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萧一手端过水,一手拿过干净的棉花,沾了些许温水,小心翼翼的点在连牧也几乎干裂的唇瓣上。
连牧也微眯着眸子,就那样定定的凝着萧萧。
“谁要伤害你?”他虚弱的问。
萧萧有些感动,他一醒来连身体都没恢复,就在想她的事。累
“暂时我也不知道是谁想伤害我。这些事你先别管,好好养病,我不会有事的。”
连牧也环顾了下房间的四周,“姐夫这里,很安全。你暂时先呆在这里,我来和姐夫说。”
“连牧也,你干嘛要对我这么好?”萧萧鼻子有些酸酸的,忍不住嗔他,“你自己现在都这样了,还有精力管我的事?还有,明明知道你身体根本不能受重创,你还提我挡子弹,不要命了?下次不许这样!听到没有?”
“下次……”连牧也喃喃了一声,眸子淡淡的从她脸上别开,夹带着漫天的伤感,视线落到窗外。
很安静,前所未有的安静……
仿佛,时间就在那一刻停住了一般。
而后,他又重新徐徐的别过头来,看向萧萧,“可能再也不会有下次了。”
“你别乱说!”萧萧只觉得胸口一堵,放下水杯,紧紧握住他的手,似乎生怕他会消失一般,“你要振作点,你姐夫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闷
连牧也却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只是怔忡的看着她主动握着他的手,唇角,弥漫出一抹浅淡的笑。
那笑,干净而清新,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像个天真的孩子。
这么美好的少年,怎么会无端端就消失?她不相信!
“OH~~”池亦彻终于姗姗来迟,懒懒的打了个呵欠,推开门,一眼就见到了床边的这一幕。
“哎哟,一大早的,这又是唱哪一出?”池亦彻边打开自己的药箱,边兴味的睨着萧萧——和连牧也紧握的双手。
啧啧,这怎么看都有点小情侣的味道呢!
难怪南要打翻了醋坛子。要是他,他非得把自己女人给绑起来,直接和连牧也隔绝开。
“你赶紧帮他看看。”萧萧站起身,走到池亦彻身边,一脸的焦急,“他看起来好像很虚弱的样子,情况到底怎么样?”
池亦彻走过去,替连牧也号脉。
脸上不再有刚刚的笑意,而是正色,和连牧也对视一眼。
连牧也看起来一副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样子,竟有些云淡清风。
“后面几天会难受点,你受得住吧?”池亦彻担忧的问连牧也。
“嗯。”他虚弱的闭了闭眼,算是回答。
难受?到底是怎么个难受法?萧萧在一旁又紧张又好奇,但偏偏两个人都不说。
池亦彻又给连牧也打了针,让他睡了过去,他这才收拾好医具准备出去。
萧萧连忙追上去,“喂,池亦彻!”
“嘘!什么都别问。”池亦彻回过头来,用手指在唇间比了比,“知道得越少,对你越好,所以别再问了。”
“那好吧。”萧萧也不再穷追猛打。
她总觉得连牧也这病并不简单,可能有什么惊天的大秘密也说不定,但既然费御南都不和她说,那就总有他们都相瞒的道理。
“那你得告诉我,他这病到底有没有生命危险。”
“有。”池亦彻连犹豫都没有,重重的点头。
“啊?”萧萧心一紧,伤心的抛出一连串问题:“你不是费切斯的神医吗?不是什么病都能治吗?怎么连你也会束手无策吗?难道就真的任何办法都没有了?”
“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费御南的声音从楼上传过来。
他刚批好最近的公文。
之前放出消息说受了枪伤后,就没再去公司上班。
“你有办法吗?”萧萧眸子一亮,视线紧紧跟随着往楼下走来的费御南。
费御南走过去,揽住她的肩头,“办法是有,但是很难实施。”
“怎么个难法?”她急急的问。
“需要一味很稀罕的药。”池亦彻顿了顿又说:“迟暮之水(虚构,千万别去百度)。”
“什么是迟暮之水?”
“听说有种名贵的药材叫迟暮草,是由苗族人培育出来的,但现在已经绝迹。而这迟暮之水,则是迟暮草上的露珠。”
“照这么说,这迟暮之水根本是世上没有的?”那也就说,连牧也岂不是没救了?
“除非有奇迹。”费御南敛了敛眉。
这样的结果,他从不乐见。
“南已经派人暗中找了很多年了,但是,直到现在也没有确切的消息。”
萧萧突然觉得伤感。
她垂下眸子,看向池亦彻,“如果没有找到迟暮草,他……还能活多久?”
“顶多五个月的时间。”池亦彻不得不说实话,视线凝重的看了眼萧萧,“如果一开始他不对你动心,或者说,及时刹车,他暂时是不会有生命危险的。可是,那小子似乎根本没打算管住自己的心。”
萧萧笃定眼眶一下子红了。
她突然觉得浑身都有些无力,木然的坐到沙发上,靠在那久久的没有出声。
小脸上写满了哀伤。
和连牧也,原本是完全没有交集的两个人,要是只是擦身而过,他年轻的生命还可以延续得更长……
可偏偏,遇上了她。
费御南担忧的看了眼萧萧,摆摆手,示意池亦彻忙自己的去,才沉步走到萧萧身边坐下。
什么也没说,探臂将她紧紧搂进怀里。
“我不想他死……”低低的呢喃。
熟悉的气息,笼罩过来,萧萧的眼泪终于没有忍住,落在他身上。
小手环过他的腰,依赖的靠在他胸前。
费御南那么清晰的感受着小东西的伤心和难受,更知道她有情有义,他温暖的大掌,抚慰的摸了摸那让他心疼的小脸,“我会尽全力救他。”
“我最讨厌生死离别。都怪我,如果不是我……”
“嘘,小东西,别这么说。”费御南将她直接抱到自己腿上,抬起她懊恼的小脸,“不许责备自己!每个人要走的路,都是他自己挑的。他既然选择付出生命的代价去爱你,那一定有他的理由。”
付出生命的代价去爱你……
这句话,又将萧萧的眼泪勾了出来。
费御南叹口气,动手勾去她眼角的泪,大掌捧住她的后脑勺,薄唇霸道的吻住她的,最后,还不忘在她唇上轻轻啃噬了一口。
“我准许牧也成为唯一一个!”轻轻退开,他在她唇边呢喃,但语气却充满了霸道。
“什么唯一一个?”
“除了我以外,唯一一个你能为他掉泪的男人!尤其是在我面前。”他又带几分无奈的将萧萧的小脸摁在胸前,手指无意识的把玩着她耳垂上那颗精致的耳钉。
“小东西,我突然很庆幸我比他早一点遇上你。”
他从来没有这么缺乏自信过。
但连牧也这次的表现,也真让他出乎了意料。
顿觉得有了威胁感。
“嗯?什么意思?”萧萧不明其意,抬起被眼泪冲刷得更莹润的眸子瞅着他。
他却不再解释,只是更紧的将她收在胸前。
感受着她的哀伤,他心情也很沉闷。什么时候,自己的情绪,已经完全被她牵动着?
100天的游戏结束后,他真的还能放手让小东西离开自己,投入另外一个男人的怀抱?
他突然也完全没了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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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
萧萧洗好澡,趴在床上,摸出电话来摁了一长串号码。
【今天的更新完毕╭(╯3)╮】
吻吻我(3000+)
晚上。
萧萧洗好澡,趴在床上,摸出电话来摁了一长串号码。
电话响了没多久,那边就传来低沉的声音。
“喂。”
“哥,是我。你睡了吗?”
“还没有。怎么突然想起给我打电话?”黎烨一贯淡然的语气里,添了几许宠溺。累
“我想让你帮我个忙。”
“是不是又闯什么祸,需要我来收拾了?”
“哎哟,哥,你以为我是个麻烦精啊!”萧萧小眉头小鼻子都皱成了一团,“我说真的,哥,你有听过‘迟暮草’这东西吗?”
“迟暮草?”黎烨顿了顿,“这不是苗族里用来解蛊毒的一味药引吗?”
“解蛊毒的药引?”萧萧一下子就从床上坐了起来,“迟暮草难道不是中药吗?”
怎么会和蛊毒扯上关系?
“当然不是中药。是苗族人培育出来专用来下蛊和解蛊的。怎么?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难道……”连牧也不是生病了,而是……中了苗族的蛊毒?!
“哥,你知道哪里还有迟暮草吗?我需要迟暮之水!哥,你从小到大见识过这么多,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迟暮草听说已经绝迹,你的迟暮之水就更难能可贵了!”黎烨不想妹妹失望,但还是不得不说实话,又问:“你为什么要找这个?”闷
“我有个朋友好像是中了蛊毒。”萧萧沮丧的垂下肩。
黎烨说:“你说说看症状。”
萧萧歪着头略微想了下,“我就见到他发过一次病,浑身抽搐,好像很痛的样子,还有,首先是鼻子流血,再后来耳朵里,眼睛里,口腔里,全是血!”
想到那副场面,萧萧仍旧觉得心有余悸。
难怪,她从没有听说过也没有见过这么怪异的病,原来根本不是病!
“七窍流血?!”黎烨也惊愕。
“哥,你知道这是什么蛊毒吗?除了迟暮草以外还有没有其他东西可以救他?”萧萧急急的问。
黎烨沉吟了一会才说:“这种蛊毒毒性太强烈了,我至今都没有听说过。”
“什么?”连哥哥都没有听说过,那显然是诡异之极。
萧萧更加绝望了,捏着电话,无力的靠在床头上,“哥,那我现在该怎么办?没有迟暮水,他只剩下5个月的生命了——他是我在这里除了维维外唯一一个朋友,我不想他死……”
萧萧说着,嗓音有些哽咽起来。
黎烨顿时心疼起来,“丫头,生死有命。不过,这五个月里,我会帮你打听一下,要是找到什么线索,会立刻告诉你的。”
“好。谢谢哥哥。你要记得放在心上!”
“你的事,我什么时候没有放在心上过?别哭了,把眼哭肿了,就不好看了。”黎烨柔声抚慰妹妹,隔了一会又说:“父亲今天有提起你,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回去?
“过两个月就回去了。”萧萧的语气沉了沉,完全没有往日的活力,“我想在回去前,能把我朋友的蛊毒解了。”
“好,我会留意的。你早点睡。”
“嗯。那我挂电话了!哥哥要记得想我。还有啊,提醒花司炎那花萝卜,本小姐再过两个月就回去好好整治他!让他现在尽情的玩。”
黎烨低笑,“一对冤家。”
“嘿嘿,我挂咯。”
道了再见后,萧萧才把电话断了。她也没将电话丢开,就是呆呆的握在手上,躺在床上,仰着脸,怔忡的盯着天花板。
蛊毒,蛊毒……
对于蛊毒,她真的是一窍不通啊!
怎么办?
连牧也到底为什么会被人下这么恶毒的蛊?
他不过才是个18岁的孩子啊!被下蛊毒的时候,或许年龄或许更小吧!
想到这个,萧萧心里一时涌出更多的难受来
费御南推开门进来,就见到她这呆呆的样子,俊美不由得敛起。
“小东西,在想什么?”
“费御南……”她眸子轻轻转了下,将视线落向他,小嘴扁了扁,撒娇的朝他摊开双臂。
费御南走过去,坐在床沿边上,将她一下子抱到腿上,侧坐着。
“和谁打电话,打得这么郁闷?”边问,边抽走她手里的电话,随手搁在床头。
萧萧依恋的将小脸埋在他颈边,没有回答,反而问:“你刚从连牧也房间里出来吗?他情况怎么样了?”
“枪伤恢复得不错。”
“那就好。”萧萧叹了口气。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费御南将她郁闷的小脸摆正。
萧萧大眼望着他,“我刚给我哥打电话,让她帮我打听一下迟暮草。我哥从小各式各样的书都读过,而且去过很多很多地方,我以为他一定可以帮我的。”
“那么,结果呢?”他猜到了结果,若是好的,小东西也不会这么郁闷了。
“结果……他也告诉我,迟暮草已经绝迹了。”她沮丧的垮下肩去,而后,又看着费御南,“连牧也不是病了,而是被人下了蛊毒,对吗?”
费御南抿了抿唇,“你哥告诉你的?”
萧萧点头,“我哥说迟暮草是解蛊毒的。可是,他也不清楚连牧也到底是中了什么样的蛊。”
“既然你哥也不清楚,那么,你也不用知道太多了。”费御南垂首,凝着萧萧,“小东西,我觉得牧也一定不会希望你知道得太多。这个蛊毒,对他来说太残忍了,知道的人越多,他获得的同情就越多。这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羞辱。”
“那我什么也不问了。”萧萧圈住费御南的脖子,“我哥刚问我,打算什么时候回家。说是我爸爸今天又问起我了。”
挺拔的身子僵了僵,好一会,费御南才开口:“那你回答的是什么时候?”
嗓音里,透着一股似乎连自己都没有察觉的艰涩。
“我说的是两个月以后。”萧萧用鼻尖碰了碰他的。
他没有说话,只是抬手抚摸了下她耳垂上那颗宝石——仿佛,那是他盖下的,独属于他的印章。
“费御南,吻吻我,好不好?”萧萧突然要求。
最近,伤感的情绪压得她有些难受。
时间也总是在流逝得很快,一转眼,她真的都该离开这里,离开他的怀抱了……
两个月后的离开,就是永别了。
眸色转深,蒙着复杂到让人无法探究的情绪,费御南蓦地俯首,深深的,用力的吻住萧萧的唇,含住她粉嫩的唇瓣,极尽缠绵,仿佛他们的分别就在明天,仿佛要靠着这个深吻,吻上她的灵魂……
萧萧双腿密密的缠在他精实的腰上,热切的回吻他,学着他的样子,吻他的唇,他丰神俊朗的眉眼,而后……
俯首,小嘴含住他滚动的性感喉结。
听到他难耐的低低的喘息,她心里顿时觉得好满足……
不管将来他们之间会变得如何,但至少,此时此刻,这个男人……是属于她的。
他的一切,感情或者情-欲,都被她牵引着。
而费御南……
此刻也只想将萧萧抱得更紧一点,再紧一点……
最后,一直融入他的生命,他的血脉。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受,但,这绝对是第一次。
他,突然不想放手了!
不管是因为,他天生强烈的占有欲作祟;还是因为对于小东西他的新鲜感完全不曾退却,反而只有日益见长的趋势;或者,更甚至有其他他无法明了的原因,总之……
他突然想就这样把她一直留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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蛊毒到底是谁下的?(3000+)
连牧也已经能勉强坐起来了。
池亦彻在给他将伤口重新包扎,费御南和萧萧默然的立在床边。
伤口已经渐渐的在结疤了,有些痒。他想伸手去抓,被费御南一下子扣住他的手,“别乱动,把伤口感染了,你身体更难痊愈。”累
“姐夫……”连牧也乖乖的停住自己的动作,低低的唤他。
“你说。”费御南松开他的手,立在床边,俯首看他。
“让小姐姐先住在这儿……”他央求的对上姐夫的眸子。他太清楚他姐夫是什么人,也清楚这莱茵城是什么地方,从来没有哪个陌生人能进入这里。
费御南复杂的视线,看一眼萧萧。而后才说:“这些事你不用再操心,在莱茵城里,没有人能伤他。”
连牧也扬唇笑开,笑容天真,有几分孩子气。
萧萧觉得,他浑身的那股戾气已经越来越淡了,反而越发的像个孩子。
“好了,包扎好了,最近几天可以稍微吃点流食。”
池亦彻收好工具,刚说完话,房间的门就被推开,只见一名小女佣端着一碗清粥进来。
“我来喂你吧。”萧萧将粥端到手里,坐到床边上。
连牧也好心情的笑起来,这种小事,似乎也让他觉得很满足。
费御南沉默的看了他们一眼,转身和池亦彻一起出去。闷
池亦彻睨他一眼,“和她在一起,你变了不少。”
连那些强烈的占有欲,都有所收敛了。这真是让他觉得意外。
费御南没有理会他,只是径自往书房走,准备几天后的委任会议
房间里,只剩下萧萧和连牧也。
“我不吃了。”粥才喝到一般,连牧也就拧起了眉。
清清淡淡的,什么味道都没有,让他难以下咽。
“不能不吃,虽然清淡了点,但好歹有营养。”萧萧小心翼翼的舀了一勺,吹冷后,送到他唇边。
他像孩子一样闹别扭,转过头去,就是不张嘴。
“这样吧,你这几天乖乖的喝粥,等你身体好了,我亲自给你做饭,怎么样?”
连牧也一下子就偏过脸来,清澈洁净的眸子灼灼的看住她,“你说真的?”
萧萧一扬眉,“我黎萧萧什么时候说过假话?”
“你会做菜?”他很不相信的眯起眸子。
“不会难道还不准我学吗?你都能亲手做红烧肉了,我就不信我做不出一两道像样的东西来。”
连牧也看着她那不服气的样子,只咧嘴傻傻的笑,而后,才张开嘴,“我喝粥。”
那样子就像只嗷嗷待哺的小兽,话也说得含糊不清的,好在萧萧能听懂。
真是个好哄的孩子啊!!
萧萧赶紧把粥喂到他唇边。
吃好后,萧萧正准备把碗端出去,却被连牧也扣住手腕,他的手,仍旧清凉。
“小姐姐,别走,陪我说说话……”他的语气,尤很虚弱。
萧萧自然不忍心拒绝,只在床沿上坐下,略微有些担忧的看着他苍白得几乎透明的脸,“你有力气说话吗?”
“我替你挡了一颗子弹,你不准再离开我!”
“诶?”萧萧好笑的看他,“你不会是为了要求我这个,才好心给我挡这颗子弹的吧?”
“差不多。”
“你……”萧萧气结,“亏得我这么感动!”
“不管怎么样,这颗子弹是我替你挡的,所以你不能离开我!保持距离更不许!”他执拗的、认真的看住她,手也紧紧握住她的,仿佛生怕她会消失一般。
萧萧咬了咬唇,“你这笨蛋,我是不想害你。如果不是我,这颗子弹你根本不会中。”
“这是我自己的事,和你没关系。”连牧也沉吟了下,才继续说:“小姐姐,在我死之前,你都呆在我眼前。”
萧萧心一紧。
手盖住连牧也的苍白的唇。
“你别动不动就提‘死’这个字,我不喜欢!”萧萧有些哀伤的看着他,“你姐夫不会让你有事的,而且,我已经让我哥帮忙找你需要的那味药,他有消息就会和我说的。”
“你知道我需要哪味药?”
“我问过池亦彻了。”萧萧如实回答,“我还知道你这不是病,而是一种苗族的蛊毒,只是我并不知道你中的是什么蛊毒。”
连牧也拉着萧萧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上,那里,心跳已经很虚弱。
“小姐姐,你试试,还能感受到我的心跳吗?”
“当然。”他的声音,飘渺如纱,让萧萧眼眶不由得湿润起来,刻意扬高声音,“你心跳好好的,很有力。你也会活得好好的。”
看到萧萧的眼泪,连牧也竟然绽唇,天真的笑起来。
“我以为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人替我掉眼泪了。”他探手,勾走她睫毛上的眼泪,“小姐姐,你知道我身上的蛊是谁给我下的吗?”
萧萧摇头,“没有人告诉我。”
连牧也俊美的脸上还挂着笑,那笑却透出无尽的悲凉和凄惶,他笑着说:“是我父亲,给我下这份蛊毒的……是他……”
他笑得越发璀璨,唇角去有一滴晶莹的泪,像易碎的玻璃珠一般,徐徐的从他的眼角滑落,落进枕间,消散……
明明笑得那么灿烂,却让萧萧觉得心痛,仿佛看到了那夜间一现的昙花。
他的答案,让萧萧整个人都僵在那。
竟然……会是连清北?
虎毒不食子!!
连清北怎么忍心这么伤害自己的儿子?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萧萧心下愤怒,却也更心疼这才18岁的孩子。
他承受的伤害,远远不止身体上的痛。
心头被亲人伤害的痛,或许是谁也看不到的。
难怪……
他那么乖张,暴戾,甚至是嗜血……
萧萧的问题,连牧也没有再回答。只是抓着萧萧的手,视线没有焦距的落在天花板上的某一点,似无意识的低喃:“小姐姐,我想妈妈……”
“只有她……会为我掉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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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他的房间出来,萧萧颓丧的靠在墙壁上。
为他掉的一滴眼泪而已,对他来说,都是弥足珍贵的,甚至是奢侈的。
萧萧简直无法想象,这么多年来,他过的到底是什么样的生活。
而连清北为什么要这么对自己的儿子?
费御南从楼上俯视而下。
就看到他的小东西,那无助伤心的样子。
心,不由得也随之一紧,眸光深沉了些。
沉步下楼,抿着唇,什么也没说,直接把她抱了起来。
将她抱到卧室里,放倒在床上。他也和着外衣,直接在她身边躺下,搬过她的头,让她枕在自己的臂弯间。
萧萧侧过身,睁大眼看着他,眼眶还有红晕。
“闭上眼,乖乖睡觉。”费御南沉声命令。
“那你呢?”
他将她埋在自己的胸口上,“一起睡。我累了。”
最近她每晚都睡得不好,而他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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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池亦彻,你干什么去?”萧萧从连牧也房间里出来,就见到池亦彻背着包,正往外面走,连忙叫住他。
“出去选药材。”
“我跟你一起去!”萧萧连忙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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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爱,却那么无奈(6000+)
“我跟你一起去!”萧萧连忙跟上去。
池亦彻扫了眼楼上,“你最好乖乖呆在家里,免得又出什么事,我给没办法向南交待。他会要我命的!”
“没关系,我会好好保护自己!我要出去走走,不然要在这里闷死了!”萧萧压低声音,也偷觑了眼楼上,“费御南现在正和阿信商量公事,就算我走了,他也不会发现。”累
池亦彻瞥她一眼,“行,要是被发现了……”
“知道啦,都由我扛着!你这个胆小鬼!”萧萧嗤他。
池亦彻知道这丫头性子倔,自己一定是说服不了的,也就不再多少,只扬扬手,无奈的说:“走吧!提高点警惕!”
“一定!~”萧萧展颜一笑,跳进池亦彻的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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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亦彻直接将车开到费切斯总部的药局里。
偌大的空间里,全是药的味道,冲鼻而来。一排排萧萧叫不出名字的药草,井然有序的排列在那。
原本有人在整理,见到他们进来,连忙恭敬的迎出来,“池先生,怎么亲自来了?要什么药打个电话就好了。”闷
“我只是来看看。”池亦彻摆摆手,“你去忙你的,不用招呼我。”
“是。”那人应一声,默然的退下了。
萧萧好奇的环顾了下四周,“这也是隶属于费切斯?”
“可不是!你男人的势力可远远超出你能想象的范围。”池亦彻应着,一脸严肃的从一排排萧萧认不出名字的药草中穿梭,时不时从药草中抓两把封好丢进手里的药篮里。
萧萧跟在他后面转悠,见他一脸的认真,她也不敢多说话。
直到,一声……
“连小姐,您怎么突然来这儿了?”
“经过这里,随便逛逛而已。”清甜温软的嗓音,悠悠的传来。
是连恩静?
萧萧听出声音来了,无意的扫到一旁池亦彻的神情。
耶?
“喂,你发什么呆?”她用肘子拐了拐池亦彻。
“没有。”池亦彻猛然回过神来,手边伸向一个药格子,边解释:“只是在思考该拿什么药。”
“你确定?可是,这味药你刚刚已经拿了很多了!”萧萧抓住他的手。
这家伙,分明就是心不在焉了。
“是吗?”池亦彻愣了一下,不得不收回手。
“池亦彻,你这是什么反应?你不会是……”萧萧眸子一转,正要接着往下说,只听到连恩静在身后惊诧的唤自己,“萧萧小姐?”
萧萧不得不转过身来,笑着和她打招呼。
“好巧,没想到在这里也能遇到你。是牧也带你进来的吗?他现在人在哪?”连恩静抱着小猫咪,四处环顾。这里是费切斯的地方,只有费切斯的人才能进。
“不是他带我进来了,喏,是池亦彻带我进来的。咦,他人呢?”萧萧一回头,就没见到他人影了。
“池亦彻?”连恩静眸子一亮,似又惊又喜,视线急急的环顾四周。
这两人之间,有很深很深的猫腻啊!
萧萧这么想着,去找池亦彻,“池亦彻,你躲什么?胆小鬼,赶紧出来!”
“谁说我躲了?”池亦彻眼角抽搐,他从一个拐角处走出来。
“彻……”连恩静薄唇翕动了下,只低低的吐出一个字,视线却只一动不动的凝在他身上,仿佛被什么吸附了一般,始终无法挪开。
“好久不见。”池亦彻却和她截然不同,笑着大方的和她打招呼,而后,视线就落向萧萧。
径自朝萧萧大步走过去,也不管萧萧的反应,他长臂一探,揽住了萧萧的肩膀,“宝贝,我才消失两秒,你就这么着急?要不要这么依赖我?”
“宝……宝贝?!”萧萧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这男人玩什么呀?!
“谁着急?谁……”
“我知道你是急性子,别生气了。”直接打断萧萧的话,他温柔的笑着,抚了抚萧萧的头顶。那神情间透出一股让连恩静觉得绝望的宠溺。
她紧紧抱着怀里的小猫咪,几乎有些站不住脚。
“彻,你们……”她简直不敢相信,视线从萧萧脸上掠过,又落向池亦彻。
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他的宠溺,已经给了别人……
“我给你介绍一下。”池亦彻推出萧萧,“我新交的女朋友,不对,现在应该是我未婚妻了,过段时间可能会结婚,到时候你别忘了和南一起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未……未婚妻?”连恩静脚下一个不稳,羸弱的后退一步,挂着泪痕的脸,简直让人心疼不已,她暗哑着嗓音开口:“原来,萧萧小姐之前说的未婚夫……是彻……”
“你别……”萧萧想解释的,嘴却被池亦彻一把捂住。
“替我演这出戏!”池亦彻在她耳边低语。
萧萧叹口气,不知道这家伙葫芦里卖什么药!连恩静显然因为他这个炸弹,而打击不轻。
“我衷心的祝福你们。只是……”看起来弱不禁风的连恩静,终于站直了身子,扶住一旁的药架,视线落向萧萧,“只是……还希望萧萧小姐尽快和牧也断了关系。”
“啊?”
“你放心,我未婚妻和小少爷之间已经断得干干净净了,我绝对不允许她拖泥带水。”池亦彻替萧萧作答。
什么嘛?!
她和连牧也之间,根本没得关系可断。朋友关系难道也要断了!!
被池亦彻这么一说,好像她和连牧也真是情侣似地。
“那就好。”连恩静轻点头,又问:“对了,听说御南哥哥,中了枪。他现在没事了吧?”
“正在休养中,应该不会有大碍。”池亦彻回答。
“那我的未婚夫,就麻烦池先生了。”连恩静故意的点重了‘未婚夫’三个字。
池亦彻脸色寒了寒,而一旁……
萧萧小脸上的笑意,也僵硬了片刻。
“好了,连小姐你忙,我们就先走了。”池亦彻揽着萧萧的肩头,僵硬着身子走出药局。和她擦身而过后,俊脸上的笑,瞬间敛去
连恩静呆呆的感受着他从身边擦肩而过的感觉,呆呆的转身眷恋的看着他揽着另外一个女人离开的背影。
心,如刀割。却说不出半个字。
怨什么呢?没得怨……
再过不久,她自己也该结婚了!
池亦彻颓丧的趴在方向盘上,久久没有发动车子。
萧萧坐在副驾驶上,也不催他。
“笨蛋,既然这么喜欢,干嘛还要演这种戏让她伤心?大可以去追她啊!”池亦彻果然是个胆小鬼耶!
池亦彻愣了愣。
好一会抬起头来,“你不也同样爱南吗?你怎么不要求他把两个月后的婚礼给推掉?”
萧萧一怔。
小脸上划过一丝苍白,她讪讪的闭上嘴,没有在说话,只是将视线倔强的转向窗外。
“抱歉,我不是故意说这些来堵你。”池亦彻知道自己的话让她难过了,连忙道歉。
“不关你的事。算了,池亦彻,咱们俩都是天涯沦落人,你应该像我这样洒脱点!反正两个月后,费御南有婚结,我也不赖。我又不是没人要。”萧萧强装潇洒的挥挥手,又拍拍池亦彻的肩膀,“既然都决定放手了,就别郁闷了,开车,我们回去!”
池亦彻看了眼萧萧,苦笑,“真羡慕你每天这么有活力。”
真想知道每天支撑她的力量源泉来自于哪里。
“你看开点,也能像我这样。你要相信自己,一定可以的!不就一个男人吗?咱招招手,一抓一大把!”萧萧调皮的朝他眨眼,心口却像破了个洞。
不是池亦彻提醒她,她都要忘了,她和费御南能在一起的日子,又少了。
“对!不就一个女人吗?大街上一抓一大把!”在萧萧的带动下,池亦彻终于笑起来。下一秒,发动车子,他侧目睨她,“这些话,你最好是就在我面前说说,被南听到了,非把你抓起来暴打一顿。”
萧萧吐吐舌。费御南那霸道又自傲的人,听到这种挑衅的话,可不担保会做出什么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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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奔驰在路上。
突然,萧萧眉心一凛。
“池亦彻,后面那辆车在跟着我们,是不是?”
经萧萧这么一提醒,池亦彻这才朝后视镜看去,果然如此!
“你这麻烦精!”池亦彻瞥一眼萧萧。
萧萧挥拳没好气揍在他肩上,“胆小鬼,又伤不了你,赶紧开车吧!”
两人边打闹,边警惕的将车开得飞快。
可后边跟过来的车,也丝毫不示弱,迅速的加快车。让池亦彻和萧萧都诧异的是,几乎只在十秒的时间,那车已经追上来和他们齐平。
“萧萧,趴下!”池亦彻大呼,长臂横过去护住萧萧。
他从小就练身手,车技绝对是一流,但很显然,跟上来的这个,身手比他要好太多。
只见一支长枪炮弹,从那边的车里伸了出来,池亦彻神色一凛,纵身就要跃到那辆车上去。
“危险!”萧萧拉住他,下一秒……
两人还来不及反应,只听“砰”的一声……
车窗碎成了碎片。
一阵烟雾弥漫过来,萧萧和池亦彻,都瞬时昏迷过去。
那边的车,立刻停下。
有人跑下来迅速查看了下两人的情况。
“都没有受伤!”检查完毕,汇报。
“行!把那女的带走!”一声令下,有人陆陆续续下来,直接将萧萧扛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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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御南从书房出来,下意识找萧萧。他喜欢做完工作,一眼就能见到她的那种感觉。
有她在身边,连工作的疲劳和压力都能缓解很多。
“管家,小姐呢?!”他找了好几个房间,都没见到她的身影,而牧也的房间里也没有。
管家听到他的声音,连忙小跑出来,见少爷脸色不大好,便越发战战兢兢,“少爷,萧萧小姐一大早就跟着池先生出去了。”
“出去了?!”费御南眸色一凛,空气里顿时涌出巨大的压迫感,他冷冷的质问:“我没有吩咐过,她不能随便走出莱茵城吗?你们这里这么多人,难道就没有一个人阻拦的?”
“这……”管家一脸的为难,他压迫感甚重的气势,让管家说话都觉得很困难,“我以为有池先生在小姐身边,一定不会有问题。”
费御南重重的看了管家一眼。
这丫头,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学会长大?
“阿信!”没有再继续教训管家,而是雷厉风行的做出吩咐,“带上人,我们去药局!”
这次逮到小东西,他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那不懂事的丫头!
他沉步往外走。
阿信已经安排了车和人,见他出来,连忙将车门打开。费御南亲自开车,前头三辆车领先,后头还跟着三辆。
车才刚发动,还来不及驶出去,费御南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南,是我!”池亦彻的声音传过来,略微喘气。
费御南心一沉,“是不是小东西出事了?”
“是!被人带走了!”
“池亦彻,你最好能给我个合适的交代!”费御南几乎是咬牙。
“你先听我说。”池亦彻尽量镇定,“一个小时前,我和萧萧都被一股迷雾迷晕了,而这迷雾我是由我亲自配置出来的。而且,有这东西的整个费切斯只有老爷有!”
“父亲?!”费御南凛了凛眉,冷声问:“他回来了?”
“一定是这样,没错!”
“我知道了。”费御南没有再多言,断然的挂了电话,迅速的拨通另外一串号码。
如果掳走小东西的是父亲的话,那么,她必定凶多吉少。
他早该想到,父亲总有一天会知道他和小东西之间的关系的!
………………
“怎么突然想起给我打电话?”一道柔和的嗓音,从电话那端温婉的传来。
“姐,父亲是不是回来了?”费御南没有多言,直接进入正题。
费以素没有吭声,只是问:“出什么事了?”
“他现在住哪?”费御南已经没有多少耐心了。
自己的弟弟做事一向是从容不迫,费以素料到一定是出了很重要的事,“你去山顶别墅吧,兴许能找到。”
“好。那再见,我改天再去拜访你。”
挂断电话后,费御南直接将车开出去,往山顶别墅冲去。
小东西,别担心……
只要乖乖的,在那等着。
我一定会去救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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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萧只觉得昏昏沉沉的,好不容易睁开眼来,眼前却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她动了一下身体,发现没有半点酸痛感,手脚也没有被任何人束缚住。
“池亦彻?!”还没有适应黑暗,她连半分影子都看不到,只能在黑暗里摸索。“池亦彻,你在不在?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啊,不然我一定会恨死自己的!池亦彻?猪头,你说话啦!”
回应她的,完全没有半点声音。只有空旷的回声。
他不在这里?
而且,以这些回音来说,现在她处得这个一定大得不可思议!
可是,到底是谁绑自己来的?目的又是什么?
若只是想让她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完全可以在她刚刚昏迷的时候,了结了她,为什么直到现在都还没有束缚住她的手脚?
一连串的问题,从她脑海中闪过。
她强制自己冷静下来,没有再继续呼喊池亦彻,而是掏出手枪,戒备而安静的立在黑暗中。
现在,她完全处于被动状态,这绝对不是好现象。
“醒了?”一道浑厚而清冷的声音,突然破空传来。
萧萧眉心一蹙,警惕的扫向那声源处,但,那里也只是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到。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抓我来这里?”她冷声问。
“这些你不用管!听说你是黎门出来的,那不妨让我好好试试你的身手。”那人继续说着,语气没有半点起伏,也听不出半分情绪。
萧萧警惕的紧了紧枪。
很显然,对方是有备而来,连她是黎门的人也知道得一清二楚!
“你要是能过得了这关,便可以从这黑暗里出去。若是过不了……”那男人朗朗一笑,语气里渗出一股咄咄逼人的凌厉,“那你只能死在这里了!”
“那好,我倒要看看你们能把我怎么样?!”萧萧不接受威胁,即使现在心里也没底,但气势上至少不能输!
【6000字更新完毕╭(╯3)╮】
他是她的依靠(6000+)
“那好,我倒要看看你们能把我怎么样!”萧萧不接受威胁,即使现在心里也没底,但气势上至少不能输!
只要他们能主动挑衅,那她就随时有可能站到主动位置上来,总比在黑暗中像只待宰的羔羊要好!
话一落,那声音已经已经消失,紧接着,萧萧只能听到黑暗里窜起一阵紧密的脚步声。累
脚步沉稳有力,丝毫不紊乱。
直朝她逼迫而来,以她这么多年的经验,可以准确的判断出,来者必然是个习武之人。
萧萧镇定自若,没有掏枪,只是将手悄然的搁在精致的手环上。
黑暗,恰好的隐藏了她所有细微的动作。
那人的脚步声很轻盈,但即使这样,也仍旧暴露了他的行踪。
紧接着,凌厉的掌风直逼而来,萧萧灵敏的一个闪躲,瞅准机会,旋开手环,一根麻醉针断然的射出去。
“砰——”的一声,那人迅速倒下。
幸好之前有缠着池亦彻让他给她配了些高浓度的麻醉药,绝对一针见效!
来人倒下,萧萧不敢放松警惕,紧接着,只听到周围的脚步声霎时多起来,来自于四个方向,初步判断至少是四个大男人。
“该死!到底玩什么把戏?”暗自低咒一声,她毫不犹豫的掏出枪来,上膛。闷
现在该怎么办?
只觉得一阵阵脚步声逼近自己。
再这么等下去绝对不行!可是,也决不能开枪。
万一他们手上也有枪,她一旦举枪一定会被射成马蜂窝。
突然……
心生一计。她迅速的从兜里掏出手机来,将手机后盖轻手轻脚的抠下来,用力的往自己前方五米处得位置抛过去。
果不其然……
四个人齐齐转身,“砰——砰——砰砰——”连发四枪,枪声在这样紧张的氛围里触目惊心。
萧萧怕暴露了自己的行踪,连呼吸都屏住了。
已经没法想此时的危险程度,迅速的将手机摁亮。
光线晃了一下,就那一瞬间,让她依稀的辨别出了四个人站立的具体位置。
瞅准他们背对着自己,她断然的叩响扳机。
就赌这么一次!
若枪法准了,她就能逃过一劫,若失手,她无疑要死在这!但是,她不允许自己失手!
“砰砰砰砰——”
利落断然的四枪,随着四声短促的闷哼,四个男人齐齐被爆头,倒在了血泊里。
萧萧用力捏着手机,手心里已经全是冷汗。
无论如何,她一定要从这里走出去!
“啪啪啪——”清脆的鼓掌声,悠悠传来,紧接着便是刚刚那道声音,“黎小姐果然是好身手,竟然能在这种恶劣的条件下放倒五个手下。”
萧萧冷哼一声,“还有什么阴招,你大可以继续上!我黎萧萧,没什么好怕的!”
小时候偷着和哥哥还有花司炎去热带丛林里训练,那时的环境比这要恶劣一百倍,她都没死,怎么能死在这里?!
“果然有胆识!”赞许的笑漾开,而后,“啪”的一声响,空旷的大厅里,突然灯光四射,照得萧萧完全睁不开眼。
下意识抬手去挡住强烈的光线,眯着眼,才看到挑高的二楼,立着一名穿着黑色风衣的中年男子,脸上挂着对她赞许的笑,但整个人看起来仍旧冷峻而严肃。
他身边,立了数十个黑衣人,个个都严正以待,面无表情。
这排场……
“你到底是什么人?”萧萧皱眉,冷声问。这才注意到此时的环境。
这是个偌大的欧式大厅里,挑高的鎏金房棱,墙壁上镶嵌的都是复古欧式雕花。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什么要抓他来?
“我是什么人并不重要。”那人朝萧萧微微一鞠躬,虽是毕恭毕敬,却一脸的不卑不亢,“黎小姐,我们老爷要见你。麻烦你和我走一趟。”
他淡淡的一挥手,迅速有人下来,将萧萧架住。
“你们放开我,我自己会走!”萧萧知道危险暂时是解除了,但是……“你们老爷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见我?!”
“黎小姐去了一切自然都清楚了。”那人什么也没说,径自下楼来
出了大厅,映入眼帘的是一座清幽的庄园。
穿过偌大的草坪丛林,萧萧被那人领进了庄园古堡的一间花厅里。
古堡外,也站满了清一色的保镖。
而内部的装潢,奢华、别致而又复古。
“招待黎小姐坐一会,我现在去请老爷。”那人交代手下,微微的朝萧萧颔首后,则沉步走了。
萧萧也不坐,只是环胸,在花厅里踱着步子,眉头紧锁着。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那人口中的老爷又是什么人?
神秘兮兮,而且又这么大的排场,还住在这么奢华的古堡里。无论如何,这人的背景家世绝对是顶尖的。
费切斯的主人!!!!
费老爷子!!
萧萧脑海里霎时闪过这么一个人。
对了!只有他!只有他才会有这么大的排场!!
而且,他也完全有理由把自己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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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出来了。”蓝修沉声汇报。
“身手还不错。”费老爷子波澜不兴的语气里,听不出任何情绪,“临危不乱的勇气,在女孩中也算是个中顶尖。黎门出来的人,确实不容小觑。”
“那……老爷的意思是……”
费老爷子回过头来,看一眼蓝修,“事实上,费切斯的女主人需要的就是这种能帮助少爷在事业上打拼的女孩。”
特意试了这女孩的身手,也是想知道,他那眼光极高的儿子到底是看中了她哪里。
不过,显然,这女孩没有令他失望。
但是……
“但,即使是合适,他们也不能在一起!”费老子话锋一转,语气里有几分凌厉,“以连家现在的实力来说,能暂时安抚下连清北,来对付白兆炎,比找一个这样的女孩要更来得有优势!”
“可是……若是能和黎门促成联姻,这是不是也是一件……”蓝修试探的说。
费老爷子被岁月打磨得精明的眸子沉沉的看他一眼,“内部的斗争,永远是外人Сhā不了手的。再说,我们费切斯的羹,何必让外人再来分?好了,带我出去见她,这女孩儿不能留!”
越是优秀,越是有足够的吸引力,那么,以防万一,便越是不能让她再留在自己的儿子身边。
不然,随时都会成为一个让他儿子的理智脱轨的炸弹!
他的儿子,他太清楚!
“啊?”蓝修惊了下,“可她是黎门的,若是伤了……”
费老爷子谦和一笑,那神情间却全是磨练出来的精明,“把证据都销毁,但又要让黎门怀疑到我们费切斯头上。这几年,他们黎门虎视眈眈着我们欧洲的市场,可又迟迟不主动挑衅。所以,我们不妨就借这次机会,让他们主动找上费切斯,既然是无理取闹,那么费切斯自然可以顺理成章的将黎门直接端掉,一举拿下亚洲市场!这也不影响我们费切斯这百年来的声誉。”
果然是一石二鸟的计划,只是……
“黎门根基坚固,只怕不是那么好对付!”
“两败俱伤是免不了。但,自古以来不管什么争斗,都有流血。这一次就让白兆炎和连清北做先锋,让他们彼此削减一下对方的锐气。”老爷子思维缜密,不疾不徐。神情间却是让人震慑的威严。
“好了,把我的枪拿过来。既然这女孩儿敢赌,那就再和她赌一局。”老爷子发话,蓝修赶紧从抽屉里,将他的枪拿出来。
这是一把毫不起眼的手枪,可杀起人来,却绝对不会含糊。
这么多年,无一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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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萧等了一会,终于……
静谧的花厅里有了响动——轮椅的滚轴声。
她循声望去,只见刚刚那中年男子恭敬的推着一名老人徐步出来。
老爷子虽是坐在轮椅上,但浑身的气势却丝毫不曾减弱。才一出现,就让萧萧有种说不上来的压迫感。
果然,这气场和费御南的如出一辙!
甚至,那抹不怒而威的威严,比费御南更甚。
轮椅,在她一米外的对面,戛然停下。
老爷子的视线,在她身上逡巡了一圈,锐利得仿若鹰隼。
萧萧虽然很警惕,但仍旧昂着头,不卑不亢的任他打量。
“黎小姐,身手果然不错。”老爷子笑着颔首,那双深瞳里却全然没有一丝笑意,反倒是染满了让人不寒而栗的威严。
萧萧戒备的凝着他,“不知道费老爷以这种方式请我来,是有什么指教。”
“早就听闻,我儿子迷恋上一个小丫头,我当父亲的自然想看看是个什么样的女孩胆敢在费切斯的少爷和连家小少爷之间周旋。”老爷子说得云淡清风,但一个个字都重如磐石,铿锵有力。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那视线更是直朝萧萧逼迫而去,锐利如刃。
“呵,原来给费御南寄照片的是费老爷。您可真是用心良苦,不过好在费御南很清楚我和连牧也的是什么关系。”
“听黎小姐这语气,好像是要跟定了我儿子。”费老爷的脸上仍旧挂着那无波的笑。
“没有。”萧萧坦然的回答,倒是让费老爷微微怔了一下,萧萧扬起小脸,傲然的说:“我从没想过要跟着永远费御南,本来我们之间就是一场游戏。我不妨碍他结婚,他也不妨碍我结婚。等到他结婚的前一天,我如约消失在他的生命里。从此,我们即使再相见也是一双不认识的路人而已!”
她这番话,突如其来,倒是让老爷子和蓝修都惊了惊。
潜意识里,他们都觉得,以费切斯少爷的条件来说,没有任何一个女人不是想跟着他的。
但眼前这个女孩,似乎完全出乎他们的意料。
难道,这就是费御南迷恋上这丫头的原因?因为她的独特?她标新立异的思想?
“不过……”萧萧漂亮的眉心一皱,“我黎萧萧最讨厌别人威胁我,或者指挥我做什么事!你一再的伤我,想让我就此消失,我偏不要!”
“哈哈……”费老爷突然爽朗的笑起来,“很好,果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黎玥祥教出来的女儿,果然不容小觑。”
萧萧看着反复无常的老爷子,丝毫不曾放松警惕。
虽然敢和对方叫板,但她不是不知道,现在的她面对这么多人,不过是个任人宰割的鱼肉。
“我喜欢这么狂妄的丫头,所以,现在再和你赌一局。”
老爷子从蓝修手里接过枪,又取了块布不疾不徐的擦起枪管,“听蓝修说,丫头的枪法精准,即使在那种恶劣的环境下,每一枪都能爆头。那么,不妨让我再看看你的枪法。”
“怎么看?”萧萧也握紧了手里的枪。丝毫不能放松。
放下那块布,老爷子举枪,朝萧萧比了比。笑意顿时收敛,威严的命令:“把你的枪举起来!让我看看你的枪法是如何的精准!若比我快,哪怕我死在你这丫头枪下,我也担保你毫无缺损的从这里走出去;但若比我慢,哪怕是一秒,你也会死在这里!”
“你来数数!三秒的时限!”他发号司令,完全不给萧萧反驳的机会。
看来,老爷子是打算自己来一场搏命游戏。
萧萧从来没有对自己失去信心过,但面对费切斯的主人,她虽然不胆怯,却也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他的枪法,是出了名的狠准快。
最重要的是……
她不想伤他。
他是费御南的父亲,以后即使和费御南会走到变成陌路人的那一步,她也不想他们之间变成不共戴天的仇人!
她不想要这样的结果!不想!!
“怎么还不数数?退缩了?!”老爷子厉声一喝。
萧萧一甩头。
既然已经被逼到了这种地步,她根本就没有了退缩的空间。断然举起枪来,“我开始数了,一……”
她将枪,上膛。
而对面,老爷子仍旧镇定自若。
“二……”
正待继续数下去,忽的……
一只大手,从后捂住了她的嘴。挺拔灼热的胸膛,从后贴上来,不由分说的将她整个人护进了怀里。
费御南……
费御南……
他还是来了!
萧萧没有抬头去看他,只是紧绷的
神经一下子松懈下来,她放下枪,依赖的靠进他怀里,小手下意识捏住了他的衣服。
有他在,他会成为她的依靠。
她不畏惧死亡和危险,可是,她却不想就这样死在费老爷子的手上。
“没事了。有我在,不会有事。”低沉的嗓音,轻响在她耳畔,带着哄孩子一样的温柔,让萧萧的心一下子安定下来。
她将脸埋进他怀里,放心的将自己的安危交到他手上。
“御南,让开!”费老爷子断然的发话了,仍旧是那云卷云舒,从容不迫的语气,却不容置喙。
“父亲,这么多人对付一个才刚满20岁的小丫头,您不觉得过分吗?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费切斯竟然沦落到这一个地步了!”相对于费老爷子的气场,费御南丝毫不怯懦,而是极具魄力的将萧萧护在怀里。
他的小东西,任何人都不准动!
“怎么?你是要为了这个小丫头和我作对?”费老爷子凌厉而威严的视线瞪着儿子。
这么多年,他第一次公然忤逆自己!
“御南当然不敢。”费御南神色恭敬,“可是,我不懂父亲为什么要一再为难她。”
“就凭你这么护着她,她就不该出现在你身边。”
“父亲对我如此没有信心?我说过,这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中,父亲完全不用替我操心。”费御南搂着萧萧,直直看住父亲,浑身渗透着一股王者般的气势,“至于费切斯的责任,我每一刻都牢记在心里,绝对不会背叛家族!”
悄然的紧了紧萧萧冰凉的手心。她手心里,已经是一层薄薄的冷汗。
显然,刚刚是让她受苦了!
话虽然说得云淡清风,但心头的不忍,却是连他自己都无从控制。
和父亲作对,这绝对是第一次,而且,竟然是为了一个女人!
这对于费御南来说,绝对是件不可思议的事。
小东西是第一个女人,也绝对会是最后一个!
费御南的一番话,让费老爷子敛了敛寒眉。
沉下的深瞳,暗沉得让人猜不透他此刻的情绪。
断然的绝后患,不容有任何差错,是他一贯秉承的作风。
所以……
这丫头,不容放过!
正要发令,一抹璀璨的光,闪过他幽深的瞳孔。
夕阳之心!!!
竟然是夕阳之心!!!怎么会?夕阳之心,不是早在很多年前……
费老爷子整个人都定在轮椅上。
【明天要去医院抽血做个全身检查,可能更新的量会稍微降下来一点,但俺还是尽量保持更新。╭(╯3)╮】
她给他的温暖(3000+)
费老爷子整个人都定在轮椅上。
视线怔忡而深远的盯着萧萧手上那璀璨的‘夕阳之心’,久久不曾有动静,似沉浸在了一抹痛苦而又纠缠的回忆中。
“父亲?”费御南狐疑的唤了一声。
彼时……累
蓝修也发现了主人的不对劲,连忙半跪下,关切的问,“老爷,怎么了?”
他没有动,视线还落在萧萧的手上,已经深深皱痕的唇翕动了下,没有发出声音来。
“夕阳之心?”蓝修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也是一脸的惊愕。
“怎么了?”萧萧迷惑的挥挥手,看着那枚钻戒,又看向蓝修和费老爷子。
“丫……丫头……”费老爷子颤抖着手,朝萧萧探过去,似过于激动,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
蓝修知道不妙,疾呼:“老爷!”
费御南也一步跨上去,蹲下来握住那有了褶皱的手,“父亲,您冷静点!”
“夕阳……之心……”他的视线却执拗的盯着一脸无辜的萧萧,下一秒……
眸子一闭,整个人晕厥了过去。
萧萧不由得瞠大了眸子。
刚刚还生龙活虎找自己PK的老爷子,现在竟脆弱得仿佛下一秒就要消失。
“阿信,让池亦彻快点过来!”费御南痛心的一声低吼。闷
“是!”阿信急着转身离开。
“来人!推老爷回房间休息!”蓝修匆匆的命令人,一边跟着他们跟上去。
费御南关切的看一眼晕厥的父亲,回过头来,盯住萧萧,“先陪我留下,我还有账没和你算!”
不等她说什么,他已经紧紧扣住了她,让她跟着自己一起走向父亲的卧室。
萧萧吐舌。
看来,他一定不会放过自己了!
这次真是玩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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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里……
看着床上虚弱的父亲,费御南有些坐立不安。
有医生来看过了,给费老爷子灌了药,吊了点滴。可他心里仍旧不安宁。
父亲一直是他的天,他的一切,这辈子,他唯一崇拜过的就是父亲,无论如何,他不想父亲有事。
萧萧知道他心里难受,走过去,轻轻搂住他的腰,像只小猫儿一样,在他胸前蹭了蹭,“费御南,你父亲一定不会有事的,你别这么担心。”
轻柔的嗓音,软软的拥抱,让费御南觉得胸口暖暖的。
他单臂将她拥住,下颔落在她馨香的头顶上,“希望如你所言。”
大掌,摸索到下,碰到了她手上的‘夕阳之心’。
他执起来,看了一眼。
蓝修开口了,“少爷,您可以放心,刚刚和医生沟通过了,老爷现在的身体状况还不错,今天的事完全是个意外。一会亦彻过来看看,应该不会有问题的。”
费御南略微点头,而后,视线又落在那‘夕阳之心’上,沉吟了下,抬头望着蓝修,“蓝叔,父亲为什么突然这么激动?”
他扬起萧萧的手,落到蓝修面前,“这颗‘夕阳之心’又是什么意思?和父亲有什么关联?”
萧萧也很好奇,看了眼自己的手,“这不就是一个单纯的戒指吗?我只知道很名贵,难道还有其他的故事?”
听花司炎的语气,似乎繁姨特别珍惜。
“这……”蓝修的语气,似有些为难,“这些事,还是等老爷醒了,亲自来说吧。有些事情,我们也不方便多言。”
见他为难,费御南也不坚持,“那好。”
蓝修又看了眼萧萧,“不知道黎小姐这枚戒指是从哪里得来的?”
“这……这是我一个朋友送我的。”
“朋友……”蓝修没有喃喃着,没有再继续问下去,只说:“今晚黎小姐就和少爷一起留在这里住一晚吧。老爷醒来后,可能有很多事要问黎小姐。”
“难道他还要再找我赌枪?”萧萧调皮的吐舌,“我今天可累了,不奉陪哦!”
在那黑暗里被折腾了一番,她真的有点全身酸痛。
蓝修看着她活泼的样子,那原本冷峻的脸上,不由得添了几许笑意。
“哇,原来你还会笑。我以为你成天都面无表情呢!”至少,刚刚他一直都冷酷冷酷的,一副很不好接近的样子。
费御南拍了拍她的头,“小东西,别这么和蓝叔说话。蓝叔是长辈,你应该跟着我一起叫蓝叔。”
“哦,我知道了……”被‘教训’,萧萧乖乖的承应。谁让她今天做错了!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小事!
眉眼弯出月牙的弧度,她乖巧的开口:“蓝叔。”
蓝修会心一笑,“黎小姐很可爱,也很特别。你放心在这里住下,老爷不会再找你比枪,也不会再伤害你的。”
萧萧眨眨大眼,提起手在他跟前晃了一下,“因为这枚‘夕阳之心’?”
蓝修点头。
“呼~~看不出来,花司炎还给我一个救身符!”她低喃。
费御南不喜欢听到‘花司炎’三个字,一敛眉,将她揽进怀里,手轻轻捏住她的下颔,让她抬起头来看着自己,“别忘了,我也是你的救身符!”
萧萧展颜一笑,张开双臂,扑进他怀里。
“费御南,幸好你来了……那时候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不想伤害你父亲,也不想被他伤害。我还想留着命出去见你,还想和你完成我们最后的约定……幸好你及时出现,让我不用选择。”
临危的时候,偶尔她像个刚烈的男子,果断的做出最正确的决定。但……偶尔,她其实还只是个没有完全长大的孩子,需要依赖,想要依赖……
费御南紧紧拥着她,神情间变得异常柔和。
被她这样依赖的感觉,让他莫名的觉得满足。
蓝修看着这一对,默然的摇头。
也许,注定避免不了一场悲剧……从古至今,费切斯家族的接班人,无一例外……
彼时,门被敲响。
“少爷,池先生到了。”阿信毕恭毕敬的声音。
“赶紧进来。”
费御南的话才落,门就被推开了。池亦彻走进来,一眼就见到了费御南怀里的萧萧,他只瞪了她一眼,似在怪她早上不该缠着要和他一起出门。
默然的走到床边,给老爷子把脉看诊。
神情认真专注,又充满了敬畏。
萧萧还是第一次看池亦彻这样子。
“放心,没有大问题。血压降下去了就不会有问题。最近老爷的休养成果不错。”一会儿后,池亦彻下了定论。又仔细的检查过之前医生给开的药,确定没问题后,蓝修才命人去煎药。
“少爷,你们先去休息一下吧,已经这么晚了,老爷也需要清静。等老爷醒了,自然会找你们。”
费御南看了眼闭着眼的父亲,点点头,“也好。那么今晚就麻烦蓝叔了。”
“分内的事。”蓝修恭敬的送他们出房间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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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被老爷子发现了你的存在,简直是不要命了!”偏厅里,池亦彻团团转,想到她被掠走的事,仍旧有些心有余悸。
回头来很真心的建议,“我看你还是趁着老爷没醒来,赶紧离开莱茵城为妙。老爷的手段可多着!你们……啧啧……前途布满荆棘!”
“你少给我啰嗦!”费御南一记夹着冰的眼神朝他射过去,“这事我还没和你算账!”
の……
池亦彻一脸的委屈,“还不是这丫头非得跟着我!喏,她自己说的,被你发现的话,她负担全责。要杀要剐的话你都找她……”
【还有第2更,晚上会从医院回来继续更新╭(╯3)╮】
惩罚她(3000+)
池亦彻一脸的委屈,“还不是这丫头非得跟着我!喏,她自己说的,被你发现的话,她负担全责。要杀要剐的话你都找她……”
“你……”萧萧气得跺脚,指着池亦彻,“池亦彻,你这个胆小鬼,没骨气!出卖朋友,落井下石!”累
呃……
这罪过有这么大吗?
池亦彻拂拂额角的冷汗,“你们先谈你们的,有什么账就先算账,我回莱茵城照顾牧也去,就不陪你们了。”
说完,他也不等两人答应,转身就落跑。
“池亦彻,你别走……”
呜呜……
他走了以后,她就要一个人独自承受飓风风暴了。
果不其然……
池亦彻的身影才消失,他就弯身一把扣住她的手,将她往一个房间里拖。
“那个,费御南,你轻点,我手都被你拉伤了……”她软言软语的要求,他却浑身绷得紧紧的,只当做没有听到她的话。
房门的门被重重的推开,下一秒“砰——”的一声,又被他用力的甩上。
那声音,在静谧的夜里,听得让萧萧心一惊。
这次偷偷跑出来,看来真惹到他了!
她一句声都不敢吭了,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低垂着头。
还不等打量周围的环境,下一秒,她被一点都不温柔的重重甩在沙发上。闷
“哎哟!”额头磕到沙发上,她哀呼一声,赶紧揉额头。好在沙发很软,并没有太痛,不过……
这家伙会不会太野蛮了?!
正要爬起来表示抗议,只觉得一抹挺拔高大的身影蓦地当头压下来。
结实的长臂一撑,她整个人被禁锢在一方灼热而健硕的胸膛前。
男性气息,带着薄荷的清冽,扑鼻而来。
空气里全是高压的危险气息。
“谁准你往外乱跑的?!”兴师问罪的语气,很严厉。
萧萧缩了缩脖子,“我……我只是在家里闷得太久了……”
“闷得太久?就因为这个不是理由的理由,差点丢了自己的命,还让池亦彻跟着冒险!”他眯了眯眼,“小东西,如果你一直这么不懂事,还怎么留在我身边?别说还剩下两个月的时间,就算只剩下两天,以你这种性子,也留不得!”
他身边,太多的危险。除却父亲以外,还有暂时没有查出来,隐匿在黑暗里的凶手。
如果她一直这么莽撞,还不是让那凶手随时逮到机会伤害她?
想到这些,费御南仍旧有些心有余悸,心底的火又窜起来几分。
萧萧睁着眸子,仰视他,可怜兮兮的扁扁唇,“你在怪我给你添麻烦了,还是说,你现在要赶我走?”
那委屈的样子,像极了一只要被遗弃的小猫。
费御南只觉得胸口一紧,好像自己做了天大的错事。
但是,下一秒,又严肃的板起脸,“我是要你知道你做错了事,而且还是大错特错!你有没有想过,今天要不是我及时赶到,后果会怎么样?”
他顿了顿,黑沉的眸子重重的俯视她,冷哼一声,“你以为自己是女金刚,竟然有胆量和我父亲比枪法!他10岁时就是你现在的水准!若不是这场赌局没有继续下去,现在你就被爆头了!”
这丫头到底知道不知道现在她的处境有多危险?到底知道不知道这么出来,有多让人担心?
他一连串的严厉教训,萧萧都没有反驳,只是定定看着他铁青的脸色,而后,探臂抱歉的环住他的脖子。
“费御南,你别生气了,我以后再也不这么任性了,也不连累其他人。”她真诚的道歉,不想他再生气,小脸乖巧的在他颈窝里蹭了蹭。
费御南紧绷的脸色因为她的撒娇,顿时缓和了不少,但语气犹自有些冷硬,“你确定你知道错了?以后还这样吗?”
“我真知错了,以后一定不乱跑了。”萧萧举起手来,极力的保证。
事实上,他教训的一点都没错。
如果不是自己贪玩,现在也不会出现在这里。想想今天那一幕幕的惊险,她好几次都是险象环生。
费御南还有些不相信的瞪了她一眼,而后,下一秒,他坐到沙发上,单手揽住她的腰,让她坐到自己腿上。
“小东西,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如果可以,我会拿条铁索把你绑起来。”
她哀嚎,“不要,我不要被绑起来。费御南,你不要生气了,我这次得到教训,下次真的不会再这么鲁莽了,你相信我,好不好?”
大眼无辜的眨巴眨巴。
为了自己最基本的自由,她大费口舌。
撒娇的将自己的唇凑上去吻他,却被他一下子扣住后脑,拒绝她的吻。
她皱起细眉。
“不要以为一个吻就能哄骗到我!”费御南坚决不被这小东西所蛊惑。
“不是哄骗你,我每一句话都是真的。”萧萧撅撅唇,手指点了点他严肃的面孔,嫣然一笑,“费御南,你这样子和我爸爸好像。每次我做错事,他都是这样教训我。”
她孩子气的样子,让费御南有些无奈,又有些疼惜。
但仍旧不忘板着脸警告她:“这次我原谅你,不许再有下次!”
“收到!”她乖巧的应,听到他总算原谅自己了,小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深。
重重的看她一眼,费御南叹口气,宽厚的手掌顺着她的手臂徐徐往下,扣住了她的手心,这才沉声问:“今天有没有受伤?”
敛去了火气和严肃的深瞳里,带着很明显的关切。
萧萧顿时觉得胸口暖暖的,紧紧的抱住他,轻声回答:“你放心,我一点伤都没有受。”
“听说今天父亲让蓝叔试了你的身手。也没有受伤?”
“嗯,没有。”萧萧再点头。
“蓝叔说,父亲对你的身手有大家赞赏。”费御南靠在沙发上,漫不经心的理着她柔顺的发丝。
“是吗?可他还是不喜欢我。”
费御南沉目,拍了拍她的小脸,“他不是不喜欢你,只是不喜欢……”
‘我迷恋你’这样的四个字已经情不自禁到了唇边。
最后,说出口的,却是:“只是不喜欢我们在一起而已。”
“我有告诉他,等你结婚以后,我们会……”说到这,萧萧顿了顿,视线灼灼的叮嘱费御南,才重新开口:“我们会成为陌生人。”
语气,低沉了许多,唇角,却仍旧挂着笑。
‘陌生人’三个字,让费御南眉心狠狠皱了起来。
他讨厌这样残忍的三个字,能从她嘴里轻而易举的说出来。
“小东西,以后这种话,在别人面前说说就好,不要在我面前说!”他沉下脸,大掌扣住她的后脑,让她贴近自己。
下一刻,冰凉的薄唇带点惩罚似地,用力的辗转上她娇柔如花的唇瓣。
似在责罚她不该将那残酷的三个字,说得那么容易。
“为什么?”她不是不懂为什么,却执拗的要一个想要的答案。
边问着,边探出灵巧的小舌来热情的和他纠缠,想要更多属于他的宠爱。
事实上,那三个字,灼痛着她的心。
如果可以,她根本不想提起这种残酷的离别,不管是面对任何人,可是,她必须得这么做,靠这样来提醒自己——眼前这个优秀的男人,她不能再一味的沉迷。他,以后都将不属于她黎萧萧的!
“我不喜欢!我讨厌!”在她唇间,他霸道的回答。
似不开心的情绪被激发了出来,他抓住她,吻得越发热-烈、激-狂起来。
大掌径自撕毁了她身上纤薄的衣裳,不等她反应,长指一下子就挑开她的白色胸衣,两手分别覆上那粉嫩的丰盈。
疼惜而又带着丝丝沉闷的难受,让他用力的揉-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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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丽的小妖精(3000+)
大掌径自撕毁了她身上纤薄的衣裳,不等她反应,他一下子就挑开她的白色胸衣,两手分别覆上那粉嫩的丰盈,他惩罚似地揉-捏起来。
“唔……费御南,痛啦……”萧萧抱怨的嘟囔一声,小手攀住他邪恶的大掌,如玻璃般清澈的眸子此时带着雾一般的迷离。累
“小东西,放手……”诱哄她。
费御南拨开她的小手,低头用唇代替了他的手掌。
舌尖,轻柔,又不失力气的卷住了她已经挺立起来的粉色草莓。
她难耐的将两手Сhā-进他的发丝间,紧紧抱住他的头,情不自禁的吟哦出声。
迷醉的感受着他越来越狂肆的吻,渐渐的密布她的全身。
他沾染着魔力的大掌更是渐渐往下,逗-弄着她已被热气氤氲得潮湿的柔软丛林。
“唔……我要……”身体已经准备好了,萧萧不管不顾,圈住了费御南的脖子,小嘴意乱情迷的喃喃,渴望的吻住他的唇。
两腿更是分开,用力的缠住他精实的腰身,来回扭动着。
他坚实的火热,一次次摩擦过她纤柔的身子。
费御南闷哼,沉醉的看着腿上被情-欲氤氲得仿佛能腻出水来的小东西。
他喜欢她这样,不做作的想要更多的样子。
“费御南……”等不到他的反应,她显得有些急躁,卷住他的唇舌,更加费力的吸-吮起来。似在催促他有进一步的动作。闷
终于无法再忍耐,费御南一下子扒开她的紧裹住她翘臀的小裤裤,捧住她的腰身,将她提起来。
一个用力的挺身,他的壮--硕,狂-野的,深深的,贯穿了纤柔的她。
“啊……”小东西轻浅的蹙眉,下一秒,小嘴里溢出舒适的喟叹声。
被他充斥的感觉,让她觉得满足。
这样,让她能清楚的知道,他们……现在无论是身体还是灵魂,都是紧紧缠在一起的……
“小东西,你真是个妖精……”性感而低哑的音质,萦绕在她耳畔。
费御南眯起性感的眸子,沉目看她。
她像只迷醉的妖精,坐在他腿上咯咯的轻笑,更大胆的摆动着姣好的身躯,热情的迎合着他的攻城略地。
香汗,淋漓。
顺着她雪白的肌肤,划过她的颈项和雪峰,最终……
低落在他腿上。
而媚眼如丝,沉醉的样子流散出让男人无法招架的妩媚。
终于无法忍受,费御南用力抱住她,更用力的撞击起来,任空气里泛滥出欢--爱的气息,伴着那淫--靡的撞击声
这一夜,她幻化成最美丽、最妩媚的妖精,要在这里男人心底刻下最美的篇章。
而他……
甘愿被一个小妖精所蛊惑,迷乱了心智,也走失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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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清早。
萧萧醒来的时候,费御南已经不在床边了。
萧萧正要下床,才发现被单下的自己是全--祼的。
吐吐舌,又重新钻进被子里,只探出一颗小脑袋来,到处查看。
咦?她昨晚的衣服被费御南丢到哪里去了?
正费力的找着,此时房间的门被推开。
“费御南,你把我……”她下意识以为是费御南,正要问,一抬头却见一名女佣捧着一套崭新的裙衫站在门口。
“你进来吧。”萧萧将话止住,让她进来。
那女孩点点头,将衣服放在床头,恭敬的开口:“这是少爷让人给小姐准备的衣服。”
“哦。谢谢。”萧萧随便看了一下,好在是短裙。
“费御南人呢?”她漫不经心的问。
“少爷已经去老爷房间里了。老爷说,小姐醒来请立刻去老爷房间里。”
“他醒了?”听她这么说,萧萧径自掀开被子,也不顾那女佣就在这里,拿起短裙旁若无人的套上。
“嗯,老爷刚醒没一会。”女佣回答,看着她姣好的身材,以及那满身少爷留下的吻痕,有些羡慕又有些害羞的别过脸去……
萧萧洗漱了一番,又理了理自己的头发,才走出去。
让女佣领着,穿过一个又一个长廊、花厅,走向老爷子的卧室。
“老爷,小姐过来了。”女佣敲门。
“进来。”有些虚弱,沧桑,却仍旧不乏气势的嗓音传来,那语气里带着几分急切。
无法掩藏。
萧萧推门进来,只见老爷子还躺在床上,但半坐着,身后垫着厚厚的枕头。
蓝修恭敬的立在床边。
费御南则坐在床沿,手里端着早餐,在亲手喂食,动作恭敬,舒缓,极有耐心。
这样的费御南,萧萧还是第一次见。
看得出来,老爷子在他心中占据的分量和位置。
见萧萧进来了,费御南的视线率先朝她投射过去,虽然没有说话,但那眼神里却倾注着萧萧能懂的情绪,是鼓励,也是安抚……
她回以浅浅的笑,示意他安心。
老爷子是什么人?
一贯心细如发,观察入微,自然没有忽视掉他们之间这一来一去的眉目传情。
他沉目,吩咐道:“把粥先搁一边。”
费御南默然的将粥搁到床头上,站起身来,朝萧萧招手,“小东西,过来,父亲有话要问你。”
萧萧沉步走过去,费老爷子看了眼她,视线又落向她手上那么‘夕阳之心’,最后才说:“御南,蓝修,你们先出去。”
蓝修倒是没有迟疑,点头,只说“老爷注意身体”便转身准备出去。
费御南则站了一会没有动。
蓝修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耳语:“少爷,还是先出去吧。老爷不会伤害黎小姐。别忘了,她有‘夕阳之心’。”
也对。
以父亲的反应来说,应该不至于继续为难小东西。
“父亲的情绪不能太激动,他问什么你就乖乖回答。若是起了争执,你大声叫我,我就在门外。”费御南俯首在萧萧耳边低语,嗓音低沉,只有他和萧萧能听到。
萧萧点头。
他又走到老爷子床边,关切了几句,才和蓝修一起出去,轻轻的带上了门
顿时。
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萧萧和费老爷子。
他径自打量她,萧萧自然大方的接受他的打量。
“你身体没事吧?”她靠近他一步,大眼眨巴了下。
“没事。”费老爷子摇摇头,拍了拍床沿,沉声命令:“丫头,坐过来。”
萧萧有些警惕的看着他,没有动。
“过来。”费老爷子耐心的再一次拍了拍床沿,语气又柔和了不少。
萧萧知道是她手上的‘夕阳之心’的作用,她没再迟疑,走过去,在床沿边坐下。
“我有几件事想要问问你。”老爷子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入正题。
“关于这个?”萧萧扬起自己的右手。
“是。你能不能取下来,让我看看?”费老爷子提出要求,萧萧没有迟疑,大方的将戒指拔下来递到他手上。
那一瞬……
她从那双沧桑的眸底,看到了一抹晶莹的亮光,和深切的情绪。
“就是它……就是它……想不到一眨眼都这么多年了……”他兀自低喃着,此时的他,看起来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老者,完全没有费切斯主人那份让人敬畏的锐气和严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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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它……就是它……想不到一眨眼都这么多年了……”他兀自低喃着,此时的他,看起来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老者,完全没有费切斯主人那份让人敬畏的锐气和严厉。
这枚‘夕阳之心’,有什么深切的故事吗?累
或者,这故事就是繁姨这么多年来,都用心珍藏这枚戒指的原因?
“这枚戒指对你有什么重要意义吗?”萧萧好奇的问。
老爷子深沉的视线,夹着浓重的情绪别过来,看了她一眼,而后才感叹:“这枚钻石是当年我高价拍卖下来,找人重新加工打磨变成一枚戒指,而我,在工厂里亲自监督了整整一个星期,只为把它送给一个值得拥有它的女人。”
“那个女人,一定是你最爱的女人!”萧萧接口。
老爷子笑了一下。
不是往日那种没有温度的笑,而是发自内心的,感动的笑容。
看起来,让萧萧觉得有种说不出来的温暖。
很难将这样一位老人,和之前那位拿着枪要自己命的老人联系在一起!
他颤着手,徐徐摩挲着那颗夕阳之心,似在咀嚼着曾经美好的回忆,好一会,才问萧萧,“丫头,这戒指你是怎么得来的?”
“这是繁姨送我的生日礼物。”
“繁姨?”老爷子将视线从戒指上抽离,“什么繁姨?她叫什么?”闷
“繁姨叫景素繁。”萧萧如实回答,又问:“你认识繁姨吗?”
或者说,繁姨就是他口中那个值得拥有这枚戒指的女人?
“景素繁……”老爷子失神的喃喃着这三个字,那双闪烁的眼底却没有萧萧以为的激动和惊喜,反而被浓烈的失望所代替。
不是她……不是她……
“你繁姨长什么样子?她有没有说这枚戒指是从哪里来的?”费老爷子仍旧不死心。
“繁姨长得很优雅,很漂亮。虽然儿子已经24了,不过,她还是大美人一个!现在也不乏众多成功男人追寻。至于这枚戒指的来源……”萧萧摇摇头,“那我就不得而知了。其实我也是刚知道,原来这枚传说中的‘夕阳之心’竟然在繁姨手上。”
“你说,她有个儿子?!而且24岁了?!”老爷子似乎只抓住了这个点。
24岁?而她离开自己已经26年了……
孩子,不会是他的!
“嗯。繁姨的儿子叫花司炎——从小和我一起长大的!”
“那么她丈夫呢?”他仍旧抱着一丝希望。
“丈夫……”萧萧歪着头想了一下,“听我老爸说,繁姨的丈夫在花司炎很小的时候就重病走了。”
听萧萧这么一说,费老爷子眼底的失望越来越浓。
那双眸子也变得暗淡无光,像一口枯井一般。
他有着厚茧的手指徐徐摩挲着戒指上那枚璀璨的钻石,“不是她……不是她……如果她还在的话,她不会嫁给别人的,更不会……替别人生孩子……”
“你没事吧?”看着他突然沉郁下去的情绪,萧萧不由得担心的凑上前。
很难想像这个以果决残酷闻名的费切斯主人,也会有感情如此深重的一面。
萧萧不由得暗自唏嘘。
“没事……”老爷子摆摆手,紧敛的眉心间却带着虚弱和痛苦,他强制打起精神来,继续问:“丫头,你这繁姨人现在在哪?我想找她问些事情。”
萧萧微微考虑了下,才说:“繁姨是个性子清静的人,不喜欢和陌生人打交道。我担心……”
“这一点你大可放心,我是诚心拜访,她若是真不想见客,我老爷子决不为难她。”
到底是追寻过去没有结果的爱情,萧萧没有坚持。
最终点头,“那我把繁姨的地址给你抄下来,但是繁姨愿不愿意见你,我就不敢担保了。”
老爷子点点头,探手摁了摁床边的铃铛。
虽然面色仍旧很虚弱,但已正色,又恢复了那副威严的样子,给人一种高高在上无法亲近的感觉。
这几乎让萧萧会觉得刚刚他的那一切情绪,都是出自她的幻觉
很快的……
我是的门被推开,蓝修和费御南一起进来。
“老爷。”蓝修恭敬的低唤一声。
费御南几步走过来,沉目看向萧萧,不等他问,萧萧已经回答:“你放心,什么事也没有。”
“给黎小姐拿纸笔过来。”
“是。”蓝修并不多问,只是走到卧室的书桌前,拿了纸笔递给萧萧。
在费御南好奇的目光下,萧萧‘唰唰’几笔,利落的写下了地址,交到蓝修手上,“你去这里一定能找到繁姨,她每天都在家里种玫瑰,偶尔会出门学Сhā花。”
“嗯。”老爷子轻‘嗯’一声,“这件事麻烦黎小姐了。蓝修,你先带这丫头出去休息一下,我有事和少爷商量。”
“是。”蓝修轻应,比了个请的手势,“黎小姐,请随我来。”
“诶,等等。”萧萧才转身走出去一步,又折回来。
“嗯?”大家都看着她。
她眉眼一弯,笑了笑,比了比老爷子手里的戒指,“我的戒指要还给我,要是繁姨知道不在我手上,会哭鼻子的。我最舍不得她掉眼泪。”
老爷子犹豫了下。
重重的看一眼那枚‘夕阳之心’,又看了眼萧萧,“既然这枚戒指已经在黎小姐手上,那就证明和你有缘。希望你能好好珍惜它。”
老爷子说着,郑重的将戒指递到萧萧手上。
萧萧觉得这枚戒指又重了好几分。
不仅仅带着繁姨的希冀,还承载着老爷子的深沉爱情。
她将戒指带回右手,才向老爷子保证,“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珍惜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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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修领着萧萧出去了。
房间里只剩下费御南和费老爷子。
费御南搬了张椅子,在床边坐下,恭敬的低唤一声:“父亲。”
“我不管你对这小丫头是什么感觉,但你和连恩静的婚事,不容出任何差错。”老爷子的语气很强硬,不容人反驳。
费御南沉了沉目,“您放心,这一点,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那么,和连恩静培养感情的事,怎么迟迟不见你行动?你要知道,这婚姻是你注定的,就凭你以后会是费切斯的主人这一点,你都没办法推脱。”
费御南抿了抿唇,“父亲,费切斯的责任,我都记着。至于培养感情这一点,我有我的打算。”
“你的打算?”费老爷子重重的看他一眼,“你是我儿子,我了解你是什么性格,向来雷厉风行。若是没有这小丫头让你束手束脚,你早开始行动了。又怎么会等到现在?”
确实。
如父亲所言。
因为估计小东西的想法,所以,除却必要以外,他几乎从不和连恩静碰面。
这对以后牵制连家来说极其不利。
“你和这小丫头之间有什么协议我不过问,但你从现在开始,必须马上把计划搬上桌面。”老爷子说到这,顿了顿,看一眼儿子,神情稍微软化了些,敛去威严,语重心长的开口:“说实话,我这把老骨头已经经不起折腾了,指不定哪天睡下,就再也醒不来了……”
费御南眼里闪过一丝痛。
但,没有Сhā话,只是两手紧握成拳,搁在腿上。
“我这一走,你若没来得及稳定形势,家族内部必然大乱。我给你施压绝对不是苛求于你,而是形势逼人。你比谁都清楚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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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一走,你若没来得及稳定形势,家族内部必然大乱。我给你施压绝对不是苛求于你,而是形势逼人。你比谁都清楚这一点!”
费御南郑重点头,“我知道了。您放心养身体,家族的事交给我处理。我不会让您失望。”累
费老爷子知道自己儿子的性子,他向来都是以大局为重。
所以没再多言,满意的点头,“那你回去吧。”
“您注意身体,我再来看您。”费御南起身,突然想到什么又问:“对了,关于夕阳之心……”
“这件事你就不用过问了,都是以前的事了。”
“好。”听父亲这么说,费御南便真的不再多问,转身,带上门出去
萧萧见到他,小跑上来,关切的问:“费御南,没事吧?”
费御南摸了摸她的小脸。“我们回莱茵城,也该回去看看牧也了,一晚上我们都没有回去,他一定要起疑了。”
这一点,萧萧也担心。
他挽住费御南的手臂,“那我们现在可以走了?”
“嗯。”费御南牵起他,和蓝修告别后,开着车出了庄园。
一路上,费御南双手紧扣着方向盘,视线定定的看着路况,也不说话,波澜不兴的侧脸看起来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闷
萧萧看他一眼,又看他一眼。
“费御南,你怎么不问问我,你父亲都和我说了什么?”
费御南这才侧过脸来,“一定是关于‘夕阳之心’。”
他顿了顿,才说:“或许是……关乎于他以前的爱情……”
“你知道?”
“知道得不多。”费御南抿了抿唇,“我是第一次见到父亲这么激动的样子。从小到大,在我面前,他一直是个严父,很少有失态的时候,直到见到‘夕阳之心’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父亲也有属于他放不下的人……”
萧萧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听着他继续。
他却突然探手过来,紧紧握住她的,嗓音变得有些黯然。
“其实,从我懂事的时候,我就很清楚父亲真正爱的女人不是母亲——娶母亲,不过是为了家族责任而已。可是,即便如此,母亲还是深爱着他,从不过问父亲的事。或许,就是她这样一再隐忍的性格,到最后终于守住了父亲。虽然不能得到父亲的心,但至少……父亲留在她身边。这多少,让她有些慰藉。”
听着他一番叙述,萧萧心里生出些异样的感受。
抱着他的手臂,萧萧轻靠在他肩头手上,忍不住感叹“费御南,当你们费切斯的主人真可怜……”
“怎么说?”
费御南有些好笑的看她。
这费切斯主人的位置,无数人在明争暗夺的,怎么到小东西这里就变成了可怜?
“因为要被这么多责任给束缚、压制,很多事情不能做。就像你父亲……”萧萧叹了口气,“没有和心爱的女人在一起,到现在也是他的遗憾吧!不然也不会只见到‘夕阳之心’就这么激动了……”
萧萧的话,让费御南沉默下来。
现在的他……是不是也走上了父亲那条遗憾的路……
责任,约束他,也让他不得不压抑自己的感情。
会不会,等到很多年以后,他也会和父亲一样,为自己曾经没有结果的感情而遗憾?
又或者……
放开小东西以后,他就会开始觉得遗憾?
“小东西……”他突然低低的唤她。
“嗯?”萧萧抬起头来,狐疑的看着他,跑车却戛然停到路边。
不等她反应过来,费御南突然倾身,劈天盖地的朝她的唇吻了过来。
他的吻,缠绵悱恻,似乎夹杂着遗憾,抱歉,又有让人心悸的深情和沉迷,还有……丝丝让她觉得心疼的无奈……
他在向自己传达什么?
萧萧想着,但下一秒,就被他的吻弄得意乱情迷,完全没有心思再思考下去,只能主动的圈住他,细细的回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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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停到莱茵城的前坪。
费御南率先从车上下来,就听到连牧也叫他:“姐夫。”
连牧也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和长裤,一身干净的立在门口。或许是因为一身白色的原因,整个人看起来显得更虚弱了。
清俊的脸上,有些苍白。
“怎么出来了?”费御南下意识看一眼正推开门下车的萧萧。
“小姐姐不在莱茵城?她整个晚上都没有回来,会不会……”连牧也的话还没有说话,便蓦地顿住。
他的视线,紧紧盯从费御南车上走出来的萧萧。
萧萧也没料到他会起床,整个人懵在那,有些心虚的不敢抬头。
“你们……”连牧也显然深受打击,后退一步,眼里袭入一抹受伤,他看向费御南,“姐夫……你们……”
话还没说出口,胸口的巨痛让他大喘口气,脸色更苍白了几分。
“牧也!”费御南眉目一拧,一步就跨上去。
萧萧也小跑上去,“连牧也,你别激动,我一会和你解释。”
她一把揽住连牧也的手臂,大嚷起来:“池亦彻!池亦彻!你快出来!!”
连牧也痛得皱眉,却死死的抓住萧萧的手,那双眸子沉痛的锁住她,执拗的要求:“现在……就解释!”
萧萧侧目看一眼费御南。
只见他锁着目,情绪复杂,但眼里对连牧也的关切和担忧绝不比她少。
“你先回房间躺好,我再解释。”萧萧扶住连牧也往里面走,彼时,池亦彻正胡乱套着衣服,从楼上下来。
“大清早的,什么事叫得这么恐怖?”他还懒懒的打了个呵欠。
“池亦彻,你快来看看他。他好像胸口很痛!”
池亦彻不再迟疑,匆匆跑下来,只看了连牧也一眼,他额上已经布满了冷汗。
“快,把他抬进房间!”他忙指挥。
立刻有人冲出来,将连牧也抬到床上。连牧也的手,却始终执拗的抓着萧萧。
萧萧也不挣扎,只任他揪着自己。
费御南只是看了他们一眼,没有进去,只是径自在厅里的沙发上坐下,有些头疼的抚了抚额。
“先生,是不是老爷的身体出什么事了?”阿信早到了身边,弯身沉声问。
“没有。”费御南摆摆手,“让人给我冲杯茶。”
“是。”
等了好一会,池亦彻终于推开卧室的门出来。
见到厅里的费御南,他沉步过去,在他对面坐下。
费御南将手里的茶,放到矮几上,沉声问:“她呢?”
“在里面解释昨晚的事。还有,给他喂药。”
抿了抿唇,费御南好一会没有说话,最终,只是开口:“说说你的感想——关于牧也病情的。”
池亦彻看了眼那紧闭的门扉,才说:“等他枪伤好了,最好换个地方疗养。关键是,离萧萧越远越好。她的出现,对他的病情没有半点帮助,反而只会恶化!我就怕再拖下去,就连五个月都撑不了!”
费御南骨节分明的手指,扣在沙发上,听到池亦彻的话后,下意识紧了紧。
久久的……
神情间,没有半点波澜。
“我会想办法让他对她死心。”最终,费御南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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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心费御南(7000+)
“怎么样了?胸口还痛不痛?”萧萧边问着,边探手抚他胸口。
连牧也不回应,只是执拗的盯着她。那灼灼的视线,仿佛要将她整个人看穿。
“哎哟,怕你了!”萧萧有些没辙,从他手里抽回自己的手,退到沙发上坐好。累
这家伙!
把她的手直接给揪红了!!
边揉着发红的手腕,边解释:“事实上,我昨天和池亦彻出去给你拿药的时候,中途遇上偷袭。”
“偷袭?”他眉心拧了拧,上下打量她。
“你放心,我没受伤。”她摆摆手,继续说:“但是偷袭的人把我带到一座很大的庄园里,我后来掳走我的是费切斯的主人。”
老爷子?
连牧也那双清澈的眸底,袭入更多的不解。他微微偏着头,换个方向注视她。
“本来我和老爷子比枪法,没能赢他就死在他手上了,好在费御南及时出现,在危机关头解救了我——这就是我们为什么会一起出现的原因咯。”萧萧摊摊手,抬目略微心虚的偷觑他。
事实上,她这应该不算撒谎吧?
顶多,只是隐瞒了潜在的事实而已。
连牧也好一会儿没有吭声。
但,神情已经缓和了许多。
根本不需要思考萧萧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她说的,他都无条件相信。闷
“他为什么要掳走你?你是不是又闯祸了?那天在学校里要取你性命的也是他?”他问出心底的疑惑。
“我才没有闯祸。”萧萧撇撇唇,扬了扬手里的‘夕阳之心’,“他掳走我就是为了这个。”
“夕阳之心?”
“嗯。这东西大概对他有很重要的意义吧!”多的,萧萧没有说,只歪着头思索了下,开口:“至于学校里要取我性命的那个,我觉得不应该是他。他要是真只是想取我性命,昨天把我和池亦彻迷晕在车里的时候,就应该取了我性命——那我现在也没机会跑出来看你了。”
“小姐姐,你不应该跑出莱茵城!”他眸子黑沉的锁住她,有责怪的意思,“没有哪里比这里更安全。”
“我知道啦,你别怨我了。我已经保证下次绝对不乱跑了!”萧萧头大。
昨晚已经被费御南教训了很久,现在又要被连牧也责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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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任大会的会场内,聚集了所有家族高层人员。
白兆炎(之前有写成‘白世炎’,俺的过错,特此纠正)和连清北自然都在。
费御南姗姗来迟,神色间有几许显而易见的疲惫和虚弱。
见到他,大家纷纷站起身来,“少爷。”
“都坐下吧。”费御南比了个手势,率先在主位坐下,虽然看起来有些虚弱,但浑身上下的气魄,仍旧足以震慑全场。
“大家都知道,前段时间我受了枪伤……”他边说着,边用锐利的视线,扫视全场。
“那么少爷现在的伤势如何?又不让人探望,大家都很担心。”有人关切的问。
“就是,就是……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而且凶手还没有找到,大家也担心少爷的出行安全。”大家跟着附和。
……
连清北紧抿着唇,不吭声的看着这一幕,似若有所思。
而一旁的白兆炎,更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完全不献殷勤,只气定神闲的敲着手指。
反正,这北塘口堂主的位置,他是坐定了!
“听说,之前少爷特意有把你找到莱茵城?不知是不是和你在商量这北塘口的事。”连清北原本在沉思什么,却突然开口看向白兆炎。
白兆炎眯了眯眼。
“你这消息可真灵通!”这事上上下下都封锁了消息,而连清北却能知道。
果然……
这只老狐狸安Сhā了眼线在白家。
白兆炎只是不动声色的笑,“倒不是少爷找我去了莱茵城,不过是去莱茵城看看少爷的伤势而已。”
“是吗?”连清北很显然是不信的,但也没有再继续多说什么。
那边传来阿信威严的声音。
“好了,大家安静一下,少爷有话要说。”
大家依言,纷纷安静下来。
费御南这才坐直身子,视线扫过全场,“今天会议的内容是关于北塘口堂主的人选,而我心中,已经有了这个最佳人选。”
说到这,他的视线,顿在白兆炎身上。
白兆炎的脸上堆满了笑意,他站起身来。
连清北脸色一变,覆上了一层寒霜。
“大家都知道,我前段时间受伤的事。幸亏有白叔及时出现,否则,我就不单单只是中枪,还有可能现在没办法出现在这。”费御南扬高语气,添了些许尖锐,“所以,北塘口堂主的位置交给白叔,不知道大家可否有意见。”
费御南的话才一落,下头都是议论纷纷。
很久……
才有人站起来,“既然白叔救了少爷,那我们自然没有意见。”
“对!谁有功谁坐这个位置。”
“白叔一定是不二人选。”
……
大家纷纷站起身来拥戴,白兆炎直声感谢。
而费御南,则坐在主座上,一声不吭,静等着鱼儿上钩。
可是……
这群人里,除了拥戴意外,竟然迟迟没有动静。
这北塘口堂主的位置,谁甘心就这么让人?
他静等了一会,和阿信对视一眼,最终,站起身来,“好了,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那么,北塘口堂主的事就这么定……”
“少爷!”终于,有人站起身来。
费御南眉心跳跃了下。
转过头看去,竟然是……连清北……
“连叔有什么想说的?”费御南不动声色的看向他,恭敬而谦和的问。
“这堂主的位置,就这么给你白叔,似乎总有点不合适。”连清北不疾不徐的说着。大家的视线齐齐落向他。
北塘口的位置,他得不到,白兆炎自然也不能得!北塘口若是给了他,无异于是如虎添翼!
白兆炎还挂着笑,那笑意却冷得不可思议,“清北,有什么话但说无妨。我白兆炎哪里做得不好,一定多加改正。”
“嗯。连叔有什么想法,直说就好。”费御南也附和。波澜不惊的眸子,让人看不清他此刻的想法。
“倒不是你白叔做的有什么不好,只是……”连清北顿了顿,看了眼白兆炎,最终将视线落定在费御南身上:“只是少爷说兆炎立功的事,并没有半点证据。在场我们这么多人,这么久都没有听到半点风声,这让我们该怎么信服?少爷受伤时,又不准任何人探望,我以为少爷……”
连清北说到这,没有再继续说下去。点到即止就好,意思大家都懂。
“原来连叔是在怀疑我和白叔连通一气。或许,连叔怀疑我没有受伤?”费御南勾了勾唇,已经动手脱下衬衫外的真丝马甲,而后,从容不迫的开始解衬衫纽扣。
那气定神闲的样子,不容任何人怀疑。
连清北却没有要阻止的意思,反而眯了眯眼,似在等着什么。
可……
衬衫解开,露出一方健硕的胸膛。
胸膛上,郝然是没来得及痊愈的伤疤。
连清北震惊的神色已经说明了一切。
“怎么样,连叔?要来查看一下伤口吗?”费御南精明的眸子扫向他。
“不,当然不用。”连清北总觉得哪一环节出了错。
“那就好。至于你说的,白叔立功的事,我手下和他手下都是证人,随便挑一个问问就好。”费御南不疾不徐的扣上扣子,穿上真丝马甲。
“还有异议的吗?没有的话,会议就到底结束。”费御南宣布。
人群里,不再有质疑的声音。
他却回头郑重的看了眼连清北,俯首在阿信耳边耳语了几句,才率先走出去,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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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口怎么样了?”池亦彻只从杂志里抬了抬头,“你可真狠,能对着自己开枪!”
“不这样,怎么能瞒得了那只老狐狸。”费御南有些虚弱的在椅子上坐下,他睨一眼池亦彻,“你这药到底有效没效?”
怎么该死的还这么痛?!
“切~~要是没效,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到公司里来?”池亦彻很不满的瞥他一眼。
彼时。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少爷,连先生到了。”阿信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池亦彻看一眼费御南,“是他?”
“嗯。你先去休息室呆一会。”费御南吩咐。
池亦彻丢下杂志,绕到屏风后,径自躺在大床上。
睡大觉!
最近这么多病人伤员要照顾,真是有够累的!
“连叔。”费御南撑住身体,站起来和连清北打招呼。
好在身体底子一向很好,这一枪,还不至于损耗他太多精力。
连清北在办公桌对面坐下,看他一眼,才说:“御南,有什么话不妨直说,以后,我们迟早会是一家人。”
从阿信领着自己进来之后,他就知道自己必然是中了费御南的圈套。
难怪,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连叔是豪爽的人,那御南就不绕圈子了。黎萧萧小姐,想必连叔是认识的。”费御南直言,眸子看向连清北,带着丝丝锐利。
“原来是为了这丫头。”连清北并不意外。
“那看来我没猜错。”费御南仍旧波澜不兴。
连清北倒是不慌不忙,只是问,“什么时候知道是我下的手?”
“刚刚。”修长的手指,闲散的敲着桌面,“白叔确实没有功劳,那天受伤的也不是我费御南,而是您儿子。不过……”
说到这,他抬目看了眼连清北。
“不过,知道这一切的,只有那天筹划那一切的人。所以,最激动的也必然是他。”连清北接口。
费御南点点头,“是这样没错。只是不知道那小丫头,怎么得罪连叔了。”
被看穿,连清北倒也不慌,只是站起身来,笑道:“那女孩儿不知天高地厚,第一次在宴会上就和我作对,后来又挑起牧也和白世倾之间的矛盾,差点让我们两家翻脸。后来,更是和牧也搅合到一起。这种女孩留下来是祸害,我怎么能不生气。”
说到这,他锐利的眸子,俯视费御南:“倒是不知道少爷怎么这么关心这女孩儿,你们……”
面对他的猜疑,费御南沉着应对,“我们是朋友。”
话落,话锋陡然一转,变得凌厉而尖锐,让人震慑,“希望连叔也能就此收手!萧萧不过是个小丫头,威胁不到你!”
后面的几个字,他郑重的,说出口。意思,很明显。
既威胁不到他,也威胁不到两家的联姻……
连清北自然是懂的。
而且……
看得出来,这丫头对费御南来说有多重要。
这,很不妙!
拳头握在身侧紧了紧,压抑住情绪,而后才面无表情的说:“既然少爷都说她是你朋友了,那我自然会以礼相待。但连叔希望,她最好真的只是少爷的‘朋友’,少爷可不要犯了糊涂。什么样的女孩儿该交,什么样的女孩儿不该交,少爷也该想想清楚!”
刻意的,将‘朋友’两个字咬得很重。
而后,甩上门,大步出去,仿佛一点都不将费御南放在眼里。
那抹身影消失在眼里,费御南眸底袭入一阵飓风。手臂一挥,桌上的文件纷纷落在地上。
“KAO!这老狐狸,越来越张狂了!”池亦彻骂骂咧咧的出来,“简直不把你少爷的身份放在眼里!”
费御南没有吱声,只是转过椅子,背对着门口。
视线投注在窗外。
良久,他才低声唤人,“阿信,进来。”
“少爷。”阿信推开门,沉步进来。
“看看我的行程,什么时候能抽出时间来。”
“三天后的中午有大约三个小时。”阿信汇报。
费御南沉吟了下,吩咐:“给我约连恩静吃午饭。”
池亦彻愣了一下。
只听到阿信应了一声,叫了人进来收拾地上的狼藉。
费御南转过椅子来,看了眼池亦彻。他已经低下头继续看杂志,看不清楚什么表情。
“不用看着我,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池亦彻悠悠的语气传来,“老爷子逼你开始勾搭连恩静了?我看,你还是好去安抚一下你那小东西,比较在意的应该
会是她。”
费御南沉了沉目,最终,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头痛的撑住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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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紧的!把这些东西都给少爷送过去。不要再耽误了!”管家在厨房里焦急的指挥,女佣们端着一盆盆营养餐从厨房里疾步出来。
萧萧刚从卧室里出来,打了个呵欠,狐疑的问:“管家,出什么事了?怎么突然要送餐点过去?”
以前,费御南从来没有这种兴师动众的习惯啊!
“是这样的!”管家解释:“少爷今天一早受了伤,现在又去开会了,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所以……”
“受伤?!”萧萧急得小脸都拧成了一团,“他怎么了?没事吧?管家,你们等我一下,我换套衣服和他们一起去公司。”
“萧萧小姐,您不能出去。少爷有吩咐过的。您要再出什么事,这责任我们可担当不起。”
萧萧也很为难。
她答应过费御南不任性,不随便乱跑的。
可是……
怎么办?她真的很担心他啊!
“那我给他打电话。”她说着,径自捞起大厅里的电话,拨那串熟悉的号码。
幸而,那边很快的接起来。
“小东西?”
“费御南,我要去找你!你让我出去,好不好?你要是担心的话,我可以带保镖。”她急急的表达自己的意思。
“带保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乖了?”他很满意她能来征询自己的意见。
“那你让不让我出来?”
“嗯。出来吧!危险暂时解除,不过,保镖还是要多带几个。”费御南的语气里,带着几分宠溺。
萧萧终于笑开,“谢谢你。你等我,我马上就到!”
她说着挂了电话,和管家说了一声,连忙跑上楼换了套衣服出来,又急急忙忙的跟着家里的佣人往公司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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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餐点交给我吧,我带上去就行了。”萧萧从佣人手里接过丰富的餐点,走进公司。
才到一楼,就见到阿信已经等在大厅,见她进来,连忙起身。
“阿信!”她小跑着朝他走过去。
阿信接过她手里的餐盒,“少爷让我直接领你上去。”
“那我们快走吧。费御南的伤没事吧?是怎么伤的?好端端的,为什么会受伤?”她急得一连抛出好几个问题。
她对少爷的关心,让阿信难得的扯了扯唇角,“这些问题,萧萧小姐还是一会亲自问少爷吧。你放心,少爷身体好,这点伤并没有大碍。”
“希望是这样。”萧萧悬起的心还没有放下,跟着阿信步入电梯
“哇,那小女孩儿是谁?竟然这么大牌,直接让阿信接走了!”
“可不是。你们听到没有,她竟然直接叫了少爷的名字!”
“啊?这我可是头一回听到。”
“难道这小女孩儿是少爷的……”
“可连小姐不是少爷的未婚妻吗?”
“未婚妻算什么?现在这社会,谁没个小情人。我们少爷英俊多金,要是没有小情人,那才叫真正的奇怪!”
“那倒也是。不过还真同情连小姐……”
他们的身影,才一消失,身后就传来此起彼伏的议论声。
而身后……
一抹纤细的身影,尴尬的立在那。
“喵呜……”怀里的小猫咪,似乎感应到了主人的情绪,低低的呜咽一声。
“啊——连小姐!”众人这才回过神来,一转身看到她,大家都纷纷窘迫的立在一边,不敢将刚刚的话题继续下去。
“你们好。你们继续聊你们的就好,我只是来给我父亲送个文件。”连恩静依旧浅淡温婉的笑,抚了抚怀里不安分的小猫咪,柔声安抚它:“乖,不叫唤了……”
转身,翩然进了另一间电梯。
原来……
黎小姐和御南哥哥……
可是,为什么她和这么多人有纠缠不清的关系?
牧也,彻,御南哥哥……
连恩静闭了闭眼,有些颓丧的靠在电梯门上。
原来,自己身边的男人,都和她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
“连小姐人真不错。”
“可不是,她这种大家闺秀,最适合当费切斯的女主人。”
“哎,只可惜哟……”只可惜,少爷的特殊,只留给了那个女孩……
大家的视线,又纷纷投向通往顶楼办公室的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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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萧推开办公室的门,直接走向费御南。
“让我看看你伤在哪了。”也不顾办公室里还有阿信和池亦彻,她大步过去,径自开始解费御南身上的衣服。
昨晚,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明明还好端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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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看看你伤在哪了。”也不顾办公室里还有阿信和池亦彻,她大步过去,径自开始解费御南身上的衣服。
昨晚,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明明还好端端的。
“咳咳……南,你会不会也太不行了,怎么能让这丫头饥渴成这样?”池亦彻夸张的啧啧,直摇头。累
阿信在一旁也忍不住扯了扯唇角。
“哼!我今天不和你斗嘴!”萧萧全副心思都在费御南身上,她径自坐在费御南腿上,小手解衬衫扣子。
费御南也不阻止,反而一脸兴然的任其发展,还不忘朝一脸看好戏的池亦彻比了比下颔,“你们先出去,把门带上。”
“好了,我不当电灯泡。”池亦彻丢下手里的书,和阿信一起走出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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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东西,别急,慢慢来。”看着她焦急的样子,费御南好笑的安抚她。
萧萧已经解开了四颗扣子,伤疤的一角已经露了出来,她顿了顿动作,而后,微一用力将衬衫撕开。
眸子里,闪过一丝难受。
“费御南,你是怎么受伤的?你身边不是有那么多保镖,阿信身手不是也很厉害吗,怎么会让你受伤?”闷
费御南将她压在自己的肩膀上,“放心,这不是被人伤的。”
伤口原本还有些疼,不过……
现在被小东西这么一问,好像痛意已经减轻了不少。
“嗯?”萧萧不解的抬起头来。
“为了引鱼上钩,我不得不这么做。池亦彻拿捏得很好,没有射中要害,也没有伤很深。再过几天,就会恢复。”他解释。
“真的?”
“嗯哼。”费御南不置可否的点头。
萧萧担心的圈住他脖子,小脸埋在他颈窝里,“费御南,你这位置真不好坐……”
时时刻刻被人盯着,还有沉重的担子……
“我没得选择。”费御南抚了抚她的头发,“最近几天,你可以出来走走,暂时不会再有人伤你。”
“对了,上次打伤牧也的是谁?”萧萧好奇的问。
“他父亲。”
“啊?”萧萧惊愕的抬起头来,眉心皱了皱,歪头想了一下,“可是,为什么他要置我于死地?我和他结梁子是因为第一次在宴会上冲撞了他。可是,从那以后,我一次都没有再见过她。”
费御南兀自沉思。
之前连清北说的那些理由,他自然不会傻乎乎的当真。
“或许,和我父亲的理由一样。”他沉了沉目。
萧萧的情绪一下子低落了几分。
“也对。他是连恩静的父亲,不想我们在一起也是理所当然的。”胸口有些难受,让她觉得窒息,从费御南腿上爬下来,视线落向窗外,她悄无声息的转移话题,“只是,牧也要是知道打伤他,以至于让他病情恶化到现在这地步的是他父亲,不知道该有多难受……”
看着那背对着自己的纤瘦背影,渗透出来的落寞和孤寂,让费御南胸口略微发紧。
他起身,沉步过去,从后将她密密搂进怀里。
她却突然转过身来,靠在他怀里,涩然的开口:“费御南,我有点难受……”
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只剩下不到两个月了……
太多的人,不希望他们在一起。
而且,他们比谁都清楚,他们根本是不被祝福的,现在能在一起的日子,不过是偷来的时光……
“我知道……”
暗哑的音质,仿佛承载着太多复杂的情愫。
他更用力的拥紧她。
亲吻她的头顶,“刚刚带过来的是什么?”
“对了。是管家让人做的营养餐,给你补身体的。”萧萧这才想起这事,从他怀里钻出来,拉着他坐到沙发上,“你赶紧坐下,冷了就不好吃了。”
她将餐盒拿到沙发前的矮几上放下,一个一个端出来,摆了满满一整桌。
沉目看着她替自己忙碌的样子,费御南忍不住扬了扬唇。
心底的涩然,稍微退却了几分。
“喏,筷子。快尝尝味道,很香哦!”萧萧将筷子递过来。
他没接,反倒抓住她的手腕,将她一下子拉身边坐好。
目光灼灼的看住她,长臂揽住她的肩膀,“你陪我一起吃……”
开口,灼热的气息,都喷洒在她耳边。
萧萧淘气的扬扬小脸,“好吧,那我喂你。”
她夹了块清炖鸡肉,喂到他唇边,他满意的张嘴,她却恶作剧的将筷子一转,将鸡肉丢进自己嘴里。
“这一块,我自己吃!”发现他上当,她笑得欢畅。
但下一秒……
笑容不得不顿住、
因为……
她被他一下子抓住后颈,逼得她的小脸朝他凑过去。
“既然你要这么喂我,那我也不应该客气……”他邪肆一笑,俯首过来。
萧萧满头黑线,“我没那个意思……唔……”
解释的话,被他霸道不羁的吻,彻底封住。
鸡块的香味,伴着彼此清香的味道,弥漫进口腔。
明明说是觊觎那块鸡肉,可费御南却偏偏只追逐着她的小舌,沉迷的吸-吮,舔咬……
最终……
直到她已经喘不过气的来的时候,才终于意犹未尽的勾走那块鸡肉,将她放开,满足的咀嚼起来。
还不忘感叹:“真香……看来家里大厨的厨艺有所精进。”
“你这坏家伙!”萧萧被他逗-弄得嘟起嘴。
“你不喜欢这样吗?”他俊脸上,挂着邪魅而性感的笑,低垂着浓密的睫毛俯视她。
“当然不喜欢。”她别过小脸,有些言不由衷的说:“你抢走了我的鸡块,喜欢才怪。”
“那好吧,那我只好还给你了。”说着,他夺过她手里的筷子,夹了一块,作势要放进自己嘴里。
萧萧大叫:“又想占我便宜!费御南,你吃饭安分点!不许再借机吻我!”
费御南低低的笑,笑声醇厚而清潋。
连眉眼间都染着深深的笑意,让萧萧看得有不由得有片刻的动容。
“费御南,你笑起来真好看……”是那种发自内心的笑,有感染人的魔力吧……
他愣了一下。
而后,探手将她卷进怀里,动情的咬她耳朵,“小东西,我要吻你,不准再拒绝我!”
因为,他们能如此亲密的时间,真的已经不多……
两个月,不到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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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亦彻开着车,从地下车库出来。
脑海里,还在想之前费御南说要约连恩静的事,神思有些恍惚。
以至于……
一抹身影突然走出来的时候,他才想起要刹车。
车虽然稳稳的停住了,但那人还是被擦到,重重的跌在地上。
池亦彻一惊,连忙下车,跑上前。
探臂一下子扶住对方纤细的手臂,“你没事吧?怎么样了?”
这声音……
那跌倒的人微一惊,这才抬起脸来。
池亦彻也是惊在那。
“是你?”
“我也没想到是你。”连恩静刚有些精神恍惚,脑海里转悠的全是萧萧和他们三个男人的事,以至于出了公司都没见到开过来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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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没想到是你。”连恩静刚有些精神恍惚,脑海里转悠的全是萧萧和他们三个男人的事,以至于出了公司都没见到开过来的车。
池亦彻拧起眉头,结实的手臂分别扣住她两只手臂,“你怎么这么莽撞?先起来,让我看看有没有伤到哪里。”累
那眸底的关切,让连恩静一下子红了眼眶。
是不是……
他对自己其实还有那么一点感情?
支撑着他的手臂,连恩静撑起身体。
事实上……
如果可以,她真想装作受伤的样子,可是,她好端端的,哪里都不痛……
“我没事。”
“既然没事,那……我先走了。”池亦彻连忙松开了她,又看她一眼,“你确定没事?”
“我……”她轻咬唇,点头。
“那再见,下次……”‘注意安全’只四个字最终没有说出口,他只是摆摆手,“算了,没事。”
转身,拉开车门,要坐进去。
“彻!”连恩静却一小步跨上前,从后密密搂住他,“你不要走,我有好多好多话想和你说!”
池亦彻整个人僵在那。
眼神闪烁了下,泛入丝丝抽筋剥骨一般的痛,但最终……
他闭了闭眼。
深吸口气,俊脸上袭上一抹笑,冷漠却不失礼节的将那双颤抖的小手从自己腰间拉开,“连小姐,有什么好好说就行了。这种姿势可不合适我们,再说这里可是费切斯集团外,来来往往这么多人,如果被人看到我们这样,只怕连小姐会连累了我。”闷
“连……连累了你……”连恩静仿佛深受打击,后退一步。
什么时候,池亦彻变得这样畏手畏脚了?
逼着自己忽视掉她的难过,也不让自己去理会胸口的闷疼,池亦彻继续带着伪装的面具,“连小姐不是有话要说吗?不说的话我就走了,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做。”
“等等,我说!”见他真的要弯身坐进车里,连恩静急急的开口。
池亦彻抬眸看向她。
“你的未婚妻……”连恩静顿了顿,才说:“和御南哥哥在一起,你知道吗?”
池亦彻皱了皱眉,“你怎么知道的?”
“我听说的。”
“道听途说的话,怎么能信?”池亦彻的语气软和了几分。他看向她,“你放心,和你结婚以后,南会好好待你的。”
她在乎的不是这个啊!!
“我担心的不是这个,我是不想你被骗。”她解释。
胸口,突了一下。
池亦彻笑了笑,“谢谢连小姐关心。你还是好好关心你自己,看怎么才能得到你未婚夫的心吧!再见。”
不等她再说什么,他坐进车里,还不忘潇洒的朝她挥挥手。
开着车,飞驰而去。
不曾回头,仿佛,没有一丝丝留恋……
而连恩静只是那样呆站在原地,任泪弥漫眼球。
如果早知道他们会有这样一天,之前在瑞典,他们真的不该发生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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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萧的生命危险暂时得到解除。
因为夕阳之心的缘故,老爷子也不再通缉她。
所以,她又恢复了自由之身,完全可以去时维那儿转一转。
而连牧也的伤,也渐渐好起来,除了因为苗蛊侵蚀而让他身体虚弱以外,暂时并没有其他大问题。
所以,自然而然,他回了自己的小别墅里。
上午十点。
萧萧从床上醒来的时候,费御南就已经不在了。
她习惯了这样,费御南总是早早的就去了公司。
走到楼下,厨房里竟然没有半点动静,管家还在指挥着佣人打扫卫生。
“管家,今天不给少爷做营养餐了?可他的伤不是还没有好全吗?”
管家忙停下手里的工作,恭敬的回她,“是这样的,小姐。今天中午先生约了很重要的人一起共进午餐,所以我们就不用特意做营养餐了。”
“哦。原来是这样。”萧萧了然的点头,“那我还可以去睡会儿了。”
萧萧才上楼,房间里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是哥哥!
她连忙接过电话,“哥,上次让你打听的苗蛊的事,你有消息了吗?迟暮草还有没有?”
“我这次打电话来不是要和你说这件事。”黎烨的语气很严肃,和往日里全然不同。
萧萧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盘腿坐在床上,“那你是要和我说什么?”
“丫头,你回来吧!”
“啊?”萧萧瞠大眸子,“为什么突然叫我回来?”
“今天繁姨家里来了位客人。”黎烨正要徐徐道来。
“费老爷子!”萧萧没想到他会这么快。他老人家身体不是还没养好吗?
“正是!费切斯的主人。萧萧,为什么你会和费切斯的人扯上关系,而且还是和费切斯的主人?!”
“我……”萧萧有些答不上来,“哥,你就别管我这么多了,拜托你,现在不要叫我回去啦,我保证不会闯祸的。”
黎烨长叹口气。
对于妹妹的请求,他从来都是心软。
“哥哥可以答应你,可是,接下来我问你的问题,你必须老实回答我。”黎烨的语气,稍微软和了些。
萧萧迟疑了下,才不得不说:“……好。”
“你在那边恋爱了?”黎烨抛出第一个问题。
萧萧咬了咬唇,小手揪着床单,“是。”
哥哥的察觉能力向来很厉害,她并不意外哥哥已经知道这一切。
“我很为你开心,这至少说明你长大了。”黎烨顿了顿又说:“可是,对方却是费切斯的少爷。丫头,他是有婚约的!”
萧萧有些沮丧的倒在床上,“哥,我也有……”
“难得你还记得你也有婚约!你明知道你和他根本不可能在一起,为什么还要继续?”
“哥……我只想在我结婚前,真正谈一场恋爱。我不知道什么叫爱,但我知道费御南让我有心动的感觉。”
黎烨长叹口气,“傻丫头,哥哥只是不想你难过,不想你到头来受伤。如果你真的不喜欢花司炎,没有谁会强迫你必须嫁给他,包括他自己也不会。可是,谁也不会允许你飞蛾扑火的去爱一个最终只会让你受伤的男人!”
萧萧握着电话,久久的没有吭声。
黎烨顿了一下,才继续说:“丫头,他也知道了你和费切斯少爷的事。”
“他?”萧萧瞠大眸子,“你是说花司炎?他怎么会知道的?”
“他不是傻子。上次你生日的时候,他早就有所察,只是什么也不说而已。这一次,费切斯的主人一来,再傻也能猜出来了。”
萧萧有好久没有吭声。
而后,才有些低低的问:“他……生气了?”
“你明知道他永远都不会和你生气。”黎烨叹口气,“可是,他很难过。”
难过?
萧萧撇了撇唇,“他难过也就是和美女共度春宵!”
“他已经有四年没有碰过女人了!”黎烨抛出一个让萧萧傻眼的炸弹来。
“什么?哥,你什么时候也学会骗人了!哈,花司炎恨不能一天怀抱四个美女入怀才好,我又不是第一天才认识他。”
“我没骗你!”黎烨郑重的说:“从和你有婚约开始,他就没碰过任何女人。”
“我才不信。那他成天混迹于那些生涩场所又怎么解释?还有,还有上次我和时维在酒店正好捉奸在床呢!”萧萧觉得哥哥的谎言简直是漏洞百出。
“那是为了不让你有婚约负担,才用的障眼法。如果不让你放松,不让你觉得自己还是自由的,你一定会很排斥这场婚约。他不想让你不开心,可又不舍得和你解除婚约,所以,只好用这烂招。”
“怎……怎么可能?”萧萧觉得不敢相信。
她捏着手机,紧揪着床单。
花司炎对任性的她一次次的忍让,包容;一次次替她收拾烂摊子的那些画面,一幕幕涌入她的脑海。
心,揪了揪。
好一会,才动了动唇:“哥,他……会不会是身体出了问题,所以才没碰女人?”
“你……”黎烨直接被她气得说不出话来,“炎的这片苦心,真的只有你这小丫头才敢这么糟蹋!”
“哥,我……我脑子好乱……我不想伤害他的……”萧萧说得断断续续的,脑子里有好久的空白。
花司炎喜欢自己吗?
这个问题,她不是第一次问自己了。事实上,很早很早,她就有这种感觉,可是,每一次他的吊儿郎当或者游戏花丛,都让她打消了这种想法,觉得一定是自己的错觉。
可是……
现在一听哥哥这么说,以前被蒙在眼前的迷雾仿佛一下子就被拨了开来,让她有些难以接受,却又不得不接受。
“萧萧,你好好想清楚。”
“哥,我现在脑子有点乱,我先挂电话。还有,那个迟暮草,你记得帮我打听。”不等黎烨再说什么,萧萧已经挂了电话。
手指,在键盘上摩挲着,摁出了一连串数字。
是花司炎的号码……
她是不是该打个电话过去和他说说话?可是,该和他说什么?说她不知道他喜欢他,不是故意让他难过的吗?
“这些要怎么说啊?!”萧萧懊恼的抓头发。
最终,还是没有拨出那串数字,反而,摁下了另外一串号码。
费御南……
她想听听他的声音……
心里乱糟糟的时候,他那低沉的声音,总能让她烦乱的心轻而易举的安定下来。
“喂!费御南,你在干什么?”
“小东西,有事吗?”费御南避开了她的问题。
“没有……我就是突然想听听你的声音,想见见你……”萧萧软软的撒娇。
那边,沉吟了一会。
“我让阿信过去接你。用完餐,我会回公司。”
“你现在在陪客人吗?”
他迟疑了下,才“嗯”了一声。
“那算了,我不打扰你了。你先吃饭吧,我去时维那里走走。”
“小东西,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费御南总觉得这小家伙有哪里不对劲。
“回来再说。不和你说了,我要去换衣服了,你先招待客人吧。再见!”
萧萧挂断电话,将自己抛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好一会。
这是费御南的房间……
周身,都是费御南的气息。
清新,冷冽,像薄荷一样的味道,让她总是忍不住沉迷。
可是,花司炎……
突然,一阵铃声,打断了她的思路。
她拿起来一看,屏幕上郝然显示着‘连牧也’三个大字。
顾不得哀怨,她连忙接起电话,“不会是身体又出什么问题了吧?”
“小姐姐,陪我出去走走。”
从他的音色中判断,今天他的精神似乎还不错。
萧萧抬头看了眼时间,“已经是中午了,吃了午饭再出来吧。”
“我不要一个人吃饭!”他有些孩子气。
他一旦这样,萧萧就完全拿他没辙。“知道了,我马上出来。我们在哪碰面?”
她边爬着头发,边坐起身来。
“在Green餐厅碰面,我姐有带我去过那里。”
“嗯。那我马上出来。”
萧萧挂了电话,开始换衣服。
和管家说了一声,抓过车钥匙直接开车往Green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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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萧到的时候,连牧也已经在那了。
他并没有直接进去,只是安静的等在车内。见萧萧的车开过来,他才推开车门下车,将手里的钥匙抛给车僮。
“怎么到这里来吃饭?”萧萧大略打量了一下,里面奢华精致,但,是很显然的情侣餐厅。
里面,一对一对也几乎全是小情侣。
连牧也也不说话,只是弯身,牵住萧萧的手,“先进去吧。”
“你身体怎么样了?”萧萧担心的问。看了眼他,脸色虽然还没有太多血色,但比起之前已经好了很多。
“伤已经好了。”连牧也领着她在一个角落里坐下。
扬手招来服务生。
“你明知道我问的不是伤口。”
连牧也沉目看她一眼,淡淡的开口:“顺其自然。”
服务生递上菜单,连牧也也没看,全点情侣套餐。
萧萧也由着他。
【今天仍旧更新1
W!推荐《婚外游戏:小丫头,你玩不起》——空空点。再PS一个:《季川+乔安》的番外昨天有出新的哦!╭(╯3)╮】
强吻(5000)
“连牧也,你体内的蛊叫什么蛊?你告诉我,我才能和我哥说清楚,他兴许就能找到迟暮草了。”萧萧边拿勺子吃着跟前的冰激凌边问他。
视线不经意一抬,两道熟悉的身影,蓦地就这样掠进了她眼里。
竟然是……累
费御南和连恩静……
他们坐在对面的一个角落里,即使光线并不明朗,但他们一个优雅,一个恬静,十足的吸引目光。
而且,费御南浑身上下那股气势,更充满了魄力。
他们正在交谈着什么,她看不出来,但费御南温柔的神色,在她这个位置却一目了然。
脸色划过一丝苍白。
心,仿佛被一根根锋利的细针用力扎着,让她难过得有些喘不过气。
这就是他不能和她见面,而要陪的重要客人?
也对!
连恩静是他的未婚妻,当然很重要。
至少,比她重要。
“小姐姐,你亲我一个,我就告诉你,我中的是什么蛊。”没有发现她的失常,连牧也品了口红酒,大眼盯着她。
事实上,他当然不指望萧萧真的会吻自己。
连牧也的话,在耳边晃了晃。
而那边的费御南,似乎察觉到来自于她的灼灼视线,一下子将眼神投注过来。闷
见到萧萧,一向波澜不兴的眸底,闪入一抹诧异,而后,眸子沉下去,变得异常复杂,让人猜不透其中的情绪。
萧萧迅速的别回脸,勾起一抹近乎妩媚的笑,看向连牧也,“我吻你,你就告诉我实话?”
连牧也眯起眼看她。
她突然夺过他手里的酒杯,将那大杯红酒一饮而尽,而后……
突然站起身来,身子朝连牧也倾过去,两手更是豪爽的捧住连牧也那张精致无暇的面孔。
“连牧也,我要吻咯,你别后悔。”她笑得好灿烂,甚至带着一份魅惑的妖娆,可是,莫名的又有些刺眼。
不等他反应过来,她已经俯首下来,嫣红的唇瓣一下子贴上他的。
连牧也有片刻的怔忡,下一秒,那双清澈如湖的眸子一亮,仿佛坠入了闪烁星光一般,灼灼的盯住眼前那张小脸。
她的睫毛,很浓很密,几乎都刷过他的脸。
她的气息,清新得不可思议,就像那春日里的香草,让他沉沦……沉沦……再沉沦……
“连牧也,我们离开这里……”彼此的唇,只是浅浅的贴合,她突然退开,要走。
连牧也眉心一皱,下一秒,站起身来,灼热的大掌蓦地抱住她的细腰,箍得像铁钳一般。
完全不给她离开的机会,他主动的朝她逼近过去,张嘴就含住了她的唇。
小姐姐,这是你惹我的!!你不该这么迷人,这么乖巧!!
像在沙漠里饥渴已久的人,突然找到了绿洲一般,连牧也的吻狂妄、不羁,舌尖直达萧萧的牙关。
“喂……连牧也,你……”萧萧奋力挣扎,哪知道一张唇,连牧也的舌头趁机探了进来。
不属于她熟悉的气息漫天盖地的袭来,萧萧眉头一蹙,火气窜了上来,贝齿一合,一下子就朝那舌头咬了上去。
“唔……”连牧也痛呼,乍然退开了她。
她气喘吁吁的瞪他,“你疯了!”
连牧也回瞪她。那双眼里,闪烁着灼灼的火花,像头发情的小狮子一般。
萧萧不理会另外一边要将她灼穿的眼神,起身想走。
哪知道连牧也直接绕开桌子,走到她身边,一下子就扣住了她的肩膀,将她捞进怀里。
大掌不由分说托起她的脸,他俯首,眼见着吻又要落上她的……
突然……
一道铁臂,横过他们之间。
萧萧和连牧也都抬头看去。
只见阿信正面无表情的立在他们之间,有意无意的将连牧也和萧萧隔开。
“你怎么在这里?”连牧也看着阿信。
“小少爷,少爷和连小姐正好也在这间餐厅用餐。少爷特意让阿信来请两位过去。”阿信边说着,边比了比费御南他们此刻正坐的位置。
萧萧侧目看去,只见费御南正握着酒杯优雅的朝她比了比。
似笑非笑的凝着她,那目光深沉得有些可怕,夹带着莫大的危险,仿佛要将她吞噬掉。
萧萧冷哼了一声,没有放在眼里,转身就走。却被连牧也一下子拉住,“小姐姐,姐姐和姐夫在那,我们去打个招呼。”
“要去你自己去,我和他们不熟!”
让她去看什么?去亲自感受一下,她在他们之间有多么的突兀和多余?
那抱歉,她黎萧萧一向不干这种蠢事。
“小姐姐,你在生气?”连牧也不放手。
“是啊!生气,很生气,谁让你刚刚那样子吻我!”
连牧也也不开心了,皱着眉,“是你先吻我的!你咬我的帐我还没和你算!”
“我不和你理论。你赶紧去找你姐姐还有你姐夫吧!别跟着我,我现在已经没心情吃饭了。”萧萧用力的从他手心里挣出手来,回头不忘赌气的瞪一眼费御南,转身冲了出去。
连牧也要去追,却被阿信一把拦住,“小少爷,还是先和少爷打声招呼吧!”
看着那迅速的消失在餐厅的倩影,费御南一贯平静的心头有片刻的混乱,心仿佛被一双大掌用力揪住了一般,让他觉得难受极了。
小东西生气了!而且……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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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车僮里拿过钥匙,萧萧直接将车开出Green。
车开得飞快。
周围都是风的呼呼声。
耳边,又想起哥哥说的那些话。
她和费御南没有结果……
更甚至,或许,她能呆在他身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哥哥随时有可能出现把她带走。
她为他们即将面对的分别难过、不安时,想见他让自己安心时,他却在安然自得的陪着最重要的客人……
一颗泪,从眼眶滑落出来。
她不怪他。
她比谁都清楚,费御南得到连恩静的心,就意味着得到什么……
可是,心里,还是像破了一个洞似地,让她的胸口嘶啦啦的疼。
手机,彼时响了起来。
透过模糊的泪眼,她看到闪烁的是费御南的号码。
胡乱的抹掉眼角的泪,又深吸了口气,让自己尽量压抑住那份情绪,才终于接起电话来。
“小东西,你……”
“费御南,你先什么都不要说。”萧萧直接打断他的话。“这两天你先忙你的事吧,让我出去透透气……”
“不准!”她的提议,让费御南直接霸道的拒绝。
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哪怕是一秒钟,她也不能离开他无法掌控的范围。
“你说不准就不准,什么都是你说了算!”萧萧有些生气了,“我给你时间让你和你未婚妻好好相处,让你们好好培养感情,有什么不好?”
费御南沉默了一会,才阴测测的开口:“你可真大方。”
“不然,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办?在一旁眼睁睁看着你们卿卿我我?”她做不到!她怕自己会忍不住掀桌子!
“费御南,你去陪你重要的客人吧,不用管我,我先挂了!”忍住要夺眶而出的眼泪,萧萧要摁断电话。
“小东西!”费御南却叫住她,简单的三个字,似乎散落了些许的慌乱。
萧萧心一颤。
动作也顿住了。
“你是不是哭了?”他的语气,缓和了许多。
萧萧深吸了口气,“我没有,我挂了。”
电话,掐断。
将车开到最快。
眼眶的泪,却像断了线的珍珠,怎么也忍不住。
她这到底是怎么了?
最初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不是抱着新奇的态度吗?现在为什么却因为这么一点小事而哭?
黎萧萧!你为了费御南,变得不洒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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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萧抱着自己窝在沙发上,手无意识的拨开头发,抚着自己耳朵上镶嵌的那枚宝石。
有些晃神……
“喂,都一点了,你还不吃饭?我让厨房给你热一热,要不就做点新鲜的?”时维推了推她肩膀。
“不用了,我刚和连牧也吃过了。”事实上,什么都没有吃下去。
“你跑到我这里来装忧郁?”时维贴着她坐下,瞥了她一眼,才正色问:“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和费御南吵架?”
萧萧偏了偏头,“其实,也不算吵架,只是……”
“嗯?”
“算了,没事。”萧萧不想再提这个话题。
吃醋——本来她和费御南之间就用不上这个词语。
费御南和连恩静是未婚夫妻,而她自己,算什么?
不过是第三者,连吃醋的立场都没有。没什么好计较的!她这么告诉自己。
于是,压制住心头苦涩的情绪,她换了个话题,“维维,今天我哥给我打电话,他说让我回去。”
“怎么突然说让你回去了?不是说好等连牧也的病情好转再走的吗?”
“嗯。可是他说……”萧萧顿了顿,看一眼时维,“他说花司炎知道了我和费御南的关系。”
“啊?”时维惊愕的瞠大眸子。
下一秒,翻了翻白眼,“这下完蛋了,他肯定要伤心了。”
“我哥说花司炎喜欢我。”萧萧直言。
“本来就是。”时维并不惊讶。
“你知道?”
时维一脸的无奈,“拜托,大小姐,整个黎门大概只有你不知道花司炎喜欢你。不过,想想也知道,他要是不喜欢你,怎么能那么放纵你。”
“可我哥也放纵我!”下意识里,萧萧不想接受这样的结果。
“你哥和你是兄妹。”
萧萧有好久没有出声。
最终,她的视线,茫然的落在某一点,“维维……”
“嗯?”
“其实,我一直把花司炎当哥哥,你最清楚的。”
“我当然知道。不然也不会鼓励你勇敢一点去寻求真爱了。人这一辈子,就要活得洒脱一点。何必管结果?哪怕是飞蛾扑火,只要过程轰轰烈烈,到死的时候,不会给自己留下遗憾,这样就对了!”
只要过程,不需要理会结果?就像她和费御南这样?
萧萧没有再接话,只是将手机关机后,在时维的腿上平躺下来,“让我睡一会,先什么都不想了。维维,今晚我就住你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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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和时维一起吃过晚饭后,两个人一起到MAGIC。
萧萧今晚打定主意要HAPPY一晚上,让白天那些哀情愁绪统统都滚开。
今夜,萧萧换了一身魅惑的绯红连身短裙,一双白皙的美腿绝对让男人迷炫,让女人称羡。
还破天荒的画了淡淡的妆容,让原本清新的小丫头,变得更加妖娆几分。
和时维手勾着手走入MAGIC。今天,时维是打定主意抛开老板的身份,陪萧萧到底了。
舞池里,动感的音乐,加暧昧的氛围,让现场进入一种白热化的高-chao。
萧萧的时维的加入无疑又是一针兴奋剂。
这种场合,让大家最欣喜的莫过于有美女的加入,而且是越多越好。
很快的,坐在吧台边上的两个女孩身边,渐渐的有越来越多的男人聚集过来。
时维和萧萧也不理会,只是大方的继续喝她们点的酒。
今晚不醉不归。
“维维,难怪我哥要急着把你绑在身边。你这个夜总会觊觎你的太多了!我哥只怕睡觉都睡不安宁!”萧萧覆在时维耳边,伴着快乐动感的音乐大叫着。
“你还是看看你自己身边吧!那一群男人都如狼似虎的!”时维大笑着,眼神扫过萧萧身边围着的男人。
萧萧也回视一圈。
对她有兴趣的男人实在是太多了。
她勉强扬扬唇。
她的世界,不是只有费御南一个人,不是吗?
何必为了他哀哀凄凄的?那才不是她黎萧萧的风格!
“喂,美女!”又一次,有人上来搭讪。
一双手搭上她的肩头,有些轻-浮。
若是寻常,萧萧一定懒得搭理,不过,今天不一样。
今天,她心情不好!
“有事
?”放下酒杯,她转过脸来。
“是你?”
【今天的1W字更新完毕!明天继续更新1W吧。╭(╯3)╮】
费御南,我爱你(4000+)
“有事?”放下酒杯,她转过脸来。
昏暗暧昧的灯光下,一张模糊不清的年轻脸庞映入萧萧眼里。
她慵懒的眯了眯眼。
“是你?”对方却是又惊又喜,“黎萧萧?”
“你是学校的同学?”萧萧想起来了。是之前那个差点被连牧也给撞死的弯少爷。累
“可不是。”弯少爷将酒杯一搁,就在萧萧身边坐下,一副殷勤的样子。
“怎么?旧识?”时维用肘子拐了拐萧萧,“今晚的单免了?”
“不用。只是一天的同学而已,不太熟。”萧萧不甚在意的摆手。
“哦~”时维挑眉,将手里的酒杯放下,“那你们先聊,我去巡视一下场内的情况。”
“去吧去吧!”萧萧朝她摆手,时维风情万种的朝弯少爷用眼神打了个招呼,才挥手离开。
“真没想到能在这里碰上你,我们还真是有缘。”只剩下他们两个,弯少爷殷勤的凑过来,让酒保给自己添了杯酒,又看向萧萧,视线痴迷的盯着她,“想不到你化妆后也这么美,这一身……”
他的视线,不客气的从她身上上下飘过,很显然不怀好意。
萧萧啜了口酒,凉凉的问:“你找我到底干什么的?”
弯少爷嬉皮笑脸,“你这么美,当然是想邀请你一起跳支舞。”闷
“和你跳舞?没兴趣!”慵懒的摇头,毫不犹豫的拒绝。
“是没兴趣还是你根本不敢?”弯少爷也不退却,反而一挑眉尖,挑衅的看着她,“怎么?难道是怕我趁机占你便宜?”
萧萧好笑的睨他一眼,“就凭你的身手,你以为能占到我的便宜?”
她一定几拳过去,直接把他打趴!
“那么,我们不妨试试?”
萧萧觉得很无聊,本不想再搭理他,但视线一转……
一道熟悉的身影,不经意的撞进她眼底……
她一怔。
那道挺拔的身影,被几个保镖簇拥着从门口沉步进来,浑身上下的魄力让在场所有人都为之侧目。
昏暗的灯光遮掩住了他的神情,让人无法窥出端倪。
只觉得从骨子里泛着一股咄人的气势,让人不敢接近。
“咦?那是费少爷?”弯少爷的注意力也被吸引过去了。
萧萧眸子一转,从费御南身上抽回视线,撇撇唇,放下酒杯,看向身边的男孩,“喂,你还跳舞不跳舞了?再愣着,我就走了。”
“怎么?他是来找你的?看那样子像是在找人。”弯少爷没有动。
“你管得真的有点多耶!不跳舞我走了!”萧萧潇洒的饮尽酒杯里的酒,‘啪’的一声放下,不再理会他,而是跃下高凳,转身就走。
她现在一点一点都不想搭理费御南,也不想见到他!!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弯少爷丢开酒杯一步追上去,扣住她的肩,“等等,我可没说我们不去。”
到手的丫头,怎么能让她就这么飞走了?
这段时间,他可不只一次期待她来学校了。不过,就第一天,以后她再也没有在学校里出现过。这多多少少,让他觉得遗憾。
却没想到,今天能在这里遇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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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萧萧小姐在那。”阿信扫视了一圈后,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很显眼的萧萧。
他偷觑了眼少爷的脸色,才用下颔比了比。
费御南顺着视线看过去,只见她正和一个男孩跳着热舞,动感的音乐,暧昧的舞姿,尤其是那男孩分明是不怀好意,不单单刻意凑她很近,更甚至那眼神简直是想把她剥得一干二净!
脸色,铁青一片。
不等阿信说什么,他大步过去。
视线,一动不动的锁住舞池里某个身影
刻意不去看看,萧萧也能感受到那道迫人的视线,还有离自己越来越近的一股足以让人震撼的气息……
她笑得更嫣然,更妖娆。
弯少爷被此时的萧萧迷得简直找不着北,两手情不自禁的抱上萧萧纤细的腰,要将她拉进怀里,狠狠占有她。
可是……
手才触到她的腰,手腕却蓦地一痛,‘卡擦’一声,是骨头断裂的声音……
下一秒,整个人被一道大力狠狠摔在地上。
“唔……”弯少爷只觉得头顶冒星星,痛得整个人蜷缩成一团,抱着自己的手臂在地上打滚。
“该死的!谁敢碰本少爷!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只看得到一道模糊不清的身影,他大骂一声,就要起身朝那身影飞扑过去。
还没起身,身子却被一只脚用力压住,让他连动都动弹不得。
保镖踩住弯少爷,只看向自家少爷等着吩咐。
费御南却只是一动不动的盯着萧萧。
原本不想见到他,可是,现在他真正近在咫尺,萧萧心里又涌出一阵说不出来的涩然。
她咬了咬唇,赌气的别过脸去,“你回去吧,我今晚和维维睡一起。”
倔强又伤心的样子,让费御南心里一揪,没有走,反而无奈的叹息一声,上前一步,心疼的将她搂进怀里,“玩够了,就乖乖和我回家。”
贴上他的胸膛,萧萧只觉得更多的委屈。
“我还在生气,还没闹够,现在一点都不想回家!”萧萧负气的在他肩上用力的咬了一口。
她真的一点都没心软,咬得很用力,也很痛。
费御南却连眉头都没皱一皱,只是更紧的将她拥住。
而后……
她的力气,终于渐渐松懈。
有一抹凉凉的东西,从她眼眶流出来落在他肩上。
让他胸口,闷疼。
“小东西,我们回去好好谈谈。”长叹口气,他的语气,柔和得不可思议。
大掌心疼的抚着她柔顺的发丝,像哄孩子一样哄她,“不哭了,我们先回去……”
“不要,我今晚就是不要回去……”她像个任性的孩子,边掉眼泪边摇头。
费御南不再多说,而是径自将她打横抱起来。
“喂,你放我下来!”萧萧挣扎起来。
“别乱动,小东西。”他俯首,深邃的眸子沉沉的锁住她,那里,仿佛夹带着深沉得让人心惊的情绪,“我不会放你走的!”
坚定而有力。
让萧萧几乎以为这是一辈子的誓言……
“少爷,他怎么办?”阿信问他。
他的视线朝地上蜷缩成一团的弯少爷扫过去,黑瞳又清冷了几分,“送他去医院,和他谈好赔偿的问题!”
说到这,停顿了下,看一眼怀里的女人,才继续:“顺便警告他,让他擦亮自己的眼睛,不要什么女人都来招惹!”
“是。”阿信领命,招手让人扛着弯少爷出了MAGIC。
费御南将萧萧抱进车里,替她系上安全带后,直接将车开向莱茵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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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里。
她躺在藤条贵妃椅上,他则坐在她脚边。
“以后不准把手机关机!”他看她一眼,“不管怎么样,你应该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不用解释,我都懂。”萧萧抱着枕头,将下颔抵在膝盖上,神情有些哀切。
“抱歉,我不是故意要骗你。”他动手撩开盖在她额头上的发丝。
听到他一声‘抱歉’,萧萧鼻尖一酸。
和他在一起这么久,这是第一次听费御南说出这两个字。
丢开怀里的枕头,她半跪起身子,圈住他的脖子,“我知道,你是担心我难过……”
费御南回抱住她,坦诚说:“我没想到会让你撞见。”
“这是你必须负担的责任,你并没有做错。我不会介意,所以你不用和我解释。只是……”她可怜兮兮的吸了吸鼻子,“只是,我还是会有点难过,还是会想要任性一点惹你生气……”
提起这个,费御南将她的小脸抬起来,沉了沉目,“小东西,你和这个男孩亲亲吻吻,和那个男孩搂搂抱抱,已经让我很生气了!!今天折断那少年的手,已经是最轻的责罚。”
萧萧委屈的扁嘴,转移话题,“你这里还痛不痛?”
纤细的手指,点了点他的肩头。
“狠心的小东西。”费御南掐了掐她的小鼻尖。
她动手拨开他的衬衫,看到一排齿痕,还有些细微的血迹,心疼的揪起眉,“对不起,我是太难过了,才会这样。一定很痛吧?我给你去拿药。”
“不用,没那么夸张。这点伤根本不算什么。”费御南将她抱住,自己靠左在藤椅上,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小东西,和我说说,你今天有多难过?”费御南扬了扬眉,眸底有细细碎碎的光。手指漫不经心的把玩着她的发梢。
萧萧定定的看着他,两秒……
而后,靠在他脖子上,轻咬着下唇,似在下定什么决心,很久才深吸口气开口:“很难过,很难过,就像心里被针扎着一样,让我讨厌透了这种感觉。”
费御南想说,看着她负气的跑走,他也同她一样难过……
只是,他不能和她一样洒脱,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他有他的无奈,有他的身不由己……
“费御南,我想……”她停顿了下,才软软的说:“我想,我可能真的爱上你了。”
费御南身心皆震。
心头跳跃的感觉,让他有点难以言喻。
“怎么……会突然这么觉得?”嗓音暗哑,连语气似乎也高扬了几分,透着一股很明显的欣喜。
这对于费御南来说真是太奇怪了。
从小到大,作为费切斯的少爷,和自己表白的女人多到几乎数不清了,从来都是宠辱不惊。
可偏偏就因为小丫头这一句不确定的‘爱’而心花怒放……
“不知道。”萧萧也很迷惑。
她原本不想承认的,更不想让自己沦陷,可是……
直到现在,她不得不面对这个事实。
对费御南的感情,深沉得让她自己都觉得措手不及。
【稍后继续更新╭(╯3)╮】
为什么是你?!
“我只知道,我哥让我回去,我一点都不想回去,我想呆在你身边……”
胸口动荡,以至于,让费御南说不出话来,只能一瞬不瞬的盯着怀里这个诚实坦诚的女孩。
“费御南,你会不会也有一点点爱上我?”她扬起眸子,定定的看着他。累
爱吗?
费御南问自己。
他不知道,也不懂什么是爱。
只知道,这个女孩,之于自己有多么的特殊。她掌控着他一贯波澜不兴的情绪,能让他大发雷霆,也能让他无可奈何。
最终……
没有开口,而是用一个缠绵悱恻的深吻回答她的问题。
将她放倒在藤椅上,他竭尽全力的爱她,占-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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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清早。
萧萧是被敲门声吵醒的。
“进来。”萧萧懒懒的揽过被子,从床上半坐起来。
看了眼时间,发现已经8点多了,身边的位置自然是空的,但有着属于费御南的味道残留着。
女佣轻步进来,说:“萧萧小姐,少爷说让萧萧小姐陪他一起吃早餐。”闷
“费御南还没有去公司?”萧萧掀开被子,小脸上扬起明朗的笑,“你和他说,我马上就出来。”
“是。”那女佣应了一声,默然的退了出去
“小少爷,这边请。”管家将连牧也迎进屋里。
连牧也换鞋的时候,发现玄关处有女孩的水晶高跟鞋。
走进厅里的时候,沙发上还散落着女孩的睡衣。
连牧也皱了皱眉,没吭声。
“对不起,对不起,实在是时间太早了,家里还没来得及收拾。”管家不知是有意无意,比了个手势,指挥两个女佣,“你们,赶紧把小姐的东西收一收。待会少爷看到这乱糟糟的样子,要发火了!”
很显然。
莱茵城里有女人。
姐夫有女人在身边,这并不让连牧也意外。可是,没想到能被姐夫带到莱茵城来,这足以显示着女人在姐夫心目中的地位。
“姐夫呢?”连牧也没把心思放在这上面,“姐夫一大早亲自打电话,知道有什么事吗?”
“这管家我可就不知道了。小少爷,少爷正在餐厅里等着小少爷一起用餐。我们这么边走。”管家领着连牧也往餐厅里走。
果不其然……
费御南正拿着报纸,坐在餐桌边,专注的看着。
听到动静,他这才从报纸间抬起头来,见到连牧也,他只淡淡的比了个手势,“坐吧,想吃点什么,让厨房准备。”
“和姐夫一样就好了。”连牧也依言在他对面坐下。
“嗯。”费御南放下报纸,吩咐管家,“先上早餐吧。”
“不用等小姐吗?芬兰已经去房间请小姐了。”
费御南看了眼连牧也,才回答:“没关系,边吃边等。”
“是。”管家应答一声,陆陆续续的端上丰盛的早餐。
“姐夫一大早找我有什么事吗?”连牧也将刀叉拿在手里。
“你的病情怎么样了?听彻说昨晚又发作了。”
提到病情,连牧也的眸色黯了黯,而后,他又扬起眼来,“没关系,痛过之后就不会再痛。”
“按常理来说,不应该发作得这么频繁。”费御南啜了口手边的水,抬目郑重的看他一眼,“为什么不试着将心里那个人剔除出去?这样你也不用这么痛苦,情况也会比较好控制。”
连牧也看他一眼,想也没想,断然的说:“我做不到。”
“她真值得你连生命都甘愿付出?”
“我不知道。”连牧也摇头。
眸底,清澈如湖,没有一丝丝杂质,干净得就像个孩子。
他轻皱着眉,视线沉沉的落在某一点,似在细细体味心头的那种感觉,“我只知道……从第一次见到她,我就想要她!我不想忘记她!”
真是个单纯直接的孩子……
接下来要做的事,让费御南几乎有些不忍。
可是……
事情还是应该这么发展。
“费御南,今天你怎么还没有去公司?”一道高扬悦耳的声音,从外传进餐厅。
萧萧穿着费御南宽大的衬衫,光着小脚,走进来。
这声音……
某个人,完全怔在那。
而萧萧,在见到费御南对面的那道身影后,也整个人懵在那里。
看一眼连牧也,又看一眼一脸波澜不兴的费御南……
他,故意的!!
“连牧也……你……”笑容停顿在精致的小脸上,萧萧试探的上前一步。
这样的场面太尴尬,她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确定连牧也会不会受到刺激。
“为什么是你?!为什么要是你?!”忽的,他一下子站起身来,摇摇晃晃的,整个人都在颤抖。
“我……”萧萧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今天更新完毕╭(╯3)╮】
不舍得忘记的深爱(6000)
“为什么是你?!为什么要是你?!”忽的,他一下子站起身来,身子摇摇欲坠。
“我……”看着一脸打击的他,萧萧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你……还有……姐夫……”连牧也的手指颤抖的在空中比划着。累
眼眶,红了。
一会看看萧萧,一会看看对面的姐夫。
下一秒,噼里啪啦--
他狠狠的将跟前的碟子生气的全拂到地上。
阿信一步上来,戒备的盯着他。
“由着他。”费御南淡淡的扬手,将阿信拦住,复杂的视线沉沉的锁住跟前捶胸顿足的连牧也。
“你们一个个都把我当傻瓜……”暗哑着嗓音喃喃着。
连牧也闪烁着泪光的眸子,变得更加清亮,流露出来的痛彻心扉也更加清楚。
眼底的沉痛,让费御南不忍,让萧萧心痛……
“我早该知道的……我不应该自己骗自己……”
一个是他爱的女人,一个是他唯一崇拜和相信的人……
他不是真的没有怀疑过的,但是……
他选择相信她。
只要她说的,他都愿意相信。
可是,为什么他们偏偏要残忍的将真相就这么撕开?
“牧也,你冷静点!”萧萧走到他跟前。闷
此时,真相已经摆在面前,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也没有再撒谎的必要。
“你听我说,我和费御南不是故意……”
“你不要说话!”她的话,被他大声切断,他受伤的看住她,“你不要再和我说话!!我发誓,从今天开始,我再也不会相信你,再也不要理你。”
“我……”
萧萧的话,还没有说完,连牧也伸手将她一下子拨开,侧身奔出去。
很用力,萧萧被他推得身形不稳,幸而费御南眼疾手快的将她扶住。
萧萧才站稳身子,下意识就要追出去,被费御南拉住,“站住!”
“你先放手,连牧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她有些担心,刚刚他的情绪明明已经失控了。
“要追也是我去追!”费御南郑重的看一眼萧萧,“我希望你清楚,这一次,是彻底让他死心的好机会——这对他的病情有帮助!你不能再接近他了!”
他的话,让萧萧怔了好久。
他说的话没错……
只有这样,才能让连牧也离自己远远的,彼此的生命不再有纠葛。
可是……
真的连朋友都不能再做了吧?
这个意识,让她情绪低落。
“乖乖的在家里吃早餐。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他做出什么离谱的事来。”费御南见萧萧没有再挣扎,将她揽到餐桌边上,俯首吻了吻她的额头,才吩咐佣人:“把这里收拾一下,重新做一份早餐给小姐。”
“费御南,你一定要好好和他解释清楚。我们的事……一定让他很受伤……”萧萧抓住要转身走的他。
“我知道。”费御南抚了抚萧萧的头发,才和阿信急匆匆的奔出去
费御南一走,厅里只剩下萧萧一个人,还有一片狼藉。
脑海里,全是连牧也那受伤的眼神。
她觉得好罪过。
18岁的生命,已经承受了太多不属于他这个年龄段承受的痛苦和折磨,可偏偏……
她和费御南还这样子伤了他。
想到这个,萧萧顿时坐不住了,‘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
“小姐,你要去哪?”女佣急急的问。
“我要出去。”萧萧奔出餐厅,从玄关上随手抓过一把车钥匙。
女佣们追上来,“可是,少爷说了让小姐在家里吃早餐就好了。”
“你们谁也不准拦我,今天我非出去不可!”
萧萧的语气里,添了几许不容人反驳的气势。
她避开女佣,侧过身往车库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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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萧开着车,飞驰出来的时候,只见费御南的车正和连牧也的车交锋得厉害。
连牧也显然想躲开费御南的追逐,毫不客气的将费御南的车往路边逼近,更甚至盛气凌人的从他车体上刮过。
而费御南则担心伤到连牧也一再的退让,不得不让自己处于下风。
眼见着,连牧也要趁机冲出去。
萧萧眉心一凛,直接将油门轰开,从剩余的一道罅隙间,飞速的穿过。
“小东西?!”费御南眸子一沉。
下一秒……
“吱——”尖锐的一声,轮胎狠狠擦过地面的声音……
萧萧将车,飞快的横过来,看在连牧也的车前。
“你让开!”连牧也歇斯底里的大叫着,即使萧萧拦在了自己面前,他也不踩刹车。
他不要下车,他不要面对他们,他更不想见到这两个人!!
“牧也,停车!”费御南惊叫一声。
“你让开!我让你让开!”连牧也冲着萧萧大叫,只见萧萧没有动,他胸口一紧,下意识踩刹车。
可是……
速度实在太快,已经来不及了……
“砰——”的一声,惯性使然,他的车,狠狠撞上萧萧的车
“小东西!牧也!”费御南推开车门,低吼一声冲上去。
巨大的冲力,让萧萧晕厥过去。
而连牧也,还睁着眼,木然的坐在驾驶座上,看着眼前被自己受伤的萧萧。
“来人!送医院!”费御南心紧紧揪着,颤抖着手将萧萧从车里抱出来,她的手臂正不断流着血。
“少爷,小少爷他也晕过去了!”阿信过来汇报。
“一起送医院!”费御南亲自驾车,将两名伤员以飞快的速度送往医院,一路上连连闯红灯,招来一片骂声,他也不管。
“小东西,你要敢有事,我会要你好看的!”边开车,边紧紧握着萧萧的手。
她手心里,一片冰凉。
费御南从来没有这样子紧张过,也没有为谁这样担心过。
靠在车窗上的那张小脸,越来越苍白,让他的心也越来越慌张,仿佛,一个不小心她就会从自己生命里消失一般。
他不要!也决不允许!!
两个人一起被推入了检查室。
“少爷,您别担心,萧萧小姐和小少爷一定都不会有事的。撞击不算太严重。”阿信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少爷,忍不住在一旁劝慰。
“我知道。”费御南两手紧紧拧在身侧,压抑着心底不安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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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少爷,您放心,两位都没有大碍——这位小姐只是有点失血过多,头部受到重击才晕厥过去,很快就会醒来。至于连少爷,他是受了不小的刺激,再加上本来体质就很弱,所以到现在还没有醒来,但也没有大碍。”
听医生这么说,费御南才总算松口气。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他朝医生挥挥手。
转头,看住吩咐阿信,“打电话回家,让池亦彻过来照顾小少爷!我不准他有事!”
“是。”阿信应一声,也默然的退了出去。
费御南在床边坐了一会,沉目看着安静躺着的萧萧。
她左手手臂上被纱布缠裹着。
“为什么你总是不乖乖听话?我说过让你不要出来!幸好这次并没有大碍,若真出了什么事,我绝不会原谅你!”费御南又心疼又责怪,紧紧的扣住她的手。
她似乎听到他的话了,即使晕厥着,仍旧嘟囔着,撅了撅唇,似在表达自己的不满。
费御南无奈的叹口气。
这丫头,若真是愿意那么乖巧,什么都听自己的,又怎么会是黎萧萧?
躺了两个小时,萧萧终于睁开眼来。
有一瞬,眼前白茫茫的一片,让她觉得天旋地转。
适应了好久,才看清楚跟前一脸忧虑的费御南,她一下子就醒了,几乎是撑着身子爬起来,“费御南,连牧也呢?他没事吧?他怎么样了?”
“你给我乖乖的躺回去!”焦急的脸色,变得铁青。
费御南探臂,将她整个人压回床上。
萧萧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惹他不开心了,便不再乱动,只祈求的眼神眼巴巴的睨着费御南,“让我去看看他,好不好?”
“不用你去看,我已经去看过了。现在池亦彻也守在他床边,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你还是先关心你自己要紧!”费御南睨她一眼,又俯首贴近她,语气里透着危险,“小东西,从现在开始,你最好离牧也远远的!”
“远远的?”萧萧咀嚼了下这三个字,而后抱住费御南的胳膊,“那连朋友都不能做了?”
“不能!”
“面也不能见?”
“绝对不允许!”
“那好吧。”萧萧知道是为了连牧也好,她没有坚持,只是沮丧的垂下肩,将头枕在费御南肩上,“希望这样对他的病情有好处。只是好遗憾,我丢了一个朋友……”
“我知道你重情重义,但孰重孰轻,你应该能拿捏好。”她情绪低落的样子,让费御南有些心疼。
大掌轻抚她柔顺的发丝,“刚刚时维有给你打电话,我替你接了。她一会会来医院看你。”
“维维会来?”萧萧眉梢间染上笑意,“那太好了,我要好好和她诉诉苦!”
“诉苦?”费御南眯了眯眼,“难道是我虐待你了?”
“是啊!”萧萧嘟嘟唇,“虐待我,让我少了一个朋友!你啊你啊,你这坏人,一大早就设计我!我说为什么今天突然让我陪你一起吃早餐,原来你根本就是设计好的!”
提起这个,萧萧有些气鼓鼓的拿手戳他健硕的胸膛。
“我只能想到这个方法让他死心。我没想到,牧也这小子是这么痴情。”费御南轻轻握住萧萧的手。
“我知道你也是为他好。”萧萧耸耸肩,但下一秒,话锋一转,“不过,这么大的事你该和我商量一下嘛,让我也有心理准备。我也不至于穿着睡衣这么狼狈的出现在他面前,真是又尴尬又窘迫,让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很有罪恶感呢!”
看着她又懊恼,又郁闷的扒头发,费御南觉得这样的她,可爱极了。
将她拥进怀里,“小东西,这件事暂时告一段落。不过,你必须答应我,以后不再这么莽撞的跑出来!你在我身边呆了多久?却一次又一次的受伤。你再这么贪玩,我只好拿根铁链将你直接锁起来。我不介意在这接下来的时间里,都把你锁在莱茵城!”
“呜呜,我不要!每次你都这么威胁我!”
“那你要不要乖乖听话?”他板着脸孔问,震慑力十足。
萧萧丝毫不怀疑他会说到做到,自知理亏,自然更不敢和他叫板,连忙点头。
费御南这才满意的点头
紧接着,医生和护士陆陆续续的进来,替萧萧检查身体。
知道她已经没什么事,费御南才安下心来,抚了抚她的小脸,“你先好好休息,我去看看他。”
“嗯。要是他有什么事,你别瞒着我!”萧萧很担心连牧也。
“知道了,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费御南又叮嘱了医生几句,留下阿信守在病房里,才往连牧也的病房沉步走去。
推开门进去,连牧也已经醒了。
池亦彻坐在沙发上,正和他说着话。
“既然知道她是你姐夫的人了,那你现在把她忘了,不是更好吗?”
“她骗我……她一直都在骗我……”连牧也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只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苦涩的喃喃着同一句话。
“他们骗你也是不想你难过。如果你要是想忘了她,我可以给你另外一支忘情蛊,让你不会再想起她。我可是看在你姐的份上,才给你的,别人想要我还不给。”
连牧也木然的眸子,终于转动了一下。
好一会……
他才转过脸来,看着池亦彻,冷哼一声,不客气的反问:“你怎么不自己用?怎么不给我姐用?你们不是也不可能在一起吗?”
他丝毫不领情。
“我……”池亦彻被他的话噎得没有吭声,神情间涌出一股涩然。
“我知道,你根本就是不舍得忘记我姐姐。”连牧也沉沉的看住池亦彻,那眼神里直达人心的认真和深
刻,都让池亦彻微微一震。
仿佛间,眼前这个任性暴戾的少爷,似乎也在长大。
而后,听到连牧也开口:“我也不舍得……忘记……我不会忘记的!”
这是他可悲的生命里,唯一残留的美好。
虽然,全是满满的遗憾和悲剧,可是……比起那些屈辱来说,这已经要好太多……
“不舍得忘记?留着干什么?留着来威胁你的生命?”费御南终于忍不住开口,语气微寒。
沉目进来,俯视着连牧也。
两人,这才发现他的进入。
池亦彻看向他,而连牧也,瞥他一眼后,飞快的将视线挪开,赌气的落在窗外,不肯看他一眼。
脸上,涌出一番受伤,矛盾,挣扎。
最终,他倔强的开口:“我不要你管。”
“我不管你。我只是让你知道,你和她不可能。”费御南不介意将残忍的话剥开来,让他明白,让他死心。
“可你和她也不可能。”连牧也别过脸来,锐利的视线投向他。
费御南有片刻的怔愣,下一秒,郑重的说:“这不重要!”
“那什么才重要?”
“重要的是,她的存在,威胁你的生命!没有谁比生命更重要!”
“可我不在乎!我的生命,早就不是我自己的了……”提起这个,连牧也的神情间,涌现出来的是更多的痛苦,甚至是绝望的苍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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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萧,你没事吧?”时维风风火火的冲进病房,吓萧萧一跳。
“吓死我了!你放心,只是小问题。”
“我才要被你吓死了,好不好?”时维趴到床边,上下打量她,“给我看看,你伤在哪了?”
“就是手臂这一块,诶,你别乱摸,摸到伤口了啦!”萧萧痛得呲牙咧嘴。
“这费御南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老是让你受伤?!”
“这不怪他拉!”萧萧解释,“是我自己和连牧也闹起来了。算了,这些事不提了。”
“不提也行,不过……”时维瞅一眼萧萧,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萧萧有种很不好预感。
时维一向风风火火,爽快惯了,什么时候这样子过。
“你是不是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了?”萧萧眯起眸子,逼问。
“对不起的事,倒是不至于……只是……”时维瞥她一眼,“之前你哥哥给我打电话,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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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的事,倒是不至于……只是……”时维瞥她一眼,“之前你哥哥给我打电话,所以……”
“所以什么?”萧萧紧张的追问,只差没从床上跳起来。
“所以,我和他说了你受伤的事。你知道嘛,我以为你伤得很严重。这么重的伤,不和他老实交代,要是被知道,他一定会把我绑回去的!”累
天啦!
萧萧头痛的抚额。
“完了,我哥一定不会放过我的。”
时维低下眉来,支支吾吾半天才说:“他已经出门了。”
“什么?”
“而且,还是和花司炎一起出来的。”时维郑重的看她一眼,“萧萧,这一次……你哥可能真的要把你带回去了。”
萧萧抿了抿唇,没有吭声,只是沮丧的垂下肩,侧躺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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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因为太累的关系,萧萧虽然满心的不安,但最终躺在床上睡着了。
时维试图拨黎烨的电话,但他的电话始终处于无法接通状态,时维猜到或许他早上了飞机。
当病房的门,被敲响的时候,时维以为是费御南,她看了眼还在沉睡的萧萧,连忙跑去开门。闷
门外……
两道再熟悉不过的身影,还是让时维惊了惊。
“是你们?”
尤其在见到黎烨身后的花司炎,她更是傻眼,“你怎么也来了?”
这次完了!
“怎么?不欢迎我?”花司炎嬉皮笑脸,将脸往病房里凑了凑,“小丫头人呢?没大事吧?”
“不严重,只是手臂上有些伤而已。你们先进来。”时维强壮镇定的将两人迎进病房,心里却在暗叹。
这回完蛋了!!
上次遇上费御南很险才避过,很显然,这一次根本避无可避。
黎烨看到躺在床上的妹妹时,眉心已经皱成了川字。
而花司炎……
那张妖娆的俊脸上,划过的更是心疼。他什么也没说,默然的坐在床边边,探手轻抚着她干净的小脸。
小丫头……
这么多年来,习惯了将她保护得滴水不漏。
现在看到这样的画面,花司炎只觉得胸口闷闷的疼……
小丫头,到底还是长大了,也开始渐渐脱离他和黎烨的羽翼……
“别担心,看起来并不严重。”黎烨看到好友沉郁的神情,安慰的拍了拍他肩头。
“萧萧刚睡着了,我把她叫醒来。”时维担心一会费御南进来后,场面不好控制,只能让萧萧赶紧起来想个办法。
“不用了,让她休息。”黎烨探手将时维的手轻轻拦住,温柔的看了眼萧萧,才沉目看向花司炎,“既然丫头的身体没有大碍,我们就带她回去。父亲已经问过很多次了。”
“现在?不用把萧萧叫起来?”时维望一眼黎烨,又看一眼花司炎。
花司炎的视线仍旧只是停顿在萧萧的小脸上,轻声喃喃:“笨丫头,还是这么不会保护自己。”
所以,还怎么放心让你独自一个人留在这里?
最终,他掀开被子,小心翼翼的将萧萧打横抱起来。
时维还想说什么,但黎烨已经径自朝她走过来,弯身牵住她,“维维,我们先去你那,你收拾一下,这次陪我们一起回去。”
黎烨顿了顿,郑重的看一眼时维,又说:“如果你还想回来,你可以再回来,我绝不拦你。”
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时维知道,今天萧萧无论如何是留不下了。
叹了口气,只能跟着他们一起走出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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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御南从连牧也的病房里出来的时候,一眼就见到萧萧被人从病房里抱了出来。
眸色陡然一沉,没有多想,他一步跨上去,就探手朝花司炎凌厉的袭去。
花司炎抱着萧萧,敏捷的往后一闪,黎烨瞬时迎上来。
彼时,费御南已经看清楚了对方的三人,立刻停下手来,“是你们?”
花司炎和黎烨对视一眼。
黎烨收了手,看着眼前魄力十足的男子,冷冷的说:“既然费少爷知道我们是谁,那么,就请费少爷让一让。”
费御南看一眼萧萧,再看一眼正抱着她的花司炎。
他们并没有意外自己的出现,所以,很显然……
他和萧萧之间的关系已经不是个秘密。
花司炎也正看向他,彼此相对的视线里,火花四射。
时维立在一旁直冒冷汗。
情敌见面,总是分外眼红的!
“少爷!出什么事了?”阿信带着人围过来,警惕的将黎烨和花司炎围住。
“退到一边。”费御南摆摆手,示意阿信。
阿信谨慎的看他们一眼,才退下去。
费御南敛住锐利的视线,薄唇一勾,淡淡的开口:“萧萧有伤在身,现在还不宜被搬动,我想两位也不希望她有什么事。所以,我们不妨在病房里坐下来,好好谈一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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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御南敛住锐利的视线,薄唇一勾,淡淡的开口:“萧萧有伤在身,现在还不宜被搬动,我想两位也不希望她有什么事。所以,我们不妨在病房里坐下来,好好谈一谈。”
“谈?”花司炎冷嘲的勾唇,“我记得,我们黎门和费少爷之间一向没有什么交情。”累
“你没有,不代表其他人也没有。”费御南意有所指,悠悠的语气,依旧淡然。
花司炎的俊脸上,晃过一丝寒霜。
抱着萧萧的手,不由得更紧了紧。
他不得不承认,小丫头的眼光是好的,可是……
这个男人,以小丫头这种全无经验的人,能驾驭得了吗?
“烨,我们走。”花司炎并不想在这里多留一刻。
他发现自己小气得不得了。
曾经那样子大方的让小丫头出来恋爱,可是,当事实真的摆在眼前的时候,他才发现……
黎烨却拉住他,“炎,稍安勿躁。”
而后,才抬头对上费御南,浑身的气势并没有被费御南压下去,“既然费少爷有意邀请,那我们不妨坐下来谈谈。”
费御南优雅的比了个请的手势,黎烨,时维,还有一脸不甘愿的花司炎又重新折返病房。
花司炎率先将萧萧放回病床上,她似乎睡得很沉,仍旧没有醒,只是在梦里扁了扁小嘴,似乎在表达自己被搬动的不满。闷
小丫头……
你这么可爱,你的花萝卜,又怎么舍得放手?
费御南和黎烨分别在沙发上坐下,花司炎也不得不放开萧萧,坐在费御南对面。而时维,则坐到床沿边上。
现在她反倒是希望萧萧不要醒来,就任他们男人自己把问题解决了,免得她醒来更为难。
“费少爷,这么久来,我妹妹打扰了。不管怎么样,还是要谢谢你这段时间照顾萧萧。”黎烨率先开口,客气疏远,又不失礼节。
“没关系,照顾她我很乐意。”费御南懒懒的靠在沙发上,不动声色的开口。
“我未婚妻一向很招人喜欢,费少爷这么乐意倒也不奇怪。”花司炎环胸,微挑眉尖,刻意将‘未婚妻’三个字咬得很重,“不过,费少爷找照顾的女人还真多,一个萧萧,一个未婚妻,你照顾得来吗?”
费御南骨节分明的手指,落在沙发扶手上,一下一下敲击着。
花司炎挑衅的话,字字见血,他却只是讳莫如深的笑笑,“能不能照顾得过来,这都是费某自己的事,就不牢花先生操心了。”
“也对,费少爷说的有道理。不过,我未婚妻的事,我总该操心操心吧?萧萧是我的未婚妻,从现在开始,就不劳烦费少爷用心思了。”
黎烨也接口,“我们要把她带回黎门。”
“不行。”费御南想也不想拒绝。
“你没有资格说不行!”黎烨的语气也变得强硬。
花司炎也挑衅的看着他。
“她是我的!我不会允许她在睡着的时候和任何人离开!”费御南站起身来,将两手背在身后,气势十足。
他没有立场留下萧萧,但不代表没有资格!
他不想理会自己现在这种复杂难受的心情,只是,他知道,他现在不想放手!不能放手!
他和小东西之间,不可以就这么结束!!
“她是你的?你扪心自问,你能给她什么?”黎烨也站起身来,锐利冷沉的视线对上费御南,“你有未婚妻,却让她呆在你身边,那么,她算什么?你能给她一辈子吗?不能!你甚至连一个承诺都给不了她。你舍得让萧萧委曲求全的跟着你,但我不行!”
黎烨的话,让费御南微微一震,视线沉了沉,涌出一番涩然,落向躺在床上的小东西。
一辈子……
承诺……
黎烨说的确实没错。
这些东西,对于他来说,都是奢侈的。
他给不了……真的给不了……
“我确实是给不了她你们想要的承诺,不过……我可以照顾她一辈子!”原本,游戏结束后,就该放手,可是……现在他却后悔了!
他,放得了手吗?
答案,很显然……
他,讨厌和小东西要分离的这种时刻。
“你以什么名义照顾他一辈子?难道你结婚后,让她留在你身边当情-妇吗?”黎烨质问。
费御南看了眼黎烨,“你也是黎门的少爷,迟早有一天黎门会落在你手上。若是你来选择,爱情和责任,你会选择什么?”
黎烨怔在那,下意识看向床边上的时维。她正敛着眉,低垂着头,头发遮盖着小脸,看不出任何神情。
“你不过是好运,爱情和责任恰恰统一在同一个女人身上,而像我这种……”费御南顿了顿,敛去神情间的复杂,沉沉的落向黎烨,“只是想用最好的方法留下爱情,也不辜负责任,凭什么要接受你的质问?”
花司炎讪笑,慵懒的将自己沉在沙发里,“费少爷这说法确实无可非议,不过……”
他话锋忽转,变得凌厉而冷酷,“你大概忘记了,小丫头可是我的未婚妻。我怎么舍得我的未婚妻,留给别人当情--妇?”
费御南将手背在身后,看一眼花司炎,果决的说:“我不管她是谁的什么人,但这个离开与否的决定,必须由她自己来做。她的选择,才是我最关心的事,其余的一概不论!”
费御南的话,字字句句都掷地有声,气势十足,让人连辩驳的余地都没有。
此时……
萧萧突然睁开眼来,其实她早就醒了,只是在默然的听着。
听到了花司炎的坚决。
也听到了费御南的势在必得。
他说了……一辈子……
这三个字,让萧萧震了震,就仿佛石头敲击心脏一般。
也许,‘一辈子’这三个字,对于任何人来说,都能简单的说出口。
可是……她知道,对于费御南这个骄傲的男人来说,有多么的困难。
见她醒来,顿时,房间内,所有人的视线都投向她,每一道,都那么复杂,复杂得让她觉得有些难以承受。
“哥,花萝卜。”她勉强笑着和他们打招呼,视线,又落向费御南,但仅仅对视两秒便飞快的移开。
“我们是来带你回去的。”黎烨径自走到床边,见她要起来,连忙探手扶住她的手臂,“怎么样,还很痛吗?”
花司炎没有上前,只是仍旧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没有,已经好很多了。”萧萧摇头。
“那哥哥带你回去。”黎烨说着正要掀被子,费御南却陡然开口:“小东西,我想知道你的决定。”
费御南这话一出口,所有人都在等待着她的答案。
仿佛,那个答案,轻易的能将其中一个人推入深渊。
“我……”萧萧看一眼费御南,又看一眼花司炎。
她能怎么选择?
一个是深爱的,却永远不会有结果的。以她的性子,哪怕是飞蛾扑火,她也会愿意留在他身边,更何况,还有那难得的一辈子的承诺。
可是,偏偏另一边是花司炎……
她生命里不可或缺的亲人……
她怎么能残忍的去伤害?
心,揪着痛,就像针扎了一样。
她从没想过,那场肆意挑起的游戏,有一天,会让他们都这么痛苦……
费御南的手,垂在身侧,握得紧紧的,似在压抑着满腔痛苦的情绪……
小东西,就留在这里!留在他生命里,做他灰暗的生命里唯一的一道彩虹!
他,很想这么开口,这么请求。
可是……
他不得不给她空间。
最终,只能隐忍下来。
而另一边的花司炎……
只是将视线投注在窗外,沉沉的目光,退却了玩世不恭,而换上了无法掩藏的涩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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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萧萧沉默了很久,突然抱住黎烨的脖子,低低的啜泣起来。
“丫头,你别哭……”黎烨整颗心都软了,抚慰的扒着萧萧的头发。
“让我和费御南好好谈谈,好不好?”她哽咽着要求。
黎烨没有第一时间回应,而是下意识看向花司炎。
而花司炎,却什么也没说,抿着唇,率先大步走出去。
黎烨沉沉的叹口气,“好,你们聊。我们三个,在门外等你。”
放开她,叮嘱一声,和时维一起走出去
费御南不笨。
即使小东西什么也没开始说,但他也已经懂了她的决定。
胸口,顿时像破了一个洞,空空的,让他决定难受。
仿佛,生命里,有什么最重要的东西,硬生生从他身体里剥离了。
突然……
觉得,很无力。
转身,死死抿着唇,在沙发上坐下。
搁在沙发扶手上的手指,苍白,隐隐泛着颤抖。
突然,腿上一重……
柔软的身子,像之前每一次那样,撒娇的赖进他怀里。
脖颈间,微微一暖。
她纤细的手臂,环上他的脖子。
她的小脸,眷恋的埋进她脖颈间。
柔软馥郁的女性馨香,弥漫进他的鼻腔。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心悸……
但,此刻,他却完全高兴不起来,甚至,更多的是难过,心仿佛被一只大掌无情的揪住一般。
双手,仍旧搁置在沙发两边,一动不动。任她像只小猫儿一般,赖着自己。
“费御南……”她低低的唤他,哽咽的嗓音像小猫的呜咽。
费御南闭上眼,深吸口气,才俯首看她一眼,眸色深沉,复杂。
萧萧胸口一痛,扬起小脸,将自己的唇,主动的贴上他的。
但……
就在要碰到的前一刻,他突然探手,掌握住她的后颈,“小东西,你不该给我一个交代?”
被拒吻,萧萧没有放弃,反而只是拍开他的手,更义无反顾的吻住他凉凉的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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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再也不见!(3000)
被拒吻,萧萧没有放弃,反而只是拍开他的手,更义无反顾的吻住他凉凉的薄唇。
她的柔软和温暖,再次传来,让费御南无法招架,无法拒绝……
仿佛彼此间的诀别一样,痛彻心扉的回吻她。
骨节分明的手指徐徐Сhā入她发丝内,将她更逼近自己,将这个吻加得更深,更密,更用力的吮着她的丁香小舌,仿佛要将她的灵魂吸出来……累
不知道过了多久……
直到,唇边,弥漫过满满的苦涩——是眼泪的味道……
费御南只觉得胸口更疼了。
早就知道,和小东西的分离,是迟早的事。却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快到让他完全没有心理准备,更有些不知所措。
终于……
直到两人都喘不过气来,萧萧才从他唇上退开。
染着泪的眸子,带着撕心裂肺的痛,眷恋的凝着他,下一秒……
又不舍的,投入他的怀抱,双臂紧紧圈住他的臂膀,那么用力,以至于伤口都渗出血迹来,但她丝毫都不觉得疼。
因为……
伤口再疼,也比不过此刻心上的痛。
“费御南……我要走了……”
有力的手臂,环住她纤细的腰,他霸道的开口:“我们的约定还没有结束!”闷
萧萧摇头,滚烫的泪落在他脖子上,却烫伤了他的心。
“我们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费御南抿了抿唇,压抑着心头浮动的情绪,“这就是你的选择?你要回去嫁给他?”
萧萧抬起头来,擦干眼泪,有些不敢凝视费御南的神情。
她为难的轻咬唇瓣,最终轻轻的点头。
他们,都别无选择。
费御南神色阴沉,他定定的锁住她,抬起她的下颔,逼着她对上自己,“你知道,你这一走,意味着什么吗?”
他顿了顿,沉痛的,一字一句的开口:“意味着,我们从此就是两个互不相识的陌生人!”
“陌生人”三个字,太残忍……
让彼此的心,都扯着痛。
萧萧的眼泪落得更凶,清眸凝着他,“费御南,你真的……会忘记我吗?真的……要把我当陌生人?”
费御南死死抿住唇,没有吭声。
“可是……我会一直记得你的……”萧萧吸了吸鼻子,眷恋的在他脸上印下一个吻,而后,不等他再说什么,她从他腿上站起来。
腰上却蓦地一紧,费御南从后牢牢将她抱住。
心和心的震动,让彼此久久没有吭声……
他的下颔,依恋的抵在她头顶上。
隔了好久,仿佛一个世纪那样久远……
“小东西,留下来!”他暗哑着嗓音要求,“你明明不想走,明明这么伤心,为什么还要离开我?”
萧萧吸了吸鼻子,“费御南,别留我……拜托你,我会心软的!”
“既然会心软,那就不要走!”
“可是,不可以!我哥不同意,花司炎也会伤心。”她摇头,挣开他的手臂,转过身来,退后一步,泪眼婆娑的凝着他,“你知道吗?他们两个从小到大就宠着我,惯着我。不让我受伤,甚至是连一点委屈都不舍得让我承受。每一次我闯了大祸,爸爸要责罚我的时候,他们中总有一个是冲在前面,替我挨打受骂。这样的两个哥哥,我怎么能辜负?怎么能这么没良心的让他们伤心?”
动情的说着这番话,是说服费御南放手,但更多的却是说服自己放手。
费御南没有再上前,只是定定的,沉沉的凝着她。
她退后,再退后,终于退到门边。
“费御南……”她吞噎了下,将泪强忍进腹,努力的扯出一抹笑来——她想让他记住自己明朗的笑容和那两颗梨涡,“再见了……”
再见……
亦是,永别。
病房的门把,被旋开。
萧萧抹干净小脸上的泪,走出去。
怔忡的看着她的背影,费御南整个人像被抽空看一样,僵立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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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萧红着眼眶的样子出现,让花司炎、时维和黎烨都心生不忍。
三个人都沉下眉宇,没有说话。
而花司炎,更是若有所思的样子。
“哥,花萝卜,我们可以走了!”萧萧尽量笑得开怀,小跑过去,撒娇的挽住黎烨的手臂,头依赖的靠在他的肩头,“哥,我突然好想爸爸,好想凉姨熬的汤。还有啊,好想去乐叔叔那里练射击,嗯……这次回去,我可不可以去飙车……”
说到最后,她哽咽得无法自已,说话断断续续。
黎烨只觉得心痛得不可思议。
摊开手臂,将妹妹揽进怀里,“傻丫头!”
花司炎看着那沾着泪的小脸,心里是浓浓的苦涩。
四个人,终于携手准备离开,萧萧依依不舍的看一眼那开着的病房——费御南并没有出来,她扬起笑,率先迈开一步。
哪知道……
四个人还没来得及走出几步,忽的……
一阵密集的脚步声传过来。
阿信带着一群高大的黑衣人,将四人圈圈围住。
“哼,这是什么意思?”花司炎环胸冷哼,视线扫过阿信,冷厉如刃。
阿信却只是恭谨的上前一步,看住萧萧,“萧萧小姐,没有少爷的命令,我们不能让你走!”
阿信的视线,又淡淡的环顾一圈其他三人,“三位不在阿信的守护范围内,倒是可以先行离开。”
“守护?”花司炎不由得哼笑,“原来这段时间,你们费少爷就是这么对我未婚妻的?软禁吗?倒是真让我开眼了!”
嫉妒,让他变得像只刺猬。
他不想在小丫头面前失了风度,可是,现在他连自己的爱情都守不住了,又还要什么狗屁风度?!
“花先生言重了。我们少爷对萧萧小姐是怎么样,我想,只有萧萧小姐最清楚。”阿信也不示弱。
萧萧沉了沉眸,看向阿信,“阿信,我和费御南已经道别了。你让开,让我们走吧。”
阿信看一眼萧萧,迟疑了下,最终只是说:“很抱歉,萧萧小姐,我们没有接到少爷的吩咐。”
说这话时,费御南沉步从病房出来。
一步一步,沉重有力,就像敲击在萧萧心头。
从出现的那一刹那,他的视线,始终就凝在萧萧身上,不曾移开。
黎烨看一眼身边藏不住哀切的那张小脸,安慰的紧了紧手里的小手,才看向费御南,不卑不亢的开口:“萧萧身体很虚弱,不能僵持太久。还希望费少爷让你手下让开。”
“少爷。”阿信上前一步,立在费御南身边。也不说话,只是看着他,似等着他的命令。
而费御南……
竟也一声不吭。
深邃的双目仍旧死死盯着萧萧,仿佛要将她印进自己灵魂里,又似没有听到黎烨的话一般。
“看来费少爷是有意把我们都留在这了。”花司炎有意无意的侧身,挡住了费御南看着萧萧的视线。
那眸光,占有欲太明显。
“不是说,尊重小丫头的决定吗?想不到费切斯的少爷竟然也是这么不干脆的人!”他环胸挑衅的看住费御南。
费御南的视线,落在花司炎身上。
他说的没错!
他现在,真的想反悔了!
不想放她离开!不能让她离开他的生活,也不能让她从此成为他生命中的陌生人!
“阿信,定两张机票,送两位先生回黎门。再派个人送时小姐回MAGIC!”没有让阿信放人,却下了这样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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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的分离(6000)
“阿信,定两张机票,送两位先生回黎门。再派个人送时小姐回MAGIC!”没有让阿信放人,却下了这样的命令。
和黎门结下梁子,绝对不是理智的举动。
但此刻,阿信不得不遵循少爷的命令。
累
应答一声,正准备打电话命人定机票,却陡然听到一阵阵沉稳的脚步声传来。
紧接着,一道威严的嗓音传来,“放他们走!”
阿信打电话的动作顿在那,而其他人也都侧目朝来者看去。
只见众人簇拥下,费老爷子一身明黄|色唐装,手里拄着一根拐杖,沉步朝他们走来。
蓝修紧跟在身边,搀扶着。
“父亲(老爷)!”阿信和费御南齐齐恭敬的鞠躬。
费老爷锐利的视线,环顾全场,也不说话,只是微一扬手,先前围住黎烨他们的保镖,偷觑了眼费御南的神色才默然的退下。
黎烨看了一眼花司炎,才恭敬的打招呼:“费老爷。”
“嗯,你们走吧,该去哪就去哪。”老爷子只是淡淡的颔首,视线落向花司炎时,划过一丝让人难以辨别的复杂。
花司炎却坦然大方的微微颔首。
“父亲!”费御南低喊,很显然,对他的决定不满。
老爷子脸色一凛,一副威严慑人的神情转向他,“怎么?还没当上费切斯的主人,连我的话都不听了?”闷
“这是我的私事!”费御南不妥协。
视线看向萧萧,而萧萧却是一脸的为难,小手紧紧揪着黎烨。
显然,她的去意已决。
“我们走吧。”既然人都已经让开,就没有再留下的必要,黎烨揽住萧萧,率先走出一步。
花司炎和时维紧跟而上。
看着她的背影,费御南只觉得胸口骤痛,上前一步跨上去,身子却陡然被人拦住。
“少爷,还是听老爷的吧!”蓝修的劝告声,低低的响在耳边。
费御南此刻的情绪有些失控,他一把甩开蓝修的手臂,奋步追上去。
自尊心超强的他,从来没有这样子追过任何一个女人,他甚至,不知道追上去又怎么说服她留下来。
只是,他知道,现在这一刻,他不想她离开!
蓝修又追上去,老爷子脸色微愠,扬起手里的拐杖,朝着费御南的背上就狠狠抽了过去。
老爷子虽然年岁已高,但到底是练家子的,这一拐杖下去几乎能把人打残。
火辣辣的痛从背上炸开来,让费御南高大的身子狠狠抽搐了下,闷哼一声,步子顿住了。
她背影越远,他眼底的寒霜便越深,眸色越黯……
直到最后,她的身影,终于消失。
而他,整个人也像堕入了冰窟一般,浑身僵在那,周身的空气陡然直降,让周围的人都噤若寒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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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不要回头!”黎烨揽着萧萧的肩膀,将她的脑袋枕在肩头。
萧萧死死咬着唇瓣,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我去把车开过来。”花司炎心里有些堵,复杂的眸色看他们一眼,不等他们发话,转身率先跑走了。
时维看他匆匆跑走的背影一眼,又看一眼黎烨,“我跟过去看看。”
说着,她小跑追上去。
“手还痛吗?不行的话,一会去维维那儿让医生看看。”黎烨担心的俯首凝着萧萧。
“你别担心我,手没事。”萧萧摇头。
手痛,远远及不上心痛。
“今晚……我们就一起回黎门。”黎烨开口。
萧萧停顿了下,没有回头再去看一眼身后的男人,而是点头,乖乖的应:“好。”
一路上,因为萧萧的颓丧,四个人的情绪都低落到了谷底。
先回到MAGIC,萧萧被花司炎轻轻的放置在床上。
花司炎看她一眼,又看她一眼,收住眼底的涩然,而后,抚了抚她的头顶,“乖乖休息一会。”
说完,他拿过一边的被子盖住她的身子,起身,准备出去。
手,却被一双小手拖住。
他的身子,僵了僵,没有回头。
却听到她哽咽着开口:“花司炎……”
“嗯?”回头,花司炎的俊脸上挂着那招牌式的笑,懒懒的挑挑凤眸,揉乱她的头发,“干嘛?”
“你会不会怪我?”萧萧大眼瞅着他,眼眶里蓄着眼泪。
花司炎暗自叹口气。
从小到大,他什么时候怨过小丫头?
“怪你什么?你做错什么事了吗?”装作不甚在意的样子,他摊摊手。
他越是这样,萧萧心里越发难过。
鼻尖微微发酸,她说:“花司炎,你为什么总要对我这么好?”
“拜托,你别哭了。”花司炎心疼的替她擦干眼泪,探臂,将她搂进怀里,像哄孩子一样轻轻哄着她,“我竟然从来不知道原来你也是个爱哭鬼。好了,好了,别哭了,你和他的事,我又不怪你。再说,你不是早和我说过要出去谈恋爱吗?你恋爱可还是我鼓励你的!所以,要怪也是先怪我,对不对?”
忍住心头弥漫的涩然,照过去每一次那样,习惯性的将所有的责任都揽在肩头。
萧萧拼命的摇头,从他怀里钻出来,瞠着清瞳看着他,才哽咽着开口:“花司炎,我不能骗你,也不想骗你。你知道,我真的很喜欢你,可是,我知道那不是爱情。”
花司炎的笑,仍旧灿烂的绽放在那张俊脸上,只是添了几许苍白。
这是早知道的事实,所以,不应该难过的,只是……心头的感觉,还是无法抑制……
“但是你能给我点时间吗?你这么优秀,我想,总有一天我会爱上你的!”
时间……
其实,他一直都在给她时间,只是等着她长大,等着她收心。
四年,都已经等了,又何况再长久一点?
“那好吧。经过我慎重的考虑,我勉强同意了!”他扬起笑。
“我会努力的……”萧萧保证。
“傻丫头!”花司炎抚抚她的头顶,“快休息一下,你哥一会会让医生过来给你看伤口。再多不久,我们就走了。”
爱,怎么会是努力就能改变的?
如果真这么简单,他会让自己努力改变,不再爱她……
花司炎关上门出去了,萧萧独自靠在床头,怔忡的看着自己搁在床头的手机。
手机,已经没电了……
这,是不是也预示着,她和费御南也已经走到了尽头?
她走后,莱茵城会不会有其他女孩再去?那些独独属于她的性感睡衣,是不是会被其他女人的睡衣代替?还有,会不会有其他女孩穿着他的衬衫嚣张的在他眼前晃荡……
一想到这些,萧萧的心便痛如刀割,难以承受。
最终,她蜷缩着身子,抱着被子,乖乖缩在床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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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维看着两个神色凛然的男人,叹了口气。
“我不知道这么做,到底是对萧萧好,还是不好。看着她这样子,我想你们都不好受。”时维开了瓶红酒,倒在三个玻璃杯里,而后,分别递给他们。
花司炎怔忡的看着那红色液体,“如果他们可以有结果……”
顿了很久,他扬起头来,将颈部靠在沙发靠背上,“或许,我真的会退出。”
妖娆的凤眸里,有几分空洞……
黎烨啜了口酒,“我不想小东西以后受更多的伤。费御南身上背负着那么多责任,他没办法和普通人那样放手去爱。既然这样,两个人为什么不早一点分开。长痛不如短痛/——我也不会舍得让萧萧没名没分的跟着他。”
时维长叹口气。
每个人,都是为了萧萧好,可是……
她还是伤心,还是这么难过。
三个人,沉默了一会,只是各自若有所思的喝着酒,突然,房间的门被敲响。
“进来。”时维开口。
“维维姐,外面有人找!”来者说。
“找谁?”
“是来找萧萧的。而且……是连家的少爷,你赶紧去看看吧。”提到连家的少爷,MAGIC的人都有些诚惶诚恐,毕竟大家都领教过了他小少爷的疯狂。
花司炎和黎烨对视一眼,那边,时维已经放下酒杯站起身来,“我马上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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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维走出去的时候,就见到连牧也独自坐在车里。
车窗降下来,能看到他虚弱苍白的脸孔,此时的他,正闭着眼,似在小憩。
但那虚弱的神情,又似他人已经晕厥了一般。
看着这样子的连牧也,时维竟有些不忍叫醒他。
但她才一走近,他便睁开眼来,见到是她,那双眼底的亮光倏然一暗,低低的问:“小姐姐呢?”
“她刚睡着。”时维回答。
连牧也探手去推车门,身子虚浮到差点摔倒,时维眼疾手快的将他扶住,“你要干什么?”
“我要去看看她!”
“你受伤了?”时维看他脸上一块块印记,手上还缠着纱布,她不由得惊呼,“你这样子是怎么开车过来的?”
连牧也没有理会时维,只是拖着残败的身子往MAGIC走。
看着那执着坚定的样子,时维没有阻止他。
既然要走了,朋友之间,最后的道别终究是免不了的。
由时维领着,他往萧萧躺着的房间走。
推开门,进去,他动作很轻。也不叫醒她,只是安静的坐在床沿,幽幽的视线沉沉的看住她伤切的睡颜。
“要不要我叫醒她?”时维在一旁轻声问。
“不用!”他却断然拒绝。看着眼前那张美好的小脸,脑海中浮现出一幕幕从他们相遇直到现在……
这一次的分开,一定是永别了!
以后,他便再也见不到她了!
红了眼眶。他突然起身,飞快的往外面走,匆匆离开。
步伐紊乱不堪。
看着那瘦弱的背影,时维不由得唏嘘不已。
似乎是被那关门声吵醒了,萧萧徐徐睁开眼来,就看到时维正立在床边发呆。
“怎么了?有谁来过吗?”
“嗯。”时维回过神来,点头,“刚连牧也来过了。他的情况看起来似乎很不好,伤得这么重,还开车过来了。连路都走不稳了。”
萧萧心里一阵难过,掀开被子正要起身,却突然想到费御南那些话,又顿住追出去的动作。
只是走到窗边,撩开窗帘,看着一辆车飞快的消失在自己眼里。
直到找到迟暮草之前,她和连牧也之间,连朋友都不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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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莱茵城,比起往日来显得沉闷而压抑。
周身的空气里,仿佛都弥漫着千万斤重的石头,让大伙儿都喘不过气。
尤其是,高气压的书房里,时不时传来‘噼里啪啦’砸东西的声响。
进而……
偌大的衣帽间里,一件一件女款睡衣被费御南从里面摔出来,数量庞大,几乎占据了整个过道。
“把这些衣服都拿去烧了!以后一件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他沉声命令。
管家战战兢兢的领着几个女佣,赶紧来收拾东西。
费御南只是死死抿着唇,双手紧紧摁着面前的白玉栏杆,缄默的看着他们所有的动作。
虽然没有说话,但那浑身上下渗透出来的冰寒,足以让所有人连大气都不敢出。
费了一点儿劲,大家好不容易收拾好了,匆匆忙忙准备将衣服都拿去销毁。
却听得一句命令:“站住!”
“少爷。”大家不得不转过身来,面对他。
他沉步走上去,一步步逼近一名女佣,那女佣惊得闭上了眼,却只觉得怀里一股力道袭来,一件睡衣被他大力抽了出来。
“这件留下,其余的都拿去处理掉!”
众人都只是连连点头,应和。
没有忽视掉,少爷留下的那一件,其实就是萧萧小姐最常穿的一件。
真是没想到,少爷也会有用情至深的这一天。
阿信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大家抱着睡衣匆匆下去。
费御南冷了冷眼,已经转身往书房走
,阿信连忙跟上来,听到他在前边问:“已经走了?”
“是。刚走不久。”
费御南握着手里的睡衣,又紧了紧。
以前,无数个夜里,他隔着这薄薄的衣料,拥着那娇柔的身子。
现在,仿佛,衣服上还残留着她那香甜的味道……
只是,她人,却已经远去……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将她那嚣张又洒脱的样子,记得清清楚楚。甚至,那两个可爱的梨涡,也那么清晰的映在了脑海里。
“让人跟着她,随时注意她的动向。有什么意外,立刻回来和我汇报。”
阿信愣了一愣。
很显然,少爷竟然并没有打算放弃萧萧小姐。
“发什么呆?需要我重复吗?”费御南的语气,更沉了沉。
“是。我这就去!”阿信回过神来,连忙应答。
关上门之前,看着他那从未有过的颓丧和失落,他无奈的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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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黎门,萧萧几乎是从车上跳下来的。
深深的呼吸了口空气,摊开双臂,扬起小脸,“黎门,我终于回来了!”
熟悉和亲切感,扑面而来,让她心底的阴霾顿时扫去了一些。
一路往厅里走,都是熟悉的问好声。
“丫头!你还舍得回来?”黎重山背着手,徐步走入大厅。
刻意板着脸看着自己的小女儿、。
“爸爸!”萧萧跳跃着,一下子投进黎重山的怀抱,“唔,爸爸又胖了!你不是说要好好保持身材的吗?”
黎重山抱了抱她,“一回来就嫌弃你老爸,真是该打!”
“我哪敢?”萧萧调皮的吐舌,“我这还不是为了老爸你好,保持了身材,说不定能给我和哥哥再找个妈咪!哥哥,你说是不是?”
萧萧看向黎烨。
黎烨和花司炎对视一眼,笑起来。
“就你这小家伙回来后,家里就热闹了!”黎重山也开怀大笑,拍了拍女儿的头。
一家人在愉悦的氛围下畅谈了好一会,黎重山才正了正色,拉住萧萧,说:“萧萧,你跟爸爸进书房来一趟,爸爸有事和你商量。还有你们两个,一起进来。”
他比了比跟在萧萧身后的花司炎和黎烨。
三个人面面相觑,狐疑的跟着黎重山进了书房。
黎重山率先在沙发上坐下,花司炎和黎烨没有坐,只恭敬的立在一边。
反倒是萧萧,一把揽住父亲的脖子,贴着他坐在一边,“爸爸有什么重要的指教?唔,不会我才刚落地,就要教训人家吧?”
要结婚了(2000)
反倒是萧萧,一把揽住父亲的脖子,贴着他坐在一边,“爸爸有什么重要的指教?唔,不会我才刚落地,就要教训人家吧?”
“有这两小子从旁护着你,我能教训得了你?”黎重山宠溺的揪了一把女儿的小鼻子,才拍了拍自己身边,正色说:“来,乖乖坐到一边来。都是快要做人家妻子的女孩子了,怎么还这么蹦蹦跳跳,没个样子?”累
萧萧吐了吐舌。
能感受到一边花司炎复杂深沉的视线朝自己投射过来,她没有抬头去看,只是乖乖的贴着黎重山坐下,“老爸,你要说什么?”
黎重山重重的看了眼萧萧,又看了眼花司炎,才认真的说:“我和你繁姨商量过了,你们的婚期要提前。”
“提前?”萧萧瞠大眸子,看向一旁的哥哥和花司炎。
虽然知道嫁给花司炎是迟早的事,可是……
现在的她根本全然没有心理准备啊!
花司炎看一眼萧萧那明显不能接受的样子,上前一步安慰似地摁住她肩膀,开口:“为什么突然要提前?不是说好再过几个月的吗?我和萧萧其实并不急。”
“你这小子!”黎重山看他一眼,“别以为你的心思我这做长辈的就一点都不知道。你们这些小东西,一个个都想玩个性。再不结婚我还担心一不小心把我这好女婿给丢了。”闷
萧萧知道一定是父亲也知道她和费御南的事了,所以才这么急着要催他和花司炎结婚。
“爸……”她想说服他,毕竟,现在的她真的该需要一些缓冲的时间。
以现在的状态,她怎么能和花司炎在一起?
“好了。这件事啊,你们两个小家伙都没有发言权,我和你繁姨已经仔细商量过了。”黎重山直接剥夺了他们的发言权,拍了拍萧萧搁在腿上的手,“你繁姨最近身体不好,早就期盼让司炎娶你过门了。既然你都回来了,自然是早点结婚。也算是了了你繁姨的一个心愿。”
“爸,你们什么时候这么专制了?”萧萧撅嘴,表示自己强烈的不满,顺便求助的看向黎烨。
黎烨刚要开口,被黎重山扬手制止。
这小丫头就喜欢搬救兵,他又不是不知道。
“别说老爸专制,老爸倒是问你几句话,你老实回答。”黎重山语重心长的看着女儿。
“好。你问。”
“司炎对你不错吧?”
“当然!”萧萧断然点头。
“你也喜欢他吧?”
“嗯。”萧萧连想都没想。
虽然是简单的一个字,但仍旧让花司炎脸上的神情微微明朗了好几分。
喜欢……
只是喜欢,他也觉得很满足了吧!
听到女儿的回答,再看准女婿那神情,黎重山欣慰一笑,“你们是有婚约的,迟早要结婚,是不是?”
“是这样没错。”萧萧继续坦诚的回答。
事实上,从没有遇到费御南,再到遇上费御南,让她感受到心痛、在乎,甚至是因为爱情而产生的占-有=欲,这一段历程中,她是犹豫过到底要不要嫁给花司炎,可是,最终斗争的结果……
她不舍得让花司炎的婚礼开天窗,更不舍得让他伤心。
“既然你们都相互喜欢,那就没有再拖延的必要了。10天以后,就准备结婚。现在黎门上上下下已经在全力准备了!”
“这都是什么和什么?!老爸又逼我离家出走,是不是?”从书房出来,萧萧郁卒极了,垮着小脸。
“不准再乱来!”黎烨弹她脑门一记,“我再和爸爸好好商量一下,不过,我不能保证能改变他的决定。”
萧萧也不抱希望,小肩膀垂着,“我又不是不嫁给花司炎,人家现在还没有多少心理准备啦!哎呀,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花司炎,你说我们要怎么办?要不,咱们一起私奔吧!”
花司炎唇角抽搐了下。
“容我友情提醒一句,私奔一般是被棒打的鸳鸯才做的事。”他摊摊手,“我可没被棒打,不奉陪。”
“哼!还说不急,我看你根本就是急了嘛!”萧萧跺脚。
花司炎苦笑了下。
他急,他当然急!比任何人都急!等了四年,等到她好不容易长大,一向没有耐心的他,只差没直接把她绑进教堂了。
尤其在知道她和费御南之间的事后……
“好了,只要你别动歪主意,别想着落跑,我和烨就负责想办法。总之,让你这小公主满意为止,这总行了吧?”不喜欢看她苦闷的样子,花司炎探出长指勾了勾她的眉角。
果不其然……
她精致的眉眼,微微弯起来,笑得明朗,抱住花司炎的手臂,“你说真的?你能有把握说服我老爸?”
“没把握也只能尽力了!能有什么办法?”花司炎一脸的无奈。
可是,只要看到小丫头明朗的笑颜,他心底的阴霾就顿时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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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更新很慢,是因为俺写文悲剧的进入瓶颈了。大家也都纷纷留言说拖沓了,俺也极力在调整,希望能早点度过这个状况,恢复到之前的情节紧凑。下个月一定更新加快。SORRY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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奢华淫靡的俱乐部里,灯光迷离,带着让人脸红心跳的暧昧。
这里来来去去都是富家子弟,上流神会的绅士名流。
包厢里陪酒的女孩,个个身姿窈窕,无可挑剔。穿着更是大胆清凉,大多都是三点式象征性的挡挡重要部位。累
刚和未婚妻连恩静吃过晚饭后,费御南和池亦彻一起到这里。
原本是想解解闷,可是,现在却更郁闷。
看着眼前这些女人,他竟然半点兴趣都提不起,更甚至,脑海里全是某个已经离开的小东西。
他说过,这一次的分离就是永别,可她却还是可以走得那样潇洒,直到最后,连头都不曾回,只有他还在蠢得想要留住她!
“喂,打起精神来。你再这么颓废,我会以为你是假的费切斯少爷。”池亦彻挪过来,撞了撞他的肩膀。
以前的费御南从来都是一副傲视群雄的盛气摸样,傲然得像头不容任何人挑战的雄狮,什么时候见过他这副颓丧的样子?
费御南只是瞥了他一眼,抿着唇默然不语。
池亦彻顺手扯了个身边的女人,塞进费御南怀里,费御南仍旧冷冰冰的,没有多余的动静。
池亦彻问:“你叫什么名字?”
“大家都叫我玄玄。”女人的声音酥媚得几乎能让男人颤栗。闷
她边回答,柔若无骨的两手已经热情的攀上了费御南的脖子,圈住了他。
刚刚他们两个一起进俱乐部的时候,那傲人的外形和不一般的气场,早已经让她们众姐妹眼前一亮,却没想到自己竟然有这么好的运气,被他们点中。
果然是个能讨男人喜欢的尤物。
池亦彻勾了勾唇,“好,我们费少爷就交给你了,不管你用什么手段都好,只要能让他不这么要死不活的样子,这张支票就是你的!”
池亦彻撕了张支票,写了几个零,用红酒杯压在桌上。
玄玄媚惑的眸子风情万种的微一挑,“玄玄一定不会让两位失望。”
“那就看你表现了。”
交代完,池亦彻就坐到一边,和身边的几个女人喝起酒,玩起猜拳游戏来
“费少爷,今晚你想怎么玩?”玄玄坐在费御南身上,有意无意的摇摆着性感的身子,她只穿了件酒红色的BRA,胸前的饱满几乎要掩盖不住跳脱出来。
暧昧的光线下,那深深的沟壑,若隐若现,足以让女人羡慕,男人喷血。
紧致的粉臀,只是穿了条薄纱缝制的迷你短裙,里面的风采更是足以让男人血脉贲张。
但此刻……
费御南却连一眼都没看她,只是端过她手里的红酒一饮而尽。
被赤-祼-祼的忽视,玄玄不但没有灰心,反而这样的冷酷更激起了她的征服欲。
在这里,见到她玄玄不拜倒在她迷你裙下的男人实在是太少太少。
今晚她真是遇到了个有味道的男人!
她勾唇,妩媚一笑,小手缠上费御南宽厚的手掌,拿起他的覆上自己最得意的丰盈,“费少爷,今晚玄玄是你的。难道,你一点不想尝尝味道吗?”
“味道?”费御南终于有了动静,他懒懒的往后一仰,一手摊开落在沙发上,另一手还覆在她的丰盈上,眯着眼慵懒的睨着眼前的女人,“你倒给我说说看,你是什么味道的?”
“是什么味道,费少爷尝尝不就知道咯?”玄玄娇滴滴的笑着,一俯首,滑腻的小舌头含住了费御南的耳垂。
挑-逗的辗转、啃咬、轻舔,更是不断的轻呵着气,甚至有意无意的娇吟出声,将周身的暧昧空气撩拨到了最高点。
小手,更是从他结实的胸膛一路下滑,落到他男性昂扬的突起,隔着裤子来回摩挲着。
那里,似乎已经蓄势待发。
她满意的勾勾唇,却听到他凉凉的开口:“我可不喜欢猜谜语。”
薄薄的唇角挂着危险的笑,费御南既不迎合,却也不推拒她。那高深莫测的模样,让人全然猜不透此刻的情绪。
玄玄轻笑,朝他眨眼,“那就柠檬味的。少爷要不要尝尝?”
柠檬味?
费御南心湖荡漾了一圈。
小东西的味道,就是青柠……
他闭了闭眼,眼前浮现的仿佛是那调皮的小东西。她正坐在他怀里坏心的勾-引他,那青柠的味道,就像一记催|情的药,让他不断的为她沦陷、沦陷……
可是,他清楚的知道,那些,都已经成为过去了!
“费少爷,怎么了?”玄玄看他闭着眼,眉心紧蹙,不由得担心的问。
费御南蓦地睁开眼来,视线恍惚了好一会,才在眼前的女人的脸上定焦。
不是她……
眸子一紧,下一秒,他蓦地将腿上的女人推开,力道之大,完全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
玄玄万万没料到这种情况下,竟然会被他推开。
猝不及防,她狼狈的跌在地上,有些不可思议的瞪着他,“少爷,你……”
明明,他就有反应了!
费御南冷冷的整理好被她弄乱的衣裳,正想走出门,玄玄想到那张支票却又重新迎上来,小脸上挂着妖冶的笑,“费少爷,都已经这种情况了,玄玄帮你解决了,难道不好吗?”
她说得很露骨,小手直接往下探去。
要接近男性坚-挺时,却被一只大掌用力扣住,清冷的语气由上而下,“我没兴趣!别再来烦我!”
又一次,将她甩开。
拉开门,独自走出去,门,又一次被阖上,里面所有的淫靡都被遮掩住。
看着他孤傲的背影,池亦彻也停下了猜拳的动作,只是讪讪的靠在沙发角落里。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无法愈合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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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御南默然的坐进车的后座。
街边的霓虹,淡淡的笼罩着他,在他周身形成了一圈黯涩的光圈。
两天……
他的手机,始终开着。
可是,小东西却没有给他打过一次电话。
真行!果然是这没心没肺的小东西的风格!
他冷笑,手用力摁在车门上,用以压抑着自己此刻的情绪。
阿信坐在驾驶座上,透过后视镜,看他一眼,又看一眼。
“有什么事直接说,别吞吞吐吐的。”费御南终于没有了耐心,主动开口问。
阿信向来是有什么说什么,很少见这样支支吾吾的时候。
“少爷,今天跟着萧萧小姐的蛟龙有消息过来了。”
“说。”
阿信沉了沉目,才开口:“萧萧小姐的婚礼很快就会举行了,可能是在少爷之前。不出什么意外的话就在十八天后。”
费御南眸色陡然一沉。
十八天?!
很好!
才离开他,就迫不及待的要成为另外一个男人的妻子!
难怪,她一个电话也没有!
还说什么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他,还说什么爱他,原来都是小东西的谎言吗?
“让飞机和驾驶员,现在就去机场待命。我们去机场!”他冷冷的命令,眸色寒如冰霜,让人不寒而栗。
阿信却不敢乱行动,“少爷,您难道想去阻止婚礼吗?这万万不可!虽然黎门的实力还不可和我们费切斯并驾齐驱,但现在内局不稳的情况下,和他们对立起来,对我们费切斯绝对没有好处!再说,若是去抢婚,连清北知道了,也……”
“你给我闭嘴!”费御南突然火起来,断然的冷喝。
【稍后继续更新╭(╯3)╮】
爱的无奈(3000)
“你给我闭嘴!”费御南突然火起来,断然的冷喝。
推开车门,沉步走下去。
此刻,他需要冷静。
他应该清楚的知道,他的人生,不是自己的,而是属于整个费切斯的,属于整个家族!
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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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书房里,黎烨坐在梯子上,正探手取一本医术。
小丫头交给他找迟暮草的任务,他一直都有放在心上。
不经意的俯首,就见门口有个小身影在探头探脑,唇角扬了扬,他开口:“鬼鬼祟祟的,还不进来?”
“哥……”萧萧拖着拖鞋进来,甜甜的叫了一声,手里还端着一杯牛奶,“我特意给你热锅的,你喝喝看,很好喝的。凉姨说这是牧场今天一大早让人送来的新鲜牛奶。”
黎烨坐在梯子上,也不下来,只是俯首看她,“有事求我?”
“果然,知我者莫过哥哥也。”
“嗯哼~~”黎烨不动声色的看着她。
她皱了皱细眉,才开口:“哥,借你电话给我用一用,好不好?爸爸把我的电话没收了,竟然连家里的电话也都收了起来,这很烦呢!”闷
“你要打给他?”黎烨直截了当的问。
既然都知道了,萧萧也觉得没必要隐瞒。她将牛奶放下,在沙发上坐下,有些沮丧的点头,“嗯。”
看着这样怏怏不乐的妹妹,黎烨也觉得心疼,可是,他也很清楚,小丫头和费御南是没有结果的。
他手里拿着书,从梯子上下来,走近萧萧,弯身蹲在她前方,认真的凝着她,“丫头,既然要和司炎结婚了,就别再和他有瓜葛。相信哥哥,这对你有好处。”
萧萧叹口气,两手圈住黎烨的脖子,“我不是要和他再有什么瓜葛,只是……”
她顿了顿,眼眶里有细细碎碎的泪光闪烁,“我马上要结婚了……我只是想亲口告诉他这个消息而已……”
“不是哥哥不愿意借你电话,而是我的电话也被父亲没收了。还有司炎的也一样。”黎烨爱莫能助的揉揉她垂下去的小脑袋,“父亲太了解我们了。”
“真是要疯了!老爸这也做得太绝了!”萧萧惨叫,倒在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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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莱茵城每个人都噤若寒蝉的立在厅里。
老爷子这是今年第一次出现,大家自然不敢怠慢。
他拄着拐杖,威严的立在厅里,淡淡的逡巡过一周后,才沉声问:“少爷呢?”
“老爷,少爷还睡着。”管家回答。
老爷子眉心一蹙,偏过头去,“蓝修,现在几点了?”
“九点多了。”蓝修连忙回答。
“少爷昨晚做什么了?”老爷子看向一旁的阿信。
阿信沉吟了下,才坦诚回答:“昨晚少爷在酒窖里呆到半夜,喝了不少酒,醉得很厉害,所以今天才起得晚。”
费老爷子握着拐杖的手,紧了紧。青色的筋,尤其明显,锐目看住阿信,“少爷为什么喝这么多酒?他难道不知道今早有个很重要的会议要开?你没有提醒他?”
阿信抿着唇,没有吭声。
“回我的话!”老爷子却是威严的一声低喝。
“萧萧小姐马上要结婚了,少爷却无能无力,所以心情不好。”阿信不得不回答。
“无能为力?”老爷子冷哼一声,拄着拐杖往楼上走,“难道他还想为什么不成?!臭小子,这像费切斯的继承人吗?为了一个女人竟然这么颓废!连他姐姐都比他有出息!”
老爷子直接往卧室里走,才推开门,扑面过来的就是漫天的酒气。
蓝修连忙挥手,让人将窗户推开来透气。
老爷子一眼见到床上躺着的人,一拐杖就扑了过去,丝毫没留情,“你这臭小子,竟然喝成这样!”
好在隔着棉被,不至于像前两天那样那么严重,但费御南已经完全醒了。
坐起身来,头痛欲裂,见到盛怒中的父亲拄着拐杖立在床边,他的神情没有多少波动,只是恭敬的低唤了一声,“父亲。”
“你们都出去,我有话要和少爷谈。”老爷子在一旁的藤椅上坐下,挥退身边的人。
大家都安静的退下去。
费御南这才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身上被那拐杖扑过,还有些痛。
但他哼都没哼一声,只是默然的坐到父亲对面,揉了揉还在泛着痛的眉心,就听到老爷子开口:“我和你连叔商量过了,你和恩静丫头的婚事提前。半个月后就举办!”
费御南揉着眉心的手,顿了顿,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只是凉凉一笑。
“你们是和黎门的人商量好了,都要把婚礼提前?突然这么急,父亲到底在担心什么?”
“担心倒是没有,只是想把婚事早日解决了,免得再出什么岔子。无论如何,你和黎门的那小丫头,不准再有任何瓜葛!”说到最后那句话时,老爷子的语气里透着坚决。
费御南侧了侧目,看向老爷子,沉吟了一会,才状似漫不经心的开口:“父亲突然做出这种决定,是因为那枚‘夕阳之心’?有什么故事吗?”
被儿子看穿,老爷子微微怔了怔。
神情间,一抹复杂源源不断的往上涌。
“父亲?”见他久久没有说话,费御南低低的唤了一声。
老爷子拄着拐杖起身,单手背在背上,用背脊对着他,“确实就是你想的那样,我之所以让你这么快结婚,只是不想你去和花司炎争抢那丫头。”
费御南略微皱了皱眉,“为什么不可以?只要不影响到费切斯,我……”
“他是你弟弟!”老爷子的五个字,将他的话陡然切断。
费御南整个人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消息震在那,好一会,才嗤笑起来,“真是荒唐!我母亲只生了我和姐姐,哪里来的弟弟?”
“他就是你弟弟!”老爷子转过身来,锐目盯着他,“纵使他母亲改换了姓名,也隐瞒了他真正的年龄,但我绝对不会看错。他就是你弟弟!”
那次去黎门求见,果然不出萧萧那丫头所料,他被拒绝在门外。
但,那次只在门外,却也见到了玫瑰园里那抹身影。
虽然时过20多年,虽然只是那短暂的一瞥,但他还是看出来了……
不会错!绝对不会看错的,属于他的女人!
迟早有一天……
他会让她重新回到他的身边!
“我弟弟……”费御南扯扯唇,想到那个搂着萧萧离去的男子。
怎么也无法将他和自己的父亲挂上钩。
“我不希望你们兄弟俩为了一个女人互相撕杀。再说……”老爷子顿了顿,语气黯然下来,添了许多许多的愧疚,“再说,我欠了他们呣子太多……”
“所以,为了他婚礼的顺利,决定帮他排除万难——哪怕,是我做出牺牲?”费御南接过他的话,语气凉薄。
老爷子没再像刚刚那样强硬,而是叹口气,“御南,无论如何你和恩静丫头都是要结婚的。和黎家那丫头没可能,所以别再继续纠缠了,现在放手还来得及。”
是吗?
来得及吗?
他想,未必!
让他别再纠缠,那似乎也不太可能!
“别走爸爸我这条老路。当年爸爸和你母亲互相伤害,折腾了大半辈子却无法挣脱的那种痛苦,你都看在了眼里。所以,你一定要爱上恩静丫头,不亏欠她,让自己也过得舒服一些。”费老爷子站在父亲的角度,劝他。
隔着距离的思念
“别走爸爸我这条老路。当年爸爸和你母亲互相伤害,折腾了大半辈子却无法挣脱的那种痛苦,你都看在了眼里。所以,你一定要爱上恩静丫头,不亏欠她,让自己也过得舒服一些。”费老爷子站在父亲的角度,劝他。
费御南只是冷冷一笑,闭上眼靠在沙发上,没有再出声。累
他有得选择吗?
从出生的那一天起,他背负的责任,就注定了现在这样的结局。
老爷子转过身来,看了眼自己一脸疲倦的儿子,他的眸光复杂了些,略微叹口气,用拐杖拨了拨他的腿:“好了,去洗澡,换身衣服。我替你约了恩静丫头过来吃午饭。”
费御南眉心冷皱,却什么也没说,转身进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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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餐,是在莱茵城里。
花房里淡淡的花香很宜人。
一对璧人坐餐桌边,优雅的吃着精美的餐点。
但由于男子周身冷空气太强烈,以至于气氛有些尴尬。
连恩静吃了颗水晶葡萄,看一眼前方的男子,终于忍不住开口:“你心情不好吗?”闷
费御南正切着碟子里的牛排,听到连恩静问,他也没有答话。
“因为婚礼提前的事吗?”连恩静又继续。
费御南这次索性放下了手里的刀叉,抬起眼来,深深的眸子看住她,“你怎么想的?对于婚礼突然提前,你完全没有意见?”
连恩静扯了扯唇,“我们都没有立场有意见,不是吗?既然生在这个家里,就注定了要牺牲。”
“所以说,你完全没意见?”费御南别有深意的看她一眼:“你到底是真想嫁我,还是逼不得已?”
曾经一度以为眼前的这女孩的心思一目了然,可是,现在他却觉得他完全看不出她的想法。
对于他们的婚礼,她最初以死相逼,可是,到了现在,所有的安排她却接受得比他还快。
更让他无法理解的是,上次寄过来的那叠小东西和连牧也的照片。
看得出来,她一直都很清楚他和小东西之间的关系,她却从来都不动声色。
偷偷Pāi下那叠照片寄给他,又是因为什么?
“一切都改变不了,所以我会很努力的去接受。”连恩静还是那样温柔的声音,她啜了一口葡萄酒,水波流转的眼眸浅浅的投向费御南,而后说:“御南哥哥,我们结婚吧,别再徒劳的挣扎了。”
而后,她轻轻敛下细眉,眼底袭上几分轻浅的忧郁,好一会,才略微涩然的开口:“我,会忘了他!”
忘记池亦彻,当上费切斯的女主人……
而后……
再做一切自己想做的事……不再受制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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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萧和时维骑着马,在偌大的马场里转悠。
奔驰了不到十分钟,萧萧就又有些闷闷不乐。
让马停下,她利落的一个翻身,从马背上跳下来。
“不骑了?”时维也连忙跃下来,牵着马和她并肩走着。
“没劲。”萧萧将头盔取下来,拿在手里,低垂着头,一脸的落寞。
“你哥让我来逗你开心的,看来我也是无能为力了。”
“我以前不是这样的……”萧萧将脑袋烦闷的靠在笨重的马头上,视线有些空洞的落在远处,低低的喃喃一句:“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他知道我要结婚了吗?”
他知道……
她现在在想他吗?
他知道……
她每天都在想着办法偷电话和他联系,可每一次都失败告终吗?
时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子的萧萧,若说以往的她淘气的像只小猫,那现在的她绝对是被抽了魂的小猫,怏怏的,完全没有以往的活力,就像被牢笼捆住了一样。
“你别再想了,你哥还有黎伯伯都不会再让你走的。过段时间我就回MAGIC,到时候我去替你看看他,行吗?”时维劝她。
萧萧吸了吸鼻子,却突然一下子抱住了她。
“维维,我真的好难受……怎么办?”她有些无助的低喃。
最近的日子,虽然回到了黎门,看起来像是集了万千宠爱,可是,胸口却总是空空的,像被抽离了什么。
一到深夜的时候,胸口却又重重的,像被石头死死压着一般,让她连气都喘不过来。
某个身影,总是在眼前晃荡,晃得她连心脏都在痉挛着疼……
一夜,又一夜的辗转难眠,折磨着她的神经。
凉凉的眼泪,透过衣衫,打在时维的肌肤上,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安慰萧萧,只能任她抱着,不断的掉眼泪
回到黎门这么多天,萧萧连哭都不敢哭,怕哥哥担心,怕花司炎难过,现在好不容易和时维在一起,她的眼泪一时无法收住,仿佛要将这一段时间来的想念和难过都宣泄出来。
心碎的眼泪
回到黎门这么多天,萧萧连哭都不敢哭,怕哥哥担心,怕花司炎难过,现在好不容易和时维在一起,她的眼泪一时无法收住,仿佛要将这一段时间来的想念和难过都宣泄出来。
“喂,萧萧,赶紧擦擦眼泪,有人过来了。”时维正拥着萧萧,抬头就见有人进了马场,朝他们小跑过来。累
萧萧抬起头来,刚擦干眼角的泪痕,那人就已经站定在他们跟前。
“小姐,大少爷让你立刻回去。”
萧萧看一眼时维,狐疑的问:“出什么事了?”
“似乎是因为今天有位先生过来找小姐。听说对方是费切斯的人。”那人如实回答。
萧萧大眼一亮,上前一步抓住那人的手,“你说他是费切斯的人?你确定吗?”
“应该是这样没错。”那人完全不知道小姐为什么这么高兴。
看到萧萧破涕为笑的样子,时维也不由得扬扬唇,将她手里的头盔拿过来,推了推她,“你赶紧去吧,就别磨蹭了。”
“嗯。”萧萧眉梢间都是笑意。
一路迫不及待的奔出马场,凉凉的风扑过面颊,那一刻,仿佛压抑已久的心在空中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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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萧萧一边大嚷着,一边往厅里冲。
佣人见到她,连忙说:“小姐,少爷正在会客厅里。”
萧萧笑一笑,又朝会客厅里跑去。
“哥,是不是费……”推开门,话,也在那一刻顿住。
视线,顿在哥哥对面的那道背影上。
很熟悉,很熟悉……
可是,一股巨大的失落狠狠冲击过她的心头。
不是费御南……
“萧萧,你回来了。”黎烨没有忽略掉她太过明显的神色,略微有些担心的看着她。
听到黎烨的声音,对面的男孩也转过身来,见到她,他那双清澈如湖的眸子闪烁过无数复杂的光。
熠熠生辉……
下一秒,他突然站起身来,大跨步朝她走过去。
那双眼,始终定定的凝着她,片刻都不曾挪开。
失落,意外后,能见到她以为再也见不到的朋友,萧萧的心情还是从低谷里回升了些,刚挤出一丝笑来,开口想说什么,连牧也的身子已经靠近。
高大的阴影投射下来,将娇小的她笼罩住。
不等她开口,他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力的揽住了她的腰。下一秒,那火热绝美的唇狠狠的压上了她的。
萧萧惊得瞠大眸子。
他的气息,就像一张天罗地网,将她整个人笼罩住。
密密麻麻的吻,不断辗转在她唇瓣上,炽烈、狂野,显然在宣泄着这段时间来压抑已久的情绪。
似有思念,似有痛苦,又似有挣扎……
太深太浓的感情,透过吻,让萧萧感受得一清二楚。
心头,狠狠颤栗.
此刻的他,就仿佛是自己。
胸口,涌出更多的酸涩。
“牧也……”在他的吻里,她挣扎起来,抵住他的胸膛,将自己的唇从他唇间抽离。
被推拒开来,连牧也一眨不眨的凝着她,气息呼呼的大喘着。但仅仅只停顿了一秒,下一瞬,俯下头去又要去吻她。
萧萧这回有了心理准备,脸偏开,他的唇吻在她的脸上,他不顾,眸子一眯,手扣住她的下颔,又要继续。
但下一秒……
一个结实的手臂,从中拦过来。
黎烨身手极快的将妹妹护到身后,视线冷沉的凝着连牧也,“连少爷,你最好不要乱来。别忘了,这里是黎门!”
连牧也不管不顾,伸手要去拽萧萧。黎烨一下子就扣住了他的手腕,他下意识就反击,但此时的连牧也根本就力不从心,无论怎么反击都被黎烨压制着。
看着连牧也额头上涌出冷汗,还不顾一切和哥哥纠缠的样子,萧萧心焦的大叫:“哥,你别伤他!!赶紧放手,他还受着伤!!”
听萧萧这么一嚷,黎烨反剪他的力道顿时松懈下来,放开了他。
萧萧抓着连牧也上下查看起来,“你没事吧?伤还没好?”
连牧也不说话,只是怔忡的看着她担心的小脸。
刚刚,确实被拉到了伤口,很痛……
但此刻,他竟然一点痛意都没有了,反而觉得……心里,甜甜的……
“喂!你倒是说句话!我哥刚刚是不是碰到你伤口了?你把衬衫解开,让我看看。”
连牧也的唇角,高高扬起来,牵住萧萧的手。“小姐姐,你放心,我没事。”
“真没事?”萧萧抬手,用袖子轻轻擦干他额上的汗。他笑,笑得干净纯粹,摇头,“没事。”
黎烨看一眼这两人,便说:“你们先谈,我出去一趟。”
说着,拉开门要出去,突然又想起什么,他转过身来看了眼萧萧,“如果他欺负你,你就大叫。”
………………
黎烨出去了,萧萧扯着连牧也在沙发上坐下。
“你怎么会突然冒出来?”
“见到我你不高兴?”连牧也眯着眼,手始终握着萧萧的,感受着手心里的温度,他觉得很满足。
唇瓣,因为虚弱而有些苍白,唇角却始终挂着笑,靠在沙发上,静静的凝着眼前的她。
“我当然很高兴。”萧萧沉了沉目,“我真的以为我再也看不到你了。”
“你想见到我?”他扬眉。
萧萧想也没想的点头,“当然想。可是……”他身体里的蛊毒……
“没有可是……”他的手,更紧的握住她的,眉心皱着,“小姐姐,只要你想见我,我就会出现……即使……你之前让我伤心,让我难过,让我几乎想要讨厌你……”
萧萧心头一阵浓浓的感动,从胸腔涌进鼻尖儿。
“我要在你家里住下来。”他宣言。
“啊?”
“没有多余的房间?”
“当然不是。”
“那是不想我住在这里?”
“也不是。只是这里没有池亦彻,我担心……”萧萧试探的看他一眼,叹口气,才说:“牧也,我不想你再为了我出什么事。”
连牧也讪讪一笑,“现在真出什么事,就算他在,也救不了我。”
他眼里,渗出几分悲凉来,突然探手将萧萧揽进怀里,下颔在她头顶上蹭了蹭,“我会留在这里,直到真正闭上眼的那一天。”
萧萧胸口揪着痛。
抬手捶了他胸膛一记,骂道:“连牧也,你别乱说话!”
连牧也真的没再多说了,萧萧将耳朵贴在他胸口上,听着他的心跳,才稍微安心些。
“对了,我想和你说件事。”一会后,连牧也重新开口。
萧萧扬起小脸来,“什么事?”
他沉了沉目,没有迟疑,语气平淡无波的开口:“我姐和姐夫马上要结婚了。”
“马上?”萧萧的脸色划过一丝苍白。
连牧也不愿意看到她为其他男人失常的神情,只得别过脸去,有些赌气的冷哼一声,“就在半个月以后。”
“怎么会这么……快?”萧萧失神的喃喃,唇瓣颤抖。
“哪里快?他们迟早是要结婚的!”连牧也完全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对……不快,迟早要结婚的……而且,我也要结婚了……”所以,以后再也不用去想念了。
以后,他会是另外一个女人的丈夫。
而她……
会成为花太太。
或许,哪一天她和费御南会在街上偶遇,但那时的他们,就真的只是陌生人了。
可是……
为什么她觉得好疼……好疼……
浑身都疼……
每一个细胞,都在泛着疼……
终于重逢(6000)
连牧也真的在黎门住下了。
但是,萧萧不敢在他面前提自己要结婚的事,也吩咐过其他人不准提。
虽然,连牧也迟早是要知道的,可是,她想能瞒多久就多久吧!
这一天,萧萧大清早的被黎重山从床上挖起来。累
“爸爸,人家好困啦,再让我睡一会。”萧萧揽住黎重山的脖子,撒娇。眼还迷迷糊糊的闭着,不肯睁开。
“你这迷糊鬼,忘了今天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做了?维维那丫头都在门外等你了。”黎重山宠溺的拍了拍女儿的额头。
“什么事?”萧萧眨眨眼,清醒了几分。
“试婚纱!Care亲自给你设计了婚纱,今天要去试穿。还有10几天你和司炎就该结婚了,这么重要的事都不记得!”黎重山似嗔怪的睨着女儿。
萧萧这才恍然醒过神来。
只失神的喃喃一句:“好快……”
转眼之间,竟然只剩下10多天了……
费御南的婚事,应该也近在咫尺了吧?
心,微微发凉。
“什么好快?”黎重山在床沿坐下,看了眼女儿,不由得感叹,“已经不快了,爸爸等这一天等了不知道多少年了。你这丫头,被你哥宠得无法无天的,也就司炎这好孩子能这么迁就你。能嫁给他,也是你这丫头上辈子修来的福。”闷
“爸爸,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差劲!”萧萧不依的嘟唇,刻意将声音高扬几分,逼着自己不去想费御南的婚事。
“不差劲,你是爸爸的心头宝,怎么会差劲?”黎重山朗朗笑起来,抚着小女儿的头,沉了沉目,才说:“对了,今天有人给我们黎门送了请柬过来。”
“请柬?”
黎重山看一眼女儿,“是费切斯送来的。费切斯的少爷,将在十二天以后完婚,比你早五天。”
十二天以后……
好快……
恍然间,那有力的手臂抱着自己坐在那修长的腿上的画面还是昨日,可是,转眼,他要拥抱的女人就换做了其他人……
她,也一样……
萧萧闭了闭眼,想将胸口的苦涩缓解一些。
听到爸爸继续说:“到时候我让你哥去参加婚礼,你就在家里准备结婚的事好了。”
“我知道了……”萧萧乖乖的应,语气里全是涩然。
费御南的婚礼,她是不会去的。
看着这样郁郁寡欢的女儿,黎重山有些不忍心,可是,这一切谁也改变不了。
“好了,这事也不是什么大事。赶紧换衣服起床,去试试婚纱。”黎重山只得转移话题,“司炎被你哥叫走了,只能让维丫头陪你。爸爸让人送你们过去。”
“好的,谢谢爸爸。”萧萧仍旧很乖,睁开眼来,平静的将被被子掀开,穿着睡衣往盥洗室里走。
她平静的情绪,让黎重山放心了些,这才满意的走出房间。
殊不知……
盥洗室里,萧萧沿着冰冷的墙壁,难过的抱紧自己蹲在角落里……
不敢失声痛哭,只得颤抖着手死死捂住嘴,可是,即便如此,那撕心裂肺的哭声,还是无法压抑的泄露了出来。
费御南……
费御南……
我们真的要就这样淡出彼此的生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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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送时维和萧萧去试婚纱。
坐在车里,萧萧只是将头靠在时维肩上,一路上始终一声不吭。
时维早习惯了她最近这样心事重重的样子,没有多语,只是探手过去紧紧握住她的。
“维维。”萧萧,突然开口低低的唤她。
“嗯?”时维侧了侧脸,垂下眸子看向落在自己肩头上,那张仍旧美丽却少了许多阳光的小脸。
“今天,爸爸和我说,他收到了一张婚礼的请柬。”她幽幽的开口、
时维没有接话。
“是费御南的。他马上要结婚了。”萧萧的眼眶还是润了润。
时维心里还是惊了一下,没想到会这么快的。
“萧萧,看开点。你不是说过吗,和他在一起不过是场游戏而已,现在游戏结束了,而且你们都要结婚了,这是个谁也无法改变,也皆大欢喜的结果。”时维只能这么劝她。
“皆大欢喜?”萧萧的唇瓣颤了颤,“可是,为什么我一点都不觉得喜……”
曾经也以为是场可以随时抽身的游戏,可是,直到现在才知道,身抽了,可是心却丢了……
到了婚纱设计室,设计室Care亲自迎过来。
“萧萧小姐,婚纱已经设计好了,绝对能让您先生惊艳到挪不开眼。”Care自信飞扬的介绍。
萧萧却显得提不起兴致。
时维拉着她往楼上走,在她耳旁低语:“拜托,大小姐。你现在可是准新娘,试婚纱这么喜庆浪漫的事,就不能高兴点?乖啦,别愁眉苦脸的,笑一个给我看看。”
萧萧不想时维担心,朝她挤出一抹笑。
下一秒,突然想到什么,她明澈的眸子乍然一亮,拉住一旁Care的手,“Care,借你电话给我用一用,好不好?”
爸爸能没收家里所有人的手机电话,能把时维的电话也收走,但是一定不能把CARE的电话也弄走吧?!
“当然可以。你等等,我让人马上送过来。”Care立刻吩咐一旁的助理下去取电话去了。
萧萧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到了二楼,只让Care去取婚纱,自己则在大厅里来来回回走着,等着助理送电话上来。
看着这样子的她,时维直摇头。
她知道,萧萧这回是真的沦陷了……
只可惜,爱情这东西,真的太多无奈。尤其是她和费御南之间……更是无奈和身不由己……
没多久,萧萧却觉得过了好久一般。
直到助理终于上来了,萧萧急忙迎上去。
“萧萧小姐,你要的电话!”见她这么着急,助理赶紧将电话递过去。
“谢谢。”萧萧脸上的笑意,越发动人了。
她笑看向时维,朝时维眨眼。明亮动人的样子,让时维也不由得动容。
“你赶紧打电话,小心一会你哥和花司炎跟过来,你就连个电话都打不成了。”时维提醒她。
“知道了。”萧萧吐舌,嘻嘻一笑,开始摁那串烂熟于心的号码。
她发现自己真的越来越不洒脱了。
现在就算只是打个电话而已,竟然还这么不争气的心跳加速……
一连串数字终于摁完,可是……
让她失望的是,电话那端没有传来那富有磁性的男音,反而是冰冷的机械声:“对不起,您拨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您稍后再拨。”
萧萧不死心的又拨了一次,仍旧是那样。
“怎么了?”时维关切的问。
“没事。我拨家里的电话好了。”萧萧将电话拨到莱茵城。
这一次……
很快的,听到管家那熟悉的声音,“喂,你好,这里是费少爷的家。”
萧萧心头涌出一番复杂的涩然,“管家,我是萧萧。”
“萧萧小姐?”管家惊讶得不由得扬高声音。
“费御南在吗?”萧萧的嗓音忍不住有几分哽咽。
“少爷啊……”管家很遗憾的开口:“少爷今天一大早就出去了。”
也是……
他每天工作那么忙,加上婚期在即,哪里会有时间闲在家里。她打到这里来,不过是碰碰运气。
“那他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没有。少爷最近都不怎么爱说话,行踪我们也不敢多问。”
萧萧的心,沉下去。
“那好吧,那我下次再打好了。再见。”
断了电话,她颓丧的将自己陷进沙发里。
抱了强烈的希望——以为可以听到他的声音,不一定要倾诉这段时间来积压在心底的难受,但至少可以聊聊彼此的近况,那样她也会觉得好受一点。
可是……现在她整个人却好像跌进了谷底一般,比
他们……真的是没有缘分吧?不然,怎么会这样错过?
“萧萧……”时维大概知道这个她期盼已久的电话并不顺利,
萧萧将电话放在一边,朝时维绽出一抹笑来,“你放心,我没事,不用安慰我。”
“萧萧小姐,婚纱准备好了。”这时Care将婚纱推了出来。
婚纱果然如CARE说的那样,绝对让人眼前一亮。
长长的裙摆,拖延曳地,在地上绽放开来,像极了一朵安静绽放的云朵。
时维推了推萧萧。“赶紧去试试,一定很棒!”
她看起来比当事人萧萧更加兴奋。
萧萧被推进偌大的更衣室,梦幻得像云儿一般的婚纱就挂在身边。
没有再迟疑,她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拿过婚纱套上自己的身子。后面的拉链她够不到,只好求助等在门外的助理,“sunny,麻烦你进来一下,帮我处理一下拉链。”
她并没有回头,听到帘子被撩开的声音,而后,背上的拉链不但没有被拉上,反而一只滚烫的手掌,从那拉链缝里,烙上了她背脊上细腻光滑的肌肤。
“是谁?!”眉心一蹙,萧萧警惕的要转过身来。
下一秒……
身子却被一弯双臂紧紧搂住,让她动弹不得。
萧萧下意识挣扎,下一秒,只觉得一记凉凉的薄唇,印上她光滑的肩头。
男性薄荷般清冽的气息,喷洒在她颈边。
她整个人都僵在那,那一瞬,连呼吸都屏住了。心颤,眼眶,顿时红了……
放弃了挣扎,任身后的男人沉迷的吻着自己,薄唇带着灼热的温度,从她肩头徐徐滑向她如凝脂般细腻的背脊。
是他!真的是他!!
不是自己在做梦!
可是,他怎么会在这?!
他的唇舌,仿佛带着电流一般,让她整个人虚软下来,只能无力的倚着男人的胸膛。
“我真嫉妒,你穿这么漂亮的婚纱给其他男人看……”男人暗哑着嗓音开口,边眷恋的吻着,边在她耳边呢喃,舌尖卷过她精巧的耳垂。
这声音……这气息……
眼眶发热,萧萧唇瓣轻轻的颤抖,两手攀着他环住自己的手臂,也不回头,只是哽咽着问:“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
“想你,所以到了这里。”他动手将她整个人掰过来,触到她发红的眼眶,他胸口揪痛。
明明分开的时间不久,可是……却仿佛过了半个世纪一般……
萧萧生怕自己是做梦,不敢用手去碰眼前那张日夜思念的俊脸,只是凝目专注的锁住他,“费御南,你好像瘦了……”
“是吗?”费御南勾唇,探手勾去她眼角的泪,“为什么哭?见到我不开心?”
萧萧大肆摇头,眼泪却越落越急。
因为他太开心,所以眼泪才怎么也止不住。
费御南只觉得胸口巨痛,喉间的涩然让他说不出话来安慰这爱哭的小东西,只能摊手,将她整个人揽进怀里。
萧萧双手一下子就环住他精实的腰,“不是做梦,真的是你!”
她哽咽着喃喃,将眼泪都擦在他干净的衬衫上,“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爸爸没收了我的电话,不让我找你。刚刚……好不容易找到CARE的电话,可是,你手机……根本没办法接通……打到……莱茵城,管家也说你不在家里。我以为,我再也不能听到你的声音了……”
听着小东西委屈的呢喃,费御南只觉得这段时间来的思念,得到了很好的回应。
他和她何尝不是一样。
从来没有想过,一个女人,会对他有这么多的影响力。竟然让他连工作都完全用不上心!
手捏住她的下颔,下一秒,俯首,用力的封住她的唇。
仿佛要传达自己的想念,深情,萧萧探手圈住他修长的脖子,踮起脚尖,热情的回应他的吻。
探出舌,和他的紧密勾缠在一起。
彼此的气息,粗重起来。
费御南将她娇小的身子,摁在一旁的墙面镜上。热吻,越发深入而疯狂起来,甚至从她唇上辗转而下,袭上了她修长的脖子,精美的锁骨,隔着婚纱一口含住了她的丰盈……
光洁的镜面,印出他跳跃着深沉欲--望的黑眸,亮得宛若一双宝石。
而她,一身洁白的婚纱,在镜子里看起来像个纯洁的小天使。
小脸潮红,仿佛明艳的桃花点缀两颊。一双明眸此刻被情yu氤氲得有些迷蒙,看起来就像蒙了一层薄纱一般,迷离
得像走丢了的天使。
大掌,迫不及待的拉扯着她身上的婚纱。
穿着婚纱的小东西,美得几乎能让所有男人屏息,可是,他只觉得刺眼!
因为,这套婚纱就仿佛一个精美的礼品盒,装着他的小东西,送给另外一个男人。
而且,该死的,他竟然没办法阻止!没资格阻止!!
婚纱被脱下来,落在她脚边,她像刚出生的小婴儿站在云端一般,让费御南气息越发不稳。
下一秒……
男人滚烫的大掌已经捧住了她的粉臀,将她整个人抱起来。
让她的柔软,隔着彼此身上的布料,摩擦着他已经肿=胀的男性凸起。
身上凉凉的感觉,让萧萧稍微清醒了一些,可是身下那充满诱-惑的摩擦,却让她欲罢不能。
只能勉强抓住一丝理智,低低的叫他,“费御南……等等……”
软软腻腻的嗓音,不像拒绝,反而更像邀请。
费御南哪里能停手?只是将萧萧的手,摁上自己藏蓝色西裤的裤头,“小东西,帮我……”
几乎是命令的语气,那浑厚如红酒般的嗓音,却又萧萧心颤不已。
仿佛丝丝细雨,打落在琴键上……
萧萧的手心被摁在那,只觉得热得冒汗。
她微微眯起眸子,迷离的看着眼前浑身上下透着情-欲的男子,“可是……”
“没有可是……”他仍旧那样霸道,暗哑着嗓音将她的话切断,“小东西,我忍了这么久的火,忍得这么难受,你是不是也不该帮帮我?”
“你没碰其他女人?”萧萧觉得不可思议。
“嗯哼……这不是重点……”他长指,勾下她的小内裤。
“那么,Ava呢?你身体还有那么多女人。”这对她来说,才是重点,“喂,费御南,等等……你别脱啦……”
“对那些女人没兴趣……”他回答,不顾她的拒绝,已经将她身上仅有的小裤裤褪到了膝盖处。
“为什么?”她还在傻傻的问。
费御南觉得自己忍耐力已经到了极限,不再搭理她这些没意义的问题,只惩罚似地咬了咬她的肩头,眉心有着隐忍的痛,“既然你不肯帮我,那我只好自己动手了。”
说着,他仅凭一手拖住她,将她固定在镜面上,一手拉扯自己的……
门外。
“怎么萧萧还没有出来?”时维狐疑的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放下手里的东西往更衣室里走。遇上CARE的助理,“Sunny,怎么回事?萧萧怎么还没有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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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萧萧还没有出来?”时维狐疑的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放下手里的东西往更衣室里走。遇上CARE的助理,“Sunny,怎么回事?萧萧怎么还没有出来?”
Sunny摇头,“我正想进去看看,可是,被人拦住了。”累
“被人拦住?什么叫被人拦住?”
Sunny的手比了比,时维顺着看去,就发现一道身影笔直的立在更衣室外,不苟言笑……
“阿信?”时维惊讶不已。朝他走过去。
“时小姐。”阿信打了个招呼。
“他在里面?”时维瞬时懂了,指了指更衣室。
“嗯。”阿信点头。
难怪这丫头到现在没出来。
时维这才了然,想到什么,才和SUNNY交代,“再等等吧,一会儿后她大概就出来了,今天的事别声张出去。”
“是,时小姐。”SUNNY虽然狐疑,但也识趣的没有多问,只是退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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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衣室里,一片情--色蔓延……
女孩一脚勉强落在地面,一腿被男人高高的抬起,缠在他精实有力的腰间。闷
一切,已经发展到不可收拾。
周身的温度,越来越高,仿佛要燃烧起来一般。
男性坚-挺顶上了女孩濡湿的柔软,萧萧颤栗了下,陡然清醒过来,探手一下子抓住他的手。
费御南显然不开心在这种情况下被拒,眉心蹙起来,沉目痛苦的看着眼前的女孩。
“费御南,我们不能这样……”萧萧呢喃着,看得出来他不高兴,她有些伤感的攀在他肩头上,“我怎么能穿着花萝卜给我的婚纱,和你在一起呢?我和他马上要结婚了,这对他不公平……”
提到花司炎,费御南只觉得一桶冷水从自己头顶上浇灌下来,让他所有的动作都僵在那。
为了那个男人,小东西,又拒绝了自己!!
这种感觉,就像百爪挠心一般难受。
“可是,我要你……”他语气里透着一股让人无从拒绝的强势。
萧萧的睫毛轻颤了颤,小手攀在他肩头,坚持摇头。
“你不想我?”费御南沉目。
“当然想……”萧萧想也没想反驳。
他的脸色缓和了一些,“你的身体,也在想我。所以,我们不应该为难自己……”
他低哑的语气里,透着让人酥麻的诱-惑。
“不行。”萧萧还是坚持,紧紧咬着唇。
费御南的眉心,夹杂着隐忍的痛。
“我马上要成为花司炎的妻子,不能再这么不懂事……我不想像偷-情一样和你在一起,这会让我有负罪感……”
费御南久久的没有再出声,只是默然的将她缠在自己腰间的腿放下去。
“什么时候结婚?给我具体的日子。”语气很明显的冷下去,他结实的双臂撑在她双侧,将她密密的锁在胸膛和镜面上。
“比你晚五天……”没再被他拥抱,萧萧觉得有些冷。
她眸子里还缀着清澈的泪,抬起来看他,显得越发的让人心疼,“爸爸说,已经收到你结婚的请柬了……”
费御南的目光沉得看不到一丝丝光,他将她的小脸抬起来,对上自己,“小东西,结婚那天你不准出现!”
他怕,他会管不住自己。
“我不会去。”萧萧幽幽的回答。她没必要对自己那么残忍。
“那么,你呢?我结婚那天,你会出现吗?”
“不知道……”费御南低低的说,将额头顶在她额头上。大掌抚着她清丽的小脸,“最近,过得好吗?”
“一点都不好……”萧萧的手,抱住他的大掌,任他摩挲着自己的小脸。
那种以前从来没有过的思念,不断的折磨着她,就像无数只蚂蚁在齐齐啃噬着她的心脏一般,痛得几乎喘不过气。这样的日子,又怎么会好?
“你呢?过得好吗?”
费御南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细细碎碎的吻她的额头,她还没有褪去红潮的脸颊,“我很想你……”
无时无刻都在想,甚至因为她一个电话都没给自己打而生了这么久的气,直到今天听到她的解释,他才释然。
“费御南,你……什么时候走?”不想问起这个话题,可是,她知道,这是他们都必须面对的。
费御南重重的看她一眼,“马上。”
“可你刚到!”她不舍的圈住他的脖子。
他深深的叹口气,“晚上还有个很重要的会议等着我。”
开完早会,他就急急的出来。利用两个会议其中的罅隙,来看看她而已。
“我知道你忙,我不留你……”萧萧将脸埋进他脖子间,任泪水打湿他的颈窝……
这份爱情,他们根本无能为力,更找不到出口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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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好久……
终于,更衣室的门,被拉开。
萧萧穿着婚纱,从更衣室里出来,她红红的眼眶很鲜明,只是,神情间似乎已经没有那么多郁结。
或许,压在心底的情绪发泄后,会释然许多。
时维有些欣慰的朝她笑笑。
紧接着……
费御南从她身后出来,一身整洁,完全没有了情-欲的色彩。
波澜不兴的神情又恢复了以往那份高高在上的王者气场。
“啊!你是谁?怎么会在更衣室里?你是从哪进来了?!”CARE被突然出现在这里的他惊到。
竟然出现在黎家大小姐的更衣室里,这还了得?
可是,从那浑身无法掩藏的气势看起来他又不像登徒子。
“我走了。”没有理会CARE的诧异,费御南只是弯身,若无其事的在萧萧额上重重的吻了吻。
眷恋的情绪,深沉得让一旁的人都为之侧目。
萧萧的小手,紧紧握着,扯住他胸前的衬衫。
只有她清楚,此刻的自己,有多么不希望他走。
“这套婚纱,穿在你身上真的很美……”费御南低喃,“美得让我忍不住嫉妒那个男人……”
萧萧咬着唇,没有接话。
费御南也没有再说话,抿着唇,领着阿信转身离开。
明显的感受到身后那道凝着自己的视线,他却没有再回头……
第一次,他发现他的人生,无法自己掌控。
曾经,作为费切斯的少爷,他想要什么,都不过是勾勾手指的事,而是现在……
他想要个女人,竟然要不起!
阿信透过后视镜,又看了眼身后默不作声的少爷。
他靠在椅背上,借着车窗的遮蔽,幽暗的眸子肆无忌惮的盯着楼上——那儿,有个很美的穿着婚纱的女孩。
“少爷,该走了吗?”空气里,都是冷沉的气息,好在阿信早已经和习惯了。
听到他的声音,费御南才抽回神来,摆了摆手,“走吧。”
她不会追下来……
她比他更理智。
……
车,驶离这个有着佳人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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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那魄力十足的男人离开,又看到萧萧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般,Care完全不知道现在唱的是哪一出。
萧萧小姐不是花少爷的未婚妻吗?这都马上要结婚了,结果现在又杀出个程咬金来。
而且,萧萧小姐看起来对程咬金更有兴趣,还准他进了那么私密的更衣室。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孤男寡女在更衣室里发生了什么事……
“CARE,你先下去吧,一会要是婚纱有什么要改的,再上来好了。”萧萧盯着那一点一点消失的背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时维只得先支走一脸好奇的CARE。
CARE虽然好奇,但客人既然这么说了,她也不好多留。
“今天的事,你就当不知道吧,千万不要和花少爷和黎烨说。”时维不放心的叮嘱CARE。
“时小姐放心好了。”CARE知趣的下楼去,将空间留下来给她们两好姐妹
时维徐步走到萧萧身后。
她正蹲在那,没有半点哭声,只有那颤抖的肩膀泄露了她此刻的情绪。
“别哭了。”她半跪在地上,将萧萧揽进怀里。
萧萧将唇,咬出了一道苍白。
时维心疼的开口:“傻瓜,你不是一直想见他吗?现在见到了,两个人把话说清楚了,不是就应该洒脱的把他忘了吗?你忘了,我们的宣言?男人啊……勾勾手指头就有,干嘛要为了一个这么折腾自己?”
“维维,如果换做是你和我哥,你会忘得了他吗?”萧萧抽噎着问。
时维愣了愣,还是坦然回答:“忘不了……”
以前之所以能洒脱,那是因为还不懂什么是爱。
勾勾手指头就来的那个男人,却不是自己想要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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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好婚纱回去,在门口恰恰遇上黎烨和花司炎回来。
见到她们,两个男人的脸上,不同程度上溢出丝丝光彩。
不等萧萧整理好自己的情绪,花司炎已经从车里跳出来,下一秒,长臂一揽,环住她的肩头,就将她拖到一边去。
“喂!我还没来得及和我哥打招呼!”萧萧抗议。
“打什么招呼,让他们俩好好谈谈。这别扭的两个人,回来这么久,到现在也没好好谈过一次。”
“那还不够怪我哥!既然这么喜欢维维,干嘛还要和以前的女朋友拉扯不清嘛。”虽然哥哥很宠自己,但这种时候,她毫不犹豫的站在自己的姐妹这边。
花司炎敲了敲她头顶,“小丫头懂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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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司炎敲了敲她头顶,“小丫头懂什么?”
“每个人都是有苦衷的。这人活在世界上,又不是只徒自己逍遥快活,做什么事总有无可奈何的时候。”说这话的时候,花司炎似别有意味的睨了眼萧萧。
仿佛点中了自己的心事,萧萧的心狠狠揪紧了下。累
无可奈何……
她和费御南,多的是无可奈何……
回过神来,抬头,撞见花司炎探究的眼神,她心虚的干咳一声,推他,“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看你美呗!”花司炎有怔忡两秒,但很快的用那油腔滑调的语气接口,摇头晃脑,“啧啧,真是难以想象,我花名在外的花大少爷,10多天后竟然就要为了你个小丫头放弃整片森林了!你说,会有多少女人含恨而终。”
萧萧白她一眼,“那是不是以后我出行每天都要带着防弹衣?”
“嗯?怎么说?”
“随时堤防你那群莺莺燕燕实施报复啊!”
“哈哈,很有可能哦!不过她们要真是敢来吵,你也别给我客气。本少爷最讨厌纠缠不清的女人了。”
“你放心,我一定不会客气的。”萧萧哼哼两声,花司炎揽着她的肩继续往别院里走,问她:“你今天去试婚纱了?”
“嗯。”闷
“怎么样?合身吗?好看吧?”花司炎眼里亮晶晶的。
他甚至能想象小丫头穿上那婚纱会有多美。
他曾经以为,这份美丽迟早要属于自己,可是,现在看来,好像并不是这样。
“合身,也很好看。”相比之下,萧萧的热情度就显得很低。
“我亲自挑的婚纱,那一定是最美的。”花司炎臭屁的挑眉。
“臭美,是我身材好,穿什么都好看才对!”
花司炎笑起来,宠溺的敲了敲她的头顶,“丫头,说实话,你现在是不是提起嫁给我,就特别想哭?”
他半真半假的神色,让萧萧看不出情绪。
怔了一秒,才没好气的白他一眼,“我看是你想哭才对,以后娶了我你就没这么逍遥自在了!”
“小丫头,现在要是打退堂鼓,我可以不娶你哦!”他调笑的语气里,有几分认真。
萧萧觉得这家伙现在应该没有在和自己开玩笑,她叹了口气,“算了吧,我说过嫁给你,就一定会嫁给你的。除非是你不要我。”
花司炎看着眼前那张一脸坚决的小脸,心里泛过一丝酸涩的味道。
傻丫头……
这是打算牺牲自己,勉强来这段幸福吗?
如果他们真的这样在一起了,会幸福吗?
说不定,也真的会有幸福的。爱情是能培养出来的,等到时过境迁,或许有一天小丫头真的会爱上自己……
“对了,你别给我提结婚的事,提起来我还要找你算账。”萧萧突然想起什么,眉心收紧,“你还说会劝服老爸和你妈,让我们把婚礼延后。可是现在哪里有延后嘛?连请柬都广发出去了,婚纱也做好了。我们根本就没得选择了!”
说到这里,她泄气得像只小皮球,垂着双肩。
提起这个,花司炎也懊恼的抓头发。
第一次,答应了小丫头的事,没有办成……
“这件事确实是我的错。他们两个长辈根本就是铁了心,要我们早点结婚。你爸就不用说了,不管黎烨说什么,他都当做听不到。那我妈,你很清楚的啊,我只要提现在不想娶你,她就开始默默的掉眼泪。你知道我,最怕就是我妈用这招了。”
“也是。”萧萧完全能理解花司炎的难处,“只要繁姨一落泪,我们都分不清东南西北。”
繁姨从来不会高声斥责谁,更不会黑脸,永远是那温温柔柔的样子,可是,以柔克刚的本领,怕是谁也学不来的。
“算了,既然这样,我们就只能等着结婚了。”萧萧踢着脚边的小草,长吁气。
其实早点儿结婚,早点儿断了对费御南想念,也不是不好。
不过是迟早的事而已……
花司炎拍她脑门,“怎么觉得你这丫头有种打算英勇就义的悲壮感?”
“那当然。这可是牺牲我下半辈子的事。”萧萧扬脸。
花司炎扬唇笑起来,掩住涩然,故意扬高嗓音:“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白白牺牲的,一定对你下半辈子负全责。”
“对了,听烨说,费切斯连家的那小子住你们家了?”他换了个话题。
“嗯。”
花司炎皱了皱眉,“那小子嚣张得狠,你确定你对付得了?不会伤害你?上次那小子拿枪比着你的场景,我可还记得清清楚楚。现在真想将他拖过来狠狠揍一顿。”
现在提起来,花司炎仍旧心有余悸。
看花司炎全心全意为自己担心的样子,萧萧觉得胸口暖暖的。
嫁给花司炎,她不知道将来会是怎么样,但是她很清楚,花司炎绝对会好好守护自己,不会让她受哪怕一丁儿委屈。
“喂,你发什么呆?我看,以防万一,还是让那小子住我家里去。”他越想越觉得不放心。
“停停停!你太着急了啦!你放心,他绝对不会伤害我的。再说,这是我家,谁想伤害我,那也得经过我爸和我哥的同意才行。而且,之前如果不是他,或许我现在都没命和你结婚了。所以你不能对他有偏见!”
“这是怎么说?”
“之前有人偷袭我的时候,是他帮我挡了一颗子弹。”说到这,萧萧的神情黯了黯,充满了愧疚,“要不是那次因为我而受伤,他也不会像现在这么虚弱了。池亦彻说了,再找不到迟暮之水,他就只能活几个月了。要是他真有什么事,我就是间接伤害他的凶手。”
听小丫头这么说,花司炎心里顿时连牧也改变了看法。
想不到那小子对小丫头,是真有心。
“难怪看你哥最近都在找迟暮草。对了,你先去问问那小子到底是中了什么蛊,我和你哥也好就着这条线去打探。”花司炎不舍得他的小丫头难受。
“他不肯告诉我!”萧萧沮丧的垂下肩。
“那你先去把他叫出来,我和烨在厅里等你们。到时候我和烨来解决。”花司炎重重的看她一眼,“小丫头,别太担心了,虽然我不能保证他没事,不过,我和烨一定会尽全力帮你找这迟暮草的。”
“花司炎,你真好……”萧萧感动的感叹。
“现在知道也不晚。”花司炎刮了刮她的鼻尖,“别磨蹭了,赶紧去吧。我去把烨叫上。”
花司炎说着,已经转身去叫黎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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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萧一进门就问管家,“管叔,我朋友呢?他现在在哪?”
“小姐是说昨天住进来的连少爷?”
“嗯,就是他!”萧萧点头。
“他今天一大早起来就在找小姐呢,我告诉他,小姐去试婚纱了,他好像显得有些不开心,又回房间去了。”
“啊?你和他说我去试婚纱了?!”萧萧头痛得抚额,“我应该告诉你们所有人都不能在他面前提这个的!”
只叮嘱了哥哥和老爸,却没想到……
“这个小姐试婚纱不是很好的事吗?”看她懊恼得不得了的样子,管叔完全没搞懂。
“哎呀,管叔,你不懂的。”
管叔笑一笑,“你们现在年轻人的生活,我是一点都不懂了。”
“管叔,他听说我试婚纱了,没有生气吧?比如说:为难你,砸东西之类的。”
“哦,那倒是没有。他好像很平静,只是有点郁郁寡欢的进了房间。”
“就这样?”萧萧不敢相信。
“嗯。就这样。”管叔再一次点头。
“这太奇怪了。”萧萧边往他的房间走,边喃喃,“以他的性格,不是要把家里闹得天翻地覆才会罢休的吗?难道真因为在我们黎门就收敛了?可是,会收敛也不是他连少爷的风格啊!”
喃喃着,已经到了他房间门前。
萧萧轻轻敲门,敲了好一会,没听到连牧也的声音。
“牧也,你再不出声,我推门进去咯!”
“……”房间内,仍旧没有声音。
萧萧只得扭开房门,走进去。
她原本以为,连牧也一定是在和自己赌气所以不给她开门,可是,推开门时,才发现他竟然躺在床上睡着了。
穿着她昨天她拿给他的哥哥的新睡袍,干净的脸庞陷在那白色的枕头里。
阳光穿透玻璃幕墙,柔和的投射过来,打落在他脸颊上。
纤长的睫毛在她脸上映出一排浓密的阴影,光圈在他周身显得流光溢彩,让那张有些孩子气的脸,此刻看起来更添了几分漫画里的不真切。
这样沉睡的他,萧萧不舍的把他叫醒了。
探手拉过被子,轻柔的盖在他身上。
又看了他一眼,才转身准备出去。
才抽回手,下一秒……
手腕却被一只凉凉的,没有温度的手,蓦地扣住。
还来不及回头,下一秒……
男孩的手,一个用力,萧萧身子不稳的跌在床上。
惊呼一声,男孩的身躯已经压了下来。
不给她挣扎的余地,连牧也两腿分别压在了萧萧的膝盖上……
“喂!你搞什么?”萧萧瞠目瞪他,两手抵着他的胸膛,想将他推离自己远一点,“连牧也,你别乱来哦。我不想碰到你的伤口。”
连牧也抿着唇,也不说话,只是沉着眸子,两手分别撑在她身侧,俯首一动不动的凝着她。
那双眼里,缀着的幽怨,让萧萧心颤了颤。
有些,心疼……
“你是不是生我气了?”她低低的问。
他仍旧不说话。
“其实,我也不是故意要瞒你的。”
“你们什么时候结婚?”他终于开口了,“具体日期!”
“半个月后。”她老实回答。
连牧也那双眸子,黯了又明,明了又黯,让萧萧完全猜不透他此刻的情绪。
不等她反应过来,下一秒,他突然俯首,那凉到没有温度的唇瓣,蓦地印上了萧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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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探到底有多爱你(6000)
不等她反应过来,下一秒,他突然俯首,那凉到没有温度的唇瓣,蓦地印上了萧萧的。
萧萧眸子瞠大,下意识偏过头去躲开。
他的气息,很急促,就落在她的颊边。
原本以为他一定还会继续缠上来,哪里知道他却一个翻身,将萧萧放开了。累
萧萧立刻从床上翻下来,警惕的看着他,他站在床边,却像没有刚刚这回事一般,皱着眉,扯了扯身上的睡衣,“我不要再穿别人的睡衣,一会你陪我去买。”
他突如其来的转变,让萧萧还有晃不过神来。
隔了好久,才愣愣的点头,“好……”
“对了,你先去换衣服,我哥和花司炎在楼下的大厅里等你。有事要和你商量。”
“你未婚夫也在?”连牧也在意的是这个。
“嗯。”萧萧点头,偷觑他的反应,好在连牧也并没有激动,而是沉吟着似若有所思。
好一会才推了推她,“你先出去,我换了衣服马上就出来。”
“好吧,那你快一点。”萧萧没有多想,带上门就出去了。
连牧也怔忡的看着萧萧离去的背影,而后,才从床头的抽屉里掏出那把随身携带的枪支出来。
眸子暗沉,划过丝丝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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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一起在厅里坐了好一会,连牧也才终于出来,一身干净清新的装扮。
萧萧扬起笑,迎上去,“你总算出来了。”
连牧也看着眼前绽放的绚丽笑容,没有说话,只是看向厅里也跟着站起来的黎烨和花司炎,“有什么事找我?”
黎烨和花司炎对视一眼,视线又齐齐落向萧萧,示意她来说。
“是这样的。”萧萧清了清嗓子,“牧也,你能不能和我们说说,你中的是什么蛊?我哥和花司炎……”
萧萧的话还没说完,连牧也那双眸子里划过一丝阴沉。
下一秒……
他扬起手,黑洞洞的枪口,比在离她头顶不远的位置。
萧萧意外的愣在那,黎烨和花司炎皆是一惊,下一秒就听到连牧也阴冷的开口:“你以为你们是谁?救世主吗?”
“牧也,你冷静点。我们都只是想帮你!”萧萧不知道这家伙又在闹什么,上前一步,想将他手里的枪给夺过来。
他握着枪的手,却是蓦地收紧,“你别过来!退后!”
花司炎的手,垂在身侧,紧了又紧。
抢在黎烨的前头,他上前一步,将萧萧揽进怀里,迅速的掏出枪来和连牧也的枪口对上,“我警告你,你最好立刻放下枪,否则,今天我让你走不出黎门!”
连牧也冷笑,阴沉的视线扫向花司炎,“你就是小姐姐的未婚夫?”
“正是!我不会让你伤害她的!”花司炎警惕的瞪着前面的男孩。
“连牧也,你又发什么神经?”萧萧有些生气,又想上前,却被花司炎拽住,“给我好好呆在后面!”
他第一次这样喝斥萧萧,不由分说将她密密的护在身后,生怕她有任何闪失。
连牧也没有忽视掉这个举动,唇角扬了扬,冷笑的朝花司炎开口:“为了小姐姐你连死都不怕?我的枪从来就没有虚发的。”
连牧也将手里的枪上膛。
“那不妨来试试?”他花司炎什么时候怕过?只要小东西不受伤,他什么都可以承受。
也只是一秒的时间,将枪上膛。
“不要!”萧萧大叫。
就在那一秒……
两个人,谁也没有闪躲,都一副无畏的样子。
同时扣下了扳机……
可是……
让人意外的是,空气中,却只听到一声枪响。
紧接着,随着萧萧的一声哭喊,连牧也捂住受伤的右臂,狠狠的后退一步——花司炎留了余地,他是小丫头的救命恩人,他不会真要他的命。
可是……
“他的枪里没有子弹!”黎烨捡起落在地上的枪,查看了一眼。
花司炎的眼里闪过一丝惊诧,怔忡的看着黎烨手里的枪。
这小子,为什么要这么做?
萧萧也同觉得意外,但此时已经顾不得想那么多。
一步奔上前,扶住满身已经沾满血的连牧也,“连牧也,你让我看看伤口!”
连牧也已经很虚弱了,旧伤新伤加在一起,让他痛得几乎痉-挛,却是摇头,“小姐姐,我没事……”
“还说没事。”萧萧急得要哭了,“管叔,管叔!!快一点给我叫医生!!哥,花司炎,你们过来帮我扶他回房间!!”
花司炎和黎烨这才晃过神来。
花司炎一步上前,将连牧也揽住,侧目看他一眼,忍不住说了句:“小子,以后这种试探的游戏不要再乱玩!你放心,我就算是不要自己的命也会把小丫头保护好。”
连牧也拿眼斜了斜他,只是冷哼一声,没有再说话。
萧萧整个人愣在那,看着那满地的血,鼻尖发酸,眼前突然变得一片朦胧。
这家伙竟然拿着把空枪来替自己试花司炎,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傻瓜!
他明知道花司炎也不是吃素的!这一枪若不是故意打偏,此时,他只怕已经倒下再也起不来了。
“傻丫头,别哭了……”黎烨伸手将萧萧揽进怀里。
他也没想到,连牧也这么小的年纪,看起来疯狂不羁,可是,对萧萧的爱却是这样深沉,连他都忍不住动容。
“他这个大傻瓜!他身体已经很虚了,现在只怕会更惨……”萧萧的心已经揪成了一团乱麻。
“刚刚司炎有收敛。不管怎么样,先别着急,等胡医生来看了再说。”黎烨温柔的安抚妹妹。
“嗯。”萧萧点头,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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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牧也的情况,让黎烨和花司炎都吓一大跳。
新的伤口,让他体内的蛊毒又一次踊跃起来,鼻腔里,口腔里,都涌出血来。甚至连眼角都泛出鲜红的血液,那样子骇人极了。
因为痛苦,那张原本干净清新的脸,此刻变得狰狞而扭曲。
“这是……”黎烨和花司炎第一次看到这样子的情形,都被这场面震在当场。
“完了完了!这是蛊毒发作了!”萧萧有些乱了方寸,大叫起来,“管叔,胡叔叔怎么还没有来?你到底有没有派人去请啊!!”
“小姐,已经在路上了。”没见过萧萧这样子发火,管家有些战战兢兢。
“哥,你帮我去接他好不好?你开车快!”萧萧抓住黎烨的手。
“嗯。你别急,我现在马上就去。”黎烨不由分说抓过车钥匙,又看一眼花司炎,叮嘱:“好好看着她。”
花司炎点头,黎烨快步出去。
“丫头,你先冷静点。等胡叔来了或许会有办法。”花司炎想安慰萧萧,但他也知道,此刻说什么也不能让她安定下来。他转身进盥洗室,拧了条热毛巾给她,“你来帮他擦干净血迹。他会舒服一点。”
找点事情给她做,她或许会好受一点。
萧萧却不接,只喃喃着,“我要给池亦彻打电话!给池亦彻打电话……”
她一双手,在花司炎伸手胡乱的摸着,手都在颤抖,摸了一会儿没摸到手机,她急得不耐烦起来,“花司炎,你的手机呢?!快点给我!”
花司炎哪里敢磨蹭?把手机拿出来给她,“丫头,你冷静点,这样急也急不出解决方法。”
她知道!
可是,就是因为没有解决办法,所以她才这么着急!
她没有池亦彻的电话,所以只好先拨给费御南。
此时,她完全没有犹豫的空间,也顾不得思考太多,直接摁下那串烂熟于心的号码。
“喂!”好在,很快的,听到那熟悉的声音。
他……已经回到费切斯了吧……
萧萧还是愣了一瞬,而后,听到那边又开口:“小东西,是不是你?”
语气,微微上扬了几分,但仍旧掩不住那嗓音里的疲惫。
萧萧鼻尖越发酸了。
不知道为什么,只要听到这声音,她就好想将现在面临的所有困难都统统倒出来,让他替自己想办法,可是……
她知道现在不行了。
这个男人,以后会成为另外一个女人的依靠。
而她,要依赖的也只会是哥哥和花司炎……
“小东西,你哭了?”虽然她仍旧没有开口,但费御南已经听出她沉重的呼吸,不由得微微扬高了语调。
“我找池亦彻。池亦彻在你那吗?”萧萧这才回过神来,直奔主题。
“池亦彻?”费御南眉心微蹙,“你找他干什么?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小东西看起来哭得很伤心,“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说。或许我可以……”帮你……
“不。我就找池亦彻。”萧萧将他的话截断了。
那边……
费御南沉吟了很久……
似乎在因为她不找自己却找别人而生气。他以为是因为之前的见面,所以她特意打电话给他的,没想到却根本不是。
甚至,从现在的对话看来,她并没有要和他多做交谈的打算。
“他在,你等一等。”终于,他开口了。语气,寒得仿佛结了一层冰。
而后,萧萧听到那边他不冷不热的语气吩咐:“阿信,把手机给彻。”
再接着,他的声音便听不到了。
只能听到窸窸窣窣的信号声。
萧萧的心,空了空,微微有些失落,又有些凉。
“喂,谁啊?”终于,池亦彻的声音传过来。
从他低沉没劲的声音可以判断出来,此时他的情绪似乎也并不太好。
想来是因为费切斯即将举行的婚礼吧!
自己爱的女人,和自己最好的兄弟……
“池亦彻,是我!”
“是你?好久不见,怎么突然想起我,还有这种闲情逸致给我打电话?”听到她的声音,池亦彻还蛮惊讶的,“听说你也要结婚了。恭喜恭喜,南已经安排了,那天由我去参加你的婚礼。”
“先别说这么多了。我有事要问你。”
“你说。什么事这么着急?”
“连牧也他……他蛊毒又发作了。我要怎么办?他现在很痛苦!”
“SHI-T!他怎么会在你那?!”池亦彻低骂了一句。
“昨天过来的。现在我要怎么办?”
“现在和你说也没有用!医生呢?你那里没有医生?!”
“医生还……”萧萧正想说医生还在楼上,突然,房间的门被推开了,黎烨和胡医生小跑进来,萧萧连忙拽紧电话,“来了来了。”
“把电话给医生,我来教他!”
“好。马上。”萧萧应答一声,将手机递给胡医生,“胡叔叔,你先听电话。”
不知道那边池亦彻说了什么,胡医生的脸色越来越震惊,一会看看床上痛苦哼吟的连牧也,一会神色凝重的扫过一旁担心的众人。
连连点头后,才挂了电话。
不等大家问什么,他快速的打开自己的医药箱,替连牧也诊治起来。
此时,连牧也已经痛得晕厥了过去,所以诊治的过程并没有太多阻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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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御南正在准备晚上会议的内容,敲了两下键盘,又心烦意乱的推开电脑。
小东西找池亦彻到底什么事?
而且,哭成那样。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书房的门,被乍然推开。池亦彻进来,费御南看他一眼,他便将手机抛向他。
眸子沉了沉,费御南不动声色的看着他,“挂了?”
“嗯哼!”池亦彻看他一眼,挑了挑眉,“不然,你以为她有给你留什么言?”
费御南没有吭声。
池亦彻摊摊手,“没有。从始至终,她都没有提你。”
眸色,陡然沉下去。费御南将手机甩在一边,冷哼了一声,才问:“谈了什么?”
“连牧也的事。”池亦彻老实回答,“他们现在在一起。牧也那小子身体里的蛊又犯了。”
“他什么时候跑去黎门了?!”
“谁知道?”池亦彻看他一眼,“你不也神不知鬼不觉的跑了趟黎门吗?”
“你最好当做完全不知道这回事!”
“放心,我当然不会说。”池亦彻拍拍他的肩,长叹口气,似劝他的语气,“好好把心收一收,准备结婚吧!人生就像强-奸,既然反抗不了,就好好享受吧。”
费御南冷哼,“你享受一个给我看看。”
池亦彻勾唇,唇角一片涩然,“如果是被她强-奸,我倒是不介意用心去享受。她是个好女孩。”
他口中的‘她’,费御南自然知道是谁。
“是吗?或许是你根本不了解她。”费御南的语气不冷不热。
池亦彻有些沮丧的靠在沙发上,抿着唇,没有再吭声。
或许,他真的不了解她。
毕竟,他们之间相处得并不久。
那一年的时间,就仿佛做了个美好的梦一样。睁开眼醒来,她早已经在他的生命里,碎成了粉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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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叔叔,他情况怎么样了?体内的蛊毒压制了吗?手臂上的血止了吗?”胡医生刚从房间里出来,萧萧就一个弹跳起来,朝他奔过去。
“失血有点多,正在吊血浆。好在有适合的血浆。”胡医生安慰她,“小姐也别太担心了,伤口并不深。”
“可我担心的不是伤口,是他身体里的蛊毒。”
黎烨也上前一步,想到刚刚那场景,确实诡异得狠,不由得问:“胡叔知道他体内是被下了什么蛊吗?在这之前,我从没见过这种蛊。”
胡医生神色略微凝重。
叹了口气,“刚在电话里,我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这世界上竟然真有这种蛊毒。以前早就听说过这类蛊,恶毒得超乎人想象,我原本以为定然是吹嘘出来。一个才这么大的孩子,到底是谁这么恨他,才给他下这种蛊?”
黎烨和花司炎面面相觑。
而一旁的萧萧的心,被胡医生这几句话,勾得痛得要命。
他的蛊,是连清北下的……
这么恶毒的,让陌生人都侧目的蛊,连清北竟然能忍心下在自己儿子身上……
光想想,就知道连牧也有多伤心,有多难过……
花司炎上前一步,鼓励的摁住萧萧的肩膀,才问:“胡叔,他中的到底是什么蛊?”
“这个蛊,你们大概也听过,叫‘绝情蛊’。”
“绝情蛊!”黎烨和花司炎几乎是同时惊呼。
“什么是绝情蛊?”只有萧萧一个人不懂,只怪她从来不翻阅这些医书的。
她看向胡医生,胡医生抿着唇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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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什么蛊毒(3000)
她看向胡医生,胡医生抿着唇没有回答。
她又将视线落向花司炎,花司炎也是一脸的凝重。一旁的黎烨也没好到哪里去。
“到底是什么蛊啊?让你们一个个脸色都变成这样。再不说,我都要急死了!”萧萧急得跺脚。累
花司炎和哥哥是什么人?什么世面没见过,竟然能为了这个蛊,脸色变成这样,想想也知道这蛊必然不简单。
“丫头,你先别担心。”黎烨摁住她的肩膀安慰她,面色沉重的看她一眼,才开口:“既然叫绝情蛊,顾名思义,就是不能动情。一旦动情,蛊毒便会腐蚀人的五脏六腑,以至于七窍流血。但这并不是这蛊最恶毒的地方……”
萧萧瞠大眸子。
“最恶毒的是……”花司炎沉了沉目,“若是想要暂时抑制蛊毒的啃噬,只有唯一的一个方法……”
“什么方法?”萧萧急急的追问,“既然可以抑制,或许我们可以用这个方法帮他!”
黎烨沉重的摇头,只听见花司炎说:“这个方法,就是他必须和男人交合!否则,总有一天会将身体里的血流尽,流干。”
“什么?!”萧萧心惊的瞠大眸子,两手颤抖着扣住花司炎的手,手心一片冰凉,“怎……怎么会这样?!”
连清北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会忍心这么对他儿子?!闷
“看这孩子的体质,可以判断这绝情蛊在他体内已经残留很多年了。我想,他应该是用过这种方法来抑制蛊毒的啃噬。”胡医生边说着边摇头。
花司炎忍不住感叹,“只怕他是走投无路了。这种人生的屈辱,怕是比让他去死更难受……”
萧萧眼眶染红。
无力的跌坐在沙发上,手还紧紧捏着花司炎,似乎这一松手,她就会虚脱的倒下去。
“萧萧……”黎烨在她身边坐下,低低的唤她。
“哥,拜托你们帮帮他。好不好?”萧萧侧过身来,一下子扑进黎烨的怀里,“我不要他活得这么屈辱……你们帮帮他,帮忙找迟暮草,好不好?池亦彻会救他的!”
黎烨安慰的拍着她的背部,“你放心,哥哥有找到一些线索,这两天准备一下,我就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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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知道连牧也的蛊毒后,萧萧总是郁郁寡欢,这让一直带着她长大的凉姨特别心疼。
这会,又见她往厨房里来了,凉姨连忙迎上来,“小姐,你怎么跑厨房来了?看你最近脸色这么差,凉姨正准备给你熬些汤补补身子呢。都是准新娘的人了,可别病倒了。”
“凉姨,你教我熬粥,好不好?”萧萧提出请求,“我要熬一锅很好喝的粥。”
凉姨显然被她的要求惊到,“怎么小姐突然要下厨?”
平时被老爷和少爷宠着,根本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啊!
萧萧敛了敛眉,“一会我朋友该醒来了,我想在他醒来前把粥熬好。我很早就答应过他,要亲自给他熬粥喝的。”
“是这样啊!”凉姨笑起来,“那行,凉姨教你。这粥啊,好熬。来,你进来,凉姨给你先准备点材料。对了,你那朋友怎么样了?睡了有两天了吧?”
“嗯。”萧萧眸子黯了黯,下一秒,又勾唇扯出一抹笑来,“没关系,胡叔叔说今天就该醒了。”
“也真是的,几个孩子在一起好端端的,拿着枪玩干什么。”凉姨嘀咕着,动手剥手里的葱和蒜
煮个粥而已,厨房里忙得不可开交。
凉姨原本想由她来代劳,但萧萧就是不肯,就是切个葱也要自己亲手来。
凉姨在一边看得胆战心惊的,生怕她切了自己的手指,好在最后还是险险过关。
好不容易材料准备齐全,放在火上慢熬起来,只听到外面有佣人嚷起来,“小姐,小姐,醒了醒了!你朋友醒了!”
萧萧一听,赶紧转身,又看到火上的粥,一时有些为难。
“小姐赶紧去吧,这粥先放在这,只要熬着就行。一会凉姨给你端过去。”
“那好吧。”萧萧这才放心的一路小跑出厨房
推开卧室的门,果然……
连牧也已经醒了。
此时的他,看起来比之前更清瘦了些,虚弱得仿佛随时会消失一般。
正躺在床上,睁着略微空洞的双眼,盯着天花板,一语不发。
萧萧试探的走上前,“你醒啦?”
听到她的声音,他的眸子才转了转,好一会,终于有了焦距,落在她脸上。
他动了下身子,似要坐起来。萧萧连忙凑过去,将枕头拉高,垫在他身后。
她清澈的大眼怜惜的看着他,“你怎么样?有没有好过一点?”
“我饿了……”他的声音有些轻飘飘的,薄薄的唇瓣苍白如纸,看起来没有一点儿血色。
“知道饿就好。”萧萧勉强扬起笑,“刚刚我特意给你熬了粥,你等等,我马上让人端过来。”
她示意让人去厨房。
“你熬的?”连牧也似乎有些不相信,徐徐抬目,半信半疑的看她一眼。
“嗯。”萧萧重重的点头,“你忘了,我答应过你要亲自下厨给你做饭的。”
“能吃吗?”连牧也的唇角,微微扬起了淡淡的笑,清新得就像那三月的樱花,
“哼!不管能不能吃,反正你得负责吃完!不然以后就不再熬了!”萧萧扬起小脸。
看着眼前那生动的小脸,连牧也绽出灿烂的笑,彼时,房间的门被推开,佣人端着还热乎乎的粥进来。
萧萧连忙上前将粥端到手里,还有些烫,她拿勺子舀了一勺,吹冷了些,才递到连牧也唇边,“你尝尝,慢点,别烫着了。”
连牧也凝神看了一会她,又看了眼勺子里还泛着热气的粥。
那暖暖的烟雾,弥漫进他如玻璃般透明的眼底,让其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
“怎么不吃?”萧萧见他没有动,便催了一声。
“没有。”连牧也扯了扯唇,敛住心头源源不断溢出来的感动,只暗哑着嗓音开口:“只是在想你做的到底能不能吃。”
“你放心啦,不会毒死你。快点,尝尝。”她又将勺子推近了些。
这一次,连牧也没有再迟疑,而是张唇,乖乖的将粥吞进口腔里。
虽然饿了,可他又并不急着吞下腹,只是含在口腔里,似乎在品味这其中温暖的味道。
“怎么样?还能吃吗?”
她晶亮的眸子,像星光一般璀璨。带着期待,看起来就像等着奖赏的幼稚园儿童。
“很好吃。”原本是想捉弄她的,但还是不舍得那片星辉从她眼底坠下。
听她这么说,萧萧这才展颜笑起来,长松口气,“那就好。你多吃点。”
他有些虚弱,喝一半的粥就要休息一会,萧萧也不催他,而是耐心的一勺一勺的喂。
周围的氛围,不可思议的温馨。
好一会,萧萧看他一眼,才说:“我哥说已经打听到迟暮草的消息了,过两天我们就出去找。你一定不会有事的!”
连牧也突然想起什么,眸子涌出一片灰暗,“我蛊毒发作过了?”
“嗯,是胡叔叔请教池亦彻后,帮你稳定了情况。胡叔叔是我们黎门的医生,你就安心在这里住着,胡叔叔会照顾好你的。”
“那么……”连牧也顿了顿,暗沉沉的眸子,锁住萧萧,“你们都知道我被下的是什么蛊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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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连牧也顿了顿,暗沉沉的眸子,锁住萧萧,“你们都知道我被下的是什么蛊毒?”
萧萧沉吟了下,才稍稍点头,“胡叔叔说是……绝情蛊……”
连牧也搁在被子的手,揣得死紧死紧,白皙的皮肤下,能看到那突出来的青筋。累
他不再继续喝粥,而是紧绷着脸,偏过头去。
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似在压抑胸口那剧烈起伏的痛苦……
看着这样子的他,萧萧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安慰他,只是将粥轻轻放在床头,探手过去,轻轻握住他还在颤抖的手。
手心里,凉得没有一丝丝温度。
“牧也,你放心。我们都会尽量去找的。”萧萧的嗓音有些哽咽,那阳光照在他脸上,照得他苍白的脸越发透明,让人心疼,“你也要有信心,振作一点,好不好?”
连牧也抿了抿唇,突然别过脸来,那双沉重的眸子看着萧萧。
“你会不会觉得我像个怪物?或者说……我很脏……”语气里的苍凉,就仿佛一根细针扎在萧萧的心上。
萧萧还没回话,就见他扯唇一笑,有种自厌的情绪,“我真脏,所以大家都讨厌我……也不是没有理由的……连我自己都要讨厌自己了……可是,让我变得这么恶心,这么肮脏的却是我父亲……我曾经那样子崇拜的父亲……”闷
说到最后,他突然大笑起来,眼泪,却顺着眼角跌落下来,碎在白色床单上。
萧萧只觉得心如刀搅,紧紧抓着他的手不放,“不!我不许你这么诋毁自己。你不是怪物,更不肮脏!我比谁都清楚,你的心有多么干净清澈。”
“你不讨厌我?”连牧也定定的看着她,眸子闪烁了下,仿佛看到了丝丝希望。
“当然不讨厌,一点也不讨厌!我为什么要讨厌你?!”萧萧一再的强调。
因为她这连续的三句话,连牧也沉吟了好久,才终于绽开脸来,抬手摸了摸萧萧落在颊边的发丝,“小姐姐,你知道连清北为什么这么对我吗?”
“你愿意说吗?”萧萧有些诧异他会主动提起这个话题。
连牧也的神情,变得很平静,他苍白的手指勾着萧萧黑亮的发丝,视线空洞的落在她脸上,“小时候,我最喜欢坐在他那宽厚的肩上,站在楼顶上。他和我说,这个世界很大,只要将他们都踩在脚底下,就会变得很渺小。那时候,我觉得他像个巨人,能将一切都踩在脚下,那么伟大。直到后来……我12岁那年,他领着我见了一个男人……”
说到这,他呼吸重重喘了一下,过去痛苦的回忆,就像一把利刃Сhā-进了他的胸口,让他痛到闭了闭眼。
“牧也,痛就别再想了……”萧萧不忍心,坐到床沿上,小手不断的替他揉着胸口。
“不,我要说!”他却执拗起来,冰凉的手,抓住她的,“小姐姐,听我说完。”
那坚决的样子,让萧萧不得不点头,“好,你说,我安静的听着。”
“你知道他领我见的男人是谁吗?”稳了稳情绪后,他继续开口。
萧萧摇头,“我认识?”
“白兆炎!”这三个字,几乎是咬牙切齿的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他冷笑,“那天见完之后,连清北高兴得不得了,一直不停的和我说,白兆炎那yin魔特别喜欢我,让我当他的干儿子。只要我当他的干儿子,他便会帮着连清北巩固他在费切斯的地位。”
“我傻傻的以为,是真的当干儿子……却不知道,原来那野兽和连清北串通好的……”说到这,连牧也将头重重朝后,靠在那床头,萧萧明显的看到他眼里有碎碎的泪花在闪烁,“白兆炎那混蛋,其实是让我当男宠的!连清北竟然接受了!他接受了……”
他的唇,划过可怖的苍白,颤抖得很厉害。
萧萧整个人惊在那,只觉得周围被一股冷意包围着。
那时候的牧业,不过还是个12岁的孩子而已……
她几乎难以想象,那时的他,有多么的无助,多么的恐慌……甚至,多么恶心这么世界……
连清北,怎么舍得下这么毒的手?
“被连清北那混蛋送到白兆炎手上的那一天,我差点死在那儿……”泪,弥漫过那张还有些孩子气的脸。
直到现在,他还记得被一个男人压在身下的绝望感。
那仿佛就是跌落了黑暗的深渊里,暗无天日,粉身碎骨……
萧萧颤抖着手,将他紧紧拥住。她痛得眼泪直往下落,却死死咬着唇,不让自己啜泣出声,她怕他误解自己是同情他,可怜他……
“有了第一次,我不会再那么蠢,被连清北摆布第二次。第二次去的时候,我带着枪。那天,白兆炎差点死在我的枪口下。连清北把我领回去后,气得用鞭子狠狠抽了我一整晚。你说,一个人怎么能变得这么快?在这之前,他是真的很宠我的……”
他苍凉的声音,越来越轻,听起来似自问自答。
萧萧此时心里堵得难受,哪里还能回答他的话?
却已经听到他又开始继续喃喃了——“应该是那一晚,连清北就给我下了这个蛊……如果不是姐夫和池亦彻,我早就死了……”
萧萧没想到会听到这么残忍,这么痛心的故事。
一整个下午,她都沉浸在连牧也带给她的那份心痛里。
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来安慰他,只是趴在他胸口上,安静的听着他不算有力的心跳,等着他的情绪平静下来,含着泪睡着,又醒来
花司炎和黎烨回来,推开门就见到房间里的这一幕。
两个人面面相觑后,什么也没说,直接退了出去。
黎烨拍拍花司炎,“你没在介意吧?”
花司炎扔他一个白眼,“小屁孩一个,我还不放在眼里。不过,这家伙能这么有心,倒真让我刮目相看。”
“可不是。”黎烨同意的点头。
两个人正聊着,房间的门突然被推开。
就看到萧萧搀扶着连牧也出来了。
她那双眼一看就是哭过了,肿得跟个核桃似地。但黎烨和花司炎都没有点破。
“这是要干什么?身体还在恢复阶段,最好是多多休息。”黎烨叮嘱。
萧萧说:“我陪他去买睡衣。”
“买睡衣?”这算什么大事?花司炎翻个白眼,“行了,好好去躺着,想要什么款的,让家里的佣人去买回来就好了。实在不相信别人的眼光,我就亲自去买。”
“我才不相信你的眼光。”哪知道,连牧也却很不给面子的嗤了一声,那眼神很不屑的逡巡过花司炎一身上下的服装,好似他穿的品味有多烂似地。
连牧也就是想要和他作对。谁让他是小姐姐的未婚夫?!
“诶,你这小子,这是什么表情?!”花司炎作势要揍他,“别以为你受了伤,我就不敢教训你。”
这小子,明明这么虚弱,抬起杠来倒是起劲。
“花司炎,你别欺负他啦!”萧萧嚷嚷。
“我欺负他?”花司炎环胸,也摆出不屑的样子,“我大人有大量,不和这种小屁孩计较。”
“你才是小屁孩!”连牧也不服气,回击过去。
萧萧头痛的抚额,故意板起小脸,“你们别闹了!谁闹谁回家。”
果然……
这下子两个人都变得乖乖的,不做声了。
黎烨觉得好笑,“不是要去买衣服,还不去?”
“走吧……”连牧也扯扯萧萧的衣摆。
萧萧想了一下,看一眼哥哥,又看一眼花司炎,“你们谁有时间?”
黎烨指着花司炎,“我有工作要忙。让他陪你吧!”
“好吧,花萝卜,你和我们一起走!给我和牧也,当司机,当苦力,当搬运工!”萧萧跳起来,勾住他的脖子。
“喂喂喂!我怎么这么命苦?你们家不会连个司机都没有吧?”
“哼哼!我就是要你!”
“那好吧,看在你这么强烈要求的情况下,本少爷勉为其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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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逛服装店,总有些怪。
连牧也坐在轮椅上,花司炎推着他。萧萧则在店里,看过来比过去。
“诶,这边!这边的让我看看。”连牧也拍拍轮椅,抬手示意。
花司炎没办法,只得乖乖的推他过去。
才到,连牧也却又改变了主意,抬手指着另一边,“那件好像不错,去看看那件。”
花司炎又好脾气的推他去另一边。
“走近看,好像也不怎么样。还是回去看看那件吧!”连牧也悠哉惬意的使唤来使唤去。
“你敢整我!”花司炎知道自己被整了,不动了,叉着腰瞪他。
“我身上的伤,可是你的功劳。”连牧也慢悠悠的开口。
提起这个,花司炎多少还是有些愧疚的。
“死小子,你还敢说!下次再敢拿枪比着我家丫头,我要你好看!下次,可就不单单是手受伤,我会直接爆了你的头。”虽然嘴上凶巴巴的嘟囔着,但最后还是认命的推着轮椅回到他要去的位置。
“你敢?”连牧也冷哼,唇角却忍不住扬了扬。
虽然很不想承认,可是,他却不得不说,小姐姐嫁给花司炎这样的男人,一定会幸福吧!
“你们在聊什么?好像聊得挺好的样子。”萧萧手里拿着一叠花花色色的睡袍和上衣长裤过来。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聊得好了?”花司炎顺手接过她手里那些沉甸甸的衣服。
“是聊得很不好。”连牧也也接话,状似漫不经心的开口:“刚刚他说,下次要直接爆我的头。好像这次只打伤我的手,他挺遗憾的。”
萧萧拿眼瞪花司炎,“花萝卜!!”
“你这小子,真没品,竟然告状!”他扑过去,就掐连牧也的脖子。
“滚开!”连牧也一脸的嫌恶,想也没想抬脚就踹过去。
“SHI-T!”花司炎没防备,被他一脚踹在重要部位,后退一步,整个人脸色乍青乍白,“死小子,你找死!”
“花萝卜,你没事吧?”萧萧担心的蹲下身来。
“当然有事!”他简直是咬牙切齿,“这可是关乎你下辈子‘性’福的事。这小子,根本就是羡慕嫉妒恨!”
“哼!”连牧也却只是倔强的扬起下颔,哼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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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牧也看着萧萧递给他的睡衣,他唇角都在抽搐。
“你这是什么表情?没觉得有皮卡丘(来自于宠物小精灵)的印花很可爱吗?”萧萧很不满他的样子,还催促,“你赶紧去试试,好看的话再多买几件。”
花司炎在一旁憋着坏笑。“就是,还不赶紧去试试。别让丫头一番苦心给你挑的睡袍给白费了。”
只当没看见连牧也那要杀人的眼神,花司炎赞赏的直拍萧萧的肩膀,“丫头,你眼光真是不错。这套睡衣,好看得很。我觉得不用买其他款了,直接给他买这个。这样,你不是还喜欢叮当猫,麦兜吗?喏,那儿都有。你挑七套不同的,让他周一到周日轮流着穿给你看,多新鲜。”
连牧也脸色铁青。
“也对!你这提议不错。那我再去多挑几件。”萧萧真的听了他的意见,小跑走了。
“你故意的!”连牧也咬牙切齿。
花司炎满意的吹口哨,“你要不喜欢就拒绝好啦!反正小丫头顶多是失望,顶多是她现在的热情被浇灭,顶多是期期艾艾,下回不给你挑衣服。”
哈哈!他就不信这小子舍得拒绝丫头。
哼!看他下次还敢不敢踢他了!
“来了!”萧萧抱着一堆衣服过来,花司炎还特意查看了一番,确认都是卡通版的,不忘朝连牧也抛一个得意又风情万种的眼神,“嗯,这就对了!一共7套。”
“咦,你怎么还没有进去换?”萧萧突然拍了拍额头,“对了,你手受伤了。”
而后,他转脸,看向身边悠哉悠哉的男人,“花萝卜……”
“我不要!”花司炎几乎是弹跳开来。
连牧也眯了眯眼,决定一报刚刚的仇,“小姐姐,他毛手毛脚的,肯定会碰到我伤口,所以,还是你来帮我换吧!”
“不行!”花司炎拉住萧萧,警惕的瞪着男孩,“让服务员帮你换!”
“服务员也毛手毛脚!”连牧也坚持。
萧萧想了一下,觉得连牧也说得有
道理,于是,将手里的衣服都丢给花司炎,“还是我去吧,别人我也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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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将大婚(2000)
萧萧想了一下,觉得连牧也说得有道理,于是,将手里的衣服都丢给花司炎,“还是我去吧,别人我也不放心。”
“喂……”看着她推着连牧也往更衣室里走,花司炎悔不当初。
尤其在看到连牧也那得意的回头,他更是想扼腕。累
“你小子要是敢在更衣室对丫头乱来,你就死定了!”最后,还不忘追过去大声警告。
“哼!”回他的,却是一个不屑的单音字。
花司炎只能一脸的哀怨,抱着衣服来来去去踱着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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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御南一张张翻着电脑上,阿信传输过来的照片。
照片的主角,是同一个女孩,但周身的配角却总是不同的男人。
连牧也,花司炎,黎烨,都围绕着她。
她每一时刻都笑得很开心,仿佛她的记忆里完全没有了一个叫费御南的存在。
小东西,难道忘了,再过两天,他就该结婚了吗?还是说,她根本已经不在乎这些东西了?!
手,握紧成拳,搁在书桌上。手背上突起的青筋,显出他此刻胸口翻涌的情绪。闷
“少爷。”书房的门被敲响。
是管家恭敬的立在门外。
“什么事?”压制好情绪,‘啪’的一声阖上电脑,冷冷的问。
“新房的设计图送过来了,老爷说让少爷先过目。”
“拿进来。”费御南懒懒的靠在椅子里,从烟盒里抽了支烟出来,也不点上,只是拿在手里。
管家推门进来,将设计图放在书桌上,也没多说什么,又安静的退出去了。
费御南只是看了眼,就又重新放下了,有些意兴阑珊。
婚礼马上要举行了,新房却还在设计,难道老爷子是打算结婚后,让连恩静住到莱茵城里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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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萧正和连牧也在花园里,百无聊赖的栽着花司炎从繁姨那儿偷来的小花苗,就见黎烨风风火火的赶了过来,“牧也,你赶紧去收拾一下东西!我们现在就走!”
“去哪?”萧萧放下小铲子,抹了一把脏乎乎的小脸。
连牧也也跟着站起来。
“去香格里拉的桑格草甸,有人在那儿见过迟暮草,所以我们决定去看看。让牧也跟我们一起去,说不定那边有人会解这蛊毒,省得我们还要再自己配药。”
“太好了!我也要去!”萧萧欣喜若狂的抓住连牧也的手,高兴得几乎要跳起来了,“牧也,你听到了吗?我哥说找到迟暮草了!我就知道,一定会有迟暮草的。”
“你不能去!”黎烨却拒绝她的提议。
“为什么?”
“桑格草甸是出了名的危险,环境恶劣。沼泽到处都是,悬崖峭壁,毒蛇漫天。我不能让你去冒险!”
“越是这样,我就越要去。哥,我怎么能让你们去冒险,自己却安心坐在家里?你让我一起去吧,不然我没有一天会安心的。拜托你了……”萧萧撒起娇来。
黎烨拿她没办法,只是重重的看她一眼,“两天后费切斯举行大婚,如果你去了桑格草甸,就没机会去参加婚礼了。”
萧萧的笑容,在脸上僵了僵。
好一会,她才挤出一丝笑来,摆摆手,“无所谓,我本来就没打算要去啊!”
她干嘛要亲自去看那一幕,自己虐待自己?
再说,如果她真出现了,她真不敢保证自己在神面前会闹出什么不顾后果的事。
“既然这样,那你就跟着去吧!”黎烨想了一下,还是决定带上她。
两天后,他和花司炎都不在黎门,小丫头必然心情不好,找不到发泄口。还不如带她出门,就当散散心。
“哥哥万岁!”萧萧满意的亲了一口黎烨,黎烨无奈的拍了拍她的头,“别磨蹭了,赶紧去收拾行李。司炎已经去准备飞机了,我们直接用直升飞机到桑格草甸。”
“好!我马上就去收拾!”萧萧率先转身跑开了。
比起她的兴奋,作为当事人的连牧也冷静得多。
他早已不对这解蛊的事抱任何希望了,以前池亦彻和姐夫都听闻消息找过无数次了,可是每一次的结果都是失望。
黎烨看着一脸平静的他,上前一步说:“只是听说桑格草甸有迟暮草,但是谁也不敢保证这消息是不是事实,所以……”
未免结果太糟糕,黎烨只好事先打好预防针。
“我知道。”连牧也点头。
“不过你放心,我和司炎一定会尽全力的。”黎烨安慰的拍拍他瘦弱的肩。
连牧也什么也没说,只是看了他一眼。
那眼神,包含了太多情绪,黎烨都懂。
“好了,你也去收拾一下吧。司炎马上就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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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行婚礼(3000)
一行四个人,坐上直升机直飞桑格草甸。
连牧也身体很虚弱,所以起飞不久,就已经闭上眼睡着了。
黎烨拿了本书正在看,见他闭上了眼,便拉过一条毛毯盖在他身上。
因为是去找迟暮草,萧萧心情好得不得了,尽管耳边是直升机轰鸣的声音,她也一点儿不觉得烦躁。累
见哥哥和连牧也看书的看书,休息的休息,她就乖乖的不去吵他们,端了杯红酒,到驾驶室,和花司炎聊天谈地。
“丫头,你不该去格桑草甸的。”花司炎到底是不放心这冒冒失失的丫头。
“我怎么能放任你们三个去冒险?”
“我们三个大男人,还怕搞不定一个格桑草甸?”花司炎瞥了萧萧一眼,而后,半开玩笑的开口:“丫头,你有没有想过,要是我真在格桑草甸出了什么事,我们的婚礼就不用举行了。”
萧萧端着红酒的手,微微一惊。
下一秒,没等花司炎反应过来,她低下头去,一口就咬在他手臂上。
很用力,一点都没有留情的意思。
“喂,丫头!很痛啦!你赶紧松口!”花司炎痛得惨叫。天啦!他真怀疑被咬出血来了!
似乎是满意了,萧萧才松口,抬起头来凶巴巴的瞪他,“花司炎,这种话不许再说!”闷
花司炎撩起袖子,看了眼手臂上那明显的齿痕,他唇角抽搐了下,“丫头,你是狗吗?!”
“你听到没有?!”萧萧不理会他,把酒杯往一旁的桌上重重一搁,叉着腰,“你不准有事!要安全的走出格桑草甸。”
她真担心,花司炎这疯子,会为了把婚礼推迟就做出那种事来。
花司炎凝目看着萧萧焦急的样子,唇角,忍不住扬了扬。
手臂上的齿痕,竟让他觉得有几分甜蜜的意思。
“喂,你笑什么?赶紧答应我,不许有事!”见他不说话,萧萧摇着他的手臂。
花司炎扬扬眉,“好吧,看在你这么心切想要嫁给我的份上,那我一定安全走出来!”
“这是你说的!”萧萧让他保证。
“是。是我说的!”花司炎点头,又看她一眼,“丫头,你也要答应我,不准鲁莽,有什么事只要跟着我和烨就好。”
萧萧展颜笑起来,“我知道啦!有你们两个守护骑士在我身边,我不会乱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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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在即。
连恩静正在更衣室里试婚纱,费御南则是一身铁灰色礼服立在外面。
整个人浑身上下有着一股指点江山的气魄,让人不敢不臣服。
费以素徐步朝他走过去,替他拉了拉领结,“你越来越有父亲的风范了。”
费御南垂下眸子,看着姐姐,抿着唇没有说话。
“就要结婚了,不开心吗?”费以素含着浅笑看着弟弟。
“没有。”费御南淡淡的摇头,没有表露自己的心声。
“娶了连恩静,能牵制住白兆炎,能让你以后更顺利坐上费切斯主人的位置,你不应该觉得开心吗?”费以素温柔的看着自己的弟弟,“你从小的理想不就是带着费切斯发展得更壮大吗?现在你已经踏出了一大步,不是吗?”
“还是说,其实你想娶你真正爱的那个女孩?”费以素的视线仍旧温柔如水,却又仿佛能穿透他的心脏,直到他心底最深处。
说到这里,费御南才终于开口:“我娶不到她。”
费以素静等着他继续。
“她马上要结婚了。”
“原来是这样……”费以素了然的点头,稍微想了一下,而后才说:“既然如此,那只能说你们是无缘无份了。忘记她,好好疼里面的新娘,你的新娘很美。”
费御南垂目,沉沉的看她一眼,没有再说话。
再美的新娘,也终究走进不了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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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格里拉是一个充满神秘气息的地方。
小黄花密布在浅浅的草甸丛中,牛儿成群。
清凉的风,扑面而来,带着一股花儿的清香。
“哇!这里就是香格里拉!”萧萧才从直升机上下来,就蹦跳起来。闭着眼,享受着此刻的新鲜空气,有种心在空中自由飞扬的感觉。
这一刻,这么久以来在她心底沉积的阴霾,有稍稍淡去。
周围淳朴的村民,似乎是很少见到直升机,很新奇的站出来围观。
“萧萧,你别乱跑!我们先去找个地方住下来。”黎烨将萧萧拖住。
花司炎和连牧也这才从直升机上下来。花司炎环顾了眼四周,翻出地图来看了一眼,“看来只能走到格桑草甸去了,只是这地图上连个标示都没有。”
“我会走。”一旁始终无话的连牧也开口。
“你会?”花司炎表示怀疑。
“嗯。以前我和我姐夫去过那儿。”
“找迟暮草?”
连牧也点头。
花司炎皱了皱眉,“没有找到吗?”
“没有。”
“不管怎么样,我们先去。说不定我们运气好,这次去就找到了。走了,先去找个地方住下来。”花司炎一向很乐观
连牧也的记性很好,所以几个人很快就找到了去格桑草甸的路。
可是,要找迟暮草,却是难上加难。
一连两天,四个人经历了险滩,沼泽,险险的走了一半格桑草甸,却终究是一无所获。
今天……
和前两天一样,萧萧支着拐杖,仔细翻找着草群。
但,胸口却闷闷的疼,仿佛被一块石头压着,让她喘不过气。
连牧也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说:“今天是我姐和姐夫结婚的日子。”
萧萧的心,紧了一下,像被一把刀拉出一道长长的伤口来。
花司炎和黎烨都担心的皱起眉,却见萧萧笑起来,看着连牧也,“你赶紧仔细找你的迟暮草吧,干嘛说这些无关痛痒的事。”
真是无关痛痒吗?
她自己清楚,不是!
而周围的三个人,也很清楚。
“好了好了,赶紧找吧!别耽误时间了!早点找完,咱们回去,我想念凉姨做的菜了!”她灿烂的笑着,故意扬高嗓音在格桑草甸的阳光下嚷着。
可是……
那阳光,却将她的小脸,照出苍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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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茵城外,热闹非凡,喧嚣震天。
今天是费切斯举行大婚的好日子。而新婚的主角,费御南此刻却还在书房里。
将最后一根烟熄灭,他转身准备走出去。
阿信推开门进来汇报,“少爷,萧萧小姐和连少爷都去了格桑草甸。”
费御南脸色一沉,“去找迟暮草?谁带他们去的?不知道格桑草甸有多么危险吗?”
“有黎烨和花司炎随行。”
“让飞龙跟着他们。若是有什么事,立刻和我汇报。”
“是。”阿信点头。而后,视线看了眼书桌上成堆的烟头,“少爷昨晚一夜未眠?”
费御南没有回答,只是淡淡的说:“该去教堂了,走吧!”
娶连恩静,已经是不可改变的事。
为了费切斯,他绝不会退缩。
只是,总有一天,他会将这一切的枷锁都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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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带你走(3000)
连家……
热闹非凡。
连清北满面春风,亲自在外迎接客人。自己的儿子不在,一点都影响不到他。
消失这么久,也从来没有派人去找过。
池亦彻带着大队保镖过来,连清北一见他在人首,脸色不由得变了变,但很快的又端起笑,“怎么连费切斯的神医都变成了保镖?”累
池亦彻不喜见他那虚伪的模样,只是面无表情的说:“只要能保连小姐安全,谁来当保镖,又有什么不一样?”
虽然,这一次,确实是他自告奋勇……
他只想,在今天,让曾经那所有如梦的过去,都亲手粉碎,不再沉醉……
“当然都一样。不过容连某纠正一句:现在恩静可不再是连小姐,而是费太太!”
刻意的加重了‘费太太’三个字,似乎在提醒池亦彻什么。
池亦彻当然听得明白,只沉了沉目,没有再说话。
没有谁再比他更清楚连恩静此时的身份了!
挥手领着众人上楼往新娘的房间走
化妆室里,连恩静已经准备好一切。
她挥退了造型师,独自坐在镜子前发呆。
洁白的婚纱裹着曼妙的身姿,镜子里的自己,是个很美丽的新娘。闷
今天,她离费切斯女主人的位置,也近了一步——这是多少女人无法企及的梦想。
她应该开心才对。可是,好几次她扯唇扬起笑,最终笑容都只是僵在唇角。
“坨坨……”她轻柔的抚弄着怀里的小猫咪,“今天我就要出嫁了,你会不会……有一点点伤心?”
这话,到底是在问谁,只有她自己最清楚。
回应她的,是一声低低的“喵……”仿佛呜咽,更让连恩静心头涌出一番涩然。
“你应该不会伤心的。我知道……从今天开始,真的一切都要结束了……”
正自言自语的喃喃着,门突然被敲响,“连小姐。”
这声音……
连恩静整个人一惊,抚摸小猫咪的手无意识的加重了几分,猫咪‘呜……”的一声,锋利的爪子,毫不留情的挠在她细嫩的手背上。
“啊……”她痛呼一声,小猫儿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已经从她怀里弹跳下去。
“怎么了?!恩静?是不是出什么事了?”门外传来焦急的敲门声。
这让连恩静鼻尖一酸。
这种焦心的关切,早已经是久违了……
正打算起身去开门,门却被推了开来。
一道熟悉的身影,已经率先冲了进来,见她好端端的坐在那,不由得长松口气。
“幸好你没事。”
连恩静捂着被猫抓伤的手,大眼看他,“你以为我会有什么事?”
池亦彻担心隔墙有耳,将门带上,才回答,“担心这种时候白兆炎出来闹事。”
“原来是这样……”清秀的小脸上,掩不住的是满满的失落。她苦笑了下,站起来,“我倒是希望他把我掳走……”
池亦彻微微怔了一下。自然懂她话里的意思。
但没有接口,只是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刚刚你没事吧?我听到你好像叫了一声。”
“我没事。”连恩静摇头,神色落寞。
池亦彻发现她捂着的手,上前一步,“让我看看,是不是手受伤了?”
他的大掌才探过来,灼热的温度,让她微微晃神,却倔强的将手抽开不给他看,“不用看,没什么事。”
“别闹了,让我看看。”池亦彻不由分说将她的手拉了过来,那霸道又不失温柔的语气,让连恩静一下子红了眼眶。
她却轻咬着唇瓣,不让眼泪掉下来。
“被猫挠的?”看了眼她白皙的手,池亦彻问。
“嗯……”她闷闷的回答。
“好在没破皮,没事。下次别再养这些小动物了。”他叮嘱,抬起头来,撞见她定定的凝着自己的视线,那双眼里,闪烁着泪花。
心,重重的突了一下。
他连忙松开她,咳了一声:“你收拾一下,准备去教堂吧!”
“为什么是你来接我?”她一动不动的望着他。
“南让我过来的。”
“你骗人!”她扬声反驳。
池亦彻敛了敛眉,“是,是我自己要求过来的。我亲自送你去教堂,亲自将你送到你丈夫手里!”
连恩静的胸口痛了一下,“黎小姐根本就不是未婚妻,你骗我!”
“这已经不重要了!”池亦彻说。
“那什么才重要?”
池亦彻深吸了口气,“重要的是,你不得不嫁给南!如果现在我带你走,你会愿意跟我走吗?”
现在?
连恩静看着他决然的神情,下意识后退一步。
池亦彻哼笑一声,期待的眸子黯下去。是他太傻,刚刚那一瞬竟然还抱着不该有的期待。
“好好准备一下,把眼泪擦干,妆补一下,准备走吧。我在外面等你。”冷静下来,他平静得不可思议。丢下话,绷直着背脊转身出去。
门,被重重的甩上……
看着他消失的背影,连恩静的眼泪,终于忍不住不断的往下落。
不是不愿意和他走……
而是,她不能走……
他们一旦私奔走掉,从此,便再也别想过上安宁的生活了。一向心狠手辣的父亲,是不会放过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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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车上,头纱遮盖了她的脸。
连恩静和连清北并肩坐着。
“恩静!恩静!”
“啊?”听到父亲连声换了自己两次,连恩静才猛然回过神来。“有什么事吗?父亲。”
“把这个拿着。”连清北递给她一个透明的玻璃瓶,瓶中是粉色液体。
“这是什么?”连恩静狐疑的接过。
“你别问这是什么,总之,今晚和费御南同房前,记得把它放在他要喝下的酒里。”
“我不要!”连恩静摇头,想将手里的东西塞回去。
出于直觉,她觉得父亲给自己的东西,一定不会好到哪儿去。
“不要也得要!你必须听我的!”连清北冷下了脸,“这是我千方百计弄来的‘燃情蛊’,不管怎么样,你必须得让他喝下去,这里面有你的血,他只要喝下一滴,这辈子都会爱你,绝对不会变心。”
连恩静瞠大了眸子,盯着那瓶粉色液体。
她有些不相信,一瓶小小的东西竟然有这么大的威力。
可是……
“爸爸你应该知道御南哥哥是什么精明的人,他要是知道……”
“你要做正费切斯女主人这个位置,就必须让他爱上你!犹豫不决怎么做大事?”连清北凌厉的看着连恩静,“这种蛊,无色无味,他绝对不会起疑的。”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做大事。”连恩静的语气有些凄清。
连清北看她一眼,忽而,转换成一脸慈祥的笑,“爸爸知道你喜欢的是谁,如果你想让他好好的,就听爸爸的意思。你放心,只要你乖乖的,爸爸绝对不会动他一下。但是,你若是不乖,你也知道……爸爸下手,一向没办法克制。”
连恩静敛下眉,也敛住了深埋在眼底的阴暗,一句反驳的话都没有再说。
手,将那瓶‘燃情蛊’握得紧紧的……紧紧的……
从小到大,她的一切从来没有由自己支配过。
她就像关在一个牢笼里的金丝雀,每天渴望着展翅飞出去,可是,直到现在……看似要离开这个精美的牢笼了,却仍旧受着钳制……
既然如此,她为何不靠这瓶‘燃情蛊’来改变自己的命运?
挣开禁锢着自己的所有枷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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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之夜(4000)
连续两天,四个人在格桑草甸都没有摸索到任何线索。
问过当地人后,当地人也都是全然不知,但四个人都不曾气馁,继续顶着烈日苦苦寻找。
“司炎,你带着丫头去那边找。我和牧也在这边。马上要天黑了,抓紧时间!”黎烨分配他们。累
“嗯。”花司炎点点,朝萧萧伸手过去,“丫头,过来。”
萧萧牵住他,又看了眼低头寻找的连牧也,“牧也,你小心点。”
“你要小心点才是。”
“放心,小丫头有我照顾,不用你操心了!”花司炎将萧萧揽进怀里,得意的拿着镐走开了。
连牧也没有回他的话,只是继续低下头去
“花司炎,你看那!!”萧萧突然发现什么,兴奋的扯住花司炎。
花司炎定睛看去,只见一株与周围的植物都长得截然不同的植物,生在那草甸边沿。
可是,草甸那边却是深渊,要想过去摘取就已经是艰难的事。
若它真是迟暮草,想要迟暮之水更是难上加难。
但仅仅只是发现,已经足够让萧萧手舞足蹈,“花司炎,你说那像不像书里画的迟暮草?就是它,是吧?是吧?”闷
花司炎仔细打量了好几眼,“是挺像的。但到底没有见过真的迟暮草,我也说不上来。”
“一定是它了!我过去看看!”萧萧兴奋的挎上相机,往草甸边沿奔过去。
“丫头,你别乱跑!不许过去!”花司炎想要把她拉回去,一不小心,却一脚陷进了泥沼里。
他想抽出来,才一动,却陷得更进去一些。
哪里能抽得出身?
萧萧此刻直奔那迟暮草过去,一心只想着可以给连牧也解蛊,也没注意到身后花司炎没有跟上来。
走到草甸边沿,她双眼瞠大,晶亮得不可思议。
从口袋里掏出哥哥给她的迟暮草照片,看一眼照片,又看一眼那珠迎风招展的植物,仔细核对。
就是它了!
真的是它!
“太好了!牧也有救了!”她拿着相机一顿狂拍着,生怕那株迟暮草会就此消失。
拍得太入神,以至于一个不小心,她左脚踩了个空。
“啊——”惊叫一声,手里的相机坠落在地。
萧萧整个人已经挂在深渊边上,一手紧紧攀住草甸上的杂草,一手几乎都抠进了土里。
“萧萧!”花司炎此刻也看到了这惊险的一幕,已经惊出一身冷汗。
他用力的挣着自己的腿,可是根本于事无补,不但没有挣出来,反而还越陷越深。
“该死!”花司炎已经要发疯了,不管自己是不是会往下陷,急得像困兽一般,拼死挣扎着。双目死死盯着萧萧,“丫头,你支撑一下!烨!烨!救命啊!!救命!!!”
他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怕过,只怪自己没有将小丫头看好。
萧萧能听到那边花司炎惊吓的呼喊,此刻她小巧的鼻尖上已经全是冷汗。
咬着牙,艰难的撑住,可是,手里拽着的草根已经越来越松,抠住的土也松动起来。
或许……
她真的要跌下去了……
这一落,必然是粉身碎骨……
黎烨和连牧也听到花司炎的呼喊声,顾不得什么,丢下手里的东西就发了疯一样冲过来。
一眼就见到萧萧悬在深渊边上。
“萧萧!”
“小姐姐!”
两个人齐齐大喝一声,脸色惨白的飞奔过去。
“哥,救我……啊——”萧萧刚想呼救,但下一秒,她整个人已经坠进了深渊。
只听见那声凄厉的惨叫,在格桑草甸回荡。
……
“丫头!”黎烨痛心的大呼,整个人软倒在深渊边缘。
“小姐姐!”一旁的连牧也大叫一声,身子一跃,就要跟着那落下的倩影飞扑下去。
黎烨被他这举动吓一跳,整个人清醒了几分,动手就将他拽住,“连牧也,你疯了!”
“放手!!我要下去找小姐姐!”连牧也觉得自己已经疯了,奋力挣脱着黎烨的桎梏,
黎烨此刻也心痛得要命,将连牧也重重摔在草甸上,他痛得蜷缩起身子,爬不起来。
而一旁的花司炎……
整个人已经瘫在沼泽里,一动没动。
回过神来时,他抬手,狠狠的抽了自己一记响亮的耳光。
“我们下去找她!必须找到她!”黎烨想办法将花司炎从沼泽里拉出来,着了魔似地喃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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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进行得很顺利。
在大家的担心下,费御南和连恩静都跟着神父念了誓词。
最后,费御南将戒指轻轻带在了连恩静的中指上——婚礼,才算终于进入了尾声。
“今晚的新房在莱茵城,把车直接开到莱茵城去。”老爷子在教堂外,亲自坐镇。
关于这个问题,费御南已经不想再和他理论了。
和连恩静同坐在一辆车上,往莱茵城走。
今天的新娘确实很美,可是,从头至尾,新郎却不曾正眼看过她。
只是,将视线淡淡的投射到车窗外,显得心事重重。
是因为今天结婚的缘故吗?心里总是沉甸甸的,仿佛被一块石头压着,让他觉得有些透不过气。
松了松脖子上悬的领结,他莫名的有些心烦意乱。
小东西现在还在格桑草甸吗?她知道今天他结婚吧?会是什么反应?
或者是,什么反应都没有。而是正和她的未婚夫玩得不亦乐乎?
连恩静看得出来他心情并不佳,也只是安静的坐在一旁,没有吭声。
很快的……
回到莱茵城。
池亦彻没有去参加婚礼,而是坐在大厅里打游戏,没想到会遇上他们回来。
他呆了两秒,才几乎是落荒而逃,奔进自己的卧室,狠狠甩上门。
没想到新房会设置在莱茵城里,看来,今晚他该搬出莱茵城了。
见到那仓皇离去的背影,连恩静捏着裙摆的手紧了紧。
费御南却没有多少表情,只是甩开手里的领结。
管家早已经迎了出来,“少爷,少奶奶。楼上的房间已经收拾好了。”
连恩静绽出一抹恬静的笑,“谢谢管家。”
费御南正想打发连恩静上楼,彼时,老爷子却后脚跟了过来。
“老爷!”管家佣人们纷纷鞠躬。
“御南,跟我进书房一趟。”费老爷子下了命令,又看向一旁的连恩静,脸上立刻敛住了那份严肃,而是被和蔼代替,“今天忙了一整天,你也累了,先上楼吧。老爷子我借用你丈夫一会,两分钟后就完璧归赵。”
‘丈夫’两个字让费御南怎么听怎么都觉得刺耳。
默然的立在一旁,就听到连恩静笑说:“费伯伯,御南哥哥是您的儿子,哪里有借用这一说?”
“诶,蓝修,你看这孩子怎么还伯伯哥哥的。”费老爷子和蓝修打趣着,又转头呵呵直笑,“现在呀,你可得改口,跟着御南一起叫我一声爸爸了!”
连恩静小脸红了红。但还是依言,乖恬的叫了声,“爸爸……”
那娇羞可人的样子,让人怎么能不心生怜爱。
直惹得老爷子连连笑着说好。
这一幕,让费御南脸色越发冷沉了,他冷语开口,打破了此时和谐的氛围,“父亲,不是有话要和我说吗?”
“哦,对了。”费老爷子这才从刚刚那温馨的氛围中抽回神来,又交代管家让他带着新娘上楼,才径自步进楼下的小花厅。
他挥退蓝修和所有的佣人,才坐上沙发,郑重的开口:“既然今晚是你的新婚夜,爸爸也就不说太多。总之,现在你既然是娶了连家的女儿,你就要给我好好待她。”
“你比谁都清楚,她不过是个跳板。我娶她,是为了利用连清北来牵制白兆炎。”
“是这样没错。”老爷子手里握着拐杖,“但是你的最终目的不是要将连清北和白兆炎一起绊倒?”
“自然有一天,会是这样的结果。”费御南笃定的开口,神情间自信飞扬,那傲然的气势,让人不得不信服。哪怕是,老爷子。
“爸爸相信你会有这样的能力,只是,你该很清楚什么途径才是摆平他们最好的方法!”老爷子别有深意的看着儿子,“先取得你妻子的信任,再取得你岳父的信任,而后……”
“联合连清北,先对付白兆炎。”费御南接口。
“再要端掉连清北就是易如反掌的事了。”老爷子点头,继续道:“但这其中的方法,可只得由你自己来掌握了!不管怎么样,夫妻间该做的事,你一件都不许少了连恩静的,最好是能生出个孩子来,一旦有了孩子,女人的心基本上就都在你这里了!至于度蜜月的事,我已经给你安排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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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御南走出花厅的时候,老爷子的话还在脑海里回荡。
无可厚非,他的话,是最最有效的方法。
他沉步进了新房。
新房,不是之前他和小东西睡过的卧室,虽然没有特意交代,但管家知晓,这是绝对不能碰触的最后底线。
他走套房,经过偌大的起居室,才到卧室里。
卧室里,没有连恩静的身影。
一旁,浴室的门紧闭着,只有水流的冲刷声。
磨砂玻璃模模糊糊的映出女人窈窕的身姿,费御南却全然没有心思看一眼,只是顺手将身上的礼服脱下来,丢在一旁的沙发里。
而后,沉步往露台走去。
今晚,他需要吹吹冷风来清醒一下,至少,他该让风将脑海里那不断跑动的小东西给剔除掉。
“御南哥哥……”突然,浴室的门被轻轻推开。
费御难的身后,扬起一道软软的低唤声。
他沉了沉目,转过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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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之夜(2)
身后,扬起一道软软的低唤声。
他沉了沉目,转过身去。
待见到从浴室里出来的连恩静时,他有片刻的晃神,恍惚间好像觉得那调皮的小东西站在那朝他嘻嘻笑。
但下一秒,视线陡然变得凌厉起来。累
只见连恩静正穿着上次他留下的小东西常穿的那件睡衣。
费御南侵略性极强的,一步就跨到她跟前,逼视她,眸子如刃,“脱下来!”
连恩静愣了两秒,而后小手袭上胸口,护着自己。她艰难的吞噎了下,软语道:“我想……我们是不是太快了?”
快?
费御南理解她的意思,仍旧没有多少表情,只是冷语:“我说让你把身上的睡衣脱下来。这是谁准你穿这件衣服的?”
“啊?”连恩静这才意识到什么,脸一下子就红了。
原来不是那个意思……
低下头看了眼身上的女款睡衣,这不是给她的吗?那么,又是哪个女孩的?黎萧萧?
沉吟了一下,她轻轻咬唇,“我没有带行李过来,刚刚有在你橱柜里见到这件睡衣,尺寸和我的刚刚好,我以为……”
“管家!”费御南显得有些烦躁,不等她把话说完,已经摁了内线电话,断然命令:“给连小姐准备好睡衣!”闷
管家在那边连连应是,费御南才挂了电话。
连恩静站在一旁敛了敛眉,“御南哥哥,你生气了?”
费御南抿着唇没有说话,只是径自解着衬衫纽扣,露出那精实健硕的胸膛。
很快的,管家匆匆跑上来。
“少爷,少奶奶。”
“进来!”费御南开口后,管家才推着门进来,恭敬的将睡衣拿进来,“少爷,这是睡衣。”
费御南看了一眼,睡衣还算保守。
他顺手拿过来,抛进连恩静怀里,“去换上,至于你现在穿的这件睡衣,以后都不要再碰!”
连恩静轻咬了咬唇,没有多语,拿着睡衣转身进了浴室。
很快的出来,连恩静已经将之前那件睡衣叠好,想将它完整的交到费御南手上,他却拿过去,扔到管家手上,“把它洗干净,再挂回老地方!”
而后,他顿了顿,语气似有警告,“以后不要再出现这种情况!”
“是是是……”管家喋喋应好。
一旁的连恩静,只觉得难堪不已。
这件睡衣,穿在她身上刚刚好衬出她窈窕的身材,可是,作为丈夫的他却正眼都不曾看过,反而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这件睡衣上。
更甚至,他似乎在嫌她玷污了这件睡衣。
她知道,这一切不过是因为另外一个女人罢了……
“好了,你下去吧。”费御南挥退管家,将身上的衬衫脱下来,打开橱柜拿了件睡袍后,转身往浴室里走。
再没有多看一眼他的新婚妻子。
凝着那消失在浴室里的背影,连恩静觉得委屈又难堪。
明镜的眸子沉了沉,她从床头的抽屉里翻出那瓶粉色液体。
既然要改变现在这种状态,她似乎就必须这么做。
没有再多想,她拉开房间的门,往楼下走去。
对于她来说,莱茵城太大,而且,她又很陌生,所以下楼来就有些找不到地方。
遇上一个女佣,她连忙拦住。
“请问少奶奶有什么吩咐?”女佣恭敬的问。
“我想问问一般少爷都把酒储藏在什么地方。你能带我去吗?”
“当然。少奶奶这边请。”女佣领着连恩静过去。
池亦彻正郁闷的独自隐匿在厅里的某个角落里喝酒,自然听到了他们刚刚的对话。
喝酒?
她不是对酒精过敏吗?
何必虐待自己?
有些心疼,下意识想上前阻止,但又忍住坐了回去。
现在她已经是别人的妻子,就算过敏,又关他什么事?
可是……
最终,他还是没能忍住,站起身,往储藏室里走。
只因为……
他忘不了上次,她酒精过敏的时候,难受的抱着他低低哭泣的那可怜模样……
她的丈夫,一定不会知道她对酒精过敏的
跟进储藏室里,池亦彻并没有立刻上前,只是隐匿在角落里,贪婪的看着她一举一动,一颦一笑。
连恩静自然不知道有人跟在了自己身后。
她挑了瓶红酒,看向那女佣,“少爷会喜欢这一款吗?”
“少奶奶真有心。这里的酒都是少爷的珍藏,每一瓶都是少爷的宝贝。”
女佣的感叹,也传进了池亦彻的耳里。
他苦笑。原来这丫头不是自己喝,那他也没必要再担心了。起身,想走,可是,双腿却像生了根一样就是无法动弹。
视线更甚至,隔着不近不远的距离,定定的凝在那穿着洁白睡衣的倩影上,无法挪开。
“我知道了,那你去忙你的事吧。”连恩静将酒拿出来,小心的挥退女佣。
“是。”女佣微微鞠躬,转身准备出去。
连恩静还不忘提醒她,“出去的时候,记得帮我把门带上。”
门关上了,连恩静还小心翼翼的看了好几眼,似乎在仔细确认不会有人进来。
这神情完完整整的落在池亦彻眼里,让他顿时起了疑心。
她要干什么?
以前每次,她要做什么淘气的事,总是这个表情。所以,他一眼就能将她看穿
连恩静迟疑了下,最终还是将酒塞拿开,青红色液体倒入酒杯中,她拿起来看了两秒。
才将手里那瓶粉色液体,悄然拿出来。
沉了沉目,而后,倒了一半进去。
看着两种液体混杂在一起,连恩静有些怔愣,而后,从桌上的器皿中找到勺子搅拌了下,最终,才停下所有的动作,让酒面平静下来。
隔了一会,她又低下头来,闻了闻。
果然,如爸爸说的那样,并没有任何气味。
只是……
以御南哥哥的精明,她仍旧是有些紧张的。
一会后,她深吸了口气,稳定好自己的情绪后,才端着酒杯小心翼翼的往外走。
拉开门,又关上,她的身影,消失在储藏室里。
池亦彻,这才从隐蔽的角落里出来,面色凝重。
他往大桌边走去,发现桌上竟然残留着一些她不小心洒落出来的粉色液体。
眸子,又沉了沉。
这丫头,到底想做什么?算计南吗?
池亦彻不想再多想下去,只是当场拿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出来,将那一块桌面削下来。
做完以后,他断然转身准备出去。
一定要赶在南将那杯酒喝下去之前阻止他!
走到门口,他的手拉上门把,却发现那门竟然被人在外面给锁上了。
他试了好几次,拖、拉、拽、拍,也没能将门打开。
“SHI-T!”烦躁的低骂一句,一脚狠狠的踹在门板上。
若是不尽早出去,南喝到那杯酒,就糟糕了!
可是,莱茵城里的门都是经过特别处理的,现在他手上又没有工具,要打开根本就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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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恩静将酒端上来的时候,费御南还在浴室里。
她慌忙将那剩余的一半,藏进自己的包包里。而后,稳定好情绪后,只安静的坐在床边等着他出来。
可是,一看到那红酒,她仍旧免不得紧张不已。
胸口起伏剧烈。
好不容易等到浴室的门拉开了,费御南从里面走出来。
冷静点,冷静点!
连恩静这么告诫自己,鼓起勇气抬起头来,却乍然撞见男子那方性感又充满力量的胸膛,她整个人脸蓦地一红,下意识闭上了眼。
长这么大,她唯一见过的就是池亦彻的身体,而且还是一次出游的意外……
费御南拿毛巾来边擦着自己湿漉漉的头发,见到她的反应,淡淡的开口:“你最好尽早习惯我的存在。别忘了,你现在什么身份。”
这话,既是对她说,也是警告自己。
他们,结婚了!
“我知道。”连恩静重新抬起头来。
费御南在她对面的沙发坐着,隔着两米远的距离,仍旧能感受到从他身上散发的那股冷冽的味道,强大的气势压得她有些透不过气。
“对了,我给你倒了杯酒,你要不要喝一点?”连恩静起身,殷勤的从床头端起酒杯,递到费御南面前。
费御南没有伸手去接,只是狐疑的看了她一眼,“你抖什么?”
“啊?”连恩静发现自己根本忍不住发抖,手心里也已经全是冷汗。她紧张的舔了舔红唇,“我……只是太紧张了……今天……是第一夜,我……我没经验……”
她有些语无伦次,说完后,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但,也不知道费御南到底是信了,还是没信,只是不动声色的睨她一眼,将酒杯接了过去。
连恩静紧张的看着他,将酒杯送到了唇边……
费御南似乎是察觉到了她有些不寻常的视线,动作顿了下,而后,眯眼饶有兴致的看向她,“好像我喝不喝这杯酒,你很紧张的样子。”
连恩静整个人僵了两秒。
下一瞬,她连忙摇头。
“没有。我……”她敛下眉去,“我只是有些心慌意乱,想让你喝点酒,或许……或许你醉了以后,今晚我们可以……不发生什么……”
这话,听起来却似乎是那么回事。
费御南稍微斟酌了下,又看了眼手里那杯酒,“你以为这点酒,能灌醉我?”
“那你要更多吗?”连恩静连忙问。
费御南探究的视线,凝着她很久。
那深邃的眸子,波澜不兴,又深不可测,让连恩静完全猜不透此刻他到底在想什么。只是两手揪着身下的床单,揪得死紧死紧。
手心里的冷汗,甚至将床单浸湿了一小块。
“先放着吧,等擦干头发再喝。”费御南最终还是将酒杯又放下了,拿过毛巾来有一搭没一搭的擦着头发。
连恩静偷觑了眼他的神色,发现那神色再自然不过,显然,他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
她这才长松口气,又看了眼那杯酒,便说:“这样也好。我有些困了,想先休息……”
“嗯。”他淡淡的点头。
连恩静掀开被子,将自己缩进清凉的被子里,还没来得及闭上眼,却只听见突如其来的敲门声。
“少爷,飞龙来了消息!”是阿信的声音。
一听这话,费御南将手里的毛巾甩开,起身拉开门。
看到门外,阿信肃穆的神色,他脸色也陡然一沉。“出什么事了?”
阿信探头看了眼房间里,似在避讳什么,费御南不耐烦的喝了一句:“还不快说?”
阿信不敢再迟疑,连忙压低声音汇报:“萧萧小姐出事了!掉进了格桑草甸的深渊。现在大批的人都在找她,可是直到现在都一无所获。”
费御南脱下睡衣,胡乱的套上衬衫和长裤就往外走。
连恩静连忙从被子里爬起来,“御南哥哥,你要去哪?!”
费御南没有回头,只是径自往下走。
“那杯……”酒……
连恩静倒在床上。
看来,今天的任务,是失败了。
她的丈夫,没有喝了那杯酒爱上她,疼她,宠她,反而……匆匆出去,将她独自留在了新房里……
连恩静怔忡的盯着苍白的天花板,周身的冷空气,都让她觉得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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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池亦彻砸了两大缸酒后,终于有人听到了里面的动静,给他开了门。
冲出来,就见到费御南和阿信等人,匆匆往外走。
池亦彻冲上去,就拦住他,问:“你等等,我有事要和你说。”
“你先让开,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费御南将他扒开。
“不行!现在就要说!”池亦彻追上去。
费御南有些不耐烦,“我现在有紧急事要处理。”
池亦彻突然想起什么,“喂,你今晚是新婚之夜,什么事比新婚夜还重要?”
“小
东西出事了!”他沉声道。
池亦彻也愣了两秒,“有生命危险?”
“我不允许!”费御南只强势的吐出这四个字,面色冷若寒霜。
池亦彻知道了事情的严峻性,自然不再拦他,但还是拖住他,“我有最后一个问题。回答我,你再走。”
“你今晚怎么这么奇怪!”费御南不得不顿下脚步,“最好给我快一点!”
池亦彻环顾了下四周,没有立刻开口,只是径自附在费御南耳边,用只有他们俩才能听到的声音问:“那杯酒你喝了没?恩静给你倒的酒。”
费御南眉心蹙了一下。
眸子闪烁了下,探究的视线凝着池亦彻。
“没喝?”池亦彻问。
他点头。
池亦彻这才长松了口气,“那行了。你去救人去吧!”
“等我回来!”费御南没有再多问什么,只是领着阿信快步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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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桑草甸的深渊下,是个神秘的峡谷,大得让人无法想象。
飞龙领着大批的人,在深渊里寻找。苦苦找了几个小时,却始终没有找到任何蛛丝马迹。
费御南到峡谷的时候,让众人纷纷觉得意外。
“情况怎么样了?”他从直升机上下来,沉声问飞龙。
飞龙赶紧回答:“萧萧小姐已经失踪六个小时了。黎门的人在峡谷另一边寻找,但现在看来,似乎也没有任何讯息。”
费御南的脸色越发难看,“给我继续找!我不允许她有任何事,找不到,你们都不用回费切斯!”
所有人都战战兢兢着,打着超强灯光,在峡谷里摸索着。
费御南立在那黑暗的峡谷里,只能看到微弱的灯光。
他无法想象,那小丫头在这样黑暗的氛围里是多么的恐慌、害怕。
“拿支手电给我!”他背过身去,命令阿信。
阿信迟疑了下,“少爷难道要亲自去找?这峡谷里,多的是危险地方……”
“你不用多说了。”费御南有些不耐的打断他的话,朝他摊手。
知道少爷做出的决定,一向没有人能改变。阿信也不再继续劝他,只是将手电递到他手里,“少爷小心点。”
【今天从大山里回家,要坐7个小时的车。之后的4000字可能要晚上才能更新╭(╯3)╮】
温暖的怀抱(4000)
萧萧是在一堆杂草丛中醒过来的,那天色已经黯到伸手不见五指。
这里的温度,在夜间,更是冷得让人发抖。
她瑟缩着,紧紧搂着自己,想让自己暖和点。
不管怎么样,她不能放任自己冻死在这里。累
她原本想尽力逃出去的,可是,她发现两腿从刚刚跌落下来时,已经摔伤了。
别说能走,就算是挪动半步那也是不可能的事。
所以,现在她已经不可能凭自己的力气从这里走出去了。
她要做的只能是支撑自己不倒下去,等着哥哥和花司炎来救自己。
已经大半天没有吃过东西,此时萧萧已经是饿得前胸贴后背,没有多想,她毫不犹豫的拔过一旁的杂草,硬着头皮塞进嘴里啃起来。
只要能充饥,就算是啃泥巴她也要让自己撑下去。
杂草的味道,苦涩涩的,难以下噎,但萧萧吃了很多。直到胃里觉得好受点才停了。
拍了拍有些浑浑噩噩的小脸,她尽量打起精神里,等着救援部队来找自己。
她知道,哥哥和花司炎一定不会丢下她的。
正想着,只忽的听见草丛堆里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传过来。
萧萧的神经一下子就紧绷起来,聚精会神的提起耳朵听那身影。从那不算小的动静听来,朝自己过来的绝对不是什么什么小东西。闷
难道这里有野兽?
萧萧被自己这想法,惊得所有的毛孔都张开了。
都说格桑草甸神秘莫测,凶险万分,有野兽也是正常的。
她紧张的吞噎了下,小手下意识往自己的短靴里摸去,但她失望的发现自己那把精心打造的手枪竟然不在了——一定是刚刚滚下来的时候掉了。
但她不放弃,而是果断的往草丛里摸。
若是能摸到一个结实点的长棍,对付野兽,她还能有一点胜算的。可是,最后她只摸到一块硬邦邦的石头。
将石头紧张的握在手里,听到那边的窸窸窣窣声越来越真切,她的神经也越来越紧绷。
正举起手,要将石头用力掷过去,那草丛却蓦地被扒开,一道手电的光线穿透过来,直朝她的眼睛照射过去。
是人!!
这突如其来的光线,让萧萧不适的眯起眼,完全看不到对方是谁,但她已经意识到来者不是什么野兽。
下意识的正想求救,却只听来者一声惊呼。
“小东西!”
这三个字,让萧萧整个人都愣在那。
这会儿,已经适应了光线,能勉强看清楚来人。
只见费御南穿着简单的衬衫,打着手电立在她跟前,模模糊糊中能看到他的神情和她一样震惊。
“费御南……”萧萧所有紧绷的神情,在那一瞬彻底放松开来,鼻子一酸,眼眶里的泪就收不住了。
她其实好怕好怕……
一个人在这荒山野岭里,说不定就一不小心就被老虎叼走了。
费御南心疼得要命,蹲下身,就将她纤细的身子扣进怀里,“没事了,已经没事了……”
他安抚的不断轻拍着她颤抖的背脊。
“呜呜……我以为我要被野兽叼走了……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她哭得更凶起来。
隔着布料,费御南仍旧能摸到她浑身上下冰凉的温度,他嗓音略微暗哑,“我先带你离开这里。”
“嗯。”萧萧将脸埋在他肩膀上,“我腿受伤了……”
“很痛吗?”费御南试探的轻敲了敲她两条腿,只见她痛得小眉头直皱,他脸色微沉了沉,“看来比较严重。我带你回去看医生。”
说完,不由分说的,将她打横抱起来。
萧萧原本冷得发抖,现在被他抱在怀里,你源源不断的热气从周身传输过来,将她层层笼罩着,让她觉得暖和了许多。
她双臂眷恋的揽住他的脖子,趴在他胸口上,“你怎么会来这里?怎么会是你找到我?”
“不然,你想谁找到你?”费御南边走,边沉声和她聊着。
小心的扒开那些草丛,未免割伤了她的脸蛋。
“我以为会是我哥,或者花司炎找到我。”她老实说。
费御南抿了抿唇,“他们是在找你。但是在另一边。”
“哦。”萧萧点头,突然想都什么,眉心蹙起来,好一会,才趴在她胸口上闷闷的开口:“费御南,你到底怎么会里这里的?今天……是你结婚,不是吗?”
而且,现在这个时刻,正好是新婚之夜……
这么重要的日子,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个话题既然起来了,就没有回避的必要了,费御南垂下长睫,视线落在她脸上,“我一直有让我的人跟着你。晚上的时候,他们才和我说,你出事了。所以,我现在就到了这里。”
“那你把你未婚妻,哦,不……”她摇了摇头,涩然的压低声音,“现在应该是你妻子才对……”
费御南听得出她语气里的失落和苦涩,却无法开口安慰她。
她幽幽的继续开口:“所以,你把你妻子丢在家里了?”
费御南只是闷闷的轻‘嗯’了一声,没有再多语。
显然,这个话题触及到了彼此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说到这儿,便彼此再没有多余的话,只是,仿佛在慰藉彼此此刻涩然空洞的心,两个人很有默契的更紧的拥住了对方
费御南抱着萧萧出现在众人眼底的时候,阿信和飞龙都齐齐拥上去。
“她腿受伤了,联系池亦彻,让他在莱茵城做好准备。”费御南沉声吩咐阿信。
萧萧原本还没吭声,却见阿信迟疑了半晌,看了眼她,才低声说:“把萧萧小姐带到莱茵城似乎有些不妥。少奶奶也在那……”
萧萧脸色划过一丝苍白。
莱茵城……真的有其他女孩住进去了……
那个明明才是真正的莱茵城的女主人,可是,她心里却还是涩涩的难受。
费御南复杂的视线,朝她看过来,刚要开口,却听到萧萧软语道:“费御南,不要带我去那。”
他皱起眉。
“池亦彻是最好的医生!”
萧萧摇头,小手紧紧拽着他胸口的衬衫,有些委屈,低低的嗓音像小兽可怜兮兮的呜咽,“我要回黎门。爸爸和哥哥他们一定都在担心我。而且,黎门里也有最好的医生。胡叔叔会给我可能腿的……”
“小东西!”费御南紧蹙眉,想说服她。
她却坚决的请求。“费御南,别让我去莱茵城好不好?我会觉得难堪……”
而且,让她去亲眼目睹他和另外一个女人的新婚,她还会觉得伤心……
这句话,让费御南最终改变了主意。
疼惜的将她抱上直升飞机,拿过一件厚重的外套,盖在她已经有些褴褛不堪的身上。
温暖的大掌,抚了抚她还染着泪痕的小脸,他沉声开口:“就依你的,送你回黎门。”
萧萧艰难的扯出一抹笑,将自己的手,塞进他的掌心里,“那你呢?你要回去了吗?”
她很自私……
很想他留下来,为了自己!哪怕,今夜是他的新婚之夜!
“你想我留下来陪你?”他不答。反问她。
她小脸偏了偏,咬着唇倔强的没有回答。这种时候,不是真的想和他赌气,可是……她仍旧清清楚楚的知道,他已经是有妇之夫……
她再也没有资格在他面前任性妄为,或者恣意要求。
费御南见她没有做声,也不逼问,反倒是站起身来。
萧萧以为他要走,握着他的手,下意识紧了紧。
个性的唇角,扬起来,他安慰她,“你放心,我会亲自把你交到黎门主手上。”
听到他的这个保证,萧萧虽然仍旧没有别过脸来,却已经展颜灿烂的笑开。
腿上的痛,似乎也缓解了不少。
而后,松开他,听到他低沉的声音有条不紊的吩咐阿信他们,紧接着,直升机起飞了……
那抹高大的身影,这才重新沉步朝她走过来。
挺拔的身姿,气势十足,仿佛一颗参天大树,能为她遮风挡雨,至少,这一刻是这样。
“休息一会,到家我叫你。”费御南在她身侧坐下,心疼的凝着她苍白的小脸。
“对了,要赶紧通知我哥他们,他们现在一定急死了!”萧萧这才想起这件事。
“你放心,我已经让人通知过了。他们现在应该已经往回赶了。”
“这样啊……”萧萧这才安心的点头,小脸在他肩头蹭了蹭,“费御南,你想得真周到……今天幸好你这么快发现了我,不然我可能还要继续啃草根,好苦呢……”
她边喃喃着,边闭上眼,安心的枕在他肩头。
她知道,费御南会把她安全的送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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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升机直接停到了黎门别院的草坪上。
费御南将萧萧打横抱下飞机,黎重山已经迎了出来,一见到死里逃生的宝贝女儿,心疼的要命。
“丫头,你没事吧?啊?哪里痛?赶紧让胡叔叔好好看看。”
“爸爸,你别担心,我没事。”萧萧赶紧安抚父亲。
费御南抱着她,迈着大步往里面走,神色严肃,他淡淡的开口:“萧萧双腿受伤了。”
黎重山看了眼费御南。
明明今天是新郎,怎么会突然出现?还救了他们家宝贝女儿?
而且,现在这么亲密的抱着萧萧,丝毫没有要避讳什么的意思,他到底又是什么想法?
一连串的疑问,在黎重山脑海里徘徊,但此刻不是问这么多的时候,所以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将费御南让进去。
胡医生利落的查看了萧萧的两腿,好在格桑草甸的泥土柔软,所以并没有大碍,只是骨折。
胡医生帮萧萧包扎的时候,费御南也不避嫌的,坐在萧萧身边。
从始至终,他都不曾说话,只是紧握着萧萧的手,始终没有松开。
黎重山沉了沉目,看着那十指紧扣的双手良久,才上前一步,朗声开口:“费少爷,今天我们萧萧的事,麻烦你了。”
【(~o~)~zZ终于送到了。1W字完毕!】
我的怀抱,永远属于你(7000)
【今天七夕节哇,大家有情人木有情人的一律快乐~~~俺特意送飞吻一个╭(╯3)╮】
正文:
黎重山沉了沉目,看着那十指紧扣的双手良久,才上前一步,朗声开口:“费少爷,今天我们萧萧的事,麻烦你了。”累
费御南看了眼黎重山,这才松开萧萧,站起身来,淡淡的开口:“门主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再说,萧萧的事费某从不觉得是麻烦。”
他的意思,以及对萧萧浓郁的兴趣都表现得很明显。
黎重山却道:“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今天应该是费少爷的婚礼大期才是。费少爷现在却在我们黎门,这只怕说不过去,所以今天我们也就不耽误费少爷了。过段时间,黎某一定亲自去费切斯谢谢费少爷。对了,五天后正是我们萧萧结婚,费少爷要是不嫌弃的话,可以赏脸来观礼。”
一番话,听似客气有礼,赶人的意思却极其明显。
而且,很刻意的加重了最后那句话,有意提醒费御南和萧萧彼此之间现在的处境。
果不其然……
经过他这番话,萧萧和费御南的神情皆黯然下去。但萧萧仍旧不依的皱起细眉,“爸爸,人家把你女儿救回来了,你怎么能这样子赶他走?”
黎重山将手背在身后,只是沉沉的看了眼萧萧,没有多语。闷
这丫头怎么会明白他的苦心?
爱情这东西,就应当该断则断。
沉吟了好一会,费御南才沉声开口:“门主放心吧,确定萧萧没事,明天一早我就会离开。”
还有谜团等着他亲自去解开。
费御南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显然,现在他并不想走,也不会走。
既然如此,黎重山也不好再多言,只能转头问了胡医生的情况。
确认宝贝女儿没事后,才放下心来,和女儿交代几句后,吻过她的额头,才带上门沉步出去。
将单独的空间,留给他们也不知是对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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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胡医生也收拾了东西,匆匆离开了。
偌大的房间里,一时只剩下萧萧和费御南。
费御南也不坐下,而是双手背在身后,视线饶有兴致的打量着萧萧的卧室。
果然……
她的卧室里,充满了女孩子的美梦幻想。
床上的粉色公主纱幔,窗边的紫色小风铃,还有床上堆满的大小洋娃娃……
“在看什么?”看着费御南那深邃的脸庞,萧萧忍不住打破此刻的安静。
“看你的房间。”费御南回答,视线这才落向她,深邃复杂,“伤还痛不痛?”
“嗯。”她小眉心皱了皱,点头,“很痛。看来这几天都下不了床了……”
费御南在床沿坐下,“这几天都不要乱动,免得又让伤恶化。”
“知道。”萧萧嘻嘻一笑,喜欢他叮咛自己的这种感觉。
怔忡的看着他,她突然艰难的从床上撑起身子,下一秒,张开双臂眷恋的抱住他的腰。
“费御南,我想你了……”
费御南只觉得胸口突了一下,怀里的小东西,爱娇怜人,看起来就像只小兔子。
他下意识张开双臂回拥住她。
“再过几天……我就要和花司炎结婚……就不能像现在这样抱着你了……”说到这里,她的嗓音,哽咽起来。
费御南抿了抿唇,“如果不嫁他,你还能像现在这样赖在我怀里?”
萧萧想了一下,最后沮丧的说:“也不能。你有妻子,这里……也不再属于我……”
她说着,就要挣扎着从他怀里钻出来,却被他的大掌用力按住,“小东西,别动!”
暗哑的嗓音,透着一股致命的蛊惑和诱哄,让人不得不听从。
他性-感的下颔,顶在她头顶,而后,沉声开口:“这里是属于你的,而且,我保证永远都会属于你。你只要安心赖在这里就好,而且,我不会准你离开的!”
萧萧不懂他的意思,但她听到了‘永远’两个字……
这是一种承诺吗?她不知道,只是觉得……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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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烨、花司炎以及连牧也三个人听到萧萧回来的消息,几乎是飞奔回来。
“萧萧!”
“丫头!”
“小姐姐!”
三个男人才下飞机,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叫唤起来。
迎出来的却是黎重山。
“爸爸,萧萧呢?”黎烨问。
“小姐姐受伤了吗?”连牧也眉头深锁。
“那小丫头一定吓得够呛,现在不会正躲在房间里哭鼻子吧?”
黎重山没有率先回答,只是用复杂的视线看了眼花司炎,而后,徐徐开口:“你们一整天都没好好吃东西,先进去让厨房做点吃的。”
黎烨看了眼父亲,“父亲,出什么事了吗?现在这种心情,我们哪里还能吃得下饭?”
“你们放心,萧萧那丫头好得很。”黎重山也不点明。
黎烨几个人面面相觑,跟着黎重山往别院里走,才走没几步,却见到一辆直升机安静的停在草坪上。
直升机上郝然表示着费切斯的族标,让人一眼就能认识。
“姐夫……”连牧也轻喃一句,眸子一下子就沉了下去。
突然,觉得有些没劲,他冷冷的丢下一句“我睡觉了”,也不顾身后人的反应,转身就走。
既然有姐夫在,那么他相信,小姐姐一定不会有事……
只是,有事的是他,他只觉得胸口闷闷的。
很难过。
而另一边……
花司炎也比连牧也好到哪儿去,总算是后知后觉门主的用意。
他脸色黯然的跟着黎烨走进别院,也不说话,只是安静的坐在厅里的沙发上。
黎烨凝重的看他一眼,坐在他身边。
他知道他心里不好受,但这种时候,再多的安慰也是多余。
正想着,花司炎却t突然站起身里,往萧萧卧室里走。
黎烨没有跟上去,而是吩咐厨房做些菜。
“你不去看看?”黎重山问儿子,藏不住担心,“这三个人,不知道要闹出什么事来。”
“爸,你先去睡吧,别担心这么多了。”黎烨倒是不操心,“不管怎么样,都是他们三个人的事,总得他们自己解决,我们给不了任何意见。你放心,我对萧萧有信心。她会知道怎么选择的。”
黎重山摇头,“那丫头要是知道选择,现在又怎么会把局面弄得这么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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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司炎原本神色郁卒到了极点,但到了门口,他立刻挤出一抹璀璨的笑来,掩盖住自己此刻的情绪。
手,紧了紧,敲响了门。听到里面萧萧清脆高扬的声音,“进来。”
小丫头很显然心情好极了。
这几天,她心情好的时候,唯一的一次就是今天见到迟暮草的时候……还有,现在……
不想去想太多,他推开门进去,果不其然……
费御南正坐在床边,和她交谈着什么,那张动人的面容上,挂着绚烂的笑,让人为之侧目。
这样的小东西,才像恋爱中的女孩。
见到他,他们似乎都有片刻的怔忡。
尤其是费御南,脸上的神情明显僵了僵,投向花司炎的视线似乎也不太友好。
花司炎的视线,只在费御南身上停留了半秒之久,而后,从容的打招呼,“HI!”
费御南内敛的点头。
萧萧莫名的觉得有些尴尬,才低下头去,花司炎已经走过来,一ρi股坐在床上,结实的手臂像过去每一次那样亲昵的揽住她的肩。
那张璀璨的笑脸,就绽放在萧萧眼前。
“怎么样,小丫头,伤在哪了?”他一刻都没有再看费御南,好像他根本不在这里,又好像他是不把他放在眼里。
萧萧尴尬的低着头,轻咬着唇,却仍旧能感受到费御南朝自己投射过来的灼灼视线。
盯得她浑身都有些不自在。
平时和花司炎也都是这样亲密,只是,今天就变得怪怪的。
“喂!你发什么呆?”花司炎只当看不穿小东西的不安,抬手没好气的敲了一下她额头。
萧萧这才回过神来,一脸的哀怨,“腿受伤了啦!骨折,这几天都别想动了。”
“哼!这下子看你还乱跑不乱跑了!我和烨已经商量过了,下次出去,再也不带你这小丫头了,冒冒失失的!”提起这个,花司炎有一肚子骂她的话想说。
“对了!那颗迟暮草呢!拿到了吗?”萧萧突然想起这个,焦急的问。
“没有。”
“怎么会没有?!!”萧萧瞪大眼。
花司炎白她一眼,“拜托,大小姐!你都掉下深渊了,谁还有心情管那颗草啊!”
“可那是用来救命的!你们……”萧萧要气死了。
“连牧也都不生气,你气个什么劲儿?那草长在那,又不会跑掉。明天我就去取回来。”
“你最好保证,它没有跑掉,也没有被别人摘掉。”萧萧没好气的捶他。
“知道了,知道了,我保证还不行吗?”
他们之间一来一去,极有默契的打闹,让费御南的视线越发暗沉。
胸口郁积着一股气,让他很想发泄出来,可是,却无处可泄。
现在,以他现在的状况,哪怕只是想把靠得很近的他们拉开那么一点距离,也不可能。
他不动声色的坐在沙发上,也不看床上的那两人,只是将视线波澜不兴的投射在窗边的风铃上。
“对了,费少爷今天不是大婚吗?怎么会有空来救我们家萧萧?咦,难道是因为新娘不够漂亮,惹不起费少爷的兴致?”花司炎突然将矛头对准了坐在那儿的费御南。
痞痞的笑容,仍旧有些针锋相对的意思。
费御南将自己靠在沙发上,淡淡的开口:“我不过只是来救我的女人,你不用太感谢。”
“你的女人?”花司炎仿佛听到笑话一般,“费少爷好像弄错了,这小丫头可是我的女人。至于你的女人,应该是现在在家里苦苦等你回去过新婚之夜的那位才对吧。”
“费某的事,就不需要你来费心了。至于萧萧,我倒是能断定,她现在还不算你的女人。至于以后,也不一定会是你的女人。”费御南仍旧是波澜不兴。
视线若有似无的落向床上的小东西。
此刻,她一脸的为难,郁闷的低着小脑袋,只差捂住耳朵,不听他们这一来一去了。
花司炎不想让小丫头为难的,可是,此刻他已经管不住自己了。
他到底不是圣人。
勾唇,笑起来,他抱胸懒懒的开口:“看来费少爷真是挂心我们家丫头。我知道我们家丫头的魅力无可挡,不过,你也不用太挂心了,再过五天,我们家丫头就要嫁给我了。丫头,你说是吧?”
还不忘得意的回过头来,问萧萧。
萧萧扯他衬衫袖口,“花司炎……”
又无辜的看向费御南,很显然,在恳求他们赶紧偃旗息鼓。
两个人,不管是谁,她都不舍得他们难过。
花司炎撇撇唇,没有再接话,看着小丫头那为难的样子,突然有些不忍,又觉得无趣。
费御南却沉沉的开口:“我不想再和你多说,有什么话,不妨等你娶到小东西的那天再说!”
花司炎知道他有意停战,自己也就不再接话,只是耸耸肩,“拭目以待好了。”
看一眼小丫头,胸口闷得厉害,他怕自己脸上的笑容会挂不住了,所以疼惜的拍拍她的头,“早点休息,我先出去了。”
没有再回头,而是,转身带上门出去。
关上门,他闭着眼,将自己无力的倚在冰冷的门上。
费御南那样胸有成竹的话,仿佛在预示着,五天的后的婚礼不会顺利。
如果……
费御南真的出现,小丫头真的会愿意跟他走,把自己丢下吗?
他,没有把握……
心,却不受控制的拧成一团。
“你没事吧?”黎烨上来就见到花司炎颓丧的样子,上前一步拍了拍他的肩。
听到声音,花司炎这才陡然回过神里。
拍了拍脸,勉强打起
精神,“我没事。”
黎烨狐疑的看他一眼,知道他心里不好受,但也没有多问,只是准备敲门进去看看自己的妹妹。
正要抬起来敲门的手,却被花司炎拦住,“算了,别进去了,丫头好好的,什么事儿也没有。走了,陪我去喝点酒,我渴死了。”
黎烨无语。
想要借酒浇愁就直说,还找什么口渴的借口?有见过用酒来解渴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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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费御南都陪在萧萧的床边。
看着她睡着,他的大掌流连的摩挲着她沉睡的小脸。
五天以后……
不,现在,只剩下四天了。
如果要想将这睡颜留在自己身边,那么,这四天里,就该好好计划了……
小东西,到了那天,我亲自来接你,你会不会……愿意跟我走?
正沉思中,兜里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费御南不想扰到萧萧,连忙接起来,阿信的声音在那边传来,“少爷,天亮了。”
费御南沉下浑厚的嗓音,“我知道了。”
他应该尽早回去,把昨夜的事好好查一下。
而且,昨晚一夜不在莱茵城的事,绝对不能让老爷子发现。
挂了电话后,见萧萧睡得正酣,他没有叫醒她,只是俯首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吻,而后,转身一语不发的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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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恩静在床上辗转反侧,一夜未眠。
她盯着床头那杯下了‘燃情蛊’的红酒,直到天亮。
她的新婚丈夫,始终没有回来。
换下睡衣,穿上居家的衣服,她起身将那杯红酒端到盥洗室里倒掉,而后,仔细的洗漱梳洗一番,才拉开门走出房间。
彼时……
莱茵城里已经热闹起来了,大家都在各自忙着自己的事,以至于没有注意到她的出现。
“听说,昨晚少爷匆匆走了,到现在都没有回来。”女佣A在嘀咕着八卦。
反正少爷还没有回家,趁这种时候多说两句过过瘾也是好的。
“不会吧?昨晚可是新婚夜,怎么会把新娘丢在家里?”女佣B觉得不可思议。
“可不是。少爷不爱少奶奶,大家不都知道吗?我猜啊,昨天少爷肯定是去找萧萧小姐了,以前萧萧小姐在莱茵城的时候,少爷有多疼他,我们可都是有目共睹的。”
“那倒是,我先前还以为少爷会娶萧萧小姐的。”
“你懂什么?少爷娶连小姐那还不是听老爷子做的主。”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丝毫没有注意到一旁一脸难堪的少奶奶。
原来,昨夜……是因为黎萧萧……
她便成了大家闲余饭后的杂谈。
“你们在胡说什么?!”突然一声低喝,冷冷的喝住了女佣们所有的谈话。
池亦彻冷着脸,瞪着她们。
只有他,有注意到楼上廊柱后面的女孩。那苍白的脸色,让他微微心疼。
女佣们纷纷被这一喝,吓得战战兢兢,连忙住嘴,惊慌的低下头,“池先生。”
“少爷的事,你们也敢多嘴?真是太闲了,是不是?”池亦彻冷语教训她们。
“池先生,我们不敢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池亦彻脸色稍微缓和了下,“昨晚少爷不在家的事,你们一律要当做不知道。若是被老爷子发现了,你们一个个少爷都不会留!”
众人纷纷面面相觑,池亦彻又加重了语气,“没有听清楚吗?”
“知道了,池先生。”大家不敢再怠慢,纷纷承应。
见大家又纷纷转头去忙自己的事了,池亦彻才将视线淡淡的投向楼上,而此刻,连恩静已经从那廊柱里徐步走出来,视线恰好也对上他的。
酸楚,复杂,可怜。
更是让人觉得心疼……
池亦彻张张唇,原本想说什么来安慰她,但他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立场也没有资格,于是,索性没有再开口,只是疏远的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后,又重新折回房间里了。
连恩静双眼里的亮泽,一点一点淡去……
她靠在廊柱上,颓丧的垂下肩。
池亦彻……
池亦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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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御南前脚刚踏进门,就问管家,“池先生呢?”
“池先生正在实验房里。”管家连忙回答。
“知道了。”费御南摆摆手,示意管家下去,大步往实验室里走去。
管家却亦步亦趋的跟上,迟疑了一会才开口:“少爷,昨夜一夜没回家,是不是该去看看少奶奶?少奶奶看起来脸色不太好,可能是昨晚等了少爷一夜。”
费御南的步伐顿了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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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机深沉(已修改)
管家却亦步亦趋的跟上,迟疑了一会才开口:“少爷,昨夜一夜没回家,是不是该去看看少奶奶?少奶奶看起来脸色不太好,可能是昨晚等了少爷一夜。”
费御南的步伐顿了顿,他抬目看了眼楼上。
彼时,似乎是因为听到了楼下的动静,连恩静一身白色的居家服正从房间里小跑出来。累
“御南哥哥,你回来了?”由上而下,她凝目看着他,嗓音清甜,明眸璀璨。
费御南却只是不动声色的点点头,“你一夜没睡?”
连恩静说:“我一直都在等你回来。”
费御南转过身来,和她面对面,“我不希望昨晚的事,被我父亲知道。”
连恩静自然知道他这话的意思,略微沉吟了下,识趣的点头,“你放心,我不会和费伯……”
说到这,她顿了顿,改了口,“我不会和父亲提起的。”
费御南沉目锁住她良久。
他觉得这女孩实在太奇怪,外表看起来单纯可人,明明倾慕的是池亦彻,可现在看来对于他们之间这桩婚事,她并不觉得难以接受。
“御南哥哥,你在看什么?”见他始终盯着自己,忽明忽灭的眸子,让连恩静看不穿他此时的想法。
她不由得觉得有些不自在。
昨夜那杯酒,会不会他发现了什么?闷
“没有。只是在适应我们已经结婚的事。”费御南抿了抿唇,而后,没什么情绪的开口:“既然昨夜一整晚没睡,你就先去休息吧。”
“嗯。”他抽回了视线,连恩静才长松口气。
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看着他沉步往后厅里走。
她苦笑了下。
很讽刺。
她的丈夫,完全没有将她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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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亦彻拉开实验室的门,看了眼费御南身后的人,朝费御南递了个眼色。
“阿信,你就站在门外。”费御南吩咐他。
阿信点头,费御南独自进去,转身将门合上。
池亦彻正在拿着试管摆弄着,费御南沉步过去,单刀直入,“昨晚那杯酒是怎么回事?”
池亦彻将试管拿到他面前,试管里有些木屑。
费御南也没有去看,只是说:“别卖关子。”
“我昨晚去酒窖的时候,发现她在你酒里下了点东西。”池亦彻直接说。
费御南脸色沉了沉,哼笑一声,“她胆子不小。是什么?”
难怪昨晚一直觉得她很奇怪,事实上,他早已经起了疑心。
池亦彻微微有些失落,幽幽的开口:“是‘燃情蛊’。”
“燃情蛊?”费御南自然是有听说过这东西的,骨节分明的手指在试验桌上懒懒的敲了敲,他喃喃一声,“想让我爱上她?野心倒是不小。”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别有深意的瞥了眼池亦彻,“看来连恩静的心机,比你想象的要多多了。”
池亦彻垂下眼睫,沉沉的盯着那支试管。
在他心里,连恩静一直是那个心机单纯得宛若白雪的美好女孩,一眼就能看穿。
沉吟了下,他断然的开口:“她是个好女孩。我相信,之所以会对你下‘燃情蛊’一定是连清北指示的。我了解她!以前偶尔和她提起苗族的蛊或者泰国的降头,她都会觉得这些是很残忍的东西。她对蛊毒反感极了。所以,这‘燃情蛊’绝对不是出自她的本意。”
池亦彻又说:“或许,她根本不知道这是蛊毒,连清北骗了她也不一定。又或者,她有苦衷,连清北拿什么东西威胁她?连清北那种禽兽,可以那样子对自己的儿子,谁又知道他会怎么样对自己的女儿。”
一想到最后那种可怜,池亦彻忍不住有些忧心。
看想到费御南,想到她此刻已是费切斯的女主人,他便硬生生将这份担忧压制下去,不表露分毫。
听着池亦彻替她开脱,费御南神思了下,最后才幽幽的开口:“她最好是如你说的这样!”
池亦彻听出了他话里的危险,“这次……你想怎么对付她?”
“你打算给她求情?”费御南不动声色的反问。
池亦彻苦笑,摊摊手,“我有什么资格替她求情?”
费御南在一旁的宫廷椅上坐下,“我根本没打算对付她。不过,要你帮个忙。”
“什么忙?”池亦彻不解的问。
“既然,她想让我爱上他,那我不妨将计就计。看看连清北这只老狐狸,到底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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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在即。
明明是件喜事,但日子走得越近,黎门上下几个往常活跃的人,情绪却越低沉。
萧萧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守在家里,哪怕是腿伤好了,也不出去。
只是偶尔去看看被花司炎用心的移栽进黎门的迟暮草,等着它的露水。
时维总是默默的陪着她,每次想说些安慰的话,但一见到那张有些哀怨的侧脸,就觉得胸口闷闷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而连牧也,也彻底将自己关在了门里。连迟暮草也让他提不起任何兴趣。
作为准新郎的花司炎,往常最喜欢往黎门跑,可现在却不见身影,反而好几次在酒吧会所那种声-色场所,见到他喝得醉意熏熏,连东西南北都分不清。
黎烨身为局外人,只能默然的看着他们三个人在痛苦的纠缠,却也没有可行的办法。
或许,等到结婚的那天,所有想不通的事,也都该通了
花司炎端着解酒的蜂蜜水,独自站在母亲栽种的玫瑰花丛里。万紫千红的花儿簇拥在他周身,却莫名的将他衬得孤寂而萧索。
繁姨疼惜的看了眼那修长的背影,轻浅的摇头,徐步过去。
听到动静,花司炎别过头来,“妈。”
繁姨微微点头,“Care给你送了明天大婚要穿的礼服过来,出去试试吧。”
明天的婚礼,明明是他期盼了这么多年的,可此时,提到礼服他却完全没有兴致,“先让他们放着,我一会再去穿。”
繁姨知道儿子心情不好,也就不勉强他。只是问:“怎么样?酒现在已经醒了吗?”
“醒得差不多了。”花司炎将手里的蜂蜜水一口喝尽,而后将被子放在一旁的矮桌上,弯着身子将头枕在母亲肩上,有些孩子气的撒娇,“多亏了妈亲自泡的蜂蜜水,不然头要痛开了。”
“你还好意思说。”繁姨轻浅的皱眉,嗔怪儿子,“明天就要结婚了,你还跑出去喝这么多。今晚可不许再任性妄为,明天就结婚了,以后娶了妻子,就多了一份责任。”
花司炎恍恍惚惚的,有片刻的怔忡。
责任?
小丫头这份责任,早在认识她的时候,他就担了起来。这么多年的梦想,就是将这份责任合法化。
明天,这个梦想就是实现了,可是,现在他却真的高兴不起来。
因为,小丫头……一点都不开心……
“有心事?”繁姨好一会儿才吭声。
花司炎知道母亲其实什么都看透了,怎么会看不透他此刻心事重重是为了什么事,不过是让他亲自开口说而已。
“是啊。有心事。”花司炎开口:“妈,这么多年来,我都把小丫头当妹妹。我又不爱她,怎么能娶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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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有心事。”花司炎开口:“妈,这么多年来,我都把小丫头当妹妹。我又不爱她,怎么能娶她?”
繁姨微微侧过脸,低下温柔的眉眼,看着肩上自己的儿子,“傻瓜,你这话骗骗萧萧你单纯的丫头还差不多。就算你骗了妈,能骗得了你自己吗?你自己从小就喜欢谁,你自己可最清楚。这么多年来,在那种不干不净的场合胡作非为,你真当妈不知道你在玩什么花样啊?妈只是不舍得点穿你。”累
花司炎头痛,“妈,你就当这些都不知道,不行吗?这么揭穿我,我可是很没面子的。”
“爱一个人,还讲究什么面子。”繁姨好笑的戳了戳儿子俊挺的鼻梁,“你在萧萧那丫头面前,什么时候还顾及过面子了?”
花司炎拍拍额。
从母亲肩上移开脑袋,径自在花园里的藤椅上躺下。
他双臂枕在脑后,微眯起那双狭长的凤眸,看着自己的母亲,状似漫不经心的开口:“妈,你说,如果我不娶那丫头了,你会不会哭啊?你知道我最怕的就是您的眼泪了。”
只是听儿子这么说,繁姨那风韵犹存的神韵间,已经漾出哀愁来。
“儿子,你怎么能这么做?萧伯伯对我们呣子俩恩重如山,怎么能在这么大的场合食言?你这么做,岂不是恩将仇报?”明明是嗔怪的话,但从繁姨嘴里说出来,仍旧是那样温温柔柔,轻轻浅浅。闷
“妈,您可千万别哭……”花司炎怕极了,赶紧起身,讨好的拉过母亲来藤椅上一起坐下,迟疑了下还是开口:“我知道黎伯伯是我们的救命恩人,也知道他很喜欢我,很欣赏我,可是,就算这样……”
他只是掀开一只眼,偷觑母亲的神色,而后硬着头皮开口:“就算这样,我也不一定要娶萧萧那丫头啊。喏,我可以当黎伯伯的干儿子不是?哎呀,实在不行,那我娶黎烨好了!他一定愿意嫁给我!”
“你这混账小子!”听着儿子这胡言乱语,繁姨真有些生气了,长指不客气的戳他额头,“你看看,你看看你这说的是什么东西?这像话吗?还娶黎烨,我看你索性去给妈变成个女孩子,谁也不用娶,也省的妈给你多操这份心。”
“哎哟,我这不是走投无路了,才胡说八道嘛。”花司炎苦恼的挠头发。
“傻儿子,妈问你一句,你当真不愿意娶萧萧?”繁姨拉住他一顿乱挠的手,神色认真。
花司炎也不得不正色起来,沉吟了好久,才郑重的说:“我当然愿意娶她。”
神色,略微暗沉,扬起的唇角,弥漫着苦涩,“这几年,我都在耐心的等着她长大,就是为了把她娶回家。我怎么会不愿意娶她?我等这一天,早就已经不耐烦了。”
繁姨看着那张深情痴心的脸庞,仿佛想到自己那段不悔的过去。
她的儿子,到底还是遗传了自己的基因……
“既然这样,那你就不要再乱想了,老老实实的把萧萧那孩子娶回家。”
花司炎敛下眉,“可是她爱的不是我,我娶了她,她不会开心的。”
“难道你没信心,让她幸福?”
“我当然有!”花司炎答得很快,繁姨满意的点头,“既然如此,那就不用再多想了。”
她顿了顿,温柔的拍儿子肩膀,催促他,“好了,现在就去试礼服,明天乖乖的结婚。”
繁姨说着,已经径自转身,率先往花园外走。
“可是,幸福却不等于爱情!”花司炎很清楚小丫头想要的是什么。
繁姨离去的脚步,顿了下,她徐徐转过身来,看着儿子,好久才说:“如果小丫头没有嫁给你,她会去找费切斯的少爷,是吗?”
花司炎怔了一下。
显然,没料到母亲会提到这个话题。
但,只是沉默了一秒,他涩然将视线投开,“应该是这样没错。”
如果他们没有结婚,哪怕是小丫头不去找他,那个男人也不会轻易放过这小丫头的。
“既然如此,那么,你忍心让小丫头没名没分的跟着他?他是费切斯的少爷,他已经有了妻子,他这辈子也不可能给萧萧一个合理的名分。难道,你忍心看着那丫头去看一个正妻的脸色?你觉得,这种生活,萧萧会幸福吗?爱情有了,可是,这种爱情,却会让她痛苦一辈子!”
繁姨的话,变得有些重。
情绪,也莫名的变得激动。那温柔的眉心间,似参杂着无边的痛苦。
花司炎担忧的看着她,“妈,您别激动。我乖乖听你的就是。”
是错觉吗?
为什么,他觉得母亲说这一切的时候,有种感同身受的痛苦?
仿佛,那个被困在爱情痛苦的傻女孩,就是她自己……
“妈没有激动,只是希望你们两个孩子都想想清楚,不要一时冲动,将两个人之间原本有的缘分就这么错过了。”繁姨好一会才稳定好自己的情绪,又恢复到那个高雅悠然的女子,“有些人,他的身份、地位,家世的无奈,早就注定了他这辈子的结局。”
直到母亲走远了,花司炎还在咀嚼着母亲话里的意思。
如果……
他真放小丫头走的话,这辈子,她都会痛苦不堪吗?
可是,跟着自己,她又会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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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是深夜,但此刻玻璃花房里仍旧灯火通明。
“什么?你让我明天去把萧萧带回来?”池亦彻惊呼,“可你别忘了,明天是她的婚礼!”
“我比谁都清楚,明天是她的婚礼。”费御南的语气,仍旧波澜不兴。
“你想破坏?”
“差不多。”
抢走新娘,应该算婚礼上最大的破坏了。
“老爷子若是知道这件事,恐怕萧萧迟早有生命危险。”
“我会保护好她!”这一层,费御南不是没有考虑到,所以,早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况且,这一次,他也赌老爷子绝对不会伤害小东西。
花司炎有多爱这丫头,老爷子很清楚,抱着对花司炎的愧疚和对他母亲的溺爱,他也不会去伤害花司炎心爱的女人。
“既然你已经取了恩静,为什么不好好珍惜她?”池亦彻有些难受,更多的是心疼。
费御南知道池亦彻在想什么,他看着他,郑重的说:“我从没想过要和她过一辈子。不过,我也可以向你保证,只要她不乱来,我绝对不会伤害她。等到一切尘埃落地的那一天,我一定将她完璧归赵,还给你。”
池亦彻沉吟了许久,最终只是沉声道:“我等着尘埃落地的那一天。不过,抢婚这种事为什么你不亲自去?我想,萧萧那丫头会更愿意看见你。”
“你难道忘了,今晚我会喝下‘燃情蛊’?”费御南站起身,视线投到花房的窗外,“明天,我只怕已经身不由己。”
池亦彻这才想起这事来,点头,“明天,我会尽力!”
“那就交给你了。”
池亦彻点点头,“那么,接下来一切按计划行事好了。”
池亦彻离开花房以后,费御南立在玻璃幕墙边,深深的看了黑沉沉的窗外良久,才终于走到一边,拿起电话摁下内线。
“让少奶奶上来一趟,我有话要和她说。对了,我有点渴了,让她上来的时候,顺便带杯水。”
吩咐完,那边应答以后,他挂了电话,只是静等着连恩静来见自己
连恩静正坐在床上,若有所思。
结婚到现在,已经过了四天了。可,她的丈夫从来没有碰过她,甚至每个晚上他都睡在了书房里。
这样的相处让她长松口气,可是……
如果一直这样下去的话,也许,在还没有达到她目的的时候,费切斯女主人这个位置,她就已经坐不住了。
这样,绝对不行!!
从床头拿出那瓶粉色液体里,她紧握在手心。
她该出手了。而且,这一次,只能成功,再失败就已经没有机会了。
正想着,房间的门,被乍然敲响。
她被吓一跳,几乎是下意识的,将手里的东西飞快的藏在被子里,稳定好情绪后,才一如既往轻柔的开口:“是谁?”
“少奶奶,少爷说有事要和您谈,他现在正在顶楼的花房里。”
“是吗?”连恩静将门打开,“我马上就去。”
“少奶奶,少爷说口渴了,让您将这杯水顺便带上去。”那女佣手里端着一杯清水,交给连恩静。
连恩静眸子闪烁了下,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连忙说:“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我稍微打理一下,马上就上去。”
那女佣应了了一声,就转身离开了。
连恩静立刻将门关上。
这次,显然是绝好的机会!
将水杯房子矮几上,匆匆从被子下拿出那小瓶子,迟疑了好一会,她咬了咬唇,不许自己再犹豫,断然的将粉色液体融入了清水里。
原本是粉色的液体,遇到水后,反倒变得清澈无比,无色无味,完全看不出任何端倪。
连恩静怔忡了两秒,兀自嘟囔,似自我催眠,“我们都不过是各取所需而已,没什么好觉得抱歉的……”
等了好久,费御南才终于听到了脚步声,但他没抬头,只是不动声色的等着连恩静接近自己。
“御南哥哥,你要的水。”一双小手,将水体贴的放在自己跟前。
这个女孩,若没有恶心,真的还是值得彻一直深情爱着的。
费御南沉吟了下,抬起头来,没有动手去碰那杯水,只是淡淡的说:“谢谢。你找个地方坐吧。”
连恩静看了他一眼,又看一眼那杯水。
这一次,她已经没有失败的机会了!
“听说你有事找我?”边问,她边退到一边的沙发上坐下。
费御南点点头,抛开手里的文件,看向她,打开话题,“我们已经结婚很多天了,或许,我们该好好谈谈。”
“嗯,你想谈什么?”
费御南别有意味的看她一眼。
“你知道我并不爱你,娶你的理由,你也应该很清楚。”他直言不讳。
若是遇上性子小气的女人,此刻定然已经是一场大闹,但连恩静却仍旧只是神色平静,“我很清楚。你爱的是黎小姐,新婚那天你会匆匆离开,也是因为她。”
“所以说,你并不介意?”费御南看着她。
连恩静坦然的说:“若是作为你妻子,我当然会介意。可是,仔细想想,我也没有介意的理由。”
“哦?这话怎么说?”
连恩静看向他,才认真的说:“御南哥哥很清楚,我也不爱你。所以,我们都一样。新婚那天,如果是彻出了什么事,我也不会留下来。”
她说这话时,那双清澈的眼里透着一股子坚定。
这样的女孩,有着毫不避讳的深情,真的看不出来会有什么心机。
难道,她真的如池亦彻所说,只是任他父亲摆布?真的只是逼不得已?
或者,是自己想太多了吗?
费御南沉思了良久,才回过神来,“不管怎么样,现在我们既然已经结婚了,我希望以后可以好好相处。”
他说着,不动声色的端起桌上的水杯来。
连恩静只觉得心跳加快了几分,表面上却仍旧很平静,“我也希望可以这样。既然已经嫁给御南哥哥了,我希望以后我们都努力忘掉另外不属于我们世界的那个人。”
费御南看着她的眼睛,犀利得仿佛要穿透她的心,“你觉得你能忘的了?”
饶有兴致的问着,他边漫不经心的转着手里的水杯,厚厚的杯底在桌上撞击出‘硁硁’的响声。
连恩静敛了敛眉,她重重咬着唇,说:“我会尽量这么做。”
说这话时,眉心间尽是伤然。
费御南越发看不懂她了,没再说话,只是终于将杯子送到唇边。而后,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
连恩静不由得揣进了双手。
而他,仿佛没有看到她紧张的样子,只是自若的将空了的杯子放下。
而后,若无其事的抬起头来,发现她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他淡声问:“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为什么这种眼神看着我?”
“没……没有……”连恩静喋喋摇头,连忙慌乱的抽开视线。
正犹豫着要不要问问情况,却只听到一声重重的闷哼,侧目看去,发现费御南正痛苦的抱着自己的头,趴在前面的书桌上。
“御南哥哥……”她小跑上去,“你怎么了?没事吧?”
“我……头痛……”费御南眉心狠狠皱着,仿佛抓
救命稻草一般,手一下子探过去,就抓住了连恩静纤细的手腕。
滚烫的手心,和结实的大掌,都让连恩静微微一愣。
是蛊毒起作用了吗?可是,父亲根本没告诉她这‘燃情蛊’一旦喝下,会是什么反应。
“叫……叫池亦彻……”他呢喃着,命令她。
如果真把池亦彻叫来的话,那绝对穿帮!
连恩静当然不会那么傻,她没有动,只是弯下身去搀扶他。“你再撑一会,我先扶你去房间里休息,然后再叫彻给你来看看。”
费御南依言伏在她瘦小的肩头上,长臂缠着她的腰。
才走了两步,连恩静便听到一声低低的笑声,从她肩上传过来。
笑声醇厚,性感,好像那埋在地窖里的陈年好酒,惹人心颤。
“御南哥哥……”她不解的停下脚步。
“傻丫头,我逗你的。”他突然抬起头来,不再靠在她肩上,嗓音温柔。
连恩静有些晃不过神来,转身朝他看去,只见他正笑看着自己,脸上的神情和以往那种冷冰冰的态度全然不同。
她不由得惊诧的睁大眸子。
‘燃情蛊’真的有效果了?立竿见影?
“你怎么又是这么一副傻傻呆呆的样子?”费御南拍了拍她的头,神情间有几分宠溺的样子。
“没。”连恩静摇头,稍微想了一下,咬唇问:“御南哥哥,你知道你自己现在爱的是谁吗?”
“现在?”费御南眉头轻轻一蹙,“你这话问得很奇怪。什么叫现在爱的是谁?我很清楚,我一直爱的是谁。”
连恩静心里紧了一下,莫非……
正担心着,忽的,腰间一紧,他结实有力的长臂,缠住了她的腰。
她惊得低呼一声,睁开眼来,那张俊逸的脸,带着丝丝邪魅,离自己只剩下半厘米的距离。
紧张到屏住呼吸,听到他性感的嗓音开口:“我爱的女人,除了你,难道还有别人吗?如果不爱你,你觉得我会娶你?”
“你……你爱我?”连恩静仍旧有些不相信,用手指指着自己。
仿佛是因为她不相信自己的话,费御南有些不开心了,笑意从脸上隐退下去,沉目看着她,“不然,我该爱谁?你来告诉我!”
“没……没有……”连恩静连连摇头。
他却没有放开她,反而是更将双臂收紧,仿佛生怕这一松手,她就会离自己而去,用力得几乎勒得连恩静有些喘不过气,听到他在耳边呢喃:“我知道你爱的是谁。我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忘掉他,爱上我!不然,我会很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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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狂的吻(4000)
“我知道你爱的是谁。我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忘掉他,爱上我!”
温柔的语气间,却仍旧掩盖不住他与生俱来的强势。
看来,是真的有效了!
连恩静心思恍惚了一下,费御南追问:“怎么不说话?”累
那双深邃的眸子,灼灼的锁着她,仿佛要将她吞下去一般。
连恩静紧张的吞噎了下,连忙说:“我……我知道了。”敛下细眉,她轻咬唇,“我会尽快忘记他的……”
“嗯。”听到她这样的回答,费御南仿佛这才满意。点点头,又收住了神情间的不悦,而是笑着抚抚她的小脸,“那你先去休息吧,我手上还有些事情要忙。忙完就下来陪你。”
“陪……陪我?”
“是,陪你……”费御南故意凑近她耳边,暧昧的开口,看到她脸微红,他略微挑眉,“你该不会以为作为你丈夫的我,会一直不碰你吧?”
“我……我没这么想过。”连恩静很是慌张,被他灼热的眼神盯得有些口干舌燥,她微微挣了挣,退开一步,才说:“我先下去了,你也早点休息,不要太累了。”
说完,便匆匆的跑下楼去。
走得太匆忙,以至于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费御南深邃精锐的眼神,正沉沉的看着她。
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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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亦彻双臂枕在脑后,坐在露台的躺椅上看着窗外那略微荒凉的月色。
突然,门被推开,他听到轻浅的脚步声进来。
没有回头,只是凛起眉,声色严厉,“不懂敲门吗?”
他平时没有这么大火的,只怨今天这人运气不佳,偏撞上他心情烂透的时候。
“彻,是我。”
轻软的声音,让池亦彻微微僵住。
“你怎么来了?”没有回头,也没有动。
能听到她细碎的脚步声,往自己这边移动。
他闭了闭眼,深吸口气才不冷不热的开口:“少奶奶这么晚是不是有什么事找我?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最好还是回自己的房间吧,免得被别人看见传出什么不好听的话来。”
“不。我不走。”她固执的开口,微微想了一下,而后才继续:“我是来找你看病的。我身体很不舒服,很难受。”
果不其然……
池亦彻终于有了反应。
他从躺椅上坐起身来,回头看她,眼神里有几分压抑不住的担心,“哪里不舒服?”
连恩静走过去,在那躺椅的另一头坐下,她纤长的手指比了比胸口,“这里……”
“心脏?”
她点头,有些涩然的盯紧他,“好痛……好难受……”
池亦彻突然意识到什么,忧虑的神情敛下去,又恢复了那面无表情的样子,“少奶奶这是……”
“你能不能不要叫我少奶奶?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我喜欢听你叫我静静。”她眼眶里缀着泪,几乎是祈求的看着他。
那哀婉的摸样,让人心疼。
池亦彻的心,揪紧。几乎要动摇,却还是面无表情的开口:“少奶奶这是心病,我没办法医治。”
“你怎么会没办法医治?解铃还须系铃人,可你就是那个系铃人!”
池亦彻定定的凝着她,凝着她夺眶而出的眼泪,最终,脸色缓和下来,叹口气,“静静,你在折磨我!我要带你走,你不走。可现在说这番话,又是什么意思?”
“我想把自己给你!”她坚决的说。
从来没有鼓起过这样的勇气。
池亦彻惊得站起身来,倒抽一口冷气,“你疯了!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没有疯!我没有哪一刻比这清醒!”她也站起来,绕到他跟前,双手攀住他的手臂,“彻,你要我吧!从很早很早开始,我就想把自己给你。我想把我的第一次,给我爱的男人。我知道,你也想要我,很早你就想要我了,是不是?”
池亦彻整个人都僵在那。
说实话,作为男人,自己心爱的女人发出这样的邀请,若是还没有动摇,那绝对是非常非常不正常。
而他,是个很正常的男人!
可是……
“静静,你别胡闹了!”
“我没有在胡闹!你想要我!”她坚决的望着他。
他深吸口气,“我承认,我是很想要你。”
她染着泪的眸子,微微变得明朗,却因为他下一句话,又黯淡下去。
“可,那只是以前。现在,我已经不想要你了!”
“不,你在骗我!”她不相信。
他无情的拉开她缠住自己的双手,也不再看她,“你赶紧出去吧,我不想让人看到,闹出什么误会来。”
说完,他重新背过身去,只是将视线落在室外那黑沉沉的夜色里。眼神深邃,不见底
她似乎是伤心欲绝了,好久都没有听到她的声音,却只听到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
池亦彻觉得奇怪,一会儿后,t猛然想起是什么,震惊的转过身去,却发现已经迟了。
她洁净白皙的躯-体,完整无遗的出现在他眼里。
义无反顾,像扑火的蝴蝶……
却又掩不住那份羞涩,美得像含羞草……
甚至,他能闻到空气中,散发的处--子的清香,在不断的诱-惑着他的意志。
“你……你穿上衣服!”他断然的背过身去。
该死的!
只这么一眼,却好像刻在了他脑海里一样,深刻得让他呼吸已经有些不稳。
连恩静却不动,这种大胆的行为,让她羞得几乎不敢见人,可是,此刻,她却义无反顾。
没有听话的穿好衣服,反而光着脚上前一步,从后牢牢的抱住了他。
感受到,身下的肌肉,已经僵硬无比。
男人重重的喘息了下。她的小脸靠在他背上,哽咽着恳求,“拜托你,就今晚,好不好?今晚过后,我保证……我再也不会打扰你了……”
她放弃羞涩,放弃女子该有的尊严,来求他要自己,不过只是……
想让自己最爱的男人,亲手把她从一个女孩变成一个女人,也让她的记忆,留下最美的一段时光。
池亦彻紧绷着身体,拳头紧握在身侧,他掀动薄唇,拒绝她,“我不能!”
几乎是一字一顿,很用力。
连恩静仿佛听不懂他的话,鼓起勇气用唇去碰他的后颈,她很生涩,而且毫无章法,惹得池亦彻冷抽口气。
顿时发起毛来,他转过身,一下子就奋力的扣住她的手腕,“你这女人到底有没有羞耻心?平时不是看起来很羞涩吗?现在到底在发什么神经?!难道以前那些纯情都是装的?现在迫不及待了吗?”
“我……”他突然转过身,用那样锐利的眼神盯着自己赤祼的身-子,加上那样口不择言的话,连恩静顿时觉得难堪起来。
痛彻心扉……
眼泪顿时越落越急,她生气的挣扎,手腕却被他扣得死紧死紧。
“你放开!放开我!我再也不要来求你,不要来拜托你……也不要这么侮辱自己……唔……”
所有负气的话,被一个强而有力的热吻,给密密实实的吞噎下去。
池亦彻将她摁在墙上,疯了一样的强吻起来。
从她的唇,辗转到她缀满泪的脸颊,还有她的耳垂。
他深深的吮吸她温柔的唇瓣,仿佛要将她的灵魂一并吸出来。
连恩静没有被人这么吻过,她从不知道原来吻可以这么热,这么痛,这么疯狂,而且,也这么心伤,却这么甜蜜……
痛着,她却不挣扎,只是垂着眼睫,逆来顺受的任他用力的蹂--躏自己。
即使他有些粗暴,可她仍旧觉得好幸福,幸福得,想要落泪……
只有吻,显然已经不能满足池亦彻此刻被她大胆跳起来的欲-火,他的大掌袭上她玲珑的前胸,放-浪的爱-抚过她的背脊,纤腰,直到她匀称的两条腿,而后,修长的手指毫不犹豫的探进那从来没有人碰过的青涩地带,着迷的爱-抚起来。
啊!
连恩静死死咬住自己的唇,才不让自己呻-吟出声。
此刻,虽然愉悦,可是,那股陌生的快-感却又让她觉得羞耻极了。
“彻……”她无力的攀住他的脖子,贝齿轻咬着她的肩,才忍住那羞人的呻-吟。
他粗喘着气息,满意的感受到她在自己的抚弄下,变得越发妖娆妩媚,也变得越发水润潮湿……
他觉得自己真的要忍不下去了。
怀里媚眼如丝的女孩,迷人得让他几乎沉醉。
可是,他不得不抓住最后一丝理智,不去有进一步的动作。
直到最后,她整个人不支的软倒在他怀里,他才将手从她身下收回来,将手撑在她一侧,咻咻的大口喘着气。
额头上,早已经是大汗淋漓。
天知道,他是压抑得有多辛苦,才在取悦她的前提下,抓住最后那丝理智。
“结束了?”她眯着媚眼,迷惑的看他。
为什么他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他没有说话,而是弯下身拾起地上的衣服,强装冷静的替她一件件穿上。
“结束了,乖乖回去休息。”他像哄孩子一样,拍拍她的小脸。
“不,我不要!我知道,你难受。”刚刚,不过只是她一个人得到了快乐而已。她要的是他快乐!
“你再留下去,我会更难受!”他咬牙,“恩静,你听好了!以后都不要再用这种手段来勾-引我,我不会要你!你最好是认清楚你现在的身份,你是费切斯的少奶奶!”
他不想闹出什么事,让她被整个费切斯的人看不起。
她脸皮薄,是承受不住那些外面的流言蜚语的!
“你真的不要我?”连恩静暗沉的看着他。
刚刚她明明看到他眼里闪烁的是惊人的欲-望。她真的以为,他会要自己的!可是,到最后……
“是!我不要你!所以你不用再作践自己,来我这里自取其辱。”
自取其辱……
连恩静咬着唇,轻轻开口:“我知道了……”
声音轻得仿佛飘渺的薄纱。
迷糊的一夜(3000)
伤心欲绝的从他手臂间走出来。
他们,隔着一米的距离,背对着背,谁也没有回头。
一步,一步往门口走,脚步沉重得宛若就这样走出他的生命。
手,搁在冰凉的门把上时,连恩静还是顿住了脚步。累
“今晚,我会变成御南哥哥的女人。我只是想把自己的第一次……给你……”
说到最后,她咬住唇低低的啜泣起来,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在期待什么,但到底,池亦彻还是让她失望了。
她眸子黯淡无光,顿然的拉开门,走出去。
这一次,已然绝望。
现在的连恩静,就算是脱光了送到池亦彻怀里,他也不要!
这个事实,让她觉得屈辱,更觉得痛彻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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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碎的脚步声,跑离。
池亦彻只觉得周身一片清冷,他突然发狂般的,一拳狠狠砸在那坚硬的墙壁上。
重重喘了口气,才颓丧的将自己抛进沙发。
休息了一会,整理好情绪后,又走出房间。
女佣冲好蜂蜜水准备端上楼,却被池亦彻叫住。闷
他看了眼,端过那水闻了闻,“这是端给少奶奶的蜂蜜水?”
“是。少奶奶每天睡觉前都有喝蜂蜜水的习惯。”
“嗯。我知道。”池亦彻点头,而后,朝那女佣挥挥手,“你先下去吧,我正好要去楼上找她,这水我替你端过去就好了。”
“那好吧。”女佣没有坚持。
池亦彻见那女佣走远后,才从容的滴了一滴药水在蜂蜜水里。
刚好又有一名女佣经过大厅,他上去拦住,吩咐她,“把这杯水端给少奶奶,快一点,不要让她等久了。”
“是。”女佣没有发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连忙端着送上去
看着女佣上楼,敲开门,池亦彻拨通费御南的电话,“你下来吧,水已经送进去了,二十分钟后,会见效果。”
挂断电话,他涩然的看一眼那已紧闭的卧房,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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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恩静觉得周身还散落着池亦彻的气息。
她洗过澡,抱着被子靠在床头,女佣送了蜂蜜水进来,她没有多想就一饮而尽了。
才放下水杯,卧室的门就被敲响。
脆弱的心弦,蓦地一紧。
她听到女佣的声音,“少爷。”
还有男人那醇厚的一声轻“嗯”。
来不及从床上爬起来,费御南已经径自推门进来了,他的身形挺拔,加上那与生俱来的气势,让连恩静恍然觉得他的出现顿时让这偌大的卧室变得很是拥挤。
“看到我,你好像有些不高兴?”费御南沉步朝她走过去,连恩静已经站起身来。
他俯首,定定的凝着她。
她摇头,“没有。结婚这么多天,你第一次这个时间到房间里来,所以有点惊讶而已。”
费御南靠坐在沙发上,略挑眉,朝她招手,“静静,过来。”
简单的四个字,用那性感低沉的嗓音低喃出来,充满一股无法言说的诱-惑。
像着了魔一般,连恩静真的乖巧的朝他走过去,才靠近,他突然伸手,一个轻轻的用力,她整个人不稳的栽倒在他怀里,
他利落的替她调整了下坐姿,让她侧坐在他结实的大腿上。
他凉凉的薄唇,就贴在她耳垂边,灼热的呼吸,像热烫的火烙过她的肌肤,让她忍不住轻颤。
下意识别过头去,却被他勾住小脸,他温柔不失霸气的开口:“你现在已经是我的妻子了,我不喜欢这样子被拒绝……”
“我……我没有要拒绝,只是……很紧张……”连恩静努力让自己去适应他。
他和池亦彻的气息,完全不同。
此刻,明明是坐在他怀里,周边萦绕的却仿佛还是池亦彻的呼吸。
“乖,放轻松,我不会舍得伤害你。”低语,他滚烫的大掌,隔着睡衣的布料,轻轻摩挲着她的纤细的手臂。
动作轻柔得,仿佛将掌心里的女孩当做了最挚爱的宝贝。
“我们……是要怎么样?”连恩静的睫毛在隐隐颤抖,身子还是忍不住僵硬。虽然,早已经做好了一切心理准备。
仿佛她的问题很好笑,费御南低笑,宠溺的凝着她,“你觉得我们要怎么样?我们当然是要做所有夫妻之间该做的事。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
他低头嗅着她的气息,眼里,流露出深深的沉迷来。完全一副陷入热恋中的模样。
连恩静知道,今晚她已经没有退路。
小手紧握住,却没有推拒,反而双臂轻轻揽住了他的脖子,她颤抖着唇低语:“那就尽快开始吧。”
费御南意味深长的笑了下,而后,蓦地将她打横抱起,往大床上走,“看来,我真是冷落我妻子太久了,你根本就是迫不及待了。”
他的调笑,让连恩静羞涩的别过头去。
紧接着,她被他稳稳的搁置在大床上,而后,那道强而有力的身子俯下来,覆在了她身上。
她紧张,羞涩,心跳飞快的加速……
今晚过后,她真的就是费切斯的少奶奶了……
从此,池亦彻,只是个路人……
清早。
连恩静是被窗外的阳光扰醒的。
回想昨夜,她整个人恍惚了下。
和池亦彻差一点擦枪走后,而后又和费御南相依相缠……
这种经历,对于她来说,真是太大胆,太不可思议了。
只是昨夜后来的那些记忆,她总是有些模模糊糊,回想起来并不真切,可那欢愉快-感的满足感,她却又记得真真切切。
她也很清楚的知道,那是费御南给她的!
既然想不清楚,她便也不再多想,侧目往身边去看,那儿已经没有她丈夫的身影。
她掀开被子,准备起来。
床单上落下的点点血迹,还是让她心里掀起一股涩然。
梳洗完毕,走出房间。
女佣见到她起床了,连忙过来,“少奶奶,少爷说了,您要是醒了就陪他一起用早餐。”
“那他人现在在哪?”连恩静环顾一眼莱茵城。
“在楼下的餐厅里。”
“嗯。我去找他。”连恩静往楼下走,一路有些紧张。
确实,到现在,经过昨夜那么亲密的相处,她还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他,也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连恩静进餐厅的时候,费御南正低着头对着电脑。
听到动静,他抬起头来。
“怎么不多睡会儿?”一身居家服的他,看起来很休闲。清晨的嗓音,透着慵懒。
“睡不着。”
“原本想让你多睡一会,所以没让人去吵你。昨晚,把你累坏了。”
提到昨晚,连恩静有些羞赧,“没有,我习惯了这么早起床。”
“想吃什么?我让厨房给你做。”费御南问。
连恩静点了东西后,厨房立刻去做了。
阿信立在一边,看着他们夫妻之间一来一去,心底全是谜团。
为什么他觉得这么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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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门的婚礼(4000)
正疑惑不解时,池亦彻走进餐厅,视线不曾扫过连恩静,只是径自看向费御南,“今天是黎门大婚,我马上要出门了。”
“黎门大婚?”费御南的神色仿佛是才想起这么件大事来,“你不提我差一点要忘了,对了,礼物准备好了吗?”累
池亦彻看他一眼,阿信更是难以置信。
面对萧萧小姐的大婚,少爷竟然这么平静?而且,一点失常的样子都没有!
往常,他虽然将情绪藏得很深,但到底有些小细节还是会泄露情绪的。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已经准备好了。”池亦彻回答,“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观礼时间马上要到了。”
“嗯,你去吧。”费御南点点头。
池亦彻的视线,始终不曾在连恩静身上落过一秒。
他才转身出去,阿信连忙说:“少爷,阿信先出去一下,马上就进来。”
费御南挥挥手,示意他去。
阿信走出餐厅,快步追上池亦彻的脚步,“池先生。”
“有事?”池亦彻边往外走,边问。
阿信环顾了下四周,确定大家都在忙自己的事,才将声音压得低低的,附在他耳边低语:“少爷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阿信觉得,他从一大早开始就怪怪的。”闷
“哦?哪里怪怪的?”
“一大早,竟然让少奶奶陪着一起吃早餐,而且,看得出来少爷对少奶奶的感情不一般。就在刚刚提到萧萧小姐的婚事,少爷也仍旧是那种无动于衷的表情,这太奇怪了!”
池亦彻顿住脚步,回头看了阿信一眼,“你放心,他做事有自己的考量,过段时间,需要你帮忙的时候,他会亲自告诉你真想。”
餐厅里,连恩静吃着手里的三明治,暗自偷觑了眼前方的男子。
刚刚提到黎萧萧时,他的情绪真的连半点波澜都没有,直到现在也仍旧很平静。
看来,那燃情蛊真的让他将对那个女孩的爱意全倾注在自己身上了。
这样,她这个费切斯少奶奶的位置,算是坐稳了!至少,她不用担心再有其他女孩威胁到她。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让你看得这么入神?”费御南突然问。
他一抬头,乍然对上连恩静那深思的目光。
仿佛生怕他看穿自己的想法,她连忙敛下双眼,只摇头,“没有。只是觉得很奇怪罢了。”
“什么事奇怪?”
“我以为萧萧小姐大婚,你会亲自出席的。”
费御南饶有兴致的视线,探究的看着她好几秒,而后,兴味的问:“你在吃醋?”
连恩静没有做声,但那默然的样子,看起来反倒更像是默认。
“你放心,我和她已经是过去的事了。现在,我已经结婚,而且,还有个你这么好的妻子……”他说着,突然动手,自若的替她将唇角的番茄酱抹去,而后,深深的凝住她,开口:“我爱的只有你。”
连恩静浅浅一笑,忽而俯首,在他一边脸上,轻轻印下一个吻。
像,任何的普通夫妻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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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萧穿着白色婚纱,房间里只有时维。
“赶紧笑一笑,乖一点……”时维哄她。
萧萧扯出一抹笑来,靠在时维肩上,喃喃:“总觉得有些不真实,现在竟然就要嫁了……”
“傻瓜,花司炎是个好男人,值得你托付一辈子。”
“嗯。我当然知道。”萧萧点头,“昨晚我和他聊天聊到大半夜。”
时维惊讶的瞪着她,“你们怎么能犯这种忌讳?都说了结婚前新娘新郎不能见面的。”
“他偷偷爬窗户来找我的。”萧萧一脸的无辜,“我总不能把他关在窗户外吧?”
“你们聊什么了?”
“聊了很多啊。我还记得,后来我模模糊糊的要睡着了,他在我脸上亲了一口,还说一句:小丫头,既然你甘愿把幸福交给我,那我也该把爱情还给你。”
“什么幸福爱情的?真肉麻!”时维一副受不了的样子。
萧萧却歪着头忍不住想,“他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有其他含义啊?”
虽然当时睡得已经有些模模糊糊了,可是,她总觉得他说那句话时,好像有些说不出来的伤感。
这不是情话吗?怎么会是这种感觉?
“好了,好了!新娘赶紧准备一下,准备去教堂了。”凉姨突然推门进来,拍拍手掌催促着。
整个黎门上上下下今天都特别高兴。
时维赶紧替萧萧戴上婚纱头套,而后掺扶着她往婚车上走。
“维维,我哥呢?是在花司炎那边吧?”萧萧突然问。
“当然。怎么?你还担心你丈夫突然跑掉啊?”
“那倒不是。”萧萧笑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就是觉得,今天的婚礼,似乎并不会太顺利。
“对了,连牧也说不去现场观礼了。他说,等你们结婚了,他就带着迟暮草自己回去找池亦彻。”时维说。
想到那个18岁的孩子,萧萧的心还是紧了一下。
握了握时维的手,没有再说话
很快的,一路畅通,新娘很快的到了教堂。
萧萧甚至已经站在了神父脚下,看着那庄严肃穆的十字架,她的心仍旧恍惚。
就要在神的见证下,宣誓这辈子最重要的誓言了。
五天年,费御南也是这样的情况吗?当时,站在十字架下,他是否也想到了自己?
“怎么新郎还没有来?”回过神来时,萧萧突然意识到,场面似乎变得有些尴尬。
因为,当一切都准备好的时候,主角到现在都只到了一个。
她看到观众席上,繁姨和父亲都已经露出了焦急的神色,而其他人也都在暗中议论起来。
正当所有人都揪着心时,教堂的门“轰——”的一声,被人从外推开。
黎烨站在门口。
面对众人询问的眼神,此刻,他一脸的平静。
只是沉步走到神父那,拿过话筒,“婚礼不会有了。”
顿时,场内一片哗然……
所有人都惊得站起身。
黎重山气得脸色一片铁青,繁姨也是头痛的抚额。
黎烨侧目看向一旁一脸不解的萧萧,他仍旧拿着话筒,不疾不徐的说:“新郎走了。让我带一句话给丫头——”
萧萧双手,紧紧拽在一起。
透过白纱,她定定的看着哥哥。
“说过要对你下半辈子的幸福负责,所以,现在你的花萝卜负责给你自由。”说出这话的时候,黎烨的嗓音是颤抖的。
花司炎的深情,他是最最能体会的。
这么多年,看着他一路爱过来,天知道,现在他是有多大的忍耐力,才忍住让自己不自私的将他的小丫头捆在婚姻里。
天知道,他是遭受了什么心痛的折磨,才艰难的做出此刻这样的决定。
“花萝卜……”萧萧已经泪流满面,哭得喘不过气。
黎烨心疼的将她拥进怀里,胸口酸胀得好难受,让她不断的抽噎。
——丫头,你求我,或许我真的会把婚礼取消的。
——哼!别到时候不敢出现在婚礼上!谁不敢谁是小狗。
——小丫头,你下半辈子的幸福,就由我来负责了!
——把你的爱情还给你……
花司炎……
大傻瓜……
真的,让她,好心疼,好心疼……
场内,所有人都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而侧目。时维也动容的擦了擦眼角的泪痕。
没有想到,到头来的结局,还是这样
繁姨和黎重山一起步出教堂。
“没想到,我儿子最终还是这样的选择。”
黎重山摇头,“怨只怨你这儿子,太娇惯我们萧萧了。”
“年轻人的想法,我们都跟不上了。”繁姨摇头。
“既然如此,还是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吧!”黎重山决定不再勉强。
经过这场没有成功的婚礼,他算是看穿了,再勉强,也勉强不过现在叛逆的年轻人。有一天,等到自己经历了,伤痕累累了,他们就该学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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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是说,婚没结成?”连牧也发现家里乱糟糟的时候,就听到时维带来这个消息。
“嗯。嘘,小声点,萧萧正伤心呢。”
“我进去看看她。”原本这应该算是个好消息,可是,连牧也显然竟然也高兴不起来。
推开门进去,房间里没见到人。
只见到她在盥洗室里卸妆。
他侧身,靠在门扉上,眯着那双澄净的眸子定定的凝着她。
萧萧洗了脸,看到门口的他,被吓了一跳,没好气的一拳捶过去,“你什么时候进来的?进来也不吱个声!”
“刚进来的。有这么伤心吗?你眼已经肿成了核桃!丑死了!”他一脸的嫌弃。
萧萧拿毛巾擦干泪,一颗泪,浸在了毛巾上。
她长吁口气,躺在沙发上,仰头看着连牧也,“怎么办,我心里难受!花司炎现在也不知道跑去哪里了,我哥说他好像去非洲了。”
“去非洲了不是更好,你爸抓不到他。”连牧也一副颇不以为然的样子,“你不是根本不想嫁给他吗?你爱的又不是他!”
他搞不懂,为什么明明不爱,却还能这么伤心?
在他的观念里,爱就爱,不爱就是不爱,没有其他多余的游移。
“你不懂啦。虽然我不爱他,可是,我也不想他伤心,不想他难过!尤其还是因为我。”
“那你想怎么办?难道把他抓回来,再和你结婚?”连牧也在她身边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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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东西,又回到他的怀里
“那你想怎么办?难道把他抓回来,再和你结婚?”连牧也在她身边坐下。
“我要是知道该怎么办,就不会这么苦恼了。”萧萧有些郁卒的抓头发。
连牧也看着她,“你和我一起回我那里吧。陪我一起去找池亦彻,就当散心好了。”累
“嗯?”萧萧犹豫了下,而后摇头,“我不去了。还是你自己回去吧。”
“你担心遇上我姐夫?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畏手畏脚了?”
“我哪里有畏手畏脚?”萧萧反驳,确实,她是怕自己再遇上费御南,更怕自己克制不住自己,成了一段婚姻的第三者。
“那你到底陪不陪我?”
“我不去。”她坚持。
“我一个人住,或许哪天会蛊毒发作,没被发现,流血过多就死掉了。”
“连牧也!”萧萧大叫,几乎是从沙发上跳起来,拽着抱枕就砸他,刚刚好不容易收住的眼泪一下子就蹦了出来,“明知道我难过,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话哄哄我,干嘛非得挑这种混蛋话来刺激我?你和花司炎两个人,都想要我愧疚死,是不是?!你给我听好了,不准你再乱说,你要给我活得好好的,不能让我这两条腿白骨折!”
虽然被她用枕头砸着,连牧也的胸口却觉得暖暖的,有种难以言说的温暖。闷
他笑起来。
明朗天真的笑。
伸手一下子扣住萧萧,将哭得一团乱的她,紧紧拥住。
他也不说话,只是将下颔重重的搁在她纤瘦的肩头上。
为了她这些眼泪,他也会很努力很努力的活下去,可是……
至于,能不能活,却不是他自己能主宰的。
早在很久很久之前,生死他已经云淡清风,只是现在……他却突然有些想活下来了……
尤其在黎门的这些日子,他发现,生活似乎也没那么糟糕,那么阴暗。
“连牧也,我陪你回去。”靠在他清瘦的胸膛上,萧萧最终答应了他的请求。
她没办法放任他独自一个人。
只要一想到,他蛊毒发作时,那无助孤单的样子,她就有些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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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御南始终难以集中精神。
黎门的婚礼,扰得他心烦意乱。
频频看时间,看到连阿信都忍不住问:“少爷在等什么人吗?”
“你去问问,池亦彻回来没有。”他吩咐阿信。
阿信连忙出去,恰恰撞见迎面过来的池亦彻,“池先生,少爷正在等你。婚礼就结束了?”
“一会儿再说。”池亦彻指指办公室,“我怕里面的人,已经要等疯了。”
池亦彻进来,费御南已经站起身来。
看了眼他身后,没有谁跟过来,他沉了沉目,“小东西呢?没能带走?”
池亦彻摊摊手。“我没带,她大概都不知道我有去过婚礼现场。”
这么说,也就是……
小东西顺顺利利的嫁给了花司炎?!
费御南眸子一沉,探手一下子就拽住了池亦彻的领口,几乎是咬牙,“你亲口答应我的。”
“你别这么急躁,我话都还没说完呢!”池亦彻将他的手推开,笑起来,“你完全不用担心,今天的婚礼,新娘虽然没有失踪,但是……”
费御南揪着眉,“再卖关子,我可能真的会碰你女人!”
“你!”池亦彻气结。这是什么损友啊?亏他还掏心掏费,两肋Сhā刀!
“新娘没失踪,但是新郎放了鸽子,没有出现。所以今天的婚礼根本就场闹剧,没有成功!”池亦彻一口气说完。
费御南那张俊脸上,顿时一扫刚刚的阴霾,变得明朗起来。
他扬唇,若有所思的坐回办公桌前,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的敲击着。
“现在你满意了吧?”
费御南点头,“很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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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陪连牧也回费切斯,黎重山也不再阻止萧萧。
似乎是因为那场没有成功的婚礼,大家都突然看开了。有些事情,终究是无法阻挡的。
萧萧和连牧也抱着迟暮草回了连牧也住的地方。
萧萧和连牧也才进门,成妈就惊得大叫:“小少爷,你总算是回来了。大小姐都打电话过来问过很多遍了,你再不回来,该把她急坏了。”
“那你再给她打个电话就是。”连牧也只是淡淡的说。看一眼萧萧,“走,我们去把这个先种了。”
“嗯。”萧萧和成妈匆匆打了招呼后,被连牧也牵着往后花园里走。
才转身,就听到成妈在兀自感叹着:“大小姐命可真好,有费少爷那样子疼爱。小少爷要也能找个好姑娘,那就好咯~~”
萧萧的身子,僵了一下。
成妈的话虽是无意的,却像一根尖锐的针,直直Сhā进她心头。
连牧也皱着眉,只当没听到这句话,牵着萧萧继续往后花园里走
莱茵城里,费御南今天难得清闲,陪着连恩静在花房里下飞行棋。
此时,连恩静的手机却忽的响了起来。
她连忙接起来,就听到成妈欣喜的声音。
“大小姐,小少爷总算是回来了!”
“真的吗?牧也回来了?那我马上过来!”连恩静的高兴溢于言表。
“嗯。还有上回少爷带回家的萧萧小姐也一起过来了,我看啦,这两个人可能真成了。”
黎萧萧?
连恩静下意识看了眼一旁的费御南,此刻,他已经停了手,也正抬头看她。
她清了清嗓子,说:“是上次那位黎小姐吗?这段时间,牧也都和她在一起?成妈,你记得好好招待黎小姐,我马上就过来。”
提到萧萧的时候,连恩静有意无意的将视线落向费御南。
而他,神情间却没有任何多余的波澜,等她挂了电话,他也只是波澜不兴的问:“牧也回来了?”
“嗯。失踪了这么多天,也不知道打个电话给我!担心死我了。”连恩静很想教训一下弟弟,不过,他一向不听任何人的话,除了他姐夫以外。
“现在就过去看他?我们的棋不下了?”费御南仍旧是不动声色。
“改天再下好吗?我想去看看他。”
“当然好。”她的请求,他都无条件答应。
连恩静看他一眼,突然要求,“御南哥哥,你陪我一起去好不好?你帮我去说说牧也,让他下次别动不动就闹失踪了。你知道,他一向都很听你的话。”
费御南抚了抚她的小脸。“你不说,我也一定会陪你去的。难得我今天一整天都没事,当然要陪着你。”
他站起身来,弯身自然而然的牵起她的小手,“走,下去换衣服。”
小东西……
原来,她又乖乖的回到了他怀里……
这一次,他不会再放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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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萧和连牧也正用心种着迟暮草,两个人窝在花园里,拿着小铁揪,一脸的泥土。
“哈哈,连牧也,没想到你灰头土脸的样子也这么可爱!看起来还是很干净。”虽然脸都被泥土弄脏了,但只要那双眼还留着,他整个人就显得特别剔透。
“你等等,我给你拍张照,然后PO上网络。嗯哼,标题:我家最最美的园丁!”萧萧说着掏手机‘卡擦’几下抓拍了好几张。
【(~o~)~zZ一万字完啦╭(╯3)╮】
他不再爱她了?(2000)
“你等等,我给你拍张照,然后PO上网络。嗯哼,标题:我家最最美的园丁!”萧萧说着掏手机‘卡擦’几下抓拍了好几张。
有人不爽了,瞪她:“你敢用美形容本少爷?!”
萧萧不以为然,满意的收起手机,“那你本来就是美嘛,不用美形容,难道用丑不成?”累
“你就不会用帅气,俊朗这类的形容词?”连牧也眉心揪成了一团麻花。
“不要!”萧萧故意闹他,直接拒绝。
连牧也正想和她好好理论一下,却忽而听到姐姐的声音传过来,“牧也!”
还不等两个人反应过来,连恩静已经小跑进花园。
连牧也转过身来,他已经被她拥住,“你为什么突然消失这么久,也不给我打个电话?我的婚礼,你都不到场。”
她的语气,有些嗔怪。眼里有泪光闪烁,她打量着弟弟,“牧也,你怎么又瘦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病了?”
“姐,我没事。”连牧也偏过脸去。不想让她看出什么端倪。
“你真没事?”连恩静似有些不相信。
“我真没事。”
连恩静见弟弟执意这么说,有些狐疑,但也没说问了,而后,将视线落向一旁的萧萧。
她浅笑着点头,“黎小姐。”闷
面对那清澈的笑,萧萧莫名的觉得有些尴尬,只是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后,将手里的铁揪扔掉,“你们聊吧,我先出去了。”
说着,就要往外走。
才踏出一步,却乍然看到一个挺拔的身影正朝他们沉步过来。
费……费御南……
他竟然也来了?!
萧萧完全没有料到他们三个会这么快就遇见,而且也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在他们夫妻面前出现,所以那一刻看到他的时候,她整个人只能傻傻的呆在原地。
随着他的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近,她几乎能听到自己跳得越来越快的心跳声……
“静静。”费御南温柔的唤他的妻子,这语气,让萧萧的脸色划过一丝苍白。
那一瞬,她以为自己出现的幻觉。
这语气里含着的柔情和深情,仿佛不久前,他一次次唤着‘小东西’那样……
可是,现在从他嘴里出来的却分明是别人的名字。
“御南哥哥。”连恩静别过头来,娇滴滴的唤他。
费御南深深的视线,从她身上掠过,不经意见到一旁的萧萧,仿佛这才注意到她的存在。
“好久不见。”浅浅淡淡的四个字,完全没有刚刚对连恩静的热情和温柔,反而更像是最普通的朋友之间的打招呼。
每个字都像一把利刃,Сhā进萧萧的胸口。
“是好久不见。”她努力的,让自己的情绪很平静。
“我记得你好像是前几天结婚的,没想到你会和牧也在一起。”
萧萧很努力的和他的眼神对视,很想透过他的眼神看穿他的心,可是她失望的发现,即使是提到她结婚时,他那双眼里,也丝毫没有任何情感的波动。
也就是说,他一点一点都不在乎!!
很好!
她不相信,他只是在他妻子面前演戏,因为,以她对他的了解,他根本不会在一个他不在乎的女人面亲演这种戏码。
很显然,他有了妻子后,根本是已经把自己忘得彻底了。
现在,只有她还傻傻的记着他!
“御南哥哥,你们在聊什么?”不等萧萧回答,连恩静已经徐步走了过来,自然而然的靠近费御南。
而费御南,更是探手将她的手握在手心里,“没什么,原本想代你感谢她这么长的时间照顾牧也,不过还没说,你就来了。”
“那我亲自道谢好了。”连恩静笑着看向萧萧,“谢谢你,黎小姐。牧也麻烦你了。”
“不用。”萧萧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来的,逼着自己不去看他们交缠在一起的双手。
两个人仿佛都没有发现萧萧的失常,而是当着她的面,细聊起来。
“御南哥哥,你帮我去说说牧也吧,他都听你这个姐夫的。”
“嗯。我尽量帮你说服他。”费御南伸手在连恩静鼻尖上勾了勾。
“谢谢。”连恩静有些害羞的低下头去。
“傻瓜,夫妻间还说什么谢谢?”费御南的疼爱之情,溢于言表。
两个人全然不曾把一旁僵成化石的萧萧看进眼里。
萧萧两手紧握在身侧,隐隐颤抖。
心痛得让她窒息。
几乎要忍不住大声质问眼前这个男人,为什么会这么快就忘记自己,为什么这么快就移情别恋,可是……
她没有资格!
他爱着他的妻子,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黎小姐,你没事吧?”连恩静突然问,一脸担忧的看着萧萧。
萧萧咬了咬唇,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跑出了花园。
她不想哭的,可是,转身的那一刹那,眼眶里的眼泪却怎么也收不住,像断了线的珍珠一般不断往下落
“小姐姐!”连牧也叫着,跟着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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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心的不是她(3000)
“小姐姐!”连牧也叫着,跟着追上去。
连恩静看向费御南,有些无辜的问:“她怎么了?”
费御南淡淡的勾唇,“谁知道?别人的事我们就不要管了。”
“嗯。”连恩静点头,又看了眼他的神色,果然,还是那样,并没有特别的变化。累
这样,她就可以放心了……
看来,燃情蛊没有任何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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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萧跑进厅里,连牧也已经飞快的跟了上来,一把拽住她的手臂。
“小姐姐。”
“我没事。”萧萧胡乱抬手去抹眼角的泪,很艰难、很艰难的挤出一丝笑来,“你去和他们聊聊,不用管我了。”
连牧也睁着眼,定定的看着她含着泪的眸子,睫毛脆弱的颤抖,颗颗泪挂在上面,梨花落雨的样子,让连牧也觉得心疼。
“你陪我一起去。”
“我去干什么?你们是一家人。”萧萧下意识抗拒。
那样刺眼的画面,见一次就够了,她不想再看到。
“你在为我姐夫和我姐姐伤心?”连牧也一针见血,说话丝毫不留情,“他们是夫妻,相亲相爱很正常。”闷
萧萧整个人僵了一下。
而后,又听到连牧也开口:“你不应该逃避,而是应该勇敢去面对!因为,他们是夫妻,这已经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他边说着,边弯身牵着萧萧的手,“我陪你一起去面对他们。”
萧萧沉吟了一会。
连牧也的话,是对的。虽然不甘心,虽然伤心,可是,现在她逃避又有什么用?
现在,她要做的应该是找费御南问清楚后,便快速整理好自己的感情。
一向洒脱的黎萧萧,何必要为了一个男人顾影自怜?
“你先过去,我要洗个脸,再换一身干净的衣服出来。”
她决定了,她要漂漂亮亮的出现在费御南面前,用行动告诉他,没有他,她可以更美,更动人。
连牧也看了灰头土脸的她一眼,松开了她,“那我等你。”
“嗯。”萧萧跑上楼。
进到房间里,首先便是将衣橱打开,仔细挑了件淡绿色的小洋装——往常她是不太喜欢穿裙子的,但这次,她决定暂且扮扮小女人。
放水洗了个香喷喷的澡,又喷了薰衣草的香水,换上那件小洋装后,整个人清新得就仿佛从森林里走出来的花仙子。
哼!
费御南,你看好了,没有你的爱,黎萧萧照样会过得精彩!
她暗自想了下,忍住心底的酸楚,又深吸了口气,才拉开门徐步下楼。
走下楼来的时候,大厅里只有连牧也和费御南坐在那。
她走过来的时候,他们同时朝她别过脸来。
见到小清新的她,那两双眸子里,不约而同的划过一丝惊艳。
可是,让萧萧失望的是,费御南那双深若海洋的眸底,很快的又恢复了那份波澜不兴。速度快得,让萧萧觉得刚刚那一定是自己的错觉。
“茶端来了。”突然的一声清脆的声音从后响起,将萧萧的思绪拉了回来。
她有些茫然的转过身去,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连恩静正端着茶低头就撞了上来。
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四个茶杯在地板上摔得粉碎。
萧萧被滚烫的热水烫到,还来不及查看一下手臂的烫痕,便只听到连恩静一声吃痛的惊呼,皱着细眉难受的捂住了手臂。
“你没事吧?”费御南从沙发上一步跨过来,面色凝重。
萧萧抬目去看,却只见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连恩静身上,大掌已经将她烫红的手拉了过去,“说了让你就好好呆着,非要跑去厨房。”
虽然是嗔怪的语气,但仍旧掩不住那丝怜爱和心疼。
萧萧整个人呆在那,看着这一幕,连牧也过来关心的问这问那,她都完全听不进耳里。
“还有你,怎么这么冒冒失失的?你要是注意点,也不会让静静受伤了。”费御南的矛头,突然指向了萧萧。
萧萧觉得不可思议的冷抽口气。
连牧也也狐疑的皱起眉。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疼着他姐姐的姐夫,实在太奇怪了!
“御南哥哥,你别怪她,是我自己太不小心了。”连恩静赶紧Сhā话。
“行了,不要再多说了。下次你离她远一点。”最后一句话,是对着萧萧说的,有着警告的意味。
萧萧只觉得胸口凉得不可思议。
看着费御南,冷笑:“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你让我离她远一点,我就该乖乖听你的?我不怨她端着热茶把我烫伤,她就该偷笑了!”
她不想在他们面前示弱。
她反击的话,让费御南沉了沉目。
果然……
这才是他的小东西。
只是不动声色的重重看了她一眼,没再接她的话,而是吩咐:“牧也,药箱呢?把药拿出来,先替你姐上药。”
他完全不关心萧萧是不是也有受伤。
此时,萧萧转身就走,连牧也抓住她,“小姐姐,你先过去坐着,我去拿药!”
以为萧萧一定伤心欲绝,她却突然扬起一抹灿烂的笑,软软的要求,“你抱我上去,好不好?我想休息了。”
连牧也怔了怔,萧萧的双臂却圈住了他的脖子,压低声音在他耳边开口:“快点帮帮我!我不要在费御南这混蛋面前丢脸!”
连牧也看了眼她,又看了眼那边的姐姐和姐夫,“我先抱她上去。”
而后,将萧萧打横抱起往楼上走。
转过身,萧萧脸上的笑容就垮了下来。
她将头靠在连牧也清瘦的胸膛前。
“我好难受……”虽然一再的伪装,虽然很想让自己忽略掉那混蛋,可是,心口的痛还是让她无法再装下去。
“我知道。”连牧也涩然的应。
“混蛋!大坏蛋!臭皮蛋!”她低低的骂,语气有些哽咽了。
“……”他不回答。
“我手被烫得好痛……”她继续喃喃着,很委屈,眼眶的泪已经在打转了。
“一会上药。”
“可是,再痛也比不上心痛。呜呜……真想给他一枪。”
连恩静和费御南都抬头看着他们消失的身影。
好一会,连恩静侧目看了眼费御南,才说:“听说萧萧小姐的婚礼上,新郎没有出现。”
“是吗?”费御南抽回视线来,只是淡淡的回了两个字。
“她现在和牧也应该是在交往吧?他们两个人看起来好像很甜蜜的样子。御南哥哥,你有没有觉得他们挺配的?”她饶有兴致的问他。
费御南点点头,轻描淡写,“还不错。”
“如果他们在一起了……你不会介意吧?”连恩静试探的问。
“我?我为什么要在意?”费御南笑捏了捏她的下颔,“我比较在意那丫头让你莫名其妙的被烫伤。”
连恩静微微一笑,“御南哥哥,你对我真好。”只可惜,这份爱,不是池亦彻给自己的……
“你是我妻子,我当然要对你好。”费御南执起她的手,在她手背上吻了吻。
而后,听到连恩静继续开口:“我觉得牧也好像真的找到克星了,他对萧萧好像也是言听计从的。我是不是应该和父亲提一下这件事,让他去黎门提亲,替牧也把婚事定下来。这样以后有人管他,他就不会再胡作非为了。我想父亲一定也会很高兴的。”
越说,连恩静似乎越觉得自己这个想法不错,跃跃欲试起来。
生命堪忧(4000)
“你太心急了。”费御南泼冷水,“牧也才18岁而已,现在订婚岂不是太早?再说,以他的性子,怎么会任凭你父亲替他做主?”
连恩静略微沉吟了下,“你说得有道理,那就只能再等一等了。”
“嗯。过来,让我好好看看你的手。”费御南将她拉到身边坐好,看了眼她被烫红的手,他仔细的替她吹了吹,“没事吧?”累
“我没事。”她浅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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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
连牧也拿过小药箱,挑出一支药来放在房间里,才走到萧萧的房间,“我先下去送药,一会就上来。你别再哭了。”
萧萧正在浴室里,用冷水冲着通红的手指,听到连牧也的话,她探出头来,倔强的哼哼了句:“谁哭了?”
连牧也没有反驳他,飞快的跑下去,将药箱送到,不等楼下的两个人多问,他又重新跑了上来。
进房间的时候,萧萧正盘腿坐在房间里的沙发上,视线虽然盯着电视,但很是空洞,显然,她此时完全不在状态。
连牧也将一旁的药膏拿过来,用棉签沾着,把她手里的遥控丢开,一语不发的扯过她的手。闷
“我没事。”萧萧倔强的要把手抽回去。
连牧也也不管,用力拽着她,一点都不温柔的用药敷着那红肿的地方。
“喂!好痛啦!”萧萧痛得眉心直皱,“连牧也,你轻点啦~~”
费御南独自走上楼来的时候,就听到房间里传来小东西的叫声。
他眸子陡然一沉,也不敲门,蓦地推开门进来,“你们在干什么?”
语气冰冷,很有质问的意思。
但进来见到他们不过是在敷药后,神情顿时松懈。
彼时……
萧萧和连牧也都狐疑的抬起头来,见到费御南,萧萧的小脸顿时冷下去,又重新将视线抽了回来,只当他是空气。
“牧也,好了,你敷太多了啦!”
面对连牧也,她的小脸上又绽出几分明朗。
小东西变脸变得真快。
这闹别扭的样子,也特别可爱。
费御南沉沉的看着她,忍不住勾唇,好一会才开口:“牧也,我和你姐姐打算走了。下回你不要再闹失踪,不要让你姐姐担心。”
萧萧很努力的不去听,却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连牧也已经站起身来,“我知道了。”
“我刚刚看到后花园里种的迟暮草,既然已经找到了,就找池亦彻,把身上的蛊毒解掉。再拖下去,对你身体没好处。”费御南提醒他。
“好。”连牧也乖巧的承应。
姐夫的话,他一向很听。
费御南也不再多说什么,视线掠过连牧也,而后,在萧萧身上停顿了好一会,但她始终都不曾回过头来。
看来,这小东西真的气得够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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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夫妻俩走了后,萧萧整个人像被抽空了似地。
呆呆的立在床边,手里抱着一杯水,直到冷了也不曾喝一口。
连牧也只是涩然的看一眼她的背影,而后,带上门转身出去了。
他直接打电话给池亦彻,池亦彻立马驱车赶了过来。
听到池亦彻的声音,萧萧也从房间里出来。
“是婚没结成,所以心情不好吗?看你怏怏不乐的。”看着她从楼上走下来,池亦彻忍不住打趣。
今天的萧萧,似乎被人抽走了生气。
“你什么时候开始当心理医生了?”萧萧走下来,没多少力气的回答她。
池亦彻拍了拍她的头,“心理医生也是医生的一种,要不,让我猜猜你这到底是因为什么。”
“不要!”萧萧想也不想的拒绝,“你还是去看看迟暮草吧!我和牧也都等了它很多天了,到现在也没有弄到它的露水。”
“是吗?”池亦彻挑挑眉,“我去看看。牧也呢?”
“可能已经到后花园去了吧!”萧萧说着和池亦彻一起往后花园走。
连牧也已经在那了,坐在藤椅上,神情也有些怔忡的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室外的阳光,映在他身上,让独自坐在那儿的他,看起来有种难以言喻的孤寂。
“牧也,池亦彻来了!一会看完迟暮草后,你再让他检查一下你的身体。”萧萧跑到连牧也身边。
连牧也站起身里,两个人简单的打了招呼后,池亦彻的视线只落在那株迟暮草上。
他好半晌都没有吱声,只是定定的看着,上下左右的来回打量,眉心越皱越紧。
萧萧和连牧也不解的对视一眼,轻咬着唇不敢开口打扰他。
“这不是迟暮草。”最终,池亦彻开口。
一句话,像一盆冷水浇灌过来,让萧萧整个人懵了懵,“你说什么?怎么能不是迟暮草呢?这和书上介绍的是一摸一样啊!我哥也看过了,说是迟暮草。”
她激动得比手画脚。
比起她来,当事人连牧也却显得平静得有些失常。
听到池亦彻的宣告,他只是闭了闭眼,失望,甚至绝望,却冷静异常。
这么多年,他早已经有了随时面对死亡的心理准备。
池亦彻的面色也很凝重,他蹲下身来,伸手拉着萧萧也蹲下来,“你看,从叶尖上你看到了什么?”
萧萧定睛去看,“刺。”
“嗯。真正的迟暮草叶尖儿光滑平整,不会有这些小刺儿。在照片上也的确看不出来。你哥从没见过真正的迟暮草,要辨别真假确实不是简单的事。这株植物,之所以长得和迟暮草相似,是因为它其实是迟暮草的分家,暂时医学上还没有给它一个准确的命名。”
“那你的意思就是……它……根本不能解蛊……”萧萧倍受打击,一脸的不敢相信。
虽然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但池亦彻还是不得不点头,“是这样没错。”
这就是说……
这支植物根本不能救牧也的命!!!
不愿意相信这样的结果,可是,池亦彻的医学能力根本不容她怀疑。
心里一阵难受,下意识朝连牧也看去。
连牧也却只是抿着唇什么也没说,径自掉头就走。
萧萧难受的起身,想追上去安慰他,池亦彻却探手一下子拽住他,“让他一个人呆一会。”
“他一定很难受。”
“这么多年,这种失望,他经历过不下十次了。你放心,他的心理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池亦彻心疼的看了眼那孩子的背影。
萧萧沉下双目,举手就捶了下自己的脑门,“真是个笨蛋!我还一直在为终于找到了迟暮草沾沾自喜。”
“这不是你的错。迟暮草原本就不是这么轻易能找到的东西。更甚至,它到底还存在不存在,这都是很难说的一件事。你能找到这东西,已经很不容易了,不用自责。”池亦彻宽慰她。
萧萧眼眶有些发涩。
“现在没有迟暮草该怎么办?连找都找不到!”萧萧没料到最后会是这样的结果,有些六神无主,她求助的看着池亦彻,“我不要连牧也死掉。我要他活得好好的,一直活下去。你想想其他办法,好不好?拜托你了!”
池亦彻长叹口气,“现在唯一的方法,只有再搜罗迟暮草的消息了。但是天大地大,要找到它并不容易。尤其,现在所剩下的时间并不多。”
说到这,池亦彻顿了顿,而后,沉痛的开口:“你还是做好最坏的打算吧。”
“最坏的打算?”萧萧紧了紧眸,连连摇头,“我不要!”
“我应该去找连清北那混蛋,他一定有办法的!不管怎么样,我都要救他!”她乱了阵脚,冲动的往外走。
池亦彻将她一把拽住,“萧萧,你冷静点!”
“我冷静不了了……”她眼眶突然涌出眼泪来,“他会变成现在这样,我有很大的责任。他用生命救过我,用生命在爱我,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就这么消失?”
她很清楚,连牧也有多爱自己。
这份沉重的爱她无法去回应,但至少他们是最好的朋友,她全心全意的希望他能幸福,能健康,能脱离过去的那些黑暗。
就如同她对花司炎一样,无法回应他的爱情,却比任何人都希望他过得幸福。
他们不快乐,她也开心不起来。
“萧萧,现在时间虽然紧迫,但并不代表一点希望都没有。”池亦彻安慰她,“找连清北是于事无补的,我和南早已经偷偷调查过,他手上并没有迟暮草这东西。他若真是有,也绝对不会拿出来,你拿他没有任何办法。”
“可牧也是他儿子——他亲生儿子!他怎么能这么狠毒?”如若不是亲耳听连牧也说出自己那段惨痛的经历,她根本不敢相信这世界上还有这种荒诞恶毒的事。
池亦彻冷笑一声,“狠毒根本就不足以形容他,他要是有半点恻隐之心,当年也不会这么对牧也。”
他看了她一眼,“你冷静一点,这件事我和南会再从长计议。不能保证一定能救下他,但我们都会尽全力。”
萧萧整个人颓丧的坐在藤椅上,“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池亦彻看她一眼,沉吟了下,开口问:“你今天见到南了?”
萧萧撇撇嘴,“我心情不好,不想提他。以后再也不想提他了!”
“是不是觉得他比起之前,对你的态度变了很多?”池亦彻不听她的,反而继续说,“换句话来说,就是他好像不再爱你了,而是爱上了连恩静?”
池亦彻的话,很显然触到了萧萧的心头痛。
她细细的眉头越皱越紧,浮起层层冷漠。
“你不要怪他。”池亦彻环胸看着萧萧那张凄楚的小脸,“他中了连恩静下的蛊。”
“嗯?”萧萧蓦地抬起头来,“什么蛊?”
“燃情蛊。”池亦彻回答。“燃情蛊,是会让一个人快速变心的蛊毒。所以,他爱上了别人,也完全不是他自己能左右的。”
【大家发现了吧,本文文名被编辑改掉啦!~~这个名字是不是有点儿怂捏,将就着用吧,下次大家别点错拉╭(╯3)╮】
逗他开心(2000)
【先公告一个,《暖暖心上弦》更新啦!明儿更新《迷婚计》大家久等啦╭(╯3)╮】
“那能解吗?连恩静为什么要这么做?”累
“能解,但现在还不是时候。南有他自己的想法。至于连恩静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暂时都不知道。”
听池亦彻这么说,萧萧这才恍然大悟。
难怪费御南可以变这么快。
心里稍微好受些,可一想到他对连恩静的呵护,心里还是很不舒服。
他们现在是夫妻……
是不是晚上,他们也睡一起?睡她先前和费御南同睡过的那张床?
想到这个可能,萧萧顿时觉得心里生了根刺似地难受
等到池亦彻走了,萧萧才打起精神来,拨通了熟悉的电话。
“等你电话很久了,还顺利吗?”接电话的是黎烨。
“不顺利。”萧萧无力的靠在厅里的沙发上,视线怔忡的看着楼上连牧也紧闭的房间门,“哥,迟暮草被池亦彻给毙了。”
“什么意思?”
“池亦彻说这根本不是迟暮草,救不了牧也。”闷
“怎么会这样?”
萧萧摇头,“我也不知道,哥,拜托你,你再让人帮找找迟暮草的消息吧。”
黎烨自然无条件答应,“我知道,你放心,我会尽可能打听的。”
“嗯。谢谢哥。对了……”萧萧顿了一下,“花司炎有打电话回来吗?”
“有打过。刚刚才通了一小时的电话。”
“真的?他过得好吗?”萧萧一下子有了精神。
黎烨笑了笑,“你别为他担心了。他让我告诉你,他现在过得很好。正和非洲人玩得热情洋溢着呢,下一站就去欧洲了。说不定,等再回来,会带上一群金发碧眼的美女。”