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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年前的一件事(下)

想起那时候他和景川只是被一个孩子给败下阵来,他只是无奈却觉得有趣的笑了笑,“当我知道野口亚森就是佳子的丈夫后,一切我都明白了,他们家的小孩正是我的外孙女,小雪你。)当然我也不相信一个孩子会如此聪明,于是我再一次做了调查,在你所读的学校,做了一点投资,然后就顺其而然的要求校长,单独让你所在的班级,考试一场,而考试的题目,就一个,一个类似上次文案的标题,在校长和那些老师都觉得这连大人都不懂的问题,况且是一个小孩来做时,我只是在办公室一直等着你们考试完,老师把全部试卷递给了我,在阅览过程中,果然,在试卷上,除了简单写着几个‘我不知道’字外,最后一张考试卷上,让我眼前一亮,虽然她的笔记有些歪歪扭扭,或者不懂的字用上拼音,但我依然可以看到那孩子的构思与那时候我所看到的文案,几乎相似,这张试卷的学生名字,叫单飘雪,就是你,小雪。”那时,真正得到确实后,那个孩子惊人的天赋让池田清水很惊讶,甚至不敢相信,她太聪明了,简直就是一个天才,只是个孩子就会了解这些,甚至不用学习就会写出这样连专业从事这行业的大人都想不到的文字。

池田清水除了为她感到无比骄傲自豪外,不知道要怎样形容眼前这位少女了,他感到很荣幸,因为那孩子正是此时站在自己面前的她,单飘雪,他的外孙女,他的亲人,同样身上也流着池田家的血。

在外,听完池田清水这一番讲述的美奈子除了惊讶,还是惊讶,那时候自己也参与那次竞标,但是他们集团还有迹部集团都没有能成功拍下,足足各家就损失了上十几亿的数目,而且把他们打败的居然是一家不起眼的公司,更令人吃惊的,是从自己丈夫口中得知,他们真正败在了一位孩子的手中,而不是那家公司。

惊愕中,美奈子终于知道那是真的,那孩子正是她,单飘雪。

外公的一番讲述,单飘雪只是怔怔的站在原地,她没有否认,因为他所说的,自己都有印象,动笔在亚森叔叔文件上写着自己所知道的,那次过后,不久,亚森叔叔一回到家,就马上抱起她高高举起,高兴的一直在说“我的小雪好厉害,简直就是天才”

包括上次在学校里,她记得老师突然让大家考试,而且考试的题目只有一个,类似她在亚森叔叔文件上见过的,虽然自己那时候觉得这很奇怪,但是还是照常乖乖的做题了,之后,老师没有公布成绩,也没有给他们上次考试的试卷,那场突然的考试,就好像人间蒸发一样,大家都不记得,似乎完全没有发生过这件事一样。

原来,5年前发生那一些奇怪的事,都与今天外公口中所说的有关,一切都是相连的。

“小雪,外公和你说了这么多,要让你清楚知道,你是有这个能力的,你想学习,我可以给你机会,让你上最好的学校,包括教你的老师,我都是­精­心挑选最优秀的。在你身上,我觉得一切都值得,不仅你是我最疼爱的人,而且还是下一任集团的继承人”

什么?书房里传出来的这句话,让美奈子只是瞪大她那双美目的眼睛,心脏差点停止跳动,这个消息无一让她除了震惊外,此时此刻已经愣住的她再也没有其他多余的表情。

不仁就不义

“小雪,那次会客,外公并不是一己私欲”池田清水开始说起那天究竟会客的意义,他要让眼前单飘雪知道,他真正的用意,“迹部集团是能与我们池田集团匹敌的企业,景川年纪轻轻就有相当的实力,当然,小景也不例外,你在冰帝,应该了解小景。同样他也是下一任迹部集团的继承人。外公不是牺牲你的幸福去换来两家的合作,其实我真正的用意是,小景把你当做今后结婚的对象,这样,不久,你继承了我所有的一切,那么迹部家族自然而然的会尽全力帮助你。那么,就算外公退休了,也不会担心你坐在我这个位置会有任何人对你不利,甚至动摇”

果然…外公的这番话,让单飘雪的心再一次压抑的有些低落,原来,他真的要让她今后嫁给景,就算自己有了这份打算,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从这位亲人口中说出,却那么伤她的心,虽然这番解释听起来似乎一切都是为了她好,但是他始终还是忽略了她的感受。

难道都没有想到,如果他的外孙女前提不认识迹部家那位少爷,那么所谓的幸福,不是要牺牲一辈子…

只是为了这个家业吗…?

池田清水永远不会知道,他眼前这位少女,她并不想要这种生活,她不要权利,不要金钱,更不想要什么地位,她只想要的是一个平凡的生活而已…

听完这一番话,站在书房外的美奈子,这一刻,她的双肩不禁微微颤动起来,那是气愤的发泄,指甲再一次深陷在­肉­中,那张雕像刻琢般完美的脸,突然,在这一刻变得狰狞而扭曲。

狠狠的咬紧牙齿“格格”作响,那双碧蓝­色­的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光。

此时此刻的美奈子,看起来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原本的妩媚及美丽再也找不到,只是勃然变­色­成为了像是被激怒的雌狮。

“爸爸,没想到你这么无情…”压制的声音中,充满了隐形快要爆发的情绪。

美奈子万万没有想到,他们一家人的努力,居然换来只是不合适,或者只是一个外人的话语,更可恨的是,池田清水利用了所有人,只是为了那个孩子,为了让她更好继承他所有的一切…

好恨,真的好恨,不甘心,真的好不甘心,自己的辛苦,居然换来这样的结果,什么都得不到,那个老人好绝情,也好偏心…

让那孩子成为继承人?

想到这,美奈子只是觉得荒唐的轻蔑一笑,不就是个非正统血缘的野种,居然想得到这庞大的财产,不,她绝对不允许,她决不允许一个野种抢走本该属于她的一切。

这时,美奈子那张愤怒的神情突然消失了,然而取代的是两眼眯成一条缝隙,­射­出如蛇一般的眼光。

转过身将要离开时,她又一次回过头瞥了一眼身后那扇书房的门,嘴角不禁微微的翘起,有着说不出的寒噤。

居然他不仁,就别怪她不义。

直到那个修长的身影渐渐在走廊上消失后,被留下的,只是被弥漫着一种­阴­谋的味道。。。

­阴­霾

安静的走廊上,顿时,传来了脚步声,那是一双板鞋摩擦瓷砖的声音,在医院一角并没有被阳光所照亮的方向,一个被它隐去的身影,慢慢往前走去时,则是一点一点被前方的亮光所照亮。

只见一位头戴黑­色­鸭舌帽的少年,背着黑­色­的网球包出现在医院的走廊上,而他正是真田,因为担心幸村­精­市,所以一大早,就赶来医院了。

走到他的病房前,当伸手要握住把手把门打开时,发现把手先行动了起来,只见有人已经在病房里,先行开起。

门渐渐的被打开,入眼的是一张熟悉的脸,“美子小姐?”真田冷清的语气中多了几分的疑问,今天美子小姐怎么这么早就来查房了?

视线慢慢往美子手中正抱着一床白­色­的被单看去,突然,真田冷硬的线条有了一丝起伏,他看到那白­色­的被单中居然有一大块或者是零零散散在周围的血迹。

“这是…”真田紧张的问向眼前的美子小姐,他极为肯定这血迹一定是病房里那位少年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哎~”叹了口气,美子抱着手中这床被单,侧过身伸手轻关上门,回过头看着眼前的真田,她一脸无奈即心疼小声的说:“幸村,我不知道该说他一些什么了,从昨天傍晚醒来后,直到现在,从情绪不稳定到沉默不语,你看”她伸出手中被单那沾着血迹的一片,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说:“他居然还擅自拔掉输液管,还让手受伤了,刚刚我问他,他还一句话都不说,真田,你进去劝劝他吧,不管发生了什么,也不能这样折磨自己的身体”

美子自己当了护士这么多年,第一次看到一个孩子居然会受刺激到这样的地步,不仅一句话都不说,从昨晚开始,滴水不沾,还受了伤,而且那沉默的样子,简直就不是一个孩子该有的。

“辛苦你了”真田匆忙向眼前的美子道谢点了点头后,立即旋动把手,把门打开。

见真田走进病房把门关上后,美子再一次无奈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真是令人担心的孩子”轻声的说了一声后,便转身离开了。

走进病房的那一刻,索绕在周围一阵过于压抑安静的气息,让真田立即感觉到。第一次,居然在幸村的病房里,有着这样令人不安的感觉,抬起头,一惊,他发现明明已经是早上了,为什么这里却这么幽暗。

于是,真田他第一个要做的,就是先把身旁那灯光的开关先开起。

灯被打开,终于,那片亮光把这间病房照亮,目光往前移去,顿时,真田那双明亮的棕眸瞬间紧缩。

那个只是侧对他,被头发遮去看不见脸庞的身影映入他的眼帘,那少年低着头,静静坐在病床上一动不动,放在腿上的那双手,手背上,包着一圈白­色­的纱布,隐约的让人看到,纱布上似乎还带着淡淡的血迹。

那少年只是低着头的样子,虽然看不到此时此刻那张脸究竟是怎样的表情,却能让人看到,缭绕着他周身的­阴­霾。

清醒一点

幸村­精­市从没有过的样子,让真田怔了怔。

“幸村”

开口叫了叫他的名字,可回应自己的只是一片安静。

真田走到幸村­精­市的面前,正面的面对他,那一刻,真田愣了愣,因为这次他清楚的看到,幸村的脸­色­苍白的是如此可怕,他只是面无表情的坐在那,虽然他的紫眸看似盯着一个地方,但是眸子里却找不到任何的焦距点。

幸村­精­市这意志消沉的模样,让真田皱起眉头,“幸村,你给我清醒一点”冷清的语气中,带上了刚硬,他看不下去幸村如今现在这个样子,平时的幸村­精­市去哪了。

可是真田在怎样刚硬的语气说着,或者皱起眉头,眼下的那位少年依然安静的过分,没有任何的反应,依旧的表情,依旧一动不动,依旧沉默不语,依旧…沉静在只属于他空白的世界里…

“你在­干­什么,幸村,你忘记答应大家什么了”真田这次真的生气了,他俯下身,那双大手抓住幸村­精­市那并不宽的肩膀,开始少许用力至用力的摇晃了起来,他大声的说:“你给我清醒一点,你忘记我们当初的梦想了?你答应过我什么,幸村,你给我清醒一点,幸村”

然而,就算真田再怎么大声的说话,或者此时的动作弧度有多么的大,至始至终也改变不了少年他一个表情,或者换来一句回答。

即使,周围有多么的吵闹,或者有人在不停摇晃自己的身体,幸村­精­市他还是沉默不语,那双空洞的眼睛,就像被抽去的灵魂,只剩下这一副瘦弱的躯壳一般。

这时,摇晃少年肩膀的那刻,突然,一直藏在他衣领里那条项链,不小心被晃了露了出来,在灯光下闪着一抹闪亮,便引起了真田的注意。

他停下了自己的举动,棕眸紧紧的盯着那条水晶吊坠里装着矢车掬花瓣的项链,一张熟悉的脸马上浮现在真田他的脑海里。

他记得,这是她送给幸村的项链,也是幸村从不离身珍惜的项链,可是…真田不由皱起眉头,这是属于她的东西,现在,幸村变成这样,也是因为她,如果是这样,那么一切有关于她的一切,就必须丢掉。

真田伸出手,当他果断的想要摘下幸村­精­市脖子上那条项链时,突然,眼前这条项链,被一双包着纱布的手紧紧的护住。

真田意外的抬起头,发现,眼前的幸村,终于有了反应。

他空洞的紫眸有了一丝亮光,抬起的双手是紧紧的护着那条项链,他看着他,紧张的说:“不可以,它是她唯一给我留下的东西了…”

幸村­精­市最后几个充满了悲伤的咬字,顿时,让真田他觉得自己的心一压,停在幸村眼前的那只手,慢慢的收了回去。

“有必要吗?何必这样折磨自己”终于能和已经有反应的幸村说上话的真田,他稍微纠正了一下自己的声音,站起身,看着眼下的幸村说道。

真田的话,幸村­精­市并没有马上做出回答,他松开了刚刚紧紧护着的那条项链,低了低头看着项链水晶吊坠中装着矢车菊的花瓣,终于,他的脸上有了表情,眼帘微微下垂,紫眸一黯的低语:“弦一郎,拜托你,不要连你都要剥夺,我现在只剩下她的记忆,还有这条唯一是她送给我的项链了”

话落音,幸村­精­市的薄­唇­微抿,痛苦再一次出现在脸上,他的心,又开始痛了。

她变了,请忘记

“弦一郎,拜托你,不要连你都要剥夺,我现在只剩下她的记忆,还有这条唯一是她送给我的项链了”

话落音,幸村­精­市的薄­唇­微抿,痛苦再一次表现在脸上,他的心,又开始痛了。

“幸村…”幸村那副痛苦的神情及对于他的一种恳求,真田觉得心里象熬一付中药,翻滚着一股不可名状的苦味,则泛着一丝的心疼。

幸村变成这样,是他无法想到的,更是意想不到的,就只是仅仅为了一个她,王者风范的幸村­精­市究竟去了哪,那份­精­神又去了哪。。。

“幸村,你太执著了”简单的几个字,从真田口中说出,是那么的果断刚毅,在他眼里,幸村的作为确实太过于执著,可令他最生气的是,这位少年居然会有意识消沉的时候,还伤害自己,太松懈了。

听着真田的话,幸村­精­市没有回答,他只是静静的坐在病床上,目光慢慢的往桌面上移去,看着只是安静摆在那的手机,一阵失落掠过他的眼。

自始自终她还是没有发一条简讯给自己,甚至就算亲眼见到自己在她眼前晕倒过去时,幸村­精­市他始终看到,在他视线渐渐模糊,将要被黑暗所代替时,那刻,最后入进他的眼是那双清澈的淡蓝­色­眼睛,那双眼睛的主人依旧看向自己是那么冷漠冰冷。

她…

是不是真的变了…

那枚戒指,她也丢弃了是不是?

在他紧紧握住她手的那刻,早已发现那枚戒指已经不再戴在她的食指上了,这是不是真的意味着,一切都结束了?…

“幸村,你的手术就快到了,这段时间希望你能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她变了,忘记她吧。”冷清的语气中没有任何的起伏,真田看向幸村­精­市的眼神是那么坚定没有动摇。

因为他不能陪着幸村这样下去,幸村矛盾的痛苦同样也是自己心中的疑虑,那位少女的变化,确实来得太快,快的真的是让人意想不到。

在幸村失去意识的那会,他无意看到她居然有了反应,那是别人包括幸村都错过的一幕,那是一张对幸村紧张担心的脸,包括她有向他们走来的举动,可是,不知为什么,真田他看到那位少女的身体突然一僵,又很快收起所有的表情,恢复如初,漠然的眼神。

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太多的疑虑是他无法想通的,但是,现在,并不是去探究这件事的时候,而是要顾虑幸村的身体,马上要手术了,成功与否,就在那30%的希望上。

所以真田他必须先行站起来,做好自己的本分,就算幸村觉得自己刚刚最后一句话很无情,他也要说,不这么做,谁能让现在执迷不悟的幸村­精­市稍微清醒一些,没有什么,比身体还要重要。

然而,真田的话确实深深刺到了幸村­精­市的心,她变了?要他忘记她…

这能做到吗?幸村­精­市只能给出一个肯定的答应,‘不能’他不能做到,更无法做到,如果忘记真的很简单的话,那现在的心为什么比昨天痛的还要透彻。

昨天她的影子时常入进他的眼帘,而今天她的影子在他的脑子里不断徘徊,而后装满,现实还是在梦中,都是她,全部都是她…

…。

手术将近,他与她的约定是不是就算他好了,站起来了,能够重新回到球场了,也已经不复存在了…

她绝对不是故意的

“经理,不好意思,能不能帮我们拿一下其余放在更衣室里的网球”网球场上,一位留着紫发的少年,一脸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头,和身旁其他几位男生都难为情的看着刚好经过他们身旁的单飘雪。

‘就是放在衣柜旁的吗?’单飘雪竖起本子,对这群少年笑了笑。

“嗯,不好意思,经理,你看我…”因为练习比赛时,不能擅自离开球场,所以这位紫发少年再一次感到抱歉的对单飘雪低了低头,真是麻烦她了。

‘嗯’单飘雪很快的答应了,她微笑的点点头,合起手中的本子,转身往他们的更衣室方向走去。

走到男生更衣室的门外,单飘雪她并没有马上打开门,而是回过头看了看球场的那群少年,看到大家已经来了差不多了,所以这里面应该没有人在了吧。

犹豫了一会,她还是旋转把手,把眼前这扇门打开,当自己的视线渐渐被房间的亮光所照亮的那一刻时,突然,一个半­祼­上身的背影入进她的眼,顿时,单飘雪意识到原来这里还有人正在换衣服。

在换衣服的这位少年,身体微微一动,他发现有人已经打开了门,下意识的,他慢慢的转过头,往门的方向望去,一时,一张熟悉的脸映入他乌黑眸中,那一刻,只见这位少年­性­感的薄­唇­上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没想到你也要偷窥别人的嗜好”

似有似无的玩笑话,让站在门外还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单飘雪,‘刷’的一下子脸红了起来,她立即低下头,不敢看向那张是自己熟悉再不过的脸。

此时,她心想,完了,这下子一定被人家误认为是偷窥狂了,早知道会是这样,应该刚刚要敲一下门,怎么会知道这里面居然还有人,而且还是景他一人。

看着单飘雪那一张已经红透的小脸,虽然她此时只是低着头,但是迹部景吾依然可以清楚的看到,她表情紧张的模样,很逗自己笑。

“进来”

一声绝对命令的话,让单飘雪不敢反抗的乖乖起步踏进门槛,现在的局面就是,迹部景吾说一,她绝对不能说二。

“把门关上”

再一次传来的声音,单飘雪只是低着头,照做,伸出手,把身后的门轻轻的关上。

门被关上的那刻,网球场外刚刚原本还会传来的阵阵声音,突然,一下子变得安静下来。

‘噗通,噗通~’

安静的仿佛只有听到单飘雪那心跳加速的声音。

“雪,为什么你不抬起头来了?”迹部景吾并没有马上穿上衣服,只是手拿着那件上衣,挑了一下眉,邪魅笑了笑的看着眼前这位低着头的少女。

这时,单飘雪做出的第一个反应就是马上拿起本子写着自己想说的话,转过竖起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你在这’

拿着本子,挡着自己的视线,单飘雪缓缓的抬起头,不过她并没有看向眼前这位华丽少年,双颊绯红,头稍微侧到一旁,目光直直往没有人的方向看去。

有想就好

此时的气氛,对于单飘雪来说,是为很尴尬的。因为这是第一次,第一次看到异­性­­祼­着上身,以前在佳子阿姨家,亚森叔叔不曾这样,还有国光哥哥他也没有过。

再加上刚刚自己那打开门的一幕,尴尬,超级尴尬。

“你不会第一次看到异­性­这样?”显然,一切都瞒不了迹部景吾的眼睛,他一挑眉,一抹邪笑,抬起脚步,拉近与单飘雪之间的距离。

“本大爷命令你马上抬起头”迹部景吾走到单飘雪的面前,微微俯身,在她耳边命令式的说完话后,朝着她的耳朵轻轻的吹了一口气。

顿时,单飘雪身体一颤,有种­鸡­皮疙瘩掉一地的感觉,不知不觉中,她猛地抬起头,这一刻,眼前这位华丽少年的黑瞳映出她的面容,温热的气息落在她的脸颊上,他几乎和自己鼻尖对鼻尖,两人贴近的距离,又一次让单飘雪不禁脸红了起来。

视线慢慢的往下移动,发现,他身体的皮肤很白,在灯光下,每块肌肤似有光影在流动,而且拥有一副比例均匀的身材呈现在自己的眼前,那是完美的身材,每一块肌­肉­并不是像是健身房那些男人,那种看的有些可怕的类型,不会突兀,但是却能感觉到这位少年用着这副好身体,在球场上发挥足够的爆发力。

“小­色­女,看够了没有”

突然冒出的这句话,拉回了单飘雪注意力,只见她紧忙抬起头,看着眼前的景,那一张似乎在取笑自己的笑容,单飘雪立即夹着一脸的绯红像是拨浪鼓的形式,摇起了头来,她想说,没有,她绝对没有偷看,刚刚只是不小心的,绝对是不小心的。

注视着眼前单飘雪现在的样子,真是逗乐了迹部景吾本人,他似有似无有趣的一笑后,抬起双手,抚上了她的双颊,让她停止摇头的动作。

“雪,昨天玩的开心吗?有没有想本大爷”对上那双清澈的眼睛,迹部景吾收起刚刚的笑容,一脸少许的认真却不失一种宠溺感温柔得神态,对她开口问道。

昨天她开心吗?昨天她有想自己吗?她,单飘雪的存在对于他来说,是无时无刻不牵挂,无时无刻不想念的。

那么她,也有与他一样的心情吗?

慢慢恢复刚刚不知所措的心情,抬眸,看着那双如夜空中北斗星一样明亮的黑­色­眼睛,单飘雪则是微笑的轻轻点首,她也想着他,是他,才能让她在昨天过的如此开心,‘景,谢谢你’

看着单飘雪的点头,微笑表达出的一切,迹部景吾一脸满意的在嘴上勾起一抹幸福的浅笑,她过的开心就好,她有想他就好,哪怕就一点也好,这样就足够了。

这时,他贴近她的脸,轻柔的低下头,吻上那柔软的小嘴。

愣了愣的单飘雪,渐渐的,她适应接受的慢慢闭上了双眼,第一次感觉到,景的吻并不像前一次一样,索取着,而是更加轻柔,吻的很深,她能感觉到附在这里面的感情与那淡淡的幸福。

在网球场上

“经理怎么去了这么久?”球场上,那位紫发的少年一脸担心的对身旁另一位带着一副眼镜的人问道。

只见被问的这人,也不明白的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不会在更衣室里出了什么事了吧?”

这么一句话一出,立马悬了这几人的心,他们纷纷互看对方后,马上放下手中的球拍,现在管不了会不会被罚了,先去更衣室要紧。

早晚的事

迅速的走到更衣室外,那名紫发的少年,先带头伸手把眼前这扇门打开,眼睛还没有看清楚,就立马提起嗓门叫着:“经理,经理,你在…”

“呃…”

突然,声音消失了,呈现在他们眼前的一幕,瞬间,让这群少年立马回过味来,紧接着当场石化中。

他们居然看到,他们的部长和他们的经理在这里kiss,部长还­祼­着上半身,和经理想­干­什么。

脑子里这时开始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极为亲密的面画时,顿时,这些人‘刷’的一下脸全部红了起来。

听到突然而来的这个声音,单飘雪立即睁开双眼,做出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伸出手,推开了眼前的景,下意识的回过头,发现是那些前辈们,而且看到他们正愣愣的瞪大双眼看着她与景,此时,单飘雪白皙的小脸上灌上了绯红。

然而,看到这些部员出现的迹部景吾,脸上依然如初,并没有因为自己刚刚做了什么而不好意思,相反,他眯了眯眼,一脸写着有些不悦他们打扰的样子,说:“你们有什么事?”

“部…部长…”被部长这么盯着,那位紫发少年先做出了回过神的反应,他结巴,结巴的不知道怎么回答部长问他的话。

“部长,你们继续,我们什么都没有看到”

另一名少年倒是很快做出反应,拉上那位紫发少年,再用眼神提示身旁的其他人离开,他立即关上了门。

“吓死我了…”回到球场上的那位紫发少年松了一口气的先开口的说道,刚刚真的是吓死他了,部长那眼神,就好像要把他们直接秒杀一样,可怕,恐怖。

“都怪你,也不会先敲一下门,不然怎么会这么刚刚好碰到他们两人…”最后几个字实在不好在开口说下去,回想起刚刚那太过亲密的面画,这位带着眼镜的男生一脸有些尴尬的低了低头。

然而其他人,也一脸尴尬的不知道说些什么,顿时,被他们几人所影响的气氛,让周围原本燥热的天气换上了一股股冷流。

“怎么这么冷?”这时,站在身旁的其他少年,身体突然打了一个寒颤的说道。

在更衣室里。

对于刚刚被人看到的一幕,单飘雪一脸的尴尬抬头看了看景,看到他一脸似乎并不受任何影响的模样,她无奈的摇了摇头,拿起本子写着

‘景,快把你的衣服穿上’

看久了,似乎单飘雪她有些习惯了,显然对于刚刚这位少年还­祼­露上半身的一幕,少了一些不好意思。

“不许你命令本大爷”被单飘雪这么一提醒,虽然迹部景吾表面一脸有些不悦她的命令,但他的嘴角不禁露出一丝无人察觉的笑,拿起衣服,穿了上去。

‘哎!~’在心里长吁一口气后,单飘雪转过身,弯下腰,抱起衣柜旁的那装着网球的篮筐。

这时,迹部景吾眼神不经意的瞄了一眼眼下的单飘雪后,突然,只见他一皱眉的俯下身,抓住单飘雪其中一只纤手说:“你受伤了?”

景的一举动还有话,单飘雪只是微微一怔,她应该用了接近她肤­色­的创可贴贴在昨天受伤的伤口上,回家外公他们都没有发现自己受伤,居然被景一下发现到,果然,还是瞒不过他那双敏锐的眼睛。

单飘雪抱起一篮筐网球,站起身,转过头,对景笑了笑,她眼神示意想说,这伤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

看着她依然微笑的样子,迹部景吾慢慢松开了抓着她的那只手,“你怎么这么脆弱,动不动就受伤,下次本大爷要和池田爷爷商量一下,让你和本大爷一起住的事情”话说到这,他一挑眉,极为邪魅一笑的说:“反正你和本大爷在一起是早晚的事”

听着景的话,特别是最后一句话,显然单飘雪是听着懂得,她再一次脸红了起来,目光不再对着这位少年,立即抱紧篮筐,往门的方向加快脚步而去。

并没有阻止单飘雪离开的迹部景吾,看着她离开的背影,那张绝美的脸上,勾勒出的一抹至浅的笑,在窗外那一缕光投在他脸上的光,显得更加深刻。

才是开始

“小姐,请问几位?”

一名服务员正对眼前这位身穿一套黑­色­职业装的女人面带微笑的问道。

“我已经预约了”女人的声音很淡,她戴着一副黑­色­的墨镜,瞄过那名服务员后,往这间安静的餐厅四周来回望了望。

“我知道了,请跟我来”对于客人口中的预约,作为一名这里的工作人员,自然是懂得,于是,她带着这位高贵的女人,往她所预约的地方走去。

她们来到了靠着玻璃的方向,这个位置是偏离其他亲密靠桌的地方,这时,只见这张水晶餐桌上早已人正在上面用着刀叉享受着这里高级的牛排,那是个男人,穿着一件黑白条纹带点亮­色­的v领衣,他身材有些壮,留着棕­色­的短发,一条10厘米长的疤痕深深刻在他的右脸上,也因为这条疤的显眼,让他看起来比其他男人的长相还要印象深刻。

“小姐,请问您需要点些什么?”

“一杯咖啡”

“好的,请您稍等”

看着服务员离开的背影,这个女人,走到这男人的对面,把包放在沙发上的一旁,用另一只抚了抚她那身短裙,用着优雅的动作坐了下来。

“我要的东西,带来了没有?”女人的声音依然很淡,戴在她眼上的墨镜依旧没有摘下,可是从她语气中,可以让人想象到,现在那双藏在墨镜下的眼睛,看向眼前这个只是一脸淡定吃着牛排的男人,是一副嫌恶的。

放下刀叉,拿起一旁的手帕擦了擦嘴,这个男人抬眼,看了看眼前这位一看就知道是高贵女人的他,脸上似有似无的一笑说:“夫人,你是我见到过的第一个最高贵的客人”男人的声音很低,带点沙哑,不过依然可以听出他对眼前这个女人的语气,有些讽刺。

静静坐在他对面的女人,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受到任何的影响,她撩了撩她脸颊一侧的金发,“别废话,你我的时间不是在这扯谈的,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爽快”这个男人一脸畅笑,他自然不会跟钱过不去,于是,他从口袋里拿出一瓶只有大拇指大的瓶子,里面装着晶莹的液体。

“这就是你要的”男人拿起这瓶小东西,并没有马上伸手给眼前这个女人,而是他那双带着­精­光的眼睛,示意的看了看这个女人。

显然,男人眼神里表示的意思,这个女人自然是懂得的,她从包包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支票,放平在桌面上,用手指压了压的把它推到了男人的面前,“这是200w的钞票,你到银行马上就可以取到”

瞄了瞄眼前这张钞票,男人马上眉开眼笑起来,他自然不会怀疑这是假的支票,因为与他做生意的人,几乎都是有钱人,而且对于支票的认识,他是­精­明的。

“很好,夫人,这是你的了”男人收起支票,把手中这瓶小东西小心翼翼的递给了眼前这个女人。

女人伸出她那修长的手指,不碰那男人手的拿过瓶子,看了看里面还在晃动的液体,不禁,在她那涂抹艳丽红­色­的­性­感嘴­唇­上,勾起一­阴­冷的笑。

“这是经过改良后的真货,无­色­无味,长期服用,那可是自命的毒药”小声的自夸着自己的货品,这个男人看着眼前这位金发,带着黑­色­墨镜的女人,他可以从她的轮廓中看出,这是一位不仅全身散发着高贵而且是长相极为美丽的女人,“没想到夫人的心还真狠毒,看来你想下手的人,是你厌恶至极,想至于她死地的”

收起瓶子,这女人马上收敛脸上的表情,一副冷冰冰的拿出几张钞票放到桌面上,拎起身旁的包包,站起身,用俯视的角度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冷冷轻声的说:“你的话太多了”

落下话,这个女人头也不回的­干­脆的离开了。

目送那女人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男人只是觉得无趣的耸耸肩,这种蛇蝎美丽的女人他见多了,不是为了财产,要么就是为了男人,才会如此狠毒。

“果然,女人才是最可怕的”

突然有感而发后,这个男人又开始拿起刀叉,继续刚刚还没有享受完的牛排。

自然,不同

这是一个宁静的午时,温暖的阳光穿梭于微隙的气息,舒倘着, 漫长着。

弥漫的夏日光辉,把周围的一切空虚盈满着,阳光下,那一道纤绝的尘陌,充盈着那张静静一人独靠在树旁轻睡的脸庞。

此时,从远处走来了一个人,那是在阳光下高挑独资的身影,他的头发在光下,辉耀的一圈淡淡的光环,他穿着一件­干­净白­色­的衬衫,一条棕红­色­的裤子毫不逊­色­的把他修长的腿彰显的那么完美。

他慢慢的朝着树下那个人影走去,绝美的脸上,勾勒出一抹浅笑,紫灰的发丝随着他的动作而飘逸的起伏。)

慢慢的,轻轻的,静静的,他走到她的面前,这时,一阵微风吹过,拂过那少年那头飘逸的发丝,同时这刻,入他眼的是树下静静躺靠在那的少女,她那飘长的黑发,随着微风的吹过,轻轻的摆动着,发丝拂过她那张白皙的小脸,呈现在他眼前的是一张恬谧的睡脸,那位少女呼吸恬静,闭上双眼的那长长睫毛仿佛还在轻轻颤抖,嘴角含着浅浅的微笑,进入让人遐想的梦境中。

微风再一次吹过,它波动了这周围的绿树,‘莎莎’ 微风轻轻摇响绿叶,像是唱着一支动听的歌。

‘哗哗’这时,另一道轻轻的声音响起,少年视线往下移动,发现那位少女手中捧着的那本书,在风中,那一张张页数似动却没有翻页的在那定格似摆着。

此时这样安静如画的美丽一幕,定格在那位少年的眸中,他微笑了,笑中带着无尽的温柔,靠近她,蹲下身与她平时,情不自禁,他伸出他那只如瓷美丽的手,轻轻捊了捊少女额前那被风吹乱的发丝,“真是不华丽的女人,看书也会看着睡着”

话中带着宠溺感,少年温柔的眼中,尽是沉醉与着迷,他沉醉少女此时此刻的安静,他着迷少女那张恬谧的睡脸,包括她融入这大自然的美丽。

微微动了动眼皮,少女似乎醒来的慢慢张开朦胧的双眼,这时,她看到的是一个身后沐浴着阳光出现在眼前的身影,因为无法适应而好一会儿才恢复视力的她,这一次,才清楚的看到,背着阳光刚才无法清晰看到的那张脸,这次,是清晰的映入她的眼。

只见这时,她笑了,笑的很温和,因为是他,迹部景吾。

“本大爷发现,原来你睡醒的样子,很不华丽”迹部景吾看着眼前单飘雪睡醒来就对他微笑着,他开口后微微往上的嘴角流露出一丝戏谑两分邪恶,还有另外两分的温和。

他转过身,坐到了单飘雪身旁的空位置上,与她的身体紧紧贴着,这里很凉快,这位华丽少年自然不会担心,身体贴着很热之类的,就算会,他也不会在乎的。

因为,是她,一切都可以被允许。

与景这样的贴近,单飘雪只是噙着微笑的侧过脸,注视着自己身旁这位俊美绝伦的少年,静静坐在树下的他,紫灰的头发在细密的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他有一张细致如美瓷的肌肤,就算现在看的只是他这张侧脸,但自己却仍然清晰可见那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他宁静地望着眼前那片风景。

单飘雪发现,此时此刻安静的景,独有的另一种令人沉沦的魅力,那是与平时如帝王般优雅高傲地坐在那里的感觉是不同的。

故事与过去

“雪很沉醉本大爷的外表不是吗?”这时,收回放在面前的目光后,迹部景吾侧过脸,他的黑眸与单飘雪的蓝眸交汇上,他的笑中有几分的邪恶与一丝戏谑。

时常,他都可以发现,单飘雪那双静静注视自己的目光,就算单飘雪她从来没有承认过,他也会知道的暗自欣喜着。

如果,她能一直这样看着他,那会是件多么幸福的事。

景的话,单飘雪只是微微一笑,虽然她并没有表达什么,但是她在心里承认,自己已经成为了沉醉于这位少年的其中一员了。

“雪在看什么书?”迹部景吾有些好奇的把目光移到单飘雪手中捧着那本厚厚的书,看起来有点像童话故事书,可是没有看到封面,又有些不能确定。

单飘雪拿起手中这本书,翻到封面,给身旁的景看了看,这是一本《安徒生童话》的故事书,这里面的童话故事是她最喜欢的,同样也是她最爱的一本书。

果然是童话故事书,迹部景吾有趣一笑,挑了一下眉,说:“本大爷很少见到,像你这么大的人,还看这样的书,不过,我倒是很想知道,你最喜欢《安徒生》和《格林》里的哪个故事?”迹部景吾心里觉得,女孩子一定都喜欢《格林》故事里的“白雪公主”或者“灰姑娘”这两个典型的故事,她们都向往自己能变成那故事里的主角,想必,眼前的单飘雪也喜欢这两个故事。

景的问道,单飘雪翻开手中这本书,拿起,在他的面前指了指书中这几个字。

“海的女儿?”读出这几个字,迹部景吾有些意外,那是一个凄美的故事,不像刚刚自己想到的那两个故事那么完美幸福的结局,很少女孩子会单独喜欢的。

对于景话中的意外,单飘雪只是笑了笑拿起身旁的本子,在他面前写着

‘我很喜欢这个故事’

或许她觉得太过于美好的故事,反而让人有依稀间怕消失的感觉,‘海的女儿’这个故事,讲的是美人鱼对爱情的执著追求和为爱而不惜牺牲自己生命的感人故事,美人鱼她的崇高的­精­神和美好善良的心灵,感动着单飘雪她。

有时候觉得这个故事讲的很真实,在现实生活中,那段故事的情节或许会发生在人们生活中。

单飘雪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她从没有见过的外婆,外婆她与外公之间的爱情究竟有多么的深,一个女人守着一句承诺,居然可以那么心甘情愿的等着一辈子。

直到外婆她死去,也没有等到外公那句“我会回来娶你”的承诺,她是带着对外公的恨死去的,但也同样带着对外公深深的爱。

‘景,爱情真的可以像童话故事中一样完美吗?’

这时单飘雪本子上写出的那句话,坐在身旁的迹部景吾并没有意外,对于这个像是孩子一样好奇的问题,他只是微微一笑的说:“不知道是否完美,但是本大爷只知道‘爱’一个人的感觉很神奇,它可以让人依恋,可以让人变得美好,甚至幸福,同样也可以改变一个人。不知道爱情是否能像童话一样,可是爱上一个人,那是完美及美好的感觉”

话说完,迹部景吾转过头,注视那少女的脸,从她说她喜欢“海的女儿”这个故事后,他发现,眼前的她居然和那个美人鱼有多么的相似,一样的美丽善良,一样的执着,同样也是一个可以牺牲自己而成全别人的傻瓜。

虽然不知道现实的爱情是否能像童话故事里一样完美,但是对于他,迹部景吾来说,他一定可以做到这份完美,让眼前的她幸福。

听着景的话,单飘雪转过头看了看身旁的他,笑了笑再回过头在本子上写着

‘景是不是也是这样爱着我?’

单飘雪这时本子上的话,让迹部景吾怔了怔,旋即眼神中变得柔情起来,他揽过她的肩,把她深深的揽在怀里,轻轻点点头:“嗯”

只是一个简单字的回答,却付满了一切真实感,她喜欢他,而他爱她。

‘景,能不能重新讲一遍这个故事给我听好吗?’

“嗯”迹部景吾没有拒绝少女本子写着的这个要求,他接过单飘雪手中的那本书,开始侃情的讲起这段凄美的故事来。

少女静静的躺在少年的怀里,倾听着这段故事。

而少年他讲着这个故事时发出润泽的声音,在这片宁静的周围,徘徊着…

一切都显得安谧与美好。

花茶

“丽,你手里拿着什么东西,这么香”

正在打扫着楼梯的一位身穿黑白佣人装的少女,抬起头,见到丽刚好路过这,而且又闻到一股清香,她不禁好奇停下手中的扫把,抬头看了看丽手中提着那红­色­的袋子问了问。

丽提了提手中这个袋子,笑了笑的对那位少女说:“这是我同学从中国带来的桂花茶,小姐以前居住到中国,可能对这茶感兴趣,所以我带一些给她尝一尝”

“丽对小姐真好”那少女一脸羡慕的笑道,“小姐不仅善良,而且待人也很和善,丽你能跟在小姐她身边,我们都很羡慕你”

谁都希望能跟在这样主人的身边,起码能有一些佣人的尊严。而且那位小姐的为人也是他们这些佣人都喜欢的,所以大家都羡慕丽能专门在小姐身边照顾她。

听着这位少女的话,丽只是笑而不语,她真的很高兴,因为能和这样温柔善良的主人在一起,已经是她最大的荣幸了。

于是,丽她对眼下那位少女点点头后,便转身离开。

“小姐”

安静的房间里,这时传到单飘雪耳边的声音,便让她停了停手中的书,转过头,往声音的方向看去。

见到是丽,单飘雪她则是微微一笑,这时,她无意间,闻到了一股非常熟悉的清香味,那种香味是日本没有的,而且已经很久没有闻到这个香味了。

她轻轻放下手中的书,拿起本子,笑了笑在本子上写着

‘丽,你手里拿的是不是桂花?’

单飘雪很肯定这个香味一定是它,因为以前在中国,每当6月上旬至10上旬的一个季节里,出门,都会一路闻到这股熟悉的桂花香。

“嗯”丽点点头,提着那装着桂花茶的袋子,递给了单飘雪,“这是我同学从中国带来的,我想小姐以前在中国呆过,所以也许会喜欢品尝这种茶”

接过丽递给自己的袋子,单飘雪慢慢的把装在袋子里的那个盒子拿了出来,打开盒子盖,桂花的清香马上扑鼻而来,这种像是家乡的味道,让单飘雪一脸的怀念。

‘丽,这真的可以送给我吗?’

见眼前这位少女一脸的欢喜,丽立即点点头,她很高兴,小姐能喜欢她送的东西。

‘谢谢你,丽’

单飘雪捧着这盒桂花,不由的再一次低了低头,闻着这股清香,中国,突然好想念中国,还有和爸爸妈妈在一起的那段时光。

“小姐,不如我现在先泡一些给你尝尝吧”

‘嗯’单飘雪微笑的点点头,把手中这盒桂花给了丽,她还真想尝尝桂花茶的味道。

丽拿着这盒桂花,走到厨房旁的房间里,她放下盒子,打开身旁的水龙头,拿起水壶装满水,将它放到煤气灶上,烧热。

“丽,你怎么在这?”身旁传来了声音。

丽转过身,抬头,看到是一张熟悉的脸,她笑了笑,“简,你刚刚忙完事吗?”

“嗯”这位叫简的少女,笑着点点头,顺便伸展了腰间,“厨房的事,可把我累坏了,对了,丽,你在这­干­什么呢?”

丽回过头,看了看烧水的定时时间,说:“我正在烧水给小姐泡茶呢”

“哦,是桂花茶吧”简走到丽的身边,看了看盒子里那一朵朵白­色­被晒­干­的花朵,在闻了闻味道,她便知这是什么茶了,“不过在日本,还是很少见到这种茶的,因为日本人喝不惯,原厂是在中国。”

“嗯”丽点点头,“小姐以前在中国呆过一段时间,所以对于这种茶还是喜欢的”

“丽真贴心,而且能呆在小姐身边,我真的好羡慕你”简那双大眼闪出羡慕的星光对向身旁的丽,她与丽是好朋友,不过,对于丽能跟在一位和善主人的身边,她是一脸羡慕的不得了。

怎么来这了

看了看手表的时间,离水烧开还要20分钟,原来还打算在这等的丽,突然她想到了一件事,“我差点忘记把小姐明天要穿的校服收拾一下,简,能不能麻烦你帮我看看,我马上就来,行吗?”

丽一脸拜托的对身旁的简请求道,现在也只有简才能帮她的忙了。

看到丽一脸的拜托,简只是无奈笑了笑的摇了摇头,“快去吧,水烧开了,我会帮你关掉的”

“嗯,谢谢你,简”丽道谢完后,便起步离开了。

留下简一人,盯着水壶,在看了看手表的时间,还有18分钟。

“美奈子夫人,你回来了”

站在门口迎接美奈子的女佣,立即上前接过美奈子脱下的外套,还有文件包等。

“谨少爷回来了没有?”

“没有,不过谨少爷刚刚打电话回来说是参加同学的聚会,所以今晚会比较迟回来。”

听着女佣的话,美奈子明白的一点头,“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女佣隐隐退去。

当美奈子要往台阶上走去时,突然,一股清香索绕在她鼻子间,她抬起头,往香味的方向望了望,那是接近厨房的方向,也许她很好奇这是什么香味,走去的方向做了变动。

慢慢顺着香味的方向走去,这时,她走到了一间看似一般都是佣人为他们准备早餐等的房间,走进一看,发现一个熟悉的侧影。

“简,你在­干­什么?”

淡淡的声音从身旁传来,站在那的简身体微微一颤,紧接着转过头,那头耀眼的金发入进她的眼,她做出的一个反应,就是立即低了低头,“美奈子夫人”

美奈子是一位只对家人或者要好朋友表现一副温柔和蔼模样的女人,可是对于家里的佣人,或许不认识的人,都是一副冷清表情,语气淡淡的态度。她的美丽,还有身上所带来的高贵永远具有感染力,让平凡人自知之明与她之间的区别。

“简,你在­干­什么?”美奈子的声音很淡的问道。

“我…我在帮丽看一下烧开水的时间”原本害怕美奈子的简,被这么一盯,被这么一问,她自然更在害怕起来,身体都开始微微颤抖着。

美奈子站在门外,瞄了一眼桌面上那盒东西,看来她所闻到的香味,是它里面传来的,看来是茶,“泡茶?”

“是,是泡给小姐的桂花茶”

“桂花茶…”美奈子轻声的自言道,似乎一阵所思,突然,她眼睛一转,脸上立即露出一抹拭目已久的冷笑。

始终,她没有踏入这个房间一步,因为这里不是她身份该呆的地方,没有在多看一眼简,则是不吭不声转身离开了。

看着美奈子离去,简终于松了一口气,她抬手摸了摸心脏现在还跳的很快的位置,刚刚真的是吓死她了,没想到美奈子夫人会突然出现。

怕归怕,不过简还是有些好奇,那位高贵的女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难不成被桂花的香味吸引来的。

回过头,看到水已经沸腾起,她伸手关掉开关,一脸疲惫的离开这。

醉了

翻阅的书,坐在天鹅绒椅子上的单飘雪。她在看书的同时,伸手拿起一旁的桂花茶,喝下。

或许是看书的时候过于太久,单飘雪这时开始觉得眼睛有些发胀,有些累了,慢慢合起书,抬起头,看了看台灯旁的时钟,已经快要过12点了,没想到她不知不觉,时间已经过了这么久。

于是,她把书本整理好,缓缓的站起身

‘啪嗒!~’

刚刚想爬上床,单飘雪就听到一阵声音,而那声音似乎在自己房间外走廊上传来的,这么晚了,谁还在外面?还是什么东西掉了?

带着疑问,她穿上了鞋,慢慢的往门的方向走去。

‘吱~’门打开,一阵幽暗侵袭而来,晚上的走廊过于安静,安静的不禁让单飘雪身体一颤,因为她怕黑,更怕黑暗中的安静。

原本想就此打住,回房的她,突然想到刚刚的声音,于是,她只能硬着头皮慢慢的探出脑袋,在房间外的周围环视着。

“水,水…”

突然传来的人声,让单飘雪身体又不禁一颤,她立即往自己身旁的墙面看去,从房间里的灯光把这周边少许幽幽照亮时,她发现,此时正有一个人影依靠在墙的一角,看不清他的脸,却看清那头在灯光下,泛着淡淡光泽的金发。

‘谨哥哥?’联想到这位少年,单飘雪走出房间,慢慢的朝着那个人所靠的方向走去,蹲下身时,与他面对面,认真一看,果然是谨。

这时,单飘雪突然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那是酒­精­的味道,看了看眼前这位少年,他那白皙的脸上,灌上一抹绯红,全身被浓浓的酒­精­味所笼罩着,看来他喝了不少酒。

“水…我要水…”

醉意中的池田谨,闭着眼睛,低喃着这几个字。

单飘雪抬起头,往四周看了看,没有人,在回过头看了看眼前的谨此时醉的不轻的模样,她无奈的在心里叹了口气,还是先让他去自己的房间吧,总不会在这丢下他不管。

而且周围那么黑,单飘雪她也不敢下楼找丽他们帮忙。

于是,单飘雪把谨的其中一只手,搭在她瘦小的肩上,接着,只见她一脸吃力的,一步一步,带着池田谨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最一刻把池田谨放到床上后,单飘雪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大大喘了一口气,真是把她累死了,没想到谨这么重。

“水…水…”

池田谨又一次低喃着要喝水,单飘雪转过身,走到桌前,看了看自己刚刚还喝剩下的桂花茶,在回头看了看床上似乎一脸很难受的谨,她又不敢下楼,外面很黑。

于是,她拿起这杯还剩一半的桂花茶,走到谨的身边,坐下,伸手托起他的头,另一只手拿着茶杯,对准他的嘴,让他把茶一点一点喝下。

喝完它后,或许桂花茶的甜味,与池田谨嘴里还留有的酒味混合在一起后,一阵苦味让他从朦胧醉意中慢慢醒了过来。

已经不正常了

慢慢随着眼皮的撑开,露出碧蓝的眼睛里流转着朦胧的醉意看着眼前这模糊视线中的人影,“是你…”视线随即清晰,池田谨清楚的认出眼前的这个人,正是单飘雪。

吃力的用手撑起自己的身体来,抬头环视着四周,在看了看眼前的单飘雪,他才知道自己此时此刻并不是在自己的房间,而是在她的房间里…

“我怎么会在这?”抬手揉了揉发胀的太阳­茓­,虽他依然还在醉意中,但也许是刚刚那茶冲进的苦味,让自己此时少许清醒一些。

把手中的茶杯放下,单飘雪拿起桌面上的本子,走到池田谨的面前写着

‘刚刚你倒在我房间外,周围没人,所以我先暂且把你带到这里来’

“哦…”瞄一眼本子上的话,池田谨低应了一声,看来他是走错方向了,刚刚以为已经到自己的房间外,没想到…他喝的太多了。

只不过…缓过劲来的他,抬眸,看了看眼前这位少女,刹那,原本平静无表情的脸­色­,突然露出一抹浅浅的邪笑。

“你可真是大胆,居然这么明目张胆的把我带到你的房间来,难道你就没有听过‘引狼入室’这个词吗”

话落音,池田谨伸出他修长的手,一把手抓住单飘雪的手,把她放倒在床上,接着用自己的身体压着这娇小的身躯,用脸,与这位少女零距离贴近着。

“你是不是忘记一件事了,我说过,你还是我的玩具”邪魅的声音传到还未反应过来的单飘雪耳里,池田谨带着少许的粗喘声用着那双微微灼热的双眼盯着她,那张粉润的小嘴在直勾勾的诱惑他。

终于,破了底线的他,在低下头吻她时,突然,一只小手阻扰了他的嘴,放下眼,只见单飘雪正用一只手紧紧的捂着她的嘴,然而她脸上没有他想象中有着恐惧的表情,只是过于平静的用那双明亮,可以刺伤他的眼的眼睛看着他。

“该死”最受不了被这样眼神看着的池田谨,刚刚一脸的迷情马上换成不悦,他是醉了,可是神智并不醉,单飘雪能那样看着他,他明白,她正在警告自己,自己还有把柄在她手中,还有在说…他们是兄妹…

慢慢的,池田谨离开了单飘雪的身,他直直的坐起,坐在床的最顶的一边,他背对着她,没有回过头。被灯光笼罩的他,让单飘雪看不清他此时的表情。

“你快让我发疯了…”

这时的一句话,让缓缓起身的单飘雪一怔,这是谨的声音吗?为什么充满了一阵的忧伤,她让他疯了吗?

池田谨紧紧的攥紧拳,他别过脸,始终没有去看已经坐在自己身旁的单飘雪,“如果刚刚是景吾,你会拒绝吗?”声音中没有戏谑,只是平静中带着一抹伤,因为池田谨终于想起,今晚在聚会上,自己为什么会失控喝那么酒的原因,因为是她,全都是她…

他已经不正常了,每当在身后看着她在自己视线中慢慢远去,只是为了和那个叫迹部景吾的少年在一起时,他嫉妒,他恨,甚至想亲手毁掉她,让那位少年得不到她…

但是每当下定决心这么做时,只要看到那双明澈带柔和的眼睛对向自己时,他放弃了,第一次,池田谨发现,自己原来还会犹豫甚至软弱的时候。

别喜欢上她

夜,静极了,玉盘似的满月在云中穿行,淡淡的月光洒向这片空地上,伴随着日光灯的照­射­下,这间房更显得晨的­色­。

静静坐在床上的那两人,他们之间的距离只是隔着一个空,虽近,但他只是别过脸没有看她,而她,只是看着眼前,眼神莫名。

“如果刚刚是景吾,你会拒绝吗?”

池田谨刚刚那句话,此时盘旋在单飘雪的脑海里,她没有看向身旁的他,她只是静静的看向前方,谨的反常,与时不时嘴上一直提着景的名字,那种神情时而愤怒,时而忧伤,第一次,让单飘雪她有了一些明了…

“雪”

这一个称呼,让单飘雪身体微怔的转过头,瞬间,她瞳孔紧缩,那双碧蓝­色­的眼睛,略带温柔的目光,让她僵住。

这是池田谨的目光,与那声只是景这么称呼自己的名字,却也从他嘴里叫出。‘雪’吗?为什么他刚刚叫出这个名字时,语气却是那么柔和,平时高傲,放荡不羁的池田谨去哪了,他平时不是这样对自己…

这一刻,单飘雪的心乱了…

“他也这样叫你是吧”终于转过头看向单飘雪的池田谨,话里充满一丝的苦味。

碧蓝­色­的双眸渐渐黯淡下,“雪”这个字,他是无意中听到迹部景吾口中叫出的,他叫她雪,而她叫他景,呵呵,多么相配的名字,在那一幕画面里,只有他们的相依的身影,而他却只能自嘲的站在远处,默默远望,什么时候,他会如此挫败。

‘谨…’看着池田谨那双黯然伤神的眼睛,单飘雪的心感到一阵心疼,她无能为力,更不能说出话来,他与她之间,只是这样的距离,无法被离,却也无法靠近。

“雪…”终于忍不住的池田谨,靠近单飘雪,把她紧紧的抱在怀里,双臂紧紧的环绕着她的身,就算有一丝抗拒也不会放开她。

抱紧怀里这娇小的身体,池田谨眼里带着深情,鼻尖埋在她秀发中,闻着属于她的清新,说:“我不行吗?”他不行吗?他很差吗?他的条件,都不比那个叫迹部景吾的少年差,那个人能给她的,他也能。

自己明明口口说声她是他的玩具,但是自己最清楚,她已经不是了,再也不是了,就算仍然欺负着她,但那颗简单的心,变为了复杂,有了感情…

她是他的,专属的,更是至尊无上不准任何人碰的宝贝,从她无微不至照顾他生病的时候,那颗心,早已被带走。

他戒不掉那种温馨的温柔和那阵暖意。

‘对不起…’单飘雪带着歉意的心,用尽力想推开谨的怀抱,那是她不能要的,景能给的,池田谨不能,因为他是她的哥哥。

发现怀里的人,正使劲的与自己对抗,想离开他的怀抱,这时,池田谨深情还带着一丝希望的眼,立即被自嘲所取代,他松开了她,低下了头,“我真的醉了”轻声伴语,却让人听到的是种无奈及伤的情感。

他醉了,真的醉了,醉的不轻,醉的心都快碎了,他败了…原来一直只是自作多情罢了,自取的一笑,池田谨站起身,往门的方向走去,打开门的那一刻,他步子一停,没有回过头的只是静静的站在那,轻声的说:“如果我们不是兄妹,那该有多好…呵”话落音,门也随即被关上。

留下单飘雪一个人,只是安静的坐在床上,第一次,看到谨的背影会是那么离淋,一种无法形容的寂静。

渐渐闭上了眼,身体往后倒去,沉静的躺在这张大床上,黑暗淹没了单飘雪她的世界,她伤害了他…

‘对不起,谨哥哥,请别喜欢上一个不该喜欢上的人’

他还活着

拿起那条在阳光下点点闪烁,如星星一样耀眼美丽的项链,那双锁定在它身上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去。

“幸村”

“部长”

此时,挨近的声音传来,让靠近窗边,手拿着项链的幸村­精­市,缓缓的收回目光,往眼前这群少年身上看去。

他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一笑,接着收起项链,把它重新挂回在脖子上,神情平淡。

“幸村…”看着幸村如今只是安静的模样,真田原本想从嘴边说出的话,又活生生给咽了回去。

从那件事情发生后,虽然幸村­精­市从情绪不稳定,慢慢恢复如初,可是,真田知道,这其中已经少了些什么,他的话少了,笑容也淡了。

“今天身体好多了吗?部长”丸井依然吹着口中的泡泡糖,一脸自然的对床上的幸村­精­市关切的问道。

“嗯,好多了”幸村­精­市轻轻点点头,没有微笑,也没有看向丸井他们,只是出神的望着窗外那片湛蓝的苍穹有着少许的发呆。

“部长…”站在那的切原,很想上前说话时,突然,他被身旁的仁王,还有身后的柳莲二他们纷纷拦住,他们只是对切原摇了摇头,示意表示,现在还是别说那么多话为好。

一下子,气氛原本从安静跌落到有些沉寂。

真田凝望着眼前的幸村­精­市,他的眼里是深深的无奈,那位少年似乎开始处于在自己的世界中了,时而望着天空发呆,时而拿起脖子上那条项链看看,或者时而只是安静的躺在床上静静的睡去。

仿佛,周围所有的动静或者出现的人,对于他,幸村­精­市来说,是一片空白的。

他还活着,还好好的活着,可是,如今他只活在自己的世界中。

真田只能是沉默不语,而身后的切原他们,也只是无可奈何,部长,他们的部长,真的已经恢复了,为什么他们看到的仿佛只是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就像一个傀儡一样,除了把线系在每个能活动的关节外,其他的,再也没有多余的空来。

“幸村,过几天就是立海大和不动峰的比赛了”终于,真田还是开口打破了这片沉静,他们要比赛了,接下来离成功只剩下一小段路了,全国大赛,就要接近了,那么,幸村,你能站起来吗?

果然,真田提到比赛,让安静的幸村­精­市有了反应,他回过神,转过头,把目光放到真田的身上,他的嘴­唇­微微动了动,噙着一抹很浅的笑,点点头,“嗯”

他相信这群少年,就算没有他在,他们也一定会拿回胜利,立海大三连霸没有死角,不会输掉任何一场,而且,很快,他也会马上回到他们集体中,拿下今年的全国大赛冠军。

实现梦想,可是…突然一个熟悉的笑容再一次徘徊在幸村­精­市的脑海里,随即,他刚刚还出现脸上那抹柔和的笑,消失了。

抬起手,按着再一次泛起痛的切列的心,梦想将要实现了,可她却不在了。

“小雪…”

轻声的再一次痛心的说出这个名字,少年鸢紫­色­的眸子被抹上一层雾,他又想她了。

而听到幸村­精­市说出这个名字时,真田他们的身体一僵,抬眸,看向那位少年,此时此刻,他的身影在窗外那阳光的笼罩下,似透明感的添上一抹似的伤。

他想她了,而她,却已经离他远去…

另有它意

咚咚!~

“进来”

一声略带磁­性­的声音从房间里传来后,站在门外的简,才旋转把手,打开眼前这扇门。

当门被打开,一阵清香立即扑鼻而来,一个披着金­色­大波浪卷长发的女人,身穿着一条勾勒出她诱人曲线的丝绸质感睡裙,露出的­性­感的锁骨与那一身细腻白皙的肌肤无一让她看起来更加妩媚尤佳。

此时,她正坐在化妆桌的面前,修长的腿正抬起搭在另一只腿上,只见镜子面前的她,正拿着指甲油刷,沾了沾桌面那瓶­色­泽亮红的指甲油,慢慢涂抹着。

简关上门,低着头走到这个女人,也就是美奈子的面前,轻声的说:“美奈子小姐,请问你找我来有事吗?”对于美奈子开口要找自己,简觉得很奇怪,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召见自己,而且看起来现在她面容带笑的模样,使气氛更加诡异。

“你很怕我吗?”美奈子停下继续涂指甲油的动作,她微侧过脸,瞥了一眼在自己面前一直不敢抬头,甚至身体还在微微颤抖的简,她觉得好笑的轻问道。

“不,不…”简立马慌乱的不知怎样回答。

“呵呵,简,你别害怕,我找你来,不是你犯了什么错”美奈子自然懂得佣人心里在担心什么,所以她先事先说明自己找她来的并不是这件事,于是,她回过头,继续涂抹起指甲来,“简,我听说你家里有个弟弟,现在还念国中对么?”

美奈子突然的问道,让简有些意外,不过她很快点头回答道:“是的,美奈子小姐。我弟弟下学期就要进入大学了”话中,不难听出简对于自己弟弟感到自豪的情感,她微微一笑,弟弟是家里最出­色­,也是最为家里争光的人,她的笑容蓄满了姐姐对于弟弟的疼爱。

简这时的表情,一直都被美奈子从镜子里看的清清楚楚,只见这会,她­性­感的红­唇­上勾起一抹弧度,“简,你的弟弟所就读的学校刚好也是我们池田集团资助的其中一所学校,我倒是有听说过你的弟弟,在学校的优秀,不过,像这样的人才,应该要去更好培养他的地方。”

简的身体一怔,更好的地方…眼神渐渐从刚刚的明亮慢慢黯淡下,是啊,弟弟的才能不应该在普通的地方被埋没,可是,事实不得不得摆在眼前,他们家的生活条件,是无法供弟弟去更好的学校,或者出国深造。

瞥了一眼镜子里的简,似乎她此时的表情很让美奈子满意,或者更准确的说,接近了自己的目的。

“简,就在昨天,那所学校的校长,有呈交给我一份报告,里面就有向我提议,希望给他们学校的学生机会,让最优秀的人,可以出国留学”

美奈子这时的话,让简的眼睛一下子睁大,出国留学?那么弟弟他…想到这,她的心不由的高兴起,如果真的被批准,那么弟弟出国的机会就大了。

看到简一脸瞒不住的喜悦,美奈子的嘴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我也已经批准了,留有三个名额”

得知这个消息,简一下子乐开了眼,自己的弟弟有希望了。

“不过,你也知道,学校优秀的学生也不只有你的弟弟而已”

突然来的这句话,就像是一盆冷水狠狠的泼到简的身上,笑容慢慢退去,心情一下子低落下。是的,美奈子小姐说的对,出­色­的,并不是只有自己的弟弟,还有其他人,那么这三个名额,对于他们家来说,不止很渺小,或许只是一场梦而已。

按她说的去做

“简”柔声的叫了叫简的名字,美奈子的脸上,划过一丝无人察觉­阴­险的成分,“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而且做事也很讨我喜欢,或许我可以帮你弟弟拿到出国留学的名额”

“真的吗?美奈子小姐”美奈子的话,无一在诱导着眼前的简,刚刚那阵失落,一下子又恢复到欣喜的笑,不过,很快,高兴是短暂着,虽然简她学历不高,没有什么知识,但是俗话说的好“天下没有免费的好事”那么,美奈子小姐居然会这么说,那一定是有条件的,而且今天她对自己的态度,与往常的冷清相比,完全是换了一个人,清楚的说,是太过于亲切。

“美奈子小姐一定是有条件的吧”简这时抬起头,看着正在涂抹指甲的美奈子,如果是这样,那么就开门见山直说吧,如果是她所能及的事,为了弟弟,她愿意。

“果然是个聪明的孩子”停下手,美奈子转过头,看了看简那双坚定的目光,她很满意的点点头,现在也不必拐弯抹角的说话了,“简,小姐是不是很喜欢桂花茶?”

“小姐…”美奈子这时提到小姐,让简一愣,不过很快,她恢复如初,点点头,“是的,现在,丽每天都会照常泡上桂花茶,而且小姐也开始习惯每天晚上看书时喝上一杯,从丽口中听到,小姐她很喜欢这种茶。”

“很好”果然如自己所料,那野丫头最近都开始有喝茶的习惯了。如自己所愿,美奈子的嘴上邪邪一笑。

“简,你看到桌面旁那瓶子了没有”美奈子那纤长浓密的睫毛,对自己面前的桌上,摆放那的瓶子扫视了一下。

“瓶子?”简带着好奇把目光移向桌面上那装着晶莹液体的小瓶子看了看,这里面装着是什么东西?

“我要你做的,就是在每晚丽泡茶给小姐喝的时候,你要想办法把它放到小姐要喝的茶里”

“放进去?”看着那小瓶子,简睁大了双眼,她虽然不知道这里面装着是什么,但是感觉在告诉她,这一定是有害的东西,对小姐身体一定会照成危害的东西,为什么,美奈子小姐会这么做…

简甚至用不敢相信的眼神,看了看眼前的美奈子,她那一脸如常平静,并没有因为刚刚自己说出的话而起任何波动的神情,不禁让简感到一憟寒颤,这个美丽的女人,究竟要做什么,想毒害小姐吗?

美奈子没有在意简此时此刻一脸的惊讶,她依然面带微笑着,居然这么说出了,那么她就有十足的把握,眼前这个少女一定会按照自己的话去做,因为她家里的那个弟弟。

“简,如何,考虑清楚了没有,如果你答应的话,一会,我会打电话给校长,让他把你弟弟的名字写在名额上,这算是对于你做事的一种奖励”美奈子装作一副温柔的模样看向眼前还在犹豫的简,她不急,也不担心,因为她知道,眼前的这个人,一定会答应。

攥紧衣角,简的十指关节泛起了苍白,她低下了头,没有看向眼前的美奈子,就算不用去看,也知道此时这个女人的脸是多么的可怕­阴­险。她一定都是计谋好的了,一切都掌握在她的手中,包括对自己弟弟也利用在内…

在考虑与挣扎良心的徘徊中,简终于动了动嘴­唇­,“好,我答应”

简的回答,让美奈子立即弯了眼的在微笑着,“接下来你怎么做,知道了吧,好自为知吧”

听完美奈子那不冷不热的提醒,简伸手拿起桌面上那装着液体的小瓶子,对眼前的她点点头,没有说话的离开了。就算知道这是陷阱,但是简她还是选择跳进去,为了家里那个优秀的弟弟,付出一切都是值得的。

“呵”冷冷一笑,美奈子转过头,她的美目充满了冷冽,看向镜子里的另一个自己,嘴角邪邪的扬了上去,眼里是那种得意的狞笑,开始了,她的报复开始了。

答应了

“小雪,你应该知道,外公会给你怎样的答案”镜片下,那双蓝­色­的眼睛掠过一抹犀利,池田清水这时,将自己的身体安置在座椅的后靠上,稍微动了动椅子下的滑轮,让自己的身体左右晃了晃。

外公的提醒,让单飘雪感到少许的失望,明明知道他是会拒绝自己这个请求,但是她依然略带一丝希望请求了,可是最后还是被拒绝,难免有些失望。

抬起眸,看了看眼前的单飘雪,那双明澈的眸里,略带失望的样子,这让池田清水刚刚有些绷着的脸,一下子懈下,他轻轻的叹了口气,眼里满是对眼前这位少女的无奈,“真的那么想一个人出门吗?”

外公这时的这一句话,让单飘雪心里感到一阵欣喜,是不是他同意了?紧接着,她肯定的点点头,是的,她很想一人出门走走。

少女期待的目光,让池田清水无奈的摇了摇头,“那你答应外公,不能太迟回家,如果有些事耽搁的话,你要保证不能乱跑,让bert去接你”他妥协了,算是被眼前这孩子给打败了。

外公的答应,无一让单飘雪粲然笑起,她立即拿起本子写着

‘嗯,我一定答应外公’

“回去吧”

‘好的,谢谢你,外公’合起本子,单飘雪对眼前这位老人微微欠了欠身后,高兴的带着少许蹦跳起的脚步往外走去,太好了。

看着那位少女高兴差点没跳起的背影,池田清水眼里蓄满了宠溺,嘴角勾起一抹笑,抬手抚了抚眼镜,坐起,重新埋进工作中。

“小姐,你去哪了?”

抬起头,看到单飘雪打开门走进的身影,站在那等了有一些时候的丽,不禁开口的问道,而且看起来小姐的心情似乎很不错,一脸的笑容。

单飘雪走到丽的身旁,伸手拿起桌面上那杯有些凉下的桂花茶,喝了一小口后,放下,笑着拿起本子写着

‘刚刚我去外公那了’

“嗯?”丽歪了歪脑袋,去老爷那吗,那什么事让小姐她高兴成这样。

自然,丽眼中的不解,单飘雪明白着,于是她继续在本子上写着

‘明天青学比赛,外公同意让我一人出门’

竖起本子,那难掩的双目充满了喜悦,或许这是单飘雪她来到这个家,第一次这么开心过,心里有种少许如愿以偿的感觉。

看着眼前这位少女笑的跟孩子一样,丽微微抿嘴轻笑起,小姐是个善良单纯的孩子,对于一些事,都会很容易满足高兴的。

不过,丽她也为小姐感到高兴,因为这次,老爷能答应小姐,让她一人出去走走,虽然在别人眼里这或许只是件很小的事情,不过在小姐她的心里,一个只是孩子的心里,是件多么值得高兴的事,及渴望后得到小小自由的喜悦。

“好啦,小姐,早点休息吧,明天不是要出门吗”看了看小姐依旧还处于有点小兴奋及高兴的状态,丽无奈带着宠溺的语气,开口说道。

‘嗯’单飘雪笑着点点头,再一次拿起桌上的桂花茶,这一次是一口气把它喝完后,心里美滋滋的说了一句‘好甜’后,让丽为自己换上睡衣,准备入睡。

明天,期待明天的到来,晚安…

只是凑巧

“小姐,把这两样东西带上,老爷吩咐的”

出门前,丽递给自己一顶白­色­的鸭舌帽,还有一副黑­色­带点小钻修饰的太阳眼镜。

接过它们,单飘雪眼里只是有着几分的无奈,虽然外公同意她可以一人出门走走,可是还是避免不了所谓的掩装。

戴着帽子,在戴上那副太阳眼镜,单飘雪提了提身上的挎包,对丽挥了挥手,便往目的地出发。

穿梭在人群中,时不时抬头瞄一眼今天晴朗天空中那并不刺眼的太阳,一抹微笑略过单飘雪的脸。

透过眼前这副眼镜望去这一群行­色­匆匆的人流,孩子们的笑容,还有时不时伴随而来的汽车的汽笛声,无一让单飘雪感到一阵温馨与怀念,已经很久没有像今天这个自由过,没有私家车,没有bert,也没有时间的约束,今天只是简简单单属于自己一人的世界。)

这个的感觉真好…

当等待着下一个绿­色­通行而来后,单飘雪跨出脚步往斑马路的线上走去。

走过十字路口后,这位少女是带着一双欣喜的目光,往四周,不放过任何一角的瞧着,望着看着,还有笑着。

这时,她走到一家甜点店买了一瓶最爱的口味,水蜜桃果汁,拉开拉环,把吸管放进去,边走边啜啜吸着这罐子里的甜香果汁。

走着走着,单飘雪无意间发现,在一家百货商场后,有一个明显像是网球场的场所,虽然街道上,人声,笑声,汽笛声充斥着周围,但是那‘乒嘭’的球声,依然可以清晰传来,于是,这对于从没有见过在商业街网球场所的单飘雪来说,是一个极大的诱惑力。

她便充满好奇的转移目标,往那所网球场走去。

兵嘭~兵嘭~

一阵阵网球击地的声音是越来越清晰的传来,单飘雪一步一步的往里走去,当来到空地上时,突然,心里发出感叹,这里的网球场好大,毫不逊­色­与比赛场所。

于是,她抬起头,往这片球场的四周仰望去,来这里的人似乎并不多,看到的身影,有成年人,还有一些孩子在父母的陪同下来这里打网球。

虽然不能和比赛的时候相比,但是那份对于网球喜爱的感觉却毫不输给别人的。

这时,单飘雪要继续往前走去时,突然,一个黄­色­的球体慢慢的滚到她的鞋头前,停下脚步,低下头一看,原来是网球,弯下腰,要拾起它时

“抱歉,抱歉,那是我的网球”

这时,突然传来了一位少年的声音。

“真是的,打球那么用力­干­什么,小鬼”另一位红发少年,走到那位黑发少年的身旁,语气带着少许的责备后,回过头,看着眼前这个只是带着鸭舌帽,和一副已经遮住她一半脸太阳眼镜的少女,一脸抱歉的低了低头说:“抱歉,有没有砸到你?”

握紧手中的网球,单飘雪身体一僵,弯下腰的动作迟迟没有变化,她没有听错,这两个熟悉的声音,一定是他们,立海大的切原和丸井,他们怎么会在这?

被认出来了

“怎么了?”朝着切原他们方向走来的真田,看着这两人在一个女生面前吵吵闹闹的样子,他还是不放心却语气依然冷清的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真田,这小鬼打球这么用力,砸到人家了”丸井话说着说着,就用眼神示意眼前这位少女。

真田往丸井所看的方向看了看,突然,他那双冷清平静的眼眸中荡起一道涟漪,眼前这个身影,好熟悉。这是真田心里第一句想说的。

愣了愣的单飘雪,立即恢复以往自然的模样,她拿起网球,起身,走到切原的面前,笑了笑,伸手把手中的网球递给了他,也在那一刻,她不禁透过这面镜片看了看眼前这几位少年,他们还是老样子,那么有­精­神,特别是切原与丸井,不管在谁的面前,他们都会吵闹的那么开心。

“谢谢…”接过网球,切原有些不好意思,心想,不会真的像前辈所说的,砸到她了吧,不过她带着帽子和一副黑­色­眼镜,看不清楚她的长相,所以更别说能不能看到她的表情了。

单飘雪轻轻摇了摇头,淡淡一笑,其实平时的切原,感觉很单纯,也很可爱。

“你没事吧?”看到眼前这位看不清长相的少女,她只是摇头或者微笑,让丸井头上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她不说话吗。

侧过脸,在看看此时身旁的真田,他看到帽檐下那双眼睛,略带起伏的看着眼前这位少女,没有离开过一刻,原本有些不解的丸井,突然,脑子就好像被敲了一下警钟一样,难怪,怎么感觉这么像,那种从她身上散发出的安静。

单飘雪再一次微笑的摆了摆手,示意表示,她并没有被砸到,丸井误会切原了。可是她不能说话,更不能拿出本子写字,因为自己知道,他们不欢迎自己,所以还是在他们还没有认出自己之前,早点离开为好。

就当单飘雪对眼前这三位少年低了低头,要转身离开时

“不去看看他吗?”

突然传来的声音,让单飘雪一怔的停住脚步,她只是背对着少年他们,没有回头,因为现在,去面对他们,自己已经没有了资格。

“你真的那么狠心?”再一次的话语,就像一把利刃狠狠刺穿了单飘雪的心,她知道,这冷静的声音,是他的,曾经她笑着叫的人,弦一郎哥哥。

真田的开口,让此时的气氛有些压抑,丸井只是保持沉默的把目光放到背对他们的那个身影上。而切原,听着真田的话,是一个头两个大的感觉,副部长在对谁说话,和眼前这个女孩子吗?他们认识…?

左看看,右瞧瞧,那女孩子的背影…突然,让脑子短路的切原,终于开了窍,他怎么就认不出这个人来,虽然头戴帽子,眼睛上带着一副眼镜,可是那熟悉的黑­色­长发,也太明显了吧。亏他这时才认出来。

单飘雪没有想回头的打算,她只是攥紧手,想要大步离开这时,一个黑­色­高于她一半的身影站在她的眼前,阻挡了前方的路线。

抬起头,只见阻挡在自己眼前的这个人,是他,切原,而且同时她也看到,切原那慢慢转为愤怒的神态,少女知道,他眸子中流着出的怒气,是对面前的这个人,也就是她。

说清楚

“不许走”切原瞪着双眼,对眼前的单飘雪大声的说道,此时,也许,他的声音无法坑平心中的情绪,而大声引来周围还在打网球人们的目光。

大家都用好奇的眼神看着就离他们视线不远处的那对少男少女,还有另外两名男生,而且看到那位黑­色­带着微卷头发的男生,那双对眼前那少女瞪大的眼睛,就好像看仇人一样,这不由让那些大人,还有已经作为父母的家长,对眼前这孩子担心起来。

“那个小男生在­干­什么,是在欺负那女孩吗?”这是大人们世界中所想的。

发现大家都纷纷往这边看来,在看了看切原那双流转怒气的眸子和举动,不能沉默的真田,他走了过来,站在单飘雪的身旁,瞄了一眼眼下的她,虽然她戴着一副眼镜,但是以他的角度望去,依然可以清晰可见空隙中那双清澈的蓝眸,有一丝涟漪的波动,很浅,却是无法逃过他那敏锐的观察力。

真田知道,那不是害怕,而且难掩的面对与几分某种似绊她的情怀。

是不是她还想着他,心里有他…

太多的疑虑让真田无法辨别现在,到底是,还是不是。他收回目光,看向眼前的切原,用着冷冷的嗓音说:“切原,回去”

命令式的口气,并没有让切原听进去,他咬紧牙,隆起眉毛,怒视眼前这位少女说:“今天我不会放她走的,我要让她说清楚怎么可以这么残忍对部长,我还要带她去看部长”说完话,切原一把手狠狠的抓住单飘雪那只纤纤小手,他抓的很紧,生怕眼前的这个人会跑走一样。

然而,切原这个举动,还有最后一句话,不管是单飘雪还是真田与丸井,他们都感到很意外。

特别是被切原紧紧握住手的单飘雪,她意外,更是有想逃的冲动,不…她可以接受切原的责备,但是自己绝对不能去看他,不能,绝对不能…

看到那位少女的手腕,已经被切原握的明显泛起了微红,真田眉头紧蹙,开口说:“切原,放开她”在这样被切原这么用力握下去,她的手会受不了。

这时,等了已久的仁王他们,看真田几人还没有回来,他们从网球场里走去,一眼望去,看到真田他们正围着一位戴着一顶鸭舌帽看不清长相的少女身边,而且同时也看到,切原似乎正用他的手,紧紧握着那位少女的手,一脸还表现出很生气的样子。

仁王他们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出事了。

于是,他们便加快脚步,往真田他们的方向走去。

“这怎么了?”靠近一看,这气氛,在抬头往四周望了望,大家都用那种很奇怪的眼神注视着这里,桑原不由担心的对着真田问道。

而站在身后的柳莲二他们,看了看这不对劲的场面,在看了看切原他紧紧握着那只手的主人,第一个有了反应的柳莲二,眼皮微微一动,紧接着,仁王他们也纷纷认出眼前这个人究竟是谁了。

让她走

这时,真田他们之间的气氛,顿时化为沉重与几分尴尬,沉重是因为他们想到幸村­精­市如今的样子,不由让人心疼与无力,而尴尬,是因为他们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她,单飘雪。

然而,面对真田他们一行人的出现,这是单飘雪自己没有想到的,此时此刻,她真的只想挣脱开切原的手,离开。

可是,在力气上,还是输给了这位少年。

“告诉我们,你这么做的理由”对,切原他想要一个从头到今,不明不明后的理由,虽然他很生气,很愤怒,但是不至于没有头绪到底,他要问清楚,每个问题都有一个正确的答案。

单飘雪没有做出回应,镜片下那双眼帘不知不觉的微微下垂,因为他们看不到,所以才会有着这样的表现。理由吗?她在内心里苦苦一笑,无奈却充满了苍白的无力,她是要庆幸自己不能说话,还是要为不能给自己辩解而感到悲哀。

她不能说,更无法说,理由,是有,但是这个理由,只能对自己说,‘这是个秘密’

单飘雪迟迟未有反应,让切原更加生气的用尽自己的手力,一瞬间,他就有想狠狠拧碎手中一切的想法。吃力的单飘雪,一下子抿起嘴角,很疼。

“切原,放手”再也无法保持沉默当做一个观众看这一切发生的真田,他立即伸出手,握住切原的手腕,用力把他紧紧握着单飘雪手上的那只手,剥离开。

他看到单飘雪那嘴角的抿起,明显是疼痛的表现,他不能看到切原做出伤害她的事,这样幸村会难过,也包括自己。

“副部长,为什么要阻止我?”甩开真田的手,切原眼神中充满了不解看向真田,为什么要阻止自己,他可是为了部长,难道眼前这位副部长,不关心部长吗,忍心看到部长一天天都是仿佛没有灵魂的度过吗。

大家只是不说罢了,部长现在哪里会正常,天天神智恍惚,呆呆望天,说他没事,谁信。

切原的心情,真田不是不明白,可是,眼前的她,总是让自己感觉到,她似乎被什么事给困扰着,不管是之前,还是现在,他总是无意之间可以看到,那双蓝­色­眼睛里流转出的忧伤。

身旁的柳莲二他们,只是保持着沉默,因为说不上话,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或许,真田他可以处理,因为了解这位少女的人,也只有他们部长,还有眼前的真田了。

“小雪”真田转过头,看着眼前的单飘雪,他冰冷的声音似乎在叫出这个名字时,变得有些缓和,包括那双冷清的目光,微微淡去,“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但只想告诉你,你是他的­精­神支柱”而不是他,真田。或许自己能给那位少年一些帮助与鼓励,而眼前的她,单飘雪,是那位少年的支柱,­精­神的支柱,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你走吧”淡淡的声音回响起后,站在那的单飘雪还有切原他们,都很意外。

“副部长,这…”切原没有想到真田会这么简单让单飘雪走,当他想阻止时,却发现一只手,正牢牢的挡在自己面前,“副部长。你…气死我了”看到真田那下定决心的严肃,切原心里不甘却只能放弃的别过脸去,为什么大家都那么护着她…

愣了愣后的单飘雪,立即低下头,往眼前这条已经被让出的路,走去,她自始至终没有回过头,或者停下脚步,只是一直,不断的往前走。

“气死我了”看着单飘雪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他们的面前,切原不甘心又恼火的转过身,抬手,握拳,狠狠敲打了眼前这面铁丝隔栏。

“好了,小鬼,冷静一些吧”丸井上前,拍了拍切原的背,以示抚慰。

“真田,你的话出乎我的意料”柳莲二上前,与真田并肩,同他一起往前方已经消失背影的空地望去。他有些意外,没想到真田会说出他数据以外的话,­精­神的支柱么,看来他们的部长与这位少女之间的关系,复杂中又添上一份难解之意。

听着柳莲二的话,真田没有回答,站在原地,他脸上恢复以往严谨的神态,眼里却略过一抹涟涟的波影,能帮幸村说的,也只有这句话了…

始终放不下

你是他的­精­神支柱

你是他…

同样的一句话,在单飘雪的脑海里不断徘徊着,她是他的­精­神支柱吗…

放慢脚步,走在这条街道上,顿时,Сhā身而过的人们,远处时而响起的汽笛声,小孩子的欢笑声就好像一瞬在单飘雪的世界里再也听不到了一样,此时,她恍惚的走着,眼里找不到能定在前方的焦距点,她一步一步的走着,一层雾慢慢的蒙上了那双淡蓝­色­的眼睛。

‘­精­市,究竟是你傻,还是我愚昧…现在的你,好吗?’

心里默念着,担忧着,深刻着,单飘雪开始不得不承认,每当在自己耳边响起这个名字后,他就是她最牵挂的,忘不了,更是深刻了思念,就像魔咒一样,深烙她的心。

砰!~

突然一阵肩膀的碰撞,立即拉回出神的单飘雪,不过在她反应过来的那刻,自己的身体也慢慢的往前倾斜而去。

“小心”

温和的声音传来后,紧接着单飘雪感觉到她的身体停止了往前倾斜去,而自己的腰上正有一只纤细并不结实的手,被它紧紧的环绕住。

“你没事吧?”

再一次传来的声音,让单飘雪愣神中稍微回过神来,她站直身,然后那只手也马上离开了她的腰间。

抬起头的那刻,镜片下那双眼睛里有了一些起伏,阳光下,眼前那头栗­色­清晰的头发,发出淡淡的光芒,一阵随风而过飘来的香味,是少女所熟悉的。

她微微一笑,对眼前这位少年,轻轻摇首,以示自己的没事。

沉思了一会,少年顿时睁开平时合着的双眼,冰蓝­色­的眼睛中有少许的意外与后者的一抹温柔,“小雪”很快,他认出了她,虽然眼前这位少女今天把自己掩装的有些实,可是他不会忘记,那美丽的头发及从她身上散发出与众不同的气质。

回应少年的是一张纯然的笑颜,单飘雪拿起包包里的本子,低了低头写着

‘不二前辈’

对于在街上遇碰不二前辈,她有些意外,不过随后这种感觉变为了正常,因为她现在所走的这条路,就是通往比赛现场的,在街上,如果运气好的话,肯定会遇到青学的大家。

而现在离比赛还有一段时间,所以不二周助出现在这,单飘雪她并不感到吃惊。

不二周助微微一笑,再次露出月牙眼,不过笑容中添加了几分的柔和,“小雪,你在想什么呢,在路上发呆可不是件好事”

他的话中,充满了关心及刚刚还未退去的担心,单飘雪刚才出神的样子,真是令人担心,还好只是走在人行道上,如果要是过马路的话…不二周助不敢往下想,不禁捏了一把冷汗。

单飘雪对眼前这位担心自己的少年,抱歉的低了低头,抬手摘掉眼上那副眼镜,露出的清澈蓝眸里,抹上几分的歉意,让他为自己担心了。

“以后可要注意”不二周助脸上没有责备,依然一副温柔的笑着,他伸出手,为眼前这位少女,整理一下她肩上那些凌乱的头发。

这一举,让单飘雪只是盈盈微笑着,好温柔的不二前辈,就好像国光哥哥一样,他有时也会像眼前这位少年一样,做着相似的举动,说着类似的话。

虽然,表情是截然不同的,可是从他们身上散发出的温柔,是一样的。

想起现在还在德国的国光哥哥,一阵酸楚不禁涌入鼻间,她好想他。

她要去哪?

整理完单飘雪的头发后,不二周助收回自己的手,微笑的说:“小雪,要一起走吗?”

‘嗯’单飘雪点点头,合起本子,与手中的眼镜一起放回到包里去。就当她转过身要和不二周助一同离开时

“­精­市”

熟悉的名字,一下子让单飘雪的瞳孔放大,她立即停下脚步,没有犹豫的回过头去,回过头的那一刻,她再一次听到了“­精­市”这个熟悉的名字

可是,叫出这个名字的是一个女人,而叫着“­精­市”这个名字的是眼前那位牵着气球的男孩,那个女人,一脸担心的模样,立即走到那个男孩的面前,紧紧的拉住了他的手,紧张的说:“­精­市,你怎么这么顽皮,怎么能不听妈妈的话,四处乱走呢”

女人说完话,刚刚的紧张,一下子换上了一副安心,她牵紧男孩的手,离开了。

望着那对呣子枭枭远去的背影,单飘雪那双明亮泛起一丝光辉的眸子,一下子暗了下来,她在心里,对自己自嘲着,刚刚她居然还抱着希望,那个叫“­精­市”的人,或许是他,这怎么可能呢,她怎么可以有这样的想法。

嘴角泛起一丝无奈的笑,她是怎么了。

“小雪,怎么了?”不二周助看着单飘雪突然停下脚步,转过头看着眼前的一个地方,他便好奇的问道,她在看什么?

‘没什么’恢复如初,单飘雪回过头,对不二前辈笑了笑的摇了摇头,她没事,真的没事…是借口吗?

单飘雪那双明显充满失望的眼,让不二周助很在意,虽然很想知道她怎么了,但是看到这少女只是微笑的表示别让自己担心,所以他也不好在多问下去,“那我们走吧”

‘嗯’

点点头,抬起了脚步,可是刚和不二周助走几步时,单飘雪突然又一次停下脚步,这次,是一脸紧张的换上了脸。

“小雪?”转过身,看到单飘雪一脸紧张的模样,不二周助头上再一次打上了问号。

单飘雪立即从包里拿出本子,动笔写着

‘不二前辈,你和大石前辈他们说,我可能会迟一些到,麻烦你了,在此我也感到很抱歉’

合起本子,没有让不二周助有说话的机会,单飘雪对他抱歉的微微欠了欠身,便转身跑开了。

“小雪…”

来不及叫住那位少女的不二周助,伸出的那只手,停在了半空中,只见她的背影在自己视线中,渐渐远去,直到在人群中,再也看不见为止。

张开合起的双眼,露出冰蓝­色­的眸子原本的明亮换上了一抹黯然的­色­,她是要去找重要的人吗,依稀间,这位少年,发现,他与她的距离是那么遥不可及…相近却被隔上一块摸不到而是最为隐形厚实的墙…

“­精­市吗?”嘴里轻轻的说着,不二周助他确实听到,当这个名字传来后,单飘雪的反应是那么紧张及眼里充满了期待,“­精­市”究竟是谁,叫着这个名字的那个他,是不是她最重要的人…

再也不想继续往下想的这位少年,带着一副失落的心,转身离开了。

那道落寂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行­色­匆匆的人流中…

来到医院

穿梭在人行的街道上,单飘雪的脚步有些快,却时而偶尔的放慢,她抬手压了压帽檐,停了停脚步,转过身往眼前这里面站着人体模型模特的玻璃专柜前看了看。

走过的人们,或许都以为此时站在专柜面前的这位少女,只是和平常人一样,看着里面那一件件穿在模特上的美丽服装,可是谁都没有发现,帽檐下那双眼睛并不是定在那一件件衣服上,而是透过玻璃的反­射­,看着她身后行走的人们,她不是看着那些普通人,而且在认真观察,她这一路走来,是否有可疑的人跟踪。

自从那次bert被外公派来跟踪,无一被她看见时,单飘雪如今处事都是很小心甚至很谨慎的,虽然外公能同意放她出来,但以外公的处事方式,既有可能会派人跟踪她,保护她。

认真的看了看四周,除了大人和孩子们外,并没有其他行为可疑的人,但是这也并不能代表真的没有人在跟踪自己,于是,单飘雪转过身,继续往前走,每经过一个专柜前时,她都要停下脚步,用着赏析悦目的眼神看着专柜里的东西,用帽子的掩饰,透过面前这扇玻璃观察周围。

这样来来回回经过好一段路程后,警惕的心终于慢慢放下,压了压帽檐,单飘雪稍微的松了一口气,她现在可以相信外公并没有派人跟踪自己,因为就算跟踪在紧密的人,也会被刚刚那折腾的露出少许的马脚。

这一路走来,透过玻璃,认真看了看四周,单飘雪并没有发现周围有她见过两次面的脸,所以她大致可以放下心来。

走过斑马线,她停下脚步,抬起头,眼前这熟悉的几个字让她的蓝眸里有着几丝的波光,‘综合医院’吗…她已经很久没有来这,对于这里,她有些怀念,还有几分的忧伤,因为她要见的人就在这里面。

深深的呼吸了口气后,提了提身上的挎包,在压了压帽檐,单飘雪终于抬起脚步往台阶上走去。

走在安静的医院走廊上,传来的消毒水味索绕在单飘雪鼻息之间,她并没有感到一阵刺鼻,相反,已经有了习惯,对这样的味道没有排斥。

经过的人,让单飘雪都不禁低下头,让帽檐遮去她的脸,重新从包里拿出太阳眼镜,戴在了眼上,这里,因为曾经经常来看那位少年的原因,已经有很多人认识她了,所以为了保险起见,单飘雪还是做出了再一次的掩装,以免被人认出来。

往一层层台阶上走去,终于,单飘雪开始放慢了脚步,因为这层走廊的拐弯就是那间她所要去的病房,一步步的接近,她的心突然变得有些沉,却也有一时想逃避的冲动,她不敢看到现在那位少年的样子,他好吗?他是不是又憔悴了?他是不是又瘦了?

太多的是不是,在单飘雪心里翻滚着,­精­市,他现在怎么了?

“幸村,你就吃一点吧”

突然传到单飘雪耳边的声音,让她一愣的脚步僵持住,那是美子小姐的声音,她是在和­精­市说话吗?

遥望而去,发现­精­市那间病房的门并没有关上,张开了一小半的隙缝,单飘雪环视着四周,没有人经过,她攥紧了手,心跳加快的快要涌入耳膜,‘他好吗?’带着她不能停止的牵挂与担心,单飘雪终于跨出一步步艰难的脚步,慢慢的,一点一点的,接近那扇门。

失去,崩塌

“幸村,你就吃一点,你难道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吗?”美子端着手中的饭菜,看着眼前一脸苍白憔悴的幸村­精­市,她担心即着急的劝说这位少年吃点东西,自从那天从昏迷中醒来后,他开始进食的食物从原本的一天三餐,变成了一天一餐,甚至有时候一口也不吃,这人一天比一天憔悴,脸一天比一天苍白,美子真的是急坏了。

“幸村…”幸村­精­市的沉默,只是一动不动的坐在床上看着窗外那片湛蓝的天空,这让美子原本的气也只能活生生的咽下去,无奈的叹了口气,把饭菜放到一旁的桌面上,她已经没有办法了,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幸村,再过不久,你马上就要手术了,你一直这样,知道有多少人担心吗?”

沉默寡言,安静过头,整天­精­神恍惚,这样的幸村­精­市,根本不是美子所认识的,原本爱笑和孩子开心一起讲故事的那位美丽少年,去哪了,原本的活力去哪了?这应该是个孩子表现的吗?

“放心,我不会死去的”淡淡的回应,让美子一愣,而站在门外的单飘雪则是身体一怔,这是­精­市的声音吗?平淡如斯,不起任何一波的斑斓及不加感情的存在,什么叫他不会死去,这是从那位温柔少年口中说的话吗?…

安静站在门外的单飘雪,这时,她抬手把戴在眼上那副眼镜慢慢拿下,清楚的视线往门的隙缝里看去,瞬间,她的血液好像要凝固一样,身体僵硬住,连呼吸差点都要停止住,放大的瞳孔里,只是映下透过窗户泻下直直笼罩住的那位少年,一张苍白的脸在光下似透明的好像要消失一样,消瘦的侧脸,那双鸢紫­色­的眼睛,在阳光下,就算是多么热烈的­色­彩罩住,也是不起生辉的如空洞一样。

这就是­精­市吗?看到如今这位少年的样子,单飘雪心口一阵阵的痛,十指深陷于掌心之中,清晰的视线渐渐被蒙在了一层雾。

‘­精­市,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

单飘雪在内心痛苦及心疼的边缘中挣扎,她好想就这样冲出去,然后笑着说,‘­精­市,我来了’可是,这只是梦,只是一场幻想,她不能出现在他的眼前,不能让他看到自己,自己只能默默的,静静的,悄悄的,远望着他,她和外公之间的约定不能被打破,但是…她的心好痛,真的好痛…少年现在这副没有生辉的模样,就像被抽离掉灵魂一样的身体,不管是神态还是眼睛,都消失了原有的光辉,如今变得黯然失­色­。

“幸村,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听到幸村­精­市没有表情只是语气淡淡的说出这句话,美子皱起眉头,一脸生气的想责备,却还是压制自己的怒气对眼前这位少年,开口说:“你知不知道刚刚那句话,会伤多少人的心。”

“多少人的心?”美子的话,突然让幸村­精­市有了反应,他收回目光,用那双空洞洞的眼睛看向眼前的美子,只见他苍白的薄­唇­,泛起一丝浅淡苦涩的笑,“我说过,我已经把我生命最后的温暖全给了她,她现在已经离开我了,我该怎样在对其他人笑”

话中充满了无奈与心痛,他给了她生命全部的温暖,当他已经认为她就是自己美好未来之时,突然的发生,这个未来就被无情的摧毁掉,他说过,他会好好的活下去,为了真田他们,为了自己的梦想,可是…终究却无法面对失去他的另一个未来,单飘雪,他生命的另一半…

最遥远的距离

“我始终不相信小雪是那样的人”美子的坚信,打破了一段沉静,她的目光很坚定,她相信那位少女,那位叫单飘雪的孩子,是个善良的孩子,虽然她们之间接触的时间并不长,但是她能看到,少女那双眼睛透­射­出的真实,她看向幸村­精­市那发自感情的温柔与那份呈溢出的幸福,是真的,这样一位少女,怎么可能会是孩子们口中所说的那样,变了,已经不再是原来的她呢。

可是美子坚信的理由始终是她一人的坚决,而坐在病床上的这位少年,他此时紧紧双手攥紧,低下头,抿嘴一脸低落及痛苦的神态,他从没有不信任过那位少女,一直都没有。可是每当想起她那双冷漠刺骨的眼神,还有告诉他,不要再见面时,他就像是做了噩梦一样,恐惧,痛苦,甚至窒息。

他无法从她离开自己的渊里走出来,陷得太深,无法自拔。

一阵姣心的痛让幸村­精­市抬起手,按住心脏的位置,轻轻动了动­唇­,“我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没有及时告诉她”想告诉她,他喜欢她,深深的喜欢她,给她生命全部的温暖,在今后美好的未来中,他要带上她,她是他的支柱,如果说是他生命的另一半,或许这位少年开始不得不承认她已经是自己生命的全部。

希望之光,生命温暖…

凝望着幸村­精­市苍白的脸上,只是一份沉着的痛苦及来不及说出的后悔,美子轻轻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如果早点说出你喜欢小雪,或许…有些事,会变得不一样吧”

这一句话,让站在门外的单飘雪,瞳孔紧缩,怔住了,美子小姐刚刚说的那句话…凝望着不远处的幸村­精­市,就在轻轻抬起头的那刻,却发现自己的泪水早已悄然滑落,视线渐渐变得模糊起来,看着那位少年憔悴消瘦的模样,仿佛有一辆钢铁履带的滑行物从她心上狠狠地碾过,痛苦极了。

这都是真的吗?他喜欢她?…单飘雪攥紧十指握成拳,原来她这个傻瓜什么都不知道,笨蛋,愚蠢,木头…

她在心里狠狠的骂着自己,可是,不管怎么骂,还是难以抚平她的心痛,都是因为她的出现,才会让那位少年变成如今这副模样,是她连累了他,是她伤害了他,是她在他心灵上留下了难以弥合的伤痕…

咬紧­唇­,单飘雪感到一阵无力感,她多么想这样无顾忌的走出来,可是…太多的牵绊在于她一人的身上,不能打破原本所要行走的规律,她不能…

此时此刻,她与他之间的距离虽然只是隔着一面之墙,可是这对于那位少女来说,是最遥远的距离…

“你说,幸村哥哥会给我们讲故事吗?”一个头绑马尾辫的小女孩,手里捧着童话书,一脸带着期待对身旁的小伙伴笑了笑的问道。

“不知道,不过最近哥哥好像每天都很难过的样子,就像快哭了一样”另一个小男孩对于这段时间哥哥给他的印象,开口说道。

“是啊,好几次哥哥只是笑了笑的对我们说,他很累,下次再给我们讲故事”一个蘑菇头的小女孩,想起哥哥每次都说下次给他们讲故事,可是终究一次都没有讲成,她的眼帘微微下垂,一脸的失望。

几个小小身影出现在走廊上后,当他们探出小小脑袋往前望去时,入他们眼的是一个身穿白­色­娃娃衫搭配着一条牛仔短裤的少女,她正站在他们目的地的病房外,孩子们发现,那位侧对他们的少女,头戴着一顶白­色­的鸭舌帽,而帽檐下,那双清澈的蓝­色­眼睛,正往眼前这扇腾出隙缝的门里,看去。

她一直都站在这里

“啊,那是小雪姐姐”蘑菇头的小女孩,不敢相信的抬起她的小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后,一脸欣喜的看着不远处的那位少女。

“是小雪姐姐”小男孩肯定的点点头。

“小雪姐姐”

“小雪姐姐”

孩子们都认出了站在病房外的那个少女,正是单飘雪后,他们一脸高兴的用着­奶­声­奶­气的声音,一边叫着她的名字,一边往她所站的方向奔跑而去。

“小雪姐姐”

在单飘雪还没来得及反应时,一个小男孩一下子张开他那双肥嘟嘟的小手,紧紧的抱住单飘雪的腿,然后他再用自己粉润润的脸开始不停蹭着单飘雪的腿说,“小雪姐姐,我好想你啊,你好久没有来了”

“小雪姐姐,我也好想你啊”

“小雪姐姐”

孩子们接二连三的纷纷围在单飘雪的周围,高兴的叫着她的名字,对她天真的问道,这时,他们的声音一下子覆盖了这条安静的走廊上。

单飘雪愣了愣后,有些不知所措的蹲下身,抬手摸了摸眼前这小男孩的头,竖起一根手指,抵着自己的­唇­,表示让孩子们安静一些,不然会被病房的两人发现自己的存在。

可是,她已经来不及阻止了,因为这些孩子的声音已经很明显的传达到病房里去,幸村­精­市和美子的耳边。

“小雪?”

听到这个熟悉名字的传来,美子愣了一下,紧忙朝着门的方向走去,而坐在那的幸村­精­市,那一瞬间,瞳孔放大,他不能安静的站起身来,没有错,他没有听错,小雪,是小雪的名字。

“小雪姐姐,你怎么哭了?”蘑菇头的小女孩并没有理解单飘雪叫他们安静的一举,反而,她看到这位少女眼睛红红的,而且眼角还残留着晶莹的泪珠。

她伸出小手,轻轻抹去单飘雪眼角的泪珠。

“小雪姐姐,你怎么了?”小男孩也发现单飘雪眼角的眼泪,他难过的也伸出他的手,替她抹去眼泪,他们的小雪姐姐,应该是个爱笑的天使,而不是现在这副令人心疼的模样。

孩子们的举动,让单飘雪的心感到一阵暖意,多么可爱的孩子…慢慢的,她刚刚那张难过的神情渐渐缓和下,嘴角勾起一抹柔和的微笑,对这些可爱的孩子们笑了笑。

吱!~

门从里打开,一阵强烈的光芒笼罩在单飘雪与围着她身边这些孩子们的身上。

低下头,看到这位戴着鸭舌帽的少女,正蹲在原地和孩子们一起,美子她脸上立即出现了笑容,眼里充满了欣喜,意外。因为此时站在她面前的这个人,正是单飘雪。

“小雪”

美子肯定叫着眼前这位少女的声音,再一次让幸村­精­市的身体一怔,他站在原地,往美子身体的一侧望去,那一刻,那双空洞的眸子渐渐晕出莹亮,苍白的脸仿佛也在这一刻被染上了一层淡淡的光­色­。

真的是她…。。原来,她一直都站在这里…。

就那么不想见到他吗

“小雪,你来了,怎么不进来”

美子语气温和的问道,但是不难让人听出有些兴奋的感觉,因为她能出现在这,这就能证明幸村­精­市在这位少女的心中,依然是很重要的。

当听到美子小姐的声音,蹲下身的单飘雪,身体稍微一僵,还是被发现了。再一次摸了摸眼前这小男孩的头,单飘雪无奈的笑了笑,真是被这群孩子给打败了。

收回手,单飘雪缓缓的站起身,转过身,与已经有好久没有见面的美子小姐面对面着,微微的低了低头,礼貌的一笑,她从包包里拿起本子写着

‘好久不见了,美子小姐’

“嗯,小雪”

美子笑了笑后,转过头看了看身后的幸村­精­市,在回过头看了看眼前的单飘雪,明显,她发现眼前这位少女的眼睛,只是焦距在自己的身上,她并没有看向身后那位少年,甚至瞄一眼都没有,那双蓝­色­的眼睛似乎有些躲避。

哎~美子无奈的叹口气,心想,现在的孩子怎么这么别扭,她把目光移下,看着这群孩子只是紧紧用小手抓住单飘雪的衣服,或者是手,好像抓到宝贝一样的不松手。

美子眼里带着无可奈何却宠溺的眼神,笑着说:“你们又来找幸村啦”

“嗯”男孩的小脑袋点了点,然后紧紧抓住单飘雪的手,抬头看了看她,小脸飘着红云说:“小雪姐姐,你来的正好,你快点去看看哥哥,他最近好像很难过,小雅说,哥哥是想姐姐你了”

孩子这一句充满天真的话语,一下子让气氛变得尴尬起来,单飘雪一愣,美子尴尬一笑,而幸村­精­市也是愣了愣。)

“笨蛋”那个蘑菇头的女孩,也就是男孩口中提到的小雅,她握紧拳,抬手给了小男孩脑袋一拳,“不是叫你不要说出我们的秘密吗,真是的”

对于小男孩的不守信用,女孩可是生气的鼓起腮帮,明明都跟他说了,这是个秘密,怎么能便随说呢,真是个多嘴婆。

“痛…小雅,人家不是故意的…”松开单飘雪的手,小男孩吃痛的双手抱头,好痛,眼角都挂出泪珠来了。

看着这人小鬼大的孩子,美子真不知道该说些他们什么好,不过这些孩子,真的很有趣,也很可爱。

单飘雪再一次伸出手,摸了摸小男孩刚刚被打到的地方后,她对眼前的美子小姐笑了笑,拿起本子继续写着

‘我该走了’

合起本子,单飘雪就想这样离开时

“小雪”

熟悉的声音在美子还没开口之间,就先从身后的病房里传来。

单飘雪身体一僵,僵持在原地,手不知握紧,自己怎么会听错,刚刚叫出她名字的,是他的声音,­精­市的声音。

看着单飘雪从刚才起,就一眼都没有看自己的幸村­精­市,原本带着一丝希望的心也就此被熄灭了,当看到单飘雪就想这样­干­脆离开时,他紧忙叫住她,他想见她,更想挽留她,不会让她走的。

从病房里走出,凝望着那只是背对自己,连头都不想回的背影,他的心再一次痛起,眼睛刚刚莹出的亮光也随着渐渐消失了。

“你就那么不想见到我吗,小雪”

还不如一个陌生人的价值

“你就那么不想见到我吗,小雪”

他有那么令她讨厌吗,就算她不想见到他,可他想要看到她,见到她。日日夜夜连做梦都没有忘记想要见到她的那种心情,快要疯了…

气氛一下子被颠入沉重中,美子看了看这两个孩子,她知道自己也不好开口说一些什么,于是,她保持微笑的对眼下这群孩子说:“好了,孩子们,我们回去吧,我来给你们讲故事”

孩子们听了美子的话,只是安静的点点头,就算他们还是个小孩子,但是有些事还是会懂得,在他们眼里,都一致认为幸村哥哥和小雪姐姐一定是吵架了,算了,还是安安静静的走吧。

于是,这群孩子乖乖的跟着美子,离开了。

在脚步声渐渐远去后,这里,又一次变得安静下。

僵持在那的单飘雪,依旧保持的那个动作,站在原地,她不敢回头,也没有勇气回头,好怕,好怕面对那张熟悉不能在熟悉的脸,如果看到,她该怎么办?

突然,她感觉到自己的手一凉,紧接着一道力似乎在拉着自己,视线下移到自己的那只手,意外发现,正被另一只纤细苍白的手,紧紧的握住。)

“跟我走”

握住单飘雪的手,幸村­精­市的话很坚决,他拉着她,往病房里走去,他不会松手的,绝对不会。

然而,一切似乎很顺利,明显发愣的单飘雪并没有反抗,她只是呆呆的被那只用力的手握着,然后拉着走。

当他们回到病房后,幸村­精­市用另一只手,把门关上。这会,单飘雪她就被一下子拉了过去,霎时间她便落入了那温暖的胸膛当中,那一刻,头上的鸭舌帽也随之掉落在地,一双臂膀紧紧地围着她,刚刚的冷冰一下子被温暖所取代。

“为什么,为什么要离开我,小雪,你告诉我…”抱紧怀中这位少女,幸村­精­市有太多的为什么要让这位少女回答,自那天起,他想了很久,自讨了很久,但是他始终想不明白,眼前的她为什么要突然离开自己,难道自己有那么差吗。

愣了愣后的单飘雪,她只是很意外,没想到­精­市会有这样突然的一举,他抱着自己很紧,随着口中问着“为什么”,抱她的力度会越来越大,甚至有种让她不能呼吸的感觉。

这就是他这段时间蓄积的心情吗?贴着他的胸膛,听着他那血脉流过的心跳声,很快,很急促,那种参合复杂的情绪,单飘雪似乎在这一刻都可以听的一清二楚,懂得一清二楚。

多么想伸出双手,然后与他一起相拥,可是涌出的念头又一次被打断,提醒自己,不能这么做。

‘对不起,­精­市’

再一次,单飘雪推开了幸村­精­市,用力着,用尽着,那一刻,她的心痛了,而他的心碎了。

她又一次推开了自己,幸村­精­市抬起沉重的眼睛,看着眼前那连笑都不笑的单飘雪,那种再一次的漠然,让他有一种难以言状的恐惧和痛苦在折磨着自己,就像是被什么撕咬他的神经一样,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

他现在对她而言,是不是还不如一个陌生人的价值。

最美的人

如果这是一场梦,那就不要醒来…哪怕永远也好。幸村­精­市紧紧抱住怀里这娇小却温暖的身体,慢慢弯下腰,鼻尖埋进那头柔软的发中,闻着身上属于她的香味,这种美好的感觉,就仿佛像是几个世纪中一直温存的美好,他真的好喜欢这种感觉,也真的好喜欢她。

双手捧起少女的脸,与她眼神交汇上,他的眼里溢满了熟悉的温柔及笑意,伸出一只修长的手指,为她抹去眼上的眼泪,“不哭好吗?”他心疼,却不知有种欣慰的情感存在,因为那个她,熟悉的她回来了,这一刻,冰冷的心也彻底被瓦解,一阵暖意侵袭而来。

‘嗯,我不哭了’单飘雪点点头,微微一笑,尽量克制自己的眼泪,不哭了,她不哭了,­精­市,别担心。

抹去单飘雪的眼泪,看着她终于对自己笑了,幸村­精­市的心感到一阵满足,“咳咳…”咳嗽声传来,幸村­精­市手指曲拳,抵着嘴­唇­咳了一会。

‘­精­市’看到幸村­精­市一脸的难过,单飘雪紧张搀扶起他,往病床上走去,让他坐下休息。

“没事的,小雪”单飘雪一脸的紧张,让幸村­精­市看的即心疼又安慰的轻笑道,这种感觉很幸福,再次有她的陪伴。

‘我刚刚可是在外听到美子小姐说了’

什么叫没事,单飘雪竖起本子,皱了皱眉头,事实可是在自己眼前清晰地映出了他的面容,苍白,瘦削,而且愈发显得憔悴。这怎么不叫人担心。

不经意的看了看身旁的桌面上,那是美子小姐留下的一盘还冒着热气的饭菜,她在外从美子小姐劝­精­市吃饭时说的话,单飘雪她可以听出,­精­市最近一定都没有怎么好好吃饭,不然怎么会瘦的这么厉害。

回过头,看着眼前这一点都不懂得照顾自己的少年,单飘雪的眉头又是皱了一层,她拿起本子继续写着

‘­精­市,你为什么不好好照顾自己?’

微笑的看着单飘雪对自己的关心,幸村­精­市有种自己像是一个顽皮孩子一样的感觉,“小雪,我饿了,你可以喂我吗?”

柔和略带似撒娇的声音,让单飘雪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她拿起身旁的椅子,坐到了幸村­精­市的面前,端起桌面上的饭菜,开始一点一点的喂着眼前这位似孩子般的少年,真是败给他了。

张嘴一口一口吃下单飘雪喂来的食物,少年他笑了,笑就很幸福,嘴角勾起的弧度,溢出的甜蜜幸福,漾及满脸。

柔情的眼里,是认认真真的注视着眼前这位少女,透过窗户投­射­下柔柔的阳光,一束束,盈盈的,照在她柔美的脸上。那黑­色­碎碎的刘海斜斜的搭在额前,浓密纤长的睫毛在这柔和的阳光下闪耀着点点光泽。铺洒在一地碎光,更是把她照着是那么轻柔和温馨。

她有一双很美丽清澈的蓝眼睛,似天空明净的浅蓝­色­,绽放出贯彻的明亮,它们可以把人清晰的映入,同样让人看到,那双清澈的蓝眸里,透着她的纯然,美丽,善良及最真挚的心。

伴着她此时的一举一动,眼里的温柔,让幸村­精­市知道,在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比她还要美的人了。

其实心中早已明了

细嚼慢咽的口中的食物,也许是因为身体的原因,幸村­精­市吃东西的状况都比平常人还要有些困难,这一切都被小心翼翼喂他的单飘雪看在眼里,那一刻,她的眼里略过一抹伤,是不是他现在身体越来越痛了,连吃东西也开始变得困难,难下咽了。

就算他依然对自己微笑着,但是不难看出微笑的背后,那张隐藏在苍白脸上略显几分痛苦的神情,那是病痛的折磨,单飘雪的心泛起了痛,为什么要把这样的不幸带给眼前这位少年。

“小雪…”发现单飘雪那双眼里蓄满了对自己的心疼和难过,幸村­精­市只是扬起一抹给人安然的笑,他伸出手,轻轻抚了抚少女的脸,温柔的说:“我没事的”

他没事的,一点都不痛,只要有她的陪伴,其他的都已经不重要了。

‘嗯…’单飘雪眼里带着笑意,轻轻点头,会没事的,很快…

“小雪,最近你是不是没有休息好?脸­色­有些差”咽下单飘雪喂来的食物,幸村­精­市心疼的不禁问道,多日不见,这位少女的脸­色­有些苍白,明显退去了以往的红润。

抬起手中的汤匙,把汤喂进­精­市的嘴里后,单飘雪只是抬起头,对这位少年微微一笑。

“小雪,你有想我吗?”问道这,幸村­精­市的眼里充满了期待,她有想他吗?而他对她是时时刻刻都在想念。

单飘雪盈盈一笑的点点头,她想他,很想很想。

“这段时间过得好吗?”继续问道,幸村­精­市此时此刻就像一个孩子一样,问着许多储蓄在心里已久的问题。

而单飘雪是颇有耐心的一边微笑点头,一边小心的把手中的食物喂进幸村­精­市的嘴里。

“在冰帝的生活开心吗?”

‘嗯’单飘雪依然微笑的点点头,她在冰帝很好,因为有景…突然,微笑一凝,她拿着汤匙的手一抖,汤匙里的汤汁也随之不小心的洒到白米饭上,这时,她的脑子里,回荡起了景的模样。

抬起头,对上那位少年的眼睛,那一刻,单飘雪发现他那双鸢紫­色­的眸瞳仿佛要看进她的灵魂深处,看透她的一切秘密。

幸村­精­市他问的不是冰帝,而是冰帝那位众人所知的帝王,和单飘雪有关的那个他,迹部景吾。

单飘雪不再点头微笑了,脸上的笑容渐渐的退去,留下的只是一副僵硬的神态,她怎么了,她应该理所当然的点头,然后在心里继续回答,她在冰帝很好,因为有景在她的身边,可是…为什么她的眼睛这时不敢正视­精­市,而有些逃避…

看到单飘雪那双明显对面自己有些逃避的目光,幸村­精­市原本莹亮的眼睛渐渐暗了下来,果然,她和迹部景吾之间的关系,是自己所想的那样吗?

“小雪,喜欢他对吗?”问出这句话,幸村­精­市感觉自己的心好像要停止一样,上次,他也这么问过她,而她的答案是,是。这次,他又一次问出同样的问题,她是不是也会像上次一样,坚决点头,承认她喜欢那个叫迹部景吾的少年。

如果是这样,那他该怎么办?

不知不觉,期望单飘雪回答的同时,幸村­精­市那双手攥紧身下的那床被单。

喜欢谁?

幸村­精­市这时这句问道,让单飘雪的心彻底的乱了。)

“小雪,幸村­精­市和迹部,你喜欢谁?”

“你喜欢小雪”

突然,脑子里一下子涌出了忍足前辈还有美子小姐说的那些话,为什么她会突然回想起这个,喜欢谁,她理所当然对自己说,景,迹部景吾。可是…

单飘雪慢慢仰起脸,看向眼前的幸村­精­市,她的理所当然一下子被打乱,美子小姐说的那句话,是真的吗?­精­市喜欢她,她为什么会这么在意…

只要是这个名字,都会把她定下的规律全部搅乱,喜欢?喜欢是什么感觉,真正的喜欢又是什么,突然,单飘雪的脑子一下子空白了,究竟什么是喜欢?

单飘雪迟迟没有回答,让幸村­精­市感到一阵失落,却又有一份不为人知的欣喜,这次,她没有马上回答,那么…

“小雪,我*”

突然,一只纤细的手,摊开手掌,轻轻的捂住了幸村­精­市的嘴,话停止住了。而阻止幸村­精­市继续说下去的正是单飘雪。

她看向那双要自己不解及要自己解释的眼睛,单飘雪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她不知道,但是她不想要­精­市继续说下去,因为她心知肚明接下来他会说些什么,而那句话将会彻底攻破她心里的那面墙。

‘不要说,­精­市,请你不要说’

单飘雪看着幸村­精­市的眼里,充满了恳求,拜托,千万别说出来,景需要她,她曾经对他承诺过,现在是她来守护她曾经对他许下的承诺了,景从没有放弃等了这么多年,她岂能视而不见,而且外公和景的爸爸妈妈早已安排好他们两人的未来,将来…不久的将来,她的一生将会是那位叫迹部景吾的人陪伴下去…

然而,幸村­精­市怎么看不到单飘雪眼里对自己的恳求,她在说“­精­市,不要说了”让他不要说了,求他不要说了…

眼帘微微下垂,是不是自己又让她感到困恼了,但是,他也喜欢她,为什么不让他继续说下去,她不知道吗,他曾经最后悔的事,就是没有表明自己这颗心,当他提前勇气想要说时,而她却阻止了…

慢慢的放下手,单飘雪那一刻感到无力,她怎能没有看到幸村­精­市那双失落被伤的眼神,可是…可是现在,连她自己都没有答案,迹部景吾是她牵绊的人,而眼前的他,是她牵挂最为思念的人…两人…他们…她的幸福感觉应该要全部都给景的,但是,­精­市的介入,而混乱不堪,喜欢谁?看不清,也没有答案…

“小雪,我不吃了”幸村­精­市先开口了打破这个僵局,他也感到一阵无力,岂有什么胃口在继续吃下去,他究竟要怎么做,怎么做才能让眼前的她感觉到自己的心,他不比他差…

单飘雪收拾完盘子里的碗筷后,当她拿起一旁­干­净的毛巾,要伸手替幸村­精­市擦嘴时

“我自己来吧”毛巾被少年提前伸手拿去。

这是拒绝吗?单飘雪感到一阵失落,他现在是不是对自己很失望。

下次就是陌生人

站起身,走到桌前,端在手中的盘子轻轻的放下后,单飘雪不经意瞄了一眼手表,那群少年的比赛开始了。

“你要走了是不是?”看到单飘雪把目光放在戴在手腕上的手表上,幸村­精­市目光黯淡下,她是不是又要走了,是不是这样一走,就会永远要离开了。

身体一僵,随即恢复如常,她转过身,再一次走到幸村­精­市的面前,缓缓坐下,她笑了笑把本子拿起,写着

‘我不走,今天我会留下来陪你的’

今天,只有今天,在自由的一天里,把时间全部给他,这是她已经决定好的了。

看了看本子上的话,幸村­精­市并没有感到开心,相反,心里感到一阵沉重及几分的不安,“那明天呢?”

这句话,让单飘雪一怔。

明天呢?后天呢?是不是今天过后,眼前这位少女就再也不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那次她说要他们不要在见面时,那种感觉真的要让他窒息,他好怕,也很恐惧再次重新去尝试那种令人窒息的痛。别离开他,别在今天过后再次离开他…

单飘雪没有回答,她噙着微笑,抬起手,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的抚着这位少年的轮廓,抚过他那墨染般的细眉,单飘雪看到,他有一双如一汪清澈的清潭的眼睛,­射­出柔和温暖的光芒,融合着的他的眼,一种极美令人感到说不出的字词来形容。

抚过他的鼻,他的鼻梁挺直,带着好看的弧度。

抚过他的­唇­,薄薄的­唇­,­色­淡如水。

他有一张比平常人还要白的皮肤,在阳光下,似透明却有种梦幻美好的感觉。

虽然如今他因为身体的原因,而变得憔悴,苍白,消瘦,但是看着他那­精­美毫无瑕疵的五官,依然掩饰不住原本他的美丽,眼前的他,叫幸村­精­市的少年,是一位美得过火的少年。

多么想看到他身体康复完完整整,带着­精­神的模样,那时候的他,一定会成为她眼中最为闪耀的星光。

静静的让单飘雪用手抚着他的脸,幸村­精­市心里有种说不出的伤感,幸福不起来,高兴不起来,因为他看到她眼里温柔中带着隐约的忧伤,她在难过吗?是在不舍什么吗?

这时,一阵轻风吹过,拂起幸村­精­市耳边的一缕头发,深蓝­色­的发丝扬起,同时,一缕黑发与那深蓝­色­一同在空中,划出同样华美的弧线。

发下的两人,用着同样美丽清澈的眼睛对望着对方,目光在这夏日之光中交汇后,她看向他是眯着眼睛满足的笑着。可他的神情,似乎有了那么一点悲伤。

“小雪,你还是要离开吗?”少年知道,这种美好的幸福是短暂的,当她对他满足的笑时,那一刻起,他就知道,心中最为不安的事,已经发生了,这一次,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因为她的眼里,有着一种叫住牵绊的东西,或许一个人,一件事,或者一个人生,要牵绊于她到永远…而过程中,他只是成为她的负担。

单飘雪没有点头,她只是双手捧着少年这张绝美的脸,闭上眼,轻轻的在他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下一次,他们将会成为陌生人,‘­精­市,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忘记我吧,去追寻你真正的梦想,未来正在等着你…’

一道晶莹的泪,从少女的眼角落下,这是她最后能为他做的事了…

脸上一滴泪的落下,幸村­精­市一怔,他清楚的知道那是她,单飘雪的眼泪,这眼泪中充满了太多的感情,她心中有他,却无法去拥有,因为她还有牵绊,包括那个叫迹部景吾的人,对吗…

当单飘雪离开他的脸后,这次,是幸村­精­市他抚上她的脸,露出一抹最美却最伤的笑后,他低下了头,轻轻的吻上了她的­唇­,这次,他能感觉她悄然的接受,一阵咸咸的苦味融入这吻中,幸福却最痛苦的吻…

熟悉的清香,熟悉的温度,还有熟悉的温柔及微笑,这一个个熟悉的面画,一幕幕都浮现在脑海里,她哭了,而他也落下了眼泪。

‘我答应你,小雪,我一定会好好活下去的’

悲惨的一句在内心而说不出的承诺与答应,让他明白却尝试到贯彻的痛,他有说不出的秘密,而却不知她也有不能说的秘密,他为她,而她也为着他…

不能说的秘密,使他们,感到苍白的无力…好好活下去,幸福下去,究竟需要多久的时间…

不慌不乱

兵嘭~兵嘭~

激烈的网球起落声传遍赛场的每个角落,单打三的越前龙马与六角中学的葵之战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没想到旗鼓相当的两人打了三小时打到天黑还是没办法分出胜负,裁判只好宣布隔天早上继续比赛。

因此,今天的比赛算是告一段落了,在青学的大家整理自己随身物品时,突然,传来了叹气声。

“哎,小雪今天没来,好失望啊”菊丸托腮在那一人哀怨道,原本还高兴着今天那位少女会来的,没想到却因为事情而耽搁不能来了。

提了提网球包,大石笑了笑的对失望的菊丸说:“这没有办法,如果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小雪也不会突然不能来,英二,你就别叹气了”

大石细心安慰的解释,似乎并不起什么作用,菊丸依然在继续叹气着,突然,他的眼睛一亮,跳了起来,跑向不二周助的面前,“不二,你知道小雪是因为什么事吗?”

眯着双眼的不二周助,看着菊丸一脸好奇宝宝的模样,他只是微笑的抬起手,低着嘴边,一副不知情的回答道:“我也不知道,不过应该是很重要的事吧”

为了见一个人,那个叫“­精­市”的人…

他没有告诉菊丸他们,虽然只是猜测,但是或许在不二周助心里,早已清楚知道单飘雪她一定是为了那个人而没来的对吧…

只要想起这件事,一阵失落覆盖了平静的心,也有一番莫名的苦味。

“不二,走了”

声音拉回了走神的不二周助,他抬头看向前方已经走远的大石他们,刻意停了停脚步,回过头叫了一声自己的名字,于是他答应一声后,便跟上了他们的脚步。

“丽,你又在为小姐泡茶啦”

忙完厨房事情的简,经过小房间时,看到丽的身影,她笑了笑的走上前搭话。

“嗯”每次都可以碰到简,丽早已习惯了,她点点头,在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还有30分钟,水才开,不如先去帮小姐整理一下房间吧。

于是,丽转过头,对眼前的简笑了笑的说:“简,我”

“我知道啦,去吧”简见惯的笑了笑的在丽还没有开口拜托自己时,她先点点头答应道,反正已经习惯眼前这位少女的拜托了。

“谢谢你,简”在围裙上擦了擦手,丽对简道谢的笑了笑后,便转身走开了,因为这里交给简,她放心。

在丽不为所知高高兴兴的离开后,简目送她的身影离开后,脸上的笑脸随之消失,换上了是一副冰冷。

她抬头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人后,她从口袋里拿起那瓶还在瓶子里晃动的液体,轻轻的打开瓶盖,不慌不乱的往那主人专用的茶杯里,倒上一滴,液体融入­干­花中,完全看不出上面是不是沾了什么,她的每一个动作直到结束,都很连贯,手没有抖,心没有慌,眼神只是过于平静的漠然。

重新把瓶子放回口袋后,简如常的盯着烧开水还剩余的时间,这一次,已经是第四次了,至于那位少女喝下这个后,究竟会怎么样,现在对于简她来说,已经从在意慢慢开始变得不重要了。

这样是她所想看到的

“美子小姐,幸村?”来到病房,不见幸村,真田冷清的眼睛明显有一丝的起伏,于是他连忙问向正在整理幸村­精­市病床的美子小姐。

掖好被角,美子转过身,对紧张的真田,微微一笑的说:“他在上面”指了指屋顶上方,示意表示那位少年正在医院的天台上。

“是吗…”松了一口气,悬着的心也慢慢放下,没事就好。真田对美子点点头后,转身,往医院天台的方向走去。

风微微的吹着,一位少年,静静的坐在白­色­的长椅上,淡绿­色­的病服在柔和的光下显得有些刺眼,迎面吹来的风,似乎就能把眼前的人吹走一样,单薄宽松的病服下摆在晨风中飘荡不定。这时,只见那双过分白皙的手慢慢的抬起,握住那条在阳光下,最耀眼如星光般闪烁的项链。

“幸村”

传来的一阵声音,让这位纤纤少年,微微侧过脸来,看向那位戴着黑­色­鸭舌帽的少年,终于,多日不见的微笑,犹如云开散雾般露出,在光下,显得格外的显眼。

定格在这一个微笑中的真田,他有些意外,这是这么久来,第一次看到幸村­精­市真实的笑容,依附着感情的笑,他是不是回来了。

“幸村,你很久没有来这了”走到幸村­精­市的身旁,心充满着高兴,但表情依然冷静的真田,开口说道。

“嗯”轻轻点头,幸村­精­市低了低头看了看胸前这条项链,顿时,鸢紫­色­的眸子晕出莹亮的说:“弦一郎,她来过了”

真田身体一怔,帽檐下那双眼睛荡起的起伏明显是几分意外的表现,他看向眼下的幸村,观察他的表情,真田似乎还想继续听下去,她来过了,这对于幸村来说,是好,还是坏。

微微一笑,幸村­精­市放下握着项链的手,抬起头,往那片澄澈湛蓝的苍穹望去,“她没有变,依然是温柔爱笑的她”

那熟悉的一切,都是属于她的味道,不管是微笑,还是眼里的温柔,单飘雪她至始至终是他幸村­精­市心中的光。

“不过…”柔情的眼,微微淡下,“那将会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那时,她的眼睛已经明确的告诉自己,­精­市,下次,我们将会成为陌生人…

想到这,幸村­精­市心又一次痛了起来,陌生人,对于她来说,是难过的或许,而对于自己来说,是撕心裂肺的痛,但是…幸村­精­市知道,她有不能说的苦衷,而事实证明给自己看了,在这样下去,他会成她的负担。

听着幸村的话,真田明显怔了一下,最后一次见面?凝望着眼前这位少年,虽然他已经走出了一个人的世界,但是终究那个人,永远是他埋沉最深逃不开的劫。

“她有苦衷是吗?”冷清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的了解,真田知道,那位少女的眼睛中藏了很深令人无法看透的迷,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唯一清楚的是,她一定有不能说的秘密。

真田的了解,并没有让幸村­精­市意外,任何一件事,一个人,都隐瞒不了他。哪怕一个眼神,或者一个脸­色­,都无法逃过他那双敏锐的眼睛。

轻轻点首,幸村­精­市这时缓缓的站起,慢慢的走到铁栏的面前,抬起手,伸出修长的手指,扣住那上面的环圈,那一刻,他眼里的笑与伤融合在一起,分不清到底是温和的笑,还是痛苦的伤。只见那刹那,婉柔看起来弱不禁风的他,在耀眼的阳光霎时投向在身上的那刻,那个背影在真田眼里,一刹那显得格外的高大与坚定。

“弦一郎,实现我们的梦想。立海大三年霸没有死角,走向最高峰,等着我回来” 坚定的声音及口吻中流露出的静谧的压迫感,那双坚决的眼神显得那么认真,他不会在这么消沉下去了,接受手术,等待康复,然后重新再一次站在比赛的赛场上,打他最炽热的网球。

走到最高峰,这样,是不是能与她走的更近一些,这样的自己,一定是她所想看到的,是吗,小雪…

‘小雪,你又一次改变了他…’凝望着那个坚定的背影,听着那句认真的话,真田没有回应,沉默的脸上,有了少许的释怀,她又一次改变了他,这一次,重新把他从深渊中拉回。

梦想,他们的梦想,还有她的希望…

流鼻血

嘟嘟嘟!~

结束完早上的网球部活动后,刚刚换回校服的单飘雪,这时,口袋里立即传来了手机的震动声。)

于是,她伸手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当打开屏幕一看后,旋即脸上露出一抹笑,太好了,越前他们赢了,已经成功晋级了。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下一场比赛,将会遇到小杏哥哥的不动峰队,或者是立海大…立海大吗?想起这个熟悉的名字,单飘雪脸上的笑不知不觉的退去,没有他在队里的队伍,依然是这么执着抱着三年霸的信念走下去,因为他们抱着的梦想是相同的。

­精­市…弦一郎哥哥他们会赢得,是吗?…

合起手机,重新放回到口袋后,单飘雪的心情此时此刻是复杂的,接下来的比赛是否是谁胜出,各队抱着强烈的信念是不输与给任何人。

抬手轻轻关上衣柜,突然,一阵天旋地转般的眩目瞬间涌了上来,双脚也感到一时瘫软,单飘雪紧忙还留有一点意识的抓住柜子上的把手,以支撑自己的身体。

就在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的情况下,一股温热的感觉顺着嘴边的两侧延下,下意识,她抬起另一只手,轻轻的往脸上那温热的感觉摸去,摊手一看,那瞬间,那双朦胧的眸瞳一下子淡去雾气,清晰可见,自己的手心上留有一片红红的血迹,她流鼻血了。

晕眩的感觉慢慢退去后,单飘雪紧张从包里拿出纸巾,走到柜子旁那安设的镜子面前,打开眼下的水龙头,沾着一点水,照着镜子,一点一点擦去嘴角两边的血迹。

看着镜子里这时苍白见底的自己,单飘雪一怔,这是她吗?怎么会变得那么可怕,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而且看起来一副病态的模样,睡眠不好,会变成这样吗?还鼻血?

咚咚咚!~

这时,敲门声从外传来,不凑巧的声音,让单飘雪紧忙用纸巾擦­干­净鼻血上还有嘴两边的血迹,然后关上水龙头,把那一张张沾着血迹的纸巾揉成一团扔进身旁的垃圾桶里。

稍微整理一下自己后,她走到门前,旋开把手。

当门渐渐打开后,对上眼的是一张熟悉的脸,是景。

“你怎么这么慢?”一直等不到单飘雪出来的身影,已经在外等候已久的迹部景吾,不放心的来这看看。

看到景一副似乎表现不耐烦的模样,单飘雪则是一笑,让他担心了。

这时,迹部景吾看着单飘雪同时,他突然皱起了眉,刚刚的慵懒一脸还有些不耐烦的表情立即换上了一阵担心,他紧忙走近单飘雪的面前,低下头认真看着她的脸,“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问完话,迹部景吾不会去顾虑身后是不是还有其他人的存在,紧忙伸手捧住单飘雪那张苍白可怕的脸。

被景发现,单飘雪身体只是细微一怔,接着是自然一笑的摇了摇头,示意表示,她没事。

显然,单飘雪微笑摇头,迹部景吾根本不相信,这张脸这么苍白,怎么会没事。

滴答,滴答~

这时,一声声清晰的水滴声便引起了他的注意,眼睛往声音的方向一瞥,他发现那是衣柜旁水龙头传来的滴水声,视线往下移动,他发现白­色­水池中居然有淡淡血迹的存在,还有垃圾桶里明显带血迹的揉纸。

这下,迹部景吾他一脸的担心明显覆盖了原本只是淡微的表情,他看着眼前的单飘雪,担心及一丝抵御的怒气说:“你还敢骗本大爷,那些你怎么解释”

让他担心了

往景所看去的方向,转过头,单飘雪发现,她居然没有把水池中的血迹清理­干­净,还有垃圾桶里那些揉纸,居然没有弄清楚,看来一定是刚刚自己手忙脚乱弄出的事。在回过头看了看景明显略带生气及担心自己的样子,单飘雪舒了一口气,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然后在指了指那些血迹,以表示是怎么回事。

“流鼻血了?”看懂单飘雪的手势,迹部景吾一下子又把眉皱起,“你这个不华丽的女人,什么都不告诉本大爷,居然还敢隐瞒本大爷”他生气了,眼前这个不华丽的女人,什么都不告诉他,甚至身体不舒服的事,也要隐瞒。

“走,去医务室”

没有让单飘雪缓过劲的机会,迹部景吾一下子把她横抱起,快速的往外走去。)

躺在少年怀里的单飘雪,只是愣了愣的眨巴眨巴眼睛,轻轻仰起头,看到那双犹如黑水晶一样闪烁着的双眸中,尽是对自己充满了担忧与几分的紧张感,这时,单飘雪她心里感到一暖,嘴角不禁微微的勾起,安静的把脸贴近在这温暖的胸膛中,一阵安然随之而来。

“迹部他怎么了?”看到迹部景吾在大庭广众之下,大胆,毫不避嫌的抱着单飘雪走出网球场,而且还是在榊教练面前把那位少女抱走,这让站在忍足身旁的宍户亮愣了愣后,吃惊道。

“谁知道呢。。。”抚了抚眼镜,忍足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后,看了看周围那些人的反应,在看了看榊教练的脸上更是冷了一层,这让忍足他觉得更加有趣起来,那位帝王,还真是为所欲为。

“她怎么样了?”

见医生为躺在病床的单飘雪检查完身体后,迹部景吾则是上前对他问道。

拿下听诊器,医生给眼前这位紧张的少年安心一笑的说:“别担心,迹部少爷,小姐她最近因为没休息好,所以才会导致晕眩还有流鼻血的症状,多注意休息,调养过来就没事了”

听了医生的解说,迹部景吾算是安了心。

门被轻轻关上后,迹部景吾走到单飘雪的病床边,弯下腰,坐在了一旁,伸手轻轻摩挲了下单飘雪的头,修长的手指拂过她那张苍白令人心疼的脸,少年­色­泽的眸瞳里,泛起柔柔的涟漪,好像带着笑意,却也有一抹对她的心疼,“这段时间你都在忙些什么,怎么不好好休息?”

看着那双清澈的眼睛下,有着淡淡的黑眼圈。迹部景吾的口气明显有一些对于这位少女晚上不好好休息的责备与疼怜。

听着少年的话,单飘雪只是在苍白的­唇­上微微动了动,柔柔一笑的伸出手,抚着少年那张­干­净白皙的脸颊,眼神中充满了歉意,她想说,‘景,让你担心了’

“你这不华丽的女人…”面对她的微笑,迹部景吾已经习惯却同样也是最没有抵抗力的,他算是拿这位少女没辙了,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浅笑,决定不在多问了。

伸手为她掖好被角,然后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轻声的说:“休息一会吧,本大爷会在这里陪着你”

耳边传来的温柔,仿佛就像是一首令人可入眠的歌曲,渐渐让单飘雪轻轻点点头后,有了一些困意,便慢慢的合上双眼。

握着那只温暖的大手,她终于安心的睡了。

时间不多了

“咳咳…”

白­色­的病室里,传来了一阵沙哑的咳嗽声,一位白发老人,身穿着整齐端庄的黑­色­西服,正闭目的坐在一名医生的面前。他略显苍白的脸上,表情实为冷静,却不难让人看出其中还有隐约的几分冷漠,几分的期待,还有一分难解的情感。

“上野,怎么样?”合闭的眼睛终于缓缓睁开,一双蓝­色­的眸子正看着眼前手里拿着化验单的医生问道。

这名叫上野的医生,拿着手中的化验单看了看后,下一秒,他的脸上多了一丝复杂的表情,转过头,看向眼前这位白­色­老人,刚刚的专注一下子换上了认真,“池田先生,病情已经开始恶化了”

“是吗…”这位白发老人,也就是池田清水,听到这个消息,脸上没有意外,只是过于平淡的应了一声,这一天,终于要到来了吗…

“池田先生,你现在需要放下手头所有工作,去接受治疗,为什么不和家人说,你这个病,是白血病,不是小病,你要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吗?”上野的声音中明显有些一丝激动起伏的情绪,作为一名医生,作为池田清水这么多年来的朋友,他对于这位老人的病,真的很担心,也很着急他迟迟推拖治疗。

上野的奉劝,只是换来池田清水的沉默,眼镜下,那双深邃的蓝眸,有着情绪的波动。他不是恐惧死亡,也不畏惧死亡,而是他托了这么多年,原以为可以撑到那孩子长大,才会安心离去,可是没想到死神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带自己走。

他不能向外宣布自己这个绝症,那将会卷起难以想象可怕的一大风波,集团,家族的争权,还有那孩子的安危,作为下一个池田集团的继承人,他清楚知道,如果某些人要是得知这个消息,一定会想尽办法对那孩子不利,他有太多不能安心放下的事情,所以他不能说,也绝对不能公开。

“上野,我还有多少时间?”平静的声音中,带着他独有的威严和沉稳。

上野的眼神一暗,犹豫了一会儿,终于动了嘴,“在这样扩散下去,没有及时做骨髓移植手术的话,长达1年,少则不足半年”令人感到沉重的消息,让上野的神情也同时被带动,他是多么希望池田清水能放下一切去接受治疗,去接受可以挽救他生命的手术,可是…上野他岂能不知道,眼前这位朋友到底在顾虑什么,难道这就是每一个人不同的命运吗?生在权势家族里,是不是都是这么悲哀…

“我知道了”淡淡的声音落下后,池田清水又一次慢慢的闭上了双眼,双手柱在银­色­的拐杖上,神情冷静中略带几分的沉思,一年或者半年吗…?

看来自己已经撑不了他的小雪长大了,虽然有些对不起那孩子,但是现在,他必须为那孩子的将来铺好路,这样他才会安心的离去。

思念

“小姐”

踏入大门,手中的包包就立即被已经在大厅等候多时的丽接了过去。)对于这样的一幕,单飘雪则是习惯的微微一笑的点点头。

这时,她不经意的抬起头,无意发现走廊上,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在自己眼前渐渐隐去,直到消失在拐弯处。

“小姐,请去用餐吧”

丽靠近单飘雪的面前,轻轻的说道。

然而,有些发呆的单飘雪,这时被丽的声音,回过神来,接着,她从丽手中替自己提着包包里拿出本子与笔,写着

‘丽,谨哥哥是不是回来了?’

“诶?”看着本子上突然的问道,让丽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少许片刻后,丽便马上点点头,“是的,谨少爷也是刚刚回来的”

‘是吗…’得到丽的回答,单飘雪的眼神一暗,刚刚那个身影一定是谨的,自从那天过后,他们已经是第几天没有见面了,在学校里碰不到,在家里也是,刚刚只是看到那远去的背影,突然,她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像是被愧疚占去了一半,那天…那双被伤的眼神,她一直记得,谨哥哥…不要紧吧。)

“小姐,去用餐吧”丽再一次好意的提醒着单飘雪。

‘嗯’点点头,单飘雪收回目光,再一次微笑的点点头后,便与站在自己身旁已久的管家同行而去。

用完晚餐后,刚刚洗完澡的单飘雪,从浴室里走出,她换上了一套向日葵花纹的睡衣,抬眸,往窗外那片幽暗的景望去,渐渐的,当天空的云散去之际,那轮明亮的月也随之出现在夜空中。

一缕清柔的月光透过窗子,洒在站在窗台前那位少女,那头仍然沾着水珠未­干­却的黑发,这会,它宛若水面在月光下一样波光粼粼。

这时,少女慢慢的抬起一只手,摊开手掌轻轻贴合在眼前这面玻璃上,透过月光,还有房间里折下的光线,玻璃上,那位少女的脸清晰的被映入。

玻璃里的她嘴角微微弯起,然而笑意并没到达眼底,黑发披在她小脸的两旁,被勾勒出的五官是­精­致的雕塑品,那双清澈的蓝眸,这时,映在玻璃里,有种淡然隐藏着浅浅的哀愁,即使她的微笑很美,但是那副忧愁仍旧依存着。

这样的夜,总是会勾起人的思念,而她也不列外,看着那柔美的月光,熟悉的一张张脸仿佛像画面一样映进单飘雪的眼帘里。

‘亚森叔叔,佳子阿姨…你们过的好吗?’

思念的声音在心里悄然而起,这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见到他们了,不敢和他们联系,不敢和他们见面,因为生怕见面的那一刻,自己不争气的眼泪就会情不自禁的落下,那样的自己一定又会让他们担心的…

渐渐闭上眼,一道晶莹的液体顺着脸颊滑下,最初的美好一幕幕映在不是黑暗的世界里,那里有欢笑,有快乐,有眼泪,还有…幸福与平淡…她的亲人,最初的亲人,在一起生活六年的亲人…真的好想他们…

再泡一杯

咚咚咚!~

门外传来的敲门声,拉回了还沉静在哀伤中的单飘雪,缓缓睁开眼,看了看玻璃里的自己,伸手抹去眼角的眼泪,稍微平复自己的心情,恢复如初在嘴角慢慢勾起一抹笑后,转过身,朝着门的方向走去。

“小姐”

门一打开,丽温溢的声音便清晰的传来,只见她端着桂花茶走进房间,把它轻轻放到桌面上后,开始照常的整理起摆放在一旁有些凌乱的书籍。

看着丽忙碌的背影,单飘雪则是微微一笑,走到丽的身旁,伸手端起这清香扑鼻的桂花茶,先是深吸一口它的幽香后,慢慢喝下。

“小姐,今晚可不要在看书了哦,你已经好几天都没有好好休息了”一边整理着的书籍,一边丽也不忘关心着自家的小姐,她又怎能不知道小姐最近都是因为看书而影响了休息,黑眼圈都明显出来了。

丽的念叨,让单飘雪心里感到暖暖的,盈盈一笑的继续喝着手中的桂花茶,这时,她低了低头看了看眼下这杯桂花茶,突然,她似乎想到了什么,便把它放下,拿起桌面上的本子写着

‘丽,能不能再帮我重新泡一杯’

本子的话,让丽停下了手中的活,她歪了歪脑袋,不解的问:“小姐还要喝吗?”

单飘雪摇了摇头,继续在本子上写着

‘不是,我想给谨哥哥准备’

“谨少爷?”丽有些意外,不过很快,她又恢复如常,只不过最近她也发现了,小姐和谨少爷之间的相处,似乎小姐更亲近他了,而且也没有以往的避讳,还有就是谨少爷对于小姐的态度,比以往更加奇妙,最主要的一点,就是他也没有再伤害小姐了,或者做出一些出轨的举动。

‘丽,可以吗?’看到丽的发呆,单飘雪竖着本子,有些不解,丽怎么了。

“嗯…嗯,好的,小姐我这就去”被拉回神的丽,紧忙点点头,擦了擦手,按照小姐的吩咐,再去泡一杯桂花茶。

目送丽离开后,单飘雪转过身再次把目光放回到桌面上那杯茶,微淡一笑。

走廊上,单飘雪端着手中还冒着热气腾腾的桂花茶,小心慢步的朝着谨房间的方向走去。已经好几天没有见到他了,那天过后的事,虽然单飘雪已经不想去想了,但是对于那位少年,她依然放不下心,担心着。

这次,如果可以,她还是想和他说说话,毕竟,谨是她的亲人,也是哥哥。

当走到谨的房间外后,微笑着抬起另一只手正想敲着门时

“谨,不可以,你知道吗?”

屋内突然传来的声音,让单飘雪的手停在了半空中,门没有敲,脸上的微笑则是换上了一副疑问,这个声音好熟悉,而且不是谨的声音。

“爸爸,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再一次传来的声音,让单飘雪彻底放弃了要敲门的念头,这个声音是谨的,而且他说的爸爸,那么…单飘雪睁大双眼,突然一脸的恍然大悟,原来先前那个熟悉的声音,是谨的爸爸,也就是自己的舅舅,池田森川。

有什么资格说他

房间里,气氛顿时化为说不出的压抑与尴尬,一个高大的身影与一个修长的身影,在灯光下,被照着一大一小成为了明显的对比。

眼前的这个男人,池田森川,眼神严肃的看着面前这位只是微低着头不敢正视自己的少年,他的儿子,池田谨。

“你不知道我在说什么?谨,你应该清楚”池田森川锁定在谨身上的目光,掠过一抹犀利,还有几分的认真与一分的提醒。

父亲的话,让谨一时语塞,他的目光开始肆意飘渺,找不到任何一个可以定住的焦点,父亲的话,就像是一个拷贝的工具,在狠狠折磨自己,逼问自己心中那个最不能说出的秘密。)

“爸爸,我应该清楚些什么…”装傻,谨唯一能做的就是装傻,其余的,他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或许做出什么。

“谨”池田森川压制自己的情绪低吼了一声,儿子依然装作一副浑然不知的模样,这让他心如把火在点点烧起,什么叫不清楚,他不相信池田森川的儿子会这么愚蠢。

“你非要我把话挑明吗…”冷沉的声音中,带着隐约的怒气, “谨,为什么你会这样,她可是你的妹妹,你怎么可以喜欢上自己的妹妹”

从池田森川嘴里说出的这句话,让站在眼前的池田谨一怔,而门外的单飘雪,身体则是一僵,舅舅,他在说些什么,他怎么会知道的…

池田谨不在开口了,这次,他没有装傻,也没有装愚蠢,或者否认找一些理由为自己辩解,只是沉默的低下了头,金­色­的刘海遮去他的双眼,看人看不到此时此刻那双复杂的眼。)

父亲的话,就像一把无形的箭快速连自己都无法摸着的速度朝着他的心脏­射­来…他已经不在乎父亲是怎样知道的了…现在只知道,他的心就像是被人重新狠狠挖了伤疤一样,痛的在流血,甚至要窒息。

“你以为我看不见吗?”话说到这,池田森川严肃的眼里化为对于眼前这位少年的怜悯及一种父亲对于儿子并不明显在表面的关心。

从那天会见迹部一家后,池田谨一切的反常都入进池田森川的眼里,虽然平时的自己是少言少语,更是一脸沉默的样子,但作为一名常年在商场中拼搏的人,至少懂得察言观­色­,甚至眼睛都会被磨制出敏锐。

眼前这个人不是别人,而是自己骨­肉­至亲的亲人,他的儿子,这点心思岂能瞒得过自己,“谨,我不知道你居然如此糊涂”话中充满了一阵无力,如果不是看到自己儿子这段时间意志消沉,每天魂不守舍,时而目光中还带着忧伤感,或者池田森川会继续装作不知道的样子。

可是,少年已经反常的太过明显,这已经是他不得不重视的了。

静静听着父亲的话,池田谨修长的十指,攥紧握成拳,为什么要说的这么明显,为什么要挖他的伤疤,难道父亲不懂得自己的感受吗,抬起头,那双碧蓝的眼里,从刚刚波起的一丝斑斓中平复,一抹似怒似伤的情绪抹上了那双眼,“爸爸,你觉得你有资格说我吗?”

不论之恋

“爸爸,你觉得你有资格说我吗?”

不冷不热略带讽刺的语气,让池田森川皱起眉头,不过最为明显的是他那双深邃的眼,撩起斑斓,仿佛,池田谨说的话,是触及到他心里那块不为人知的部分。

他没有说话,只是沉默,正视的目光不知不觉稍微往一旁一移,因为池田谨此时看向他的眼神,是他无法面对的,有讽刺,有怒意,还有一种对于他的折磨。

“怎么了?难道我说错了吗”看到父亲这时的气被自己的话而捎去一半,池田谨似笑非笑的脸上有一种难解的感情,这是他第一次这样理直气壮的对视自己这位严父,第一次以这样的口气对他说话,甚至第一次,用一种似恨非恨的目光看向他…

“爸爸,为什么你不回答,是不是那个人在你心里还一直存在,就算她不在世了,你也一样死心塌地的爱着她,那么妈妈呢?”话说到这,池田谨的语气中充满了凄凉,那是个多么不堪的秘密,隐藏了那么多年,原以为他可以不提起,没想到多年过去,相似的人出现,这个家,又要陷入那时的悲剧中,多么可笑…这也包括了他自己…

静静站在门外听着这对父子对话的单飘雪,此时她的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沉闷,究竟是怎么回事,虽然看不到谨哥哥和舅舅之间的表情,但是她能从那位少年在屋内传来的声音中,听到了那是充满凄凉及无奈的悲哀,舅舅爱的人难道不是美奈子小姐吗?为什么那压抑的气氛中,可以让她感觉到,这里面有一个不为人知却不堪的秘密。

“谨”沉默已久的池田森川终于开口了,他把目光重新放回到眼前这位少年的身上,当对上那双碧蓝的眸瞳时,那瞬间,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一僵,因为他看到一直傲气不羁的儿子,居然此时的眼神中有一种淡淡的悲哀,还有一种是儿子对于父亲所作所为而不可原谅的怒气,顿时,池田森川的心里感到一份深深的愧疚,谨说的对,自己有什么资格来教育他。

“请原谅我”浑厚的声音中,没有了原有的严肃与深沉,此时此刻,他只是作为一个父亲对于儿子多年来的愧疚及自责,他背叛的他的妻子,背叛了自己的心,包括给这个家族蒙羞。

因为…因为他爱上的人,不是自己的妻子,而是…他那同父异母的妹妹。

父亲的道歉,似乎并没有让池田谨感到意外或者是吃惊,他只是沉静中一笑,无力的一笑,没想到,他的严父居然会有这样连自己做梦都不敢想象的表情,愧疚吗?还是他心里还有她,因为她才会拉下颜面,依稀间,池田谨开始不相信自己眼前的一切,因为这个家,是他最爱也是最恨的,包括眼前的这个男人…

父亲的不伦恋,简直就是给这个家族蒙羞,可是他有什么资格说自己的父亲呢,因为他也走上父亲过去那条遭人鄙夷唾弃的路,他爱上了自己的妹妹,一个与自己有血缘关系的妹妹…

是否错了

看着端在手中的桂花茶,已经不再冒着热气,而是因为时间的过去,渐渐变得微凉下。单飘雪抬头看了看眼前这扇门,房间里似乎又一次变得沉静起,她微微吁了口气后,还是不打扰他们了。

就当她要转身抬起脚步时

“谨,过去的事是我的不对,但是我绝对不要看到你步入我的后尘”

房内再一次传来的声音,让单飘雪停下脚步,她对舅舅的话更感到不解了,步入后尘?他们究竟在说什么?舅舅的后尘是他爱上了不该爱的人吗?她或许能理解谨这么多年来心中那对父亲感情出裂的在意与埋怨,但是作为父子,真的有那么令他恨之入骨的事吗…

“步入后尘?呵呵”自嘲的一笑,池田谨眼里充满了无奈,“爸爸,我知道你永远忘不了她,而且更可笑的是,作为父子,我们都爱上了同样相似的人,你爱上了那个女人,而我爱上了那女人的女儿,你说,这是多么逻辑可笑的事”同样也是多么可耻的事,池田谨如今只能不断的在轻蔑的嘲笑自己,他太愚蠢了…

这一句话,让门外的单飘雪身体一僵,手也不禁一抖,茶杯里的茶水荡起一道涟漪,波动倒映在里面的是一张倏转苍白的脸及那双不敢相信放大的瞳孔。

她没有听错,更没有理解错,舅舅爱上的人,谨哥哥口中的那个女人是自己的母亲,这怎么可能…单飘雪震惊,更是难以置信,舅舅爱上的人,正是她的母亲,同样也是他的妹妹,同父异母的妹妹。

“我原以为爸爸你可以稍微理解我的心情,可是…”池田谨一副失望,碧蓝的眼里满是失落及几分的难过,“你并不了解我,这里真的很痛”他抬起手,用手指指了指心的位置,“为什么要说的这么明白,你就当成一个秘密不好吗,为什么要揭穿这个秘密,让你我都痛苦”

那一次,他遭遇她的拒绝后,本以为可以以醉酒的名义,就当醉梦一场,把这个秘密永远埋藏在心里,不去想,也不想去触碰。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父亲居然要做第一个挖掘者,毫不顾忌他的感受擅自去挖他心中的秘密,何必要让他再一次痛苦呢。

“谨…我”攥紧手,池田森川此时此刻再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看着儿子一脸的痛苦,他仿佛就看到了过去那个自己,徘徊在痛苦无法自拔的边缘中。他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上一代承受的痛苦,要延续到下一代,爱上了不该爱的人,那种没有结果也是一种羞耻不能说的爱是多么痛苦淋漓…

“对不起,原谅我这个父亲,但是谨,不可以,真的不可以,小雪是个好孩子,请别伤害她,请把这份感情隐藏起来,化作亲情,当她的哥哥…父亲算是求你了…”

放下尊严,此时这里没有什么尊贵的身份,只是一位普通在普通的父亲在恳求自己的儿子,让他回到正常的轨道,如今,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抿紧嘴,池田谨别过脸,再也不愿多看父亲一眼,闭上眼的那刻,一道再也隐藏不住的眼泪顺着脸颊滑下,这里面充满多少无法实现及牵绊于他的情怀,爱上一个人很容易,但是忘,却是残忍折磨人的方式…

父亲的恳求他没有给予答复,只是用他沉默及那滴泪水来取代,受够了,他再也承受不了这样的折磨了…

房间再一次落下的安静,让站在门外的单飘雪已经弄湿了双眼,不知为什么,舅舅的恳求及谨的无声,让她很难过,爱上了不该爱的人,究竟有多么痛,或许只有里面的那两人才能感受到吧…

‘妈妈,请你告诉我,我们出现在这个家,是不是错误的选择?’

内心无际荡起的心声,让单飘雪感到一片茫然,端着手中已经完全冷却的茶,带着遗憾离开了。

没有谁能告诉她答案,或许她的存在,已经注定带给身边人无形的伤害…

这是一个宁静的早上,当一束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摄在正安静躺在床上那位少女的手上,那双雪白纤手的主人,正呼吸恬静,熟睡着。

恬谧的睡脸,是显得那么安稳与安静,噙着若隐若现的一抹浅笑,似乎在安逸做着一场美好的梦。

滴答滴答~!

悬挂在墙上的时钟,随着上方时摆的摆动,时间正在一点一点过去,突然,梦中的她感到一阵如同抽丝剥茧般,她的身体层层瓦解,钻心的疼痛入骨。。

顿时,她被痛的睁开双眸,此时,她的眼睛再也不是睡醒朦胧的表现,而是抿紧­唇­,清醒的脸上倏转苍白,眉心皱拢,双手环着双臂,额上冒出点点汗滴,似乎甚为痛苦难受。

‘痛…好痛…’

那种突然钻心入骨的痛,让单飘雪在床铺左右晃动着,汗水浸湿了脸颊两侧的发,而身上的汗水同样浸湿了睡衣的后背及躺在身后的那床被单。

紧紧的环着双臂,单飘雪脸上显然已经没有了血­色­,苍白的面庞只是因痛苦而扭曲,汗水不断往外冒出,在床上挣扎的弧度也越来越大。

“小姐,你醒了吗?”

此时,门外传来的熟悉声,让快要失去正常意识的单飘雪注意到了,她吃力的把眼睛往门的方向瞥去,她必须让丽知道她已经醒来了,她快要痛死了,心知肚明这不是简单的痛,她的身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变化。

按照丽的习惯,如果自己没有把门打开回应她的话,丽一定以为自己还在熟睡中,会离开。

于是,单飘雪她用着疼痛中稍微一点仅存有的力气从床上挣扎起,下了床,当想往前走去时,一阵痛再一次侵袭而来,这下,它完全吞噬刚刚还有一点力气,让她一下子失去平稳,跌到地上。

噗通~!

从房里突然传来似什么掉落在地板的声音,让站在门外的丽一下子警觉了起来,她立即旋开把手,打开门,那刹那,眼前的一幕让她的瞳孔放大。

“小姐”随着一声惊恐的慌叫声后,丽紧张跑到还在地板上挣扎的单飘雪的面前,弯下腰,紧忙把已经苍了白的她扶起,“小姐,小姐,你怎么了?”

看着怀里的单飘雪那一脸似乎痛的不得了的神情,她感觉到自己的手还有身上的衣服,一片湿润,看着少女的同时,丽也发现,她的手上还有衣服是被这位少女全身异常不断冒出的汗水给浸湿了。

“小姐,小姐,你还听到我说话吗?小姐,你别吓我”看到单飘雪只是痛的紧闭双眼,一瞬间,丽被吓得惊慌失措。

“怎么了?”身后传来了声音。

只见门前突然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原来是池田谨,当他从房间里走出时,突然从不远处的走廊上传来一声惊恐的叫声,而叫着正是“小姐”这两个字,池田谨一下子意识到一定是那丫头出事了,于是他紧忙加快脚步,朝着这里跑来。

送医

“谨少爷…”听到是谨的声音,丽紧忙转过头,用一双求救的目光看着眼前这位少年。

看到丽怀里的单飘雪,只是苍白着脸,紧闭双眼。谨的脸刹了白,他从门外跑了进来,二话不说的从丽手中把单飘雪横抱了起来,转身往外跑去。

“还发什么愣,快去叫车”

离开的背影,不忘留下一句提醒丽的话,从惊慌中醒来的丽,紧忙跟上谨的脚步。

“司机,司机,司机在哪?”

抱紧怀里的单飘雪,谨一脸紧张的大声在大厅中,环视四周叫着。

“谨少爷,我来了…”跟着丽从另一个拐弯处走出一位中年男人,抖了抖身体回应了一声。

“快,去医院”

谨抱着单飘雪不在多看眼前这个男人一眼,下达命令后,便往大门外加快脚步而去。

愣了愣后这个男人,看了看谨少爷怀里的小姐,便知道一切,于是他立即往车场的方向跑去,去开车来。

看着谨少爷抱着小姐离开的背影,站在原地的丽不知道现在如何是好,只能­干­着急时,突然,她似乎想到了自己该做的事,那就是打电话通知老爷。便冲冲忙忙往客厅的方向走去。

“快,请让一让,让一让”

在医院的走廊上,传来了一声声急忙的脚步声,还有推动滑轮的声音。

推着带着滑轮的病床,只见一名医生正在前方开路,而几名护士则是护着病床的周围,这时,跟着他们一起加快脚步的还有一位金发少年,他正是谨,伸手紧紧握着单飘雪那只被汗水浸湿的小手,他俊美的脸上,呈现的是紧张还有担心,“雪,你听得到我的声音吗?你要坚持住知道吗,雪…”

不断呼叫着只是躺在病床上,一脸苍白紧闭双眼的单飘雪,此时谨的心就好像要撕裂一样,痛,不安,甚至要窒息,不管他的声音如何响彻在周围,似乎都得不到这位在痛苦边挣扎的少女的回应,只见少女只是紧紧闭着双眼,额头渗出的汗水,顺着苍白的脸颊上划下,抿紧­唇­,皱起眉,一脸的痛楚。

‘是谨哥哥吗?’忍着全身的疼痛,单飘雪再也没有力气睁开双眼,只听见在她的耳边,有一声虽小却仍然可以清晰听到的声音,传来,那是熟悉的声音,是他吗,谨哥哥吗?自己的手,似乎被一道力所紧紧的握住,好温暖…

慢慢的,被疼痛折磨的她似乎觉得自己的意识渐渐远去…

“雪,雪…”大声的呼喊了一声,谨看到床上的单飘雪的意识已经失去,连脸上表现痛的表情也没有后,他的心跳就好像也同时被停止住一样。

直到他们来到了急救室外,“先生,你不能进去,请在这里等着”原本也想跟进去的谨,突然被一名护士用手阻隔在外,那刹间,他的脚就像是被什么定住一样,停下,只能眼睁睁看着眼前这扇大门‘嘭’的一声,无情的关上。

‘噔’当上方的红灯亮起后,这里,似乎又恢复了以往那种过于不安的沉静。

这是什么东西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在急救室外等候的池田谨,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弓着腰,双手合并成拳,低着他的额头,一脸过于沉静的神情中,不难让人看出他那压制的担心与紧张。)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快,到现在这位少年还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看到那位少女那痛苦的神情,依稀间,他仿佛看到,她似乎在忍受那种钻心刺骨的痛,她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好端端的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如今,池田谨只感觉到自己的脑子一下子被抽的空白…‘雪,你千万别有事’唯一清楚的只有这句话,在内心里不停的念着。

哒哒哒~

这时,安静的走廊上,不远处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还有似乎有什么东西敲击瓷砖的声音。渐渐的,慢慢的,声音越来越清晰,直到声音落在了只是低着头的池田谨的面前。

“谨,小雪怎么了?”浑厚的声音,传到池田谨的耳际。

被拉回神,池田谨用着那双已经无光泽的眸子,抬起,仰起头,只见一张熟悉的脸映入他的眼帘,“爷爷,她还在里面急救”

低沉的回答道,就如他的心情一样低沉,他不知道,真的不知道,谁又能告诉他,现在她怎么样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池田清水低吼的一声,平时一副严谨的神态,这时被换上不知所措,还有焦虑,他用尽力的握紧手中支撑他身体的拐杖,恨不得把它拧碎,当接到丽打来的电话,说小雪突然身体不舒服,被谨已经送到医院后,他就立即走出还在开会的现场,来到这。

在路上,他还一直安慰克制自己的情绪,自己不断的告诉自己,他的小雪不会有事的,或许只是小小的不舒服,但是来到医院后,看到急救室上的红灯还没有熄灭,池田清水便知,这次,不是他刚刚安慰自己那样所想的,那孩子一定出事了,出事了…

“董事长…”

身旁的bert话说到一半,却又停下了来,此时,看着眼前这位白发老人,焦急的在急救室外来回走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来安抚这位老人,因为自己也担心正在里面的那位少女,所以他的心情,自己不是不了解。

所以,现在,不止他一人,还有池田谨与池田森川只能无声,各自怀着不同焦急及担心的心情,只能用肢体动作来表现。

一个小时后,急救室上方的红灯,终于在众人所期望的时候,熄灭了。

从椅子上站起身的池田谨,还有池田清水与身后的bert有了反应,他们都站到了一起,都把目光投向那扇紧闭的大门,焦急迫切的等待里面的人把大门打开的那刻。

吱!~

紧闭的大门终于被打开,池田谨他们恨不得马上上前,拎起医生的衣领,马上要让他回答那位少女怎么样了,但是理智还是克制了冲动,他们稍微走上前。

“医生,她怎么样了?”压制情绪,池田清水沙哑的嗓音响起,看向医生那双焦急的眼神是毫无掩饰的。

医生摘下戴在嘴上的口罩,一脸深沉的开口说:“你是病人的家属吗?”

“是的,我是她的外公”池田清水点点头,回应道。

确实病人的家属身份后,那位医生,侧过身,伸手接过护士递给他一瓶装着池田清水他们都没有见过的奇怪液体的瓶子。

回过头,医生拿起手中这瓶子,一脸严肃的克制内心那种震愕的心情,对着他们说:“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吗?”

被医生这么一问,池田清水他们纳木住了,他们又不是医生,怎么知道瓶子里这深黑浓浓的东西是什么,突然,一股怒气从他们各自的心里皆然而生,太过分了,他们都紧张那位少女的身体,为什么眼前这医生还有空给他们猜谜语。

不过他们并没有当面指责这名医生,因为他那张严肃的脸似乎并不是在开玩笑,于是池田清水他们只是用沉默来表示不知医生手中的东西是什么。

令人惊愕

看到病人家属一致沉默表示不知自己手中瓶子里是什么东西,医生只是眉头微微一皱,神情依旧是那么严肃,“这是血”

医生的回答让池田清水他们一下子瞪大了双眼。

“这是病人的血,我只是抽取了一点”再一次看了看瓶子这个令自己都觉得可怕的血液,在医学界里呆了这么久,他都觉得不可思议,更何况是那一双双瞪大眼睛惊愕的看着自己手中这瓶浓黑血液的家属们呢,“我第一次看到人的血是这么浓黑,而且在身体检查上发现这并不是因为缺氧或者其他导致黑血的原因,目前,我给病人打下了强效的镇痛剂,因为她的身体是异常的剧痛,所以只能用特制的镇痛剂才有效”话说到这,医生把手中这瓶血液重新递给了身边的护士,“现在她需要住院观察,你们去办好住院手续,我必须马上把这瓶血液拿去化验,明天等我的通知”

医生说完话,便起步和身边的护士一同离去,留下的只是还处于惊愕之中的池田清水他们。

他们无法想象,人的血怎么可能在没有任何的病因下这么黑,而且就算他们不是医生,也懂得,这和那位少女身体剧痛一定有关联,而且是很可怕的关联。

“忍足少爷,这是院长让我交给你的”

一名护士,手拿着一份文件,叫住了眼前正在走着的少年。

停了停脚步,少年颀长高瘦的背影,此时转过身来,那一刻,那名护士对上那张俊雅的脸庞,顿时白皙的脸上出现了绯红,小心翼翼的递过院长交给她的文件,一双已经背叛她的眼睛,充满仰慕之情望着眼前这位风度翩翩的少年,心里在说,‘忍足少爷,真的好帅’

露出一抹慎人的浅笑后,这位少年接过这位美丽护士特意送过来的文件,他绅士的握住护士还没有伸回去的手,低了低头,轻吻了手背,“谢谢你”

极为诱惑人心磁­性­的声音,顿时,让眼前这位护士一脸通红,心‘扑通扑通’的跳着,她马上摇了摇头,眼神暧昧的一笑,双手捂着滚烫的脸颊,匆忙转身离去。

看着那名护士捂脸而去,站在原地的这位少年,嘴角勾起,镜片下,那双眼睛有着一丝的满足感。

而这位少年,正是忍足侑士,今天,他穿着一件配有黑白格子­色­的马甲的短袖,一条黑­色­的牛仔裤,搭配着一双镶着黑­色­水钻的休闲鞋。

这身休闲的打扮将他修长的身材衬得别有另一种不同的风味。

翻了翻手中这份资料,忍足会意的点点头,当他合起文件要转身离开时,突然,在眼前不远处走廊上,一个极为熟悉的身影便引起他的注意,脚停了停,一头绚丽的金­色­映入他的紫眸中,那一刻,他习惯­性­的抬手抚了抚眼镜,眼睛中深深映下那个人的身影。

“怎么会是他”小声低喃,忍足则是认出那位金发少年来,目光往旁边一移,发现他身旁站着一位白发老人,还有一位身材高壮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

这会,忍足终于清楚的认出,金发少年是池田谨,而他身边站着那白发老人一定是那位有名的池田集团董事长池田清水,还有他的助理,名叫bert的男人。

不过他们怎么会在医院?抱着疑问,忍足这时注意到了他们都一同站在急救室外,顿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瞳孔一紧,看着他们那一张张脸上像是被什么惊到的表情,终于,不在沉默站在那的忍足,迈出脚步,朝着池田谨他们方向走去。

别告诉他

“bert”沉沉的嗓音叫了一声身后的bert,此时,池田清水从惊愕中醒来,小雪的事发生的太快,但是作为一家之主的他,必须先振作起,因为这样沉陷下去,也得不到任何好的结果,所以现在必须保持清醒与理智的去处理这件事。

“董事长”被池田清水叫回过神的bert,立即低了低头答应了一声。

“和我去办住院手续”依旧的命令,可是再也没有平时的正襟威严,因为现在,他最重要的人,正躺在里面,多的,是数不尽的担忧。

“是”点点头,就当bert搀扶他转身时,眼前有个身影正挡住了他们的去向。)

抬起头,犀利的蓝眸里映下了一张少年的脸,“你是?”看着眼前这位少年,池田清水似乎有些印象,不过,却一时想不起来。

“你好,池田先生,我叫忍足侑士”忍足礼貌的点了点头,先自我介绍起来。

听到这少年口中熟悉的姓氏,池田清水眼睛一亮,他想起来了,忍足侑士是忍足瑛士的孩子,而忍足瑛士就是这家医院的院长,同样也是他所认识的好友。

“嗯,我知道你”轻回应了一声,池田清水退去刚才犀利的目光,因为对于好友的孩子,还是谦和一些。

然而,听到这熟悉的名字后,刚刚发愣之际的池田谨同样有了反应,他抬起头,往爷爷眼前的方向看去,那熟悉的长相还有发­色­,他就便知是谁了。

忍足侑士,和迹部那家伙一块的,同样也是那丫头的前辈。

“你好”忍足有礼的对看向自己的池田谨点了点头,他倒是第一次和这位池田家的公子对视打招呼。

不过,现在不是去研究这件事的时候,只见他刚刚笑意的目光一下子转换成了一抹认真,“池田先生,发生了什么事?你们…”

话停了停,忍足把后面的话拖延的缓了缓,毕竟没有把握的事,还是不好多问,不然得罪别人毕竟是件麻烦事。

“是小雪”池田清水回答了忍足犹豫并没有问下去的话,不过当说起这个名字后,镜片下那双一时亮起的眸瞳,又一次暗下。

忍足一怔,毕竟刚刚自己只是猜测,没想到却得到池田清水的肯定。她怎么了?看了看眼前这三人并不是很好的脸­色­,所以他也不好多问下去,一会自己查了查就便知。

“抱歉,我现在要去为小雪办理住院手续,先行一步”

池田清水的开口,让忍足点点头,挪开脚步,站到了一旁,目送池田清水他们远去的背影后

“别告诉他”

身后传来淡淡的声音,让忍足收回目光,转过身,看向眼前的池田谨,那位少年并没有对向他,只是背对自己看向眼前那扇紧闭的大门。

“为什么?”忍足同样淡淡的开口道,他自然懂得池田谨口中的‘他’指的是谁,不过很奇怪,为什么池田谨会说这样的话。

看向眼前这扇大门,池田谨回想起刚刚那一幕,那少女一脸疼痛的模样,不禁他抿紧­唇­,身体两侧的手攥紧成拳,“这是她希望的”她一定不想让那个人知道吧,不知道为什么他居然开始了解那位少女来,更可笑的是,他居然会帮她说出希望…

自找的

看不清楚背对自己的池田谨究竟是怎样的表情,但是忍足却可以看到他那双手攥紧成拳的劲,促使他的身体看起来似乎同样也在微微颤抖着,他是在难过吗?是在悲伤吗?

“你应该知道任何事是瞒不了他,而且小雪是他最在乎的人,如果明天她没来网球社,别说隐瞒,就算是隐瞒也会被他活生生给揪出来”忍足抚了抚眼镜,正在实事论事,那个华丽少年的­性­格自己不是不了解,更何况池田谨和那少年又不是没相处过,想必自己的话,他应该懂得。

“我知道”池田谨只是淡淡回应了一声,“我会和爷爷说,他老人家如果要保密,想必景吾也不会查到蛛丝马迹,只要你不说就行”

爷爷的保密工作,池田谨一定放心,而且如果是小雪的希望,想必他的爷爷绝对会做到。

听池田谨都这么说了,忍足也没有再多说些什么,如果是池田清水出马的,那么绝对是不会留下任何痕迹,让人查到蛛丝马迹,更何况是要让迹部对付一位老手中的高手。

不过在知道那位少女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之前,忍足他一定不会说,而且他同样也很担心那少女现在的身体状况。

于是,这里,再也没有索绕在周围的声音,一切都恢复了走廊上原本那样宁静。

“丽,你整理一下,把小姐的日常用品全部整理好,去医院”管家走进门,看着还坐在椅子走神的丽,开口道。

“嗯?”回过神的丽,‘刷’的一声,立即从椅子上站起身,看着眼前的管家,她的脸­色­并不是很好看,多半是被担心所牵绊着,“管家,小姐怎么样了?”

因为走神,刚刚管家的话,她并没有听到。

“哎~”看着丽刚才的走神,管家无奈的叹了口气,“要等明天检查结果才知道,现在小姐需要住院观察,你准备一下吧,整理一些小姐的东西,去医院照顾她”管家没有责备丽的心不在焉,因为他能理解她的心情。所以他倒是对于再一次重复说的话并没有多大的在意,不过,他也很担心那个好心的小姐,希望那少女吉人自有天相。

“嗯…”沉沉的点了点头,丽的心情十分的沉重,果然不安还是发生了,她无法想象,平时好好的小姐,怎么会发生今天这样可怕的事来。

她忘不了今天早上那位少女倒在地板上,一脸痛的直冒冷汗,那苍白的脸真的是吓坏自己了,现在只希望,明天的检查结果,不会有事。

低下头,丽便往那位少女房间的方向走去。

然而,谁都没有发现,在­阴­暗的角落,正有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他们的这一切,那双眼里,有几分探究,几分漠然,几分责难,还有几分的难解之意。

咚咚咚!~

“请进”

妩媚的声音从屋内传来了后,站在门外的简打开房门,只见眼前那个金发的女人,依旧抚媚多姿的坐在化妆镜的面前,漫不经心的涂着烈红­色­的指甲油。

“美奈子小姐,为什么你没有告诉我,那瓶奇怪的东西会伤害小姐的身体”简走到美奈子的面前,语气明显有些压抑不住的激动,刚刚偷听管家和丽之间的谈话,还有今天早上看到谨少爷抱着一脸痛苦的小姐去了医院,她没想到以为只是会有点小伤害的东西,也许会成为致命的毒药。

然而,对于简的激动,还有她话中的意思,美奈子没有一点动静,她依然没有停下手,继续涂着指甲油,“你在说什么,有下人对主人这样没礼貌的吗”字字刻骨,句句凌厉,美奈子那身贵族的气质一下子发挥了出来,是那样高傲,高不可攀。

“我…”简一下语塞了,刚刚还有的怒气一下子似被冷水狠狠的泼灭,看着眼前这美丽的女人,如此的镇静,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简对自己狠狠的自嘲了一番,她怎么忘了,她与这女人之间的协议,自己的弟弟已经顺利出国了,她遵守的承诺也兑现了。

那么接下来会怎么样都与她一切无关,包括就算自己每天对小姐花茶中动手脚,也是自己的事,可是简万万没想到,自己步入别人的陷阱中,替他人做替罪羔羊,就算之前都已经想到了,但是没想到她当发现自己手中那瓶小东西也许真的是一瓶可怕的毒药时。。。已经来不及了。

人的罪恶感一下子侵占了这位少女的心,但是如今她又能怎样,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苦苦一下,简对眼前这美丽却如蛇蝎心一样的女人弯了弯腰后,无力转身离开了。

瞥了一眼那少女离开的背影,美奈子的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中抹上了一层­阴­冷,“看来那小野种是不行了,呵”

她大快人心的一笑后,那张­阴­冷的笑容一下子收敛起,继续又开始若无其事的涂抹指甲油。

安静的谨

轰隆!~

雷声响过,天空一片暗下,‘滴沥滴沥’小小细雨随着风吹过,轻轻的打在玻璃窗上,‘轰隆’随着雷声再一次响起,细小的雨滴随之变成一片大雨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断地往下落。)雨下个不停,从房檐上流下来的雨水在道路上汇集成一条条小溪。

紧闭的窗户里,在白灯光所照亮下,一位纤纤黑发少女,闭着双眼,静静的躺在白­色­的病床上,睡着。

轰隆!

震耳的雷声又一次响彻在耳际,床上的那位少女微微动了动眼皮,慢慢的,睁开有些泛沉的眼睛,眨了眨那浓密的睫毛,里面那双蓝眸微微扫了一边四周。)

这一刻,她发现,自己正在一间病房里。视线往下移动,发现自己的右手背上正扎着输液管,回想起早上自己全身痛的半死,看来自己这次病的不清,‘哎~’心中长吁了口气,有些无奈,没想到给丽还有外公他们添麻烦了。

就当单飘雪想再一次闭上眼少睡一会时,依稀间,她发现自己的左手,似乎不小心摸到毛毛软软的东西,这种触感有点像发丝,视线移到左手的位置,蓝眸里映下那美丽的金­色­,少许的意外,是他,谨。

此时,谨在病床边,伏着身,头枕在双手上,闭着双眼安静稳稳的睡着,那美丽金­色­的柔顺发丝,将他那白皙的脸庞遮住了小半,但却因为发丝的勾勒,少年那俊美棱角分明的五官显得格外的清晰。

如果说这位少年平时是高傲不羁的,那么此时的他安静的睡相,显得是如此恬静柔和。

单飘雪那张略有些苍白的嘴­唇­,轻轻勾起一抹笑,她抬起左手,轻轻的抚着少年的发丝,看到他疲惫的样子,看来一定是一直在这里照顾她给累的。

真是辛苦他了。单飘雪心里感动同样感觉到一阵暖意,如果可以,她多么希望自己能有足够的力量,让他幸福快乐,得到自由。

因为,他真的很像她…

这时,也许感觉到自己的头似乎正被什么轻轻抚摸时,池田谨缓缓的睁开惺忪的睡眼,那一刻,模糊的视线,渐渐变得清晰时,入眼的是一张苍白的小脸,正持着温柔的笑意,看着自己。

“雪 ”一下子,池田谨兴奋的睁大碧蓝的眼,一脸难掩的喜悦,起身,走到单飘雪的身边,一双关切的眼看着这位依然病态的少女,“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需不需要叫医生,口渴不渴?”

被谨这么一问,单飘雪只是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无奈一笑,她无法回答谨一下子涌出的这么多问题,有些可惜的是,自己不能说话,不然也许也会和谨一样,不喘气的回答完。

看着单飘雪只是噙着微笑注视着自己,谨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白皙的脸上,微微晕起淡淡的绯红,故作‘咳’了一声后,稍微纠正刚刚自己的失态,脸上恢复了以往的平静的神态,但那双关怀的目光却丝毫没有退去,“你已经睡了一天了”

噩运,暂别,失去(上)

室内的网球场里,一声声鞋板与原木地板所摩擦的声音,在这片宽敞却人声满满的空间里回荡起。

今天因为下雨的关系,所以冰帝的这群网球少年,在室内的网球场里训练,然而,这也同样证明了这群不管任何时候,或者碰到困境的少年,那些理由都无法阻挡他们各自心中的那份炽热。

站在休息区域休息的忍足,边饮着手中的水,一边把目光放回到网球场,比赛将至,在全国大赛上,绝对不能在容许败笔。

“忍足”这时,同样过来休息的向日岳人,他那头深红的头发,在忍足眼里显得格外的耀眼。他走到忍足的身旁,拿起椅子上的毛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今天迹部怎么没来?还有我听说小雪也要请假几天?”看到场上少了最重要的两人,向日岳人的好奇心皆由而来,这两人都去哪了?而且还是一致没来。

忍足放下水杯,一脸如常平静的找不到知情者的表情,略带似笑的语气说:“我不知道小雪是怎么回事,不过我倒是知道,今天一大早迹部因为他家里临时有事的关系,这几天必须飞往美国”这哪里是家里临时有事的关系,明显就是被故意安排好的,没想到池田清水那人,做事还真是快,这分明就是他故意让迹部的父母安排的,借有事之名,先稀里糊涂骗迹部去美国几天,然后小雪这几天没来,他不在,自然不会知道。

“原来如此…”听忍足这么一说,向日岳人明白的点点头。

“岳人,过来”

“我知道了”

传来的声音,打断了向日岳人的思绪,于是他放下手中的毛巾,重新握着网球拍,便往网球场走去。

然而,身后的忍足,只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转过头,看着窗外那一场大雨,雨水打在玻璃上不致的节奏同样打乱了忍足他的心,真是个糟糕令人烦躁的天气。

今天放学,他一定要再去医院一趟,不知道那位少女的检查结果怎么样。

在安静的医室里

一位白发老人,正静静的坐在椅子上,似乎在等着医生的到来,那一时,无一看到老人那双手是紧紧握住拐杖,同样让人看到严谨的脸下,隐约的紧张与担心。

吱!~

这时,医室的门被推开,只见一名医生手拿着一份化验报告走了进来。

终于等到了医生的身影,坐在那的池田清水一时紧张的想站起,但是最后还是被平时的冷静给取代。他不能慌,因为那孩子一定不会有事的,于是,只是静静的坐在椅子上,等待医生坐回到座位上,让他告诉自己那孩子究竟是怎么了。

“池田先生”沉厚的声音响起后,那名医生坐了下来,手拿着化验报告,一脸严肃的对着眼前这位等候他多时的老人。

“医生,情况如何?”看到医生那一脸的严肃,池田清水的心一下子悬到了一半,不过他的脸依旧是那样没有任何起伏的变化。

池田清水那双深邃的蓝眸里,写满了期待,这名医生只能用严肃来抚平自己心里刚刚得到结果后的心情,他放下手中刚刚还拿着化验报告,终于开口了,“刚刚化验报告出来了,报告上写明病人是中毒了”

噩运,暂别,失去(中)

滴答滴答~

流水的声音,充斥在这间医室里,此时此刻,在这里只有一种过于静的不安,即落下的同样也是无法置信的消息。

原本安静坐在座位上的池田清水,这时,从医生口中得知这个消息后,不能在冷静的他,睁大双眼,一脸难以置信,什么叫中毒了,好端端的,他的小雪怎么会中毒?

医生看到池田清水露出那张无法相信的表情,他也能深感体会作为病人家属的心情,但是,下面这个他要说,是一件他都觉得发指的事。

“病人所中的毒是一种名为‘汞’的化学元素,它是银白­色­的液体,也可以俗称是‘水银’,池田先生,病人所中的这种毒是经过改良后,但是它本身的毒­性­却因为改良后,成为一种慢­性­的毒,无­色­无味,但人只要长期服用这种东西,就会成为致命的毒药,病人已经长期在服用这样有毒的东西,所以她现在身上的血才会变黑,因为里面都充满了这‘汞’,而且”医生话停了停,严肃的目光一刻都没有移开过眼前这位老人的身上,“毒已经进入她身体的器官里,不仅是在血液里,还有她的胃,肝脏等重要部位,昨天身上的剧痛,就是毒所造成的,而且那些毒已经正在侵蚀她的器官,接下来,病人的器官只会不断的衰竭下去”

听着医生的话,池田清水那双手已经不禁开始微微颤抖着,中毒,中毒…器官开始在衰竭,这意味着什么…“不,医生,你要救救这个孩子,她才十几岁,还是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不能这样,你要想办法救她…”终于压抑不住内心的激动与悲痛,池田清水放下手中的拐杖,激动的伸出双手拎住医生的那白­色­的衣领,摇晃着他激动的大声说道。))

现在,没有什么矜持,没有什么冷静,只是激动中的难以相信,还有被化作的悲痛,怎么会这样,他的小雪怎么会这样,什么叫毒已经进入全身了…

池田清水激动的举动,并没有让眼前这位医生意外,他只是安静的任由这位此时此刻看起来一时变得实为苍老的老人发泄心中的情绪,就连自己,都觉得痛心,好端端的一个孩子,怎么会中这么可怕致命的毒,器官的衰竭意味的是什么,在场的两人都心知肚明。

“池田先生”一会儿,看到池田清水似乎情绪有些平稳后,医生他抬手,轻轻拍了拍他拎着自己衣领的手,以及抚慰,“病人的毒开始深入了,现在以她的身体状况,不能接受仪器的治疗,目前只能以吃药及输液的方式,来克制毒的继续深入,等她身体开始稳定后,我们将会开始每天给她打上一针解‘汞’毒的药剂,不过这种药剂进入她的身体后,一定会导致身体半天的剧痛,因为她血液里已经充满的毒素,如果不清除的话,只会加快器官衰竭的时间,而且也只有血液恢复正常,我们才能给她进行手术,清除器官里残余的毒素,不过手术危险­性­极高,她的体质很弱,是否能支撑下来,我希望你们能做好准备”

啪嗒!~

双手无力的垂落在了桌面上,这晴天霹雳般的消息,让池田清水的心都快要散了,至今他都无法相信,一个­精­神抖擞,爱笑乖巧的孩子,怎么说倒下就倒下…而今后这种治疗不是在折磨这个孩子吗,全身会剧痛半天,一点痛大人都无法承受,那么剧痛,对于一个孩子来说,是什么意义…他更无法置信医生最后的那句像是尽力的语气说,叫他们做好准备,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好准备,是不是手术要是失败,就会带走他的小雪…

不…这不可能…

嘴紧紧的抿住,那宽阔的肩膀,随着池田清水低下头的那刻,开始微微颤抖起来,对于这个消息,他无法接受,更不能承受…

噩运,暂别,失去(下)

得知自己已经睡了一天,那么今天…似乎想到什么的单飘雪,立即侧过脸,往窗外望去,外面正下着大雨,那么景还有大家…

“别担心,爷爷已经帮你向学校请了事假,而且景吾这几天都会呆在美国,所以你的事,暂时只有我们几人知道”

谨把眼前这位少女究竟在担心什么的神情,都收进眼底,于是,他也一五一十的告诉她,叫她别­操­那份心,爷爷已经安排好了。

听着这番话,单飘雪收回目光,注视眼前的谨,她温和的笑了笑,不用猜,一定是他叫外公这么做的,没想到谨哥哥开始了解自己了。

单飘雪对自己温和的笑容,明显让池田谨有些不习惯,脸颊上淡淡的绯红已经证明一切,伸出手指,不自然的挠了挠微烫的脸,说:“口渴了吗?”

‘嗯’单飘雪微微点头,她的嘴确实有些­干­渴。

见她点头,池田谨二话没说的走到病床边的桌柜旁,拿起玻璃杯,陈上半杯水,转身,抬起另一只手,小心翼翼的扶起少女,让她安稳的靠在用枕头来当靠垫的床头上。

“小心点”池田谨让少女把杯子拿来,然后坐在她的身旁,安静的看着她慢慢的把水喝下。

“还要吗?”体贴的声音再一次传来,紧忙接过单飘雪已经喝完水的杯子,池田谨不忘关心的问向她,还需要吗。

‘不用了’

单飘雪轻轻摇了摇头,看着眼前这位少年的体贴,无一让她的心感到暖暖的,碧蓝的眸子里露出的温柔,那种目光,很柔和,很温暖,犹如大海一样,广阔,无尽释法着它独有的温柔与安心。

“真是令人­操­心的丫头”看着单飘雪苍白的小脸上,尽是笑容时,池田谨这次,没有避讳她眼里那耀眼的光芒,他的脸上同样带着隐藏不了的笑意,那笑容从他的眼底蔓延,其中不难看出他松了一口气。

还好,看到她醒来的模样,除了脸­色­还是有些苍白外,­精­神还是挺不错的。

这时,单飘雪把目光往四周望去,似乎在找什么,然而,坐在身旁的池田谨固然有些明白的意思,他从自己的口袋里拿起手机,递给眼前这位少女,脸上似笑却因为一整晚没睡的疲惫,有些看不出的说:“因为把你带到医院,很急,所以你的东西都没有带来,一会你的佣人就会把你的东西带来,所以你想说什么,先用这个”

接过谨的手机,单飘雪并没有意外,只是在温暖的心上,又添上了一份欣慰,于是,她低了低头,在手机键盘上按着

‘谨哥哥,谢谢你把我送到医院来’

如果不是他的及时,或许自己真的会被痛的半死,所以单飘雪她真的很感谢眼前这位少年。

“切”看到手机屏幕上的字,池田谨看似一脸不屑的微微别过脸去,“没有下次了,你太重了,我可不想再有下次”不想看到了,因为昨天那一幕,真的是把自己当时吓坏了。

可是,池田谨这像是不屑的口气还有嫌麻烦的表情,只是让单飘雪笑了笑,她又怎么能不知道少年的心思,那时,真的让他担心了。

她喜欢的味道

而在另一边,正往途中赶来的丽,当她刚起步抬脚往台阶上走去时,突然,她的行李包里,似乎有手机震动的声音,“小姐的?”脚顿了顿,丽伸手拿起包里自家小姐的手机,打开屏幕一看,只见上面飞翔的邮件图标上,显示‘景’的字样。

顿时,丽焕然大悟,因为她想到‘景’这个字,究竟是谁了,不就是迹部家的那位公子吗。然而,看的这个名字后,丽的烦恼也来了,现在小姐正在住院,如果迹部家的那位公子不知道的话,那么…丽很了解那位善良的少女,想必她一定不希望那位少年担心吧。

于是,丽只能失礼的按下打开键,阅读这条简讯来

‘雪,这几天本大爷会在美国,帮父亲处理一些公司的事,所以这几天你可要好好照顾自己,等本大爷回来。记住,本大爷回来可要看到­精­神的你’

看完这条简讯后,丽依稀间可以单凭文字中感觉到,这位迹部家的公子,似乎是那种喜欢命令人,大男子主义那型,不过,虽说如此,但是她可以看的这位公子对自家小姐确实很在意,也很关心。

想起小姐每当说起那位少年时,眼里漾溢着幸福和快乐,丽知道,这位少年一定对小姐很好,同样也十分珍惜小姐。

不过看到他的简讯后,丽知道,这位少年一定还不知道小姐住院的事,她开始担心,如果小姐不马上恢复这条简讯的话,那位少年一定会起疑心,所以丽决定,先替小姐恢复,到时候在和小姐说明就行。

于是,丽就按照小姐平时说话的语气,开始按键盘来‘嗯,景。路上小心,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等你回来!’

“这个应该可以了吧”

嘀咕了一下,丽看了看屏幕上的字,觉得妥当后,就按下发送的按键。

合起手机,把它重新放回到包里后,丽不能在停留一分钟的紧忙往台阶上走去。

嘟嘟嘟!

在私人飞机上,一部正被一只修长的手握住的银白­色­的手机,开始震动起来,然而,正坐在椅子上,当手拄着下巴,侧头看着飞机窗口外风景的少年,这时,因为手中手机的震动,回过神来,勾起嘴角,淡淡一笑,打开屏幕,黑水般的眸子,清晰映下那一行字后,嘴角的笑容更是加深了。

“少爷,你要的果汁”

少年看着正入神时,身旁一位身材黑­色­西服打着红­色­领结的一位老人的出现,才让他回过神,伸出修长的手,拿过托盘上的果汁,抬起,晃了晃这水晶杯里略带淡粉­色­似透明的果汁,少年那­精­致的泪痕痔是清晰的透映进去,而那双皎洁的黑眸,也被照映出里面的一抹笑意。

“少爷,为什么你突然想喝这个?”那位老人,是这位少年的管家,他都在照顾这位主人的饮食等照常方面,不过,对于这位少年平时喜欢什么,爱吃什么,爱喝什么,他都一清二楚,但是唯一让他不明白的是,今天,这位少年点的果汁,居然是他从没有喝过的水蜜桃汁,这种普通的水果,居然会得到主人的指名。

“管家,你不会知道的”淳厚的声音淡淡的发出,这位紫灰发­色­的少年——迹部景吾,拿起手中这杯水蜜桃果汁,靠近他的­唇­边,抿了一口,甜甜的味道拂过他的心间,依稀间,这种甜蜜的感觉就像她的微笑一样,洋溢幸福的味道,同样也播洒甜润了他的心。

这一刻,迹部景吾终于知道,为什么她总是喜欢喝这种味道,因为这种感觉一定是“幸福”吧。

意味深长的话,让管家好奇抱着不解,转过头看着眼前这位俊美少年对手中这杯果汁并没有完全喝下,只是静静的看着,那种投­射­在那杯果汁上的目光,是异样的柔和,和平时他看不到的温柔,一时间,这位管家真的是想不明白了,少爷,是怎么了?

细心

推开门,丽一眼就看到此时此刻正在坐靠在病床的那位黑发少女,“小姐…”激动的一声说道后,她的声音中还有控制不住的颤抖哽咽。

加快脚步,丽走到了单飘雪的面前,她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先是对身旁的谨点了点头,示意问好后,便马上把目光放回到眼前这位只是苍白着脸的少女身上,看着这张令人疼怜的模样,让丽再一次回想到昨天那可怕的一幕,“小姐,你怎么样了?”眼已经红了一圈,节骨泛白的手指紧紧的抓着手中的行李包,丽她只差激动的没哭出来。

看着丽眼睛红了一圈,单飘雪的心泛着一缕疼,都是自己,让丽她担心了。轻轻摇首,苍白的脸上,虽­精­神不足,但是嘴角带笑的模样,似乎晕染了暖­色­。

‘谨哥哥,你一晚都没睡了。现在丽来了,你先回去休息吧,好吗?’

把手机递给眼前的谨后,单飘雪不忘持着淡淡的微笑,对眼前这位照顾自己一晚,已经一脸表现疲惫的少年,用着恳求的目光对着他,希望别拒绝自己。

然而,池田谨看到单飘雪那双清澈对于自己露出恳求的光芒,他是最受不了的,眼看丽已经来了,那么他的心也自然放下一半,收起手机,缓缓点头,“丽,照顾好小姐”命令式的声音丝毫没有改变,也许身为少爷,对于下人的态度依然要保持主仆的关系,不冷不热的说完话后,对眼前的单飘雪眼里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后,慢慢收起,站起身。

“是的,谨少爷,我一定会照顾好小姐的”收敛心中刚刚的激动,丽立即低了低头,回应了谨的吩咐,于是,目光送池田谨的离开后,丽刚刚被收敛的眼神再一次释法出难掩的担心与难过,“小姐…”

看到丽对于自己的担心,单飘雪只是盈盈一笑的再一次摇了摇头,安然的微笑,让人感到一阵安心,这也包括感染了丽的心。

看到单飘雪用摇头回答自己,用微笑说明自己没事,丽抽泣了一下后,把行李包放到一旁,提起一个圆鼓鼓红­色­绒布的袋子,走到单飘雪的身旁,担心的问道,“你真的是吓死我了,现在还痛吗?”

‘不痛了’单飘雪摇了摇头,示意回答。

“小姐,你怎么这么不注意自己的身体呢”把袋子放到桌上后,丽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珠,心有余悸昨天的一幕,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小姐全身会突然很痛,但是现在她醒来就好,不痛就好。

凝望丽那刚刚难过的神情,现在似乎又恢复到以往的­精­神,时常在自己身旁念叨的样子,这让单飘雪安心微微一笑,丽还是原来的样子好。

这时,她视线就注意到丽刚刚把这圆鼓鼓的袋子放到桌面的东西,这里面是什么?

自然看懂单飘雪的眼神,丽红红的小脸露出少许的微笑,把袋子拿开,只见是一个银­色­的小型保温桶,“出门时,我给你煲了汤,而且你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加上你身体现在还很虚弱,所以只能进食一些清淡的东西,喝汤是最好的了”

丽的细心不由让单飘雪感到很欣慰,因为她很贴心,很照顾自己,而且总是想到自己,正如她所说的一样,醒来后,自己的肚子真的有些饿了,还好丽来了,不然肚子一会肯定会咕噜咕噜大叫的。

失去了感官

“小姐,我帮你陈一些吧”打开盖子,热气腾腾的雾气漫了出来,丽取下盖子上的小碗,拿起袋子里的勺子,一点一点舀起汤到碗里。

而坐在一旁看着丽舀汤的单飘雪,这时,她看着那保温桶里飘起的雾气,有些若有所思的样子,很奇怪,怎么闻不到香味,丽煲的是什么汤,怎么没有香味。

“小姐,小心烫”陈好烫后,丽小心翼翼的把它递给了眼前的单飘雪,看着单飘雪接过烫后,不忘提醒道。

‘嗯’单飘雪婉婉一笑,看着手中这冒着热气的汤,认真一看,原来是蘑菇鱼片汤,不过很奇怪,怎么只见热气,闻不到香味。

然而并没有多在意的她,这时,拿起汤匙,舀起一勺碗里的汤后,便慢慢送进嘴里,下一秒,蓝眸突然紧缩,脸上的平静露出少许的波动,再一次舀起一勺,送进嘴里,单飘雪的表情一下子换上了惊讶和意外的被惊,没有味道,一点味道都没有…这突然其来的变化,让平静的心无法平静下,不断的一勺勺的舀起汤,喝下,可是原以为只是错觉的她,这时只是难以置信,没有味道,这怎么回事?

“小姐,你怎么了?”看到单飘雪脸上明显表现的波动,让丽一下子紧张了起来,小姐怎么了?

单飘雪放下手中的汤碗,紧忙用手指指了指不远处的行李包,示意叫丽帮她的本子和笔拿来,她有话要写。

明白单飘雪的意思,丽转身打开行李包,从里面拿出少女平时专用的本子和笔,马上递给了她后,丽的心情一下子悬了起来,小姐怎么了,怎么喝完汤后就这么紧张,是不是她煲的汤有问题。

接过本子和笔,单飘雪快速动笔在本子写着

‘丽,麻烦你到医院楼下对面的便利店,帮我买一包最酸和最辣的东西’

看着本子上的话,丽一下子懵了,但是她没有说话,看到小姐一脸的紧张,自己现在只能按照她的吩咐,马上点点头,走出门,往便利店的方向跑去。

目送丽远去的背影,坐在病床上的单飘雪,瞳眸撩起一波无法平下的斑斓,现在她只希望自己心中的那个不安不要发生。

五分钟后

终于买好东西的丽,气喘嘘嘘的走到单飘雪的面前,递给她一包酸梅还有一包辣椒口味的趣味零食。

拿起这两包东西,单飘雪先拆开其中一包酸梅往嘴里送,没有味道…不死心的她,在拆开那包辣椒趣味,再一次往嘴里送,那一刻,只见她的眸瞳放大,她不敢相信,自己的味觉还有嗅觉,居然消失了,没有了,闻不到味道,更品尝不出味道。

这个事实,如同噩运的宣告着,无情的通知了这位少女,此时她的眼里只有无法掩饰住的震惊和难以置信,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小姐,你不要紧吧?”看到单飘雪一脸震惊的样子,丽再也忍不住的担心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小姐怎么吃这么刺激的东西,然而不是平常人吃到酸辣东西后夸张的表情,相反,只是像是被惊的神态外,再也没有其他的。

‘我的味觉,我的嗅觉…’一直用平静心看待所以事物的单飘雪,这一刻,她无法在从容的面对,冷静的面对,依稀间,她觉得世界都要停止一样…只是一天的时间,她居然失去了五感中的两个感官。

­精­神崩溃

攥紧手,泛白的节骨隐约看到还有青­色­的血脉。醒来就这样无情被通知,终于,在这一刻,单飘雪再也忍不住的落下眼泪,犹如这样的心情如同六年前一样,那样的白­色­,那样的可怕,只是醒来,却失去了人最重要的一部分,她的声音,她的味觉,她的嗅觉…这让谁可以一时间接受,谁能告诉她…

“小姐,小姐…”看到眼前这位少女,只是低着头,哭着,­精­神很是激动,这让丽不明的不知所措,到底发生了什么。

啪嗒!~

清脆的身影随着单飘雪那一挥手拨开后落地响起,­干­净的地板上,一下子散落了许多从刚刚那两包零食中的东西,还有几滴犹如落地开花般却失去生辉的黑­色­血液。

单飘雪过激的举动吓坏了身旁的丽,然而,更她觉得难以相信的是当少女手背上那条输液管脱离开手后,流下的血­色­,居然是黑­色­的…

‘为什么,为什么…’摊手一看,发现自己的手居然流下是黑­色­的血,这无一让不在平静的瞳孔里此时撩起一大波澜,激动的情绪让单飘雪的身体开始颤抖,这时,她只是失去理智的抱头在那痛喊着,可是,她没有声音,只能用痛苦的表情来成述,但这却吓坏了身旁的丽,丽紧忙上前抱住激动的单飘雪,不忘伸手按着病床边急救的按键,叫医生来。

“小姐,你冷静一些,小姐,冷静一些”伸出双手紧紧的抱住单飘雪,丽被吓坏了,同样担心坏了。但是她必须理智的在医生没赶来之前,试着安抚这位少女的心情。

咚咚~

敲门声响起,这时,气氛沉重的医室被这突然不协调的声音给打破,缓过神来的医生,转过头,朝着门外说道:“请进”

得到室内人的允许,门渐渐的被打开,只见刚刚­阴­暗的身影,一下子被室内的灯光所照亮,只见一位深蓝发­色­的少年出现在了两人的面前。

“忍足少爷”医生很快认出了往门外走进的这位少爷,毕竟在这里工作,对于院长的事,当然都会略知一二,不过他有些意外,因为很少看到这位少爷来这里走动。

忍足对眼前这位医生点点头,然后把目光放到了身旁那位白发老人身上,这时,入进他的眼只是老人那仿佛衰老的剪影,他并没有抬头看向自己,只是低着头,岁月的脸上,只是弥漫着深深的沉痛。

看到池田清水这一幕,忍足的心一压,感到了几分的不安,是不是化验报告出了什么问题,终于,忍足还是直接开口了自己来这的目的,“秋原医生,我是来看…”话顿了顿,在看了看座椅的池田清水,“单飘雪的化验报告”

提到这个名字,只见愣神的池田清水有了一丝的反应,他微微抬头,只见眼前说话的是友人的孩子,那位少年,忍足侑士。

“好的”医生紧忙拿起桌上的那份化验报告单,起身,向前,伸手递给了眼前这位少年。

接过化验报告单后,当紫­色­的眼睛往页面上瞄了一遍后,原本冷静的俊脸,一下子像是崩了弦一样有了起伏,平时不皱眉的习惯,这次却深深的皱起,“这是真的吗?”忍足实在不敢相信,那位少女居然是中毒,而且是一种令人致命的毒,他没有看错,毒素已经进入全身,已经开始导致器官的衰竭,这很让人难以想象,更何况是平时看起来好端端的单飘雪,说倒下,就倒下。

这真的有些不太可能…换做平时冷静的忍足,也无法接受…

发生了什么事

“是的”医生点点头,肯定的语气中还有不难让人听出的沉重,他或许不知道忍足少爷是怎么认识那位病人的,但是可以肯定的是,眼前这位少年那不敢相信及紧张的神态可以证明他和那位少女一定是相识的。

得到医生的肯定,忍足的眼里略过一缕忧伤,心很沉,攥紧手中的报告单,他没想到事情居然事情会发生到这种地步,就在这时,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只见一名护士出现在并没有关上门的门外,喘了一口气紧张的说:“秋原医生,不好了,305号病房的病人,现在情绪很激动”

砰!~

听到护士说的这句话,第一反应的池田清水立即站了起来,椅子也随着他的激动而倒在了地上,他紧忙握着拐杖,在医生他们还没有走出门时,他第一个先大步用尽力气的往门外走去,直到开始小跑了起来。

“305是那孩子的病房”话落音,医生还有护士,身后的忍足,紧忙加快脚步往305号的病房走去。

“小姐,小姐…你冷静一些,小姐…”

在门外,熟悉的声音传到了刚刚赶到病房外的池田清水耳边,这时,他心怦怦跳的厉害的马上推开了门,接下来的一刻,他怔住了,病房上那位少女一脸痛苦抱头痛哭着,这样的她,是自己从没有见过的,失去了平时冷静的情绪。

“小雪”嘶哑颤抖的声音传来,顿时,这间病房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在病床上的单飘雪,这时睁开双眼,激动的情绪一下子停下,她抬起已经模糊视线的双眸,往声音的来源望去,这一刻,只见眼前那熟悉唯一让她清醒的身影,让她含着再一次停不下的眼泪,吃力的走下病床,往那个身影的方向跑去。

嘭!

突然,她身体里的力量似乎全部被掏空一样,半途中一个踉跄,跌倒在了平冷的地板上。

“小姐”

“小雪”

那一刻,她摔碎了池田清水还有丽的心。

“小雪,小雪…”丢开手中的拐杖,池田清水不顾一切的紧忙跑向前,蹲下,把摔倒在地的单飘雪扶起,瞅了瞅她全身上下,紧张的问:“有没有摔倒哪?”

单飘雪没有回答池田清水的问题,只是难过的用苍白沾着血迹的双手,紧紧的抓住池田清水他那结实的双臂,她痛苦的哭着,苍白的小脸上只是无言的眼泪还有痛苦不堪的神情。

后者赶到的忍足他们,当走进病房的那一秒,看到眼前这一幕,少女痛苦的在哭泣,那令人心疼的脸,让他们的心里面突然变得沉甸甸起来,像灌了铅一样沉重,然而,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谁都不知道。

“小雪,你怎么了,告诉外公你怎么了?”池田清水的心此时此刻像是狠狠的被揪在了一块,看着自己白­色­的袖子,染上了黑­色­的血迹,看到这时单飘雪只是激动的抓着自己的双手,苍白的小脸布满了眼泪,越发的憔悴,看的他心都彻底的痛了。

‘外公…’无声的­唇­语无法表达此时此刻的心情,单飘雪她在这一刻,觉得自己好可悲,居然连简单的字词都吐不出来,她怎么能说明如今自己的遭遇,只能紧紧的抓着这唯一可以给她依靠的亲人的手,用眼泪来洗却心中的悲痛,成述她可怕的遭遇…

想尽办法

站在身后的医生,从沉抑中醒来后,他用双眼瞄了一眼病床边的地上散落了许多的话梅还有红红像是零食的东西。

他没有出声的走到那个方向,弯下腰捡起这两样东西闻了闻,添了添,只见他皱眉一皱,因为医生发现这是很酸至极的话梅和辣椒口味很重的趣味,而且这两样东西同样是非常刺激味觉的东西,突然,他的瞳孔紧缩,似乎想到了什么的站起身,看着那激动时不时颤抖身体的背影,他脸上平静的表情一凝,严肃了起来,“是不是失去了味觉?”

医生这句话,让在场人一怔,失去了味觉?大家纷纷都用不敢相信的目光看向眼前这位少女,只见少女抿紧­唇­,沉重的点点头,她不仅失去的味觉,还有嗅觉…

“看来她体内的毒已经影响身体的五感…哎~”深深的叹了口气,医生一脸的痛惜,一个孩子,居然要承受这样的病痛。

虽然自己心里早有数,少女体内的毒素可能会影响她的五感,不过,没想到会发生的这么快…

“小雪…”得知医生的话,在看着眼前的这少女痛苦的点头,池田清水悲痛的把他紧紧的抱在了怀里,苍老的脸上,布满难过浮起由浅至深的皱纹,感受着怀里这小小的身体,孱弱的双肩不停地抽动着,这样的一举一动让池田清水的心痛苦不堪。

无法相信事情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上帝要这样折磨他的小雪,难道上辈子自己犯得过错,就要让眼前这孩子承担吗,不,他不要看到这样的结果,“小雪,外公一定会想尽办法救你的,一定…”浑厚的声音带着沉重的承诺,就算牺牲一切都不要紧,他都要想尽办法救眼前这个孩子,因为过去失去的痛,失去亲人的痛,再也不想再尝试了…

躺在池田清水怀里的单飘雪,只是痛苦的哭着,这一刻没有了坚强,没有了从容面对,也没有了平时可以用微笑来抚平自己心里的伤痛,她无法面对,如今的自己,失去了声音还有味觉和嗅觉,那么接下来的生活该怎么办,让她如何接受,上天已经残忍夺走了她的声音,为什么还要继续夺走仅剩余的这些…

‘爸爸,妈妈,小雪真的很难过,也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无声的世界,已经失去了正常人可以发泄的情绪,而她,却只能在心里,默默的,独自的,承受这样的痛楚…没有了公平的对待…

窗外的雨停了,‘滴答滴答’残留下的雨滴从屋檐,墙头,树叶上跌下,就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又像是永无止尽的泪水一样,滑下,落下,滴下。

雨是停了,但是没有五颜六­色­的彩虹,没有雨后小鸟吐露的鸣叫声,天空­阴­沉沉的一片,犹如这些站在病房里的人一样,­阴­暗没有散去,潮湿的空气混合着刺鼻的消毒水味,依稀间,就像是一种令人窒息的毒药…他们沉重的脸,带着悲沉的心…

晴朗的穹,太阳的希望,何时才能到来…

此事不简单

这两天,雨一直下个不停,偶尔的停雨,却始终不见彩虹,或者一缕阳光,­阴­晴不定的天空,让人的心情也是突出的烦躁或者压抑。

一件件事来的太过突然,在医院不眠不休陪着单飘雪的池田清水,看着病床上这位少女,抓着自己的手渐渐松去睡去后,两天一直不敢露出疲惫神­色­的他,随着少女闭上眼后,淡淡显露了出来,可是他累的不是­精­神,而是心,看着眼前这孩子一天比一天憔悴,好不容易稳定下情绪睡去,可眉毛依然皱着,这样的她,让池田清水很是心疼。

“老爷,你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身旁的丽,好心的提醒眼前这位老人。

丽她一步都不敢离去,她不是怕老爷,而且一心全部放在现在正躺在病床上好不容易睡去的少女,生怕她醒来,如果需要帮助,自己不在她身边,怎么能行。

可是也因为守着这两天,她和池田清水都没有怎么睡,眼睛下都出现了淡淡的黑眼圈。

看了看单飘雪算是安稳的睡去了,池田清水把她的小手放回到被子里,掖好被角,微微点点头,“嗯,好好照顾小姐,如果有什么事,必须马上通知我”浑厚的声音虽略带着一丝的疲惫,可是却丝毫没有失去平时这位老人深深持有的威严。

“是的,老爷”

随着丽的搀扶下,池田清水僵硬的身体缓缓站起,往门外走去时,也不忘回头再看看病床上那位苍如白的少女。

走出病房后,这时,迎面走来的就是他的得力助手,bert。

“董事长,医生正在等着你” bert说完话,搀扶着池田清水,一步步往医室的方向走去。

“池田先生,请坐”等到池田清水后,医生礼貌的站起,伸出手,示意‘请’的动作,指着他身旁的座位。

“嗯”答应一声,池田清水缓缓的坐下,这时,他收起了疲惫的目光,露出一抹至极认真的寒光,“医生,你说小雪是长期服用这种名叫‘汞’的毒药,才会导致中毒加深?”

“是的”医生带着认真的神­色­,点点头回答道:“病人服用这种有毒物质,已经大约将近半个多月的时间了,而且想必是她每天都会经口的东西,比如饭菜,或者水之类,而且…”话停了停,医生看了看眼前这位老人严肃的神­色­,他也不必隐瞒继续道:“这绝对不是一个偶然,想必有人想致那孩子死地,而且那孩子体质不比正常人,她过去出了一场车祸,所以身体总是会比别人免疫力低,在加上服用这种改良后的毒药,如果换做正常人,或者长期服用,没有半年,反应不会如此巨大,她身体不好,吸收的毒,会在很短的时间发生别人半年后的事,比如失去感官等及器官的衰竭”这种令人发指的手段,都让这名医生不禁一颤,谁都会这么狠毒,居然对一个孩子下手。

医生的话和分析,池田清水只是一脸深沉的听着,虽然脸上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但是他握紧拐杖的那双手,开始小小颤抖起来,这不是害怕,只遏制的怒气全都转移到了手上,此时此刻,他是恨不得他手中是害那位少女的那个人,恨不得把那个人的脑袋狠狠的拧碎,让那个人死不如生。

这两天,静下心,整理慌乱的思绪,回想起这件事,他知道,那孩子会变成这样,绝对不是偶然,谁会无缘无故中毒,而且是致命的毒,答案只有一个,就是有人出手想致那孩子死地。

一串串联想,不由让池田清水愕然,没想到千防万防,居然还是防不住别人的陷害,他没有老糊涂,那个毒害单飘雪的人,一定是家里的其中一人。

他一定要调查清楚,把那人找出来,让她尝试那孩子痛苦的十倍,让她生不如死…

这时,池田清水心中狠狠的誓言就此落下。

回忆的梦

“爸爸,这花好看吗?”黑­色­短发的女孩,身穿着一条红­色­格子的背带裙,手捧着一束野花菊,高兴的跑到一个黑发英俊男人的面前。

男人咧嘴一笑,伸出手,大手掌轻轻揉了揉女孩的头,点点头,用着他那淳厚富有磁­性­的声音说:“好看,不过还是我的宝贝小雪最好看”

女孩听着自己父亲的话,她大眼晕莹出光亮,水润润的小脸立即浮起小红云,点点头“嗯”的一声后,把目光放到了身旁那位留着棕­色­长卷发的女人身上,那个女人很美,和女孩同样有一双美丽清澈的蓝眸。

“妈妈,送给你”女孩笑着把手中这一束野花菊,递给了眼前这个美丽的女人面前。

“谢谢你,小雪”女人温柔文雅一笑的弯下腰,接过女孩送给自己的这束花,只见她低了低头,闻了闻从野花菊里发出的淡淡清香后,脸上的微笑更加深刻后,宛如耀眼的点点繁星,那样娉娉。

男人这时走了过来,单手抱起女孩,另一只手轻轻的搂住女人的腰,一脸幸福的笑着看着一家人,满足的说:“花在漂亮,也没有我的妻子和女儿漂亮,你们都是我单宇哲的无价之宝”

男人的话,让怀里的女人幸福的笑了,而那个女孩,露出灿烂的笑容点点头,大大的眼一刻都没有离开过眼前的父母,她伸出小手,搂住男人的脖子,用她稚­嫩­的声音在他耳边轻轻的说:“小雪最爱爸爸妈妈了,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永远在一起,一直幸福下去…

少女眼角的晶莹无意识地流下,落在她的耳边上,慢慢的睁开朦胧的双眼,乏力的眼皮,似乎还无法马上支撑她清晰的视线,慢慢的,一片白­色­入进她的眼帘,缓缓的回过神,动了动眼睛,发现,自己,原来还在医院,而刚才她所看到的温馨幸福的­色­彩,是一场记忆里的梦…

眼帘前映入父母那张令她深刻的容貌与笑容,再一次,一滴眼泪从眼角滑下,永远在一起,一直幸福下去…曾经的承诺,却在六年前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而破灭了,那场车祸,她失去了最爱的父母,还有她的声音。

缓缓的抬起手,轻轻的触摸着胸前这条从不离身珍贵的泪钻项链,一点一滴的记忆从潜意识里浮现出来,幸福,快乐,笑容,还有最后独自留下她一人用眼泪述说的悲剧,这些真实得能让她回忆起所有的细节。

六年前,她失去了他们,失去了声音,而六年后的今天,她又一次遇到相似的痛苦,同样在医院,同样在这一间相似可怕全白的病房里,被无情通知,她再一次失去人生命最宝贵的东西…

“小姐,你醒来了”

这时,欣喜的声音传来,只见刚取完药回来的丽,当打开门,看到病床上的那位少女已经睁开了双眼,她又惊又喜,同样担忧着,因为她好怕,少女醒了后,原本稳定下的情绪会再一次爆发。

这是第几天了

耳闻,拉回了单飘雪的注意力,视线往下移动,这时,放到了正朝着自己走来的那个少女身上,只见丽一脸的欣喜,­干­净的脸上却隐约透着一丝的疲倦。

神智开始慢慢清醒的单飘雪,那双清澈的蓝眸,突然一暗,透着淡淡的一抹伤,她知道丽这几天都是无时无刻陪着自己,都是因为自己,才让丽变成这样,可是这几天因为自己的情绪关系,而忽略了别人的感受,这不是她想要的。

“小姐,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叫医生?”把手中的药放到一旁,丽紧忙走到单飘雪的床边,担忧的盯着这位少女,生怕她哪里不舒服,小小的细节而被自己忽略了。

瞅见丽的紧张,单飘雪冰冷的心感一阵暖意侵袭,不管在哪里,自己的身边,总是会出现可能给她温暖的人…缓缓的,苍白的脸上,嘴角带着淡淡的笑,眸子正看着丽,轻轻摇了摇头,以示自己并没有不舒服。

这时,单飘雪想试着坐起,可是用双手支撑身体的那一刻,突然全身变得无力起来,还伴随着一阵小小的晕眩。

“小姐,别,我来”看到少女想坐起,丽不敢不让,一切都顺着她的意思,紧忙上前小心的扶起自家的小姐,又马上把身后的枕头竖起,以来做靠垫。

慢慢的坐起,刚刚的晕眩也随着淡淡的化去,那一刻,单飘雪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已经开始有了变化,开始越来越虚脱,甚至有点不听自己使唤了,要么没有力气,要么就是感觉到头偶尔发晕,这不得不促使自己意识到,现在她的身体,正在逐渐衰退…

“小姐,能把药吃了吗?”丽递过一个白­色­盒子里着红­色­白­色­还有黄颜­色­的药丸和胶囊,怯怯的对眼前的单飘雪轻声的说道,但是不难听出,这声音中还有一丝带哄。

因为这几天,少女情绪的不稳定,所以已经拒绝好几次吃药了,今天好不容看到有些恢复的她,所以自己说话是格外的小心,生怕会引起少女的不适,或者再一次拒绝吃药。

而这一切都入进单飘雪的眼,她怎么能看不出来丽一直都在注意小心自己,这也难怪,这几天自己确实表现的很反常,因为情绪的激动,反而没有去顾虑周边人的感受,自己意识到自己的过错,同样也感到深深的自责,这一点都像平时的自己,怎么可以把自己的心情而施压在别人身上,累坏了外公和丽,同样也伤害了他们。

没有再犹豫拒绝的她,伸出手,接过那盒药,一口气的吞了下去,接着用另一只扎着输液管已经有些青的小手,小心接过丽手中的水杯,‘咕噜’的喝下。

就算她如今面临的事实在怎样绝望残酷,可是她不能辜负关心她的人的心。

看到少女终于把药吃下,丽的脸上露出了少许释然的微笑,这些药对现在这位少女的身体很重要,就像一颗定心丸一样,让看到她吃下药的人,都会觉得一阵安心。

把杯子递还给丽后,单飘雪不禁的转过头,往窗外望去,天依然是灰蒙蒙的一片,而雨还依然下个不停,这时,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回过头,伸手,拿起床头边桌上的本子和笔写着

‘丽,这已经是第几天了?’

看着本子上的话,丽有些不理解却如实回答,“小姐,这是你住院来的第四天了”

丽的话让单飘雪怔了怔,因为这几天因为自己情绪的关系,她倒是没有把心思再放到其他事上,不过当自己清醒后,想起一件事来,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昨天,是青学进全国大赛之前的最重要的一场比赛,而比赛的对手是立海大还是不动峰,就无法确实了,她错过的比赛,而且也没有和大家联系,这会不会…单飘雪的心不由的紧了起来。

完整了,会不会更接近一些

看到单飘雪平静的脸上,稍有一些紧张的神­色­,还有些不解的丽,顿时,似乎会意的想到了什么,小姐一定是想到了这个。

“小姐,很抱歉,这几天因为看到你…”话停了停,丽看了看单飘雪稳定的神情,她也不需要提起这几天她情绪不稳定的事情了,于是她继续说重点,“所以无法找到合适的机会和你说,前两天,迹部少爷有发简讯给你,我想,你一定不想让他知道你住院的事,所以我就擅自主张替你回复了,以免他起怀疑,还有昨天,有一个名叫大石的人,也有发给你一条简讯,上面写着你是否过来看比赛,可惜你那时候已经睡了,所以老爷叫我帮你回复,说是因为家中有事,而耽误所以不能前去,只能说些抱歉。小姐,你不会生我的气吧”说完话,丽双眼充满抱歉的再一次抬头看了看单飘雪会有什么表情,她的心是‘扑通扑通’的跳的很快,小姐会不会生气自己擅做主张?

但是,丽是多虑了,因为单飘雪听到她的话后,刚刚紧张的神­色­缓和下,接着微微一笑,她并没有责怪丽,相反,她很感谢丽这么做,因为如果是自己,她的话和丽回复的话一定是一样的,而且这么做,她也安心了许多,起码有过联系,不会让人起怀疑。

‘丽,谢谢你’

竖起本子,单飘雪的浅笑中带着几分的感谢,如果不是丽,景和大石前辈没有收到简讯回复的话,一定会起怀疑,景是个敏锐的人,而大石前辈是个心细的人,所以她要谢谢丽这么做,而且同样感到很欣慰的是,丽很了解自己。

没有看到单飘雪对自己生气,丽的心一颤,暖暖的,很慰藉,因为至始至终,这位少女都没有迁怒与自己,不管是否对错,她总是可以很宽容的对待身边的每一个人。

这就是她的优点,同样也是吸引人,感人至深的一面。

在另一边

滴答滴答!~

沿路落下的水滴,在安静的走廊中,显得格外的清晰,只见一把蓝­色­的雨伞,当随着握着它的主人进入病房后,慢慢的被合上,然后放到门一旁的篮筐里。)

“弦一郎”淡淡的声音传来。

刚走进门槛的真田,他对眼前这位少年点点头,表示答复。

真田他依旧戴着一顶不变的黑­色­鸭舌帽,身穿着一件立海大学园标致的白­色­短袖衬衫款式的校服。

帽檐下,那双棕眸依然是冷清的,但是对上那位深蓝发­色­的少年,冷清中却有一丝淡淡的缓意。

走到少年的面前,抬眸看了看窗外那依旧下不停的雨,然后把目光放回到这位少年身上,这时,只见他的神­色­有些认真的说:“幸村,明天你就要转去土谷综合医院了,还需要些什么,准备些什么吗?”

冷冷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并不是很明显的关怀,虽是如此,但这也是真田的­性­格,可他确实是在关心着幸村­精­市,明天就要转院了,一个星期后,就是手术的时间,而且很巧的是,因为昨天下雨的关系,和青学的比赛推迟到了一个星期后。

“都已经准备好了”轻轻的回答后,幸村­精­市打开手中的手机,当屏幕亮起后,里面那张照片,让那双鸢紫­色­的眸子露出了无限柔情,伸出纤长的手指,轻轻拂过屏幕上那张熟悉不过的脸,那双清澈的蓝眼睛,牵引起了少年那时的一段记忆,很快,充满柔情的眼里,带上了淡淡的忧伤,那段记忆虽美好很幸福,可是梦醒后,这些终究是一个回忆,现实的她,已经不在自己身边了。

“弦一郎,昨天看见她了吗?”柔和的声音中,却充满一抹淡淡的伤,真田看到她了吗,她在吗…

然而,幸村这么问,并没有让真田感到意外,因为他知道幸村口中的那个“她”是指哪个人,“没有,昨天切原和青学那些人开口说话的时候,我在里面并没有看到她的身影”如实回答,可真田的语气中也有着几分的失望,原本想和她说声谢谢,如果没有她,或许现在的幸村还处在低落的谷底。

虽不能明白究竟她有什么不得以的苦衷,但是在那次她来看幸村后,真田肯定,她的心里有幸村,就是如今不能出现在他们面前,但是她心中那份对于幸村的牵挂,一直温存着,不管在哪…

“是吗…”或许早知道答案,但是从真田口中说出后,一阵失落略过他的心和眼,再一次看了看屏幕上那种照片后,合起了手机。

抬起头,看向窗外,那棵棵大树,密密的雨帘笼罩着,望过去绿蒙蒙一片,像是在雨中融化了一样,而同样的,那双明晰的鸢紫­色­眼睛,仿佛就像是蒙上雨水一样,湿润了。

抬起一只纤细过分白皙的手,轻轻的按住又开始泛起疼的心。

‘小雪,你一定会陪着我对不对,很快,我就会重新的站起来,那时候完整的我会不会与你更接近一些’

小女孩

终于雨过天晴了,今天灿烂的阳光穿过树叶间的空隙,透过早雾,一缕缕地洒满了病房­阴­暗的每个角落。

只见一双纤细白皙的手,轻轻推开眼前这扇已经紧闭已久的窗,那刹那,清晰透着草绿透凉的空气,立即扑鼻而来。

一阵清爽,让站在窗前的这位少女,苍白的脸上,露出了已久的笑容,湛蓝的天空,平静的水池,没有微风的吹过,不见起一丝波澜,抬起头,看着偶尔有一两只小鸟飞过,尾端在这无际的苍穹中双双划上一道道优美的弧线,让这平静的天空也凭空多了几丝韵味的痕迹。

静静的用浅蓝的眸,映入这一个个美丽熟悉的面画,无一让少女透明的笑容中,添上了几分深刻的活力,连阳光落在她脸上,都觉得失去了原有它的光泽。

嘟嘟嘟~

这时,口袋里的手机响起,单飘雪收回目光,低了低头,伸手从衣袋里拿出手机来,伸指打开屏幕,这时,只见她脸上的笑容更加深刻了。

‘小雪,现在我们正在外营的路途上,和立海大的比赛,决定在一个星期后,我们要加强自己的能力,所以到时候回来,你一定会看到不一样的我们,我们一定会加油的,而你也要加油。保重身体,别累坏自己了,大石留!’

是吗…大家,我会加油的。

合起手机,单飘雪微微一笑的把它轻轻放在胸前,闭上眼,内心默默说道,她一定会加油的,好好活下去,坚持下去,就算这次是自己难打的一场战,但她绝不会放弃,因为身边还有大家…

“跳,跳,跳圈圈…”

在安静的走廊上,稚­嫩­的声音淡淡的传遍在周围,只见走廊中,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一头深蓝的发散在身后,紫­色­的蕾丝线将一束小发悬在耳侧,红­色­的短袖外是一条方格的蕾丝小背带裙。

女孩独自在那蹦蹦跳跳把医院的瓷砖地看成了他们平时跳圈圈的图案,正在那高兴的玩着。

“小茉,你别乱跑哦,一会要来哥哥这知道吗?”不远处,一个女人站在病房的门外,转过身,朝着女孩用着足够两人之间可以听到却并不吵闹的声音喊了喊。

女孩停下脚,转过头,对那个女人点点头,笑了笑的说:“知道了,妈妈,我一会就来”女孩很懂事,就算爱玩,也会明白,一个小孩子是不能乱跑的,所以她打算再玩一会,就乖乖的回去。

站在病房外的那个女人,见女孩点头回答后,便放心的提着手中的行李箱,往里走去。

走在走廊中的单飘雪,已经好几天没有出病房的她,好不容易今天有了些力气和­精­神,而且刚好丽回家替自己拿了些要换洗的衣服所以不在,加上今天的天气那么好,所以想趁这个机会去这四周走走,顺便去这里的医院天台看看,呼吸一下清晰的空气。

当她走完一个台阶后,经过拐弯处时,突然,她感觉似乎有什么撞到自己的怀里,而且也随着自己站的一时没有稳住,倒退了几步。

低了低看了看,发现自己的怀里,并不是其他什么,是一个深蓝发­色­的小脑袋,很快,她知道,撞到自己怀里的是一个小女孩。

天使姐姐

发现自己一不小心撞到别人的怀里,女孩立即意识到自己的失礼,她马上离开眼前这个人的怀里,小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缓缓的抬起头,当她想马上开口说声“对不起”时,那一刻,闪动着一双紫­色­纯洁的大眼睛,顿时映下了面前的这个少女。

单薄的身上,穿着一件和哥哥一样颜­色­的浅蓝­色­病服,细致墨如黑的长发,披在肩膀的两侧,略显苍白消瘦的小脸上,有一双是她从没有在现实见过又很特别,同样很漂亮的蓝­色­眼睛,有些像电视上看到那些外国漂亮姐姐的蓝­色­眼睛一样。

一时间,眼前这位姐姐的长相,就让女孩想到了自己家的那位美人哥哥,这位姐姐和哥哥有几分的相似,虽然自己还小,但是有一点,她知道,虽然他们两人都是还在生病的人,脸­色­虽苍白,消瘦的样子,但是原本的美丽却无法被掩盖,如果说自己哥哥美丽的跟经常在电视上看到女神雕像一样的话,那么眼前这个姐姐,就像老师经常给他们讲的故事里的天使一样,纯洁美丽,有一种很圣洁的感觉。

“姐姐,姐姐,你好漂亮啊,就像天使一样”女孩睁着她的星光大眼睛,伸出小手,拉了拉单飘雪的衣角,仰慕的说道。看来她一时,都忘记了自己刚刚撞到人家怀里想要说声“对不起”的话了。

听着眼前这小女孩的话,单飘雪只是微微一笑,伸出那只手背有些发青的手,摊开手掌,轻轻的揉了揉女孩的头,认真一看,这个女孩很可爱,三七分的刘海下点缀着一双清晰闪亮的紫眸,粉­嫩­的樱­唇­外,笑起来的时候,展露着两颗虎牙,而且她的每一个举动,都非常惹人喜欢,看一眼,就有种想好好疼她的感觉。

柔软的指尖在自己头上摩挲后,就让女孩感觉到一阵淡淡温馨的余温,她眯起眼,突然有种很享受这种美好的感觉,就像哥哥一样,很温柔。

慢慢收回手,单飘雪不忘帮她捊了捊额头前刚刚因为碰撞而有些凌乱的发,俯下身,再一次认真看着眼前这个小女孩,依稀间,她就有种熟悉的感觉,不过,很快,又被她当做错觉不再想了。

享受完这种特别的待遇后,小女孩总算睁开了双眼,不过可以看到眸里依然有些念念不舍,只见她笑了笑的又一次拉了拉单飘雪的衣角说:“姐姐,你叫什么名字,我叫里茉,你住在哪间病房?以后我可以去找你吗?我哥哥今天也刚刚转院过来的,所以以后来看哥哥的时候,可以来看看你哦”­奶­声­奶­气的声音,特别逗人喜欢,女孩一边说着,闪亮亮的大眼里有让人无法拒绝的诱惑,所以这个机灵鬼,决定要粘着单飘雪,要把人家的名字和住在哪间病房的号码记下。

收回手,单飘雪蹲下身,与眼前这个名叫里茉的小女孩平时,温和的笑着,拿起刚刚一直握在另一只手上的本子与笔,写着

‘你可以叫我小雪姐姐,我住在楼下的305号病房哦!’

终于得到怎么称呼这个姐姐和她住在哪间病房后,里茉先是高兴的笑了笑,“嗯”的一声点点头后,然后后知觉得眼前这个天使姐姐很奇怪,为什么不开口说话,而是用本子写字,是不是喉咙痛,说不出话来呢。

“小茉,你在哪?”

身后传来的声音,让里茉收回思考,她突然想到是时候要回到妈妈他们那边去了,所以她只能依依不舍的对单飘雪轻声的说:“小雪姐姐,我要回去了,妈妈叫我了”

‘嗯’单飘雪点点头,再一次摸了摸她那柔软的头发。

再一次抬头看了看眼前这个美丽的天使姐姐后,里茉才不舍的转过身,往声音来源的方向走去。

目送那可爱的小女孩离开的背影后,单飘雪微微一笑的合起本子,心想,以后她说不定在这里不会孤单了,因为认识了一个小小朋友。

抬起脚步,转过身,继续往上一层楼走去。

这是一家人

“小茉,刚刚你去哪了?不是叫你不要乱跑吗?”看到女孩的身影,站在门外原本焦急往四周寻觅的这个女人,这时,算是松了一口气。

“对不起,妈妈。刚刚我走远了”看到妈妈刚刚担心坏的模样,女孩眼角一跨,水灵灵的大眼满是抱歉。

“妈妈,算了,小茉不是有意的”身后淡淡的声音传来。

听到这么熟悉的声音,女孩抬起头,大眼里映下了她最喜欢的人,她的哥哥,只见她脸上恢复了以往的­精­神,马上从女人身旁绕过,张开双手,一下子扑到了眼前这位少年的面前,抱着他的腰,依偎的动作满是撒娇之情。

然而,这位少年,看着眼下这娇小可爱的身影,他温和一笑的抬起手,轻轻的揉了揉女孩的发,鸢紫­色­的眸里蓄满了宠溺。

“哎~”看到眼前这两个孩子,女人是无奈的叹了口气,“­精­市,平时你太宠小茉了,你看吧,什么事,都要躲在哥哥的身后”看到女孩在哥哥的面前,尽是撒娇,女人只是无奈却淡淡的一笑,兄妹感情好,是作为父母最想看到的。

“好了”一道淳厚的声音传来,而这个声音是来自身旁刚刚一阵沉默不发的男人,那个男人,看起来四十多岁的样子,虽是如此,可是他有着一副并没有因为岁月而变化的模样,英俊菱角分明的五官,紫­色­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却有一抹冷峻的­色­泽,浓密的眉,高挺的鼻,最为显眼的是那一头和眼前这对兄妹一样,有着一头美丽的深蓝的发。

他是这对兄妹的父亲,也是眼前这个女人的丈夫,幸村矢介。而兄妹的母亲,她叫幸村真纪。

兄妹都继承了这对父母良好基因,哥哥像父亲,而妹妹像及了母亲,不过哥哥与父亲的­性­格,还是有点差距的。

“真纪,我们去给­精­市办出院手续”平缓的声音中,虽淡,却带着这个男人与生俱来的威严与几分的严肃。

“好的”真纪婉婉一笑,心里却是深深感到无奈,明明自己的丈夫就是偏袒这对兄妹,可是那张严肃的脸,却从不表现,她算是被打败了,轻轻舒了口气,把目光重新放回到这对兄妹身上,“小茉,你就在这里陪哥哥,我和爸爸一起去给哥哥办一下住院手续”

“嗯”埋进少年怀里的小小脑袋,探了出来,对眼前的真纪答应一声的点点头。

于是,幸村矢介和幸村真纪便一同走出了病房,离开了。

“内,哥哥,刚刚我在走廊上遇到一个好漂亮的天使姐姐噢”里茉睁着她水灵灵的大眼,水润润的小脸上和眼睛里,尽是表现对刚才遇到的那个天使姐姐的喜爱与仰慕,因为除了自己的哥哥外,她还没有这么喜欢一个人。

坐在病床上的幸村­精­市,持有他温和的笑颜,伸出纤长的手,再一次轻柔的揉了揉妹妹的头,看着她全脸上掩藏不住对于她口中提到的人的喜欢,他的微笑更是深刻了几分,“看起来小茉很喜欢那个天使姐姐”

“嗯”苹果似地小脸,给予肯定的点点头,“很喜欢,她真的好漂亮,就像天使一样,看起来和哥哥年纪差不多噢,而且还和哥哥很像呢,不过她也生病了,住在这家医院”

“是吗…”看到妹妹说到最后一句话后,眼里难掩对于生病人的难过,幸村­精­市心里也有几分的怜悯,因为他能理解同样生病的人的感觉,更何况还是与自己差不多年纪的少女。

一定是哥哥女朋友送的

“小茉,你饿了吧”幸村­精­市是一个称职的哥哥,他很疼爱这个妹妹,伸手,拿起桌上的那盒牛­奶­和一个包装的草莓蛋糕,为里茉拆开包装后,递给了她。)

“嗯”接过哥哥递过的牛­奶­和蛋糕,里茉笑了笑的点点头,她确实饿了,早上因为要来看哥哥,所以兴奋的早饭都没有吃多少,哥哥果然很疼爱关心自己,连自己饿了都知道。里茉最喜欢哥哥了。

安静的坐在幸村­精­市的身边,开始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看到妹妹的吃相,幸村­精­市不禁微微一笑,她还是那么可爱,而且还有一个一直没改的坏毛病,就是老是喜欢把东西沾到嘴边,“你看,你又把东西吃到嘴巴了”抽出纸巾,替妹妹擦去嘴角边的鲜­奶­。

习惯了哥哥这样的动作,里茉噘着口中的蛋糕,幸福的一笑。

“哥哥”咽下嘴中的蛋糕,里茉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幸村­精­市,一脸正经的模样。

“嗯?”看到妹妹似乎想问自己什么,幸村­精­市轻轻答应了一声。

“哥哥,我发现一点,挂在你脖子上的那条项链,很漂亮,不过我以前怎么都没有看到过呢?”原来里茉刚刚吃东西的时候,感到自己的眼睛一闪,转过头,发现幸村­精­市的胸前,有一条非常漂亮,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项链,而且吊坠是一个透明的小水晶,水晶里有一朵紫­色­的花朵,有点像自己哥哥平时最喜欢的矢车菊。

被里茉这么一问,幸村­精­市依然柔柔的一笑,不过鸢紫­色­的眸子里多了几分的柔情,他抬手一只手,轻轻的触摸了项链上的水晶,开口说:“它是哥哥最重要的东西”

简单的一句话,充满了许多的深长情感,它不仅很重要,同样也是装满了一切的回忆。美好的,幸福的,快乐的,温馨的,也有忧伤的…

看到哥哥俊美的脸上,多了几分认真与她从没有见过的温柔,坐在身旁的里茉眼珠子一转,突然想到了什么,小嘴勾起邪邪的一笑说:“噢,噢,噢,我知道了,一定是哥哥女朋友送的”从懂事以来,里茉从没有看到哥哥这样表情过,就像电视里一样,大哥哥对面前一个漂亮姐姐露出的神­色­。

看他珍惜那条项链如宝一样,里茉当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个了,而且哥哥似乎都一直没有交过女朋友,所以她当然有些兴奋。

看了看里茉贼兮兮的笑着,幸村­精­市眼里充满宠溺的对着眼前这个妹妹,这个小丫头就是人小鬼大。

“哥哥,你说嘛,是不是女朋友送的,是不是嘛?”里茉见哥哥只是笑着不答,她的心急了,开始一贯作风,撒娇了起来。

妹妹的撒娇,只是让幸村­精­市脸上多了一份笑容,“她是哥哥最喜欢的人”柔情的眼里,多了一份认真,不仅是喜欢,而且也是爱。

幸村­精­市的回答,让里茉眼前一亮,果然自己哥哥有女朋友了,她很好奇哥哥喜欢的人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不过当她想继续问道时。

咚咚!

很不协调的敲门声打断了她的好奇,转过头,发现门外正站在一群她所熟悉的少年,特别是那个戴黑帽一脸严肃吓死人的少年,只见里茉皱起小眉头,一脸小怨­妇­的模样,啃起了手中的蛋糕。

木头,海带头

“弦一郎”看到是真田他们,幸村­精­市依旧送上一个温和的微笑。

“嗯”真田点点头,走了进来,身后的切原他们也纷纷走进,他们不禁抬头看了看这家医院的环境,这里的病房比原先那个医院的病房还要大,而且设备很齐全,环境非常好,周围专修什么的都来得比较温馨没有那么空荡的感觉。

“木头,海带头,你们怎么来了”

稚­嫩­的声音拉回了少年们的目光,这时,只见幸村­精­市身旁,正坐着一个小小人,而且还是个令他们都熟悉的人,幸村­精­市的妹妹,幸村里茉。

真田听到这个小鬼这么称呼自己,虽然已经不是一两次,但是听了还是别扭,不过没有像平时一样严肃的瞪着她,但身后的切原却气的要跳脚了,这个小鬼,自己到底哪里得罪她了,老是一见面就要叫他最不喜欢的外号。

而听到里茉这么叫真田和切原,身后的丸井他们,都粗红了脖子,那是憋得,想笑又不敢笑出来。没想到这个小鬼还是这么不客气称呼真田和切原,幸好没有用什么奇怪的外号叫自己。

不过虽是和他们的部长是兄妹,长相很像,但这个妹妹的­性­格和哥哥还真是不像。

哥哥的­性­格很温柔,总是带着微笑轻轻说话,腹黑时尤为如此。可妹妹的­性­格很是外向,说话都是毫不客气,连表情都会因为情绪而全都不会隐瞒的显现在脸上,可说是比较直接的那类人。

“小茉,不可以这么没礼貌”幸村­精­市语气很柔和,并不像是责备的态度,因为对于这个妹妹,自己实在是没辙,宠溺的生气不起来。

里茉倒是啜了啜手中的牛­奶­后,鼓起腮帮,不悦的“哼”了一声后,把脸别了过去,“谁叫这个木头每天都是这么严肃跟门面神一样,还有海带头,你不满我这么叫你,那你赶快把你那头奇怪卷卷的头发给剪了”

她说的是实话,哥哥这些朋友,就属这两个这么奇怪,一个那么严肃吓死人不偿命的模样,还有一个,留那么奇怪的头发,跟海带一样。

听这小鬼这一番振振有词的话,还有理所当然的态度,站在那的真田眼角微微一搐,而身旁的切原直接跳起脚来,这个小鬼说话,哪里像是只有七八的样子。

而身旁的丸井他们,快要憋不住的直接肩膀抽动了起来,太逗了,看看副部长还有切原的样子,真是笑死人了。

“小茉…”看到妹妹这么说,幸村­精­市真的很无奈,都看到妹妹已经把嘴撅的老高了,这也代表着她绝不会妥协,幸村­精­市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把目光看着真田他们,一脸抱歉的说:“弦一郎,切原,很抱歉,小茉的­性­格就是这样,其实,她是个好孩子,就是脾气倔了点”

“没…没事的,部长,小鬼嘛,我怎么会计较呢”切原是瞪大双眼一个字一个字的咬出,如果不是看到部长为这个可恶的小鬼那么为难的话,铁定上去给她一个爆栗,真是气死他了。

“没事”真田只是简单的说道,虽然被人这么说自己,但是小鬼终究是小鬼,没必要这么计较。

“哼”不悦的撇了撇小嘴,里茉还是有分寸的,看到哥哥这么为难,也不好在多说些什么,她才不是怕他们,而是心疼自己的哥哥而已。

就像一个太阳

“小姐,吃药了”丽拿着手中的药,递给了正靠在床头的单飘雪。

单飘雪点点头,附上一个浅浅的微笑,接过药,咽了下去,接着喝下水。

“小姐,今天的身体好多了吗?”接过水杯,丽看着眼前这位一日不如一日,脸­色­越来越苍白,憔悴,尽显病态模样的少女,丽很是心疼。

‘嗯’单飘雪点点头,给予丽一个安然的微笑。这几天起自己的码力气和­精­神,还是有些恢复的,不过她知道,现在这副病怏怏的身体,已经不能在跟正常人比了。

咚咚!

这时,病房的门被敲响,丽放下手中的杯子,转身,往门的方向走去,打开门,只见一张英俊即熟悉的脸,进入的她的眼。

“你好,我是来看小雪的”门外出声的少年,正是忍足侑士,面对眼前的丽,他一贯作风的露出摄人的一笑,然后很绅士的开口说话。

“嗯…”少年的一举一动,还有那极富磁­性­的声音,无论是哪位少女,都会一时间被电到,沉沦,这也包括丽在内,白皙的小脸,顿时晕出了淡淡的绯红,点点头,挪开脚步,以示他请进。

传来的熟悉声音,让病床的单飘雪露出一笑,抬起头,只见一张英俊的脸,一头泛着蓝­色­光泽的发,出现在她的面前。

这时,单飘雪对眼前的忍足笑了笑,以示问好。

“小姐,我出去打电话,向老爷报告你的身体状况”

‘嗯’

见单飘雪点头,丽便向眼前两人弯了弯腰后,走出病房,把门关上。

丽的离开,在这间宽敞的病房里,只剩下了单飘雪和忍足两人。

“小雪,这几天身体状况如何?”

抚了抚眼镜,忍足带着关心的语气轻声的问向眼前这位少女。

‘嗯’点点头,单飘雪微微一笑,见忍足前辈一直站着,她紧忙伸手指着忍足身旁的椅子,以表示让他坐下说话。

会意后,忍足点点头,缓缓的坐下,这一次,他是这样好好看着眼前这位少女,明亮的紫眸中清晰地映出了她的面容,苍白,因为身体的病痛开始慢慢瘦削下,消失了往日的活力,如今的她是愈发显得憔悴。

可是,他已经看不到当她得知自己失去感官后的情绪失控,如今的她很安静,在她的眼里,看不到那种对于生病的惧怕,或者是一种绝望,仿佛在告诉任何一人

她,不会放弃

她,不会绝望

她,可以活着很好

她,可以坚强下去

美好的未来正在等着她,所以决不能倒下。

忍足从没有看到能够像她这样一尘不染,清澈的眸子像是可以将整个世界的美好都倒映进去。

或许这就是单飘雪,独一无二的单飘雪,顿时,少年的心感到很慰藉,迹部喜欢上的人,真的很不简单,与众不同像是一个太阳一样,永远不会消失它原本的光亮,那是希望…

‘忍足前辈,谢谢你来看我’

竖起本子,单飘雪心里一暖,她可以从眼前这位前辈的眼里,看到真挚的关怀,没有什么比这个来的更加欣慰的。

“不用谢我,小雪,相信我,我们一定会尽所能的帮助你,找到更好为你动手术的医生,让你早点身体康复”坚决的语气,带着坚信的心,从没有像现在这样的认真的忍足,坚毅的眼里带着是一颗肯定的心。

眼前这位少女,已经不是什么学妹,不是什么朋友喜欢的人,而是自己的朋友,真正的朋友,她一定不会有事的,尽全力的挽救她的生命。

他在这里,而他明天就要回来了

忍足的话,还有那双对自己淌露出的坚毅眼神,让单飘雪欣慰既高兴的给予肯定的点点头,她相信,全都相信,他们一定会做到的,而自己也一定会支持到那个时候。

看到少女的笑容,忍足的心也渐渐的被那道灿烂所被暖融,不过,很快,他收起了嘴角的那抹笑,因为还有些事,他还没有告诉眼前的她。

“小雪”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的平静,“幸村­精­市昨天已经转到这里了,你知道的,6天后,就是他的手术了”

听到这个名字,单飘雪的眼里多了一缕的柔情,是吗,没想到时间这么快,他就要手术了。

看了看眼前单飘雪眼里淌着一种奇异的情感,忍足抬手抚了抚眼镜,紫眸里有了几分令人看不透的思绪,或许,有些事,他懂,但是,却不喜欢戳穿,或者看清。

“宗神一,已经回国了,昨天抵达日本后,就来医院和其他医生讨论幸村­精­市的病情,看他的神­色­,是十拿九稳,你放心,幸村­精­市一定会好起来的”

听着忍足前辈这么说,单飘雪脸上带着隐藏不了的笑意,那笑容从她的眼底蔓延,这样就好,也安了心。

如果自己没有猜错的,他与自己的病房离的很远,应该是楼上几层,这样他们之间不会有机会碰面,所以也就没必要担心些什么。

“为什么不告诉他,如果我没有猜错的,你一直在隐瞒”昨天,宗神一和幸村­精­市父母见面时,除了说了那天手术的准备外,其他的,包括他是受人之托才回国的事,却绝口不提。这对于有­精­确观察力的忍足侑士来说,很容易看出宗神一一定是受人之托,除了手术外的事,其他的绝对不会提到。

忍足前辈的问道,单飘雪没有意外,她只是静静的靠在床头上,露出少许的浅笑,她没有否认少年的话,她低了低头,在本子写着

‘他不需要知道,只要明白一点就好,他的未来不应该在医院里度过,他的天赋是上天赐予的,所以救他的不是我们,而是命运’

看着本子上的话,忍足怔了怔,不过很快,又恢复如常,这是单飘雪对他的信任,她相信他,所以没有否认的说出这些话,只是一个不到14岁的少女,她的心却和她外表有很大的差距,更加成熟,更加明了一切。

忍足不禁露出一抹赞许的微笑,他是彻底被她所征服的,显而易见,那不是大人之间的爱情,而是放置于灵魂深处所包容着的最深的感动与吸引。

她很出­色­,同样拥有与生俱来的一种独有的魅力。

“小雪,明天迹部就要回国了,那时候你该怎么办?”显然,忍足已经站在单飘雪这个阵线的,打算帮她隐瞒有关于她的一切事实真相。

听到这句话,单飘雪并没有慌乱或者紧张,因为她早已准备好了,于是,她把这件事的安排没有任何隐瞒的全部写在本子上

‘今天,舅舅会带着我要他一起出国的手续,外公安排了一个和我很相似的自己人,代替我,与舅舅一同出国,因为是私人飞机,所以就免了安检之类会被揭穿代替我的人的身份,明天景回来,景川叔叔和美惠阿姨会有办法,就算怀疑,只要去查出境记录,他也会相信的’

因为知道迹部景吾是一个敏锐至极的人,所以单飘雪特意嘱咐池田清水安排的一定很­精­密,而且绝对不能疏忽每一个细节,这也是她和池田清水一起商量好的,就说因为要让她去熟悉公司的事,池田森川刚好要去巴黎分公司处理一些事,所以身边带着她熟悉一段时间,而且单飘雪也是池田家族合法继承人之一,所以理由相当,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原来如此”明白了单飘雪他们的准备,忍足会意的轻轻点了点头,这时,他摸了摸­精­致光滑的下巴,似笑非笑却有一丝无奈的说:“也只有你才会这么大胆做这样的事,如果被迹部知道了,光是想到那个表情,就可怕”

了解迹部景吾,所以也很了解这位华丽少年的­性­格,明明很­精­明聪明的他,要是知道有人做这么不华丽的事,而且还是合伙把他骗得团团转,光是想象那时候的表情,不禁让人身体一寒,这也包括参与其中的忍足侑士,不过,算了,居然都决定站在单飘雪这边,那就没必要顾虑太多,先过了明天那个坎在说。

初夏的晨,太阳才刚刚升起,微凉的风吹拂大地,带来些少许舒爽的感觉,路旁绿树婆娑,微微吹动,透着树叶折­射­下的阳光,铺洒在地上呈现着点点星光的一片景。

一个硕长的影子,被缓缓拉长倒映在地上,在淡淡的光下,一头紫灰­色­如环着光圈的美丽的发,在这片绿­色­显得格外耀眼。

只见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手掌中正放着一个银白­色­­精­致的正方形盒子,看着它的那双黑如墨的眸瞳,高傲的气息中带着了几分的柔情,走在这片校园道路上,正是刚刚从美国抵达到日本的迹部景吾,为了见一个人,他忍着一晚的不眠,赶了回来,就是因为他手中的这个银­色­的小盒子。

小心翼翼的护着它,脚步越来越接近网球场,于是,他把盒子放回到了口袋里,­性­感的薄­唇­勾起了一抹浅浅的微笑。

“部长”

“部长回来了”

在大家都集中在球场上打网球时,一个在场中很是显眼的白­色­吸引了他们的眼球,他们纷纷转过头,发现那一袭白­色­的来源,正是他们的部长,冰帝的帝王,迹部景吾。)

今天,他没有穿着平时的校服,或者社服,而是一件白­色­带着银光亮的t恤,下身一条灰白­色­的牛仔裤,搭配着一双纯白高板鞋,边上镶着点点碎钻,还有一束水晶链子随意地缀连在那里,这一身帅气尽显贵族风的搭配,让站在球场外的女生不断的对他暗送秋波,甚至第一次看到这位帝王一袭得体同样华丽的便装,引起一片疯狂,除了在场的队员们外,其他毫不相­干­的人,已经就不那么淡定了。

传来的一片喧哗声,让忍足抬起头,往不远处的方向望去,只见是迹部景吾的身影,他有些意外,因为如果算时间的话,他抵达日本也需要下午的时间,不过看到那位华丽少年风尘仆仆的模样,一定是连夜赶回来的。

虽然周围因为自己而变得喧哗起,只是,迹部景吾眸光却是环视着四周,寻找着他最想要看到的身影,根本不去理会旁边任何人。

不过,时间的过去,周围也安静了下来,隐隐激动的情绪还是被那群人带动在心里没有消失。然而,华丽少年想要找到的人,却不见踪影,微微皱了皱眉,最终,把目光投向了同样正在看向自己的忍足侑士。

于是,他走了过去。

“忍足,有没有看到那个不华丽的女人?”淳厚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的疲倦,虽如此,但是迹部景吾的口气依旧是那样­干­脆及几分的嚣张。

眼前的忍足只是无奈笑了笑,这个人,还是这副态度,回来,也不好好和他说话。

如常一笑后,忍足没有马上回答迹部景吾的问题,他转过身,伸手拿起放在椅子上的包包里的一封信,回过身,递给了这位华丽少年,“这是小雪给你的,昨天她因为家人的安排,去了巴黎”

巴黎?看了看忍足手中那封用白­色­信封装的信,迹部景吾有些奇怪,可是没有犹豫的接过这封信,他觉得很奇怪,怎么那位少女并没有提前和自己说。

拆开信封,拿出信来,开始阅览了起来。

看着迹部景吾的眼睛是一眨不眨的盯着信得内容看,那看不透的情绪,让忍足暗自捏了一把冷汗,心想,还好那位少女想的周到,提前准备了一封信,不然要他来说明,肯定不行。

阅览完信得内容后,迹部景吾没有太多的表情,只是一抹疑惑略过他­精­明的黑眸,这也太奇怪了,虽然可以理解因为手机用数字计算发简讯的话,确实很不方便,用信来说明也是理所当然的。但是这件事太突然,没有征兆的说去巴黎的分公司学习就去学习,虽只是一个月的时间,但是…

抬起眸,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的忍足看,微微挑了眉,一抹­精­光略带过眼,迹部景吾以往的态度说:“忍足,这份信她是什么时候给你的?”

神­色­如初的忍足,依旧如常的作风,笑了笑的说:“3天前,这几天小雪并没有来学校,因为池田先生帮她请了假,那天,她发简讯给我,叫我在校门口等她,这封信也是那时候她给我的”

不起任何波澜,平静没有疑虑的回答,忍足如常的态度,让迹部景吾再一次挑了一下眉,纤美的手指无意拂过眼角美艳的泪痣,像是思考些什么,不过接下来他并没有在问向忍足些什么。

“本大爷回去休息一会,中午再回来”

落下一句话后,迹部景吾­干­脆的转过身,便离去了。

目送那位少年远去的背影后,忍足总算可以松了口气,看来他还是不相信那位少女的去向,不过事情应该会顺利进行下去,毕竟这是一个团伙。

所以忍足也没有太大的担心,好笑却笑不出来的无奈轻轻摇了摇头后,拿起网球拍,往球场上走去。

希望一切可以进展的顺利吧。

小小客人

“哥哥”

并没有关上的病房门外,一下子,伸出了蓝蓝的小脑袋。

熟悉的声音,让站在窗前,出神的望着窗外澄澈湛蓝的苍穹发呆的幸村­精­市,缓缓回过神来,转过身,看到出现在门外的那个小小身影,旋即轻笑了起来,“小茉,你怎么来了?爸爸妈妈呢?”

穿着红格子小短裙的里茉,提了提身后的长耳朵兔子形状的背包后,笑嘻嘻的走到幸村­精­市的面前,开口说:“今天因为是活动课,所以比较早放学,妈妈带我来的,哥哥,今天好多了吗?”

看到活泼可爱的妹妹,作为哥哥的幸村­精­市,温和的一笑,眼里蓄满的宠溺,伸手过分白皙的手,轻轻揉了揉她柔软的发,点点头回应道:“嗯,哥哥今天很好。小茉,谢谢你来看哥哥”

眯了眯眼,绯红的脸上,尽是一种幸福的享受,哥哥的温柔和疼爱,让里茉觉得,自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妹妹。

“哥哥”睁开了眼睛,里茉背在身后的兔子背包,脱下,放到了病床上,“妈妈在医生那,一会就来,哥哥,我去楼下看看天使姐姐”

“你一个人吗?”幸村­精­市没有阻止,因为难得里茉这么喜欢一个人,可是她还是个孩子,所以放她一人去,还是有些不放心。

哥哥的担心,里茉不是不知道,只见她胸有成竹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说:“没问题,放心,我不会乱跑的,很近,就在楼下”

看到自己妹妹坚定已决,幸村­精­市实在没辙的还是点点头,“好吧,早去早回”

里茉很乖,所以不会乱跑,他很放心。

“嗯”

得到哥哥的同意,里茉高兴的点点头,往门外快速的跑去。

“小心”

站在身后的幸村­精­市不禁提醒道,看到妹妹这么着急的跑去,他生怕她摔倒,不过,同样他也很好奇,里茉口中那位天使姐姐,究竟是怎样的人。

“305,305病房…”

嘴里小声的嘟喃着,里茉走在走廊中,眨着她的大眼,看着四周,寻找305天使姐姐的病房,当她往前走几步后,眼前的号码让她眼睛一亮,“是天使姐姐的病房”

伸出小手,轻轻敲了敲病房的门,一会儿,只见一个身穿很漂亮黑白女佣装的大姐姐,出现在她的眼前。

丽看到眼前这个陌生的小女孩,她有些奇怪,这个小女孩是不是走错病房了?不过,她依然带着温溢的声音,俯下身,笑了笑的对眼前这个孩子说:“小朋友,你找谁?”

看到这位陌生大姐姐这么温和,里茉对她有了一些好感,只见她笑了笑的用稚­嫩­的声音说:“大姐姐,我找天使姐姐”

“天使姐姐?”被女孩这么一说,丽头上打着许多的问号,谁是天使姐姐?

“天使姐姐就是小雪姐姐”看到这位大姐姐一脸的疑问,里茉自然也说出了让人容易懂得的名字。天使姐姐,是她专属的称呼。

小女孩接下来的话,一下子让丽焕然大悟,原来是**的,“她在哦,请进吧”

小姐的客人,丽当然欢迎,而且也是唯一一个来的小小客人。

外门的声音,单飘雪全然听到了,自然知道,是谁来了,她的小小朋友。

“天使姐姐”看到单飘雪的身影,里茉就忍不住兴奋的心情,一下子扑到了单飘雪的怀里,还特别用脸蹭了几下,因为自从那次不小撞到了单飘雪的怀里后,这个孩子就发现,这位天使姐姐的怀里,可真是舒服,软软的,还香香的。

看着怀里这个可爱的孩子,单飘雪的眸光充满了温柔,抬起那只没有扎着输液管的手,轻轻的摸了摸她的头。

金平糖

扑也扑够了,蹭也蹭舒服了。里茉红红的小脸微仰起,看着眼前的单飘雪。大眼对上那双清澈映着自己脸庞的蓝­色­眼睛,多少,让里茉对眼前这位天使姐姐的喜欢是更加深了。

“内内,天使姐姐,你猜我给你带什么了?”

看着一脸神秘的里茉,单飘雪先是眨巴眨巴眼睛,然后不解的微微一笑,轻轻摇了摇头,她不知道这个可爱的小女孩给自己带什么。

“嘻嘻”咧嘴露出洁白的牙齿,笑了笑后,里茉站起身,伸出小手,从格子裙旁的蝴蝶结口袋里拿出了要给单飘雪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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