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到单飘雪的面前,小手掌摊开,只见一个扎着红色蕾丝带的的透明小袋子里,装着白色的小东西。
“天使姐姐,这是金平糖噢,这可是我最喜欢吃的,送给你”里茉捧着这一小包金平糖,笑容满满对着单飘雪,那双明亮的大眼里在闪闪亮着清澈的光芒,像是在期待什么。
‘谢谢你,小茉’
竖起本子说声谢谢后,单飘雪没有犹豫的接过这一小包的金平糖,因为这是孩子的一番心意,而且把自己最喜欢吃的东西与她一起分享,单飘雪只有感动与高兴。
“不用谢的,天使姐姐。快吃吃看,金平糖的味道很好的”看到单飘雪接过那包金平糖,里茉就迫不及待的希望这位天使姐姐,吃吃看这种味道,因为那可是自己最喜欢的糖味了。
拿着金平糖的单飘雪,听到小女孩的这句话时,身体不由的怔了怔,不过很快,又恢复如常。
“小…”丽这时想上前阻止些什么,却很快看到躺靠在病床上的单飘雪,只是对她微微一笑的摆了摆手,示意阻止她继续说下去。
单飘雪知道,丽在担心自己,生怕一些事触及到她的难过,但是现在已经不要紧了,因为她相信,等病好了,她失去的,一定会恢复回来。
而且这是里茉特别送给自己的,她怎么能让这个小女孩失望的。
于是,单飘雪很快的点点头,解开了扎在袋子上的红色蕾丝带,拿起一颗金平糖来,第一次看到金平糖,单飘雪有些意外,因为这是一颗酷似球形的珊瑚糖,外形小小的很特别又很可爱,大拇指和食指,两根手指夹着这颗白色泛着透明质感的金平糖,在阳光下,显得闪烁如同星星一样闪的点点光芒。
多么漂亮的金平糖,一看外形,就有一种让人感觉美好的憧憬。
看到少女慢慢的把它放进嘴里,顿时,周围的气氛一下子紧张了起来,站在一旁的丽是一脸担心生怕小姐因为失去味觉而触景伤情。
而并不了解单飘雪目前身体状况的里茉,是睁着一双紫色的纯洁的大眼睛,蓄满了期待。
一会儿,含着嘴里的金平糖很快的融化,单飘雪发现丽正在担心的看着自己,这时,她只是对她露出一抹安然的笑,以示叫她别担心自己。
虽然尝试不到究竟是怎样的一种味道,但等到她身体康复了,一定要好好尝尝这金平糖的味道。
视线往下移动,看到眼下的小女孩,睁大双眼,充满期待的望着自己,单飘雪没有让她久等,低了低头,在本子上写着
‘嗯,很好吃’
看到本子上的几个字,里茉的笑容更加扩大了,天使姐姐说很好吃。只见简单的几个字,已经让这个小女孩很满足了。
“那下次,我在带给天使姐姐好吗?”
‘嗯’单飘雪微笑的轻轻点点头。
“天使姐姐最好了”
说完话,里茉再一次把头埋进单飘雪温暖的怀里,她很喜欢她,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喜欢,很喜欢…
很像一个人
‘小茉,为什么你要叫我天使姐姐,而不是小雪姐姐呢?’
竖起本子,单飘雪眸光依旧充满温柔的笑意。不过对里茉的称呼,她觉得很奇怪,为什么里茉不叫自己的名字,而是另一个很特别的称呼。
‘天使姐姐’是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
“嘻嘻”里茉嘻嘻的笑道,“因为天使姐姐就跟天使一样美丽,所以这是我的专属这么叫噢”
里茉这么天真的回答,不仅让单飘雪笑了,连站在一旁的丽,也不禁捂嘴轻笑起来,抬起头,好好的在认真看了看自家的小姐,果然如这孩子说的,像天使一样的天使姐姐。
这时,里茉看了看手腕上的卡通表,发现时间已经过去一半了,她从病床上跳了下来,抬起头,看着单飘雪,一副不舍的模样说:“时间不早了,如果不早点回去,哥哥和妈妈一定会担心我的。”
会意小女孩的一副不舍,单飘雪露出给人安心慰藉的一抹笑,拿起本子写着
‘没关系,下次,你再来看我,别忘了下次要带上给我的金平糖噢!’
看到天使姐姐本子上这么写着,一下子,里茉脸上的失落与不舍,马上换上了期待下次见面的高兴,用力点点头,“嗯,一定。我走了,天使姐姐再见!”
伸出白嫩的小手,对单飘雪挥了挥手后,便转身离开了。
当丽把里茉送到病房门口后,这孩子很懂事,不忘走前,对特别送自己的丽,谢意的微微鞠了一躬,抬起头,笑了笑的说:“谢谢大姐姐”
“不客气,下次再来哦”丽也开始喜欢这个可爱的小女孩了,不仅说话可爱,而且也很懂礼貌,这样的孩子,真是人见人爱。
不过,很快,当丽一脸笑容的认真看了看眼前这小女孩的长相时,突然,似乎发现到了什么的,脸上的笑容渐渐的褪去,连她的眸瞳也微微张大。
不管是女孩的发色,还是紫色的眼睛和脸型的五官轮廓,都非常相似一个人,不是相似,是很像。
此时,心里有一缕不安及意外掠过丽的心,女孩很像的一个人,而像的那个人的名字叫幸村精市。
心‘噗通噗通’的跳着,丽紧张的关上身后的门,以免被里面的那位少女听到什么,而此时她的举动,让眼前的里茉一头打着问号,这位大姐姐怎么突然这么紧张起来。
“小茉,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蹲下身,与女孩平时,丽把声音尽量放低的她轻轻问道。
“嗯”看到大姐姐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要问自己,里茉没有犹豫的马上点点头,因为她喜欢这个大姐姐,所以尽自己所能知道的,回答她。
深呼吸了口气,丽终于开口了,“你的全名是?”
原来是这个问题,只见里茉笑了笑,她还以为是什么很难的问题呢,于是,笑着开口道:“大姐姐,我的全名叫幸村里茉”
果然是兄妹
深呼吸了口气,丽终于开口了,“你的全名是?”
原来是这个问题,只见里茉笑了笑,她还以为是什么很难的问题呢,于是,笑着开口道:“大姐姐,我的全名叫幸村里茉”
幸村里茉?当听到这个全名后,丽是倒吸了口气,身体差点向后倾斜而去。
这世界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幸村这个姓氏,那位少年不是也是吗?而且丽绝对肯定眼前这个女孩和幸村精市一定有关系,无论是长相还是相同的姓氏。
“小茉,你说你有一个哥哥是吗?”
“嗯”里茉点点头,没有保留的回答道:“是啊,我哥哥也住在这家医院,就在楼上哦,哥哥很温柔也很疼小茉呢”说道哥哥,里茉的脸上就有一份自豪和藏不住的幸福感,她的哥哥,可是全天下最好的哥哥。
这下,丽完全明白了,全都明白了。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里茉的哥哥就是幸村精市,而且那位少年也住在这家医院,因为是相隔距离的关系,所以她和小姐也没有什么好担心会碰到的机会,可是…看了看眼前这个女孩,丽就仿佛感觉这种安排是完全想笑也笑不出来的那种,没有兴奋,没有高兴,更没有什么来的欣慰,因为,这个女孩的关系,将会可能卷起原本平波无斓大海的一波巨浪。
为什么这么凑巧的事会被她们两人遇到,幸村精市的妹妹会出现在这,而且看起来,自家小姐似乎并没有认出眼前这个小女孩的身份。
“大姐姐,大姐姐…”轻轻拉了拉丽的衣角,看着这位大姐姐出神的样子,里茉有些担心,也许是因为还小的原因,所以对于丽问的事,并没有太多的疑惑或者多心。
“嗯…”女孩的声音,让丽回过神来,看着眼前这个孩子,刚刚吃惊的神色慢慢褪去,恢复如初,微微一笑,“小茉,你可以叫我丽姐姐,你可以答应姐姐一件事吗?”
“嗯,丽姐姐”女孩很快的点点头。
抬手,轻轻抚了抚小女孩柔软的发,温和一笑的说:“可以保守刚刚的秘密吗?别告诉哥哥或者天使姐姐,刚刚姐姐问你的话,好吗?”如果自己没有想错的话,幸村精市并不知道小姐住在这里,而小姐也并不知道眼前这个小女孩就是幸村精市的妹妹,然而,这个孩子,也并没有告诉幸村精市她口中的天使姐姐,就是小雪姐姐,这样的话,丽决定还是一切恢复原初的路走下去。
那样,对谁,都是一个很好的决定。
眨巴眨巴眼睛,里茉歪了歪小脑袋,她不懂丽话中的意思,不过很快,她马上点点头,一脸天真的说:“好,我答应丽姐姐,不告诉哥哥和姐姐,我们两人之间的秘密”她喜欢丽,所以这个秘密,她能保守。
孩子的世界,其实很简单,谁对她好,自然会记得,而且最喜欢神秘的事情,或者保守秘密。
“嗯”看到里茉点头,丽也少许松了口气,看着这孩子远去的背影,她也缓缓的站起身,不禁回头看了看身后这扇门,丽觉得一阵压抑的无力感。
她不知这种安排是命运的注定,还是一场不可取的玩笑,那位少女与那位少年之间,是冥冥之中的注定,还是一个未知的劫…
未来,谁都不能事先看不到,如果有些事,是注定,那么谁,都无法改变。
如今,丽只希望,一切可以平静下去。
被找到的东西
“咳咳…”接上而下的咳嗽声响彻在这间宽敞的办公室里,在竖立董事长字样牌子的办公桌前,一位身穿白色衬衫的白发老人,因为突然咳嗽起来,他无奈放下手中已经握烫的钢笔,手指曲拳,低着下唇难过即辛苦的咳了起来。)
略显苍白的脸上,呈现着是一张这段时间,身体病痛而所带来的痛苦,眼镜下,那双充满岁月沧桑的深邃蓝瞳里,带着一缕的疲惫及失去以往的精神活力。
咳嗽声终于停止了,这位老人似乎也可以重新喘一口气,伸手按下桌旁的遥控器,身后那扇大玻璃窗的上方,自动的拉下一口,以便他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
休息一会后,他觉得身体已经没有那么痛苦后,拿起刚刚还没有凉却的钢笔,继续批阅着桌前的一大叠文件。
咚咚!
这时,门外的敲门声响起,这位老人没有停下手中的活,只是发出浑厚的嗓音,“请进”
得到他的允许,只见精致的木门上的把手,被外旋转开,门轻轻的打开,一位身材健壮,身穿得体黑色西服的男人,从外走进,他其中的手上,提着一个黑色,看不到里面也令人猜不透的塑料袋。
门轻轻被关上,坐在椅子上的那位老人也停下手中的笔,缓缓抬起头,眼前这个熟悉的男人,让他那张严谨的神色微微一动,“bert,事情猜的怎么样了?”
原本平静的气氛,一下子被他那低沉却尽显一种认真及严肃的嗓音给冷却下,使周围有一种令人压迫的感觉。
而开口说话的这个人,正是他——池田清水
bert点点头,不多废话是他的性格,冷清的脸上多了一份认真,他伸出那只拿着黑色塑料袋的手,“董事长,这是在你家后院的焚烧垃圾的一旁的垃圾桶里找到的”
“垃圾?”bert的话,在瞅了瞅他手中那个黑色紧紧似包着什么东西的塑料袋,他带着一缕疑惑的挑了下粗眉,“这是什么东西?”
bert弯下腰,口中带着一句“失礼”的话后,便打开这个打着很紧结的塑料袋,当塑料袋打开,一阵刺鼻令人恶心的腐味,一下子充斥在这间办公室里。
池田清水突然有种想吐的冲动,他紧忙按下遥控器,把身后能开起的窗,通通开起,“这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难闻?”语气中,带着一分的责备与审问。
面对这恶心的味道,bert皱了皱眉头,就算已经早已闻过了,但是这种腐味还是令人作恶,还好定力比较足,不难他是第一个马上就吐的人。
“董事长,你认真看一下” bert没有过多的解释,只是让池田清水自己亲眼看看,这样才容易懂。
池田清水捂着鼻子,起身,握起拐杖,一步一步走到bert的身旁,低下头一看,刹那,他的眸瞳紧缩,袋子里,是一滩黑色还冒着气泡的东西,就像活的一样,他不知道这东西放了多久,但是从它变烂变黑还在冒着小水泡的程度来看,应该是近期被扔掉的,视线往下移动,突然,他发现,在一滩黑色物体的一旁,有几片似乎还没有被侵蚀类似白色花瓣的东西。
池田清水弯下腰,忍着这腐味,靠近那几片还算清晰的白白东西,认真一看,“这个是桂花的花瓣?”沉静一会的办公室里,终于再次响起声音来,他看着那几片花瓣,一下子就认出了这种在国内少有的桂花,而且这是产自中国的花,虽然是一种非常好闻清香的花。但在日本,还是很少人习惯会用一些这种桂花花瓣作成的花茶及口味的食物。
被怀疑的对象
“是的,董事长,就如你所看到的,这是桂花的花瓣” bert开口说道,接下来,他要把他所知道的,纤细说明,“董事长,经过查过,小姐这半个月,除了每天正常饮食外,管家说了,这段时间,他们经常闻到一种以前从没有闻过却非常清香的香味,像是一种花香的香味。经私下佣人报道,小姐最近晚上,都会饮一杯桂花茶,而且变成了一种习惯。而这种桂花茶,是赤坂丽,也就是小姐的贴身佣人,托人从中国带来的”
话听到这,池田清水身体一怔,似乎能从bert的话中明了一些事。
“我去厨房还有泡茶烧水的房间查过,都没有看到桂花茶剩下的残羹,于是我一人去了焚烧垃圾的地方,刚好在一旁发现一袋裹的非常严实的黑色塑料袋,我产生了怀疑,打开一看,就是这副场景”
没有遗漏的报告完后,bert把袋子重新打上结,想必身旁的董事长已经受不了这种味道了。)
听完bert的话,池田清水的眉头已经皱了起来,握着拐杖的那只手,只见泛白的节骨已经深深显露,连手背上的青筋也伏了出来,此时,冷清的脸上依旧看不到情绪化的起伏,只是过于沉静中的深沉,但那双蓝眸,却已经深深背叛的主人,眼底撩起的是遏制不住的怒火。
“bert,你觉得那个人会是谁?”沙哑低沉的声音中,流入出的是无法抵制住的怒气。
“董事长,我不能妄下定论” bert拿起袋子,缓缓站起身,面对眼前这位过于冷尘的池田清水,他知道,这位老人已经非常愤怒了,但是却一直被压制着。
但这需要一根导火线,才能让他彻底爆发,所以bert选择不回答没有十足证据的问题。
“说,我允许你可以说”淡淡的声音中,却充满了隐形的绝对命令,池田清水看着眼前的bert,神色严肃,犀利的目光一扫而过。
他要听听bert的话,因为他知道,眼前这是一个锋芒却懂得隐藏的男人,所以他给他一个权力,接下来的话,似否与自己联想到的事是一致的。
被池田清水这么下达命令,bert也不在做作的推迟,看着眼前的他,自己神色严肃了几分。“董事长,这个垃圾袋,是刚刚在我抵达之前,被人丢下的,因为从这袋子上的褶皱程度可以看出,丢下这个袋子的时间,不超过半天。而且这上面,除了我的指纹外,就再也没有第二个人,这个可以看出,是有人特别小心处理过的,可是她却遗漏了一点,没有马上焚烧掉,或者这个人以为,变成普通的垃圾袋,焚烧垃圾的人,或许不会产生怀疑,更好的被处理掉。而且那个人可能顾虑到,这个东西要是马上被烧起来,一定会有一阵恶臭,更会引起别人的注意,所以,她算好时间,过了焚烧的时间,等明天一早,这里面的东西散去味道后,就不会被人那么容易怀疑了。排除赤坂丽的可能性,因为这几天,她一直都呆在医院,但是这花茶是她带来的,所以不能排除怀疑是她下的毒的可能性,或者有同伙。还有可能在花茶里下毒的是”话停了停,bert看了看池田清水那双犀利的眼神,似乎在告诉自己,继续往下说,于是,他接下去说:“小姐的家人,或者是其他佣人”虽然,董事长的家事bert不好多Сhā嘴些什么,但是这关系到那位少女的生命,所以他还是一五一十的全部说出,想必,自己的话,聪明的董事长一定会明白。
bert的分析,让池田清水沉默了,‘哒哒’安静的周围,响起了拐杖触地的摩擦声,一步步,一声声,直到池田清水重新坐回到椅子上,那双清澈的蓝眸,此时,显现出了一抹深深的疲惫,bert怀疑的对象正如他马上怀疑到的一样,虽然bert说,怀疑的对象有两种人,一是佣人,二者是家人,他怎么能听不出bert话中的意思,家里的亲人,被怀疑的可能性最大,像是在这样的大家族,怎么会没有人有恻隐之心,不过他却不想看到是这样的事实,为什么…会是最亲的家人,要伤害他的小雪…
“bert,把这个拿到瑛士的医院化验,等检查结果出来,你在向我报告”淡淡的声音传来,却显现那么无力与疲惫,只见这位老人慢慢的闭上眼,靠在椅背上,不在多看些什么。
“我知道了,董事长” bert点点头,便转身离开,他知道,现在还是让董事长冷静一下吧,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就算在商场中风风雨雨都面临过了,但是遇到这样的事,换谁,都无法做到冷漠或者无情吧。
熟悉
今天,单飘雪醒来了一大早,算是有精神的在丽的搀扶下,她们选着了后通道,去了医院的天台。
慢慢的坐到天台上的椅子上,单飘雪微微眯了眯眼,今天的太阳,有些刺眼,或许已经有几天没有感受这样强烈的阳光,有些不习惯。
自从得知幸村精市已经转到这家医院后,单飘雪一直都在避免出门,以免被撞上,可是躺在病床上这么久,她还是想出去晒晒太阳,花园不能去,只能去医院的天台。在她不懈努力的拜托下,原本反对自己的丽总算是答应了,所以她们选着后通道而不走过于显眼的走廊。
渐渐的,眼前的视线变得清晰而见,单飘雪微仰起头,往那片澄澈湛蓝的苍穹望去,张开五指挡住那刺目的光,然后从指缝间看着广袤的苍穹变换着它特有的姿态,看着云卷云舒,无一让略显苍白的薄唇上,勾起一抹明霞的笑。
那一刻,直泄下的阳光,洒在这位少女身上,过于白皙的肤色与阳光融合在一起的那刻,尽显若隐若现似透明的感觉,好似在强烈一点,会让眼前这个小小的人,消失一样。
静静站在身旁的丽,看着眼前这位少女,那种在阳光下像似快要消失的感觉,让她的心一颤,她很好怕,阳光会带着她最喜欢的主人。
看着少女她一天天憔悴下去,这无一让丽的心扎心的疼,自家的小姐还是个孩子,为什么要承受这样本不该属于她的命运,自己不是傻瓜,对于她的病情,还是略知一二的。
小姐的病,不是其他,而是中了很深的毒,至今,谁都没有敢提起这件事,或者在小姐面前提到,丽很清楚,小姐中的毒已经很深了,而且开始导致她身体器官的衰竭,医生那次说会影响到小姐她的五感,那么是不是还会发生那次让小姐崩溃的事…
摇了摇头,丽不想在继续想下去,但是她或者其他人,都清楚,有人想害这位少女,而且想置她于死地,丽狠狠咬了咬牙,内心在咒骂如蛇蝎心的那个人,只希望老爷能早点找到凶手,让她接受法律的制裁。
眼看开始起风了,丽稍微整理一下子自己的情绪,露出微笑的走上前,对坐在椅子上静静望天的少女,轻轻的说道:“小姐,我下楼帮你去拿一件外套”
转过头,单飘雪微笑的点点头,也许是因为自己现在身体虚弱的关系,在这样夏日的微风里,倒是觉得有些微凉。
看着丽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后,单飘雪再一次回过头,仰望而去。
已经到了整点的时间,远处的教堂的钟声开始‘咚咚’的响起,神圣的钟声飘荡于空气中,无际的苍穹中,结群的白鸽盘旋于空中,显得和谐安闲。
熟悉的钟声,熟悉的美好与气氛,让单飘雪回想起那时候与幸村精市跳上的最后一支舞,抬起眸,凝望着眼前这片空地,仿佛眼前出现两个熟悉若隐若现的影子,一个是她,还有一个是他,每个过程,每个细节,这一幕幕,都熟悉的映入自己的眼帘。
仿佛看到那位少年露出她所熟悉的微笑,不禁让回忆起的单飘雪,唇角也慢慢的勾起。
‘精市’
悄然而起的思念徘徊在内心的深处,不得不承认,她想他了,想起了曾经与他的美好回忆…
怎么回事?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在外等候的两人,心一直都在悬着。戴着黑色鸭舌帽的少年,帽檐下,那双冷清的眸子却不是冷清的眼色,焦急,不安,担心,一切都显现在那双眸瞳中。而站在身旁的那位少女,紧紧的抓着属于主人的外套,一脸神色紧张的仰起头,担心的一直等待眼前这扇病房门的打开。
吱~
终于,门被打开,见到医生的出来,丽第一个上前焦急的问着他,“医生,小姐怎么样了?”
医生严肃的神色稍微舒缓了一下后,却没有褪去,伸手把身后的门轻轻关上后,对着眼前的丽,轻轻开口道:“请你打电话通知池田先生来医院一趟,病人刚刚咳出血,说明她的器官已经不受控制的在严重衰竭了,治疗必须提前了”
“什么…”医生的话,让丽不敢相信的后退了几步,摇了摇头,随之眼眶也红了一圈,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小姐的病…器官已经不受控制在衰竭了…这说明了什么…
看了看丽难过的神情,医生很似理解,只见他抬手轻轻拍了拍丽在微微颤抖的肩后,微微摇了摇头后,跟着护士离开了。)
而听完医生的话,站在原地的真田,愣了愣,脸上冷硬的线条僵硬住了,什么叫器官在严重衰竭,刚刚那位少女居然在咳血,而且那血的颜色是…是令人惊愕的黑色,这和她病是不是有关系。)
“丽,告诉我,小雪到底是得了什么病?”走到丽的面前,真田的声音明显比平时要高出几分,他要问清楚,这段时间,那位少女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抬头看着眼前的真田,熟悉的人,让丽的心彻底崩了,视线越来越模糊,这段时间一直在强忍在心里的情绪终于在这一刻,全部爆发了出来,泪已经一滴滴的落下,环紧怀里属于那位少女的外套,眼泪流的更凶了,“小姐…小姐她…”
“小雪到底怎么了?”听着丽有些吞吐的话,真田皱起眉头,急了,到底是怎么了?
“小姐她生病了,生了很严重的病”居然真田已经发现小姐了,那么丽已经没有什么好隐瞒的说出了,“小姐的体内全部都是剧毒,你也看到了,她刚刚流的血是黑色的,那是毒造成的,而且毒已经侵入小姐身体里的器官,她的器官开始会逐渐衰竭,也因为这个影响,小姐现在已经失去味觉和嗅觉,医生说,可能接下去会影响到其他的感官,没想到,才几天的时间…小姐的器官已经严重衰竭,血都咳出来…小姐…”
丽的话,让真田纳木住了,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他万万没想到,一直很有活力的那位少女,居然说倒下就倒下,只是短短一段时间,她居然会倒下,而且病因,居然是中了剧毒。。。
看着丽浑身颤抖哭着已经把手中那件白色外套浸湿,真田的心也随之的低落下,沉重下,他没有想到今天来看幸村,居然会看到这样的一幕,得知这样的一件事。
此时,他没有上前做一些平常人而该安慰哭泣的人的事,因为,他不知道要怎么安慰眼前的丽,或许,让她哭,是一种很好发泄心中的情绪,或许,这种事,对于丽来说,她已经忍受了很久很久,又或许,在那位少女生病的期间,她一直都在强颜欢笑,换的只是让那位少女一颗安然的心。
不能说
久良,终于一人静静哭了有一会的丽,抽泣的声音也渐渐的平缓下,抬了抬干净白皙的手,轻轻擦了擦脸颊上被沾湿的眼泪。
“很抱歉,我失态了”视线移到身旁一直静静站在原地的真田,他一直不语的让自己发泄了一会,丽为她的失态还有少许好转的心情,向面前这位少年低了低头,表示抱歉及一份感谢。
真田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摇了摇头,脸上冷硬的线条有了一丝缓和后却又慢慢凝固,然而,他在等丽安静下后,决定要开口说一件事。
“丽,小雪在这里的事,不应该隐瞒幸村”
真田的话,顿时让丽瞪大双眼,因为她看到帽檐下,少年那双坚决的目光,那是决定下一件事而绝对要说出口秘密的眼神,不,她不能让这位少年这么做。)不然…不然…
“我不会隐瞒,幸村有知道的必要”没让丽开口,真田刚硬的声音让想把话说出口的丽,给活生生的搪塞回去,他不想在隐瞒那位少年任何事了,而且单飘雪的情况,已经不是说是可以隐瞒的态度了,明显,他知道,她入住医院有些时候了,可是幸村精市一直不知道,想必是单飘雪特意隐瞒,故意对幸村避而不见。
他不知道单飘雪这么做究竟有什么苦衷,但是只要脑子里,想起那位少女变成那副令人发指心疼的一幕,苍白的脸,消瘦,憔悴,病痛的折磨使她丧失了往日的活力,自而且已经严重到这种地步,失去感官又咳血,这…肯本连成年人都无法承受的事,却统统被她独自一人给承受下。
真田实在无法想象,曾经活力还很爱笑的少女,居然变成如今这副摸样。
如果谁想隐瞒的话,那么真田决定由他自己去说,考虑到后果,明知道后天就是幸村的手术,但是…她的事情已经是自己不能视而不见了,而且…幸村也有权利知道,不是吗…
“我会再来看小雪”冷清的声音落下后,当真田决定要起步转身的那刻
“不,你不可以说”
突然,微高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接着真田他感觉到自己的动作迟钝了一下,手臂还有似被紧紧抓住的力气所牵制住。
回头一看,真田看到丽正紧紧用她的双手,抓着自己的手臂不放,而且看着自己的眼神,除了焦急,害怕,还有极力恳求的在对他摇了几下头。
“真田,你不能说,绝对不能说,这是小姐的希望,也是小姐一直忍到现在唯一最想做的事,你不能告诉幸村精市,绝对不可以…”
丽紧紧的抓住真田的手臂,不想让他就这么转身离开,因为只要他离开,把这一切都告诉幸村精市的话,那么原初平稳的秩序将会被打乱,她已经对不起小姐了,所以这次,无论如何,小姐的希望,她一定要守护,一定…
不解的目不转睛盯着眼前的丽,真田微微皱起眉,他的身体停在了原地,说道:“她的希望是什么?而她的苦衷究竟是什么?”他不知道,但感觉这里面有直接联系的秘密,为什么突然变得对幸村精市冷漠,为什么宁愿被切原他们误会,而不做解释,为什么在自己提到幸村精市的时,看到的只是那位少女那双充满伤的眼眸,为什么在最后,她会毫不顾忌的再一次出现在幸村精市面前,重新把幸村从深渊中拉回,为什么幸村会对自己说,他和她将会是最后一次见面…
真田实在想不明白,这其中似乎可以抓到什么,却仿佛又如同一缕青烟,从自己手中飘过,他想知道,知道这其中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个有苦衷的秘密,折磨了不止是幸村精市和单飘雪两人,还有他们身边的其他人。
如果想看到他们都好的话
真田的话,让抓着他手臂的那双手,一僵,随后,丽那双起斑斓的眸瞳,一下子平复下,还有几分躲避之光。
“看来你知道些什么”真田敏锐的眼神紧紧的抓住丽刚才目光中表现出的躲避之意,冷清的目光紧紧锁定在这位少女身上,那一刻,冷清变成了一道凌厉。
抓着真田的手臂慢慢的松开了,丽闭了闭眼,深深吸了一口气,现在不应该是她逃避的时候,撇过的目光,又一次重新与少年那双凌厉的眼神对上,“真田,如果想看到他们都好的话,请别问我为什么,知道的太多,只会让人无法自拔,你是幸村精市最信任的朋友,所以小姐一直都很相信你,她曾经对你说过的话,你不会忘记,对吗…”攥紧手,平时温溢的声音,一下子转变为了几分的坚定,这或许对丽来说,是第一次这么说话,但是这也证明,她此时此刻的决心,她愿意把小姐心里其中的一份痛给揽下,就算不能很多。她也希望,别在让其他人踏入这片痛楚的禁地,为了她好,为了他好,也为了大家好。
‘弦一郎哥哥,请答应我,好好照顾幸村,因为我相信只要有你陪着他,你的那份坚毅不会动摇的心一定将会成为幸村今后很大的力量。’
看着丽,而眼里却掠过那一段熟悉的记忆,真田怔了怔,他记得,那是一个初夏的晨,在人往人来的街道中,有一位披着黑色长发,穿着一条红色长裙的少女,带着她如梨花般纯洁,美丽的笑容,用她那双清澈的蓝眸,在对自己说,拜托自己。
那时候他并没有会意到,也无法预知到曾经那笑着很美的少女,如今却丧失所有活力的静静躺在里面那张冰冷的病床上。
不知不觉,真田紧紧的攥紧十指,握成拳。心很痛,也很沉,仿佛又回到曾经第一次看到幸村在自己身旁倒下,从此就不在起来的一幕,那种心情,就像现在这样…
“别告诉他,这是小姐的希望,请守护她如今唯一的希望,不管是你,还是我,还是幸村精市”
平静的声音徘徊在真田的耳边,他又一次紧了紧手,重新抬起头,看着眼前这扇紧闭的门,一阵苍白的无力感彻底疲倦了他的心
‘如果,这是你的希望,那么我会替你守护…’
悄然的在心里决定,最后徘徊在内心的声音消失后,少年也随之转过身,离开了。
目送那白色身影的离去,丽没有阻拦,因为她知道,那位少年也决定了,他要守护的东西了,那么这个秘密,这个希望,会被人一直守护下去。
这样,对谁,都好…
“小姐,你交到了很好的朋友…”
转过身,看着这扇病房的门,丽刚刚凝下的眼神,终于露出一丝的缓和,渐渐的,眼里露出出现一抹欣慰,淡淡的一笑,她为小姐感动高兴,更为小姐感到欣慰,因为小姐交到了很好的朋友…
嘟嘟嘟…
电话的那头,终于有人接起
“老爷,我是丽…”
安静走廊上,再一次响起了人的语声…
一如既往
站在门外停了停,真田低头看了看衣服前那片点点斑斑黑色的印记,那是因为那时抱起单飘雪,她身上所留下的血迹,原本沾在衣服上还有些湿润,却因为时间的过去,而渐渐干却,血迹并不大,可因为沾在了白色的衬衫,而且刚刚好还沾在胸前这块显眼的位置,所以显得越发的明显。
抬手,轻轻触碰衣服前这片黑色血迹,冷清的眸子却在这一刻,掠过一抹担忧,她…现在醒了吗?
当真田想伸出手敲门之时,眼前这扇门却渐渐的打开,白色的门敞开的那一刻,明亮棕色的眸与那双明晰鸢紫色的眸,刹那撞上。
“弦一郎”柔和的声音淡淡传来,只见打开病房门的幸村精市,见到眼前的真田,他露出温和的一笑。
“嗯”真田依旧点点头,面部冷硬的线条也随之慢慢缓和下。
视线往下移动,发现真田那身白色的校服,胸前居然染上了一片黑色点点的印记,幸村精市脸上的笑意马上换上了一副担心,“弦一郎,你的衣服怎么了?是不是在路上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路过这里的时候,不小心沾上的”淡淡的语气,自然的表情,无一在证明真田自己,这时,说的这个理由很真实。
“怎么这么不小心,不如你换上我的衣服吧,我这里刚好有几件你可以穿的”明显,真田的理由,没有让幸村精市多心,他只是无奈及充满温柔笑意的开口道。
“不用了,我们进去吧”真田轻轻摇首,虽然现在这件衣服沾上了血迹,但是没必要换衣服,没什么大不了,回家洗洗就好。
“嗯”点点头,幸村精市转过身,重新回到了病房里,而跟在身后的真田,在无人发觉的一刻,冷清的眸子又一次显露出了复杂的情绪,他一直在克制自己,刚刚看到幸村精市的样子,自己真的有很想告诉他那位少女的事的冲动,也想告诉他,自己身上沾上的不是别的,而是那位少女的血,可是…当话就快情不自禁的从口中说出时,脑子里一下子回荡起丽说的话,还有那位少女苍白躺在病床上的一幕,这彻底把他狠狠的阻拦住。
她的希望,这是她如今唯一的希望…要守护住不是吗…
在青学那,他们来到轻井泽合宿,过完今天,一个星期的集训也将要结束了,而今天最后的比赛,龙崎堇请来的练习对象,竟然是也在这方向地带进行集训的冰帝。
当比赛开始,冰帝的那位华丽高贵的少年依旧如帝王般优雅高傲地坐在那里,享受着冰饮。慵懒的看着网球上的比赛,时不时薄而性感的唇勾出一抹或人心神的笑。
就算只是普普通通的坐在遮阳伞下乘凉,但坐着却是这位高贵的少年,一切变得不能在普通起来,散发出无法掩盖的也是独一无二的光芒。
此时,一位蓝发身材高挑的少年,走到华丽少年的身旁,低头看了看依然慵懒的他,蓝发少年带着玩味一笑的说:“迹部,没想到你还这么轻松,怎么,都没有联系你的小公主?”
不好的消息
“迹部,没想到你还这么轻松,怎么,都没有联系你的小公主?”
听着蓝发少年的话,迹部景吾只是微挑了一下眉,放下手中的水晶杯,双手环胸的看着前方的比赛说:“那个不华丽的女人,本大爷才不会和她一样做不华丽的事,等她回来,看本大爷怎么收拾她”淳厚的声音中,不难听出几分淡淡的埋怨,虽然也很想联系她,但是那位少女已经在信中说明白了,说是去巴黎,好好学习,而且手机也并没有戴在身上,他也打过,却一直在关机的状态。
但是她在信中说,等她回来了,可以任凭自己处置,这也让迹部景吾心里少许的满足,等她回来,他绝对要好好惩罚一下子这个不告而别的女人。
站在一旁的忍足,不语只是一笑,看来自己多虑了,小雪的事情总算是蒙过关了,看来那天交给迹部的信,里面的内容一定有让迹部满足的理由。好吧,忍足内心不得不得承认,那位少女在迹部心中,可真是无人可比。
抚了抚眼镜,当忍足看向眼前的比赛时,他口袋里调为震动的手机,一时间震动了起来。
伸手拿起手机,打开屏幕一看,看到是医院的显示号码,这让原本平静心的忍足,一下子悬了起来。
转身,走到远处的榕树下,按下接听的按键
“我是忍足侑士”
“侑士,我是爸爸”电话那头,传来父亲的声音,忍足心中的不安就开始越发的强烈,她的病情是不是…
不敢想象,于是继续听着电话那头,父亲要说些什么
“刚刚秋原医生报告说,那女孩,今天早上突然咳血,经过检查”话停了停,电话那头,传来男人深沉的呼吸声,“她体内的毒已经不受控制侵蚀器官,器官开始严重在衰竭,接下来,她的身体会开始越来越虚弱,会失去下床的力气,可能也会有影响到其他感官。那套治疗方案明天就开始执行,而且…在这段治疗的时间里,如果熬不过,那么接下来的手术可能会…忍足,有空就回来吧,去看看那孩子”
这一刻,听到父亲带来的这个消息,忍足一下子感觉到自己的世界已经停止旋转,那位少女的情况,比想象中还要糟糕,接下来的治疗会是一段折磨人的方式,如果熬不过…那是不是意味着什么…
真的不敢想象…
“我知道了,爸爸。一会我就赶回去”久良,忍足才开了口答应道。
“嗯,路上小心”
嘟嘟嘟…
电话那头,响起了切线的声响,轻轻的合上手机,忍足的眸子也随之渐渐暗淡下,握着手机的那只手,无力的垂在身侧。
慢慢抬起头,看向背对自己的那位还一无所知坐在那的华丽少年,忍足的眼里掠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透着树叶折射下的阳光,那抹阳光仿佛像是一抹哀伤之光刺伤了他的眼,突然,他对远处那位少年感到深深的愧疚感,同样自己的心也在深深的难过着。
一切真的不能好起来吗,一份希望都不能给需要它的人吗…
来看她了
纤细的手指,在白色的床单上,微微动了动,一阵暖暖的风吹过,前额飘起了几缕发丝,那双眼睛上附着长长浓密的睫毛,在飘动的发丝下,若隐若现的颤动着。
慢慢的,眼皮缓缓的睁开,有些吃力,却依旧还是想睁开,当隐藏在眼皮下那双浅蓝色的眸子渐渐露出后,一道有些刺眼的阳光,让她微微眯了眯眼。
“丽,快把窗帘拉上一点”
病床旁,那位身穿着一件灰色格子翻领衫的白发老人,见病床上那位少女,醒来后,似乎对窗外那道折射进的太阳感到刺眼的那会,他紧忙吩咐身旁的丽,把窗帘拉上一点。
在老爷的吩咐下,丽紧忙走上前,把窗帘拉上一点,刺眼的一道光也随之变成了一道朦朦胧胧的光线。
回过头,看到那位少女睁开了双眼,丽的心也稍微放下,暗自松了一口气,小姐醒了。
“小雪,你感觉怎么样了?”浑厚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迫切的关心,池田清水守在病床边,看到病床上的单飘雪终于经过24小时后,睁开眼睛醒来,池田清水那张脸上一直严肃制冷的脸,毫不顾忌的露出一抹欣喜的笑颜。
视线渐渐变得清晰起来。第一眼,就看到外公担心带着一抹见自己醒来露出欣喜之笑的神色,单飘雪先是眨巴眨巴几下沉泛的眼皮,然后稍微有些精神后,迎上的是一抹浅浅的微笑,然后点点头。
目光转了转,看到病床边的桌面上,点钟的时间和日期,原来她已经睡了一天了。
人总算是清醒过来了,不过也随着知觉的恢复,发现自己的嘴有些干渴,于是,单飘雪颤微微的伸起一只纤细的手,指着桌上竖立在那的水杯,以示她口渴,想要喝水。
会意单飘雪的举动和眼神,丽紧忙走到桌前,倒上一杯温温的水,然后在一旁池田清水的搀扶下,她递给了起身坐靠在病床上的单飘雪。
单飘雪抬起那只因为一直打点滴的关系,而被针扎得已经发青的手,接过温热的水杯,慢慢的喝下水。
静静看着眼前这位少女,脸色苍白到憔悴,再次回想起医生对他说的话,池田清水的眸子掠过一缕沉痛,连心都疼了起来。
而安静站在身旁的丽,此时,也有同样的心情,心很沉痛,也很难过,却不得不得在少女面前装作自然平静的模样。
咚咚!~
这时,病房外的门被敲响,于是安静的气氛被打破。
转过头,看了看门的方向,当丽要去开门时,突然传来一声浑厚略带沙哑的嗓音,“你在这里照顾小姐,我去开门”
“是…”丽点点头,然后接过单飘雪已经空的杯子,自己打算在给她陈上一杯。
站起身,池田清水拐着拐杖,一步一步的走到门前,然后伸出他枯老的手,打开眼前这扇门,当门渐渐敞开的那一刹那,一张熟悉戴着一副眼镜的少年出现在他的眼前。
“池田先生”站在门外的忍足,见是池田清水开门,他敬意的对眼前这位老人微笑点点头。
“进来吧,侑士”淡淡的声音传来,见到是忍足侑士,池田清水脸上冷硬的线条有了几分的缓和,因为是好友的孩子,所以对于称呼,也明显亲切了许多。
“打扰了”
点点头,走进病房里,随手轻轻关上门,便走在了池田清水的身后。几步后,忍足就看到了病床上,已经醒来的单飘雪,这时,他还一直忧的心,也慢慢放了下。
是个约定吧
“丽,和我去医生那边一趟,看看他需要交代一些什么”
“我知道了,老爷”答应了池田清水一声后,丽回过头再次看了看床上的单飘雪,“小姐,我先走了”
单飘雪微笑的点点头,然后对眼前的外公也笑了笑,示意表示,外公慢走。
会意少女的眼神,池田清水便轻轻点点头后,抬起,看着眼前的忍足,“侑士,小雪就拜托你照顾一下了”他脸上虽没有什么笑容,但是浑厚的声音有几分的亲切感。因为池田清水相信眼前这位少年,所以才会把他的小雪放心的交给他,而且小雪醒来似乎并没有多大不舒服的模样,也因此更让池田清水安了心。
“放心吧,池田先生”回敬的笑道,目送池田清水他们离开后,忍足把目光收回,落在了眼前这位少女的身上。
“好多了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缓缓的坐下,看着眼前这位一脸苍白憔悴的少女,忍足的眼里除了关心,还是深切的关心。
‘好多了,睡了一整天,身体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
竖起写完字的本子,单飘雪不忘附送上一个安然的微笑。
看了看少女,忍足抬手抚了抚眼镜,淡淡一笑,自己比不了她淡然如水的心,心里,只能装下这世界一切美好的事物。如果换做其他人,或许无法做到她的一分一毫。
“小雪,明天就是他们的比赛,关东大赛的决赛”
‘嗯’她知道,一直都在期待着这一天,明天,是大家进全国大赛之前最关键的一赛,对手是连称两年霸也是她最熟悉的学校,立海大。
不知不觉,住院的日子,也跟上了这场比赛的时间,而且她也不会忘记,明天,同样也是他的手术。不知道现在的他过得好吗?
见单飘雪一脸所知的模样,忍足笑了笑继续说道:“我们明天也会去那场比赛,不过…”话停了停,忍足一脸的笑容中带上了几分的有趣,“迹部他这段时间,虽然表面一副如常的模样,不过谁都可以看出来,他一直在想着你,昨天还说,等你回来,一定要好好收拾你,你可要做好准备,出院了,可要先过他这关”
忍足的话,让坐在病床上的单飘雪,温柔的眼里,荡起柔柔的涟漪,景…她也好想他。
想起他只对自己的温柔
想起他对自己的好
想起那位华丽高贵如帝王般的少年,时常坐在高的地方,用纤美的手指无意拂过眼角美艳的泪痣的一幕
想起他在自己眼前依旧散发出他独有无法掩盖的耀眼光芒
想起他对自己说:“雪永远是属于景的”…
…
回忆的一幕幕,让单飘雪的脸上与眼里,溢满了幸福感。可也在那一刻,蓝眸中掠过一抹歉疚。
她欺骗了他,隐瞒了他,此时此刻,对他充满了深深的愧疚…
他那么相信她,而她却…对不起…
“你这么做,也是为了他好。相信他,等你们下次见面的时候,他一定会原谅你的”淡淡柔柔的声音传来,而这个声音是来自坐在单飘雪身旁的忍足嘴里发出的,他看出了单飘雪此时一脸对迹部景吾隐瞒事实而感到愧疚。
抬起有些湿润的眼睛,凝望着眼前的忍足前辈,那双温柔的目光,让单飘雪的心头一暖,抬手,轻轻抹去眼睛的泪痕,慢慢的,苍白的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微笑,点点头。
是啊,等自己身体好了,下次和他见面的时候,一定要请求他的原谅,还有就像在信中说的一样,任凭他处置,这…是个约定不是吗…
一定要活下去
“是要喝水吗?”
见单飘雪转过身,伸手似乎朝着桌上的水杯拿起,忍足第一反应了过来。
单飘雪点点头,当她伸手有些吃力的想要拿起杯子时,突然,一道黑影出现在自己的眼前,愣了愣,抬头一看,原来是忍足前辈,只见他没有说话的伸手帮自己拿起杯子,陈上水,小心的递给了自己。
“小心点”对自己微微一笑,然后把温温的杯子递到手上,让自己拿好。
双手捧着杯子,单飘雪暖暖一笑的点点头,喝下水,今天她感觉口特别的咳,也许是因为身体虚的原因。
走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后,忍足看着单飘雪慢慢喝水的模样,每一个缓缓的动作都让他不禁的一笑,“我发现,你生病的时候,还真像一个孩子,和平时安静的脾气有些不一样,可爱多了”
少年的话,逗得让放下杯子的单飘雪,微微一笑。
‘忍足前辈,外公说,今天我要接受新的治疗?’
竖起本子,单飘雪问向眼前的忍足,虽然外公口中没有清楚的说明新的治疗是什么样,或许不敢告诉自己。但是可以从他眼神中看到,一定是很难受或者很痛的那种吧。
“嗯”忍足脸上的笑容渐渐的褪去,淡淡答应了一声,“是新型的解毒药剂,它可以清除你体内的‘汞’毒,可是”话停了停,忍足看了看眼前的单飘雪,明亮的紫眸中掠过一抹忧,“每天一针的话,身体会产生很大的剧痛,小雪,你怕吗?”
看着安静的单飘雪,忍足的心里很是担忧,因为那种痛虽然不能亲自尝试到,但是从父亲话中可以得知,那种剧痛一定是钻心的,而且如果不是她体内的毒已经开始严重加深,侵蚀器官,不然不会用上这种新型的对人身体反抗强烈的解毒药剂。
‘不怕’轻轻摇了摇头,单飘雪脸上没有惧怕的一笑,如果可以治好她的病,那么这种痛,也算是忍得值得,她要活下去,为了自己,还有身边的亲人与朋友,这世界还有很多她留恋的,所以这种痛,她可以忍下去。
单飘雪那双坚定不动摇的目光,让一旁的忍足不禁欣慰的一笑,也随着那双眸子露出希望的光辉,感染了不安的他。
活下去的希望,真的很美好,也强大。只是仅仅的一道感觉,却具有很大的感染力,感染周围的每个人。
“小雪,一定要活下去”
一双大手这时握紧那双冰冷的小手,充满绝对的希望,流过忍足的嗓音,流过眼眸和心,他要她活下去,坚持下去,与病魔抗战,努力的活下去。
父亲的话,一直徘徊在自己的脑海里,熬不下去,那么接下来的手术…就会失败,这也证明眼前这位少女会因为器官的衰竭而走到世界的尽头。
不,就算别人都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但是他不会放弃,没有什么打算不打算,相信眼前这位少女,她一定会活下去,不为别人,只为她自己。
就像她曾经说过的,未来不应该在医院里度过。如果上天赐予每个人不同所求的话,那么它一定赐予给眼前这位少女“希望”,那么救她的不是命运,而是注定是“希望”的她。
所以,她一定会好好的活下去,回到曾经健康充满活力的她,然后笑着对自己竖起本子,写着‘忍足前辈’几个熟悉的字。
‘嗯’
听着忍足前辈的话,单飘雪没有犹豫的肯定的点点头,她微笑的眯起眼来,感受手上那生命的温暖,是来自祝福的温度,她一定会好好活下去,不弃,不惧,不畏…
意外的来客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在忍足对病床的少女说了这段时间冰帝那群少年发生有趣的事,静静倾听的少女,她脸上的笑容加深了,‘大家,还是那么有精神’
抬腕,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忍足这时,站起身来,伸手为单飘雪掖好被子后,笑了笑的说:“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不然迹部一定会怀疑我这两天早退的原因”昨天说是因为医院有事,所以他和迹部说,自己父亲要他马上回去一起处理下,就早早离开了集训地,而今天,听说单飘雪醒来,所以早上也向迹部要了一会的时间。
如果现在不早点回去的话,那个敏锐的少年一定会起疑心,说不定会突然来医院,忍足心里很清楚,那位少年做事,可是风云莫测。
‘嗯’见忍足前辈起身,单飘雪轻轻点点头,然后拿起本子写着
‘忍足前辈,真是麻烦你了’
“不许说这样的话,我们不是朋友吗”忍足半真半假的生气,让单飘雪愣了愣,因为他不希望看到她对自己说见外的话,朋友之间,那可多生疏。
微微一笑,单飘雪会意的点点头,但是心里,还是悄悄的说声‘谢谢’。
摆了摆手再见后,目送那位少年离开的背影。
当忍足伸手打开眼前这扇门时,突然,眼前一个与自己身高相符的身影出现,只见眼前这个人,因为自己开起了门,他要敲门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那双冷清略冷的眼睛映入自己的眼帘,一张熟悉的脸,让意外之余的忍足,勾起一抹淡淡的笑,“真田,好久不见了”
看着今天穿着便装不戴帽子的真田,一瞬间,让忍足有种错觉,不过太过熟悉的气质和脸庞,是服装掩饰不了的。
“嗯,好久不见,忍足”真田点点头,冷清的眸子依然没有什么变化。
“来看小雪?”瞄了一眼真田另一只捧着一束用淡紫色鲜花包装纸包竖的百合,忍足抬手抚了抚眼镜,微笑道。
“嗯”真田再次点点头,他不意外忍足会在这里,因为这家医院是他父亲所开的,而且是那位少女的前辈,所以不意外,也没有太多想法。
“我先走了”没有多在逗留的忍足,摆了摆手,走过真田的身旁,没人知道,其实他是受不了那种冰山的感觉,往那一隔,就像是站在制冷的空调下,受不了,这也包括青学那个手冢国光在内。
侧过脸目送忍足渐渐远去,真田没有多放心的回过头,抬脚往眼前这间已经开起门的病房里走去。
闭眼靠在病床上的单飘雪,这时,听到门被轻轻关上的声音,还有似乎是走进来的脚步声,她缓缓的睁开眼,原以为是外公和丽回来时,那一刻,浅蓝的眸里映出了黑色的头发与一张熟悉的面容。此人的出现,马上让单飘雪有了反应,几分的意外。
当与那双蓝眼对上时,真田冷清的目中有了一丝不是冷清的眸光。站在她的面前,认真看着她静静地靠在床边静养,面庞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消瘦,憔悴,完全丧失了往日的活力。
这不禁让真田的心一阵压抑,痛。视线在往下移动,看到那只露在被外的手,手背上已经布满一块块的青色,他知道,那是因为长期输液而留下的。
“小雪…”沉沉的吐纳,真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看到眼前这位少女如今成了现在这副令人心疼的模样,他的心真的很沉痛。
愣愣看了看真田一会,单飘雪眼里意外的波动马上恢复如初,她没有忘记昨天被真田撞见自己最凄惨的一幕,而且自己晕倒,她知道,一定是眼前这位少年送回来的。
虽意外,却能看到他来看自己,心头很是欣慰。
如常的一笑,先打破这段压抑的气氛,拿起本子,低了低头写着
‘弦一郎哥哥,别一直站在那’
竖了竖本子,单飘雪伸出一只手,指了指自己病床旁的那张椅子,示意少年坐下。
点点头,真田把手中的百合放到桌上那花瓶中后,转过身,缓缓的坐下,看了看更加靠近自己眼前的单飘雪,他的眼里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太难懂
静静的坐在属于自己的位置,安静没有任何语言的看着彼此,他的眉头有那么一点紧蹙,时不时沉沉吐纳。而她却依旧淡淡微笑着,清澈的眸子里只有一抹笑意。
沉默了一会儿,真田终于开了口,“严重吗?”浑厚的声音,犹如他本人一样,对于每一件事的认真。
轻轻一笑,单飘雪拿起手上的本子,动笔‘吱吱’的写着
‘不,很快,我就会好起来的’
她不是安慰,而且希望,肯定,她一定会好起来。
沉静的看着本子上的字,不知不觉,真田的心就像被揪了一样的难过,有种一时失去呼吸一般,沉重,压抑,看到少女那张憔悴而过于苍白的脸,他…很难过。
“有时候,你真的是一个很难懂的人,曾经,还是现在,你一直都在做着令人难解的事,包括你想隐瞒些什么”
隐瞒,或者牺牲什么,一切都要强压自己身上,不让人知道,单飘雪,就是这样一个人。
真田的话,只是让单飘雪笑了笑,或许,她承认自己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在别人眼里难懂也好,是傻瓜也罢,只要她清楚自己的方向,那么永远不会迷失的,是自己,幸福的,也只有自己能感受到。
只要他们幸福就好…
“你不怕我告诉幸村吗?”认真的看着眼前的单飘雪,真田的语气也同样认真起来,她为什么会那么相信自己,真的一点担心都没有吗?
听着真田的话,单飘雪没有意外或者吃惊,她如常的笑着,眸光中是一种不动摇的信任,她从没有担心过,不会因为昨天凑巧的被撞见,而心悸着,因为真田弦一郎,弦一郎哥哥,他会懂得,懂得自己究竟想要做些什么,希望些什么,就算他们之间没有过多的相处,但是,他们两人彼此的心里,不是都有着同样的一个人吗…
低了低头,单飘雪动笔在本子继续写着
‘因为弦一郎哥哥也有要守护的人,不是吗?’
本子上的话,让真田一怔,认真的眼在也这刻渐渐淡下,心里莫名,信任…果然是很可怕又很无奈的感觉。
“小雪”真田冷清的嗓音中,有了一丝的暖意叫着眼前这位少女的名字,“你知道幸村明天就要手术了吗?”
轻轻点点头,单飘雪用眼神传达她已经知道。
“是吗…”或许这句话,真田认为自己是多余的,因为她的心里,也有着那位少年,在同一家医院,虽然相隔远,虽然他不知道她,但她却一直在默默关心他的一举一动…突然…真田的心里没有欣慰,或者为自己的那个好友感到高兴…
“明天…你会去看他吗?”
真田这句话,让单飘雪眼神一暗,她没有摇头,或者点头,选择了沉默,其实她…也不知道…去看了又怎么样,她也只能默默的站在背后望着那位少年送进手术室,因为她与他之间,再也没有什么最后一次。
没有资格给予
单飘雪的沉默,收进真田的眼里,他轻轻的吁了一口气,也就此打住,算了,她不回答,其实自己心里也有一些明了…
“新的疗治是今天开始吗?”
单飘雪点点头
“会很痛吗?”真田继续问道,因为昨天从医生口中听到这么几个字,虽然他不是当事人,但是可以从医生的眼神中看出一种复杂的情绪,新的治疗,一定会对身体有影响是不是。
单飘雪继续点了点头,没有隐瞒的。
“能坚持下去吗?”
单飘雪肯定的点点头,她能,一定可以,因为这是最后的希望了,如果坚持不下去,那么她活下去的希望将为0,失败了,身体的器官就会因为毒的侵蚀而衰竭,直到死亡。
就算外公他们都从不在自己面前说明些什么,或者表明些什么,但是身体是自己,她能清楚的感受到,知道,所以她一定要坚持下去。
“要坚持下去”
点头
“等幸村站起来的时候,你一定也要站起来”
点头
“所以…小雪,请活下去,等那么一天,请你履行和幸村的约定,请听听他的心”
这时,单飘雪再也没有点头,她只是怔了怔的睁大浅蓝的眼睛,看着眼前的真田,对于刚刚他语气坚定而清晰,像是要把这话深深烙在自己心里的那句话,她承认,刚刚自己那颗跳动的心有刹那的一停,真田认真的眸光映入她的眼里。
渐渐的,她攥紧手,心里有种说不出的苦味,约定,他与她之间的约定…
不能给予真田任何的答复,因为她再也没有什么资格去给予别人什么了,不能在给那位少年什么期待,因为自己,曾重重的在他心上划下伤痕,然后冷漠头也不回的转身,就算直到有一天回头,发现心也同那人一样痛时,一切已经回不去了,她没有了资格,身上有太多的牵绊,未来,是个未知数,而且,她与他之间,已经不是站在同样的平行线。
等他手术成功了,那么,她与他再也不会有任何的瓜葛了,他会把她当成陌生人,而她,也必须履行对家人的承诺,离开,接受,新的生活…
所有的一切都已经被安排好了…
‘对不起…’抿了抿嘴,如今,单飘雪她只能对眼前的真田,深感抱歉,除了这个,她再也给不出什么了。
然而,单飘雪的表明,一旁的真田已经会意,是吗,还是不行吗?少年突然为幸村精市感到难过又深深惋惜着,或许他与她之间,真的是有缘无分…
强迫不了,也勉强不来,各有各的生活,这就是命运,所以同样属于活在命运中的他,不会责怪什么,有的,只是深深的叹息。
真田慢慢的站起身,认真的眸光中充满了一份的坚定看着病床上的单飘雪,“不管你能不能履行,但是请记住我的话,好好活下去,不然,我或者幸村,不会原谅你”
清晰的话而深深的印在了单飘雪的心里,当看到那熟悉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自己视线中后,那一刻,眼眶中的眼泪,悄然落下。
为了什么而活在这个世界上?她不是一个懂得很多的人,但是当生命之火要渐渐熄去时,才慢慢了解到生命的意义 ,如果上帝能怜悯的话,请把生命的希望赐予给她。
因为她要活下去,好好活下去…
忍痛
中午的太阳正被薄云缠绕着,放出淡淡的耀眼的白光,今天的太阳,并没有平时那么炎热刺眼,静静坐靠在床边的单飘雪,因为不能下床走动,所以只能安静的坐在那,侧过头,看向窗外那一片景色,望着那湛蓝的苍穹,绿色的景,安宁的气息让她的心,感到缓缓的舒心。
“小雪”
远处淡淡传来的声音,让单飘雪收回目光,回过头来,只见朝着自己方向走来的不止是外公一人,还有身旁的医生与一名护士。
“今天感觉如何?”医生上前,亲切一笑的问向单飘雪。
单飘雪微微一笑的点了点头,她知道,医生来这说明什么,所以早已做好的准备。
“那就好”看到少女小脸有些精神的样子,医生心里少许的舒了口气,不过很快,脸上的笑意收敛起,眸光突然变得认真起来,“那么开始吧”
转过头,看了看身旁的池田清水,只见那位老人对自己默许的点点头后,医生他就拿起护士递来的注射针筒,那是一把较细的注射针筒,与平时见的形状不一样,更小一些,更细长一些,而针筒里装着是一半淡蓝色微微在里晃动的液体。
“这针可能会很痛,而且注射进去后,会起睡眠的作用,而药效的时间,大概是两个小时后,所以你一定要忍耐下去,知道吗?”拿起手中这把针,医生的眼里尽是关心,他不忘提醒少女,想说的一字一句都没有忘记。他希望这位少女能坚持下去,两小时后就是开始发挥药效,也就是开始全身会痛的时候。
‘嗯’单飘雪没有惧怕的点点头,她已经做好的准备,在痛她也会忍耐。
会意她的意思,医生便点点头,用沾着碘酒的消毒棉先是揉了揉那只过于苍白的手,然后拿起,把针头扎进手上那清晰可见的青色血管里,按下针尾,蓝色的液体也随着流入到了血管里。
打完针,把针头轻轻抽了出来,再用干净的消毒棉按了按手上刚刚打过针的地方。
“池田先生,你就守在这吧。如果有什么事,请及时通知我”医生把针筒递给了护士,转过身对身旁的池田清水说道。
“我知道了,医生”
点点头,送医生离开后,池田清水拐着拐杖,走到病床旁,弯下腰,缓缓坐下。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单飘雪,对自己笑了笑。不禁,让池田清水他那脸庞张冷硬的线条,也随着不知不觉对少女笑起,变得柔和起来。神情少了一分严肃,多了一分缓和与祥和。
“丽一会就来,睡吧,外公会一直陪在你身边”池田清水伸手捊了捊单飘雪的刘海,眯起眼轻笑,声音柔和的在她耳边说道。
单飘雪轻轻点点头,一阵困意立即侵袭而来,闭上眼,噙着一丝安心的笑靥沉沉的睡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守在病床边的池田清水和丽,都不敢眨眼的看着病床上熟睡的单飘雪,‘嘀嗒,嘀嗒’时钟的指针随着时间的逝去,慢慢动起,在这种过于安静的病房里,那种点点的声音似乎变得实为清晰,充斥在这片空间里,连细小的呼吸声,也可以在这会儿听的清清楚楚。
这会儿,躺在病床上的单飘雪,从平稳的睡脸上开始慢慢眉头微蹙,恬谧的呼吸换上了重重地吐纳,开始神色的变化,细小的汗珠也随着从她的额头渗出。
睡意已醒,单飘雪睁开了双眼,身体开始不知不觉的蜷缩,这一刻,她感觉到自己的如同抽丝剥茧般,软绵绵无力的身体似一点点在层层瓦解,一种钻心的疼痛入骨,如果她有声音,一定会痛的马上把喉咙撕破起来。好痛,真的好痛…
“小雪,小雪…”看到病床上的少女,身体蜷缩,挣扎的在病床上,面庞因痛苦而扭曲,这样的一幕,无一让看在眼里,却帮不上忙的池田清水,心就像被刀姣着一样痛的淋漓,他生怕自己伸手碰了少女,又会让她身后上的痛楚加深一层。
而身旁的丽,抿紧唇,攥紧手,只能和老爷一样干着急的在那看着这最痛心的一幕,心同样很痛…
少女在病床上那一脸痛楚微微张嘴无声似想把喉咙喊破的模样,让近在咫尺的两人,仿佛听到全世界最痛的声音,同样也喊破撕破了他们的心…
如今,他们能做的,只能是无能为力的陪着这位少女一起痛下去…忍下去…
送给她的花
终于舍得从幸村精市怀里起身的里茉,看着面前的哥哥,她的大眼这时眨巴眨巴,好似眸光中荡起一缕请求。
“哥哥,我可不可以去看看天使姐姐啊?”语调中带着几分似的撒娇。
看了看里茉可爱的模样,幸村精市只是笑了笑的眸光中充满宠溺的点点头,“嗯,不过能帮哥哥带一样东西给她吗?”
“…”再一次眨巴眨巴大眼,里茉眼神中充满了疑问,哥哥要她带什么东西给天使姐姐?
站起身,幸村精市走到桌前,伸手拿起那盆自从他住院以来,一直带在身边的矢车菊,那是种在小花盆里很美的矢车菊,不稀疏的花瓣透着优雅的淡紫色,相对比平常见到的花,矢车菊的花芯并不宽大,细小的相反与花瓣相互衬托起,鼻端靠近它,时不时可以从这盆花中闻到的不是刺鼻的土壤味,而是属于矢车菊清幽的香气。
幸村精市捧着这盆矢车菊,走到里茉的面前,伸手递给了她,微笑的说:“把它送给你的天使姐姐”
双手接过哥哥递过来的这盆矢车菊,里茉的小脸意外露出几分的惊讶,低了低头,看着手中这盆是哥哥最喜欢,而且也是他住院以来一直带在身边很珍惜不离身的矢车菊。
“哥哥,这不是你最喜欢的一盆矢车菊吗?”忽然听到自己哥哥说,把它送给其他人,难免让里茉一脸的惊讶。
“所以想把它送给与我相似的人,希望这盆矢车菊可以带给她祝福,而且”幸村精市抬手,轻轻抚摸了胸前那条装着矢车掬花瓣的项链,鸢紫色的眼里多了一份温柔,“我有它就够了”
看了看手中这盆矢车菊,在看了看哥哥挂着脖子上的那条漂亮项链,里茉算是明白的点点头,只见没一会儿,小脸又一次扬起笑容来,她高兴极了,“嗯,哥哥的祝福,小茉一定会告诉天使姐姐的”
“嗯,路上小心点”
看着里茉捧着那盆矢车菊车高高兴兴的转身离开,这不由带动幸村精市的心情,他这个妹妹,还真是可爱。
希望他这份祝福,能带给那位与自己相似的少女…
小心的捧着手中这盆矢车菊,里茉带着万分高兴的心情走到单飘雪的病房外,伸出一只小手,抬起,轻轻敲了敲门。
门渐渐敞开,只见一张熟悉的面庞,让这个小女孩的心情又一次加深的好。
“丽姐姐,好”
一开门,就见到女孩迎面灿烂的笑容,这无一不让丽嘴上勾起一抹微笑,“你好,小茉,快进来吧”
挪开一小步,好让这个小小客人,方便进来。
“嗯,谢谢丽姐姐”里茉嘴上不忘带着甜甜的话,捧着花走了进来,看到单飘雪的身影,无一让她的笑容咧的更开了。
“天使姐姐”
甜甜的声音,让靠在病床上的单飘雪,微微一笑,伸手,朝着那个可爱的女孩招了招手,示意让她走过来。
里茉会意的马上走到单飘雪的身旁,不过因为手中捧着东西,所以不能向之前一样的往天使姐姐怀里扑去。
看着眼前这位天使姐姐,里茉她先伸起一只小手从口袋里拿出一包她没有忘记约定带来的金平糖,“天使姐姐,小茉没有忘记哦”
拿过这小包,就像上次一样,已经被她精心包装好的金平糖,单飘雪盈盈一笑的点点头,伸手轻轻的摸了摸眼前这女孩的头,果然很喜欢这个孩子呢。
矢车菊
眯了眯眼,笑嘻嘻的享受完天使姐姐的抚摸后,里茉满足的睁开的眼睛,突然,她想到了刚刚差点被自己忘记的事。
“天使姐姐,这是哥哥要我送给你的”
当听到“哥哥”这两个字,在一旁倒水的丽身体一怔,手中的活停了停,而坐在病床上的单飘雪则是有些意外的伸出双手,接过女孩递给自己的这盆矢车菊。
“这可是哥哥最喜欢的花哦,他说希望能把它送给天使姐姐你,让这矢车菊祝福你”里茉靠在病床边,双手夹着腮帮,装满笑意的目光看着正拿着这盆矢车菊有些愣神的单飘雪说道。
听着里茉的话,捧着这盆矢车菊,单飘雪只感觉周围的空气像是凝固了一样,连时间就像是静止住了一般。)
矢车菊,好眼熟也好熟悉的矢车菊,仔细看着手中这盆矢车菊,久违的感觉,就好像被召唤一样,让她感觉到一阵暖意袭来。
他也喜欢这样的花,矢车菊…它的花语,是遇见幸福,因为这花的存在,同样实现了花语,让他们相遇,相识,相知…
没想到在这里,还有同样相似喜欢矢车菊的人。
在一旁心惊胆战看着小姐正盯着手中这盆矢车菊愣了神,丽的心是‘噗通噗通’跳的厉害,生怕因为眼前这小女孩提到的哥哥,和拿来的这盆花,让小姐知道些什么,所以她不敢吭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位少女眼里一分一秒的变化。
“天使姐姐,你怎么了,不喜欢这盆花吗?”看到单飘雪只是盯着手中这盆花看,脸上神情没有太多的变化,让里茉突然担心了起来,天使姐姐不喜欢哥哥送的花吗?
被女孩的声音拉回神的单飘雪,只是温和一笑的轻轻摇了摇,她不是不喜欢这盆花,而是喜欢,因为它的出现,给自己带来了美好的回忆,与他在一起的回忆。
小心翼翼的拿着这小花盆,然后另一只伸出拿起身旁桌上的本子与笔,写着
‘不,我很喜欢它,小茉,替我谢谢你的哥哥,他送来的祝福我已经收到了’有了它,今后自己不会在寂寞了,因为它犹如他的存在一样,今后陪着她度过接下来的日子,不在孤独,也不在痛了…
“嗯”看着单飘雪本子上的话,里茉算是松了口气的再次笑了起来,“我一定会把天使姐姐的话传达给哥哥,今天不能多陪天使姐姐了,因为我要早点回去陪哥哥”
不难看出,女孩说着这话时,眼帘有些微微下垂,那是因为舍不得,她也好想多陪陪眼前这位天使姐姐,但是因为哥哥的事,所以只能抱歉带着一些遗憾了。
‘没关系的,下次再来看我吧’
看在眼里的单飘雪,放下手中的本子,温柔一笑的慢慢伸出她那只纤细的手,再一次轻轻的摸了摸女孩的头,以示安抚。
“嗯,那我下次再来看天使姐姐”看到单飘雪那温柔令她舒心的眼神,里茉马上恢复精神的转个身从病床上跳下,“天使姐姐,再见”
挥了挥手,在单飘雪的目送下,里茉那小小的身影消失在了这间病房里。
视线再一次投在这盆矢车菊上,单飘雪的眼里少了刚才的意外,多了一份温柔的光辉,爱惜的小心伸出手指,轻轻摸了摸矢车菊的花瓣,眸光充满了美好,喜欢与珍惜。
身旁的丽,安静的看着这一段过程,还有少女眼里的喜爱,除了这个,似乎没有看到什么惊讶或者想起什么而黯然失色的眼神,这现象无一让丽微侧脸暗自的松了口气。
看来,小姐看到这盆花并没有多想起些什么,而且对于小女孩的身份,也没有多大的怀疑。
都是被需要的
‘在海的远处,水是那么蓝,像最美丽的矢车掬花瓣,同时又是那么清,像最明亮的玻璃’
捧着手中这盆矢车菊,单飘雪从那一刻起,目光从没有离开过这盆花,不知道为什么,她会突然想起这句话
那是来自她最喜欢的安童生童话故事中《海的女儿》,宛如矢车菊一般的大海,究竟是什么样?在海的深处,是那美丽高贵的人鱼公主化成泡沫的归处吗?
小时候,妈妈曾经给自己讲起这个故事的时候,听着听着她的心里就感觉到很难过,当时,她就问妈妈,“妈妈,人鱼公主在大海中化成泡沫,那泡沫是新的生命的开始吗?”
单飘雪记得,妈妈没有马上回答,只是温柔一笑的伸手抚了抚自己的头,轻轻的说:“大海很大,总有人鱼公主的归处,就算是化成一缕泡沫,她依然会得到她的生活,属于泡沫的生活”
妈妈这句话,没有完全的说明她想要的答案,但是等她慢慢长大了,当再次翻开这本童话书,重新的阅读一片后,妈妈的话就像是根深蒂固的深烙在她的心里。
终于,知道了当时妈妈那句话的意思,大海那么大,不仅仅是化成泡沫的人鱼公主,还有能容纳下许多属于在大海的生活,那么,那一缕泡沫,不在是孤单的,因为在大海的深处,还有可以陪伴它,需要它的,是新的生命的开始。就算只是一瞬间的泡影,那也证明,它曾经存在的意义,活过属于它的生活,它是快乐的,不是孤单悲惨的。
单飘雪看着手中这盆矢车菊,不禁联想到自己,宛如矢车菊一般的大海,那么大,总会有属于自己的归处,而且不仅仅是她一人,因为周围,还有陪伴她的朋友,亲人。就像她手中这盆矢车菊一样,有它的陪伴,自己不会孤单,就像他一样的存在…就算哪天自己就像人鱼公主化成了海里的一缕泡沫,那她还会被需要的…
抬了抬头,感受着从窗外投射进的阳光,那暖暖贴近的感觉,使苍白的小脸若隐若现的渐渐晕染上了浅浅的暖色,露出温柔的笑,宛如五月里的艳阳,温暖人心的清澈眸子,充满了希望的光辉,身心一起在沐浴着生命的阳光。
活着真好…
“小姐,吃药的时间到了”丽在依然的时间,拿着药走了进来,看着今天精神一直都不错的单飘雪,她的笑容中不知又添深了几分。
把手中的矢车菊轻轻放到病床旁的桌上,拿过药,如常的把它吞了下去后,喝了几口水。
把手中的水杯递给丽后,单飘雪转过头,看了看桌上的小时钟,如果没有预算错的话,再过5分钟,就是他的手术了,而且在那边的比赛,也将要进行最后一场了,那是谁的比赛,是不二前辈和弦一郎哥哥,还是其他人。
不知不觉过了这么久,单飘雪觉得时间过的很快,拿起桌上的本子与笔写着
‘丽,外公呢?’
收拾好桌面,丽笑了笑的回答道:“老爷现在在公司开会,今天好像是比较重要的会议,不过,小姐你放心,老爷中午会来医院陪小姐的”
外公现在不在…单飘雪这时心里不由滋生了小小的念头,她继续在本子上写着
‘丽,帮我去准备一张轮椅,我想去一个地方’她如今因为身体的关系,已经没有走下床的力气了,不然或许还可以偷偷的跑出去,不过现在只能很老实的拜托眼前的丽。
显然,被单飘雪这本子上话一惊的丽,瞪大了双眼,“小姐,这可不行,现在你需要好好休息,因为中午你还要…”话渐渐消去,丽的眼里参合复杂的情绪,因为现在每天中午,小姐都要打上那痛的要命的针,而且在痛的过程中,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才能结束,因此而影响到了这位少女不能完全入眠的现象,所以丽希望,趁白天的时候,小姐可以好好休息。
远远望着
丽的担心,单飘雪都知道,不过她还是想去那个看看,哪怕只是看一眼也好。
‘拜托你了,丽’
拿着本子,单飘雪的眸光显得格外的坚定。
“哎~”深深的叹了口气,丽真的是拿单飘雪一点办法都没有,于是她只能妥协的点点头,“好吧,那我去拿轮椅来”说完话,丽便转身往外走去。
看着丽远去的背影,单飘雪心里参合太多复杂的情绪,紧张,担忧…不知不觉,那双纤纤手指开始慢慢攥紧。
“小姐,慢点”推进来了一张垫着软垫的银白色的轮椅,停在了病床旁,丽上前把单飘雪抱起,因为她均匀的身材,跟娇小的单飘雪比起来,力气还是比较优势的。
慢慢的,把单飘雪抱到座位上,整理一下周边,然后从轮椅后的隔袋里,拉起薄薄的毯子,盖在了单飘雪的双腿上,准备好后,丽对坐在轮椅上的单飘雪问道:“小姐,你要去哪?”
‘手术室’
本子上的话,让丽怔了怔,明显,她知道小姐要去哪里,不过她并没有阻止或者多问些什么,因为她们都知道,那位少年,一会就要手术了。
同样她也知道,眼前这位少女,只是想静静的看着他,陪着他…
于是,丽点点头,走到轮椅后,伸出双手,推着轮椅往病房外走去。
已经准备好的幸村精市,躺在了活动的病床上,当医生与护士,推着病床走出病房的那刻,被留下的里茉和他们的母亲,幸村真纪,舍不得的走上前,让医生与护士停一停,两人分别的围在病床旁,双双眼神充满了担忧的看着病床上的幸村精市。
“精市…”幸村真纪的眼眶红了,看着马上就要手术的儿子,作为一位母亲,说不担心,那是假的。而且也有一种很怕儿子这一去就不回的感觉,不管是谁,面临这种事,都会有这样的心态。
“哥哥…”里茉的声音中,也充满了担心与却却的害怕,只希望她的哥哥,也快点好起来。
“别担心”看着自己的母亲还有妹妹,眼睛湿润的一脸担心的看着自己,幸村精市没有过多的话语,只是淡淡却发出令人安心的声音说了这三字。
“嗯”
“嗯”
两人点点头,看着那位少年与医生他们一同离开后,不禁,她们站在原地紧紧的抱在了一起。
因为里茉的关系,幸村真纪只能呆着病房里,陪着这个孩子,她还小,作为父母,不想让这么小的孩子看着那样的画面。
而幸村矢介,也随着刚刚医生他们,护着幸村精市走向手术室。
从比赛现场赶来的切原他们,已经在走廊上等候着幸村精市的到来,当他们紧张的等候时,终于,看到熟悉的身影正朝着他们方向而来。
“部长”
“部长”
……
少年们的声音纷纷响起,他们围着一路推向手术室的病床,看着躺在上面的幸村精市,各各眼神中,都露出不同的担忧与紧张。
看着眼前的切原他们,幸村精市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微笑着,清澈的眸子,就好像在告诉这群少年,不用担心,很快,就会过去的。
而且他们还有约定,不是吗…
伸出手,轻轻的捂住胸前这条项链,那一刻,幸村精市嘴角两侧微笑的弧度更加深刻了
‘小雪,你一定也陪着我对不对…’
远处,有一个被隐去的身影,站在无人察觉的角落,正看着这一切。
而出现在那的,正是单飘雪,她让丽把她推到隔着一个墙壁的角落,坐在轮椅上,侧过头,透着沿角,远远的望着将要被推进手术室的那位少年。
看不清远处那位少年的脸庞,只有模糊的身影…
直到看不见他的身影为止,手术室的门终于被关上,当‘噔’的一声,红灯亮起后,静静默默远望这一切的单飘雪,不知不觉,手已经紧紧的抓着盖在双腿上的毛毯。
清澈的眸子,荡起柔柔的涟漪,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同一个方向,她在等,等着他出来,所以‘精市,我会陪着你,一直…’
保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在手术室外焦急等候的切原他们,不安,担忧,紧张,参合不同的心情无端侵蚀着在场每一个人的心。
而在远处,那位身穿单薄病服坐在轮椅上的少女,只是静静的守候在无人察觉的一角,那双眼神却难掩饰时间分分秒秒过去加重的心情,手指紧紧的扳扣在一起。
站在身后,同样安静没有吭声的丽,看着眼下少女那双手的手指因心头紧张和担心紧紧的交织在一起,一切都被她看在眼里。
虽然很想上前说些能安抚这位少女心的话,可是每当想把话说出口的那会儿,突然,她的声音好像就悬在喉咙里,无法出声。或者,目前,只能安静的注视才是最好的选择。
“小雪”
身后淡淡的声音传来,无形的打破这会儿紧张的气氛,那声音不大,却是足够单飘雪与丽两人间可以听的清楚的。
两人慢慢回过头,这一刻,入眼的是一张熟悉的面庞。
此时,站在她们身后的是刚刚结束完比赛的真田,他的表情依旧如淡的看在眼前的单飘雪她们,可是,当单飘雪看到少年那张冷清的神情中却有一份凝重时,她似乎有了一些明白。
输了是吗…
凝望着真田,单飘雪的脸上并没有表现出对于这次比赛输赢的遗憾,或者是安慰,因为曾经自己就对自己说过,这就是比赛,失败是难免的,但是重新站起来才是下场比赛的胜利。想必这群少年,早已领悟这个道理,他们是优秀的。
看着单飘雪出现在这,真田的心不禁有些安慰,因为这足够证明,在她的心里,一直是在乎幸村精市的,不过当看到少女这张明显比他见到的时候,还要憔悴的脸和现在坐在轮椅上的模样,让他的眼神不禁一暗,看来新的治疗是折磨了这看起来不经紧紧一抓的身体。
“要我推你过去吗?站在这,会着凉”
走到单飘雪的面前,蹲下身与她平时,看着她,真田冷硬的神态有了一丝的缓和,连声音也带着几分不是冷清的冰冷。
多少他知道,眼前这位少女,已经呆在这很久了,而且这里的走廊,比较阴凉,所以难免让真田担心,现在,她的身体要紧吗。
‘不用了’单飘雪轻轻的摇了摇头,苍白的脸,虽虚弱却嘴角依然带笑,拿起放在双腿上的本子,动笔写着
‘我不过去了,就在这等着就好’
本子上的话,真田明白,也明白单飘雪的心,想必她不想就这样出现在大家的面前,因为,如今她入住医院还是保密的事,而且…她是刻意躲避幸村精市,却依然选择了在这不会让人察觉的远处,默默守候着他。
这样的一幕,不由让真田的心一沉,真的那么不想让他知道吗?小雪。
‘弦一郎哥哥,你快过去吧,大家都在等着你,还有我在这里的事’笔停了停,这时,单飘雪放下握着手中的笔,伸出手指低着自己的唇,做出表示保密的动作。
她不能见他,她现在在那群少年中,是一个不受欢迎的人,而且她不想给别人施加压力,她的存在,就算被当做空气也罢,她不想破坏气氛。
手术很成功
“我知道了”点点头,真田明白单飘雪的意思,不过心里还是或多或少有些失望,因为他很想让幸村知道,在这,有一个是他最想要陪着他的人,其实一直在这里守候着。不过这位少女,却选择了默默无闻。
缓缓的站起身,抬头对眼前的丽轻轻点点头示意招呼后,在看了看眼下对自己微微一笑的单飘雪,“我过去了”
‘嗯’单飘雪点点头,清澈的眸子正看着他。
就这样,真田转过身,朝着手术室的方向走去。
见到真田的身影,那群少年暗沉的眼睛有了一丝光亮,他们走到真田的身旁,目光停在对方脸上几秒后,原本还有些缓解的神情一下子又沉重了起来。
谁都没有开口,因为他们知道,这次的比赛,他们输了,而且,他们的心头都想到一件事,那就是不容许失败的幸村精市,今后,让他们如何开口。
这时,终于亮在手术室上的红灯熄灭了,紧闭的大门被打开,见医生出来,站在那一直沉默的幸村矢介,眼睛一亮,紧忙上前问向面前这位医生,“医生,手术怎么样了?”
站在不远处的真田他们,也连忙走上前,用着焦急不堪的眼神看着眼前这位一头白发却略见其中夹着几缕黑发的医生。
在场每个人的心都是‘噗通噗通’的跳着,眼睛直勾勾盯着医生伸手拿下戴在嘴上的口罩。
微微喘了一口,宗神一老脸上依然还掺和着刚刚手术中未干却的汗水,“手术很成功,接下来等他复健了”
宗神一脸上原本就没有太多丰富的表情,但是那双明晰的眸子随着口中说出这句话后,露出了足够令人安心的眸光。
当听到这个消息后,大家悬着的心也慢慢放下,刚刚一直凝着脸,终于露出少许的笑容,就连平时不爱笑的幸村矢介与真田,纷纷神情露出一丝缓和及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
“小姐,太好了,他的手术成功了”
远处,听到宗神一那发出足够让她们两人听到的声音,这个好消息,无一让丽开心的笑着小声对眼下的单飘雪说道,这太好了,那位少年不久就可以重新站起来了。
坐轮椅上的单飘雪,点点头,高兴的笑了,那双温柔的眸子正看着那群少年个个脸上露出的喜悦,还有手术成功这个消息,终于让她安了心,这就好,‘精市,你做到了…’
当大家都沉浸在这份喜悦中时,单飘雪突然感觉到自己胸口一闷,紧接着开始无声的咳了起来。
“小…小姐”看到单飘雪一脸痛苦的咳嗽着,丽脸上刚刚还带着喜悦的笑容马上褪去,换上了一副担心。
拿起口袋里的手帕,轻轻捂着嘴,咳嗽着,这种难过就好像上次那样,然而,事实如此,喉咙马上就涌出一股温热,当伴随着咳嗽的时间结束后。单飘雪慢慢拿下捂着嘴的手帕
“小姐…血,你又咳血了”当看到白色的手帕上,沾满了黑色的血,丽一下子紧张的瞪大了双眼,差点要尖叫的声音却被她自觉的压抑下。
可看着手帕这些血的单飘雪,眼中没有太多的意外,因为医生曾经就说过,这种咳血的现象不会只有一次,所以她多少也有些心里准备。
把手帕翻过面,露出干净的一面,擦了擦嘴角还残留的血迹。
‘丽,我们走吧’
握笔写完字后,单飘雪算是坚持到最后,全身已经再也没有多余的力气,看来她出来,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困难。
身后的丽,没有回答,眼神难过的不让眼前这位少女看到,就算记得医生曾经说,小姐咳血的现象不止只是一次,今后会频繁的出现,可是,当看到那手帕上沾着少女的血迹时,心里就不禁开始疼起,难过起。
那位少年已经好了,那么她的小姐呢?
心里难过的推着轮椅,转个弯,丽带着单飘雪离开了,那双双的背影渐渐消失在了这安静的走廊中。
而在手术室外还在为手术成功的事感到高兴的切原他们,当他们用着不同表达高兴的表情对看对方时,只有一个人,用着寻觅的目光望去远方,而这个人,正是真田。
当他发现远处再也没有单飘雪的身影时,他原本还为幸村手术成功的事感到高兴的心情,一下子又被莫名的伤感而取代,她走了,带着这个好消息离开了…可是…幸村好了,那么她呢?
兄妹,他多么不想要
不知不觉,一个星期过去了。而在这期间里,单飘雪已经忍着解毒药剂反应而产生的剧痛足足超过了所有人的想象,她是个坚强的孩子,同样也是一个不放弃希望的孩子。
每当在床铺上痛的要失去意识时,她的潜意识却一直都告诉自己,坚持下去,活下去,不然,什么希望都没有…
可随着这样的日子下去,她原本薄弱的身体也开始渐渐衰弱下,消瘦下,连小脸也已经变得苍白的毫无血色可言,就好像她站在阳光下,那强烈的阳光要把她笼罩的透明似消失般。力气一点一点被抽空,连正常的饮食也开始受到影响,胃口小了,甚至一天的12小时在忍受全身剧痛外,剩下的12小时却在沉沉睡眠中度过。
如果说她醒了后,依然可以让她在苍白的嘴角勾起一抹笑的话,那就是一直陪伴在她身边的池田清水,丽,忍足侑士,还有时而来的池田谨,与那一盆放在桌上充满美好回忆的矢车菊。
今天,依旧是阳光明媚的早上,而躺在病床上闭眼睡着的单飘雪,与往常一样,静静着恬谧呼吸。
病房里,只有她一人,因为丽每当一个星期后,都要回去整理少女的东西,换新衣服,而今天,恰好是一个星期后。而池田清水每天早上,都几乎要在公司里忙碌,因为每到中午,他都要必须来医院陪着单飘雪,所以手头上的工作,一定是要在早上全部做完。
还有忍足侑士,因为学校和经常与迹部景吾在一块的关系,所以不能常常来这,偶尔,只能找一些医院要帮忙的借口,来一两次。
当然,池田清水他们更不会把单飘雪一人留在病房,所以今天来这里陪少女的,是一直想来却要随时随刻要注意自己一举一动的池田谨。
吱!~
病房的门被打开,一个修长的身影,马上成为这间病房的焦点,然而他那头绚丽的金发更是成为焦点为首。
走进病房里,不忘随手轻轻关上门,池田谨轻歩的前脚跟着后脚慢慢的走到还在病床上沉沉睡着的单飘雪身旁。
碧蓝的眸映下眼下这位少女苍白的脸颊,那瞬间,原本明亮的眸光一下子被黯然失色所取代。缓缓的坐下,池田谨伸出他修长白皙的手,轻轻抚了抚那张苍白的脸,以及主人精致的轮廓,失色的眼蒙上了一层深深的伤,与时不时感觉到自己的心就像是被什么敲击一般的泛着痛。
“雪,为什么我不能替你承受这些痛”
淡淡忧伤的声音传来,池田谨一脸难过的拿起单飘雪那只微凉的手,轻轻的把它贴在他的后脸颊上,他希望,他身上的温度可以让眼前这位少女不在那么冰冷一些。
“为什么你要出现,为什么原本想折磨你的我,却反而是我深陷其中,狠狠的被你折磨着”看着沉睡的单飘雪,池田谨紧紧的握着她的手,“你抢走了我的亲人,剥夺了我不在爱上别人的权力,偷走了我心,那为什么我们却是兄妹,你知道我有痛苦吗?爱上你,得不到你,却要假装放弃你,我…已经被你折磨的癫狂了”
失去光明
梦中,在黑暗的一角,一位黑发少女,平躺在不知从哪里而来直泄下的幽幽亮光之地,一句句看不到身影却清晰伴随在她耳边的话。
是谁在说话…
不知不觉,让现实闭着眼睛睡着的单飘雪,眼角的晶莹无意识地流下,落在少年按在她耳边的手上。
为什么她虽在做梦,却心是那么真实的痛,在谁在她身边说话,她要睁开眼睛,看看那个让她心痛的人…
意识到手上沾上了眼泪,池田谨一惊,看着沉睡的少女,似乎有了动静的在微微动着眼皮,他紧忙收回自己的手,稍整理一下自己现在这副仪态,因为他知道,她要醒来,所以起码在她睁开双眼看到自己第一眼的那刻,自己是完整的,自然的。
决不能体现出他的半点儒弱及影响到这位少女的心情…
单飘雪慢慢的睁开眼睛,当她想好好看看眼前到底是谁时,忽然,那双流动光息的眸瞳,好像停滞住般,停止了一切属于光亮流动的动息
漆黑…一片漆黑…
用力的眨了眨眼睛,发现自己现在所看到眼前是一片漆黑时,单飘雪的心头感觉到一阵强烈的不安,她清楚的知道,现在她并不是在梦中,而是已经完完全全从梦中醒来,但是她…的眼睛居然看不到东西了…
发现单飘雪醒来后,眉头微蹙的模样,让坐在一旁的池田谨感觉有些奇怪,因为不止这个现象,还有她的眼睛一直没有焦距点的看着前方,好像并没有注意到身边有他这个一个人的存在。
突然,心里一阵不安让池田谨的神色一凝,缓缓的站起身,靠近单飘雪,伸出一只手,在她的眼前轻轻晃了晃,刹那,少年那双瞳孔瞬间放大。
再一次晃了晃,可是眼前这位少女的眼睛,就好像没有注意到的一直看着前方,这下,完全让池田谨的脑子一下子抽空般。
“雪,你看到见我吗?”
是谨哥哥的声音…熟悉的声音马上让单飘雪不知在哪个方向的左右看着,她看不见,明明谨哥哥就站在她的附近,但是眼前的一幕却是半点人影都没有的一片漆黑…
这下,别说单飘雪,连池田谨都慌了,他紧忙握住单飘雪正四处摸索方向的双手,“小雪,我是谨,你真的看不见我吗?”
‘看不见,我看不见你,谨哥哥’单飘雪紧忙的摇了摇,谨哥哥手中的温度她能感觉到,但是就是唯独看不见他。
单飘雪看不见的事实,差点没让池田谨站稳脚步,他难以置信的摇了摇头,不,这怎么可能…
“你别害怕,我马上找医生过来”
松开单飘雪的手,池田谨迅速的转过身去找医生来。
而被独自一人留在黑暗中的单飘雪,无端一阵窒息的恐惧在侵蚀着她,她怕黑,真的好怕黑…双手紧紧的环臂,身体不禁微微颤抖打了一个冷颤,她是不是…已经看不见了…
几分钟过后,单飘雪的主治医生终于和池田谨急匆匆的赶来
“医生,快帮她看看”焦急不堪的池田谨,恨不得马上把眼前这位医生拉到单飘雪的身旁。
“别着急”试着安稳池田谨激动的情绪,医生从口袋里拿出如笔大小的电子照明工具,走上前,试着让单飘雪紧张的身体放松一些,轻语道:“别怕,我帮你检查一下”
原本还有微微颤抖身体的单飘雪,听到医生发出这令人安心的声音,慢慢的,紧绷的身体有了一些放松,攥紧被单的十指,也渐渐松了开。
看不见了
用手指轻轻拨开单飘雪的眼睛,用手中的照明工具照着那双没有焦距的瞳孔,医生认真的检查后,一脸疼惜的摇了摇头,把照明工具放回到口袋里。
“她的双眼已经受到了体内毒素的影响”所以看不见了,医生没想到,这么快,感官又失去了一个,视觉…命运真是残忍…对待这样一个孩子…哎~
无情的被通知,病床上的单飘雪身体怔了怔,或许她早已做好准备自己的身体会再次失去些什么,不过她万万没想到失去的是她的双眼,一时还真是些难以接受。。。
而站在一旁的池田谨那张俊美的脸僵住,他不敢相信的摇了摇头,不…这太残忍了,医生的话,不就是意味着这位少女的眼睛已经看不见了…
眼睛,那是眼睛啊…看不见了,这叫她怎么办…
“一会,我会叫护士过来,用药包住她的眼睛,这样起码能在手术前,尽量能克制不被毒素完全侵蚀”这些药医生他早已准备好,不过,万万没想到,这么快就要用上了。)
“好好陪着她吧”医生已经尽力了,他轻轻叹了口气,转过离开了。
如果有一天,她看不见了,看不见湛蓝的天空,看不见四季的变化,看不见发出的光芒或是没入的黑暗,看不见身边一张张熟悉的脸庞,看不见别人的微笑,或是幸福的笑脸,那么…她会怎么样…
没有答案
更没有想到…
…
就像如今现在这个模样,她看不见了,没有在做到准备前,看不见了,看不见了所有,看不见光明,眼前,只是一片堕落的黑暗…她失去了光明。
再一次攥紧床上的被单,身体不禁再次微微颤抖起来,孱弱的双肩不停地抽动,终于,她无法压抑住再一次失去的落下眼泪
她失明了…
瞎了…
看不见…
…
“雪…”凝望着单飘雪脸上的泪水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不断往下落下,看着池田谨的心很沉,很痛,甚至有依稀间的窒息。
走近她,张开双手把她紧紧的拥在怀里,感受到怀里这位少女微微颤抖的身体,池田谨的心痛了,彻底的痛,那双像雾一眼黯淡的眸子,渐渐也随着少女滑下的眼泪一样,湿润了。
闭紧眼,抿紧唇,紧紧的拥紧怀里这位少女,池田谨的脸上尽是姣姣的痛楚,终于,一行泪水瞬间滑下,最终凝在他尖尖的下颚,此时痛苦不堪的神色,就仿佛跌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中…
到最后,他什么都没有做到,不该发生的究竟发生了…
“对不起,对不起,雪,原谅我,我没有保护好你…”
颤抖的声音不断重复在池田谨的口中,曾经他说,“小雪酱,你就好好的活着,可别死了”这句话意味深长的话,或许已经证明了他曾经心中的不安,在这样庞大的家族里,或多或少,潜意识不管任何时候,都是充满危险的味道。
那时候他明明就意识到,可是却没有阻止或者措施些什么,没有保护好她…那个害她的人…自己已经猜到,不过却没有勇气去承认罢了…
也就是他的大意,他的儒弱与退缩,才会导致这样的场面,面对这位少女,池田谨的心里充满了深深的愧疚与罪恶感…
他对不起她…
不听不知道,听了吓一跳
暑假将至,每所学园忙碌的生活依然持续着,拿到关东大赛优胜的青学,想利用休假拿着优胜奖牌来到了德国,去看望他们的部长,手冢国光。
要出发的日子一天天将近,可那群少年依然没有忘记自己的本分,站在球场上,继续练习。因为等暑假结束完,就意味着全国大赛的到来。
“哎,哎,哎”连叹三气的菊丸,是有气无力的单手拄着下巴,坐在长椅上,低头似像是很挫败的在那垂头丧气着。
“英二,你怎么了?”拿起椅子旁的水杯,大石先是饮了一口后,问向身旁垂头丧气,一脸没精神的菊丸。
“哎~”再次深深叹了口气后,菊丸抬眸,看了看眼前的大石,“大石,你说小雪到底在忙什么,那天比赛她都没有来,我还想让她看看我们赢得比赛的奖牌呢”自从与城成湘南比赛时,那是他们最后一次见到那位少女,之后就再也没有见面了,一直都很喜欢她的菊丸,难免有些失望,因为她也是他们集体的一员,比赛赢了,当然希望有她同在感受这份喜悦。)
放下水杯,拿起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大石缓缓一笑的说:“英二,你应该要体谅小雪现在生活的情况,在他们那样庞大的家族里,很多时候都是身不由己,而且小雪不是说了吗,等过段时间不忙后,就会来找我们,而且还会带上你最喜欢吃的蛋糕”
“真的吗?”眨巴眨巴大眼,菊丸的眼睛马上恢复了亮晶晶,有了精神,果然蛋糕的魅力是无穷的,看,这不是上钩了么。
“不过,大石,小雪家到底是做什么的,看起来很有钱的模样”菊丸的好奇心来了,虽然知道小雪如今的身份并不平凡,但是他倒是一直都没有机会好好问问,所以,想到大石应该会知道些。
“哦,你知道那条最大商业街的百货,还有上次我们打保龄球的地方,和那度假沙滩及上次我们去过那大规模的网球场和建设在它身旁那vip高尔夫球场都是他们家,不过还有很多,说不上来,倒是很好认,他们家企业下的店牌上都会有的标志”
大石一脸轻松的介绍,让身旁的菊丸以及刚来不久,却恰好听到这些话的桃城武他们,吓得眼睛都要凸了出来,不听不知道,听了吓一跳。
“大石前辈,你说标志的店,都是小雪家的?”桃城武抬手摸了摸自己心脏的位置,吓死他了,那可不是一般规模的店啊,而且在东京这里,简直是布满一片啊,想必已经埋没了全日本。
“嗯,是,是池田的简写,小雪的外公池田清水就是池田集团的董事长”大石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的模样,那理所当然的样子,简直是给桃城武他们几人一个打击。
不过却有几个人,倒是冷静的挺自然,身旁的不二周助只是依旧弯着月牙眼,微微笑着一副不变的样子,倒是像是在看有趣的事的目光,看着桃城武他们个个张大可以塞一个鸡蛋的嘴。而乾贞治则是愣了愣后,随即恢复如初的拿起他专属的笔记本,记录着这很好的数据,动笔的过程中,谁都没有看见他那副镜片一闪而过的精光,不知道在打什么诡异的主意。
至于越前龙马他们,想不那么惊讶也是不可能了,万万没想到,那位少女家里这么有钱,别说有些高级的地方虽没过去,但是对于商业街的那个很有名也是东京最大的百货商场可是经常去的,那个规模,可想而知。
起了怀疑
六月末,初夏的阳光从密密层层的枝叶间透射下来,地上印满点点如繁星般大小的粼粼光斑。
一如既往的网球场里,冰帝的这群网球少年,依然在球场上挥舞着手中的网球拍在那肆意的挥洒汗水,活力充沛。
一位在少年们中出类拔萃的少年,在淡淡白光的笼罩下,一跃身,挺拔的身姿在阳光下淡淡隐上神秘的一层光辉显得格外的突出。
修长白皙的手紧紧握着银白色的网球拍,每挥拍,他的动作都显得格外的有力却矜持着一种无言的华丽,身后那群少女尖叫声随着他每一个动作,起伏不同。
紫灰色的发丝随着他的动作而飘逸的起伏,隐约在发中那张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在棱有角的脸俊滑下的晶莹汗水,拂过的发丝不约带动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
在任何时候,那位少年勾勒出完美的气质,至始至终都散发着属于帝王的他那无法掩盖的光芒。
结束完训练后,少年停下手中的动作,慢慢走到阴凉的地方,把手中的球拍递给身旁那位身材高大的少年。
“桦地,水”
“是”
依旧是的接过水杯,这位少年——迹部景吾,开始不失优雅的喝起水杯里的水来。
“迹部”熟悉的声音从身旁传来,迹部景吾微微抬头,对上的是一头深蓝的发,与一张熟悉的脸庞。
来的此人是忍足侑士,看着迹部眼神示意自己有什么事就直说的眼神,他只是无奈的习惯性的笑了笑,抬手抚了抚眼镜,开口,“中午的练习我不能参加了,理由,你应该知道了”
“忍足”迹部景吾微微皱了皱眉,“本大爷发现,你最近很是频繁的跑医院,老实说,你是否因为其他不可告人的原因而把这个借口充当幌子?”
对上那双似要把自己看到底的眼睛,忍足不慌不乱的一脸无辜的耸耸肩,“迹部,你就是这么想我的?父亲的医院确实需要我的帮忙,而且并不频繁,只是偶尔罢了”
他怎么能说,因为那位少女的情况再次变糟,而要去医院看看她呢,现在的情况很糟糕,并不是迹部的怀疑,而是那位少女她的身体状况,真的很让人担心。
不过这些只能放在心里,忍足的脸上是不允许表现出来的。
看到忍足那似有似无的笑容,迹部景吾回过头,看向球场,也就没有多说什么,他不是一个很多管事的人,而且对于忍足家的事,多少还是有些了解,所以也并没有多大放在心上。
“忍足,你说,她是不是在骗本大爷?”
换了一个话题,传来淡淡的声音让身旁的忍足,眼底撩起一丝斑斓,却很快的平复下。侧目,看着迹部景吾那双认真的眼神,多少让他的心里产生一阵不安。
“你在怀疑小雪吗?这可不是你的性格,迹部”忍足似有似无带起玩笑的说道。
“不是”认真的语气中溢满着不安的气息,“本大爷从没有怀疑她,但是这件事本大爷依然说不清,虽然查过她出境记录,确实如此,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本大爷对于她离开的事,放心不下”不真实,不安,自从得知单飘雪离开去巴黎后,他的心一直都安覆上这种心情,时时刻刻都牵动与他,不知道为什么,就好像被欺骗一样,但是事实却很真实,总觉得这其中有什么链接不上的。
这就是心灵感应吗?果然很可怕…忍足暗自在内心说着。迹部景吾的观察力确实敏锐,不过,如果他能知道的话,也不至于现在还被蒙在鼓里,虽然忍足他的心有些悬着,不过一半他还是很放心的,小雪住院的事,这位少年一定不会怀疑到这上面。
“你多想了,迹部。我相信你比我还要了解小雪的为人”忍足故作自然的模样,希望自己平静的话,能让已经起疑心的迹部景吾,稍微安心些。
“是吗…”真的是这样的吗,迹部景吾微扬起头,望去那一片透蓝的天空,没有一点风,悬着的太阳有一刹那让他的眼睛感觉到一阵刺眼,一些似云非云掠影的灰蒙,低低地浮在空中,使人觉得憋气,犹如他的心情一样,有些压抑说不出的感受。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现在那位少女在做什么?是否想起他…
爱
医院的天台,在暖意的阳光下,一位少年,坐在朦胧笼罩的白光下,风肆意吹着那头深蓝泛着淡淡光泽的发,单薄的病服下摆在晨风中轻轻摇摆,脖颈处的白皙肌肤,细致如美瓷般,似透明感得却有一种给人虚幻般的意境。
少年静静的坐在白色的长椅上,张开他那修长的五指挡住仰望而去悬在天空上太阳发出刺目的光,从指缝间流下的光线照着少年那张透明的笑容,那一刹那,少年的笑容就仿佛连那道阳光也失去了原有的色泽。
“每当这样看着,我才能感觉到已远距离的两颗心靠得更近一些,小雪,你可否知道我有多么想你”
温醇动听略带淡淡忧伤的声音,融在这迎面吹来的微风中,拂过他的脸,同时也拂过他那颗思念至深的心。
曾经,那位美丽的少女,就坐在他的身旁,然后笑着竖起本子问他,‘为什么你一直喜欢看着天空’
那时候,他没有回答,只是微笑而不语。
不是没有答案,而是那时候在他的心里,早已有了答案,那时候,一点一点才开始看清自己的心。
她的微笑犹如阳光般,照暖他的心,带给他希望之光,又宛如天上一位不食人间烟火存在的微笑天使一样。
当他第一次看到她的微笑时,下一秒就被这迷人的微笑深深吸引着,那一刻起,她的微笑是他认为世上最美的微笑。
广阔的天,透蓝的空,宛如她那双淡蓝色清澈的眸一般,一样的色,一样的澈,那双眸把人清晰至深的深深映在眼里,犹如一道魔力般,把人吸引住从此不再离开,因为那是一双很美,很纯,像水晶一般无瑕疵的眼睛。
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这么特别的一个人
开始波动了他那懵懂的心
开始喜欢
很喜欢
深深喜欢
然后爱上…
爱她,如果需要理由,那并不是建立在外表外的情感,而是心的感觉,当第一眼看到她时,他的心早已被她悄悄偷走…
“幸村”
身后传来淡淡的声音,让坐在长椅上的幸村精市拉回过神来,慢慢的转过头,面对眼前这位熟悉的少年,他那已经克服病魔后,恢复精神的脸上,露出淡淡柔和的笑。
“弦一郎,早”依旧的声音,依然的招呼,从那次手术后醒来,真田告诉自己关东大赛输了后,幸村精市在那一刻,失望过,愤怒过,伤心过,可那时的情绪并不是鉴于真田他们的失败,而是埋怨自己,为什么不能与这群少年同在。
不容许失败的他,却并不会因为一次失败而跌倒不起,他要变强,一定要变的更强,下次,站在全国大赛上,绝对要拿下这次他们约定好的三年霸。
“幸村,你的身体才刚恢复,回去吧”真田看着眼下的幸村精市,冷清的口气中带着并不冷清的关心。
“嗯”
点点头,幸村精市没有拒绝的缓缓站起身,从身体开始一天天恢复后,他全身的力气也慢慢恢复回来,而经过一次次艰苦的复健后,他的身体开始不在看起来给人是那么单薄与瘦弱的感觉了。
擦肩而过
幸村精市与真田,走下一层层楼梯,然后踏上了平坦的走廊中。
经过的人,只要是认识的,幸村精市他都会如常点首然后附送上一个淡淡的微笑。
而在这时,从护士那按照时间拿到药的丽,她小心拿着手中的药,一步步从一楼的楼梯上走去,如今,她那张小脸上,明显有些消瘦下,神情上还有几分的疲惫感和几分淡淡的忧伤感。
自从,单飘雪失明后,加上身体一天不日一天被病痛折磨的,人一下子憔悴的让人看到了都落下泪来,见到她的每一个人,都实在无法想象,曾经那么有精神有活力的少女,转眼间,会变成这样。
世事难料,还是命运开了一次不该开的玩笑,折磨起…
深深叹了口气后,丽并没有多大精神的走上楼梯继续前行。
“幸村,怎么了?”当走完又一层楼梯后,见幸村精市停下脚步,在这层走廊四周张望着,一起停下脚步的真田首先感觉到奇怪,紧接着他的心一悬,幸村精市的病房在楼上,而这层走廊是靠近那位少女的病房。
看着那位少年眼里似乎在找些什么,真田面无表情的脸之下,已经暗自不由的担心起,而且心也是‘扑通’的跳着,幸村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或者发现了什么?
“小茉提起过,她有一个喜欢的人,住在这层的其中一间病房里”幸村精市看着四周轻轻说道,他记得里茉说过的话,一直都很好奇妹妹喜欢的人,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而且同样也是与他相似的人,不知道能不能在这里遇见。
里茉?听着幸村的话,真田的心差点跳慢了半拍,直觉告诉他,那个小女孩遇见的人,就是单飘雪,这世上真的有那么巧的事?
不过同样真田也觉得奇怪,如果是这样,为什么至今他们两人都没有相遇,而且在幸村的眼里,明显看到是不知情的样子,看来秘密还没有被揭穿…
想到这,真田的心有莫名的失落,难道他很想他们两人相遇吗,或许吧…
“也许下次会遇到吧”真田淡定的说道,现在,他绝不会自乱了分寸,因为当时决定的事,他还是想这么默默守护下去,如果真的两人有缘无分,那么一切就顺其自然的发展,他决不会参上这么一道…
“嗯…也许吧”看着走廊四周,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人,幸村精市的眼里,不知有一道失落掠过眼,或许只是好奇想见见那个与他相似的人吧。
他转过身抬起脚走上眼前那层楼梯后,一道熟悉的身影,从他身后刚刚站过的走廊中走过,那是一个留着棕色头发,穿着黑白搭配的女佣装的少女——赤坂丽。
她拿着药,直视前方,没有停下脚步的往前走去
而他,背对着他身后只是一会时间经过的她,并没有发现的继续走上楼梯。
就这样,两人在这安静的走廊与楼梯之间,擦肩而过,没有声音,没有被任何预知或直觉提醒的走过,路过。
当再也看不到他们的身影后,这里,再次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看不见的世界
微风吹动,白色窗帘婆娑飘摆不定,一束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摄在少女那过于白皙的手上。
一头直泄下的黑发,让迎面吹来的风肆意吹动着,一张苍白的脸上似透明的似被笼罩的阳光所埋没。
只见,窗下,一位双眼蒙着纱布的少女,穿着浅蓝色却在阳光中显眼色的病服,静静的坐在轮椅上,安静的感受着窗外带来这个清冷的早上的仅存的一丝温暖,瘦小单薄的身体仿佛在那刹那,让人一阵错觉感般只是仅仅一道微风仿佛就能把眼前的人吹走一样。
微风摩挲,树枝的沙沙作响,还有小鸟啾啾的鸣叫声,一切的一切,都随入少女耳朵的世界里,看不见,却可以出奇听的一清二楚,仿佛那瞬间看到眼前黑暗的一片世界里,变得有色彩起来。
不在是那么冰冷,不在那么可怕孤独…
或许,这就是看不见后,另一个不同的世界,失去双眼后,上帝却给了你一双清楚的耳朵。
少女就那么坐着,还是那样的姿势,很安静地坐着。一阵风再次而过,不知何来的花瓣,簌簌飘落进窗前,轻悠悠落在她那发际上后飘落在地。
一切都是那么安静…
“小姐,我回来了”
身后传来的声音,让单飘雪从静中回过神了,伸手滑动轮椅两旁的轮子,然后借着它的力,慢慢的转过身,往前方探去,因为她看不见,所以只能听着,然后顺着那个声音的方向面朝而去。
走到单飘雪的面前,丽蹲下身,与她平时,轻声道:“小姐你先吃药吧,一会我推你出去走走”
单飘雪摇了摇头,示意表示不用了,在这里静静呆着就好,出去,就怕遇到那位少年。
看着她摇头,丽怎么不知道小姐的心思,不过,当对上已经被纱布蒙住的双眼,虽然已经不是一两天了,但丽的心里还是很难过,强忍着快要滚出来的眼泪,丽抿了抿唇,吸了一口气,然后强颜微笑起,虽然少女看不见。
“那好,小姐,我抱你到床上去”
‘嗯’
单飘雪点点头,嘴边的微笑依然是那么温柔。
于是,丽小心的抱起轮椅上的单飘雪,走到病床旁,然后轻轻把她平稳的放下,拉上床边的被单,轻轻为她盖上。
咚咚~
这时,病房的门突然被敲响,丽掖好被角后,转过身,朝着门的方向走去,而单飘雪则是静静的躺靠在床边,休息着。
门‘吱’的被打开,入眼的是一张熟悉的脸,丽微微一笑,轻声的说:“请进”
站在门口的真田,发现眼前丽的神色略显少有的疲惫,几天不见,脸都消瘦了,不禁有些怔。
轻歩的走进,当真田眼前的视线慢慢变清晰后,那瞬间,身体僵住,只见他的表情一凝,眸瞳怔怔放大,眼前这个人是小雪么?怎么…她的眼睛怎么回事?
“她的眼睛看不见了,因为体内毒素的蔓延”丽站在真田身旁,轻轻用着两人间可以听到的声音开口道,与真田眼神不同,她的眼里只有悲伤的悲伤。
反被安慰
是谁?是谁来了?丽又在对谁说话?
静静地靠在床边静养的单飘雪,这时,有了反应,头动了动,朝着前方,虽然看不见,但是刚才那会,丽似乎在对谁说话,她听不清,但是知道,是谁来了。
“小雪”
熟悉的声音,让单飘雪苍白的唇,轻轻勾起一抹微笑,如果双眼没有被纱布蒙住的话,那双清澈的眼睛一定会被带动的溢满温柔。
真田带着沉重的心,缓缓坐下,看着病床上这位少女,只是面朝前方,这样的画面,让他的心沉中隐形带上了痛,“你…还好吗?”
明明有很多的话,却在这一刻,他只能简简单单吐露这几个字。
朝着传来的声音,单飘雪转过头,往真田的方向面对去,轻轻点点头,送上一个安然的微笑,那不是对自己,而且时时刻刻不忘安慰身边的人。
把少女的微笑深深刻在眸子中,真田放在双腿上的手,不知不觉的握紧,心情复杂的无法形容,为什么命运要这么折磨一个人,而且是对眼前的她…明明是那么善良的人,为什么…
就在真田带着千丝万缕不知名的痛沉沉低下头不语时,突然,他感觉到一阵微微的冰凉直接接触到他脸上的肌肤,瞳孔一紧,缓缓的抬起头,只见眼前的单飘雪,正朝着自己的方向,伸出过于白皙纤细的双手,轻轻触摸着自己的脸颊。
这一幕,显然也让站在身旁安静的丽感到很意外,可是,不知多久,自己似乎能理解这位少女的心情与做法,真是个傻瓜,无论何时,她总是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别人。
第一次,这样轻轻摸着别人的脸,而且还是一直很严肃的弦一郎哥哥,他脸上的皮肤并没有想象中的粗糙,反而有一种说不上的光滑,这很难以想象,时常在太阳下暴晒做着激烈运动的少年,可以保持这么好的皮肤。
他菱角分明的五官摸上去很清晰,所以也在这一刻,单飘雪记住了看不见后这位少年的模样。
真田没有躲闪,没有拿来单飘雪摸在自己脸的那双手,安静的,静静的,感受那双小手传来的温度,有些冰凉,却也有一种说不出的温暖,就好像拂过他那颗沉重的心,一点一点在被这不知名的力量所瓦解。
慢慢的收回自己的手,单飘雪微微一笑的轻轻动了动唇。
…
窗外树枝沙沙作响,那一刻,真田明亮的眸子怔怔放大,眼前这位少女无声的唇语及过后那一抹纤然的微笑,让他的心好像被重重撞了一下。
之后,单飘雪再也没有多做一些什么了,她累的身体轻轻往后卧去,静静地的靠在那柔软的枕头上,脸上虽没有精神的生气,但是那抹一直噙着嘴边的微笑却比任何人都还要美丽深刻,仿佛就算被掏空些什么,但依旧无法抹去她那温柔无比的笑。
能装下一切世上所有美好的东西,没有不幸,没有悲伤,只有好好快乐活下去的希望…
真田慢慢的站起身,他没有继续说些什么,则是安静的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单飘雪几眼,当他选择要安静的离开时,眼角一瞥,转过身的动作一僵,又不禁的再次转了回来,入眼的是一盆熟悉的花,那是淡紫色的矢车菊,熟悉不过的熟悉…
是幸村最喜欢的一盆矢车菊,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真田看了看桌上那盆矢车菊,在看了看似乎已经睡去的单飘雪,心中不由滋生出一个很小很小或许是庆幸的事,那就是…他与她之间的关系,或者是冥冥之中早已注定好的…
薄唇不禁勾起一抹很浅很浅的微笑,真田转过身,对身旁的丽点点头,以示再见,然后是头再也没有回的离开了。
‘弦一郎哥哥,请别露出那样的眼神,我看见了。所以请微笑看着我很好的活下去’
想起那位少女用无声唇语说的话,真田心头不禁很慰藉,没想到到最后,反倒被她给好好安慰了。
‘小雪,请你一定要重新站起来’
呣子反目(上)
宽敞的走廊中,有一个修长的身姿出现在那,透过走廊旁的玻璃窗,折射进的阳光直直笼罩在少年那头金发中,泛着淡淡迷人的光泽。)发丝随着他的动作而起伏,似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
那张绝美伦比的脸上,碧蓝如大海透彻的眼睛,透着几分的严肃与一抹认真。
他停下脚步,站在了一扇门前,犹豫了一会,还是伸出他修长的手,轻轻敲了敲门。
“请进”
淡淡的声音从房里传出。
于是,少年他打开门,当踏入门槛的那会,只见一位与他一样拥有美丽金发与美眸,长相绝美的女人,正优雅地坐在一张天鹅绒的椅子上,单手拿着一份文件,另一只手轻轻翻着页,认真的阅览。
女人停了停手中的动作,抬起眸,随即眼里溢满了真实迷人的微笑,“谨,你怎么舍得来看我了?”似有似无的玩笑话,却可以让人看到她的微笑中带着几分的高兴与欣慰。
站在门外的池田谨,走进房间,随手轻轻关上门。
“妈妈,我有一件事要问你”池田谨的声音有些沉,没有平时那几分略带磁性的声音,此时此刻,他的眼里没有平时的不羁或者笑意,只有过于平静中蓄满着一抹认真。
“噢”意味深长的附和一声,这个女人——美奈子,收起刚刚难得露出像是对呣子间露出真情的笑容后,换上了是一副平时笑没有达到眼的那种冷笑,“说吧,你有什么事要问我?”她是一个聪明的女人,看到儿子这副认真,或多或少知道他要问些什么,一定是关于那个小野种的。
攥紧身体两侧的手,池田谨不再犹豫的走到美奈子的面前,以一种对峙的形式开口道:“她中毒的事,是不是和你有关”
“胡闹”低喝尖锐的声音充斥在这间房间里,美奈子一甩手,把手指的文件重重甩到身旁的桌面上,她的眼里带着隐忍的怒气看着眼前的池田谨,“有你这样对妈妈说话的吗?”
果然是那个小野种,真不知道那个人到底是什么妖精变的,弄得全家人都对她迷的晕头转向的。
“你是在用生气来掩饰你的罪行吗?”池田谨没有被母亲的愤怒与低喝给吓到,反而,是更加坚定心中的怀疑。
“你…”气结的要说些什么的美奈子,突然,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刚刚的怒气转眼变的平静下,美丽的脸上时不时还带上一副楚楚可怜像是被冤枉的样子道:“谨,你这么可以这么说妈妈呢,虽然小雪不是我亲生的,但是我们是一家人,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情,她变成这样,妈妈心里也很难过”
说着说着,美奈子那水润的美目就好像要滴下水一般,她了解自己的儿子,硬的不吃,只有用软的。
凝望着母亲那看起来一脸无辜又对那位少女处境感到难过时,池田谨的眼神没有柔化,反而更加肯定的坚持,“妈妈,你还骗我,你知不知道爷爷很生气,如果被他查出来是你做的,你知道是什么后果吗?你难道不知道那个丫头在爷爷心里有多重要,伤害她就等于给自己判上一个死刑”或许池田谨以前会相信母亲的话,还会被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所迷惑,但是现在,他是清醒的,绝对不会相信眼前这个人是无辜的,中毒的事,一定和她有不少牵连。
同样,作为她的儿子,虽然心中有不少的怒气,但是毕竟她是自己的母亲,多少还是很担心美奈子现在的处境。
爷爷的做法很绝,要是把他惹怒了,别说是自己的孩子,他都不会眨眼的对付。
呣子反目(下)
听着池田谨的话,美奈子没有任何所动,看着自己儿子这般怒气的对向自己,仿佛…就看到过去那个男人,眼神简直是一模一样。
“为什么…”受到这一幕刺激的美奈子,只见她那双手十指的鲜红指甲直直深陷手掌之中,“为什么你和你父亲一样,都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谨,我可是你的母亲啊,难道你们就为一个与我们毫不相干的人,反目成仇吗?”美奈子的声音并不大,却可以清清楚楚的让池田谨听清,这里面有愤怒,不甘,还有埋藏在心里已久的痛心与恨,“你难道忘了你的父亲曾经怎样对我的吗?”
池田谨的身体怔住了,看到母亲那双已经湿润的眼睛,眼神在告诉自己,她是真的很难过,因为池田谨他没有忘,没有忘记父亲曾经爱上了其他女人,而且还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给家族蒙羞,同样也伤透了深爱他的母亲的心。
他不会忘记那时候,躲在角落看着母亲放下尊严的恳求父亲回头,甚至每天每夜都要以泪洗面,那时候母亲的难过小时候的他无法感受到,但是,现在,却真真实实的感受到了,就像自己如今一样,走上的父亲的老路,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也是不爱自己的人,心…真的很痛。
就在池田谨的心稍微有些动弦时,然而却没有看见眼前这个女人那隐藏在眼底的阴冷,嘴角勾起一抹无人察觉的冷笑,迅速划过脸部后立即消失了,“你怎么可以怀疑妈妈我呢,谨”
“我…”一下子,池田谨的底气不在那么足,看到母亲美丽的脸上,始终滑下眼泪,顿时,脑子一片空白的不知所措。
“对不起,对不起,雪,原谅我,我没有保护好你…”
突然,一段熟悉的画面马上映入池田谨的眼帘前,想起如今还躺在医院里的那位少女…消瘦的脸,苍白憔悴不堪,然后失去味觉及失明后痛苦流下的泪水,那一幕幕,让这时的池田谨,不定的目光,随即再次坚定了起来,不,他不能被母亲的表面所骗,不,他不能…
“妈妈,请原谅爸爸,这些年他真的在忏悔了”想起那晚父亲与自己的对话,池田谨能从父亲的眼神中看到,感受到,这些年来,父亲的心比谁都不好过,他一直在忏悔。曾经犯下了过错,曾给家族蒙羞,但是这并不能将判他永远的死刑,谁没有犯过错,然而,爱上一个人,不是自己想要的,而是心所要的…
所以,池田谨多年对父亲的恨,在那晚后…渐渐淡去,他累了。
“谨,你在说什么,原谅他?”美奈子不敢相信看着眼前这个儿子,明明他比谁都还恨那个男人,但是没想到只是一转眼的时间,他居然说出这样的话,原谅了?而且那双看向自己的眼睛中,淌现着早已没有了曾经那股皆然的恨意,是谁,是谁改变了自己的儿子。
“谨,你喜欢上了那个女人的女儿?”美奈子如今想到的,只有那个小野种,同样的眼神,与那个男人一样的眼神,这是否能证明她心中的猜测。
母亲的质问,池田谨没有马上回答,只是轻轻闭了闭眼后,然后张开双眼是无比的认真,“是的”
啪!
响脆的声音徘荡在空气中,只见池田谨白皙的右脸颊上,印下了深深的五指印,那是气愤站起身,伸手打他一巴掌的母亲所留下的。
“可耻”美奈子恶狠狠的咬牙地一字一字说出,她攥紧那只还在滚烫的手,目光无比愤怒的看着眼前的池田谨,“你居然走上你父亲的老路,看上那个小野种,你…”
当再次迎面挥霍而来的手时,池田谨没有躲避的站在原地,闭上了眼,可是,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并没有迎来第二个巴掌,他慢慢睁开眼,只见母亲的手停在空中,目光愤恨的盯着自己,就像几年前得知父亲爱上那个女人一样,恨,满眼的恨。
“对不起,妈妈,我无法欺骗我的心,我爱她,真的爱她,就像你爱爸爸一样,而她们母女并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样,这一次,我无法帮助你了,你就祈祷她没事吧”
池田谨说话完,再也没有回头的离开了,他还是做不到真正的绝情,毕竟这个人是自己的母亲,疼爱自己的母亲,所以就让命运抉择她吧。
里茉哭了
今天是周末,在爸爸的准许下,里茉坐着爸爸的车,来到了医院,来看哥哥,自从哥哥手术成功后,然后复健的期间里,恢复的也很理想,一家人都非常的高兴。
牵着爸爸的大手,一蹦一跳的上楼梯时,当经过熟悉的走廊时,里茉停下的脚步。
小手拉了拉爸爸的手,天真眨巴眨巴眼睛看着爸爸说:“内内,爸爸,我可不可以去看看天使姐姐啊?”
自从认识那个天使姐姐后,里茉天天都把她挂在嘴边,所以眼前这个男人,幸村矢介自然也知道。
“现在吗?”幸村矢介没有太多的表情,不过看着女儿的眼神倒是有几分的柔和。
“嗯,可以吗?爸爸”里茉眸子亮亮的,直勾勾的盯着爸爸看,那里蓄满了期待,她期待着爸爸能给予她肯定的答复。
“嗯,好吧,不过早去早回”幸村矢介很快的答应了女儿的要求,这也证明了他就算表面严肃,但是心里还是与其他父亲一样,十分疼爱自己的儿女。
“嗯,谢谢爸爸”得到爸爸的同意,里茉眉眼一弯,嘴角飞一般扬起。
松开幸村矢介的手,然后转个身,飞快的奔向熟悉的病房处,她可是想死那个天使姐姐了。
小小喘了口气,顺一顺,里茉抬起小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然后一脸笑眯眯的拿起斜跨在身上的猫咪包看了看,似宝贝的捧在手心,心想,今天她带来的礼物,天使姐姐一定很喜欢。
咚咚!
举起一只小手敲了敲门,开门的还是最熟悉漂亮的大姐姐——丽姐姐。
“丽姐姐好!”迎面而来的就是一阵甜甜的嗓音。
“是小茉啊,来,快进来”丽微笑的招了招手,好让眼前这个小女孩进来,她开始不得不得承认,这个孩子还真是招人喜欢。
“嗯”点点头,里茉走进病房里,当看到天使姐姐的身影时,她立马跑上前,二话不说的扑到少女的怀里,接着用脸蹭几下。
“天使姐姐,我可想你了,你想我不?”稚嫩又可爱的声音,马上迎来的是单飘雪的微笑,她依贯的伸出手,然后抚了抚自己怀里的女孩的头上柔软的发。
蹭够后,里茉笑着扬起脸,当对上那双再也看不到的蓝眼睛时,她一愣,然后松开抱紧单飘雪腰上的双手,“天使姐姐,你的眼睛怎么了?”
单飘雪没有过多表示的只是笑了笑,不过当里茉离开自己怀里时,那一刻,真的有些遗憾,因为现在她看不见了,所以希望这个可爱的孩子能在自己怀里呆着,多疼她几下。
里茉不明白的转过头看着丽姐姐,但是丽姐姐只是给她一双难过的眼神,并没有回答。
看不见了?懂事的里茉自然能从丽的眼神中看出些什么,凝望着单飘雪那双被纱布蒙上的双眼,突然,她的鼻子一酸,眼睛红了一圈。
出奇的安静,让单飘雪有些奇怪,于是伸手摸了摸周围,里茉还在不在。
看到单飘雪有些着急的摸索着四周,寻找自己的身影,里茉吸了吸鼻子,强忍要夺眶出的眼泪,扯了一下嘴角,故作笑了笑走上前,小手握住单飘雪的手,“天使姐姐,我可你带来了东西噢”
感觉到里茉的小手,单飘雪也安了心,微微一笑。
里茉伸手拉开猫咪包上的拉链,然后拿出一包大袋的金平糖,走到单飘雪的面前,然后小心的放到她的手中,“这是大包的金平糖哦”
握着手中这包金平糖,单飘雪心头暖暖的,心里在想,这次里茉又用什么样的蝴蝶结包装呢,好想看看。
“天使姐姐,你喜欢吗?”看到天使姐姐现在的模样,里茉的心里真的很难过,但是又不能哭出来,所以她一直在强忍着,当快要哭的时候,就悄悄捏自己腿上的肉,痛的不许哭。
‘嗯’单飘雪点点头,嘴角的微笑一样温柔无比。
“嗯,天使姐姐喜欢就好,爸爸要让我早点回去,所以我下次再来看天使姐姐哦”里茉的声音开始微微颤抖,如果不早点离开,她真的就要哭了。
单飘雪微笑的伸出手,朝着声音的方向摸去,然后很快的摸到女孩的头,抚了抚,点点头。
“天使姐姐再见,丽姐姐再见”
快速的道别后,里茉一直强扯的嘴角,直到走出病房外,终于,盈满眼眶的眼泪,哗啦哗啦的流下。
“小姐…她…”丽走到单飘雪的身旁,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因为她看到刚刚那孩子跑出的那会,眼睛已经红了,看来是快哭了。
单飘雪没有点头或者摇头,只是握紧手中这包金平糖,静静地躺在病床上,她知道那孩子从刚才起,一直强忍着眼泪,不过到最后,还是声音发出的颤抖,出卖了她。
心里不禁微微一疼,自己又让人哭了,希望那孩子,可以早点好起来。
屏幕亮起的那刹那
一路上,里茉小小身体微微颤抖的很,眼上挂着晶莹的泪珠,只见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来,颤抖的小手拭去红彤彤脸上的泪水,可是眼泪却不停的落下,怎么擦都止不住。她不敢哭出声来,怕别人听见,所以这一路上,抽泣小声的慢慢朝着哥哥病房的方向走去。
终于走到病房里,只见门被打开,看到一张熟悉的脸,里茉二话不说的直接扑向前,“哥哥,哥哥…”终于释发出哭的声音,里茉难过的抱紧眼前的幸村精市哭着。
“小茉,怎么了?”看到妹妹伤心的哭着,幸村精市一脸担心的蹲下身,试着为妹妹抹去眼泪,看到她哭得真的很难过的样子,他的心不由的一阵疼,“小茉,别哭,告诉哥哥,怎么了?”
吸了吸鼻子,里茉抽泣了几下,红红的眼睛看着眼前的哥哥说:“哥哥,爸爸呢?”
“爸爸去医生那了,我担心你还没有回来,所以正想出去找你”不过幸村精市没有想到,一出门,见撞见妹妹哭得稀里哗啦的出现在自己眼前,“快告诉哥哥,你怎么好端端的哭了?”
“哥哥,我们进去说吧”里茉抽泣小声道。
“嗯”抱起里茉,幸村精市把门关上,走到病床边,然后轻轻的把她放下,坐到她的身旁,“慢慢说”伸手抹去妹妹眼角还留下的泪珠,试着安抚她。
“刚刚”里茉再一次吸了吸鼻子,“我去看天使姐姐了,但是…”话说到这,她的眼泪又情不自禁的溺出了,“但是天使姐姐的眼睛已经看不见了,看来她生了很严重的病,不然她的眼睛…”抽泣声再一次而来,不然她的眼睛就不会看不见,里茉很难过,天使姐姐的眼睛蓝蓝的,就像天空一样真的好漂亮,每次微笑,眼睛就会好美好美,为什么要夺走她美丽的眼睛。
“是吗…”听完妹妹的话后,幸村精市的心感到沉重的难过,没想到那位少女会遭遇比自己还要可怕的事,这难道就是不同的命运吗?
“小茉,乖,不哭”幸村精市伸手,摸了摸妹妹的头,“相信医生,他们一定会把你的天使姐姐治好的,就像哥哥一样”
“真的吗?”哥哥这句话,一下子让里茉红红的大眼有了几缕的亮光,“就像哥哥一样,那么天使姐姐一定会好起来的对吗?”
“嗯”幸村精市微笑的点点头,摸着里茉的头,“相信奇迹”他就是一个奇迹,能重新站起来,这就是奇迹,所以他希望,这样的奇迹能给那位还在抗战病魔的少女。
哥哥这么一说,里茉立马伸出小手,揉了揉眼睛,马上不哭鼻子了,“那下次再去看天使姐姐的时候,我一定不会像现在这样了,等她好了,就带她一起去买金平糖”
“嗯,一起去”看到妹妹恢复原来可爱的样子,幸村精市的心也安了下来,“我去拿毛巾给你擦脸,哭的脸都成花猫了”
缓缓的站起身,幸村精市朝着病床的另一头走去,去拿放在那里的蓝色绣着花纹的毛巾。
坐在病床上的里茉,调皮的一前一后蹬了蹬够不着地的双脚,看着周围,不经意间,她的目光锁定在了眼前桌上那部银白色的翻盖手机。
这是哥哥的手机,里茉好奇的伸出小手,拿起手机,因为从来没有看过哥哥手机里是什么样子,所以她带着好奇的心打开手机盖,一翻,当屏幕亮起的那刹那,里茉就愣住了。
(晓蕾加更现在不会写加更什么的,了解我更新节章的亲们,平常节章多出一两章以上,那几乎都是加更)
哥哥怎么会有天使姐姐的照片
手机屏幕上的照片有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就是自己的哥哥,幸村精市。而哥哥则是侧着脸亲上他身旁那位姐姐的脸,而那姐姐的脸恰好是正面,黑头发,蓝眼睛,漂亮的脸蛋,不就是自己熟悉再熟悉不过的天使姐姐吗?
“怎么了?”幸村精市坐回到里茉的身边,拿起毛巾擦着妹妹那张湿润润的小脸,幸村精市看着妹妹拿着手机看,他倒是没有不让妹妹看自己的手机,也没有避讳什么。不过看到她眼睛一眨不眨直勾勾的盯着屏幕看,这让幸村精市有点好笑的问道。
回过神来,里茉咽了咽口水,眼睛瞪得老大老大的一副不可思议的把目光对向眼前的哥哥说:“哥哥,你怎么会有天使姐姐的照片?”
话一出,幸村精市拿着毛巾擦着里茉的脸的动作一停,温柔的神情一凝,震惊…生怕刚刚自己听错般紧忙对着妹妹问道:“小茉,刚刚你说什么?”
“就是这个啊”里茉拿过手机,在幸村精市面前指了指手机屏幕上这个少女,“她就是天使姐姐啊,哥哥,你怎么会有她的照片”而且还亲他,这么亲密,不过,后句话只是在里茉心里嘀咕了下,抬起头,看到哥哥直愣愣的看着自己。
里茉开始觉得,是不是自己猜错了,哥哥没有回答,可是…她在认真的盯着屏幕看,嘴里嘀咕着,“不对啊,不可能长这么像,虽然天使姐姐现在没有绑头发,但是这张脸怎么可能是一摸一样啊,内内,哥哥你说,这是谁啊?”
里茉再一次把手机屏幕靠近幸村精市的眼前,好奇的问道,如果不是天使姐姐,那这是谁呢?
这时,幸村精市的脑子突然变得一片空白,愣愣的看着里茉指着的屏幕上那张照片的脸,这是怎么回事,里茉说,照片上的人很像她所认识的天使姐姐,可是小雪…
轻轻摇了摇头,随即回过神来,幸村精市放下手中的毛巾,眼神认真的看着眼前的妹妹,“小茉,哥哥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嗯”点点头,里茉很乖的答应道。
“天使姐姐的真名叫什么?”
看着里茉将要动起的嘴唇,幸村精市的心此时此刻是紧紧悬着,他想要知道她是不是她,同时,他也害怕着,如果是,那么她为什么会在这里,期待,惧怕,太多复杂的情绪。
“全名倒是不知道,不过她要让我叫她小雪姐姐”
不过她要让我叫她小雪姐姐
小雪姐姐…
恍惚间,幸村精市仿佛顿时没了呼吸,好像周围的声音一瞬再也听不到了。世界像是没上满发条的闹钟突然停摆一样。。。安静,太过于安静…
他的心为什么…难过,痛?还是快要不能呼吸,这…熟悉的名字,是个惊喜却又是他最不想在这个时候听到的…
她怎么了?
她生病了?
为什么要隐瞒着他,而不来见她,难道她不知道他有多么想他吗?
“哥哥,你怎么了?”看到幸村精市当听到她的话后,脸色一下子刹了白,里茉不由的担心起,“难道哥哥的女朋友就是小雪姐姐吗?对吗,哥哥”
依稀间,这个小女孩似乎明白了,那张照片里的姐姐不是其他人,而正是自己所认识的天使姐姐,看到哥哥这张突然变化极大的表情,这足够证明哥哥与姐姐之间,一定是认识的。
他要去见她
“哥哥,哥哥”小手拉了拉幸村精市,里茉眨巴眨巴眼睛看着此时此刻过于安静的哥哥。
幸村精市转眼看向眼前的里茉,当他要开口说些什么时,身后的门被打开,只见一位身穿一袭浅灰色色调服装的男人,走了进来。
“爸爸”里茉见到是自己的爸爸,幸村矢介。她放下手中的手机,然后转个身,从床上跳了下来,跑上前,一下子紧紧抱住他的脚。
幸村矢介伸出他的大手,轻轻摸了摸眼下那小女孩的头,看着此时坐在病床上的幸村精市,眼里似乎有几分的高兴说:“精市,医生说,你复健很成功,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出院了”
“真的吗,爸爸”爸爸的话,立马迎来里茉的笑容,她抬起头望着哥哥高兴的说:“太好了,哥哥”
“嗯…”幸村精市轻轻的点点头,淡淡一笑,如果之前,他一定会很高兴,可是现在,他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小茉,我们回去,哥哥要好好休息”幸村矢介发现幸村精市的脸色看起来并不是很好的样子,他俯下身抱起里茉轻声道。
“嗯”里茉很乖,很快答应了爸爸,她转过头,再次看了看哥哥,她还是有些担心,不过居然爸爸说哥哥要好好休息,那么下次她再来好好问哥哥,天使姐姐的事。
“精市,你好好休息,有事打我电话”
“嗯,我知道了,爸爸”点点头,幸村精市微笑答应着幸村矢介的话。
“哥哥,再见!”
幸村精市摆了摆手,微笑的与妹妹再见后。幸村矢介就抱着里茉离开了,当门被轻轻关上的那一刻,送走他们后的幸村精市的脸上的笑容渐渐的褪去。
这里,被留下的他一人,只是静静的坐在病床上,周围安静得好像时间停滞了一样,仿佛随时的一个动作就能将这平静击破。
“她真的好漂亮,就像天使一样,看起来和哥哥年纪差不多噢,而且还和哥哥很像呢,不过她也生病了,住在这家医院”
“我去看了天使姐姐,但是天使姐姐的眼睛已经看不见了,看来她生了很严重的病,不然她的眼睛…”
“全名倒是不知道,不过她要让我叫她小雪姐姐”
一切的一切,妹妹的话,宛如重新上演的电影,再一次重复在这位少年的眼帘前
“小雪,小雪…”
突然,他站了起来,带着噙着嘴边那熟悉的名字,不顾一切的往前跑去,他要去见她,一定要见到她。¬;
“请问单飘雪住在哪间病房?”
走到前台,幸村精市尽量压抑住自己内心不断翻滚的情绪,对眼前一名护士问道。
“请稍等”
那名护士翻着住院的记录,查看是否有单飘雪此人的名字。
几分钟后,在那焦急等待结果的幸村精市,突然,听到护士的声音,“哦,有,病人就住在前面的305号病房”
“谢谢”连忙道谢后,幸村精市便转过身,快步的朝着刚刚护士所指的前方走去,寻找305号病房。
不敢碰
复杂的心,缭乱的步,幸村精市寻觅着四周,寻找305号的病房,当侧身转过弯的那一秒,眼前一扇病房的门出现在自己眼前,而病房上所写的正是他所熟悉的305。
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了门前,伸出要敲门的那只手,顿了顿的停在半空中,随即还是把门轻轻敲响。
咚咚!
门的每一声,凝重的响彻在他的耳际,心很重,如果真的是她,那么他要说些什么,要做些什么。
里面有人接应,门渐渐被打开,当敞开的那刹那,迎来的是一双溢满波动吃惊的眼睛。
“是你…”丽对着出现在自己眼前这位意想不到的客人,她发出只有他们两人间才能听清的声音,那刹那,她的瞳孔紧缩,是的,他来了,那位叫幸村精市的少年终究还是来了。
“你…”这一秒,面对这张熟悉的脸,幸村精市终于肯定了,病房里的那位,一定是她,那个让他永无止境不能停止思念的人,单飘雪。
“你是怎么知道的?”丽的语气中充满镇定及一抹无奈,或许,她早已会想到这样的一幕会到来,事情始终瞒不住,该发生的,还是避免不了,谁都不可以。
“无意间”幸村精市淡淡的回答道,如今,他的心早已在那位少女的身上,“我可以进去看看她吗?”
丽没有回答,只是慢慢挪开了脚步,表示让幸村精市请进,现在,她不想阻止些什么,也无法阻止一些什么,有些事,是注定的,小姐和这位少年之间的关系,就像是一根很长却怎么也剪不断的线。
看着少年走进病房里,丽后退了几步,离开病房,轻轻的把门关上,现在,在里面,她只是一个多余的旁观者,还是站在外面等等吧。
前方,每走一步,幸村精市都感觉到脚与心无比的沉重,很快,就要看到她了,可是每前进一步,就有一种想后退的冲动,但是自己的心不允许这么做,于是,就这样…带着复杂的心情,往前走去。
终于,一张白色的病床出现在他的眼前,那位少女静静地躺在病床上,黑色的碎发斜斜的搭在额前,而下方,是一块白色的纱布,蒙着少女的眼睛,这一幕,让幸村精市原本明晰的紫眸一下子紧缩后又黯淡下。
轻歩的走进这位少女所躺的病床边,少年静静的看着床上的她,她睡了,安静的睡着,她消瘦了好多,恬谧呼吸的嘴唇是淡色的,苍白的脸在阳光下,几乎近的透明,仿佛像是一个沉睡的公主,睡了几千年,从没有被人打扰过,这样悠沉的睡下去,等待能把她唤醒的王子。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唤醒公主的王子,但是这样的一幕,却让他的心无比的沉重,很痛。
慢慢的靠近她,缓缓的坐在那张冰冷的椅子上,就这样近距离的看着她,幸村精市的眸光中淌着一抹伤及随后不知不觉一道湿润溢满了他的眼眶。
“小雪,我还是忍不住的出现”轻轻淡淡忧伤的声音打破了这片宁静,幸村精市的薄唇紧抿,像是在痛苦的挣扎着什么,他不敢就这样伸出手,触碰床上的她,仿佛依稀间有这么一种错觉,不小心的触碰,眼前这位少女就会像一缕青烟般消失,在他的眼前消失,无影无踪,再也找不到。
是谁?
白色的阳光从云后照射进玻璃窗里,淡淡亮亮的光芒,在少年好看的眉宇间逗留,深蓝色的发丝,细细碎碎随着微风的吹过,婆娑着。隐约在发丝下的那双鸢紫色的眸瞳,此时此刻,再也找不到以往的清澈明亮,有的只是湿湿润润溢满着悲伤。
就这样,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的少年,那样的安静的注视着病床上睡去的少女,不知过了多久,只是一直保持的那样地姿势过去。
又不知过了多久,沉睡的少女,那张淡色的唇终于有了微微缓缓地动了动,她醒来了,慢慢地动着身体,想要用双手支撑起自己的身体,可是,却在这会儿,发现有另一双手,正小心翼翼的搀扶起自己起来。
她没有意外,是很顺着那双手的意思,慢慢坐起,因为身旁的丽,也时常这样,自然而来把那个他当做她。
这会,单飘雪感觉到自己的口有些干,双手摸了摸枕边平放在那的本子与笔,凭着感觉慢慢写着
‘丽,我口渴了,帮我倒一杯水’
字有些歪,因为这是她看不见后写的字,不过已经很好了,起码感觉字还是平整写在本子中的。
幸村精市看到本子上的话,他紧忙起身,走到桌前,倒上一杯水,小心的让单飘雪已经伸出的双手拿好,注意的看着她喝下去,生怕她会把杯子里的水不小心的溅出来。)
喝完水,单飘雪感觉一阵舒心,口不干了,不过很奇怪,今天的丽怎么这么安静?
把杯子递给丽,单飘雪又摸着本子,写着
‘丽,把我抱到轮椅上吧,我想在窗前晒晒太阳。’
今天一定是很好的天气吧,因为就在她刚刚醒来的那会,就闻到了太阳的味道,洋洋的,令人很舒服。
走不了吗?本子上的要求让幸村精市的心一紧,他看着眼前的单飘雪,心里有说不出的感觉,她究竟生了什么病,为什么不仅眼睛看不见,连走路,也需要轮椅的帮助。
心中的痛再次涌来,不过,幸村精市还是依着单飘雪的要求,俯下身,小心的把她横抱起,当抱着她入怀的那会儿,过于轻的身体就仿佛不禁一抓的似觉。
‘你现在究竟在过着怎样的生活,带着这种身体,究竟如何度过每一天,小雪…’紧紧的抿紧唇,幸村精市压抑着自己的心情,抱着她朝着轮椅的面前走去。
而在这会儿,躺在这温暖怀里的单飘雪,眉头轻轻皱了皱,脸微仰起,随着感觉往上面对去,这是丽吗?为什么给她的感觉是那么的不一样,熟悉的感觉却是分为两人身上拥有的,而且丽有她感觉的那么高吗?
幸村精市抱着单飘雪小心的把放她放到轮椅上,当他要松手的那会,突然,手臂感觉一紧,视线往下移动,发现一只白的几乎透明的手,正紧紧的握住他其中的一只手。
是谁,是谁在她身边,单飘雪紧紧的握住那只手,生怕这个人会逃走似的,虽然看不到被纱布蒙上双眼的神情,但是她眉头的微蹙,就可知道她已经肯定刚刚一直在自己身边的这个人,不是丽,而是另有其人。
原谅不了
幸村精市愣了愣,没想到单飘雪会这样意想不到地握着他的手,不过他没有躲避,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俯着身,保持原来那样的姿势。
单飘雪握着这只手,伸出另一只轻轻的触摸着这个人的手,从手臂,顺着上方摸去,这时,一丝丝柔软的触感进入她的手感,那是头发,继续往那张靠的自己很近的脸摸着,一张薄薄的唇,挺直的鼻子带着好看的弧度,菱角分明的五官与一整张脸的轮廓让单飘雪摸着这张脸的手微微一颤的停止下,那一刻,她的身体也同样僵持住,她没有忘记这张脸,曾经,她也这么摸着这同样的一张脸。
怎么会忘记…
感觉到摸着自己脸的这只手,停下,连握着自己手的那只手,也渐渐地松开,幸村精市没有多大的意外,他知道她已经认出自己了。
不过,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是一片空白。
“你一直要躲到我永远吗?”
熟悉的声音,让单飘雪的身体微微顿了顿,留给眼前这位少年的是一个僵硬的感觉。
“为什么要躲我,为什么不见我,小雪,你知道我现在是怎样的心情吗?”幸村精市声音不高,却可以感觉到这其中参合着不同的心情,就好像这些话,是他忍受已久一下子爆发出来的一样。
他不恨她,不怪她,就算知道那是最后一次见面后,或许换来他们两人之间的距离,但是,他从没有放弃过她。
可是,今日以这样的方式见面,他高兴不起来,相反,心真的好难过,为什么明明一直在这里,而不与自己相见,就算有说不得的苦衷,但至于这样躲着自己吗…
“小雪,如果我永远不知道,你是不是打算以永远的期限隐瞒着我,是不是想这样简简单单消失在我的世界中,小雪,你知不知道”幸村精市执起单飘雪的手,轻轻放到他胸口心的位置,“这里很痛。我带着希望,能与你再次相见的希望,重新站起了,而你,却要给我这样的方式,折磨我,你真的好自私…”
依稀间,幸村精市的声音是那么的痛,就像一根无形的针,刺穿空气,深深刺进单飘雪的心,她呆滞的不能动弹身体,却已经感觉到自己的眼睛一片湿润,她真的自私吗,‘精市,你真的这么觉得吗,长久以来,一直是我在折磨你对吗?’
“为什么…”幸村精市抓着单飘雪的手微微颤抖起来,“为什么,小雪,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而我们之间也是从何时开始变得已经回不到从前了”
他垂下眼帘,睫毛轻颤,温热的液体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咬紧唇,泪水顺着两颊滑下,凝在他那尖尖的下颚,好看的脸溢满的泪水与一张痛楚的神情,此时此刻的他,就好像正在经历着万劫不复的轮回中。
为什么
他们的命运会变成这样
他已经按照约定站起来了
而她却失约的倒下了
…
憋在心里已久的情绪一下子在单飘雪的面前爆发了出来,幸村精市如今在自己身上,再也找不到属于原本的温柔,没有矜持,没有优雅,没有属于他帝王的气息,哭了,真的哭了,在深爱人的面前落泪了。
“我原谅不了你,小雪,你真的伤害我了”幸村精市握紧手中这只冰凉的小手,他的声音充满了忧伤,他原谅不了她,因为她欺骗了他,没有遵守约定而倒下了。
静静地坐在轮椅上的单飘雪,她听着幸村精市的话,心里好像漏了一个很大很大填补不了的洞,那只握紧自己的手,那微微颤抖的感觉她能感觉到。
她看不见
但是她知道他哭了
为了自己哭了
原谅不了自己哭了
…
然而,她也哭了,不过那些泪却被蒙在自己眼上的那层纱布给掩饰住了。
他耍赖皮
伸出另一只手,轻轻的扶上眼前这张脸,那一片湿润沾湿了触碰脸颊的那几根手指,他真的哭了,或许单飘雪现在在庆幸自己看不见,因为可以不用看到那张令人痛心的脸,她此时承认自己是在逃避,而且很自私。
这么久来,她以为对他好的,其实一直在无形的伤害他,让他难过,自己真的是个超级自私的家伙。
‘对不起,精市,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轻轻抹去他的眼泪,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的疼,疼在自己的心里,始终,她还是什么都隐瞒不了,终究被他发现,看到了自己现在这副模样,她又伤害了一个无辜的人,为自己落泪的人。
她很自私…
静静的,让单飘雪为自己拭去眼泪的幸村精市,只是在这会儿,握紧的那只小手,至始至终都没有松开,蹲下身,与轮椅上的她平视。
“你还要继续逃吗?”认真的看着她,少年的语气坚定而需要一个答案,她还要继续逃吗?还会说‘精市,对不起’吗?
单飘雪只是在那只被他紧紧握在手心的手,感受属于他的温度,在洋溢充足阳光的地带,一阵风吹过,她那头美丽的长长黑发,在这缕暖风中,飘舞着,只见她微微动了动薄唇,发出无声的唇语说出三个字,‘对不起’
对不起,精市
对不起,她隐瞒了她
对不起,她无法看清自己的心
还有…对不起,她或许还会继续逃…
幸村精市的眼神一暗,渐渐的松开了那只小手,至始至终,她还是没有给他答案,她还是说了‘对不起’,或许这就是单飘雪,让他炙热迷恋的,吸引他,再也无法从她身上把自己的目光移开的人,爱也深深的陷进的无法自拔。
“对不起,我也无法做到,因为,我爱你”
顿时,单飘雪的身体一僵,迎来的是下一秒温润的吻。
少年轻吻着少女的唇,那一秒,窗外的阳光变得巨大的洒了进来,笼罩他们两人的身上,依稀间,他们的周围仿佛照亮地金灿灿的,那个轻吻,温暖,纯洁,透明,美好及那一段表达心中至深的情,他按照约定,当他们重新见面的那天,一定要说出自己的心。
现在他做到了,决定下的这一刻,他已经在心里默默刻印下,接下来,他会用自己的方式,努力,走上与她同样的平行线上。
“你甩不开我了”似笑的声音从幸村精市的口中而出,他的脸色渐渐恢复,薄唇上似勾起一抹邪魅的一笑,伸手,握紧单飘雪的那双手,“即使你装作对我冷漠,我也不会被骗,而且,我已经说了,所以你要对那三个字负责”温柔的幸村精市,说出了完全与他不合符性格的话,耍赖皮,可以这么说,或许更符合的说,犹如他腹黑。
徒劳伤悲只会越陷越深,与其选择让自己一天天痛苦下去,他选择了以这样的方式,坐以待毙还不如去好好努力一把。
这下,周围沉重的气氛一下子被打破,单飘雪只是还没有反应过来的一愣一愣的,她没有想到,眼前这位少年会说出她意想不到的话,耍赖皮可以这么说么?
这还是幸村精市么?还是自己不够了解他…
正面对上
站在病房外等了有些时候的丽,原本平静的心,随着时间的过去,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这不由让她紧张的担心起来,“小姐醒了没有?”
“丽,你在外面干什么”
就在丽低头小声嘀咕的时候,面前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立即让她抬起头,下一秒,她美丽的眸瞳睁得大大的,映下的只是一张熟悉脸庞带着一头白发的人,而这个人正是池田清水,还有站在他身后的bert。
“老…老爷”池田清水在意想不到的时间里提早出现,这让丽慌了神,怎么办,那位少年还在里面,这…
“你怎么不好好照顾小姐,而呆在这里?”池田清水皱了皱眉头,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的说道。
“我…”丽此时此刻不知道怎么说了,她小心的看了看眼前这扇门,完了,完了…
丽的反常被池田清水看在眼里,他一挑眉,然后拐着拐杖,在丽还没有来得及阻止时,推门而进,后者跟着面无表情的bert。
当走进病房的这会儿,眼前一张熟悉脸庞的少年,马上映入池田清水的眸子中,他的表情从惊讶,深深皱眉到冷静,然后是一张肃眼,而身后的bert冷清的眸子也略过一丝小小的斑斓。)
推门与脚步的声音,吸引了幸村精市的注意,他抬起头,看到自己眼前出现了两个人的身影,也是两张陌生的面孔,前面一点的是一位白发老人,不过老人那身得体的打扮和流外在他周围的气势却可以让人感觉到他不凡的身份,他身后站着是一位高大男人,面无表情,看起来和自己的父亲年龄差不多。
赶进来的丽,看着此时此刻眼前这几人的面对面,压抑的气氛一下子充斥在周围,不得不使丽额头冷汗冒出,被压迫的有些喘不过气来,身体僵硬的站在原地不能动弹,只能眼睁睁盯着眼前这一幕。
池田清水怎么认不出眼前这位少年,他看到这个少年正握着自己小雪的手不放,不知不觉,他握紧手中的拐杖,隐忍的低声叫道:“小雪”
身后熟悉声音的传来,单飘雪的身体明显一僵,随后立即挣脱开幸村精市的手,她无法看到身后的那个人,但是她知道那个人是自己外公,他来了,这下,她皆然担心起面前的精市和外公。
不敢想象,也无法看到此时此刻在她面前的,究竟是怎样的一个面画。
明显感觉到单飘雪用力挣脱开自己的手,而且她身体刚刚的僵硬也表现出对这位老人的畏惧,幸村精市缓缓的站起身,对上那双似要把自己吞噬的目光,他终于明白了,眼前这位老人一定是促使单飘雪突然对自己冷漠的人。
“请问,你是?”池田清水站在原地,面对眼前的幸村精市,他故作不识的问道,不过他的嗓音低沉却充满了穿透力及带着他与生俱来的威严。
“您好,我叫幸村精市,是小雪朋友”不受任何影响的幸村精市,带着尊敬长辈的声音缓缓回答道。
他是第二个敢这么说话的人
“您好,我叫幸村精市,是小雪朋友”不受任何影响的幸村精市,带着尊敬长辈的声音缓缓回答道。
“喔”池田清水挑了挑眉 “是小雪的朋友,看起来你比她年长,也算是前辈了?”
“是的,可以这么说”幸村精市点点头,脸上微微带着镇静的笑容丝毫没有被池田清水那身气势所埋没。
“居然是前辈,那作为小雪外公的我,是否能问你一个问题?”
幸村精市点点头,以示他随时都可以问任何问题。
见少年点头,池田清水眯了眯眼,蓝眸里充满了算计的光辉,“我可以理解你关心小雪的心情,但是我很不理解,关心一个人,需要用上肢体的动作吗,你应该知道男女应有别,而且在长辈面前,不懂得适可而止一些吗?”
这下,话一出,让单飘雪一怔,她皱了皱眉,借着身下的轮椅移动,转过身对眼前看不见的外公面对面。丽也是愣了愣,没想到老爷会说出这样的话,bert依然是面无表情。
幸村精市则是没有受到影响,他知道,小雪外公的语气中,带着隐忍,不屑,不悦及潜行的怒气,因为他是长辈,所以并没有正面对自己怎么样,不过唯一能证明的,就是他不喜欢自己。
不过幸村精市并没有退缩,或者害怕,因为他知道,如果过不了眼前这位老人这关,那也代表了今后他与单飘雪之间见面的机会,是难上加难。
“我想你是误会了,只不过看到小雪的手很冷,所以作为前辈的我,不忍心,给她取暖罢了”不卑不亢的说完话,幸村精市蹲下身再一次握起单飘雪扶着轮椅扶手上的那只手。
这下,除了幸村精市以外,在场的人都愣了愣,包括单飘雪,她明显的感觉到幸村精市用了她想挣脱也挣脱不了的力气,紧紧握住自己的手。
听了幸村精市的话,池田清水鼻子喷出浓烈的气烟,握着拐杖的那只手背上,青色的血管一一凸起,更令人可气的是,这个臭小子居然敢在自己面前这么理直气壮地顶自己的话,还握着小雪的手不放,这明显是在对自己示威。
这世上,只有两个人敢在这样对自己说话,一个就是十几年前那个黑发小子,单飘雪的父亲,单宇哲。而第二个人,就是现在眼前这个叫幸村精市少年,乳臭未干的臭小子,没想到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样子,说起话来,可是一点都不含糊,不矜持。
“小雪累了,她需要休息”稍微整理一下自己太过失态的神态,长辈也要有个长辈样,他,池田清水才不会因为这个没礼貌的臭小子坏了形象。
幸村精市自然是识趣的人,居然人家都下逐客令了,他也该走人了。
不过,他并没有马上站起来,只是凝视着眼前的单飘雪,淡淡的微笑换上了柔情似水的一笑,“小雪,下午我再来看你,好好休息”
在单飘雪没来得及反应时,幸村精市松开了她的手,然后站起,朝着池田清水他们的方向走去,当与池田清水擦肩而过的那会儿,他对这位看向自己的老人,轻轻点点头,微微一笑后,便离开了。
“臭小子”幸村精市的态度,让池田清水气的不得压制自己的声音低声自言道,不过站在身后的bert却可以清楚听到自己董事长那隐忍怒气的声音,看了看眼下的他那张虽掩饰很好却已经隐约动怒的一整张神色,面无表情的bert,冷清的眼里有一丝的赞许和淡淡的笑涟,这是这么久来,那位少年是第二个敢这么对董事长说话的人,不害怕他,相反,还挑衅。
这么有意思的人还真是少见,事隔十几年,如今相似的人又出现在他们的面前。这就是命中注定的吗。。。
没有动怒
幸村精市走了后,僵硬在那的丽,终于慢慢舒缓下后暗自松了口气,刚刚真的是吓死她了,没想到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幸村精市,居然这么有胆量和自家的老爷顶撞,还理直气壮的。
不过最让人庆幸的是,老爷并没有当场发怒,要知道,让这位严谨城府深的老人生气,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耳根眼睛终于清静后,池田清水缓了缓口气,慢慢的走到一直从刚才起,坐在轮椅的单飘雪。
“小雪,今天的身体怎么样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随即一缕柔和声,让单飘雪有些意外,外公怎么了?虽然看不到他现在对向自己怎样的表情,但是那声音可以让她想象到,此时此刻面前这位老人一定是面带祥和的对自己开口道。
很奇怪,难道他不生气精市出现的事吗?显然,单飘雪的心还是坎坷不安。)
她马上摇了摇头,伸手摸向前方,握住了外公那只布满皱纹枯老的手,抓的很紧,也有些颤抖,她想表达些什么,却因为现在本子不在她身上,所以只能用肢体动作来表示。
被她紧紧握着的手,池田清水自然明白此时此刻这孩子心里在担心些什么,他眼里没有刚才那般隐忍的怒气,面对单飘雪,眼里只是荡起柔柔涟漪的蹲下身,与她平视,然后伸出另一只手,抬起轻轻摩挲了少女的额头,“放心,这不是你的错,我相信这只是个巧合”
他的声音虽然听起来很平和,却隐藏了一大半的隐情,因为医生说过,现在这个孩子需要静养,不能受到任何的刺激,不然会恶化病情,所以池田清水还是选择退了一步,自然现在不是动怒的时候,而且他刚才的那句话,除了丽以外,心思整密的单飘雪和bert两人都能听的出来,这其中的意思。
他在说“小雪,外公相信你承诺过我的事”
提醒也好,威胁也罢,单飘雪现在并没有多大心思考虑自己的处境,而是一直都在担心那位少年,外公不会对他怎么样吧。
“丽,你还愣着那干什么,还不快点把小姐抱到床上休息”
瞥了一眼身后发愣的丽,池田清水极为不满却又不想在单飘雪面前表现太过明显的淡淡道。
“是…”丽紧张走上前,小心翼翼的把单飘雪抱起,走向病床旁,然后让她小心的躺下。
“小雪”池田清水走上前,看着眼下的单飘雪,“外公是来和你说一件事的,希望你不要生外公的气,因为公司的关系,我不得不亲自去美国几天,去接见重要的客户,所以这几天,不能来陪你,你怪外公吗?”
公司固然重要,但是眼前是他最疼爱的孙女,这样的一件事,说实话,他还是有所亏欠及自私的。
单飘雪轻轻摇了摇头,微微一笑,她知道外公这段时间因为自己的事,不仅跑公司,忙完后还要跑来医院陪自己,这样的老人,原本应该是要安享晚年的,但是因为本身还有她的原因,累坏他了,多少,单飘雪心里还是很内疚的。
“那外公放心了”看到单飘雪没有怨言或者生气的神色,池田清水终于安了心,如果不是因为重要客户,他才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离开小雪的身边。
“好好休息,一会外公就要出发了,我会叫谨常来看你的”捊了捊单飘雪额头那几缕凌乱的发丝,掖好盖在她身上的被子后,抬起头,看了看身旁的丽,“丽,好好照顾小姐,有什么事,记得叫人立即通知我”
“我知道了,老爷”
池田清水的声音让一旁的丽,不寒而栗。
该说的说完了,该交代的也交代了,池田清水也不想在这里继续打扰这孩子的休息,便与bert转身离开了。
走出病房外,池田清水走了几步,即停了下来,他没有转过身,而且看着前方,轻轻开口对身边的bert问道:“你觉得该怎么处理这件事?”
bert自然听懂他话中的其意,依旧面无表情的说:“小姐是个信守承诺的人”
bert的回答,让池田清水颇为满意地轻轻点了点头,“那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也起不了什么大风大浪,小雪固然没有那么糊涂”
话落音,池田清水便是真正放心的继续往前走去,两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安静的走廊上。
他可真行
当池田清水他们真正全部离开后,丽算是彻底彻尾真正松了口气,周围的气氛也慢慢变回到了原来平静的正常。
今日是什么日子,怎么这么凑巧的事都堆到了一块。
摇了摇头,丽不再多想的回过神来,看了看病床上的单飘雪,似乎还没有睡去,“小姐,是需要什么吗?”
单飘雪摇了摇头,表示没有需要的。
丽便走到病床边,继续折着还没有折完的衣服,“小姐,我今天总算是真正认识幸村精市了,没想到他真是胆大”敢顶撞老爷,还向他示威,可真行。不过,后者这句话丽自然是放在心里。
单飘雪没有做任何回应,只是安静地躺在病床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过还好,老爷没有动怒,不然老爷生气起来可是很可怕的”折着衣服,丽讲述起自己的心情和感受来,居然小姐没有睡觉,那就说点事,打发刚刚沉重压抑的气氛。
“不过,小姐,你别怪我多嘴,我可以看出来,他是真的很喜欢你”不然怎么会不顾一切的顶撞老爷,那个少年是个聪明人,自然可以看出他要顶撞的人,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然而,丽话后的最后几个字,让单飘雪的手指微微一动,有了反应,想起那时候那少年对自己说的那三个字,她真的很震惊,也很意外,始终,他还是说了,最不想要的,还是说出口了。
“小姐”丽似乎想到了很重要的事,马上停下手中的活,然后转过头,看着病床上的单飘雪说:“他知道你在这了,接下来该怎么办?”
对,该怎么办?这是单飘雪如今最困惑的事,该怎么办?继续伤害他吗?继续让自己自私吗?
如果不是,那么曾经答应外公的承诺又何去何从,他已经做到了自己的要求,请来的宗神一医生,为精市手术。现在,他好了,那么是该自己遵守承诺的时候,而且外公的做法,她很了解,心如果被打动,只会害了那位少年跌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中。
“对不起,我也无法做到,因为,我爱你”
“你甩不开我了,即使你装作对我冷漠,我也不会被骗,而且,我已经说了,所以你要对那三个字负责”
想起那时候他对自己说过的话,一字字,一句句都深刻的把单飘雪坚守的心打乱,狠狠的打乱,依稀间,她突然看不懂他,也无法了解他,到底他要做些什么,为什么会说出这么令自己意想不到的话,如果这是他不放弃的宣言,那么。。在她记忆中回荡起的景怎么办?
一个脑袋里,装下的是两个不同的人,精市要给她承诺,而她却要给景承诺,爱情是什么?…是个难懂还是伤害最深的情感…
谁能告诉她真正的答案,她究竟爱谁?喜欢谁?
“睡了吗?”看了看单飘雪没有了动静,丽也不再多话的回过头,低头继续忙起自己的事来。
于是,病房,真正的安静了…
不高兴么
这是一个初夏又宁静的下午,窗外绿油的大树,暖风拂过,幽幽婆娑,树上蝉鸣声‘吱吱’传荡在于空,和煦的阳光,透过稠密的树叶洒落在地,成了点点金色的光斑,注进颜色,使单调的白瓷砖上而变得有些色彩。
吱~
安静的空间里这时传来的开门声,让静静躺在病床上的单飘雪,这会儿因为声音而从睡意中醒来。不用想,每当她听到窗外蝉鸣声响起时,也是医生来的时候。
在另一边
刚刚结束完复健的幸村精市,缓缓坐下,舒了口气,拿起身旁的白色毛巾,擦拭着脸上的汗水。
现在的复健比以往更加来的辛苦,因为临近全国大赛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幸村精市他知道,如果不加大力度及努力的话,他将会失去接下来训练的机会。
他已经足足浪费了太多的时间,所以这一次,无论如何,吃下再大的苦也罢,他一定会重新站在全国大赛上,和那群少年一起实现梦想,拿下立海的三年霸
还有为了她…
想起她,不由让幸村精市眼里一直隐藏住的忧伤皆然显露了出,想起她现在躺在病床上的模样,想起以前只要微笑,能给他满足的她,如今换上了一副憔悴及丧失往日所有活力的一幕,这让幸村精市他的心又在切切的痛着。
手紧紧攥着手中那条白色毛巾,纤细手指上的节骨渐渐泛起了苍白,此时,他的神情充满了复杂的神色。
在不见的这段时间里,那位少女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变成如今现在这副摸样,他实在想不到究竟是怎样的病,会让眼睛失明,而且连下床的力气都失去了,从她那张消瘦几乎要透明的脸上,幸村精市可以看到,如今,她正在承受着比曾经的他,还有折磨的病痛。
“你在这里”
门的方向,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同时,也拉回了幸村精市的神,稍微整理自己的情绪,他抬起头,往正朝着自己方向走来的这位少年,浅浅一笑,“嗯”
站在幸村精市面前的这位少年,正是真田,当看到幸村并不在病房的时候,他转眼想了想,这时候,幸村应该在复健房,所以便来到这里来找他。
“我听医生说了,幸村,你很快就可以出院了”
对于幸村努力不懈的复健,和得知他很快就可以出院的消息,真田脸上虽然的冷清只是化为淡淡的缓和,但是心里,已经被高兴所渲染,因为很快,他们又可以像过去一样,站在比赛的赛场上,用自己的双手,实现梦想。
“嗯…”轻轻的应道,幸村精市收回目光,低了低头,谁都看不清他的眼里此时此刻在想些什么。
而看不懂也包括真田在内,他似乎能感觉到,刚刚幸村答应他的声音中并没有因为能很快出院的高兴,相反,那份心思中有一份沉重,还有淡淡隐隐给他感觉的‘不舍’
半响,坐在椅上上的幸村精市终于再次开了口,“弦一郎,原来,小雪一直在这里”
原来只有他是最迟知道的
“弦一郎,原来,小雪一直在这里”
真田一怔,随后冷清的眸子撩起一丝斑斓被抬起头的幸村精市,正巧看到。
“原来你一直都知道”看到面前的真田,神色明显起了波动,幸村精市自嘲的似笑非笑,不用猜,真田那双眼睛是不会说谎的,原来,只有他自己,才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人。
多么可笑,他们,居然都隐瞒自己。
“弦一郎,我发现你已经很习惯这样的事了”淡淡的声音中带着不明显却隐约可以让人感觉其中带着几分的责备,抬眸,与真田那双眼睛对视的幸村精市,此时此刻,他的脸上再也没有以往的温和或者笑意,眼里只有不起波澜的过于平静。
“我,很抱歉”真田没有避开幸村的目光,低声的道歉道,他早已做好准备,如果有一天被幸村知道,自己不会有任何反抗的接受他的责备或者惩罚。
“弦一郎”这时,幸村精市薄唇上勾起一抹苍白的笑,“如果不是无意从小茉口中得知小雪的消息,她所认识的‘天使姐姐’就是小雪的话,或许,我直到出院也不会知道你们对我的隐瞒,小雪在这里的事”
他不是不了解真田的为人,但是唯独在这件事上,他的心里是难过又责备的,为什么,明明真田知道自己心,为什么要对他隐瞒小雪生病的事,为什么要帮小雪一起隐瞒他。
“你难道不知道我的心吗,如果当我有一天知道事实的真相,你不知道我会多难过吗?我不想失去她,真的不想…”
看着幸村精市那双伤神的眼神,真田的眸子一黯,他怎么会不知道,就是因为这样,才要选择守护他们。
幸村伤心,难过,无奈,心疼及悲伤,都是因为没有小雪,如果让他失去小雪,这世界对于他来说,一定是更加灰暗。
所以真田带着自己所希望的,希望那位少女能好起来,就算到以后幸村知道后,比起失去,他更愿意看到自己曾经想象后的一幕,而不是现在这样。
“其实,我也在不久前知道的”终于,沉默一会儿的真田,开了口,“也是无意间,那时候小雪一人病倒在医院的走廊”话听到这,幸村的心一紧,然后担心,后怕,小雪病倒在走廊上?
“不然也不会遇到她”真田对于那天的事依然记忆犹新,还心有余悸,如果不是那时候自己多留心,或许就那样地擦肩而过,也会与幸村一样,算在被人隐瞒的过程中。
“那你那时候身上的黑色渍迹?”幸村精市回想起那天,而且,他记得那时候真田说身上衣服的渍迹是不小心沾上的,多留点心的幸村,自然而然的想到那天一定与她有关。
真田没有否认,眸光多了一缕认真的点点头,“那是小雪的血迹”
依稀间,真田的话让幸村精市感到晴天霹雳般,震惊,还是震惊。
血迹?黑色的血迹,人的血液会在怎样的不正常情况下,变黑,而且他难以想象当时真田和小雪碰面时,是在怎样的情况下她的血沾在真田的身上。
起因
“你一定想知道小雪是生什么病吧?”看着眼下的这位少年,真田问道。
“嗯…”幸村精市点点头,他想知道,知道一切。
深吸了口气,闭了闭眼,真田的眸子深处比面上的还要沉重一层,“她是中毒了”
椅子上的幸村精市身体一怔,有点纳,不知不觉放在膝盖上的两双手,紧紧十扣在一起,鸢紫色的眸蓄满难以置信的把脸仰起,凝视着眼前的真田,他不敢相信,中毒?
“正如你所想的”真田可以看到幸村眼里的一丝所想与太多的不解,“她中的是剧痛,化学成分的‘汞’,那是对人体极大伤害又致命的毒,据我所知,小雪住院的时间,比你转院来这里的时候还要早,而且”话说到这,真田的脸色实为凝重,“毒对她的伤害太大,不仅使她的血液变黑,而且也正在侵蚀她的器官,你看到的只是她失明,其实她已经失去五感的三感,除了视觉,还有味觉和嗅觉,而且她身体逐渐衰退是因为器官在毒的侵蚀下,快速衰竭的原因,所以…”看着幸村僵硬的脸色,真田的眼里有一丝的不忍,“她的身体会在不知的情况下,随时严重,随时可能又会在失去些什么”
听完话,坐在椅子上的幸村精市顿时化为失去提线的木偶,一下子瘫痪下,他居然什么都不知道,以为,她会和自己一样,很快很快的好起来,原来…自己看到的是如今最不好的她,依稀间,眸子中浅浅行行蒙上的了一层造成视觉模糊的清雾,随后眼眶淡淡的泛起了红,抿紧苍白的唇,痛苦的神色,眼底深处撩起的是对于自己不知的悔恨。
“我觉得很不可思议,里茉居然成为你们之间的介接,小雪都没有发现其实她所认识的女孩就是你的妹妹”眼里映着幸村精市,真田带着至今都觉得这两人间的关系微妙而不可思议的轻声道,“接下来你会怎么办?”
会怎么办?如果他们都没有忘记的话,单飘雪至今所做的一切,不管是装作不认识,冷漠还是隐瞒,很明显是在躲避幸村与他之间有关系的任何人,如果不是意外,他们任何一人都不会知道她住院的事,从以前至现在,那位少女的态度可想而知,在背后,她的苦衷,一定与他们有所牵连,或者唯独是幸村精市。
不管是真田,还是幸村精市本人,他们心里都是在清楚不过的。
“今天我去见小雪的时候”沉浸在痛苦的幸村精市,终于,在这会儿,眼里恢复原有的意识,动了动唇,“正巧遇见她的外公”
小雪的外公?听到这,真田眼里略过一丝不解,他去看她的时候,除了所认识的丽外,就没有看到少女的其他家人在病房。
“小雪的外公并不是一个普通的人,而且,我明显察觉到小雪对他的畏惧和之后对我的疏离,以及她外公对我的不喜欢”想起那位老人对自己的凌厉和明显的不欢迎,幸村精市不是傻瓜,可想而知,自己并这不是单纯的不讨那位老人的喜欢,而且从他眼里看着自己的感觉,似乎很早就认识,而且那位少女突然对自己冷漠疏离,一定有间接的关系。
“幸村,你是想说,小雪突然的转变,和他外公有关?”一下子,真田有所了然,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这起因,或许有些眉目,而且这件事可以更加肯定和幸村有关,看起来并不是简简单单的关系。
幸村精市不在出声了,只是静静地坐在长椅上,双手十并,低着头,那双让真田看不清的眸子中,掠过一缕坚毅抹光。
不管是什么原因,他的决定都不会改变,不管是谁,都无法动摇他的心。
有些人,见一次面就是一辈子的事,而自己,就是那样的人,所以注定,单飘雪这个人,是他无法放弃也是不能没有的。
她是他生命的全部,是他的精神支柱
她是希望之光,也是渲染他生命的色彩
所以,他不会放弃!
一直会在她的身边
病房里,躺在病床上的单飘雪,小小的身体只见蜷曲,她抿紧唇,细细的汗珠从她的额头渗出,身体痛的翻来覆去让身下那白色的床单因为身体的动作而皱起拧成一围。
身上的病服被汗水掺透,单飘雪艰苦的忍着这全身而来撕咬她的剧痛,苍白的面庞因痛苦而扭曲。
而站在一旁什么都做不了的丽,只能干着急的看着病床上正在忍着痛苦煎熬的少女,她的心很急,很痛,也很担心。皱紧眉,身体两侧的手攥紧自己的衣角,因为如今她能做的只能是站在这等待着,就像之前一样。
咚咚!
这时,门外传来了此时在这样气氛中并不和谐声。
侧首朝着门的方向看了看,丽不放心的在回头看了看病床的单飘雪,在艰难的选择中,她还是转过身伸出脚往门的方向走去。
随着门‘吱’的开起,迎来的就是一张熟悉的脸。
“小雪醒了吗?”清晰的声音传来,站在门外的幸村精市,看着眼前的丽,依旧温和的一笑。
“小姐…她还在休息”丽侧过少年那双明亮的眼睛,轻轻的说道。
丽似乎并不自然的回答,让幸村精市好看的眉微微一蹙,再看看此时此刻正自己面前的丽,那脸色并不好的样子,他的心马上敲醒了警钟,收敛笑意,“是不是小雪出什么事了?”
“我…”挡在门前,丽的话顿了顿,侧过头,看了看不远处那张病床上正在煎熬的少女,她抿了抿唇,艰难的抬起眸,视着一脸紧张的幸村精市,“希望你能接受这样的一幕”
话落音,丽还是挪开脚步,让出一条道来,让少年走进来。
于是,幸村精市带着坎坷不安的心,回味着丽话中究竟是什么意思,踏出沉重的脚步,往病房里走去。
当朦胧的视线敞开的那刹那,紫色的瞳瞬间放大,眼里映下的是这样让他差点窒息心脏停下的一幕,那位少女,正在病床上挣扎着,虽然看不见那双表达的眼睛,但是那张拧成的脸无一在申述着此时此刻她正在难受着巨大的痛楚。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幸村精市的声音微微在颤抖着,话到一半,他说不下了。
看着单飘雪,丽难过的说:“这是小姐的治疗,她每到下午时,都会打上一针解‘汞’的药剂,但是,这种药剂只要发挥药效,就会在人体中产生剧痛,而且需要花上半天的时间来承受这种药的消耗”话说完,丽的眼里竟是对自己无能的自责,明明看着小姐在床上痛的死去活来,而自己却什么都不能做的像废人一样站在这里。
幸村精市听明白了丽的话,凝望着病床的她,自己的心就好像被狠狠撕裂般,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直到在她的身边。
“小雪”
熟悉的声音,让单飘雪因为痛而皱起的眉,一平,随后还是打败不了这番痛,又开始挣扎起来。
她听见了,没有错,现在他一定就在自己近在此尺的距离,为什么要来,而又为什么自己的心有那么一点欣慰。
就在这时,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落入温暖的地带,接着一双手环紧自己,身体怔了怔,痛在边缘的单飘雪,知道,现在她正在躺在他的怀里,那一刻,熟悉的温暖就好像一颗解痛般稍微减轻了她的一点痛楚。
“我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小雪”
落下声,抱着怀里这娇小禁不起用力的身体,幸村精市是那么小心翼翼,轻柔着,如果他无法帮她承担这番痛的话,那么就这样抱着她,陪着她,一生一世,不离不弃。
想早点回去
德国,今天的天气显得格外的晴朗,不毒辣的太阳暖洋洋的笼罩在这片洋溢浓浓欧式风的街道,人色笼络的行走在街道上,有几位老人坐在离喷泉水池边不远处的白色长椅上,面色祥和的看向眼前一群孩子正在激昂起来的喷泉周围玩耍着。
身穿一袭黑色西装的几位街头艺人,站在广场中优雅的拉起各自手中的乐器,紧接着一曲优美的‘天鹅舞’彼起此伏,路过的行人,时不时停下脚步,享受这般优美的乐曲,进入另一段意境。
远处教堂神圣的钟声飘荡于空气中,湛蓝的天际中和平鸽盘旋于飞翔,无一让这片广场带入进和谐安闲的一幕中。
在广场中,几位长着亚洲相貌的少年在德国人士中显得格外的显眼,只见他们其中一位带着绿色头巾的少年,盘旋在少年几人周围,仰头往眼前这片异国街景望去,明亮的眸子带着欣怡,意外,还有隐约的激动。
而另外一名黑发竖着刺猬头的少年,用着他清亮的嗓音带着激动的心情说:“没想到德国和我们日本还真是不一样”人不一样,街景不一样,连卖的东西也是形色各列。
“大石,那里有卖冰激凌,我们去买吧”一位红发少年,眨着他的大眼,手拉着身旁黑发少年的衣角,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不远处卖冰激凌的店铺看去。
只见黑发少年抚额肉疼的摇了摇头,“英二,你这是吃了多少东西了”
“不管,陪我去”红发少年撅了撅嘴后,没有给另一名少年抱怨的机会,直接拉着他的手,快速的朝着冰激凌店奔去。
“越前,我们也去吧”
“嗯”
另外两名少年也紧跟在身后。
看着那几位少年远去的背影,一位身穿黑色格子t恤的少年,眯着眼,微笑的侧过头朝着站在自己身旁一言不发的少年说:“手冢,他们还真是有精神”
而这位说起一口流利日文的亚洲少年,正是不二周助,他跟着青学的其他伙伴,来到的德国,来看望他们的部长,手冢国光。
可手冢国光就是手冢国光,一脸冷峻的神色不管在哪里都不会变,就像万年冰山搁在哪,都是一个样。
“嗯”手冢国光轻轻答应一声,便再也没有说些什么,他抚了抚眼镜,看了看那四位少年的背影后,便不再多做逗留的收回目光,往广场中那大型的喷泉水池望去。
与他一起望去的不二周助,站在他的身旁,对望喷泉,轻声道:“小雪你有联系到吗?”
话音刚落,只见半空中传来悠扬的乐曲声停下的那刻,喷泉“唰”的一下,扭动优美的舞姿把水花向四处甩,在阳光的照耀下,从水池中的水花在那两位少年清澈的眸里,似瞬间染上五彩缤纷的颜色。
孩子们的欢笑声,人们的笑声,周围一切的声音,仿佛在这位两位少年之被埋没。
只见那位冷峻的少年,动了动的薄唇,带着复杂的神色直视前方说:“自从上次小雪发简讯给我说要出国一段时间后,她的手机一直就处于关机的状态”
“是吗”听手冢这么说,不二周助的心不知为何有几分不安,想必他身旁这位少年也想到,这么急忙的消失,难免还是让人难以放心,就算给了他们一个很好的理由…
再次沉默的手冢国光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那座喷泉,虽然眼里映下的那片景,但是却没有深入眼底,在深处,撩起的是被外在所掩饰的不安与担忧,自从他与那位少女失去联系后,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是带着一份不安,就算是因为家里的关系而需要去巴黎学习,但是手冢国光总觉得这其中似乎少了些什么。
只希望是他的多虑,治疗能早点结束,回去看看她。
喜欢她的两个人
已过两天,这两天对于平常人来说,长不长,短不短,或者对于有些人来说,只是一眨眼的时间,但是对于另一些人来说,度日如年般漫长。
照顾陪伴着单飘雪的幸村精市,对他来说,每天看着单飘雪在自己怀里痛的脸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时,那种心情就像被拧住的心脏般,刺痛琳琳。
可是除了陪着她,自己就再也想不到办法,如果无法承担她的痛,那就是陪着她一起痛,这样起码可以让她知道,其实,他一直陪在她身边。
今天,是一个宁静的晨,昨晚痛的一夜的单飘雪,到了今天早上,终于可以安稳的睡下,而从昨晚开始一直陪在她身边直到现在的幸村精市,这时,看到平静躺在病床的这位少女,他缓缓起身,将脸颊轻轻贴在她的唇畔,感觉她薄唇的温暖,鼻端吐出安稳的气息,自己紧张许久的心情才蓦地放松。
不难看出,幸村精市白皙的脸上,眼睛下,出现了淡淡的青色,显然是这几天睡眠不足照顾单飘雪而留下的。但是在他的紫眸中却丝毫没有疲惫,相反,静静看着病床上沉睡的少女,眼里掠过一抹安心之色,随后缓缓舒了口气,坐下,继续安静的陪着她。
这两天的相处与陪伴,虽然这位少女并没有拒绝或者抗拒自己,即使躺在自己的怀里,但是幸村精市能感觉到她对自己还有些疏离,这难免让他的心有些低落,但是不知何来的满足感却成为支撑他的力量。
或许就这样陪着她就好,她躲他,而他却努力走近她,冷漠在他眼里是欺骗,疏离在他眼里是逃避,不管她对自己是如何的态度,他至始至终不会动摇改变自己的决定。
就像曾经她一样,她陪着自己,在任何时候,都会第一时间出现在自己眼前。她能做到的,他也能做到。
“小姐睡了”这时,从外走进的丽,轻歩的走上前,然后小声轻轻对幸村精市开口道。
“嗯”幸村精微微一笑的点点头,轻答应了声。
放下手中的药,丽看了看睡去的单飘雪,她的心安了下,抬起眸,看着眼前这位少年,她的眼里又多了一份欣慰,这两天,少年所做的,她都看在眼里,原本想抗拒的心,却被这位少年所做的,努力的,所打动,放弃,暖化掉。
他真的很关心在乎小姐,可以为小姐做很多事,包括为小姐顶撞老爷。面对老爷,他居然可以面不改色。
就算不被老爷喜欢,他依然没有放弃的来这里,不在乎别人的脸色,只是一心一意的照顾小姐,丽看到的是他的真心。
然而,小姐为他付出的,也是值得的。
仿佛不被看好的两人,却在那一刻,让每个人看到一点希望。
丽微微一笑后收回目光,再一次把视线放在病床上的这位少女,刚刚欣慰之色渐渐随着一点一点的换上几分的担忧,因为她想到了另一个人,那个迹部家的少爷,迹部景吾。
他和单飘雪之间是有婚约的,而且是被两家族看好建立在合作上的关系。
曾经这位少女说起的故事,丽都清楚的知道,兑现承诺是吗…
那位迹部家的少爷为了一句承诺,等待了许多年,他是真心喜欢自家小姐的,那么小姐在这两个少年中如何抉择,又如何看清自己的心,她还是个孩子吗…
老实交代
现在是纽约时间的凌晨2点,在一间地下酒吧里,这里的人很多,来往身着的人士无不彰显高贵华丽的。这里四周灯光虽耀眼,却没有那般喧闹,音乐虽劲爆,却没有令人心烦躁乱却是如瀑布般让人畅爽,红酒虽妖媚,却是那般的诱人独享。
众人所知,地下酒吧和正规的酒吧有所不同,在这里,几乎都是身份极为高贵或者不能显露自己身份的人所呆的地方,而且在这里,几乎都是以交易为主。
在舞池中间里形形色色的妖媚少女不停的在随着音乐疯狂的晃动自己的身躯的对面,一个水晶桌台上,坐着一位身穿格子衫的男人,那个男人留着中长短的黑发,脸如削刻般五官分明,虽说不上英俊,但他拥有了男人的飒爽与一份男人该有的沉稳。他的身边,站着几位耳边戴着无线蓝牙戴墨镜一袭黑色西装的男人,他们时不时向周围四望,谨慎的模样一眼便别出这几人是这个黑发男人的保镖。
坐在中间的这个黑发男人,拿起杯酒里装着冰块的威斯忌,优雅的抿了几口,看他的样子,像是在等什么人。
不一会儿,一位身穿灰色风衣的男人出现在他们几人的视线中,在闪烁的灯光下,虽看不清那个男人整个长相,但是那个男人右脸上那道刀疤倒是深刻人心。
他走到这位黑发男人的面前,先是用打量的目光看了看男人身旁那几位保镖,在低头看了看眼下这个抿酒的黑发男人,刚刚谨慎的眼色也随之渐渐淡下。
“多岛先生?”虽然四周响着音乐,但是这句试探性的声音却在几人当中,显得格外的清晰。
黑发男人,放下酒杯,抬了抬眸,看向眼前这个右脸刀疤的男人,点点头。
确认身份后,右脸刀疤的这个男人,缓缓的做到眼下这个位置,与这位叫多岛的男人面对面对视着。
半响,多岛终于开了口,“我要的东西呢?”
“多岛先生,你应该知道规矩的”面对多岛开口所要,这个男人倒是先说起了交易的规矩来。
只见多岛冷冷一笑,不冷不热的说:“我要先看货,才知道是不是我想要的”
“好吧,居然你是生意人,也不怕破坏规矩”男人倒是很干脆,对客户的要求,只要不过分,还是会满足的。于是,他从口袋里拿出一瓶装着透明液体的小瓶子,“这就是多岛先生你要的”
目光瞄了一眼男人手中的那瓶液体,多岛的眼里掠过一抹精光,“很好,我就带你去见真正的雇主,带走”
这下,男人原本镇静的目光一下子慌了,他急忙收起手中的瓶子,想要转身跑走却被早已站在他身后的那几人男人,堵住了去路。
无力反抗这几个身材健壮的男人,这个男人他只能被这几人强行的带走。
他们跟着眼前的多岛,走进一间包厢里,当门开起的那会儿,里面明亮的灯光照亮坐在沙发上的人,这个人是一位白发的老人,他双手拄着银色的拐杖,目光深邃凌厉的盯着那个被人强行带进来的刀疤男看,而老人身旁同样站在一位身材高大看起来并不好惹的男人。
门关上,包厢里也不在受到外面声音的影响,安静下来。
“池田先生,这就是你要找的人” 多岛的声音实为恭敬的对眼前这位老人说道。
扫了一遍眼下这个男人,坐在沙发的这位老人,也就是来到纽约这里的池田清水满意的点点头,对多岛道谢道:“辛苦你了,多岛”
面对池田清水的客气,多岛也不做作的笑了笑,“我们是这么多年的生意的合作伙伴,池田先生要求的,我一定会尽力做到”
“嗯,多岛,明天我们回公司就签了那份合同”池田清水不是爱拐弯抹角的人,对方想必最想要的是那份合同,像他们这样的生意人,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那我先在这谢谢池田先生了”得到池田清水的答复,多岛的脸上,多了一份满意之色。
话归正传,池田清水把目光投向在了此时此刻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男人,看着这个男人,他的心里有一团皆然而生的火,“接下来,我问你话,你一定要老实交代,不然,你知道”
最后的这句话,让这个男人心跳慢的半拍的缓缓抬起头,当对上那双凌厉的目光,一瞬间,他仿佛感觉到那就像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剐向他全身的每个部位,好恐怖。
顿时感觉到马上要被凌迟处死般窒息感,男人知道,今天他的生涯就此断了,要栽在别人手里了。
三人
“少爷,医院到了”
一辆黑色高级轿车停在医院外,只见车门一打开,见到的第一眼是穿着浅色牛仔被勾勒出修长的一双脚,紧接着上身穿着一件白色围脖格子纹修饰t恤的少年从车里走了出来,阳光下,少年那头金色的头发显得外格的耀眼,他就是池田谨。
池田谨随手开上车门,在四周不同的目光下,往医院里走去。
走上楼梯,穿过走廊,当拐弯走进那间病房外停下脚步,他要伸手抚上眼前这把手时,突然,他看到眼下多出了一只陌生的手,而且那只手明显一顿,然后似乎与自己一样,要打开这扇门。
把手拿回,池田谨带着疑惑的抬起了头,一位少年陌生的容颜落进他瞳仁里,少年有着深蓝的发,一双鸢紫色的眸,五官精致的如雕塑品般完美,但俊美的外貌丝毫没有女人的气息。
同样不逊色与这位少年模样的池田谨,他在意的不是少年有着这样俊美的容颜,而是他不知道眼前这个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和自己同时做出一样的举动。他是谁?
“请问你找谁?”面对陌生人,池田谨依然没有忘记自己的礼仪,礼貌性的问道。
面对眼前这位金发少年,幸村精市虽心里有些疑惑,但面上依然带着平时的微笑说:“我是来找小雪的”他不会问眼前这位少年同样‘你找谁’的问题,因为他明白的看出这位少年能问出这样的话,一定和里面那位少女有所关系。
听到幸村精市这么自然而然的回答,池田谨眉心微微一蹙,碧蓝的眸子中明显掠过一丝不悦,心头同样也有些吃味。找小雪的,他是谁?和小雪是什么关系。
“咦?你们俩人都在这里”
就在两人对视堵在门外的那会儿,身后传来他们较为熟悉的声音。于是,幸村精市和池田谨两人分别转过头,看向身后,只见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他们的眼前,那是刚刚走到这里也是要来看单飘雪的少年,忍足侑士。
忍足侑士看了看眼前这两人,对于池田谨,他倒是没有什么稀奇,倒是幸村精市,他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位少年会出现在这里,看来他们两人都是来看那位少女的,不过他刚刚觉得这两人之间的气氛怎么那么怪?就像…对视情敌一样的感觉。
于是,这三人不在说话,只是安静的站在各自的所在地,你望望我,我看看你的。至始至终,三人都没有谁第一个走出开起眼前这扇他们都想要进的门。
“可以知道你的名字?”池田谨的声音先打破了这三人之间安静的气氛,他把目光落在身旁的幸村精市身上,虽然池田谨对他嘴角微微弯起,然而笑意还没到达眼底,语气客气却不真实。
明显感觉到这位金发少年对自己的敌意,幸村精市不仅没有受到影响,依然保持他矜持的礼貌微笑说:“虽然习惯在人家问别人名字前,理应该先介绍自己,但是,我还是先自我介绍一下,你好,我叫幸村精市”
这个家伙…池田谨眯了眯眼,隐藏起自己眼里燃起的怒意,他怎么听不出来这个叫幸村精市的人,笑的一脸无害的在话中取笑自己没有礼貌。
虽然池田谨看起来霸道不羁的模样,但是出生在世家的他,授予礼仪长大的他,时时刻刻都会把它带在身边不会忘记的,但是唯独对上有关单飘雪的事和人,池田谨他承认自己失控了。
都被请走
稍微整理一下自己的情绪,池田谨柔声纠正的礼貌性微笑道:“你好,我叫池田谨,是小雪的…”哥哥。。。最后这两个字突然从他的口中消失了,心情不由低落下,至始至终,他一直没有承认自己是她的哥哥,凝视眼前这个叫幸村精市的少年,池田谨的心中有些顾虑,他倒是不会多想忍足侑士的出现,但唯独对幸村精市,他的心里有些莫名与不安,那少女和这个人究竟是什么关系,看起来很认识的模样。
而这时,听着池田谨介绍自己最后没了声,幸村精市倒是有些疑惑,这个叫池田谨的少年和小雪是什么关系,不过出于也许是她的家人的关系,自己也没有在多问些什么。
他们身旁的忍足侑士,看了看眼前这两人眼里各自诺有所思的样子,他知道两人间一定都在猜测对方和里面那位少女是什么关系,不过作为无辜者的他,觉得自己夹在这样的气氛中,说实话有些喘不过气来,开口不是,不开口又不是,真希望现在有第四个人出现。
果然,这时,就如忍足侑士所想的,他们眼前那扇紧闭的门被打开,当门敞开的那刹那,眼前站的这个人引起了他们三人的注意。
看着外面如此热闹的一幕,丽突然感觉头大了起来,第一,他们难度不知道小姐在里面休息吗,第二则是没想到幸村精市和谨少爷居然这么凑巧的撞到了一块,还有忍足侑士,这三人堵在门外,还真是一场壮观的景色。
“很抱歉,谨少爷,还有小姐的两位朋友”丽则是先来个抱歉的弯腰,“小姐现在正在休息,所以需要安静”
听到丽这么说,这三人再也没有对视对方,则是侧过头有些不好意思的各自脸上尴尬起,他们怎么都忘记了,现在的时间,一定是单飘雪休息的时间,亏他们还在外面自若的说话。
“居然是这样,那就让她好好休息吧,丽,好好照顾小姐”
“我知道了,谨少爷”
池田谨说完话,瞥了一眼身旁的幸村精市,便再也没有多做逗留的转身离开,丽居然很婉转下了逐客令了,他自然不会当心幸村精市还会留下。
丽目送谨少爷离开,这时,她的耳边再次响起声音
“那我也不打扰了,让小雪好好休息吧”幸村精市柔声的说道。
“嗯”回过头,丽微笑的点点头,只见对面的忍足侑士用示意也要离开的眼神看了看自己,丽便会意的点头以示收到。
于是,接着池田谨的离开,幸村精市和忍足侑士也便不再多说些什么离开了。
望着他们三人的背影消失在这层走廊中,丽终于松了口气,转身走回进病房里。
“小姐,他们走了”
只见,丽口中已经休息的单飘雪,现在正坐在轮椅上,在充满阳光的地带,静静的晒着暖洋洋的太阳。
闻言,单飘雪伸出双手滑动轮椅两旁的轮子,借着转过身,对丽声音传来的方向,点点头。
从那三个少年来的时候,在病房里的单飘雪,她早已听到从外传进来的声音,而且较为熟悉的声音,便让她知道,门外究竟是哪三个人,他们之间的对话她也一清二楚的听到,虽然看不到精市和谨哥哥之间撞见是怎样的画面,但是自从用了耳朵十分清晰注意周围的单飘雪来说,自然而然可以隔着仅是一个门的声音里听出那明显有着双方的不悦,猜疑,还有忍足前辈的为难。
于是,她吩咐丽出门婉转的请走他们三人,与其被看望,让他们僵持下去,她现在更希望让自己安静一些。
讨厌哥哥吗
不知过了多久,单飘雪依然保持那样的姿势,很安静地坐着。丽则也是那样静静地站在她身后,与这位少女一起沐浴这温暖的阳光。
就在这时,门‘咚咚’的响起,虽不大声,但在这里出奇安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的清晰,单飘雪微微侧首,凭着感觉往应该是门的方向望去。
丽转过身,朝着门的方向走去,然后打开门,只见一个蓝蓝的小脑袋往里探了探,“咦?哥哥不在这么?”
站在门外小声嘀咕的正是里茉,她眨巴眨巴眼睛,望了望病房四周,不见哥哥的身影,她有些奇怪,以为来这里可以一起看到不在病房里的哥哥。不过,很快,她的目光马上转向不远处正坐在轮椅上,面对自己的单飘雪。
“天使姐姐”
极为活泼的声音,让单飘雪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接着,软绵绵的身体马上投入自己的怀中。
“天使姐姐,这几天你好吗?”里茉微扬起脸,白嫩而红润的小脸上,那双紫色的大眼闪动着。
单飘雪点点头,微笑的抬起一只纤细的手,轻轻摸了摸女孩的头。
“天使姐姐,哥哥没有来看你么?”里茉又想到了不见的哥哥,她不禁的问道。
哥哥?里茉口中的哥哥,让单飘雪有些疑惑,里茉的哥哥是谁?有来看过自己吗,这几天来探望自己的除了精市外,还有谁?
看到单飘雪有些纳木的样子,丽无奈的摇了摇头,走上前,对至今还不知道里茉哥哥是谁的她解释道:“小姐,小茉的哥哥就是幸村精市”
摸着里茉的头的手微微一顿,单飘雪有些意外,可惜她的双眼被纱布蒙上,所以让人看不到她此时是怎样的眼神,她没有想到自己会这么愚钝,里茉的哥哥就是精市,今天认真想了想后,之前发生的,还有至于精市是怎么知道自己的,终于有了答案。
当自己第一眼看的里茉的感觉,是那么熟悉,而且她的长相让自己那时感觉是那么相似,那么像一个人,原来那就是精市。
同住一家医院,很像哥哥,矢车菊,原来这些并不是巧合出现的相似的人,而是正是同一个人。
这几天精市除了一直都在照顾自己外,然而,自己对他是一直的疏远,根本没有让他有说话的机会。
单飘雪不禁自嘲的一笑,取笑自己的愚钝,痛恨自己的无情,这究竟是怎样的命运,还是命运对她又开了一次不该开的玩笑。
“内,天使姐姐”里茉小手拉了拉单飘雪的衣角,一脸好奇宝宝的说:“你是不是哥哥的女朋友呢?”
话一出,单飘雪的嘴角一凝,丽一怔,周围的气氛马上带入尴尬中。
女朋友?单飘雪从没有想过与精市之间是怎样的关系,突然,被里茉这么一问,自己脑袋一片空白,甚至是混乱的变得一片空白,她与他之间的关系…
看到单飘雪迟迟没有摇头或者点头给予自己答复,里茉的嘴角一垮,心里不少有些低落地低了低头,“天使姐姐讨厌哥哥吗?”
虽然单飘雪看不到里茉的表情,但是她能听到眼前这个孩子低落的语气,她立即摇了摇头,再一次伸手轻轻的摸了摸小女孩的头,她没法说‘不,小茉,我从来没有讨厌过你的哥哥’可惜,这句话只是放在心里,身体上的肢体动作表示,希望能让里茉知道自己的心情。
被单飘雪这么温柔摸着头,里茉刚刚黯下的眸光突然一下子又绽放出星光来,好似自己得到什么好消息般,她把头埋进单飘雪的怀里,双手抱住她,高兴道,“太好了,天使姐姐不讨厌哥哥”不讨厌就好,虽然她知道不多,但是自从那一次得知天使姐姐就是小雪姐姐时,她看到了自己哥哥那双明显带着难过的眼神,里茉就知道,哥哥与天使姐姐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如果不是哥哥的女朋友,那就是哥哥喜欢天使姐姐,不讨厌哥哥就好,那样他就不会难过了。
此时此刻,在这个小女孩的心里渐渐产生了一种对于未来的憧憬,躺在这温暖的怀里,轻轻闭上眼,带着梦想走的很远很远,如果变成一家人,那该有多好。
他们中需要牺牲一个
蔚蓝的天空,洁白的云,金灿灿的太阳如千丝万缕般笼罩在天台的每个角落,天台中的白色长椅,洒上了千缕的金色,依稀的白换上了金色的暖,在它前方一处照不到太阳的地方,站着两位并肩的少年,他们只是静静地站在属于自己的原地,一同望向无际的前方。)
不知这样的姿势和安静过了多久,他们两人间谁都没有谁提前开口说话,风肆意的吹着他们的发,深蓝却不同的两种颜色,在那一刻,融合成为这空气中鲜明的色泽,美丽的蓝色。
“居然找我来,为什么不开口说话?”终于,淡淡的声音打破了四周的安谧,只见开口说话的是从单飘雪病房外离开并没有马上回到病房的幸村精市。而站在他身旁的是,找他来到天台有话要说的忍足侑士。
话拉回的忍足的目光,他侧过头,看了看身旁的幸村精市,眼里一笑的说:“虽然我们认识,但是今天这样只有我们两人站在一起,还是第一次”
闻言,幸村精市只是轻轻“嗯”的一声,便转回头,不在看着身旁的忍足。
然而,忍足也把目光收回,再次看向眼前,这时,镜片下那双眸子掠过复杂之后的一抹认真,抬手,抚了抚眼镜,他似笑非笑的终于想把话转回正题,找幸村精市来这的要说的话。
“幸村喜欢小雪吧”
看似简单的问题,却让幸村精市有一会儿不经意的一怔,随后,慢慢恢复如初,眼里带着不约的认真,“嗯”
对于他并没有隐瞒的承认,忍足并没有感觉意外,或许说,他早已知道。因为眼睛是骗不了人的,这也包括她,单飘雪。
“迹部也喜欢她”
听到这,幸村精市眼里的平静明显荡起一丝波澜,迹部,迹部景吾这个名字,是曾经的对手从现在变成了另一种特殊的存在,就像一块贴纸,紧紧又撕不开的黏在他的心上。
忍足没有看向幸村精市的反应,他继续望向前方,轻声的说道:“虽然我知道的并不多,但是迹部等了小雪很多年,而且是从小开始,他们之间有承诺,他能为她付出很多,改变很多,甚至可以抛弃帝王的身份,他喜欢小雪,也爱小雪,他对小雪的感情,并不比任何人少”
听着忍足的话,幸村精市微微一皱眉,眼中复杂低声的开口,“你真正想要说什么?”他语气中没有不悦,只有淡淡中渗着一缕危机感。
“你们当中,必须牺牲一个人”
幸村精市神色一凝,忍足这话是什么意思。
忍足回过头,看了看身旁幸村精市眼里的波动,他在心中难抉择中还是说出了想说的话,“其实,或许你并不知道一件事,小雪和迹部已经在前不久有了婚约的提前下,交往了”
这一句话,好像要刺穿幸村精市的心,他修长的手指,不知不觉中,慢慢握紧。
“他们家都是大家族,说实话,两家联姻,有利益存在,但是迹部是真心对小雪的,而小雪对迹部也是有感情的,所以对于这两家族利益来说,如果联姻的两人之间是有感情的,那是值得高兴被祝福的事”
“这么说,我是需要被牺牲的一人”幸村精市浅淡的一笑,语气中充满了讽刺,他终于听明白了,而且心也好痛。
“是的”忍足打开天窗说亮话,认真的点点头,“你的出现,动摇了小雪的心,就算她本人对自己的心看不清,但是对于旁观者来说,看的是最清楚的,这对你来说很残忍,但是如果在这样下去,不仅你会受伤,连他们两人也会被伤,甚至牵连他们家族的关系,可大可小,不过这是你的选择,不会任何人勉强你”
“至始至终,我没有任何选择的机会不是吗”自嘲的一笑,幸村精市他瞬间明白了自己是没有任何选择,是多么的苍白无力。但是对于忍足话中,小雪对自己动摇,不知不觉凉透的心上抹上一层暖意,她心中还是有他的…
忍足没有说话,眼里对眼前这位少年只有数不尽的抱歉,他也不想这么做,他知道幸村精市是无辜的,但是命运却是如此安排,单飘雪的心已经不是一两次动摇了,甚至更多,其实迹部早已看出,却被他装作看不见。
明明痛苦的不仅只是一个人,但是那位帝王却选择了就算笑,也要看到他独有的骄傲。他爱单飘雪甚至爱过自己。
忍足知道,对幸村精市和迹部景吾两人来说,单飘雪的存在是一定的,没有她,他们的世界是一片灰暗甚至变得疯狂,但是单飘雪只有一个,所以只能牺牲他们两人中的一个。
保持这原本的平衡,对谁都好。
沉静回想
在复健房里,在双杆间吃力走过的幸村精市,他紧紧扶着身体两侧的扶杆,细细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渗出,好似每移动一步都是巨大及坚韧的折磨。复健的弧度加大,是他所苛刻自己要求的,其中掺着太多复杂的元素,咬紧牙,从之前需要护士的搀扶下,直到现在仅需要他一个人能完成,这也就代表了,离恢复完整的他就快要近了。
就当他将要走到前方的终点时
“你们当中,必须牺牲一个人”
脑子里,回荡起了一位熟悉的少年,在医院天台上对自己说过的话,那一刻,他的心一紧,接着双手脱力的松开,失去平衡的他,身体渐渐往后倒去,直到躺在了身下那块铺在地上的软毯上。
静静地的躺在毯子上,喘着四周安静的足够飘荡起的呼吸,幸村精市抬起一只手,挡住他的双眼。
想起忍足侑士所说的每一句话,这些就像随时被敲响的钟,时时刻刻都徘旋在他的心里,怎么忘也忘不掉。
必须牺牲一个么,而这个被牺牲的人,似乎注定是他一人,好像这个位置原原本本就是为他而准备的,想起忍足说过,小雪与迹部间是在婚约的提前下开始交往了,这不禁让幸村精市的心狠狠刺痛着…
紧紧抿紧唇,摊开了双手,望着眼前这一片空白的天花板,这一刻,他感到自己的世界天旋地转,再也站不起来了,他深刻的感觉到自己胸口传来的痛楚,像一把锋利的刀尖就这么Сhā入他的心脏,那种痛,却往往不及心里的痛,那心痛的感觉就如一根毒藤将他浑身捆绑,让他无法动弹,只能陷入这痛苦中不能自拔。
从喜欢上她的那一刻,从爱上她的那一天,这些,就仿佛是早已被注定好的,将此把自己打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中…
认定她的一天起,幸村精市就对自己说过,决定过,绝对不会放弃她,不管前方出现再大阻碍,也不会放弃,甚至动摇自己的心。
可是,他终于承认,忍足侑士的话,已经动摇了他的心,爱上一个人,不能在一起是很痛苦的事,但是如果因为自己自私的爱,而让她痛苦,那将是对爱无比残忍痛楚的。
曾经,他说过,自己不想变成那位少女的负担,以为自己不是,可是,如今,却真真实实成为了她的负担,沉重的负担。
“小雪,我到底该怎么做…”
无助的声音徘徊在安静的四周,这一刻,只见这位躺在地毯上的美丽少年,美目的眼角边悄然落下了晶莹,如璀璨的钻石般闪烁。
该怎么做?放弃吗?还是选择牺牲自己,如果那个叫迹部景吾的少年,真的能给那位少女幸福,那么自己还会紧紧抓着不放吗…
这是她想要的吗?如果心被动摇了,那么她是否有那么一点点喜欢自己…
谁能告诉他答案,谁又能指一条真正没有错的路给他…
要求提早出院
咚咚
门被敲响,这时,坐在椅子上的一位相貌已是中年的医生,放下手中的病单,抬起头,朝着门的方向开了口,“请进”
话落音,门被打开,只见入进医生眼里的是一位少年,而且是位熟悉的脸庞。
“幸村,你找我有事吗?”医生面带笑容,语气十分的亲切,因为他是幸村精市的主治医生,而且有了一段时间的相处,自然而然没有那么陌生。
慢慢坐下,幸村精市依然如常温和的笑容,缓缓的说:“松田医生,最近我身体的情况怎么样了?”
这名叫松田的医生,闻言幸村精市的问道,他轻轻一笑,眼里似乎很是欣慰的点点头,“手术成功后,你的身体一直在加快的康复,而且加上你的复健成果,起了很好的效果,幸村,很快,你就可以完全康复出院了”
听到松田医生这么说,幸村精市脸上带上一丝慰藉的微笑,这么说,自己的身体已经好了差不多了,那是该决定的时候了。
“松田医生,我有一件想对你说”此时此刻,幸村精市的眼里多了一份认真,然而,见到如此,松田医生也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平静的点点头。
“我可以提早出院吗?”
“什么?”明显,少年的这一句话让松田医生一怔,“幸村,你说你要提早出院,这怎么能行,虽然你的身体康复了差不多了,但是还是要留意一段时间啊”作为一名医生,他时时刻刻都不放心自己的病人,更何况病人要求提早出院,难免不得不让人担心。
“松田医生”见眼前松田医生,听到自己提出要提早出院脸上表现出的担心,幸村精市他露出安然一笑的以示安抚医生的心,说:“你知道的,等暑假过后,就是全国大赛了,我已经脱离队伍很久了,如果在赶不上训练,恐怕再也没有机会了,我的身体已经好了差不多了,如果有不适,我也不会拿我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医生你放心,我出院后,不会马上做一些激烈的运动”
“这…”幸村精市说着并无道理的话,似乎让松田医生有那么一点动心,不过大部分因为是考虑到病人的身体状况,这位少年身体确实已经好了,提早出院也并不是什么坏事,“那你的父母答应了吗?”
“嗯”幸村精市点点头,“我刚刚和他们商量过了,说如果松田医生可以批准的话,那明天他们会来办出院手续”
“这样啊”松田医生想了想,最终还是放心的点点头,“那好吧,不过你得答应我,出院后一个星期内,你一定要在家里好好休养,绝对不能做一些激烈的运动”
“我知道了,谢谢医生你这段时间的照顾”幸村精市真诚的道谢医生这段时间对自己的照顾。
“呵呵,那是我应该的,而且很高兴能看到我的病人康复的出院”松田医生笑了笑的说道。
“嗯”幸村精市点点头,并没有马上从座位站起,他似乎还有些话要说,“松田医生,你知道305号病房单飘雪的身体情况吗?”
“单飘雪?”松田医生沉思了一会儿,似乎有些印象,“是池田家的小千金单飘雪吗,如果是她,那我倒是有些了解”
幸村精市点点头,心里有些迫切的想知道,之前因为照顾单飘雪,而并没有多问她的身体状况,而且如果主动去问她的主治医师,有些不方便,与其这样,倒不如问同样是医生的松田医生,因为他和单飘雪那位主治医生,是一个科系的,而且还是自己所认识的。
“看来你们认识”松田医生能从眼前这位少年的眼中,看到对于他口中的单飘雪的关心及想知道她病情的紧张,所以松田自己并没有什么不好说的开口道,“她是中毒,而且体内的毒已经很深,如果你有去看过她的话,你应该有些了解,她失去了味觉,嗅觉,还有视觉,病情的恶化,只会让她身体及器官一天天衰竭下去,现在,她每天必须打上解‘汞’毒的药剂,而且那种药剂会让她身体产生半天的剧痛,然后剩下的半天,因为体内的透支而虚弱沉睡中度过”
听着松田医生的话,虽然幸村精市之前从真田与丽口中有些得知,但是再一次听到后,心是十分的沉痛,“那她的身体需要经过多久的治疗才能好起来?”这是他如今最想要知道的,那位少女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
幸村的问道,松田医生心里带着一份沉重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其实作为医生的我们,或多或少对病人今后恢复的几率,多少有些概念,况且这个孩子中的毒是我们从来没有见过最深的,她身体原本就不怎么好,加上这种毒素的侵入,与正常人对比,是更加削弱身体,而且她现在的身体状况比我们想象的还要糟糕,就怕接下来的手术…”接下来的话,松田他不在继续说下,想必谁心里都清楚,他感到惋惜的轻轻地摇了摇头,那孩子的遭遇,真的很让人怜悯。
怎么会…从松田医生口中得知这个消息后,幸村精市的心就好像一下子被挖空一样,眼中撩起的斑斓,除了不敢相信外,还是深深的不敢相信,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会听到这样的结果,什么叫接下来就怕手术会怎样,如果他离开了,那么谁来陪那位少女。
谁陪她度过这个难关,这一次,他选择出院,究竟是在逃避还是一个糊涂的选择。
心里代表什么
黑发垂腰,一阵暖风吹过,那墨黑的发丝轻轻吹动,抚过将自己安置在轮椅上的少女的面如白瓷的肌肤,她微仰的小小脸孔,在阳光下闪烁着细腻透明的光,看不见双眼被蒙上的那层纱布,显得格外的明显。
少女静静地坐着,双手捧着一盆矢车菊,微风吹动,手中那盆矢车菊的花瓣也随着它轻轻摆动,淡淡的阳光下,那身美丽的淡紫色,带着属于它的优雅在太阳下生命绽放。
窗外,蔚蓝的天空中一群小鸟自由的翱翔,‘莎莎’树草随风婆娑,一片最为的自然,虽然如此靠近它们的这位少女看不到,但是属于自然生命的声音,她依然可以听到,感到。薄唇微微勾起,淡淡一笑,那种似乎可以将人溺毙一样的笑,让人依稀间可以看到少女蒙着纱布下的那双眼睛,此时一定是带着温暖人心清澈的。)
身旁,丽站在病床边低头叠好衣服后,直起腰,抬眸看了看在窗前,静静坐在那里的少女,她微微一笑,不想破坏这么安静的美好,轻歩转身,往病房外走去。
当丽打开门的那刹那,撞上的一双熟悉的眼睛,在她还没有开口时,面前的这个人,先行开了口,“让我和小雪单独说一会儿话好吗?”
淡淡的声音却不失原有的温柔,这个人就是幸村精市。
“嗯”丽没有多问些什么,或者犹豫,很快点点头,便朝着走廊上走去,留下的,只是幸村精市看着她的背影远去。
慢慢收回目光,幸村精市走进病房,随后轻轻关上门。
轻歩的走到正坐在轮椅上静静晒着太阳的单飘雪的身旁,看着她安静微笑的模样,不禁让幸村精市眼里的温柔带上了一抹似水的柔情,视线往下移动,当看到少女双手中捧着那盆自己最喜欢的矢车菊时,少年心头涌出的是一份感动及深深的满足。
她一直在珍惜着,而且明知道是自己送给她的,她却并没有丢弃,相反,看似很珍惜。
“小雪,在你心中矢车菊代表的是什么?”
突然,身旁传来的声音,让单飘雪身体微微一颤,不知什么时候,那位少年已经站在自己的身边。
幸村精市走到单飘雪面前,蹲下身与她平视,他笑得温和,深蓝的发丝随着他的动作而飘逸的起伏,背光着折射下的阳光,淡淡的光把少年照的朦胧一番说不出的柔美。
“能告诉我吗?”少年的声音很柔和,他看着眼前的她,眼中是一直存有的柔情。
单飘雪知道,此时此刻精市就蹲在自己的面前,与自己平视。而他的问题,刚刚也听清了,矢车菊在她的心里代表着什么?没有犹豫或者考虑的单飘雪,在心里则是很快的对自己说,是希望,也是他。
可是,她不能说话,只见她伸出一只纤细的手,凭着感觉,慢慢的抚上精市的脸,无声的唇语荡起两个字,‘是你’
这个特别的回答,让幸村精市意外后欣喜,原来她心里确确实实一直有他。
单飘雪承认,自己依然做不到对这位少年的残忍或者冷漠,曾经一直以为是为他好所做的一切,其实一直都是自己自私无形对他的伤害,她从来没有给过他任何表示心情的机会,一次次,他都在忍受痛苦在自己面前强颜欢笑。
他说,“小雪,如果我给你造成麻烦,那我会尽量克制自己”
想到这,单飘雪心里就有一番痛感,‘精市啊精市,你该让我怎么办?’
轻轻的抚过少年脸上的每一寸肌肤,这种熟悉温馨的感觉,不禁让单飘雪微微笑起,温柔的笑,让幸村精市看到,那是宛如三月的艳阳,温暖人心的微笑,如此美丽,毫无瑕疵的绽放。
这么久来,第一次看到疏离自己的这位少女,对自己露出曾经最熟悉也是他最迷恋的一笑。
(这两天被宽带害的,都不能上网,今天总算正常了,两天没更新的文章全部会补上,望亲原谅)
突然舍不得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悬挂的太阳开始高高的升起,那刺目的光在大树的遮挡下,然后洒到窗里的光是淡淡洋洋的,不知不觉,单飘雪想起了第一次看见幸村精市的笑容,她觉得,病房中一直缭绕着她周身的阴霾也一点一点的褐去,然后,眼前这片黑暗的世界也随着出现仅仅只是她可以看到的一缕亮光,只属于她的亮光。
当单飘雪要放下手的那会儿,突然,她那只小手被一双大手紧紧的握在手心中,如此的温暖,如此的温馨。
“小雪,明天我要出院了”话说到,幸村精市感到自己手中那只小手明显一僵,他感到很抱歉,因为今天来这,就要要对单飘雪道别的。
“小雪,我身体已经好了,医生说我明天就可以出院,很快,我和弦一郎他们就可以去全国大赛了”话说着,幸村精市看似面上依然的笑容,却是那么强扯着,他没有实话实说,更没有表露出自己心里的难过,或者原本的留恋。
因为他已经做出了决定,或许是这在逃避,自私残忍,但是他不想看到她伤害,更不想看到她为自己为难的样子,曾经说过,他不想成为单飘雪的负担。
所以这是艰难最痛苦的决定。
不知道为什么,单飘雪听到幸村精市这么说,原本她应该要开心的,可为什么此时此刻就突然的舍不得,心莫名的痛,也好难过,他能康复的离开不是自己一直想要的吗?
是已经依念上他了吗,是不是已经习惯他在自己身边的日子,是不是?自己的心到底要些什么,为什么这么看不清。
“我不在的时间里”幸村精市执起她的手,轻轻放到他的胸口,柔声却眼里带着隐忍的伤轻轻的道:“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而我也会一定会抽空来看你,小雪,我希望在全国大赛的时候,能看到你站我所能望及的地方,看着我,为我加油”为他加油,他要看到她,幸村精市是多么希望,这会成为真实,明明知道现在她身体的情况,但是他却强忍着自己的心情,附上希望。
“答应我好吗?”握紧单飘雪的手,幸村精市语气中带着希望的恳求,他要她答应自己,给他一个起码的肯定,让他安心。
听着这些话,单飘雪心里莫名的难受,微微抿紧唇,用力的点点头,她答应他,就算他不在自己身边这段时间里,她一定会好好照顾自己,好好活下,然后直到全国大赛的那天,站在他所能望及自己的地方,为他加油。
“谢谢你,小雪,请你记得,这里”
话还没说完,单飘雪就被一下子轻轻拉了过去,霎时间她便落入了那温暖的胸膛中,接近心脏的位置,幸村精市并不结实的臂膀紧紧地围着她,让她听着自己的心跳,“只有你” 他贴着她的耳朵,轻轻带着认真肯定地说着。
这一霎那,单飘雪觉得自己全身的每一根神经都被触到,那样溢满了感动…只有她,精市说心里只有她,自己居然会有那么一点开心…
不管是不是产生了自私,如今,她只想静静享受这属于他给予自己的美好,‘精市,请你也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如果有这么一天
丽凝视着真田,她的眸光充满了伤感,“我知道,你已经明白到小姐为什么会突然对幸村精市那样冷漠疏离,就算被你们误会,她也从不解释些什么,作为庞大家族的继承人,她牺牲了像她一样年纪可以享受的自由生活,她的每一天都要被限制和辛苦的学习继承家业所需要知道的知识。还有…萌生的情感,或许你可以看出来,小姐对幸村精市的好与在乎,已经不是建立在普通朋友间,可是她还是个懵懂的孩子,作为旁观者的我们可看清,这也包括老爷在内,所以为了防止不利家族的事,他才对小姐做出那样的决定,很多事都是身不由己”
终于,真田一切都明白了,原来,在幸村手术前的一个星期,主刀医生突然换了,听幸村说过,那是一名从国外回来的医生,是院长特别请回来的。
原来,这都是单飘雪和她外公安排了,她主动隔上了与幸村精市间的墙,然后换来了幸村今后的希望与梦想。
就算被他们误会,那位少女也绝对不会皱一下眉,或者解释些什么。
想起那位少女所做的,真田突然感觉到她究竟有多么的傻,却又是那么让自己感动,原来,付出最多的是她,单飘雪,至始至终,给幸村的希望,从没有停下。
曾经自己曾动摇的心,真田感动愧疚,又可耻,他何时变得这么松懈。
凝视着真田那一脸懊恼又惭愧的神色,丽的心里感到有些愧疚与抱歉,“我知道,让你知道这个小姐打算永远不说的秘密,是完全给你施加了压力与负担,但是,真田,如果有这么一天,如果幸村精市恨上了小姐,请把真相告诉他,我不想看到小姐再难过了,对于在乎人,恨自己比冷漠自己还要更加心痛,她是无辜的,却付出了本不应该付出的,承受了不该承受的痛,甚至差点还要赔上自己的性命”
小姐救了幸村精市,虽然这么做对那位少年自私了一点,但是欠得总归要还,起码如果真到到了这么一天,希望那位少年可以解脱小姐的痛苦,不要在让可怜的小姐难过了。
真田沉默了,听着丽的话沉默了,他神色莫名,身体两侧的手慢慢握紧成拳,他并没有责怪丽把秘密告诉他,施加压力负担给他,而是对于这个真相,真的感到很震撼,面上表现不出,心却崩塌的大半块,他无法站在单飘雪身上去感受,但是那份隐隐约约强忍独自一人去承受的痛,却仿佛被渲染到。
那是很痛,也很痛苦的事,就算被人误会,也要牺牲自己成全别人,这是傻瓜,笨蛋,才会做的事,不过,却是那么令人感动的事,这就是单飘雪,最真实也是最善良的人。
“我知道了”半响,终于开口了,淡淡的声音中却无比的坚韧与认真,真田会带着这个真相走下去,保守下去,只有那么一天,如果真的发生了,那么这个痛就让幸村承担吧,欠得总归是要还的时候,单飘雪给了他希望,那么,幸村也还给她一次。
痛也好,后悔一辈子也好,如果恨上了,幸村精市注定要承受这么一劫。
已经记不清了
“小姐,小姐”
丽扶着病床上正在不停咳嗽的单飘雪,她拿着一块手帕,轻轻的捂着嘴,边承受着难过的咳嗽,边咳出血来。
站在身旁的丽,只能看着心急如焚,这样已经维持好几天了,医生说这是身体衰竭的现象,无法阻止,也没有药可以控制,但是,从只是偶尔的咳嗽,已经变得日日频繁,现在这位已经吃不下任何东西了,只能喝点水,或者打一些维生素来维持身体。
丽不知道,这样下去要维持多久,才能做手术,曾经希望手术的时间可以慢些到来,却到至今希望它能早点到来,她无法在看到这位少女承受痛苦下去了,那是一件多么煎熬的事。
终于咳嗽停止了,单飘雪感觉全身像被抽空般瘫软下,握着手中这块手帕,她可以感觉到上面的湿温,那是她的血,虽然无法用眼睛看到,但是在她手中这一片大块面积的感觉,自己一定咳了很多血吧。
自从他走后,这样的日子不知道过了多久,已经记不清了,虽然回到曾经的安静,如今却依稀间变得过于宁静,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受,但是心,却有那么一点空虚。
“小雪睡了吗?”
熟悉的声音传来,让静静躺在病床上的单飘雪,身体有那么一动,接着朝着脚步声的方向望去,那个声音,她知道,是忍足前辈的,他来看自己了。
“小雪”
声音再一次传来,不知不觉让单飘雪苍白的脸,气息虚弱却嘴角带笑。她知道,忍足前辈现在就在她的身边,而且很近很近。
迎来单飘雪依旧不变温柔的微笑,忍足的眸子荡起了淡淡的涟漪,像是在笑,却有那么一点伤感,因为他看到那只过于白皙的小手中握着一块沾满黑色血迹的手帕,原本白色的手帕却在这会儿,沾染上了那么刺眼的色泽,而且是血所染上的,这不禁让忍足的眼神一黯,心带着沉沉的难过。
“小雪,我来告诉你,明天我们就要去青少年选拔的会场 ”虽然心里依旧的难过沉重,但是忍足还是让自己笑起来自然轻松的说道,每一次来,他都要和眼前这位少女说起他们的情况和趣事,不知不觉,这已经变成了一种习惯,也成为了少女她最爱听到及能看到她脸上唯一绽放暖意之笑的一刻。
青年选拔会场?那是网球比赛么?不知情况的单飘雪,轻轻做出了一个不理解需要解释的歪脑袋动作。
看到她可爱的模样,忍足眉眼一弯,心里的阴霾也渐渐褪去,他笑了笑的细心的解释道:“那是日美亲善青少年网球赛,算是一种联谊赛,但又不能完全是,大概就是一种各国展现网球能力的比赛”
原来如此,单飘雪听明白的点点头,小时候自己记得,爸爸也曾参加过这样类似的比赛。
“这次,大部分的学校都有参加,不过都是正式队员,青学那些人也会来”
提到青学,单飘雪脸上的微笑更加深了,好久,没有见到大家了,不知道他们过得怎么样了,还有国光哥哥,不知道回来了没有,因为很快,全国大赛就要到来了。
有点自私
看到单飘雪脸上加深的微笑,忍足也不禁被她的微笑所感染,他知道单飘雪对青学的那群少年有着很深的喜爱,所以自己的话题中就特别提到他们,只希望能看到她多笑笑,真正高兴一下。
不过,很快,他的脑海里荡起一个影子,那是一个熟悉的影子,也是有点不想在单飘雪面前提到的影子,“幸村他出院了”
四周一下子安静下,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单飘雪的笑容一凝,随后又恢复如初的平静,轻轻点点头,以示自己知道,他出院了,健康的出院了,而且已经回到了本应该属于他的地方。
看到单飘雪所反映的,忍足并没有感到意外,因为这是自己所想到的,就如自己曾对幸村精市说过的,他的出现已经动摇了单飘雪的心,如果在这样下去,后果会不堪设想。
看来单飘雪并不知道幸村精市是自己提出出院的事,这样不禁让忍足的心一安,那位少年还是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这样走了也好,他在,只会让这三人间陷入不堪的局面中。
而且忍足不得不承认,自己也有私心,有点自私,单飘雪是迹部的,作为朋友还是队员,在他的眼里,这两人才是注定在一起的,所以他也想帮帮迹部所能及的事。
“小雪,迹部这段时间因为你不在,我可以看出,他是非常想你的”开始岔开话题,忍足让此时的气氛缓解一些,“没想到小雪的魅力这么大,把我们的帝王弄得魂不守舍”
忍足似玩笑的话,让单飘雪淡色的唇勾起的一抹微笑,是那么美丽,回荡着暖意,因为她想到了那位高傲的少年,冰帝的帝王,为自己可以付出很多,甚至放下身份的少年,迹部景吾。
好想他,不知道他现在过的怎么样了,不知道有没有起了怀疑,他那么聪明,一定感觉到这其中不对劲吧,但是有了外公还有美惠阿姨他们的帮忙,一定不会露馅些什么。
觉得有些对不起他,但是只要熬过这段时间,等她好起来了,就会马上向他负荆请罪,不过,当他知道被大家给骗了,会不会狠狠的皱眉,然后发大少爷的脾气呢?
想到这,单飘雪再一次笑了笑,只要想起大概类似的画面,心里有些说不出的开心,好想早点看到景啊。
看到单飘雪完全变了个样,还窃窃时不时偷笑着,这让忍足觉得有些好笑,可想而知,这位少女一定是想到迹部有趣的面画,如果被那位帝王知道,不知道又是怎样有趣的一幕。
“早点好起来,然后去见他,不过你可要做好被狠狠惩罚的准备,我可看出,这段时间,他可是一直在埋怨,整天皱眉,害的队员都不敢靠近”
‘嗯’单飘雪肯定的点点头,她一定会好起来,然后去见景,这一天,一定会提早的到来。
气氛一下子被融了开,于是,忍足坐在椅子上,又开始讲起了一些趣事趣闻,躺在病床上的单飘雪则是静静的听着。
比别人送的更好,更加真心
月光如水的庭院中,有一座平静不起波澜的大型的游泳池,突然,在皎洁的月光下,水面上溅起一道美丽的弧线,接着清碧的水波一层层荡起,一位少年在水中沉默地游泳,透明的水花溅在少年那身健康白皙的肌肤上。)
直到他游到游泳池的另一头,才停止下动作,顺着眼前这杆爬梯慢慢的爬上,只见一位身穿女佣装的少女,紧忙走上前,拿起手中的白色浴袍为少年披上,随后低着头慢慢的退去。
少年穿上浴袍后,系上腰上的带子,然后朝着不远处摆在白色桌椅的方向走去。
优雅的坐下,少年拿起一旁的备用好的毛巾,轻轻擦拭着那头早已湿透的灰发,然后适当的擦拭后,放下毛巾,美丽的头发凌乱地撒在他那张绝美的脸颊周边和细致的颈部上。
抬起那双乌黑深邃的眼眸,仰望着天空上的繁星,透着月光,那双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照亮的五官,被勾勒出那张有棱有角俊美异常的脸。
他——迹部景吾,望着夜空中最为皎亮的月亮,异常的冷静,不禁让他的心有那么一瞬间的颤却,安静的被勾出思念,想起那张微笑起如天使般令周围都觉得黯然失色的笑脸,心有这么一点痛。
虽然她离开了有一段时间了,但是迹部景吾却还未习惯她没有在自己身边的生活,直到拥有她后,自己发现,他贪婪的一刻都不想放那位少女走,需要一直留在自己的身边。一直…
慢慢的收回目光,这时,他的视线移到身旁桌面上一张信和压在它上方的一个银白色的小盒子。
那是迹部景吾从不离身的两样东西,一封是她最后离开留给自己的信,还有那银白色盒子里装着自己特意从美国赶回来要送给她的东西。
伸出修长的手,轻轻拿起压在信上的那个精致的小盒子,拿到眼前,慢慢的打开,一枚莹白色的指环借着月光的反射,那美丽的光在少年那张好看的眉宇间逗留。
盒子里挺立的是一枚好看的莹白的戒指,戒指上面,有一块布满光泽透明的钻石,钻石围成的形状是一片很美很美莹白的雪花,认真的看着,这枚雪花戒,有它原本莹润,而透漏着一股清雅,淡淡的华丽却不止是一眼的美丽,还有很深的含义。
这枚戒指是眼前这位少年特别设计的,雪花,和那位少女的名字有多么符合,同样的雪字,透着少女本身冰清玉洁的美丽,干净,纯洁,优雅和一股淡淡的神圣。
纤细手指轻轻抚过戒指上那片雪花,迹部景吾的眼里荡起了柔情,他在想象,想象这枚戒指戴在少女那只纤细的手指上,是怎样的好看,一莹润,一白皙,一定是说不出的柔美,说不出的华丽,甚至可以取代曾经刺他眼的特殊戒指吧。
曾经,扣紧她的手,自己心里暗自说好的,一定会送给她最好,比那个人送的还要好的戒指,而且是更加真心,更加的真诚。
她一定会喜欢的对不起,会更加在乎自己的对不对。
想着等她回来,为她戴上这枚戒指,然后看到她脸上最美的微笑,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让迹部景吾幸福了。
都到齐了
“你说,老爷怎么了?怎么叫我们暂时全部离开这栋房子?”
“我怎么知道,不过看到他阴沉沉的脸,一定是发生大事了”
“你们两个,安静一些,快点离开”
池田家的别墅大门打开,只见一大群男女老少的佣人及私人司机和老管家,都一一走出大门,然后按照池田清水的吩咐,谁都不准靠近别墅10米外,于是大家都站在远处,分别聚集在一起窃窃私语,八卦起来。
他们都不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而且还是第一次被老爷全部请出别墅。
在别墅的书房里,除了池田清水坐在依旧是他坐的位置上,他眼前这片空地,站着三个人,池田谨,美奈子,还有今天刚刚从巴黎返回国的池田森川。
此时的周围过于的安静,安静的仿佛连一根针掉下来的声音都听得见,他们三人并没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个个脸上是异常的安静,对着面前现在那一脸庄严严肃的池田清水,说实话,他们各自心里还是有些压迫的似喘不过气来,今天的池田清水很异常,不断从身上释发的冷冽,促使一下子把周围的空气给冻得冷冷的。
“今天我来找大家来”池田清水终于开口了,“是要证明一件事,而且这件事让我非常的生气,bert,把他带进来”
话落音,书房的门被打开,只见bert紧紧的攥着一个一身狼狈的男人走进,大家的目光也纷纷的投向这个陌生男人的身上,池田谨和池田森川他们两人眼里都透着一抹疑光,这个脸上有一痕刀疤的男人是谁?怎么会在他们家里。
而一旁的美奈子,见这名男人,红润的脸一下子刹了白,那一幕便让不远处的池田清水瞥了一眼,收进眼中。
“父亲,这个人是?”池田森川向前缓缓的问道,瞅着这个男人狼狈的样子,而且bert还紧紧抓着他的手臂,生怕跑了似得。这不客气的态度明显就不是他们池田家什么客人。
“想知道吗?那我们现在开始吧”似笑非笑,带着一句意味深长的话,池田清水直接把目光投向在这个男人身上,这不禁让这个男人全身一颤,那凌厉的目光就像刀一样,穿透空气,然后狠狠的剐在他身上,终于相信,眼神能杀死人的这句话了。
“健太一郎,你抬头看看,这三人当中,谁是你曾经的买主”
这个叫健太一郎的刀疤男,听着池田清水的话,怯怯地缓缓地抬起头,看着面前这三人,当扫过一位金发少年身旁后,明显,他惧怕的眸瞳里有一丝闪烁,而且那个人明显注意到他的目光,而一直在故意躲闪着。
“是你,高贵的客人”
话一出,大家‘唰唰’把目光都放到美奈子的身上,除了池田清水和bert外,池田谨他们都不知道这个男人在说什么,他怎么会认识美奈子,而且也不明白池田清水究竟请他来这里是做什么的。
蛇心毒妇
“爷爷,他在说什么?”这一次,是池田谨开口问道,他和父亲池田森川一样,不知道爷爷在做什么,但心怯怯感到不安,心想,极有可能和那丫头有关。
“做什么?呵呵”池田清水冷冷讽刺的一笑,“谨,你应该要去问一下你的身边这位母亲到底做了些什么”
大家都死死的盯着美奈子看,这让美奈子原本的镇定却不知身体何时微微颤抖起来,她知道,眼前这个老人一定知道了,不然这个男人怎么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看着美奈子神色不对又沉默的样子,坐在那的池田清水眼里不经蹦出一抹隐忍已久的寒光,眼底深处是埋伏着一股随时要爆发的怒气。
“健太一郎,你来解释”
威严带着命令的声音,让健太一郎急忙开口说道:“就是这个女人,向我买了特制改良后的‘汞’药”
话一出,除了bert依然面无表情外,在场的其他人,都是持有各自不同的神色,池田清水是一脸压制的怒火,而池田谨与池田森川分别是不敢相信的表情,特别是池田森川,是更加不敢相信自己的妻子居然会这么做。
“你这个蛇心毒妇”终于无法消平心中的愤怒,池田清水一下子站起,重重的‘啪’了一声,拍了一下面前的木桌,“你好狠的心,居然敢下毒害小雪,没想到你这个女人连一个孩子都不放过”
父亲的怒斥,让池田森川凝视着美奈子的眼神多了几分的失望,万万没想到小雪中毒的事,居然是自己妻子所为,“美奈子,这是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小雪,我们可是一家人啊”
池田谨则是一副寒心的沉默,他知道,爷爷早晚会知道这事和自己的母亲有关,但是他没有想到自己的母亲居然亲自去买毒药害单飘雪。
“爸爸,森川,你们怎么可以相信这个男人说的话,他有什么证据说是我做的?难道就凭他的一面之词吗?”美奈子收敛起自己过于明显不安的表情,然后转向成一脸故作正确的模样,好像自己说的很有道理,仿佛只要没有证据,池田清水就不能拿自己怎么样。
就在池田清水似乎要开口说些什么时,健太一郎突然笑地很嘲讽的说:“没有证据?高贵的夫人,你也太小瞧我们干这行的”
话听到这,原本还在得意自己没事的美奈子,表情一凝。
“居然干上这种冒险的生意,当然也会想到会有这么一天,我不求自己脱罪,但是居然自己栽了,那么起码做了这么久昧着良心的事,善意一次,让害别人的人和我一起下地狱,别忘记,我手上还有你给我支票,那可是写上你的名字,而且你曾经打电话给我,要向我买货和约我出来见面交货的话,那个过程可都被电话所录音下,如果这些还不够证明你的罪行的话,在我日本的家里,还有一本记录所有买我药品的买家档案,这其中当然也有你在内,池田集团的总经理,池田美奈子”
证据确凿的一段话,让美奈子失了神,没想到在商场呆了这么久,自己居然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怎么忘记了同样是生意人的手段,怎么就偏偏忘记在这件事上,难道连上帝也不帮助她了吗?
谁都救不了
“美奈子,你还有什么话要说?”池田清水凌厉的怒喝道,没想到眼前这个女人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毒辣,千防万防,居然这个女人还有这么令人发指的手段。
一旁的池田森川与池田谨再也不语,只是用着一副失望透的目光看向美奈子,这个女人,真的好毒,俗话说的好,虎毒不食子,虽然单飘雪名义上并不是正式的池田家族的人,但是她身上确确实实流着和他们一样的血啊。
望着这书房里的每一个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有怒气,有鄙夷,还有失望,这让美奈子感到苍白无力的自嘲冷冷一笑,她不被丈夫爱,不受儿子关怀,也不被公公看中还把她当场外人,难道她美奈子就要栽在那个女人所生的小野种身上吗?这是多么可笑的一件事啊,她居然会落到这样不伦不类的下场。
“没错,就是我干的”终于,美奈子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说:“那个小野种,我早就看不顺眼了,如果她没有来这个家,如果爸爸没有打算把她当成下一任池田集团的继承人的话,我也不会做到这个地步,爸爸,这就是你偏心的结果,你才是害了那个小野种的凶手”
美奈子她那不卑不亢的态度和言语间流露出来的理所当然感,让周围一片沉默。
“门外的人,可以进来了”
池田清水说完话后,只见门再次被打开,走进来的是几位身穿黑色警服的警察,他们的出现,让池田谨还有池田森川一愣。
“池田美奈子,健太一郎,我现在以故意杀人罪未遂和涉嫌罪逮捕你们,请你们和我们走一趟吧”
一名警察手执这张逮捕令,然后眼神示意一下身边的其他两人,只见这两人走上前,一个是走到健太一郎的面前,另一个则是走到美奈子的面前,各拿起口袋中的手铐,无情的拷上他们的双手。
“父亲,这…”池田森川没想到警察会出现在这,而且也没有想到自己的父亲居然会这么做。
“爷爷,妈妈她知道错了,请你放过她吧”池田谨也慌了,看到自己母亲变成这样,他急忙走上前向池田清水求情,虽然曾经说过,不会在帮她什么了,但是事实证明,亲眼看到养育自己十几年来的母亲,马上要被警察带走,他无法无视,也无法做到无情。
可池田清水并没有打算放过的意思,看着眼前这对父亲,他眼神一冷,带着似乎还没有平却的怒气说:“放过她,那谁来放过我的小雪,她现在还处于生命危险中”
这句话,让池田谨和池田森川沉默了,瞬间明白了他们的理由,是多么的苍白无力,是啊,他们怎么都忘记单飘雪现在还呆在医院忍受病痛的煎熬,而且还要随时做好可能会面临失去生命的危险。
他们救不了任何一个人。
“警察先生,请带走吧”说完话,池田清水感到一阵身心疲惫的坐了下来。
于是,几位警察带着笑的很讽刺,似乎早已知道这个老人有多么无情的美奈子和早已准备去坐牢的健太一郎离开了。
“你们都下去吧”
池田清水想一个人静静,靠在了椅背上,不在看着池田谨他们的离开,只听见书房的门轻轻关上的那会儿,随后一声深沉的叹息声回起。
慢慢闭上眼,回想起美奈子当时说的那句话,小雪变成这样,都是他害的。这句话,好像坚定而清晰的深深烙在他心里,真的是这样的吗?
池田清水感觉到此时此刻,是从没有过的累,太累太累了。
不来了
已经过了多久了,这已经是多少天了,没有计算,也没有谁告诉自己,就这样,每当单飘雪从沉睡中醒来后,都要让丽把她抱到轮椅上,然后坐在靠近阳光的地方静静的等待着。
一直一直是那样的姿势,很安静地坐着,然后等啊等啊,直到她再一次进入睡眠后,醒来,还是等不到那位少年来。
双手捧着这盆矢车菊,单飘雪的心感到一阵的落寂,想起那位少年说,“我也会一定会抽空来看你,小雪”但是那句话仿佛渐渐弥漫在空气中,化作一缕青烟,然后慢慢消失。
他不会来了对吗,他已经不再来了对吗。
‘精市,我是不是真的把你伤透了…’
不知不觉,她的心就好像破了一个洞,然后仿佛像是什么东西在一点点从那里沙漏走。
“小姐,今天我推你到外面走走吧,今天的太阳可暖和了”丽走上前,对轮椅上的单飘雪微笑的开口道。
单飘雪轻轻的点点头,然后就被丽推向外走去。
在繁华的街道中心,人来人往的人群中,有这么一对兄妹是多么的吸引人,只见一位身穿白色背带裙,扎着两个溜溜球发型的小女孩,站在一家甜品店外,然后笑容满面的抬起一只小手,往前方招了招手。
女孩正在招手的是一位正朝着她方向走来的少年,那位少年穿着一件带帽款式的白色t恤,下身一条剪接款式的浅蓝色牛仔裤,搭配一双带着小链子装饰的白色板鞋,他有着美丽的深蓝头发,头发下,是一张绝美却丝毫不沾少女气质的脸。
只见这位少年正对不远处那个小女孩一笑,依稀间,仿佛这一笑,令周围遭遇到一切的黯然失色一般,鸢紫色的眸子如一汪清澈的清潭,又如光泽鲜明的宝石,顿时让海蜃霎时间甚至无法思考,周围路过的行人只能是定定地注视着他绝美的容颜。
“哥哥,快点快点”小女孩有些迫不及待的想往眼前这家甜品店里走去,拉上身旁的少年的一只手,然后朝着里面走去。
“老板,给我两瓶水蜜桃果汁”可爱清亮的声音,让坐在柜台上一个看似中年的男人,眉开眼笑起来。
“好的”
小女孩真是可爱的讨人喜欢,这个老板马上先给她递上两瓶水蜜桃果汁。
“谢谢”一双小手接过两瓶果汁,这个小女孩,也就是幸村里茉,礼貌的道谢道。
等哥哥算钱完后,她马上用另一只稍微腾出空闲的手,拉着这个美人哥哥走出店外,留下的只是被哥哥纷纷迷住的花痴姐姐们。
“哥哥,给,你的”里茉拿起一瓶水蜜桃果汁,然后递给身旁的哥哥,幸村精市。因为自己有好吃的,绝对不会忘记最爱自己的哥哥。
“谢谢你,小茉”拿过果汁,幸村精市微笑道。
“快喝喝看吧,是我好不容易问出这是天使姐姐最喜欢喝的”
说完话,里茉也没有注意幸村精市是怎样的一个表情,低头拉开罐子上的拉环,然后拿起吸管放进去,啜啜的吸着,突然,一阵甜甜美好的感觉让女孩的小脸立即浮现可爱的两朵淡淡的云,“好好喝啊”
看着妹妹喝着果汁一脸满足高兴的模样,幸村精市低头在看了看手中这瓶并没有被他马上打开的水蜜桃果汁,那刹那,他的眼里荡起了柔柔的涟漪,原来,这是小雪喜欢喝的口味,突然,他发现自己,了解她好少好少。
自从他出院后,已经有多久没有看到那位少女了,曾经,好几次,有想去看她的冲动,但是当踏出门槛的那会儿,又被突然涌出的理智所克制住,他不能变成她的负担,所以这一次骗她也好,也不想看到她受伤的模样。
不喜欢这个姐姐
“哥哥,木头他们什么时候可以回来?”喝着果汁,里茉牵着幸村精市的手,漫不经心的问道。)
被叫回神的幸村精市,听到妹妹这么说,只是无奈的一笑,“小茉,你不能叫弦一郎这么没礼貌的外号”他实在生不起妹妹的气,宠溺远远超过认真,所以对这个女孩只能无可奈何。
“哼”里茉鼓了鼓小脸,有点小不服气的说:“我说的是实话,那木头实在太凶了”本来想在哥哥出院的时候,好好仗着哥哥的身份,然后欺负一下那个所称为木头的真田,没想到除了哥哥需要在家里休养外,其他有意思的人居然都去参加什么青少年比赛了,真是太没劲了。
牵着里茉的手的幸村精市,只是静静听着眼下这个妹妹的话,不语无奈的摇了摇头。
于是,幸村精市牵着里茉,穿梭在高耸林立的水泥建筑物间,走过一间一间店,然后时而停下脚步,买上里茉想要的东西。
看到妹妹高兴的样子,特意出来陪她的幸村精市也得到欣慰的满足。
就在他们继续往前走去时,幸村精市突然停了停脚步,平静的眸里有一丝起伏。
“幸村,好巧,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
讲话的人是一位少女,她穿着一条白色蕾丝多层的连衣裙,腰上绑着一条打着简单蝴蝶结的丝带,她长的很漂亮,有着一头栗色蓬松的长卷发,一张精致五官的瓜子脸,玉润的肌肤,长而浓密的睫毛,小巧挺直的鼻梁,红润的双唇,眼睛大而明亮,深褐色的眼珠分外迷人,加上她脸上有一层淡淡的一抹妆容,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明艳动人的青春气息。
这个人,她叫星野真弓,是立海大的学生,也是幸村精市同班同学,同样也是立海大数一数二的校花。
看到是自己的同学,星野真弓,幸村精市淡淡一笑的点点头,“好久不见了,星野”
“嗯,幸村,你身体好了吗?已经出院了?”星野真弓的声音是属于甜甜的柔美,但是面对幸村精市,这种声音中似乎添上了几分活跃的清亮。
“谢谢你的关心,我已经出院了,身体也没什么大碍”幸村精市温和的回答道。
听到他这么说,星野真弓漂亮的脸上多了一抹更加明艳的笑容,“那暑假过后,就能在班上看到你的?”
“嗯”
“哥哥”这时,已经被无视已久的里茉,脸上似乎有些不悦的Сhā嘴了进来。
“怎么了?小茉”幸村精市瞥开眼前的星野真弓,直接看向眼下已经把嘴撅的老高的里茉,轻轻的问道。
“哥哥,我们不是要去游乐园的吗”里茉这时看着哥哥的那双大眼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无法拒绝,她不喜欢这个姐姐,虽然很漂亮,也很温柔的样子,但是就是不喜欢她那双和其他花痴姐姐一样,盯着自己哥哥看的眼睛。
“好好好,我们马上就去”幸村精市妥协的笑了笑点点头。
“幸村,这个女孩是?”星野真弓终于有机会Сhā话进来了。
“她是我的妹妹,里茉”幸村精市看了看眼下的里茉,眸光中是一份深深的宠溺。
“是吗,好可爱的孩子”
星野真弓持着微笑的要俯下身与女孩平视时
“哼”似乎里茉很不可面子的别过头,这让星野真弓美丽的脸一僵,面子有些挂不住了。
“很抱歉,小茉她…”
“哥哥,走啦”里茉用力拉着幸村精市的手,打断他的话,直接往前走去。
一脸抱歉的幸村精市,只能对星野真弓歉意的一笑的转身离开。
留下的,只是星野真弓站在原地僵硬的身影。
“小茉,你怎么了?”看着妹妹一直不回头的往前走着,幸村精市不禁有些好笑的问道,这个孩子谁又惹着她了。
“哥哥”里茉终于停下脚步,然后转过身,看着面前的幸村精市,她皱了皱眉很似不高兴的说:“我不喜欢那个姐姐,她喜欢哥哥,所以想要接近哥哥,我最讨厌这样说话没完没了的姐姐了,还是天使姐姐好,一点不都假,而且哥哥喜欢的是天使姐姐”
原来是因为这件事,幸村精市好笑附和的点点道:“是是是,哥哥喜欢是天使姐姐,才不喜欢那个姐姐呢”
“真的吗,那就好,而且她也没有天使姐姐漂亮”听到哥哥这么一说,里茉的眼睛马上晕出莹亮,高兴的差点没跳起来,在天使姐姐还没有出院前,她可要守护好这个太受欢迎的美人哥哥。
发生了什么事
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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