那里有人等你。”
又是不足三十秒,看来今天的一举一动都在对方的掌控之中,不过越这样,崇尚‘谁说女子不如男’这一观点的魏蝶儿,越想看看对方是何方神圣,竟然对她这般了如指掌。
在对方身份与藏身地点都不明朗的劣势下,魏蝶儿所能做的只能是按照对方早已预设好的做,扔掉掌中紧握的精短特制手枪,关掉通讯器上的红外线指示灯,朝着右手边的逃生梯步去,进而上到三楼……
这里,这里仿似很不对劲……但是这样的猜测很快就被魏蝶儿强行压制,心想也许是自己太过紧绷了,可是他真的觉得很不舒服。
“魏蝶儿小姐,请进。”进入阴气极重的空置房中后,不安的心跳就愈狂猛,一种想吐又吐不出的反胃感,紧紧压在喉头,在进入最大一间内室的门前,魏蝶儿甚至有种想就此离开的冲动。
“魏蝶儿小姐,你为什么不进来?是不敢?还是怕了?大伙可都在里头等候你的大驾光临呢。”等等,大伙?不是只有对方一人?该死,看来还是自己太过轻敌了,完了,看来今天对方对自己了如指掌的行为原本就是一个圈套,察觉到萦绕在四周不对劲的阴寒气流,魏蝶儿想要寻找一方掩藏自己身躯的遮蔽物,愕然回头,才看到不远处一名突然出现的老者慈爱的微笑中有着阴冷的气流,他的温柔牵引,变成了诡异的箝制,无法挣脱。
“你是……”该死,那名将周身全部投入黑暗中的老者,面容上虽流露出慈祥微笑,但是他森寒眼底的诡阴鸷却无所遁形。
一个声音在脑海中怒吼,要魏蝶儿尽快离开此地,但是当她准备转身之际,身后那道门扉竟重重掩上,源于本能的警戒顿时涌现,看来这个设计周详的圈套,绝非仅是将她骗来此地困住这么简单,一定还有其他原因,至于是何原因,魏蝶儿猜不透,也想象不出。)
“不要问老朽是谁,魏蝶儿小姐应该先问问你自己,你是谁?”
既然唯一退路被阻,那么接下来只能硬着头皮进入最里面一间房中静观其变,直到来到最里面一间房中,魏蝶儿这才发觉室内大得惊人,最令她冷汗滢滢、浑身都仿佛不舒服的,是室内六位身着奇怪黑色大袍的中年人。
一人手上持经卷、一人手上持金刚铃、一人手上持大串念珠、一人手上持一面雕花铜镜、一人手上持紫金钵、最后一人手上则是什么都没有,但是口中却不停念着某种骇人经文似的,自魏蝶儿进入室内后,他就从未停止过,但唯一令人惊诧的,当属眼前六人眼中的狠毒……
魏蝶儿深知对方花费这么多心思来设计今天这个局,应该不会轻易放自己离开,至于接下来会针对她做些什么事,实在猜想不出,但有一点事毋庸置疑的,来者不善。
“魏蝶儿小姐的沉着冷静,真是令老朽钦佩。”老者轻佻两道有些花白的浓眉激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