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看出眼前男人眼里那一瞬间的失神和感慨,夏子希歪着头,却是看似不经意间的轻轻询问。尽管少年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却依然有些不愿意去相信。
“绛歌……”从感慨自家孩子终于长大的怀念中回过神来突然听见这么一句,鸾袖却是不由深深的叹息。
“是凛天,对不对?”
“绛歌,你也不要去怪凛天,那个孩子做事有时候就是偏激了一点。别看凛天外表给人一副很温和好说话的样子,可一旦那个孩子执拗起来就容易钻牛角尖,不愿意认清现实。说到底,凛天也只是太在乎你了而已。”
“我是看着你和凛天从小一起长大的,也曾经是很欣慰你身边有着凛天这么一个很温润稳重的人可以守护着你。不管是出于族里的责任,还是你们从小一起长大的身后感情,亲情或是爱情。有那个懂事的孩子在你的身边,爹爹一直都很放心。却不想,到头来,却是这样的结果。”
“爹爹不得不承认,凛天很优秀,他的能力也很出众。看着这样的一个孩子,我心里原本应该是很欣慰的。可是绛歌,凛天的心思同时也很深,他从来都不愿向别人吐露心事,什么都闷在心里。哪怕是我们这些长辈,凛天也从来都不提。”
“自从凛天的父母意外死去之后,那个孩子就一直跟在大长老的身边。可是现在大长老也早已经过世了,凛天的性格难免孤僻难懂了一些。不过,绛歌,凛天对你一直都如大哥哥般的疼爱,他从来都不愿做出任何伤害你的事来。尽管这次,凛天的确是有些欠考虑了些。”
“鸾袖爹爹,你也觉得凛天哥哥曾经对我的照顾,对我的宠溺和呵护都是出于亲情,而不是爱情吗?他并不时把我当Zuo爱人来看待,只是出于责任谦让着弟弟吗?”
“绛歌,也不完全是这样。只是你的本命是绛罗石,是我们一族时代守护着的圣物,凛天作为娑罗族下一任继承人,他可能早已经在这些年的相处中混淆了对你的感情。恐怕,连凛天自己都没有弄清亲情和爱情之间的区别。直到你的消失。”
“鸾袖爹爹,我并不怪凛天。这么多年来的感情,怎么可能说放弃就放弃,说不要就不要。不过鸾袖爹爹,我现在也只是把凛天当做是我尊敬的哥哥来看待,是我曾经依恋的兄长。至于其他的东西,却是已经没有了。失去了就是失去了,怎么可能还一如当初。”
他夏子希并不时一个优柔寡断做事徘徊不前的人。既然已经认定了那个人,他怎么可能还会犹豫不决。这样,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一种巨大的伤害。
无论是他,凛天,还是炎,都不是大方的人啊!
夏子希甚至可以说是很小气,得罪他的人绝对是睚眦必报。
这一点从当年夏子希还是孤儿院里备受别人欺凌的瘦弱孩子时,就已经是深深被埋藏在心里的执念。他不愿软弱可欺,不愿怯懦犹豫,即使这个少年打心底里不愿沾染上任何的麻烦,却不代表他就胆小怕事。
鸾袖爹爹,其实我也是一个很自私冷血的人呐,不要再把我和你们记忆中那个什么都不懂得孩子重叠到一起了。
“好了,不说这些了。你跟凛天,还有那个东方炎伤之间的事情爹爹也不会多去干涉。在爹爹的心里,还是绛歌你的幸福最为重要啊!如果你真的那么喜欢那个东方炎伤的话,爹爹也不会阻止的。不过绛歌,我的孩子啊,你真的考虑清楚了么?”
“鸾袖爹爹,我从来都不曾变过。既然已经认定,就绝对不会犹豫和退缩。”
“所以,你就要为那个男人孕育生子?”
看着眼前半倚在床柱上的绝美少年那坚定的眼神,鸾袖不由微微的叹息。他的孩子啊,如今已经长大了,已经有了自己的坚持和主见了。
“爹爹,你已经知道了?”
“傻孩子,爹爹曾经也是过来人,也有过这样情况的啊,不然怎么可能会有你。爹爹好歹也是娑罗族的祭祀,又怎么可能会看不出你现在的身体状况。那天凛天把你带回来的时候,你根本一点警醒都没有,依然沉沉的昏睡着。这一点,爹爹怎么可能不知道。”
在绛罗石还没有融合之前,我的孩子,我又怎么可能不担心啊!
“爹爹,不要担心,我现在很好。有炎在我的身边,即使出了什么意外,炎也绝对有足够强大的实力可以保护得了我的安全。”
“绛歌,你对那个东方炎伤就那样有信心,相信他可以应对一切吗?那个男人到底是谁?娑罗族虽说是一直都信奉隐世不出,几乎从来都不参与三界六道的事,可作为护天一族,传承自古老悠远的血脉,我却完全看不透那个男人的身份和实力,这绝对不正常。”
东方炎伤带给他的感觉太过于压抑和沉重,隐忍而强大。即使是身为娑罗族有着神圣地位的祭祀的鸾袖,也依然有一种在那个男人脚下臣服膜拜的冲动。
这种相反和感觉太过于惊悚,让鸾袖几乎有一种汗流浃背的阴冷感。
那样无法把握控制的人,鸾袖又怎么放心把自己唯一的孩子交到他的手上,交付给那个身份不明,甚至连来历都不明的危险之人。可是现在,鸾袖却是轻轻的放松下来。
看来,他的孩子是知道东方炎伤的身份的。这也就是说,那个男人对绛歌还是很在乎的,不然他不会把自己的一切都告诉绛歌,让绛歌分享属于那个男人的秘密。那也许关乎着那个男人存亡的秘密。
“爹爹,我自然是相信炎,相信他有那个能力。至于炎的身份,相信不久之后爹爹你们就会知道。我现在却是不能说。”
夏子希知道炎的实力很强,强到这个世上能够伤到他的人没有几个,不过他也不希望给炎惹出什么不必要的麻烦来。
“不说爹爹也不勉强。只要绛歌你能够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就好。好了,爹爹坐了绛歌你最喜欢的粥,来尝尝。”
轻轻的扶起少年纤细的身体依偎在床柱上,鸾袖坐在床沿上,拿过桌子上的清粥,轻轻的吹了吹,喂给少年。
“绛歌,你现在的身体不必平常,绝对马虎不得。你现在已经是有身孕的人,凡事都要小心谨慎些,知道吗?既然已经决定和东方炎伤在一起,甚至是孕育他的子嗣,绛歌,爹爹尊重你的决定。”
“爹爹……”
“大嫂,听说绛歌被凛天给带回来了?”
就在夏子希有些触动的看着这个是他父亲的男人,感受着身为夏子希这个身份所没有的亲情和慈爱的时候,少年房间的门再次被打开,一个雪衣雪发的男子出现在门边。
“三弟,你什么时候回来了?你不是在清扬学院吗?”
听到声音,夏子希回过头去,就看见那个幕然出现在眼前不远处的雪衣男子竟然是……
“三叔!”
属于清扬学院的记忆被打开,混合着曾经绛歌的记忆,夏子希瞬间就认出眼前这个男人是谁了。那只被他无意间给买回去,却好吃好喝偷懒打混,最后甚至一撅ρi股就跟着清扬院长身后扬长而去的好色灵缇。
三十七章 三叔(2)
“三叔,你果然还是原来的样子,典型的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想到曾经在清扬学院的某段日子,某只外表装可爱,内心很猥琐,连院长那只老狐狸都可以非礼的灵缇,夏子希感觉自己原本见到亲人时内心那突然涌上来的感情和激动就这样被生生给扼住了喉咙,无法表达出来。
这种不吐不快的感觉让夏子希很郁卒。想要激烈的表达却偏偏就找不到适合的话叙述,让人很想要抓狂啊!
果然,遇到三叔那种很是浪荡不羁的性子夏子希就感觉到很是没辙,尤其是对方还很宠爱他的时候。
“绛歌你这个孩子,真是一点都不可爱,怎么可以这么说三叔呢。三叔以前真是白疼你了。课伤心死我了。”说着,已经慢慢走过来的雪衣男子就不由假意的拈起衣袖抹起根本就不存在的眼泪。
夏子希黑线了。
果然,三叔还是跟记忆里的某个人一模一样,根本就没有丝毫的改变,依然没有什么长辈的严肃端正。不过,却就是这种熟悉和温馨,自然而然的宠溺和呵护,亲近和温柔的对待,让夏子希的眼睛有些涩涩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放松。
那就是他的亲人啊,是关心爱护着他的亲人,是守护宠爱着他的长辈,是生病虚弱时可以为他奔波劳累,是危险时刻可以站在他的面前为他遮风避雨,在他受伤失踪后为他焦急寻找的亲人。
亲人,血缘里的羁绊是怎样也剪不断的。纠结在一起理不清却似命运之中的冥冥之音,看似烦乱却有着它的轨迹。
没想到,他夏子希有一天竟然也文艺了一把。这是真是不符合他长久以来的性格啊!
(小希希不用不好意思啦,大家都知道,亲人是最重要的啦。)
绛歌,其实你何其的幸福,有那么多的亲人和族人的拥戴和爱护!
就算曾经另一世的生活经历充满了冰冷和疏离,嘲讽和孤寂,娑罗族里所有人对你的爱却是浓郁的没有丝毫的削减。
他的亲人,他的族人,依然静静却温柔的站在娑罗族里瞭望,默默的等待着你的回归。
“小绛歌,不说话在想些什么。莫不是你出去了一次,回来的时候就感动于三叔曾经对你无条件的好了吧。三叔曾经跟你说过,外面的世界就是太复杂太危险了,绛歌出去经历了一番是不是终于决定回归我们温柔的怀抱,寻求三叔胸膛的慰藉?”
“三叔,看我的额头。”
“嗯?绛歌的额头怎么了?难道是记忆出了什么问题,还没有完全恢复?”听少年这么一说,刚才还满是不正经的男子瞬间变得严峻凛冽,带着属于强者的压迫,眼里却是布满了属于长辈的温柔和担忧。
绛歌的灵魂曾经遭受重创,也许稍微的差池都可能让他们追悔莫及,虽然现在的少年看似已经完全恢复,獠牙却是依然不敢掉以轻心。
绛歌的生命不能有丝毫的威胁,他们赌不起。
“……不是,我是让你看我额头上爆起的青筋。”
被男人突然而来的严肃态度给弄得一愣,夏子希有些怔怔地望着气质上完全转变的彻底的三叔,心里不得不感叹,三叔果然是在伪装吗?
想到清扬学院的那段日子,以灵缇形态存在的土豆,那终日恹恹浑身没有多少灵力的它,那个时候,三叔应该是受了极大的重伤吧。不然,身为娑罗族长老的三叔又怎么可能会离开娑罗族,出现在离清扬学院不远外的一家灵兽店里。
连基本的人形都维持不了,那到底该是怎样的重伤?就如同他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也只能以灵缇的形态存在一样。
如果不是太严重的伤,娑罗族的人是不会选择这种基本得几乎没有什么消耗的灵缇形态来存在的。
娑罗族是繁衍自上古一脉的古老遗族,它跟普通的人类,甚至是修灵界里的所有的人类都不一样,血脉里有着属于自己的神奇而又独特的战技。
或许是远古时期始源初开的时候,那个时候由于天地才刚刚成形,能够存活的就只有一些力量比较强大的妖兽和某些强大的意识。娑罗族的传承就是来自始源之初,身上的血脉自然传承了上古时期的强大妖兽一脉。
即使现在身上属于上古妖兽的血脉已经很稀淡,娑罗族里某些可以变幻的技艺还是遗留了下来,并深深的印刻在血液的传承里,几乎本能的运用和得到传承。
而变身,就是其中最基本的一项。
獠牙本来紧张的检查着绛歌身体状况的动作瞬间僵硬,身体看起来颇为艰难的站立,看向一脸“我很无辜,是你自己理解错了,不管我什么事,我什么都没做”样子的少年,獠牙觉得自己真的是老了,跟不上现在这些孩子们的心理了。
“绛歌啊,我那原本纯洁可爱的绛歌现在居然学坏了。果然,外面的世界就是太复杂了吗?竟然把一个好好的孩子教的现在这样不可爱。还有极,那个孩子在外面一呆就是好几千年,现在也学得一点都不乖。不过没关系,我不在意再让极重新变回来的。”
“……三叔,你说的该不会是清扬学院的院长梓桑极吧。”
膜拜,三叔的耐心真不爽一般的好啊!院长,看来你这段时间的日子过得也不是怎么好啊,我在心里默默的同情你。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不要在这里耍宝了。三弟,你找到极那个孩子了?”
这也是早晚的事情!当初在绛歌的住处看到獠牙,鸾袖心里其实已经明白了,只不过没有说而已。
獠牙和那个别扭孩子的事还是要他们自己去解决,别人是Сhā不上手的。
“大嫂,你和大哥是不是早就知道极在清扬学院,却惟独瞒着我?”
“你大哥是娑罗族的族长,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的族人在哪里?娑罗族的族人要长时间离开族地,是必须要经过族长批准的。獠牙,你是关心则乱啊!极的离开跟他的去处也是他跟你大哥请求不要告诉你的。看来,你是真的吓到他了。”
“我……”
有奸-情!夏子希灵魂深处的八卦之魂猛然燃烧了起来。(哈哈,姐姐我的八卦之魂也在熊熊的燃烧啊!!)当然,这得归功于清扬学院院长那长时间接触下来的魅力和夏子希对他的好奇和怨念。不然,不相干的人夏子希怎么可能会如此狼血沸腾。
少年现在最想知道的就是,他那俊美不凡的三叔跟老狐狸似的清扬院长,到底是毛关系?为何三叔在一看见院长的时候就跟猫见了老鼠似的那样激动的打摆子,眼睛全都是恶狠狠的狼光?
“对了,獠牙,你怎么舍得极那个孩子,突然回娑罗族了?而且还知道绛歌被凛天给带回来了?”
族里的人并不知道獠牙这段时间的踪影,自然不可能有人跟他说。何况,绛歌被带回来的时间也不长,身在清扬学院的獠牙是怎么知道的?
“是楼月皇朝那边传来的消息,说是绛歌和凛天一起失踪了。当即被派到楼月皇朝的浅仓梧就传了信回来,说是东方炎伤现在已经离开了楼月皇朝,正向着娑罗族而来。还让我们小心些,说是东方炎伤现在给人的感觉很危险。”
“东方炎伤?鸾袖蹙眉。
也许是想到了那个男人浑然天成的那种压迫和霸气,还有身上有时流露出的嗜血和残酷,鸾袖心里有些莫名的不安,总觉得会发生什么大事似地。
而此刻,对比起鸾袖和獠牙的担忧,在听到炎的名字时的那一刻,夏子希就陷入了自己对那个俊美贵气男人的思念。
炎他现在在前来娑罗族的路上了吗?炎知道娑罗族的族地到底在哪里吗?别找不到地方啊!没有他在自己的身边,没有男人那宽厚结实的胸膛让自己依靠,没有炎温柔宠溺的眼神注视着自己,夏子希总觉得很不习惯。
心里某个地方始终感觉空落落的。
“好了,獠牙,既然你已经找到极那个孩子了,那就好好的珍惜吧。不要再做出什么事来吧人给吓跑了。”转过头,鸾袖这次却是对着床上的夏子希温和的说道。
“绛歌,你现在也累了,先好好的睡一觉吧。等到醒来之后爹爹再来看你。温柔却不容丝毫拒绝的把少年纤瘦的身体放在柔软的床上躺好,压了压被子的边缘,鸾袖这才站起身来对着一旁的雪衣男子说道。
“獠牙,既然你衣襟刚回来了,那我们就先去见你大哥吧。
“嗯,走吧,大嫂。
“……等等啊!为毛什么都没有开始就结束了?
好不容易从自己对炎的思念中回过神来,结果就看着自家爹爹和三叔那一身雪衣离开的身影,夏子希心里很是郁卒。
咬着被子,少年感觉到有些不甘。难道他就这样白白放弃挖掘清扬那只老狐狸奸-情的机会?
心里有些忿忿不平,夏子希却是实在抵不住来自身体那极度渴求的睡眠。才刚刚粘着床没有多长时间,少年就感觉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昏沉,逐渐的陷入香甜的梦乡。
不知睡了多久,意识还有些朦胧的夏子希却是猛然惊醒。他感觉到自己的身边似乎坐了一个人,正静静却眼神晦暗的注视着自己。
猛然睁开眼,一双男人深情却幽暗的眸子就那样映入了夏子希的眼里。
三十八章 轮回的裂痕
“凛天!
“绛歌……”
看着沉睡的少年猛然醒来,一副被惊吓到的摸样迅速坐起,凛天的手本来准备伸出去抚摸少年红晕的脸颊,却在看见绛歌那双朦胧眼里的戒备和警惕时顿时无力的垂落。
“绛歌,你是不是在怨我,怨我就这样把你给带了回来,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带着你回到了娑罗族?”有些痴痴绝望的望着眼前的少年,那个他从小一直看着长大的绝美孩子,凛天的眼里深处有着深沉的悲哀。
其实,他从来都没有了解过绛歌单纯笑容下是怎样的孤寂和决绝,也从来都没有注意到绛歌内心深处的想法。
不然,他们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个无法挽回的地步吧。
“凛天,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要回娑罗族的话,我自然会回来。而且,我本来也就准备不久之后就回来见鸾袖爹爹和父亲的。你为什么要趁我昏睡没有意识的时候带我不告而别?你知不知道我们就这样离开的话,炎和离箫他们会有多担心?”
“呵呵,炎……东方炎伤……绛歌,在你的心里,难道真的就只有东方炎伤了吗?那我呢?我算什么?绛歌,我不是你心里最喜欢的人吗?是你喜欢依赖了好多年从小一起长大的人,为什么你现在眼里看见的就只有东方炎伤?”
“凛天,你不要这样……”
看到男人突然激动起来,脸上的温和优雅早已经被卸下,变得有些侵略危险的眼神,夏子希感觉到心里一阵没来由的不安,总觉得这个样子的凛天其实很危险,像极了受伤的野兽掀起了獠牙,准备伺机而动。
“绛歌,我们现在终于回到了娑罗族,我们从此以后就跟曾经在娑罗族生活的日子一样好不好?我们还如同过去那样。没有东方炎伤,也没有其他的人,就只有娑罗族和我,你心里只要有娑罗族和我就好。好不好?”
“凛天,你在说什么?凛天哥哥,你冷静一点,你以前从来都是最成熟稳重的那个,怎么可以说出这样不可能的话来。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是不可能想要忘记就忘记的。凛天哥哥,你放手吧,这样无论是对谁都好。”
“我不希望凛天哥哥你变得都不像你了,也不希望凛天哥哥你痛苦。在我的心里,你依然是那个温柔的注视着我长大的兄长。凛天哥哥,稚鸟有一天总要长大的,雄鹰总归会向往自由的蓝天。凛天哥哥,我已经长大了,已经不再是过去那个什么都懵懂的孩子了,我有自己的向往。而你,凛天哥哥,你会是娑罗族未来的族长,会是睿智成熟的继承人,你的身上担负着属于娑罗族护天的责任,凛天哥哥你怎么可以如此什么都不管不顾。”
“绛歌……”
“凛天哥哥,你会是娑罗族最强大的勇士,是守护娑罗的英勇战士,你是俯视大地的雄鹰,你的优秀你的才华都注定了你的不凡。凛天哥哥,亲情和爱情,我已经做出了选择。我喜欢你,当你是我最崇敬的兄长般喜欢着你。”
“兄长?呵呵……只是兄长吗?绛歌,你为什么最后选择的不是我,而是东方炎伤那个男人?那个男人跟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比起来,难道都不敌和那个男人短短几个月的相处吗?绛歌,你告诉我啊,我到底输在了哪里?”
“因为,当我遇到炎的时候,我仅仅是一只灵缇,一只没有任何身份和实力的灵缇。不是娑罗族的族长之子绛歌,而是平凡人类夏子希,是轮回后的夏子希。没有属于绛歌的记忆,有的仅仅只是属于我夏子希来自心里最深处的悸动。”
“凛天哥哥你明白吗?即使我已经觉醒了属于绛歌的记忆,我现在依然是夏子希,是有着另外差不多二十多年记忆的夏子希。对于曾经发生在绛歌身上的经历我早已经觉得疲累,也觉得很遥远。”
“在你们的心里,或许我的失踪仅仅不过几年的时间,只是眨眼间的功夫罢了。可对于我来说,别说是二十多年,即使只是二十多天,也依然是一段可以改变很多事的岁月。我不是土生土长的修灵界人,对于时间的概念也没有完全的看淡。”
“人类的生命其实很短暂,所以他们格外的珍惜。而我,曾经在另外一个世界的生活却觉得度日如年,没有任何的留念。所以在我的心里,时间就更是漫长的近乎绝望。”
“可是当我遇到炎的时候,他让我意识到另外一个新的人生,一份期待,一份宠溺和温柔,让我感觉到心还是跳动的。凛天哥哥你明白那个时候的我,在面对完全陌生的世界时心里的忐忑不安和慌乱失措吗?你知道那个时候,当有一个全心呵护我的人突然出现对于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炎他是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就一直陪伴在我身边的人啊。”
虽然夏子希来到这里后首先遇见的人是凤恋,也是凤恋把他带出了摩脉之森,甚至是之后遇到的宇文翊都对他很好。不过那个时候的夏子希还披着一层动物的外表,他哪里有什么心情去注意其他啊!
宇文翊其实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可惜却在错的时间遇到了错的人。
身为清扬学院弟子的他,心里其实还是把他当做是一个可爱的灵缇在看待的吧。不然,他当时就不会把自己当做是讨好妹妹赔礼的礼物送出去了。
宇文翊很宠爱他的妹妹,所以当时仅仅只是一只灵缇的夏子希在男人的眼中也不过是稍微不同了些,却好似抵不上他对家人的重视的。
在修灵界,人类潜意识里就看不起灵缇的身份,只是把他们当做是玩味的宠物罢了。
宇文翊在修灵界学习了那么多年,他的思想怎么可能不被潜移默化。一只无关紧要的灵缇,甚至可能是被主人给抛弃的灵缇,宇文翊把它给带回家谁又说得出不是出于怜悯,亦或是为了让它守护宇文宅邸,看家护院。
灵缇在修灵界虽然战力不高,可对于凡尘里的人来说,却是珍禽异兽,是有着武力的灵兽。
那个时候对于才来到这个世界,对什么都完全陌生的夏子希来说,也仅仅只是把宇文宅邸当做是自己临时的收留场所,是无处可去别无选择后才不得不留下来的地方。
可是东方炎伤对夏子希却是完全不同的。
他们的初次见面就决定了今后不可分离的羁绊,是两人相扶持后的共患难。那个时候突然在东方炎伤面前化为人形的夏子希,无论是对于自己,亦或者是对于东方炎伤,都是有着莫大的心悸和震撼的。
之后和东方炎伤生活在一起,甚至是跟着东方炎伤去住清扬学院,这些一点一滴的宠爱和纵容对于缺乏关心和亲情的夏子希来说都是最无法忘怀的深情和依恋。
“所以,凛天哥哥,尽管炎的占有欲是强烈了一些,甚至是超乎了平常。可是这些都是ichuyu他爱我。不然,如果是面对什么不在乎的人,炎甚至连看一眼都不会施舍。”以炎的身份,他的霸道和柔情都让夏子希感动。
“前世就如过眼云烟,凛天哥哥,我无法回应。也无法再活在过去里,无法日日夜夜都想起曾经的伤害。那就如同一根刺,让我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灵魂的裂痕即使已经恢复如初,来自灵魂深处的记忆却依然会让我绝对灼烧和痛苦。”
“当初,如果不是因为绛歌手上的碧水潦鸢的质料是来自于绛罗石衍生万年才形成的玉石的话,如果是不是碧水潦鸢有着守护灵魂的功能的话,被打伤的灵魂可能早已经魂飞魄散了吧。这样,也就没有之后灵池的沉睡,没有异世的轮回了。”
“凛天哥哥,原谅我的逃避。”
“轮回吗?到头来,还是无法挽回……呵呵,谁又能够想到当初不过是情急之下的本能反应,结果付出的却是我永远都无法承担的痛苦和绝望呢。绛歌,你的决绝,连一丝机会都不给我留的那份果断和毅然,是我从来都无法做到的。”
“我无法眼睁睁的看着你属于别人。所以,绛歌,原谅我。无论我做了什么让你怨恨痛苦的事,都不要恨我。”
“凛天,你的话是什么意思?”
看到男人眼里那一闪而过的狠厉和幽芒,夏子希不由警惕起来。他知道凛天不会再次伤害他的身体的,可是其他的事情却更让夏子希感觉到不安。
“没什么。绛歌,你这次睡了很久。自回到娑罗族后,你的嗜睡似乎更加的严重了。所以我特意让族里的神医,也就是雪隐叔叔为你配置了一些补药,对你的身体完全没有副作用的。雪隐叔叔的医术很是高明,你完全可以放心。”
绛歌的身体因为曾经受过伤,而且还是自己给予的重伤,凛天自然小心的近乎谨慎。
“药?”
狐疑的环顾了周围一眼,夏子希就看见凛天转过身去从那边的桌子上小心的端过一碗飘着药香的碗,然后看着他轻轻的吹了吹的喂向自己,眼里全是期待的注视着。
“绛歌,来,张嘴,把它喝下去。良药苦口,冷了就更加的苦涩了。”
看少年完全无动于衷,眼里甚至充满了戒备狐疑,凛天的心里不由揪痛了一下。不过之后,男人的眼里却全是深邃。
“凛天,你老是告诉我,你手里的是什幺药?我身体又没什么病,所以是绝对不会喝的。”看着递到自己嘴边的药勺,夏子希只觉得心惊肉跳,腹部似乎传来一阵紧张的抽搐。
“这是安胎药。是雪隐叔叔知道你的身体状况之后特意为你开的方子。绛歌,不要任性,千万不要拿身体开玩笑。来,把它喝了。”
被少年质问的看着,凛天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却是温柔的说道。
“不可能。今天爹爹来看我的时候我已经喝了安胎药了。”
其实,今天鸾袖来看他的时候夏子希只是稍微的吃了一点清粥而已,根本就没有喝什么安胎药。不过是此刻看凛天的神情很是不对,而夏子希心里也很是不安,所以才如此一说而已。却不想……
“绛歌,喝下去。”男人的声音突然变得冷厉,透着不容拒绝的冷凝。
“我不喝。你告诉我这是什么?”
他这段时间除了炎从阿修罗族找来的红娘特意熬制的安胎药之外,其他的什么都要经过炎的检查后才会放心的端到他的面前。夏子希自然也被炎的小心态度所感染,心里变得谨慎起来。
“绛歌,别逼我。”
“凛天,你告诉我,你手里拿给我喝的到底是什么?”夏子希此刻也很坚持,尤其是关系到他肚子里孩子的时候。
不得不说,夏子希虽然因为从小就接受另一个世界的唯物教育,对于男人生子一事有些排斥,不过一旦当他意识到自己肚子里已经有了一个可爱的小生命,而那个孩子还是他和炎的血脉的时候,作为一份母亲的心情却是让他无比的在乎。在乎着自己的孩子、
“……绛歌,你真的要知道?”沉默,之后凛天看向少年的眼睛深处却是无比的黯然。
“是,我必须知道!”
“……堕-胎药!”
“什么!”
三十九章 孩子 放手
“什么!”惊慌之下夏子希几乎是下意识的伸手一挥,就把凛天手里端着的药给打翻在地。
“嘭”的一声脆响后,碗碎药撒。地上的药汤随着木质地板的纹理向着各个方向流淌,蔓延出一条几乎灼烧了夏子希的心的水泽。
“凛天,你刚才说什么?你刚才说什么?你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那是我的孩子啊,谁都不可以伤害他。”少年睁圆了眼,眼里满是震惊的望着眼前的男人。
这还是他记忆里那个温柔优雅的凛天哥哥吗?这还是他印象里那个一直如同大哥哥般宠爱呵护着自己长大的清雅男子吗?为何,为何这一刻他觉得眼前的凛天哥哥是那样的陌生和遥远,一点也不复曾经的俊逸如仙?
“你的孩子?呵呵,你的孩子……绛歌,在我的眼里,这不过是东方炎伤的种而已。他不是你的孩子,不是。我绝对不允许你怀上别的男人的孩子,绝对不允许你跟别人有着剪不断的羁绊。”
“既然我已经把你带回了娑罗族,就不许你今后再跟东方炎伤有任何的联系。”
“凛天哥哥,你疯了!”
“是啊,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早已经疯了,理智根本就控制不住情感,无法抑制当我看着你和东方炎伤在一起时的嫉妒和疯狂。绛歌,这样的我连自己都觉得厌弃,却依然还怀着一丝希望,想要把你牢牢的禁锢在我的身边,不愿放手。”
看到床上少年眼里的震惊和不敢置信,凛天却是满脸的苦笑,心里充斥的都是无法压抑的苦涩和悲伤。
他的少年啊,他的绛歌,比想象中更加的理智和淡然呢。
即使是此刻,那个记忆里一直天真烂漫,有着纯净微笑的孩子虽然在刚开始的时候有过一瞬间的惊慌失措,不过之后却是很好的掩饰在眼眸深处,只是充满了戒备和警惕的注视着他。
看来,自己刚才的行为已经让他意识到危机了吧。
绛歌,你果然长大了,已经不再需要我在你的身边继续保护着你了。
如今的呢,性格机智而又清冷,无形之中在周围筑起一道高高的藩篱。明明可以很清楚的看见你就站在那里,却始终无法靠近。让人觉得痴迷的同时,却又感觉到陌生的疏离。这是以前的绛歌从来不可能有的气质和冷然,隔绝一切的高傲和漠视。
绛歌,轮回后的你已经不再是原来的呢,还是其实我根本就从来没有看清过你本来隐藏在天真微笑下那隐忍的性格?其实这个样子的呢,才是最真实的呢!
“绛歌……”
站起身,凛天不由靠近床边几步伸出手,想要触摸少年的身体,却不想迎接他的竟是少年满是戒备和不信任的眼神,和不断往床内退缩的身体。
“凛天哥哥,你不要过来。”
凛天突然的动作显然让夏子希有一瞬间的心慌,不过之后少年却是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力图表现出镇定自若。
“绛歌,乖,听凛天哥哥的话,把你肚子里的孩子给打掉好不好?绛歌,凛天哥哥从来都不会伤害你,打掉孩子对于你现在的身体状况来说是最好的选择。绛歌,把孩子打掉。”
无论是出于自己的私心,不希望绛歌孕育别人的孩子,亦或者是对少年身体的担忧,在没有找到另外两块始源之石的其中之一,凛天又怎么可能人心看到绛歌因为孕育子嗣身体变得更加的羸弱和不稳定呢。
没有始源之石,没有作为绛歌本命石的绛罗石,少年的身体已经在很久之前就已经开始出现衰弱的倪端了。只不过,那个时候的情况并不明显罢了。
之后,绛歌无意间的重伤却是再次加剧了这种紧张和担忧,这也是他和族里的祭祀鸾袖叔叔,还有族长心里最深层次的忧虑,也是他之所以那么急切的想要得到镂芒族的始源之石的原因。
凛天此刻却是不知道,之前他千方百计想要得到手的两块始源之石都已经出现在了东方炎伤的手里。
“不可能。凛天哥哥,我的孩子我不许任何人伤害他。即使是你,也不行。”少年的眼神很是坚决,看向凛天的目光里充满了警惕和戒备。手下意识的抚摸上自己平坦的小腹,夏子希似乎也感觉到了肚子里的孩子的骚动和不安。
我的孩子啊,你是否也在本能的害怕,害怕娘亲无法保护你?
“绛歌!既然你无法狠心的下定决心,那就让凛天哥哥为你做决定好了。你放心,凛天哥哥绝对不会伤害到你的身体的,只是轻微的疼痛一阵,之后就好了。绛歌,不要怕。”
“凛天哥哥,你想要干什么?”
看到男人的突然接近,扬起手似乎想要击向自己的孩子,夏子希那一瞬间吓得差点魂飞魄散。他的孩子!他已经慢慢开始期待着他的出生的孩子!不可以,绝对不可以!他绝对不许自己的孩子出事。
急切的向着床内后退,想要拼命的躲开男人的手,然而这一刻夏子希却悲哀的发现他的无能为力。
也许是因为最近一段时间的嗜睡和没有怎么运动的缘故,夏子希的身体变得很是迟钝,没有过去的敏捷和灵敏,要躲开凛天击向自己独自的手实在是有些不可能。
那一刻,夏子希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落向自己腹部的手掌,心里满是绝望和恐惧。
我的孩子啊……
“嘭”的一声,只见屋内突然紫光大现,凛天的手被狠狠的震开。男人的身体更是被震得不得不后退几步,眼里满是震惊和疑惑的望着床上紧闭双眼流露出痛苦的少年。
这是……什么?
紫色的光晕从少年的腹部蔓延开来,逐渐在绛歌的身体周围形成一圈圈的防护层,强大的气息让人无法接近,本能的感觉到来自灵魂深处的压抑和悲鸣。
“唔……”听到凛天充满疑惑的声音传来,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似乎没有任何的痛苦和异样,夏子希此刻不由瞬间睁开双眼看着眼前突然变幻的一切。
这是……这是……来自阿修罗道的力量……
“呵,东方炎伤果然不愧是东方炎伤,考虑得还真是无微不至啊!”注视着眼前的紫色光晕,凛天笑得不由充满了讥讽和苦涩。
他不得不承认,那个男人是真的对绛歌很在乎,在乎的竟然在绛歌的身上布置下了属于灵魂共振的防御结界。
这下,恐怕东方炎伤已经知道绛歌的具体位置了吧,也意识到此刻绛歌所面临的状况。那个男人,现在心里肯定很焦急吧。焦急的恨不得马上出现在绛歌的面前。
清扬学院的几载同窗,凛天从来没有看见过东方炎伤对谁在意过,即使是他承认的朋友即墨浩然和浅仓梧,在那个男人的心里恐怕也占据不到多少的注意。
可是偏偏,等到他再次在清扬学院见到东方炎伤的时候,那个曾经冷酷无情,冰冷嗜血的男人眼里竟然已经有了别人的影子。
而那个让东方炎伤痴迷在乎的少年,却竟然是他的绛歌。
命运啊,果然是冥冥之中永远都无法掌控的天道啊!
“凛天,你走吧。我不想再看见你。”
压下心里汹涌而来的愤怒和后怕,夏子希一手轻轻的放在自己的小腹上,安慰着来自肚子里传来的纷乱情绪,一边虽然轻柔但是冷漠的说道。
那是属于还未成形的宝宝感觉到危险发自本能的自卫和保护。宝宝他,肯定也收到了惊吓。夏子希可以感受到来自宝宝的愤怒。
“绛歌……”
“凛天,如果你还想要继续伤害我的宝宝的话,我会永远的恨你。如果你可以从此放手的话,我还当你是我的兄长,是我崇敬的凛天哥哥!”说完这句话,屋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谁都没有说话。
夏子希没有抬头,只是充满慈爱的注视着自己的腹部。那里,他似乎感受到有一瞬间的悸动,那是来自属于宝宝的气息。
“咦,凛天大哥,你怎么会在绛歌的房里?”就在凛天脸色晦暗不明,注视着低头的绛歌眼里满是痛苦的时候,房间的门突然被打开,一个少年端着餐盘的身影走了进来。
在看清屋内的情况后,少年似乎有一瞬间的迷糊不解。
“灵草!”迅速的抬起头,夏子希看向逐渐走到自己身边的少年,看着眼前年纪不大,脸上的神情却异常灵气动人的男孩,不由满是怀念的微笑。
灵草,娑罗族的族人,曾经照顾绛歌的少年,和绛歌从小一起长大的男孩。性格很是单纯好动,活泼可爱。还没有轮回去的绛歌和他的感情很是深厚,在娑罗族的日子几乎都是灵草陪伴在绛歌的身边,以至于他不会太过于孤独。
尤其是凛天去清扬学院求学后,独自一人的绛歌就更是终日里有大半的时间都是和灵草玩在一起的。因此,此刻见到好久不见的灵草,夏子希自然欣喜。
“绛歌,你终于回来了,我好想你哦。绛歌你都不知道你消失后,我都好担心,就害怕绛歌你在外面会吃亏,会受到别人的欺负。我娘说,外面的世界好复杂好恐怖的,人类都好坏的样子,绛歌你长得这么漂亮,会被别人拐去当媳妇的。”
“绛歌,我不要你被别人拐去当媳妇!”
快速的放下手里的餐盘,灵草一个大步就跑到了床边,一把紧紧抱住依然美艳妖异的绛歌,眼里满是娇嗔和喜悦,看见许久不见的少主的喜悦。
“灵草,你还是这个样子,一点都没有变。”
微笑的看着眼前的灵动少年,夏子希眼里满是感慨。灵草,你依然还是如此的单纯,我却已经不再是过去的绛歌了。
“一直都呆在娑罗族里,即使在过去好几十年,也不见得会有任何的改变。倒是你,绛歌,你变了好多。”
“我变了很多吗?”
果然,连单纯如小动物的灵草都感受的我的不同了呢!我现在已经是夏子希,不再是过去懵懂的绛歌,那个被所有族人保护的太好的少年了。
“是啊,尤其是绛歌你的腰,抱起来粗了很多耶。绛歌,没想到你出去了一圈,回来就长胖了吧。绛歌,长胖了就一点也不好看了,所以绛歌,赶快在床上盘腿运功一圈,把身体里的杂质都排除掉吧。”
“…………”望着眼前闪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注视着自己的灵秀少年,夏子希沉默。
这边,突然到来的灵草丝毫没有感觉到刚才屋内的异样和汹涌,抱着夏子希的身体笑得一脸的杀气。那边,凛天默默的注视着绛歌脸上的微笑,眼神黯然,最后却是不由无奈的叹息了一声,转过身离开。
不过在离开之前,男人的身影突然停在房门边,背对着夏子希的方向,声音里充满了低沉和落寞的说道:
“……绛歌,我祝福你!希望你能够永远幸福!”他是真的,放手了!
看到绛歌脸上的那温柔笑容的那一刻,凛天就突然意识到,自从绛歌失踪后他和绛歌的再重逢,那个妖冶绝美的少年似乎从来都没有对自己笑过,再对着自己真诚依恋的笑过。哪怕在记忆里,那个孩子从来都只为自己笑得那样的灿烂和依恋。
可是现在,他却连绛歌的一个温暖笑容都得不到了吗?早该,放手了啊,让绛歌去追求他的幸福。哪怕,即使自己再怎么的不甘愿。
东方炎伤,其实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吧。
那个男人,足够的强大,足够保护好他的绛歌。保护他们,呣子一生平安!
(这两章小炎炎出场好少,~~~~(>_ 四十章 阿修罗王
绛歌在娑罗族里的住所环境很是清幽雅致。
正对着打开的窗户外转头就可以看见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竹林的旁边是一条流动的清澈小溪,充满了令人怜悯的瑃情和幽静。
小溪之上,是一座年代有些久远却依然风雨不倒的断桥,断桥的另一边连接着离开的路。
而夏子希现在所住的房子,布局雅致精美,柔软奢华的大床周围全是飘舞的幔纱,朦朦胧胧,显得异常的飘渺。
在床的左边,是一造型奇特精美的梳妆台,散发着楠木的清香和檀味。
这一切,都是鸾袖爹爹一手为自己的孩子精心打造的,彰显着父母对孩子的爱护和宠溺呵护。
被凛天带回娑罗族也有几天的时间了。这几天来,夏子虽然异常的想念东方炎伤的怀抱,却是已经慢慢的静下心来开始安心的养胎。因为他知道,炎就在前来娑罗族的路上,不久之后,他就可以和炎见面了。
他不着急。
尤其是在这几天的时间里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异常的活跃,让他心里充满了难言的喜悦和复杂的情绪的时候,夏子希更是多了几分心情来打量起曾经从小生活的地方。
娑罗族,这个曾经被他当做是自己的族地的地方。
对于绛歌的回归,娑罗族的族人无论大小老幼,似乎都很高兴再次看见少年的身影出现在族里。他们担忧了好久的心也彻底的平静下来。
哪怕早在之前,族长和祭祀大人从清扬学院回来的时候就已经告诉他们,绛歌现在过得很好,只不过是要在外面历练一段时间。
对于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尤其还是绛歌那不同一般的身份,娑罗族的老人们自然是满心慈爱的呵护着。
在回来的这几天,每次夏子希在灵草的陪同下出去走走,以便利于胎儿发育的时候,路上遇到的族人总是满带微笑和真心的喜悦注视着他,族里的孩子们也总是喜欢围绕在夏子希的身边,清流的大眼睛里全是对他的膜拜和憧憬。
看着那些抬起头望着自己异常可爱的孩子,轻轻抚摸着自己腹部的夏子希就不由很是愉悦。
他的宝宝,将来也会如此可爱,满心依恋撒娇的跟在自己的身后,跌跌撞撞泫然欲泣的唤着自己,渴望让他抱抱吗?
宝宝,我的孩子啊!我突然渴求起迎接你的出生了。
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在身边。真的很幸福呢,宝宝,你说是不是,你是不是也想要快一点儿见到爹爹,见到你的父亲,那个俊美凛然气拔盖世的男人,那个强大的王者?爹爹也很想马上见到他呢。
在娑罗族的生活夏子希感到很是惬意。毕竟是他生活了好多年,从小一直长大的地方,夏子希感觉到很安心。
在这里,有着鸾袖爹爹的照顾,有着族人的爱护,他好似又回到了曾经属于绛歌的记忆里,感动并且温馨。
尽管对于娑罗族的另外一个男人,下任娑罗族的族长凛天,夏子希的心情很是复杂。
那天的事不得不说让夏子希感觉到心里有着难以呼出的郁气,就如同一个难解的结,纠结在心里,让他每次想到凛天的时候心里都有一种郁结和烦闷。尽管到最后,凛天离开时那充满了寂寥和悲凉的背影让夏子希心里很是不忍。
那个男人,曾经也是疼爱过呵护着他长大的兄长啊!
有时候夏子希也在想,如果没有那次镂芒族公主的到来的话,他最后到底会不会和凛天走在一起?
当他想到这里的时候,最后得出的结论竟然很是出乎夏子希的意料。
就算没有那个镂芒族的公主,到最后他和凛天之间也不可能会有结果吧。无论是他,还是绛歌,内心都太过于孤独和寂寞了,所以他想要有一个人自始至终都陪在自己的身边,全心全意的爱着他,眼里只注视着他一人。
而凛天,他却办不到。
绛歌十三岁的时候,正好是凛天成年的那一年。
那一年,绛歌静静的看着自己心里依恋的男人高兴的及冠,自此就离开了娑罗族去清扬学院,留下当时正处于极度没有感的年纪,想要紧紧黏在凛天身后的少年,只能满眼落寞的望着男人意气风发的背影毫不停留的离开。
那一刻,绛歌心里就被种了一枚小小的种子,就相当于一个契机,一个催发种子快速发芽的契机。
他们,注定走不到一起。
那个镂芒族女人的到来不过是提前结束了绛歌心里的患得患失而已。提前让少年心里做出决断,割断那段让他不舍却痛苦的爱恋。
自从,绛歌进入轮回,有着属于自己另外一段幸福的红线。
凛天与他,从此之后再无可能!
静静的走在娑罗族的族地里,身边跟着因为少年的回归而异常高兴的灵草。夏子希复杂的看着沿途的风景,心里既觉得无比的熟悉却又感觉到有细微的陌生。
终归是已经过了好几年的时候了啊,一切都变得物是人非。他也已经不再是那个站在娑罗族的路口,引领而望期待着凛天回来的身影的懵懂少年了。
一切,都无法再回到原地。
“哥哥,哥哥,你要去哪里?凤恋也要跟着哥哥你一起去。”就在夏子希心里暗自感慨的时候,路的另一边一个欢快的身影蹦蹦跳跳的向着夏子希跑了过来。
“凤恋,你又来缠着绛歌。”双手叉腰,夏子希身边的灵草立马跳了出来喊道。
“不可以吗?哥哥就是凤恋最喜欢的哥哥,凤恋难道不可以来找哥哥玩吗?死灵草,你坏死了,就你整天跟凤恋抢哥哥,你都多大的人了,你羞不羞啊!凤恋都为你脸红。羞羞脸。”
“凤恋,你这死小孩,出去一趟回来就变得一点都不乖了。果然娘说得没错,外间的世界实在是太可怕了,看我们的小乖宝宝不过是出去晃了一圈回来牙也尖了,嘴也利了,水汪汪的大眼睛都变得恶狠狠了。说,是谁把你给教坏的,我让三长老去狠狠揍他的ρi股。”
“凤恋不眼灵草说了,哥哥,你看灵草他欺负我。”
“好了你们两个,见面就总是吵。”拉开扑到自己怀里的可爱孩子,夏子希分开两人的距离,轻笑着说道。
“凤恋,哥哥现在要去神殿,如果你想要和我一起去的话,那就一起走吧。”
“好,哥哥去,凤恋也要去。”
娑罗族的神殿,也就是当初夏子希记忆苏醒前梦里回到的那个地方,那个安置着他本命石的神圣宫殿,是娑罗族的族人专为供奉绛罗石而修建的,在娑罗族里具有崇高的地位和非凡的意义。
来到神殿前,夏子希望着眼前与自己记忆里没有丝毫不同的雄伟宫殿,心里颇为复杂。
他又再次回到了这里,回到了这座对他来说有着特殊情感的地方。
手指描摹着神殿前殿门上那雕刻的古老图腾,夏子希轻轻的叹息一声。
“凤恋,灵草,等会儿我要去神殿的最里面,你们就暂时的在大殿里等我可好?”回转身,夏子希温柔的对着身后的两人微笑,语气里却是不容置疑的坚定。
他要去最里面的幽莲池看莲台上的绛罗石,灵草和凤恋的身份却是不被允许进去的。
只有他,和身为娑罗族祭祀的鸾袖爹爹,以及娑罗族的族长和长老才拥有着进到神殿最里面的权利。就连凛天,这个未来的族长都不行。
“好,哥哥,凤恋在外面等你!”
“绛歌,你进去吧,我们就在外面。”
灵草和凤恋也知道,神殿是娑罗族最里面的那间有着玉石莲台的石室。
一进入石室的瞬间,少年就看见水池莲台上正漂浮着那焕发着朦胧光晕的绛罗石。
在浅紫色的光圈环绕中,整体呈现晶莹剔透光泽的始源之石瞬间就吸引住了少年全部的注意力,让夏子希的眼里心里就只剩下莲台上绛罗石的影子。容不下其他。
也许是感受到了夏子希气息的接近,悬浮于莲形玉石之上岿然不动的绛罗石却是猛然的震动起来,之后在少年的措手不及和错愕中迅速向着夏子希的方向飞来。
等夏子希扶着自己因为长时间的站立而显得异常的酸痛和难受的腰出去的时候,正等在大殿里的灵草和凤恋脸上的表情却是异常的不安,带着浓浓的焦急和浮躁。甚至,夏子希还从灵草的眼里看到了一丝恐惧和害怕。
“灵草,出什么事了?”
走过去,夏子希仔细的看着灵草的眼睛,却是不由眉头紧蹙。在他刚才进入神殿内部的这段短短的时间里,娑罗族里发生了什么大事吗?
“绛歌,不好了,我刚才听到有族人回来说,说我们族外突然来了好多的阿修罗道 的人,正围在我们外面呢。”
四十一章 阿修罗王(2)
“阿修罗族的人!他们在外面?”
“是啊!祭祀大人和族长都已经出去了,好多族人都一副武装神情戒备的跟随在族长和祭祀大人的身后,也满脸凝重的去了进入娑罗族的唯一路口。刚才祭祀大人派人来说让绛歌你好好的呆在神殿,不许离开。”
灵草在那里急得一副团团转的模样,神殿里的气氛也彰显着窒息的沉重和压抑,然而对比起这些人的惶恐不安来,夏子希的脸上却丝毫不见惊慌,而且还带着让灵草觉得异常诡异的淡淡喜悦。
“绛歌,你怎么了?怎么看起来这样......这样......高兴?”
阿修罗族的人都跑到他们家门口来挑衅示威了,身为娑罗族族长之子的绛歌怎么一副被驴踢脑袋不正常似的还得出来。
“绛歌,你该不会是发烧了吧?还是,被吓傻了?”跳到夏子希的面前,灵草抬起手就想要试试少年额头的体温。
“灵草,我很好,从来没有这样好过。”炎他来了。
宝宝,你听到了吗,你的父亲来找我们了。抚摸着自己虽然不明显却已经有些慢慢凸起的肚子,夏子希脸上的表情温柔而又慈爱。
“绛歌!”怯怯的唤着,灵草看向身边绝美少年的眼神懵懂而又疑惑。
绛歌今天给人的感觉怎么怪怪的,整个人好像突然明亮了起来,心情显得异常的愉悦和轻松?
“灵草,走,我们去找我父亲和鸾袖爹爹。”
说着,激动之下的夏子希就不由拉着身边灵草的手,急切的向着神殿外跑去。他要去见炎,在娑罗族的领地上,看着那个男人带着自己的族人亲自来接自己,还有他肚子里的孩子。属于阿修罗王族血脉的孩子。
“绛歌,不要去啊,很危险的。祭祀大人要我好好的照顾你,你如果跑出去的话,祭祀大人会怪罪灵草的。”拉住绛歌的衣袖,灵草眼里满是焦急的喊道。
“不会,灵草,如果你不想去的话,就留在神殿吧。我不会有事的,乖,让我出去。”
“绛歌......”
“族长......”
“族长......”
“族长,祭祀大人,你们来了......”
“恩。情况怎么样?”
轻轻的回应着周围族人的呼唤,当娑罗族的族长泠尧和鸾袖带着族里最精锐的战士出现在他们一族的出入口的时候,两人的脸色都显得异常的沉重和严峻,眼里更是有着压抑得极深的不安和凝重。
阿修罗道的人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娑罗族外,没有丝毫的征兆?
原本前段时间清扬学院因为阿修罗族族人的突然出现而戒严,在修灵界里传得沸沸扬扬人心惶惶的传言在最近一段时间的风平浪静下已经开始慢慢的平息,众人心里始终悬着紧绷的那根弦也慢慢的放松下来。
却不想,他们今天竟然骤然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了娑罗族的领地范围。
这是早有预谋的吗?所以才可以在他们都没有丝毫发现的情况下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和身边的泠尧互看了一眼,鸾袖和泠尧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深深的不安和凝重。
难道,阿修罗族人的突然到来是因为......会是因为前段时间獠牙的擅闯阿修罗王宫吗?
蹙眉看着不远处站着的那一排身着血红战衣的阿修罗族人,鸾袖脸上的神情早已经没有了原先的轻松。
尤其是当他注意到那些人身上流露出的冷厉气势和肃杀表情,还有那明显一举一动之间都充满了严明如军队里磨砺出来的狠厉果断,那坚毅得没有丝毫波动的眼神,分明就是阿修罗族里实力强大得令人战粟的精锐战士。
更甚者,在这些强悍战士的最前面还悠闲的站着四个俊美不凡邪魅凛然,令人不敢有丝毫妄动的男人。阿修罗王座下的四君此刻竟然全都到齐了。
鸾袖和泠尧的心不由下沉。
“吾娑罗族从来都不予外界有任何来往,也不参与任何俗事,不知坐位阿修罗族的族人前来吾族领地有何要事?你们这样围禁在吾族之前又是什么意思?难道阿修罗王座下的四君就是这样前来拜访的吗?”
上前一步,身为娑罗族族长的泠尧冷冷一笑,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嘲讽和冷意的说道。同时,在泠尧身后的娑罗族族人都不由满是戒备的注视着事情的发展,手纷纷紧紧的握住自己腰上的武器。
“娑罗族长,请不要误会。我们此次前来并不是要对贵族构成什么威胁,我们此次前来,是为了迎接吾族之后的。”
看到娑罗族族长和鸾袖的出现,阿修罗王府下四君之一的魇末此时站了出来,语气竟然很是温和的说道。
“阿修罗之后?四君恐怕是哪里弄错了吧,我娑罗族里并没有阿修罗族之后。”
“不会错的,吾族之后的确就在娑罗族。”
魇末的语气很是肯定,一点也没有说笑的意思,看得鸾袖的心不由一跳,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似的。
“不可能,最近这段时间我娑罗族根本就没有族人离开过,又怎么可能有族人会遇到阿修罗王,甚至成为他的王后。我也从来都没有听说过,阿修罗王已经娶了王后的。四君,你们这是在跟我娑罗族开玩笑么?”
泠尧的脸色很不好看,尤其是在自家的大门被一群明知很危险的恐怖份子给团团包围着的时候,任谁的心情都不可能好得起来。何况还是在对方言之凿凿,说要从他娑罗族迎接他们的王后这类令人惊悚的话时。
“娑罗族长,本君奉吾王之命特意带着族人从阿修罗道赶来迎接吾王之后,怎么可能会是开玩笑的。吾王的命令从来没有人敢违抗,而我阿修罗族的族人在没有吾王的特许下又怎么可能会擅自离开阿修罗道。”
这一点,同为娑罗族长的您应该很清楚才对。“
”为以示隆重和显示吾后身份的尊荣,以及吾族对吾后的尊敬和爱戴,我们修罗四君亲自前来,以表达无比的诚意。娑罗族长,恳请您允许我们现在可以见一见吾后。”
“四君,娑罗族一向隐世,族人没得允许从来都不会轻易离开族地,你们说的阿修罗族之后会不会是哪里弄错了?我娑罗族怎么可能会有人是阿修罗五的王后的?”
“娑罗族长,吾王之后就是你的爱子,娑罗族的少族长绛歌大人,本君不会搞错的。”轻笑了一声,魇末的眼里全是认真。
那个仅仅只见过一次的绝美清冷的少年啊,他身上的气质很是不寻常,给人的感觉也充满了莫名的复杂。带着未知的危险和莫名的敬畏,身上的气息让人想要亲昵的接近的同时,又打心底存在着虔诚的膜拜。
那种感觉,魇末说不清。
作为阿修罗王座下地位尊崇的四君之一,魇末还是第一次有那样纠结的感觉。
而更让魇末感觉到惊悚的,却是自家王者的表情。他那冷酷得近乎缺乏人类感情的王,竟然有一天也会露出那样温柔得近乎深情的眼神,会那样宠溺的注视着一个人,那样深爱着一个人呢?
这到底是好还是坏呢?
“什么,绛歌?!”
魇末的沉思和纠结鸾袖感觉不到,他只意识到,当自己听到魇末的那番话后,男人的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脸色更是瞬间变得惨白,身体隐隐有着摇摇欲坠的战粟。
显然,鸾袖是受到了巨大的冲击,一时无法接受。
“这怎么可能的?四君,我的绛歌已经有了爱人了,甚至还有了三个多月的身孕。他怎么可能会是你口里所说的阿修罗族之后。这怎么可能的!”
绛歌心里喜欢的是那个东方炎伤,这个阿修罗王又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拦路虎?
对于鸾袖的质问魇末并没有生气,甚至男人的脸上还隐隐露出了一抹很是邪魅的表情,故意的挑眉,之后,站在最前面的修罗四君让开道路,身后的阿修罗族人也纷纷秩序井然的向着两边分开,露出一条宽敞的道路来。
一个男人带着浑身的肃杀和霸气,身着奢华隆重的黑色帝王服饰,眼神傲然睥睨,气势凛然的走来。
“东方炎伤!”看到那个走来的男人的瞬间,鸾袖就不由震惊的脱口而出的喊道!
四十二章 婚礼
“炎。”当夏子希急急匆匆的跑出来的时候,映入眼前的就是这样一幅诡异的画面。
他的族长父亲和鸾袖爹爹,还有一众娑罗族人脸上的表情都是纠结,复杂得令夏子希看了都觉得胃痛。而在娑罗族对面傲然站立着的俊美男人却是一身的凛然肃穆,眼里有着势在必得的强势和不容反抗的毅然。
在男人的身后,则井然有序纪律严明的静静站立着一排面无表情,身着血红战衣的强大战士,随时等候着他们所效忠的王的命令,脸上没有丝毫的紧张和凌乱,气势强大如虹。
“父亲,鸾袖爹爹!”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走到空气中好似一瞬间凝结了的两方人马之间,夏子希疑惑的来加注视着身边的族人和对面那令自己心动,令自己无比安心的俊美男子。
却没想,夏子希才刚刚站定,少年纤长的身体就被对面的俊美男人大步上前几步,给紧紧的抱在了怀里。
“夕儿!”
看到少年身影的突然出现,东方炎伤想都没想,就一把把那个令他无比牵挂和担忧着的绝美少年给紧紧的禁锢在自己的怀里,以自己那对比起少年娇小的身体来说异常高大壮硕的身材,把少年整个都遮入自己的气息中,再也不分彼此。
“炎,小心宝宝,你抱痛我了。”
虽然激动于与男人的见面和喜悦,夏子希却是仍然很小心着自己的孩子。
在被男人整个都禁锢在其阴影下牢牢抱住后,少年还是轻轻的挣扎了一下,声音软软的提醒道。
“孩子......对,我们的孩子......夕儿,你没事吧?我们的孩子还好吗,他有没有不乖?”
连忙放开少年的身体,东方炎伤眼里满是焦急的对着少年的身体上下检查起来。那副关心和担忧的模样,哪里还有一丝属于阿修罗王的冷酷无情。
此刻,站在东方炎伤身后的修罗族人,除了早已经见识过王的反常,已经有了些心理准备的四君之一的魇末,其他的人,包括阿修罗道的另外三君,包括他们对面脸色一度紧张的娑罗族人都不由俱是一副下巴脱臼,满脸崩溃的模样。
这。就是传说中那嗜血好战,漠视人命,枉顾天道的阿修罗之主?
骗人的吧,这其实是骗人的吧。
这根本就跟一个得知自己有了孩子的傻爸一样,眼里心里能够看得见的人就只有他怀里的人儿,其他的,现在没空理会,也不愿花精神去注意。
这样的人,会是刚才那个光凭气势就震慑所有人,令他们慕不战粟心悸的男人?这样的人,会是传闻中恐怖嗜杀,可以令小孩都闻者止啼的地狱修罗?
定力稍显不够的娑罗族人集体风中凌乱了。
对比起鸾袖脸上的复杂,娑罗族的二长老此刻却是抚摸着自己下颌被保养得很是光彩柔软的胡子,眼里不邮充满了满意的神情。
就是晕个样子,跟当年得知鸾袖怀孕了的族长那神情是多么的想像啊!那眼神,那神态,都无不在诉说着他对绛歌心里的在乎和浓郁的深情。
把绛歌交到他手里,自己也算放心了。
这个世上,还有谁的力量能够强得过阿修罗道之主。
那可是自始源之初就被孕育出来的强大意识,不是他们这些衍生自绛罗石,作为守护始源之石而存在的娑罗族人可以对抗得了的。
难道说,不宁他们明知不可为。却仍然傻兮兮的冲过去送死吗?这让绛歌怎么做?又让绛歌心里是多么的为难。
既然这个孩子是真心喜欢上了阿修罗王,他们也不会阻止,也阻止不了。
绛歌的肚子里都已经有了阿修罗族的血脉了,他们还在这里做什么棒打鸳鸯的蠢事。
何况,他们这根棒也根本就不够结实,对于阿修罗王来说没有任何的效用,反而,到时候还可能激怒阿修罗族血脉里的嗜血和交通银行,让他们娑罗族损失惨重。
“族长,鸾袖,你们怎么看?”
不错,是一个很强大很优秀的男人。在整个修灵界,甚至是其他的三道六界,恐怕都不可能再找出任何比这个男人更加完美的人来了。
不是他喜欢倚老卖老,实在是绛歌在他的心里就如同是自己看着长大的亲孙子一样,对于那个能够令绛歌怀孕的男人,作为族里的长老,他自然要仔细考察的观看一番。
就算现在已经知道了对面男人的身份,他也不会拿绛歌的幸福和人生开玩笑。
“二叔!”他们还有什么看法。本就是已经默认了绛歌与东方炎伤的感情,现在只不过是震惊于东方炎伤那隐藏在背后不同寻常的身份罢了。
阿修罗王,可不是他们能够为所欲为指手画脚的啊!
看着那边他们突然得知其身份的东方炎伤言语行动间对绛歌表现出来的宠溺和霸道,他难道还敢走上前去对东方炎伤说,他反对把自己的孩子嫁给如此危险的人物吗?
不过就算如此............
“阿修罗王,你带着如此多的族人前来娑罗族......”接下来的话鸾袖并没有说完,只是看着眼前的情况眉头紧紧的蹙起。
现在的情况怎么看怎么觉得来者不善,也无怪乎他们刚才会那样如临大敌一般的紧张。
说起来,现在之所以会让东方炎伤突然表明身份,甚至是特意带人围禁在他们族之前,恐怕也不是跟当先凛天突然带绛歌回来的事有关。
不然,就算是看在绛歌的面子上,东方炎伤也会采取比较温和的做法,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强势,不留丝毫拒接的余地。
“鸾袖祭祀,还记得你曾经在封临城的酒楼所说过的话吗?”把少年小心翼翼地护在自己的身后,东方炎伤上前一步,眼里满是凛冽和狂傲的霸气和睥睨的说道。
“......自然记得!”沉默了一下,鸾袖回答道。
“好,既然你还记得,那么我现在要说的是,”停顿了一下,男人以更加不容置疑的铿锵果决的语气接着说道:“吾愿以绛罗石为聘,以阿修罗王之名,迎娶娑罗族绛歌为吾阿修罗族之后!”
一个月后,一场震惊三界,令无数人措手不及纷纷错愕的盛大隆重的婚礼在阿修罗道举行。
隐世上千年,从来都不过问世事的护天一族娑罗将其族长之了绛歌嫁与阿修罗道之王为后。
婚礼当天,凛天并没有去为绛歌送行,而是站在娑罗族族地的外围,那座曾经绛歌站在那里无数次翘首以盼,期待他回来的山头静静的眺望,眺望着那辆乘坐着绝美少年的凤銮越行越远。最后完全的消失在他的生命里。
这算是因果轮回吗?
凛天久久的矗立在原地,嘴里满是苦涩。
绛歌,我终于也品尝到了你曾经那种心里充满渴望,痴痴的等待我回来,却始终不见人影的失望和落寞了。
绛歌,你曾经就是站在这个地方高兴的迎接我的回来,却也就是默默的站在这座山头嘴里什么都不说,眼里却是孤寂的送我离开吗?
绛歌,我从来不知道你当时的心情,现在,终于轮到我品尝自己种下的苦果了。绛歌,我毫无怨言,因为我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拥有你的资格。你现在,心里感觉到幸福就好!我会在娑罗族里默默的祝福着你。
绛歌......
娑罗族长之子绛歌嫁人的那一天,娑罗族未来的继承人却是异常的沉默,甚至整日都不见其踪影。直到夜幕降临,族里原本喧闹热烈的气氛变得沉寂安静得异常,鸾袖这才看见凛天的身影充满了落寞默然的回来。 望着凛天再也维持不了温和笑容的沉默表情,鸾袖也只能在心里无奈的叹息一声而已。
那是绛歌的选择啊!也是鸾袖最安慰的结局。
他的孩子终于长大了,嫁人了,甚至都成为一个孩子的母亲了。
这一刻,鸾袖不舍的同时,心里却也无比清楚的明白,绛歌的身边最终陪伴着的人绝不会是他们。
作为绛歌的父母,从小看着他慢慢的长大,变得越来越绝代风华清冷绝酮,鸾袖为他的孩子骄傲的同时心里却也无比的担心。
担心绛歌的容貌太过于妖冶,太过于绝美倾城,会为那个单纯清澈的孩子带去恐怖的灾难。
所以,他纵然着绛歌对凛天的依恋,纵然甚至可以说是放任着绛歌对凛天心里日渐深厚浓郁的爱慕和喜欢。却不想,到头来伤害绛歌最深的人竟然会是凛天,会是绛歌单纯喜欢着并全身心信任着的凛天。
他以为,凛天会永远的保护好他的孩子的,他以为凛天会一直宠溺着绛歌,让绛歌就那样永远单纯的活下去,不受到丝毫委屈和伤害的。
绛歌他一直生活在娑罗族,从小单纯无忧的长大,他根本就无法接受来自自己最信任最喜欢的人的丝毫怀疑和冷漠。
绛歌他,到底还是一个孩子啊,一个被他,被族人保护得太好的孩子,所以一旦受到伤害想要愈合,那根本就是不怎么可能的事。
孩子之所以单纯,就是可以任人在他那雪白如白纸的记忆里画上五颜六色,想要抹干净当铸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谈何容易。
不过。鸾袖并不怪凛天。
当初绛歌突然受到重伤失踪,最自责的人其实还是鸾袖,是他忽视了绛歌如今正逐渐长大,有着自己的思想和想法。也忽视了绛歌脸上那越来越落寞的表情,和眼里越来越多的安静和寂寞。
还好,如今一切都很令他感觉到安慰。
除了知道东方炎伤就是阿修罗道之主那件事让鸾袖感觉到呼吸急促,意外震撼外,其他的事情,都在男人尚能够接受的范围之内。
始源之石如今融三为一,绛歌身体的隐患也终于消除了,鸾袖也终于放下心里那一块沉重的巨石,暗自松了一口气。
就是凛天这个孩子,如今这副死寂沉默的模样让鸾袖心里不住的叹息。
情之一字,谁又能够说得清,这是命啊!
四十三章结局
六个月后,夏子希的肚子就如同突然膨胀起来的西瓜,圆滚滚的异常沉重,让少年除了侧卧在床上休息之外,哪里都去不得,行动异常的缓慢迟疑。
好在,为了在生育的时候能够异常顺利,夏子希每天饭后的散步都是在身边男人的细心呵护下进行。
虽然因为现在大腹便便的身形让夏子希感觉异常沉重,行动极为不便,少年的心里却仍然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喜悦和幸福。尤其是当肚子里的宝宝有时调皮任性的时候,夏子希可以很明显的感觉到肚子里宝宝那令初为人父的他激动得难以平静的胎动。
他的孩子,现在可以感受到自己的存在,感受到那些来自外界的声音了吗?
夏子希无法诉说,当他第一次感觉到肚子里的宝宝在踢自己的时候,少年心里的错愕,以及之后的狂喜和兴奋。
那是作为即将成为人母的慈爱和期待,想必当初,鸾袖爹爹在怀着自己的时候肯定也是这番复杂难语的心情吧。
既充满了期待,心里却也隐隐的惴惴不安着。
毕竟这是他的第一次怀孕,也是夏子希第一次真实的感受到来自孕妇妊娠现象的严重和痛苦,少年自然有着慌乱和忐忑。
身为男子却孕育子嗣,不说夏子希活了二十多年,思想里根深蒂固的这是女人的天职,没有办法一时太过于平静的接受,就说即便是女人,恐怕也不见得会比现在的夏子希更加的镇定从容。
希望,在宝宝即将生下来前,他不会有什么类似于产前焦虑症之类的情绪吧。不然,最后受罪的还是他啊!
当然,比起夏子希心里只是隐隐的有着产前的焦虑不安,孩子的另外一个父亲可是要比夏子希更加的兢兢战战,小心翼翼,就怕哪里不小心碰到了他,没有全面的照顾好他,少年就会如同易碎的玻璃般一样,让他心里喜悦的同时也有些过于的紧张。
趁着天气好,现在已然行动困难的夏子希只能任由身边的俊美男人小心翼翼的把自己轻柔的抱起,来到离寝宫外不远处的一处特意为了身子沉重的他能够出来晒太阳而精心布置的亭榭。
亭榭的位置很是幽雅宜人,四周俱是轻舞飘扬的雪纱,让少年能够心情放松的同时,也避免了阳光的直射。
亭榭的下方是一池清流,远处是错落有致的假山,氤氢的流水小桥。
这样的景色和布置很适合怀孕之人心情的舒畅和放松。因此东方炎伤每天都要把少年抱出来一会儿,静静的坐在这里,看少年昏昏欲睡的慵懒容颜,然后把手轻轻的放在夕儿隆起的肚子上,感受着属于他和夕儿的孩子的脉搏和气息。
“子希,子希......”
就在夏子希窝在男人的怀里昏昏欲睡,感受着炎放在自己肚子上的手轻柔的按摩,缓解着他全身叫嚣的难受和因为怀孕而胀硬起来的腹部时,远处一个大声叫喊着的身影很是欢快的跑了过去。
“离簘......”
看着一脸幸灾乐祸的跑到自己面前的死党,以及在离箫身后紧紧跟着,因为男人跑得欢快而满脸都是暗黑的南刹祭,夏子希不由抚额,郁卒的呻吟。
“离箫,你好歹也小心一点自己的身子啊!毕竟已经不是一个人了,怎么可以还这样蹦蹦跳跳的,一点都不顾及,虽然都这么久了,看起来却一点痕迹都没有。”这一点让夏子希很是忿忿不平。
为毛他现在要大着肚子等着生孩子,而同为他兄弟的离箫却依然一身敏捷?
以南刹祭的勤劳,早晚日夜的辛苦耕耘,离箫的肚子里怎么可能还不珠胎暗结。
可是却不知为何,离箫的肚子里明明就已经有了七八个月的身孕,不比他晚上多少,却依然平坦得令他嫉妒,甚至连严重点的妊娠现象都没有。他家兄弟依然每日好吃好喝,上下乱跳都没有问题。
天啊,你怎么可以搞差别待遇的。
最可恨的是,离箫那个家伙竟然还天天跑来自己这里死命的盯着他的肚子看,眼里全是啧啧稀奇,让夏子希恨不得跳起业给他一飞脚,让他知道孕夫的脾气通常都不怎么好。
“啧啧,子希,看你肚子这个样子,都这么大了,恐怕就快要生了吧!”
围绕着夏子希打了一个圈,林离箫最后站在绝美少年的面前,眼里全是稀奇和笑意的问道。
“林离箫......”咬牙切齿,夏子希的脸色已经完全的黑线。
兄弟,你那是什么眼神,男人怀孕生子有什么稀奇的,你将来还不是一样要面对,看我到时候怎么幸灾乐祸你。
说道林离箫和南刹祭此刻怎么会出现在阿修罗道呢?
却是原来,当初夏子希被凛天给无声无息的带回娑罗族后,林离箫自然是无法放下自家的兄弟,当然,他并不是担心夏子希的安全。毕竟谁都知道凛天是不会伤害到绛歌的,最多是让夏子希心里不痛快罢了。
林离箫之所以走到哪里心里就想着自家兄弟,自然是为了回去的时候能够和夏子希一起,以他现在的身体和修为,那是完全的上不了台面,尤其是在身边大神环绕的情况下,就更是衬托出林离箫实力的渺小。
所以,当初在清扬学院一见到子希,林离箫心里就完全把希望寄托在了自家兄弟身上,毕竟无论他怎么看,横看竖看左看右看,都是子希要厉害得多。
能者多劳嘛!尤其是在他根本就不能够寄托自己,也无法在短时间内自力更生的情况下,林离箫还是很会审时度势的。
子希现在的实力那是完全高了他很多等级,他是仰望都不及的。如果不是子希意外怀孕的话,说不定他们现在早就回到二十一世纪了。
男子怀孕啊!想到这个,林离箫就不由很是怨怼的瞪了他身后的南刹祭一眼。
伸手抚摸着自己依然平坦的小腹,林离箫脑海里的思绪却是已经不知飘远到哪个无人知道的角落了。
说起来,他现在的心情是丝毫不比子希当初知道自己怀孕了的时候的复杂和震惊来得少啊!甚至,还要更加的呆滞。
林离箫无法想象自己竟然有一天也会怀孕,而且孩子的父亲一学是一个男人?!
想他林离箫当初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是多么的潇洒,多么的意气风发。多少怀春少女见了他不是脸红心跳,芳心暗许的,又有多少女人想要为他生孩子。
可是现在,怎么一切都颠倒了?
他多姿多彩的人生啊,他清纯妖娆的美女啊,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反而还把自己给搭了进去。‘
怎么想怎么觉得很吃亏啊!尤其是现在自己的肚子里还揣着那个男人的孩子的时候,想想林离箫就觉得自己今后的人生肯定会暗淡无光。
他曾经的逍遥日子恐怕将会一去不复返了。郁卒!
“离箫,没事的时候还是好好的呆在床上,让你肚子里的宝宝可以和他的父亲好好的‘交流’一番。不然,像现在这样连丝毫动静都没有,很让人担心呢。都八个月了吧,竟然连胎动都没有,回头我让王宫里的御医好好的为你开几幅补药,好好的补补。
肯定是你的身体太差了,以至于肚子里的胎儿无法吸收到营养,无法成长。”
轻轻的打了一个哈欠,夏子希看着被南刹祭给紧紧搂在自己怀里动弹不得的离箫,打趣说道。
哪有都怀孕八个月了,还一副轻松自在脚步矫健的,这是来眼红自己的不成。
“......我身体好得很,不需要大补什么补药。”
有那么一瞬间,林离箫脸上迅速的闪过一抹红晕,快得令夏子希几乎忽视。之后,就见明显心虚的男人恶狠狠的看着夏子希咬牙切齿慢慢的说道。
“对了,浅仓梧还在娑罗族没有离开吗?”
沉默了一会儿,尽管夏子希因为身体沉重的原因没有什么精神,却依然不乏他关心那个从古到今就守护着自己的上古遗族。
“应该是吧,那个男人现在恐怕就如一块强力的牛皮癣紧紧的贴在凤恋身上了,怎么弄都弄不掉,真是可怜的孩子啊,竟然被变态给盯上了,为他祈祷!”
“......是吗?”
夏子希没有再说什么,自从六个月前那场隆重奢华的婚礼震惊三界开始,浅仓梧就借着前来参加他的婚礼的借口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娑罗族。彼此,那个性格有些怪癖的男人就再也没有离开过。
至于楼月皇朝,从赶来阿修罗道的离箫口里,夏子希也知道了一个大概。最终,楼月皇朝的这一任国师并不是清扬宫特意派去的浅仓梧,而是身份有些意外的小迹。
在夏子希被凛天带走后没有多久,楼月的皇帝西岐就据说受了很严重的内伤,恐怕不久于人世。
于是,性格本就单纯善良的小迹自然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夜西岐就那样死去。他可是清扬宫的弟子,是楼月才刚刚上任的国师,怎么能够什么都没有做,楼月的新皇帝就死翘翘了的?这不是给别人质疑攻击他的靶子嘛!
小迹经历了以前那么多的波折,看惯了尘世的冷嘲热讽漠不关心,看透了人类来自灵魂本源的恶性根,早已经慢慢成熟起来。还不说在那个沉默寡言的清丽少年心里,恐怕自始至终都没有放下过夜西岐的身影吧。
好在,夜西岐最后也终于放下了自己性格里的高傲和不可一世,懂得去尊重小迹的想法,慢慢的懂得怎样去爱一个人,而不是互相伤害。
所以,在浅仓梧很识趣的丢下楼月皇朝的一系列琐事,很是兴高采烈屁颠屁颠的跑去娑罗族的时候,小迹成为了楼月的国师。
比起曾经的天真和不喑世事,现在的小迹又怎么可能那样轻易就原谅夜西岐曾经带给他的伤害,又怎么可能会再次毫无保留的信任夜西岐的真心。
也因此,两人之间的关系也就那样不亲不疏的吊着,任夜西岐想破了脑袋也愣是没有得逞一步,依然只能看得到吃不到,兀自烦闷煎熬。
其实这样,也好。
至少,那个自负阴冷的男人终于放下了心里的阴暗和抱负,逐渐全身心的去呵护着孤寂的小迹。小迹他,最终也能够得到属于自己的幸福吧。
忘记曾经那段心死的哀默,忘记心里最深沉的痛,慢慢的变得开朗愉悦起来。
“子希,让我摸摸你的肚子好不好?”
“不行!”
从感慨中回过神来,夏子希就被猛然伸到自己面前的大脸给惊悚了一把。不过之后在看到离箫双手交缠在胸前,眼里闪烁着希翼的目光,耳里听到离箫口里的哀求时,夏子希却是想也没想的立马拒绝。
开什么玩笑,如果被离箫摸了的话,他肚子里的宝宝绝对不会安生。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宝宝开始出现明显的胎动起,除了身为宝宝的父亲的炎,其他的男人一旦靠近自己的肚子,宝宝就绝对闹得很欢腾,拳打脚踢的,好似恨不得马上跑出来打架,维护自己的所有权。
最终的结果,痛苦的还是他夏子希。
所以,在第一次离箫闹着要摸自己的肚子引发了一系列的鸡飞狗跳之后,夏子希就拒绝离箫的手再伸向自己的肚子。
夏子希并不讨厌宝宝在自己肚子里撒娇般的踢腿,尤其是每当炎爱恋的抚摸着自己的肚子,为他按摩的时候,宝宝就像是知道炎就是自己的父亲一样,会轻轻的踢一下炎放在他肚子上的手,跟他们嬉闹打招呼。
可是,这却不包括其他的男人,哪怕是跟夏子希是死党的离箫。
“子希......”
“不......啊......好痛......炎......”
原本没有丝毫松口语气的拒绝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夏子希的脸色就突然变得苍白,眼里满是痛苦的伸手捂上自己的肚子。
少年的这一状况自然瞬间就被东方炎伤给注意到了,心里不由有些慌乱起来。
“夕儿,你怎么了?不要吓我?”
就算他是阿修罗王又怎样,就算他曾经嗜血很狠厉果决无情又怎样,在面对着自己的爱人的时候,他依然是一个会担心焦急的男人。
“......我恐怕是要生了,还呆愣着干什么啊,赶快叫人来给我接生啊!痛死我了。”苦笑了一下,之后夏子希就很是咬牙切齿痛得满脸冷汗的喊道。
果然,生孩子就不是男人的事!
“来人,快来人......夕儿,你忍忍,我马上抱你回去......”
“啊,啊啊啊,子希,你要生了......用力,用力,不要怕,拼命的生吧,我会在这里为你摇旗助威的。”
“......”夏子希黑线,老子这还没有生呢,你大爷这是喊的啥?
阿修罗道王宫随着他们王后的即将临盆而一阵的鸡飞狗跳,宫女们纷纷急忙的准备着。寝宫外,东方炎伤焦急着一张俊脸,眼里满是平静不下来的复杂情绪。
夕儿,还有我们的孩子......
修罗历34125年,备受冷峻凌厉感情冷漠的阿修罗王一生宠溺和温柔呵护的新任之后,护天一族的少族长绛歌平安诞下一子,被修罗王亲自赐名魁斗,封为储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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