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风中,落叶自枝头沉重的摔落下来。她端坐在门前的台阶上,满面愁容,两条溪流蜿蜒而下。
我躲避不及,只好硬着头皮走上前,逼自己嘿嘿一笑。
她猛扑过来。
坏了!这次准会被她打个半死,我早知道就不回来了。
她扎进我的怀里,不停抽泣,身体颤抖,哭着说:“我以为你走了。”
我低下头,轻声细语安慰她。
她哭泣得愈发厉害,像是终于找到突破口的地底岩浆,用尽全力奔涌。
我吻了吻她的额,又轻柔地吻了吻她的双眸,顺流而下,最终吻上了她的唇。
她止住悲伤,开始回应我的热情。
此刻,我仿佛沐浴在阳光里。它柔和,温暖,却能融化远古的寒冰。
她开始焦躁不安了,愈来愈激动,手脚不停地动,愈来愈用力。
“啪”,她挣脱出来,玩儿命地抽我一耳光,扶着梨树大口喘气。
好一会儿,她才直起腰,说:“你想杀了我?”
“你上午说了谎。”我装出生气的样子。
“唉!这种事,不经历怎么会知道呢。”她满面羞红。
我逗她说:“你刚才在想什么?”
“像是头发被人紧紧抓住,狠狠地按进水里面,我一个劲儿的想挣脱出来。”
“没有浪漫幸福的感觉?”
“当然有。后来才缺氧。”她投进我的怀里撒娇:“你还没签协议呢。”
她转身离去,回来时手中多了纸和笔。
我对她嚷道:“靠发誓和签协议换来的爱情是靠不住的。”
“连这个都不愿做的爱情更靠不住。”
“好,你来说,我来写。”
“最心爱的老婆,冒号。换行。”
“能不能换一个,这个太没想象力了。”
她瞪我了一眼,眼光令我生畏。
“我刘波死时,逗号,只能死在我最心爱的老憨怀里,逗号,不然,逗号,便是天堂闭门,逗号,地狱不留,句号。换行。落款是最爱老憨的刘波,对了,别忘写上日期。”她硬是逼我在协议上按十个指印。
女人总抱怨山盟海誓的无用和欺骗性,但没有这些,又不愉快。她们的一生是很可悲的,只知道以爱情为毕生的事业。人心易变,也最难捉摸。她们认为的可靠的现在,终究会面目全非。女人的青春短暂易逝,因此没有长久打算的资本吧,只能凭借短暂的盛放拼一把。
凡存在必有缺陷。生理决定心理,生理上的缺陷促使女人背水一战。
唉!我不禁叹了一声。
“怪我逼你了吧?怪我蛮不讲理逼你签协议了?”她随手把协议扔到我面前,生气的说:“给!你的心不在这里,这纸协议也没趣。”
她说完,又是泪如雨下。
我慌忙把纸塞回她手里,甜言蜜语哄了老半天,才见到她的破涕而笑。
我被拘禁在她身边了一个多月,开始怀念和“像”聊天的日子,不禁叹气连连。
她看在眼里,面露不悦,却总是讲笑话给我听。
唉!怎么就怀孕了呢?!唉!怎么还会下蛊呢?!活该!经验不足啊!我忍不住仰天长叹,两行泪陡然落下。
“哼!”她拂袖而去。
心里一阵叫苦,我慌忙追了上去。
她走进内屋的卧室,锁上了门。
我只得把耳朵紧贴在门上,听里面的动静,做上了偷听墙根的勾当。
她打开了音响,声音很大。
除了损毁耳朵,注定是一无所获,我只好放弃,躺在沙发上等她心情好转,一不留神睡着了。
我醒来,才察觉出是躺在怪石上,周围是漫天飞雪,还没来得及琢磨是怎么回事,又被饥饿扯得胃疼。
我的思绪溃不成军,满脑子全是饥饿。
一股烧鸡的香味像小偷悄悄地溜进我的鼻子。
我追随这股香味狂奔而去,美食已经近在眼前了,突然被树藤缠起。
“醒醒……”有人在我耳边喊。
老憨把我摇醒了,却又绷紧了脸,转身离开。
她走到饭桌前,坐下来自顾自吃着自己的那一份儿。
我慌忙坐下来,头也不抬地狼吞虎咽,吃得急,不小心噎到了,直翻白眼儿。
一杯水推到我面前,看着我手忙脚乱地灌水,老憨乐得哈哈笑。
吃完饭,老憨却说:“咱们去看望‘像’吧。”
我一愣,赶忙点头应允,怕老憨反悔了。
两人收拾了一番,便振衣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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